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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笑笑     黑道皇后txt下载     黑道皇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 爱一人伤一人

    柳柳扫了日影一眼,不太赞同日影和她们一起走,因为宫里此时需要人手:‘你留在宫里保护皇上吧,我身边的人手够了。”

    “不,皇后娘娘出宫去,臣不放心,要是娘娘有什么事,臣无法和皇上交差。宫里有很多侍卫,还有武林盟主战云也在宫里守护着呢,皇后娘娘放心吧。”

    “好吧,既然你执意跟本宫出去,那明日一起出吧,不过要乔装一下,别让人认出你来,”柳柳叮咛一声,她有些累了,回身往寝宫走去,身后日影应声:“臣遵旨。”

    一夜飘雪,天蒙蒙亮时,柳柳便起身,着了男人的装束,一身的钟离毓秀,举手投足散出迫人的英气,一个绝世逍遥的翩翩佳公子,因为外面的天气太冷,红袖给她着了狐狸毛的白色大氅,那华贵的大氅更增添了她的不凡魅力。

    “走吧。”她开口,一干手下同时点头:“是。”

    出了未央宫,只见宫外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寒风呼呼的吹啸着,宫檐之下的冰棱垂挂如一柄柄银鱼,整齐有序,触目所及,到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只有墙角伸出来的独枝梅花,点出几抹腥红,妖娆而绝艳。

    柳柳决定前往离松山,因为阿豹的师傅阿松老人就住在离松山上,阿松老人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仍然神采奕奕,他的医术高明,是天下少有的神医之一。

    离松山离京城相去甚远,在偏远的峻山祟林之中,但是为了凤邪,再大的困难她也要走一遭,柳柳坐在马上回望那高大雄伟的城门,遥遥的默念,凤邪,我一定会为你把解药带曰来,你一定坚持住,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想完掉头一拉缰绳策马狂奔,寒风冷冽如刀的刺过她的脸颊.她也感受不到疼痛,心里却是暖暖的,因为知道他在等着她。

    身后的一队人马一甩缰绳紧跟着她的身后离开京城,前往离松山。

    一行人日夜不停的赶路,大家是又累又饿,可是主子就像疯了一样的日夜兼程,他们看到这样子的她,好心疼啊,可是谁说的话她都不理,一连行了半个月的路程,总算离离松山不远了,此时恰逢一个小镇,大家死也不走了,最重要的是主子的脸色瘦了一大圈,那张明艳的小脸上苍白得像个鬼,本来就受蛊毒之苦,再加上一连数日的赶路,就是常人也会受不了的,所以他们是死也不赶路了,坚持要我一家客栈住下来。

    落日的余辉照着这个百余户人家的小镇,青墙红瓦,有积雪堆在瓦上,街上人烟稀少,一阵风吹过,落雪被卷起回旋着在半空荡着,飞卷到他们的身上,脸上,几个人不禁同时笑起来。

    “主子,你看你都成了白毛人了。”

    红袖想缓和一下气氛,取笑着主子,这几日主子身上的弦绷得太紧了,还是调和一下,离松山很快就到了,明日就可上山,主子可以放心了。

    “你们也都是,”柳柳知道大家的心意,扯出一抹笑,身子有些疲倦,牵着马往小镇上走去,这些日子确实大家也累坏了,休息一晚,明儿个早上前往离松山吧。

    “黛眉,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吧。”

    “是,主子,”黛眉领命,翻身上马疾驶过去,他们几个人牵着马在大街上转悠,引人注目,这种鬼天气敢出门的人还真少,所以大家便觉得稀奇,很多人探头张望,柳柳冷冷的扫过去,明明是一个绝美的少年郎,偏是那周身的杀气唬得人家立刻缩回头,然后是咣当咣当的关门声,这些小地方的人,向来胆小,生怕惹祸上身。

    黛眉已经回转过来,跃下马车,恭敬的抱拳:“主子,前面有一户客栈,我们过去吧,这种天气真是该死的糟极了,”黛眉说完呵了一下手,显然很冷,柳柳点头:“好,上马吧。”

    一行人跃身上马,跟着黛眉的身后往客栈而去,留下一连串的马蹄声。

    很快到了一家不算大的客栈,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店小二和掌柜的在客栈里打磕睡。疯怪五郎君个性本就暴躁,走过去用力的一拍柜台,如雷的声音响起来:“立刻给爷们安排房间。”

    掌柜的和店小二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受惊的瞪向眼前的几个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住宿的,立刻高兴起来,他们已经一连多少天没看到客人了,这店里除了住着的一个绝色美公子,再没有一个客人了,想不到眼前又来了一个美公子,立刻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嘴的黄牙,柳柳的眸里一丝厌恶,掉头往店堂走去,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客官要几间房呢?”掌柜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估不定要几间房,疯怪五郎君的脾性本就不太好.立刻用力的再拍一下柜台:“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几个人就用几间房啊?”

    “好,好,立刻给客官准备,”掌柜的立马欢天喜地的开口,看来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不过眼前这位主看来不是好惹的人,赶紧吩咐店小二给客人准备房间,柳柳扫视了一眼大家,又冷又饿的,房间倒不急,淡淡的开口:“先热些酒送过来,再把好菜送些上来。”

    “是,客官稍等,”店小二笑容满面的开口,掉头往里走去,准备一桌酒菜,很快便上来了。

    几个人喝了一些热酒,吃了一些热菜,身上的疲倦被冲散不少,店小二已经把房间准备好了,又把他们的马匹牵到后面去喂养,酒足菜饱,众人起身上楼休息,柳柳走在前面,却被从上面下来的客人挡住了去路,不禁有些恼火,周身钓冷气,撒旦一样的狠眸扫向来人,却在一眼后呆住了。

    眼的人一袭纯白的袍子,玉簪束,玉泽光辉耀映着一张出尘不染的面孔,晶莹的眼眸里闪过惊异,一抹神彩瞬眼间渲染着他的唇角,他笑意盎然的开口:“柳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南宫月,你跑到这小镇子干什么?”柳柳的声间透着无尽的喜悦,一来是因为异地遇到了熟人,二来是因为南宫月的医术可是相当高明的,一看到他,柳柳便像看到了希望一样,伸出手抓住南宫月的手,南宫月的指尖一颤,如火般的炽热感漫延到他的全身,而这制造出别人困扰的女人却毫不自知。

    “我怕睹物伤情,所以便离开京城了,四处流浪,”南宫月意有所指的开口,柳柳一愣,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松开南宫月的手,讪笑起来:“难怪我去你的住处没找到你,本来我还有点担心你,其实你这么高强的武功到哪里会吃亏啊。”

    “柳儿费心了,”南宫月柔润的声音响起,眸光痴痴的缠绕在她的身上,柳柳身边的黛眉和红袖看到这南宫月对白家主子如此大胆炽热的眸光,不由得有些恼怒,这男人想干什么,以前她们还希望主子跟着南宫月呢,但现在不一样了,皇上可是为了娘娘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痴情的男人到哪里去找,所以她们不要主子变心了。

    “对了,我有事找你呢?”柳柳想起毒蛊的事情来,想开口问他,南宫月绕过柳柳的身子往楼下走去,轻轻的开口:“我还没用晚膳呢?”

    “好,那我陪你吧,”柳柳转身跟着南宫月的身后下楼,看到手下都准备跟着她,忙挥了挥手:“你们不必跟着了,都去休息吧,不是一直嚷着很累了吗?我有事和南宫月商量。”

    红袖撇了撇嘴,叫了一声:“主子,我陪你吧。”

    “去吧,去吧,”柳柳挥手,这家小店里有什么需要陪的,挥挥手示意她们都上去吧,不明白这几个家伙怎么了,全都一脸愤恨的盯着南宫月,南宫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吧,相反的他可是她的知己,一直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两个人虽然不能成为恋人,可不代表不能成为朋友啊。

    “是,主子,”几个人没办法,不甘不愿的开口,掉头往楼上走去,想想不放心又回头望了一眼南宫月,奇怪的想着,南宫月怎么会这么巧就出现在这家客栈呢,难道真的是天下太小了,走到哪都可以遇见,这也不对啊,这种地方偏僻久枯荒.他会来这里还真让人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不过这男人倒不可能欺负主子,几个人上楼休息。

    楼下,早有店小二摆了可口的饭菜,南宫月低头用起膳来,动作优雅,不紧不缓,一个男人连吃饭看起来都赏心悦目,一直守在门前的店小二和掌柜都看呆了,眼前这个谪仙似的男人,他们是看一回呆一回,没想到现在又来一个,那两个人把眸光转移到柳柳的脸上,这小公子不比先来的大公子差,粉妆玉彻得就像天上的耀眼的星辰,此时这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坐到一起去,真有种让人要流口水的感觉。

    柳柳无视门前的那两个人,她此时的心里除了焦虑还是焦虑,一想到凤邪此时所受的苦,她的心头便如压了千斤坠一样沉重,心痛莫名,脸色阴骜的望着南宫月。

    “南宫,我问你,有一种叫食血花的虫蛊,你有办法解吗?”

    柳柳的话音一落,南宫月手里的动作停下来,抬头,眸子里一片惊诧,好半天才开口:“那虫蛊我解不了,怎么了?谁中了那虫蛊。”

    “是我,本来我中了那虫蛊之毒,可是凤邪把那虫蛊吸附到他的身上去了,”柳柳的嗓音有些哽咽,鼻子酸酸的,南宫月先听到是柳柳中的毒蛊,手轻颤了一下,心疼起来,后来听说凤邪为她解了毒蛊.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一件事,那个男人都愿意为她死了,那么她还能无动于衷吗?一想到这个,飞快的抬头,只见她明艳瘦弱的小脸蛋上满是伤心,一双黑色的水眸中,闪烁着疼痛,那种为了心爱男人痛心疾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眼,他的心陡的抽疼了起来,如果能一死换得她如此深沉的思念和哀伤.他倒宁愿一死啊。

    “南宫,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柳柳风南宫月好半天没反应,心急的开口盯着他的脸,南宫月深吸了一口气,掩去心头的痛苦,脸上露亩一抹笑:“我没有办法,对于蛊术我向来不精通,不过听说世上有一种果子,叫血滴子的可解天下的所有的蛊毒。”

    柳柳低下头,心里越的难过起来,连南宫月都没办法了,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免受这种痛苦呢,血滴子虽然有用,可是谁也不知道血滴子长在什么地方啊?这大千世界中她该到哪里去找那小小的血滴子呢?

    可是我不知道血滴子长在什么地方啊?”柳柳的心都在滴血了,自从出宫来,只要她一闭上眼,便会梦到凤邪失去了呼吸,一想到这个她就痛得不起闭眼,所以才会昼夜不停的赶路。

    “那你们这是去哪啊?”南宫月柔声询问,看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伤心,他的心里很痛,但是却又感谢那个男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住他,幸好她没事,就算此刻她为那个男人担心,他也没有什么好愤怒的,若非他柳儿就会遭受毒蛊之苦,一想到这些,南宫月的唇角抿出一抹如水的弧度。

    “我们去找阿豹的师傅阿松老人,他就住在离此地不远的离松山上,只要我们上了山就可以询问他老人家,那阿松师傅活了百余年,相信他对于血滴子应该有些耳闻了。”

    柳柳无奈的叹起气来,这也是最下等计策了,日前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而凤邪身受蛊毒之苦,她不知道他还能撑多长时间。

    “我陪你一起去找阿松老人吧,”南宫月放下碗筷,伸出大手握着她的手,眸光给予她坚定的信息,希望她不要焦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谢你了,”柳柳说完放开南宫月的手,站起身往楼上走去,那背影纤细而萧条,南宫月看着一向冰冷沉稳的她,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面,心里窒息得快抽过去了,究竟是谁比谁更痛一点,那个男人睡在那里,却得到了她全神的注意和关爱,而他却在这里心痛着,也许睡着的人才是幸福的,他站起身上楼,这痛在长夜漫漫中更难受。

    暗夜深沉.南宫月在客栈的房间里,无声的静坐着,柳柳就睡在隔壁的房间里,四周静谧无声,他第一次和她呆得如此近,近到好像她就在他的身边,那细微的呼吸声,轻轻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一动也不动,不放过任何一点的她的呼吸,如果时间可以停止,他宁愿永远守住这一刻。

    忽然有一道细微的声音从头顶上方的瓦上响起,他的眼神陡的幽沉下去,嗜血的杀机浮到唇角,他悄然无声的闪出房间,跃上客栈的屋顶,看到两个黑影飞奔而去,正想追出去,身边已多了一道影子,原来是柳柳,当下停住脚步,夜色下,白色的积雪映衬得夜如白昼,清晰的看到她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他心疼的立刻伸出手拉她走进客栈去,迎面见到她的几个手下全被惊动了,一起涌到她的身边追问。

    “主子,出什么事了?”

    柳柳摇头,刚才她睡得正熟,忽然听到头顶上有声响,便跃出屋顶,但没看到那些贼子,倒看到南宫月迎风站在屋顶上.柳柳摇头:“没事.刚才好像有人过来了。”

    “什么人?难道是铁血十三鹰余下的那几个鹰,还是襄王呢?”黛眉皱起眉,忧虑的猜测着,另几个人摇头否决:“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也许是别的人。”

    南宫月看他们只知道议论,柳儿还穿得如此单薄呢,立刻挥手:“都回去休息吧,柳儿身上没穿大氅,很容易感冒的,明天还要进离松山呢?”

    众人一听南宫月的话,便知道主子把事情告诉他了,也就不说什么,想也知道主子一定询问过南宫月有没有办法可解那虫蛊,南宫月的医术可是极负盛名的,但是医术好,不代表会解所有的毒蛊,或者解毒,因此大家了解的点头。

    “好,主子快进去休息吧,”柳柳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进房间,等她走了,各人便散去,此时已经三更天了,很快天就亮了。

    南宫月回身走进房间,慢慢的思虑,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两个黑影是谁,一定是义父手下的两个得力战将,他们也得到消息,柳儿出宫来了,此次十三鹰折损,义父相当恼怒,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柳儿的头上了,他猜测过他会瞒着自己对柳儿下手,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义父派人来对柳儿下手了,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要小心谨慎的保护好柳儿,不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第二天,大伙儿起床后,用了早膳,对于昨晚上的事,闭口不谈,一行人动身前往离松山,南宫月也随着他们一同前往,对此大家没说什么,因为南宫月的医术特别好,如果阿松老人没有办法,说不定还可以让南宫月想想办法,谁让他是无涯子的徒弟呢?

    出了小镇,行了不足半天的路程,便到了离松山的山脚下,高大陡峭的离松山,四面高大的树木,虽是冬天,却满山头的苍翠,只是在那苍翠中挂满了积雪,耀眼美丽,那簇簇的青松针,沾染上积雪,就好像一朵硕大的银松花一样美丽,在风中左右的摇摆。

    上山的路程被积雪涂了一层,此时被冰冻住了,便变成了滑滑薄冰一样的地面,人走到上面极容易滑倒,众人骑马上山。

    可是山上并没有人,阿松老人住的小木屋里,根本没有人影,就连伺候着阿松老人的两个童子也不见了,阿豹不禁心急了起来,师傅那么大的年纪了,可能去哪呢,柳柳吩咐人在木屋的四周寻找一圈。最后现离木屋不远的小溪边,两个抬水的童子被人杀死了,阿豹一看到这种光景,眼睛都红了,一定是有人劫走了阿松老人,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怕阿松老人找到救治凤邪的办法,那么这些人一定是十三鹰的人.或者是凤罗的人。

    因为阿松老人被人劫持了,眼下该怎么办,几个人围着主子商量对策,一直站在外围沉默不语的南宫月,此时周身的凌寒,脸孔阴森森的分外难看,因为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柳儿来的,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义父,看来义父是势必要杀柳儿了,他可是为了保全柳儿和幕星不受到伤害才答应加入十三鹰的,谁知道他竟然出尔反尔,那么就别怪他不认帐了,从此之后,十三鹰里就没有他了。

    “柳儿,你们别太担心了,我带你们去找我的师傅无涯子。”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众人就像看到东升的太阳一样兴奋,因为无涯子比阿松老人有名得多,天下神医之就要数无涯子前辈了,他那个人不但医术高明,最重要的武功绝世。

    “南宫,这是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立刻下山吧。”

    柳柳心急的开口,一刻也不能等待了,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幸好她最后离开时有派人吩咐凤冽,必要时可以封住皇上的穴位,把他呈假死状态,要不然只怕他就被虫蛊嗜食了,此时她再也等不起了,南宫月自然知道此事重要,如果凤邪真的出事了,只怕柳儿也难以开心了,所以他绝不会让柳儿痛苦伤心一辈子的。

    “好,我们立刻下山,其实我师傅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最快二天便可以到了,”南宫月领着众人翻身上马下山而去。

    阿豹因为牵挂着师傅的事情,在山下抱拳和柳柳道别:“主子,你们去吧,有南宫在,你们一定会找到血滴子的,我要去找师傅,我不放心他老人家,”柳柳一听,当然同意了.只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你小心些,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我会帮你的。”柳柳一想到阿松前辈是因为自己要来找他,所以才会被人抓走的,心里很是不安,但愿阿豹可以找到他老人家。

    其余的人随着南宫月前往无量山而去,无涯子前辈正住在无量山上。

    两天后,到达无量山。

    无量山上,满山的积雪被阳光照射,化为清泽的水份,照得整座山头亮莹莹的分外耀眼,无量山山形陡峭,连上山的路都没有,只有那崖壁上碎石点点,点缀着翠绿色的藤罗,大家仰天望过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怎么上去呢?”

    “施展轻功上去,”南宫月冷然的开口,要不然怎么会见不到他师傅呢,正因为这无量山没法上去,所以才见不到无涯子前辈,能上得了无量山的人修为一定极高,就算上得了无量山,还要过他师傅的阵法才能见得了他人,所以说无涯子前辈是分外难见的。

    “啊,”有人抽气,这里除了南宫月和柳柳,剩下的只怕就是疯怪五郎君可以上去了,其她的人根本没有把握上得了无量山,只能望山兴叹,柳柳知道大家的为难,不过有她和南宫月上去就行了。

    “你们留在山下吧,我们上去就行了,”柳柳冷沉着声音命令大伙,她早心急如焚了,掉头望向击宫月,南宫月伸出手一拉她的身子施展轻功往无量山上疾驶而去,身后的疯怪五郎君不放心主子,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南宫月拉着柳柳,风从他们耳边飘过,只听得悬崖两边的枝叶簌簌生响,脚尖轻惦,身上的衣衫飘飞着,刹是好看,就像两只双飞彩蝶飘过,看得山下的人呆了,久久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崖边哪里还有人影子,他们早上山了。

    山头的风光比山下美多了,柳柳和疯怪五郎君随着南宫月的身子往前面走去,无涯子前辈住的地方果然摆了阵法,寒气四窜,物生异相,触目的都是凶神恶煞的东西,柳柳知道这都是虚幻的,阵法营造出来的。

    好在南宫月对这些阵法很熟悉,很快走进去,还没站定便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传出来。

    “是月儿来了吗?快进来让为师瞧瞧。”

    “是,师傅,”南宫月恭敬的抱拳,拉着柳柳的手走进那用竹子搭成的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前还用竹子围了菜圃,长了许多的青菜果蔬,在空地上还放了一套竹制的桌椅,上面摆了上好的茶具,不过柳柳来不及再多看,就被南宫月拉进小竹屋去了。

    竹屋里雅致清新,墙上挂着山水画,桌上是文房四宝.窗前摆着琴台还有一些别的乐器,柳柳看得咋舌,没想到这山中竟有如此别致的地方,看来这无涯子不似一般的老翁,怕是个有情趣的老者,正想着,便听到有人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你慢点,”说着话儿,有人打起了外屋通向内室的一扇竹帘,一个梳着髻的童子走出来,随之而出的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眉目如诗如画,虽然不及南宫月,可是举手投足间却儒雅致极,周身散出一股书香之气,好像就是从那书里走出来的白面书生,柳柳不禁猜忌,这人是谁,便听到南宫月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师傅,来打扰你老人家了。”

    “你这小子从来不来看我,这女娃子是谁?”原来这个年轻的书生模样的人竟然真的是无涯子前辈,柳柳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足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此刻的样子,幸好这个无涯子前辈说出的话带着无尽的沧桑,要不然还真的分辨不出他究竟有多少年纪了。

    “晚辈柳柳见过无涯子前辈,”柳柳抱拳向无涯子打招呼,无涯子笑眯眯的招呼他们两个坐下来,看着柳柳的眸光,是越看越有精神,越看越有点喜欢了。

    “南宫,这是你媳妇吗?”无涯子开口问,柳柳一听到他的话,脸色有些暗沉,唇角染起冷意,淡淡的开口:“在下和南宫只是朋友,柳柳来拜访无涯子前辈是因为有事请教?”

    无涯子看着眼前女娃子不但长得美貌,而且那周身的清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举手投足间尊贵无比,掉头望向一边的徒儿,徒儿望着人家的痴缠的眼神,只怕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这小子一向眼高于顶,没想到也有人看不上他啊,不过既然是月儿的朋友,他做师傅的自然要给他面子。

    “好吧,你们来问我什么事啊?”

    “在下想找到血滴子,不知道前辈可知道哪里有血滴子?”柳柳说完紧盯着无涯子,生怕他再来个不知道啥的,一颗心提到了嗓眼上,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手心全是冷汗,一旁的南宫月看她紧张成这个样子,忙伸出手拍拍她的手:“柳儿,别紧张,师傅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样深情款款的,无涯子感叹,还真和自个年轻时候有些相似呢,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另一座山头:“血滴子确实有,其实雪秀峰那个女人手里有一株呢,就在对面的山上,看到了吗?那座俊秀的奇峰上面,就有血滴子,可是她是不轻易把血滴子给人的,就算你们去了,也未必能拿到。”

    无涯子的话音一落,柳柳那叫一个激动,哪里听得到无涯子前辈的意思,只要知道那里有血滴子,她就不怕了,就算是求那个女人,或者是一命抵一命的换那个药,她也要救凤邪的命。

    “南宫,快,我们去对面的山上去,请问无涯子前辈,对面山上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无涯子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个女人最恨的就是天下有情人了,不知道眼前这女娃子去取血滴子是为了谁,如果是为了心上人,根本就不可能拿到解药,还要被她折磨死。

    “她是我师妹云姑,她的性情古怪,因为?”无涯子前辈本来想把师妹的事讲给他们两个听,谁知道眼前一阵风飘过,根本没有人影了,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那女娃子是为了心上人啊,可怜的南宫怎么和自已当年一样呢,师妹喜欢的是大师兄,而自己喜欢的是师妹,谁知道大师兄只把师妹当成妹妹对待,后来另娶了别人,大师兄成亲那日师妹闯迸去杀了新娘子,从此后大师兄恨她入骨,一生再也不见她,而自己这个可怜人,对师妹那么好,却得不到师妹的半点反应,就算他住在师妹对面的山上,师妹也从不准他踏进去一步,否则就和他拼命。

    无涯子眸光迷离的坐在竹屋里想事情,而柳柳和南宫月已经下了山前往对面的山峰,对面的山峰叫雪秀峰,南宫月是知道的,也知道对面的山上住着一个美貌的女人,经常在山间飘来飘去的,小时候自己见过一次,还以为那个女人是鬼呢,后来被师傅训了一顿,才不再叫她鬼,不过内心还是认为那个女人是一个鬼,而且他从来没听师傅说过,那女人竟然是他的师妹。

    雪秀峰和无量山一样没有上山的路,南宫月和柳柳还有疯狂五郎君上了山,还没等到三个人站定,耳边香风飘过,眼前立着一苗条身材的女子,头上长披肩,用一块烟霞罗拢着,身上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邪魅而张扬、却又带着江湖侠女的意味,只见她头未掉过来,狠厉的声音已响起。

    “大胆,竟然敢上雪秀峰。”

    南宫月一抱拳,清润的声音响起:“在下南宫月,乃无涯子的徒弟.前来拜见师姑,”谁知道南宫月的话刚说完,那女人周身闪过森怒,一甩手一记耳光扔了过来,南宫月饶是慢了半拍,好歹也接住了,握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手,脸色冷沉下来,这还是个长辈的态度吗?

    “师姑,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打小侄,”南宫月冷冷的开口,他一个骄傲自负的人,什么时候被女人甩过耳不,虽然这女人没打到他,可是却使得他生气,脸色阴暗,琉璃瞳孔闪着耀人的热气。

    柳柳已经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三十岁左右,瓜子脸,柳眉粉唇,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绝世佳人,柳柳猜测着,她和无涯子前辈都是怪物,明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却生得一副年轻的样子,不知练的啥邪门的功夫,能把人保养成这样的。

    “打的就是你,无涯子个老不要脸的,竟然还让他徒弟上我的雪秀峰,”云姑说完毫无厘头的再对着南宫月出手,这次手里竟然多了一个兵器,一件带着月牙形的软刀,招招凌厉,步步紧逼的缠上了南宫月。幸好南宫月得了无涯子前辈的真传,才不至于死得难看,可是对付眼前的疯女人已是相当的吃力了。

    一旁的柳柳和疯怪五郎君赶紧开口叫了起来:“前辈,前辈,我们是我血滴子的,求前辈成全。”

    柳柳的话音一落,那云姑陡的一收手,一双美目射出慑人的光芒,狠狠的开口:“我就知道那个老东西没有安好心,竟然想来打血滴子的主意,真是痴心妄想,立刻给我下山去。”

    柳柳一听到云姑一口拒绝了,脸色陡的沉下来,寒意在体内游走,眼梢间吊起寒凌凌的光芒,沉声开口:“拿不到血滴子,我是不会走的,如果前辈不肯成全,晚辈就赖在这山上不走。”

    “哼,不走关我什么事啊?”那云姑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眨眼间消失了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山头,枝叶摇曳,人影早没了,柳柳心急得都快哭了,刚看到点希望.竟然又消失了,凤邪哪里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再拿不到血滴子怎么办,如果他有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没法活了,一死谢罪。

    南宫月看到柳柳整个人都快绝望了,知道她心急如焚,他知道他们折腾的这些日子,如果再拿不到血滴子.只怕凤邪就没命丁,怎么办?还是尽快找到云姑的住处,别看小小的雪秀峰,其实地方挺大的,要是慢慢找,真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三个人心急却没有办法,这时候柳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血滴子,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我们三个人用内力出吼声,这山上回声大,如果那个女人不风我们,我们就用力的吼,让她不得安宁,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柳柳的主意一定,其余两个人全都赞成,三个人运用内力,出虎啸狮吼,一波一波在山上回荡,震得林中的鸟雀四处乱窜,顿时山林间热闹极了,树木摇晃,动物狂奔,吼声震天,果然不大一会儿,那女人出现了,满脸的愤怒,黑色的袍子张扬的飞舞起来,长飘飞,那张精巧的脸上阴暗冷骜。

    “你们想干什么?”云姑的话凉飕飕的,好似那六月心里遇到了鬼一样。

    “如果你不给我们血滴子,我们三个人白天黑夜的让你不得安宁,”柳柳无赖上了,为了拿到血滴子,她什么形像都顾不了,一个堂堂的国母连形像都不顾了,只要一想到凤邪此刻受到的罪,或者不知道他坚持得到他们回去,一想到这个可能,柳柳只觉得心神俱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跌到地上去。

    “云前辈,求求你把血滴子给我吧,”柳柳轻声的哀吟,南宫月看得心里如被刀削过一样,从前的她是何等狂傲的一个人,没什么可以击挎的,只怕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都不会让她低头半分,或者皱一下眉头,但是现在她看到她是如此卑微的去哀求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为了求得那解药血滴子。

    “柳儿,你别求她,我们自己找,就是翻遍了整个大山,我们也要找到血滴子,”南官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去拉柳柳,柳柳挺直的脊梁动也不动一下,眼神直直的落至云姑的身上。

    云姑听了南宫月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可以试试看,就算你找到血滴子,看拿回去可有用,解不了毒,只送了一命罢了。”

    南宫月一听,知道那血滴子个中还有名堂,如果这个女人不说,他们拿回去救不了皇上有什么用呢?当下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气恨恨的看着那女人狂妄嚣张的大笑着,明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偏还装嫩,南宫月的眸子不屑的望向别处,看也不看那女人,再看他就被她气得抽风了。

    云姑笑够了,斜眼望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就那么直直的迎视着,坦然, 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恼羞成怒,整个人落落大方,倒显得她小家气了,云姑不由得有些气闷,这成了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了,本来想离开不理这三个人,可是自己一走,只怕这女人又开始吼起来,那她不就不得安生了吗?

    “说吧,你想拿那个血滴子救谁?”气恨恨的开口,柳柳一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这女人总算拿他们没办法了吗?太好了,飞快的开口:“我的相公,那蛊毒本来是我身上的,他用内力把那虫蛊引到他身上去了,所以我不能让他死,”柳柳的声音此时是那么的感性,带着浓厚的深情,执着的望着眼前的女人,谁知道云姑听到她的话,脸色竟然难看起来了,想到她至死汉有得到的爱情,别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意,却意外的同意了,不过那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你们跟我来吧,至于能不能采到血滴子可不是我的事情。”

    云姑身形一闪在前面领路,她穿着黑色的袍子,长垂肩,要是半夜三更的别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个鬼,柳柳起身飞快的跟上前面的影子,只见那影子根本不用脚走路,飘飘忽忽的疾驶过去,幸好三个人都武功高强,跟上她也不费什么事。

    一行人越过茂密的林子,阳光穿透间隙细密的洒在地上,投射下斑驳的影子,几个人飞快的在林中穿过,很快便看到一处碧色房屋,隐在林中,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端睨,因为那上面被茂密的竹叶遮盖住了,下面是几间翠竹搭建的房屋,小巧而精致,门前栽种了各式的药草,形式不一,凌乱的分布在四周,空气中香味扑人,云姑停下来,走到一棵青郁郁的花果前,只风那是一棵四叶的植物,茎杆二尺两高,四片宽厚的叶子,在那叶子中间竟然有四粒红通通的小果子,鲜艳夺目,柳柳见南宫月的眸光紧盯着这四粒果子,立刻轻声开口。

    “这是血滴子吗?”

    南宫月研究了一下,根据书上的记载,这确实是血滴子,其实这株血滴子一定是这个女人从别处移植过来的,不过显然被她照顾得很好,或许她已经研究出如何栽种这血滴子了。

    “嗯,是血滴子没错,”南宫月的话音一落,柳柳哪里还敢什么,就算用抢的,她也要抢到这个血滴子,动作利索的伸手,一道劲风刮开她的手,传来云姑冷冷的声音:“你抢去了也没用,这血滴子另有窍门。”

    柳柳一听他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当下不敢再有所动作,因为眼前只有一株血滴子,如果她把这个血滴子抢了去,结果没用,即不是害了凤邪,所以还是听听这女人说什么,再作打算。

    云姑见柳柳等三个人安静下来,转身坐到竹屋门前的竹椅上.悠闲的倒了一杯茶,茶香味四处飘逸,柳柳脸色难看极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这女人竟然还如此悠闲的吃着茶,她真想一刀结果了她,可惜为了那血滴子,只能忍着。

    “云前辈,人命关天的事,请你一定要救人一命。”

    “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把血滴子送给你,”云姑难得很好说话的开口,啜了一口茶,享受的闭起双眸,也不去看柳柳的脸,柳铆哪里不答应,此时此刻,就算是一万个条件她也会答应的。

    “好,我答应你,说吧。”

    云姑听着她的话,满意的开口:“一,你要让我看看你的诚心,现在跪在血滴子面前,我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这个条件倒没什么,虽然南宫月和疯狂五郎君的脸色难看至极,因为主子可是皇后娘娘,这个老女人竟然让主子跪一棵植物,但是柳柳却不以为意,只要能救凤邪,她再受什么委屈都不怕,立刻认真的点头。

    “好,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服下这粒药丸,你就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我住在这雪秀峰太寂寞了,你留下来陪我,哪都不准去,”云姑叹息着,这么多年来,她确实太寂寞了,这女娃子她看得颇顺眼,如果她留下来陪她,她就好心的把血滴子送给她救人,反正救一人得一人,她也没什么亏的。

    “什么?太可恶了,怎么能把她的记忆洗刷了呢,”南宫月和疯狂五郎君一听这女人的话,哪里愿意主子失去记忆,皇上就是为了救主子才中毒的,如果皇上被救了主子却失忆了,那可怎么办啊?

    “如果她不愿意,那你们立刻下山吧,我要睡了,最好在我起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们的人影,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说实在的,刚才我是没对你们下手.”云姑起身冷漠的哼声,掉头往里走去,身后的柳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立刻沉声开口。

    “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 誓要追回你

    柳柳执着的开口,一旁立着的南宫月一听到她的话,哪里愿意,飞快的伸出手阻止她的动作:“柳儿,你疯了,这个女人摆明了没安好心,好好的竟然让人服这种药,”南宫月盛冷的怒瞪着那老女人的背影,孤僻的老妖怪,她说的失忆的药,南宫月是知道的,但他一向不做这种邪门的药,那是一种控制着人思维的药,使得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过往的记忆一点也没有了,如果柳儿失忆了,不是就记不起他来了吗?

    “只要能求凤邪的命,别说是失忆,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她,”柳柳傲然的开口,南宫月被她的话刺激得胸口一阵窒息,血往上涌,她就那么爱他吗?为什么,为什么呢?眼神幽深而痛苦,身子倒退了两步,偏偏那老女人还不放过他,回过神来阴阳怪气的笑笑:“原来你也喜欢她,可惜人家对你没感觉?”

    这句话终于打击到了南宫月,他的口里哇的一声吐出一抹腥红的血来,身形一闪疾驶到密林子里去,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受到如此重创,当下心里难过起来,本来凤邪的事就够她痛苦的了,满脸的伤心,飞快的闪身准备追出去。

    “南宫?南宫?”

    身后的云姑冷漠的开口:“你到底要不要服药啊,不要就走吧、而且既然不喜欢他,就要千脆一点,绝了他的希望,你这样追过去即不是又给了他希望,有希望最终就会痛苦,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柳柳身子一震,云姑的话深深的击中了她,以往她总想着,即便不能爱他,他也是她的知已,其实对于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要是不能给予他爱,倒不如断得决绝一点.明知道他有心思,还说什么知己,这是不是自己的错呢?柳柳苦笑起来,回身望向云姑,伸出手来。

    “拿来,我服,只要你把血滴子给我.什么我都会做的。”

    一直站在柳柳身后的疯怪五郎君,一看主子真的要服药.心下大骇,这怎么行,主子失去记忆,还记得七星楼和她们这些属下吗?

    “主子,万万不可以,如果你服了这个,还记得大家吗?”

    柳柳的目光冷下来,清绝沉稳的开口:“以后你们只要听从楚风的命令就行,如果血滴子拿到手了,让日影立刻快马加鞭的送到宫里去,另外十三鹰剩下的几个人一定会从中阻拦,还有那凤罗,所以你们兵分两路,你和黛眉,芷姑她们走一路,让日影暗地里隐身回京城去。”

    这时候疯怪五郎君还能说什么,主子费了如此大的代价才拿到这血滴子,他们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送到皇宫去,要不然皇上出事,天下可就乱了。

    “好。”

    柳柳吩咐完五郎君,伸出手拿过云姑手里的药,一仰头服了下去,转身望着云姑:“现在可以告诉我血滴子如何解了吧。”

    “你跪在血滴子前,到晚上,这个血滴子就有用了,”云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竹屋去了,屋子外面的柳柳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意思,是惩罚她,还是怎么意思呢?正疑惑着,屋子里传出来一道冷淡的话:“别以为我无聊的想找你麻烦,这血滴子只有有诚意的人才能拿到,你跪下来,流出的汗水滴到它的果子上,这果子才能采下来,否则就算摘下来了,也化为一滴甘水。”

    “啊?”柳柳和疯怪五郎君惊呼出声,好奇怪的果子啊,再也不疑有它,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此时是冬日,虽然头顶上有阳光照射着,可是要想流出汗来,还真颇有难度,柳柳跪着心急如焚,抬头望望天,阳光和煦而暖人,如温泉细细的洒在她的身上,心里不禁叫苦不迭,她要的是猛烈光照啊,就算跪到天黑也不会流汗的,时间就是生命啊,她到底该怎么做呢,柳柳凝眉思索着,掉头望向一旁的疯怪五郎君。

    “你用内力帮我汗。”

    五郎君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主子的奇思妙论,连这种主意都被她想起来了,不过时间紧迫了,立刻两腿分开,半蹲着身子,双掌一运,内力源源不断的从掌心击出来,包裹着主子的周身,柳柳本来穿着大氅,再加上心急如焚,此时被五郎君的内力包裹着.立刻感受到了热气溢出来,周身的暖意,她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掀起大氅,这汗水可金贵着呢,很快脸上凝上汗珠子。

    一滴,二滴,三滴,慢慢的滴落到血滴子的红果子上,那鲜红欲滴的果实,经过汗水的浸透,奇异的慢慢的转成了深红色,没有先前的鲜艳妖娆,却散出成熟的香味,柳柳一看到这里,高兴的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五郎君收回内力。

    “好了,你过来。”

    五郎君没走过去,便闻到那一抹幽香,扑鼻而来,血滴子成熟了,趋身向前,只见那血滴子成了深红色,看来它成熟了,柳柳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把四粒果实采摘下来,拿出绢巾包裹好递到五郎君的手里。

    “你立刻下山去,把这个东西送到皇宫去。”

    “主子,你怎么办?还是和我一起走吧,反正血滴子拿到手了.就算你失忆了,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的,”五郎君小心的收起血滴子,认真的望着柳柳,柳柳还未开言.从竹屋里飞出一柄竹箭,飞快的击射向五郎君,他飞快的一闪身,那竹箭穿耳而过.只听到一声凌寒狠厉的声音响起。

    “好啊,想不认帐是吗?把东西还给我,如果不留下人,那东西就别想下山,要不要试试看,说不定那男人就要死了。”

    说完,竟然阴侧侧的笑了,柳柳一听她的话,心里早急起来,现在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还要半个月,日夜兼程也要十天左右。怎么还耽搁呢,她虽然失去记忆,又没事,而且这都是为人的信义,既然自己说过留下来陪她,就不能失信于人。

    “快走吧,下山后你和黛眉他们一路引开那些暗处的人,让日影一个人抄小道而行,立刻回京城去。”

    “好,主子保重,”五郎君抱拳,此时已经没时间再说什么了,还是立刻回京城去吧,五郎君说完,立刻疾身下山去了,按照主子的计划兵分两路,把血滴子交到了日影的手里,大家听了五郎君说主子失忆了,心头一阵伤心,可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呢,也顾不得伤心了,立刻兵分两路回京。

    一队光明正大的走官道,果然有人袭击了,几个人都受了一点小伤,幸好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用迷风散打乱了那些人的脚步,他们几个才乘乱逃脱了,本来想谢过人家的,谁知那个人早闪身离开了,而另一边的日影,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赶,饿了就吃一些干粮,实在累极了就在路边的密林中休息一会儿。

    十天后,日影到了京城,他累得快倒下去了,可是离皇宫不远了,他不能睡下去。

    皇宫的永元殿里,寝宫的大床榻上,静卧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的唇也是苍白的,俊美的脸颊瘦弱得下巴削尖,五官轮廓越的刚立,失去了原有的柔润光泽,呼吸几不可闻,诺大的寝宫里,响起啜泣之声,太后娘娘坐在大床榻前,紧握着儿子的手,那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再也忍不住哭出来,立在她身边的幕星也伤心的哭起来,翠儿陪着她们流泪,如果娘娘再不回来,只怕皇上就不行了。

    寝宫内除了太后娘娘,还有炎亲王凤冽和三个臣子,大家看着眼前的状况,娘娘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他们点了皇上的穴位有些日子了,只在每日需要喂食一些水份些才解开皇上的穴道,可就那么一些时候,那虫蛊因为饥饿折腾得动静越的大,反而让皇上更痛快,可是皇上已经完全意识了,只有一些下意识的知觉,今天早上他们现他连呼吸都快没有了,秘密宣一个御医过来,倒把御医吓了一跳,经过诊脉,皇上竟然快没有呼吸了,这可如何是好,吓得御医昏了过去又醒过来,大家不用问,光看御医的神情,也知道皇上此时极端的不好。

    白涵心急的开口:“现在怎么办?皇后还没有回来,血滴子也没有消息,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

    白涵接下来的话未说,炎亲王爷凤冽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是每日上朝的时候易容,下朝的时候便去了妆容,幸好这一个多月来大臣没现端睨,可是如果皇上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啊,每个人都觉得透心的凉,如坐针毡,时间就像指尖的漏沙一样滑过去,每动一下,便听到他们窒息的抽了一下。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和皇上一块沉寂过去的时候,小玩子心急的从外面奔进来,激动的大声叫起来:“日影回来了,血滴子也拿回来了。”

    “什么?”大家全都站了起来,在一瞬间的激动狂喜过后,便看到日影被两个太监架了过来,神情极端的疲惫,伸手从怀中掏出绢巾包裹着的血滴子,急急的开口:“快,这是血滴子,给皇上服下。”

    炎亲王凤冽接血滴子,那日影竟然不支的瘫了下去,凤冽一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他出啥事了,挥手吩咐太监把他扶下去,掉头命令御医去给日影检查一下。

    因为大家没有看过血滴子,此时全都起身站到炎亲王凤冽的手边,只见他打开那散着香气的绢巾,四粒深红色的小果子露出来,这果子皇上怎么服下去呢,凤冽一凝眉,走到大床榻前,示意母后让过来,太后娘娘早抹干眼泪让到一边去,只要她的儿子没事,她以后天天吃斋念佛为他祈祷,以后别再生出这事吓人的事了。

    炎亲王凤冽运用内力,把血滴子挤压在果水喂进皇上的嘴里,大家静静的望着皇上,四个血滴子全喂完了,皇上也没什么动静,大家提着一颗心等候在寝宫里,这血滴子不知道能不能解了蛊虫之毒,大家因为过于关心皇上.却未现皇后娘娘为何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的提着的心慢慢的冷却下来,先前的激动不复存在,皇上并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难道那血滴子根本没有用,太后娘娘终于在难熬的时间里再次哭了起来,炎亲王和三个大臣的一颗心也沉到谷底,如果连血滴子都救不了他,只怕皇上就?大家不敢往下想,垂下头什么也说不了。

    幕星一直蹲在凤邪的手边,就在大家都伤心不已的时候,他看到父皇的手指动了一下,不由高兴的叫了起来:“父皇动了,父皇动了。”

    “啊?”所有人围到大床榻前,就连小玩子和翠儿也凑到床榻前,只见皇上的手指果然轻动了一下,众人的一颗心落到了地上,每个人只觉得周身凉飕飕的,原来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才警觉过来,炎亲王凤冽大手一挥命令。

    “来啊,立刻传御医过来。”

    刚才给日影诊治的御医赶紧走进来,因为此事不宜惊动太多的人,所以他们只叫了一个御医待命,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御医认真的检查了一遍,伸出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喜色,直到此时大家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禀太后娘娘,炎亲王爷,皇上没事了,体内蛊毒已解,只是因为消耗太大,身子极度虚弱,臣开一些方子慢慢的调理,相信很快会没事的。”

    “好,立刻去办,小玩子你亲自动手把药熬了送过来。”

    “是,王爷,”小玩子领着御医走了下去,直到此时他的心才落到地上,主子总算没事了,不过皇后娘娘去哪了,这血滴子应该是皇后娘娘拿回来才对,怎么会让日影递回来呢?小玩子疑惑的想着,领着御医离开寝宫。

    不止小玩子,就连炎亲王爷凤冽和丞相柳霆也感到事情的蹊跷,为什么这血滴子不是皇后娘娘拿回来的呢?皇后娘娘去哪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会出什么事吧,两个人直觉的相视一眼,心头隐隐不安,皇上要是好了,皇后娘娘却出了什么事,皇上能安心吗?

    “你说皇后怎么会没有回来?”

    一旁的金绍远奇怪的问,经过他一提,几个人真想立刻去问日影,究竟生什么事了,不过刚才日影生什么事了,凤冽吩咐了小太监过去看看日影怎么了,小太监很快过来禀报。

    “日影侍卫累得睡着了,根本叫不醒。”

    大家的心头就是有再多的疑云也没办法可想,只能等日影醒过来了,小玩子把药煎了过来,喂了一些给皇上,皇上的呼吸比起先前顺畅得多了,炎亲王爷和丞相留在宫里照顾着皇上,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尤其是太后娘娘,这一阵子操尽了心,如果再不休息,只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凤冽吩咐了清安把她带回去。

    半夜的时候,皇上醒了一小会儿,不过因为只有一会儿功夫,也没留意到柳儿不在身边的事,他还以为柳儿太累了,可能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日影一睁开眼,便看到床前立着炎亲王爷凤冽和丞相柳霆,吓了一跳,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赶紧跃身下床:“皇上没事吧?”

    凤冽摇了摇头,皇上是没事了,可是眼下皇后不见了,要是皇上清醒过来,问起皇后的事情怎么说?

    “皇后呢?”柳霆心急的问,他看日影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很显然的柳儿一定有什么麻烦,脸色难看至极,声音不免冷沉,狠狠的盯着日影,果然,日影的脸色一沉,眼里浮起伤心。

    “这血滴子被一个叫云姑的女人得了去,栽种在雪秀峰上,那个女人就像个老妖怪,要想得到血滴子,必须一人换一人,她让娘娘留在雪秀峰上陪她,才能把血滴子给我们,娘娘答应了,她让娘娘服了一种失忆的药丸,所以我拿着血滴子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来了,娘娘不知道怎么样了?”

    日影垂下头,对于娘娘的事,他很难过,可是当时的状况是,他连雪秀峰都上不去,对于上面生的事情也不十分了解,所以只知道这么多了。

    “什么?”凤冽和柳霆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两个男人俊魅的脸上闪烁不定的暗芒,心里恨不得立刻前往雪秀峰解救出柳儿来,可是皇上还没有醒过来,他们走不开,而且皇上还不知道皇后的事情,他们一定不能让他看出蛛丝马迹,要不然他一定连伤都不养了,便要去雪秀峰。

    “眼下还是稳住皇上要紧,还有不能让幕星知道他娘失去记忆了,”柳霆虽然心疼妹妹,一想到妹妹竟然失去记忆了,他就愤怒得想立刻冲到雪秀峰去,但是他知道妹妹是一个心怀大义的人,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不顾朝政大事,前往雪秀峰去找她,一定会很生气,即便失忆了不知道,清醒过来也会责怪她的。

    “嗯,这倒是真的,干万不能让皇上有所警觉,还有太子殿下,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皇后的,”凤冽赞成的点头,三个人正在屋子里商议对策,那小玩子从外面奔进来。

    “禀炎亲王爷,皇上真的醒过来了。”

    凤冽和柳霆一听,闪身往皇上的寝宫而去,寝宫内,皇上已经醒过来,此时是完全清醒过来了,虽然整个人清瘦无比,却不影响他的俊美,那张白晰的脸上布了一些红晕,眼里是氤氲潋滟的光芒,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朕睡了多长时间?”

    “禀皇上,皇上睡了一个多月了,好在现在虫蛊解了,皇上可以放心了,”柳霆恭敬的开口,凤邪点了一下头,活着真好,可以和柳儿还有幕星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凤邪并没有对这一个多月以来所遭受的罪有所不满,相反的想到一家人快乐的生活着,感到前所未有的高兴,他是想起了,柳儿最后说的一句话,她说,他们要重新开始,从最初相遇的时候开始,以后只有美好的东西,没有以前的种种伤害,这些怎不让他高兴呢。

    “柳儿呢?”凤邪忍不住开口问,虽然柳儿不在他身边,但他相信她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不在他的身边。

    柳霆心里一怔,脸色神色未变,依旧恭敬的开口:“皇上,因为皇后娘娘为了拿到血滴子,一个多月来奔波劳累,已是极度的虚弱了,所以臣等就让皇后娘娘去休息了。”

    凤邪一听到柳儿为了自己奔波了一个多月,早心疼不已,唇角浮起魅人的笑意:“嗯,朕没事了,你们一定要让她多休息,不用过来,朕过两天没事了,过去看她。”

    “皇兄,一定要多多将养身子,这样就可以早点不让皇后娘娘担心了,”凤冽提醒皇上,凤邪一听这话,立刻点了一下头:“好,去准备一些膳食,朕饿了。”

    “好,传膳,”小玩子早在一边叫了起来。奔了出去准备皇上的膳食,皇上此时身子极端的虚弱,不能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只能先吃一些清淡的粥类,别人准备的他不放心,还是他去准备吧.寝宫里,皇上又仔细的问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总算放下心来,一点大事也没出,因为此次的保密工作做的好,谁也不知道皇上病了,炎亲王爷每天易容成皇上的样子上早朝,所以大家根本察觉不了,对于假扮皇上去早朝的事,凤冽还是有点心虚。

    “臣请皇上降罪,冒犯皇上的圣威,”虽然这是皇后娘娘吩咐他的。但这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大不敬的地方。

    风邪纤张白晰的手挥了一下,示意凤冽起来:“好了。这次难为你们几个了,凤冽起来吧,”经历过生死的皇上越的温润如玉,不过雄狮永远是雄狮,这一点四个做臣子的心里有数,别在雄狮打盹的时候把他当成病猫,那么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谢皇上。”凤冽起身,小玩子把膳食准备好送了进来,凤邪吃了一些,他迫切的想把身体状养好,因为他想见柳儿了,她一定很伤心,在最后的时刻,他看到她哭了。她是怎样坚强孤傲的一个人,他是知道的,却落泪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便燃烧想簇簇的小火花,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在乎他的,想到这,眸光温柔如一汪清泉。

    “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朕要休息一会儿。”

    “是,”四个人恭身离开永元殿,临分开时,不免有些担忧,娘娘不见了,不知道皇上如果知道会有什么举动,一想到这,几个人便有些头大,不过眼下只能瞒着皇上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不过,三天后.便露也蛛丝马迹了,皇上已经行动自如的在寝宫里自由的活动了,脸色好看多了,红润细腻,不过等到凤冽和柳霆两个人走进去,皇上的脸色青紫一片,他的身边立着五岁的小幕星,凤冽和柳霆一看此等架势,便知道皇后娘娘的事情一定被太子殿下说出去了,只得跪下来等候皇上落。

    “说吧,柳儿生什么事了?幕星说柳儿到现在还没有回宫呢?”凤邪的语气阴骜至极,一双黑瞳染尽了雷霆之怒,唇角抿成凉薄的细线,冷冽得就像早春的冰雪,一点融化的痕迹都没有。

    柳霆抬头扫了凤冽一眼,心情无比沉重的开口:“这血滴子是日影送回来的,听他说,皇后娘娘为了得到这血滴子,所以甘愿留在雪秀峰,而且还服用了一粒失去记忆的药丸。”

    柳霆的话一完,他便听到皇上出一声嗷叫,声音尖锐之极,愤恨的朝外面叫了一声:“日影。”

    日影立刻闪身进来,风炎亲王爷和丞相都跪在地上,寝宫内冷气流不断的溢出来,皇上五官分明的脸上,布着青郁郁的寒气,当下心里便明白,看来皇上知道娘娘的事情了,赶紧跪下来叫了一声。

    “皇上?”

    “说吧,娘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留在雪秀峰?”这话是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就好似地狱的鬼魅之言,阴森恐怖,日影轻颤了一下,垂禀报:“那雪秀峰上住着一个女人叫云姑,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她手里有一株血滴子,可解皇上体内的蛊毒,皇后娘娘为了得到那血滴子,自愿以自身换血滴子,那个女人就给娘娘服下了一粒药,好像是失去记忆的药,娘娘被留在雪秀峰,属下拿回了血滴子。”

    日影的话音一落,凤邪狂怒的一扬手,身边的象牙高几便应声而裂,大家心里一颤,没想到皇上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不少,看来再调养几日就可恢夏如常了,这真是太好了。

    “朕要立刻去雪秀峰,”凤邪急急的站起身子,他好不容易醒过来了,柳儿终于敞开了心扉,答应和他一起从头再来了。他是决不允许她忘了他的,而且那可恶的老女人,别指望他会放过地,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竟然敢害柳儿。

    “皇上,万万不可以,”寝宫内的三个人一听到皇上的话,大惊失色的阻止,因为皇上的身体还汉有复元呢,如果冒然出宫,遇到了铁血十三鹰中的人,再遇上凤罗怎么办,所以他还是安下心来养病才是真的,等再过一阵子去找也是一样的。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凤邪的眼里闪出狠厉的火花,柳霆在心里叹息,看吧,说变脸就变脸,这才是帝皇相吧,昨儿个还那么感性呢,一伤害到他的事情,必然翻脸。

    “皇上,其实臣恨不得立刻离开京城去雪秀峰,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一路上有多少人在等着皇上呢,铁血十三鹰,凤罗,就算皇上到了雪秀峰,听说那山峰青耸入云,功力不高的人根本上不去,要是皇上不将养好了,就算到了雪秀峰也见不到皇后娘娘的面,如果皇上半路遭到别人的毒手,那皇后娘娘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其实我们不是不去雪秀峰,而是等几天才去,等皇上的身体确实无大碍了再去,到时候就算皇上不去,臣也会去的。”

    柳霆的一番话分析得入木三分,凤邪是听进耳朵里了,可是即便心里明白,仍然觉得痛苦,因为一想到柳儿整个人变成空白,他的心里便很难过,此时倒宁愿她是记得他的,以前的恨也好,怨也好,只要记住就是两个人的事了,如果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就是把他彻底的忘记了。

    “好,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凤邪挥手示意凤冽和柳霆退出去,又吩咐了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寝宫里,把她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记在脑海里,忽然生出一种狂魅的霸道,既然她忘了,那么他就有义务帮她想起从前的事情,正好可以让她毫无介心的喜欢上他。

    凤邪这样一想,心里便踏实多了,虽然很害怕她一个人在那个地方,会不会第一眼看到别的男人便喜欢上别人了,那他可怎么办呢,心里惶惶然,却无计可施,现在的他只能安心的养病,即便她喜欢上别人,他也要重新抢回他,前提是他一定要够强,因为这一出宫,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等着他呢。

    十五天后,风邪的身体恢复如常,他再也等不及了,准备出宫去,照旧让炎亲王凤冽假扮成自己上朝,凤邪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想法,以后不想上朝了,就让皇弟易容代替自己上早朝,这感觉还真不错,凤冽一看他阴侧侧的眼神,立刻抗议的大叫。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如果你总是让我代上早朝,那些大臣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皇上一上早朝王爷就不上早朝。”

    凤邪挑眉,不以为意的开口:“少一个王爷,总比少一个皇帝好吧,”说完哈哈大笑,他是有点激动,终于可以出宫去找柳儿了,此次出宫,他连太后娘娘都没有禀明,怕她心里焦急,不过如果自己回来得晚了,母后一定会觉的,到时候再说吧,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金绍远和柳霆都要陪皇上一起出宫去,好保护皇上的安危,但是凤邪去挑了白涵陪同,因为他们两个人太显眼了,只有白涵是个新官员,而且白涵的武功不弱,头脑也是一流的,带着他,他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日影和月影,再加上十几个身手高强的便装侍卫,怎么看都足够了,凤邪吩咐其他留在宫里的人安稳些,别捅出漏子来就成。

    皇上主意已定,大家根本阻止不了他,而且每个人确实牵挂着皇后娘娘的安危,只得恭敬的开口:“臣等恭送皇上出宫。”

    这是凤邪第二次出宫了,第一次出宫差点死在楚江边,第二次出宫,这一路会有什么等着他呢?

    早春,积雪融化了,曼妙的雪秀峰呈现出美丽的景色,山头郁葱青翠,山坳间露出许多细嫩的青色野草,一朵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开在这青翠中,点缀着一抹美丽的图案,分外清新雅致,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娴静的端坐在一块光滑干净的大石头上,眸光柔柔的望着远处的一抹身影,那身影高挑优雅,正伸出手来挑选一棵翠竹,很快选定了一棵,砍下来,拿着那棵叶子走了过来。

    阳光下这个男人长披在肩上.银簪闪烁,一张美如冠玉的脸上,细眉修长,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里,漆黑的眼眸幽深得像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深邃而神秘,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就像山间的泉水般清透,沁人心脾。

    女子长得也不差。眉若粉黛,俏鼻粉唇,一笑便露出俏皮可爱的神情,双眸直直的望着迎着她走来的男子,甜美的声音响起来:“南宫,我的名字真的叫叶奴吗?为什么我感觉这名字和我不配呢?叶奴,叶奴,好难听啊,”这个说话的女子就是让皇上牵挂万千的女人,当朝皇后柳柳,但是她就在服下药丸的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脑海里一片空白,所以云姑便叫她叶奴,意指她是她的奴隶。

    而南宫月便呆在对面的无量山上,天天过来陪着柳柳,这一段时光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时间,可是他知道只要她一醒过来,便会离自己很远了。所以他没有点破云姑的谎言,而且他要是敢点破云姑的话.云姑一定会把他撵下山去,事实上这种药丸,并没有长期的效应,最多二三个月,柳儿便会恢复记忆,所以他能拥有的就是这二,三个月的时间.南宫月苦涩的笑起来,唇角带着淡淡的忧愁。

    柳柳见了,不明白的盯着他的脸:“南宫。你怎出了?有心事吗?你真的长得好俊喔,为什么有人这么俊呢?”

    柳柳失去记忆以后,反而显出小女人的娇态,没有了以前的狠厉,没有了以前的冰寒,只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小女人,脸上是阳光而灿烂的,不过眸中却总是闪过疑虑,为什么自己会没有记忆呢,最初他以为自己受伤了,可是查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找到一丝儿伤痕,可是不受伤,为什么她会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呢,实在想不起来,她也懒得去想了。

    “你也很美,”南宫月掩去心头一抹忧愁,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竹子,他答应了教她吹笛子的,初学者用竹笛吹比较入门一点,所以他便亲自动手给他做一个笛子。

    而坐在石头上的柳柳却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降入了沉思,刚才他说的这句话,好像曾经有人这样和她说过,是谁呢,好熟悉啊,认真的想,用力的想,还是想不透,真恼人呢,她嘟起嘴,阳光照射在她无瑕洁净的脸上,漂亮可爱极了。

    一支竹笛很快做好了,南宫月递到她手里,教她如何拿笛子,如何用手指操控着音符,鼻间充斥着她身上好闻的花香味,抬头只见她长长的睫毛掩盖着灵动的黑眼睛,认真的盯着他如玉的手指,如何摆弄那支竹笛,南宫月看着看着,不由莞尔一笑,就这样亲密的相处着,他感到很开心,他不想打破这和谐。

    “怎么了?难道不对吗?”柳柳见他好久没声响,抬起头来望着他,只见他粉嫩的唇快贴到她的脸颊上了,慌得她不由往后跌去,南宫月好笑的拉着她:“小心些,专心些。”

    “是你不专心吧,”柳柳翻着白眼奚落他,失去记忆的她,显得俏皮可爱,完全没有了以前对人的隔膜,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是因为脸上长的那个红胎使得她给自己筑起一层冷漠的外衣。

    “好,是我不专心,来,再试试吧,”南宫月笑着再教她,阳光下两个绝美的男女细声细语的说着,不时的传出一声笑语,那样璀璨,连雪秀峰都被比下去了,满山失真,天地间唯有如此真儿女。

    柳柳对音乐的造诣很高.这一点南宫月是知道的,他可没忘了她的琴声可是天下一绝,现在是失去记忆了,要不然她大概不会要学这个打无聊的日子了。

    柳柳吹了一曲,虽然有些不全,但已经有模有样的了,她兴奋的问身边的南宫月:“怎么样?南宫,你看我吹得怎么样?”

    “嗯,不错了,”南宫月赞赏的点头,忽然听到半空有一声鸽子的叫声,他的脸色一暗,掉头望向一旁的柳柳,她又低下头去摆弄笛子了,南宫月走到一边去打了一个响哨,那信鸽冲天而下,南宫月拿下小纸条,脸上难看起来,原来是义父让他立刻回去,有行动了。

    可是,南宫月掉头望向柳柳,难道要让他放她一个人呆在雪秀峰上,无论如何他是做不到的,所以让这该死的行动见鬼去吧,他揉碎了那纸条,回身走到柳柳的身边,柳柳停下头里的动作,抬头望着南宫月:“出什么事了?”

    “没事,柳儿吹得可真好听,”南宫月转换话题.柳柳一听他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哪有吹得好,脸色微赤,顺手掖了一下滑落的鬓,打算再吹一曲子,这时候便听到远远近近的传来了一声叫唤。

    “叶奴,你又死到哪里去偷懒了,你个懒女人,立刻给我滚回来做饭,我肚子饿了。”

    柳柳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极了,引得南宫月一阵心悸,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和她呆在一起了,自己会愈陷愈深的,只要她一醒过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因为她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才甘愿失忆的,可是让他现在离开她,他实在不甘心。

    “云姑生气了,我回去做饭了,我们明天再练,好吗?”她抬起头盯着他,南宫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好,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好,再见,”柳柳回身往竹屋走去,身形疾驶得很快,就像一只翩然远去的蝴蝶,南宫月的心里溢满了甜蜜,他无法在这种时候离开她。

    一条古马大道上,扬起半天高的尘土。十几匹马撒足了劲的狂奔着,那领头的人正是皇上凤邪,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柳儿了,心头十分激动,却又带着深深的不安,一路心急火燎的赶路,连停下来休息都不肯,白涵他们生怕他的病体刚刚康复再生什么事,好说歹说,才决定好了到前面的集镇上住宿一晚。

    处时太阳已经慢慢的沉浸下去,最后的一抹晕黄还留在天际,映照得山间好似镀了一层的暖人的轻纱,格外的婉约。

    此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整队的人正埋伏在道路两边,等着那大路上赶过来的人,他们是一帮土匪。远远的看到有人奔过来,早得意的咧嘴笑了起来。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不过听小探子报竟然有十几个,心头不免又有些胆怯,虽然他们有百十号的人,可是谁如道那十几个人是什么来历啊,要是只有三五个人倒不成问题,那为的土匪头子想收了这次的行动,可是看到身边这些弟兄们一脸贪婪的眸光,他这个做老大的总不好缩回脑袋吧,好,劫就劫,谁让他们倒霉呢。

    “弟兄们,准备好了,肥羊马上就到了,”

    老大的话音一落,那些人笑得嘴巴鼻子的都歪了,呼气声越来越重,百十号人的气息,对于武功高强的凤邪他们来说,早在很远的地方便感应到这些人的气息了,脸色陡的暗下来,眼里浮起一抹阴森的嗜血杀机,唇角浮起冷笑,他正在心里烦,这些可恼的家伙就送上门了,一拉缰绳放慢马步,缓缓的往前面的走去,一看到他的动作,紧随着他身后的白涵他们也同时放慢了度,就好像在等那些土匪一样。

    果然,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从西边的密林中跳出来,大摇大摆的晃脑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凤邪狂放的高度在马上,尊贵狂妄的气息流窜出来,那为的人咽了一下口水,强自镇定着,这男人是谁啊,长得如此俊美,却又凌寒霸道,那眸中的狠意不知道比他这个土匪头子狠厉几倍了,此时这个土匪头子有些后怕起来,不过在喽兵们的面前,当然不敢露出来.只假装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的架势比他们百十号人的架势不知高涨了多少倍,看人家高坐在马上.睥睨着他们,就和瞧地上的一只蚂蚁差不多,而他身后那些不知死活的手下,竟然还兴奋的吆喝起来。

    “哇,老大.好多马啊,可以卖个好价钱,快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可都是上好的绸缎啊,也可以换不少钱呢,说不定身上也有不少钱。”

    这些土匪他一言你一语,好似那钱就到手似的,人人兴奋激动。

    凤邪眸光陡的一沉,暗涛涌起.挥手冷冽的命令:“给我杀,一个都不留,”一言.身形已从马上跃至半空,手中的掌风一起,劈了过来,那先前说得最厉害的小土匪,整个人拦腰断成两截,只到此时,这些土匪才感觉到了可怕的地方,一下子慌恐起来,叫爹喊娘的,可惜他们今天冲撞的不是寻常人,所以日影等下手毫不留情,挥剑便砍,断肢残臂,到处都是,只杀了一会儿功夫,血迹溅得到处都是,还有一部分人已经逃窜了,凤邪呼出一口气来,回身落到马上,举起手阻住其他人的动作。

    “好了,今天就算了,赶路要紧,我们今晚还要住宿呢?”

    “是,主子,”白涵等抱拳应声,停下动作,宝刀回旋,动作俐落而一致。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散去,天际暗了下来,只剩下一层青白,一行人十几匹马飞的动身往前面奔去。

    天黑前,终于赶到一家集镇,因为集镇靠着官道,所以一个小小的地方竟然人山人海的很热闹,街道边有小贩的叫卖声,茶楼酒馆不时飘出酒楼的香味,还有那青楼楚馆也飘出劣质脂粉的味道,不时的交汇在空气中,凤邪皱眉,厌恶的抿紧凉薄的唇。

    “日影,找一家上好的酒楼。”

    “是,主子,”目影抱拳拉了缰绳先行一步到前面去找酒楼,很快回转过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楼,豪华讲究,众人一起往前面走去,很快便到了酒楼口前,只见那门前停了许多马车,看来吃饭的人很多,不知住宿的人多不多?凤邪正想着,那站在石阶之上的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第一百二十四章夺妻之战

    日影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店小二,冷冷的问口:“有雅间吗?”

    “有,有。”店小二连连点头,日影回身望着主子,凤邪抬头扫视了一下街边,这种地方也只能将就一晚了,如果不是心疼这些手下,他倒宁愿在路崆打个盹儿:“住下来吧。”

    “是,主子。”众人跃身下马,店小二立刻招手让人过来把十几匹马拉下去喂料子,自己躬身弯腰的笑着在头前引路:“客官请跟我来。”

    一行人进了酒楼,只见楼下人声鼎沸,他们十几个人一走进去,那小小的店堂一下子雅雀无声,齐刷刷的望过去,这些人是谁啊?长得可真俊,尤其是为的男人,脸如冠玉,高贵不凡,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天生的王者风范,使人不敢逼视,可是因为他长得太俊逸,又让人忍不住从眼角间偷瞄过去,而紧随着他的十几个人看来是他的手下,就连那些手下看上去都俊朗有神,这男人一定是个大人物,众人纷纷猜测着,赶紧低下头喝起酒来。

    掌柜的从柜台里走出来,慈眉善目的笑着:“客官是要住店吗?”

    日影板着脸点头,看来他们过于引人注目了,早知道就不住店了,不过眼下已经住了,多想无益。

    “是,把二楼一层全部包了。”

    日影此言一出,那楼下吃饭的人,抽气声此次彼落,都有些气颖,却多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因为这些人有的住在二楼,现在人家要包二楼一层,他们住哪里啊。

    “可是二楼有人住了。”掌柜的为难的开口,日影冷瞪了一眼,一伸手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扔在掌柜的面前,掌柜的眼睛都绿了,这可是他几年的收入啊,立刻伸出手来接过去,掉头望向呆立在一边的店小二:“立刻把二楼的住客清理出来,以双倍的价钱赔给他们,今天对不住大家了。”

    掌柜的倒会做生意,走到店堂中间抱拳给住在二楼的住客赔礼,又许诺给人家双倍的店钱,那些住店的人没想到意外赚了一点,虽然不多,不过多出来的钱还够找个娘们了,因此大家嚷嚷着倒也没说什么,可是店堂一角的三个男人,脸色却有些愠色,其中一个男人一摸放在桌上的刀,其他两个人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随着其他人一起站起身往外走去。

    其实凤邪从一进酒楼便注意到那三个人了,因为他们身上的戾气太重,不像寻常的商贩,倒像是混迹江湖的,等到他们走了出去,凤邪一甩手往楼上走去,店小二飞快的奔到前面。

    “来,客官随我来。”

    二楼最正中的一间雅房,布致得倒也细致,帘拢床榻的应有尽有,凤邪没说什么,挥手让店小二退出去,自己斜卧到一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室内除了两个贴身侍卫和白涵,其他人都守在门前。

    “主子,刚才那三个男人?”白涵轻声开口,刚才他也注意到那三个男人的动作了,明显的不对劲儿。

    “他们很可能是十三鹰中剩下的那几只鹰。”凤邪陡的睁开眼,黑色的瞳孔耀着极寒之气,好似十八层地利下的修罗,杀气肆狂,一只手搭上半屈起的漆盖,轻轻的敲打起来,室内寒气四溢。

    白涵点了一下头,皇上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了,果然那些人一直盯着他们的动向,而且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难道宫中还有他们的人,是谁呢?

    “看来未央宫或者永元殿里有他们的人,这个人很可能是个太监或者宫女,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出宫的事。”

    “眼下皇上还是和臣调换一下房间吧,只怕今晚那些人一定会有所动作。“白涵沉声开口,既然他和皇上出来了,他就不能让皇上遇到危险。

    “不用了,有不是那种怕死之人,既然他们来了,就让有会会那些鹰吧,只有除了这些鹰,他们幕后的那个人才会另有动静,否则我们一直被动着。”凤邪冷魅的沉声,脉眸半眯起,一抹危险的光芒从瞳孔中慑出来,挥手示意白涵下去休息。

    “你出去吧,有想一个人静静。”

    “是,皇上。”白涵退了出去,室内只留下日影和月影,他们两个就是主子的两个影子,一点声响也没有,室内一片宁静,祥和的风从窗外吹进来,珠帘轻轻的摆动起来,出悦耳的声音,凤邪斜卧在软榻上想起柳儿来,脸色柔和下来,一扫先前的狠戾,日影和月影知道主子想起娘娘来了,很快就可以见到娘娘了,可是娘娘要是真的失去记忆的话,主子一定很伤心,但是那个女人说出的话,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日影苦恼的想着。

    凤邪休息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叩门的声音,日影走上前隔着门轻问:“谁?”

    “禀日影大人,店小二请示要不要把主子的晚膳准备到房间来。”原来是门外守着的侍卫,日影暗嘲自己太紧张了,就凭他们这些人也不能让那些人得了手啊,转身望向软榻上的主子,好似快睡着了,那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他有神的美目,投射下一抹阴影,日影见主子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让他们先等会儿,可是主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让他进来吧。”

    “是,主子。”日影应声,拉开门,门外那店小二端了一份精致的饭菜立着,抬头见日影一脸面无表情,眼眸阴冷,不禁打了一声轻颤,他是不想来的,可是掌柜的非让送过来,因为这些人可是大财主,人家花了那么多钱,他们总得招待好啊。

    “进来吧。”日影冷瞪了一眼门前抖索个不停的家伙,这家伙吓成这样干嘛,他有那么吓人吗?等到店小二走进来,日影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脸,记得宫里有很多宫女喜欢他的啊,真不懂这家伙怕的啥啊,不会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日影一想到这个,趋身上前,等到店小二把饭菜摆好,一伸手提起他的身子,冷哼:“说,是粗是在饭菜里动了手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店小二那苦瓜似的脸上,冷汗流下来,下了死命的摇头:“小的没有啊,冤杜啊,小的不知道您说的啥意思啊。”

    日影还想说什么,一直斜卧在旁边的凤邪挥了挥手示意日影放了他,十三鹰背后的人没那么差,不昃用这种低级无聊的手段的:“让他出去吧。”

    “是。”日影松开手,店小二跌跌撞撞的好半天才站稳,飞快的冲出房间,抹着头上的汗,心里暗念,以后他再也不送膳了,不过这些人明天就走了,总算心里好受一些,落荒而逃的离开了二楼。

    凤邪正想用膳,日影阻止了他的动作,飞快的拿出银针试毒,一丝不苟的做着这些事情,不管那些人怎么做,可还是要小心才是。

    “好,主子,行了。”日影验完没事,恭敬退了一边去。

    凤邪用起膳来,室内又恢复了冷静,日影见主子吃得极少,很显然的心不在焉,他知道主子一定想皇后娘娘了,因为明天要见到娘娘了,心头总有一些不安吧,日影默轻声的唤了一声:“主子。”

    凤邪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示意日影把东西收下去:“你们两个也下去用膳吧,让他们轮流着用膳。”

    日影心里动了一下,主子自从醒来后比以前人性化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受皇后娘娘感染很多:“是。”日影和月影把东西收了出去,嘱咐了门外的十几个手下好生保护着主子,等他们两个用过晚膳,再来换他们。

    室内,凤邪坐在床榻上,灯火点燃,左右摇曳,想着明儿个就可以见到柳儿了,心头激动不已,可是却是那么的不安,他握着纱帐的手紧紧的拽着,虽然说不担心,可还是希逞她能记得他的存在,记得最后一刻她说过和他一起重新来过,把以前的过往通通的忘掉。

    看来这一夜他是彻底难眠了,凤邪回身走到窗前吹风,抬眸望向暗沉的天际,星晨闪烁,那些晶亮的星星就好似柳儿灵动倔傲的眼睛,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没什么可担心,明日就见到了,即便她忘了他,他也不会放手的,何苦烦恼呢,不过对于那个给她下药的女人,他是绝不会心软的,回身关上窗子。

    门外咚咚响了两下,随之进来的是日影,抱拳恭声:“主子休息吧,属下就在外面守着。”

    “嗯。”凤邪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如日影的愿走向床榻休息,而随意的靠在一访的软榻上,慵懒不经意,只在眉间流露出点点的忧心,日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他怎么会不明白主子的心意,皇后娘娘可是主子爱的女人呢?

    本以为那剩下来的鹰八要乘夜偷袭,谁知竟然一夜没有动静,看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不敢随意的动手,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第二日,风和日丽,一大早,便听到窗外鸟雀的啾叫声,凤邪打开窗户,满心的喜悦,这算是个好兆头呢,便有日影进来伺候他,准备好了下楼,掌柜和店小二早把店里最好的早膳准备了上来,候在楼梯下面,一看到他们的影子,低头弯腰,小心翼翼的开口。

    “客官用早膳了。”

    凤邪一袭玄衣,乌冠束,一双闪烁着千年寒冰似的眸子随意的扫视过去,那两个人便吓得宗索抖,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们都用点赶路。”凤邪随意的扬手,吩咐身后的手下,众人便分坐到店堂内的桌前,用了早膳,一起上路。

    酒楼门前,掌柜和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杀神送走了,这钱不是人赚的,掌柜的往旁边瘫去,店小二扶着掌柜的走进店堂。

    一天后,到了雪秀峰。

    雪秀峰,到处一片绿意盎然,山形陡峭挺拔,高耸入云的山顶和天际的一缕浮云相接,天连着山,山连着天,景色美丽,可惜这一行人无心浏览,只顾着认真的打量着山峰,好半响听到一声冷硬无比的声音。

    “这就是雪秀峰。”

    “是,主子,皇后娘娘就在山上,这山没有山路,只能靠悬崖峭壁的攀附物才可以登上山,属下上次没有上去,只知道娘娘就在这座山上。“日影恭敬的开口,凤邪唇角浮起丝丝的凉气,眼神陡的一沉,身形一动,身上的玄衣飘起,整个人往山领飞疾而去,还不忘伸出手拉着日影,另一边的白涵自然不上落后,一提气紧跟上前面的人影,当然白涵没有忘了带着月影,日影和月影的功夫本就不弱,只要借力撑力便行,一行四人眨眼间上了山顶,其他的人留在山脚下等候。

    山上,群山吐翠,山恋重叠,稀密的林间,阳光穿透其中,好似洒了一地的金子,无数动物在林中嬉戏,一看到人影便四处逃窜,凤邪极目远眺,入眼所及的除了山还是山,枝头耸动,不时有鸟雀呜叫,可是柳儿在哪里呢,他邪狂的俊容上染上心焦,立在他身侧的日影,轻声开口。

    “主子,别急,反正已经上了山,再怎么样,总归很快便见到的,只是怕娘娘?”日影的话陡的停下来,林子里一下子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大家不言而明的知道,只怕娘娘真的失忆了,连皇上都认不得了,最重要的是当日南宫月还陪他们一起来雪秀峰了,如果现在还在山上,皇后娘娘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上南宫月,日影暗暗的思忖,却不敢提及南宫月一点一毫。

    “走吧,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四处找找看,说不定可以找到娘娘。”

    “好。”凤邪沉声开口,先找到柳儿再说,就算她认不得他了,他也要让她想起来,她可是他的皇后,他儿子的母后,有什么好害怕的。

    四个人分散开来往林子深处走去,行了不远,便听到了悠扬的笛声,在林中回旋轻荡,虽然说不上荡气回肠,可却吹出了轻快,欢乐,好似那林间奔跑的小动物,无忧无虑的欢快,几个人一听到笛声便面如声色,尤其是皇上,更是身形一闪,顺着笛音的方向而去。

    拨开层层的雾障,越往前走,那笛声越悠扬,时而轻脆,玉珠落盘,时而叮咚,山间的小溪的细流声,凤邪笑了,这一定是柳儿吹的,那日大殿上,她的琴音便带着这样的魔力,还记得她曾说过一语,真正的琴声是融于五湖四海,不是独家一派,所以不管她吹的还是弹的曲调,一定源于身遭的一切。

    “主子,快看。”日影出惊呼。

    原来他们已经穿过祟林,只见眼前现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嫉绿的野草像一张鲜艳的毯子,在空地的尽头有一片明净的湖水,岸边树木葱绿,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着一枝竹笛,阳光如水的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罩在一层金光中,就像一个遗落在熊世里的仙子,出尘而不染,凤邪的心在一瞬间跳动快而有力,眸子升起氥氲的热气,是柳儿,那么安静,那么灵动,和这天地融为一体。

    凤邪大步向前,近了,近了,眼看着便可以靠到柳儿了,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来:“叶奴,你今天的琴声更美了?”一个美如谪仙的男子从一边的林中穿越而来,眸光温柔的望着那吹笛子的佳人,佳人放开手里的笛子,鬓边的一小揖毛秀散开来,那男子上前细腻的为她顺好乌丝。

    “南宫,真的吗?”欢快的声音响起来,那样的开心兴奋,凤邪的心在一下子沉入了谷底,眼前是什么状况,她喜欢上南容月了吗?心陡的抽疼起来,很痛,脸色苍白起来,倒退了两步才站稳,紧跟着他身后的白涵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沉沉的开口:“主子,你难道没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吗?他叫娘娘叶奴,说明娘娘失忆了。”白涵不认识南宫月,所以才会如此称呼。

    白涵的话提醒了凤邪,他在一眸间恢复了冷静,一双冷目怒瞪向南宫月,而他们的说话声显然惊到了完全沉浸在开心中的南宫月和柳柳,要不然凭他们的修为,即会现不了身侧已经多了几个人。

    “你们是谁?”柳柳全然陌生的眸光扫视过来,俏眉皱了一下,挨个的扫视着他们,南宫月一看到出现的凤邪和日影他们,脸色陡的青黑下来,一闪身挡住了柳柳的身子,沉声开口:“叶奴,快回去,他们不是好人,这里有我呢?”

    “虽。”柳柳起身准备离开,凤邪飞快的开口:“柳儿,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忘了我吗?”

    柳柳身子一震,这男人的声音好悲凉,落在她的心里,竟然奇异的令她有些心疼,而且她有种浅浅的想哭的冲动,为什么呢,缓缓的回身越过南宫月的身侧望了过去,那个为的男人俊美而狂肆,一身玄衣风尘仆仆,头上一乌冠束,他的眼睛带着很深的伤痛和绝望,幽深的盯着她,那么伤心,难道他认识她,柳柳停住了身子,南宫月一看到她的动物,心里急了起来,这几日她已经慢慢的靠近他了,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来得这么快,恼恨的回身瞪向柳柳。

    “叶奴,你还不回去。”

    “可恶,南宫月,你这个混帐东西,她怎么会是叶奴,她是你主子,你竟然叫主子奴隶,今日有不会饶过你的。”凤邪身子一展身跃至半空,抽出白涵手里的长剑,长剑一抖,挽出成千成百的剑花,凌厉的刺向南宫月,南宫月此时双眸赤红,那里让他,紧随他身后跃上去,玉笛一出手,划出一波耀眼的绿光,在空中和剑气相撞,两上人陡的让开,那山间的树木和湖中的水被气流击得四处飘散,出巨大的响声,柳柳不明所以的望着半空中打斗得厉害的人,这是怎么了?

    白涵乘着那两个男人打斗的机会,早飞快的闪到柳柳的身边去:“皇后娘娘,我是白涵,你忘了臣了吗?”

    白涵的话音一落,日影和月影也闪到柳柳的身边去,抱拳恭敬的开口:“娘娘,皇上亲自来接你回宫了,你可别信那个南宫月的话,他是个坏人。”

    “嗯。”柳柳听到日影他们说南宫月的坏话,有些恼怒,一伸手里的竹笛敲了下去,那日影让也不让一下,竹笛带着不小的力道击中了日影,他的身形晃动了两下,照旧站立着,柳柳收起笛子奇怪的望着自己的手,原来自己也会武功,还有这个男人才奇怪呢。

    “我打你你不会躲吗?”

    “属下不敢,主子就是要属下的命,属下也不敢多说。”日影沉声开口,因为受了一击,咳嗽了两声,这倒引起柳柳的同情了,脸色和缓下来,轻声开口:“你们说我是皇后娘娘,那个男人是皇上,这不太可能吧。”柳柳困惑的皱眉用力的想着,可是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想不起半点头绪,脑海中一片空白。

    “皇后娘娘为了救皇上才会失忆的,因为要拿到解药血滴子,娘娘甘愿受失忆之苦,也要救皇上一命。”日影沉声的叙来,柳柳心头一颤,难道自己很爱那个皇上,要不然怎么会上愿受失忆之苦呢?

    “南宫,你们别打了,让云姑知道会把你们撵下山去的。”

    柳柳的话音一落,林子里传来一声冷哼,一身黑衣的云姑飘然而至,冷冷的开口:“叶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引两个男人到雪秀峰打架。”

    柳柳一时呆愣,咚关她什么事啊,立刻不满的抗议:“我没有,是他们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关我什么事啊?”

    “你?”歹姑怒貂柳柳,回身朝空中叫了起来:“再打立刻给我滚下雪秀峰去。”

    这话果然有效果,两个男人刷的收手落了下来,分立在两边,南宫月踱步到柳柳的身边站定,而一旁的凤邪脸色绿了绿没有作,可是阴沉的眸光扫向那罪魁祸,冷戾的声音陡起:“可恶的女人,竟然给柳儿吃失忆的药。”

    凤邪话落人到,收起长剑,化掌为剑,飞快的劈向云姑,显然他是怒极了,云姑身形一移,轻飘飘的让开,不过她方才站的地方却轰的一声响,炸了一个大坑,那泥土四处飞溅,云姑虽然躲过了一击,不过心内却大惊,这男人好强的内功,只怕就是自己能和他打个平手就不错了,心下一想,不敢大意,长凌一抖,隔空抛向凤邪,一股凌霸的寒气击过去,凤邪身子一沉,下蹲半步,闪让开来,陡的再一掌劈了过去,他像疯狂了一样,面容青黑,眸子赤红,完全奋不顾身了,云姑只有逃避的力道,没有还手的能力,边打边退,一点不敢粗心,而凤邪步步紧随,毫不退让,一想到柳儿被那个疯女人整失忆了,连他认不得了,今日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把柳儿带下山东去。

    南宫月本来不想帮那个女人,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师姑,但是从来不把他当内侄看待,这会子有麻烦了,关他什么事啊,而且以她的身子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可谁知几招下来,云姑竟然节节惨败,败的原因是因为凤邪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完全不按牌章出招,所以云姑一时间招式都被他搞乱了,才会立显下风。

    这女人好歹是他的师姑,他总不能眼看着她被凤邪杀了吧,正准备试身挽救,立在一旁的三个男人立刻站了出来,冷冷的望着他,那架势不言而明,他们不会让他动手的,这三个人功夫都极高,日影和月影两个人的功夫就不弱,因此南宫月一时得不了手,只能望着心急。

    眼看着云姑越打乱,凤邪的招式却越狠厉,一招不慎必然毙命,一直立在林边的柳柳看着云姑困乱,心下一个焦急,身形腾空而起,跃落到云姑的身边,望着凤邪沉声开口。

    “住手。”

    凤邪陡的一收手,一双黑眸无尽哀伤的望着柳柳,柳柳心念一动,那种想安抚他的冲动再次的涌现出来,可是想到他想杀了云姑,她的心里就有一些不忍心,其实她和云姑呆了一个多月,知道她只是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大酆分的时候她都对自己很好,虽然会大声的命令她做事,命令她不准勾引男人,但她知道云姑只是因为寂寞,并不是十恶不赫的坏人,所以她不希望他杀了她。

    “别伤她,她不是坏人。”柳柳开口,立在她身后的云姑眼神陡的幽暗,心里一缓,脸色却冷冷的,转身往林子里飘去:“你给我滚回来,不准勾引这些男人。”

    “是。”柳柳应声,转身跟上云姑的脚步往林子的一边而寺,凤邪哪里愿意让柳柳离去,闪身跟着她的影子往林子闪去,往常南宫月总是回无量山过夜,但今天凤邪在雪秀峰,他是绝不会把机会让给这个男人的,所以也紧跟上他们,白涵他们自然要保护主子,也跟了上去。

    竹屋,小院,夕阳的斜辉洒落在院子里,药草飘香,空气中是诱人的气味。

    竹屋门前的竹椅亢,坐着两个同样出色而伟岸的男子,怒冲冠的瞪视着对方,久久的不言语,云姑闪身进屋子里,心里酸酸涩涩的不好受,她知道叶奴不是寻常人,可是她好喜欢她,但是她一定会走的,这两个男人终究有一个要带走她,一想到这个她就心里烦,连带的脸色也不好,等到柳柳走到屋子里叫她吃饭时,理也不理一下,柳柳无奈的走出来。

    只见外面的竹桌两边坐着三个男人,另有两个立着,柳柳一走出去,几个人一起望了过来。

    “柳儿。”

    “叶奴。”

    凤邪一听到南宫月的叫声,差点又和他打了起来,眸光阴森森的,露出一嘴好看的白牙,扬起拳手冷冷的威胁:“南宫月,你竟然叫她叶奴,你明知道她核柳儿,她是当朝的皇后,可是你呢,竟然和屋子里那个老妖婆一起欺骗她,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告诉她,她是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宫月一张俊美的脸上神色变也未变,端起桌上的竹茶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竹制的,反而带着一股新纯的竹香,就是彻出来的茶,也是无比清香的,南宫月啜了一口,心里暗自叹息,柳儿,如果我们两个终生就生活在这里,该多好啊,那怕你失忆了,我也会爱你一辈子的。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有话慢慢说。”柳柳在另一侧坐下来,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柔媚的声音响起来,完全没有以前的冷戾,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几个男人同时想着,这样子的她是如此的诱人,如此的别有风情,不同于先前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她是他们都想珍藏着的。

    “南宫,你以前真的认识我吗?那么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柳柳的温柔的眸光落到了南宫月谪仙般耀眼的俊容上,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面对南宫月没有一丝心动呢,看他伤心时,也难过,却没有痛到心底,只是单纯的为他心疼,可是看到皇上出现后,他伤心的样子就让她胸口窒息似的疼痛,他那样哀伤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她甚至相信自己也许就是那个皇后,可是既然南宫月认识她,为什么要骗她呢?

    “柳儿,你是叶奴,如果你认为我骗了你,你就跟他走吧。”南宫月有些恼怒的放下茶盎,心里有些绝望,这男人刚出现柳儿的心便偏向他了,这样看来,她的心底还是爱着他的,即便失去了记忆,本能还是爱着他的,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便有血涌上来,难受心痛,呼吸都快不顺畅了,原来时光倒流一次,他还是会败给这个男人,以前他一直不甘心,如果时光倒流一次,自己一定会让她爱上他的,现在看来,即使时光重来一万次,他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吧,苦笑漫延开来,他像一只挣扎着的小兽般渴求的望着她,希望她能相信他一次。

    柳柳感受到他心底的伤心,忙伸出手盖上他的手:“南宫,你怎么了?”

    这个无心的动作却让另一边的男人心痛起来,那黑沉的眸子幽深无比,呼气声越来越重,柳柳奇怪的抬头,只落到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瞳中,虽然深不可测,却带着无边的伤痛,使得她的心难受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柳柳忽然站起身,急急的离开这里。

    “你们坐吧,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逃也似的离开这里,同样出色的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她的夫君,究竟是皇上还是南宫,她不知道,虽然对皇上的心痛很强烈,可是有时候喜欢着的人不一定就是命定相守的人,所以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山林子里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野菜野果的,柳柳简单的准备了几样,让几个大男人吃完,便冷着脸让他们下山去。

    “好了,闹也闹了,都下山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柳儿?”凤邪皱眉,一双耀人眼目的眸子闪着沉重,现在的他觉得柳儿离他好遥远啊,想起最后的她在他床榻间说的话,要重新再来一次,那时候他心里幸福得那怕死掉都是开心着的,可是现在,柳儿对他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这让他的心里很痛,很痛,只是不想让对面的这个男人看出来,可是真的好难受啊。

    “都下山去吧,我会认真的想的,自己究竟是谁?”柳柳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山上更深露重,云姑还在生气,想必不昃给他们什么被褥,到时候便会生病了,直觉上她不愿意他们生病。

    “叶奴,那我下山了。”南宫月无视着旁边凤邪的冷眸,照旧的叫柳柳叶奴,因为觉得这个名字是属于他的,他的记忆,他的欢乐全在这个名字里。

    “去吧,去吧。”柳柳挥手,南宫月眷恋的再开了柳柳一眼,瞧也不瞧凤邪一下,闪身离开了密林子,那黑幽幽的林间,他穿行而过的白影子就像一道鬼魂,眨眼就不见踪影了,柳柳掉头望着凤邪,虽然他的脸上布着深切的伤痛,眸子那舨渴求的望着自己,可是自己没有想起什么来,她什么表示都不会给他的。

    “下山去吧。”柳柳说完回身走进竹屋,把门掩好。

    凤邪抬头望着天际,弯月弦钩似的吊着半空,明明是早春的月却比那冬日的月还要冰寒,冷得人心头一点暖意也没有。

    “主子,我们下山找户人家住宿吧,山上气候太冷,主子身体刚好,受寒气浸体,会生病的,说不定娘娘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让我们下山的。”白涵轻声的开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便娘娘失去记忆了,很显然的也是爱着皇上的,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是这样吗?”凤邪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往林子里走去,白涵无奈的叹气,看起来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起身扫了一眼竹屋:“走吧。”

    等他们的影子消失了,竹屋里走出一个人来,定定的望着他们消逝的地方,好久才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回身走进室内。

    一连几天,两个男人都上山,争斗,打架,吵闹,这使得一向喜欢清静的云姑再也受不了了,但是她又拿他们没办法,论武功,这两个不比她差,论下毒,她还没歹毒到那个地步,论心智,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刁,最后云姑实在是厌烦了,决定来个一劳而逸的办法。

    一日坐在桌椅上,扫视着分座在桌子两边的同样出色的男人,冷沉的开口:“这样吧,如果叶奴选中你们其中一个,你们有一个人便可以待在山上,另一个人不准再上来了,何况这是她的选择,你们也没得怪。”

    凤邪和南宫月一呆,没想到这老妖婆总算厌烦他们了,真是太好了,可是一听到让柳柳从中选出一个,凤邪不由得反对,因为此时的柳柳对两个人根本不分彼此,如果她选了南宫月,他是不会放手的。

    “不行,凭什么让她选啊,她是我的娘子,儿子都六岁了,竟然让她选男人,这太可笑了。”

    云姑听到凤邪的话愣住了,她从没想过叶奴竟然有孩子了,她那么纯净,虽然冷洌高傲,却看不出身为女人的妩媚,更多的是一份绝傲。也许是什么使得她失去了真性情,真正幸福的女人,该是一副小女人娇态的,怎么可能那么冷那么硬,云姑一想到叶奴有可能受到过不好的对待,对凤邪便没什么好脸色。

    “我说让她选就让她选,没你说话的余地,如果伙不同意,立刻滚下山去,让南宫留下来陪叶奴。”云姑不屑的瞪着凤邪,末了还加上一句:“看看你这种人,势态高傲,想必跟了你的女人没什么好果子吃,叶奴还是跟着南宫比较幸福一点。”

    “你说什么?”凤邪陡的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云姑,这时候柳柳从里面走出来,凤邪立刻安静的坐下来,他可不想被柳儿撵下山去,虽然她现在失去记忆了,也一副小女孩子儿娇态,可是骨子里还是很汰寒的,最好不要惹她,惹丁她一定把他们撵下山去。

    “好。”凤邪闷声应着,不过就算柳儿选择了南宫也没用,别想他会放手。

    云姑听了他的话总算满意的笑了,她的笑有些阴侧侧的意味,不过凤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使的是缓兵之计,先混过去再说,反正他是决不会把柳儿让给这个男人的,想想就气闷,外加胸口疼,自己好不容易拼死拼活救过来的女人,结果竟然被别人惦记上了,还是一个恶质男,和一个老妖婆,凤邪此时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半垂着头,丝遮住了他的脸,也掩去了他眼里危险的暗芒。

    云姑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柳柳。

    “叶奴,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现在给我立刻选一个,你喜欢谁,就让谁留下来陪你,另一个就给我永远的混蛋,不要在雪秀峰上晃来晃去的。”云姑说到最后拍起了桌子,实在是最近睡眠不足的原因,火气太大,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她,每天一大早就被这两个男人给吵醒了,怎么能不生气呢?

    柳柳一听,张大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久出不了声,这是什么事啊,让她选一个,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要是现在选了,最后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即不是太伤人心了,立刻不悦的拒绝。

    “我不同意这样做。”

    “嗯,我也不同意。”凤邪低头赞同,他和柳儿本来就是相爱的一对,凭什么这老妖婆让她选啊,她只要让南宫月滚下山去就行,而且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为什么要给柳儿下药,一想到这个,凤邪的大手握紧青筋便突起来,指尖捏得嘎吸嘎吸的响着,云姑扫了他一眼。

    “你有异议可以下山去,正好省得让叶奴选。”

    “你!”凤邪心头的血往上涌,这几日来他快被这个老妖婆气得抽风了,不过几日下来,他也现这老妖婆对柳儿其实蛮好的,并没有刁难她,不过为什么要给柳儿下药呢,最后凤邪得出一个结论,这老妖婆一个人住在山上太冷清,想霸占了柳儿,一个男人来和他抢,又来一个老妖怪和他抢,他真的是造了什么孽啊,若不是因为顾忌到柳儿,他立刻灭了这一男一女。

    “她不叫叶奴,她叫柳柳,还有她是皇后。”凤邪纤细白晰的大手指到云姑的脸上,云姑面不改色的拨拉开他的手,一甩头上的匹,不屑的皱眉:“她是皇后娘娘,那我就是皇太后了,还有你脑子没病吧,竟然带着几个人上山便说自己是皇帝,皇帝现在在皇宫里呢,没事跑到这来干什么?无聊,到底要不要让叶奴选?”

    云姑有些疲倦的打呵欠,别看她长相年轻,可事实上她已经八十岁了,所以很容易疲倦,一会儿功夫便要睡了。

    “好,柳儿,你选谁?我没骗你,你可是我的皇后,而且你还有一个儿子幕星呢!”

    凤邪利诱的提到儿子,柳儿以前可是很疼幕星的,不知道这种时候儿子管得了管不了作用,要是柳儿不选他,幕星即不是没娘了,自己也没皇后了,凤邪紧张的望向柳儿,柳柳回身望着他的眼睛,那般的诚挚,充满了感情,深深的望着她使得她的心底暖洋洋的,好似被他宠着是理所当然的,就在她望得入神的时候,一旁的南宫月不甘心的拉过她的身子。

    “叶奴,你别被他骗了,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这个男人可善于骗人了。”南宫月的话音一落,凤邪再也忍不住挥出一拳,南宫月伸出一手握住他的拳,两个人再次好像斗鸡似的盯上了,柳柳望着眼前的残局,恼怒的反身走到竹屋里去。

    “无聊透顶。”冷哼着走了。

    云姑见柳柳不理她,自作主张的开口:“这样吧,你们两个比试,谁胜了柳儿就归谁!”

    “什么?”凤邪和南宫月睁大眼睛,这死女人老妖怪,两个人同时在心里怒骂,但面色未改,沉默的望着云姑。

    “不行全下山。”云姑狠狠的开口,不过她知道这男人是不会下山的,所以她麻利的盘腿歪到一旁的躺椅上,等着看这两个男人的绝斗,心里盘算着,要是两败俱伤了,叶奴就是她了,唇角浮起得意的笑。

    “好。”两个男人谁愿意下山啊,同时应声,凤邪拭身跃到竹屋门前的空地上,一旁的白涵站起来恭敬的开口:“主子,不如让属下来给你打。”

    云如立刻不阴不阳的开口:“那是你也想娶叶奴吗?”

    白涵一怔皇后娘娘即是他能想的,冷沉声:“你胡说什么?”立在空地上的凤邪早冷声开口:“不用了,就让我来会会这位南宫大使侠。”凤邪冷魅的开口,想起从前的种种,他惜南宫如知己,可是今天这个知己竟然来抢他的女人,明知道柳儿是他的皇后,竟然还来掺合,这使得他怀怒不已。

    “好。”南宫月跃身到凤邪的面前,一扬手里的玉笛,抱拳冷哼。

    “开始吧,别废话了,打完让我安心的睡会儿觉。”云姑不耐烦的从长椅上支起半边的身子朝立在空地上的两个男人喝声。

    凤邪和南宫月身形一移,一股强大的波光跃起,两个人都是中的高手,差之分毫便可失之千里,高手过招,一招一式便可见端睨,所以两个人都不敢大意,凤邪的身形飞的旋转,竟然是吸魂神功,云姑本来卧在躺椅上,此时飞快的坐直了身子,那双晶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凌寒霸道的身影,唇不知觉的颤抖起来,他习的这吸魂神功是她师父的杰作,师父把这门神功传给了大师兄一人,这小子从哪里习得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化骨为土也要在一起

    凤邪一波强劲的排山倒海的强光推出去,南宫月纵身跃至半空,再次挥出手里的玉笛,绿光挽出无数的笛光翻滚着击向他,凤邪正想狠狠的反击回去,却在夕阳的余辉中,看到一抹俏丽影子投射在竹屋的窗帘上,原来她在那里看,明明说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要看吗?凤邪的唇角忽然扬起了一抹笑,柳儿,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今天我要赌一把,看你的心是否还心疼我,凤邪一想到这里,身形略偏一些,生生的接了南宫月一道劲风,身形不稳的倒退几步,哇的唇角溢出一抹血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大家同时怔住了,皇上为什么不还手,南宫月亦呆住了,他之所以拼足了全力,是因为知道凤邪的功力比他略高一筹呢,可为什么他却生生受了他一击。

    其他人早心急火燎的叫了起来:“主子?”

    就在这时,屋内一道俏丽的身影一晃,人已奔到凤邪的身边,伸出手扶起他的身子,紧张的问:“怎么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此时众人才恍然明白生了什么事,原来皇上是使了一招苦肉计,原来他在赌娘娘的心,果然娘娘还是心疼皇上的,大家笑了起来。

    只有南宫月的脸色苍白如纸,奋受打击的倒退两步,为什么这男人如此有心计,看柳儿这么紧张他,他的心里好痛,周身无力,是什么东西抽干了他的血液,剥夺了他的呼吸,他好难受啊,这样的结局是他本该想到的,可是他的心还是好痛好痛啊,怎么办,有没有人可以帮助他止去这痛苦,这时候,他倒愿意失忆的人是他,那么就不会记得这一切了,身形一移,闪身奔疾而去。

    柳柳回过神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陪伴,欢笑声不断,他总是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她今天的动作是不是伤了他的心了,当下心里难受,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南宫?”

    凤邪一看柳柳的动作,心内陡的一沉,飞快的轻哼一声:“好痛。”

    这轻语,果然引回了柳柳的视线,紧张的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伤势:“你有没有什么事?”

    凤邪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一双瞳孔承载着深不可测的柔情温意,浓浓的罩着她:“柳儿,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是心疼我的,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柳柳一听凤邪的话,想到他先前出神入化的武功,却偏偏在最后的一击受伤了,当下便明白他使了苦肉计,不由得恼怒起来,一甩手推开他:“你,太过伤了,可以好好说,为什么使这种伤人的手段。”柳柳反身奔回竹屋,既心疼南宫,又心疼外面这个男人的自残,真是愁肠百结。

    凤邪一伸手抹去唇角的血液,志得意满的笑起来,南宫月总算被他撵走了,至于柳儿,他会慢慢的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事情的。

    白涵和日影等三个人围了过去,关切的询问起来:“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凤邪张扬的摇头,头上的炒丝在风中飘荡起来,整个人飘逸的就像那林中的散仙,使人在一瞬那恍惚不已。

    凤邪拨开面前的三人走到一直闷然无声的云姑面前,只见云姑头脚轻颤,好似脑抽风似的,几个人不解的望着她,凤邪冷扫了她一眼,才懒得理她的古怪动作,沉声的开口:“南宫月走了,他走就说是他弃权了,所以今儿个就是我胜了。”

    云姑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了别的思维,只呆呆的仰望着凤邪,好久才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你的功是谁教的?”

    凤邪挑眉,凤眸染起不悦:“我师父莫海。”凤邪一想到师傅,眼眸便深沉下去,他身上的内力全是师傅传给他们,师傅在离宫前把身上一甲子的功力全部传给了他,所以他的内力才会如此的深厚,师傅只有一个要求,将来做事一定要多为百姓想想,他说,这功夫放在他身上只是一种小义,但是放在凤邪的身上,却是一种大义,可以保全住他,保全住他,就是保全住了天下百姓,每回一想到这个,便使得他奋笔疾书,更加的努旭打理江山,有多少人企盼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师傅宁愿一个人生活在岳阳城,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一切。

    “莫海,你说你师傅是莫海。”云姑激动的一跃而起,一双手激动的抓住凤邪的衣服,眼里竟然浮起了湍湿之气,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为当年的事忏悔,可那不是她的错,她根本没有动手杀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自杀的,而她该死的成了替罪羔羊,想到那个女人的恶毒,她就十分的愤怒,那个女人说,只要她死了,师兄就会永远记得她,永远不会娶她这个师妹的,因为那个女人在最后一刻现大师兄喜欢的竟是她这个师妹,所以她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恨她,宁愿死也要让大师兄记住她,而她成了罪人,天下谁人不知道她云姑杀了大师兄的新娘,可是她只不过去看看这个女人究竟长得有多美而已,却该死的背负了一生的罪孽。

    “是,我师傅叫莫海老人。”

    凤邪点头,不太理解这女人激动的啥子,不过对上她一张美丽的脸庞,脑海忽然闪过一抹意念,难道她是师傅的师妹云琴,不会这么巧吧,无涯子前辈是师傅的师弟,云姑是师傅的师妹,他曾经听师傅讲过一次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像师傅为了成全师弟,所以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可是师妹却杀了那个女人,而他觉得愧疚,所以远离了他们身边。

    “你是云琴,我师傅的小师妹?”凤邪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如果这女人真的是云琴,那么他和柳儿的事情便好说多了,凤邪的一双黑眸定定的盯着云姑的脸,果然那个女人的眼里闪过泪花,泪水滑下来,她的手轻颤起来。

    “原来他还记得我,提过我吗?我一直在找他,为当年的事向他道理,其实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云姑站起来蹲下身子,脸埋在手心里,伤心的哭起来,肩膀耸动起来,一直躲在屋子里的柳柳听到云姑的哭声,飞快的跑出来,伸出手扶起云姑,心疼的问。

    “云姑,你怎么了?伤心成这样?”

    云姑一听到柳柳关切的问话,越的伤心,哭着扑到柳柳的怀里,好半天不言语,只有哭泣,众人有些讶然,这老妖婆也有如此伤心的时候,一时间林子里只闻这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云姑哭了好长的时候,才止住了哭声,睁着红红的眼睛望着身侧的几个人,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是太激动了,因为我找了他很多年,最后绝望了才上的雪秀峰,没想到现在竟然听到他的消息了。”

    凤邪一听这女人竟真的是师傅的师妹,既然如此,自己当然不能再口出诳言了,恭敬的开口:“原来是云前辈,请恕晚辈这几日失礼了。”

    “算了。”云姑放开柳柳的身子,坐到竹桌前,示意凤邪和白涵他们坐下来,柳柳给他们彻了茶水,在另一边坐下来,望着云姑。

    “你师傅现在好吗?你在哪里?”云姑感觉到自己的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尤其是心力已经憔悴了,她已经感觉到大限将至了,只求能在临死前见师兄一面,告诉他当年那个女人不是她杀的,是她自杀的。

    凤邪沉默了一下,其实师傅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但自从他登基以后有查过他的下落,知道他现在一个人生活在岳阳城,生活得还可以,不至于太难过,本来想把他接进宫的,但想起当日她嘱咐他的话,以后不必去看他,只要他做一个好皇帝,他就安心了。

    “他现在在岳阳城内,生活很清苦,本来有想接他进宫的,但是他当日离宫之时曾嘱咐过我不必惊扰他,所以便没去打扰他老人家。”

    凤凰的眸光柔和万分,他一直谨记着师傅的教诲,一丝一毫也不敢忘,虽然五年的时间里失去了柳儿,那样难挨的日子,他仍然力图努力治理国家,若非有当初自己答应师傅的话,只怕他也未必撑得过去。

    “岳阳。”云姑低喃一声,原来他生活的地方离雪秀峰并不远,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找不到他呢,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云姑怀念的笑着,少年时候的他们,那般的快乐,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很疼爱她,谁知道二师兄会喜欢自己,自己喜欢的是大师兄,而大师兄喜欢的是别人,一切都在兜兜转转,一切又要回到起点了吗?她也快不行了,也许她活着就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你说有,难道你真的是皇上?”云姑这时候才重视起凤邪的话,在看到他点头的同时,慌忙的站了起来:“云姑该死,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没想到皇上会亲自上雪秀峰来。”云姑幽幽的开口,她可以看出凤邪深爱着旁边的这个女人,其实她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才随口叫她叶奴的,想让她陪伴自己最后的光阴,因为她的大限快到了,但现在知道师兄的消息,她会撑着见他一面的。

    “云前辈别见外了,既然是师傅的师妹,有就是晚辈。”凤邪示意云姑坐下来。

    云姑照旧坐下来,并不会因为面对的是皇上就过份的害怕,本就是江湖儿女,也不计较小节,她掉头望向一边的柳柳:“难道叶奴真的是皇后吗?”

    那她可就是罪过了,掳了一个皇后给她烧饭,不过却从这其中看出皇上是真爱她的,叶奴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放弃掉自己的记忆,也说明她是深爱着他的,两个深爱着的人,她应该成全他们。

    “是,她是皇后娘娘。”不等凤邪开口,一旁的白涵抱拳出声,云姑一听又想起身,柳柳赶紧拉着她的身子,柳柳赶紧拉着她的身子,笑言:“好了,别站起来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是啊,最重要的是你要让皇后娘娘恢复记忆啊。”日影站在凤邪的身后认真的接口,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娘娘恢复记忆,就原谅这个老太婆了,看她也蛮可怜的,原来有一段伤心事。

    云姑一怔,随即笑了,脸庞淡然脱。

    “其实娘娘的失忆,并不需要解药,当日我给她下的药并不重,只要满两个月,自然就恢复记忆了。”

    云姑的话一落,凤邪松了一口气,他俊美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如阳光般耀眼,一双黑瞳晶亮得好似上等的宝石,定定的眷恋的望着一侧的柳儿。

    柳柳面上一要,无限动人,原来她真的是他的皇后,难怪会心疼他呢,自己真的是为了帮他拿解药才失去记忆的吗?那么只能对不起南宫了,原来他喜欢自己。

    “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的缘份,世上太多有缘无份的人,即便是爱上了,到头来也是一场空。”云姑感概的叹息,抬头望天,天是湛蓝湛蓝的,一缕浮云轻荡,曾几何时,她以为她会幸福的和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可是一辈子空嗟叹,唇角浮起凄凉的笑,爱有时候真的好伤人。

    “是。”凤邪点头,霸道的伸出手拉过柳儿的素白小手,紧紧的握着,不过到哪一天,他都不会放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生不变。

    云姑见他们两个人温柔缱绻的望着对方,她也不当那个无趣的人了,起身走回竹屋内,屋外的白涵和日影他们也退避到林子边去,只留下凤邪和柳柳两个人。

    “原来我真的皇。”柳柳的话里有些惊奇,这失忆的日子是她的一番收获呢,一点杂念都没有,纯粹而开心。

    “是,永远都是,还有我们的儿子幕星,一直在等着我们。”凤邪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深深的吁唆,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便暖了起来,这些日子来的阴骜一扫而过,一切都明媚起来,只要有他,他便有力量对付十三鹰和那些背后的恶人了,还有凤罗,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有动作了。

    柳柳明艳的小脸蛋上染上了笑意,虽然仍记不清自己是谁,可是看着他挚着的为她付出,她的心里竟然满满的感动,先前在窗下看着他受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在乎他,想必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个皇后吧。

    两个人正在细声细语的说着话儿,云姑竟然拎着包袱从竹屋掀帘走出来,直直的走到凤邪和柳柳的面前,一甩手里的包袱坐下来,柳柳被吓了一跳,掉头惊奇的望着她。

    “云姑,你这是去哪啊?”

    云姑没说话,从包袱拿出一本剑谱,还有一把宝剑,剑鞘上雕着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在剑柄两边各镶嵌着一颗猫儿绿的宝石,挂着一串儿锦条,光是看外面就知道价值不凡,可是那剑却暗藏玄机,云姑手一抖,宝剑出鞘,里面竟然是两把宝剑,双剑合鞘,宝剑光华灼灼,耀人眼目,云姑无比深情的望了一眼,轻声的叹息。

    “当年师傅让我们每人挑一件礼物,我选了这把鸳鸯宝剑,和鸳鸯剑法,因为心里有爱,便想着和心爱的人练一套鸳鸯生死剑,谁知道至死这剑也没有派上用场,现在留在我的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了,叶奴,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我把它们送给你了。”

    “云姑。”柳柳觉得今晚的云姑格外的伤感,是因为要见到心上人的原因吗?

    “我没事。”云姑把宝剑合壁放进剑鞘,摆放到柳柳的面前,认真的望着凤邪和柳柳:“她还有十多天便会恢复记忆,你们在山中把这套鸳鸯剑法练好吧,这剑法只要夫妻双双都有为彼此牺牲的决心,那么他的威力杀气可以以一挡百甚至挡千的。”

    云姑就完站起身来,柳柳放开凤邪的手拉住她。

    “云姑,你要去岳阳城吗?”

    “是,我要去见他,只求为当年的事澄清,因为我也许没有多少日子,叶奴,你既然找到了幸福,这个男人如此爱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要幸福,知道吗?不是所有的爱都会有结局的,在茫茫人海里,有多少人插身而过,一千人相遇,一百人相爱,有缘的也许只有一人,所以一定要珍惜。”

    “云姑。”柳柳的声音哽咽了,她的喉间酸涩涩的,云姑这是干什么,都快要把她惹哭了,可是不待她再有动作,云姑优玡的一甩包袱,头也不回的踏着落暮的晨辉,潇洒的走入密林子。

    柳柳呆望着她的背影,从来没有现,那背影竟然带着一抹绝决的美,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凤邪:“为什么世上有情人不能相守到老呢?”

    “嗯,是啊。”凤邪难得感情的点头,因为爱要真心付出,不计较得失,要信任要相爱,如果有一丁点的痒忌,也许就不是爱了,如果当日师傅和云姑说清楚一切,也许就没有这后来的愁苦了,其实师傅也爱着他的师妹,只是为了成全二师叔,而伤害了云姑,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云姑一生未嫁,而二师叔因为心里有指望,也一生未娶。

    “我们别想他们了,上一辈子的事情我们无法理解,柳儿,你来看,这宝剑真的是件宝器呢!”凤邪拨出剑来,那光华刺得人睁不开眼,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隐透的霸气,说不定此剑对于他们大有眻处。

    “明日开始我们来练剑吧,等你恢复记忆,我们再下山回京,好吗?”

    夜色下,他的磁性的声音温润厚泽,带着男性独有的气息,少了先前见到的一份霸气,却多了懦雅之气。

    “好。”柳柳点头。”

    夜色下,星辰密布,弯月轻钩,银辉洒落在整座郁葱的山林子里,凤邪伸出五指如扣般的紧握着她的手,笑如春风扫过,好似荡起一湖的涟漪。

    “走,我们去散步。”

    “好。”两个人踏着月光,漫步在林间,即使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还是全然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真的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

    风吹过,整个林子荡起了沙沙的响起,枝叶像云海一样的摇曳着,月下,他就是那踏尘而来的英雄,为了拯救他的仙子而来,她就是他遗落红尘的仙子,一生被捧在手心,即便漏沙如雨,时光飞梭,也带不走他们美好的记忆。

    接下来的时候,白涵和日影他们没有出现,其实他们只是隐身在暗处保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和皇后娘娘开始习鸳鸯剑法,没想到那剑法深奥无比,不过对于凤邪自然不是难事,但是却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因为两个人心中有爱,所以习得很快,时间不长便掌握了要领。

    日出,林间挥剑起舞,翩翩的身影就好似一双双飞彩蝶,深情眷恋,温柔缱绻。

    夜间,漫步在林间,湖边的石径之间,雪秀峰上到处是他们的足迹,欢歌笑舞,这几日的时间给予他们的是纯粹的美好的回忆。

    一眨眼十多天过去了,这是最后一夜了,他们不舍的穿过林间的小路,听风听竹声,那声音悦耳得像一轻歌,在耳边轻荡,凤邪执着她的手,他的手总是那么冷,但现在执着她的手,暖意便从指尖一直滑落到心里。

    “柳儿,明日,你就恢复记忆了,我们该回宫了。”

    “是啊,这十多天的日子好开心啊,恍如一梦。”柳柳无比怀念的开口,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便会想到这些让人心动的日子,他们一起漫步林间,翩蝶双剑,一起欢声笑舞,时间从指尖悄悄的流过,滑落到彼此的心间。

    “以后我永远不分开了,永远,直到我们化骨为土,即便做一捧轻沙,也要堆砌在一起,好吗?”

    月色下,他的眸光炽热的紧盯着她,那样灼灼缠绵,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行于礼止于水,可是今晚他的心澎湃起来,手指烧烫着,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斜映在她的脸上,隐暗不定,却看到她亮如星辰的眸子里闪着温柔的光泽,那么全然放心的把自己交付给他,他的心头一荡,情潮如口的漫延开来,头缓缓的俯下来,吻住那菱形的唇瓣,带着花香的清嫩之气,还有一丝微微的轻颤,因为失去了记忆,从前是一张纸,他小心的慢慢的吻着她,温柔得如一汪水波,使得她慢慢的融进去,手伸出穿过他的间,带给他的是轻颤,身子都颤动起来。

    “柳儿,柳儿。”

    他轻呼,加深唇齿的撕缠,整个身子都热起来,一双修长有魔力的手轻轻的滑落到她的锁骨处,慢慢的俯身,印下一吻,引起她一阵轻颤,他再也控制不住心潮的激动,回身一扬手,身上的长袍退去,细心的俯身在地上铺好,动作那般细致,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弄伤了她,使得她一动不动的痴痴呆看着这一切,这男人如此的伟岸出色,却独独钟情于她,老天对她是何其厚待啊。

    “柳儿,就让我们在这里留点回忆吧,我答应了幕星要给他生个弟弟或妹妹,可行?”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她的脸颊烧烫起来,唇畔浮起一抹娇柔无力的笑,他狂放的大笑,肆意而喜悦,大手一伸把她拉回怀抱中,细心的平放到刚才铺好的袍子上,有人说袭渎帝皇的衣服就是伤了皇上的龙颜,要她说,对于深爱的男人,帝皇的袍子只是她香体下的一缕护衣,以防那嫩草划伤了她的肌肤。

    她轻吟的低声,他高大的身躯罩了上来,密不透风的掩盖着她,即便是天上的月,林中的风,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小动物,谁也不能偷袭了她的香体,她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狂霸的禁固在怀中,是柔情缱绻,是深情缠绵,夜色旋旎,风中荡起了轻吟热情的声音,令小鸟儿小雀儿们羞红了脸的狂荡,风在轻唱,云在翩舞,他们做着缠绵的事。

    不知是因为禁欲太久,还是因为爱得太深,他的心中是那般的渴求,无休止的缠绕着她,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的,他的心被充满了,紧搂着她不放松,只到她累得再也受不了,沉沉的睡过去,他才满足的像一只偷了腥的野猫,轻卧在她的身侧,用自己的一件白色的中衣盖着她的身子,夜风很凉,怕她受不了,所以宁愿自己光着上身,只着一件褒裤,心却是暖暖的,就像三月的春光铺天盖地的洒在身上,满满的暖意,一点也不觉得冷。

    一夜到天明,他一点都没有睡,斜卧着看她的睡颜,不想错过她第一眼睁开时的样子,是什么执着了一个帝皇的心?

    早晨的山林是热闹的,阳光穿透缝隙洒落在林子里,动物们在林中穿行,鸟雀在半空中啾啾的呜叫,悦耳动听。

    柳柳翻了一下身伸出手摸到一个硬硬的身体,不由得奇怪的睁开眼,第一脉便望进一双幽黑疼宠的眼眸,那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带着微微的赤红,笑意染尽他的眉间。

    “凤邪,凤邪,你没事了。”她笑起来,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急切的起身,拉过他的身子上下的打量着,身上的中衣滑去,露出她白晰如雪的肌肤,凉风刺激到她,她低下头,啊的叫了一声,猛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还有前天,大前天,一直到这一阵子生的事情,原来她真的失忆了,不由得笑起来,失去记忆的这些日子好开心啊,他来找她了。

    “柳儿,欢迎你回来。”他颠倒众生的笑起来,俊眉如诗,美目如画,唇角是诱人的笑意,身子微倾,捡起她的衣服,细心的帮她穿起来,柳柳立刻羞涩的伸出手阻止他的动静。

    “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融为一体,血肉相融。”他笑着拉起她,穿好她的衣服,满意的低头,他的柳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他们要回宫了,幕星还在宫里等他们呢,而且他要送他一份礼物,相信经过昨晚,柳儿的肚子里一定有一个小宝宝了,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你笑什么?好贼虽。”柳柳推了他一下,恢复记忆后,因为确定了他对自己的爱,她并没有如先前般隔人与千里之外。

    “不告诉你。”凤邪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子,捡起地上的中衣穿起来,把袍子拾起来,搭在手弯,牵着她的手:“走吧,我们盥洗一下,换好衣服一下山回宫去了。”

    “好。”柳柳点头,她想儿子了,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一个冬季过了,幕星长大了一岁,他该六岁了,柳柳笑着跟着凤邪的身后走回竹屋去。

    天空一片辉洁,云淡风清。

    等到两个人盥洗干净走出屋子,白涵和日影等都出现了,恭敬的望着凤邪和柳柳,抱拳恭声的开口:“皇上,皇后娘娘,下山了。”

    “好,下山回宫去吧。”凤邪张扬肆狂的沉声,拉着柳柳的手往远方而去,柳柳回身遥望那渐行渐远的小木屋,不舍眷念,虽然她失忆了,可是在这竹林中却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因为失忆,她把凤邪的心看得更真切了,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生的美好的事,代替了从前不愉快的记忆,她的心中有了很多美好的记忆,因为失忆,反而把这些记得更清晰。

    “是,皇上。”一行人很快下了雪秀峰,山下马车候着,十几个侍卫候在那里,还多了几个人,柳柳的手下,黛眉和疯怪五郎君等人,大家一看到主子和皇上都很高兴,恭敬的行了礼,柳柳走到黛眉身边去。

    “怎么样,还好吗?”

    “好,只要主子没事就成。”黛眉哽咽着点头,他们算准了皇上一定会到雪秀峰来接娘娘,所以他们几个人商议过后没有回逍遥岛去,又转了回来,皇上果然来接主子了,而且最让人高兴的事是,主子崦然恢复记忆了,这真是太好了。

    “嗯,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柳柳清冷的点头,回身走到凤邪的身边,只见十几个侍卫为的一人,正低垂着头脸色沉重的望着地面,而其他人的脸色也有些冷森,凤邪的俊脸上染起雷霆的狂暴。

    “怎么了?”柳柳奇怪的开口,小脸蛋陡的沉了下来,难道是宫里出事了,当下心口一紧,生怕儿子有什么事,凤邪一伸手扶住她:“铁血十三鹰剩下的几个人动手了,不过那背后的家伙果然够强大,竟然霸占了岳阳城。”

    “什么?岳阳被他们夺了去。”柳柳的脸色陡的沉下来,不知觉的周身染上了冷气,眉间是嗜血的戾气和杀机:“这些可恶的东西,竟然夺了岳阳,他们要岳阳干什么?”

    “不知道,丞相柳霆已经带领了五万精兵前往岳阳,飞鸽传书报于朕。”眼下对于夺下岳阳的那些人还搞不透他们想干什么,但愿他们不要为难那些百姓才好,凤邪的周身狂怒盛寒,只在眼底染上一抹温柔,掉头沉声开口。

    “现在我们立刻去岳阳,岳阳离这里有多远。”凤邪望向白涵,以白涵的满腹经论,应该知道雪秀峰离岳阳有多远。

    “禀皇上,岳阳离此天大概有八百多里,快马加鞭,两天后可到。”白涵对于这些方位图还是了如指掌,立刻禀报于皇上,看来要有一场恶战了:“不过如果抄近路而行,只要一天便可到达。”

    “一天?近路?”柳柳皱眉,眉间闪过阴骜杀气,唇角微勾,十三鹰背后的人绝对是一个阴险聪明的家伙,那么他难道不会想到吗?只怕对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的,他之所以夺岳阳,只怕也是因为知道他们在雪秀峰上。

    “这近路有没有什么险障?”掉头望向白涵,如果有险峻的地势,势必成为敌人的守关口,他们一定会在那里设下埋伏,到时候他们就插翅难逃了。

    “有一处谷口,两边都是陕谷,只有一条羊肠小箠,只要有五百精兵守在那里,我们必死无疑。”白涵沉声开口,这条近道确实有些危险,听到娘娘这一问,他们确实不能走那条道,还是走远路吧。

    “还是走官道吧,那条道想想很危险。”白涵建议,凤邪的细眉紧皱起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眯起,幽深凌寒深不可测,缓慢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们就走那里,这一次不是他们要除掉朕,而是朕要除掉他们,一个一个的来,如果不除掉这些人,他们永远存在着,我们便不得安宁,既然那里地势有优点,想必那些人不会派多少人守在那里,其他人一定在岳阳城内,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从陕谷之上穿行,一路行走在山谷之下引诱他们,来个将计就计,一网打尽这帮人。”

    凤邪的话完,掉头望向柳柳,柳柳沉思片刻,觉得凤邪的方法不错,立刻点头:“嗯,这主意不错,眼下我们有二十多个人,武功都不凡,只挑选四个人走在下面,分两批行走,让那些人犹豫不决,其他人穿行在陕谷之上。”

    “好。”大家同声协力的应声。

    柳柳扫视了一眼,挑选了四个武功最弱的侍卫,分两批过谷径,其他人因为武功高深,可以越过悬崖峭壁,找到那些隐身家伙的位置,把他们给一网打尽了。

    “现在分头行动吧。”凤邪沉声,一挥手吩咐下去,大家跃身上了马,一拉翩绳,策马狂奔而去,柳柳回身正准备上马,却被凤邪拦腰给抱住了,不容她抗议,一拉她的身子提到他的马背上,用白色的披风裹着她,两个人共骑一片马匹,柳柳不由面色潮红起来。

    “凤邪,我要自己骑马。”她的话完全没了之前的冷洌,倒带着几分娇羞,凤邪霸道的沉声:“不行,你刚刚恢复记忆,朕怕你再把朕忘了,所以一丝一毫的不想和你分开。”

    柳柳嘟起嘴,什么都不说,白涵和日影月影含笑望过来,她赶紧把脸垂下来,凤邪搂着她,一拉僵绳,扬鞭而去。

    一行人行至中午的时候,便到了那个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谷径,两边悬崖峭壁的险峰。

    山高险峻,绝壁如削。

    众人看得咋舌,不过人已经到山下,也没有胆怯害怕的道理,凤邪一挥手示意大家弃马纵身借着碎石攀上崖顶,顺着崖顶往前行进,另有两批人从山下经过。

    依计行事,好在都是身手不凡的人,很快攀上峰顶,大家弯腰飞快的行驶在峰顶上,只见山下的人已经快穿过谷径了,上面竟然还没有动静,看来是难以置信,就然只有两个人过去,想等等看,好久才看到后面又出来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前行走。

    凤邪和柳柳相视一眼,他们就不信这些家伙会没有动静,能忍得住,而且山上距离谷径太远,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是什么人,只怕他们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果然,眼看着下面的人要越过谷径了,那些人再也忍不住了,许多脑袋冒了出来,飞快的动手推崖边的大石头,凤邪一眼望去,那崖顶上足有一百多号人,两边大概有三百多人,心里便有了底,身形凌空一展,飞跃而出,喝声起。

    “上。”手下的人同时出动,一个个身形跃至半空长剑如山水的游龙扫了过去。

    那些人显然有些慌乱,做梦也没想到背部受制,手忙脚乱中有好几个人竟然跌下了悬崖,凤邪和柳柳冷笑一声,疾驶出去,电光火石间,一个骂衣黑袍的男子迎身击上来,双双气体撞击得后退一步,柳柳不禁细看过去,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这群人的头目,而且他身着深色的袍子,连脸都看不真切,他一定就是十三鹰中那剩下的六鹰之。

    “你是十三鹰之?”

    柳柳沉声开口追问,但那个人却不答话,眼神避开她的视线,径直望向挺立她身侧的凤邪,那眼眸中是一片强烈的错综复杂的恨意,手里的长剑陡的弹过地上的大石头,海涛一样汹涌的波光扫过来,凤邪一伸手拉着柳柳跃让开来,他们身后的石壁出一声巨响,炸得到处是碎屑,柳柳心叹,没想到这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可他的功夫总觉得有些熟人。

    他是谁呢?

    凤邪眼看着柳柳退到安全的地方,当下心中怒意顿气,一扬手内力凝出波光球,气体浑厚在的空中旋转,越转越快,一扬手光球击向对面的黑袍男子,那蒙脸的男子知道这光球的力量,哪里敢强行接着,身形一让,闪了开来,他身后的手下全被炸成了碎屑,四分五散,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剩下的那些人显然被如此强霸的功力惊吓住了,纷纷往后退,只听到那为的男子一声冷喝:“不准退,给我上。”

    可是此时他的话显然起不了作用,那些人被吓住了,只觉得保命要紧,仍然往后退去,可是不等他们往后退去,凤邪的手下已经如影附随的跟上了那些人,只见崖顶之上,刀光剑影,不时听到绝望的叫声响起,一片杀气,那男子只能敌凤邪一人已有些力不从心了,已无暇顾及其他人了。

    柳柳一直未动手,因为凤邪和白涵动手就行了,她看过了,这里面有除了为的男子和另外几个黑衣人,其他人都不足一提,那几个黑衣人显然就是剩下的六个鹰,武功都不弱,一时之间和白涵他们倒未见真章,但也讨不了好。

    柳柳只站在一边看着,越看越觉那为的黑衣人像极了一个人,南宫月?心下大骇,显得难以置信,虽然她怀疑过,可是怀疑和真实所见是一回事,而且她又和南宫在雪秀峰上处了那么长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就像一个慈爱的哥哥,她无论如何想不透,为何南宫月会成为十三鹰之的血鹰?

    “南宫月?没想到竟然是你。”

    柳柳身形一跃,落到凤邪的身边,紧盯着对面的南宫月,南宫月听到柳柳失望难过的声音,手里的长剑咚的一声跌落到地上,而凤邪显然也受了惊,身形陡的后退两步,直到南宫月手里的长剑跌落,他才肯定柳儿的话,十三鹰之的血鹰竟然是南宫月,他的脸色陡的青紫不一,难看异常,狂怒染尽眉梢,冷冷的望着他。

    “南宫月,竟然真的是你,以往虽然你的所做所为很过份,但朕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日把你送到无量山去,但今日朕很后悔当日的举动,你竟然烂杀无辜,那些只是手无传鸡之力的人,你们怎么能随意的生杀主宰别人呢?”

    凤邪的话音一落,柳柳的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宫,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为什么会变成十三鹰之的血鹰呢?还拼了命的要杀凤邪,你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对面的黑袍男子正是南宫月,一听到柳柳的话,知道他们已认出他来,眸光阴森森的盯着凤邪,那眸子充满了血丝,好似十八层地狱冒出来的戾气,冷冷的狼厉的开口。

    “凤邪,你们凤家做的孽事太多了,当日竟然杀了我的父皇和母后,灭了前朝,你的父皇只不过是一个强盗,你竟然以恩惠的嘴脸对我说话,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恶心。”南宫月毁天灭地的话一响起,凤邪和柳柳同时一怔,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崖顶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的高。

    柳柳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是难以置信,脸色沉凝成一片冰色:“你说你是前朝的太子吗?这怎么可能,是谁和你说的,你怎么可能是前朝的太子,前朝皇上根本不能生养,你怎么会是前朝的太子?”

    柳柳的话音一落,南宫月睁大眼紧盯着柳柳,就像看一个怪物似的望着她,她竟然说前朝没有太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义父会骗他,这不太可能吧,再骗也不可能骗他说是前朝的太子啊。

    “是谁告诉你是前朝太子的,那个人一定别有用心,前朝没有太子,因为那个皇上不能生养。”柳柳急切的开口,她不希望南宫月被人利用,还有花无幽,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前朝的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是谁?我是谁?”南宫月仰头大笑,绝望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从小他就渴求有家人的疼爱,结果义父一出现竟然说他是前朝的太子,可现在却有人说前朝的皇帝没有儿子,那么他是谁呢?

    凤邪回身望着柳柳,他听说过柳儿还有一位双胞胎的兄长,南宫月会是柳儿的双胞胎哥哥吗?

    柳柳看他伤心绝望的神情,心里忽然很难过,如果那个人说他是前朝的太子,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可是为什么他身上既没有玉佩,手襞上也没有梅花印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真的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谁?”柳柳的眸光暗了下来,幽幽的声音响起来,南宫月看得心头一紧,可是看着她身后的凤邪,他的心忽然颖怒起来,张扬的挥手:“我不信,我不会放过凤邪的。”

    他的话音落,身后走过来两个负伤的黑衣人,飞快的开口:“老大,我们快走吧,人都死了。”南宫月呆了一下,显然他过于震惊了,忘了该做的事,当下回身领着两个黑衣人往一边的幽径散去,白涵正准备领着人追下去,柳柳一举手,脸色凝重的开口。

    “别追了,他很可能就是我的哥哥苏琉风,当日姑姑就说他的容貌长得很像苏家的人,我在想,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梅花印记,但是被米蜡之类的东西封住了。”

    “什么?”白涵他们当下不敢再多言,如果南宫月正是娘娘的亲生兄长,他们过去杀了他,不是找死吗?何况他们也杀不了他啊。

    笑笑只想安静的写文,如果有让大家闹矛盾的言词,以涕一律删除,另外对燕儿说,昨天的那个留言,笑没看见,在此道歉一下,谢谢大家了。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1

    凤邪走到柳柳的身边,关切的望着她,眼里是深沉的包容:“柳儿,南宫真的有可能是你哥哥吗?”

    如果真的是,那是她欠他们苏家的,所以即便南宫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凤邪也会原谅他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柳儿的兄长,就会放开这一切了。

    “直觉上,他是我哥哥苏琉风,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这其中不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手臂上没有梅花印记,而且那日蚀玉佩为什么会在另一个人的手里。”柳柳困惑的低喃,如果手臂上有梅花印记,当日在逍遥岛上,她便认了他,而不是等到现在了。

    “好了,别想了,”凤邪看她困惑忙拉了她往前面走去,示意她别想太多了,回身命令日影和月影:“查一下死了多少人?”

    “是,主子,早就查好了,一共有三百多个人被杀了,只有南宫月和另外两个黑衣人逃走了,这么算来,应该是十三鹰还剩下三个人,日影恭敬的禀报。

    凤邪满意的点头,这一场伏击战打得还可以,挥手命令大家:“好,全部回身上马,即刻赶赴岳阳。”

    “是,”众人抱拳领命,回身下了谷峰,上马往岳阳而去。

    夕阳的余晖像血一样染红了这座高城,城头之上不时有抗着长矛的家伙来回的晃动,再无一点的动静。

    离岳阳城二十里外,扎许多的营帐,其中最大的一个主帐营里端坐着很多脸色沉凝的人,为的男子身着银色的盔甲,一张俊朗的脸被映衬得刚毅坚挺,轮廓越的鲜明,唇角浮起冷魅的严肃,望着分坐在两边的副将和主事。

    “说吧,现在岳阳是什么情况?”

    坐在最上的副将马上抱拳起身回禀:“禀丞相大人,岳阳被那帮人控制了,他们有两万人马阻守在岳阳城内,我们倒不是怕他们,可是那些人完全不顾老百姓,如果我们一靠近城池,他们就杀害老百姓,把人头挂在城旗上示威,那样子好像让全城百姓都死过去一样。”

    柳霆的脸色难看,一言不的坐在上,此次他带了五万精兵过来,又从另一座城池中调来了两万后备军,一共七万人马,本来打仗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难解决的是根本无法靠近岳阳城,只要一有兵马靠近岳阳城,那些人就杀害百姓泄恨,所以他们根本没法前去交战,这才是最可恨的,柳霆一想到这个,愤怒的一锤指挥桌,唬得营帐之内的守将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手下,恭敬的禀报:“丞相,有人求见。”

    “嗯,”柳霆沉眉,眼睛已经瞄到那个手下身后转出几个人来,日影和月影,一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就知道皇上来了,慌忙走下军桌,恭敬的开口:“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没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亲自来岳阳了,看来这地皇帝后是真心实意的关切着这些子民,而且听说皇后娘娘睿智不凡,做了许多不凡又大胆的举措,此次皇后娘娘和皇上亲自前来岳阳,但愿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

    凤邪冷硬的生硬响起:“都起来吧,”说完领着柳柳坐到主帅的位置坐下,其他人依次而坐,刘婷坐在左手的位置,抬望向侧坐在皇上身边的柳柳,目光中是一抹担忧,柳柳看他的眼神,莞尔一笑:“我没事。哥哥。”

    柳霆一听她说话,原来娘娘恢复记忆了,真是太好了。

    “现在岳阳城内有什么情况?”凤邪掉头望向两边的军将,声音沉闷而杀戾,眉不自觉地染起了狂怒,这十三鹰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狂妄,他究竟想干什么,控制了岳阳城,如果他们围阻在城外一个月,城内必然断粮,难道他们不在意吗?

    “禀皇上,什么情况也探测不到,那些人防守的十分的严密,谁也不了解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有两个为的人领着二万精兵出其不意的抢夺了府衙,把所有的官员都控制住了,兵将被杀伤了无数,剩下的大概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说话的人本来就是岳阳城的主事,因为出外运粮草,而没有留守在城中。

    “两个为的人,谁?”凤邪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是凤罗,凤罗和南宫玉勾搭在一起去了。

    “不知道,”那主事退下去,对于那些神秘的人几乎一无所知,他们派出探子根本进不了岳阳城,只要一现身就会被那些人杀了,这足可以说明那些人不但阴险而十分精明,算准了他们会进城查探,所以在主要的关口加强了防守,这使得别人进不了城。

    柳柳来回扫了大帐内的众人,冷冷的开口:“其中一个人肯定是要抢下岳阳呢?”

    柳柳一时想不透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死守着一座城池,粮草不得进城,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攻下别的城池,而且这一切相信那些人一定也知道,却仍然这么干,难道,柳柳眸中犀利的暗芒一闪,不禁脱口而出。

    “难道他们想让岳阳变成一座死城,以岳阳百姓为祭品。”

    此言一出,大帐内的人全都惊呆看,这岳阳的百姓可有数十万人,这些人的心难道是魔鬼不成,再怎么样也不能以这么多人没能够作为祭品啊,他们究竟和天凤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柳霆听了柳柳的话,沉思,还真有这种可能,要不然无法理解他们这一举动,究竟有什么意义,脸色不禁难看异常起来。

    “看来娘娘所言极是。”

    凤邪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张俊逸的脸闪过狠厉,扫视向一边的柳霆,阴森森的开口:“无论如何也要派人潜进岳阳城去了解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不了解情况,我们怎么好对付那些人?”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2

    “是,臣遵旨。”柳霆站了起来领命。

    一直坐在皇上身边的柳柳举起手示意哥哥坐下来,沉凝着脸色开口:“至于岳阳城的情况,今天晚上我们会拿到消息的,”柳柳说完朝外面叫了一声:“黛眉。”

    黛眉从外面走进来,脚上的银铃声响,是的大帐内的很多人望过去,着女人长得可真是妩媚啊,可是这种时候也没心情能够欣赏美女,心情沉重无比,黛眉走进营帐一抱拳开口。

    “主子?”

    “立刻信号弹,让岳阳城里的人把消息送出来,”柳柳沉声吩咐黛眉,黛眉领命抱拳:“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闪身离开了营帐。

    凤邪听了柳柳的命令,掉头望过来:“七星楼在岳阳有分楼?”

    柳柳点了点头,七星楼在任何一个城市都有分楼,要不然也形不成一种连锁机构,天下的消息也掌控不了啊。

    营帐内除了跟着他们过来的几个人,其他人一听帝皇帝后的话,不禁脸色大奇,没想到天下第一楼,竟然是皇后娘娘的,难道娘娘就是那个神龙不见尾的七夜楼主,真让人不可思议,众人惊奇的叹息之余,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心里放松了一些。

    凤邪掉头吩咐各守将回营帐等待指示,不可擅自行动,众人领命退了下去。

    大帐内只剩下凤邪和柳柳还有柳霆和白涵,日影和月影退到营帐门前守着。

    大帐内,凤邪抬头望着自己的两个臣子,只见他们脸色都有些凝重,一起望着他:“皇上,只怕此次岳阳就是一个劫难啊,百姓一定有很多人遭殃,这可怎么办?如果敌手是一个坦荡的君子,公正严明的决战,我们倒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啊,完全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是呀,不过等皇后娘娘拿到岳阳城的消息再说吧,”白涵站起身来,脸色平静得多,此种状况不是急的时候。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凤邪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柳霆亲自把皇上和皇后娘娘安置到一处营帐中休息,着营帐是特地为皇上和皇后准备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柳霆算准了他们会过来。

    “皇上和皇后娘娘休息吧,”柳霆退了出去,营帐外面有日影和月影守着,大营的四周还有许多巡逻的兵将,其他人便退下去休息。

    烛光映亮了营帐,凤邪望了一眼柳柳,轻声开口示意她休息一会儿:“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别担心了,”对于凤邪的心思,柳柳怎么会不知道,只怕他又要担忧,这种时候担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等有消息再说吧。

    “好,”两个人因为连日的赶路都有些累了,便早早的息下来。

    暗夜深沉,天上星辰密布,却无月,营地上灯火辉煌,不时有人影晃动,大家不敢大意,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营帐,要是被刺客得了手,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柳柳睡的正香,忽然听到营帐外面传来日影的喝声:“谁?”

    她迷迷糊糊的被惊动了,从温热有力的臂弯中抬起半边身子,揉了揉眼朝外面轻唤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是南宫公子过来了,”日影此时对南宫月分外的客气,因为他很可能就是娘娘的兄长,未来的国舅,自己若是对他态度不好,到时候真的是国舅,他不是死的很难看。

    “什么?”柳柳轻呼,心急的坐起身来穿衣服,一直睡在她身侧的凤邪看她起身,欠起半边身,准备陪她一起起来,但柳柳按住他的手臂,柔声的开口:“你休息吧,他一定是为了我的话来找我的,如果你出去,他未必肯说,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

    “可是我不放心,”凤邪的声音有些饱满,闪着很深的感情,不放心的开口,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出去,南宫月一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什么事也解决不了,可是他担心柳儿有什么不测。

    柳柳摇摇头,已经穿衣服起身往外走去:“我不会有事的,外面守着好多人呢,日影会保护我的,你睡吧。”

    纤细的身形一闪,出了营帐,凤邪哪里还睡得着,干脆披衣坐在长软毡上等着她,心里不是的闪过忧虑。

    营帐外,日影和月影一看到柳柳的身影闪出来,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柳柳挥了挥手不远的地方望过去,只见一身黑袍的南宫月立在光亮中,一张俊美的脸竟然没有罩上面纱,眼睛痛苦而深沉,唇有写苍白,显然白天柳柳说的话对他的冲击力很大,他回去想了半天,心神不宁的乘夜摸了过来,好不容易看到日影和月影守在营帐外面,便猜出柳儿一定在营帐中休息。

    “你找我吗?”柳柳的声音有些激动,因为南宫月很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如果他的手臂上真的有梅花印记,那么他就是她的哥哥了。

    “嗯,”他轻哼了一声,不说话掉头朝营帐的一侧的林子走去,那里有一座林子,柳柳抬脚准备跟上去,日影紧张的一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担忧的开口:“皇后娘娘,千万不可大意。”

    “不会有事的,”她淡淡的开口,日影只得收回手,招手领着两个不远不近的跟着柳柳的身后往前面的林子走去,柳柳也就由着他。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3

    南宫月在前面走,一直把她领到林子的深处一块空地上,最易额斜立在一棵大树上那般落寞,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那支玉笛,柳柳现他的习惯,心里愤怒不安时,他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就是摸那支玉笛。

    她走了过去,站在她对面的大树上,远处日影和两个手下守着,一点也不敢马虎大意。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前朝的皇上没有太子?”暗夜中他的声音清冷,嗓子暗哑。

    柳柳的脸色闪了一下,便说起了苏家和凤家,还有前朝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算南宫月不是太子,如果他们是苏家的孩子,只怕他和凤邪也有着沉痛的仇恨,因为凤家确实杀了一家一百多口人,自己轻易地原谅了凤邪,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苏家的人,要说她的亲人也就是柳家的人,对于苏家她只有深深地同情,他们成了皇室的踏砖石,历来旧朝改新朝的时候,都会流血成河,尸横遍野。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柳柳把眸光从密林子里收回来,落到南宫月的脸上,调整了气息,慢慢地开口,对面的南宫月一动不动的,但整个人都紧绷着,长袍下的手紧握着,指甲掐进肉里,心内极端的紧张。

    “从前,有一个姓的公子,和一个凤姓是结拜兄弟,凤姓的公子在朝为官,为了去的皇上的信任,便给皇上出了一个馊主意,把苏姓人家即将生育的孩子送进宫去为太子,因为先皇不生养,后宫的嫔妃无所出,所以很高兴,给苏姓的人家找了一个某乱罪名,全家问斩了,一儿一女,儿名苏琉风,女名苏琉璃,就在儿女产下百日之际,那凤姓公子乘夜杀进皇宫去,杀了淫乱暴力的皇帝,自己做了皇帝。”

    柳柳说完后,不再说话,她知道以南宫月的聪明,即会听不懂这个故事,南宫月的脸上阴晴不定,眸子闪过雷霆之怒,唇角浮起冷笑:“你说我是那苏姓的孩子,那么你又是何人呢?”

    南宫月的声音压抑着恐慌,他不关心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因为一切都离自己是那么遥远,可是柳儿是谁,为什么她会知道他是苏家的孩子,难道?不,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胸口窒息的快抽过去了,手扶住身后的老树,指甲深深地掐进树皮里,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是苏姓的女儿,苏琉璃,不出意外你应该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苏琉风。”

    柳柳的话一完,便见到南宫月的身形受不了打击似的晃了几下,好在他的背后有树木挡住,不至于让他瘫下去,但是他整个人缓缓的滑落到树根下,蹲下身子,连连摇:“我不信,我不信,你竟然是我的妹妹,这怎么可能,我不要,我宁愿你什么都不是,也不要你是我妹妹啊。”

    一想到自己爱到心扉的女子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南宫月的心口像被箭射了一个洞一样疼痛,卷缩着身子,这打击快击垮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啊?”回身击打着树干,柳柳心疼极了,他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虽然知道先前他对自己生出了男女的情分,可是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即不是正应了她一直以来对他的感觉,总觉得他像个哥哥一样亲切,有时候也会为他难过,为他伤心,却没有那种痛入心扉的感觉。

    “南宫,你别这样?”柳柳伸出手想要安抚他,南宫月陡的起身挥开她的手臂,冷漠的开口:“我不相信这些,太荒谬了,我怎么可能是苏琉风呢?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苏琉风呢?”

    “真正的苏琉风左手臂上有一个梅花印记,是当日苏夫人用梅花簪落上去的,但是你身上没有,应该只是被谁用米蜡封住了,你用明矾熬成热水在手臂上慢慢的清洗,应该可以现出梅花印记。”

    柳柳沉着冷静的开口,眼光穿透他的衣衫,落到他的左手臂上,这一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的,他的手臂上一定会有一个梅花印记,至于那玉佩日蚀,是怎么到了花无幽的手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很显然有人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在战乱的时候,把玉佩拿走了。

    “不,你好残忍,你的心一定是冰做的,太冷了,我不相信这一切,”南宫月用力的捶打着树干,暗夜中头上的枝叶飘洒下来,纷纷扬扬的落到两个人的身上,南宫月的身形一转,万般沧桑的开口:“我不会相信这些的,”说完绝望如林中的小兽埋入暗夜中。

    柳柳呆呆的望着南宫月远去的方向,心里好疼好疼,直到脸上冰冰凉凉的一片,才知道原来她哭了,没想到她哭了,是她伤了他吗?可是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啊,如果知道他就是她的哥哥,她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搞砸了,这个男人在爱上她的时候,知道自己爱的是亲妹妹,心里怎能不痛,可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掌握的。

    柳柳轻轻的啜泣,双肩抽搐着,忽然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一双有力的臂膀伸出来,把她搂进怀里,心疼的开口:“别伤心了,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相信很快便会好的,你别难过了。”

    “嗯,看他伤心,我真的好难过,我相信他一定是我的哥哥苏琉风,可是我伤他太深了,”柳柳卷缩在凤邪的怀中,一动也不动,幸好此时有人陪着她,才不至于无助的垮掉。

    “好,我们回去吧,”他搂着她走回营帐。

    对于南宫月夜闯营地的事,知道的人谁也没开口,所以大家不知道昨夜生的事情,只是觉得皇后娘娘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脸色有些难看,用了早膳后,集合在营帐中的参将主事等,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柳柳扫了一眼下面的黛眉和另外几个手下,淡淡的提不起劲来的开口:“得到消息了吗?”

    “是,主子,昨夜有人把消息送了出来,主子请看,”黛眉走近几步,把手里的纸条到柳柳的手里,柳柳细看了一遍,眼下岳阳城全面被控制住了,人人恐慌的关在家里,谁也不敢出去,所有的店铺都关了起来,诺大的一个岳阳城和一个死城差不了多少,坏人大约有两万人,抢了府衙,还有城门,以及城里所有的关口,谁也不敢随便的出门,或者向外面求救,如果已有这么一点动静,便会遭人杀害,这些坏人中有两人为,一个人长得跟女人差不多,另一个人满脸疤痕,长相甚是恐怖,那张脸走出来会把小孩子吓哭的人。

    柳柳看完,把手里的纸条递到凤邪的手里,凤邪看来脸色分外难看,把纸条递给柳霆就看,柳霆看完给白涵看,总之看完的人脸色都相当的难看,眼下可怎么办?

    “皇上,眼下怎么办?又靠不近岳阳城,如果硬冲过去,他们一定会杀害全城的百姓,难道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受苦吗?”

    白涵沉声的开口,那些人可都是无辜的,凤邪的幽暗不明,瞳孔染上杀气:“要不我们三更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可,皇上,如果夜晚攻城,只怕那些人早有安排,镶王敢如此大喇喇的呆在岳阳,决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们攻破城门的,”柳柳举起手阻止皇上狠戾的动作,就在这时,从大帐外走进一个小兵来,手里拿着一支箭,箭头上帮着一封信,早有人把那封信拿下来递到皇上的手边,凤邪接过来一看,差点没把肺气炸了,竟然是凤罗写来的,让凤邪到岳阳城外受死,要不然从今天开始,一天杀十个百姓,直到杀完为止。

    柳柳见凤邪的脸色难看,伸出手把那封信拿了过来,看完以后她的头上连青烟都快冒起来了,好你个凤罗,竟然心计如此歹毒,如果皇上过去,他们弓箭手从上面射箭,皇上铁定没命了,可是皇上如果不去,他们就要杀害百姓,这可真是致命的威胁。

    “朕不能让他伤害岳阳的百姓,既然他知道朕在这里,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朕一定要出去会会他。”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4

    “送死吗?”柳柳凌寒嗜血的话响起,凤邪收住了脚步,回望向柳柳,只见她一张明净的脸不复之前的温柔,罩上一层冰天雪地的寒意,冷冷的望着他。

    “就是这里所有的人死,也轮不到你去死。”

    柳柳的话音一落,大帐里所有的臣子都站起来,恭声的开口:“臣等宁愿一死,以保全皇上。”

    “可是难道让朕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吗?”凤邪懊恼的冷扫了众人一眼,这样的皇帝他还不如不做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臣子替自己去送死,他的良心何安。

    “我们正在拿主意,并没有想让人去送死,”柳柳伸出手拉着凤邪回坐到高坐上,望向直的黛眉:“黛眉,你立刻想办法通知岳阳城里的弟兄们,今夜攻破北门,我们突击进城,动作要越快越好,也许会有伤亡,但我们争取把伤亡降到最低,也许还有很多老百姓伤亡,但我们只能这么做了,这事岳阳的一次劫难,也是那些死亡百姓一次劫难。”

    柳柳的话无比沉重,分立在大营的兵将,在心中为那些即将蒙难的百姓悼念。

    “是,”众人齐声领路,柳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大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娘娘,那我们呢?”柳柳望向柳霆和白涵,这两个人另有任务:“你们两个人,不用管别的任务,只要对付十三鹰背后那个人和凤罗就行了,记住虽然一直躲在背后的人我们认不得,但是听说那个人是一个恐怖的家伙,谁见了都会被吓哭的,那么应该不难认得,至于分罗,他善于伪装,因为身形纤细,他最喜欢办小丫头,你们要记得这种时候,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如果有人敢在大街上四处瞎逛,那么一定有名堂。”

    “臣等领旨,”两个人退了下去。

    凤邪坐在主帐后的指挥桌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柳,柳儿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很有当将军的魄力。

    “柳儿的布置可算是极好了,虽然有伤亡,还不至于太大。”

    虽然如此,两个人还是觉得小年轻沉重,以来还不能确定有什么变数,二来肯定会死不少的人,他一个皇帝怎么对得起那些满心信任他的百姓呢?

    “别想多了,等到晚上开始行动吧。”

    白天营帐里杀鸡杀羊,很热闹,大家吃饱喝足,等待晚上的一仗。

    而凤罗他们因为送来的信没有得到回音,果然残忍的杀害了十几个百姓,把十几个人的头一顺排的挂在旗杆上,好像贩卖狗头似地,血气冲天。

    三更行动,二更天的时候有人送信过来,竟然是南宫月派人送了信来,约柳柳在前面的小林子一见,凤邪一听怕敌军使诈,不同意柳柳前去,但是柳柳怎么能放心南宫月呢,到底还是领着几个人过去了。

    只见幽静的林子里,南宫月依然如上次那样斜靠在大树上,淡薄的月光穿透稀疏的枝叶,洒在他落寞在身影上,那肃杀的背影使得柳柳心疼不已,饶是她让得很快,锐利的刀锋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臂。

    “谁?你根本不是南宫月?”

    柳柳退后一步,日影等已经冲了过来,几个人围住那个男人,手脚利落的上下其手拿住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被柳柳他们拿住后,抬头,目光呆滞的无所表情,柳柳心下大奇,这些人显然是被人下药控制了思维,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听任他们背后的人指使。

    今夜南宫竟然没有来,难道他出卖他了,柳柳不相信南宫会忍心伤害她,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南宫被他们抓住囚禁了,另换了一个男人出来杀她,幸好她的身手高强,要不然绝不可能活得了命的。

    柳柳走近前,正准备仔细的追问这男人究竟是谁派了他来杀人,却从她的身后穿过一阵寒气,凤邪的身到人到,一挥手甩了那男人一拳,那男人头一歪,闭气而亡,原来他服毒了。

    “皇上?”柳柳叫了一声,身后的喘气声粗重不已,大手一伸抱起她的身子往营帐走去。

    “我让你别过来,看吧,那男人根本就没有安好心,”凤邪一想到她受伤了,无论如何对南宫月提不起好意来,柳柳却肯定的开口:“南宫可能遇到麻烦了,那个人是来杀我的,他们大概实在猜不出我的功夫有多高,所以每次都失败。”

    柳柳手臂上的血液流了很多,她竟然还有力气说笑,借以掩饰手臂传来的疼痛,凤邪的手臂一紧,低头望着她倔强的小脸:“疼就哼出来,不要一直装坚强,女人就该依附在男人怀里。”

    “我没事。”她咧开嘴笑,那笑难看极了,凤邪也不去点破,她本来就是这种人。

    一回到营帐里,便传来了军医过来为娘娘包扎,幸好这刀上没有毒,要不然就麻烦了,众人松了口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狠辣的人竟然没有在刀上喂毒,其实大家万没想到,这人是拿错了刀,本来刀上是喂了毒的,只能说柳柳命不该绝。

    三更天一到。

    众人整装出,大家按计行事,今夜东风刮起,正适合于放火,烟雾会很快传进城中区引起那些人的慌乱,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三个城门口,而忽略了北门,这样他们就可以进城了。

    通天的烟火一起,城内果然有了动静,吵闹声不断,很快便听到有哀叫声,大家都知道有百姓遭他们的毒手,心如刀绞,可要想破城只能牺牲一部分人了,总不能牺牲掉皇上啊,所以大家能做的是减少伤亡,度一定要快,凤邪见柳柳手臂受伤了,本来是她留下养伤的,但这种时候,柳柳哪还顾得上什么伤不伤的,只管先攻下岳阳城再说。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5

    他们的精兵以月掩映,北门很快便有了声响,城门一动,七万兵马全部进程,以雷霆之势快抢占了府衙,各个城门口。以及所有的关卡,对于那些贼子大家手下毫不留情,只见那半天的火光中,血液飞溅,断肢残臂不断的飞起来,抛落到地上。

    杀声震天,直到东方微明,战火方停,只见满街都是尸体,残破不全,七零八落,有贼子的,有百姓的。

    这一仗终于赢了,成功的抢下了岳阳城,但是伤亡惨重,敌军的两万兵马全部被杀掉了,而他们这边死伤了几千个人,重点是死了将近两万个百姓。

    晨曦中,哭声一片,那些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哀悼,凤邪和柳柳领着手下走在大街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招牌上,墙壁上到处沾满血迹,血腥味使人干呕,却强行忍住,这可是他子民的血啊,凤邪心痛不已。

    虽胜犹败啊。

    可是不这样做,只怕全城的人都会死啊,早春,大家只觉得周身寒意露珠从树梢上滴落下来,滴落到血滴上,融化开来,越的狰狞。

    一路行来,已有人开始打扫战场,这些尸体有人认领的便领回家安葬,无人认领的就由官府一并安葬了,至于那些恶人的尸体,最多归于一处一把火给他们烧了。

    凤邪和柳柳一路往府衙走去,路上遇到一些将士,都一脸肃然的打着招呼,很多人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当今的天子,只以为是个大官什么的,柳柳扫视了一眼,几乎所有人都见到了,只有两个人没见到影子。

    柳霆和白涵,没见到他们两个说明一件事情。

    十三鹰背后的南宫玉和凤罗乘乱逃了,这两个祸害竟然逃了,凤邪和柳柳只觉得心头阵阵恶寒,不过这一仗把他们手里的人马都打死了,现在那两个人也就是丧家之犬,再搞也不能搞出今日的动静了,可是这些人在外面总是胆颤心惊。

    凤邪和柳柳虽然心惊,可是逃也逃了,也无计可施,一路走进府衙,府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已被人打扫干净了,那些官员都被人杀害了,门前的大鼓犹在,可惜人都死了。

    两个人在府衙里围了一圈出来,柳霆和白涵已经回来了,果然不出柳柳所料,南宫玉和凤罗两个人逃了,除了那两个人,还有南宫月不见了,其他的人全都死了。

    柳霆和白涵自认有负皇命,跪在府衙的前的空地上请皇上责罚,这种时候,凤邪心里抽得脸都白了,哪还有心思惩罚这两个人,再说那么混乱的场面,两个人乘乱逃出去,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怪他们呢。

    “都起来吧,好好安抚这岳阳城的百姓,”

    “是,臣等领旨。”柳霆和白涵见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都不太好,生了这种事,是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的,柳霆见皇上和皇后脸上都有倦容,昨儿晚上一夜没睡,尤其是娘娘手上还有伤呢,当下心疼的开口。

    “皇上和皇后到后面休息一会儿吧,这岳阳城里的一切都让我们来处理吧。”

    “好,你们去忙吧,”柳柳挥手让他们两个人下去,她的手下红袖和黛眉走了过来伺候她们。

    柳霆和白涵退了下去,刚刚经历战争的岳阳城要做的事情可很多呢,接下来的日子够他们忙的了,凤邪和柳柳正准备近衙内休息一会儿,却见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参将,恭敬的开口。

    “皇上,在府衙的地牢里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好像是敌手的人。”

    “把他扔了,”凤邪一想到那些可恶的东西,脸色阴寒至极,愤怒的挥手,说完转身往里走去,柳柳跟着他身后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南宫月不见了,他到哪里去了,那个人不会就是南宫月吧?

    “等等,”眼看着那个参将要走了出去,柳柳出声唤住了那个人,那个人回身走过来抱拳:“娘娘有什么吩咐?”

    “牢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可看清?”

    参将想了一下,摇头:“他的长盖住了脸,根本看不真切,不过应该长得不错,这是臣的直觉。”

    柳柳心念一动,挥手命令那参将:“立刻把他带到这里来,本宫要见见他。”

    “是,娘娘,”那参将带着满腹疑惑退了下去,不过既然是娘娘这样要求的,他可不好猜都主子的意思,站在柳柳身后的凤邪,俊逸的脸上满是不解:“柳儿,你要见那恶人干什么,把他杀了就是了。”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南宫月,如果他是我兄长呢,怎么能说杀就杀呢?”柳柳不悦的开口,凤邪一听立刻住了嘴,是啊,要是那个人是南宫月呢,自己本来就欠苏家的,再把她兄长杀了,既不是罪过更大了。

    “也不一定就是南宫月,”凤邪回身走到柳柳的身边。

    那参将很快领着两个人走进来啊,背后的两个人手里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满头的长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样子,柳柳吩咐那两个手下把他放在空地上,自己走过去拨开那人的长,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那张脸即使是死一样的沉寂,依然散出独特的魅力,果然是南宫月。

    “快,把他扶到后衙去,”柳柳一看真是南宫月,当下心急起来,抬手示意自己的两个手下,把南宫月扶进去。

    黛眉和芷姑上前架起南宫月往后衙扶去,柳柳回身扫视了一眼满目惊疑的参将:“你们下去打扫吧,有什么现立刻报上来。”

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6

    “是,娘娘,”参将领着人退了下去,柳柳转身往后衙走去,凤邪紧跟上前面的身子。

    南宫月昏迷不醒的被安置在床上,柳柳吩咐红袖去打来了清水,帮助清洗干净,又吩咐了黛眉立刻去把军医找过来瞧瞧他究竟怎么样了?

    黛眉走了出去,凤邪走到柳柳身边,看她紧张的忙来忙去,心头有些不满,提醒柳柳:“你看他手臂上有没有梅花印记,要是他不是你的哥哥苏琉风,你何苦理这种人?”

    柳柳一听他的话,立刻伸出手拉起南宫月的手臂,那里竟然醒目的露出一个梅花印记,原来他真的是她哥哥,很显然他把她的话挺进耳朵里去了,一回来就做了实验,知道自己果然是苏琉风,既然知道自己是苏琉风,他一定去责问过南宫玉,没想到南宫玉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害了他。

    柳柳想到这里,心疼的伸出手抚摸着南宫月的脸颊,瘦弱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知道他喜欢她,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朋友了,因为谁会想到一个美男子能喜欢一个丑人呢,等到她现他的心意时,她的心里已经放下凤邪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

    难怪自己每次见到他心头都会涌起一抹亲切感,有什么事直觉的都想去找他,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凤邪见柳柳伤心地哭着,走到她的身侧,把她的脑袋压到他的胸口:“别伤心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嗯,”柳柳用力的点头,但愿他没事,她刚刚找到他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有事。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黛眉已经把军医领了过来,军医先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见了礼,才走到床边去给南宫月诊脉,时间不长,便放开他的手,回到柳柳的面前,脸色沉声的开口。

    “禀皇上,皇后娘娘,他的体内有寒毒,这寒毒年份太久了,已经侵入到心脏的边缘了,所以无药可医了。”

    柳柳一听军医的话,瞳孔猛的瞪圆,显得相当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南宫月的医术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相当的高明,如果他的体内被人下了寒毒,怎么可能不会现呢?一伸手紧拽着军医的衣服,一扬拳击了过去,凤邪赶紧握住她的拳头,那军医一脸的镇定,沉着的开口。

    “娘娘请见谅,这真的是寒毒?”

    “你胡说什么?他的医术相当的高明,怎么会被人下寒毒而不自知呢?”柳柳冲着那军医挥拳头,如果不是凤邪一直挡着她,她非打落这军医的牙齿不可。

    “禀皇后娘娘,这个寒毒是很早之前下了一点引子,根本与常人无异,但是最近猛的加重了药量,引诱了之前的药引,所以才会作。”

    “啊,那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做呢?”柳柳一想到当时的南宫月只有那么点大就被人下了寒毒,心里苦涩涩的,自己和他比起来不知幸福多少倍了了,没想到他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本来找到了他,她还在高兴呢,终于可以带他去见姑姑了,没想到他竟然被下了寒毒,不过天下间难道就没有解寒毒的地方吗?她绝对不相信,她一定要为他找到解药,柳柳暗下决心。

    “现在怎么办?他昏迷不醒也没有药吗?”

    “这个臣有办法,”军医点头,退出去开药方子,柳柳吩咐黛眉到城外的大营去抓药,很多药材都在外面的营地里,一抓到药材很快煎好送过来。

    “是,主子,”黛眉下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1

    室内,柳柳坐在床榻边望着南宫月,凤邪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想让他们兄妹单独相处一会儿,他知道南宫一直在暗中守护者柳柳,对他,他是感激的。

    他的脸苍白无血色,就那么死气沉沉的躺在那儿。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他的爱护,他的怜惜,只要她开口的,他一定会帮她,眼泪慢慢地涌上来,一滴滴滑落下来,泪流满面,伸出手紧握着她的手。

    “哥哥,我一定会为你寻得解寒毒的药,我相信无涯子前辈一定会解你身上的寒毒,等你醒过来我会把你送到无量山上去。”

    她说着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哭起来,黛眉端着药丸走进来,看到主子竟然哭了,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轻声的开口:“主子,别伤心了,该给公子喝药了。”

    柳柳止住伤心,亲手接过黛眉手里的药碗,喂南宫月服药,可是他毫无知觉,喂进嘴里的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把刚换上的中衣都沾湿了。

    “这怎么办啊?”柳柳蹙眉,抽出丝绢给他细心地擦干。

    立在她身后的黛眉,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住南宫月的身子:“主子,这样应该好一点。”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再用汤匙为了一些,果然好多了,把半碗汤药喂了进去,才算松了一口气,把碗递给黛眉,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好,”黛眉退了下去,她知道此刻主子心里不好受,刚刚找到了哥哥,却中毒了,要是被苏姑姑知道,只怕要伤心死了,他一直渴望找到苏家的后人,没有想到是此种光景,黛眉叹息着走出去。

    柳柳呆呆望着南宫月。

    这时候认真看,竟现他和自己长得格外像,细眉,大眼,鼻子很挺,唇是一种菱形的,以前怎么就没有现呢,柳柳心里懊恼着,如果姑姑知道哥哥中了寒毒,只怕要伤心欲碎的,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等到找到人解了哥哥的寒毒,再告诉姑姑吧。

    柳柳拉过哥哥的手,紧握着,他的手修长白皙细腻,一双适合弹琴的手,想到他吃得苦,疼痛席卷了她的周身。

    以后,她再也不会让他受苦了,他一定会照顾他的。

    哥哥,你听到了吗?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永生永世的亲人。

    柳柳正出神的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黛眉从门外走进来,轻声的请示:“主子,皇上说去看望他的师傅莫海老人和云姑,问主子要不要去?”

    岳阳城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柳柳还真不放心云姑,她走的时候那么伤心,虽然自己是被囚禁在雪秀峰上的,但是两个人竟处出一些感情来了,而且莫海老人和云姑是无涯子前辈的是兄妹,一束一定不错,正好可以去请教一下,这寒毒是否可解,柳柳站起了身子,放开南宫月的手呢。

    “哥哥,你安心的休息,我去去就来。”

    出了寝室的门,吩咐两个人照顾好里面的人,如果他醒了,立刻吩咐人通知他。

    “是,”两个手下恭敬的点头。

    柳柳才放心的领着黛眉和芷姑走出去,府衙的门前早停了一辆马车,另有几个人乘骑在马上,凤邪从马车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拉了柳柳上去,其他人尾随其后,一行人一起往前走。

    街道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是斑斑血迹仍在,不时有哭声传出来,好在柳霆和白涵一直主持者安抚工作,给死者的家里补贴了一笔救济的钱,才算安定了大家。

    天空,白云舒卷,惬意而飘远。

    马车内,凤邪担忧的望着柳柳,伸出手握紧她的小手,心疼着她心里的伤痛,不管南宫月是不是他的兄长,遇到这种事情她都会难过的,因为他一直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不管凤邪成不承认,他都知道在柳儿心里,那个男人是找有一席之地的,人心不是一汪碧波,可以做到水过无痕。

    “你没事吧。”

    柳柳摇头,主动地探过身子,温顺地伏在他胸前,幸好还有他陪在她的身边,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不相信寒毒没法可解,不知莫海老人和云姑是否有办法?”

    她轻声的开口,凤邪的大手用力的搂着她,心里轻叹,但愿师傅有办法解那寒毒。

    “我们去看看吧,”他会永远的守在她的身边,永生不渝。

    “嗯,”她笑起来,现谈话过于凝重了,不由放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好了,我们别苦恼了,苦恼解决不了问题,待会儿见到云姑和莫海老人,他们两个又要担心了。”

    “恩,”凤邪眼眸幽深的点头,再伸手搂着她,车内陷入寂静,他们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以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2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便到了一座简朴的小院。

    竹篱门,里面的房舍隐约可见,门前种了果蔬,绿意盎然。

    凤邪和柳柳下了马车,其他人随后跃下马,日影上前一步推开了竹门,恭敬地请主子进去,凤邪拉着柳柳走进院子,小院虽小,却分布得很均匀,药草,花果,蔬菜,应有尽有,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空气中是清晰的味道,可是却没有呀看到莫海老人和云姑的影子,他们两人去哪了?柳柳一伙的抬头望向凤邪,他的眸种也是不解,站在屋前轻声唤了一句。

    “师傅,师傅。”

    一点声响也没有,赶紧推开门进去,屋子里很简朴,只有一些必需的桌椅,另有一个书架,架子上摆放了很多的书籍,看来莫海老人很喜欢看书,屋子的中间有一排珠帘,里间隐隐有一个床榻,床榻上好似睡了人了,柳柳飞快的开口。

    “皇上,快看里面。”

    凤邪的身影已经冲了进去了,其他人随着他的身后走进去,只见那宽大的竹床上睡着两个人,一个是云姑,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另一个是莫海老人,他眉目慈祥的睡在云股的身边,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云姑的手,两个人相偎着死去了。

    凤邪震撼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其他人在震惊中紧随着皇上的身子跪了下来。

    谁会想到莫海老人会在最后一刻选择陪着师妹一起死,不能生同衾,但求死同穴,这是一份怎样震撼人心的感情啊,世上最难奈何的就是情字啊,柳柳垂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他们在来生里,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也不枉此生的一份深情。

    “皇上,请节哀吧,”柳柳伸出手握住凤邪的手,他的手很冷,被她握着,热气慢慢传透他的身心,他缓缓的点头,舒出一口气,他们爱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总算在最后的时刻相守在一起了,回身望向日影。

    “你带两个人把他们送到雪秀峰去,葬在竹屋附近。”

    日影恭敬地领命,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起身走了出去,抬手示意两个人过来,把两位老人抬到外面的马车上。

    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工骑一匹马,领着剩下的人回府衙,因为他知道柳儿不放心南宫月。

    一干人走进府衙,便看到柳柳的两个手下急得来回的踱步,一看到柳柳的影子:“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公子不见了,”柳柳一听他们的话,也顾不得责怪他们,或者叫他们起来,直直地奔进后堂,屋内的床榻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屋子里空荡荡的。

    柳柳飞快地奔回正堂,一把提起那个手下的衣襟,森冷的开口。

    “人呢?不是让你们守着吗?怎么好端端的人不见了?”

    “回主子,他从窗户走了,我们一直以为他没有醒,后来忍不住进去看看,却现窗户开着,他早就离开了,”两个手下看主子如此激动,忙小心的开口,谁会想到那南宫公子会走了啊,明明是中毒的人,怎么会逃走呢?

    柳柳松开手,呆愣住了,他中了寒毒,去哪了,不会去找那个南宫玉算账柳柳,还是他一开始便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了。

    “柳儿,没事的,你别担心,他好歹医术高明,而且武功高强,相信不会出什么事的?”凤邪走到她身边安慰她,楼他靠近他的胸前,柳柳默然无语,虽然心里很疼,可是她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他都走了,本来想带她回无量山,没想到竟然走了。

    凤邪见柳儿呆在这里徒加伤心,不如回宫去吧。

    “我们回宫吧,岳阳的事情就交给丞相吧,”凤邪沉声开口,柳柳点了点头,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一行人准备回京,只剩下柳霆处理岳阳剩下来的事务,其他人护驾回京。

    虽然岳阳夺了回来,可是罪魁祸南宫玉和凤罗却逃跑了,凤邪和柳柳便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两个人只要在外面一天,一定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而且他们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回宫吗?这一路上只怕还会有什么动静呢,凤邪和柳柳握紧双手,他们一定要亲手除掉南宫玉这个混蛋。

    日落启程,日落而息。

    这天到了一个叫布川的县城,小县城里安逸和平,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和善的笑容,诗人如沐春风,他们一行人住在一间叫“酒池”的客栈里,客栈里客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被安置在最好的雅间里,从掌柜的到店小二,每个人都笑容满面,使客人住得舒服。

    客栈的房间里,凤邪正和柳柳说话,门外响起叩门声,凤邪沉声冷冷的开口:“进来。”

    原来是月影,拿了一封信进来:“皇上,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来过,怎么会有人送信过来呢,两个人奇怪的相视一眼,忽然脑海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南宫玉那两个混蛋吧,凤邪脸色阴鸷的飞快接过信,打开来,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一扬手狠狠地捶打着身边的桌子,出咚的一声响。

    柳柳见他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把那飘落到地上的信捡起来看了一下。

    竟然真的是南宫玉那个狂妄的家伙送来的,他在信里直接了党的开口,让他和柳柳单独到一座府邸去找他,如果他们敢带人去,他就开始杀布川的百姓。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3

    柳柳一看到这里,满脸的黑线条冒出来,周身的杀气,这个男人太狂妄了,他竟然让他们单独前往会见,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他一定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如果他们不去,只怕他就要开始滥杀无辜了,一想到这些和善的百姓,凤邪和柳柳就做不到置之不问。

    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白涵哪里会同意皇上和皇后涉险,坚决的反对,那个南宫玉让他们过去,摆明了是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他做臣子的绝不会让主子遇到危险的:“臣不同意皇上和皇后娘娘前去,要不然由臣代替皇上和皇后娘娘去吧。”

    “是,属下也愿意代娘娘前往,”红袖和黛眉等人亦跪了下来。

    凤邪和柳柳扫视了一眼,狂妄自负地笑起来,身为地皇帝后,他们没有理由躲在别人身后,既然那个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他们,如果用别人代替,只怕一旦让他现,着布川县就别想安生了,岳阳城已经成为心中的一个伤痛,难道还要再出现一个布川吗?

    “都起来吧,这件事就由朕和皇后娘娘一起去解决,”凤邪伸出手拉过柳柳,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摒弃了柳儿,她一定又会生气的,她既然真心的接纳了他,从此以后就是同甘共苦了。

    “是,你们都起来吧。”柳柳冷沉着声音开口iu,你们在外围候着我们吧,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变态,如果 你们随便行动惹恼了他,只怕他会滥杀无辜的。

    “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的叫声没能阻止住凤邪和柳柳,店门前已经停了一辆八宝盖顶镶嵌着红宝石珍珠的马车,两个人义无反顾的上了马车,柏涵立刻命令手下远远的跟着主子的车子,虽然不能根主子一同进去,可随时监视着那些人的动作,只要有不好的蛛丝马迹立刻护驾。

    马车在大道上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街道上的人吓得尖叫着往两边让去,打翻了那些货担,东西撒了一地,四处打飘,使得跟着马车后面的人行动不变。

    白涵立刻明白,看来前面的人知道后面有人跟着,真是阴险狡猾的家伙。

    马车由闹市区行驶到冷清的郊外,人烟稀少,马车渐渐的放慢了行驶的度,柳柳想从窗帘往外瞧,不想那窗帘竟密密的缝在格子上,只能从那细密的缝隙感受到外面的夜色,耳边再听不到一点的声响,马车总算停了下来。

    车外有人瓮声瓮气开口:“下车吧,到了。”

    凤邪领着柳柳下了马车,只见天色已暗,天边挂着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他们停在一家庄园门前,周围渺无人烟,长长的青石围墙一直蔓延下去,看来这户人家很有钱,不过这可能是南宫玉的地方呢,两个人心头理科浮起不好的预感,只见那大门两边挂着两个晃悠悠的灯笼,这纸扎的灯笼,竟然是白色的,俄日切尔大门上竟然拉了白幡,那意思不言而明,凤邪和柳柳不由脸色难看起来,周身的凌寒之气,冷冽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可恶的东西,”一声怒喝,上前推门,大门开,里面竟无一人应声,却有浓烈的腥气飘散,凤邪和柳柳一闻着气味,便知道这里的人大概全被南宫玉杀了,所以才会有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当下心里升起一抹强烈的戾气。

    幽幽的通道一直延伸下去,通道两边竟然挂了一整排的白色灯笼,就像在演绎着一场祭礼,那远远的黑色的尽头,就像是巨大无边的深渊,吸附着人一直往前走。

    夜风吹过,头上的鸟撕飞起来,长袍轻摆。

    路很快就到头了,只见眼前是一整排雕梁画栋的房屋,正厅里,一个身材修长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缟服,头上系着白色的长条,披垂在身后,整个人就像那地狱中的白无常,陡的转过身那张脸就是一张鬼脸,狰狞可怕。

    凤邪和柳柳并不畏惧,沉稳地跨上石阶,走进正厅,面对着这个鬼面之人南宫玉。

    “果然是好胆量啊,竟然单身涉嫌,”那声音破败的像一只快断气的公鸡,难听之极,阴测测的笑着,瞳孔中散着恨意,浓密深沉的恨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大胆南宫玉,竟然妄结人命,今日朕来就是送你上西天的。”

    凤邪狂妄自傲的开口,气势摄人,冷冷地睥睨着对面的人,只见南宫玉在一愣之下,仰天大笑,好久才幽幽的叹息:“凤邪小儿,你太狂妄了,自然我敢叫你们来,就没有想过会活着离开,但是我要死也要拉你们一起死。”

    “什么?”柳柳目光陡的冰寒,杀机起,手一扬,软玉剑的光华在室内划出一道耀眼的光波,直直指着南宫玉:“大胆贼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南宫玉的眸光从凤邪脸上转到柳柳的脸上,只一瞬间,他像被雷击中了似地,这个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到,她长得真像一个人,他死去的妻子文瑶,身子不由得倒退两步,方才立定,如果不是凤家的那个恶魔,他们的孩子就不会死,南宫玉的眸子闪过泪花,这么多年来,他自毁容貌,自毁嗓音,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凤家的人,可惜这个代价太大了。

    想到南宫月,他的心抽搐得很疼,如果他不是那个前朝皇帝的孩子,他不会给他下毒毁掉他的,本来计划着想让凤家的孩子和前朝皇帝的孩子两相争斗,他轻而易举地报了仇,谁会知道,这两个男人竟然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儿坏了他所有的计划,想到两天前,南宫月竟然过来责问他,说她根本不是前朝的太子,他不是前朝太子,是谁?当年他可是让人从宫中把他抱回来的,皇上产下龙子可是大赦天下的,怎么会不是太子呢,不过现在他差不多死了吧。

    南宫玉阴森森的冷睨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物资轻颤。

    “你们就等死吧,”他说完身形一动,快如鬼魅的攻上来,凤邪和柳柳不敢大意,飞身迎了上去着男人有本事搞定十三鹰,自然不敢小觑,当下两人分开两边攻上前去,谁知那男人一看他们攻上去,却并不正攻,而是巧妙的让了开去,飘飘忽忽的使人捉摸不定,柳柳当下心内警惕过来,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想干什么?

    忽然空气中有硝烟的味道,远远近近的蹿起了火光,这时候那南宫玉竟然来了精神,飞快的直攻过来,两败俱伤的打法,柳柳身形一闪让了开来,沉着的开口。

    “你竟然在外面放了烟硝和木炭粉,难道你准备炸掉这座庄园?”她是试探,并不能确定,但听到男人嘿嘿的冷笑,边可定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着男人竟然想炸了这座庄园,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4

    柳柳回身望向凤邪,一闪身挡住这个男人的剑法,飞快地转身命令凤邪:“快,立刻退出去,快点,再晚来不及了,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的。”

    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凤邪哪里愿意走,他飞身冲了过来,抵挡住南宫玉的剑法,沉声命令柳柳:“快,你快出去,照顾好幕星。”

    南宫玉嗜血的眸子闪过得意的笑容,讥讽的开口:“还真情深啊,那就一起死吧,”整个人扑了过来,眼看着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分不开身。

    幽暗空旷的场地上,只见刀影闪烁,远边的火光腾起了半边天,忽然空中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月色下银醒目异常,竟然是失踪很久的花无幽,他一直躲在暗处保护着他们,本来他是想借由他们的手脚找到凤罗报仇的,可是一不小心还是让那个家伙逃了,正好碰上了他们有难,便出手相救。

    “快,你们快出去。”

    花无幽话声一落,银链环就像两朵银花扑闪着朝南宫玉击去,花无幽一边说一边掉头命令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哪里愿意放他一人应敌,花无幽冷冷地命令凤邪。

    “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把柳儿带出去,快点。”

    一句话落,凤邪身子一震,再也不去多想,一伸手虏过柳柳的身子飞疾而去,只留下花无幽一个人拦着南宫玉,南宫玉的目的是凤邪和那个女人,没想到他们竟然逃了,他哪里甘心,周身嗜血的戾气,像疯了的狮子一样咆哮起来。拼了命的击飞了花无幽的银涟环,身子腾空而去,跟着凤邪他们的身后急急的追了过去,花无幽伸手接过银链环,被银链环的力道击得后退两步,度慢了一步,南宫玉已经追了过去。

    花无幽紧追不舍的跟了上去,一行人出来庄园,只见火光冲天之际,只听到整个庄园陷入了火海,出巨天的响声,震得周围的房屋都摇晃起来,可见他此次做了多少的炸药。

    柳柳一见庄园炸了起来,以为花无幽必死无疑,当下难过的叫起来:“他死了,他一定死了。”

    凤邪也不理她,花无幽在那么紧急的关头,还惦记着柳儿的性命,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柳儿,这里离炸药的范围太近了,要是借着风打力,在漫延到这边,他们还是会有事的,凤邪身子飞疾而过,脚步不停,一直往后山奔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处悬崖,没想到这庄园的后山竟然面临着一处悬崖,崖下是万丈深渊,滔天的巨浪扑打着崖边的碎石,出惊天的响声。

    凤邪停下脚步,把柳儿放下来,柳柳的身子柔软无力的滑落到崖边的草地上,周身的冷戾,愤怒之极,南宫玉,这个该死的东西,怎么可以如此罪孽深重呢,赶尽杀绝有什么好处?

    “柳儿,你没事吧。”

    柳柳站起身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

    暗夜中,星星点缀着黑色的布幕,盈盈泛着光,隐约可见周围的景致。

    忽然南宫玉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眸光绿莹莹的,好似狼眸般残忍,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开口:“现在还有何去处,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为我的家人报仇,凤邪,你就血债血偿吧。”

    “南宫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今天我就提那些无辜的人向你讨回这血债,”柳柳以为花无幽死了,早愤怒异常了,周身狂怒,眼神冰冷,清绝阴森的开口,手中软玉剑一翻,暗夜中剑花飞旋着刺向南宫玉,南宫玉脸如鬼魅,飞快地迎了上来。

    凤邪一看柳柳出手,生怕她吃了闷亏,这个男人太阴险了,正欲飞身而出,只听到身后一声冷语:“我来吧。”

    从一棵高大的树木后面转出南宫月来,只见他一身飘逸的长衫,背上斜插着一只玉笛,双手抱胸走了出来,语气冷冷的,眸光看也不看凤邪一眼,之定定的盯着南宫玉,唇角浮起一抹极低之寒的冷气。

    “义父,你好毒啊。”

    柳柳一看到南宫月出现,愣了一下,一旁的南宫玉飞快的出手击向柳柳的罩门,当下南宫月的脸色一晃,身形已急驶了过去,背上的长笛不知何时已经出手了,飞快的击向南宫玉,南宫玉背部遭了一记重创,他以为即便南宫月恨他,也不会轻易对他出手的,谁知他竟然真的动手了,他不知道的是,手里的人正是南宫月的妹妹琉璃。

    南宫玉被一记重创之下,身形后退两步,回身苦笑,如果说他的心无爱无情,有多少次他对着南宫月的时候,晃了神,心疼过,甚至想过如果他是他的儿子该多好啊,可是偏偏他是那个皇帝的儿子,所以他恨,即便心疼,还是下了狠手。

    “你好不孝啊,”

    南宫月一言不,他的心里太狠了,完全没有义父两个字的概念了,他恨他不但毁了自己,还想毁了柳儿,柳儿不但是他心爱的女人,她还是他的妹妹苏琉璃,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自从他看到手臂上的那一枚梅花印记时,他就无法逃避这个问题了,虽然心痛得恨不得死过去,以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而且从此之后,他还要承受着这种锥心之苦,他做不到把她从心里一拔而净。

    他身上有寒毒,生死有命,但是他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害了妹妹,所以狂怒染在南宫月的眉梢,晚风中他长张扬,星瞳嗜血,就像一个妖异的地域追魂这,身形快如闪电的紧跟上去,对着南宫玉又是一击,这一击彻底杀死了南宫玉,那支玉笛由他的前胸刺到后背,血喷涌而出,南宫玉的眼睛睁得很大,难以置信的举高手瘫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自己最后的一点慈祥,他根本活不了命啊,那寒毒只要再多下一点,他就毙命了。

    南宫玉挣扎着抬头望向南宫月,轻声的低喃:“如果你是我儿子该多好啊,没想到我苏瑾最后仍然没有为苏家报了这血海深仇啊。”

    夜色中他的话就像一道雷一样击在南宫月和柳柳的心口,两个人的脸色惨白,身形晃了几下,站稳,飞快地扑到南宫玉的脚边,疯狂的吼了起来。

    “你说你叫什么,苏瑾,你竟然是苏瑾,你竟然是苏瑾,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南宫月跪倒在南宫玉的脚边,吼叫了起来,南宫玉睁着快涣散的眼睛望着柳柳和南宫月,两张神似的面容,那么像,那么像文瑶,他几乎不敢置信,用力地喘着粗气,为什么会是这种是啊,为什么啊?南宫玉伸出手抓住柳柳和南宫月的手。

    “难道你叫苏琉璃,月儿叫苏琉风。”

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5

    柳柳点了点头,一旁的南宫月黯然不语,他已经累了,好累好累u,着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已经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这难道就是他的命运吗?

    柳柳把胸前的日蚀玉佩拿下来,放在南宫玉的手心,南宫玉摸着光滑的玉佩,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沉沉地开口:“月儿,爹爹对不起,对不起你啊,”说完,头一歪死了过去,柳柳一看南宫玉死了,不,苏瑾死了,心里很难受,但对于这最后的结局,她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苏瑾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即便他活着,也会受到制裁的,倒不如此时走得干脆。

    柳柳抬头望着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玉,正待开口,只见白衣一飘,南宫月整个人跃下悬崖,那悬崖外就是万丈深渊,只要跌落下去,必死无疑啊,柳柳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月去死,身形一移,纵身往悬崖下跃去,风从耳边吹过,瓜藤了她的脸颊,崖下漆黑一片,只有南宫月纯白衣服,她一伸手抓住南宫月的手沉沉的开口。

    “哥哥,求你,不要死好吗?”

    柳柳跳下悬崖去,凤邪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跳下悬崖,玄衣一飘,纵身也下了悬崖,那刚刚找到这里的白涵和黛眉等人一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知就里,吓得大骇,飞快地奔到悬崖边叫了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

    除了耳边的风声,再没有一点的声响,崖上的人急得团团转,究竟生什么事了,刚才他们查到那家庄园时,看到里面全都炸成了废墟,本来惊恐不已,幸好花无幽出现,告诉他们皇上和皇后娘娘没有死,把日蚀玉佩交由他们带给皇后娘娘。

    崖下,凤邪已经抓住了柳柳的纤手,柳柳紧抓住南宫月的手,急切地叫起来:“哥哥,求求你,别这样好吗?”

    可惜南宫月心中已无生还的愿望,心爱的女人变成妹妹,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自己又身中寒毒,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反正早晚也是死,不如决绝一点,当下心一狠,另一只手出一道内力托起柳柳的身子网上回升,自己更快的下坠,柳柳惊恐的大叫:“不要啊。”

    南宫月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死亡原来并不可拍,这一刻周围好安静啊,他就像躺在风中的怀抱中,向惊涛中坠去,直到听见一声响,柳柳绝望的嘶吼:“不要啊。”泪流下来,凤邪一提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飞的回旋着跃到呀上去,只见崖边围了一堆人,一看到他们的身子,松了一口气。

    只见皇上紧搂着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昏了过去,凤邪掉头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南宫玉,本来这种人渣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但他是柳儿的爹爹,而且确实是他们凤家的不对,还是葬了他吧。

    “来人,把这个人好好葬了。”

    大家愕然,这个害人的人渣皇上怎么还会葬他,扔到这里喂野狼好了,不过皇上一言九鼎,既然他说了,谁敢说话,只得沉声开口:“是,皇上。”

    有人过来安葬南宫玉,凤邪扫了一眼身后的白涵,轻声冷语:“他是苏瑾,皇后娘娘的亲爹,是先皇做下的错事,”心情无比的沉重,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皇惹的事啊。

    白涵点了一下头,望向皇上怀中的娘娘也不该如此伤心吧,因为他差点没有炸死了娘娘,娘娘怎么还会伤心成这样。

    “南宫月坠崖身亡了,”凤邪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柳柳往山下走去,脚步无比沉重,身后跟着一堆人一起下山,只留下两个人安葬南宫玉。

    一行人回了客栈,柳柳一直沉睡没有醒过来,凤邪心急如焚,请了大夫过来瞧过了,大夫说没大碍,只是过度伤心,引起血脉串流过快,休息一夜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半夜的时候柳柳竟然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气的凤邪命令日影连夜去把那大夫带了过来,老大夫战战兢兢的重新诊治了一下,开了退烧药,后在客栈门外,不敢随便离开,因为这些凶神恶煞似地人说,如果他赶回去就拆了他的医馆。

    这老大夫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人的话,一看就是土匪之类的,还是忍忍吧。

    柳柳的烧一直折腾了一夜才退了,退了烧的柳柳一直呆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心里痛痛的麻麻的,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不想说话,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最后凤邪讲到儿子幕星的事情,柳柳的眼睛才恢复了一点生机,望向凤邪的,见他整个人憔悴不已,不由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比我还憔悴?”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你痛我比你更痛,”凤邪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难过,他怎么会好过呢,一整夜都没睡觉守着的,醒来看他这样子,他的心口疼得紧,柳柳廷兰花,靠向他的胸口。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感受,我们回京吧。”

    “好,”凤邪听到她终于愿意回京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回京,这一切很快便会淡忘的,虽然南宫月的死柳柳不会轻易忘记,但是相信时间可以把心里的伤痕抚平的,他一伸手抱起她,柳柳惊呼这叫起来:“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确定你自己现在有精神走路,还是让朕效劳吧,”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白涵等人跟着他们的身后往楼下走去,那老大夫看着一行人总算放过他了,松了一口气,摸着头上的汗水准备回去,谁知走在最后面的月影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那个大夫的手里,看得他直瞪眼,天哪,一百两,都快是他一年的诊金了。

    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土匪呢?困惑不已。

    一行人回京,几天后便到了京城,遥望着那高大的城门,心里感慨万千,唏嘘不已,柳柳轩帘往外看,正好看到以前的宫中侍卫统领赵玖,竟然在守城门,即使做着守城门的小事,仍然一丝不苟,这样的人不好好利用,真是浪费了,柳柳朝前唤了一声“停车。”

    凤邪关心地问她:“柳儿,怎么了?”

    “让赵玖回宫吧,他是忠于皇上的,”柳柳轻声的开口,隔着车帘,立在城门边的赵玖已听出车里坐的是何人,立刻跪了下来:“属下见过皇后娘娘。”

    那些守城门的人一听到赵玖的话,纷纷跪了下来:“叩见皇后娘娘。”

    凤邪隔着车帘吩咐后边的日影:“让赵玖回宫吧,官复原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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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皇后介绍:
皇帝,不嫁!
这话从天凤朝柳丞相的女儿柳柳嘴里说出来。
天凤朝最年轻英俊邪魅的皇上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柳柳物语,虽然我长得丑,但是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啊,何况我柳柳还是黑街七夜,在京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犯得着嫁给一个皇帝吗?
他,凤邪,天凤朝邪魅冷酷的皇帝,只因为那女人的一句话,让他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他让她丑颜为后,娶她,是为了羞辱她,她嫁他,是为了自由之身。
他,凤冽,天凤朝的炎亲王,一直敬佩她,当明了自已的心意时,她已成了当朝的皇后,还是备受冷落的皇后,那么他要了她又何防?
他,战云,天下正义的霸主,自从她像迷路的羔羊似的撞进他的怀里,便被牵住了一颗心,丑颜亦可倾城。
他,花无幽,魔宫的大魔头,世人皆怕我,唯独她不怕,既入了我的眼,就别想逃。
他,南宫月,宫中御医,惊见丑颜,却被她洒脱淡定所吸引,遗失了一颗心。
他,赵玖,宫中侍卫统领,默默无言的守候着她,一只血色的蝴蝶耀了他的眼。
殿前笑言,殿后欢,有谁知红颜如玉,令江湖朝廷如芒刺在背的暗皇七夜竟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片段:月上柳梢头,春梦一场,待到睁开眼,原来是那个眼高于顶的皇帝在身旁,不是嫌她丑吗?难道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改换改换胃口,不过她柳柳向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即能便宜了皇上,一脚把皇帝踢出去,怒吼‘两清了’。
片段:一个漂亮可爱的男孩子一脸认真的问端坐在屋子里整理帐目的女人:“娘,外面的男人说我是太子?”
女人绝色天香的容颜冷冽的了翻了一记白眼:“太子能吃吗?太子能喝吗?”
某小孩想了一会儿,气恼的摇头:“不能。”女人沉声的吼叫起来:“哪你拿什么养娘。”
某小孩怒火万丈的一拉门,对着外面高大英俊的男人大吼:“滚,竟敢骗本小爷,”啪的一声关好门。
黑道皇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黑道皇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黑道皇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