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回京
第二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楚风和青凤的大喜之日。
岛上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整座岛都活跃起来,鸟雀在枝林中啾啾的鸣叫,轻风细拂,红色的彩带飘逸的摆动,偌大的逍遥岛成了红色的海洋,映衬着镜湖碧蓝的水,成了世外桃源。
风邪和南宫月的意外到来,使得岛上陷入新所未有的兴奋,尤其是岛上还有很多漂亮的小丫头,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两个男人喜欢的是楼主,可就是看看也是好的啊。
因此楚风的成亲场面极为热闹,大家一起望着高台上的新郎和新娘,嬉笑声不断,后来不知是谁起轰要看漂亮的新娘子,楚风便当众掀掉了青凤的盖头,露出了她眉毛漂亮的脸蛋,看得众人咋舌,夸赞了一回,尖叫了一回。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一系列的礼成,到送洞房的时候,又把这项目改掉了,让成亲的两个人给众人敬酒,反正都是江湖儿女也不拘小节,所以楚风领着青凤一桌桌的敬酒,一路下来,大家狂叫不已,闹笑不断。
风邪和柳柳坐在一起,楚风和青凤庄重的敬了他们,尤其是柳柳,楚风感激不已,就像他的再生父母一样,把他从十三四岁引领到今天,成长为一个稳健成熟的男人,端着酒杯时,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楼主,以后用得着楚风的地方,楚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柳笑推了他一下:“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说这种话,如果真的惦记着我的恩情,两个人从此后同甘共苦吧,幸福就好。”
楚风和青凤相视了一眼,用力的点头,干了手中就,五指交扣到一起,是的,从此以后他们会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柳柳看他们的眼神,会心的一笑,接受到身边灼热的眸光,她知道是谁的,只不过懒得理他罢了,就他还谈得上同甘共苦吗?动不动就怀疑别人要他的江山,真是有够逊的,那江山送与她还嫌劳累呢。
忙碌了一整天,新人累了,被送进洞房里去,大伙儿闹腾了一天,也累了,分散着去休息,有下人把宴席打扫干净。
逍遥岛安静下来,偌大的后院里,某一间房中,周身霸气的风邪一脸冷魅的瞪着站在下的丫头,阴沉沉的开口:“这就是你帮朕的方法吗?告诉幕星朕曾经想打掉他,让他恨朕吗?”
翠儿听着皇上阴森森的话,心里轻颤了一下,她可是两头不讨好,脸色不满的开口:“如果不使用这招,小姐会告诉幕星,皇上就是他的父皇吗?如果不下猛招,以小姐的心性根本不可能承认的,虽然皇上吃了苦,但是幕星知道皇上是他父皇了啊,难道奴婢这样做错了吗?”
风邪暗吸一口冷气,凉薄的唇紧抿着,透露出他内心极大的不悦,翠儿虽然心惊肉跳,却强自镇定,虽然她是带着一点小小的坏心,可是却帮他答成了心愿不是吗?还害得她被小姐怒训了一顿,早知道就不帮他了。
“好,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私心,这次朕就算了,但是下次如果你再敢耍小心眼,朕不介意把你和朕合作的事告诉 你家小姐,相信你家小姐一定会把你撵出逍遥岛。”风邪冷魅的面容上闪过狂傲,语气冷寒,翠儿赶紧点头,明明她是好心帮人的,不过这种事传到小姐的耳朵里,一定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接下来皇上需要做的是收服幕星的心,幕星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所以皇上可以用这件事引诱他俩帮你,如果他帮你,那么一定会搞定小姐的,”翠儿无奈的开口,不知道小姐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把她碎尸万段,可是她都是为了她们母子两人好,她们回到京城去,才会开心,在逍遥岛虽然快乐,可是相对的却被思念折磨着。
“好,”风邪点头,没想到小幕星竟然想有个弟弟和妹妹,一想到柳儿要是再生个可爱的家伙,他的周身血脉扩张,有一个可爱的幕星再加上一个可爱刁钻的小女娃儿,那他的人生路上还有什么缺陷呢,为了未来美好的前途,他一定要收服小家伙的心。
“你下去吧。”
“是,”翠儿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幕星正在等她,认真的望着翠儿:“翠姨,如果那个男人再来和我说话,我理他吗?”
翠儿捏了一下他柔软光滑的皮肤,叹息了一声,轻声的问:“你真的那么恨他吗?不愿意他做你的父皇吗?”
幕星睁大眼睛想了一下,再一下,虽然那个男人很讨厌,先要打掉他,后来见到他还凶他,但是自从他知道他就是他的父皇后,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他常常会偷偷的躲在暗处望着他,现父皇长得好俊喔,而且好威严噢,好多人都怕他,父皇和舅舅是完全不同的人,舅舅柔和,父皇却很霸道,不过他看到父皇望着娘亲的时候,好像也很温柔,这时候和舅舅的眸光一样了,父皇看到他的时候,眸子里也散出小小的火花,而且自己每次对父皇凶的时候,父皇也不生气,就连这次下毒,父皇也没有生气,所以他有些困惑了,不知道该不该原谅父皇。
“我不知道,想到他让娘亲那么难过,幕星就会生气,可是却没办法真的生气,幕星回不舒服,幕星也想有个父皇,可以吗?”
幕星征询的问翠儿,他怕娘亲生气,所以不敢去问娘亲,只能问翠姨,以前他有什么事不敢和娘亲说,就和翠姨说,翠儿见小幕星一脸的苦恼,知道小家伙已经被皇上吸引了,果然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即使有恨,可是却阻止不了心内的渴望,幕星五年来都没有爹爹的疼爱,这会子怎么不渴求呢?
“可以,只要幕星认了皇上,幕星就有父皇了。”
“可是娘亲会生气,她不喜欢父皇,如果幕星认了父皇,娘亲会不会不要幕星了,”小幕星担忧的望着翠姨,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娘亲生气的,如果他认了父皇,娘亲生气的话,那他情愿不认。
“不会的,你娘亲其实也喜欢你父皇,只是她在生气,所以幕星可以帮助父皇,让娘亲开心吗?那样的话,幕星不但有娘亲,还有父皇,最重要的是幕星会有小弟弟和小妹妹啊,”翠儿诱哄的盯着幕星,最后的一句话成功的挑起了幕星的兴趣,如果父皇和娘亲和好了,幕星就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玩了,这是真的吗?那幕星就不寂寞了,一想到这个,小家伙满脸的笑。
“真的吗?只要父皇和娘亲好起来,幕星就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吗?”
“是,”翠儿眼见他来了兴趣,立刻加了把劲,用力的点着头,幕星大眼睛里满是窍喜,这一刻他的天平倾斜向了父皇,不是因为爱父皇多一点,而是因为他迫切的想要一个小弟弟还有小妹妹,那他就是哥哥了,这感觉越想越兴奋,小身子激动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
翠儿在一边偷偷的笑着,不过她可不承认自己骗了幕星,因为如果皇上和小姐和好,幕星很快便会有弟弟妹妹了。
一连几天,幕星都躲着风邪,其实不是不想认,是因为心里太紧张了,而且小小的他觉得主动去认了父皇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而且是父皇先不要他和娘亲的,虽然想认,可是心里仍有怨气,郁闷,因为父皇差点打掉他了。
风邪迫切的想认了儿子,可是好几天都没碰上幕星,他便知道小幕星在躲着他,心里很不好受,可是他和幕星五年没有见面,终归要努力让儿子接受他,能不能吧柳儿接回宫去,全靠儿子的帮忙了,因为儿子就是柳儿的软肋,而且他的鬼点子很多,一定有办法让他娘亲接受他的。
风邪正站在廊檐下看风景,心潮翻滚,目光寻着远处的两道身影,男的俊美如仙,女的灵动迫人,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一幅唯美的画面,使得他想过去破坏都有点不忍心,只有心里酸酸涩涩的,看着南宫月一直呆在岛上不回去,他的脸色冷硬异常,那柔韧的侧身变得刚强暴戾起来,连周遭的气流都变得冰霜一样寒,这时候,日影走过来禀报。
“主子,我找到太子了,他在镜湖边玩呢?”
“好,去见他,”凤邪掉转身往外走,他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要战决,不能让南宫月有机可乘,先搞定儿子,再和儿子一起搞定他的娘亲。
一先一后两个人往镜湖边而去,穿亭越桥,远远的看到明晃晃的湖边,河堤下柳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玩水,轻风撩动起他的小袍子,头朝下屁股朝上,眼看着就快载下去,风邪脸色大变,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展身试论过去,飞快的抱起那个小儿人,旋转一圈,语带嗔怪开口。
“幕星你想吓死父皇吗”那般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切语气,使得小幕星一震,那双好看的的眼眸深深的望着抱着自个的父皇,他的俊脸上布着紧张,眼眸中是深切的关切,原来父皇也是关心他的,靠在父皇的怀里真舒服啊,和娘亲的怀里完全不同,娘亲的怀抱柔软,香甜,可是父皇的怀抱宽大,安全,就好象天塌下来,还有父皇给他挡着,而不是和娘亲待在一起,总是担心着这样那样,有时候看着娘亲生病,他就好害怕,但是和父皇在一起,他一定会保护娘亲和他的,小幕星一想到这个,便露出一抹笑。
风邪呆住了因为这是儿子第一次对着他笑,儿子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太好看了,长大了绝对不输于自己的品貌,连神态都有几分相像:“幕星,幕星,以前是父皇的不是,你能原谅父皇吗?”
“好,父皇”幕星奇异的点了头,还叫风邪父皇,风邪整个人激动起来,俊逸的五官上布着璀璨,唇角流光四溢,掉头望向身后的日影自豪的开口:“日影,你听到了吗?幕星叫我父皇了,他叫我父皇了,”完全是为人父该有的骄傲,立在他身后的日影高兴的点头。
“是,皇上,太子叫皇上了。”
小小的人儿伸出手来搂着风邪的脖子,那般的自然,甜粘的吻着风邪,风邪一听,原来是翠儿那丫头帮他领,没想到幕星果然十分想要弟弟妹妹,立刻唇角含笑:“如果幕星的娘亲原谅父皇的话,相信幕星很快便会有弟弟妹妹了。”幕星一听风邪的话,小嘴咧开笑,早忘了娘亲会不会生气的问题,立刻用力的点起头来:”父皇放心,幕星会帮助父皇的,不过父皇不要忘了答应幕星的事情,一定要给幕星小弟弟和小妹妹。”
“好,父子二人定下来同盟之志,而陪着南宫月在在湖边散步的柳柳不禁打了个轻颤,一旁的南宫月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打了个轻颤,”柳柳摇摇头,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眸光柔和的望着南宫月,怎么也没想到南宫月这样儒雅俊美的人竟然是苍狼阁的阁主苍狼,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机构头目。
“南宫,没想到你竟然是苍狼阁的阁主,真是让人想不到,”柳柳调侃南宫月,南宫月侧过脸来笑:“彼此,彼此,再惊人也没有你厉害,竟然短短五年的时间建下了天下第一楼,谁会想到那个亦正亦邪的七夜竟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南宫月先是兴高采烈的说着话,可是说到最后竟然黯然了,轻声的叹息:“你会和他会皇宫吗?” “没想过”柳柳摇摇头,她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虽然皇上风邪很努力的想改变他们之间的状况,但是她都没有给他机会,因为她没有忘了,这里是逍遥岛,他是一国之君,终究要回去的,宫里还有一个张修仪,还有一个楼德妃,难道要自个的儿子回去和楼德妃的孩子争太子之位吗?那楼德妃的孩子只怕是大家认定了的太子人选,但是现在却空降出一个幕星,那时大臣会怎么反弹呢,想必这五年的时间里,楼家在朝廷中已建立了一定的势力,而柳家因为自己的死亡,嗲嗲已经辞去了宰相之位,听说皇上本来是属意自己的哥哥柳庭当宰相的,可是哥哥因为自己的死,也辞去了朝廷的任职,这五年来皇上总是伤心,只怕朝中有一半的势力倾斜向楼家了。
“如果他一直坚持让你回京呢?”南宫月小心翼翼的望着柳柳,等待着他的答案,虽然一再的和自己说,只要他幸福就好,可是人总会有贪婪之心,他还是会想着,她不跟他去皇宫,那么他宁愿陪着她待在这座小岛上。
“没有人可以强迫得了现在的我,”柳柳冷绝的笑,眸子幽暗,脸孔是一抹绝艳的坚定。
南宫月松林一口气,想当然尔,现在的柳柳是名闻的七星楼楼主,七夜,如果她不想做,没有人强迫得了她,包括皇上都不行,因为这里是逍遥岛,她的地盘,谁可以动得了她呢?但是南宫月很快便会知道这想法有多么的错误了。
两个人顺着湖边的柳堤走下去。柳柳想起一件事情,她的姑姑苏心荷昨天晚上忽然来找她,让她问问南宫月是不是孤儿,因为她觉得南宫月长得有那么一点像他哥哥苏瑾,柳柳望着南宫月的修长的背影,那么俊美,难道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自己那个双胞胎的哥哥苏琉风吗?想到这里不禁有几分激动,快走两边,立于南宫月的身侧。
“南宫,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如果我问了不该问的话,你别怪我?”
南宫月难得一次看柳柳如此郑重其事,便停下身子,侧身笑望着它:“好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我想问你,你有亲人吗?还是孤儿呢?“
柳柳的话一落,南宫月一愣,眼神有些冽寒,唇角抿出一条阴冷的弧线,眸光从柳柳的脸上慢慢的移到镜湖水面上,一动不动的站立了半天,柳柳心急,可看人家这么伤痛,自己也不好刺激人家,只是陪着他站在一边,等到他恢复一些心神了,嗓音暗哑的开口:“这对你重要吗?”
“是,”柳柳点头,如果南宫月不是父亲亲生的,或者他是个孤儿,那么他就可能是哥哥苏琉风,如果他有父亲有爹娘,又怎么可能是苏家的还呢?南宫月听力柳柳的话,点了一下头,缓缓的往前走着,那背影显得沉重无比,捡来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柳柳走过去坐在他身侧。南宫月望着远处,有野鸳鸯在湖中点点飞翔,波波潋滟的水光殃着他漆黑如墨的眸闪闪烁烁。
“我的爹爹叫我南宫玉,我是家里的长子,下面有几个弟弟妹妹,不过因为七岁离家,我对他们的印象有些模糊了,”南宫月只简单的开口说了几句,因为有些话他无法和,柳柳说,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没有联络他,说不定早忘记了当年底事情了,自己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柳柳听力南宫月的话,不禁有些失望,喔了一声,她还以为找到自己的哥哥苏琉风了呢?看来不是,不过有没有可能,南宫月是南宫家收养的呢?柳柳想到这里,立刻拿出自己胸前的玉杨了杨,望着南宫月。
“你觉得我这块玉怎么样?漂亮吗?”
南宫月认真的看了下,虽然有些惊奇,却没有其他的情绪,点点头:“是挺贵重的,一块挺少见的玉,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玉呢?”
柳柳听到这里,最后的失望了,不过想起姑姑说起哥哥手臂上有娘亲络下的一块梅花印记,便轻声的问:“南宫,你手臂上有没有什么印记或者被什么络下的记号。”
南宫月奇怪的望向柳柳,今天她是怎么了?伸出手来试了下试柳柳的额头,关切的问:“柳柳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奇怪呢,净问我这些古古怪怪的问题,我手臂上什么都没有,那来的那些东西,你想什么呢?”
最后的一线希望幻灭了,柳柳苦笑着摇头,看来自己是想找哥哥找疯了。那么真正的苏琉风究竟是谁呢?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精也没有找到苏琉风,难道哥哥已经死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柳柳便觉得心里堵塞的慌,站起身来望着南宫月。
“我有些累 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南宫月说话,便转身走了,南宫月奇怪读望着柳柳,总觉得他今天奇奇怪怪的,为什么问她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显得很累的样子,先前不是神采奕奕的吗?
柳柳回去休息,没想到姑姑竟然在他的房间等她,她便摇了摇头,两个人一下子都有些黯然,苏心荷难过的嘱咐着柳柳休息一会,自个儿回去了。
一整个下午,风邪都陪着儿子玩耍,幕星很高兴,心里也肯定了一件事情,有父皇的感觉真好,不过天将晚时,却生了一件事情,一直不见得月影带来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月华国的公主解兰不见了,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月华国去了,月华国的皇帝本来极宠爱小公主,没想到公主竟然没有嫁给突亲王爷,而是失踪了,这怎么不令月华国的皇帝生气呢,难怪每次来信让公众回国探亲,都被突亲王府找借口挡了驾,原来公主根本不在突亲王府,这月华国的老皇帝一怒,二十万大军兵烦边境,使得边界民不聊生,边关告急,突亲王心急如焚,立刻来信希望皇帝即刻回京。
风邪一看到这种状况,脸上都绿了,周身的寒气浮起来使得一旁地幕星有些心惊胆寒,原来父皇也有很坏的一面,不过对自个儿却是特别的,想到这不抿嘴唇轻笑。
风邪细长的眉峰一,柳儿还不愿意跟他回京,这可怎么办呢?儿子也刚刚认了自己,风邪蹲下身子望着幕星,无奈地开口:“幕星,父皇要回京了,你娘亲还不原谅父皇,一定不会跟父皇走的,所以父皇不能给幕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啊,父皇要回京了?”幕星交流一声很是苦恼的望着风邪,他看得出来父皇很想他们跟他回去,不过娘亲不愿意回去怎么办?小幕星上下翻动着眼睛,小声的贴着风邪的耳朵:“父皇,我们可以把娘亲迷昏了带进京城去”。
“真的?可是你娘亲醒过来一定会怪父皇的,父皇看还是算了吧,”风邪很是为难地样子,不过心里早乐开了花,儿子姜还是老的辣啊,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幕星一看到风邪的愁苦,早自告奋勇的拍着自个的小胸脯,义气云薄放心,这迷昏娘亲的是和父皇没有关系的,是幕星做的事情,娘亲要怪也只会怪幕星,不会怪道父皇头上的。”
日影站在皇上的身后,看着皇上唇角间狐狸一样的笑容,心里暗自叹息,这父子俩可真会斗志斗勇,一个比一个狠,一个利用儿子,一个准备把相亲相爱的娘亲出卖了。“好,还是幕星最疼父皇,”风邪搂过儿子的身子,他是正的很感激儿子,感激他的原谅,感激他帮助他把柳儿带进京去,如果没有这个儿子,他今天和柳儿只能相见成陌路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至此父子二人商定了计划,天一黑是照计划行事。
夜漆黑如墨,繁星点点,凉风习习。
暗夜中却鬼魅的进行着一场大胆而狂妄的行为,幕星神不知鬼不觉的迷昏了那个眼高于顶的娘亲,因为她做梦也想不到儿子会在跟她睡觉的时候下药迷昏她,更想不到连自个的丫头都帮助那个自己讨厌的男人来算计着她,最后连楚风和端木都知道这件事了,大家虽然不乐意楼主回皇宫去,但是在皇帝亲口许诺绝不会阻止柳柳过问七星楼的事后,众人齐心合力的把柳柳送出了逍遥岛,岛外有马有车侯着,还有一排侍卫守着。风邪抱着柳儿楷着儿子上了第一辆马车,翠儿和红袖上了第二辆马车,日影和月影领着手下侍卫骑马尾随其后护驾,一行人策马狂奔离开逍遥岛会京城去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晃动的窗帘洒进马车里,照在那张美丽娇艳的脸蛋上,眉细长如柳叶,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说明睡觉的人即将转醒过来,那傲挺的小鼻子下面,菱形唇瓣微启开,嘟嚷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睡,风邪搂抱着柳柳,望着旁边软枕上睡熟练的儿子,这一次他可算是满载而归了,儿子和心爱的女人都有了,接下来他要打一场硬仗,着五年来因为自己的消沉,使得朝廷之上有很多势力都集向来楼家去了,除了楼家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成长着,而柳家因为退出了朝堂,倒慢慢的失了势,这样儿子日后做皇帝会比较麻烦,所以他要把柳家的势力壮大起来,这要的事情就是让刘霆回来做天凤朝的宰相,将来才可以辅助星儿。
柳柳听着耳边的鸟雀啾啾的叫声,不觉得这和往常有什么的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他整个人在晃动着,难道房子地震了。重要的是好像还有人抱着她,是谁如此大胆?心里冷哼的同时,飞快的翻身坐起,只见身旁坐着的正是即日自己懒得理会的风邪,儿子正舒服的睡在软枕的里边,而他们三个人竟然在一辆马车上,马车?脸色陡的冷下来,把昨儿个晚上的事情一想,便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眼神阴冷的瞪向风邪。
“说吧,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利用幕星。”
风邪看着柳柳一醒过来便和自个怒目相对,极力忍住心头的愉悦,装出很愁苦厄样子:“因为幕星认了我这个父皇,他想跟回京去,但是又怕他娘亲反对,所以他便让朕把他的年全国一起带上,这可不是朕的主意。”
柳柳皱眉,阴森的咧开嘴,露出银白色的牙齿,一脸的凶相,摆明了不相信皇上说的话,如果不是他哄骗了幕星,他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对自个下药吗?柳柳越想越生气,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不但骗儿子给她下药,还有脸吧 一切责任推到的身上,脸色冷幽幽的望向风邪,沉声命令:“停车,我希望你立刻停下车,不要让彼此太难堪了。”
柳柳的话刚刚说完,耳边响起 了一真阵细微的声音:“娘亲,你被这样,”幕星害怕,原来幕星醒了,他从来没看过娘亲如此恐怖愤怒的样子,显然被吓倒了,缩了一下肩膀,挪动着唇开口不关父皇的事,“是幕星给娘亲下药了,娘亲不要怪幕星好吗?”
柳柳看着儿子的样子,早心疼了,不过脸色却没有变,只定定的在两父子脸上扫来扫去的,一模一样委屈奋至的样子,令她又是气又是恨,不过风邪别以为使这一招自己就会跟他回京去,柳柳狠狠的想着,正待开口。
忽然周遭的气流有些凌寒,萧杀,一股强大的杀机冲厕斥着四周,柳柳再也顾不得反驱风邪,沉声开口:”有刺客,而且还来了不少人,看来有太多人想让你这个皇帝死了,没事还出宫来干什么?“
风邪不理柳柳的讽刺,周身罩上寒气,俊美的脸上闪过深冷,扫了一眼软枕上幕星,声音奇异的带着一抹柔软:”幕星别害怕,父皇会保护你和你娘亲的。“
柳柳听着他的话,很想反他,她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却看到幕星敬慕的望着他的父皇,这一刻风邪的形象似乎高大了起来,她清晰的看到幕星眸中的火花在跳动,这刺激到了她,心里有些黯然,不管自己如何做,也许在幕星的心理,他父皇也是同样重要的,因为他相信父皇可以保护他,柳柳心里有些酸,自己养了五年的儿子竟然不知不觉的靠近了他父皇的身边,怎么不令她郁闷。
“皇上还是把精力放在刺客身上吧,为什么有人知道皇上娥今日回京了,还正好在路上拦截,这是不是说明有人一路在跟着你们,或者躲在暗处坚实你们,更或者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对手太可怕了,”柳柳的眼眸冰寒,冷冷的开口。
风邪点了下头,柳儿分析得很对,看来宫中有奸细了,那么究竟是谁一直潜伏在他身边呢而且连突亲王府里都有人,此次自己回京的事只有突亲王是最熟悉的,那么是谁泄露出去的。
风邪的脸上忽明忽暗,唇抿出一抹血腥的杀气,以往他是过伤心沉迷了,但是现在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他要意义除掉身边的祸害,这些可恼的家伙,如果落在他手上,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正处在一座荒郊野林,什么人都没有,周围都是山木丛林,因为他们着急赶回京城,所以抄近路而行,没想到这些歹人便躲藏在这个地方袭击他们,这样一来,可以看出那指挥的人是想到有头脑的。
风萧萧而过,引起阵阵,惊飞来一丛林的乌鸦。
紧接着吹按理一大批的黑衣人,足足有几十号人,从树效头上椋过,黑压压的立在一地,从他们轻盈的身上来看,这些人的武功极高,而且训练有素,周身上下不露一点痕迹,只露出一双绿莹莹的眼眸,这样的装扮,倒不失为苍狼阁的装扮,苍狼阁的人想来是出的起价格杀的起人,难道真的是南宫月在背后操控,日影和月影暗自猜测着,却也没有时间多想,冷沉下脸来。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
那为的人哈哈大笑,扬声大叫:“我们是苍狼阁的人向来如此,阁下是不是少见多怪了。”
日影和月影气得眼眸射出锐利的光芒,很厉深森寒的望着对面的一群黑衣人:“让你们主子站出来说话,南宫月这个可耻的东西,竟然背后捅人一刀,真够卑鄙的。”
那为的黑衣人说完了先前的一句话,不再理会日影,一挥手命令身后的几十个手下:“上,废话少说,一个都不留,这可是雇主的要求。”
大批的黑衣人涌现了过来,日影毫不含糊,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手下立刻飞身而起,脚蹬马背,人已跃到了黑衣人终究,瞬时间刀光剑影,刀光压出一波波强劲的银光,以及胳膊断了,血肉飞溅,脚折了,出掺不忍睹的哀嚎。
马匹受惊的四处晃动,柳柳扫雷一眼身侧的风邪,淡淡的开口:“此时不宜拖延,怕他们后面再有救援之人,立刻战决。”
柳柳说完正要试身出去,风邪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身子,霸道的命令:“你和幕星呆在马车上就好,让朕来吧,”说完身形一如闪电般疾驶出去,一出手便是强劲的波光,击飞 靠近马车的几个黑衣人,可是黑衣人太多了,他们这边总共在几个人,而后面一辆马车上的红袖和翠儿都对付不了黑衣人柳柳掀帘望向野林之中,之间风邪领着他们的几个手下痛击黑衣人,虽然风邪和日影等武功高于黑衣人,不时的击伤黑衣人,可是照这样打下去,只怕豁免另有名堂,柳脸色一暗,扫向旁边的幕星,淡淡的开口。
“儿子,平时你研制的毒药还有吗?这会儿可都派上用场了。”
“好”幕星,一听娘亲的话,大眼睛里闪过光亮,高兴的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包毒药来:“娘亲这是顺风散,只要下风,便会中毒,可以吗?”
“行”柳柳一伸手抱着儿子的小身子飞身跃出马车,飘逸的长裙灵动的滑过半空,好似那瑶池仙子,现任眼目,那些大豆的人看得一呆,只听柳柳情绝的冷语想起:“闪开来。”
他的话音一落,风邪和日影等皆抽身跳出黑衣人群,飞身跃到了柳柳母子二人的上风口,而幕星小手儿一杨,漫天飘飞着像柳絮一杨的毒,眨眼间那些黑衣人倒了一地,柳柳满意的点一下头,冷然的扫过身后的几个大男人,淡淡的开口:“这叫战决,走吧。”
柳柳当先落下去,其他人紧随其后落到地上,只见周围倒了一地,那些黑衣人都眼睛流血,嘴角吐出白沫儿,果然中毒不轻,柳柳保证儿子准备上马车,却听到身后转来一身闷哼,飞快的掉头,只见竟然有一个黑衣人挣扎着战了起来,一刀正确了风邪的手臂上,刚才的闷哼便是风邪传出来的,只见黑衣人使足力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唇角溢出血水来,而风邪只手臂也在流血,柳柳怀中额幕星早心疼的叫唤起来 了。“父皇,父皇你没事吧。”
风邪身后的日影和月影虽然不可思议,主子怎么会中路敌人的刀呢,他的身手可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主子做事他们不敢置疑,只得飞快的出手扶住主子的身子,挽扶进马车,柳柳等到皇上上了马车,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好半天不言语的望着风邪,随后幽幽的叹息。
“你这是何苦呢?你是一个皇帝,何必要用苦肉计呢?”
风邪俊逸的脸上并没有所谓的痛苦,相反却璀璨耀眼,唇角有一抹笑:“如今朕能留你只有苦肉计了,因为我知道柳儿的心性是什么?”
柳柳不言语,正如他说的一样,自己的心性就是这样,别说是皇上受伤了,就是一个寻常的朋友,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明花开幕星的身子,一掀自己的长裙,露出里面的中衣,斯洛一截下来,给他包扎 伤口,不悦却无奈的开口:“等到了前面的集镇,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恩”风邪点头,看着他细心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只有这一刻他才有实实在的感受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心快乐的都要飞起来了,一旁的小幕星看到父皇受伤了还这么开心,奇怪的望着风邪:“父皇,你不痛吗?”
“不疼,父皇是最强大的人,所以不疼,”风邪狂妄的开口,相反他却觉得甜滋滋的,柳儿和儿子都陪在自个的身边。
因为皇上的受伤了,他们一行人不再走山间的小道,而是走管道,管道上有来往的商,人来人往,没有人敢随便的动手动脚,在加上他们日赶路夜宿店,即便那些人再跟踪,也不会轻易的下手,因此一直等到他们回了京,都在暗处的人也没找到机会。
十五天的时间,回到了京城,着十五天里,听到最多的议论便是要打仗了,听说月华国从邻国借兵十万,二十万的大军兵烦天凤的边境,而皇帝因为五年前皇后去世,竟然不知所踪了,现在朝纲乱套。 奸人当道,看着天凤要变天了,国要亡了,柳柳一听到别人说这些,便冷艳望着身边的风邪,看吧,没事乱出宫百姓都快寒心 了。
风邪的脸脸色阴沉沉的,没想到楼家和司们家竟然如此狂妄,难道皇弟没有制止啊他们两家,看这次回京他要大肆整顿司门家里,风邪冷其的思虑着,默然不语。
京城,繁荣昌盛,比五年前更鼎盛,街道上人来人往,宝马香车川流不息,幕星早掀帘往外面找张望,激动的整张小脸都红扑扑的,可爱的像粉红色的苹果,而柳柳望着外面,还真有点近乡情怯的感受,想着疼爱了自己的爹娘,还有哥哥,不知道他们生活的是否如意?因为自己,柳家从此退出朝堂,哥哥可是有着很深的才华的,即不是埋没了他吗?柳柳心里思潮翻滚,一旁的风邪看得真切,心疼的开口。“柳柳,以前是朕做的不对,以后朕会一一补偿给你的,”柳柳听着他的话,不言不语,实在不想说什么,此时她不计较关心的是家中的二爹娘是否安康,哥哥是否找到意中人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外宫门,然后进了内宫门,又软桥,停在内宫门前,立刻有皇上的小太监小玩子,走上前去放下脚踏,恭敬的请皇上下车,等到皇上下车后,却见到还是个满面笑容的把手伸进马车之内,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举手投足清冷异常,仿似画里的天仙儿一样,小玩子,不敢直接望过去,眼角的余光瞄到已经是惊为天人了,难怪皇上此次回来一脸的笑意盈盈,完全不似先前离宫的冷却疏离了,看着皇室的好事近了,小玩子立刻替皇上高兴起来,却听到皇上柔和的声音响起来。
“柳儿,慢点,”风邪把柳儿接下来,伸出手望着里面的惊奇睁大眼睛的幕星:“来幕星,父皇抱你下来。”
这句话不亚于,石沉大海,小玩子和那些太软轿的太监们都被震住了,皇上刚刚叫这个女人柳儿,皇后娘娘的小名,还让这个女人的孩子叫他父皇,天哪这乱套了,皇上对自个儿的孩子玉楼皇子这么好过,不会因为这个女子叫柳儿,就把她接进皇宫来,还让她的孩子叫他父皇,一想到这个,小玩子头皮麻。
“皇上?”他想问问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可惜皇上根本不会理他,只冷声的吩咐小太监:“起轿去未央宫。”
这一声未央宫,彻底的把小玩子吓傻了,这特然冒出来的美人不但成了皇帝的宠妃,竟然直接住进了未央宫,那是德妃娘娘想了五年没想到的位置,被外面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想必德妃娘娘一定会气得吐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带进来一个孩子,还让孩子叫他父皇,皇上不会想把太子之位也送给人家吧,这太疯狂了,先玩子脸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等到那软桥走出去老远,才提起无力的脚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软桥停在未央宫前,宫门前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未央宫,门前白玉石阶层层而立,石雕的凤凰分立在两边,高贵不凡,这是天凤最尊贵的女人才可以住的地方,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小幕星缓缓走下来,一双大大的淹眼眸闪着好奇和探索,跟着娘亲的身后和父皇一起走进这高大的金碧辉煌的地方,只见有十几个小宫女和太监盈盈跪下来,恭敬的磕头。
“奴婢见过皇上,”
“起来吧,”风邪狂放的邪魅的挥了一下大手,那威严的话里带着一抹柔软,使得那些跪着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满脸的疑惑,暗暗猜测着,这跟在皇上身边美若天仙的女人难道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那么着女人身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呢?
“谢皇上。”
“过来见见皇后娘娘吧,”风邪知道这些太监宫女都不认得柳儿了,因为柳儿一直脸上长着丑斑,现了真容后,并没有几个太监和宫女见过,因此不认识柳柳也是正常的,此时听到皇上的话,不由皆是一愣,已动作俐索的拜了下去。
“奴婢(才)等见过皇后娘娘。”
第一百零八章三个女人再相见
柳柳扫视了一眼未央宫,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自个儿又回来了,恍若隔世啊,看到地上跪着的宫女和太监,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都起来吧。”
这声音是那般的熟悉,使得彩霞和明月还有小玩子等忍不住疑虑起来,这声音竟然和去世的柳皇后那般的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因为不知道新皇后禀性,这些宫女太监不敢大喇喇的抬头打量新皇后,只得小心的沉声谢过。
“谢过皇后娘娘。”
翠儿一直站立在柳柳的身后,牵着幕星,看到大家谨慎又小心的样子,看来大家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逝世的前主子,想想也是,人死掉了,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葬到皇陵中去,这会子又冒出一个相像的人,谁敢往那上面想,最多想成皇上找了一个和皇后相像的人代替皇后罢了,因此翠儿柔声唤了彩霞和明月一声。
“彩霞、明月,你们看看眼前的究竟是何人?”
翠儿的声音一响,彩霞和明月惊讶的抬头,因为翠儿的声音她们是十分熟悉的,没想到连翠儿都回来了,难道这说话的真的是皇后娘娘,两个小丫头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美若天仙,那紧蹙的眉,清冷的眼神,唇角间似有似无的笑意,还有那周身的淡漠,天哪,真的是皇后娘娘,娘娘最后露出绝世佳颜时,她们亲近的宫女可都在主子身前呢,一看到死去皇后娘娘竟然活过来了,未央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都激动起来,眼里浮上泪水,大家再次跪下来给柳柳请了安。
“奴婢(才)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都起来吧。”
柳柳看大家高兴,心里总算有一些开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立在她身边的风邪见到柳儿展露笑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伸出手扶着柳儿走到高座上,小幕星紧跟着父皇和娘亲的身后,走到高座上,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更觉惊奇,这些人好像很害怕父皇,虽然父皇坏起来很凶,但是平时都很好啊。
“来,这是太子殿下。”皇上的话一完,彩霞和明月立刻迎视上那张漂亮好看的脸蛋,长得和皇后娘娘好像啊,真可爱,比玉楼皇子好看多了,而且很大胆,盯着她们看,一点也不怕生,最重要的是皇上直接了当的说这是太子殿下,那么娘娘当年的孩子并没有死,既然没死,皇后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就是太子殿下,但是大家都以为皇后死了,而太子殿下应该是玉楼皇子,虽然没有皇上的亲封,可大家背地里都叫玉楼皇子为太子殿下,没想到现在平空降出一个太子殿下,只怕德妃一定备受打击,不过这关她们这些小丫头什么事啊,彩霞和明月领着未央宫的人上前一步,朗声开口。
“奴婢(才)见过太子殿下。”
幕星刚才已经看过父皇和娘亲的样子,因此有模有样的挥手,颇有太子爷的架势:“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明月和彩霞看着这样的太子殿下,倒是十分的喜欢,面露微笑的退到一边去,上的风邪和柳柳看着幕星的模仿能力如此之强,倒万分的惊奇,本来还以为这小子适应不下来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学上了,而且很有威仪,两个人第一次会心的笑起来。
皇后娘娘回宫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皇后娘娘没有死,带着肚子里的太子殿下离开皇宫了。
这消息对于楼思静来说不亚于一记闷雷,本来一直以为这女人死了的,没想到她竟然没死,又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小孩子,她一向温婉的脸上此时也是铁青一片,双手绞到一起去,一直蹲在她身前的玉楼皇子看到母妃如此神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了拉母妃的衣袖。
“母妃,你怎么了?”
楼思静一惊,回过神来,看儿子已经被自个儿吓到了,赶紧摇了摇头:“没事,母妃在想事情,楼儿不要害怕,母妃待会儿带你去见见你的兄弟。”
“兄弟?”玉楼皇子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从来没听说过自己有兄弟啊,怎么会有一个兄弟呢,不过他很高兴呢,因为一直没人陪着他玩儿,玉楼皇子长相属于阴柔型的,虽然五岁了,却有些瘦小,不过性格有些孤僻,在风邪面前极胆怯,这使得风邪很不喜欢他,五年来几乎没有看过他。
“是,”楼思静的声音有些重,心里思潮翻滚,一直以为玉楼才是天凤的太子,自己即便不能成为皇后,也会是尊贵的皇太后,没想到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太子,一个皇后,这把她一直自以为是荣华富贵打破了,但是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楼家现在在朝堂之上可说有相当大的实力,而自己在后宫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所以不能慌了阵脚,楼思静换上雍容华贵的神态,望向身侧的儿子玉楼。
“楼儿,母妃带你去和修仪母妃玩儿。”
“好,”玉楼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他很喜欢修仪母妃,她很疼自个儿,所以玉楼每次看到修仪母妃都很开心,母子二人一先一后出了长信宫往广阳宫而去。
而皇上早领着柳柳和幕星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娘娘高坐在上,难以置信的望着下站着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风邪站在一边提醒着:“母后,柳儿和幕星给你请安呢?”
“喔,”太后娘娘回过神来,立刻欣喜若狂,柳儿竟然没死,还带回了孩子,这么个漂亮可爱的孩子,让她越看越爱啊,沉寂了的柳家终于又要雄起了,这是太后娘娘最高兴地事,只要柳儿回来,柳霆必然入朝为相,那么柳家又重新光耀起来,太后立刻招手示意。
“柳儿,快起来,把这孩子牵过来给哀家看看,长得真是一个俊啊,比邪儿小时候还要好看。”
柳柳听着太后娘娘的话,牵着幕星走到高台之上,只见小幕星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妇人,一脸激动地神情,胖胖的手紧抓着他的小手不放,打量了半天才和蔼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幕星,是我娘起的名字,”小幕星笑眯眯的开口,很是自豪,因为是娘亲起的,所以只要有人问起,他便会骄傲的告诉人家的,柳柳伸出手拉了一下儿子,柔声的吩咐:“幕星,这是你皇奶奶,叫皇奶奶。”
“皇奶奶,”幕星乖巧的唤了一声,他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很喜欢他了,只要是喜欢他的人,他便会真心接纳人家的。
这甜甜软软的声音一传进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太后娘娘早忍不住把幕星搂进怀里,那是一口一声小心肝的叫着,疼爱得不得了,这孩子真是个让人疼的小可爱,一点也不像玉楼,性格内向,做什么事情总是很被动,不过因为太后娘娘太高兴了,以至于搂得幕星喘不过起来,赶紧叫了起来。
“皇奶奶,幕星喘不过起来了。”
“好,好,”太后娘娘笑着放开幕星的身子,越看越喜欢,聪明伶俐,天生的帝皇相啊,真是老天爷保佑天凤朝啊,如果是玉楼做太子,真是让人忧虑,这下不用担心了,太后娘娘一刻也不舍得放开幕星,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身侧:“来,坐皇奶奶身边,给皇奶奶讲讲幕星这些年的事情好吗?”
“好,”幕星用力的点头,平常在岛上有够闷的,这下总算有人愿意陪他玩了,听他讲讲事情了,早咧开嘴笑了:“皇奶奶,我要讲的事情可多了,你不会嫌烦吧。”
“怎么会呢?皇奶奶最想听幕星讲了,就是讲一天都不嫌累,”太后娘娘摇头疼惜的搂着他,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而且还细心,挥了挥手示意一边的皇帝和皇后:“你们都回去吧,这孩子借我一天,我想和他好好玩儿。”
“好,那儿臣告退了,”风邪和柳柳眼看着两个人凑到一起说起话了,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余地,只得退了出去。
慈宁宫门前有两顶软轿,柳柳盈盈望向风邪:“皇上还是去处理政务吧,这一阵子不在宫里一定有很多朝政要打理,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好,那晚上朕去看你,”风邪听到柳柳关心朝廷大事,心里还是 开心的,点了一下头,他要去上书房见见炎亲王,从现在开始要着手整治朝廷了,风邪亲自把柳柳送上前面的一顶软轿,那些小太监已经知道皇后娘娘正是以前死掉的柳皇后,不过这次和以前不同了,皇上独宠皇后,这是铁打的定律了,因此偌大的后宫里,谁也不敢怠慢皇后娘娘。
柳柳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表面上还有些冷,但心却被他细心的举动捂热了一点,只是眼下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柳柳抬望向凤邪:“把日影调过来让我用一下,在宫里我没什么可用的人手。”
“好,”凤邪点头放下软轿帘,完全不问柳柳做什么,对她是全然的信任,喜欢一个人先就要无条件的相信她,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
柳柳回了未央宫,皇上去了书房。
一回到未央宫,日影便过来见了柳柳,柳柳望着大殿正中的日影,淡淡的开口:“五年前,我和舞阳公主去天香寺上香时,在那个天香寺后山的庵堂里,现了公主解兰的踪迹,眼下月华国兵犯天凤边境,是受人挑唆而为,所以只要找到解兰公主,此事便可解掉了,你立刻带几个可靠的人去天香寺。”
“是,臣这就去办,”日影站起身来,恭敬地领命,皇后娘娘一身凤姿如天神降临,周身的冷气,那般狂妄奔放,她可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七夜,能用短短五年的时间创建出天下第一楼,头脑自然是一流的,日影退了出去,翠儿和红袖看娘娘有些疲惫了,便侍候着她进寝宫休息一会儿。
两个人等到娘娘睡着了,翠儿便领着红袖参观了一下未央宫,看得红袖咋舌,幸好这次自己跟着娘娘过来了,要不然还真见不到如此雄伟华丽的皇宫,而紫罗却没这个福气了,红袖偷偷的抿唇笑,逛了一圈回未央宫,娘娘还没有醒过来,她们便在寝宫外面候着,却听到小年子进来禀报。
“德妃娘娘和修仪娘娘带着玉楼皇子过来拜见皇后娘娘。”
翠儿摆了一下手示意小年子小声些,娘娘在休息呢:“让她们等回儿吧。”翠儿不以为意的开口,一旁的小年子张了一下嘴,没有开口,他想说的是,这五年的时间,宫中的全是德妃娘娘的人,她们刚回来还是小心些才是真的,可是想到自己只是个小奴才可没资格说主子们的意思。
未央宫的大殿上,楼德妃和张修仪两个人坐了半天,喝了两杯茶还不见皇后娘娘的影子,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大人尚能忍住,那玉楼小皇子那里忍得住,不依的嚷起来:“母妃,我要回去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不要呆在这里。”
楼思静努力维持着镇定,瞪了玉楼一眼,冷冷的训斥:“安静些,要见你皇母后。”
一旁的张修仪一看玉楼被训,早心疼了,赶紧护了过去:“好了,玉楼还是个小孩子,你训斥他干什么,不过这皇后娘娘也太托大了,一回来就把咱们晾在这里,好歹见不见的给句话,怎么能不理不问的呢?”
张修仪忍不住抱怨起来,坐在旁边的楼思静赶紧示意她少说话,当心祸从口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姐姐,还是少说两句吧,人家可是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我们算什么,姐姐就别说了,要是惹了祸上身可就麻烦了。”
张修仪听了楼思静的话,不置可否的撇嘴:“我们又没做什么错事,难道说句话也不让人说了,就算贵为皇后也该有个仪范吧,我们好心过来请安,结果她连人影都不见,把咱们晾在这儿了。”
张修仪的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大殿旁边立着的宫女头快垂到肩上了,她们可不想成了靶子,主子们之间的事关她们什么事啊?
而寝宫里的柳柳并不知道大殿上有人来见她,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当成什么大事,所以翠儿侍候着她起来后,禀报了她一声,楼德妃和张修仪过来给她请安了,她不以为的应了一声:“喔,”等收拾妥当了,便领着翠儿和红袖走了出来,只见大殿上的两个女人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张修仪,好似快气得抽疯了,一边的楼德妃倒还好,除了有些难看外,倒没什么,柳柳看着这两个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事值得她们两个气得脸都绿了,要知道她刚回来,她们两个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请安了,谁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啊。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哪个宫女招呼不周了?”柳柳淡淡的冰寒的话音响起,张修仪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声音比从前的更冷了,抬头望过去只见上的女子光芒四射,完全不是之前的丑女了,不过却可以清晰地认出她正是死去的柳皇后,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太子,真是够厉害的。
楼思静和张修仪面对着这样的皇后竟然感到压抑,哪里还敢抱怨,赶紧起身给柳柳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坐吧。”柳柳挥手示意她们起来,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以前就让她们不必过来见礼,这会儿她们急巴巴的过来,无非是想示威什么的,不过自己可不吃她们这一套,两个人最好少惹她,否则别怪她不客气,柳柳冷冷的想着,望向那两个女人,五年的时间没见,楼德妃和张修仪两个人的样貌倒没什么大变,比以前更丰盈了,不过柳柳倒奇怪两个人的感情竟然好得像姐妹一样,难道楼德妃真心接纳张修仪了,如果说楼思静仗着产下的皇子,想整张修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两个人相处得格外的亲密,这真是匪夷所思。
“谢娘娘,”楼思静领着张修仪站了起来,拉出自个身后的玉楼:“玉楼,来,见过你皇母后。”
“皇母后?楼儿没有皇母后,只有母妃和仪母妃,”玉楼皇子显然受到两个女人心境的影响,竟然反弹着柳柳,站在大殿上大声的叫了起来,楼思静和张修仪一听到玉楼的话,早吓得脸色惨白了,这可是大不敬,如果计较起来,玉楼会吃苦头的,楼思静和张修仪一边一个拉着玉楼跪了下来。
“求皇后娘娘责罚。”
“起来吧,小孩子无心之言,何来责罚,你们都回去吧,”柳柳懒得和这两个女人周旋,挥手示意一边的翠儿:“把德妃和修仪娘娘送出去。”
“是,娘娘,”翠儿领命,恭敬地走到楼思静的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楼思静脸色一暗,什么也没说,她们被撵也不是今日一遭了,这女人以前也把她们撵出去过,两个人带着怨念走了出去。
大殿上,立于一侧的彩霞迟疑了很久,走出来盈盈跪了下去:“奴婢有话说。”
“说吧,”柳柳见彩霞迟疑不定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出她想说什么,不过没有阻止她,挥了挥手,难得她一番好心,自个怎么能拂了她的好意呢,彩霞听了柳柳的话,立刻飞快的开口:“皇后娘娘五年不在皇宫里,这偌大的后宫,一直是楼德妃的地方,所以娘娘还是当心些为好。”
“好,本宫知道了,彩霞有心了,”柳柳点头,示意彩霞起来,脸上浮起一层冰霜,心内冷哼,如果这两个女人敢给她来阴的,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天将黑时,日影从天香寺回来。
“那座庵堂早已荒废了,问了天香寺的主持,说五年前那里就人去楼空了,属下又带人四下找了一圈,确实没有任何踪迹,”日影恭敬地禀报,随着他的话音落,柳柳的脸色有些暗,阴沉沉的,原来解兰早就不在那里了,她是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是遭人毒手了。
“立刻下去带一批手下,暗中查访解兰公主,本宫怕有人暗中对解兰公主下黑手,到时候这笔账可就算在我们天凤朝的头上了,”柳柳冷凝着脸,让日影立刻去查解兰公主的下落。
“是,属下这就去办,”日影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恭敬地领命出了未央宫。
柳柳高坐在大殿之上,一言不,脸色冷魅,唇角浮起丝丝冷气,看来这天凤成了一座黑渊,躲在暗和处的黑手越来越多,她和凤邪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既然她回来了,就一定要协助他灭了这些可恶的家伙,柳柳正想得入神,幕星被慈宁宫的大太监清安送了回来,紧跟着的还有一大批赏赐之物,大太监清安满面笑容的开口。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奴才把太子殿下送回来了。”
“有劳了,幕星在太后娘娘那里没惹出什么事来吧?”柳柳关心的问,她知道儿子好起来人人喜欢,可她还是会担心他会不会耍坏,如果他耍起坏来,别人可就受不了了。
“太子爷很得太后娘娘欢心,五年来,太后娘娘从没有像今儿个这么开心,让奴才告诉皇后娘娘,以后没事就把太子爷送到慈宁宫去陪陪她。”
“好,本宫知道了,”柳柳点头,让人把清安送出去,回身已看到儿子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似的飞扑到她的身上,不高兴的拿眼瞪她:“娘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幕星今天乖得不得了,一点也没捣乱。”
“好,娘亲知道了,”柳柳疼爱的点头,拉过儿子的手坐到自己的身侧:“不过幕星以后要叫娘亲母后,知道吗?”
“母后,为什么呢?”幕星有些不理解,娘亲叫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叫母后呢?小脸蛋上大眼睛迷茫的盯着娘亲漂亮的脸。
“因为这里是皇宫,娘亲的称呼就叫母后,知道吗?”她伸出手捏儿子的鼻子,幕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爹爹叫父皇,娘亲叫母后,他是太子殿下,因为这里是皇宫。
“我知道了,母后,”幕星乖巧的点头,柳柳看他已经累了,便叫了翠儿过来侍候着幕星去休息,特地吩咐了翠儿在自个的寝宫旁边的挑选一间小宫殿,让幕星暂时居住,因为她已经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了,今儿个楼思静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听说楼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日渐壮大,他们怎么可能甘心放弃掉玉楼这样的牌,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上书房里,皇上望着站着的两个男人,一个炎亲王凤冽,一个兵部尚书金绍远,凤邪的脸色难看而萧冷,周身的杀气,修长的手指轻弹着龙案,冷哼:“凤冽,你看你做的好事,竟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这下好了,那月华国兵犯边境了,本来那月华国的二十万兵马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可是眼下天凤朝内有多少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你说朕能随便动兵马吗?”
“那现在怎么办?”金绍远也很心急,他已由先前的兵部侍郎升为兵部尚书了,是效忠皇帝的,这朝堂之上有几股势力相互抵制着,其中最强大的要算楼家了,因为楼德妃产下了小皇子,皇上又无其他皇子,所以很多朝臣都靠到楼家的门下了,另有一股势力是隐暗的,也是他们刚刚现的,护国将军司马平潮,竟然暗中拉拢朝堂上的人,好像已有不少人靠向他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立刻找到解兰公主,只有找到公主才会化干戈为玉帛,相信以公主的深明大义,一定不会希望两国动战争而苦了天下苍生,只要月华国一退兵,我们便开始整顿内部,把所有的恶势力全部清除出去。”
“是,”凤冽和金绍远同时点头领命,尤其是凤冽想到当年自己所做的恶劣之事,心里染起丝丝悔意,五年时间过去了,他的思想成熟了许多,现当年对解兰所做的事情确实太残酷了,解兰只是爱他,他竟然那样对待一个爱自己的女人,确实是个混蛋,如果找到解兰,但愿能求得她的原谅,如果她愿意留在炎亲王府,他一定让她做正妃,如果她不愿意留在天凤朝,他会派人把她送回月华国去。
“凤冽,敌暗我明,他们一定也在找解兰公主,如果公主被他们先找到了,就是我们天凤的一劫啊,”凤邪语重心长的开口,俊美的五官上浮起隐忧,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解决好这一切的。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金绍远抱拳请示,凤邪暗忖,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他的可靠心腹也就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目前还不敢信任,搞不准就是楼家或者司马将军府的人。
“说吧。”凤邪的眼神漆黑如深潭,丝丝冷气浮上来,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听说皇后娘娘回宫了,还带回了太子殿下,皇上要知道楼家的人不会如此妥协的,他们一直肯定着玉楼皇子才是太子,现在忽然天降太子,他们一定不会死心,站出来找碴的,因为皇后娘娘当年是死后葬到皇陵中去的,天下人都知道,这时候说皇后没死,只怕楼家要说皇上随便弄一个女人进宫,天下那些不明事理的人便会认定皇上昏庸无道,到时候天凤朝更乱。”
金绍远的话音一落,凤冽立刻点头赞同:“是啊,皇上,只怕楼家的人不会承认的,而且这几年楼德妃一直以温柔娴雅闻名天下,在百姓心中可有着极好的风评,如果这时候冒出来皇后当年没死,却有欺诈嫌疑,反而更不利皇后和太子殿下回归。”
凤邪听了凤冽的话,脸色阴暗下来,他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柳儿和幕星的,这件事他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阻住楼家人的嘴巴,而且这些该死的家伙猖狂太久了,他该好好收拾他们了,周身怒意,好似修罗在世,狂魅的挥手。
“这件事,朕会考虑的,炎亲王爷和兵部尚书只要找到解兰公主就行了,这是眼下的大事一件。”
“臣等遵旨,”两个人恭身准备退出去,凤邪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沉声叫住凤冽:“皇弟请留步。”
凤冽停下身子回望着皇上,只见皇上的唇角挂着冷笑,阴森森的开口:“这次朕回京时,路遇刺客,朕怀疑炎亲王府里有内奸,炎亲王一定要认真查处了,不可大意,这人留不得。”
“啊,”凤冽受惊的叫了一声,皇上没事吧,赶紧回身紧张的开口:“皇上没事吧。”
“没事,你回去好好查了,把身边的这个恶东西给清理出去,省得放在身边阻心,”凤邪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无比,眉眼梢都浮着盛寒的冷笑。
“是,臣弟即刻回府查处,”凤冽一想到自个的府里竟然有奸细泄露了皇上的踪迹,当下心里怒意狂炽,因为偌大的炎亲王府除了自个儿,只有两个侍妾知道了皇上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中竟然出了一个奸细,可恶的东西,他绝对不会饶过她的,怒气冲冲的和金绍远一起离开了上书房。
等到炎亲王爷和尚书大人离开,小玩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给皇上道喜:“奴才给皇上道喜,恭喜皇后娘娘回宫来了,还带回了太子殿下。”
原来先前见到的美若天仙的女人是皇后娘娘,娘娘脸上一块大红胎使得整个人丑陋不堪,现如今没了红胎,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就连那小太子也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本来正在生气的风邪一听到小玩子提到柳儿和幕星,心头便染上暖暖的气流,幸好有她们陪在自个的身边,使得他有了惩治恶贼的动力,以前的他只是懒得理会他们,没想到倒是把他们的贼心坐大了,风邪冷哼,望向下的小玩子。
“立刻给朕查一下,朕不在宫中的时候,楼德妃有没有和楼家人私下见面,查到了立刻禀报朕,另外把你的心腹安排一些到后宫去,给我盯得紧一些,一有情况便过来禀报。”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玩子不敢大意,看来皇上变回了精明厉雷风行的作风,那些想在他眼皮下面胡搅的人只怕没有好果子吃了,以前是他不想过问,现在过问了,可就不会有漏网之鱼了。
风邪闪身离开了上书房,领着几个太监去未央宫,柳柳刚用了晚膳,沐浴过后,头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穿着一件织锦绸缎的袍子,说不出的撩人,风邪看得血脉贲张,但此刻他可不敢造次,因为他知道柳儿还没有真正从心底接受他,所以他不能过于心急,惹恼了她,可没有他的好处。
“皇上用过晚膳了吗?”柳柳起身施了一礼,淡淡的开口问,风邪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宠溺的光芒,轻摇了摇头,柳柳回吩咐红袖:“准备几样膳食上来,皇上还没有用膳呢?”
“是,娘娘,”红袖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膳食去了,大殿上风邪和柳儿坐了下来,两个坦然相望,眸中幽暗不明,谁也没说话,柳柳淡然的开口:“月华国兵犯边境的事,皇上可拿好了主意?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风邪俊魅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暗芒,微蹙眉,温柔的笑着开口:“朕会处理好的,柳儿不必挂心了。”
“我没有挂心,只是怕天凤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已经让日影带人去找解兰公主了,相信此事只有解兰公主可以挽救,以公主深明大义的为人,不会让百姓陷入水火之中的。”
柳柳冷然的声音落到风邪的心里,竟然和他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他们俩还真是有默契,风邪唇角浮起了笑意,琉璃一样的眼瞳幽深的定在柳柳的身上。
“柳柳有心了,”柳柳脸色一红,不管自己如何的冷嘲热讽,也都挑衅不了他的怒气,他就那么包容的宠溺的看着自个儿,倒显得自个儿小家子气了,深呼吸了几下,脸色缓和了下来,她还是和他一起并肩除掉那些毒瘤吧,至于自己要不要留在皇宫里,相信没人可以阻止得了她。
“皇上客气了,”柳柳淡笑了一下,风邪的心激动起来,他可以看出柳儿软化了很多,只要他再激再励,相信时间可以勉补他们之间的裂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想到这个,风邪的整个人都光芒四射起来,细长的眉峰上挂着笑意,唇角泛着诱人的光泽。
大殿上充满了柔和的光圈,连太监和宫女都感受到了,笑看着上座的皇帝和皇后,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时候红袖已经领着太监把膳食传进来,柳柳吩咐了红袖一一摆布好,请了皇上榻前用膳。
柳柳用过膳了,便让红袖送了一杯茶水上来,陪着皇上坐着,看皇上吃得很香的样子,心里倒也安慰,皇上可要注意龙体了,这天凤眼下黑洞很多,暗处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皇上的出糗,所以他们更要步步为营,处处提防。
“皇上,明日我准备回柳府去一趟。”
“好,要朕陪你回去吗?”风邪停住手里的动作望着柳柳,一点也不限制她的自由,只是纯粹的关心着她,柳柳摇了一下头,皇上出宫有一阵子了,有堆积如山的政务了,哪里有时间陪她去柳府啊,而且她只想和家人安心的团聚,如果皇上去柳府又搞得人心惶惶的,风邪看她的神色,便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了,立刻唇角含笑的吩咐。
“那你当心点,虽然你的武功很高,可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就像蝼蚁一样让人防不胜防,还是小心些的好,以后朕让日影领着几个侍卫听任你的调用。”
“好,谢谢皇上了,”柳柳真诚地开口,眼神柔和很多,现在他对她就像一个朋友一样尊重,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嚣张压迫,使得她自在了很多,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和谐自然起来。
风邪笑着摇了一下头,又低下头吃起饭来,坐在他对面的柳柳望着他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狂魅奔放的神情,一身的高贵,却可以对自己温柔以对,忽然心头想着,也许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的,这个想法一生,就好像落地生根了一样,记住了他好多的优点,人真的很奇怪,她幽幽的叹息,风邪用了膳,接过红袖递过来的棉巾擦了一下手,细心的问。
“怎么了?”
柳柳摇头,想起一件事来,望着皇上:“明儿个早朝,皇上千万不要提到我们母子二人的事,我们要以静制动,只要我们不动,相信有人会动起来的,如果我们一动,便会有人反弹这一切。”
风邪一怔,本来他还打算明儿个早朝宣布皇后娘娘回宫的事呢,谁知道柳柳竟提到了这个建议,不过她的以静制动的点子倒还不错,只是他很迫切的希望天下人知道他的皇后回来了,太子也回来了。
“朕本来打算明儿个早朝宣布的呢?”
“不急在这一时,相信朝堂已经形成了一套模式,如果冒然的动摇,只怕有坏处没好处,所以皇上还是不要心急坏事,五年的时间都等了,”柳柳冷沉下脸来,定定的望着风邪,这个男人眼里炽热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刻向天下诏告她们回来了,可是这是不明智的举动,那些朝臣会拿这件事做文章的,眼下还是先稳住外敌,然后再来对付内里的这些人,柳柳唇角浮起一抹阴狠的笑意,风邪激赏的望着她的举止,他怎么会忘了柳儿对那些得罪她的人向来不会手软,现在的她越来越成熟,再也不是五年前的皇后娘娘了,所以他还是忍忍吧,既然她如此说,他们就配合好,演一出双簧吧。
“好,就按柳儿说的办,以静制动,等月华国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解决这些该死的东西,”一说到那些要处置的人,风邪的脸色阴狠残酷,嗜血,整个人就像蓄意待的宝刀,闪着凌厉的光芒,只等着出鞘的那一刻。
“对了,明天柳儿回柳府可不可以说动柳霆来任职,天凤朝的丞相之位,朕想来想去,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这江山将来幕星的,所以娘舅的势力是必不可少的,到时候可以协助他管理江山,要不然只有一个皇帝是很幸苦的。”
柳柳听了风邪的话,眼神黯然了,想不到柳府的人会因为自个儿的事,全都退出朝堂,自己真是对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了,虽然他们不是自个的亲生爹娘,可是对自个儿却比亲生还好,所以自己该还他们一份公道,哥哥那样的经世之才,本就该为朝廷效力。
“好,我会和他提的,相信他愿意为江山做一份功劳。”
“嗯,”风邪点头站起了身,天色已经晚了,他还要去上书房处理奏折,这一阵子堆积下来很多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一部分皇弟处理了,可还有一部分是他必须过问的,所以便放在上书房里等着他回来。
“朕去处理奏折了,柳儿早点息着。”风邪说完大踏步的调头往外走,柳柳看着他的背影,修长挺直,却带着一丝落寞,皇帝有时候也寂寞吧,淡淡的想着,忍不住叫了一声:“皇上?”
风邪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未央宫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宫灯摇曳,迷离恍惚,柳柳身着一袭拖地的烟霞裙,美不胜收,此刻一双清澈澄明的眸子盈盈望着他,唇角是一抹若有似无的关心,这一刻他是知足了的。
“皇上也早点休息吧。”
“好,”他掉头走了出去,宫殿外,凉风习习,如盘的圆月挂在半空,洒下薄纱一样的轻辉,照在整座皇宫内,长廊外,花亭几座,奇石名葩,朱栏绣屏,到处是一片钟毓秀,清幽雅静,夜无边的温馨起来,风邪因为心里高兴,整个人显得年轻而充满了活力,脚步轻盈,飞快的往上书房走去,紧跟着他身后的小玩子,也替皇上高兴,娘娘总算回来了,皇上也好了,再不像以前那么冷漠,好像行尸走肉一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柳睡得正香,便听到耳边传来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还伴着彩霞和明月的说话声:“太子殿下,你小声点,要是把娘娘吵醒了,奴婢们可就有气受了。”
这些昔日的宫女可都知道皇后娘娘有一个毛病,就是睡觉的时候讨厌有人打搅,若是谁搅到了她,绝对不会客气的,因此两个小丫头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不住嘴的开口提醒,可是那幕星因为兴奋,哪里理会彩霞和明月的话,照旧指着架子上的那个古董问明月。
“这个也是值钱的东西吗?”
“是的,太子殿下,”明月只能认命的点头,这个小太子绝对是个难惹的角色,虽然和玉楼皇子一样只有五岁,可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子,只见他眼珠子一翻又接着问:“能值多少钱呢?很多很多吗?”
“是的,太子,”明月再次点头,眼角的余光已瞄到床榻上的身影动了起来,天哪,皇后娘娘不会醒过来了吧,这不关她的事啊,都是太子殿下一直缠着她的,明月在心里腹诽着,而幕星还不明所以,看她的脸色都白了,伸出白嫩的小手拭了拭她的脸颊,奇怪的开口。
“不热啊,为啥脸都变了?”
他的话音一落,从寝宫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却是翠儿,一大早醒来便看不到幕星,找了半天,没想到他竟然跑到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来了,翠儿赶紧拉着幕星的手往外走去:“幕星,你母后累了,要多睡会儿,如果她被吵醒了,一生气很可能把你一个人仍在皇宫里了。”
这话一出,幕星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的跟着翠儿的身后走到隔壁的寝宫去了,那立在寝宫里的明月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这小祖宗可真能折腾,总算可以松一口气,正想着却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想起来。
“怎么这么吵啊?”柳柳不悦地开口,那明月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开口:“皇后娘娘,不是奴婢的错,是太子殿下进来的,奴婢挡不住他。”
“嗯,没事,”柳柳挥了挥手,示意明月下去,她再小睡一会儿就起来了,柳柳又接着睡了一会儿才起来,红袖和明月侍候着娘娘起来,用了早膳,皇上已经命令小玩子送了很多的赏赐过来,言明要带到丞相府去的,柳柳看了一遍,满意的点头,想到整整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爹爹和娘亲了,心里一阵感慨,不知道爹娘此时怎么样了?想到这个竟坐在大殿上的凤榻上起呆来。
小玩子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禀报:“皇后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请娘娘登辇车,前往柳府。”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抬眼望见翠儿把幕星领了进来,她招手示意幕星过来,牵着他的手走出未央宫的大殿,登上宫门前的辇车,只见日影领着几个人在后面护驾,柳柳带了幕星和翠儿坐在前面一辆辇车上,红袖还有明月和彩霞三个小丫头另乘一辆,一行人穿亭越阁的出了皇宫,辇车直奔柳府而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贩夫走卒的在路边吆喝着,虽然是早上,可是人却很多,车辆也很多,辇车缓缓的行驶在其中,他们这一行人看上去只是个寻常的大户人家,让人看不出端倪,这种非常时期,自然不敢四处招摇,那根本就是自找麻烦,柳柳坐在辇车里,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五年未见面的爹娘,想到自个对爹娘的隐瞒,心里很是不安,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旁的幕星却很兴奋,掀帘往外观看,只见那刚出笼的包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小二不时的吆喝着扬手招呼着人买包子。
第一百零九章救下解兰母子
柳柳正欲掉转头,忽然看到卖包子的地方闹了起来,只见幕星飞快的拉扯着她的手:“母后,快看,他们都打那个弟弟,好可怜啊,母后快救救他。”
柳柳一听到儿子的话,抬眼看过去,现有一个和幕星差不多打的小男孩被卖包子的小二提在手里,恶狠狠的扇他的耳光,那小孩子一身的狼狈,衣衫破烂,像个小叫花子似地蓬头垢面的,却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包子,那白白的包子被他的脏手一抓,现出两道黑印子,可看他小小的年纪就是被打仍死命的拿着包子,围观的人全都一脸看好戏,也没人说话,那店小二越的叫嚣。
“停车,”前面驾车的太监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赶紧停下辇车,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幕星飞快的掀帘走下辇车,阳光如万道金缕洒在他小小的锦袍上,头上的乌丝用镶嵌着大颗珍珠的金簪束起,周身华贵,美不可言,那本来围在包子前看热闹的人一看到他,忍不住让了开来,心里暗自猜测着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逼人的贵气中带着凌厉的寒气,走到店小二跟前,冷冷的开口。
“把他放下来。”
那小乞丐抬起头望着地下的小孩子,眼里满是钦佩,崇拜的望着小小的幕星,他是谁啊?好像头上渡了一层金光似的,长得可真俊啊?小乞丐看得呆了,也忘了去挣扎,那一直拽着他的店小二听到幕星的命令,本想反抗可就是有一种胆怯的心态,使得他不敢反驳,飞快的把手里的小乞丐放下来。
幕星走到哪小乞丐面前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小乞丐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他一点也不怪店小二,因为是他自个做的不对,娘亲无数次教育他,不可以偷人家东西,可是娘亲病了,还没有吃饭,他只好出来偷东西,这几年来,他们总是被人追杀,娘亲一直说,想带他回月华国去,虽然他不知道月华国在什么地方?可是因为总有人要杀他们,所以没办法实行,乞丐茫然的摇了摇头。
幕星站起身抬头冷萧的望着店小二:“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打他,就因为两个包子吗?”
店小二被幕星的势态吓住了,一看这小孩子身后的阵仗,就知道这小家伙非富即贵,他哪里敢得罪啊,赶紧小心的开口:“他每次总来偷包子,所以我才生气。”
幕星没说话,掉头望向身后的宫女:“明月,给店小二银子,以后他再来拿包子,随便他拿。”
“是,小主子,”已经下了辇车跟在幕星身后的明月看到小主子很有仁慈之心,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用力的点头,拿出一锭银子递到店小二的手上,那店小二一看两包子人家给一大锭的银子,哪里敢要,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要了。”
“收下,”幕星也不说话,冷瞪了店小二一眼,很奇怪这家伙在干什么,先前人家没钱他非跟人家要,现在给他了又不敢要,不悦染于他的唇角,浮起丝丝冷笑:“以后要是再看到你欺负他,小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句话使得围观的人和太监宫女全都膛目结舌,太子爷可真够粗鲁的,连小爷都出来了,不过谁敢说话,只听到店小二恭敬的声音:“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双手诚惶诚恐的接过了那锭银子,虽然心里高兴,可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这些有钱的人翻脸可比变天还快。
幕星掉转头望了一眼地上的小身影,柔和了脸部的线条:“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乞丐倔强的望着幕星,虽然他身着破烂,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狂傲不桀的,虽然对幕星帮助他的事心存感激,但是小小的脸蛋却挺翘着,直视着幕星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叫凤心魂。”
凤心魂?柳柳呆愣了一下,凤应该是国姓吧,这小孩子竟然说他姓凤,是谁给他起这么大逆不道的姓氏的,眼里暗芒敛去,却听到骑在马上的日影大喝一声:“大胆小子,凤乃国姓,尔一个小乞丐,竟然敢用国姓,大逆不道理该处死。”
铿锵有力的声音冲天而起,惊得街边围观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敢开言,除了替小乞丐担了一把心,大街上静谧得就是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呼见。
日影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拔出宝剑,寒光烁烁,光芒耀眼,眼看着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了。
而立在小乞丐身边的幕星扬起秀气的眉,不悦地瞪了日影一眼,冷哼:“日影,你别吓着弟弟了,把刀剑收起来。”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赞许的点头,幕星有一颗仁慈之心,将来可以做一个明君,柳柳掉头望向日影,日影自然不敢造次,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收起宝剑,恭敬的开口:“是,小主子,”领着人退到一边去了。
那小乞丐虽然倔强,可他已经被追杀了很多次,对于刀剑格外的敏感,因此手心里全是冷汗,小脸儿煞白的望着幕星。
柳柳眼看着街边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身份已经引起人怀疑,若是被有心人知晓,只怕她们又有麻烦了,所以便朝马车外面轻呼了一声:“幕星走了。”
“是,”幕星点了一下头,望着身后的下孩子一眼,凤心魂?这名字真好听呢,如果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啊,感叹一番,扬了扬手和凤心魂道别,走到辇车前准备离开,那凤心魂却在最快的时间里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动作把幕星吓了一跳,他干什么?
“快起来,你干什么?”幕星伸出手拉他起来,可惜那小乞丐楞不起身,下了死命的跪在地上,一迭连声的哀求着:“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救救我娘亲吧。”
凤心魂虽然经常被人追杀,但是这一次却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哥哥,他那么可爱又善良,一定不会是坏人的,所以他希望他们能救救他的娘亲,幕星呆住了,这种事他不知道该咋处理,柳柳扫了一眼周遭,还是把小乞丐带到辇车上来再说。
“让他上来吧,幕星,”柳柳沉声吩咐儿子,幕星一听到母后话了,赶紧伸出手拉起凤心魂:“快起来,我们会去救你娘的。”
两个小孩子一先一后的上了辇车,凤心魂因为身上太脏,一上辇车来,便有一股难闻的怪味道,但是柳柳若无其事的打开车窗,望着对面像小兔子一样惊慌的凤心魂,奇异的现,这个小孩子和幕星竟然有二三分的相像,好奇怪啊,柳柳感叹,沉声吩咐前面驾车的太监:“走吧。”
辇车便行驶起来,柳柳坐在辇车里望着凤心魂,柔声开口:“你娘怎么了?”
“她病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凤心魂竟然想在马车上站起来磕头,一旁的幕星飞快的按住他的身子:“你别动,没事的。”
“好,她现在在哪里呢?”柳柳点头,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外面求别人救他的娘亲,这孩子是何等的有孝心啊。
“在东郊的破庙里,”凤心魂难过的开口,他出来有好半天了,娘亲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忽地不安起来,望着幕星催促起来:“哥哥,能快点吗?我怕有人杀我娘亲。”
“杀你娘亲,光天化日之下谁这么大胆,”柳柳脸上染上怒意,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行刺,真是太可恶了:“是你们的仇家吗?”
“不知道,我娘说她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她的家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很美很漂亮的地方,”凤心魂说起娘亲的话,小脸蛋上充满了向往,但是他的话,使得柳柳脸色一怔,千里之外的地方,他究竟是谁?认真的打量着凤心魂,天哪,他的容貌活生生的就是凤冽的翻版,他竟然是炎亲王的孩子,难怪姓凤,其实这根本就是他的姓氏啊,柳柳一想到这里,心里激动不已,飞快的伸出手拉住凤心魂的手。
“你娘是不是叫解兰?”
凤心魂疑惑的望着柳柳,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头:“是,我娘叫解兰,您是?”
柳柳的眼里染上氤氲之气,天哪,凤冽啊,你究竟做的什么孽啊,让自个的亲生儿子在外面流浪了整整五年,还害得母子二人被追杀,看到心魂的样子,便可知道解兰公主受了多少的委屈啊,柳柳一想到这个,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把凤心魂拉到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的开口。
“心魂别怕,我是你娘的好朋友,现在我们去救你娘,我一直在找你娘亲。”
凤心魂吸着柳柳身上好闻的味道,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有亲人了吗?静静地哭了起来,柳柳柔声的哄他:“心魂别哭,”说完朝外面心急的命令:“立刻去东郊的破庙,要快。”
那太监得了皇后娘娘的话,哪里敢怠慢,一扬马鞭,马儿出嘶鸣,撒蹄狂奔,直奔东郊而去。
一座破旧的庙堂,周围杂草丛生,残败不全,凤心魂领着柳柳和幕星等下了马车,柳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里同时震撼住了,解兰的脾气果然高傲,宁死也不回炎亲王府,如果她回去的话,相信凤冽一定会封她为正妃的,但是她宁愿在外面被人追杀,也不愿意让人瞧不起吧。
凤心魂一下了辇车,小身子飞快的往里面冲去,大叫起来:“娘亲,娘亲,有人来救你了,娘亲?”
可是不大一会儿里面竟然传出了哭声,柳柳脸色一白,身形一闪奔进破庙之内,只见一张草席铺地,到处是杂草,几个破碗,几件破旧的衣衫,扔得到处都是,可是却没有解兰的身影,只见心魂哭得伤心欲碎,脸色都白了。
“娘亲不见了,她被坏人抓走了。”
柳柳冷沉下脸,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飞快的闪身跃上房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抗着一个人疾驶而去,看来是有人想杀了解兰,因为她们过来坏了他的好事,他心急的把她抗上就走,可恶,柳柳周身的寒气溢出来,身如飞燕,直追那逃窜的人。
日影和那些侍卫一看到娘娘单身涉险,飞快的命令:“你们守着小主子,我去协助娘娘。”
柳柳的轻功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几个大纵身便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周身暴戾凌寒,目光冰冷:“立刻把她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衣人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天香的女子武功如此厉害,完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心里轻颤,飞快的放下肩上的女人,那女人头篷乱,看不清脸上本来的样子,只见她不时的轻吟出声,看来真的生病了,很痛苦的样子,柳柳一看到眼前的解兰公主竟然如此痛苦不堪,周身的毛细管扩张开来,阴森森的盯着那黑衣人。
“你好大的胆子,给我去死。”
柳柳话音一落,身形闪过,电光火石间便抵制住了黑衣人的动作,那黑衣人彻底的呆了,这女人究竟是谁?身手如此凌厉,从没听说过有长得如此美貌的女人武功如此之高的,柳柳看也不看黑衣人,嗜色血眸闪过杀气,一伸手五指如爪,只听到咯崩一声响,那黑衣人的脖子已经断了,身子往下一瘫,柳柳伸出手扶住蓬头垢面的解兰。
这时日影已经到了,远远的望到皇后娘娘狠厉的杀气,杀人的手段辛辣无比,不由得头皮麻,看来谁要是得罪这个女人,必没有好果子吃,忙恭敬的开口:“娘娘,你没事吧。”
柳柳挥挥手,淡然的开口:“没事,把她带回去吧。”
日影立刻伸出手提起这个女人,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浑身上下一股酸臭味,使得他皱眉,提着她紧跟着娘娘的身后纵身落到破庙前,小小的凤心魂一看到娘亲没事了,早紧张的过来,一迭连声的叫起来。
“娘亲,娘亲,我找人来救你了。”
解兰听到儿子的呼唤,总算恢复了一点的意识,艰难的伸出手拨开头,便看到了蹲在面前的柳柳,那种看到亲人冲动感,使得她的眼里流下泪来,柳柳握着她的手,心疼的叹息:“你这是何苦呢,让自己受苦,还让心魂吃这么大的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和心魂都会没命的。”
“我?”解兰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又饿又急,再加上生病了,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昏了过去,而站在柳柳身后的翠儿和彩霞还有明月她们早呆了,愣愣的轻呼一声:“公主?”
“是解兰公主?”大家伙都愣了一下,眼睛飘向那叫凤心魂的小孩子,既然叫凤,那么他便是炎亲王的孩子了,天哪,没想到孩子这么大了,受了多少苦啊,解兰公主一定很恨炎亲王吧,既然恨为什么又要取自他的姓呢,也许是又爱又恨吧,这种倔强的个性倒是让人敬佩。
一旁的凤心魂看到娘亲昏了过去,立刻像疯了一样的叫起来:“娘亲,你醒醒,娘亲你醒醒,心魂害怕。”
柳柳伸出手来拉起凤心魂,柔声的安慰他:“心魂别伤心了,你娘没事,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现在我们带她去看病吧。”
“嗯,”凤心魂听了柳柳的话,立刻放开娘亲的身子,原来娘亲不会有事,这太好了,刚才他看到了这个好心人的武功,好高强啊,这下他们不碍事了,小脸蛋上眼泪哗哗的流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自然恐慌,众人不由在心里责怪起炎亲王来,这五年怎么就不知道找她们母子二人呢?冤孽啊,这孩子心里一定有阴影。
柳柳吩咐日影把解兰扶到后面的一个辇车上,几个小丫头和她们一起坐在前面的辇车里,后面给解兰母子二人共乘,辇车离开破庙,一直往柳府走去。
高大威严的柳府门前,立了一堆的下人,伸长脖颈张望着,每个人都神情激动,这其中最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就是已辞官的柳老丞相和柳夫人,女儿竟然没死,五年的时间里,他们苍老了很多,先是柳丝的事情,又是柳柳的事情,接着柳霆又离家出走了,两个老人鬓边已生出缕缕白,神情是疑惑忧虑的,怕自个儿空欢喜一场,当年他们是亲眼看到女儿葬进皇陵的,没想到她竟然死而复活了,昨儿个夜里,皇上派小太监过来宣旨,皇后娘娘要回柳府探望二爹娘,让柳府的人准备好接凤驾,而一直离家的柳霆正好回家,一家人彻底的愣住了,一夜没睡,一大早便守在门前候着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柳老爷和柳夫人还有儿子面面相觑,怎么还没有来呢,正疑惑着,那柳府到街口打探消息的下人已飞奔而至:“禀老爷,夫人,辇车过来了辇车过来了。”
“好,”柳老爷激动地点头,声若洪钟,铿锵有力,伸出手挽扶着柳夫人,夫妻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连一边的柳霆也有些紧张,五年未见的柳儿该是什么样子呢?当年最后的惊鸿一瞥,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五年了也未消逝,但是他把对妹妹不该有的情愫全部化解掉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爱妹真切的兄长,柳霆正想着,从他的身后钻出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女人,一脸惊奇的望着大门口,不住嘴的追问。
“柳霆,你说妹妹是皇后吗?真的是皇后吗?”
这个说话的人叫谷蓝,自从街头偶遇到落魄的柳霆,便惊为天人,从此后专心的围着柳霆的身边转,足足有三年了,柳霆的生活里已经习惯了这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存在着,就算他板下脸来,这女人只当没看到。
柳霆望了一下谷蓝,鼻孔朝天,理都不理她,谷蓝笑嘻嘻的开口:“拽什么啊,说给我听听也高兴高兴,好歹她也是我妹妹了,”完全一副自家人的嘴脸,柳霆嘴角抽搐几下,终于忍住反驳她,而柳丞相和柳夫人掉头望了一眼,笑着相视,这丫头他们倒还喜欢,自从她来柳家,家里热闹多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辇车已驶近柳府,停在空旷的门口,一干下人全都跪了下来,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连礼都忘了行,紧盯着辇车门口,生怕走下来的女人不是柳柳。
只见珠帘掀动一下,先下来的是身着华服的四个宫女,然后是一个粉妆玉彻的小孩子,一跃到地上便睁着大大的眼睛,骨溜溜的转着,柳丞相和柳夫人看到这孩子第一眼便喜欢得紧,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紧随着孩子身后的是一个身着紫色刺绣凤凰裙,华贵无比,头上挽逶迤髻,头顶正中插着展翅高飞的凤凰钗,阳光下,金丝缕缕,流苏晃动,好不耀眼,再看那张比花还艳的粉脸,看呆了众人,因为柳府的二小姐可是京城的第一丑女,何来这等仙姿国色,柳柳的此等容颜只有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在最后的一刻见到过,因此上前一步哽咽着叫了一声。
“柳儿,你回来了。”
柳柳抬头望着眼前的爹娘,五年的时间未见,爹爹和娘亲老了好多,真是做女儿的不孝,让他们操心了,柳柳眼里氤氲,轻声唤了一句:“爹娘,是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柳丞相和柳夫人上前一步搂过女儿的身子,眼泪终究忍不住流了下来,柳柳陪着他们伤心了一回,抬头见一旁的柳霆正激动地望着自个儿,松开爹娘的身子,回身望着哥哥,伸出手来握着哥哥的手:“哥哥还好吗?”
“好,”千言万语化着一个字,想到她五年前的死,忽然有一个想法,只要她快乐的活着就好,再也没有别的奢求,只求能看着她开开心心的活着,快乐着,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让你们费心了,”柳柳笑语,她的话刚完,站在柳霆身后的谷蓝飞快的钻出头来,笑眯眯的出惊叹:“天哪,这是妹妹吗?好亲切啊,还是皇后,多美啊。”
柳柳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娇俏女子,认真的打量了几眼,抬头望着哥哥:“这是嫂嫂吗?”
柳霆脸色暗了一下,还未说话呢,那谷蓝早欢天喜地的走上前一步,拉住柳柳的手,激动的叫起来:“是啊,妹妹,我是你未来的嫂嫂,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长得太可爱了。”
谷蓝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幕星的身上,柳府上下的人再次的出惊叹,是啊,这孩子长得和柳儿好像啊,难道当年那个孩子根本没死,不由激动地盯着幕星,柳柳伸出手拉过幕星。
“幕星,过来见过外祖母、外祖父,这是舅舅。”
那幕星看到娘亲如此高兴,早乖巧的走到柳丞相和柳夫人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那柳丞相和柳夫人一下子被他收买了人心,欢喜得跟什么似的,伸出手来牵着他,回头望着柳柳:“柳儿,进去吧。”
“是,爹娘,”柳柳笑点着头,准备往里面走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脸色一变,立刻停住了身子:“等一下,把一件事情忘了。”柳柳说完,回头望向立于门前的日影:“把解兰公主立刻扶进来,派人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主子,”日影点了一下头,走到第二辆的辇车前,和另外两个侍卫恭敬的把解兰公主扶下来,柳家的人看到蓬头垢面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吓了一跳,望向柳柳,柳丞相关心的问:“柳儿,这是谁啊?怎么这样了?”
柳柳眼眸暗了一下,轻声的开口:“等安置好公主,柳儿在告诉爹娘事情的经过。”
“好,”柳丞相点头,飞快的命令府里的小丫头过来,把解兰公主送进小姐们以前住的听风楼里去,另外派人去请了大夫,接下来忙碌了一通,小丫头们给解兰公主盥洗了一番,又把凤心魂待下去盥洗了一番,两个人收拾干净了,大夫也来了,给解兰公主诊治过后,禀明病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原因,以后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公主昏迷的原因,现在没办法进食,柳柳便吩咐小丫头熬了乌鸡汤喂送一些,等她醒过来再准备些可口的饭菜送进去,把一切安排妥当,便和家人一起走回正厅。
正厅上,柳丞相和柳夫人请了女儿上座,本来柳柳是坚持不肯的,但是她是堂堂国母的身份,这一点柳丞相还是坚持的,两个老人家坐在女儿的左手边,柳霆和谷蓝坐在右手边,而幕星从头到尾都被柳夫人紧牵在手里,一刻也不放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
“那个是大伙儿找翻了天的解兰公主吗?”柳霆沉声的问,他虽然不管朝中事,可是行走在江湖上,信息还是有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对于眼下的朝政争议很大,尤其是最近月华国的兵犯边境,搞得人心惶惶,还威传皇上离宫出走了,幸好现在皇上回来了,相信以皇上的睿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倒是柳儿这次回来,好像有点麻烦,因为楼家是朝廷目前最大势力,肯定有很多人对柳儿的事大做文章,因为当年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现在又说皇后回来了,那些人一定会说皇后是假的,到时候说不定说皇上欺蒙天下人,把不明来历的女子搞进宫来,这样连皇上的名誉都受损。
“是,”柳柳点了一下头,眼神冰寒,美丽的脸上罩上狠厉,像一朵美丽有毒的罂粟花,散出她的娇艳时同时也散着它的毒汁,只要是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遭受到她的毒害。
“不知道五年前公主和炎亲王爷生了什么事,公主离开了炎亲王府,在天香寺后面的庵堂里出家,后来的事我不清楚,但大致上应该是公主现自己怀孕了,离开了庵堂,到处流浪,后来被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现了她的踪迹,便派人追杀她,而那些杀手背后的黑手,又搅到月华国去了,这样成功的挑起了两国的战争,而解兰公主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月华国的皇帝哪里知道,是这些坏人一边追杀他的女儿,一边挑起了两国的战争,使百姓陷入惶恐。”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五年的时间里,皇上过于沉痛,把很多朝政之事托于炎亲王管理,炎亲王是个将帅之才,却不是定邦安国之才,这一点先帝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让风邪继位为皇上,这五年来炎亲王整治下有很多的漏洞让那些人钻了进去,”柳丞相心痛的开口,对于朝廷上的形势他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因为女儿逝世,夫人太过于伤心,他也力不从心了,所以便辞官回家了。
“好在现在皇上振作了起来,只要皇上下了决心整治朝纲,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恢复清明,”柳霆怕妹妹担心,开口分解,其实他是相信皇上的实力的,风邪是个有能力的人,只要他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行事果断,大刀阔斧之能。
柳柳点了一下头,她也相信风邪的能力,只不过对于他五年来的自暴自弃有些不可思议,她不能理解风邪是因为喜欢她呢,还是因为自责,自责自个害了妻儿,不过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做,柳柳抬眸望着柳霆。
“哥哥,我希望你帮帮皇上。”
“柳儿?”柳霆惊讶的张大嘴,没想到妹妹会直截了当的提到这件事情,说实在的,他胸中有谋略,苦学多年就是为了一展抱负,荒废了很多年,以前是因为爹爹是当朝的丞相,而柳家不宜光芒过甚,后来妹妹去世了,他又无心进朝廷,此时一听到柳柳的建议,竟有一刹那的恍神,正厅里的人全都望着他,等着他说话,一直坐在柳霆身边的谷蓝高兴地拍着手儿。
“太好了,霆哥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帮助皇上把坏人都惩治了的,你就答应了吧,”谷蓝说完伸出手来晃柳霆的手臂,柳霆冷沉下脸,这女人可真多事,不过看她肯定着他的能力,倒也有些高兴,而且自己本来就想着要做事了,既然妹妹张口了,他就别拿乔了。
“好吧,我答应你。”
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柳一听到柳霆的话,早高兴地笑了起来,柳府的大厅上欢乐起来,那谷蓝的笑声好似银铃般的传出去好远,就在这时柳府的小丫头飞快的走进来禀报:“禀老爷夫人,那病人醒过来了,奴婢们已经送了东西过去,让她吃完了,她说想见娘娘。”
“喔,她醒了,”柳柳急急的从高座上站了起来,和爹娘招呼了一声离开了正厅,领着几个小丫头和柳霆直奔听风楼而去。
听风楼里依旧柳树成荫,鲜花烂漫,轻风拂过,梧桐轻响。
柳柳一走进寝室便听到有说话声想起来,原来是小小子凤心魂在陪着他娘亲说话儿:“娘亲,你知道吗?哥哥长得好俊喔,还有那个好看的娘娘真美啊,和娘亲一样漂亮呢?”
公主解兰歪坐在床榻上,掉头打量着寝宫内的一切,幽雅安静,听说这里是柳府,这个房间是皇后娘娘未嫁前住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出娘娘的成长足迹,她应该是那种不喜欢奢华的千金小姐,要不然以柳丞相的能力,这里该金碧辉煌才是。
“是吗?”解兰有些疑惑,心头疑惑不已,她记得皇后娘娘长得一副丑颜,要不然怎么会有京城第一丑女的传说,可儿子竟然说是一个美人,可她询问过小丫头,说她们是被皇后娘娘救了的,这里是柳府,这个柳柳难道不是那个柳柳,解兰越想越乱,干脆不去想了。
珠帘轻响,小丫头挑起帘子,柳柳迎头走了进来,解兰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用倾国倾城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难怪儿子说她漂亮,可她是谁呢?认真细看,便现那睿智冷静的黑瞳里,幽深无比,脸上若有似无的淡漠,原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皇后娘娘,原来只是一个红胎掩住了她倾城的容颜,解兰笑了起来。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她一直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死,天地间的事好像都装在她的胸中,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死了呢,脸上闪闪温柔的光泽:“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客气,这些年你受苦了,但是你真的因为你生了大事吗?”柳柳认真的望着解兰,解兰迷茫的摇头,这些年来,她带着儿子东躲西藏的,有时候也想过回炎亲王府,可又怕凤冽不承认,再给她来个野种啥的,难道她受了一次的羞辱,还要再受一次吗?所以即便是饿死饿晕,她也没有回去自找其辱。
“生什么事了?”解兰调高眉,受惊的问着,心头闪过疑虑,不安的望着皇后娘娘,柳柳挥手吩咐红袖把凤心魂带到前面去和幕星一起玩,两个小孩子差不多大,以后正好做个伴儿。
“红袖,把心魂带到正厅去和幕星一起玩。”
“好,娘娘,”红袖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走过来,伸出手去牵凤心魂,凤心魂本是五岁的年纪,又喜欢幕星,因此小脸闪过激动,不过还没忘记以目光向娘亲请示,解兰点了一下头。
“好,心魂去和哥哥玩吧,千万不要闯祸。”
“我知道了,”凤心魂用力的点头跟着红袖走了出去,柳柳回身坐到解兰的床榻边,挥手示意其他的小丫头都下去,只留下她的哥哥柳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你知道吗?因为你失踪了,你的父皇向邻国借兵十万,一共是二十万大军进军我天凤朝的边境,眼看着两国就要战争了,战争一起,民不聊生,你愿意这样吗?”柳柳的话音一落,解兰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连连的摇头,眼神是慌乱,她可不想做个千古的罪人,怎么能因为她的失踪就两国开战呢?
“这可怎么办?父皇为什么这么糊涂呢?”解兰心急的叫了起来,飞快的坐直身子,因为身子有些虚,头晕目眩起来,柳柳忙伸出手把她安置好,柔声开口:“你别急,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公主可以写一封信吗?让我哥哥派一个本领高强的人送到你父皇的手中,相信他一定会停战的,而我们会派人把公主送到月华国去。”
“好,”解兰想也不想的立刻点头,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自个的父皇和天凤打起来,两国本来一直友好,因为她而关系交恶,那她就是到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虽然她很怨恨凤冽,但是还至于想灭了他们的国家,最重要的是月华国根本灭不了天凤朝,最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就会有别的国家坐收渔翁之利,那个愿意借兵的国家,心思昭然,一看便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
“谢谢你解兰,”柳柳感激的伸出手搂住解兰,难得她如此的深明大义,不管怎么样,是凤冽的错,希望凤冽能明白解兰是个不错的女人,现在他们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但愿他好好珍惜,这样心魂也有一对疼他的父母了,那个孩子格外的聪明。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解兰轻声的开口,柳柳松开她,笑了笑,她们从前的恩怨在这一笑中化为乌有,解兰心里很开心,她一直遗憾不能做皇后娘娘的朋友,现在总算可以成为朋友了,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柳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便有明月走了进来请示。
“娘娘?”
“把隔壁书房里的笔墨纸张拿过来,”柳柳淡淡的开口,明月立刻领命到隔壁去拿来笔墨纸张,解兰缓慢的下了床榻,柳柳伸出手扶着她坐到桌前,解兰凝神想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上大致说到,自己因为和炎亲王生了误会,所以生气寄居柳府,让父皇赶快收兵,过几日她便会回去看望父皇,解兰一字未提五年来所受的苦楚,因为只要她泄露一个字,只怕月华国的老皇帝就不可能收兵。
柳柳把信交到哥哥的手里:“哥哥,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亲信,连夜把信送到月华国的皇帝手里。”
“我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柳霆站起了身,他既然决定为朝廷效忠了,此刻正好亲自出马打一个开门炮,其他人他不放心,只怕到边境不是那么好出城的,要动用脑筋才能出得去。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从背后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柳霆的手里,柳霆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枚亮闪闪的大印,上面茗刻丞相的字样,柳霆的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妹妹连大印都带来了,他柳霆总算可以一展抱负了。
“你出境的时候,那些官兵如果不放行,你可以出示大印,因为此时不宜请旨,宫中可能有奸细,一请旨必然惊动那些人,所以哥哥要小心了,到哪里先打探一下,看看哪些人是忠实可靠的,哪些人不可靠,你可以凭记这大印,把边关那些恶人一并处治了。”
柳柳吩咐完了,柳霆点头,望着妹妹,妹妹的头脑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啊,如果她是男儿身,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寝室内,柳柳等到哥哥走了,回身望向解兰,见她钦佩的望着自个儿,不禁柔软的笑笑:“怎么了?”
“做你的敌人真是自找死路啊,这布局太可怕了,相信暗处的那些人早晚会被你们收拾了,”解兰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她没有忘了自己的儿子姓凤,如果天凤亡了,儿子的根也就不在了,所以她由衷的希望天凤越来越富强。
“既然他们敢惹,那就要承担惹恼我们的怒气,”柳柳张狂的开口,周身的冰寒,不过在迎上解兰的视线时,抿唇一笑,她就是这样的人,对朋友一向仁慈,对敌人连一丝儿的余地都不留。
解兰点头,站起身往床榻上走去,她有些坐不住了,柳柳伸出手扶着她的身子安置到床榻上,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淡笑了一下,柔和的望着解兰,现在她们要来谈谈的心魂的事情了,解兰这样带着心魂在外面乱跑,对儿子的教育并不好,她真心希望她能带着心魂回炎亲王府去。
“解兰,你应该让心魂回炎亲王府,难道你希望心魂一直没有爹爹吗?他本来是天凤朝的王爷,可是却活得像个乞丐,而你是一个公主,却在外面流浪和被人追杀,如果凤冽知道这件事会痛苦的。”
“我想过把心魂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去流浪,可是我害怕他不认心魂,然后说心魂是个野种,他不是野种,我解兰也不是坏女人,所以我宁愿一死,也不会去自找欺辱的。”解兰想起当年的事情,脸色阴暗下来,银牙咬着唇,溢出血来,娇艳的脸蛋上闪着坚定,大不了娘俩一起死,反正她已经对得起心魂了,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生下来,并没有打掉他,所以就算她们死了,她也对得起他了。
“解兰,当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柳柳相信解兰不是那种坏女人,虽然她曾经使过小心眼,但绝不是那么罪大恶极的女人。
“当年?”解兰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回忆是痛苦的,她停了一下,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五年来受的苦,使得她想好好泄一下,忍不住喘着粗气开口:“他强暴了我,因为爱他,我不怨恨他,后来他留我在王府里做一个侍妾,可是王府里另有两个小妾,她们看我出身高贵,就处处刁难我,有一天夜里,我不知道什么昏迷不醒,醒过来以后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男人,王府的下人,凤冽大怒,把我赶出了王府,你说我把心魂送回去,他若说心魂不是他的孩子,我怎么说?其实我和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那个男人也被迷昏了。”
柳柳听着解兰的话,彻底的呆住了,原来凤家的两兄弟都这么的可恶,凤邪和凤冽比起来竟然好多了,至少他是给自己解毒的,而不是强*奸了自个儿,女人真是命苦,柳柳叹息着。
“你为什么不和凤冽说清楚呢,他那么愤怒,也许是因为在乎你,你五年不见了,他一定后悔了,还是回去吧,”柳柳认真的开口,她第一眼就看出心魂是凤家的孩子,他长得和凤冽那么像,怎么会是别人家的孩子呢?
“可是我害怕他不承认?而且我不想回炎亲王府去,如果把心魂送进炎亲王府,我就要和他分开了,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了五年,所以我想带心魂回月华国去。”
解兰的话音一落,柳柳立刻举手阻止:“万万不可,如果你带着孩子回去不回来了,你父皇相信那坏人的话了,到时候就算你想阻止他和天凤交战也阻止不了的,让我来帮你好吗?”
柳柳真挚的开口,无论如何,他和凤冽是朋友也是亲人,所以她不能看着他的骨血流落在外面。
解兰听了柳柳的话,一时哑然了,她不能带着心魂回月华国去,而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还等着杀她们母子二人,看来她们只能等着皇后娘娘的安排了,解兰点头:“好,”她相信皇后娘娘,全然的相信她。
柳柳看到解兰有些累了,便扶着她的身子躺下来:“你休息会儿,然后和我一起进宫。”
第一百一十两个太子交恶
柳柳领着幕星陪了爹娘一整天,天色将晚的时候才带着解兰和心魂起驾回宫。
轻风荡过,辇车穿行在大街上,晚云渐渐消散了开去,浅蓝色的天空如同一片澄明的琉璃,圆月如同灿烂夺目的银盘,洁白无暇的照着大地,夜色中的街道,人来人往。
柳柳命令日影带领着几个手下保护好公主,她料想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会伺机而动,千万不能让公主遭遇不测。
可是辇车一路驶进皇宫,并没有遇到刺客,柳柳松了一口气,也许那些人知道这柳皇后不是好惹的,才会隐而不动,因为即便动了也没有好果子吃,只不过无端的损失了一些人马罢了。
辇车一路行驶进未央宫,有太监和宫女待候着一行人下了车,柳柳吩咐未央宫的太监总管把解兰公主和心魂安置到迎凤阁内去休息。
未央宫的大殿上,灯火通明,风吹纱缦动,掀起一角,无限旖旎。
柳柳坐在高座之上,正准备让小安子去请皇上过来,却听到殿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没想到她刚一回宫,皇上便急不可待的过来了,柳柳站起身望着踏着月华白光芒走进大殿的明黄身影。
“柳柳见过皇上。”
“免礼了,”凤邪温热的气息扫过柳柳的脸颊,大手一伸扶起她的身子,牵着她一起走到高座上,那手温柔有力,紧紧的拽着她,指节青白,很显然的有些儿紧张,怕她甩掉吗?柳柳傲然的一笑,竟然无所动,任由着他拉牵着,她向来不是按牌出招的人,果然凤邪愣了一下之后是席卷而至的狂喜。
“柳儿怎么样?丞相和夫人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琉璃眸子耀了月华白的暗芒,好似上等的宝石一样灼灼生华,唇解浮起一抹勾魂的笑。
“嘿,还行,他们让我谢过皇上的赏赐,”柳柳想起爹娘的激动,不由抿唇轻笑,这是第一次皇上给柳府的人赏赐东西,虽然不是因为那东西的珍贵,却是一份心意。
“喜欢就好,”狂妄霸道的口吻,俊美的五官,炽热如火焰的视线。
柳柳娇柔的脸上柔软了线条,凤邪一扫先前的低霉,换上张扬不禁,这个男人又是最初她见到的那个男人了,只是此刻他在眼眸流转间闪过一抹温柔,而这一抹温柔却是为了她而绽放的,这使得她的心竟然起了阵阵的涟漪,被这样一个天地间最狂肆的男人放在心间,任何一个女人都拒绝不了吧,柳柳在心里轻叹。
“皇上,你知道今儿个我找到谁了吗?”柳柳轻冷的声音响起,她即便心里起了变化,神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事都不会溢在脸上。
“谁?”凤邪唇角浮起笑,望向她,对她口中的人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她看他的眸光一闪而逝的激赏,为了能够配得上她的独一无二,他从现在起也要成为从前那个精明睿智的皇上。
“公主解兰,”柳柳的话音一落,凤邪便注意到了,脸色怔了一下,便恢复如常,没想到柳儿竟然找到公主了,既然找到公主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眼神幽暗深沉。
“既然公主找到了,朕决定把她派人把她送回月华国去,既然她和炎亲王爷没有缘份,我们也不能强求着他们,”凤邪此刻理解了那种不能真心相爱的痛苦,所以决定成全凤冽以前不想娶解兰公主的心愿。
柳柳什么都没说,唇解却闪过耀人的笑,没有缘份吗?没有缘份怎么会有孩子呢,缘份很深呢。
“红袖,去迎凤阁把心魂带过来。”柳柳吩咐下去,红袖应声走出去,凤邪生在高座上看不明白柳柳搞什么名堂,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红袖牵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进来,那孩子长得细眉星目,样子俊美异常,和幕星竟有三分的相像,凤邪呆愣了一下,认真的扫视着,相像着柳儿刚才的话,这孩子是从迎凤阁带过来的,解兰公主一定住在迎凤阁里,而这个孩子也是从迎凤阁带过来的,那么这孩子可能是?一想到这种可能,凤邪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原来老天在冥冥中注定好了一切。
“他是凤冽的孩子,是吗?”
凤邪沉声扫过去,一身的高贵掩映在通明的光圈里,使得心魂仿如看到天神一样,呆住了,好半天在红袖的示意下跪了下来。
柳柳坐在上,招了招手,示意心魂走过来:“心魂,过来。”
“是,”凤心魂很喜欢柳柳,因为她不但人长得美,心地也好,救了他们,还把他们带到这么漂亮的地方,因此一听到柳柳让他过去,早乖顺的起身走到高座上,柳柳伸出手拉过心魂的小手,放进凤邪的手心里。
“是的,皇上,他是炎亲王的孩子,他叫凤心魂,是解兰公主生下来的,这五年来他们母子二人吃了很多的苦,这孩子很聪明呢,你想他们之间还没有缘份吗?皇上派人即刻把炎亲王传进宫来,柳儿要让他给他们母子二人一个交待。”
柳柳一想到凤洌的混帐行为,语气不自觉的冷下来。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再看到心魂可爱的脸蛋,俊美的脸色染上冰霜,朝大殿外面叫了一声:“小玩子,立刻给朕把炎亲王领进宫来,就说朕和皇后在未央宫等他。”
炎亲王府里。
炎亲王凤冽接到皇上的旨意,以为生了什么大事,因为朝廷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夜召他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过对于皇上竟然在未央宫召见他,有些心神不宁,因为柳儿四京后,他还没有见到她呢,很多人说皇后娘娘美貌倾城,可算是天凤第一人,而他从前前到的那是她的丑颜,倒还真想不出她美时是何等的光华,心里不禁有些浅浅的期盼。
五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从最初的伤心脱离出来,忽然明白一件事,他对柳儿的爱也许淡薄了许多,和皇兄比起来可算是不堪一击,所以现在他已能平静的对待他们之间的过往了。
“小玩子公公,你知道皇上找本王有何事?”凤冽斜睨了小玩子一眼,小玩子神情茫然的摇头,他确实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何要夜见炎亲王,他只是奉命行事啊,炎亲王爷那是什么眼神啊。
“奴才不知道,炎亲王爷饶过小奴吧。”
“走吧,”凤冽一甩锦袍,不悦的领先朝外面走去,小玩子赶紧跟了上去,他是真的不知道啊,炎亲王爷那样好像他骗他似的,小玩子苦巴着脸跟在后面。
一行人进了宫,便有太监报与皇上和皇后。
“让他进来吧,”凤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把心魂的情况了解了,这孩子总算和他亲近了几分,不过却对柳儿很是依赖,想必是因为柳儿在他们最紧要的关头救了他们。
炎亲王凤冽大大踏步的走进大殿,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弟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吧,一旁生下,”凤邪威严的开口,声若寒冰,隐有雷霆之怒,一殿的清光,凤冽不明所以的走到一边坐下,掉头望向高座,只见柳儿面如芙蓉花,身如柳姿,端庄娴雅却带着凡脱俗,坐在高座上,眸光穿透烛火直落到他的身上,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轻颤了一下,赶紧掉转视线,便看到皇上身边的小孩子,长得眉眼如画,好一个粉妆玉彻底的太子殿下,一看便让人喜欢得紧,凤冽不禁多看了两眼。
柳柳清绝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炎亲王爷,喜欢这孩子吗?”
凤冽神色一怔,黑暗的幽眸染上幽怨,皇后娘娘为什么问他这种话,又看了小孩子两眼,点头:“喜欢。”
“你知道他是何人吗?”凤邪接过口,这次可不是不悦了,而是生气,一双凉薄的唇抿紧,眼神狠厉的扫过凤冽,周身蓄意而压抑下去的怒火,凤冽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是怎么了,为什么问他这样的话,难道这孩子不是太子吗?如果不是太子又是何人,认真的看了几眼,这孩子的眉日竟让他有些熟悉,不过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他究竟像谁?
“他叫凤心魂,你知道他娘亲是何人吗?”柳柳见凤冽直到此刻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禁加重了语气,狠狠的开口。
凤冽一听这小孩子叫凤心魂,皱眉,他听说太子好像叫凤幕星,怎么会改了名字:“这不是太子吗?”
凤邪和柳柳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把人家解兰忘得一干二净,生气的不再看他,掉头望向站在他们中间的心魂,柔声的开口:“心魂,你娘叫什么名字呢?”
小小的凤心魂很奇怪,为什么又问他娘的名字,他们不是都知道他娘的名字吗?为什么又问,不管对于柳柳的问话,他相来不反弹,笑着开口:“我娘叫解兰啊。”
此语一出,凤冽的身子一震,整个人被打击到了,脸色苍白,这孩子的娘亲叫解兰,而他叫凤心魂,这是谁的孩子不言而明了,凤冽忍不住急急的起身,飞快的开口:“你说这是解兰的孩子。”
“不,炎亲王,确切的说这是你儿子,太恶劣了,自个的女人和儿子在外面被人追杀,而你竟然一无所知,这做人可真是失败啊,”柳柳冷冷的讥讽,凤冽已经完全被惊住了,眼光望向上那小小的人儿,原来他的眉眼间有几分像自己啊,而且还有几分像他的娘亲,解兰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想起当日自己的行为,心里忽然很痛,有了一些悔意,望着凤心魂,唇颤动着,好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柳柳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是无情无意的人,便不忍心再责怪他,掉头望向手边的心魂,只见小人儿已经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眼前下的人竟然是自已的爹爹,不但不觉得欣喜,而且满目皆是愤怒,狠狠的盯着凤冽,咬着小唇儿,一言不的望着。
柳柳知道凤心魂反弹凤冽,但对于他所做下的错事,他自然要承担,就和凤邪一样,对于儿子的百般刁难,都坦然的承受了下来。
“心魂,他就是你的爹爹,快叫爹爹,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心魂了,你爹爹会保护你的。”
柳柳的柔声并没有安抚到心魂,相反的激怒了他,他像一个小豹子似的张牙舞爪的怒吼:“他不是,我没有爹爹,我没有,我只有娘亲。”
说完飞身奔出了大殿,再也不理大殿上的所有人,柳柳挥手让小太监跟上去,别把他搞丢了,小太监领命而去,大殿上,凤冽受不了打击似的晃了一下身子,跌坐到座榻上,柳柳看他奋受打击,脸色青紫不一的交错着,只得放缓声调。
“虽然他不认你,但是你要努力的打开他的心菲,因为这五年来他跟着解兰吃了很多的苦,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一直被人追杀着,差点丧命,虽然他只有五岁,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明白的。”
柳柳说完,凤冽心里总算冷清了一些,现在心痛着急忧虑都没用,只有静下心来,想想怎样挽联回他们母子二人的心,凤冽想得入神,柳柳轻声开口:“解兰她一直爱着你,你要好生待她,她在迎凤阁里,你过去看看她吧。”
迎凤阁,凤冽是知道的,听了柳柳的话,站起身谢过皇上和皇后,幸好有他们,否则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个五岁的儿子了,而且他看上去很优秀,如果他们遭遇了不测,自己想想都害怕。
“皇上,柳儿已把丞相大印交给哥哥了,他已经离京去边关送信了,解兰公主的信一送到月华国皇帝的手里,相信月华国便会收兵的,这边公主如果和王爷和好,王爷带着公主立刻前往月华国,相信两国会恢复去好关系的。”
如此慎密的安排,滴水不漏,看来他不但多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还多了一个好帮于,她可真是亘古一后了,聪明无人能敌。
大殿上安静下来,凤邪伸出手握住柳柳,脸上满是流光溢彩,眼里是炽热的火焰,柳柳一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一凉,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准备,赶紧收回手,淡淡的开口:“皇上请回去吧,柳儿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
凤邪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并不强迫她,他知道她已经慢慢接受他了,这样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一切都会好的,俊美的冰颜中一抹温柔闪过:“好,柳儿早点休息吧,朕回永元殿去休息了。”
“嗯,柳儿也休息了,”两道声音响过,再无声响,凤邪站起身来搂抱了柳柳一下,放开毫不犹豫的走出去,怕自己多呆一会儿便想着拥她入睡,现在朝廷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们之间的事不急,慢慢的培养着。
柳柳等到凤邪离开后,回寝宫休息,今天一整天情绪的波动过于大了,她有些累了,沐浴盥洗过后倒头便睡了,半夜的时候,她警觉到寝点里有人,是谁呢?肯定是不会伤害她的人,如果有杀气,她早京醒了,正因为不害,所以她便睡得很香,闻着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她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南宫?”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南宫月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样,明明白天如说不回京的,结果第二天她们一家三口人却不见了,他在痛苦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进宫来当面的问她,为什么要骗他?即便她说回宫,他也不会阻止他的,只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罢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当时确实不是我自愿的,我被儿子下了药,”柳柳清冷的开口,虽然她说过那样的话,但是南点月半夜闯进她的寝宫里,生气的责问她,他究竟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责问他呢,脸色有些暗沉,整个人坐在轻纱帐里动也不动一下。
“你生气了,”南宫月低喃,看来是他的语气惹恼了她,可是他也是太生气了缘故,他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做不到平心静气的祝福她了,有一种想把她囚禁在身边的想法,使得他的心越来越痛苦,自我无法控制。
“我生气是因为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我们,难道苍狼阁做事真的是只认钱不认人吗?”柳柳冰冷的开口,隔着纱帐望着坐在月光下的男人,那般的懦雅,却又带着人与人之间的疏离,那种让人靠不了的的淡漠,这样的男人,要怎样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才可以捂热他的心呢,而自己这样的个性并不适合他,因为他们两个人很像,有些冷漠。
“杀你们?我们苍狼阁并没有接这样的任务,虽然先前有人出价了,但是我们没有接啊,”南宫月在惊讶之后否决掉,柳柳的眸子暗下来,伸出玉手掀起纱帘,和他的眸光对望,两个人司时想到一件事情,看来有人在挑唆江湖人和皇室的矛盾。
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越住前走,她越觉得胆颤心惊,这个人的头脑太精明了,如果成为国之栋梁,该是朝廷的幸事啊,可那脑袋偏偏走那些旁门左道,不知道他是和凤邪有仇呢,还是想夺得皇位,如果夺得皇位,他一定要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如果是有仇,那么只会不顾一切的杀人,照日前所有的走向看,这个人显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那龙位,难道这个人也是皇室中的人,听说凤邪还有一位弟弟,是先皇醉酒下的产物,被先皇襟出京邦去了,难道会是那个王爷吗?要不然实在找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那么是谁呢?”两个人同时出声,旋即相视了一下,淡笑,柳柳望了望窗外清明的月光,淡然的开口:“你回去吧,如果让人知道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有男人,只怕我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朝廷中已有流言起说我是假冒的,还说什么妖女?”
南宫月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眼下很多人盯着皇后娘娘和太子,因为五年前,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现在凭空多出一个皇后娘娘,而且这个皇后和前皇后长得一点也不像,因为皇后是天下第一丑女,而现在的皇后却是个美人,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何其大,这足以说明皇上桃代李僵,把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带进宫来。
“好,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事找我,应该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的,”南宫月站起身,就这么短短的说了几句话,他心头的怒火奇异的消散了,整个人飘逸洒脱起来,一闪身从窗台跳了出去。
柳柳望着窗外暗沉的夜色,轻风凉飕飕的穿过,使得她打了一个轻颤,头脑清醒了,仔细的分析了暗处的人物,凤邪好像从不同角度的遭受到打击,有些事其至同时径行着,这说明一件事,绝对不是一小股人想对付凤邪,应该至少有两股人在对付他,那么究竟是哪一方哪一派呢,这其中楼家应该算一股,那么别的呢?
因为凤冽知道心魂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放手不管呢,就连太后也知道了心魂的事,见了小家伙后,高兴得不得了,直夸他聪明,相对的也把儿子狠狠的训了一顿,太后娘娘特点召见了解兰公主,对她表示了深切的愧意,儿子是她生的,做出不好的事情,是她做做母后的责任,那解兰怎么忍心责怪太后娘娘呢,表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那太后可是个精明的老狐狸,要不然为什么能独宠后宫呢,一等到解兰的意思,乘胜追击的盯着她,让她原谅凤冽,并下旨让他们两个人完婚。
小小的心魂,在凤冽努力了几天以后,总算有一些松动了,和凤冽不再针峰相对了,这使得大家松了一口气。
午后,御花园里,鲜花开得正艳,在风中轻盈的摇曳,就像无数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说不出的美丽,空气中暗香浓烈。
柳柳和解兰坐在花园一角的凉亭子里,两个女人在喝下午茶,柳柳放下手里的茶盎,认真的望着解兰,解兰经过几日的调养,整个人恢复了先前的红润,漂亮妩媚,她知道皇后娘娘想说什么,便不做声等着娘娘的话。
“娘娘请说吧。”
柳柳没想到解兰一眼便看出她有话待说,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还没有原谅炎亲王爷吗?”
解兰没有说话,深深的望着皇后娘娘,她那么美,静静的盈立在那里,便似一朵清艳的空谷幽兰,芳香让人心醉,别说是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自已也被她深深的引了,其实她知道凤冽并没有真正的忘记了她,他只是把她放在心底的一角了,她不知道现在他对自己的感情算不算男女之情,或许只是一种感激之情,如果他对她连一点情都没有,那么她又何苦呆在他身边呢?这都是每个人的宿命吧,凤冽喜欢皇后娘娘,她喜欢凤冽,就像绕成一了一个圈一样,这世上的人大概每个人都在追逐着,解兰叹气。
柳柳伸出手接住她:“解兰,我不想劝你接受他或者原谅他,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但是现在我们是站在两国的立场上考虑的,如果你父皇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那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只想让你看在百姓的份上,给凤冽一个机会,让他护送你们母子二人去一趟月华国,也许这一路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奇迹,老天他永远在创造奇迹,你不会知道它下一步给你按排了什么样的惊喜。”
解兰想了一下,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真话,或许她该给凤冽一个机会,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心魂,她不想和心魂分开,也不想让他没有爹爹,所以试着尝试一下,自己是否能容忍他。
“好,解兰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柳柳听了解兰的话,立刻着手准备,让炎亲王爷带着公主前往月华国访亲,因为知道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伺机而动,柳柳便使用了一招金蝉脱壳的方法,送炎亲王爷夫妇回月华国,皇上赏赐了大批的东西让公主带回国,大街上人山人海,街道两边欢声雷动,和五年前一样热闹,大家芥声欢送公主和炎亲王前往月华国,因为百姓没有人喜欢战争的,只要公主回去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月华国的老皇帝便会收兵了。
事实上真正的凤冽和公主,却从水道而行,一艘画舫之上,立着一家三口,便装出行,只带了几个丫头和便服的侍卫,悠然自得的前往月华国而去。
此次月华国的事情,多亏了柳柳的出手,凤邪总算放下了一颗心,而柳霆也回了宫,直接到上书房复命,月华国的老皇帝看了公主的信,再加上柳霆三寸不烂之舌,很快说动月华国的老皇帝退兵了,并因为给天凤边境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作出了相应的赔偿。
凤邪立在上书房里看着手里月华国老皇帝的致歉信,满意的展颜轻笑,连日来的阴骜一而过,眸光深沉的落到柳霆身上。
“明日起丞相便上朝吧。”
“是,皇上,”柳霆不卑不亢的应声,告安退出了上书房,另一侧凤邪把月华国老皇帝的信派小玩子送到未央宫去让皇后娘娘高兴高兴。
小玩子一路笑嘻嘻的冲向未央宫,望着上的皇后娘姐,奉上月华国老皇帝的书信,柳柳看了果然心定不少,眼下外境之事暂时无事,现在可就要好好整顿内里的事情了,听炎亲王爷禀报,上次他们回京之时被人刺杀,是因为王府的一名侍妾泄露了消息,那个侍妾后来自杀了,其实究竟是不是自杀的,还真让人迷惑,那个人究竟是哪一股中的人呢?
柳柳挥手让小玩子回去禀报皇上,就说她知道了,自己则懒懒的歪靠在软榻上想着事情。
而小幕星此时正在皇宫里领着几个小太监惊奇的四处转悠着,不时的出惊叹声,这皇宫真的是太大了,他都领着小太监转悠了几天,听说还有好多地方没走到呢,幕星一边走一边问小太监。
“那是什么地方啊?”
“那是长信宫,”小太监小心的回答,他伺候了这小主子已经有几天了,大致摸清了一件事,这小主子比玉楼主子难侍候,主意又多,而且没事就玩毒蛇毒蝎子,稍不留神,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此这些小太监都很害怕幕星,平时一点不敢大意。
“长信宫是做什么用的?”幕星停住步子对那个地方起了兴趣,母后住的地方叫未央宫,皇奶奶住的地方叫慈宁宫,父皇住在永远殿里,那个长信宫又是什么地方?莫星好奇心被勾起,停住小身子掉头问着身后的小太监。
小太监抖索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那长信宫可是德妃娘娘和玉楼皇子的住处,宫里的人一直以为玉楼皇子会是太子,暗地里大家一直叫玉楼皇子太子爷,谁会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没死,还平空冒出一个太子爷出来,难怪德妃娘娘一边数日未出长信宫一步,以前她可是极喜欢在后宫里闲逛的。
“那是我们住的地方?”一道细嫩嚣张的声音响起,幕星好奇的回过头,是谁如此狂妄啊,声音里带着无限的骄傲,幕星有些疑惑,父皇不是说只有他最大,然后便是他了吗?那眼前这个长得像个女娃子似的男孩子是谁啊,看他头往上仰,双手叉腰的神气样,幕星很是不爽。
“你谁啊?为什么往那里啊,”幕星指了指高大华丽的长信宫,虽然没有母后住的未央宫好,可也是极漂亮的,还有这小孩子一身的华服,以及那张扬的骄傲,使得小幕星一点也不喜欢眼前的男孩,娘娘腔,幕星在心里冷哼,他的朋友阿布和心魂可都不像他。
“你是谁啊?”玉楼不甘示弱的指向幕星,两小孩子绞上劲了,围在他们身边的小太监头皮都麻木了,这可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这可咋办啊,所有的小太监都一脸的苦像,而两个不明就里的小孩子掉头命令身后的太监。
“告忻他我是谁?”
跟着幕星的太监倒也没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太子爷,皇后娘娘生下的谪皇子自然是太子爷,还是皇上亲口说的,虽然没有下话,但相信等这一阵子忙完便会下诏的,但跟着玉楼皇子的小太监可就苦不堪言了,因为他们平素为了拍马屁,只管叫着玉楼皇子太子爷的,本来也没什么,反正宫里只有玉楼皇子一个小孩子,连皇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皇后娘娘回宫了,这太子爷自然轮不到玉楼皇子做了,可是他们不敢开口啊,别看玉楼皇子年纪小,可是为人却极端嚣张的,只怕皇上一个人,看到皇上就像看到鬼一样,其他人谁都不放在他眼里。
“禀玉楼皇子,这是太子殿下。”跟着幕星的太监开口。
“禀玉楼皇子,那是太子殿下,”跟着主楼皇子的太监开口,他们可没傻到还敢轻易的称玉楼皇子为太子,真正的太子爷可是对面的一位。
玉楼听到太监的话,小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黑沉下脸,尖锐的叫起来:“你们叫我什么,玉楼皇子,我是太子殿下,他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敢叫太子殿下,立刻把他撵出去。”
幕星一听到他的叫骂声,脸色早就不悦的,冷冷的怒瞪着对面的小孩,飞快的冲过去甩了玉楼一记耳光:“让你嘴巴臭,竟然敢骂我,真是找死。”
空气中划过清脆声响,玉楼被幕星打了一下,彻底的疯了似的,回身冲到小太监的身边用力的踢那些小太监,又伸于掐小太监,小太监一动也不敢动,听任他的打骂:“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帮助这个鬼东西来欺负我,看我不告诉母妃把你们都杀了,扔到井里去。”
那些太监吓得脸色大白,一个字也不敢说,头垂得低低的,心里轻颤起来。
幕星站在对面,看着这家伙又跳又叫的,冷冷的喝止:“住口,再说出一个字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话来,”此言一出,那些太监只觉得身边吹过阴飕飕的冷风,太子殿下太让人害怕了,就连玉楼也不敢再骂了,他是被吓住了,因为这个鬼东西连他都敢打了,他说要割了他的舌头,很可能真的会割,赶紧伸出手捂住嘴巴,好像幕星就割上他的嘴巴了。
幕星冷戾的回身望着那几个脸色惨白的太监,不紧不慢的开口:“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玉楼皇子,那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吗?不是只有我一个吗?”
那些小太监轻抖着腿,好半天才开口:“禀太子殿下,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他是楼德妃娘娘的儿子。”
“德妃娘娘?”幕星很显然的不太明白这个词,不过他小脑袋瓜子里有一些模糊的想法,那个德妃不会也是父皇娶回来的吧,父皇不是只有母后一个吗?原来这皇宫还有别的女人,难怪母后不愿意回宫,他还以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相亲相爱呢,原来父皇还娶了别的人,怪不得有这么多的房子。
“还有谁呢?”幕星漂亮的小脸蛋一片青黑,喘息已经粗重起来,他很后悔帮助那个男人了,母后一定很难过,所以不愿意回宫,是他做错了,原来不是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还有别的人,看这小孩如北嚣张,他才不要这样的人做弟弟,他想要的是那种听话的,可爱的小弟弟,幕星越想越愤怒,头上快着火了,小太监哪里敢得罪他,他们甚至看到他把手伸手后背去摸那些毒蛇猛兽了,心里不由得苦叫,干万不要啊,飞快的开口。
“回禀太子殿下,还有张修仪,除了皇后娘娘,还有德妃娘娘和修仪娘娘。”
小幕星再也不说一句话,阴沉着脸直往前走,走到玉楼的身边,大力的推了他一下,仰着头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一脸惶恐的跟着他离开,等他们走了后,玉楼皇子大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长信宫跑去,他要告诉母妃,竟然有人抢他的太子名衔,他要让母妃替他报仇。
小幕星一直往上书房走去,这几天他把皇宫的大概跟线已经摸清楚了,虽然还有地方没去过,但是上书房,父皇做事的地方,他是一清二楚的,因此小身子飞快的直奔上书房,那些陪着他的小太监脸色都白了,冷汗直往下流,跟着他的后面不住嘴的吼叫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去哪啊,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可惜小幕星哪里理那些小太监啊,他虽然只有五岁,可自幼习武,虽然武功不太高,不过跑起路来可是相当敏捷的,只累得那些太监气吁喘喘的也没追上他,不大的功夫便跑到上书房门前了,守在上书房门前的太监一看到小幕星张牙舞爪的样子,愣了一下,想阻挡却又不敢,听说小太子不是好惹的,他们一迟疑,幕星已经闯进上书房去了。
上书房里,皇上正和新上任的丞相柳霆还有兵部尚书金绍远商议朝廷大臣的任职之事,便看到闯进上书房来的小幕星,虎着一张脸,阴狠的瞪着皇上,凤邪一看到幕星,笑着开口。
“幕星怎么来了?”
“父皇,我问你,你不是说我是太子吗?为什么这里还有太子,既然有太子,为什么一定要让母后和我回来,我真生气,原来母后会伤心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你和我们并不是一家人,还有别的人存在,我会和母后离开这里的。”
幕星狂妄霸道的开口,小小的身子却颇有男人的气概,冷冷的望着自个的父皇,不停的喘着粗气,凤邪听了幕星的话,脸色陡的一沉,瞪向那惶恐不安立在门前的小太监,冷戾的命令:“来啊,把这些奴才带下去,每人重责二十大板,送到冷宫去。”
那些小太监早魂飞魄散了,整个人瘫到地上去,小玩子飞快的走出去命令外面的小太监把这些人拉出去,幕星理也不理那些被打的太监,小脸蛋上是顽固的坚持,他不喜欢别人掺合到他们家里来。
凤邪知道眼下柳儿和他之间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样相亲相爱,他们现在的一切都维持在幕星身上,如果幕星坚持要离开皇宫,只怕柳儿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凤邪周身染起丝丝冷意,连心里都有些寒,却又带着一丝恼恨,因为再怎么说他是一个帝皇,而儿子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过来指责自己的父皇,他的后宫早就废了,只有楼恩静和张修仪,那两个女人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把柄落到他手里,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废了她们,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现她们任何一点不好的蛛丝马迹,因此他也没办法把她们赶出宫去,可是儿子却只知道责怪他,让他怎么做呢?
“幕星,父皇现在还有事,你先回未央宫。”凤邪阴骜的命令,虽然他很疼幕星,可他小小年纪如此顽劣,从明天开始,要找一个太傅好好的教他基本的礼仪和学习谋略,不能过于形露于色。
“父皇?”幕星看到父皇完全不似逍遥岛上的样子了,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心里甚是难受,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眼泪已经快出来了,但是他忍住不流出来,而是狠声的开口。
“父皇,我讨厌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上书房,连自己的舅舅呼唤他也不理,柳霆望了一眼皇上,皇上挥手示意他去劝劝那小子,省得他别扭起来,真的跑去让他母后和他一起走,现在他全身心的处理朝堂之上有祸心的人,也没空去理会这些人,皇弟去月华国了,自己又少了一个得力的臂膀,偏偏那小子还在这时候过来闹,真够阻心的,凤邪闭目靠向后面的软榻,立在上书房里的金绍远细心的开口。
“那皇上息一会儿吧,微臣稍后再来商议。”
金绍远俊朗的五官上,剑眉浓黑,星目有神,看皇上好似很担忧的样子,便不忍心打扰他,欲先行离去,让皇上休息一会儿,凤邪立刻伸出手摆了一下,示意金绍远就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他听着呢,金绍远点了一下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上次皇上在回宫的路上被行刺,炎亲王爷回府查办,竟查得那小妾把皇上的行踪泄露出去了,这也是炎亲王爷的一个失误,因为他过于自信了,本来可以从小妾的嘴里查出她是听命什么人行事的,可是当天夜里,那小妾竟然服毒自杀了,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便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们无法查究竟是哪一股人相杀皇帝,目前有两股可疑的迹像,一股是楼家,楼家的目的是很明显的,也有最大的嫌疑,因为如果杀了皇上,就是玉楼皇子继位,那么楼家便在朝廷独大,另一股就是司门家,可是这司门家究竟和皇上有什么仇恨,一时间查不出来,那司门平潮目前只是在拉拢人,并没有任何的动向,所以估计不不到他究竟拉拢人干什么,也没有实则性的动作,所以皇上此次离京,遭遇的杀手很可能就是楼家派出的人,可楼家虽然在朝中势力庞大,并没有和江湖人勾结,那么魔宫的花无幽究竟是谁派出来和皇上作对的呢?”
金绍远把事情的经过分析了一下,抬头望向皇上,只见皇上微闭着眼,密且直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忽然睁开来,幽深如千年的深潭,深不可测,闪着狠厉:“现在着重查楼家的事情,先把楼家拔了再说,看来他们的想法有些多了,至于护国将军司门平潮,派人严密的监视起来,既然他敢暗地拉拢人,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意义。”
“是,皇上,”金绍远领命,凤邪的冷眸扫到他的身上,幸好金绍远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他可不想和儿时的玩伴变成故人:“另外,户部尚书是楼家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合适又可靠的人才,给现任的户部尚书找一个罪名,罢免了他的官职,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凤邪的命令一下,金绍远领命:“是,皇上,下官这就去办。”
“好,你去吧,”凤邪挥了挥手,等到金绍远走了出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刚才自己是不是过于严厉了,儿子的心里一定在嗔怪他,凤邪的脸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没想到玉楼那么小竟然自以为是太子,看来定是那背后的人经常加以训导了,楼思静,如果你有一丁点和楼家的人密谋之实,别怪朕心狠手辣。
和风轻拂,洒下的光芒折射到琉璃瓦上,栩栩如辉,长廊里,柳霆追到了幕星,拉着他坐到一边的廊柱下。
“幕星,舅舅有话和你说?”
小幕星因为太难过了,眼睛红红的,嘟起了嘴巴,父皇不但有别的孩子,还大声的训斥他,他再也不要待在皇宫里了,他要离开这里去逍遥岛,岛上的人可都极想念他的。
“舅舅,”幕星扑到柳霆的怀里叫了一声,柳霆看他放下自己身上的防奋,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他的乌丝,眼里一片温润,俊容染上感动。
第一百一十一惩罚,迫其现形
柳霆望着亲昵的偎在自己怀里的幕星,心里感概万千,对于妹妹柳儿,五年的时间,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来思念一个人,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疯了的时候,谷蓝出现了,虽然他一开始极端讨厌这个女孩子,大刺刺的无缘无故的赖在他的身边,可是慢慢的他现自已的生活不一样了,不再消沉,每天都气得死死的,整个人恢复了活力,所以他决定回京城来,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妹妹,自己用了二十年时间去保护,五年时间怀念的妹妹,竟然回来了,她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宝贝,他的心从最初轻颤到现在的把她放在心底,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自己在意或想珍藏一生的人。
现在他把妹妹珍藏在心中,倾尽自己所有的才能帮助他守候着天凤,这是幕星的一切,而他不想辜负谷蓝,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生,未来的时间里,他希望有一个珍藏着的人和一个所爱的人。
“幕星,别怪你父皇,他是一个皇帝,皇帝并不是万能的,他所做的事情有天下百姓看着,还有朝中的大臣,而且皇帝除了皇后还会有很多妃子,这是历朝历代的制例,其实你父皇已经把后宫所有的女人都送走了,只有张修仪和楼德妃两个女人在后宫里,张修仪在你娘没进宫时便存在了,楼德妃因为怀了玉楼皇子,所以皇上是不可以把她废了的,除非找到她的把柄才可以。”
阳光里,柳霆如和风般的轻语在幕星耳边低低的响起,幕星似懂非懂的听着,虽然认真的听着一动不动的,其实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喜欢伏在舅舅的怀里罢了,听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幕星,你听到舅舅的话了吗?”柳霆看这家伙没动,知道他没听进去,别看他只有五岁,可是个性和他娘一样倔,认定的事情不轻易妥协。
“嗯,”幕星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总之他不想再呆在皇宫里,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玉楼皇子不是想当太乎吗?就让他当好了,他才不稀憾呢,若不是当初想有一个父皇疼爱,他才不会回这里呢,还给娘亲下药帮助父皇,结果却现父皇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还另外有一个小孩子,更有其他的妃子,这让他心情郁闷到极底了。
柳霆知道一时之间劝不了他,但相信他很快便会好的,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伸出手扶起幕星的身子,招手示意站在远处的几个小太监过来,把太子殿下送到未央宫去,那几个小太监胆胆颤颤的走过来,因为前面几个小太监侍候得太子不满意,已经被送到冷宫去了,他们可不敢再有丝毫的差错了。
“太子殿下,请吧。”
幕星站起身,和舅舅道了别,回未央宫去了。
未央宫里,柳柳正领着小丫头在搞试验,如何使水稻丰产,她现古代的粮食都低产,一亩地能收二百斤的粮食,很多人家上交了租子再加上杂税,根本所剩无几了,百姓仍然处在饥饿中,所以这几天柳柳一直在动脑筋,如何提高粮食的丰产,国以民为本,百姓真正的富足了,国家才会强大起来,这样才会真正的兴隆起来。
幕星一走进去,朝上忙碌的身影叫了一声:“娘亲?”
柳柳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儿子,只见一向开心活泼的儿子此时就像一只被霜打过去时茄子,耸拉着脑袋半天提不起精神来,柳柳站起了身子,挥手示意翠儿图纸和东西收拾下去,招手示意儿子走过去。
翠儿俐索的把东西收下去,幕星皱着好看的细眉走到娘亲的身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娘亲,忍不住嘟起嘴,委屈的开口:“娘亲,父皇好凶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回逍遥岛去吧。”
柳柳惊讶的睁大眼,凤邪不可能会对儿子凶吧,他可是处心积虑的想让儿子回来呢,怎么会好好的对儿子凶呢,还是幕星犯了错,柳柳伸出手把儿子拉进怀里:“慢慢说,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我看到那个什么玉楼皇子了,他说他才是太子,幕星才知道原来这皇宫并不是只有我和母后,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我去找父皇,他竟然还凶我,既然他有别的孩子,为什么让我回来,我以为他没有孩子才回来当太子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便知道他今天在后宫里一定遇到了那小皇子,没想到那玉楼皇子如此大胆,竟然说自己是太子,看来是大家一直叫他的原因,那个小孩子才会以为自己是太子罢,唇角浮起冷笑,这确实是凤邪的过错,既然玉楼皇子已经如此认为了,何苦还要她们娘俩回来呢,一想到这个脸上青郁郁的。
“幕星,现在天凤朝有难,我们一家人要团结一致的对付外敌,至于皇宫里的人,不要理会就是了,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如果幕星仍然不愿意留在这里,母后就和幕星回逍遥岛,”柳柳执着儿子的手,小幕星听到娘亲的最后一句话,总算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好,幕星听娘亲的话,等除掉坏人再说。”小幕星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贵气逼人的小脸上却闪过耀眼的光芒,父皇再不好,他也绝不会让坏人爬到他们头上的,不过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和母后离开皇宫了,因为他不喜欢和那个小小子一起呆在皇宫里。
母子二人正坐在高座上说着话儿,细风吹过,回旋在大殿上,金鼎里的燃着的花香味散得越的浓郁,宫门外奔进一个小太监来,恭敬的跪下来“娘娘,德妃娘娘揩着玉楼皇子过来求见。”
柳柳放开幕星的身子,微蹙起眉,一丝不悦染于眸底,幽深,冷戾,那玉楼皇子小小年妃,便如此大言不惭,做为他的母妃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柳柳冷沉着身子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后娘娘。”
小太监奔出去,大殿光亮处很快闪出一大一小两抹身影,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显得忧虑,端庄娴雅的神情着隐着一丝不安,牵着自个的孩子跪在大殿正中:“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冷望着下跪着的女人,也不出声唤她起来,跪着已是极轻的了,此刻就算重罚她也无可厚非,一个母妃竟然把孩子教育成这样的,皇上既没有诏告天下,她也不是什么皇后,她的孩子只是庶出的,无论如何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她的孩子,就算从前宫中没有孩子也要恪守本份的教育孩子,那称谓不走随便叫的。
“德妃过来见本宫何事?”森冷的声音扫过去,连一丝缓和的余地都没有,柳柳总觉得这女人没那么简单,倒是五年前的淑妃娘娘看起来不像一个有心机的人,却做出了那么多有心之人才会做的事,眼前的女人一脸的聪明像,她会是那种安份守己的人吗?如果安份守己又何来太子之说,这只能说明她以为万事大吉了,干算万算没算到她们母子二人竟然没死。
如果楼思静真的隐藏得如此之深的话,柳柳幽瞳闪过兴奋,她真是碰到高手了,这不能不让她觉得兴奋,遇到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才会让这游戏更精彩不是吗?
楼思静跪了半日,也没听到上的女人有话让她起来,眼瞳中一闪而逝的暗芒,这皇后娘娘究竟是眼高于项还是想激怒她呢?看来她要更加的小心了,好在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她知道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用她动一丝手脚,这才是别人找不到蛛丝马迹的地方,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所有的事都是别人做的,她只是知道罢了。
楼家的势力壮大,为避嫌她从来没单独的见过楼家的人,那都是父兄的行动,在宫中她一向是最安份的,一言一行小谨慎,她知道皇上不是个无能之辈,如果让他知道一点于自己不利的事,她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带,而她和那个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那个人替她做好了所有的一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从来不操心,她只要安心当她的皇后,儿子安心等着当太子便是,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太子,她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有动作了,楼思静低垂着的脸上闪过狰狞的笑意。
“今儿个玉楼犯错了,身为他的母妃,妾身罪该万死,所以过来向太子殿下道谦,并请求皇后娘娘好好教育一下玉楼。”楼思静温婉的开口,虽然心里替儿子委屈,因为一直以为儿子是太子,就连玉楼自己都以为是个太子,忽然冒出一个太子来,叫他怎么不生气呢?
“这好像不是他的错吧,如果硬要扯出责任,这应该是德妃的教育问题,如果德妃没有能力教育好自己的的儿子,本宫不介意把他托付给她人教育,”柳柳寒凌凌的话响在大殿上,楼思静只觉得整个身子一顿,她万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别人照顾,这后宫之内还有谁啊,无非是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张修仪收养,一想到这个楼思静便有些怨幽,一旁的玉楼皇子听高座上的柳柳说出把他送给别人收养,早就生气了,一下子大声的吼叫起来。
“找才不去,我要跟着母妃,我不跟别人生活在一起。”
楼思静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飞快的去扯玉楼的身子,可惜柳柳的脸色陡的一暗,己经森冷下来,“来人。”
随着她的叫声,小安子和小年子领着一批太监奔进来:“娘娘。”
“立刻把玉楼皇子带下去,送到广阳宫张修仪哪里去,从今日起,玉楼皇子就由修仪娘娘抚养了。”
那些小太监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都呆住了,竟然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做是何目的,偷偷的拿眼瞄向楼德妃,只见德妃娘娘的脸色一片青白,唇颤抖起来,可是相比于楼德妃的受伤,小安子更害怕自家的娘娘,娘娘有多么厉害,他可是知道的,死去一回照旧活着回来了,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因此小安子飞快的拽起玉楼皇子的小身子往外走,那玉楼皇子虽然害怕父皇,可是个性却孤戾,因此尖叫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死奴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眸光狠狠的过小安子和小年子的肩膀,往高座上的柳柳射去,是那般毒戾残狠,柳柳暗叹,这孩子如果在宫中长大,将来就是幕星的一大劫啊,皇上这是把儿子置于怎样的风口刀尖之上啊。
玉楼皇子被带了下去,楼思静整个儿的瘫在大厅上,一回儿功夫便恢复了一些神色,因为她刚才只是太慌乱了,这女人一回来便如此对待她,心里暗咬牙,她相信有人不会让她好过的,你给我等着吧,我儿子不是谁都能养的.她骄傲的抬高了下巴,迎视着高座上的柳柳。
“皇后娘娘有心了,但愿太子殿下真的如娘娘所说的那般好,只不过在天下百姓的眼里,这太子殿下不知该立足于何处?”
柳柳知道楼思静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外面的百姓不了解皇宫的内幕,很多人都知道有个玉楼皇子,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只怕会反弹,柳柳冷淡的一笑,眸底是深深的狂妄,她并不稀憾这江山,儿子幕星也不在乎,至于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她们根本不在乎。
“百姓怎么看是百姓的事情,楼德妃还是回去闭门思过的为好,多为儿子积些福吧,”柳柳冷萧的说完,回身望向一侧的明月:“把德妃娘娘送回长信宫去。”
“是,娘娘,”明月可不敢大意,娘娘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多了一些冰寒,少了温和,那周身的杀嗜渲染在四遭,就是他们这些从前跟了她的主子,也都不敢大意,这玉楼皇子确实也太过份了,已经两次对皇后娘娘不敬了,这都是平时楼德妃太骄惯了的原因,皇后可是六宫之主,本身就可以教养皇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很显然的德妃只对皇后不满,却没有检讨自个身上的原因,明月的头皮隐隐有些麻,她总感觉到这些主子们的战争要开始了,最可怜的是她们这些丫头,千万不要惹上什么不好的恶运。
“德妃娘娘请吧。”
楼思静冷冷的瞪了明月一眼,站了起来,飞快的离开未央宫,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拉着儿子幕星叹息了一声,搂过儿子:“幕星,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母后带你离开这里吧,母后害怕幕星将来会受到伤害。”
“好,母后,幕星和母后离开这里,幕星不喜欢这里,有讨厌的人在这里,幕星和母后回逍遥岛去,大家生活在一起多开心啊。”
幕星的话刚说完,便从大殿外传来一声不悦之语:“朕不准。”
原来是凤邪不放心儿子所以过来了,走到大殿外挥手让太监不必禀报,竟意外的听到了这母子二人要离开皇宫的事,当下心里一沉,无力的叹息,他在拼命的扫除眼前的一切障碍,而她们母子二人还是决定离开吗?心里很痛,脸色阴暗暗的走向高座,幕星一看到父皇的身影,小小的脸蛋往旁边一掉,看也不看父皇一眼,柳柳看他的神情,怕他们父子二人冲撞起来,忙挥手示意翠儿。
“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休息一会儿。”
“是,娘娘,”翠儿明白柳柳的心思,赶紧拉着幕星走了下去。
大殿上,暖香四溢,四目相对,凤邪的眸底是愈来愈深的幽暗,道不清看不明,柳柳的眸底是一抹请明,却带着丝丝冷气,好久,柳柳开口:“皇上来了?”
“是,若是不来,也许连你们母子二人再一次要离开的事情,朕还蒙在鼓里呢?朕是绝不允许你们离开的。”凤邪霸道的命令,身上明黄的龙袍映得他的脸如冠玉一般无暇,头上明晃晃的九龙冠,灼灼逼人,肆意飞扬的尊贵之气。
柳柳淡漠的一笑,她的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睥睨着眼前的人,气势慑人,并没有因为面对君皇该有的惶恐:“皇上,只要我想,我就会离开,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要知道我进宫来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儿子下药带来的,现在他想离开这里,我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呢,现在我倒感谢你了,因为你使得幕星愿意死心蹋地的跟着我回逍遥岛去,我一直在担心,将来他长大了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让他离开皇宫做一个江湖草莽。”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一扫先前的优雅,气恼的低吼:“该死的,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为什么朕五年来的愁苦你看不到,朕一直在讨好你,忍受你难道你都看不到吗?竟然还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皇上的话咄咄逼人,气急败坏,他很想优雅的和这个女人说话的,可是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有本事把他的冷静破坏掉。
“皇上,为什么你不明白呢?儿子不喜欢呆在这里,我也不喜欢,整天和别人勾心斗角的很累,而且我和幕星冒然的出现本来就是我们的不是,皇上还是想想明儿个怎么应付朝堂上的事吧,我己经替楼家的人找出一个出口了,相信他们明天必然反起朝堂,皇上还拉心没事可做吗?”
凤邪的眸光一闪,一丝了然溢于心中,原来柳儿惩治玉楼是为了引楼家的那些老家伙出手,真是太好了,相信明儿个他们必然出动,他还在为他们的不出手而烦恼呢,没想到柳儿早想到了,伸出手拉过柳儿的手,不管她的脸色有多臭,凤邪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柳儿,谢谢你,我知道你担心幕星会受到伤害,所以朕会把一切办妥的,”此刻凤邪忽然明白当年父皇的心意了,原来爱着一个孩子便想替他扫清一切的障碍。
“皇上?”柳柳有些恼恨的抽手,可惜皇上根本不理会,挨着她的身侧坐定。
“柳儿,别轻易说离开朕,也许朕做的还不够好,但是要给朕一个机会,一个怔明的机会,别急着否定朕的努力,如果没有你们在朕的身边,朕打败不了那些人,真的,”他感情充沛的话就像一条长河流淌在人的心底,使得柳柳不忍心伤害他的渴求,眼下还是团结一致的对付那些危害到天凤朝的人吧。
“眼下还是多想想办法对付那些恶势力吧,”柳柳的语气软化下来,凤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急着带幕星离开,他就会努力故变她们的想法,至于德妃和玉楼,他会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她们的。
“嗯,朝堂上有一半的人投票到楼家的门下,朕决定明儿个让他们闹腾个够,楼沐山那个老狐狸,他一定在暗处得意的笑呢,很多事根本不用他出手,便算计于胸中了,朕会把他揪出来的,不过朕相信柳儿今儿个这一出一定传到那老家伙手里了,他如果没有玉楼这张牌在手心,相信很多人便会放弃他了,而且柳霆身为丞相,最近志同道合的臣子向他这边靠拢了,这样朕除掉这些暗股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柳柳听着凤邪娓娓道来的冷冽之语,点头,皇上不是做假的,确实有先察之明,心里便坦然,唇角一抿:“皇上可以先从剥了他的皮,再慢慢的把他浮出水面,这样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一开始便针对楼家,一定会迎来非议。”
柳柳的建仪倒让凤邪很受用,她的每一个点子都很独到,如果柳儿是男子该是怎样的经世讳才啊,幸好现在她是自个的皇后,也可以辅佐他稳固江山,凤邪正想得入神,柳柳挥手示意一边的红袖。
“把我今儿个下午给制的图纸拿上来。”
红袖应了一声:“是的,娘娘。”退了出去,很快把今天下午皇后娘娘给制的一幅图拿上来,虽然她不是很懂,下午娘娘讲了一次,她也没听懂给意思,不过倒知道是为了天下百姓的苍生问题。
柳柳接过图纸,一抖铺开,只见上面形成了交错不一的图形,一块一块,错综复杂,凤邪看得目瞳口呆,不知道这是什么图形,看来看去,最后隐约看出些意味,这好像和田块有关,立刻饶有兴趣的追问。
“柳儿,这是什么啊?”
“皇上,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所以百姓吃得饱了,穿得暖了.才会感谢圣恩,虽然现在天下太平,没有战乱,但这几年我行走在江湖上,还是现很多百姓人家吃不饱穿不暖,皇上知道为什么吗?”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愕然,他从来没有主意过这样的细节,一个帝皇,他关心的是国家大事,那些小细节的事他根本不知道,而且各地府衙禀报都是大丰收,国库也稳实,其他的根本没有留意到,这次出宫走了一遭,也多是些富庶之家,他还以为天下所有人家都是那样的,没想到还有人家吃不饱,这倒大出他的意外,一双星目闪着黯然,深暗,难道是那些官员斯上瞒下了,这可真该好好整治,柳柳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忙举起手阻止他的思想。
“不关那些官员,是因为粮食的收成太少了,那些百姓,除了要交租子,还要交杂税,除去这些能吃饱肚子确实有问题,但是官府收取的也很合理,如果不收这些杂税,国库便空虚了,那么我们该做的事是如何把那些产量提上去,”柳柳滔滔不绝的开口,虽然她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多少还是有些印像的,死的时候十二岁,记得每回去乡下看望外婆时,便看到他们的田地格局,呈梯形的,而不是像古代的高洼不平的地方,完全靠天然的雨水来控制粮食的收成,这大大折损了收成。
“皇上请看这图纸,这红色的细线代表的是沟染,红色的粗线代表的是河流,这些田边的小人是假人,现在皇上过来听我演讲一遍。”
柳柳因为过于专注于图纸上,也不在意凤邪靠得自己很近,两个人几乎粘到一起去了,远处的太监和宫女窍窍笑起来,但是凤邪全然的被柳柳的构思吸引住了,紧盯着她的图纸,他的呼吸都粗重起来,眼里跳动着的火花灿烂如辉。
“把这些田形分成一抉一抉的梯形,在梯形之间挖出沟染,从河到渠,可自由控水,洪水时,可由这些沟渠把田抉里的水引流到河里去,干旱时可由这些河里引流到沟渠里,这样庄稼的生长状况便会大大的改观,然后田块旁边的这些假人,可以阻止着鸟雀的侵龚,别小看了那些鸟雀,来得多了,那些粮食可以养活一个人,所以扎着假人在田边恐吓着它们,它们便不敢轻易的靠近田边了,这样百姓的收成上来了,便吃得饱了,交纳起杂税来也心甘情愿得多。”
柳柳讲解完,合起图纸,把图纸道到凤邪的手上,淡淡的开口:“皇上找个时间把这方法由户部推广下去,相信很快便会见效的,民富国强才是根本。”
凤邪好半天没反映,因为太震憾了,望着柳柳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道的光芒,这女人可真是个宝,这头脑为什么如此敏捷呢.知道开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心情激动起来,伸手接过那图纸,飞快的开口问。
“柳儿,这图纸叫什么名字呢?”
“梯形田块分割图,”柳柳随口说了一句,她倒没想过给这种田形命名,皇上激动的跃起身,伸出手搂过柳柳的身子,也不顾她的意愿,傲然的开口:“柳儿,谢谢你,你休息一下,朕太高兴了,想立刻找到丞相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好,你去吧,”柳柳伏在他的怀里喘气,这男人太用力了,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看他太高兴了,她真想一脚踢飞他,好在凤邪很快松开她的身子,闪身出了未央宫的大殿,大殿上那些宫女和太监,看皇上拿着那份图纸高兴眉眼如画,张扬狂放的闪身出去了,不由得面面相觑,先前他们也见了的,却一点也不搞不懂,那些是啥意思,可是皇上一看竟高兴成这样子,真是啥人喜欢啥事啊。
不过未央宫里倒是欢乐融融的,相较于未央宫的场景,长信宫时一片凄惨,楼思静仰躺在软榻上流泪,一张上了细妆的脸,被泪水冲洗得苍白一片,诺大的寝宫里,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细细的哭泣声,那些太监和宫女都知道今儿个生的事情了,哪里敢说一个字,都小心的垂立于一边。
玉楼皇子被送走了,娘娘伤心是肯定的,玉楼皇子从小就和娘娘住在一起,这会子被强行送到修仪娘娘那里去,难怪娘娘伤心。
楼思静哭得上次不接下气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闪身走到床榻前,望着床榻上的楼思静,心疼的开口:“娘娘,别哭了,千万不要哭坏了身子,相信玉楼皇子很快便会被修仪娘娘送回来的,娘娘别伤心了。”
那本来躺在床榻上的人,一听到床榻前的身影,早翻身坐了起来,直直的望着床榻边的一身宫装的宫女,竟然是以前尽心侍候着淑妃的宛容,宛容明净的小脸上,闪过心疼,挥手示意寝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道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宫女和太监立刻应声退了出去,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幸好有宛容姐姐在,娘娘最喜欢听宛容姐姐的话了,等到大家都退了下去,寝宫之内一片安逸,楼思静再也忍不住扑进宛容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边笑边说:“宛容,现在怎么办,玉楼被送出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宛容用力的搂着楼思静,柔声细语的开口安抚她:“别伤心了,相信张修仪会把玉楼送回来的,这样的话,白天放在修仪那里,晚上送到你这里来,不也是蛮好的吗?你别担心了。”
宛容说完,竟小心的棒起楼思静的脸,温柔的吻干她脸上的泪珠儿,心疼不舍的安抚着:“好了,别哭了,我会心疼的,你啊哭得我心都碎了,一切都有我在呢?你什么都不要做,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精明,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在等着你的把柄,所以你只要安份的呆在宫中便成。”
“好,我听你的,”楼思静点头,娇柔的偎在玉容的怀抱里,一动也不动,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慢慢的累得睡着了,宛容等她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放下她的身子,眸子幽幽暗暗的盯着床榻上的女人,玉楼可是她的命根子呢,她还是替她去看看玉楼在那边好不好吧,伸出手握了一下楼思静,静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在呢。
宛容安置好楼思静,便离开了长信宫去了广阳宫,远远的看到广阳宫的宫门外有侍卫守着,宛容眼里的暗芒一闪,那个女人算得竟然如此准,看来静儿又要伤心了,她暗暗想着,那女人摆明了不准玉楼离开广阳宫嘛,宛容走了过去,只见石阶之上的侍卫冷冷的一伸剑柄挡住她的去路。
“你哪一宫的?回去,不准随便进出广阳宫。”
“我是长信宫,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德妃想想看看玉楼皇子,求侍卫大哥让我进去看一眼,好让德妃娘娘安心。”宛容温柔的笑着,望着那些侍卫,这时候她宁愿这些侍卫都是好色的人,这样她就可以见到玉楼皇子了,不过宛容的笑丝毫没起到作用,因为这几个侍卫不是好色的人,所以照旧冷冰冰的开口。
“不行,我们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广阳宫,立刻回去,否则我们就把你抓起来治罪了。”
为的侍卫是日影大人的亲信。深得皇后娘娘的重视,才派了他来守门,所以他可没有半点情面可讲,宛容的眸子给扫过去,在心里怒骂,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们的。脸上却笑眯眯。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宛容刚掉转身便听到广阳宫里面传来玉楼撕心裂肺的叫声,心里陡的一沉,脸色难看至极,却无半点办法可施,越是这种时候,她们越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那些人都在等着她们乱阵脚呢,宛容若无其事的离开广阳宫,因为他深信,张修仪一定会对玉楼好的,相信玉楼跟着他不会受委屈的。
广阳宫里,玉楼哭够了,抬头见一向疼宠自已的修仪母妃冷冷的瞪着他,又张嘴哭了起来,张修仪皱眉扫了一眼大殿,只见到处狼籍,这小袓宗把她殿阁里的东西都砸了,无该她如何和他说都没半点用处,本来想把他送回长信宫的,没想到外面竟然有待卫守着,根本送不出去,所以她便告诉他,等晚上那些侍卫一离开,她就把他送回他母妃那儿,谁知道这小子竟然狠劲上来了,像了疯似的把她殿阁中的东西都砸了,让她立刻把他送回去,还张嘴威胁那些太监和宫女。
“你们这些狗奴才。敢不把我这回去,我要剁了你们的手脚,把你们扔到荒林子里去。”
张修仪不可思仪的望着这家伙。难以置信这就是自已一向喜欢的那个小孩子。她一直以为他是胆小懦弱的,没想到却如此狠戾,而且脾气格外的暴张。这样的孩子真的可以做一个皇帝吗?张修仪不禁尹生了深深的怀疑,自已一向很喜欢玉楼.但是这一到仍是止不住的怀疑了,德妃把这个孩子宠得无法无天了.张修仪脸色暗下来,那玉楼还在哭,她不禁有些心烦,冷冷的开口。
“住口,如果你再哭,以后修仪毋妃不疼你了。”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那玉楼竟然哭着救落她:“你不喜次我拉倒,我只要母妃,等我母妃做了皇太后,一定会收拾你的,你竟然敢对我大声说话,我会告诉我母妃的。”
张修仪听了玉楼的话,不由得冷汗从心里冒出来,好似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脚底,玉楼的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来,一定是他母妃说话时他听到耳朵里去了,没想到一直当面对她恭恭敬敬的德妃竟然是为了拢住她,为什么她要做这样的事情呢,张修仪坐在高座上,脸门深锁着,菩思冥想,最后还真让她想出一点门道。原来她对自已好是因为拉拢父亲,她的爹爹是礼部尚书,自巳只不过是一棋子罢了,张修仪不禁笑起来,那笑说不出的凄凉,她一直以为楼思静是真心待她的。所以她让自个的父亲帮助楼家。自巳真心对待楼家的母子二人。结果人家却是利用自个儿来拉拢父亲为她们做事。因为张修仪不生养,总要靠着一棵大树成凉。没想到却靠了这么一棵大树。
“玉楼,你真让我伤心。”张修仪不看那孩子,站起身准备离开大殿。难知那玉楼看张修仪不理她。竟然飞快的扑到她的身边缠着她不放。张修仪想离开却一时走不脱,再加上想到德妃是利用自个儿。心里怒意顿生。一抽脚把玉楼踢到一边去,掉头吩咐广阳宫里的宫女:“给我让他跪着。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不跪。” 玉楼傻眼了,没想到疼自巳的修仪母妃竟然踢了自已一脚,心下有些慌乱,可是嘴上还是倔强的大叫着。
张修仪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俯身盯着玉楼的脸狠声的开口: “玉楼,以后你跟着我过。懂吗?你给我安份一些。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跪一夜,现在马上给我跪下。”
张修仪说完,用力的一按玉楼的小身子。玉楼便跪了下来,尽管他愤怒,可是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张修仪是个大人,所以不管哪一面都斗不过张修仪,因此小脸蛋憋得通红,狠狠的盯着张修仪。张修仪也赖得去理他,站直身子掉头命令身后那些白了脸色的宫女。
“给我看着他。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他起来。”
那些宫女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站在玉楼皇子的身边,不由得暗自诧异,为什么张修仪敢惩罚玉楼皇子,难道不怕德妃娘娘对她下黑手吗?这些宫女相互望着,也不敢多说话,其实张修仪实在是怒极了,而且她觉得如果靠向皇后娘娘这棵大树说不定胜算更大,皇后如此精明,一回朝便让自已的兄长成了当朝的承相,承相是百官之,那些人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承相,赶明儿个自已要通知爹爹,立刻离开楼家那帮人,改投到承相的门下。这样可保全张家的一干人命,张修仪在寝宫里辗转反复的想着,越来越觉得面前如临深渊。
夜色鬼魅,影影绰绰.万物归于沉寂,一阵风次过,大殿的门轻晃动着.簌簌着响.纱曼卷飞起来。落花翻卷。回落到门边,摇曳的烛光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大殿上,不时的抽泣着,几个小宫女走了过来,小心的开口。
“玉楼皇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一定饿了吧。”
玉楼摇晃着脑袋。他想母妃了,就想睡在母妃的怀里,他不要呆在这个地方:“滚开,我不吃,什么时候让我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吃。”
那些宫女听到他如此说,一脸无条的走过去,任由他一个人在哪里抽泣着.因为这些事不是她们做宫女的可以决定的,而且张修仪让他跪着,就算到时候出事了,也轮不到她们做宫女的受罪。
等到几个宫女一走,急然一个黑影闪进来,飞快的闪到玉楼的身边,小声的叫了一声:“玉楼皇子。“
玉楼一抬头。竟是娘亲最贴身的宫女宛容,不由得咧开嘴准备哭起来,宛容立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声的嘘了一下。
“别哭。德妃娘娘让奴婢过来有话和皇子说。德妃娘娘说,玉楼皇子要乖,要听话,德妃娘娘很快便会把玉楼皇子接回去的。但是玉楼皇子以后千万不要乱说话,如果再乱说话。你就见不到你母妃了。知道吗?”
宛容心疼的扶住玉楼的身子,眼里闪过仇恨的光芒。张修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对待未来的皇上。你等着吧。我们不会放过你的。玉楼眨巴着眼晴望着宛容,宛容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母妃很听这个宫女的话,他一想到不能见到母妃。早就害怕了。立刻用力的点头。
“嗯,我不会再乱说话了,母妃一定要让我回去。”
“好,你呆会儿和宫女说,知道错了,去吃点东西早点睡觉。知道吗?以后安心住在广阳宫里,相信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回长信宫了。”
玉楼立刻点头,望着宛容。眼里闪着信任的光芒。宛容不禁动容。伸出手楼过玉楼的身子 : “玉楼要乖乖的听话,我们会帮助你的。一定会让你回到长信宫的,不过暂时要听张修仪的话,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
宛容看着玉楼小小的身子,心里不由酸楚不已,狠戾在胸中闪过,眸子在暗夜中如狼眸一样残恨,今天玉楼所受的一切,她会向他们一一讨回来的,咬着牙誓,陡的放开怀中柔软的小身子,虽然不舍却飞快的离开大殿,因为她听到声响,知道有人来了,闪身离开了大殿。玉楼张嘴想叫住她一声,忽然想起她的话,不可以乱说话,立刻闭紧了嘴已,
只见有两个宫女走了过来,玉楼立刻乖巧的望着那两个宫女:“宫女姐姐,宫女姐姐,我知道错了,请你们去告诉修仪母妃,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肚子好饿啊,我好饿啊。”
玉楼一脸痛苦的开口,那两个宫女听了他的话,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这玉楼皇子就想通了,转变的还真够快的,立刻笑着点头:“好,玉楼皇子等着,我们去禀报修仪娘娘,很快便带玉楼皇子去用晚膳。”
两个宫女进寝宫去禀报了张修仪,张修仪本来就极疼爱玉楼,惩罚他也是一时气极之举,现在正后悔呢。一听到宫女说玉楼皇子认错了,立到挥手示意把他带下去用膳。
“王楼皇子。起来吧.奴婢们领你过去用晚膳,你一定饿了吧,”两个宫女伸手扶起小皇子.看到瘦弱娇小的身子东摇西摆的,赶紧扶好了,把他带到隔壁去用膳.玉楼想着母妃会接他回去的。竟然奇异的乘巧,不再乱说话.很配合宫女们,倒让这些宫女省心了不少。
张修仪到底心疼玉楼.因为玉楼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知道楼思静只不过是利用自个儿.可是不生养孩子的她,是把玉楼当成自个的孩子疼的。而且接下来的几天,玉楼那么乖,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一直叫她修仪母妃.张修仪忍不住倒高兴起来,想像着没有楼思静该多好啊,她一定会很疼玉楼的,可惜她不知道玉楼虽然小,可是心地却很歹毒,他只是为了回到母妃身边迁就她的,心里不下一次的低咒着她,恨不得母妃立刻把这个女人赐死。
第一百一十二杀人,验明正身
早朝。
威武雄伟的金鸾殿上,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霸气冲天的高坐在龙椅上,狂魅的冷望着下立着的一班臣子,头上明晃晃的龙冠左右轻晃,刺眼的光芒闪烁不定,映衬得他美如冠玉脸庞清润如玉,只眸底惊涛暗汹。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小玩子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随着小玩子的话音一落,下的臣子虽然不敢有大动作,但斜睨着眼瞄着大殿上别人的动作,谁也不敢冒然的跨出一步,因为皇上看上去盛气凌人,一脸不好惹的样子,没有十成的把握谁也不敢乱动。
凤邪狭长的眼眸染上青黑的暗芒,唇角浮起冷笑,一动不动的望着下,他在等待,相信有人会做那出头之鸟的。
果然,礼部尚书张之三越过队列站了出来,恭敬而小心地垂禀报。
“臣有本要奏。”
“呈上来。”凤邪一挥龙袖,如行云般狂放,大殿之上顿时扫过阵阵冷气,那些大臣头皮麻,自从皇后回朝之后,皇上就不一样了,再也不似以前的了无生气,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了,从他此次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两国的纷争可以看出,皇上不动则已,一动必然一而不可收拾,而且楼家有慢慢失宠的现象,这朝堂有一半的人靠向楼家,这些人中有些人是隐有后悔之意,但已没有退路了,因为都是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小太监把奏折接过去奉到小玩子的手里,递于皇上,凤邪接了过去,果然啊,嘿嘿冷笑起来,看来楼家是忍不住了,果然现行了,奏折之上所书无非是,五年前皇后移葬入皇陵,现在竟然又冒出一个皇后来,请皇上三思啊,如果把皇后留在后宫必然引起天下动乱,请皇上把这个别有用心假皇后逐出宫去。
凤邪看到最后,脸色徒的一黑,森寒的开口:“张之三,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是质疑朕的能力吗?朕会连一个女人都分不清吗?还要你一个做臣子来告诫吗?”
一声的惊雷似的重击,出沉闷的声音,黄梨木的龙椅应声而裂,可见皇上此时的心里有多愤怒。
除了张之三,其他本欲出列的臣子唬的动也不敢动一下,大气都不敢出,那张之三更是脸色惨白,抖索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明察,臣是为了天凤朝着想,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6续的走出一些人来,有各部院的侍郎,几个省份的总督,还有一些人不敢随便出来,这些出来的人和楼家关系比较密切的,那楼太傅已经瞄他们几眼了,他们虽然惶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走出来。
凤邪张扬的一笑,琉璃眸底华光流彩,他相信楼家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的,葱玉般纤长的手指轻弹着龙椅,出呜呜的响声,重击在大殿上,使得众人只觉得心头压抑,快喘不过气来了,才听到皇上不紧不慢,冰冷寒气四溢的话。
“很好,很好,看来你们倒一致,一心想把皇后撵出宫去,竟然说皇后是假冒的,那么会不会有朝一日说朕也是假冒的呢?”
此话一出,犹如重鼓捶在大家的心头,唬得大家不敢再吭声,任凭那楼太傅递眼色,也纹丝不动,这不是找死吗?就在那些人迟疑不定,互相抵制的时候,身为皇后的亲哥哥当朝的丞相柳霆出列,恭敬的垂。
“皇后确实舍妹不假,不知各位大人为何一口咬定皇后是假的,你们一无见到皇后,二无拿到证据,难道妄想以你们几个臣子的片面之词便把皇后撵出皇宫,这是不是太过于不切实际了。”
柳霆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大殿上的那些大臣抽起冷气来,气愤莫名,可是却没有办法,这柳霆一接任丞相便平了两国的战争,朝廷上又有他的人马,果然,柳霆的话音一落,便有臣子出列附和。
“臣等认为皇后仍丞相的胞妹,对于皇后是不是丞相的妹妹,这事还有比丞相和皇上更清楚的,难道堂堂天凤的皇上和丞相所做的事,还要各人大人来质疑不成。”
一时之间,大殿上,剑弩拔张,气氛萧立,两相僵持。
凤邪只冷眼看着下的一切,不予出言,他相信以柳霆的能力,一定对付得了楼家的这帮人,因此便不作多言,只冷沉着脸看下面的好戏。
楼太傅一直未有动静,只等到大家吵闹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走了出来,朗声的开口:“臣有本要奏。”
立刻有太监把他的走着递上去,这楼太傅原本是凤邪的老师,在凤邪做太子的时候便教导他了,可以说最初这个太傅是公正廉明的,也许是因为在官场上呆得久了,便染上了陋习,从而心思腐蚀。
“臣知道皇后也许是真的皇后,但是当初皇后死后葬进皇陵,天下百姓都不知道这情况,直言妖女惑朝,会使我天凤灭亡,现臣代替天下万民上奏,这是万民书。”
凤邪接过奏折一看,竟然真的是万民书,没想到这楼家连百姓都出动了,不知道他是出动了多少人下去做百姓的工作,竟然把这东西拿到手里了,凤邪眸子一沉,愤怒的一摔奏折,狠厉的开口。
“大胆楼太傅,你倒说说朕还未向天下昭告皇后回宫,为何天下百姓却知道宫里有妖女惑世,这分明是有人祸乱江山,应该严厉的查处这惑乱之人,如果被朕查出来,灭九族。”掷地有力的声响,惊得那些出列的官员面如死灰,看来皇帝是愤怒了,这皇帝可不是昏庸无能之辈那楼太傅是为了自家的荣耀,他们这些人既不是找死吗?所有人皆后悔的垂下头来。
大殿上只听到呼呼的喘气声,半点的声响也没有,凤邪阴狠着眼眸盯着下。
就在这时有太监走进大殿禀报:“启奏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宣”凤邪狂放的一挥手,眼眸有一抹神采,炽热的盯着大殿门外,下站的所有臣子听到皇后娘娘上殿来了,皆移目注视,听闻娘娘艳冠群芳,倾国倾城,和以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天差之别,他们倒要看看一个天下第一丑女能美到何种境界。
只见柳柳一身火红的劲装,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那火红像一片云彩,夺目耀眼,眉眼璀璨,唇角却浮起一抹阴冷地笑,那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双眸像宝石一样光亮,随意的扫了大殿一圈,狂傲的走到皇上的驾前,一扬手冷然的出声。
“柳柳见过皇上。”
这口气,这态度,桀骜不驯,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众人倒抽气,这就是皇后吗?好大的势态,楼太傅心内一颤,头皮隐有些麻,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从来没看到一个人有她那种彻骨的冷意,只轻轻的一扫,便可打败别人的心房,击破别人牢牢建起的意志,摧毁到底。
“平身,”凤邪却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狂傲不桀的柳儿,她的睿智胆识连身为皇帝的他都钦佩,她有足够的资本如此骄傲,眼高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谢过皇上了。”柳柳淡然地开口,根本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五年的时间,她身为七星楼的楼主,向来是如此的威仪的,那些手下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高手,可都极怕她,虽然七星楼没有皇上的江山大,可也自成一个小天地,那天地中她就是主宰,所以那凌霸众人之上的姿势是那般的自然。
凤邪知道柳柳不会平白无故的过来,必然有一番动静,当下不言语,望着柳儿。
只见她今日穿的装束不是繁琐的宫装,倒似骑马装,上着多哆尼的红色箭袖衫,下着宽松的红色弹墨裤,腰束玉带,悬垂彩色宫绦,整个人鲜艳夺目,在大殿上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淡施脂粉,却飘然出尘,清新得像一朵水嫩的莲花,眉角飞扬,却带着冬日薄冰一样的寒气,冷凌凌的回身扫视着大殿之上的众臣子。
柳霆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柳儿不管哪一个姿态都是美丽夺目的,他都不敢直视了。
“听说这大殿之上有人怀疑本宫是假的,是吗?”铁骨铮铮的问话响起,那些先前还声言皇后娘娘是假的臣子,谁也不敢多言,都被震撼住了,那些人甚至怀疑,如果自己多说一句,会不会被皇后当场给杀了。
“那么,请拿出证据来说明本宫是假的?”柳柳抛下一句话,在那些臣子中间来回走动,周身的寒气溢出来,使得大殿上谁也不敢说一句话,而最能说话的皇上,只是一脸看好戏的冷戾,完全听任皇上的动作,这使得大家好似陷入了死亡的怪圈里一般。
忽然左手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可是皇后娘娘之前是天下第一丑女,现在却足可以称为天下第一美女,这第一丑女和第一美女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柳柳缓缓的掉头望过去,菱形的唇角飞出一朵墨染过的笑花,阴森森的恐怕,那人禁不住双腿轻颤起来,皇后娘娘的眸光好可怕啊,立刻惶恐的垂下头,却听到耳边传来狼一样残狠的话:“只要我想,这天下间没有办不到的事,我能从皇宫里走出去,也能走回来,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容貌问题。”
极端的狂妄自负。
忽地剑光闪过,青白的光芒,只听到一声闷哼,外加咚的一声倒地之响,血溅了大殿上几个人的官袍。
众人大惊失色,面如死灰,抬头,只见那杀人的人,正若无其事的擦拭着手里的银质软剑,那血迹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那些臣子同时倒退一步,站定,一眼不敢,每个人只觉得上下嘴唇打颤,眨眼之间便杀一个人。
这是何等的狂傲大逆不道,楼太傅像逮住了机会一样,飞快地上前一步启奏。
“皇上,皇后在金鸾殿上杀人,这可是大逆不道,后宫不可干政,而她竟然杀了一个二品大员,皇上,臣惶恐。”
凤邪森冷阴鸷地沉下脸来,冷扫了楼太傅一眼:“从今日起,皇后之权等同于朕,这是天凤第一个先例,皇后权同皇上。”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顿时失去了主意,皇后有皇上撑腰,今日在这大殿上就算她再杀两人,只怕皇帝也不说话,这可如何是好啊,真正的后怕起来,皇后好可怕啊,这样的女人就是男人也抵不上她的心狠手辣啊,谁还再敢开言,只有自取死路。
柳柳立于下,心里舒展开来,软剑一抖,回到腰间,扫了一眼大殿,淡笑着开口。
“这礼部侍郎不是怀疑本宫是假冒的吗?本宫只是证明,本宫有这个能力而已,这是证据,还有哪一位大人不相信的,本宫也可以试试。”
只为了证明自个的真假,便可杀人,这等姿势,谁还敢再试,同时后退一步,坚定的摇头。
“臣等相信皇后娘娘是真的,绝不可能是假的,如此身手,那美丑何在话下。”纷纷退到队列中,大殿上只剩下楼太傅和张尚书二人跪在大殿正中,面面相觑,他们筹划了很久的事情,被这个女人眨眼间解决了,这不叫人胆颤心惊。
这等铁血狂妄的手段,杀人不眨眼,手段如此辛辣,他们还有胜算吗?脸色瞬间青紫不一,他们甚至看到了楼府和张府未来的惨况了,可是却无力改变什么。
柳柳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到礼兵尚书张之三的面前,蹲下身子冷冷的开口:“张之三,你可知罪吗?”
张之三一听皇后娘娘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他,脸色一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难道自己就是那只出头鸟,愧不当初,可是却无半点的办法,只恩呢个惶恐的开口:“臣不该随便怀疑娘娘,请娘娘恕罪。”
“怀疑本宫没什么,”柳柳站起身,声音愉悦,好似极好商量似的,可就在张之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紧随而来另一句话:“可是你竟然敢干起了卖官的勾当,你这种人渣竟然还做到了一品大员的位置,实在有辱天凤朝的形象了。”
张之三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脸色立刻惨白一片,身子瘫到一边去,再也爬不起来了,柳柳像没看到一样,素白的手轻拍两下,便从大殿门外走进一个俊朗伟岸的男子,面容清隽,身若松竹,挺直坚韧,一看就是那种正直无比的人物,只见他不卑不亢地走进大殿来,对着高座上的凤邪和柳柳各施了一礼,立于一边候着。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大殿上的臣子议论纷纷,而张之三却在看到这个人时,再也受不了打击,咚的一声歪到一边去,口里吐着白沫儿,柳柳像没看到似的,皇后娘娘不出声,谁还敢说话,此时是什么状况啊,大家自保还来不及呢,谁会去问这张大人是死是活啊?
“白涵,你说说你是做什么的?”
原来这俊朗的男子叫白涵,白涵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弯腰行了一礼:“下官乃翰林院侍读。”
“说说你这翰林院侍读是如何得来的?”柳柳邪冷的扫了一眼白涵,因为她的话,使得大殿上好几张脸都变了颜色,柳柳扫了一圈,心下便了如指掌,那楼太傅的脸色同样难看,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是有备而来的,眸光冷瞪了地上的张之三一眼,真想狠踢他一脚,他不是警告过他不要再卖官了吗?怎么竟然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这白涵一看就不像是买卖官的人,分明就是有人安排的招数吗?
“回皇上和皇后,是托人买来的,本来臣是不想干这种事的,但为了拿到这些可恶的贼子的把柄,所以臣便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了这官,并从中查处一部分买官人员的名单”白涵说完奉上名单,柳柳接过来看了一眼,示意太监递到皇上的手里。
凤邪看了一眼,想不到这天凤朝竟然还有卖官的现象,看自己这五年来出了多少漏子,脸色陡的沉下来,朝外面大吼一声:“来啊,立刻把张之三押入大牢,等候落。”
“是,”立刻从大殿门外冲进来一干侍卫飞奔上前把张之三拖了下去,偌大的乾清宫上鸦雀无声,再也没有先前的气焰高涨,众人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啊,冷汗簌簌的冒出来,皇后的心机可真高啊。
“刑部尚书可在?”凤邪阴森森的开口问,那刑部官员飞快地站了出来,不敢有半点马虎,垂道听命:“臣在。”
“一定严查这次案子,不管涉及到何人,一查到底,决不轻贷,另外着兵部尚书金绍远一并参与此案的审查,”金绍远听了皇上的话,立刻出列走了出来领旨。
“臣接旨,”两个人退到队列中去,那白涵见事情圆满解决掉了,心里长舒出一口气,他是一次偶然间认识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上次找到他,让他以买官之名进入到张之三的生活圈子里,把他们可恶的嘴脸撕开来,因为痛恨这些贪污分子,因此便和娘娘合作了一把,那十万两银子是皇后娘娘出的,白涵笑了起来。
凤邪扫了一眼下站着的白涵,看他人品出众,落落君容,又和皇后一致,心下便有主意,沉声开口:“白涵接旨。”
白涵一愣,没想到皇上竟然让他接旨,不知道会有什么事,赶紧跪下来:“臣白涵接旨。”
“此次破了此案,白涵功不可没,连升三级,从今日起任礼部尚书。”
柳柳看着这样的结果倒满意的笑了,只有白涵呆了一下,随即狂喜激动的跪下领旨,本来他还想辞官呢,因为四品的侍读之职实在有违他的报负,没想到这眨眼的功夫便升为一品大员,这一品大员可就有用多了,自己总算可以一展报负了,立刻恭敬的领命。
“臣领旨。”说完退到一边去。
楼太傅看着眼前生的一切,知道楼家大势将去,因为皇上想废了他们楼家,把他们的人全部惩治了,换上他们自己信任的人手,这样很快天凤朝便注入了新的血液,哪里还有他们楼家的地位,越想越不安,凤邪张狂的挥手。
“楼太傅起来吧,不会仍然怀疑皇后娘娘是假的吧。”
“臣不敢,”这种时候明智保身才是重要的,这皇后娘娘的把柄以后再找就是了,立刻惶恐的摇头,退到一边去,凤邪一挥手冷冷的开口:“刘丞相接旨。”
“臣在,”柳霆站了出来,他没想到妹妹竟然使了这一手,本来他今儿个还想和皇上唱一出双簧呢,没想到妹妹先行一步了,倒让他们省了不少事,面容清润,唇角浮起笑意。
“立刻查封了张府,凡张家九族之内的一个也不放过,皆抓获大牢中,等候落。”
“是,”柳霆转身离开大殿,凤邪一挥手,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想起来:“退朝。”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一班大臣跪送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离开,等到皇帝皇后离开之后,偌大的宫殿上,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周遭,不敢随便说话,因为不知道身侧谁是皇上和皇后的人,一个不小心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为妙,纷纷招呼着离开大殿,至于那被皇后杀了的人早被大伙儿忘于脑后了。
因为皇后的铁血冷腕,一时间天凤朝的二品以上的大员,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张家九族之内全部被下了大牢,而张修仪也在宫中得到了消息,一下子整个人都瘫了,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消息,父兄便倒了大霉,不由得大哭起来,要说张家被下狱也是她做的孽啊,当日如果不让父兄和楼家牵连到一起,怎会有进入这种九族皆入大狱的事啊。
张修仪越想越痛苦,哭的肝肠寸断,侍候了她多少年的贴身宫女心下不忍,立刻给她出点子。
“主子,你哭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想办法救救家里认才是。”
张修仪一怔,回过神来,立刻抹干眼泪,止住心内的悲痛,小丫头说得对,自个还是认真想个办法才是真的,可是眼下她还能找谁呢?除了楼家,想着自个一向和楼思静要好,不如去求求德妃,虽说她不讨皇上欢心,可好歹还有个孩子,只要她出面求情,说不定能免她父兄一死呢?张修仪幻想着,立刻收拾好自己的仪容。
“夜奴,你说我去求思静妹妹可行?虽然她不受宠,可好歹楼家的地位还很高,要是她愿意说句话,说不定爹爹可免于一死。”
夜奴是张修仪的贴身宫女,从以前便跟着她,主仆二人的感情极深,夜奴帮助主子分析了一下,眼下只能求楼思静了,虽然希望不大,可好歹要试试才行,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那不是把人逼疯了吗?
“是,主子,奴婢陪着你一起去求德妃娘娘,如果娘娘愿意帮助你,说不定可以帮助张家求得活口。”
她们虽然知道不太有用,可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不然该怎么办,张修仪绝望得恨不得自己死过去,如果父兄有事,自己便成了张家的罪人,还只张家九族的人全部下狱,想想这个就觉得整个人快昏厥了过去。
两个人出了广阳宫,那守门侍卫见只有张修仪主仆二人,并没有玉楼跟着,因为皇后娘娘下旨不准让玉楼皇子出广阳宫,没说不让张修仪出宫来,因此便放她们出来。
长信宫内,楼思静正长吁短叹的思念着儿子,儿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根本见不到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了,都是皇后那个歹毒的女人做出的好事,没想到那个女人如此毒辣,竟然闯进金鸾殿上去杀人,看来还是让爹爹小心些才是,千万不能惹到那女人头上,现在皇上宠着那女人,那女人仗着的不就是太子吗?母凭子贵,如果她没有太子,看她威风什么?楼思静的脸色清白交错,咬着牙根愤恨的想着,手里的锦绢快被她绞烂了。
殿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开:“启奏娘娘,修仪娘娘求见。”
楼思静的眸子攸的一亮,好啊,那该出手的人一来了,她何乐而不为呢,立刻点着头挥手:“让她进来吧。”
“是,主子。”小太监退出去,不大一会儿,张修仪走了进来。
只见她云鬓松散,脸上泪痕未干,脚步虚浮,整个人不堪打击似的,一摇三摆的走了进来,楼思静冷望着她,却在张修仪望过来时,满脸同情的起身迎了上去:“姐姐怎么来了?”
“妹妹,姐姐求你来了?”张修仪一句话未完,早已泣不成声的跪了下来,楼思静的眼梢处闪过不厌其烦,却终是忍住了,伸出手扶起张修仪:“快起来,有话慢慢说,这样不折煞妹妹了,我们姐妹二人一向相处得好。”
张修仪不知道楼思静的话有几分真假,知道这女人并不喜欢自个儿,也是在利用自己,可眼下她就是自己的一颗救命稻草,她只能紧紧的抓住这根稻草,幻想着能挽救自己的父兄。
楼思静拉起张修仪,两个女人一起踱步走到一边,立刻有宫女上了茶水,楼思静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一时间偌大的大殿上静谧无声,一个人影也没有,楼思静拉过张修仪的手,无比同情的开口。
“妹妹听说了,姐姐切莫伤心了,谁知道那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下了狠心的要斩草除根,姐姐还是小心些吧,说不定她正在找姐姐的麻烦呢?”
张修仪此刻恨不得替自己的父兄去受罪了,哪里还管得了这女人话里的玄机,立刻悲戚的开口:“如果有办法救我父兄,我宁愿一死以救张家的九族人性命,胜过苟且偷生的活着。”
楼思静听了张修仪的话,阴森森的笑着,眼里满是狠戾,冷冷的望着张修仪,这个女人竟敢罚跪自个的儿子,那么就别怪她半点情分不念了。“如果姐姐真的想救张大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皇后眼下为什么会如此狂妄,都是因为皇上独宠的原因,而皇上会独宠她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生了一个聪明的太子,如果没有太子殿下,你说谁会最受宠?”
话不点明才是聪明人的境界,楼思静停住了嘴望着张修仪,张修仪惊讶的睁大眼睛,这女人想干什么,话里已经不言而明,没想到一向母仪天下,娴雅端庄的女人原来却如此这般狠毒,只怕比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如果不求她帮自个儿,她又到哪里去求人呢?
“妹妹的意思姐姐明白,姐姐没什么所求的,只希望妹妹记住今日的话,姐姐就放宽心了,我一死无憾,只求家人可以活下来。”
“如果玉楼真的能成为太子,那么妹妹应该有这点薄面吧。”楼思静不紧不慢的开口,端起身边高几上的茶杯优雅的喝起茶来,就像一个高贵的贵妇人,让人怀疑刚才毒辣的话真的出自这个女人之口吗?可是她话已搁在这里了,张修仪为救家人,只得冒险一试。
“好,一言为定,希望妹妹记得今日之言。”张修仪站了起来,飞快地起身往外走去,她不想和这个自己真心对待的女人多待一刻,现在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那个毁掉张家的人既不是皇后,也不是皇上,而是这个一向娴雅的女人,她的心思太可怕了,从她最初的进宫,从她最初叫自己一声姐姐起,她的谋略便开始了,隐藏得那么深,连自己连皇上,连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这太可怕了,她甚至怀疑当初金淑妃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做的,就连金淑妃身边的宫女宛容最后也侍候起她来了。
张修仪一路想着,离开了长信宫。
长信宫里,楼思静的眼眸嗜血一样的狰狞,谁也别想和她抢玉楼,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玉楼的,都是她们的,她狠狠的想着,手指用力的握紧,再松开,若无其事的继续喝起茶来。
未央宫的大殿内,气氛融洽,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子在殿内用膳,不时有笑声传出来,侍候的太监和宫女不由得人人面露喜色,主子们高兴便是做奴才的福气,她们也少担着些心。
“来,幕星,尝尝这个河鳝,味道不错呢?”凤邪亲自给儿子挟了菜,小家伙一直给他摆脸色呢,没想到他倒挺记仇的,一直把他训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凤邪一脸宠溺的笑望着儿子。
好在幕星看到母后的暗示,呼了一口气,没给他甩脸子,凤邪再接再厉的开口:“幕星,别气了,那天父皇是有事心急了,所以说话有些冲了,以后保证不对幕星凶了。”
幕星本来不想理父皇的,可听了他的话实在忍不住的为自己辩白:“幕星不是为了那件事情生气,幕星不喜欢和别的人住在一起,幕星以为父皇是因为一个人住在皇宫里很冷清,很孤单,所以才会给母后下药,希望一家人在一起的,谁会知道皇宫里还有人,所以幕星才觉得难过。”
小幕星的话使得凤邪的心一紧,心下便有了一些主意,狂放的脸庞上笑意迷人:“幕星一定要相信父皇,父皇会把她们送走的,以后皇宫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人,这是父皇对幕星的承诺,那么幕星可以给父皇一些时间吗?”
幕星一听到凤邪的话,小脸蛋上立刻浮起来光华,眼睛亮灿灿的盯着凤邪,欣喜挂在他小巧的唇角间,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飞快地跳下来奔到凤邪的身边:“父皇,你说的是真的吗?要把他们撵出去吗?这皇宫里只有我们一家人吗?”
“是,父皇答应你,一定只有我们一家人。”
凤邪轻声的对儿子许诺着,同时也是向柳儿许诺,他会把那些人安置好送出宫去,就像当年父皇所做的一样,为了幕星好,玉楼必须送走,要不然那小子真是个问题,柳柳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很感动,不管最后他怎么做,但能这么说已是不易了,而且她知道凤邪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
“哇,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幕星飞身在大殿上欢呼起来,跳跃起来,早忘了自己前几天狠要离开皇宫的,这会子全然的在喜悦中,柳柳和凤邪看着他,疼宠的摇头,两个人相视一眼,眼波流转间浓浓的旋旎。
忽然,小安子奔进来:“禀皇上,皇后娘娘,小玩子公公说,柳丞相在上书房等候皇上。”
“喔,”凤邪和柳柳同时挑眉,柳丞相去抓捕张府的人去了,怎么这么晚了还进宫来呢,凤邪站了起来,准备去上书房看看是什么事,柳柳也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也跟着凤邪的身后站了起来,悦耳的声音响起:“皇上,走吧,柳儿也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好,走吧,”一对帝皇帝后飞快地闪身离开未央宫大殿,翠儿看着娘娘和皇上相处和谐起来,不由得心口溢得满满的暖流。
上书房里,凤邪和柳柳坐到龙榻边,示意丞相一边坐了,柳霆刚坐下,柳柳便忍不住开口追问他。
“哥哥,生什么事情了?”
柳霆听了妹妹的问话,忙恭敬的开口:“禀皇后娘娘,臣今天领着人查抄了张府,你们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吗?”柳霆的星目闪烁了一下,唇角抽搐几下,接着开口:“张家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多少的银两,而根据名单上的金额,张之三至少应该有二百万两的银子,可是二百万两的银子不翼而飞了,张府里只有一些日用开支的碎银子,那张之三连吃用度日都是极平常的,府里只有一妻两妾,宫里的张修仪是大夫人所生,另有一子一女是另两个妾所生。”
柳柳眉头一蹙,脸孔阴沉沉的,她对于张家的情况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二百万两的银子去哪了,难道张之三一直是替人办事,这卖官的行为不是他做主的,那么张府至少也有一部分银子啊,为何却是分毫全无呢?
凤邪也觉得诧异,寒意料峭的俊脸上,一双好看的凤眸幽暗深沉,闪烁不定,薄唇一抿,冷然的声音响起来。
“丞相确定把张府挖地三尺了,或者他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柳霆立刻否认:“臣已经审问过张府的人了,他们都说老爷把银子送人了,至于送给谁了,他们也不太知道,臣相信他们绝没有说话的道理,都到这种时候了,绝没有贪银子不要命的话,如此想来,这卖官行为极有可能另有其人,所以臣来请旨连夜审问张大人。”
“好,”凤邪大手一挥,同意夜审张之三,但是柳柳却脸色阴暗不明,飞快地伸出手阻止住哥哥起身的动作:“等一下?”
“皇后?柳儿?”两个男人同时开口,掉头望向坐在一边的皇后,那双顾盼流连的眼眸,此时一片算计,唇角慢慢浮起冷笑,连带着整张脸好似罩上了一层薄冰,淡淡的开口。
“我们急什么,相信有人比我们更着急,我们手里有一块肥肉,就拿这块肥肉人犯钓人吧,相信会有人有所动作的,从现在起丞相大人就把这块肥肉看好就是了,很快便会有大鱼上钩的,到时候一块审,既不有意思多了。”
嗜血的语气,旁若无人的玩味,这女人够狠,两个男人同时想着,却无力的叹息,可他们就是中了她的毒啊。
“好,就照皇后的意思办?”凤邪唇角难掩欣喜,每次柳儿都会给他们出一些好的点子,就像上次给他的图纸,他已经让柳霆实行了下去,听说各府县的百姓都忙碌开来,有没有效果江南一带很快便会知道了。
“臣遵旨,”柳霆立刻点头领命走了出去,他既然领了旨意,千万大意不得,经过皇后的提醒,他忽然清醒过来,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张之三这个活口的,所以以后看管张之三才是要的任务。
上书房里,柳柳见哥哥走了,房内一下子炽热起来,凤邪的眼睛含着某种意义的望着柳柳,柳柳脸颊噌的绯红起来,掩饰的站起身想离开:“皇上,柳儿告退了。”
凤邪哪里让她退缩,他都给他她这么长的时间了,明明那么爱她,却碰不得,这痛苦煎熬不比当初的痛苦差,有时候夜里还要去看她一回,看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在眼前露在面前,心里便烧烫起来,每看一回便回来冲一回冷水,今天他决不让她再逃了,他答应了幕星要给他一个小弟弟,当然说话要算数了,大手一挥,柳柳的身子稳稳的落到他的怀里,紧紧的镶嵌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花香味,心里嘭的一声又东西炸开了,炽热滚烫如热水般升腾着,他的喘息粗起来,急切的俯上她的唇。
五年的时间,使得他的技巧有些生涩了,但她的唇依旧香甜甘美,这五年的等待还是值得的,小心地守候只为了花开的时候,花开的时候最美,果然是真的。
柳柳嘤咛了一声,那轻声更是挑逗着凤邪的感官,新藏突突的跳得很快,修长的手指稳固住柳柳脑袋,让她动也动不了,完全的陷入他构起的情欲中,窗外夜风顿起,书房内旋旎浪漫,回烫着一曲爱的柔歌,不时有轻呢的声音传出来,使得人脸红心跳不已。
一夜的缠绵,无尽的恩爱,只累得柳柳腰酸背疼,不知天南地北的睡在书房里,只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掉转头便看到早起的男人坐在软榻边批改奏折,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织锦的白袍,头上乌丝用丝带束起,狭长的眉飞入鬓,眼睛细长有神,栩栩如辉,挺直有型的鼻子,那面是薄薄的唇,唇角间此时挂着满足的笑,就像一只偷足了腥的猫,柳柳一想到昨夜两个人的事情,脸色不由得绯红一片,这个男人看来真是禁欲太久,一夜不停的缠绵,只到最后她累得睡着了,才放过她,而他竟然没有睡眠,便又起来批改奏折了。
“怎么样?昨晚朕的表现皇后还满意吗?”他挪揄的话响起,柳柳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醒了,有些被捉的窘迫,一拉身上的薄被盖到脸上,不依的冷哼:“哼,别和我说话。”
“哈,”凤邪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由得大笑不已,一伸手把她捞到怀里,诱惑的开口:“如果柳儿不在意,那么要不要再来一次呢?”
柳柳一听早被吓住了,立刻挣扎着摇头否决:“快放手,我起来,”这死男人,她现在大腿还疼呢,他竟然还敢说再来一次,她坚决不要了,柳柳吓得赶紧穿起衣服,飞快地逃离了上书房,守在上书房门外的太监一脸的笑意,对于昨夜生了什么事,这些太监岂会不知道。
早晨,温暖的阳光从云层中照射出来,和融的地照耀着,使皇宫升腾起一股浅浅的薄雾,轻风荡过,薄雾慢慢的飘散,亭台楼阁,玉桥流水,无一不美,无一不翠,到处是醉人的清新。
柳柳领着红袖和两个小太监往未央宫而去,迎头碰上的宫女的太监恭敬而小心地打着招呼,柳柳看着她们的眸光,竟像被偷窍了一样,飞快地穿身而过。
红袖跟着她的身后,看主子脚步轻盈如飞,头也不抬,少了平日的冰冷,却多了一抹娇羞,知道她在为昨儿晚上的事情含羞,难得看到主子有一回这么别样的风情,红袖自然不放过,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身影。
“娘娘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皇上又没有追过来。”
红袖的话刚说完,走在前面的柳柳陡的停住脚步,恼羞成怒的瞪过来,红袖一个收手不及,咚的一声撞到了柳柳的身上去,疼得直叫唤,早知道不逗娘娘了,看吧,这就是现世报的原因。
几个人回到未央宫,那早起的幕星正守在门前,看到娘亲出现,一脸紧张的追问娘亲去了哪里,害得他好一番担心,小小人儿的话再次使得柳柳羞了一回,身后的红袖竟然还闷笑,翠儿一看此种光景,自然明白个中的缘由,赶紧拉过幕星的小身子,柔声的哄劝着。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去有事了,现在很累,翠儿带你去外面溜达一圈再回来可行?”
幕星看娘亲的样子好像极疲累,懂事的点头:“好,娘亲去睡吧,幕星出去玩了。”好不容易打了这小子,柳柳盥洗了一番,累得倒头再睡,什么事业不想问。
翠儿领着幕星在花园里转悠了半日,因为知道玉楼皇子被关在广阳宫里,不用担心碰到那小屁孩子,和幕星两个人掐起来,一条长长的羊肠小径,直通向远处,尽头是一片繁花盛景,格外的旋旎,翠儿和幕星便走到小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实在是跑得太累了,呆会儿便回去用午膳。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幕星嚷来,肚子饿了,翠儿便起身准备领着幕星回未央宫用膳,正在这时,从小亭子四周走出两个华服宫女来,恭敬有礼的开口:“奴婢见过太子爷,我家主子想见太子爷。”
“谁?”翠儿警觉的开口,伸出手把幕星拉倒身后去,防备地望着那两个宫女。
第一百一十三中毒,将计就计
两个身着华服,长相秀丽的宫女倒被翠儿的动作吓了一跳,飞快地开口:“是修以娘娘想见太子殿下。”
“不见,”翠儿摆手,对于张修仪她可没什么好感,而且张家的人已经被下到大牢里去了,谁知道她想干什么,翠儿一张清秀的脸庞板得冷冷的,不容商量的样子,伸出手拉过幕星,准备从两个宫女身边走过去。
可是没等到她们走过去,两个宫女的身后竟然走出张修仪来,一脸的笑意盎然,眼睛闪烁着温柔的光泽,唇角浮起轻盈如水的旋旎,一伸手挡住了翠儿和幕星的去路。
“太子殿下请留步?请听妾身一言。”
翠儿想护着幕星,可惜小家伙脾气有些倔,不喜欢躲在人家身后,一伸手推开翠儿的身子,傲然地昂起小脑袋瓜儿,眉角飞扬,脆生生的问:“不知道找幕星何事?”
“因为太子殿下和玉楼皇子的心结,皇宫里总共才两个小孩子,妾身从小看着玉楼皇子长大,知道玉楼皇子本性不坏,所以想给太子殿下和玉楼皇子牵线搭桥,让太子殿下两兄弟和好,希望太子殿下给玉楼一个机会。”
轻盈如水的话,轻轻的响起来,再配上诚恳的神态,翠儿立在幕星的身后生怕幕星心肠一软答应这女人,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笑里藏刀啊,赶紧伸手扯了扯幕星的锦袍,幕星了然于心,他并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上次还嚣张的跑到未央宫来呢,今儿个管她说的是啥意思,他都不喜欢喝她们在一起。
“好了,我不喜欢喝幼稚的人一起玩儿,修仪娘娘有心了。”小幕星不卑不亢地开口,张修仪的眼神幽暗了一下,心里暗叹,这孩子可真是天生的帝皇相啊,就是做这些事情也是行云流水般自然,自己真的要那么做吗?可是不做,张家的九族人全部被斩,自己又怎么能独活于世呢,张修仪一番变化过后,决定执行自己的计划,因此停了小幕星的话,微微让开身子,淡淡的开口。
“既然太子殿下害怕和玉楼皇子相处,那么妾身告退了。”以退为进的招数,翠儿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这张修仪为什么别有用心的要把幕星带到广阳宫去,只怕她别有目的吧,翠儿立刻警戒的盯着她,可惜幕星到底才是五岁的孩子,心性高傲,哪里受得了别人的刺激,立刻停脚步,冷冷的扬起嘴角:“会怕那个小屁孩子,走吧,我倒要去会会他。”
张修仪唇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侧过身让太子殿下头前行路,自己紧跟着幕星的身后往广阳宫而去,翠儿站在后面,望着她们走过去,想叫住幕星,可是她知道幕星的脾气倔强,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眼下还是见机行事吧,翠儿急急的走出亭子,小声的吩咐亭子外面的太监立刻去未央宫禀报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来广阳宫,自己领着另外两个太监跟上前面的人。
广阳宫里,大殿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楼和幕星两个小家伙互瞪着对方,张修仪赶紧拉住玉楼的手,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玉楼走到幕星身侧,柔声的望着玉楼:“来,兄弟俩和好吧,以后不要再斗气了,都是皇室的孩子,兄弟之间应该相亲相爱啊。”
张修仪的身上散出母性的光辉,柔柔的和融的晕染开来,使得两个小孩子虽然心里憎恶,可只是互相冷哼一声,倒没有像上次一样见面就动手打起来。
立在幕星身后的翠儿疑惑的望着张修仪,难道这女人真的会这么好心,她才不会相信呢,撇了一下嘴,眼神间传过不屑。
张修仪见两个孩子没什么斗殴的现象,满意的笑起来,站直身子掉头望向她的贴身宫女:“夜奴,难得太子殿下和小皇子不争斗了,去准备一些点心和茶水过来。”
翠儿一听张修仪的话,哪里愿意让幕星留在这广阳宫喝她的茶吃她的点心啊,说不定那茶和点心里有毒呢,赶紧提醒幕星:“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差不多醒了,一定会找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还是回未央宫吧。”
“嗯,好”幕星点头,飞快地从座塌上跳下来,准备离开广阳宫,那张修仪心里真叫一个急,手心里全是汗水,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心计白废了,而且下次再让这太子殿下过来,只怕很难,因此上前一步,盈盈的开口:“太子殿下,上次妾身去皇后娘娘那里,言语有不得体的地方,因此想请太子殿下原谅妾身的不是。”
幕星望着眼前的女子,那柔润的眼里好似快流下泪来了,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幕星虽然个性傲然,也倔强,可是心地却有一丝善良,看到张修仪这样子,却在最后的一刻又坐了下来,掉头望向身后的翠儿。
“翠姨,我们流下来喝完茶再走吧。”
“谢谢太子殿下原谅了妾身,妾身感激不尽。”张修仪不胜感激的开口。
那翠儿心急的望着幕星挤眉弄眼的,幕星也不理她,这时候广阳宫的宫女夜奴已经领着一溜儿宫女走了进来,把点心和茶水摆设好,退到一边去,张修仪面带笑容的一左一右的伸出手拉住两个孩子,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笑着招呼孩子们吃起点心来,翠儿看到幕星接过张修仪布好的糕点,心急的再也顾不了其他,大叫一声:“幕星,不可以。”
幕星一惊,那糕点掉到地上去了,张修仪抬起头不解地望着翠儿:“这宫女好大的胆子啊,太子殿下可是东宫之,一个小丫头是不是太大胆了,竟然让太子受惊。”
“没事,她是侍候我长大的翠姨,平时我们随意惯了,”幕星笑着摇头,一点也不计较翠儿的态度,张修仪眼神黯然,看人家一个小丫头都能得到如此的对待,而自己真心相处的人,竟然只是把自个当成一个棋子,怎么想怎么愤怒,可是现在她只求父兄没事就好,望着幕星可爱粉嫩的小脸,张修仪心里浮起一抹酸涩,暗暗念叨着,太子殿下,我也是没办法的,我也不想对你下手啊。
“喔,”张修仪应了一声,招手吩咐站立在不远处的夜奴,把地上的糕点打扫出去,又重新给幕星布了一块糕点,这次幕星聪明的没有吃那糕点,既然翠姨不放心,他不吃就是了,刚才轻轻的一憋,他已经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了,那双黑瞳里一片惊慌。
“太子妹胃口吗?那就喝些茶水吧,这是我特地采摘的梅子,晾干后泡了茶水,小孩子最喜欢了,”张修仪亲自动手泡了梅子茶,梅子的清香氤氲开来,酸涩香甜,那玉楼皇子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喝起茶来,幕星见玉楼喝了没事,也端过来欲喝,翠儿本来还想阻止,但看到玉楼皇子喝了没事,便忍着没开口。
幕星陶醉的闻着梅子的清香,酸酸甜甜的,好似甜腻到人心里去了,可是却在这份甜腻中多了一份淡淡的苦涩的味道,梅子怎么会有苦味呢,幕星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从小跟着逍遥岛上一帮刁钻的人生活,个性也是敏捷刁钻的,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望向身侧的张修仪,她正一脸期盼的望着他呢,幕星璀璨的一笑,端起梅子茶喝了一大口,连连点头,好似极端的喜欢喝梅子茶,却在女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以袖擦嘴,把茶全部吐到衣袖里去了。
翠儿看到虽然没吃点心,可茶叶喝了,犯不着再呆在这里了,谁知这女人安的什么心啊,飞快地走到幕星的身侧,恭身:“太子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是,”幕星跳下高椅,从头到尾也没看那个叫玉楼的家伙一眼。
阳光从大殿门外洒进来,映照在张修仪的脸上,在一瞬间,她的脸狰狞得可怕,唇角丝丝冷笑,一直望着快走出去的太子殿下和他的贴身宫女,相信太子殿下很快便会毒身亡了,而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因为玉楼和他同时喝了梅子茶,这大殿上有多少人可以给自己证明呢?
张修仪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殿门口传来一声叫唤:“啊,翠姨,我的肚子好疼?”
翠儿立刻脸色刹白,飞快地抱起幕星的身子,回身又走进广阳宫的大殿,捡了一处柔软的座塌,把幕星放了下来,惶恐的开口问:“太子殿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语调哽咽,快哭了起来。
而张修仪则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估计这这毒至少要半天后才呢,怎么会这么快呢,竟然还没出宫便作了,不禁有些不安,这到底哪里出错了,脸色闪烁不定,身形一转飞快地奔到太子殿下身边,惊慌失措的开口。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呢?”
翠儿听着她假惺惺的问话,早愤怒的望着张修仪吼叫起来:“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是不是?你给我交待清楚,究竟给太子做了什么,赶快把解药拿出来。”
张修仪抬起眼冷然的望着翠儿,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大胆的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敢给太子爷下药,太子在我这里只喝了一杯茶罢了,那梅子茶,玉楼也吃了的,你胡说什么?”
幕星睡在软榻上不停的哼哼,小身子翻滚着,翠儿早心疼的扑了过去,紧拉着他的小手,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太子,你没事吧,太子你没事吧。”
就在翠儿哭得快抽气的时候,大殿门外响起一声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张修仪叹息了一声,来得好快啊,她要和这个女人正面交锋了吗?听说他杀人不眨眼,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竟然敢杀了一个朝廷的二品大员,那么自己这个小小的妃嫔还在她眼里吗?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一定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张修仪掉头望向不远处的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水已经七分满了,看来被夜奴乘刚才混乱的时候重新换过了,张修仪松了一口气,镇定地望着走进大殿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雅的蓝衫,简洁雅致,宽大的水云袖口处绣着几朵浮云,飘逸幽远,隐隐散出暗香,周身的冷然,步伐轻盈的走到她们的身侧,冷硬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翠儿一看到小姐来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叫了起来:“娘娘,幕星肚子疼,这个女人给幕星下毒了?”
那张修仪一听到翠儿的话,脸色早暗了下来,飞快地跪下来,气定神闲的开口:“求皇后娘娘明鉴,妾身没有下药,妾身招待了太子殿下和玉楼皇子,看玉楼皇子什么事都没有,为何太子殿下会肚子疼,肚子疼还要说是妾身下毒了。”
那玉楼皇子看到幕星中毒,眉眼梢浮起得意,早飞奔过来附和着张修仪的话:“是啊,我和他一起吃的,我没事,修仪母妃怎么可能下毒呢?”
柳柳一听到儿子有可能中毒,脸色一凝,心陡的一紧,飞快地闪身挨近儿子的身边,抱起他的小身子,冷戾的话响起来:“立刻传御医过来。”
“是,”红袖得了皇后娘娘的话,闪身出去吩咐殿门外的小太监用十二分火急的度去把太医传过来,另派了一个小太监去禀报皇上。
不大一会儿,御医来了,皇上也来了,广阳宫大殿上忙成一团,御医给幕星诊脉,现脉象有些浮,却没有中毒的现象,看着皇后娘娘和皇上一脸焦急的望着他,吓得腿肚儿轻颤,不知道说啥好,如果没中毒,为什么太子殿下直嚷嚷着肚子疼,这可是大事儿,搞不好他便要丢掉小命了,因此拿御医惶恐的开口。
“老臣不知道太子殿下中了什么毒?请皇上和娘娘责罚。”
凤邪一听到御医的话,早愤怒的飞起一脚踢飞了那个年老的御医,扑通一声,那老御医差点没被摔死,另有御医上前诊脉,这次更加小心翼翼地,柳柳抱着儿子的身子,幕星见大家如此心急,斜睨着眼贴着柳柳的耳畔小声地开口。
“娘亲,我没事,她下毒的那碗茶,我没喝。”
柳柳一听到幕星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儿子的话却让她愤怒异常,她知道幕星从小便玩那些毒药,对药物天生敏感,既然他如此说,那么张修仪一定给幕星下药了,柳柳周身暴戾的放下儿子的身子,回身怒视着地上跪着的那个女人,杀机从她的手心里流窜出来,手一扬便给了张修仪一记狠厉的耳光,随之而来的是残狠的话。
“如果让我抓到你的证据,别怪我心狠手辣,来啊,立刻给我查桌上的茶水,点心,一扬也不要放过。”
“是,”那些御医一听皇后娘娘让他们查桌上的东西,倒松了一口气,那些实物容易查得多了,倒不似太子殿下的毒难查,一帮御医立刻去查桌上的点心,张修仪跪在地上,被皇后娘娘打得脑袋嗡,虽然心里怨恨,可是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举动,虽然知道夜奴把东西换掉了,可还是捏了一把汗,小心地拿烟瞄着不远处那些御医的动作。
一直站在柳柳身侧的皇上,看到皇后竟然不让御医查幕星身上的毒,反倒去查桌上的茶水点心,当下心里着急,伸手拉过柳柳,不解地开口:“柳儿,你疯了,快让御医查出幕星为什么肚子疼。”
“不用了,”柳柳冷然的拒绝,沉下脸来,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后宫里的女人惹出来的,她的脸色便分外的阴沉,而皇上邪魅地脸上布着冷气,阴森森的盯着张修仪,一直以为这女人安分守己,当初才留下她的,她一个不生养的女人能留在宫中,便是她看她老实本分的原因才会留下她的,没想到今日竟然别有用心。
“张修仪,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下毒害太子殿下了,只要你交出解药来,朕让你有一个全尸。”
凤邪森冷决绝的话音一落,张修仪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自己跟了多年的男人,此刻竟然恩赐的说给她一个全尸,心里不由得绝望极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自古帝皇最无情,果然不假,不过这个男人不是无情,而是把他的情送予另一个女人了,而她连一点残杯剩羹都别想得到,现在她已经顾不得自己了,死无全尸就死无全尸吧,只要太子殿下一死,玉楼皇子必然贵为太子到时候楼德妃便有了说话的权利,一定会为张家求情的,但愿爹爹和兄长不会死。
张修仪一番沉思过后,冷静的摇头:“妾身没有下毒,请皇上明鉴。”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凤邪咬着牙,看着儿子蜷缩在软榻上,上前一步抱起儿子,一双星目之中染上心痛,生怕儿子出什么事情,幕星感受着父皇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自个儿,本来想告诉父皇自己没事的,可一想到他训自个的事情,只当不知道。
远处的玉楼皇子看到一直见不到的父皇,一出现便疼宠有加的对待太子,而父皇对自个总是厌恶,就算她弄绝食不吃饭等手段,父皇也不会去看他一眼,此时他的细长的眼睛里闪出不属于五岁孩子的狠厉,咬着牙,脸色阴阴暗暗的落在软榻上。
那些御医正在心急的检查着,从大殿外急急走进来太后娘娘,一脸的汗珠儿,看上去是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的,一进大殿直奔幕星的身边,心啊肝的直叫呼起来,硬生生地从皇帝的手中把幕星抢了过去,心疼的连声问。
“幕星,你没事吧,幕星,皇***乖孙子,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有事皇奶奶也没法活了。”
太后娘娘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幕星睁开一条缝斜睨了一下皇奶奶,看她满脸泪水的,倒下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算计着该不该适时的睁开眼,可是睁开眼来,就找不到证据了,这个恶女人不就没事了吗?还是忍忍吧,母后一定会找出证据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这个可恶的女人除掉,那宫里就剩下这小子的娘亲和他了,她们最好不要让他抓住把柄,如果被抓住把柄了,一样要把他们撵出宫去,幕星的脑子里想得可精了,太后娘娘哪里知道啊,看自己叫唤了好久,小家伙都没动作,心里那叫一个疼啊,快抽不过气来了,望向皇上,严厉的开口。
“这女人太歹毒了,竟然敢给太子殿下下毒,立刻灭了张家的九族,连审也不用审了,直接处死。”
那张修仪一听太后娘娘的话,早惊得浑身无力了,天哪,千万不要这样啊,赶紧咚咚的磕头:“求太后娘娘明察,妾身没有下毒。”
太后哪里理会,根本看也不看张修仪一眼,只顾着心疼怀里的幕星,而对于一侧的玉楼皇子完全忽视了,这更加深了玉楼那颗怨恨的心,本来父皇不喜欢他,自己还有皇奶奶疼着,没想到现在连皇奶奶都疼这个死小孩子了,他咒他快带那死,马上死,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抢走了,他快点死,小小的玉楼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着。
而经过了一番折腾,御医总算把桌上的点心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所有的茶和点心里都没有毒。
张修仪一听到御医的话,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可是皇上的脸色难看异常,愤怒到极底了,这些御医还有什么用处,连儿子的毒都查不出来,食物也检不出来,周身的杀气,脸色阴鸷狂暴无比,冷声朝外面怒吼:“把这些家伙全部拉出去斩了。”
那些御医没想到是这种下场,立刻惶恐的叫了起来:“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柳柳手一竖,清冷狂决的开口阻止了皇上的话,显然这女人抹去了蛛丝马迹,只是真的做得那么干净吗?也未必吧,一抹嗜血的戾气扩散开来,唇角是一抹肆虐阴冷地笑,她缓缓踱步走到大殿一角的桌前,认真细致的检查了一遍,梅子是上好的梅子,眼色鲜艳,味道清香,泡出来的茶水也是一片恣意盎然,这茶分明是被人换过的,也就是说有人剩着混乱的时候,把原来的梅子茶撤换了下去,那换下去的菜式有毒的吧,既然同为梅子茶,为什么风玉楼却没事呢,柳柳沉眉凝细,眼神陡的瞄向那栋了一碟的糕点上,招手命令御医。
“给本宫查一下,这糕点中科有什么端倪,不一定要毒药,查查看客有其他什么成分在里面?”
柳柳的话音一落,便见到张修仪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立刻猜出这糕点里有名堂,那些本来要被斩的御医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为了自己的活命,早连滚带爬地奔了过来,几个人立刻抓起来,又闻又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沉声禀报。
“禀皇上,皇后娘娘,这糕点里有天然的鱼丝草等药性成分,很可能是为恶解什么药性?”
御医的话音一落,那张修仪再也承受不住这打击,往边上一瘫,直抽气,惶恐的磕起头来:“请皇上绕过妾身,那是解药,只要太子殿下服下解药就没事了,下次妾身再也不敢了。”
柳柳冷笑一声,脚尖一提飞身一跃落到张修仪的身边,素手一扬一道掌风扬起,狠狠的扇了张修仪一记耳光,阴冷地声音响起来:“可恶的东西,竟然有脸求饶,就算今日太子没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黑心狼肺的女人,怎么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得了手呢,还妄想留在宫里,再给你一次下毒的机会吗?”
张修仪被柳柳强劲的掌风扇得飞了出去,撞击在大殿上,尖叫了一声,轻吟着挣扎了起来,唇角浮起一抹血液,凄惨的笑起来,她早知道这女人痕了,既然被她现了,还有活命吗?抬起眸望着那走近自己的一抹淡蓝,从前这个女人丑得连皇上都不愿意多看,曾几何时她是如此的鲜艳夺目,同时也是那般的狠戾,下如此狠辣,绝不留情,果然不亏为皇后啊,她苦笑,柳柳蹲下身子,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本宫会让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柳柳不屑地开口,掉头朝太后娘娘怀中的幕星叫了一声:“幕星,来,让她看看我的儿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即便他只有五岁。”全然狂傲的口气,睥睨天下的霸气,大殿上的人全被她的气概震住了,同时也被她的话困惑住了,一起望向太后娘娘怀中的幕星,难道太子殿下没事。
小幕星飞快地睁开眼睛,眨巴着晶亮有神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笑,颊上便生出两个酒窝来,可爱透顶:“皇奶奶,你不会怪我吧,我是装的啦,就是为了把这个女人揪出来。”
一时间大殿上的人全都愣住了,随即是狂喜,太后娘娘,皇上,还有太监,宫女和御医,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原来太子殿下根本没有中毒,想不到小小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精明,可以识破张修仪的诡计,长大后可见是个厉害的角色。
大家在高兴过后,有人却不高兴了,皇上冷沉下脸瞪向自个的儿子:“幕星,你既然没事,怎么可以吓父皇和皇奶奶呢?”
幕星抿唇一笑,偎向太后娘娘的怀抱,柔声的唤了一声:“皇奶奶,父皇好凶喔。”
那太后娘娘立刻心疼的揽过幕星的小孩子,掉头望向一脸不悦的皇上,挥了挥手:“好了,也就是他自个精明的,要不然这会儿还不定出了什么事呢?难道你真想他出什么事吗?何况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把这个贱人揪出来,其实归根到底,这孩子是在是聪明,深得哀家的喜爱啊。”
太后娘娘都如此说了,皇上即便想教训儿子,也没有机会,便放过幕星那小子,掉转头望向地上的张修仪,没想到这女人竟长了一副蛇蝎心肠,自个不生养,怎么连别的孩子也不放过,可是她一向和玉楼处得很好,为什么要害幕星呢,凤邪一甩手端坐到一边的座椅上,阴鸷地开口。
“张修仪,说吧,为什么要对太子殿下下毒,是有人指使你的吗?”凤邪怀疑的开口问,因为这张修仪下毒太没有道理了,如果是楼思静下毒还有些道理,因为一个女人为了自个的孩子什么事都有可能作出来,但是张修仪既没有孩子也不可能为了别人的孩子做出这件事。
张修仪脸色一片苍白,身子轻颤,今日她是难逃一死了,如果把她楼妃交出来,能有什么好处呢?眼前这个阴冷地女人是断不可能放过自个的父兄的,眼下太子没有被杀,楼思静也不可能救自己的父兄,看来一切都是张家的劫数,张修仪凄惨的一笑,目光触及到玉楼,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一双赤目红艳愤恨,仇视的盯着皇上和皇后,还有这大殿上的每一个人,张修仪忽然在心里笑开了,自己绝不会把楼思静交出来的,玉楼就是皇室的一枚毒瘤,这瘤早晚会长大到爆裂的,就算她们张家死,也不会让凤家好过的,张修仪的脸上狰狞扭曲起来,甚是难看。
柳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之这女人一定在算计着什么,她缓缓的蹲下身子,雅冷的笑起来,既然她要斗,她又怎么能不陪着她呢。
“看来你是什么也不想说了,本宫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本宫要让你知道,本来张家的九族不一定非死,因为只是把他们关在大牢里,根据罪行来判罪,但是你现在竟然谋杀太子,所以张家的人,死,九族全灭。”
柳柳说完站起身来,狂妄的笑起来,一殿的清冷,那些宫女和太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皇后不但美艳而且行事好狂妄啊,周身张扬奔放的杀戾,只怕谁惹了她都不会又好果子吃,想想也是,皇后敢带着幕星太子离开皇宫,现在又回来了,连皇上都可以挑衅的人自然是通透无比的。
那张修仪睁大眼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看着她肆意地笑着,整张娇艳的脸上布着冷绝,心忽然抽搐起来,一口血涌出来,喷溅到大殿之上,再也无力睁开眼睛,头缓缓的垂了下去,她竟然被皇后娘娘的话活活的气死了,想想也是,一心努力的事情,到底来却现是自己亲手把父兄往绝境上推,换谁谁也受不了。
柳柳冷扫了一眼那死过去的张修仪,冷然的挥手吩咐大殿上的御医:“看看她死了没有?”
御医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诊为心脏破裂,暴毙而亡,张修仪一死,广阳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侍候了主子一次,全都跪下来给主子送行,柳柳冷然的望了一眼,既已死去,她又何必为难这死去的人呢?回身吩咐人厚葬了张修仪。
太后娘娘看这女人竟然死了,做的孽事也算完了,搂着幕星正准备离开,掉头望到不远处的一抹小身影儿,竟然是玉楼,想到玉楼小小年纪被送到张修仪这里来,还看到了张修仪的事,怕他心里不好受,立刻掉头望向柳柳。
“柳儿,把玉楼还送到德妃那儿去吧。”
柳柳看太后娘娘都开口了,自己总不好驳了太后的面子,而且她本来就是利用这个孩子逼出楼家人,现在张家的人已经被牵扯出来的,相信楼家很快便会浮出水面了。
“好,母后放心吧,我会亲自把他送到长信宫去的,”柳柳望了一眼对面的玉楼,虽然小小的年纪,可是那双眼眸里却带着浓郁的恨意,那么强烈,看来这次自己和幕星回来造成了他很大的憎恨,柳柳忽然明白为什么张修仪临死时那一抹别才深意的笑意了,这决的毒杀太子事件,只怕未必是张修仪的主意,但是她却保全住玉楼和楼思静,为什么呢,因为她看到了玉楼眶里的恨意,只要玉楼活着,等到玉楼的恨不断的澎涨,最后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到他长大的时候,皇室必然掀起腥风血雨,那么这间接也是替张家报了仇,这死去的女人可真是太才心机了。
幕星被太后娘娘带走了,皇上吩咐了太监总管好好厚葬了张修仪,柳柳领着红袖把玉楼皇子亲自送到长信宫去。
那楼思静早得了消息,知道广阳宫生的一切,本来还担心张修仪把自个儿交出来,没想到最后竟然听到她被皇后气死了,不知道皇后说了什么,竟然把那个不堪一击的女人给气死了,楼思静松了一口气,很快听到宫女进来禀报,皇后亲自把儿子送过来了,赶紧迎了出去,一脸的恭敬温顺,跪在长信宫的大殿门口,现在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了,用宛容的话,现在他们一定要万分的小心,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落到这女人的手里,他们就别想活了。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柳柳淡然地一挥手,一身水湖蓝的素色长衫带着一抹香风扫过,径直走向长信宫的大殿,楼思静爬起身小心的紧跟上皇后,一直走进长信宫里,柳柳坐于一边,那楼思静立刻挥手吩咐宫女送了茶水上来,亲自奉到皇后娘娘的手边,小心翼翼的垂听训,柳柳望着眼前的女子,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的头,头上云鬓高挽,斜插着明晃晃的珠钗,这女人此时看上去就像个小媳妇似的,而自己就像那个欺凌媳妇的虎姑婆,难道她真的安分守己了吗?柳柳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这女人真的没事了,唇边出冷笑
“德妃,从今日起你还是好好教导玉楼皇子吧,本宫不希望再生出什么事情来,张修仪已死,她下药害太子的事,我知道是另有隐情,但是一切都随着张修仪的死而被掩盖了,但愿此事到此为止,本宫只想告诉你一声,凡是和本宫作对的人,本宫绝不会轻留的,做那些事之前,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
柳柳冷静的开口,时至今日,她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才是后宫女人中最阴险的,此次前来,她就是为了警告她,因为她有孩子,一个母亲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看着她把小小的玉楼皇子教育得满腔的恨意,这是为人母该有的行为吗?
“多想想孩子,为孩子积积德吧。”
柳柳清绝的话抛下,站起身来,那楼思静来不及品味皇后话中的含意,恭敬的垂:“妾身恭送皇后娘娘。”那隐于暗处的黑眸闪过辛辣,唇角浮起冷笑,放手吗?她还有办法放手吗?如果他们知道其实玉楼?他们还会这么想吗?她这样做正是为了保全自个的孩手,楼思静等到柳柳离开长信宫,站起身望向旁边的玉楼,轻叫了一声。
“玉楼。”
“母妃”玉楼哽咽着扑进楼思静的怀里,小脸上满是伤痛,黑亮的眼睛闪烁不定,带着愤恨,咬着牙开口:“母妃,我恨他,母妃,他抢去了父皇,父皇好喜欢他啊,皇奶奶也喜欢他,所有人都喜欢他,”玉楼的脑海里浮起父皇看到那个死小孩时闪过的晶光,灼灼亮,一看到他受伤,心疼不舍的抱着他,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皇的拥抱,哪怕一次也好,还有皇奶奶,以前是最疼自己的了,这次竟然连自己都忘记了,只知道抱着那家伙,这一切使得他痛恨不已,玉楼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却知道恨一个人了,那般深,那般沉,带着浓厚的血腥。
而楼思静身为他的母妃,此时竟然不知道纠正儿子,还得意的笑着点头
“对,楼儿,母妃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替楼儿报仇。”
“嗯,”玉楼点头扑进母妃的怀里,就在两母子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宛容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眸闪过溺爱,深深的注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一挥手吩咐长信宫大殿上的人都退下去,等到空旷的大殿上一个人也没有,宛容走过去,伸出手臂搂住德妃母子二人,给予他们深深的温暖,轻声的低喃。
“你们别怕,有我一直陪着你们呢?”
“嗯”楼思静点头,靠在宛容的怀里,三个人相视而笑,阳光融融的照进大殿里,如果时光定格在这一瞬间,是那么的美。
上书房里,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斜坐在龙榻上,头上有着二龙戏珠的皇冠,明晃晃的轻颤着,他俊美如神抵的脸庞轻盈的浮着冷笑,纤长的手指紧握在拳,指节浩白,可见其正压抑着怒气,下立着的兵部尚书金招远和丞相柳霆恭敬的望着上的皇上,只见皇上周身罩着冰寒,阴鸷地沉着脸,瞪向桌上的一大摞的笔录,是楼家的证罪,这里面随便拿出一样来,足可以冶楼家死罪了。
“这些都是张之三交待的吗”凤邪凌寒的哼了一声,金招远上前一步开口: “禀皇上,张之三开始是拒不交代的,这些东西是有人送到兵部来的,显然这个幕后之人知道楼家的一切内幕,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然后臣拿着这此东西让张之三交持,张之三看无法躲避,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楼家在暗地里如何卖官,如何拉拢人,如何欺男霸女,如何圈地为田的。
“可恶?” 皇上愤恨的用力的一击龙案,把面前的笔录挥到地上,只见他整个人快抓狂了,脸色青白交错,他不是恨楼家的人,而是暗恨自己的大意,竟然让楼家坐大成这样才清醒过来,幸好现得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只怕天凤就毁了,凤邪脸色青幽幽地,瞳孔深不可测,如千年的玄铁冷硬无比。
“立派出动轶骑兵,把楼家的所有人全部下狱。”
苍劲有力的声音冷冷的出声,带着毁天灭地的嗜血之气,柳霆和金招远一报拳飞快的领命: “臣遵旨。”收拳准备离开,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柳柳清冷的声音: “皇上和丞相大人在里面议事吗?”
小玩子的声音小心的响起来:“是的,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的雷厉狠戾的手段,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闻,朝廷的二品大员,被皇后娘娘当朝刺死,修仪娘娘只被皇后娘娘的一句话便气死了,这皇后娘娘比仙女还神,谁敢对皇后不敬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柳柳也不等小玩子通报走进上书房来,凤邪迎视上柳柳明艳的容颜,心头的怒火染去不少,柳柳上书房的地上扔了一地的纸张,奇怪的弯下腰捡起那些纸张,奇怪的开口: “这是怎么了?”
皇上的脸色臭臭的,丞相和兵部侍郎一脸的小心翼翼,凤邪一看到柳柳,本来盛怒的心情好多了,脸色缓和下来,指了指柳柳手里的纸张:“楼家的罪怔,竟然多到数不胜数,你说朕能不生气吗?就连上次刺杀联的事也是楼家做的,目的是想杀死联,让五岁的玉楼皇子登基做皇帝,而楼家的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恶的东西,朕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凤邪的脸色再次阴鸷下来,柳柳翻看了一下手里的笔录和证据,竟然十分的齐全,按照道理,张之三不会这么笨啊,怎么轻易把这些东西交待了呢,柳柳的脸色幽暗的闪烁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望向哥哥:“这是张之三交代的吗?”
“不是,是有人专门送到兵部正衙内的,根本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金招远恭敬的禀报,柳柳认真的看了几眼,那柳霆见妹妹细问,便知道妹妹另有想法,立刻开口请示。
“娘娘.认为有不妥吗?”凤邪听到柳霆的话,也看出柳儿的不一样,她每次遇到事情时都会如此慎重,这说明这件事中有破绽,柳柳淡然的把手里的笔录和罪证送到皇上的龙案上,抬起头见到书房里的三个男人一脸希翼的盯着自个儿,只得缓缓的开口。
“难道你们不会奇怪吗?为什么有人把这些东西暗地送到官衙内,如果这些东西明面上送出来,必然可以光宗耀祖,哪怕是无能之辈也会有黄金千两的,但人家愣是不露面,难道这个人是做好事不为人知,你们相信有这样的人吗?”柳柳反唇间,三个出色的男子在她的文化中摇头。
凤邪细长的眉峰一挑,磁性的声音响起:“很显然这个人深知楼家和张家的一切,那么他必然是个大人物。
柳霆深有同感,这个人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把楼家毁掉呢,难道是和楼家有仇,还是因为有一个必须的理由。
一旁的金招远早从皇后敢于当朝杀了二品大员时,便对这个女人的能力深信不疑,既然皇后提出破绽来,她必然有独到的见解,因此金招远很有兴趣的开口:“皇后现什么了呢?”
“也没什么,和你们想的一样,这个人物必然是个大人物,或者这个送来东西的人,其实才真正的幕后黑手,操控着一切的人,他只不过借皇上的手杀了楼家和张家罢了,也许这时候楼家和张家对他已无用处了,反而会坏事,所以他便牺牲掉楼家和张家。”
柳柳目光冰寒,没想到这楼家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一条大鱼,那么这条大鱼究竟是谁呢?
上书房里的三个男人同时愣了一下,俊逸的脸显得难以置信,楼家竟然是一枚棋子,那么这个藏在背后的黑手太庞大了,他究竟是谁?可怕的敌手啊,相信很快她便会和他们正面交锋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金招远皱眉想着,这天下间还有如此雄才伟略的人吗?这个人还真是个可怕的对手,三个男人同时有血脉扩张的兴奋,周身的毛细管被充盈起来,好像那狩猎的闻到了猎物的血腥之味,也许那个对手也同样感到了兴奋。
第一百一十四章下旨,罪诏书
凤邪的眼神凌寒幽暗,俊脸上闪过冷魅,看两个男人一脸兴奋的盯着柳儿,虽然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朝廷大事,可心里仍有丝不舒服,不悦的挥手:“不管这个人是谁,楼家的野心是昭然若揭的,你们两个立刻带铁骑兵过去,把所有人全部下入大狱。”
“是,皇上,”柳霆和金绍远恭敬的领命,皇上看上去有些急了,很显然是气恼他们和皇后谈得热切,唇角闪过一抹笑,两个人转身往外退,柳柳适时的叫了一声。
“哥哥,别忘了把楼家挖地三尺,相信应该会挖不少的好东西出来。”
冷然的语气,邪狂的嗜血,张扬奔放的眉梢,柳霆点头应声:“是,臣遵旨。”
上书房里一下子静谧下去,柳柳站在书架边随意的翻看着精装的书籍,凤邪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半晌方开口:“柳儿,来,坐下喝杯茶。”
柳柳听着他磁性浑厚的说话声.便想起昨儿个晚上两个人的缠绵,倒生出了几许盎然的情丝,抿唇笑着摇头:“不了,皇上还是办公事吧。”
两个人之间情愫暗涌,却又不动声色,互相抵视着对方,一个冷然霸道的九五之尊,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慌然失措,甚至于愤怒失控,一个是狂傲不桀,视大地为无的人,却在面对他时,显出女子的柔情似水,娇羞温柔,此时两个人的心中竟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通明,也许他们从最初的相见便注定了一生的纠缠,只是那时候年轻,苦苦的挣扎,想挣脱命的运束缚,却在最后的一刻,感谢老天爷让他们相遇了。
“过来,”凤邪霸道的命令,柳柳翻了一下白眼,这男人会不会给点颜色就瞪鼻子上脸的,当然她没有反驳他,慢慢走到他的身前,凤邪一等到她靠近自个的身子,便伸出手捞她坐到自已的大腿上,柔声的开口。
“联想问你一些看法?”
“是这次的案子吗?”柳柳诧异的开口,她倒是没想到皇上会和她商量这种事,这完全跳脱了以往后宫不干涉朝政的铁律,不由得唇角浮起挪谕的笑:“皇上别忘了,后宫不准干政的铁律。”
“那么皇后也记得当日大殿之上,联说过皇后等同于皇上,这是天凤第一例,”完全狂放的口气,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眸睨,柳柳好气又好笑,这还不是使他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让自已帮助他吗?”
“皇上可真会说话,说吧,有什么问题要说呢?”柳柳伸出手顺了一下自已的鬓,浅笑着开口,现在他们之间说话自然而和谐。
凤邪伸出手捏了柳柳粉嫩的脸颊,这女人永远冰雪聪明,就像一杯美酒,让人越品越觉得美味可口,满目疼宠。
“联想问问柳儿,你说这幕后黑手最有可能是谁呢?”其实他早就怀疑有幕后黑手躲在暗处操控着,可一直想也没想出来这人究竟是谁,这个恶人心智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只怕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还要刁钻精明,可是为何却要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凤邪一想到这个问题,黑瞳中闪烁着火花,幽远飘忽。
这问题倒叫柳柳一怔,因为她哪里知道皇上的仇家有哪些啊,总之经常看到有人杀他,不过如此精明阴险的对手.为何要把楼家的事抖擞出来,如果他真的强大,应该猜得出来,他那些证据一送来,自已必然引起别人的怀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人在向皇上挑衅,他不但和皇上有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恨得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向皇上叫嚣,那么究竟是何人这么恨皇上呢,这不像一般对手,也不是前朝的什么人,如果真是前朝的什么人,他只会直截了当的杀了皇帝,才不管其他的一切东西呢?”
柳柳的话一说完,凤邪的眼神幽深如千年的深潭,脸色陡的罩上冰霜,寒意陡起:“难道是他?”
“他是谁?”柳柳奇怪的望着皇上皱起的眉头,伸出手抚平他的忧虑,是什么人让他如此心忧呢,那股愤然中带着心痛,夹杂着难以言谕的伤心。
凤邪想了一下,他一直害怕面对这件事情,手足相残,其实他从很早的时候便有些惊觉,但是一直不相信是他所为,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趋势指向他,他真的如此的恨他吗?恨到要夺他的皇位,杀了他。
“他是襄王凤罗,”无比心痛的声音,眼神幽深心痛,然后陷入了冷然,难道当年父皇的预估是正常的,凤罗有反骨,所以父皇才要杀了他,记得当时他和凤冽为求得父皇的谅解,跪了一天一夜,父皇才收回成命放了他们母子一命,封他为襄王,前往他的封地去,这些年来他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他,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襄王一直在花天酒地的过日子,他宁愿他那样过日子,皇室还养得起这样一个奢华的王爷,可是谁会想到这么多年,他都是在韬光养晦,那么封地那个王爷一定是假的,凤邪一想到这个眸子幽深暗沉,凤罗,你是回来和我斗了吗?
“襄王?”柳柳呆愣了一下,对于襄王,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先帝一次醉酒下的产物,被先帝撵到封地去了。
“是,如果真的恨联的话,他应该很恨联吧,其实很早以前联就有些怀疑了,可是因为不愿意手足相残的事情生,一直选择相信他,但时到今日,联已没有任何的理由选择不行了,也许他很早就隐藏在京城里了,封地上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凤邪的声音冷绝傲然,恢复了一惯的冰寒,只有柳柳知道他心里其实不好受,天生霸气冷酷的人,也有一颗怜悯的心,可惜襄王不理解他的心意,手足相残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啊,柳柳一想到这个,脑海中不由浮起玉楼幽深的眸子,不知为何明明只有五岁,可就有那要仇恨的狠劲,这眸子究竟像谁啊?叹息一声。
“皇上,别多想了,也许不是襄王也说不定。”柳柳的话刚说完,小玩子恭敬的走进来,抬头见皇后娘娘坐在皇上的怀里,飞快的低下头来,小心的禀报:“皇上,炎亲王回京了,正在上书房门外候见。”
“啊,王爷回来了?”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同时开口,相视了一眼,这炎亲王爷回来得好快,怎么不在月华国好好陪陪公主和心魂呢,不过凤邪倒松了一口气,皇弟回来,自已就多了一条臂膀,这样他们胜算更大,接下来就要打一场硬仗了。
“传炎亲王爷进来。”凤邪一挥手沉声命令,小玩子赶紧奔了出去,皇上和皇后娘娘现在感情好好啊,他可不想做炮灰,到时候可就有苦头吃了,书房内,凤邪已轻放开了柳柳的身子,柳柳陪着他坐在龙榻上,等待炎亲王凤冽,凤冽如此急匆匆的赶回来,两个人直觉上一定出事了。
凤冽飞快的走进上书房,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立于一边,他没想到柳柳竟然也在上书房里,她是越的明艳动人了,心里隐隐有些痛,那些少年时代的欢快已成为心底永难磨灭的记忆了。
“凤冽,怎么会这么快回京了?” 凤邪关切的开口,只见皇弟一身灰尘,可见他连王府都没进便赶到皇宫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不成?
“禀皇上,臣在月华国得到消息,襄王根本不在封地,他已经离开封地有八年了,封地上的那个王爷根本就是个假的,臣一接到这个消息,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来了。
凤冽的话音一落,凤邪的脸色阴骜难看,唇角抿紧,丝丝冷气溢出,先前还怀有一丝希翼,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很多事情都是凤罗搞出来的,没想到他一直潜伏在京城中,好可怕的心机,真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是他搞出来的,凤邪的美玉似的脸上忽明忽暗。
柳柳侧坐在一边,凝眉思想,淡淡的开口:“我们应该去见见楼太傅,现在要查出凤罗隐身在何处,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以前的容貌.因为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总有那么一丁点的意外,如果他是真身现人,那么一定会有人见过他,可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他并没有以真面目见人,隐藏在黑暗里的才是最可怕的。”
对于皇后的话,凤邪和凤冽很是赞同,他们都知道皇后的心智高于常人,这番分析尤如滴水穿石,真理存在,凤邪龙袍一扬,劲风起,冷邪的开口:“走,相信柳霆已经把楼家的人全部下了大狱,现在我们立刻去刑部的大牢审问他,襄王现在何处?”
炎亲王爷凤冽和皇后柳柳同时起身紧跟着皇上的身后,一起出了上书房,他们心头有一些隐忧,最怕的是连楼家都不知道襄亲王爷躲在何处,那么这就太可怕了。
长信宫里,楼思静正陪着自个的儿子玉楼在玩耍,忽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急急慌慌的奔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来禀报。
“德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楼思静站直身子不悦的挑高眉,冷然的开口:“怎么回事?失失慌慌的成何体统?”
“禀德妃娘娘,楼家出事了,皇上出动了铁骑兵,把楼家九族之内的人全部下了大狱,”小太监的话一完,楼思静的脸色完全失去了血色,身子左右摇晃,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就连玉楼也惊慌的叫了起来。
“母妃,你怎么了,母妃?”
楼思静摇了一下头,强行支撑着走到一边的座榻上坐定,望向那跪着的小太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奴才刚刚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被下了大狱,没有一个幸存的,家产全抄,楼府被挖地三尺,连一丝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小太监惶恐的禀报,心里倒有点同情起德妃娘娘了,自从皇后娘娘回宫后,德妃娘娘的日子就没好过过,现在楼家又被抄了,不知道娘娘会不会被牵连到。
楼思静皱起脑门儿,手捂住心口,快喘不过气来了,楼家这么多年的努力,眨眼之间瓦解了吗?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张之三交待了,那也不可能啊,单靠张之三的片面之词,也不应该把楼家的九族人全部下入大狱啊,楼思静只觉得自已快晕厥了过去,飘飘悠悠的不知道身在何处,现在怎么办啊?楼家出了这等大事,她还指望谁救他们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一个人来,掉头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宛容的影子,无力的问身边的宫女。
“宛容呢?”
“今儿个一天奴婢没看到宛容姐姐,可能在后面休息呢”宫女认真的回答,真不知道宛容姐姐忙的什么,总是会不见人影,听说宛容姐姐身子不太好,娘娘疼惜她,所以经常睡觉休息。
楼思静心急的挥手命令身边的宫女去把宛容找过来,她要见他,立刻见到他,宫女恭身点头,正准备走出去,宛容却适时的走了进来,一脸的忧虑,显然也是听说了楼家的事才会心急的赶了过来。
楼思静一挥手示意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退下去,就连玉楼皇子也被带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楼思静止住哭声望向宛容,绝望的开口追问:“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楼家出事了,我爹娘和兄长全部被下了大狱,”一句话完痛哭流涕,头上的丝全部散乱了,金钗歪斜着,宛容走过去扶住她的身子认真的开口:“你别难过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好,宛容,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千万不能让爹娘他们死啊,我不想失去他们。”
楼思静说完一句话又开始哭了起来,宛容眸中的暗芒隐去,满是心疼,不舍的开口:“好了,你别伤心了,我正在想办法呢?”
“嗯,”楼思静点头,对宛容似乎全然的信任着,不管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都认定是为了她好,为了玉楼好,因为宛容是爱她的,她也爱他,很爱的那一种。
宛容见身侧的这个女人安静下来.坐到她的身侧.凝眉深思.薄薄的唇紧抿着,很快便露出一抹笑脸,淡淡的开口:“这样吧,写一皇后祸乱后宫,祸乱朝政,眼看着将祸乱天下的谣歌传出去,相信一定会引起京城的混乱,京城一乱,皇上就没心思理楼家的事,我们可以乘这个空档把楼家的人救出来。”
宛容的话落,楼思静立刻点头赞同:“好,我们现在就去写这个女人是如何祸乱的,立刻找人把他流传出去。”
“嗯,”宛容点头,陪着楼思静走进长信宫的书房,两个人泡在书房里好长时间,直到敲定了这妖女乱世谣,宛容连夜派人送出宫去。
刑部的大牢里。
阴暗潮湿,脚上斑斑血迹,气味怪异,凤邪这样一个有洁僻的人,若不是心系朝政,断不会迈进这里一步,但此刻他却掩去心头的厌恶,凌寒的坐在上,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员皆垂手站于一边,大气也不敢多说一句,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过来了,连丞相和炎亲王也都过来了,天凤朝所有重量级的人出现了,这说明皇上对楼家这件案子是相当重视的。
大家屏息以待,只听到有脚链拖地的声音,然后是以前威风八面的楼太傅,此时披头散的就像一条狗一样楚楚可怜,手上有手链锁着,脚上有脚链锁着,他是个重量级的犯人,刑部自然不敢大意,因此给他上了手链和脚链,这楼太傅借着昏黄的光亮,一眼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等都出现在牢房里,当下扑通一声跪下来,失声痛哭。
“皇上,联有罪啊,联该死啊,”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昔日皇上的太傅,今日的阶下囚,只因为一念之差,便坠下万劫不复的阿修罗地狱,接下来只怕要承受着十八层地狱的折磨,此刻倒宁愿爽快的一死,但是那也是奢求吧,楼太傅老泪纵横,头上的乌丝几乎在一瞬那变成了白,整个人苍老了十岁,就像是一个蹒跚即将踏入墓穴的垂老之人,他死不足惜,可怜那楼家九族之人生生的毁在自个儿的手里了,不知道宫中的女儿有没有受到牵连,自个的小外孙有没有受到牵连,现在想来,只怕那孩子最多能成为一个皇子,太子是不敢奢想了。
凤邪阴冷着脸,狭长的眉峰上染上雾气一样的冰霜,这个人就是当初教他宏图治国的太傅吗?无数个日暮晨昏,他给自已讲那些明君的建国之策,一个君皇建国容易守国难,可是今天他是怎么了,不但忘了自已的五纲纶常,竟然要杀他,做下滔天的罪行,凤邪想着这些,心里更是翻滚难平,他的脸冷若冰霜,唇紧抿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化成一句心痛之言。
“太傅,你为何如此做?难道联是昏君吗?”
楼太傅羞愧满面,皇上是有情有意的好皇帝,自已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妄想让玉楼登上皇位,其实他这么做只不过把百姓置于水火之上,小小的玉楼懂什么,江山能人居之,才会天下太平,这个道理他为什么忘了,此刻的悔恨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只能拚命的磕头谢罪。
“请皇上赐臣一死吧。”
“死容易,至少在死前做些什么勉补吧,”楼太傅听着耳边冷冷的话,抬头直视进一双冷魅的眼神中,这双眼中犀利的视线,就像那出鞘的宝剑一样飕飕寒气,又好似冰天雪地中的冰凌,冻彻人的心肺,一丝余地儿也不留,这个女人够硬够狠,自已也算栽在她的手里了,楼太傅忽然笑了,天凤有这个女人也算有福了,相信会越来越富强的,低垂下头,老态龙钟的开口。
“娘娘请问吧。”
“襄王现在在什么地方?”柳柳冷冷的问,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从楼太傅的嘴里套出襄王的下落,难不成他们会过来看望他的,虽然此刻他看上去万分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先前都下狠心杀皇帝和她们了,如果不是他们够厉害,现在死的人就是他们了,所以没什么可同情的。
“襄王?”楼太傅抬起头,然后摇头,不明白皇后娘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楼家犯事,和襄王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襄王也在京城,楼太傅思索着摇头:“臣不知道娘娘为何会如此问,臣不知道襄王现在何处啊,襄王不是在封地吗?难道他进京了。”
大家看楼太傅一脸不知所以的神态,倒不像说假话,可越是不知道襄王凤罗在哪里,越让人觉得心惊,这个人太可怕了,藏得如此之深,连楼太傅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么他究竟化身成了谁?众人越想越心惊,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顶,当初自已好心做出的事情,今日竟成了他的魔障,谁会想到救了一条毒蛇的后果,便是他复苏了回头咬人一口。
柳柳蹲下身子,露出一嘴白牙阴森森的开口:“楼太傅,你知道你们楼家是栽在何人手里的吗?”挪谕的冷讽,不等楼太傅接口,便又往下说:“不是皇上,也不是本宫,更不是张之三,而是另一个隐藏着的人,那个人掌握了楼家和张家的所有罪证,他把东西送到了兵部尚书的手里,这样你明白吗?”
楼太傅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老脸越的惨白了,一头披散的头,再加上开一张老树皮似的老脸,格外的骇人,睁着一双血瞳,嚅动了半天唇,费力的皱着稀疏的眉,好半天才混混浊浊的开口。
“难道是他,”他低喃,随即双瞳冒出火花,尖细的声音锐利的响起来:
“顺天府尹印千暮,”
楼太傅的声音一落,大家便同时一怔,顺天府尹印千暮,少年得志,一向温文而雅,毓秀不凡,举手投足间皆是才子风范,却偏偏有一个睿智的大脑,破了几件京城的奇案,被刑部尚书提携成三品官员,成了京城的守护者,顺天府尹,没想到那么一个人竟然也和楼家勾结到一起去,最重要的是这个印千暮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
凤邪和凤冽听了楼太傅的话,认真的细想,那印千暮的形像便留在他们的脑海中,襄王凤罗长相阴柔,身材瘦小,和一般女子差不多,最重要的他的声音也是悦耳的,不似男子的低沉,如此一比,那印千暮果然最有可能就是凤罗。
柳柳站起身子,立刻命令一侧的哥哥柳霆:“立刻带人包围印府,把印千暮抓捕回来,他就是襄王凤罗,没想到他竟然成了京官,还是一个三品大员,难怪什么事都未卜先知了。
“是,皇后娘娘,”柳霆迅的带人离开刑部的大牢,去抓捕凤罗。
可惜却晚了一步,印家一无所有,只有一座空宅子,很显然那凤罗早就算到了这一步,先行一步了,他不但算到皇上知道他的存在了,竟然还嚣张的留下了一封信在印府的书房内,柳霆拿着那封信回去交差。
凤邪一行人刚从刑部回转到皇宫,还未等到坐定,柳霆便火的进宫禀明,印府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信,凤邪接了过去,只见洁白的宣纸上,写着简短的几句话。
“我的皇兄啊,游戏才刚刚开始了呢,你可别心急啊,当初你们母子加诸在我母子身上的一切,由今日开始我会一一的讨回来的。”
凤邪的脸色早气绿了,一扬手,运力,那信成了碎屑,纷纷扬扬的飘下来,这个可恶的东西,周身寒气溢出,咬着牙低吼。
“他向联宣战了,这个可恶的东西,他竟然如此狂妄。”
“真是个狗心狼肺的东西,当初如果不是我们给他求情,他早就没命了,为了求父皇饶过他一命,我们两个人跪了一天一夜,没想到竟然换得他的恩将仇报,”炎亲王爷凤冽黑青着脸色,幽幽的开口。
“好了,现在都回去休息吧,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这些事回头再说吧,心急是没用的,我们越急,他躲在暗处越笑得厉害,所以我们要冷静,我们越冷静,他就心急,他一急,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柳柳冷冷的开口提醒着皇上和炎亲王,这两个男人身在其中,难免气愤过度了,所以柳柳的话音一响,他们便回过神来,立刻点头:“是,我们要冷静的对待,也许接下来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炎亲王点头,丞相柳霆和兵部尚书金绍远立刻也点头赞同,凤邪一挥手示意他们都回去吧。
“臣等告退,”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柳柳亦站起身准备回未央宫去休息,但是凤邪伸出手抱着她,一动也不动,疲倦无力的开口:“柳儿,今晚陪联吧,联觉得心里好累,这累比身体上的更伤人。”
柳柳知道他的意思,再这么说,凤罗是他的弟弟,这是不争的事实,兄弟即将开战,不管怎么样,再坚韧的人也会心痛吧,便默然不语,任凭他抱着自个儿,夜无边的漫长。
窗外月明星稀,轻纱笼罩,夜风吹过,帘缦轻扬,香气在空中回旋,寂静中消逝。
一夜之间,京城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心惶惶,大街上交头接耳,人口传一,议论纷纷,不时有谣歌在人们口中传诵着,人们谈歌色变。
天降妖女,祸乱凤朝,貌比妲己,心比蛇蝎,年年今夜良宵.从此君王不早朝,愁肠已断泪烟醉,终是黄粱一场空。
一大早,炎亲王便进宫面圣,皇上还未起来,睡在永元殿内,皇后娘娘也在,小玩子一时之间也不敢冒然闯进去,可看到炎亲王脸色都变了,只得小心翼翼的站在寝宫门前轻声的叫唤着。
“皇上,皇上?炎亲王爷求见。”
凤邪细长的眉峰挑了一下,翻身下了床榻,轻声的吩咐:“ 进来吧。”
小玩子走进去,见皇上的脸色不悦,眸光温柔的掉转向床榻,知道皇上怕吵醒娘娘,便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炎亲王爷有事求见。”
“好,” 皇上点了一下头,小玩子立刻上前给皇上更衣,手脚利索的和另一个小太监很快给皇上穿戴好了,皇上因为心急,连盥洗都没有便掉转身往外闪去,小玩子赶紧领着人跟上去,等到寝宫内安静下来,红袖便走了进去,候在大床榻边,等待娘娘醒过来。
凤邪一出寝宫,便见到守在门前的炎亲王凤冽,一脸的愤恨,冷沉着脸,周身的寒气溢出来,凤邪奇怪的问:“怎么了?为什么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样子?”
“禀皇上,出事了,”凤冽越想越觉得气闷,柳儿可是他心目中的神,竟然被市井小民比作妖女,怎不令他愤恨,今天早上不是极力忍住,他真想去找那些市井小儿拚命了。
两个人一起往上书房走去,长廊里,凤邪想到凤冽的话,以为又是凤罗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立刻停住身子,回望过来:“他又出手了吗?这次是什么事?”
凤冽眼色幽暗下去,只怕皇兄如果知道,比他还暴戾,恨不得杀了那些无知的小儿,凤冽思索着,也不敢隐瞒皇上,冷声开口:“是,他又出手了,这次竟然是皇后娘娘,皇上请看?”
凤冽把那歌已经抄了下来,一伸手递到皇上的手中,凤邪先听到皇后两个宇,脸色已是相当的难看了,此时再接过那纸看了一遍,脸色瞬间罩上寒霜,眸底深暗,薄唇紧抿,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挺拔的身形一转,步伐沉重的往上书房走去,虽然不言语,可从他厚重的喘息中,便可听到他此时压抑而疯狂的怒意。
两个人走进上书房,凤邪坐到龙榻上,望向凤冽,脸色已平静了很多,凌寒的话语响起来。
“看来这是他散布出去的。”
“是,他现在运用各种手段来打击皇上,很显然他是要摧毁天凤朝,并不一定要夺得江山,”这是凤冽想了一整夜的结果,很多人以为他凤罗是想夺江山,其实他想出的结果是,他并不在乎这江山,他就是想毁了天凤朝,至于谁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或者他也在乎,不过前提是先毁掉再说,为什么他想毁掉呢,因为这是父皇打下来的,而父皇是凤罗最憎恨的人,所以他想毁掉那个人亲手建立起来的一切。
“联不会让他随便毁了父皇的江山的,”凤邪眯起漂亮的凤眼,危险的
光芒闪烁着,唇角飞出冷笑。
“现在怎么办?诺大的京城里人心惶惶,都说皇后是假的,是妖女呆在皇宫里祸乱朝堂,当朝皇后明明是葬进皇陵的,怎么会又活了过来。”
凤冽不知道眼下的局面该如何处理,如果被柳儿知道,她会怎么想呢,搞不好再带着幕星离开皇宫,她那种个性完全有可能这样做,凤邪一看到皇弟的脸色,便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冷戾的瞪向皇弟。
“柳儿不会离开皇宫的,是联做得不够完善,百姓为什么受那些人的妖言惑乱,就是因为联不够坦白,当初皇后死了葬进皇陵,现在又活着回来了,很多人都以为是个假皇后,如果让她们明白皇后是真的,她们还会如此说吗?”
凤邪伸出手拿出狼毫,凝神思索了一声,提笔而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凤冽不知道他写的啥,只见他写完后,整个人放松了一少,满脸生辉,唇角含笑,放下狼毫,示意他近前观看。
“立刻把这个诏告,张贴于京城各个地方。”
凤冽细看,只见宣纸上三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罪诏书,再看下面的洋洋洒洒的话,大意是当日皇上因为皇后丑颜,曾羞辱皇后,皇后心高气傲带着太子离开皇宫,后来为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便说皇后葬入皇陵,自从皇后离开,皇上深感痛切,经过五年的寻找,今日皇后和太子返朝,并协助皇上铲除奸党,还天下百姓以公道,现皇上下旨天凤朝,为当日所做之事向皇后公开道歉。
凤冽一边看一边挑眉,胸中已溢满比满满的豪情壮志,这样的皇上总算配得上柳儿了,也让他们这些爱他的男人心甘情愿的祝福她。
“皇上,这罪诏书一下,恐怕有辱皇上的圣驾,皇上还是三思吧,”凤冽虽然感动,可也怕天下人耻笑于皇上,一个皇帝竟然向一个女人公开道歉,这个人还是天下最权威的皇帝。
“有了他们的存在,联才是完整的,这些是联能为他们做的,只要联能为他们做,联将不遗余力的去做,”凤邪优雅的站起身,挥手命令小玩子:“立刻把这罪诏书张贴出去,务必要让京城的人对当今的皇后娘娘有所了解,皇后娘娘可是母仪天下的尊贵之躯。”
“是,皇上,奴才立刻去办,”玩子既感动又恭敬,小心翼翼的把盖了皇印的榜纸拿了出去,命人立刻赶制出几十份,张贴于京城的各条街道。
京城在一天一夜中可算是热闹了,整个大街上由先前的议论纷纷,到后来的群激激扬,大家没想到,皇上的此举行为不但没起到反效果,相反的却得到了百姓的爱戴,一时之间满街的人都知道当朝的皇后娘娘乃是前皇后,皇后娘娘不但仁爱有义,还为百姓谋了很多福利,此时全国各地盛行的田改制已收得成效。
而皇上敢于当着天凤朝百姓的面向皇后娘娘公开道歉,说明皇上仍是情深意重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配为皇帝,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才配为皇帝呢。
柳霆和炎亲王把消息禀报给皇上,皇上的黑瞳里跳跃着火花,他倒没想为自已添什么盛名,只是不想让皇后受累罢了,没想到此举倒深得百姓的敬佩,一个帝皇能有此举真是人间的奇男子。
“皇上,没想到这举动竟然为天凤带来了好处,大家很高兴呢,皇后的妖女之名已除,还为皇上傅得了美名,看来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现在的皇后可谓母仪天下了,除了奸党,还实行了田地改制,她在百姓心中只怕已成神了。”
炎亲王高兴的开口,细长的凤眼璀然有神,唇角挂着笑意,如果说以前他还有一丝赫然,那么现在只有满腔的祝福了,希望柳儿越来越好,她会和皇上把天凤引领到一个鼎盛的时代。
“皇上,楼家和张家案子现在立刻让刑部开始整理吗?”柳霆请示上风华出尘的皇上,皇上周身一凝,仿如修罗转世,狠厉的命令:“炎亲王凤冽,丞相柳霆,立刻前往刑部重查此案。”
“是,臣等遵旨。”
两个英姿焕爽的男子恭身领命,退出上书房去,抬头,外面的天空碧蓝无垠,空气清新,原来除掉污浊之气的感觉这么好,现在他们不怕凤罗,他是见不得光的,再狠的招数出来,他们也会见招拆招,见缝钻缝,相信很快便会抓到这个可恶的东西了。
未央宫,柳柳正和幕星说事情,旁边立着几个宫女,一脸笑意的望着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同样出色而耀眼,亮如宝石。
“幕星,赶明儿个让父皇给你找个太傅,你要开始学习了。”
“母后,人家不想学,”幕星拉着柳柳的手臂撒娇,他一点也不想学习,而且他不想和那个小屁孩在一起,看见他就生气,柳柳冷下脸 很严肃的拒绝:“不行,必须要学习,要不然长大了什么都不会,母后又不能像在岛上那样教你。”
“我是不会和那个小孩一起学的,要不然把心魂接进宫来和我一起学,”幕星想起凤心魂来,听说他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这样就有人玩了,小脸蛋上不由漾起笑容,两个小酒窝深陷其中,说不出的可爱。
柳柳听了儿子的提议,倒认真考虑起来,这样也好,一个帝皇也需要朋友,就让心魂进宫做他的伴读吧。
“好,就让心魂进宫做你的伴读,两个人一起学习,等母后见到你父皇,便让他给你找一个太傅。”
幕星点头,虽然学习很辛苦,不过有心魂进宫来陪他,应该不无聊了,怎么样也会有趣味得多,因此不再反对母后的话,伸出手搂过母后的脖子,叭的一声在柳柳的脸上亲了一下,柳柳不由笑起来,捏儿子粉嫩的脸蛋,这个小滑头,讨了便宜就亲她,要不然铁定板着一张脸。
两母子正在互相厮打玩闹,大殿外走进太监小安子,恭敬的开口。
“启奏皇后娘娘,有一位叫黛眉的姑娘想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可要见?”柳柳陡的停下动作,一脸的欣喜,竟然是黛眉来了,一旁的幕星也很高兴,不等母后开口,早飞快的挥手:“让她进来,快把她请进来。”
“是,太子殿下,”小安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他可是深知这太子殿下虽然只有五岁,可却是相当有魄力的一个人,皇上和皇后娘娘极宠他,他说的话可不容置疑,立刻退了出去,把黛眉迎进来。
黛眉一身的风尘扑扑,满身沧桑,整个人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进大殿,先恭敬的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行了礼,幕星早飞奔下去,伸出手拉她坐到一边,欢喜的叫了起来:“姨,你怎么来了,幕星可想你了。”
黛眉看到幕星总算有一些高兴了,浅笑着搂过幕星:“姨也想你了,”眸底却有一抹落寞被柳柳捕捉到了,不知黛眉和花无幽之间生了什么事?柳柳挥手示意翠儿把幕星带下去,她有话要问黛眉呢,翠儿应了一声,领着幕星和未央宫大殿上的宫女退了下去。
大殿上沉寂无声,柳柳走下凤座,霜绛红的凤裙掀起一抹火红,神情淡雅,就像天边的一片云彩飘过。
“生什么事了?”她走到黛眉身边,声音轻润如水,淡淡的悦耳极了,就好像高山上的流水,流进人的心田,黛眉一下子抱住柳柳的腰身哭了起来,一连多少日子的委屈,在这一刻崩溃了,呜咽不已,柳柳抚摸着她的头,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抚摸着自已的儿女,黛眉于她,亦朋亦友,亦亲人。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们到祁连山后,我费了千辛万苦找人解了他身上的蛊,可是最后他竟然一声不响的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黛眉越想越伤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救条猫狗呢,这男人根本不算个东西,好歹和他她招呼一声再走才是真的,结果连屁话都没一个,悄然无声的离开她们了,算了,这个男人不理也罢,以后再也不用再见他了,省得烦心,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憋得慌。
“嗯,他为什么走?这一路上你们有没有反生什么事情,你有没有打探到他为什么要杀皇上?”
柳柳追问,她实在想不透花无幽为什么要杀皇上,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本来还想着等花无幽的蛊解了,她便去问他,为什么要杀皇上,可没想到他走了,不知道黛眉有没有听说什么。
黛眉听到柳柳问,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开口:“他说他是前朝的太子,现在的皇上和他有国仇家恨,所以他才会报仇。”
柳柳听完黛眉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了,没有预期的激动,只是难以置信,花无幽说他是前朝的太子,那么他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吗?这怎么可能,花无幽长了一头火云似的头,蓝眼睛,这都是蛮夷人的特征,怎么会是她双胞胎的哥哥苏琉风呢,难道是她们的娘亲身上有蛮夷的血液,柳柳蹙紧眉,深深的困惑住了,没想到花无幽竟然是她的哥哥,如果他是她的哥哥,为什么姑姑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可花无幽为什么认定他是前朝的太子呢?
“花无幽自已亲口说他是前朝的太子吗?”柳柳心急的问黛眉,黛眉点了一下头,接着又说了一句:“他当时还拿出来一个玉佩,好像是太阳的形状,说叫什么日蚀。”
“啊,”柳柳这次是彻底的惊住了,没想到自已千找万找的结果是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可是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奇怪呢,她姑姑怀疑过南宫月,可从来没怀疑过花无幽啊,这里面究竟哪里出错了,如果说花无幽是假的,是谁误导了他这个事情,何况他竟然有苏家的日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柳的脸色飘忽不定,黛眉见她惊诧莫名的样子,奇怪的开口。
“怎么了,主子,”
“你休息一会儿,回逍遥岛去,把花无幽是前朝太子的事告诉我姑姑苏心荷,看看她怎么看待这件事?” 柳柳沉声吩咐黛眉,黛眉点头,满脸的不解,柳柳叹息了一声:“我是前朝苏家的孩子,我有个双胎胞的哥哥叫苏琉风,苏琉风身上就有一抉日蚀玉佩,如果他真的是苏琉风,那么根本就不是什么前朝的太子,前朝的皇帝一生无所出,哪里来的太子。”
“原来是这样,”黛眉呆愣了半晌,这事情可真错综复杂啊,难怪当初楼主要离开皇宫呢,还有其中这么多弯弯曲曲的事情,那么花无幽不可能是主子的哥哥苏琉风呢,黛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主子,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主子,我怎么看,那花无幽都不像是主子的双胞胎哥哥,差得太远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那么他哪里来的日蚀?这就说明从头到尾都有人在骗他,”柳柳轻声叹息,如果到头来花无幽现自已只是一颗棋子,什么都不是,真不知道他将如何自处,而且那个骗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
第一百一十五章爱?可怜的女人
黛眉望着主子闪烁不定的脸色,紧张的追问:“怎么了?”
柳柳冷声开口:“你说花无幽可能是我双胞胎的哥哥吗?”
黛眉皱眉,主子长得水灵冰洁,美艳倾城,虽然花无幽也长得极端的妖孽,但有眼的人还是能看出,这两个人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花无幽的蓝眸红不是一般人可以相像的,可是主子是苏家的人,而花无幽说他是太子,怎么又和主子是双胞胎的兄妹了,黛眉想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究竟是啥情况。
“不像,一点也不像。”
柳柳点了一下头,脸色越的冰冷,阴骜淡漠:“他很可能中了别人的诡计,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操控着一切的人,”柳柳的话有些心痛,因为花无幽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再受到什么伤害了,他忽然消失了,不会再去和凤罗有什么联系吧。
“啊,” 黛眉惊叫出声,先前才下了狠心不管那个死男人的,这会子却全然的忘了,一双手紧张的抓住柳柳的衣襟,脸色阴暗下去:“是什么人该死的骗了他啊。”
“好了,你别想太多了,不管他了.你立刻回去逍遥岛上调几个高手过来,连同阿豹一起在京城待命,以后我很可能有任务给你们。”
“好,” 黛眉见主子吩咐了任务,立刻站起了身,难备离开未央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停住身子,淡笑着开口:“主子,看来皇上是真的爱主子呢,竟然在京城张贴了罪诏书,公开为当年的事向主子道歉了。”
“嗯,”柳柳惊诧的抬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什么时候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主子不知道吗?京城都传遍了,都说娘娘是神女转世,皇上情深意重呢,” 黛眉把在京城听到的传言说了一遍,柳柳的脸色阴骜不定,皇上为什么赶在这时候贴什么罪诏书,还是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冷冷的挥了挥手,黛眉走出未央宫,柳柳立刻朝外面叫了一声:“红袖。”
红袖和彩霞等宫女飞快的走进未央宫来,听候娘娘的命令。
柳柳阴沉着脸望向下的几个宫女,冷硬的声音响起来,清凌凌的寒气:“立刻让小安子去把丞相大人给本宫请过来。”
“是,娘娘,”彩霞点头应声走了出去,红袖见皇后娘娘脸色不好,素手衣袖,甩手坐到高座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柳柳未说什么,这时候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啊,还是等丞相来了才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摇头歪坐在高座上。
长信宫里,楼思静整个人戾然无力的呆在轻榻上,整张脸苍白如鬼,泪痕犹在,玉楼皇子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母妃如此有气无力的样子,使得他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陪坐在母妃的身边。
这时有太监飞奔而入,恭敬的开口:“禀娘娘,宫外有消息传进来。”
楼思静一听到这话,那苍白的脸上竟然闪过一抹兴奋,黑瞳中跳跃着得意,唇角浮起了阴狠的笑,皇后这下你的臭名可就远扬了,看你以后还敢嚣张,说不定很快便要被撵出宫去,一想到这个,楼思静心急的开口。
“快,给我呈上来。”
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利落的接过太监手中的书信递到楼思静的手上,楼思静飞快的抽出信来,看了几行,脸色骤变,越往后看脸色越的难看,周身的暴戾之气,啪的一声甩手击向身边的高几,脸色难看异常,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躲过了一劫,她做梦也想不到,皇上竟然向天下人罪诏书,一个皇帝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得如此彻底,那女人哪来的那个好命,楼思静咬紧牙根,喘气声越来越重,愤怒的尖叫。
“滚出去,都滚出去。”
长信宫的大殿上所有宫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玉搂看着母妃如此恐怖的神情亦有些害怕,小声的开口:“母妃,母妃,你怎么了?”
楼思静扫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小鹿似的眼眸里布着惊吓,虽然心疼孩子,可是此刻她一点安慰人的心情都没有,便叫着最后面的一个宫女:“把玉楼皇子带下去吧。”
“是的,娘娘,”宫女小心的走过来牵着玉搂皇子的手,把他带下去,玉楼边走边回头望,母妃好可怕啊,究竟怎么了,她为什么那样吓人呢,难道是有人欺负母妃了,一定是那个坏女人,玉楼的小脑袋瓜儿立刻浮上皇后的脸,不由得狠狠的想着,如果长大了,他一定不会给那个女人好过的。
楼思静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气恨难平的站起身子挥手掀翻了身边的高几,不停的撕着手里的信,整个人尖锐的叫了起来,殿门外守门的太监只吓得心惊胆颤,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一向娴雅的德妃娘娘起狂来也挺吓人的,想想最近德妃娘娘确实也不好受,九族之内的人都下在大狱里,想来是精神快崩溃了。
楼思静一个人在大殿上狂颠,宛容悄无声息的从殿门外走进来,心疼的唤了一声:“静儿。”
楼思静停下手里的动作,嚎哭起来,望着宛容,伤心欲碎:“你不是说这办法有用吗?可是谁会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的宠爱那个女人,竟然不顾自身的尊荣,向天下人了诏告书,你看吧,那女人倒得了便宜,这天下人都称她为神女转世,我们白忙了一扬,这可怎么办,听说刑部已经开始审理楼家的案子了,到时候九族全灭。”
楼思静越想越伤心,以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吗?泪眼婆娑的遥望着宛容,幸好有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从她少女时代,他就陪着她,他是她的爱人,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好了,你别伤心,累垮了身子,倒叫那个女人得了便宜,想想玉楼,想想将来你可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后,而且我们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我会想办法对付那个女人的。
“宛容,”楼思静哭倒宛容的怀里,快抽过去了的样子,紧抱着宛容的精腰,一动也不动的偎着:“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你别急,很快便会上演好戏了,”宛容的唇角浮起一抹宛如魔鬼的奸笑,碜人恐怖。
身在未央宫的柳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疑惑的想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打起冷颤来了,皱眉细想,小安子已经把丞相柳霆领进了未央宫,一看到哥哥,柳柳不禁高兴起来,冷萧之气散尽,染上了小女人的娇态,移步走到下。
“哥哥起来吧。”
“谢皇后,”柳霆谢过妹妹,虽然柳儿喜欢叫他哥哥,但他是她的臣子,在宫里他一直恪守本份,不过柳儿私下里还是喜欢叫他哥哥:“来,哥哥,坐下来吧。”
柳霆坐于一边,有宫女上了茶水,候在一边,因为后宫的妃嫔见外男,必须有三个以上的宫女太监见证,所以红袖领着彩霞和明月立于远处,柳柳等哥哥喝了茶,才缓缓的开口问:“哥哥,为什么皇上下了罪诏书,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皇上才下了罪诏书。”
柳霆一愣,原来妹妹还不知道京城的流言,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但看她的眼神锐利通透,知道一般的借口根本瞒不了她,如果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必然恼他,她一向如此,讨厌被人欺骗,柳霆放下手里的茶盅,认真的开口。
“京城一夜之间流转谣言,说皇后娘娘是妖女惑世,祸国殃民乱下朝纲,皇上一接到消息,立刻下了罪诏书.把事情的缘由向天下百姓说明了一下,没想到不但止住了谣言,竟然还得到了良好的效应,此时已经过去了,娘娘就不必心焦了。”
柳霆劝慰柳柳,生怕她想得多了,其实此次的事件只是暗处的人一个手段罢了。
“皇上倒是有心了,”柳柳轻叹一声,没想到那样一个骄傲自负的人能够收敛起自已的峰芒,诚恳的向一个女人公开道歉,在这古代的是绝无仅有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君皇,至高无上的男人,柳柳的心跳动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此次回宫,她能真实的感应到凤邪身上的变化,面对别人时依旧是那个凌寒冷血的皇上,只有面对她和幕星时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她脑海中从前不好的思绪慢慢的淡化了开去,不过现在大家所有的集力都在背后的黑手身上,那黑手看来是把目标打到她身上了,柳柳的眼底染尽了冬日的寒气,是针对她的吗?那就来吧。
“那个人既然针对我,那么此次没成功,他还会再对我动手的,”柳柳肯定的开口,柳霆愣了一下,他们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柳儿这么一说,还真的有这可能,既然针对她下手了,那么接下来一定还会对她有所动作的,可是会有什么动作呢?
“那臣立刻禀报皇上,让皇上派人保护娘娘,”柳霆急的开口,他可不能让妹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柳柳听到哥哥关切的口气,俊朗的脸上全是焦急,心头暖暖的,冷静的摇头。
“不用了,这件事不要惊动皇上,如果惊动了皇上,那个人就不会这么快下手了,相信我会摆平的。”
柳柳阻止哥哥的动作,她相信自已有能力解决好这一切,最重要的是如果让那些人知道皇上派人来保护她了,必然有所防备,现在的光景,越早让这些人现形越好。
“那臣派人过来保护娘娘吧,要不然臣不放心,”柳霆的眼眸里闪过坚定,生怕妹妹再受到什么伤害,明知道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妹妹,怎么能把妹妹置于虎口之上呢,这样他根本安不下心来做事,她有能力是一回事,自已尽不尽到责任又是另一回事。
“不行,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哥哥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些想欺负我的人好过的,一个都别想好过,”柳柳的慧诘的眸中闪闪光的寒气,轻吐气,如果这是那个叫凤罗的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那么她不会怕他的,这个男人既然操控了一切,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已就是七星楼的楼主七夜,既知道她是七夜,还对着她下手,说明他太狂妄了,躲在背地里偷笑是吗?我会把你们的皮一层一层扒掉,不过有一件事倒该认真的检查。
“哥哥若是真的想帮我,就帮我去查一件事。”
“你说,”柳霆认真的开口,只要是她开口,无论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助她去做的。
“派人认真查查楼思静的动向,五年来在宫中的一切,她身边所有人的动静,既然楼家被凤罗操控了,难道楼思静能完好无缺的置身事外吗?”这样大胆的怀疑,柳柳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因为这可是大不敬的想法,楼思静胆子不会大到和外男私通吧,还有那玉楼从上到下也没有半点凤邪的影子,至于他像谁,柳柳不知道,但总之一点不像凤邪是可以肯定的。
“妹妹?”柳霆被妹妹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吧,楼思静好歹是名门千金,难道竟敢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来吗?皇上的脸面何存啊,柳霆忽然有些同情起凤邪来,如果说这玉楼皇子竟然不是凤邪的孩子,那凤邪不疯也会受到打击,当年一心想打掉柳儿的孩子,保全住玉楼,可是到头来玉楼竟是别人的孩子,一棵棋子,一想到这柳霆只觉得头皮麻,飕飕凉风扫过。
“好,我会派人去查,另外我会派人在未央宫外面保护的,那些人会化装在太监的,娘娘放心吧,有事叫一声就行,柳霆断然不会不安排人进未央宫的,就算妹妹阻止也没用,柳柳见哥哥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已说什么哥哥也不会理的,便任由着他,要不然他不会放心的。
“好吧,如果有事我会叫他们的,”柳柳只能点头了,柳霆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表面上坚特,若是妹妹坚决反对,他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好在她不说什么了,他总算放下心来,一撩长抱站起身,姿态优雅的抱拳:“臣告退了。”
“嗯,哥哥回去吧,”柳柳点了一下头,望着哥哥高大挺拔的身姿走了出去,那背影笔直得如一抹苍松,永远是守护着她的亲人,唇角不自觉的挂上笑意。
等到柳丞相走了出去,红袖和彩霞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娘娘要不要进寝宫休息一会儿,好像已经很累了。”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两个宫女上前一步扶着她往寝宫里去休息,这几天为了这些隐藏着的事情操心了不少。
一天很快过去了,柳柳睡了半天,至晚上才醒过来,寝宫里已经点上了宫灯,灯火辉煌,耀眼明亮,柳柳坐在床榻上愣了一会儿神,寝宫里只有两个小丫头守着,红袖和明月走了过来,一屈膝恭敬的开口:“娘娘,起来用晚膳吗?”
“肚子还不饿,给我倒杯花茶过来提提神吧,”柳柳挥手,红袖走到一边去倒茶,明月打起了纱帐,伸出手来扶着她下了床榻,柔声的询问:“娘娘睡得还好吗?”
“嗯,还行,”柳柳点了一下头,光亮中柔美的笑起来,坐到梳妆台前,对镜自照,还别说,少了红胎的自已还真是美得耀眼,就连每一次自已见了都要看呆了,这算不算自恋的一种呢,柳柳拿起木梳无意识的梳起自已柔顺的长,立在身后的明月赶紧开口:“娘娘,奴婢来吧。”
“不用了,”柳柳摇头,她只不过用来打时间罢了,天都晚了,也用不着梳髻了,梳了几下放下梳髻,红袖泡了茶端过来,递到柳柳的手上.很香的花茶,她喜欢一切花用的东西,花茶,花粉,花香味,在所有的花中,她最喜欢的是蝴蝶兰,蝴蝶兰丰姿绰约,美艳群,就像花中的贵妇,蝴蝶兰盛开时,排列有序,像轻盈翩飞的蝴蝶,那份飘逸洒脱让人产生如诗如画,似梦非幻的感觉。
她喜欢蝴蝶兰的由来是因为这是前生仅有的记忆,前生,她的母亲是花卉培育专家,用了十年的时间培育了一株七色蝴蝶兰,荣获全国花卉大赛的一等品,很多名家出了大价钱,她母亲都没有卖,因为她是那么喜欢那盆蝴蝶兰,它就像是她的孩子,小时候她总是想着,母亲的心中,那盆蝴蝶兰不知比自已珍贵多少倍,只到自已病了,她才明白,原来在母亲心中真正珍贵的是她,当知道她生病了,母亲第一时间便卖掉了那盆珍藏着的蝴蝶兰,可终究没有挽救回女儿的性命,她还记得自已临死前,紧紧的拉着母亲的手。
“妈妈,请你再培养一盆蝴蝶兰吧,那就是我,我会化身为一盆鲜艳的蝴蝶兰回来陪伴妈妈的。”
谁会想到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穿越的事情,她在异界获得了重生,她再也不能化身为母亲手中的蝴蝶兰了,但是母亲会因为那蝴蝶兰而重放异彩的,她相信。
红袖见娘娘捧着茶杯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茶水歪斜快溢出来了,赶紧开口:“娘娘,娘娘,”
“怎么了?”柳柳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茫,她怎么会无端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呢,唇角浮起笑,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想到这些了,看来今天晚上的自已有些多愁善感了,抬眸望向红袖,红袖忙指了指主子手里的茶:“茶泼出来了,奴婢再去添加一些吧。”
“不必了,”柳柳摇头啜了一口,端着茶怀站了起来,在寝宫里来回的走动,活动一下筋骨,睡了一下午,身子都懒了,淡淡问红袖:“太子殿下睡了吗?”
“睡了,过来看了娘娘一回,见娘娘睡得熟,便没惊动娘娘,翠儿领着他自去睡了。”
“嗯,那就好,”柳柳捧着茶边喝边点头,扫向身后的明月,见明月一直没有说话,奇怪的挑眉:“明月,有事吗?”
明月赶紧的摇了摇头,其实她是想到彩霞这几天好像有心事似的,总是恍神儿,现在宫中是草木皆兵,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越要安份守已了,她和彩霞情同手足,从前服侍皇后娘娘,后来皇后娘娘去世了,她们便被分派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娘娘回来,她们重新回到未央宫来,但是现在后宫,好像一个炸弹似的,随时有可能毁掉一些人,人人自危人人当心,明月真害怕彩霞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才会恍神,听到娘娘问她,赶紧摇头。
“没事,奴婢头有些沉,可能是有些受凉了,身子有些不振。”
柳柳一听明月的身子骨不太好,便挥手让她下去休息:“红袖陪着我就行了,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谢谢娘娘了,”明月点头,其实她是因为一整晚没看到彩霞,心里有些没底,想下去找找看,这女人去哪里偷懒了,不过千万别有事啊,明月暗自念叨着垂退了下去。
柳柳喝完了茶,在诺大的寝宫里走了两圈,周身已有疲倦感,眼皮有点往上粘,一丝警惕袭上心头,明明是下午才睡的觉,怎么又想睡了,这茶里分明有药,眼睛陡地抬起锐利的扫向红袖,这茶可是红袖彻上来的,这丫头难道被人收买了,再想着也不可能啊,她一直和自已呆在一起啊,那么就是有人在她的紫沙壶里下了药,能接近她身边侍候的也只有那么三四个人,一查就知道是谁了,眼下还是先解了这药才是真的。
“娘娘,怎么了?”
“刚才的茶里被下了药,”柳柳说完也不去理白了脸色的红袖,飞快的闪身到一边的梳妆台上拿起银簪,刺破自已的手指,血滴下来,人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立刻服下解昏迷的药丹,身边有很多奇人,随身总会带着一些必备的解药。
一旁的红袖整个人都呆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娘娘,奴婢没有下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药,起来吧,现在去殿门外守着,不管生了什么事都只当不知道,我已经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时间给我好好想想,是谁碰了这紫沙壶。”
柳柳挥手让红袖出去,红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生什么事情,心里很是不安,不过看娘娘周身凌寒,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缓缓退出了寝宫,守在宫门前,整个人高度的集中注意力,听着寝宫内的一切动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她立刻便冲进去保护娘娘,虽然娘娘的武功比她高,可她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啊。
寝宫内,柳柳淡笑了一下,那笑不带一点温度,动静优雅的走到床榻前上床躺下,眸子漆黑如墨,闪着慑人心魂冷笑,她在等待那个使诡计的人,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呢,忽然她觉得很有意思,这个男人怎么会想出如此幼稚的事呢,找个男人来栽赃她吗?他明知道她是七星楼的七夜,这点刁虫小技根本难不倒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做戏,做给谁看的呢?柳柳忽然明白起来,他在做给那个女人看,可怜那个女人了,大概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呢,其实他只不过在利用她实行自已的夺位计划罢了。
暗夜,天边无月,满天的星斗,闪烁不定,浩翰辽阔的天空中,无数的星星就像无数颗晶亮宝石。
寂静的皇宫里,万物沉寂,琉璃在星光的折射下出暗淡的光芒,风起,摇曳出清甜的香味,一道黑影迅疾的闪身奔进未央宫,动作利落,身手敏捷,那神态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熟门熟路的,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柳柳的寝宫,立于寝宫的窗下,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只到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轻轻的一推窗托,闪身入内。
高大的朱红木大床上,美人睡卧床榻,香浓美艳,还摆出一个迷人的姿态,看得采花贼血脉贲张,这个暗夜中的人是一个采花贼,不但可以采花还可以得到一大批的银两,雇主和他保证过了,不会出一丁点的意外,他想想也是,虽然是皇帝的女人,可这些深宫里的女人有什么作为啊?那采花贼笑着伸出手来准备触摸柳柳,却在下一瞬间还未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双手麻木了,只见床榻上的美人一个迅疾的翻身,飞快的伸手点了他的穴位,脚尖一转飞快的踢了过去,把那个采花贼直直的踢飞出去,只见这男人死死的撞在寝宫的柱子上,口吐鲜血扑通一声反弹回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眼睛里闪过惊恐,唇轻颤起来,这女人究竟是谁,皇上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厉害,难道今日就是自已的死期,为什么临出门没有看黄历,流年不利啊,采花贼痛苦的想着。
寝宫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红袖,红袖唬得忍不住叫出了声:“娘娘,生什么事了?娘娘。”再认真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娘娘不会出什么事吧,耳朵全贴到门上去了,也不敢硬闯进寝宫里,焦急得不得了,柳柳根本不理外面叫唤的红袖,走到采花贼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冰寒得如一把冰刀,森冷的盯着这采花贼,伸出手拍拍他的脸,冷冷的哼。
“就这样的还出来采花啊,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采花贼慌恐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张脸比地狱鬼使的脸好不了多少,虽然美,却带着妖艳的杀气,单是眸光便刺穿了他的心房无数次,为了活命,他那里还敢有所隐瞒,飞快的开口:“娘娘,你饶了我吧,是有人出了钱请我来的,那个人我不认得,求你饶过我吧。”
“饶你,你既然知道本宫是娘娘,竟然还敢闯进皇宫来,说明那个人出了一笔惊天的数目给你是吗?既然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么还怕受什么惩罚啊,”柳柳话音一落,手里便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是她的短兵器,平常都放在腿边,软剑是她的长兵器,尖刀一闪,那采花贼的一张脸便毁了,麻辣辣的疼痛着,恐慌的哀嚎起来,柳柳飞快的一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叫不出来,尖刀直直的朝这采花贼的下身刺去,只见那家伙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因为叫不出来,只能下了死命的咬着自已的唇,瞳孔放大,痛苦至极,最后一口气抽了过去,柳柳阴冷着脸,提起这家伙扔到寝宫外面去,细心的收拾起里面的斑斑血迹,她恶心这男人的血迹,不由得暗骂那背后使诈的男人,可恶的东西,让我抓到你,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等一切收拾干净了,柳柳回身照旧等着接下来的动作,相信下面的才是重头戏。
果然,不多一会儿,皇上凤邪一脸阴沉的领着一溜儿的太监立在寝宫门外,只听到他森冷冰寒的声音响起来。
“阿风,你说娘娘的寝宫里有男人,是听谁说的?”
“奴才听到宫里的太监来禀报,说有一个男人进了娘娘的寝宫,而奴才身为后宫的总管太监自然要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望皇上明察,”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后宫的总管太监阿风,以前是太监总管江成的手下,其实这个人以前跟柳皇后并没有枝节,不知道这会子怎么心血来潮帮起了楼德妃。
“混帐东西,连皇后娘娘你都敢怀疑,”只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紧随着的是扑通扑通的跪地声:“奴才该死。”
寝宫外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凤邪回身望向寝宫门前的丫头红袖: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守在娘娘跟前,站在这寝宫外面了。”
“回皇上,娘娘想安静的休息,所以奴婢便守在寝宫外面了,”红袖垂禀报,虽然知道自已的回答很不利于娘娘,可是面前站着的可是皇上,她这个人没有说谎的习惯,而且娘娘根本没事,怎么可能允许外男近得了她的身,红袖的眸光狠狠的瞪向那太监总管,这个该死的狗奴才,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凤邪本来想反身离开的,因为自已如果现在进去,就好像不相信柳儿似的,其实这些太监和宫女不知道柳儿本领高强,别说什么外男,任何人休想进得了她的身,可是自已如果不进去,只怕柳儿的不洁的名声将永远脱不了,因此皱眉命令红袖:“进去吧。”
“是,皇上,”红袖打开寝宫的门,头前领路走进了寝宫,只见柳柳正悠闲的坐在大床榻上望着走进来的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望着领头走进来的凤邪,只见他俊美的脸上神态安定,只眸间清润无比,望着她时唇角浮起笑,磁性的声音扬起来。
“柳儿,没事吧。”
“有事,”柳柳斩钉截铁的开口,眸光搜寻向太监总管阿风,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太监总管阿风竟然不见了,很显然,刚才他乘着人多的时候,离开了寝宫,他为什么离开了,柳柳的眸光一暗,那个阿风是江成的得力手下,对自已可算是很照顾的,她相信那个人不至于辜负了江成的栽培,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个阿风是别人的假扮的,扮的人是谁呢?凤罗吗?如果真是他就太可怕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找阿风总管,立刻,他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柳柳沉声命令,凤邪愣了一下,想起刚才的阿风总管,一脸镇定的指证皇后娘娘的寝宫内有人,好像他看到一样,如果他真是个太监,断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明明知道柳儿是后宫之,还跑来禀报皇后娘娘的寝宫内有男人,这不符合现实,所以那个阿风一定是假的,难道他真的是凤罗,凤邪疑惑的想着,对于凤罗,他的影像已经淡漠了,只知道他的长相女性化,很柔美,像他的娘亲,不像父皇,而他和凤冽像父皇。
“好:全部出去找人,除了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其他一个地方都不准放过,就说奉了联的旨意。”
凤邪命令下去,小太监们应声奔了出去找人,一时间诺大的未央宫里灯火大作,人影攒动,灯光摇曳,寝宫内眨眼没什么人了,只留下红袖和明月候在身前,柳柳冷凝着脸望向明月。
“明月,说吧,是谁把药下在紫沙壶里的,”
柳柳想起先前这个丫头神情有些恍惚,想必是有些察觉的,要不然不会恍神,先前她还真以为她身体不好服呢,后来想想不对劲,前一刻看她没什么事,后面怎么便身体不舒服了呢?
明月听到娘娘的问话,脸色一片惨白,扑通一声跪下来,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彩霞被人杀了,所以她也没什么隐瞒的了:“禀娘娘,奴婢见彩霞姐姐动过那紫沙壶,先前看娘娘喝茶,有丝怀疑,要是没有证据,后来奴婢出去找了一圈,现彩霞不见了,想必遭到什么毒手了。”
明月说完哭了起来,既恨彩霞的无知,又同情她,好歹姐妹一场,她如今死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柳柳沉着脸,没想到自已的身边的人还是被人利用了,这个凤罗一直躲在皇宫里,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想害皇上是不是早就得手了呢,不知他是想慢慢的折磨皇上呢,还是没有机会得手,柳柳暗忖着,一旁的凤邪脸色早已难看到了极致,没想到凤罗竟然一直躲在皇宫里,如果说这个阿风就是凤罗,那么他究竟呆在宫中多久了。
“皇上,你没事吧,”柳柳抬,莹莹烛光里,他美如玉的脸庞此时散出冰寒,眸子是一片愤怒,却杂夹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那是对手足相残的无奈,痛却没有办法的无力感。
凤邪摇头,望着柳柳,她就是他的寄托了,一个皇帝虽然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势,可是相对的却无所寄托,自已的一念之意可能使得很多人丧生,却又因为一念之意使得很多人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所以他要一个人陪着,一个人提醒着,这个人还要是他心甘情愿爱着,又敬佩着的人。
他能爱上一个人,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他爱上了她啊,凤邪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吗?他是该笑的,至少他的身边还有人陪着他,还关心的问,皇上,你没事吧。
“联没事,柳儿不要挂心,倒是那阿风为什么会说你寝宫里有男人呢,既然他说了,必然是安排人进柳儿的寝宫了,”凤邪走到柳柳的身侧坐下来,伸出手抓着柳柳的手,她的手永远那么热,和他的冰寒相抵,明明一个是大男人,高高在上的帝皇,却终年手心冰冷,明明一个是小巧的女人,偏偏生得一双暖人的手,暖了他的手,还暖了他的心,让他怎么放手呢?
这时候凤邪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陷害柳儿的局,一想到这是陷害柳儿的局,凤邪的脸色更冷了,手心里也透出丝丝冷气,柳柳担忧的望了他一眼,自从她们回宫后,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她,怕她离开,此时她忽然想温柔的给他一些心定的力量,第一次反手握着他,用一双小手握着皇上的大手,柔声开口。
“皇上,没事的,相信我们的智慧,一定可以斗过凤罗的,不错,他是安排个男人进寝宫了,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俏皮的一笑,像花开的一样美丽,柔柔的好似被阳光雨露沐浴过似的,凤邪也笑了起来,周身的冰寒染去不少,点了一下头。
“这点联一点不怀疑,柳儿的能力啊,怕是连联都自叹不如了,何况是那个人,”挪揄的开口,柳柳见他放松一些,便掉头望向寝宫内的红袖。
“那个人在寝宫外面呢,把他送到敬事房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娘娘,”红袖领命退了出去,吩咐几个小太监把那个被打得昏死过去的采花贼送到敬事房去。
结果所有太监和宫女折腾了一夜,后宫太监总管竟然不见了,大家把能搜的地方全部搜了一遍,也没找到大总管,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由此凤邪和柳柳断定,那个阿风一定是凤罗假扮的,如果不是凤罗,也是凤罗安置的人假扮的,而且百分百的肯定,凤罗仍然隐身在皇宫里,那么他又扮成了谁,宫里的太监宫女太多了,扮着谁和谁还真难以分清,柳柳望了皇上一眼,欲言又止,她还真怕自已说出来的话,皇上难以接受。
凤邪看柳柳的一双水眸望着他时,几次想说又没说的样子,便知道她有什么事瞒着他,立刻出声追问:“柳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联说啊?”
“皇上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凤罗在背后操控了楼家,那么最好的一枚棋子他可能不用吗?” 柳柳不答反问,她的话音一落,凤邪的脸色果然闪烁了几下,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是最残酷的话了,因为这句话,他不由得想起了玉楼那个孩子,玉楼长得瘦弱娇小,很有柔美之气,以往他没深想,此刻想来,为什么那个孩子一点不像自个儿呢,那个孩子像谁呢?脸色陡的阴暗下来,喘气声不自觉的重了下去,整个人像掉进冰窖里似的,那个孩子长得像凤罗吗?对于凤罗小时候的样子他已经模糊了,可是他那份阴柔之气,倒还真有三分的像,难道楼思静敢如此大逆不道,公然给他的脸上抹黑。
“可恶,联会查这件事的,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敢给联做出这等事来,联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了。”
凤邪几乎要疯了一样,在寝宫里来回的踱步,想到当时自已竟然想打了幕星保全那个女人的孩子,真恨不得自已一头撞死在这寝宫的铜柱上,这是不是老天对他一个帝皇的惩罚啊,让他担负着这样一个可耻的名声。
“皇上,别心急了,那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证实呢,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密切注视着长信宫的一切,千万不能打草惊蛇,看看凤罗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楼思静是他的棋子,那么他会有所动静的。”
柳柳镇定的开口,这件事中,皇上是无法冷静的处理的,那就交由她来处理吧,牵涉到这样的事情,只怕皇上恨不得立刻过去责问楼思静,这种事她可能承认吗?这种时候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难道让联一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在联的后宫里,来人,联要立刻把她们母子二人下入大牢,”凤邪周身暴戾凌寒,沉声命令,柳柳的脸色陡的一冷,噌的站起身子,斜瞪着皇上:“皇上,你五年都忍了下来,难道这一会子就忍不下来了吗?如果你动了那对母子,到时候查出,玉楼就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和楼思静交待,如果他不是你的儿子,你惊动了凤罗,还伤了他的儿子,你说他会如何抓狂呢,我们应该做的事是想办法查清楚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扮着了谁,那样才好解决他,知道吗?”
柳柳的冷喝总算让凤邪冷静了下来,站在寝宫之内喘着粗气儿,强行压抑下心头的愤怒,幸好柳儿够冷静,要不然他又要坏事了,他是一国之君,他要顾着百姓,顾着天下,可是凤罗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还是安定一些吧。
“好,这件事全权交给柳儿处理,联希望尽快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联的孩子?” 凤邪凌寒的出声,此刻真有种精力透支的感觉,折腾了一夜的结果是自已生养了五年的孩子竟然是别人的.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记重创,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天下间最权贵的男人,也逃不脱这种可怕的恶运,凤邪只想安静的呆一呆,回身望向柳柳。
“一夜了,柳儿一定累了吧,休息一会儿,联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皇上冷静一下吧,”柳柳点头,凤邪明黄的龙袍划过一道黄色的光线,那挺直的背影此时带着无尽沧桑, 步伐明显有些僵硬,柳柳叹息,这种事她又帮不了他什么,如果玉搂真的是凤罗的孩子,这痛只能他自个承受着吧,其实柳柳知道他的痛来自两个因素,一个因素是最主要的,就是他曾经想打掉幕星,保全住玉楼,可最终幕星才是他的孩子,而玉楼是别人的孩子,第二个因素是,一个皇帝的女人红杏出墙,还留下一个野种,这传出去,将沦为天凤最大的笑话。
折腾了一夜,柳柳也累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爬上床休息了一回,有什么事情等她睡够了再起来吧。
长信宫里,楼思静同样一夜未合眼,望着坐在她身边的宛容,昨儿个夜里,有太监过来搜宫,幸好没注意到宛容,但是却使得她胆颤心惊,害怕的伸出手拉着宛容:“宛容,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什么都不要了,这里的一切我们统统不要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玉楼有我们的爱就行了,这江山谁要谁拿去,如果被皇帝知道这一切,玉楼会被他杀了的,你忍心看着他被杀吗?”
宛容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只有他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过惊涛骇浪,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望着身边的女人,心里冷哼,这个蠢女人,还当真以为他爱她呢,他一个冷血的人会爱上人,只怕连他自已都觉得奇怪了,他活着的目标就是羞辱凤邪,让凤邪痛苦,如果能夺了他的江山更好,夺不了江山,他就要像个鬼魂似的存在着,让他永生的难安,当初会选择和这个女人生个孩子,一则是夺取江山的计划,二则如果夺江山计划失败,正好可以用来羞辱凤邪,他的女人被他睡了,这是他永生难灭的丑事,想想自已陪了这个女人三年而未动她,还要等凤邪动过一次,才动她,便觉得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是脏的,现在她竟然还幻想他带着她们离开,宛容不禁笑起来,脸色忽明忽暗的,不过现在他还不打算刺激到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杀人,露出破绽
楼思静哪里知道宛容心里千肠百结的想法,还在一个劲的轻声低喃:“宛容,我们离开这里吧,只要我们孩子玉楼好好的没事就行了。”
宛容的声音轻柔得就像一阵风:“你想什么呢?玉楼会成为太子的,还有你们楼家的人难道我们统统都不顾了吗?”
楼思静呆住了,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很多时候她都会忘了自已是谁,该做什么事,当初如果这个男人不让她进宫,他们该是很幸福的一对才是,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由浮起一抹浅浅的疑虑,他爱她吗?真的爱她吗?
“宛容,你爱过我吗?”她轻颤着唇,他是她第一个见到的男子,没有一般男子的高大挺拔,却自有一抹清毓风流,使得她为他倾心,还记得初见他时,是在她家的后花园里,他是来教她练琴的琴师,长披肩,玉簪晶莹,盈盈如水的立在槐花树下,满天的花雨纷飞,撒落了他全身,使得她在恍神的第一眼,便为这个男人心动不已。
“爱?”他的唇角浮起笑,听到她的耳朵里,立刻笑了,却不知他说的是反讽句,每一次他的反讽,这个女人都理解成爱她,这使得他从心里觉得这个女人蠢,只怕她连那个女人的一角都不如,他忽然想着,如果当初自已遇到的是那个女人,是不是早已把凤邪踩在脚下了,可惜这只是一种假设罢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她柔声问,一副小岛依人的神情,完全听任他接下来的行动。
“我会找机会亲自动手杀了太子的,然后派人劫狱救出你们楼家的人,”
宛容开口,其实他根本不想救楼家的人,只不过安抚她罢了,他才懒得去救楼家的人,那些人留着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说不定还会坏事,何苦留着呢?楼思静完全被这个男人的爱冲昏了头,否则应该想得出,楼家这样的重刑犯,怎么可能没有人层层把守着,怎么会让人轻易的劫了牢犯呢?
未央宫里,柳柳踱步在大殿上思索,那些宫女太监一动也不敢动,不知娘娘想什么事情如此认真。
原来是后宫总管太监阿风不见了,那么必须重新任命一个人为后宫的总管太监,柳柳正在想这件事,想到小安子和小年子两个人从最初没人愿意跟着她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自愿跟着自已,忠心可嘉,如果他们想害自个儿早就得手了,因此柳柳秀丽的细眉舒展开来,清冷的唤他们两个过来。
“小年子,小安子?”
两个太监一听到娘娘的话,立刻走了出来,跪在大殿正中,垂等候娘娘的话,不知道娘娘叫他们有什么事。
柳柳满意的看着跟了自已的两个太监,小安子做事稳妥扎实,小年子思维敏捷,让他们两个人同时为后宫的总管太监,互相协调,这样能够更好的管理后宫。
“你们两个跟着本宫有一段日子了,对后宫的一切事宜也熟悉,从今日起你们两个同为后宫的总管太监,互相协调。”
小年子和小安子显然惊呆了,后宫的总管太监可是个好差事,是多少太监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这好事竟然落到他们两个人的头上,其实他们从当初跟着娘娘开始,只想本份的侍候好主子,从来没想过会生这种好事,等回过神来,立刻高兴的给皇后娘娘磕头。
“奴才谢过皇后娘娘,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的打理好后宫。”
“好,你们两个下去把后宫的太监调动一部分,到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查找一下,连深井都打捞一遍,寻找彩霞和前总管的踪迹。”
“奴才领旨,”小安子和小年子立刻恭敬的走了出去,两个人一走出去:立刻感受到身份的好处,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羡慕的望着小年子和小安子,刚才皇后娘娘的话他们已经听到了,称呼立马改变了,一口一声安总管,年总管。
小年子和小安子相视一眼,心里暗自念叨,以后要越认真为皇后娘娘效命,不能出丝毫的差错,两个人立刻前往历来总管太监的殿阁去调集人手查找前总管阿风和彩霞。
未央宫里,大家都为小安子和小年子高兴,他们两个在后宫的是有口皆碑的,大家伙不用那么辛苦,但是却又有着深深的忧虑,彩霞平白无故不见了,听说阿风总管也不见了,这搞得人心惶惶的,没想到这深宫之中竟然也会有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使得这些太监和宫女很害怕,大家猜测着彩霞和阿风总管一定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就在大家心神不定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恭敬的禀报。
“禀皇后娘娘,解兰公主求见,” 虽然知道解兰公主早晚会是炎亲王妃,可是还没有大婚,太监也不好直截了当的叫她炎亲王妃,所以只好照旧叫她公主,柳柳听到解兰过来拜访,便想到太后娘娘日前提到要给炎亲王爷和解兰公主举行大婚之礼,看来公主是进宫来拜见太后娘娘的,立刻挥手示意小太监把解兰公主请进来。
“让她进来。”
“是,娘娘,”小太监飞快的退了出去,很快解兰携着凤心魂走进大殿来,解兰面容沉静,周身的气质如深谷幽兰,站在大殿正中,盈盈一笑,拜了下去:“解兰见过皇后娘娘。”
一旁的心魂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心魂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一看到这小家伙便高兴起来了,忙挥手示意她母子二人起身,挥手吩咐:“赐座。”
“谢皇后娘娘,”解兰再谢过柳柳步伐轻盈的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宫女上了茶水退下去,柳柳笑望着解兰,二个多月的时间没见,解兰公主的神情清润有色,眼眸间仿似染了墨汁,带着满满的光辉,举手投足充满了母性的慈爱,柳柳知道她原谅炎亲王了,太后娘娘已经让钦天监择黄道吉日,给她和炎亲王爷举行大婚之礼。
“公主太客气了,”柳柳掩唇而笑,退去一身的冷凝,风情万种,别样的艳光四射,解兰看得一呆,心内暗叹,难怪凤冽难以忘怀这样的美人儿,如果换做自已,会忘记这样一个七窍玲珑心似的人儿吗?只怕也不能吧,好在他已经许诺永远不再提及她,她只是他心底的一抹记忆,人的性命可以消逝,人的记忆却是永难磨灭的,何况他们还是少年时期最好的朋友,因为无知,而错失了彼此。
柳柳见公主陷入了深思,淡挑了一下眉:“公主怎么了?”
“喔,没事,”解兰摇头,现在的她倒谈不上吃皇后娘娘的醋了,因为知道那是自已的无知,这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现在她和凤冽都是为人父母,为了心魂的成长,两个人永生的相伴在一起,有时候并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才可以维持,亲情却是更长久的。
柳柳见解兰不愿多说,便不好再提,望向一边的心魂,整张小脸红扑扑的,完全没了前一阵子见到的寡漠,看来他已经接受凤冽是他的父王了,想来凤冽没少下功夫,笑望着解兰。
“幕星一直念叨着心魂,最近宫中的烦杂事太多,等到事情解决掉了,就让心魂和幕星一起学习吧。”
解兰一听倒十分愿意,太子的太傅一定是学历高深的,心魂能好好学习当然是最好的,做为母亲总希望自个的儿子学到最好的,脸上的笑意温柔至极:“好,如果能进宫陪太子读书,那是心魂的福气。”
大殿上的人正在说话,远远的听到大殿外面传来悦耳高兴的说话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幕星一听到太监禀报说心魂进宫来了,早迫不及待的奔了过来,他一个人在宫里好无聊啊,这宫里除了那死小孩子,再也没人玩了,他和逍遥岛上一样,只能和小金和小黑玩儿,如今心魂回来了,他就有人玩了。
“心魂,心魂,”幕星一进大殿便叫了起来,柳柳笑起来,儿子看来闷坏了,一直念叨着没人玩,难得心魂进宫来了,柳柳笑着开口:“幕星,既然心魂来了,你们两个小孩儿下去玩吧,翠儿好生照顾着他们两个。”
“是,娘娘,”翠儿点头,一手一个牵着他们两个往外走去,宫门外面有日影大人的得力手下在等着,他们几个是皇后娘娘特地指明了保护太子殿下安全的。
大殿上,柳柳走下高座,行到解兰的身边,淡然的笑着:“公主还没有见过太后吧,走,我们一起过去见见太后吧。”
“好,”解兰起身,跟着娘娘的身后往外走去,红袖和明月领着几个宫女和太监也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后往慈宁宫而去。
一行人穿行在曲栏玉杆的长廊中,只见廊外有残花落地,秋风乍起,卷起一地的落花,翻卷到半空,回旋着落下,有宫女在打扫园径,花园里菊花开得正浓,形式各异,五彩缤纷,原来单一的菊也可以开得如此芬芳,香气扑鼻,远处有一座池塘,塘里飘曳着残破的荷叶,岸边有倒映在水里的柳树,萧条的冷风吹过,吹落了一池塘的枯黄的柳叶,秋天,处处透着凄凉。
两个人结伴而行,很快到了慈宁宫的宫门口,门前的石阶上有落叶飘过,几个守门的宫女和太监一看到柳柳和解兰公主走了过来,立刻恭敬的福了身子:“奴婢们见过皇后娘娘,解兰公主。”
“太后娘娘可在宫中?”柳柳挑眉问,一股不怒而威的仪态,使得宫女们一点也不敢大意,恭敬的垂:“太后娘娘睡了一会儿,这会子刚醒来,在大殿上说话儿呢?”
宫女的话音刚落,从里面走出大太监清安,柳柳细瞧,大太监清安也老了,鬓边生出几缕白,一看到柳柳,笑着打千儿:“太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和公主进去呢?”
“嗯”柳柳笑点头,柳柳对于大太监清安还是很有好感的,从自已不得宠那会儿,他就对自已不错,因为他是太后娘娘的跟前人,自然不会对自已差,两个人跟着清安的身后走进大殿。
太后娘娘正闭目养神的坐在上的凤榻上,听到她们走进来的脚步声,慢慢的睁开眼,那眼眸有些伤感,鬓边的几缕白顺落下来,也不去整理,整个人无精打彩的,看到她们走进来,略动了一下身子,也不等她们跪拜,便挥手让她们坐到一边去。
“解兰和皇后来了,坐吧。”
柳柳和解兰在下的一边坐了,抬见太后娘娘一点精神也没有,而且神情落寞,孤独伤心的表情,柳柳不由奇怪的抬高眉,轻声的问:“母后是病了吗?怎么不招御医来看看?”
太后娘娘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显然说不出口,眼底是一抹深深的自责,叹息了一声,站在她身侧的大太监清安,看主子常年累月的伤心着,倒不如告诉皇后娘娘,说不定可以下旨把公主叫回来。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太后娘娘的心病就是公主,公主五年来只回来看过一次太后娘娘,那一次也匆匆离开了,现在太后娘娘是想公主了。”
大太监清安的话音一落,柳柳恍然明白过来,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公主嫁入云家,确实没怎么回来,难免让太后娘娘想着念着,不过柳柳对于舞阳现在的情况不免有些担忧,难道舞阳在云家并不好过,要不然她为什么不回宫来探望她们呢,虽说云家离皇宫很远,可再远也没远到没法回来的地步,何况她是一个公主,本就该好好回家团聚团聚,难道舞阳在云家过得并不舒心,柳柳不由得猜测,也许这也是太后娘娘担心的,如果太后娘娘知道舞阳在云家过得开心,只怕她就不会如此心神不宁了,想到这,柳柳笑望着太后娘娘。
“母后,柳儿知道你担心舞阳,这样吧,等这一阵宫中的事情结束,柳儿派手下前往风阑城,看看公主究竟生活得怎么样,如果有人敢让她不幸福,那么就别怪本宫对他们不客气,”柳柳傲然狠厉的神色,冷冷的话音响起,太后娘娘一听到柳儿的话,神色立刻一松,眼里闪起泪光,连连的点头,总算放心了一些,她知道柳柳出手铁定不会让公主受委屈的。
“柳儿能如此做,母后就放心了,也不枉舞阳从小就喜欢你,哀家上次见她匆匆离宫,这些年来越想越觉得舞阳一定受委屈了,她不是不想回来,是根本没办法回来,要不然她怎么会不回来看哀家呢,哀家那么疼她,虽然最后拦阻了她和云锦书的亲事,可那也是为了她好啊,她不会不明白母后的心意,可是五年来,她愣是只回来一次,你说哀家怎么能安心呢?”
太后娘娘说到最后竟然失声哭了起来,慈宁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皆垂泪,柳柳望着大家如此神情,心底也有几份酸涩,如果舞阳过得不幸福,她这个做皇嫂的怎么能安心呢,所以等宫中的事情一完,她便会派人去江南,查清公主这些年生活得怎么样了?
“母后放心吧,柳儿一定会让舞阳回来看望母后的,母后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好,”太后娘娘听了柳柳的话,竟然一扫先前的愁思,笑了,她现在全然的相信柳柳的能力,天凤有这样的皇后是天凤的福气啊,这说明当年先皇的决定还是对的,让柳儿为皇后,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决定啊。
太后娘娘放开了公主的事,便操心起炎亲王爷的事情来,眼光瞄着解兰公主,不由想起自已的小孙儿凤心魂,那孩子和幕星一样可爱,凤家的两个子孙倒都优秀,只有那玉楼有些与众不同,男生女相,她曾记得先皇曾说过,男生女相,天生反骨,必有祸乱之,难道玉楼最终会生反心,最近天凤所有的磨难好像都和襄王有关,想不到当年的一时好心,竟然惹来这种祸事,但愿天凤会平安的度过这一劫。
“解兰,哀家已经让钦天监照好了日子,五日后你和炎亲王爷大婚,这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哀家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吧,心魂也该有个好好的家了”
太后娘娘一想到那么可爱的孩子竟然吃了那么多的苦,不由得心疼不已,这种时候不由在心底暗骂儿子的无天良,这坏小子太坏了,可到底是自已生的,最后还是原谅他了。
“但愿解兰抛下以前的种种,安心的把心魂培养成*人。”
“谢太后,解兰会尽心尽力的,”解兰站起身来,盈盈福了一下身子,太后娘娘摆手,慈爱的示意解兰坐下来,柔声开口:“以后你和皇后娘娘一样叫哀家母后吧,不要那么生疏了。”
“是,母后,”解兰柔声开口,坐了下来,太后扫视了一圈,没看到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不由得念叨起来:“幕星和心魂呢?”
“禀母后,因为幕星一直念叨着想心魂了,这次心魂进宫,柳儿让他和心魂一起去玩一会儿了。”
“喔,让小孩子多处处。这宫中没什么小孩子,难得那两个小家伙志味相投,以后让心魂进宫多陪陪幕星,”太后柔声的叮咛,柳柳低头禀报:“柳儿正有这个打算,等这次宫中的危机过去,柳儿准备下旨给幕星征选一位合格的太傅,到时候就让心魂进宫伴读吧。”
“嗯,这样蛮好的,以后幕星当了皇帝就会有人帮扶了,就像皇帝和炎亲王爷一样”
太后满意的点头,要说她一生最骄傲的便是两个儿子相互帮扶,没有生皇室手足相残的事情,可是谁会想到,这两兄弟没有手足相残,还有另外一个阴险的家伙呢,一想到这个太后娘娘不禁有些怨恨起先皇来了,都是先皇做的孽啊,一次喝酒把一个宫女当成后宫的妃嫔了,后来那宫女怀孕了,先皇迫于无奈才把她收进后宫里,本来倒也相安无事,谁知那宫女产下的孩子竟然男生女相,先皇一看到便极端的厌恶,当时便准备杀了那个孩子的,是她看那个宫女太可怜了,心生怜悯,请求先皇饶恕孩子,并说小孩子小时的相貌作不了准的,长大了一定会变模样的,谁知道凤罗长到八九岁时越的阴柔似女子,就连说话,言行举止都有三分相像,这让先皇怎么容忍,坚决的要处死凤罗,那时候身为太子的邪儿和冽儿,一起跪着为凤罗求情,一天一夜,先皇被他们两个的毅力感动,相信即便凤罗有反心,这两个儿子也有能力平定了反贼,才答应放了凤罗,又等了几年,赐了一块封地给他让他离开京城去了,谁会想到那孩子竟然真的有反心啊。
柳柳和解兰听了太后娘娘的话点头,欣慰的笑了,但愿孩子们知道大人们的苦心。
忽然大殿门响声起:“皇上驾到。”
一抹明黄的身影闪身进了慈宁宫的大殿,公主解兰站起了身,一旁的柳儿也起身而立,等到皇上走到近前,两个女人盈盈如水的拜了一下:“柳儿(解兰)见过皇上。”
凤邪没想到皇后和公主都在慈宁宫,锦云袖一摆扶起柳柳,另外冷邪的声音响起:“免礼了,解兰公主。”
“谢皇上,解兰谢过皇上,立于一边,而皇上伸手拉过柳柳,声音低沉有力度,威严中带着一抹柔韧:“柳儿怎么过来了?”
柳柳笑了一下,手心微弯,掐皇上一下,看这大殿上的两个女人都望着她们呢,他就这么没遮没拦的跟自已的说着话儿,再看太后娘娘的眸光都快射出火花了,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的眸光是别有深意的,唇都合不抚了,先前的萎缩不振完全没有了。
“陪公主过来给母后请安,”柳柳不卑不亢的开口,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凤邪的手里抽回来,凤邪的唇角柔和的抿出一个弧度,掉头望向上:“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起来吧,皇儿怎么有空过来的,应该政务很多啊,”太后娘娘看到五年间消沉的皇上不复存在了,此时精光灼灼,整个人神采飞扬,英气逼人,看来皇上真的很爱柳儿,这使得她总算放心了,两个儿子慢慢的安定下来了,只剩下公主舞阳不知道咋样了。”
“儿臣有事请教母后,”皇上说完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是皇室的丑闻,总不好当着解兰公主的面问出来,这种事与他已是极大的耻辱,柳柳看凤邪的青幽的神色,知道他有话想问母后,一定是有关凤罗的事,而解兰在这里,皇上不好开口,因此柳柳拉起解兰的手盈盈的告退。
“柳儿还有些话儿和解兰公主说,先行告退了。”
解兰看皇上周身冷硬,脸色阴沉,知道皇上一定有什么事问太后娘娘,早知趣的福身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后离开慈宁宫。
等到两个女人一走,凤邪心急的走向高处,坐到母后的身边,认真的望着自个的母后,呼吸不稳,脸色难看,太后娘娘心疼的拍拍凤邪的手:“怎么了?皇儿,有什么事要问母后吗?”
“母后,联想问你,关于玉楼,你认为玉楼长得像小时候的凤罗吗?”此言一出,太后娘娘吓了一跳,皇上此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楼德妃淫乱后宫,这不可能啊,这宫中耳目纵多,楼思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外男私通啊,而且这凤罗什么时候藏在皇宫里了,太后娘娘眼眸中是一抹不赞同,也不去深想:“皇儿,你怎么能如此想呢,虽说玉楼有些瘦弱,有些阴柔之感,但怎么能想成凤罗的样子呢?”
“请母后认真想想,玉楼是不是和小时候的凤罗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联都觉得他长得和凤罗一样,这也就是五年来联不亲近他的原因吧,因为他的容颜使得联想起凤罗,所以才会不亲近那个孩子,可是联一直没有深想,以为是因为对皇后和死去的孩子有所愧疚才这样的,事实上等见到幕星我才明白,做为孩子的父皇,是莫名的受到吸引的,不是自已想不见就不见的,而我对玉楼之所以冷漠,因为他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太后娘娘听到皇上的话里有两个字,可能?那么就是说皇上还没有确定,既然不确定,为什么要怀疑呢,立刻不赞同的摇头,这种事一定要证据确凿才能说出来,要不然即不是污辱了楼德妃,这可是女人一生的贞洁,皇上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喜欢玉楼,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靠怀疑污蔑人家一个女孩子。
“皇儿,哀家问你,当初你宠幸楼德妃时,她可是处子之身,如果她是,那么她一直处在深宫之中,是如何和外男私通的,”太后娘娘冷静的提醒凤邪,可是这一句话却重击到凤邪的心底深处,是啊,当初,楼德妃进献的是处子之身,那么为什么玉楼会是别人的孩子,如果玉楼真的不是自已的孩子,那么就是说,那个男人一直隐藏在宫中,从五年前便进宫了,或者是楼思静带进宫来的,凤邪一想到这种状况,心中便有主意,那么只要查跟搂思静进宫的宫女就行了,他记得当初跟她进宫的只有一个宫女,只要查清这宫女叫什么名宇就行了。
“她是处子之身,”凤邪若有所思的想着,太后娘娘松了一口气,她和皇上想的全然两回事。
凤邪从慈宁宫出来,立刻吩咐小玩子去查当初跟着搂思静进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宇,最近可有什么动向,小心不要惊动那个宫女,因为她是楼家带来的,即便他们威胁她,保不准那宫女为了报主子的恩情而把他们查问的事情说出来,那他答应柳柳不打草惊蛇的事便泡扬了。
小玩子奉了皇上的命,立刻暗暗的领着两个小太监去办事。
柳柳和解兰已经回到了未央宫,本来解兰想回去的,但想到心魂回府没人玩儿,便留了下来等他一回儿,柳柳见解兰有些累了,吩咐红袖把公主领到迎凤阁去休息。
等到解兰公主离开了未央宫,柳柳也有些疲倦了,本打算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安总管来禀报,已查到彩霞的下落,在一口水井里现的,连带的还在那口水井里现了一副男子骇骨,后宫的宫女和太监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没吐过去,因为那口井正是他们下人平常洗盥用的水井,没想到这口水井里,竟然被抛了两具尸体,想想便浑身恶寒,每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这太恐怖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血腥恐怖啊。
果然?柳柳冰冷的眸子闪过嗜血的光芒,从种种迹像可以表明:这凤罗的心智好像有些不太健全了,他的这些行动跟一个疯子差不了多少,这个人可真是个毒瘤啊,要早早的处掉才是真的啊,可现在不知道他变成了谁了。
柳柳望着下的小安子,挥手吩咐小安子好好厚葬了彩霞和前总管太监阿风,虽然彩霞背叛了她,可在宫中生存确实不易,何况人都死了,她也没办法计较她所犯的错了,倒是明月和小安子还有小年子几个人的眼神红通通的,像是哭了一场,这几个人平时相处得好,那情份应该不比姐妹差多少才是的,柳柳便挥手吩咐明月。
“你们几个去送送她吧,好歹从前相处了一场。”
“是,娘娘,”几个人点头,退了下去,柳柳斜靠在软榻上休息,大殿上一时寂静下来,宫女和太监立于远处,不敢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娘娘,娘娘有时候虽然冷,但对他们这些奴才倒不太坏,只是有时候她太累了,很多事情要她操心。
阳光从大殿门里照射进来,秋意中带着暖暖的明黄的光圈,风轻轻的荡过,金鼎炉里的熏香分散在整个大殿里,一排排的珠莲出悦耳的响声,好似一动听的歌谣,柳柳就那么沉沉的睡着了,红袖从大殿门外走了进来,轻手轻脚的拿了长绒毡毯盖在主子的身上,立于一侧守着。
花园里,枝条摇曳,花朵芳香,天空一碧如顷,好似一面蓝绸子,洁净无暇,两个小孩子此时正坐在花园的一角玩东西,远处有宫女和太监守着,还有侍卫大人守在跟前,眼下宫里很乱,皇后娘娘吩咐他们一定要守护好太子殿下,虽然太子殿下聪明,可到底是小孩子,大意不得。
幕星和心魂坐在草地上玩小金和小黑,这次幕星学乖了,一边把玩着小金一边叮咛旁边的心魂 :“你摸了它们,不要把手放进嘴里去,知道吗?这两东西是毒物,如果放嘴里,你会没命的。”
凤心魂一听,有些害帕的缩回手,本来还想摸摸那金色的小蛇呢,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竟然是有毒的东西,那他哪里还敢玩儿啊,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幕星,又是羡慕又是眼馋,却又不敢随便乱动。
“你别害怕它们,它们很可爱的,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朋有叫小白,它是一只大雕,可乖了,”幕星说着抬头望向天空,找那只大雕,这只雕虽然经常不现身,但是幕星知道它一直隐在高空中,离他并不远,只要他一吹,那雕便会落下来的。
凤心魂一听到有一只大雕,倒有些感兴趣了,立刻伸出手拉住幕星的小身子央求着。
“幕星,我想看看那只大雕,你把它唤下来给我看看。”
“好啊,”幕星立刻点起头来,把手放到嘴边窝成一个半圆的勺形,准备把大白雕唤下来给心魂玩玩,因为心魂不敢玩小金和小黑,那大雕是没毒的,他玩儿应该没关系,幕星的小脸蛋上满是璀璨。
远处的翠儿和那些侍卫一看太子殿下的动静,就知道他又开始臭显摆他那只大白雕了,不由得摇头笑了起来,忽然,从花园边的长廊处转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宫女,径直的往太子和心魂的身边走去,翠儿和几个侍卫先没有主意,等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那宫女的脸色已经变了,脸孔阴冷深沉,在阳光下曲变形,五指如钩的伸向太子殿下,翠儿慌得大叫一声,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疾使过去。
而幕星早在那宫女的手伸过来时,一让身子,顺带的还拉开了心魂,那宫女呆了一下,因为没想到太子殿下原来还有些武功,动作相当的敏捷,可这时候来不及多想,掌风一凝,一股邪门的黑气朝幕星和心魂的身上罩来,幕星飞快的一扬手,手里的黑蝎子飞快的闪出去,迎着那宫女的面门而去,那宫女没想到这太子如此邪门,实在大出她的意外,这是她估计错误的地方,眼看着远处的身影已到身前,来不及多想,一扬手击飞了黑蝎子,那黑蝎子眨眼间碎成了粉沫,红衣宫女身形一转,人已失去了踪迹,而幕星此时哪里还去顾及那宫女,早扑着那粉沫而去了,伤心的叫起来。
“小黑啊,小黑,我的小黑被打死了,小黑被打死了。”
心魂亦站在一边陪着幕星流泪,两个小孩子哭得撕心梨肺的,而那些侍卫紧追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而去,翠儿领着两个太监扑到幕星的身边惊慌失措的大叫:“幕星,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幕星转身偎进翠儿的怀里,指着一小揖的粉沫,话语断断续续的响起来
“我没事,可是小黑被她杀了,我要替小黑报仇,我要替小黑报仇。”
“好,好,我们不急,一定找到那可恶的东西替小黑报仇,”翠儿把幕星拉住,这黑蝎子和小金蛇是他从小到大的玩物,如今被杀了,他自然伤心,在别人眼里。这些东西也许只是一些毒物,可是在幕星的眼里,这些东西就是他的朋友,他对朋友那是相当真诚的,这会子小黑被粉碎了,他能不伤心吗?何况若不是小黑,只怕幕星便遭到毒爪了,那女人究竟是谁?无需置疑,她是宫中的一个宫女,可她是哪一宫的宫女呢?
几个侍卫去追那个宫女,却无功而返,因为那宫女的身手相当的了得,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的,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还是立刻禀报娘娘吧,”翠儿吩咐身后的小太监,自已则小心的牵着幕星和心魂的手回未央宫,等他们走了以后,那暗处转出一个人来,竟是刚才的小丫头,她竟然又转了回来,脸上阴侧侧的,眸光是一抹狠毒,咬着牙低咒,凤邪啊凤邪,你可真是好命啊,不单得到一个有本事的女人,还得到一个有本事的儿子,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另一边走去,看来这宫中他是不能再呆了,因为那女人一定会有办法查到他的头上的,他还是换种玩法吧,一路狂笑着离开皇宫的御花园。
未央宫里,柳柳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不悦的挑起细眉睁开眼,生什么事了,坐直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懒散的问:“怎么了?”
红袖站在柳柳的身后,紧张的禀报:“娘娘,有人在后花园里暗杀太子?”
“啊?”柳柳叫了一声,脸色都变了,刚才的懒散眨眼间不复存在,一脸的紧张:“太子没事吧。”红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翠儿已经领着幕星和心魂走了进来,幕星一看到母后,早甩开了翠儿的手,直奔进柳柳的怀里,伤心的哭起来。
“母后,小黑被那个坏蛋杀了,那个坏蛋一掌把小黑击成了粉沫。”
“你没事吧,”柳柳看儿子没事松了一口气,听他伤心的哭泣,知道是那只黑蝎子替儿子送死了,低下头柔声的安慰儿子:“没事,虽然它死了,但是他以后会重新投生的,会变成另一只黑蝎子的,要是哪天幕星看到另外一只黑蝎子,那一定是它投的。”
“喔,那我一定要找到它,”小家伙信誓旦旦的开口,小脸蛋上布着认真,泪痕未干,柳柳望向下,招手示意心魂站过来,拉过心魂的小手,显然这小家伙也受到惊吓了:“心魂,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幕星哥哥有事,那个坏人想杀他,”心魂指着幕星,神态很愤怒,两个小家伙看上去极端的生气,倒忘了害帕,只要他们两个没事就好,柳柳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解兰公主已经知道消息了,走进大殿,知道两个孩子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柳柳望向下的翠儿和几个侍卫,只见大家跪了一地:“请娘娘责罚,是属下等失责。”
虽然这些人让幕星受到了惊吓,但好歹没事,最重要的是那个杀人的可能就是凤罗,如果是凤罗,连他们都没办法的事,这几个侍卫又怎么是凤罗的对手呢,柳柳挥手:“都起来吧,好好说说,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翠儿飞快的开口:“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宫女,不过手太快了,我们眼都看花了,虽然奴婢不懂武动,但仍然可以感觉到那个宫女的武功一定极厉害,应该不在娘娘之下。
柳柳蹙眉,好厉害的身手啊,宫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很多进宫的宫女都是几岁就被送进来的,怎么可能会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呢,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假的,可这诺大的后宫如此之大,到底哪个宫女是谁呢?总不好叫幕星他们一一辩认吧,只怕两个孩子的眼睛都看花了。
“来人,立刻宣画师,”柳柳邪冷的命令,张扬的一挥手,立刻有人退了出去。
宫廷画师,一向技艺高,只要幕星他们说出样子来,应该不难画出这宫女的样子,只要一有样子,便可以让各房的太监辩认,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两名年轻的画师很快便宣进大殿,见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娘娘让他们两个画一个宫女的样子,立刻摆上笔墨纸张,等候太子的描述。
小小的幕星和心魂努力的想像着当时那宫女的样子:“她个子不太高,脸蛋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眉毛细细的,”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魂习惯性的咬着手指儿,他描绘人时比幕星强一些,因为从小面对着形形式式嘴脸的人,所以那人什么样到他心里是灭不掉的。
“她的眼睛也是细细的,里面很可怕的样子,嘴巴有些薄薄的,噢,对了,她的唇角这边长了一颗痣,”心魂说完还补充了一下,画师很快把画像画好了,就和真的一样,一个女人俏丽的样子呈现在纸上,柳柳和解兰走到那幅画像边,凝神看这个宫女,但觉得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的,而一直立在远处的明月,在听了两个小孩子描述的时候,便有些惊诧,小心的走过来,望了一眼,然后轻声的开口。
“娘娘,这个宫女很像楼德妃宫里的宛容宫女。”
“楼德妃宫里的宛容?”柳柳低喃一声,难道这个叫宛容的就是凤罗,这个宛容好像以前是金佳丽的宫女,原来金佳丽所做的一切,都是这个叫宛容的慢慢的引诱她的,这男人太可怕了,而且卑鄙无耻,为了复仇不惜一切手段,柳柳的脸色陡的冷沉下来,现在她要怎么做呢?如果带着人冲过去,到时候楼思静来个拒不承认怎么办?柳柳挥手示意画师退下去,一旁立着的解兰看天色不早了,也携着心魂告辞回炎亲王府。
柳柳领着儿子坐到一边的软榻上,心里很后怕,一想到这个周身的怒意,冷戾的望着大殿正中的水晶宫灯,楼思静,你竟然让人害我的的儿子,那么就别怪我对你下手狠辣了。
这时候,凤邪已经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幸好柳柳吩咐了太监不准把消息传到慈宁宫去,太后娘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再惊着了,只怕又是一场大病。
“皇上?”
柳柳唤了一声,凤邪点了一下头,拉过儿子的身子,上下检查了一下,在确定儿子没事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愤怒的开口:“查出他在什么地方了吗?联查了楼思静带进宫的宫女,那个宫女叫小荷,根本就是小丫头一个,身形和说话的形式,根本就不是凤罗,那么凤罗躲到哪里去了?”
柳柳冷冷的一笑:“我知道凤罗是谁了?他就躲在长信宫里,化身成一个叫宛容的宫女,我想真正的宛容一定被他给杀了毁尸灭迹了,而他易容成宛容,一直生话在后宫中,当年他在淑妃娘娘身边侍候着,相信淑妃所做的事很多都是他的主意,想不到从那时候他就开始进行这一场计划了,我只是怀疑,为什么皇上消沉的五年中,他没有下手呢?”
凤邪苦笑一声,这五年里也总有人刺杀他啊,只是因为他武功高强,再加上肩上的担子扔不掉,所以才会没有让他得手吧,而且他又接近不了他的身边,他五年来从未进过长信宫,现在想来,竟是他的痴心保全住了他的一条命,如果当时他进了未央宫,只怕就被凤罗杀了,到时候他就会让太子登基,而他就是那个挟太子以令诸侯的恶魔,这也是他当初打的如意算盘吧。
“既然知道宛容就是凤罗,来人啊。”凤邪朝外面大叫一声,月影领着侍卫走进来,柳柳忙伸出手阻止他们的动作:“他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等着我们去捉呢,一定早就离开了,但是我们可以揭穿楼思静的真面目,让她亲口说出玉楼是谁的孩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可怜,子死母疯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周身的萧杀更甚,此刻他恨不得把楼思静碎尸万段才能解恨,眼神阴冷嗜血,凉薄的唇紧抿,好半天才挥手示意手下侍卫出去,掉头望向柳儿。
“柳儿有什么主意?”
“皇上还记得幕星的金蛇吗?那蛇咬人一口,必要换血而治,到时候德妃一定会现形的,”柳柳冷绝的声音里不带一点情感,冷冰冰的,一想到那个女人和凤罗连手想杀死她的儿子,她的心里就愤怒不已,每一个做母亲的都想保护孩子,给予孩子最好的一切,她楼德妃这样,难道她柳柳就不是吗?既然她胆敢惹她,那么她就陪她过过招吧,柳柳美艳的小脸蛋上罩了一层阴骜之气,唇角勾出杀气。
凤邪看她的神情,知道楼思静惹出柳儿的怒火了,惹恼她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一点凤邪百分百的肯定,不过那楼思静活该,她该下十八层地狱,他还想送她一刀,眼眼幽幽暗暗的。
柳柳感受到皇上的身上的怒气,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转圈子:“皇上不必操心了,这件事就交给柳儿来处理吧,对了,楼家和张家的案子怎么样?”
“已经查清楚了,罪证确凿,与本案相关的一干人全部斩,丞相和炎亲王爷建议,把那些没有涉及到的远房宗亲全部送到边城去劳作,可免他们一死,联同意了。
柳柳没说什么,想想那些人也够可怜的了,活着的时候恐怕没得到什么好处,可一旦犯事,便牵连到他们头上,这就是古代刑法的弊端,等到天凤朝稳定下来以后,她一定要实行新法,推翻一些苛刻的旧制,柳柳的美眸不停的闪动着,凤邪见她好久没声响,奇怪的开口。
“柳儿,认为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没有,”柳柳摇了摇头,掉头拉过儿子轻声的开口:“幕星今儿个吓坏了,而且那黑蝎子也被凤罗击碎了,先前哭得伤心极了。”
本来止住哭声的幕星一听到母后的声音,眼里再次溢上泪水,因为想到小黑没有了,虽然母后说小黑以后会变成另外一只黑蝎子,可他还是伤心啊,谁知道它变成别的黑蝎子会不会认得他啊。
“父皇,小黑死了。”
“没事,以后父皇再给你找一个,”凤邪伸出手抱住柳柳和幕星,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任何力量都不可以摧毁他们,本来还他还觉得对不起柳儿和幕星,怕玉楼长大了会对幕星不利,现在想来那孩子又有什么资格对幕星不利呢,他只是一个野种罢了,江山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来争夺。
“嗯,”幕星点了一下头,伏在父皇和娘亲的怀抱里,舒服的闭上眼睛,亨受着他们的关爱。
晚上,凤邪留在未央宫里用了晚膳,才回转上书房,本来想留在未央宫里过夜的,可是那死小子竟然霸占着他娘亲,不让他靠,一想到这个,凤邪的脸色便臭臭的,一言不的冷着脸,小玩子心里偷笑,没想到皇上也有这一天,和儿子争风吃醋起来了,不过他可不敢说,恼羞成怒的代价可不是好玩的。
未央宫的豪华的寝宫里,朱红木的大床榻上,柳柳楼过儿子的小身子,疼爱的望着他,想到今儿个凤邪吃疼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眼波弯弯的好似荡了一池的涟漪,幕星看出娘亲有点高兴,好奇的追问。
“娘亲,怎么了?一脸的开心。”
“没什么,对了,娘亲让你明儿个做一伴事情,来,”柳柳站着儿子的耳朵轻声细语的开口,幕星的大眼睛由先前的惊诧到最后的得意,还坏心眼的笑着,两母子就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私语不断,立在远处的红袖不由得笑起来。
秋意很浓,寒气深重,皇宫内宛,雾气缭绕着,一切朦胧,花园幽径,亭台楼阁,假山画屏,到处罩上了晶莹的水气。
长信宫里,宫灯摇曳,大殿上,楼思静不安的来回踱步,她在等一个人,可惜夜已深了,他还没有回来,她等得快疯了,他的影子还是不见。
忽然大殿外跑进来一个宫女,正是她的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小荷:“娘娘,到处找遍了,也没看到宛容姐姐的影子,不知道她去哪了?”
楼思静脸色苍白了一下,连连的摇头,下午他明明去刺杀太子的,结果太子没事,他却不见了,难道是露出蛛丝马迹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女人会放过她们吗?可是宛容却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楼家的人已经被定刑了,三日后开刀问斩,她还指望着宛容能帮动她救楼家的人呢?
“下去吧,”楼思静暗哑的声音响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不敢去想宛容去了哪里,难道他抛下她们两母子离开皇宫了,她不相信,不可能的,宛容,不,凤罗是爱她们的,他不是还要江山吗?怎么轻易的放弃掉她们呢,楼思静的眼里满是泪水,滚落下来,滴落到地上,夜色中,清晰可闻。
她坚决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扔掉了她们,她要坐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即便是走,也会带着们母子二人一起离开,共同离开皇宫找一个世外桃源生活在一起。
这一夜,楼思静的泪几乎流干了,天亮时,宫女和太监现楼德妃的头一下子全白了,呆呆傻傻的坐在长信宫的大殿上,她的贴身宫女小荷,怀疑的一再揉自已的眼睛,这女人是谁?难道是自家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姐吗?不可能吧,冲到小姐的身边心痛的叫起来:“娘娘,生什么事了?娘娘?”
闻到风声的玉楼皇子也奔了进来,看到高座上的母妃头全白了,慌恐的大叫起来:“母妃,这是怎么了?母妃,你怎么了?”
楼思静在宫女小荷和儿子的呼唤声中,慢慢的回过神来,眼光的焦线对齐了,无力的开口:“怎么了?”
“母妃,你的头怎么全白了,” 玉楼伸出手触摸着楼思静顺落下来的头,一旁的小荷伸出手想阻止玉楼皇子的话,可是已经晚了,楼思静低下头望着胸前的一小揖白,嘿嘿的傻笑两声,并没有多大的反映,站起了身往后面的寝宫走去。
“我累了,想休息,别让任何人吵我,”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和他呆在一起八年了,彼此的个性还算了解,有时候她也怀疑他不爱她,只是利用她罢了,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骗自已,他是爱她和玉楼的,但是这一次他玩累了吗?把她和玉楼像布偶一样扔掉了吗?还说什么要杀太子,要救楼家,其实他从没有认真的去努力过吧,他活着只是为了得到他的皇位吧,如果得不到,她们母子二人就失去价值了吧,可是玉楼是他的孩子啊,她在心底用力的呐喊着,大殿到寝宫的一小截路程,她觉得好遥远好遥远,为什么走不到头呢,她都快支撑不下去了,但是为了玉楼,她不能倒下,她不能放弄自已的孩子。
“小荷,我害怕,”大殿上响起玉楼害怕的声音,小荷赶紧安慰小主子,最近宫中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主子那么依赖宛容姐姐,连她这个贴身的宫女都往后靠了,她记得以前主子喜欢过府里的一个琴师,虽然她认为那琴师没什么了不起,连皇上的一角都抵不上,因为那琴师明是男子,却生了一副女子的容颜,而且身材说话都像女子,后来主子嫁进宫来,等到玉楼皇子生下来时,她吓了一跳,玉楼皇子长得和那个琴师太像了,但是她什么都不敢说,这种事能随便说吗?
“没事了,”
长信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皆目瞪口呆的望着消失了的德妃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头都白了,难道娘娘是为了楼家即将被斩的事,想想也是,一大家子都快被斩了,白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德妃一夜白,很快传到了未央宫,柳柳正在用早膳,便有明月禀报上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昨夜生了一件怪事儿?”
正坐在膳桌前用早膳的柳柳和幕星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那一脸不忍的明月:“怎么了?”
“禀娘娘,今儿个一大早从长信宫传出消息,楼德妃一夜之间头全白了,大家都说楼德妃知道了楼家被斩的事情,一夜忧虑成白了,为此很多太监宫女都有些不忍心呢?”明月说完,柳柳呆了一下,这楼思静一夜白,还真让人同情,不过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大概是因为那个宛容的连夜失踪的原因吧,如果真为楼家的事一夜忧虑成白,为什么楼家刚下大狱的时候,她的头不白呢.这会子倒白了。
“母后?” 幕星见柳柳的神色不定,眼神幽暗,不知道娘亲昨天晚上让他做的事还做不做了,柳柳抬头,知道儿子有点心疼那个女人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软的,可是此事不是单纯的心疼与否的问趣,而是关系着皇室血脉的问题,如果玉楼真是皇上的孩子,那么他自然该亨受皇室一切的待遇,如果他根本不是皇室的孩子,他的爹爹是凤罗,不管他的遭遇多么让人同情,他们也不能怜悯他,因为他长大了,就会变成另一个凤罗,那么天凤又是一劫,人永远不能留下后患,做为母亲,她自然要为自个的孩子打算。
“照常进行吧,”柳柳摆手,周身的戾气,冷冽的开口,幕星点了一下头,反正他又不喜欢那个死小孩子,虽然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但是母后说等到时候就会告诉他了,幕星飞快的用完早膳退了下去。
天空明净,幕星领着翠儿在长信宫的周围转悠着,他在等那个臭小孩子,看他出来不出来的,只要他一出来就有他好瞧的了。
翠儿不明白幕星为什么样突然对长信宫感起兴趣来,一早上都在这周围转悠,她叫了几遍让他离开这里,他都不离,眼看着天近中午了,他不累,她都累了。
“幕星,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都转悠一早上了,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幕星的眼角总算捕捉到一抹娇小的身子出了长信宫,顺着长廊往这边走了过来,他赶紧迎了过去,翠儿没注意到细节,还跟着他身后不停的叫着: “太子殿下,我们回去吧,奴婢很累了。”
幕星陡的冷声开口:“行了翠儿,我有事呢?”
他的话音一落,那玉楼皇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一直走到他们的面前,翠儿后知后觉的想着,太子不会想对付玉楼皇子吧,人家的娘亲一夜白了,好歹另找个时间吧,伸出手去拉幕星,幕星掉头抛出一记冷眼,自有一股威严,倒叫翠儿愣愣的缩回手,一时间不敢再说什么。
而玉楼一看到幕星,早已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一脸的狠厉,小脸蛋上全是憎恨,叉着腰咬牙切齿的望着幕星,他身后的宫女小荷怕小主子吃亏,赶紧伸出手拉下他的手,小声的开口:“玉楼皇子,快拜见太子殿下。”
“凭什么让我拜他,我不拜,他是太子殿下,我才不相信,”玉搂越想越恨,大声的叫出来,一想到自从这个小孩子回宫以后,自已和母妃就没好过过,整张脸都绿莹莹的,眼里闪过狠光,冷冷的望着幕星叫嚣:“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长大了我要报仇。”
幕星本来是很同情玉楼的,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对他动手,可是这小屁孩一见面就骂他,还叫嚣,不由怒从心里冒出来,朝笑的开口:“也要你有这个机会,幕星说完,立刻朝袖拢里的小金蛇叫了一声:“小金,给我咬他,看他还敢嚣张不?”
那小金蛇得了小主子的命令,还等什么呢,眨眼间疾飞出去,大家只来得及看见金光一闪,紧接着便听到玉楼皇子哎呀的叫了一声,人已经倒到地上去了,紧跟着玉楼身后的小荷吓了一跳,不知道生了啥情况,扑到玉楼皇子的身边,恐慌的问。
“玉楼皇子,你怎么了?玉楼皇子,你怎么了?”
小荷不知道咋回事,可翠儿却看得真真切切的,幕星竟然把小金蛇放出来咬了玉楼皇子,她的脸色顿时万分的难看,头皮麻,天哪,这小子又被激怒了吗?又闯祸了,这下皇后娘娘一定会怪她的,怎么会总是让太子殿下闯祸呢,翠儿越想越郁闷,脸色难看至极,伸手拉过幕星。
“幕星,你又这样,快把小金收回来,这可怎么办?”
这小金蛇的毒可是剧毒,只有芷姑才可以解,不知道宫中的太监可不可以解,翠儿见玉楼皇子身边的小丫头只知道哭,立刻出声命令他:“快把玉楼皇子抱回长信宫去,我去禀报皇后娘娘,娘娘很快便过去了。”
“是,”小荷听了翠儿的命令,立刻抱起玉搂皇子冲回长信宫去,一时间长信宫乱成了一团,德妃被惊动了,望着儿子痛苦的倦缩在大床榻上,脸孔扭曲变形,飞快的站起身欲冲出去,小荷一看主子的动作,知道她干什么,飞快的抱住德妃的腰央求着:“娘娘,你别去了,皇后娘娘很快便过来了,你还是看看玉楼皇子吧。”
德妃听着儿子的轻叫声,心疼不舍,什么样的思绪都有,立刻掉头望向床榻上的儿子,一双眼睛里染上泪花,一头白如水的泻了下来,耀人眼目,满室的凄凉,两母子紧搂到一起,楚楚可怜的样子使得整个寝宫内的太监和宫女都落下泪来。
正在这时,听到大殿门外响起太监急切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一身桃红凤裙的柳柳满面怒容的牵着幕星走进了寝宫,身后跟着一脸胆颤心惊的翠儿,另有几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跟着,只见幕星并没有害怕之色,倒在那黑眸之中显现出几分不忍,贝齿轻咬着小唇儿,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儿。
楼思静抬起头来望向转过屏风走进来的女人,那般的美艳不可方物,雍容华贵,心里有无限的蚀骨之恨,恨不得扑上去找这个女人拼命,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回宫而毁了,而且儿子小小年纪便遭受着无端的打击,如果她们母子二人不回来,玉楼和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所以她恨啊,却无能为力,楼思静越想越纠心,一口气涌上来,嘴里一甜腻成的味道,强自忍着,身形未动,照旧抱着儿子仇视的望着皇后娘娘。
寝宫之中的宫女和太监皆都捏了一把冷汗,柳柳淡漠的一笑,看来这女人是真的伤心透顶了,虽然自已同情她,可是她杀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同情别人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眼下还要看看玉楼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呢,柳柳也不去计较楼思静的态度,幽深的眸光掉向楼思静手中的孩子身上。
只见平素张扬嚣张的玉楼皇子此时双眸紧闭,脸色黑,连唇也青黑,不自觉的轻颤着开口:“疼,疼,母妃。”
楼思静虽然胸中隐藏着杀机,可是此刻面对着儿子的痛楚,她是一个全然的母亲,看着儿子受罪,便想到罪魁祸,眼光瘆人的望向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太子爷,如果眼光是刀的话,她已经杀死幕星多少次了,她喘息着挣扎着,头上的白丝垂下来挡住了玉楼的半边的身子,只见她紧紧的搂着玉楼,痛苦的叫着。
“如果我儿子没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幕星从未见过这等狠厉的神情,倒被她吓得抖索了一下肩,翠儿赶紧伸出手把他拉到身后去,柳柳冷冽的朝外面叫了一声:“立刻传御医过来。”
“是,娘娘,”小太监上前一步应着,走了出去,御医已经在长信宫门外候着了,紧跟着小太监的身后走进来,这走进来的御医落落大方,全然不似平时御医院看到的那些御医,恐慌不已的样子,倒是对寝宫时的摆设很有兴趣,掉头四处张望着,直忤忤的走到柳柳的面前行了一礼。
“臣见过皇后娘娘,”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面情一点也没有,只眼神中闪烁着锐利之气,柳柳点了一下头,这个御医其实不是宫中的御医,她是柳柳的手下芷姑易容的,因为易容所以脸色有些僵硬,不过这种时候谁会去在意一个御医的神情有没有僵硬呢,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玉楼皇子的身上。
“立刻给玉楼皇子诊治一下,看看中的蛇毒可有解。”
“是,皇后娘娘,”御医应声走到大床边,恭敬的对着桌边的女人施了一礼:“德妃娘娘请放下玉楼皇子,容下臣给皇子检查一下,看看皇子种的蛇毒可有解。
德妃立刻乖乖的配合着,放下玉楼的身子,神色紧张的望向御医:“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儿子。”
“臣会尽力的,”御医不屑的撇了一下嘴,伸出手装模作样的去给玉楼诊脉,其实蛇王棘的毒他是知道如何解的,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自从上次阿布中毒以后,她已经把蛇王棘嘴里的牙拔掉了,要不然这小孩早就毒身亡了,拖延了这么长时间还有活命吗?不过蛇王棘即便极了牙,那毒仍是极厉害的。
寝宫里一时沉寂下来,只听到呼吸声,玉楼皇子的呼吸已经有些微弱了,不时的抽搐起来,痛苦而模糊的叫着母妃两个字,楼思静痛得恨不得替儿子分担这一切的痛苦,这都是作孽啊,凤罗,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当初要让我进宫,现在却扔下我们母子二人单独离宫,本来她也想带玉搂离开皇宫的,可谁知这件事情来得这么快,还没等到她有所动作,玉楼便中毒了。
“怎么样?怎么样?他还有救吗?”
御医还未来得及开口,宫门外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一道明黄身影跨进了寝宫,凤邪一脸阴暗的大踏步走进来,周身的凌寒,眸光深如黑潭,使人看不清里面包含着什么内容,直直的落到楼思静和玉楼的身上,楼思静一看到皇上出现了,不禁心惊肉跳起来,隐隐不安起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不过仍站起身来行了礼。
“妾身见过皇上。”
柳柳亦向凤邪行了礼,凤邪朝柳柳点了一下头,两个人心有灵犀的一起望向玉楼,凤邪一挥手示意楼思静起身,瞧着她那一头白,心里厌恶到了极底,这不贞不洁的女人,竟然混到后宫来了,他一点也不同情这女子,如果她真的那么爱凤罗的话,为什么不坚持嫁给他,好女人是把男人变好,而不是使得他越走越远,从这一点来看,她就没有值得人珍惜的地方。
御医诊完脉,站起身向皇上行了礼,恭敬的开口。
“启禀皇上,玉楼皇子还有救,只要换血便可行。”
“换血?”楼思静呆了一下,显然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此时柳柳难得好心的走到她身边小声的开口:“就是让皇上给玉楼皇子换血,可解蛇毒,这样德妃懂了吗?”
一句话落,楼思静的身子抖索起来,好似受了一记重创,倒退了两步,身形不稳的摇晃了几下立定,脸色苍白得和头上的白一样耀眼,眼睛里是死一样的恐慌,拼了命的咬着下唇:“不,皇上仍是万金之躯,怎么能换血呢,就让妾身来换吧,妾身就是换光了身上的血,也在所不措。”
凤邪狭长的眉峰一挑,峰角是一抹凌寒,这女人如果不是自已早已了解她的心机,只怕此时都被她感动了,可惜此时想来,她所做的事令她作呕,这种女人天生就该被人踩,如果爱就热烈一点,总是无条件的附从男人,即便那个男人有一点爱意,也被她的软弱无能给消磨掉了,生出厌烦来。
“联是玉楼的父皇,既然他是联的皇儿,联当然要为他换血。”
凤邪的话音落到大床上,玉楼忍痛睁开眼睛,那双眼里满是惊喜,光辉耀眼,原来父皇竟然愿意为他换血,这是真的吗?父皇原来也有一点点爱他的,是吗?那怕一点点他也知足了,唇角露出一抹笑,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嘴里却轻吟着念叨着,父皇,父皇,此情此景使得寝宫内所有的人都流下泪来,柳柳望着诺大寝宫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大家的吸气声,柳柳轻叹,看到玉楼这样子,连她都觉得心酸,接下来生的事情不宜让别人知道,柳柳冷冷的一挥手,沉声开口。
“其他人全都下去吧,翠儿,把幕星带下去,”她不想让儿子看到接下来丑恶的一面,那会给他心灵上造成怎样的阴影呢?
翠儿点头,牵着幕星离开寝宫,寝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全都退了下去。
楼思静眼看着皇上往玉楼身边走去,而玉楼那么渴求的望着皇上,天哪,楼思静捂住胸口,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已做的孽吗?玉搂那么渴望着皇上的爱,他从来不知道自已不是皇上的孩子啊,有多少次他耍赖不吃饭想见到父皇,可是凤邪一次也没有看过他,也许不是亲生的,天性里抗拒吧,凤邪从来没喜欢过玉楼,楼思静千肠百结思潮翻滚,眼看着御医执刀欲刺向皇上的手指开始换血,她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开口。
“等一下。”
除了楼思静,大家都在等着她的话,御医立刻放下手里的尖刀,望向德妃娘娘,德妃楼思静咬着牙开口:“如果血液不同会不会死?”
御医还没回答,一旁的柳柳早已冷声开口:“会,这难道还用问吗?”她们等的就是这一刻,答案呼之欲出了。
楼思静扑通一声跪下来,不停的磕头,如果她再不说,儿子一定会被自已害死的,尖叫着哀求:“皇上,请你不要给玉楼输血吧,玉楼不是你的孩子,是妾身罪该万死,妾身自愿一死,只求皇上饶过玉楼一命,就算把妾身五马分尸,妾身也认了。”
凤邪虽然千百遍的想过这个细节,可是此时此刻还是被打击到了,一张俊魅的容颜此时扭曲狰狞得可怕,身形一闪,飞快的闪落到楼思静的身边,掌心一凝,飞快的击向楼思静的脑门,只要击中脑袋一定迸裂,可是一道劲风挡住了他的动作,柳柳沉声开口:“皇上别激动了,还是问问凤罗现在在什么地方?”
“说吧,如果你交出凤罗在什么地方?本宫答应你救玉楼一命,”柳柳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玉楼是凤罗的孩子,也许将来他会找自已报杀父杀母之仇,但此时看他的可怜样,让她狠不下心来,楼思静一听到柳柳的话,眼眸亮了起来,因为这个女人说得话她还是相信的,立刻磕头。
“我身边的宫女宛容其实就是凤罗,他在京城有几处窝点,只要救了玉楼,妾身立刻带皇后娘娘和皇上去找他,找到他后妾身愿意一死谢罪,只求玉楼好好的活着,”这时候啊,她就是一个渴望孩子活下来的母亲,可怜的卑微的母亲啊,宁愿自已死也要保全住孩子啊,柳柳不再多想,既然她如此说了,必然会如此做,立刻掉头命令身后的芷姑:“立刻给玉楼皇子医活。”
凤邪一听柳柳的话,呼吸声重了起来,周身的寒气溢出来,因为这可是孽种,柳儿竟然要救这孽种,这让他如何能接受,他此时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两母子,竟然有脸给他红杏出墙,还生出一个野种来,这对于皇帝来说,是一生的耻辱,还有自已从前的可耻的行为,凤邪此时受到的打击并不比楼思静小,脸色同样难看异常,怒目望向大床上的玉楼,只见他的脸上双目紧闭,呼吸全无,这一刻心不禁疼了起来,原来他也会疼。
“快看,玉楼怎么了?”一向冷硬的人也有心颤的一刻,也许是因为玉楼最后一刻的轻喃,他是那么渴望的望着他,也许是渴望他抱抱他,或者哄哄他,他有什么错啊,这一刻凤邪的心又痛又恨,错综复杂的感情。
芷姑立刻反身上前,飞快的给玉楼诊脉,只一会儿脸色难看的垂摇头:“玉楼皇子刚才太激动了,血脉流窜得太快,毒素浸入到心脏,已经死亡了。”
御医的话一完,本来一直跪在地上的楼思静就像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大床上,抱起自个的孩子朝御医吼叫起来:“你胡说,你胡说,他哪有没救啊,他明明睡着了,你看他的脸色多红润啊,我的玉楼怎么会没救了,他可是母妃的心肝宝贝啊,玉楼,你睡吧,我的乖乖啊,快睡吧,母妃在等你醒过来,”楼思静遭受了如此的重创,一下子好像脑子有些不清楚了,一会儿笑,一会哭,披散着头,拉扯着衣衫,抱着玉楼,她此刻的神情十足的,傻了,楼思静傻了。
这样的她该如何处治呢,柳柳回望着皇上,为这样的结局而心痛,其实最后一刻她是不想玉楼死的,因为他的心里还有着渴求,有着一块净土,他是被凤罗和楼思静给毁了的,如果他们当时不要进宫,安份的在外面生活着,一家人该多幸福啊,柳柳感叹,立刻吩咐了太监在长信宫守着,看她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如果是真疯,她们只能饶她一命了,如果是假疯,她最终一定要受到惩治的,一个后妃竟然偷人还生下了野种,这皇室的丑闻传出去,天凤朝皇帝的脸面可就丢干净了。
楼思静整夜的抱着玉楼,玉楼已经死了,柳柳吩咐人把楼思静击昏了,把玉楼皇子换了下来,送出宫去葬了,而对于此次事件,柳柳和幕星都相当的自责,因为若不是他们的计划,玉楼就不会死,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的一刻,玉楼会因为皇上的到来激动成那样,要不然他是不会死的,很显然的他是十分喜爱凤邪的,一直渴望得到凤邪的爱,直到他死,也没有亨受到父皇的拥抱。
楼思静疯了,柳柳派人把她安置在冷宫里生活,而楼家也在三天后如期问斩了,朝堂上一下子安定了许多,至于护国将军司马平潮,也因为楼家和张家的事镇住了,一点动向都没有了,但是凤邪已命人专门盯住了司门平潮的动向,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让任何一方势力坐大了,等到坐大了,就是劳民伤财的事了。
冷宫里,楼思静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制的枕头,左右的晃动着,不时的响着吐字不清的歌,在最后的一抹秋阳中显得那么的可怜,无尽的沧桑染尽了她的衣衫,一头的乌丝化为白,花样的美貌都毁在一个男人的手里了,柳柳领着几个太监和宫女隔着一道栏杆轻望着她,心头说不出的酸涩,红颜易老啊,凤罗,你怎么忍心呢,为什么到最后一刻消逝了,扔下她们母子不问了。
柳柳一声不响的走到楼思静的身后立定,伸出手拍拍她的肩,楼思静回过头来,很生气的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嗔怪的瞪了柳柳一眼,继继续续的开口:“别惊动宝宝,他睡着了。”
那样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怀里抱着的真是她至爱的儿子一般,柳柳忽然有些明白玉楼为什么那么骄惯了,因为楼思静对他有愧疚,所以分外的心疼他,因为不能直截了当给玉楼一份父爱,所以她心里对那个孩子有着很大的愧疚,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他,便导致了他嚣张的个性。
可是对于楼思静的疯,柳柳不禁有些疑惑,她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呢?如果她真疯了,她是不介意让她安心的呆在皇宫里一辈子的,但是如果她是假疯,她心里的恨该有多少呢,那么她的儿子幕星就有危险了,不过通过几日的观察,柳柳现这个女人好像真的疯了,如果她没有疯,那么演技就太好了,每次她站得远远的,她都傻了一样的又哭又笑,有时候还抢那些脏东西吃,拼命的往嘴里塞,柳柳想着,如果一个正常人会这样子吗?能忍受吗?结果是不能忍受,也许楼思静真的疯了,但是柳柳不敢大意,因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最重要的是如果楼思静的这一切都是伪装的,那么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楼思静身怀惊人的武功,也许玉楼没死前,她已经准备要离开皇宫了,只是她们来得太快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使得玉楼丧身了。
柳柳想着,再低下头认真的看去,纤细的手一伸,探上楼思静的脉络,一点内力都没有,也许她会使金针封穴,但是她是没办法把她身上那么多穴位一一检查一遍的,目前只能假设楼思静疯了,柳柳松开手,望着楼思静面无表情不知所以的样子,淡淡的笑,她还是找个时间禀明皇上,把她送出宫去吧,这样自已安心些。
阳光下,楼思静的脸几近透明,看不清任何的喜怒哀乐,她此刻的样子和一个傻子是十分吻合的,就连动作也是傻子特有的招牌动作,一只手含在嘴里,一只手抱着一个木枕头,按理柳柳不该怀疑她,可她还是害怕,害怕这个女人呆在宫里会对幕星不利,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试探她,直至自已认定她是真的傻了,可是试探几次后,她还是不能十分的肯定这个女人彻底的傻了。
“日影,派两个手下在冷宫外面保护德妃娘娘,”最后她决定派两个人监视着她的动静,如果她是装的,一时的伪装可以,她就不相信她能装一年,两年,总会露出破绽的。
“是,皇后娘娘,” 日影点头,高大的身躯一转,走到一边去挑选了两个得力的手下,吩咐他们守在冷宫外面,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给皇后娘娘。
一行人踏着金光离开了冷宫,远远的那傻子德妃又低下头来唱起歌来。
幽曲栏杆凭玉柱,亭台楼阁成画幢,柳柳领着几个宫女走在长廊内,一路往未央宫而去,远处有小宫女气吁喘喘的跑过来,她头上的珠钗都跑得颤巍巍的快掉下来了,抬望了一眼柳柳,飞快的开口。
“禀皇后娘娘,慈宁宫里的大太监清安过来请娘娘去一趟慈宁宫,说太后娘娘有请。”
柳柳停住步子,扫了一眼小宫女,走过去扶正她头上的珠钗,详和的声音响起来:“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清安,就说本宫从这边过去了,让他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小宫女激动的点头,娘娘好温柔啊,还给自已插好了珠钗,高兴的站起来,笑眯眯的往回跑,柳柳望着她的身影,奔跑起来,那珠钗又晃起来,不禁好笑的摇头:“这丫头?”然后掉头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这里离慈宁宫近一些。
“我们去慈宁宫吧。”
“是,皇后娘娘,红袖和明月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尾随着主子的身后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门前,那一块花圃中,几种珍贵的菊花开在其中,再也没有别的繁花了,天已经深秋了,很快便是冬天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一些,阳光洒在人的身上,像洒了一身的金子,灼灼光,带着细腻的暖意。
宫门前站着几个小宫女和太监,一见到柳柳的身子,便盈盈福了下去:“奴婢(才)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柳柳一挥宽大的水云袍袖,清冷的开口,云鬓高挽,斜插着一支四蝶金步摇,摇曳生姿,姿态优雅的走进慈宁宫的大殿,大殿上,麝香熏烧,太后娘娘喜欢这麝脑之香,浓烈的香气,充斥在大殿上,珠莲晃动,玉环生响,纱缦随着人的走动,轻飘起来,飘逸美丽。
“柳儿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来,坐到哀家身边来,哀家找柳儿有事呢?”太后娘娘慵懒的抬起身子,望着眼前美丽优雅的女子,静时如处子,动时如脱兔,自已总算心想事成了,儿子很爱柳儿,甚到于为了她废了后宫,说实在的现在这后宫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还真冷清。
柳柳缓缓的走到太后娘娘的凤榻边坐下来,望着太后娘娘:“母后找柳儿何事?”
“听说楼德妃傻了,是真的傻了吗?” 太后娘娘对于楼思静的傻亦有些怀疑,因为太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对于玉楼的死,太后娘娘很伤心,因为玉楼小时候她是很疼爱他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凤罗的孩子,可恨凤罗那小子生生的害了楼思静母女,可是那楼思静要是把心思动得幕星的身上,可就麻烦了。
”柳儿试探过几回,好像真的傻了,可是却傻得那么彻底,倒叫柳儿心里有些不踏实,如果说楼思静没有傻,那么她的演技真的太厉害了,不过对于她的演技,我们是了解的,这么多年来,把凤罗藏在长信宫里,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所以等炎亲王爷的大婚过后,我准备和皇上说把她送到天香寺去静养,已保太子周全。”
柳柳冷静的开口,她可不允许有人对幕星动一点不好的念头,太后娘娘听了柳柳的话,倒是相当的赞同,眼下幕星可要保护好,不能出一点的差池。
“你没吩咐人保护好幕星吗?”太后不放心的问,柳柳点了一下头:“我让日影领着几个人全天候的跟着那小子,日影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相信不会有事的。”
“喔,那就好,”太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那张富态的脸上闪过满意,不过眼下青黑的阴影可显示出太后娘娘昨儿个夜里没有睡好,柳柳奇怪的开口:“母后有心事吗?昨夜好像没有睡好?”
“柳儿,明日是炎亲王爷大婚,你陪哀家一起去亲王府一趟吧,皇上就不要让他出宫去了,凤罗现在在宫外,哀家怕他出去会有什么麻烦,可是哀家说了他未必肯听,所以希望柳儿好好劝劝皇上。”
“行,”柳柳点头,现在的凤罗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因为他是那种亡命之徒,为了报仇他什么事都敢做,就算和皇上同归于尽他都可以做,但是皇上却不行,皇上的身上系着天下无数的臣民,如果皇上出事了天下必乱啊。
太后娘娘和柳柳说曹操,曹操到,大殿门外传来太监的叫声: “皇上驾到。”
远远的听到凤邪的张扬狂放的笑声,还伴着另外一道声音,看来皇上很高兴,和他一起来的人是谁呢?柳柳暗自猜测着,金光中走进来一黄一白的两道影子,皇上身着明黄的龙袍,束金冠,面如美玉,狭长的峰眉高挑起,星目光华流转,可看出他的心情极好,身后的人身着纯白的织锦袍子,袖口上刺绣出水云图,银簪束,面容和皇上有几分相像,正是炎亲王凤冽,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不假,凤冽看上去整个人喜气洋洋,带着一股风流倜傥,桀骜不凡。
两个人进了大殿,看到皇后娘娘坐在凤座上陪着太后娘娘聊天,不禁莞尔一笑。
“儿臣见过母后,”两个人给太后娘娘见礼, 太后挥手让两兄弟起来,炎亲王凤冽又恭敬的给柳柳见了礼,柳柳微笑着点头,示意他一边坐下来。
“冽儿,明日的大婚事宜都准备好了吗?”太后娘娘关切的询问,她的凤冠霞帔早就送过去了,赏赐也都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也都送了过去,炎亲王府里堆了一堆东西,凤冽正是进宫来谢恩的。
“儿臣谢过母后的赏赐,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大婚事宜全都准备妥当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铁血十三鹰
明日就是炎亲王爷的大婚之喜,皇上连夜在书房里召见丞相,炎亲王爷,兵部尚书等官员,秘密布下天罗地网,襄王凤罗明日一定会出现在喜宴上,他们一定要万分的当心,天凤朝所有的大员明日必然前去贺喜,如果他下毒或者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麻烦了,因此凡是饮用水一应水果蔬菜什么的,各个关卡都派人用银针试毒,做好的菜式也一应用银针试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上书房里挑灯密谈了半夜,才定好计策,凤邪见夜色已深,柳儿只怕早睡了,就不要惊动了,便在永远殿里休息,对于明日出宫事宜,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有几个大臣一致认定皇上务必呆在宫中,但是凤邪即是那种藏头露尾的人,他坚持明日前往炎亲王府,好好会会凤罗。
窗外更深露重,寒气更冷,月儿的光辉如轻纱洒在未央宫的寝宫内,柳柳拉了一下身上的锦衾,却立刻感觉到寝宫之内有灼灼眼神盯着她,这半夜三更的谁坐在她寝宫里,这人对她没有坏心,如果不安好心,那危险的气息,她早就感应到了。
“谁?”她清冷的开口,顺带坐直了身子,动作优雅不急部徐的打起了纱帐,一眼瞄到给她守夜的红袖昏倒在一边,看来这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不过柳柳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脸,因为他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月亮的轻辉洒在他的脸上,使得她一时看不真切。
“我?”他柔润的声音一响,柳柳的嘴巴张了张,面色有些沉,这男人一定要半夜三更的跑到她的寝宫里吗?
“南宫月?你是不是习惯半夜三更跑进别人的寝室。”
南宫月没出声,他多日没见到她了,目光贪婪的紧盯着她,其实他一直说服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随着时间越长,他的心里便不得安宁,那种强烈的想和她在一起的欲望,怎么压抑都压抑不下去,所以他不再压抑了,跑过来看她,只见她随意慵懒的坐在床榻上,他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满足的感觉,为什么老天爷在他失去所有时,不让他先遇到她呢,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恨。
“我想你了。”他理所当然的叹气,好似他自己也无奈。
此时柳柳的眸光已经适应了月光柔和的亮度,便看清楚了坐在窗前的男人,乌丝飘逸,白衣胜雪,一如她们初相见的时候,要说有什么不同,那时候他的眸光很冷,没有一丝儿温度,现在却是满目的柔情,唇角还挂着一抹诱人的笑意,就那么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虽然他很美,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她,有时候她会恍神,如果最初遇见的是他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此刻对于他夜闯寝宫的行为,她是不赞同的,所以脸色有些不悦,冷冷的开口。
“南宫月,我认为半夜三更说这种话很无聊,不,是相当的无聊,根本就在自说其话。”
南宫月并没有因为柳柳的语气而生气,也许他对她永远气不起来,即便她怒,他也能用柔水似的眸光把她的怒气化为乌有,笑得就像冬日的阳光,带着细细碎碎的金黄色,暖人心肺,柳柳终于禁不住他那般无害的笑,叹气。
“说吧,半夜三更来找我干什么?”
南宫月的眸光陡的一沉,悲喜交加的情绪夹杂在那双澄清的琉璃眸中,好久他轻轻的开口:“他们来找我了我的爹爹来找我了。”
“喔,”柳柳一听到他的话,便替他高兴,没想到他的爹爹来找他了,真是太好了,一想到他以后有亲人的陪伴了,柳柳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因为她知道他内心有多渴望那样的亲情,他的落寞,寂渺,孤单,都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牵挂的人,现在他的亲人接他来了,这不是太好了吗?
“恭喜你,终于等到了,相信爹娘对你一定很愧疚吧,他们不来接你一定是因为生了什么事情?”
柳柳因为过于高兴,反而忽略了他眸中的浅浅的冷意,他并不高兴,相反的有些痛恨,低垂着头,乌丝滑落下来,掩去半边脸,却使得另一半的脸更完美,轮廓鲜明,肌肤晶莹,乌丝光滑,只是那卷翘的睫毛不时的眨动着,抖落的却是冷漠,柳柳后知后觉的开口。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太高兴,生了什么事?”
南宫月抬起脸,白晰的手指轻轻的把脸边的长拢到耳后,淡雅温柔的开口:“柳儿,你和幕星跟我离开这里可好,我愿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求和你们平淡的相守在一起。”
“啊,”柳柳轻呼出声,她知道南宫月喜欢自己,可是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直接要求她们跟他走的,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她和幕星跟着他走,这怎么可能呢?不管她和不和凤邪在一起,她也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啊,她和他终是错过了啊,就像她和凤冽一样,错过了便是一生。
“南宫,你在说什么?今晚你有些失态了。”柳柳提醒南宫月,他的眸子闪烁起来,慢慢的染上一层雾气,似乎在哀悼些什么,究竟生什么事了,柳柳正待细问,一抹晶莹从南宫月的眼里跃出来,他竟然哭了,他是天地间那么冷魅又骄傲的男人,竟然哭了,柳柳知道一定是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南宫月不会这样的。
“南宫,你说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只要他有一丁点困难,她都会帮他的,因为他即便不是她的伴侣,但绝对是她的知己,如果说她的人生里有知己,南宫月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可是今晚的他把她弄糊涂了,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竟然当着她的面流泪了,那么透骨,绝望。
南宫月站了起来,他的白衫飘扬得就像一片云彩,随时欲飘然而去,一抹冷冷的话抛下来:“柳儿,其实我只想要你,他得了江山不是更好吗?”一句话说完,他的身形一闪,竟然从支开的窗台飞出去,如一只洁白的翩蝶,带着浴火重生的毁灭,就那么消逝在夜色中。
柳柳只觉得头皮麻,南宫月究竟生什么事了?明天一早,她要派人去他以前的住处查探一下。
结果,剩下来的时间,柳柳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心头充满了担忧,为什么南宫会说那样的话,他先说爹爹来接他了,本该高兴的事却没有一点高兴,还要带她离开,怎么看怎么像生了什么事,这事还和他那刚出现的爹爹有关,这么多年不出现,一出现便带着什么不好的目的,也许这就是南宫不高兴的原因吧,只是为何他会要她和他一起离开呢?
柳柳躺在床上反复的折腾,一直到天亮也没睡着,顶着一对青黑色的熊猫眼,望着侍候她的两个丫头,红袖和明月。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红袖边侍候主子起来,边开口问,只觉得自己周身腰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睡着了,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娘娘看上去一脸的心思?”连明月这个反应慢半拍的丫头都看出来了,看来她的心思过于重了,柳柳赶紧收敛起心神,千万不要让皇上看出来才好,省得他大惊小怪的。
“你们帮我扑些淡粉在脸上,尤其是眼圈下面。”
“是,奴婢知道了。”红袖细心的给主子上妆,今日是炎亲王爷的大婚之喜,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前往炎亲王府,自然不能失了礼仪,上妆是必要的,两个宫女挑了一件华贵的雪纺长裙,袖口绣出两株梅花,外罩一件薄薄的透明的烟霞罗,头上云鬓高挽,后面插了一排的飞云簪,光华流转,却在鬓边压了一片淡红的梅瓣,清丽中透出雅致,却带着一股雍拥华贵,举手投足间,淡雅的梅之香味飘散开来,这件雪纺长裙是用梅花薰染的,深得柳柳的喜爱。
“娘娘,走吧,先到前面去用膳,皇上派小玩子公公过来传话,让娘娘在未央宫殿内候着,等他下了早朝和娘娘一起去炎亲王府。”
明月恭敬的禀报,小丫头的脸上也显得很高兴,因为她和红袖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自然要随同主子前往炎亲王府的。
“嗯,皇上也去。”柳柳挑眉,太后娘娘不是说不让皇上去吗?皇上怎么还要去,不过想想也是,皇上那样霸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躲在别人后面呢,如果今日没有凤罗的存在,只怕他倒不在意了,越是有凤罗的存在,他越是要正面面对。
“我们去用早膳吧。”
“是,娘娘。”明月在前面领路,红袖伸出手扶着主子,三个人往前面去用早膳,出了寝宫,顺着长廊往隔壁走去,远远的便听到幕星的笑声:“翠儿,今天去心魂弟弟住的府邸吗?”
“是。”翠儿开心的声音,因为她也替炎亲王爷和解兰公主高兴,她知道娘娘的心病,娘娘还是希望炎亲王爷有个好归宿的。
“那母后起来了吗?我们快用完早膳过去吧。”幕星心急起来,挥手示意翠儿去看看母后起没起来,这是柳柳适当的出现了,幕星一看到柳柳的身影早高兴的跳起来:“母后,快点过来,我们用完早膳去炎亲王府。”
“好。”柳柳点头,看来幕星在皇宫里闷了,一直想出去。
母子二人用了早膳,说了一会子的话,回未央宫的大殿上等候皇上的辇车过来,乘这空挡,柳柳把日影唤进来:“日影,你现在派两个手下前往南宫府看看那里可还有人在?”
日影一抱拳垂领命:“是,娘娘。”站直身子往外走,走走想起一个问题,回身停下来,轻声的开口:“娘娘,是以前的那个南宫御医吗?”
“是的,你去看看吧。”柳柳点头,她实在是太担心南宫月了,他不会出啥子事吧?但愿他昨儿晚上是抽什么风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属下遵旨。”日影点头走出去,自从皇上调他过来跟随娘娘,他便在心中把娘娘也当成了自个的主子,尽心尽力。
辇车很快过来了,皇上坐在龙辇车里,掀帘盈盈笑意的望着柳柳,天空中阳光洒下暖人的光芒,好似金子似的罩在他华美尊贵的脸庞上,栩栩如辉,他伸出手来,柔声开口:“来,柳儿,上来吧。”
“是,皇上。”柳柳点头,把手放进皇上的手心里,凤邪一用力,她的身子便轻盈的飞起来,稳稳的落到辇车上,紧跟着柳柳身后的幕星一看到娘亲的动作,立刻羡慕的叫起来:“父皇,我也要,父皇。”
凤邪一听到儿子的叫声,放开柳柳的手,准备把小小的幕星拉上辇车,这时后面一辆辇车里响起一声慈爱的轻唤:“幕星,来,到皇奶奶这里来。”
原来太后娘娘坐在后面的一辆辇车里,幕星一听到太后娘娘的声音,早飞奔到后面去了,大太监清安把他抱上车子,和太后娘娘共乘一辇,尾随着他们而去的宫女坐到最后面的一辆辇车里,侍卫们骑马尾随。
今日天际明朗,万里无云,黄道吉日。
街道两边黑色的帷幔铺天盖地的分立着,风一吹形成了黑色的巨浪,翻滚起伏,几辆豪华的辇车往炎亲王府行去,远远的便听到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想当然尔,皇上的亲弟弟炎亲王府的婚礼,自然不可小觑。
“皇上,明知道有危险,皇上还要出宫来干什么?”
凤邪狭长的凤眉一挑,漆黑深沉的眸度幽暗如潭,唇角浮起冷笑:“他就是冲着朕来的,朕有责任保护朕的子民不是吗?”
柳柳没说什么,反正来都来了,相信这么多人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凤罗,凤罗可怕的地方不是在于他的高深莫测,而是在于他的阴险,他的残忍狠辣,他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可是他们不行,这就是他们经常落下风的原因。
“皇上要小心些,凤罗他一定躲在什么角落里。”
“嗯,朕知道了,柳儿不必担心,朕不会有事的。”凤邪的大手紧扣着柳柳的小手,他的手意外的不再那么冰冷,掌心蕴含着一丝热气,散到她的手上,两个人相视而笑,越是危险的时候,两个人的意志越是坚定,反而生出一种同甘共苦的滋味来。
辇车一直往前行,很快便要到了炎亲王府了,柳柳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凤罗没有选择在这里杀他们,可是她的心头刚放松了,便感觉到一股煞气飘在四周,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沉重的死亡的气息,柳柳周身浮起寒意,娇艳的脸冷沉下来,望向身边的皇上。
“果然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呢?”
“嗯。”凤邪点了一下头,当先飞身闪出辇车外,傲然立于辇车顶,凌寒睥睨的俯视着团团围住辇车的那些黑衣人,这些人除了眼睛,身上包裹得滴水不透,柳柳掀帘往上瞧去,清晰的望到这些人黑色的长袍上,竟然绣着一只红色鲜艳夺目的苍蝇,鹰眼用宝石镶嵌,在阳光下闪烁得好似活了一般,随时准备冲天而起,这些人完全不似苍狼阁的杀手,明显是另外一帮人,周身冒出来的冷气,就像冬日里的冰凌,凡是靠近他们的人必然被瞬间冻结成冰块。
“大胆,你们是何人,立刻让凤罗现身。”
为的人一听凤邪的话,那一双瞳孔散着赤红的血色,阴森森的干笑两声,那笑带着一股阴柔,使人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但这个人却不是凤罗,因为凤罗身材矮小,眼前的黑衣人却身材高大挺拔。
“凤罗是谁?今日你们拿命来吧。”
为的人话音一落,身后的人飘然荡起,从四面八方进攻,柳柳秀眉一凝,还等什么呢,而且这些人显然是另一批人,不过对于他们究竟是谁,她还真预估不到,眼下可不能让他们伤人,太后娘娘和幕星的性命可是相当重要的,身形化成一枝锐利的剑滑溜的闪了出去,落在辇车前。
不过还没等到柳柳动手,随着皇上的一声怒喝:“来啊,拿下这些人。”
街道上顿时喊声震天,那些黑色的幕布全部掀掉了,之间布幕之下的竟然是大批的侍卫和铁骑兵,原来先前形成黑色的浪海是因为下面掩藏着人,不过柳柳竟然没感应到这些人的存在,可见凤邪是用了心思的。
难怪炎亲王府的丝竹之声如此的悠远,还有这辇车的滚动的声音比往常厚重了许多,看来都是为了掩去这些人的气息,好麻痹躲在暗处的人,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出现的不是凤罗,却是另一批人,柳柳触目扫过去,竟然有十三个人,目光陡的触及到他们胸前的苍鹰,不由得脸色陡暗,冷冷的开口。
“原来是铁血十三鹰,想不到在大漠之上的铁血十三鹰竟然出动了,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呢,连你们这种世外之人也请动了?”
铁血十三鹰,如雷贯耳,血鹰现,天地必动,这些人嗜血残忍,在大漠上自成一体,生人勿近,近者死,一个都别想活命,很多人只是耳闻并没有亲眼所见,想不到他们竟然来到京城,柳柳抬头,京城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心头已不是不安能表现的,这些人相较于凤罗,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究竟是谁在后面操控了这些人。
凤邪一听到柳柳的话,脸色同样青暗幽黑,没想到这些残忍嗜血的人齐聚在京城,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出现在京城的啊,眼下已来不及多想,铁骑兵一涌而上,直扑向那铁血十三鹰,只见那铁血十三鹰使的都是上等的宝贝,在兵器上先胜了一筹,一出手刀光翻滚出一波一波如海浪似的惊涛,掀翻了街道上所有的杂物,凤邪一看这凌霸的剑气,立刻挥手命令柳柳。
“柳儿,你到后面去保护母后和幕星。”
“是,皇上。”柳柳身形一闪,飞身而起,落到后面的辇车上,只听到辇车里传来厚重的呼吸声,柳柳轻声的安抚:“母后别怕,不会有事的。”对于儿子柳柳倒不担心,那小子再大的场面也见过,不过这铁血十三鹰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还真要当心呢?
“娘亲,我们没事。”小幕星掀帘探出脑袋来安慰自个的娘亲,其实他一点也不害怕,相反的很兴奋,这些人为什么要杀父皇呢?百思不得其解。
小幕星的脑袋刚探出来,一把凌厉的宝刀擦过柳柳的脑门往幕星砍了过去,柳柳当下身形一跃,冷气罩上周身,一声娇喝,双脚一点,整个人站到宝刀上,脚下一沉,宝刀不稳,被她的双脚陡的夹住,身形带着凌寒之气霸道的旋转起来,陡的松开,脚力凝注一股劲风横扫过去,那黑衣人眼看要吃一记闷亏,当下松开宝刀,身形一滚,整个人向后闪过去,身形一稳,双掌凝风,一收力宝刀回旋到手中,好俊的手法,柳柳不得不叹,抬头望过去,只见那街道之上,打得落花流水,血迹飞溅,细看过去,竟然全是凤邪手下的侍卫受伤了,只有月影等武功高深的侍卫才可以抵挡那铁血十三鹰。
铁骑兵骁勇善战,可那也是对于正常人,对于这些武林高手来说,他们的战术根本毫无用武之地,这样打下去,只是把铁骑兵浪费掉了,凤邪岂会不知,立刻沉声命令铁骑兵退下去,柳柳见凤邪怒意染上明黄的长袍,气体掀动得袍舞动起来,看来他怒了,难道他想亲自动手,脸色顿时冷凝下来,叫了一声。
“皇上。”
不等柳柳开口,忽然从半空响起冷凌的怒语:“大胆贼子,找死。”竟然是丞相柳霆带着金绍远还有炎亲王凤冽接应过来了,柳柳松了一口气,即便铁血十三鹰再厉害,只怕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这些人,扬眉冷扫过去,之间那为的黑衣人果断的一挥手:“撤。”
十三道身影如闪电的从空中跃过,眨眼不见踪影,却千里传音的抛下一句:“凤邪,血债血偿,京城你就别想安生了。”
凤邪的脸色先红了白,白了青,眼神狠厉得想杀人,这铁血十三鹰和他有什么仇啊,一杨袖袍飘然悦下辇车,冷沉着脸在辇车前来回的踱步,一旁立着的丞相等人皆沉寂无声。
柳柳走到凤邪的面前,深沉的开口:“皇上,这下麻烦大了,这铁血十三鹰是大漠中的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到京城来,刚才那个人说血债血偿,那么他一定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和凤罗不一样,凤罗和皇上的较量意在羞辱皇上,所以有时候那心计还好捉摸一点,可是这铁血十三鹰究竟何皇上有什么仇,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啊。”
柳柳的话一完,站在她身后的丞相柳霆,立刻开口:“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要心急,其实这铁血十三鹰属于江湖中的人,我们立刻把武林盟主战云调回来,动用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一定可以消灭这铁血十三鹰的,即便消灭不了他们,至少我们可以把他们撵出京城去。”
柳霆的话大家都赞同,凤邪的脸色恢复一些,不过脸色照旧很难看,周身的凌意,薄唇紧抿,这些躲在阴暗角落里可恶的人和蝼鼠一样可恶,他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
“走,去炎亲王府吧。”凤邪冷静沉着的开口,率先上了辇车,大街上那些受伤了的侍卫已有人处理了,柳柳亦上了辇车,一场厮杀过后,大家都有些不安,因为这京城现在就像有两可定时炸弹似的,一为凤罗,一为这铁血十三鹰,柳柳坐在辇车里,见皇上闭目养神,那睫毛不时的隐动一下,她知道他在思量对策,心底浮起一抹柔软,伸出手盖在皇上的手上,柔声开口。
“皇上,你别心急,我们一起对付这些人,不会有事的。”
凤邪震动了一下,这还是少数几次柳儿主动安慰她,有她陪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些恶人消灭掉的,如果她没有回来,他也许早就被凤罗打败了,想到这,他忽然放松了很多,他有什么可怕的,幕星已经大了,就算自己怎么样,还有柳儿,还有幕星的存在。
“没事,朕在想对策呢。”
“好,我帮你一起想吧。”辇车里透着温馨的暖流,经历过刚才的时间,两个人的心反而靠得近了,他们的心里有一种为天凤百姓谋福的意思,所以反而志同道合了。
豪华的辇车浩浩荡荡的停在炎亲王府的门前,大门两边黑压压跪了两排人,都是朝中的大臣,亲王大婚他们怎能不来,另有一些商界巨贾,还有那些江湖中有名望的门派,齐齐聚集在这里,一听说皇上的辇车已到,众人皆跪于两边,朗朗之声响彻九宵。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圣驾。”
凤邪一掀帘,露出纤长的手指,阳光从云层中破出,给他明黄的高大的身形镀了一层金光,使得他仿佛天神降临一样,使人不敢逼视,凤邪下了辇车,伸出手扶住柳柳下车,后面的辇车上,太后娘娘在大太监清安的搀扶下走下辇车,紧随其后的是太子幕星,一行人立于炎亲王府门前。
凤邪扫视了一眼众臣子,狂放的一挥大手:“平身吧。”
“谢皇上。”所有人皆起身立于一边,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只见今日的新郎官炎亲王趋身近前,恭敬的开口:“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请随臣到专院休息。”
凤邪点了一下头,凤冽立刻头前领路,等到皇上走了,那些大臣才松了一口气,皇上给人的压力可真不小啊,纷纷伸出衣袖抹汗,炎亲王府的管家领了一堆下人,恭敬的把这些客人迎进大厅。
一时间客套谄媚吹捧的,数不胜数,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凑到一起去说话了,反正离婚礼还有一会儿时间呢,正好乘这空挡拉拢一下关系。
凤冽把皇上和皇后娘娘安置到贵宾房里休息,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都安置好了地方,柳柳抬头见凤冽还未换上新郎服,忙笑着摆手:“你快去换收拾吧,哪有准新郎官这样子的,当心公主生气了。”
“好,臣弟下去了。”凤冽开口,低垂下头,听着柳儿的柔语,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婚之喜,从今以后,他再不许胡思乱想了,她永远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他是臣子,属于他们的那段少年时光过去了,再抬头,脸上满是笑容。
凤邪挥了挥手,本来还怕凤冽想不开呢,没想到皇弟想开了,这使得他的心里松了口气,他希望皇弟以后幸福,除了柳儿,他什么都可以给他,凤邪想到这里,心里暗念,皇弟,对不起了。
柳柳等到炎亲王凤冽走了,抬头问府里的小丫头:“解兰公主现在住在哪座院子里?”
“公主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大婚过后搬到王爷的院子里。”小丫头惶恐的开口,听说眼前的皇后娘娘是个极厉害的人,她可不敢马虎大意。
“喔,那带我过去看看公主吧。”柳柳天性有些淡漠,和不熟悉的人说话总有些冷冷的,这使得很多不熟悉的人以为她的性子有多么冷戾,眼前的小丫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柳柳不想说什么,掉头望向室内斜靠在软榻上的凤邪:“皇上,我去看看公主。”
“好,当心些,带几个人跟着。”凤邪关心的提醒她,眼下凤罗出现不出现还不知道呢,柳儿虽然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但是是人总会有弱点,他可不敢想象她若是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柳柳知道他担心她,她会小心的,皇上呆在这里倒没什么问题,因为这贵宾阁里,三哥一岗,五个一哨,再加上他自己的武功高强,即便凤罗正面和他打,不一定打得过他,最可耻的是那家伙来的是暗招。
柳柳领着两给小丫头走出去,院阁外面守着一堆侍卫,还有柳柳的几个手下也赶过来了,他们听说主子遇刺了,吓了一跳,全都过来了,柳柳看到他们倒也不意外,只点了一下头,吩咐日影:“你们留下来保护皇上,我有他们几个跟着就行了。”
“娘娘。”日影呆了一下,要是娘娘有什么事,皇上不会饶过他们的,柳柳知道他想什么,掉头清冷的笑了一下:“没事。”
一行人往隔壁的院子而去,院子里下人守在门前,一看到柳柳周身华贵迫人的气势,便知道眼前的女人仍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赶紧惶恐的伏拜到地:“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公主在里面吗?”柳柳挥手,淡淡的开口,她不喜欢有人动不动跪着,但是这身份却要有人天天跪拜她,有时候真觉得烦。
“公主在里面呢,已上了大妆,就等着吉时良辰了。”小丫头恭敬的开口。
柳柳点头,领着人往里面走去,这小院子很雅致,幽曲栏杆,翠屏绣障,虽是秋天,可院子里栽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植物,使得这个小院一片绿意盎然,柳柳领着小丫头顺着幽径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便看到一排清新雅洁的房子,门前长廊画柱,石阶层层而立,廊柱外栽种着大叶青松,成排的丫头立在廊檐下,柳柳她们一走过去,那迎头的正是公主的贴身婢女,远远的便认出了柳柳,立刻恭敬的开口。
“奴婢等见过公主。”
“起来吧。”柳柳点头,踏步石阶,掀帘走进去,佩环声响,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这时候还未到良辰吉时,解兰头上的霞帔还未披上,一抬头便看到柳柳,忙盈盈笑望过来,只见那双美目描绘得光彩夺目,眼神迷人,身上大红的嫁衣映衬得她的肌肤白晰如雪,好一个耀眼的美人,柳柳唇角浮起笑意,走过去拉住解兰的手。
“怎么样,紧张吗?”
“有点。”解兰点头,她和炎亲王的这个婚礼,可算是迟来的婚礼了,两个人的孩子都五岁了,竟然才成亲,本来她是坚决不举行如此隆重的婚礼的,只想摆几桌酒席,找几个亲近的人热闹一下就行,可是太后娘娘对于她觉得心中有愧,一定要补偿她一个婚礼。
“没事的。”柳柳坐到她身边,身后立着的黛眉从一侧的桌子上面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柳柳的手里,柳柳接过去,正要喝,却闻到茶水有一股浅浅的怪味,很淡,若不注意根本察觉不了,柳柳神色未动,又递到了黛眉的手里,黛眉见主子没动,只得反身放到桌子上。
柳柳扫视了一眼寝室,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一室的喜气洋洋,屋里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她俯身贴到解兰的身边,轻声的开口:“有人在茶里下药了,呆会儿你就会昏过去了,别害怕,我会帮你抓到那个人的。”
解兰心惊的一双美目上下的翻动,好在很快便镇定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点了点头,她的头已经有些重了,很快便趴到桌子上睡着了,黛眉惊讶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啊。”
“公主被人下药了,想来一定是凤罗干的好事,你把我的衣服和她的换了,把她带出去。”柳柳冷静的吩咐下来,黛眉立刻摇头,听说那个叫凤罗的很阴险,她怎么能把主子扔下呢。
“主子,这样太危险了,要是娘娘有危险,皇上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是我的手下,还是皇上的手下。”时间过于紧迫,也许那个凤罗很快便会出现了,柳柳冷硬的盯着黛眉,黛眉不敢再说什么,立刻动手把解兰身上的衣服和主子身上的衣服换掉,她架着解兰公主往外走去,只见主子披着霞帔趴在桌子上,她单手扶着解兰,离门三尺开外,便朝外面唤了一声:“红袖。”
红袖走进来伸出手和黛眉一起把主子往外搀扶,一看到主子有些不对劲,吓了一跳,飞快的望过去,那脸庞却是解兰公主,张嘴想问,黛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红袖哪里还敢开口追问,只得带着一肚子的郁闷把解兰架了出去,屋子外面小丫头都垂着头,恭敬的开口:“恭送皇后娘娘。”
也没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只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了,那些小丫头抬起头来,只见其中一个小丫头眼神锐利无比,阴冷的笑挂在唇角上,一扬手,香风飘过,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都倒地不起了,只有一个小丫头缓缓的走进寝室中。
寝室里,到处是一片红色,小丫头阴森森的望着趴在桌上的那个女人,脸上闪过狰狞的笑,凤冽,今天就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让你知道知道当年我失去母亲的痛苦,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人,却生生的被你们逼死了,你们竟然还摆出一副善人的面孔,真是恶心极了。
小丫头走到桌边,也不去多想,一扬手,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匕狠狠的刺向桌边的人,可是眼看着那匕刺中了,却见那红色的身影一闪,头上的霞帔快如一朵火云向着他这边疾驶过来,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女人是谁?还未等他多想,一道狠厉的劲风击过来,好快的身手,他眼里暗沉,阴森森的笑:“原来是皇后娘娘。”
“如果知道今日是皇后娘娘,我是决不会动手的,皇后娘娘这等奇女子可是令人梦寐以求的,就是凤罗也不能例外。”他的话明明是柔和的,却阴柔得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外加恶心到吐的感觉。
“凤罗,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今日既然让本宫逮到你了,你就别想离开。”柳柳脸色陡的一沉,唇角浮起冷气,身形一动,腰间的软玉剑已经化成一条长虹疾驶向对面的凤罗,凤罗当下敛起心神,全力以赴,看来今天是不能得手了,还是尽早脱身才是,相信皇上很快便会过来的,惊动了那些人他可没什么好处,一想到这,凤罗立刻阴冷的朝外面冷喝一声。
“来啊,把这女人拿下。”随着他的娇喝,身着鲜艳服饰的女子从门外疾驶进来,手中的长凌直朝柳柳缠绕过来,柳柳一看这些女人,当下心里不敢大意,这凤罗只怕和花无幽一样都是属于练邪功的,上次听说他杀幕星时,掌风中竟然冒出黑气,如此说来铁定没错,这个男人练的就是阴柔邪毒的功夫,这些女人大概就是牺牲品吧。
不过很快凤邪带着人冲了过来,那凤罗一听到外面的动静,早闪身从另一扇窗户跃出去,柳柳想阻止他的动作,可惜却无法分身,被几个女人挡住了去路,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闪身出了屋子,这次又让他跑了,不过他手下的这些女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很快便被皇上带来的人拿下了,柳柳收剑踱步过去,准备拷问这些女人,可惜没等到她开口问话,这些女人都咬舌自尽了。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凤邪上前一步走过来担忧的望着柳柳:“柳儿,你没事吧,怎么能涉身危险呢?”
柳柳笑着未语,当时的那种状况,她知道凤罗便在外面,怎么好惊动他呢,她是一心想抓住他的,而且又不能牺牲了公主,所以只能这样做了,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不是没事吗?”唇角浮起笑意,屋子里几个男人的提着的一颗心都落地了,怎么就会有这种女人呢,总是把自己放在风口刀尖上,难道不知道他们会担心吗?正在这时,从外围挤进来一个女人,正是公主解兰,眼里染上氤氲之气,拉着柳柳的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嚅动了半天的唇才开了口。
“谢谢你,皇后娘娘。”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出去吧,吉时快到了,可别误了良辰。”柳柳适时的开口,寝室内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把下人叫进来把死尸处理干净了,柳柳伸出手拉过含着泪的解兰,把男人全都撵了出去,她把身上的嫁衣还给解兰,换回自己的衣服。
解兰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为以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愧疚,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凤冽会无法忘怀这个女子了,她所做的事是那么的独特,让人想忘都不能够,刚在她就站在外面,看到皇上,丞相还有王爷,每个人都为她紧张,此刻她心如止水,深深的理解了为什么他们那么紧张她,因为她是那种把人摆在心里,便会真心相待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别人,而不去想自己的险境,就像刚才,一有危险了,她立刻想主意把她换出去,而不想自己也是有危险的。
“对不起,我以前竟然做了那样的事。”解兰哭了起来,刚上好的妆花了,柳柳赶紧吩咐小丫头给她补好妆,拍拍她的手,柔声开口:“如果你再哭,我就生气了,今天晚上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还有以后要和凤冽幸福的过一辈子,记住,我希望你们是幸福的。”
“谢谢。”解兰回身抱住柳柳,这个天下间最珍贵的女人救了她两次,她该拿什么来报答她呢,唯有永生的吃斋念佛为她祈福。
寝室两个女人正抱着,外面响起钦天监的声音:“吉时已到,请炎亲王妃。”
柳柳亲手给解兰盖上霞帔,把她送出去,寝室门外有四个年老的喜婆子,对着柳柳福了身子,伸出手扶着解兰往前面走去,在幽径的尽头,炎亲王凤冽等在那里,柳柳站在寝室内一阵感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少年时候和凤冽穿街游巷的往事,不由心里浮起一抹温馨,那个时候两个人太年轻,凤冽太骄傲,而她却有一丝自卑,使得两个人擦肩而过,如果当时有谁大胆一点,他们也许会终成眷属的,但现在两个人各自有了想要的生活,也都有了孩子,但愿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柳柳回到贵宾阁,皇上和太后娘娘都等着她一起去参礼,太后娘娘一见到柳柳,便伸出手拉着她的手:“柳儿,谢谢你没让今天的喜事变成悲剧,要不然哀家连死的心都有了。”
“母后,别伤心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一起过去吧。”
炎亲王府的大厅里,宾客齐聚,气氛热烈,对于刚才在后面生的事情,并没有惊动这些人,所以大家并不知道,皇上和皇后等一出现在大厅上,偌大的厅堂之上一下子陷入寂静,大家伙恭敬的参拜皇上。
“臣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子殿下。”
柳柳一看到众人这等神情,不由得头大起来,看吧,这就是当初不让皇上来的原因,一个帝皇跟一个老虎差不了多少,本来热闹的场面因为皇上的加入生生的破坏掉了,大家毕恭毕敬,神情紧张的垂立于一边,尤其是最近京里才生了一件大案子,楼太傅和张尚书家全被斩了,这种时候他们怎么敢任意妄为呢,惹得皇上一个不高兴,到时候再查他们的老底,这些人在官场上混了一段时日,谁没有点脏水污点啊。
“平身。”凤邪天生的王者风范,霸王之气,不怒而威,震憾着这些臣子,他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使得这些臣子只敢小心翼翼的起身退到一边去。
柳柳回身扫向这些臣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今日乃炎亲王爷的大婚之事,君臣同乐,所以各位不必拘谨,尽情欢笑便是,相信皇上不会怪罪大家的。”
皇后娘娘此言一出,大厅里总算恢复了一些人气,大家纷纷点头,笑谈起来,太后娘娘连同皇上和皇后坐到高堂之上,立刻便听到钦天监的叫声:“新人到。”
第一百一十九京城,腥风血雨
大婚典礼正式开始,钦天监按皇室的礼仪一路行下来,繁琐而复杂,柳柳看得头疼,就连她手边的幕星也忍不住垂下头,这宫廷婚礼可真能折腾人,如此说来,柳柳倒感谢皇上当初的为难了,正因为他的为难,使得她省了多少事啊,柳柳自嘲的笑笑,旁边的凤邪一直在注意柳柳的动静,看她的脸色忽明忽暗的,以为她想起自己当初大婚所受的气,脸色不免有些紧张,轻声唤了一句。
“柳柳,你没事吧。”
柳柳抬头,加皇上一脸担忧,忙摇头,松了一口气,礼仪总算结束了,新郎和新娘被送入洞房去了,宾客在王府管家的引领下前往花园而去,因为桌席太多,王府别的地方容纳不下,便把桌席摆到了花园中,红色的灯笼映红了整个王府,大家按序就座,抬头见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宴席开在别处,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场面又热闹起来,彼此间侃侃而谈,眉飞色舞,丝竹之声缭绕,歌舞跳起来。
炎亲王府的贵宾亭里单开一席,皇家之人在此用膳,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来怕铁血十三鹰再出现,二来怕外面的大臣们不自在,这里面的桌席除了皇室的人,还安排了丞相柳霆,兵部尚书金绍远,还有礼部尚书白涵三个人作陪,君臣同欢,这几个都是君子坦坦荡荡,倒真处甚欢,边吃边商量对策。
只有那金绍远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视着一旁立着的黛眉,五年的时间里不见,他总会想起这个妖娆的女子,只可惜两个人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一直没有交界,此次再相见,金绍远现自己对她还是有感觉,可是人家愣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禁有些郁闷,喝起酒来倒猛了几分。
柳霆和白涵看也不看那家伙,两个男人比较关心的是眼下的形势,本来出现一个襄王爷就已经很难应付了,那家伙藏头藏尾的,东打一下,西击一下,根本让人防不胜防,现在竟然出现了铁血十三鹰,这铁血十三鹰是很有名的,一直居住在沙漠之中,听说生吃兽肉喝人血,根本是小儿科的事,这样的人戾杀之气不言而喻,这种人一直是传言,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到京城来了,而且一出来便杀皇上,看来他们和皇上有仇。
“眼下该怎么防备这些家伙呢?”白涵皱眉,眸子里闪过愤怒,这些可恶的人渣,眼下天凤正处在不安的时期,他们不去对付外敌,竟然专门对付皇室中的人,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天下必乱啊。
“那铁血十三鹰一定还在京城里,我们立刻派兵挨家挨户的下去搜查,务必要查清这些人的下落,然后一网打尽。”柳霆冷声的开口,脸色阴鸷,抬头盯着一直未言的皇上。
凤邪并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柳柳沉吟了一下,清冷的出声:“那铁血十三鹰怎么会知道皇上今日要前往炎亲王府,还在来王府的路上刺杀我们,这样想来,他们京城必有落脚点,或者有内应,他们的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所以本宫赞同丞相的建议,立刻派兵下去搜索这十三人。”
“好,臣回头立刻去办。”柳霆点头,凤邪吐了一口气,白晰的脸色暗沉无比:“一并查了襄王凤罗的下落,多于那些可疑的店铺,一查到底,凤罗在京城一定有他的产业,只要查清了,立刻封了他的产业。”
“是,皇上。”柳霆和白涵点头应声,金绍远喝得有些高了,不过还不忘点头。
柳霆对于皇室此时的处境有些担心,因为铁血十三鹰既然如此有本事,任务不完成绝不可能松手的,他们一定会再次动手的,依着他们那些狂傲自负的心态,一定会闯进皇宫刺杀皇上的。
“只怕那铁血十三鹰会再闯皇宫刺杀皇上,只要他们几个人同时动手,只怕皇上就不是他们对手了,何况是十三个人。”
柳霆的话一落,柳柳点头,这倒是真的,那十三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尤其是为的几个人只怕武功都是一流的,就是靠后的一些鹰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本宫身边有一些奇人异士,我会让他们立刻给皇宫几个重要的地方布阵,防止铁血十三鹰的加害,如果他们强行闯阵,必然惊动周围保护的人,他们就不会得手的。”柳柳冷静的开口,几个人点头。
对于贵宾阁的严谨小心,外面可就散漫得多了,大家伙儿吃饱喝足,一直闹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凤冽并没有在洞房里,派了两个手下保护王妃,自己在前面敬了一会子酒,便跑到内阁来商议事情,一直呆到很晚,亲自把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自个的母后送上了辇车,才摇晃着回新房去。
暗夜深沉,辇车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街道两边有成排的侍卫守着,寒风吹过,吹得心里轻颤起来,街道两边的树木簌簌作响,配合着车轮辗动的声音,越的碜人心脾,不过一直到进了皇宫里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大家松了一口气,看来那铁血十三鹰今天晚上不打算出现了。
一连几天宫内宫外都没有事,大家提着的心越的紧绷了,这些人就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暴风雨前的宁静,越的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重。
兵部和顺天府出动了大量的兵马全城搜索,结果是搞得人心惶惶,日落闭门,日出开门,京城再也不似以前的繁华昌盛,好似陷入了一座死城,暗夜中,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残叶在空中翻滚,夜凄凉,惨暗无光,半空黑云罩顶,天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阴暗,这是一个劫数,前人种下的因让后人来承担,太后娘娘一下子老了几岁,整个人惶惶不安。
皇上把武林中一些名门正派的人调用了一些,柳柳把七星楼的人也调用了一部分过来,正义和邪恶之间的斗争正式拉开帷幕。
皇宫内苑中,到处摆了阵法,就连侍卫都不敢轻易走动,怕触到机关,这样的日子使得凤邪暴怒得想杀人,可是杀谁呢,坏人躲在暗处,根本抓不住,那些恶人就像嗜血的蝼蚁,总是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来一场恶劣的撕咬。
柳柳亦烦躁萧杀,主子们都这样了,太监和宫女谁敢有半点动静啊,大家除安份的做事,其余的时间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幕星这时候也显得很懂事,不吵不闹,安静的呆在寝宫里,也不乱跑。
他们只有等待,因为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等待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铁血十三鹰还是来了,带着强烈的腥风血雨飘进皇宫里,暗沉的夜色中,远远近近的看不到星辰,寒雾缭绕,皇宫内的一切物都婆娑渺茫看不真切,冷风扫过,吹得树梢摇曳,斑驳的枝影说不出的鬼魅,太监和宫女呆在各自的岗位上,谁也不敢乱动,饶是这样,还是止不住的冷汗淋淋,汗毛倒竖。
一个多事之夜啊。
上书房外很快便听到了兵器交集的声音,柳柳待在未央宫里,冷静的听着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呐喊声,心里担心起来,皇上不知怎么样了,但是她不能走出未央宫,因为她要保护好儿子,如果铁血十三鹰伤害到了儿子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上书房那边人手足够了,有柳霆和炎亲王他们在,皇上不会有事的。
可是一无所知的焦虑使人受不了,柳柳立刻唤来红袖,前往上书房一探究竟,红袖闪身奔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奔了回来,禀报给柳柳:“主子,皇上一点事也没有,丞相大人和炎亲王爷在那边保护他们呢。”
“嗯。”柳柳点头,耳边的厮杀之声已经没有了,难道那铁血十三鹰被击退了,不过为什么这未央宫却没有事呢,她以为那些人不会忘了未央宫的,因为这里住着的可是当朝的国母和太子殿下,不是最先应该暗杀的就是他们吗?结果怎么会最危险的地方却最没有事呢,柳柳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那边已经没事了吗?”
“是的,主子,好像抓住了两个人。”红袖禀报,刚才她过去,那十三鹰便退了,不过在退的时候有两个人触动了机关,被抓住了,柳柳一听,立刻站起身,身形往外闪去,冷冷的吩咐几个手下保护好太子殿下,带着红袖往上书房走去。
远远的便望到上书房门前灯火通明,许多侍卫的手里高举着火把,把上书房照得亮如白昼,一堆人围成一圈,柳柳看不清楚里面生了什么事,脚下一滑,身形飞快的闪过去,早有眼尖的太监叫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那侍卫立刻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柳柳走过去,只见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被锁起来了,脸上的黑布也被扯掉了,露出本来的面貌,其中一个人竟然是万风茶庄的风九,柳柳难以置信的张大嘴:“风九,你竟然是铁血十三鹰?”
风九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认出他来,立刻抬望了过去,眼眸落到一双深不可测,凌寒冰冻的眸子里,诧异过后,不禁脱口而出:“七夜,没想到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真是幸会了。”他讥讽的笑起来。
柳柳蹲下身子,清冷的声音锐利的响起来:“风九,你们为什么要杀皇上,究竟何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知道皇上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天凤就乱天了,难道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吗?”
风九冷哼一声,抬头不屑的扫了一眼凤邪:“杀父灭家之仇,恨不得杀了他的血食了他的肉,方能解恨。”
柳柳俏丽的脸上罩上冰霜,她已经把凤家的事了解透彻了,要说凤家有什么对不起人的,那就是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还有就是先皇把凤罗撵出了京城,其他的并没有大的过错,更不要说杀这么多人了,如果这些老人都说是凤家杀的,只能说是他们背后的人愚弄了他们。
“风九,你给我听着,曾经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告诉你,凤家并没有滥杀无辜,所以说你们一定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柳柳冷冽的声音深沉的响在夜色中,风九一愣,对于七夜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她不是个轻易打诳语的人,可是叫他相信义父骗了他,他是绝不可能相信的,风九身边的另一个黑人冷冷的开口。
“我劝你们立刻放了我们,要不然明天你们就会后悔的。”
凤邪一听这人的声音,煞气顿起,身形一闪,五指凝聚成强大的光波击向那说话的人,随之而来的是怒吼之声:“大胆,既然落到朕的手里,你们还想活命吗?”
柳柳立刻挥手击飞了凤邪的一些内力,那个人已经受了重伤,柳柳的脸色有些难看,皇上太冲动了,本来还可以利用心理战打破风九的心房,这下恐怕不行了,果然那黑衣人的重伤刺激到了风九,风九脸色阴鸷,唇角浮着嗜血的戾气。
“有本事你们杀了我们,相不相信明日就是以一抵十的命,不,应该是以一抵百命。”
“风九,你疯了,你还是交待吧,别抗争了,这没有好处,难道你们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天凤乱成一团吗?”柳柳又气又急,声音凌寒,她没想到风九竟然是十三鹰,不是说十三鹰常年居于沙漠吗?如此看来这十三鹰很可能分散在各个地方,至于沙漠之上都只是一个传言吧。
“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风九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周遭的人,柳柳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一挥手,便有侍卫走过来,把这两个黑衣人拉下去关了起来,柳柳抬头冷冷的望着凤邪:“皇上,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分外冷静,只有冷静以待,才会制敌于手中,如果一味冲动,只会坏事的。”
柳霆和凤冽等点头赞同:“皇后娘娘说得极是。”
不过皇上愤怒也是正常反应,一个帝皇的底线被这两个人挑战了,若非忍住只怕此时他早就挥剑斩了这两个人了,还会留着两个活口吗?
凤邪精致的五官上,阴鸷慢慢隐去,凉薄的唇勾出凌厉,一甩手转身往上书房走去,他是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可是一个帝皇又拉不下脸面来说些什么,只得恼怒的离开,柳柳站在他的身后,也不去计较他的态度,此时此刻,所有人最好同心协力,这样才有可能把暗处的这些恶障铲除了。
“来人,立刻吩咐御医进牢房给那个伤者医治,千万不能让他死在牢里。”
“是,皇后娘娘。”有侍卫立刻应声,跑出去找御医,柳柳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几个男人:“你们一起进来吧,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柳柳叹息着朝上书房走去,想到今儿个得到的消息是南宫月不在府里了,那座宅子也以低价出售了,所以现在南宫月不知去哪了,柳柳想着前几天南宫月来见自个儿,后来就出现了铁血十三鹰,这些人不会和南宫有什么关系吧,这种想法一起,她的脑海里便挥之不去了,不过,光靠自己的猜测,她可不敢随便说出来,还是等等再说吧。
几个人在上书房里落定,齐齐的望着皇上,皇上已经恢复了邪冷的本色,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先前恼怒的痕迹,唇角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臣子,暗沉无比的声音响起来:“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今夜只怕铁血十三鹰会有什么行动?当然两个被抓了,金绍远,立刻调动兵部的人加强街道各处关口的巡逻,千万不能让那些人伤害到百姓,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要全力以赴的等待着那些人的行动,相信他们接下来还会有所行动的,十三鹰在京城必然有老窝,这几日的搜查结果是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得到,就连凤罗的下落也不见了,这说明他们隐蔽得很深,很有秩序,而且这十三鹰的背后只怕有一个更难缠的对手在坐镇指挥,要不然他们不会如此有条致理的。”
“是,皇上。”几个人同时起身领命,柳柳赞同的点头,眼下只能这么做了,再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敌暗我明,眼下她们相当的被动,只能等敌人动起来,出其不意才能制敌于死地。
“好,你们都下去吧。”凤邪挥手,几个人鱼贯的退了出去,上书房里只剩下凤邪和柳柳,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凤邪的脸上柔缓了下来,想起刚才自己的冲动坏了事,不禁轻声开口:“刚才是朕鲁莽了。”
“算了,眼下还是等他们的动静吧,我想明日只怕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应付明天的事情吧。”柳柳站起身,这种时候她能说什么呢,凤邪张嘴想叫住柳柳,但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要惹她烦心了,而且儿子在未央宫里,要是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就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了。
“柳儿早些休息吧。”凤邪在身后轻柔的说,眼眸一直追随柳儿的消逝的身影,脸上是一抹落寞。
长廊里,宫灯跳动,被冷风吹得四处摇曳,柳柳领着红袖和几个小太监往未央宫走去,紧跟着她身后的红袖轻巧的开口:“娘娘,今天晚上的事好奇怪啊。”
柳柳停住步子,她也觉得有点奇怪,就是猜不透哪里奇怪,此刻听到红袖的话,停住脚步,冷静的开口问:“红袖,你说哪里奇怪呢?”
“主子知道吗?除了上书房,太后娘娘的慈宁宫也遭到了这些人的破坏了,幸好武林盟主战云领着一些武林高手躲在暗处,那些人才没有得手,为什么连太后的慈宁宫都遭到毒手了,皇后娘娘的未央宫却没有半点事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红袖轻柔的声音在月夜中轻荡起来,飘散的很远,带着凉飕飕的冷气,柳柳只觉得心里一颤,手指儿竟然有些冷,难道这十三鹰里面有南宫月的存在,只有南宫月是不忍心伤害她的,还是这十三鹰里有花无幽的存在呢?究竟他们哪一个在里面,因为知道她住的地方,所以不对未央宫下手吗?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好像被人抽过似的疼痛,为什么这些人总要争斗呢,什么时候才能安宁呢。
“难道是他?”
柳柳和红袖同时开口,柳柳轻挑眉,不知道红袖猜到谁了,清冷的出声:“你说的是谁?”
“花无幽,因为上次不是说他好好的不见了,难道他是加入了十三鹰,或者他就是十三鹰,要不然为什么对娘娘的未央宫不动手呢。”红袖知道花无幽对皇后娘娘情有独钟,如果他真的在十三鹰里面,断然不会对皇后娘娘动手的,柳柳未置可否,轻声的开口。
“还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是南宫月。”
“南宫月?不可能吧,他那样一个谪仙似的男人,心地也不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事情呢,我估计十三鹰里面没有他。”红袖一口否决掉了,因为南宫月怎么看都是那种心地善良,救国救民的美男,虽然有时候很冷,但是她不相信那样一个恍若世外谪仙的男人会杀人不眨眼,这和先前的形象根本是两个极端啊。
柳柳听红袖一说,也觉得不太可能,虽然南宫月不见了,那天晚上也有些激动了,但她怎么能怀疑十三鹰里面有南宫月呢,他是那种很有原则的人,瞧瞧自己的样子,还当他是朋友吗?朋友怎么能随便怀疑呢,柳柳自嘲的笑笑,回身往未央宫走去,经过红袖的一番话,她竟然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害怕十三鹰里有南宫月,他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应该是善良的,怎么能和那些嗜血的贼子相提并论呢。
“好,回去吧,是我想多了,不过总感觉到十三鹰里有一个认识本宫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单单不打未央宫呢?”
“也许那个人就是花无幽。”红袖气急败坏的说,谁叫花无幽有前科呢,他本来就是那种大恶的人,现在就算是十三鹰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她想想那家伙是十三鹰便觉得生气,以前大伙可都拿他当朋友一样的对待,结果他真的是十三鹰,她们该怎么对他呢,是杀了他为民除害呢,还是任由他继续害人。
“估计也不是那家伙,因为花无幽是被凤罗利用了的,凤罗应该和铁血十三鹰是两路人,如果是一路人,为什么凤罗出现这么长时间了,铁血十三鹰才出现呢?”柳柳冷静的分析过后,也觉得有道理,可是这十三鹰里究竟有谁是认识皇后娘娘的呢?
“娘娘,夜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月恭敬的开口,夜已经深了,柳柳感到寒气浸透到她的肌肤,抬头望着长廊外,更深露重,很快就要冬天了。
“好,回去吧。”一行人加快脚步往未央宫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京城都乱了,陷入了疯狂的恐慌中,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敢出去了,城门的高杆上一顺儿挂了十几颗的人头,血迹顺着栏杆一直流到城墙下面,变成了黑褐色,血色冲天,满天的乌云罩顶,大白天,京城的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狂风卷得街道边的招牌东摇西摆的,落叶满天翻飞,就是关着家门,也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嗌嗌的哭泣声。
早朝之上,大臣们惶恐的脸色惨白,不知道这接下来要轮到谁死,那挂着的头颅被取下来,竟然有一半是朝廷官员的人头,还有一半是京城有名望的富豪之家的人头,此事一传出来,百姓倒是松了一口气,那些当官的和有钱的可就慌了,可是这铁血十三鹰神出鬼没,根本让人防不胜防,兵部出了大队的人马,经过一夜的巡逻,还是让他们得手了,这可怕的力量就像瘟疫一样漫延在京城中,只怕接下来漫延得会越来越快,就算除掉了铁血十三鹰,京城只怕也要死了一大部分的人,这可怎么办,皇上高座在金銮殿上,让大臣们立刻拿出一个主意来。
下站着的一堆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丞相柳霆皱眉:“皇上,臣想,昨夜兵部尚书亲自带人巡查京城,竟然还是让那些人得了手,臣以为,这十三鹰里面肯定有一个人对京城相当的熟悉,熟悉到连官府的动向都了如指掌。”丞相的话一出,那大臣里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你看看他,他看看你,全都怀疑身边的人就是奸细,就是那个大恶人。
一时间大殿吵杂声不断,指指点点,凤邪阴鸷冷沉,周身杀气窜出来,就像修罗在世,啪的一拍龙椅,冰冷的开口:“现在是赶快拿出一个对策来,不是吵闹不停的时候。”
皇上的一句话掷下来,大殿上再次安静下来,垂下头一言不,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可想啊,人人都哭丧着脸,正在这时,大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大臣们立刻跪了下来,对于皇后亲临金銮殿的事,谁也不敢议论,这女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她的狠戾可不比那十三鹰差多少,大殿上响亮的声音:“臣等叩见皇后娘娘。”
柳柳走进大殿,阳光穿层而过,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好像踏着金光而来的神人,为天凤带来祥和的使者,对于皇后娘娘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敢小觑她的能力,柳柳走到皇上的龙座前,恭身开口:“柳儿见过皇上。”
凤邪冷冷的脸色总算有了一丝暖意,这一早上他的心情遭到了极点,没想到竟然生了这种事,昨天他一夜没睡,就怕生出什么枝节来,没想到越是担心的事,它越容易生,一大早便传出这种事来,怎不叫人愤怒,真想立刻把昨晚上抓住的两个人杀了,以泄心头之恨,但他知道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昨儿晚上被杀的人只怕是一个警告,如果他们不放了那两个人,对方还会下手的,像这样杀下去,京城很快便乱了。
“起来吧。”
“谢皇上。”柳柳站直了身子,凤邪一伸手拉她到身边的凤座之上,自从上次柳柳来过金銮殿,皇上特意命人定制了一张凤座,金光灼灼,华丽至极,柳柳一扬水云袍,优雅的坐在凤邪身边的凤座之上,锐利的眸光扫向下跪着的一班大臣。
“皇上,柳儿听说昨儿个晚上,有人被杀了?”柳柳淡雅的声音响起来,那般和煦,却带着几不可察的杀机,隐隐的透出来,这些大臣谁也不敢多言,等着皇后娘娘接下来的话,皇后无事不登金銮殿,她有事才会出现呢,眼下这种状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人只求自保。
“杀了十几个人,手段恶劣至极。”凤邪一说到这些,周身便染上怒意,脸色阴鸷至极,森冷的扫视着大殿下面,这么多的人竟然拿那十几人没有办法,凤邪越想越生气,偌大的天凤朝,竟然拿一班蝼蚁之辈无法,难道真是天凤的一大劫难不成,先是凤罗,再是铁血十三鹰,即便出动了江湖中的人,大家也不知道铁血十三鹰有什么来路,没有来路就无法掌控他们,所以只能一直处于下风。
“那么所有人都没办法吗?”柳柳柔润的声音中带着不透抗拒的清冷,淡淡的回旋在大殿上,不怒而威,气势慑人。
这时一直沉默无声的护国大将军司马平潮,出列走了出来,恭敬的抱拳开口:“臣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眼下还是先放了那两个人犯才是真的,要不然今儿个晚上只怕又要杀人,这样京城就乱了,就是大白天,街上也一个人影都没有,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
司马平潮的话音一落,金绍远和白涵便不赞同他的话,费了多大的劲才抓住两个人,现在竟然放了,如果放了,回头再让他们出来杀人吗?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出来:“禀皇上,皇后娘娘,臣认为此举不妥。”
丞相柳霆凝眉,此举有利有弊,就是关押了两个犯人,也没什么好处,最多是把他们杀了,这些人都是硬汉子,即便他们用刑,只怕他们也未必肯松口,到时候整死了,那些人只怕更疯狂,所以眼下关也不是,放也不是,柳霆想到皇后娘娘既然出现在金銮殿上,一定自有主张,便沉默不言,看着眼前的势态,凤邪和柳霆一个想法,柳儿既然出现了,她心中必有主张,边看着眼下的动静,沉默不语。
柳柳淡淡的挑眉一笑,眸光扫向白涵和金绍远:“如果不放,你们有什么好的对策救今天晚上即将遭到恶运的人。”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人都明了皇后娘娘的意思,看来娘娘是主张放人的,既然娘娘都拿定了主意,他们这些人怎么能违抗呢,立刻有人出列,大声的开口:“臣赞成放人。”
此言一出,大殿上一大半的人同意放人,还有少数一部分是沉默不语,看来看去,只有金绍远和白涵不同意放人,两个人相视一眼,抬头望向皇后娘娘,看来皇后娘娘是主张放人了。
“放人吧,没有办法做那么长远的保护措施,至少要保护今天晚上的人不被杀害。”柳柳站起身子,望向皇上福了一下身子:“为表诚意,柳儿决定亲自去牢里放人,希望能免除今晚那些人被杀的命运。”
“柳儿。”凤邪狭长的细眉挑高,料峭的寒意挂在眉梢,璀璨的眸光闪过一抹不赞同的神色,柳儿可是堂堂的皇后娘娘,怎么能亲自去放那些个坏人呢,但看到柳儿一脸的认真,眼神间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慧诘,他的心里不禁一动,难道柳儿有什么计策,一想到这,立刻松了口。
“好,朕准了。”
“谢皇上。”柳柳谢过皇上,回身扫了一眼大殿下面的臣子,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丞相陪本宫一起去牢里放了犯人吧。”
“臣遵旨。”柳霆恭敬的垂应命,跟着皇后娘娘的身后往牢房走去。
金銮殿上传来响起:“退朝。”
地牢里,柳柳望着风九和那个受伤了的黑衣人,在御医的救治下已经好多了,不过眼色间却是冰寒一片,不屑鄙夷充斥在眼眸中,柳柳蹲下身子望着风九,眼神是诚挚认真的:“风九,如果你相信我,就回去好好查查,你们的父母真的是凤家杀掉的吗?如果不是,那么你们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工具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是不会上当的,难道是谁杀了我们的父母,我们会不知道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声的冷斥,丝毫不相信柳柳的话,说完看不看柳柳一声,柳柳抿唇一笑,那笑一点温度也没有,伸出手握住风九的手:“风九,请你相信我一次。”
风九望着柳柳的黑幽的瞳孔,难得的挑唇笑:“你们打算放了我们吗?”
“是。”柳柳点头,站起了身,示意身后的牢卒打开风九和那个黑衣人身上的枷锁,望着他们:“你们走吧,回去以后请告诉那为的人,最好放手,别再杀人了,我们并不是那么无能的。”
风九不再说话,伸出手扶住旁边的黑衣汉子,两个人一起离开了牢房,早有侍卫立在外面把他们送出了皇宫,风九因为怕有人跟踪他们,所以一直在京城转悠,足足有半天的时间,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们,才掉头准备回去,走出狭小的巷子,只见前面立着两个绣着蟒蛇的黑衣人,立刻高兴的开口:“你们来了。”这两个人是义父的得力手下,他们来了,说明没人跟踪他们了。
“是。”两个黑衣人平板无奇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风九和那个黑衣人,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两个人向来如此,从来没看过他们的脸上有过表情,或者说话有过波动的时候,就好像两个木偶人似的,可是那武功却是极厉害的。
风九不疑有他,扶着黑衣人走到前面去,准备领着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去找同伙,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身后的两个人在电光火闪间,锐利的刀锋出手,深深的刺入他们的腹部,风九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这样做?”
“主子有命,立刻杀了你们两个,你们以为那些人为什么会放了你们。”两个人说完一抽刀,鲜血喷出来,冷冷不屑的看着风九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扑通扑通两声倒到地上去,两个人身形一闪,离开了小巷子,巷子里,那个黑衣人已经死了,风九还没有死,刚才他的反应快一点,用内力把那刀锋逼偏了一点,所以他一时死不了,但是死是早晚的事情,他伸出手点了穴道,阻止血液往外流。
风九仰靠在墙根,望着天上的星辰,义父的脸清晰的印在脑海里,他为什么如此狠心啊,以前总以为他是一个心地温和的人,没想到却是如此狠毒的一个人,这样残忍的一个人,他的话还可信吗?如果他的父母不是被凤家杀掉的,又去了哪里呢,风九越想越凄惨,心痛莫名,堂堂七尺高的汉子,此时竟然像个婴儿似的哭了起来,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到头来却现自己什么都不是,也许正如七夜所说的,一切都是义父的诡计罢了,风九无力的喘着气。
而此时,柳柳已经禀明了皇上,领着丞相柳霆和兵部尚书还有自己的几个手下出宫来了,刚才她去牢房看风九时,在风九的身上洒了一种闻不见的粉沫,这种粉沫是槐花虫喜欢的食物,所以只要放出槐花虫,它便会一路顺着气味往前飞,不过他们已经在京城绕了好长时间了,看来风九还是相当小心谨慎的,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根本就没派人跟踪他们,因为跟踪人那种老土的方法,一般有点实力的人都会现的。
“娘娘,你确定我们还要在这里转吗?”白涵疑惑的开口问,他们几个已经在这里转悠了好长时间了,最后来到的竟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这死胡同一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啊。
“嘘,别说话,我感觉到了浓厚的血腥味。”柳柳冷冷的开口,头皮一麻,不会是风九吧,飞快的闪身往巷子里奔去,有两个人斜卧在小巷边的土墙上,身边的血迹流了一大片,柳柳飞快的落到风九的身边,轻声的开口:“风九,风九,你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你们?”
柳柳见风九没有动静,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身子,纤细的手指放到风九的鼻子下面,那鼻息全无,风九竟然死了,柳柳当下心里难过至极,风九可以算是她的朋友了,他最喜欢搂着他,叫他贤弟,不管她有多冷淡,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对待他,为什么这样的人要被别人利用呢,究竟是谁如此的可恶啊,柳柳真想仰天长啸。
可是就在她伤心不已的时候,风九竟然动了一下,奇异的睁开眼睛,他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抿唇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你会来的。”
“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人来杀你们呢?”柳柳心急的追问,风九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艰难的摇了摇头:“是义父派人杀了我们,担心我们泄露行踪,他们住在护国将军府,司马平潮也是十三鹰中的一鹰。”风九说完,用力的喘了一口气,紧抓着柳柳的手:“请你们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他们不知道。”说完头一歪,风九竟然死了,柳柳扶着他的肩,喉头热热的,什么也做不了,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那个义父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害风九,就算怕他们泄露行踪,也可以把他们安置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怎么可以杀人呢,但是眼下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立刻包围护国将军府才是真的,柳柳放下风九的身子。
“兵部尚书接旨,立刻带兵包围护国将军府。”柳柳一挥手,冷清沉稳的命令下去,金绍远立刻领命去部署,柳柳掉头望向一侧的侍卫:“你过来,把他们两个带下去好好安置了。”
“是,皇后娘娘。”两个侍卫点头。
柳柳安排好了一切,犹如长虹破空的一扬手:“我们立刻前往护国将军府,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十三鹰中的一鹰,还是天凤朝的护国将军,难怪他暗中拉拢势力,原来是因为想谋害皇上。”
“出。”一行人身如鬼魅的疾驶向护国将军府。
护国将军府,灯火通明,府里吵闹哭喊声一片,金绍远领着两个得力的手下押着护国大将军司马平潮走出来,这厮还想逃呢,幸好被他给逮住了,金绍远一向和司马平潮不对调,此时押着他可算是舒坦多了,冷冷的开口:“说,还有人呢?”
护国大将军司马平潮,只有二十多岁,人长得高大俊朗,十三岁便上了战场,立下很多次战功,正逢天凤用人之时,皇上便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可谁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为了报仇啊。
司马平潮听了金绍远的话,眼里闪出一抹鄙夷,那神态就好像金绍远问出的话是白痴一样,使得金绍远脸色陡暗,一扬手准备狠狠的教训他一下,冷冷刚好赶到,一伸手挡住金绍远的动作,带着杀气的眸光冷瞪了他一眼,金绍远低下头,默然无语,他可不敢挑衅皇后娘娘。
“是,皇后娘娘。”
柳柳走到司马平潮的面前,因为司马平潮的体型高大,柳柳和他说话,还要仰起头来,干脆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与他平视,冷冷的开口,周身的寒气由内而外的溢出来,她的眼神是那种不带感情的冷戾之光。
“说吧,那些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你们不想死得惨的话,立刻交出哪些人藏在什么地方?”
“想都别想,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司马平潮对于今天晚上被抓的事相当的不能理解,他一向小心谨慎,为什么还会被抓呢,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来了,眼神间闪烁不定,不过脸色很坚定,柳柳不怒反笑,一点也不生气,回身望向另一侧的白涵:“立刻火烧护国将军府,既然司马将军不愿意交人,那么就让他们葬身火海好了。”
白涵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不由为皇后娘娘睿智的头脑惊叹,好计谋啊:“臣立刻遵旨。”
柳柳掉头侧视着司马平潮,见他神色未动,一点也不担忧,不禁暗自奇怪,如果那些人真的在府里,他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风九说了那些人在护国将军府,绝不会信口胡诌的,那么护国将军府一定有暗室之类的地方,柳柳锐利的暗芒幽深无底,威冷的开口。
“司马平潮,你以为把他们藏在暗室里,我就找不到了吗?你给我等着,等护国将军府烧为平地时,我会派人守在这里三天三夜,除非他们不出来,只要出来便是死路一条,你是认为现在说呢,还是让他们送死呢?”柳柳阴森森的开口,俏丽的脸上狂傲不桀,司马平潮因为她的话,身形一晃,脸色惨白起来,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子。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当初敢在金銮殿上杀了一个二品大员,他就有预感,他们会栽在她的手上,没想到最后一梦成真了?仰天长啸。
第一百二十章 中毒,心如苦海
但是最后司马平潮仍旧什么都没有说,柳柳自然也说到做到,命令人烧了将军府,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暗夜的星空,不时听到有人的惊呼声,远远近近的随着风声清晰可闻。
大火足足烧了半夜,天将亮时,将军府化为一堆废烬,什么都没有了,柳柳冷望着眼前的一切,半夜的折腾没有使得她疲倦,却在天际的青亮白中,越的凌寒,一挥手吩咐柳霆:“命令所有人在废烬中寻找机关,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这句话总算引得司马平潮有些紧张,虽然他极力压抑着,但是柳柳是何等敏捷的人,还是从他漆黑的瞳孔中感应出些什么样,所以她敢肯定,这将军府一定有暗室,这暗室中肯定有人,不过十三鹰中剩下的人是不是全部在里面,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搜索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司马平潮松了一口气,其实十三鹰并不全住在将军府,只有几个人住在将军府的暗室中,其他人在京城有产业,都住在自己的地方。
柳柳眼看着天色已明,这么多的人马围在将军府里,只怕百姓越的恐慌,只能先疏散一些回去,掉头望向金绍远:“把兵撤回去一批,只留少数一批在这里把守着,你和白涵轮流阻守在这里,如果他们没动作,就让他们饿死在暗室里。”
早晨雾竭的寒气中,柳柳的话锐利冷硬得就像一把钢刀,没有一丝儿温度,狠厉得令人心颤。
司马平潮算是彻底认识这个女人的铁腕手段了,什么话都没说,只能低垂着头,祈祷有人过来救他们,相信另外的一些人会过来救他们的,柳柳一挥手,除了阻守在这里的官兵,其他人全部撤走。
眨眼间将军府寂静无声,一切都化为乌有.只有袅袅的青烟在上空回旋,寒风吹得灰烬四处飘,这里就像一座死之城堡。
京城西郊一座小巧简单的府邸中,雾气缭绕.小桥流水间,有小丫头穿梭在其中打扫落叶,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却从一间密不透风的寝室内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黑暗的寝室之中,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即便面无表情,那张脸还是让人恐怖,因为那张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交错重叠.胆子小的人一定会被这张脸吓哭的,除了这个恐怖的男人,室内还站着另一个高大挺拔的人,一张脸如冠玉似的美丽,却闪着冷冽,眼神冰寒的望向那丑陋的男子。
“义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恐怖男子简洁的开口,他向来是如此的少言寡语,大部分时间是躲在房间里沉默以对,头也不抬,轻抚着自己的手,虽然室内的光很暗,但是武功高强的男子还是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似在哀悼着什么,那么的戚然,他不懂,为什么一直以为是爹爹的人竟然成了他的义父,而且当初印像中的爹娘又是谁呢?他还记得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的,可是义父却只有一个人。
“那么我当初怎么会到南宫府的,我记得自己是有爹娘的,怎么又会成了前朝的太子呢?”他沉声开口,话音有些激动。
“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的爹娘,是宫里的太监把你偷出宫卖于那对夫妇,本来那对夫妇不生养,可是自从买了你以后,竟然连生了三胎,后来义父找到你了,便把你带回来了。”
男子沙嘎的声音像破败的鸭嗓子,说出的话格外难听,使人难受,但是室内的男子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意的立着。
“那么义父又是谁呢?”他不死心的开口,当初义父把他送进宫去,说宫里的那个人和他有仇,因为太小,他根本不知道有仇是什么意思,谁知道前不久义父突然找到了他,竟然说他是前朝的太子,皇上是他杀父灭朝的仇人之子,这使得他震憾不已,他从来没想过和那个人做敌人,可是一听到义父的话,他竟然生出满腔的恨意,之所以恨,是因为柳儿,因为他不甘心永远的失去柳儿,所以那一晚他才会去问,如果柳儿愿意跟着他一起离开,那么他会放弃掉仇恨,谁知道柳儿根本没想过离开那个男人,所以他的心里充满了不甘心。
这个说话的人,正是柳柳遍寻不着的南宫月,此时一双琉璃眸子紧盯着坐在眼前的男子,他说他是他的义父南宫玉,可是他感觉这不是他的真实面目,他究竟是谁呢?南宫月怀疑的想着。
“我是前朝皇后的侍卫,因为承蒙皇后的救命之恩,誓一定要帮助你收复江山,这么多年的隐忍,总算开始动手了。”
义父说的话是真的吗?南宫月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实在分不清义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到不踏实呢,南宫月的星目跳动着两族小火花,唇角抿出冷笑,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和凤邪交手了,一切都是因为柳儿,他想把柳儿夺过来。
“但愿义父没有骗我,”南宫月的声音很冷.义父最好不要骗他。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一直躺在靠椅上的南宫玉眼神幽的冷暗下去.漆黑的似一汪深潭,一点情绪都看不明。
室内陷入寂静,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只听到沉沉的呼吸声,正在这时,寝室外面响起了一丝不芶的声音:“禀主子,司马平湘被抓丁,那个女人下了狠心把将军府一把火烧了,还有人住在将军府的暗室里呢,现在那空地上有人把守着。”
“什么?”南宫月的声音尖锐的响起来,是谁泄露了司马平潮的踪迹,听说风九和另外一个人被放了,难道是柳儿派人暗中跟上他们了,这也不至于啊,风九不是那种无能的人啊。
“可恶,这恶劣的女人,”南宫玉的脸色陡的冷冽,那张本就碜人的脸越的恐怖,黑瞳泛着幽幽的暗芒,唇角扯出阴冷的笑:“找死。”
他的话音一落,站立在一边的南宫月的脸色变了一下,上前一步清绝的出声:“义父,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你是用柳儿和幕星的性命来威胁我加入十三鹰的,如果他们有事.我不会再参与这种事情的,而且义父不想和我为敌吧。”
南宫玉一听到南宫月的话,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指节着响,喘气声重了起来,好久才止声:“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南宫月点头,准备出去,忽然想到司马平湘的事情,还有那几个人总是要救的,怎么能不管不问呢,立刻出声询问:“义父,司马平潮被抓,还有另外几个人被关在将军府的暗室里,我们一定要立刻把他们救出来。”
“那些人不用理会,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正等着我们去落网吗?难道要为几个人坏了大事吗?”南宫玉森冷的怒斥南宫月,终于忍无可忍的重重击在身旁的矮几上,一双炫了暗芒的黑眸难看异常。
“义父?”南宫月一听义父的意思,看来义父是想放弃掉那些人了,这怎么行,他绝对不赞成这样的事情,可是那南宫玉已不容他多说话了,阴骜的怒吼:“滚出去,想想你身上的责任。”
南宫月白色的长袍一摆,离开了寝室,要说让他想自已身上的责任,他根本不想杀了现在的皇帝,他不想做皇帝,即便杀了皇帝,乱了苍生又怎么样,难道还可以回复到前朝吗?而且他听说了前朝皇帝的荒淫无道,灭朝是早晚的事,南宫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难道是因为自己冷血,现在他活着的呼吸好像都是为了柳儿跳动着的,他呼气,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小心翼翼的问主子。
“怎么了,主子?”
“绿衣,你暗中盯着义父的两个手下,离他们远一点,因为你的内力没有那些家伙厉害,一定要小心行事。”南宫月总感觉到义父有些不对劲儿,他真的是为了帮自己复国吗?为什么有时候觉得他只是想杀了皇帝呢?
“是,主子,”绿衣垂手领命,南宫月一闪身领着两个丫头离开了这座小院子。
等到南宫月一走,那寝室内啪的一声响起重击,南宫玉周身的狂怒,扬手扫了一室的东西,这可恶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可利用的价值,他会让他如此放肆吗?南宫玉朝外面叫了一声:“进来。”
他的两个得力手下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主子唤属下何事?”
“他们的药份量加重一些,看他们还敢狂妄,另外派人随时监视着宫里那个女人的动静,只要她一有破绽,立刻取其性命,”南宫玉冷冷的开口,他才不会为了那个狗东西留下那个女人,那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等给他们的药份加重一些,到时候所有人都听任他的调用,他们只会变成傀偶罢了,南宫玉阴森森的笑起来。
“是,主子,属下立刻去办,”那手下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动作神,只是言行举止半点情绪都没有,实在令人怀疑,他们是否有感觉。
小院又回归了平静,黑暗的寝室内响起南宫月阴侧侧的笑声。
因为铁血十三鹰,二死一抓,还有几个藏在暗室里出不来,一时间京城倒安静下来,虽然不像先前的热闹,但好歹那些需要维持生计的小贩们也走到街头做起了生意,大街上又热闹起来,从此次皇室的铁血手腕来看,那铁血十三鹰背后的人也生出忌惮来,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只要他们一动便会引起人的注意。
护国将军司马平湘乃铁血十三鹰中的一员,这位为天凤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竟然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中的一员.这使得京城的百姓深感愤怒,所以当司马平潮被囚在囚车里押往刑场斩示众的时候,街道两边的人愤恨不已,群情激愤起来,每个人都拿东西往司马平湘的身上扔去。
石头,烂菜.还有鸡蛋,只一眨眼间.司马平湘就被扔得像个乞丐,头上身上全是蛋黄蛋壳,还有烂菜叶子,西红柿之类的东西,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双眸被蛋清糊住了,想冷瞪那些百姓都没有办法。
囚车一路往刑场押去,皇上特别重视此次的事情.所以亲自派了两名重臣来押解囚车,一为刑部尚书,一为詹事府詹事,两个人都是武功高强,另有皇宫内苑的高手数百人尾随其后,大家可见皇上的重视程度。
郊外刑场,犯人一到,押上断头台,监斩官坐定在正中的案台上,头仰天望着日头的移动,只待午时三刻一到,便开刀问斩,这种朝里的重犯,还是早点斩了早好,若是从他的手上漏掉,他就别想活命了,明明是寒冷的冬日,那监斩官的脸上不时的溢出汗水来,好不容易挨到了午时三刻,只听到他一声大喝。
“午时三刻到,斩,”一掷手里的斩签,刽子手立刻扬起手里的大刀,挥刀向犯人头上斩去,围观的人群虽然痛恨这司马平潮,可是很多人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赶紧低下头闭上眼睛。
忽然天空乌云罩顶,狂风大作,监斩台上刮起了强烈的大风,掀动了那些刽子手的衣服,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听到扑通扑通的声响,只见那郐子手竟然被人眨眼间杀了,半空凭地的跃出十几条黑影,齐刷刷的扑向司马平潮。
有人劫法场了,等到大家了解这个事情后,围观的人立刻炸开了锅,抱头四处逃窜,不时有人被推倒,出哭地喊娘的叫声,甚至有些人被踩死了,眨眼间法场上只剩下十几个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一放下司马平潮,便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的黑衣人冷沉的开口。
“大胆,你是何人,这根本不是司马平潮。”
一声言.本来是司马平潮的人快如闪电的击向最靠近自己身边的黑衣人,只听得那个人出一声闷哼,立刻倒向一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黑衣人中了一招,其余的人立刻挥剑相向,就在这时,假的司马平潮仰天一笑,出冽厉的笑声,随着笑声从四面八方跃出很多人来,团团围住了黑衣人。
假的司马平潮不紧不慢的摸顺了头上的乱糟糟的头,脸上挂着苦笑,心里怒骂,***,真是倒霉,这个人竟然是丞相柳霆,一身温文尔雅的丞相竟然口出浊言了,想来实在是被气疯了。
柳霆把心里的怒意化为烈焰,一挥手吩咐身后的大批侍卫:“上,立刻给我把这些人拿下。”
“是,丞相大人,”恭敬的声音响起.顿时打斗起来,叫声不绝,杀气冲天,那监斩官本来就是个文官,何时看过这等血腥的场面,虽然是监斩官,可也没看过有人敢公然的劫法场,还公然的杀人,早吓得躲到桌子后面去了,把头伸出来探视着,身子抖索个不停。
那劫牢的人一看眼前的光景,知道连犯人都是假的,看来这都是人家设计的一个局,而自已竟然傻傻的上当了,后退一步,沉声命令身后的人:撤,”柳霆哪里允许到口的肥肉溜了,身随人动,跃到那为的头子身前,手中的掌风直直的击了过去,被对方巧妙的让了开来.锐利的攻势击了上来,柳霆毫不避让,高手对招,差之分毫,那黑衣人一招身东击西的偷袭招数,飞快的脱身离开。
紧随他其后的黑衣人也都纷纷脱身,眨眼间不见了人影.只见诺大的刑场,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那监斩官没想到这犯人竟然是当朝的丞相大人,早吓得屁滚尿流的爬了过来,连声的哀求。
“丞相大人饶命啊,丞相大人饶命啊。”
“滚回去吧,”柳霆没好气的怒吼,再也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翻身上马而去,他还是赶快回去洗洗吧,詹事府的詹事一看柳霆的动作,便知道他受不了自个身上的味道了,微微一笑,一挥手:“回去,”所有人都撤掉了,此次的斩计划无功而返,不过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也不敢轻易的轻举妄动,因为京城现在全城戒备,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丧命。
南宫玉见第一计划未成功,便实行第二计划,这次他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包括那个女人,要不是这次大意小瞧了那个女人,他们不会败得这么惨,就连将军府暗室里救出来的人都死了,因为那女人竟然用毒烟在上面薰,活活把暗室中的几个人薰死了,那个女人不但聪明,而且狠辣,如要他们再呆在京城是讨不了好的,说不定很快便会被她想出主意查找出来,还是离开京城实行第二个计划,凤邪,早晚我要取你项上人头,南宫玉恶狠狠的开口。
未央宫里,柳柳正坐在凤座上等候消息,不过她多少可以估计出他们不会成功的,公开的场合是很难抓住那些人的,除非乘其不备,攻其不意,才有可能打一个全伏击,柳柳的黑瞳幽幽暗暗的,周身冷冷的气息,立在大殿两边的太监和宫女可不敢惊动她,小心翼翼的望着娘娘的脸色。
很快有小太监禀报,日影大人有事禀报,柳柳一挥手,日影很快走进来,抱拳回话:“回娘娘,那些人全部走了,我们一个也没有抓住,将军府那边的人也遭到人的袭击了,不过因为我们用毒烟薰燃的原因,那些人全都死了。”
“喔,”柳柳点头,眼色犀利如刀,沉沉的开口:“将军府暗室中一共有几个人啊。”
“四个,”日影的声音有板有眼的响起来,柳柳计算了一下,风九和另一个人被杀,现在牢里还有一个司马平潮,另外又被他们薰死了四个,那么十三鹰便去了七个,还剩下六个,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十三鹰现在竟然只剩下六个人,柳柳狂魅的笑起来,她相信那剩下来的六个一定离开京城了,如果他们胆敢还留在京城,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找出来的,不过照她的估算,这六个人一定离开京城了,不过他们接下来一定会另有打算,至于另外的打算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柳柳挥挥手。
“下去吧。”
“是,娘娘,”日影退了下去,柳柳松了一口气,脸色舒展下来,一脸的疲倦,这一阵子她睡得太少了,招手示意红袖走过来:“红袖去给我放些沐浴用的水,我想盥洗一番好好睡一觉,太累了。”
“好,奴婢领命,”红袖领命走了下去,很快放了盥洗水,过来请了娘娘过去沐浴,沐浴过后,柳柳回寝宫休息,命令红袖和明月守在门前谁也不准打扰,她实在是太累了。
幕星过来找母后,见母后睡着了,顿感无聊,忽听到太监来报,有心魂小王爷过来了,幕星一听立刻高兴的笑了,总算有人玩了,挥手示意小太监把心魂带进来,两个小孩子一见,分外开心,手拉手奔出未央宫的大殿上去玩了,翠儿领着几个侍卫紧随其后追了出去,虽说宫里楼德妃傻了,玉楼皇子死了,可躲在暗处的坏人还存在着,翠儿还是害怕幕星生出意外来,娘娘可是小心叮咛过了,她们千万不能大意。
“太子殿下,你走慢点,你走慢点,”翠儿又开始了每日的叫唤。
幕星领着心魂在皇宫里转悠,冬日里,花鸟鱼草都沉寂了,除了花园里开出的梅花,再没有别的趣味了,两个小孩子百般无聊,幕星忽然想起冷宫里的楼德妃,不知道她的傻病有没有好些,伸出手拉过心魂,把楼德妃的事情讲给他听。
“她的头都白了,好可怜啊.我们过去看看她吧。”
幕星一脸小不忍心的开口,心魂看他伤心,自然很伤心,连连的点头:“好啊,我陪你去看看她,”两个人掉头顺着长廊往冷宫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翠儿一看到幕星和心魂的动作,早飞奔过来拉住他们:“你们两个去哪啊?”
“我们去冷宫看看那个可怜的女人?”幕星冷睨着翠儿.难道翠姨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翠儿被幕星望得有点头皮麻,但是那个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她才不赞成他们两个去看望她呢,伸出手拉过他们两个:“不是我不同情那个女人,谁知道那个女人是真疯假疯.要是她是假疯了,你们两个出了事,我可拿什么跟主子交待啊?”
“母后不是去看过她几次吗?什么事也没有啊,何况你们都跟着,她能做什么事啊,”幕星不屑的睥睨着翠儿,好像她有多胆小似的.翠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娘娘去见过那个女人几次了,什么事也没有啊.而且那个女人说不定真的疯了,装疯会装得那么彻底吗?她曾经见过她用手扒拉着馊饭馊水的往嘴里塞,她先前可是金尊玉贵的德妃娘娘,如果不是真疯了,养尊处优的她会吃那些狗都不吃的东西,狗都不喝的水吗?想到这里,翠儿便放心多了,点头同意幕星过去,问题是她不同意也没用啊。
“好吧,不过看看就出来,不能呆在里面多长时间,要不然被皇后娘娘知道,我们就倒霉了。”
“行,”幕星点头,伸出手拉住心魂的手,一行人往冷宫走去。
天气冷冷的,云层很低,冷宫越的萧条,残枝破叶,斑驳的宫墙,不时有风从长廊穿过的声音,田周一片寂谧,冷宫里原有的两三个妃嫔都相继去世了,现在只剩下楼德妃一个傻子,整天在冷宫里奔跑,不时的抱着她那个小枕头逗弄着,远远的便听到她的声音。
“玉楼,母妃的心肝喔,好玩吧,好玩吧。”
等到幕星和玉楼走过去,只见冷宫门前的一处空旷的枯草地上,一个瘦弱的不堪一击的女人正抱着一个木头枕头,细心的呵护着,那满头长长的银丝顺泻下来,脸形枯瘦得就剩下一副骨架子了,纤细的手指就像鸡爪子一样恐怖,白晰得没有一丝血迹,这冷宫里没什么太监,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大家谁会管这个傻女人呢,所以真不知道这女人挨不挨得过这个冬天,翠儿慢慢的想着。
那女人抱着木头人玩累了才停下来,无意识的抬起头望过来,那双大眼睛在望到幕星和心魂时,一下子璀璨起来,双唇喃动,好久才开口:“玉楼,你回来了,玉楼,母妃的乖孩子,你回来了,”她说着慢慢的伸出手往这边走来,翠儿一看到她动作,飞快的站到幕星面前,挡住了两个小孩子,生怕这女人对幕星或者心魂不利,但是幕星的心里早被这个傻女人触动了,虽然他只有五岁,但心底总认为玉楼是因为他才死的,有着深深的愧疚,便拉开翠儿,冷冷的开口。
“翠儿,没事的,”当他叫翠儿名字的时候,翠儿就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他才五岁,但有时候那架势可不输于任何人,翠儿让了开来,那楼思静已经冲到幕星的面前,伸出手拉住幕星的小身子,笑着开口:“玉楼,我的孩子,你可回来了,想死母妃了,你知道母妃想你吗?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是母妃不相信,玉楼一定没有死,是他们骗母妃的对不对?”
这时候幕星完全被楼思静的思子情节给感染了,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嗯,你别难过了。”
“母妃不难过,母妃不难过,”那楼思静用力的把幕星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笑得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翠儿一看眼前的状况,真的有点过了,就算太子生气,她也要阻止了,上前一步,拉开幕星,冷冷的望着楼思静,怒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啊,给我滚回去。”
楼思静缩了一下肩,哇的一声哭起来,好似被吓到了.飞快的掉转身子拾起刚才掉到地上的木枕头,抱着往那破旧的房子里去.等她跑远了,幕星的小脸蛋可就沉了下来,不悦的开口。
“翠儿,你越来越胆大了。”
口气凌寒而严肃,一个帝皇的霸气尽现而出,翠儿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心里酸酸的,走进皇宫的幕星和自己越来越陌生了.自己是不是该回逍遥岛去,当初就是为了怕他不适应皇宫才离开的,也许眼下就是这个机会,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还留着做什么,端木还在逍遥岛上等着他呢。
“是奴婢斗胆了,”她的声音很轻,幕星一听到翠儿的话,便知道她伤心了,想想自己刚才的严厉,好像真的严重了,而且还为了别人生翠儿的气,真的该死,小脸立马又暖下来了,语气柔柔的,央求着:“翠姨,你不会生幕星的气吧。”
翠儿抬头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在前面走着,幕星和心魂只能跟着她的身后往未央宫走去,幕星想着她生气一会儿也许就不气了,谁知道翠儿一回到未央宫,见到皇后娘娘,便表示自己想离开皇宫回逍遥岛了,这倒真的把幕星吓住了,他刚才是急了的,他又不想那么大声和翠儿说话,委屈的垂下小脑袋瓜儿。
柳柳坐在高座上望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翠儿一脸的伤心,幕星一脸的委屈,还有小心魂不安的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柳柳好笑的挑高眉:“生什么事了?”
幕星一听到母后问话,眨了眨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委屈的开口:“是幕星的错,刚才幕星和心魂去冷宫玩时,看那个女人太可怜,就和她说了几句话,可是翠姨生气了,现在竟然想不要幕星了。”
翠儿看着那家伙委屈的样子,她心里还委屈呢,脸色冷了下来:“娘娘,原本奴婢看太子爷太小,现在太子殿下也大了,奴婢该回去了,请娘娘派人把奴婢送回逍遥岛去吧。”
柳柳一听到幕星和翠儿的话,知道两个人在赌气,可是一想到幕星去冷宫了,脸色立刻冷冽下来,口气有些冰冻:“幕星,怎么能不听翠姨话呢,走母后不让你去冷宫的,那个女人,连母后都不知道她是真疯了还假疯了,如果她想害幕星怎么办?母后和翠姨该多伤心呢。”
“可是幕星没有事?”幕星振振有词的开口,不过瞧到母后的脸色难看起来,只得嘟起了嘴巴,不再开口,柳柳扫了翠儿一眼:“翠儿,你就别和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了,你当初可是拼死拼活的要跟着我进宫的,现在才这么一点小事就闹着要回去,难道真的要回去了?”
翠儿见幕星一脸委屈,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她,那眼里有祈求的意味,无奈的叹息:“算了,还是等太子殿下再大一点的吧。”
“谢谢翠姨,幕星下次再也不敢了,”幕星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坐在高座上的柳柳看幕星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也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招手示意幕星和心魂走过去。
“来,让母后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事?”
“好,”两个小家伙立刻乖乖的点头,站起来走到柳柳的身边去,柳柳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心魂,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了两个小家伙真的没事时,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叹息,也许楼思静真的疯了,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不过这整日提心吊胆的可不是个头啊,还是立刻把那个傻女人送进天香寺去吧,柳柳正想着,拉着幕星的小手忽然感到一阵刺麻,低望过去,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心内感到一丝不安,好好的怎么会手指麻呢,看来自已最近是太劳累了,总是担忧太多了。
“好了,你们下去玩吧,没事不准再乱跑了。”
柳柳叮咛着儿子,幕星和心魂乖巧的点头,回身走下玉阶,往大殿外面走去,翠儿只得站起身来,陪着小主子出去。
大殿上,柳柳的脸色有些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头有些晕厥,周身麻疼,心口好像有被东西刺的感觉,越来越重,双手忍不住紧扯上胸前的衣襟,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的宫女红袖一看到主子此种光景,不仅大骇,飞快的扑到皇后娘娘的身边:“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翠儿和幕星还有心魂听到大殿上响起尖锐的叫声,飞快的掉头,只见皇后娘娘一脸痛苦的扯着自己的衣襟,脸色苍白如鬼,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喘息声急促起来,翠儿和幕星早疯了似的奔进来。
“母后,你怎么了?母后?”
“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如此突的状况,未央宫的大殿上一下子乱了套,众人乱成了一团,全都围到柳柳的身边,惶恐的跪下来,哭声一片,柳柳忍着蚀心之痛,沉着的命令:“红袖,立到去传御医过来。”
“明月,立刻派人去请皇上。”
“是,”两个小丫头立刻抹着眼泪闪出去,外面的太监听到娘娘出事了,早惶恐起来,两拨人马立刻分头行动,一拨人马去请皇上.一拨人马去请御医,皇上比御医早到,因为一听到皇后娘娘出现了,皇上几乎是飞奔过来的,一走进大殿,便听到大殿上哭声一片,皇上周身凌寒.冷硬萧杀的命令:“住口,娘娘什么事都不会有,你们哭什么?”
那些太监和宫女都被皇上的冷语给震住了,谁也不敢出一点响声,就连翠儿和幕星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魂陪着他们跪在一边候着,皇上抱起柳柳,看到她一张明艳的脸上,此时苍白得就像一张纸,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手心里面全是冷汗,周身冰寒,抱在怀里就像冰块一样,身子轻轻的抽搐着,好似胸口有什么咬住似的,用力的扯着衣襟,凤邪此时只觉得心里好似被车轮辗过似的,俊美的脸上冒出细细的汗星子,咬牙望着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下跪着的宫女和太监连连磕头:“奴婢(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皇上责罚,”皇上此时的神情阴骜的恨不得食了他们一堆人,这些太监和宫女只觉得有利刃划过他们的身体,恐惶莫名。
“如果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你们这些人通通都要死?”凤邪周身的暴戾被挑起,那美目好似残狠的狼眸,嗜血残忍,紧盯着下索索抖的宫女和太监,就连幕星都感到了父皇的可怕,什么话都不敢说。
正在这时,御医跟着太监的身后走了过来,来了几个有名望的御医,都是皇后娘娘的主治御医,德高望重,医术也很高明,一走进大殿,感应到皇上的怒气,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小心惶恐跪拜皇上。
“臣见过皇上。”
“立刻过来给皇后娘娘查一下,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突然生出这种病?”凤邪一挥手,杀气冲天,就好像暗夜的修罗,正等待着锁人魂魄,那御医看着皇上如此神情,谢过皇恩,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只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至极,苍白得像个鬼一样,满脸冷汗,细眉轻戚起,轻吟出声,看她神情不是一般的痛苦.好似有万蚁钻心,御医哪里敢耽搁,立刻跪于凤榻之前,就着皇上的身前,把手伸进皇后娘娘的脉络上,轻叫了起来,好半天,连他的唇都颤抖起来,因为皇后娘娘脉络跳得太快了,就好像有人在拨动那心弦一样,上下的跳跃,此种症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下蛊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御医扑通扑通磕起头来。
“禀皇上,娘娘中了蛊毒,这蛊生长在体内,可是臣愚蠢,不知道那是什么蛊?”
凤邪一听到柳儿竟然中的是蛊毒,世上最难解的毒就是蛊毒.辛辣无比,进入人的体内,犹如万箭穿心,此时柳儿所受的苦怎是一个痛苦可以说清的,凤邪几乎要疯了,这皇宫内苑,怎么会有人使蛊,究竟是谁,柳儿一直呆在这后宫之中,谁会下蛊呢?凤邪头上豆大的汗往下滚,心里的痛苦不比柳儿少,紧张得快窒息了,胸口一样很疼,一抬脚把御医狠狠的踢了下去,吩咐另一个御医上来诊治,那御医根本不敢上来,跪在下面连连的磕头.凤邪疯了似的大叫:“来啊,立刻把他拉出去斩了。”
“是,”月影从大殿外面领着几个侍卫奔进来,虽然很同情那瘫了的御医,但是皇上的命令他们可不敢不听啊,那御医早抽了过去.口吐白沫,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家眼看着那御医要惨遭毒手了,就听到皇后娘娘嘤咛一声,竟然开口说话了:“皇上,放了他,不可滥杀无辜。”
“柳儿,你醒了,柳儿,”凤邪紧搂过柳柳,看她像刚刚死过去一般,整个人虚弱得再不能说话了,凤邪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想起五年前的画面,再也控制不住心内的恐慌,难道还要他再一次看着柳儿活生生的从自己的眼前死过去吗?不.大殿上凤邪萧杀如狼的咆哮起来,柳柳的手指轻弹了他的手面一下,好不容易聚集了一点心神,轻声的开口。
“楼思静没有疯,是她把蛊涂在幕星的身上,然后转到我身上的,现在立刻让红袖去把阿豹找进宫来,他也许有办法?”说完这句话,柳柳用足了精神,昏迷了过去,凤邪一听到柳柳的话,一双星目冷盯上下的幕星,森冷的开口。
“幕星,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没事去冷宫干什么?看看你母后快被你害死了?”
凤邪的责喝,使得小小的幕星一下子怔住了,他本来就害怕,此时再看到父皇恐怖的样子,小小的人儿总算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翠儿看到幕星小脸蛋上布着惊恐,忙伸出手紧搂着他,此刻她已经明白了,那个楼思静根本没有傻.她在等待机会报仇,因为她恨皇后毁了她的一切,可是她接近不了皇后,便在等待机会,今儿个总算逮到一个机会,就是幕星去看她,谁知道她真的得手了,翠儿此时也自责起来,如果当时她坚决不让幕星靠近她,她也就不会得逞了,翠儿一想到这个,就搂着幕星,两个人哭了起来。
凤邪把眸光从幕星的脸上转移到怀中柳儿的脸上,那张小脸蛋平常是那般的耀眼,此时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心被人辗过千万遍,一滴滴的血迹落到地上,他几乎感到自己快昏过去了,可是眼下他还有事情要做,必须立刻抓住那楼疯子,这个死女人如果被他逮到,他要抽了她的皮挫了她的骨头来给柳儿报仇。
“放了他,立刻去冷宫把楼思静那个贱女人给朕抓过来,”凤邪一挥手,命令月影,虽然他明知道那女人不可能还在冷宫里,因为她连制蛊都会,说明她的武功只怕也不弱,那女人怎么会安静的呆在那里等他们抓呢?可是他现在再也顾不得了。
月影恭敬的点头:“是,主子,奴才立刻去办,”月影飞奔出去,一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加害皇后娘娘,他实在太生气了,恨不得立刻给那个女人的身上刺穿几个洞才好。
大殿上,死一样的寂静,凤邪掉头望向红袖,想起刚才柳柳的话,好像那个叫阿豹的能有办法,立刻命令:“日影,立刻和红袖去接那个阿豹,动作要快。”
日影走进来,看到皇后娘娘受到中蛊了,他的心里比什么都痛,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认定她为主子了,想到楼思静竟然给主子下药,他的心里真有一种立刻送那个女人上西天的冲动。
“是,属下这就去办,”日影因为心急娘娘的病情,见红袖的动作有些慢了,飞快的伸出手提起红袖的衣襟往外走去,红袖哪里挣扎得了他的手,只得任由着他提着自个儿往外走去。
大殿上再次恢复死寂,只有皇上痛苦的轻喃:“柳儿,你怎么样了?柳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一寸一寸的轻颤起来,眼里热热的,他极力的忍住,心里快被掏空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呢?为什么,如果柳儿有什么事,他还有勇气再撑一个五年吗?只要老天爷让她活过来,什么样的惩罚他都愿意受着,那怕把她身上的母蛊转接到他的身上都行,凤邪痛苦的望着柳柳。
大殿外响起太监急切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炎亲王爷驾到,炎亲王妃驾到。”
原来今儿个正逢炎亲王爷凤冽揩公主解兰进宫来拜见太后,本来想等过会儿来拜见皇后的,因为心魂少着要见太子殿下,太后娘娘便吩咐小太监把心魂送过来和太子殿下玩儿,谁知道不多一会儿便传出皇后娘娘中毒的话,早把太后娘娘和炎亲王爷,还有解兰吓住了,一行人立刻来到未央宫。
一进大殿,便见到皇上一脸伤痛绝望的抱着皇后,三个人心陡的往下一沉,头脑有些昏劂,皇后娘娘不会真的被人下了毒吧,凤冽的眸光在大殿上扫了一圈,只见御医一昏一伤,想想也知道皇后娘娘果然中毒了,当下他的心里也很疼痛,飞快的开口。
“皇上,究竟怎么回事?”
凤邪抬起头,那眼里竟然滚落出一滴泪来,这泪把太后娘娘和凤冽惊了,皇上竟然落泪了,自古帝皇最无情,多情总被无情伤,可是真的是这样吗?皇上是何等骄傲的人啊,天地间独一无二狂妄邪魅的人,此时竟然落泪了,这时候他们三个人感到莫名的恐慌,如果皇后有事,皇上该怎么办,他会独活吗?只怕再也不是之前的行尸走肉可以相比的,这一次怕谁也阻止不了他了,所以大家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引蛊,爱你成痴
皇上脸上深切的痛,把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这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男人竟然流下了一滴泪,这泪是何其的珍贵啊,就连翠儿和小幕星都感到了震憾,同时心里明白一十道理,父皇是多么的爱母后啊,如果母后有什么事,父皇会怎么样呢?幕星的眼泪便流下来,说不出是因为心里恐慌,还是因为父皇哭了。
“她中了毒蛊,”暗沉的声音好似由谷底冒出来的,带着凉飕飕的寒气。
“毒蛊?”太后娘娘和凤冽惊呼出声,这种歹毒的东西被谁下到柳柳的身上了,不由得难以置信的开口:“是谁能近得了皇后的身边啊,还下了毒蛊。”
凤冽的话音一落,夙邪冷漠的眼神便越过众人的头顶直落到幕星的身上,大殿上所有人钓眸光都落到了幕星的身上,小小的幕星一下子难过不堪起来,好似自己就是个大恶人,是他害了父皇和母后,他是个坏人,眼泪叭达叭达的留下来,小手紧紧的抓住翠儿的手臂,翠儿心疼极了,虽然这件事确实是幕星做得不对,可是他才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啊,皇上的眼神几乎要把他杀了,可是皇上也没有办法,他是太爱皇后了,此时大殿上透着窒息的沉闷。
凤邪的这一眼,太后娘娘和炎亲王爷凤冽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借了太子的手,把毒蛊下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了,想想也是,这后宫里能近得了皇后身边的不多,而其她人不会轻易的上当,只有太子殿下可以得手,他到底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啊,凤冽叹息着。
一直跪在旁边沉默不言的心魂,看到大家都拿责怪的眼神望着太子哥哥,心里不悦,小小的身子飞快的站起来,大声的开口:“太子哥哥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怪他。”
心魂的话一落,把凤冽和太后娘娘吓了一跳,这孩子胆子可真大呢,解兰更是脸色煞白,赶紧奔过来,拉住儿子的小身子:“心魂不要乱说话,大家没有怪太子哥哥,哥哥那么小,我们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幕星因为听了心魂的话,一下子伤心的哭了起来:“幕星不是故意的,母后这样,幕星好心疼啊,好难过,”他边哭边说,没想到哭声倒把柳柳惊醒了,她缓缓的睁开眼,望到儿子竟然哭了,一下子心疼起来。
“幕星怎么了?”
凤邪一听到柳儿醒了,飞快的伸出手揽着她的身子,柳柳望了凤邪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没事,幕星怎么了?不会是你责怪他了吧?”柳柳苍白的脸上有一丝不悦,冷冷的望向凤邪,凤邪的生怕他心急坏事。赶紧摇头:“朕没有怪他,你别担心了。”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招了招,示意儿子走过去,幕星一看到母后醒了,再也忍不住了,小身子站起来,越过众人扑到母后的面前,伤心的哭起来:“母后,我不是故意的,幕星好害怕。”
“乖,幕星不怕,母后不会有事的,”柳柳伸出手握着儿子,他看到一向无法无天的儿子眼里布着惊恐,心疼极了,抬头望着凤邪,把幕星的小手放进去,冷静的开口:“凤邪,他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的存在,如果我真的有事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爱他。”
柳柳说这句话,是因为知道毒蛊不好解,看凤邪眼下的神态,只怕会把她的死归责到幕星的头上,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开口,却不知她的话声一落,诺大的未央宫大殿上响起一片哭声。
“母后,不要啊。”
“娘娘,不要啊,”
叫声不断,凤邪的一双星眸血红一片,用力的把柳柳搂进怀里,沉着冷静.带着毁天灭地的绝决:“柳儿,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最后一句他是吼出来的,这吼声震得未央宫的大殿都颤抖起来,太后娘娘和炎亲王凤冽的心同时如火焚,难道此刻他们不但要承受失去柳儿的痛,还要承担失去皇上的痛吗?
柳柳被凤邪的话震住了,这一刻,她的心竟然奇异的温暖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轻声无力的开口:“谢谢你,那,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她的话一完,整个人再次昏了过去,凤邪疯了似的怒叫:“不,柳儿,你别对朕这样残忍,求求你,一定要坚强一点,很快便有人来救你了。”
大家望着眼前的帝皇帝后,再次落泪,皇帝对皇后的爱只怕是深入骨髓了,但愿皇后娘娘没事啊,要是皇后出事了,皇上会怎么样,大家都不敢想像,皇上可是一个好皇帝啊,对后宫的太监和宫女虽然苛刻,却从不擅自处罚,对天下的百姓又是仁慈的,这样好皇帝只怕是仅有的了,历朝历代的帝皇,哪一个不是专制暴政的,虽然先前皇上对皇后娘娘有些过份,可现在大家都原谅他了,只求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殿外,月影大踏步的走进来,沉声开口:“禀皇上,冷宫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那楼思静早没了影子。”
凤邪俊美的脸上,黑瞳染尽翻天覆地的恨意,那女人果然是装傻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皇后下毒,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深藏不露,身怀绝技,想来她的武功,一定是凤罗所教的,这个女人果然歹毒。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装疯的,太可恶了,”太后娘娘想到当日柳柳的怀疑,看来还是柳儿的警觉性高啊,而他们这些人竟然还蒙在鼓里,真是太可恶了,凤邪一挥手,月影退了下去,好在日影回来了,身后跟着柳柳的几个手下,其中有一个人身上背着药箱子,凤邪一看那男人正是当年在楚江救治过他的阿豹,立刻挥手阻止阿豹的跪拜,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快,看看皇后究竟中了什么蛊?”
“是,皇上,请把娘娘平放好,”阿豹恭敬的开口,凤邪立刻抱起柳柳,往寝宫走去,身后跟着阿豹和幕星,炎亲王爷凤冽也跟着他们走进了寝宫,其他人都立在大殿上候着,等待救治的结果,人人手心里冒着汗,太后娘娘见太监和宫女都跪着.立刻挥手示意大家站起身一边候着。
寝宫中,阿豹认真的给主子诊脉,但风主子那张明艳的小脸蛋上一片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阿豹的心里难过极了,对于毒蛊,他此次去祁连山时跟当地解蛊的人学了不少,对于蛊毒深有研究,所以诊脉过后,对于皇后娘娘的毒蛊已了然于胸,脸上凝重起来,放开娘娘的手臂,沉着冷静的开口。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此次中的蛊,是一种叫食血花的小虫蛊,这种虫蛊很小,但天性喜欢食血,以供它的需要,当它进食之时,好似有万箭穿心,痛苦不堪,养蛊的人在血里放入了花粉,还是一种叫蝴蝶兰的花粉,因为娘娘喜欢蝴蝶兰的味道,这正是恶人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她用蝴蝶兰的花粉养蛊,久而久之,那蛊虫只对这香味的人体感兴趣。”
阿豹的话音一落,凤邪和凤冽已经明白了,楼思静把虫蛊下在幕星的衣服上,幕星身上没有花粉的味道,更没有蝴蝶兰的味道,所以那虫蛊一动也不动的呆在他的身上,可是柳儿身上有蝴蝶兰的味道,那虫蛊一闻到这种香味便兴奋起来,从幕星的身上爬到柳柳的身上去了,两个男人想通这一层,不禁愤怒的瞪眼,那个女人好精明的算计啊,阴险无比,果然是凤罗带出来的人啊。
“眼下可有办法解?”两个人同时开口问,这是他们关心的地方,眼下可有办法解掉这种毒蛊。
阿豹无力的摇头,脸色同样不好看,凤邪的身形一闪,紧扯起阿豹的身子,疯狂的追问:“既然你识得这种毒,为什么没办法解这种蛊呢?立刻给朕想办法。”
“解蛊是有办法,世上有一种花果叫血滴子的可解此蛊,可是这种东西谁也没看过,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而且根据药王手册记载,血滴子乃世间最难得的奇珍异果,皇上以为这种药会随便让人采到吗?”
阿豹的话音一落,凤邪的身子蹬蹬的后退两步,身形不稳的跌到大床榻上,掉头望着昏睡中的柳儿,此时眉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慢慢的冷汗窜出来,手不自觉的往胸前移去,牙齿下意识的咬着自已的唇,一脸的痛苦不堪,阿豹紧张的开口:“那虫蛊进食了,它进食的是人血,所以人会觉得痛苦不堪,”阿豹越往下说,凤邪的脸色越难看,一张脸比床榻上柳柳的脸色还白,凤冽赶紧阻止阿豹再往下说,他的心也痛得抽气,可眼下究竟该怎么办才能减轻柳儿的痛苦呢?
“阿豹,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再没有其他没办法了吗?”
阿豹皱眉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还有一种办法,对,还有一种办法:“还有一种办法?”这句话一出,那两个男人扑了过来,提起他的身子左右的晃动:“快说,是什么办法?”
阿豹头晕目眩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示意他们把他放下来再说,凤邪和凤冽兄弟俩立刻放开手,阿豹喘息着开口:“其实另外一个办法是不太好用的,我是不赞……”阿豹的话还汉说完,两个俊逸的男人立刻吼叫起来:“别废话。”
“好吧。”既然他们那么想知道,那他就告诉他们吧:“其实要想解这种毒还有一种土方法,那就是另外一个人食了蝴蝶花粉,把蛊虫引过来。”
凤邪和凤冽相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个男人想也没想,立刻开口:“那么我来食蝴蝶粉吧。”
阿豹一听这话,连连摆手:“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你可是尊贵之躯。”
阿豹的话一说完,身边的凤冽也连忙摆手:“皇兄,万万使不得啊,还是让皇弟来吧,”凤冽此时义无反顾的开口,凤邪哪里同意,他已经愧欠凤冽了,怎么还能让他来食蝴蝶粉呢,尤其是心魂和解兰还需要他们,他怎么能为了柳儿的好,就牺牲掉凤冽呢,此时凤邪的脸色阴黑邪冷,沉声命令。
“风冽,这是朕的命令,你以后多帮助太子殿下和娘娘就行了。”凤邪此时虽然神情凶恶,但是眸光却温和了许多,至少可以不让柳儿死丁,就算他死了又怎么样,要是让柳儿死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有勇气活下来,这样死了一个人,至少保全了一个人下来。
两个男人正在对恃,床榻上的柳儿,出痛苦的吟声,那凤邪掉头望过去,柳儿满头的汗水粘上了丝,正疼痛不已的在床榻上翻滚抽搐亲,他心疼的扑过去。紧搂着她:“柳儿,你很快就没事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凤邪说完,立刻伸出一只手命令阿豹:“把那蝴蝶兰的粉子给朕拿来,快,她太痛苦了。”
“皇上,这不行,”阿豹赶紧摇头,这种事他怎么能做,皇上是何等尊贵的一个人,一旁的凤冽一看皇上的举动,早挡在了阿豹的面前,阴沉着脸命令阿豹:“快,把蝴蝶粉拿出来给本王,让本王为她引了那虫蛊。”
阿豹望了炎亲王一眼,疑难的开口:“不是我不给你,主子的虫蛊若是那般轻易解的话,哪里用得着皇上和王爷亲自动手,小的也愿意为主子引蛊,因为主子内力浑厚,所以根本没人轻易把虫蛊引出来,必须是内力高于她的人,才能成功,服了蝴蝶粉,使用内力强行逼近虫蛊离体,过渡到另一个人的体内,还要一举成功,否则那虫蛊醒觉过来,就是两败俱伤也不离体的。”
凤冽的脸色惨白下来,因为他的内力并不一定高过柳儿,柳儿的功夫江湖中是一等一的好手,她的内力不是常人所及的,如果硬要相比,他们两个人只能见上见下的,不过皇兄的内力一向是常人难及的,难道真的要皇兄为柳儿引蛊,这可怎么办啊,皇兄如果有什么危险,天凤就乱了。
凤邪一听阿豹的话,再次命令:“阿豹,立刻把蝴蝶粉拿出来,给朕服下。”
“这?”阿豹迟疑着,这可怎么办啊,看到主子那么难过,他当然希望主子能安然躲过这次的苦劫,可是眼前的人可是天下人的皇上,他不是主子一个人的,他是天下人的,如果皇上出了什么事,天下就乱了,就算五岁的太子殿下登基,也不能保证江山无事啊。
“哀家不同意皇上这么做?”一道冷硬强势的声音响起来,原来是太后娘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解兰公主,很显然她们两个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把寝宫内的话都听到耳朵里了,解兰想到刚才凤冽的话,脸色有些苍白,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的夫君,可是离自己还很遥远,也许在他的心底,一生都会有这个皇后娘娘的影子吧,这些她是知道的,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受影响,但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上有事倒是真的。
“母后?”凤邪和凤冽叫了起来,只见太后娘娘颤悠悠的晃动着身子,显然是过于伤心了,一向慈爱的脸上惨白一片:“哀家也心疼柳儿,看她如此痛苦,哀家宁愿自己给她解蛊,可是皇上不行,就算柳儿现在是清醒的,她也不可能同意皇上如此做的,皇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不是一个人,皇上是天下万民的,怎么能随意的放弃掉自己的性命呢。”
凤邪一听到母后的话,眼眸瞬间染上惊涛巨浪,唇角浮想绝决的笑意:“母后,还记得五年前朕是怎么过来的吗?朕不会再承受那种痛苦寂寞,如果母后真的想看到我们两个人都死的话,那就请随便吧,朕绝不会独活的,或者母后想现在就逼死自己的儿子。”
那样狠厉的语气,太后娘娘倒退两步立定,望向儿子,原来皇帝多情真的不是好事,她的脸上惨然一笑:“皇上?”
一直站在旁边的幕星扑通一声跪下来,哀切的开口:“皇奶奶,父皇,你们别争了,是幕星犯的错。就让幕星救母后吧,把那个粉给幕星服下吧,以后父皇和母后再生一个小弟弟和小妹妹就行了。”
幕星的话使得寝宫之内的人都落下眼泪来,凤邪更是感动得胸口暧暧的,伸出手拉过幕星的手,饱含着温暖的话响起:“幕星,以后要听母后的话,乖乖的,把天凤治好,今天你参答应父皇吗?”
小小的人儿,望着父皇俊美的脸,那眼里有晶亮的东西在闪烁。使得他立刻点头:“好,父皇.幕星答应你,一定听母后的话。”
凤邪听了儿子的话,满意的点头,掉头命令旁边的阿豹:“立刻把蝴蝶粉送过来,谁也不准再说话,这是圣旨。”威严的冷语.沉硬的响在寝宫里,太后娘娘什么话都没办法说,身形晃动了几下,瘫到一边的座椅上.什么也阻止不了。
阿豹被皇帝感动着,心里到底还有着一份私心,同时他还有一个强烈的念想,也许先救了娘娘,娘娘有办法拿到血滴子也说不定,因为娘娘的智商一向很高,这样可以保全住两个人,要不然两个人都难周全,阿豹一想到这里,顶着太后娘娘食人的眸光,拿出蝴蝶粉走过去,递到皇上的手中。
凤邪打开蝴蝶粉,毫不迟疑的服了下去,站在寝宫内的其他人一颗心都顿时沉到了谷底,没想到皇上真的服了,大家都有一种,天凤要毁了的绝望,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凤邪看也不看其他人,一径的望着怀中蜷缩着身子的柳柳:“柳儿,你很快就没事了。”
凤邪一说完这句话,一伸手把柳柳扶坐在大床榻上,自已盘旋双腿坐在柳柳的对面,一扬手,柳柳腿上的短兵器到了他的手上,划破了食指,和柳柳的五指相对,施展内力开始引那只虫蛊,此时大家的神态万分的紧张,皇上已经为皇后施力了,他们反对也没有用了,眼下只能全心的希望他们都没事。
阿豹飞快的奔到皇上的身边去,只见主子手臂处有一细细的脉络隐隐的燥动起来,主子的脸色抽搐起来,皇上的内力果然深厚,蛊虫已经苏醒了,慢慢的往前爬,越来越近,已经到了皇上和皇后的手指交接住,这时候一定要一鼓作气才能成功,如果这时候有任何动静,蛊虫被吓回去,无论如何都不会成功了,如果强行逼近它,就会和人同归于尽的。
不过皇上的内力深厚,在最后的一刻,一波强劲的内力催动了蛊虫,顺利的引渡到皇上的体内,蛊虫因为到了新生体,有些焦燥,在皇上的体内游行,使得皇上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一收手,收心全是冷汗,周身像万蚁啃食似的,钻到骨子里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上来,太后娘娘一看到皇上所遭受到的苦,一个母亲的心痛就显出来,失声痛哭起来。
就是这种时候,凤邪怕惊动了柳柳,立刻强行忍住疼痛,不过那泛白的双唇显露出他的心里的痛苦,他冷硬着声音开口:“母后,你们都回去吧,另外立刻把朕送到永远殿去,不准告诉皇后朕为他解蛊的事。”
“皇上?”炎亲王凤冽沉痛的点头,伸出手来搀扶过皇上,因为皇上不能待在这里,蛊毒随时会生,到时候会惊动柳柳,她蛊毒刚解,要是再激动,只怕会有坏处,皇上的心血就白费了。
寝宫里众人虽然伤痛,却已不能改变什么,何况皇上决定的事情也没人能改变。大家6续走出寝宫,安排了阿豹照顾好皇上,皇上被安排到永远殿去了。
等到皇上一走,翠儿和红袖便冲进寝宫之内,刚才看到皇上脸色苍白的被架出去,她们还以为娘娘出什么事了,可是冲进寝宫内,才看到娘娘的神色好多了,呼吸也顺畅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豹,这是怎么回事?”寝宫内围了一堆人,除了柳柳的几个手下,还有其他的太监和宫女,大家一起望向阿豹,阿豹轻声的叹息,连他都被感动了,虽然皇上嘱咐他不准说,但是他真的想告诉主子,皇上很爱他,爱到可以放弃生命,所以从前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原谅他吧,是人总会有过错的。
“皇上为娘娘解蛊了。”
“喔,太好了,”大家高兴起来,显然还没有明白阿豹话里的意思,只有疯怪五郎君这样的奇人,觉察出了毛病:“皇上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呢?”
“那蛊到皇上身上了,所以皇上自然虚弱了,皇上是怕主子伤心,所以还嘱咐了我不让我透露给主子,”阿豹的话音一落,寝宫里的人都哭了起来,这次是因为皇上的深情和体贴,这个男人就是寻常人,大家也会伤心的,何况他是天下最尊贵的主子,主子这样了。可怎么办,他们后知后觉的惶恐起来,太子殿下才五岁,要是那蛊解不了怎么办?一时间寝宫里只剩下一阵抽泣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风从窗外吹进来,呜呜作响。
柳柳的蛊被解了,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虽然仍很虚弱,可是头脑却格外的清晰,只见寝宫内点上了灯,灯影摇曳,红袖和黛眉在她的床榻前立着,一见她醒了,便开心的蹲下身子询问:“娘娘,有没有怎么样,还好吧。”
柳柳疑惑的眨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周身舒畅无比,难道自己的毒解了,阿豹的本事还不小呢,她笑想来,眼神有些潋滟,很快现身边两个手下有些沉闷,生什么事了,而且皇上怎么会不在寝宫内呢,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陪着她的,柳柳奇怪的挑高眉。
“你们两个怎么了?而且皇上呢?”
“我们没事,皇上有事回永元殿了,”红袖的轻声回话,不过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柳柳的眼线,柳柳的脸色有些暗沉,她一向是敏锐的一个人,怎么会忽视掉红袖的眼光呢,这丫头分明就是心里有事,连正眼看她都不敢,柳柳的声音陡的清冷寒绝,冷飕飕的开口。
“说,究竟生什么事了?”
那红袖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的开口:“皇上不让奴婢说,奴婢不敢说。”
柳柳一听,原来是和皇上有关,心头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身子陡的从大床榻上坐起来,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眼晕目眩,抬头冷冷的盯着黛眉:“说吧,怎么回事,不要试图惹我生气,虽然我现在体力不行,但废了你还是行的。”
那黛眉腿肚轻颤了一下,哪里还敢撒谎啊,赶紧小心的开口:“皇上为娘娘解蛊,那蛊虫其实转移到皇上的身上去了。”
黛眉的话音一落,柳柳睁大眼,难以置信的大吼一声:“什么?不是阿豹解的,竟然让皇上解,这怎么可以,”柳柳一想到刚才所受的锥心之苦,竟然转到皇上的身上去了,心里忽然乱起来,很害怕他出了什么事,这种心情是那样的迫切,她一向是个冷清淡漠的人,此次皇上让她回宫,她一直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和他相处一直是淡淡的,她知道他在讨好她,小心翼翼的,可是她给了他什么啊,虽说从前他给了自己很多的伤害,可是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和从前的他是一样的呢,一定要伤了另一个人来成全自己吗?
柳柳心里痛极了,为什么呢,这蛊有多痛她是知道的,她如果知道是这样解蛊的,是决不会同意的,皇上身负天下万民,怎么能为了她一个人放弃掉自己的生命,这一刻她忽然相信了他的话,那五年来他一定过得极苦,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的,可是她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柳柳的眼里酸涩涩的,喉头干干的,周身凌寒起来,怒意染起,朝红袖吼起来。
“阿豹呢,让他立刻进来。。”
阿豹其实一直待在寝宫外面,早就听到主子的说话声了,心惊胆颤,此时听到主子的冷喝,只得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惶恐的跪下:“主子?”
“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即便不能救我,也不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你知道皇上是什么人吗?皇上走万金之躯,怎么能让皇上解蛊呢,天下要是乱了,你就是罪人.知道吗?”
阿豹的身子抖索了一下,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是即便再回头一次,他还是有私心,主了要打要惩罚随便他吧:“主子,如果再重来一次,阿豹仍然会这样做的。阿豹自愿背负上骂名,主子生气了,也可以惩罚阿豹。”
“你?”柳柳怒指着阿豹,望着邵坚定的脸孔,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知道这家伙是心疼自个儿,可是那是皇上啊.这让她情何以堪,怎么对得起天下的臣民呢?寝宫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静,只有宫灯灼灼的跳动起来,这时候幕星的声音响声来。
“母后,你醒了?”他从外面奔进来,一把甩掉翠儿的手,扑进柳儿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刚才他去看父皇了,父皇好疼啊,都是幕星的错啊:“母后,都是幕星的错,父皇好疼啊,都是幕星惹的祸。”
柳柳看儿子哭得伤心,脸色冷凝下来,难看且冰寒,眸光幽远的望着阿豹:“我现在过去把皇上体内的蛊毒引过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上承受蛊毒之苦。”
“娘娘,没办法了,因为皇上的内力比娘娘的深厚,所以娘娘根本没办法把那蛊毒引过来,不过此蛊毒是有法可解的,根据药王手册,世上有一种药叫血滴子,可任何蛊毒,主子何不立刻去寻找那血滴子,说不定可救皇上一命。”
阿豹恭身建议,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主子能看开点,不能再伤了自个儿,那柳柳一听到阿豹的声音,立刻恢复了些生机,沉声盯着阿豹:“你没有骗我吧,那血滴子确实能解蛊毒。”
“能,”这一点阿豹肯定着,血滴子确实能解蛊毒,可惜是谁也没有看过血滴子着,药王手册上记载着,血滴子鲜艳欲滴,十年开一次花,十年结一次果,果实一直挂在枝头上,还有有缘之人得之,无缘之人化成甘露。
“那就好,现在扶我去永元殿,”柳柳命令站在一边的红袖,红袖哪里还敢说话,立刻伸出手来扶住皇后娘娘的身子,幕星也尾随着母后的身子,一行人往永元殿而去。
暗夜,寒风啸啸,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白雪如白梅在空中飘卷飞舞,打着旋儿落一地面,再随风飘起,长廊里,宫女打着宫灯.寂静无声的走过,柳柳脚步不稳的往永元殿而去。
永元殿里,此时一片沉寂,朱红木的大床榻上,皇上刚刚经过了一场劫难,太后娘娘作为皇上的母亲,此时满脸泪水,望着安静下来的皇儿,心如刀绞,她的脸色比皇上的脸色还苍白,呼吸急促,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随时都要抽风了,炎亲王爷一看母后的此种光景,眸光扫向旁边的解兰:“把母后送进慈宁宫去。”
“好,”解兰点头,飞快的起身扶起太后娘娘的身子,两个人一起出了永元殿,顺便把心魂带了过去,永元殿的寝宫之中,除了安静无声的皇上,还有炎亲王凤冽,丞相柳霆,金绍远和白涵几个人,这几个人得了炎亲王爷的消息,立刻进宫来。此时全都一片心焦,皇上此种光景可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既不能传出去,也不能心动朝堂上的人,如果被朝中的那些大臣知道皇上出事了,必然会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王爷,这可怎么办?”金绍远扫了一眼床榻上的皇上,脸色苍白得像个鬼,听说那种虫蛊专门吸人血液,所以皇上看上去就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眼下还是先瞒着朝中的大臣吧,就说皇上偶染风寒,休养一段时间,在这其中,朝中的事情就由本王和丞相一同打理吧,”炎亲王凤冽心里很累,先是柳儿中蛊,现在是皇上,那一个都使得他心疼莫名,现在只觉得心头很累。
金绍远和白涵没有说话,现在还能说什么呢,掉头望向丞相柳霆,丞相进来好像一句话还没有说过呢,其实柳霆是太惊憾了,没想到皇上竟然舍弃性命来保全柳儿,也许他们都愿意为柳儿舍弃性命,可是这其中只有皇上和柳儿是最有缘的,所以他们才是命定的有缘人,有些人即该喜欢相爱,却是无缘的,但他们是真正的有缘人吧。
殿内陷入安静,殿响起太监的声音,在暗夜里分外的清晰:“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没想到皇后竟然醒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到娘娘的心计,众人不禁有一抹释然,娘娘那样一个人,决计不会让皇上有事的,现在看来他们只要协助好娘娘的动作就行了,几个人正想着,皇后娘娘已由门前的屏风转过来,四个人同时起身叫了一声:“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挥了挥手:“免礼了,”眸光直立的扫视着床榻上的皇上,话却是问着他们的:“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刚才经过了蛊虫进食之苦,现在好多了,”凤冽说完这句话,眼里便染上氤氲之气,只恨自己的内力不比柳儿高,如果他比柳儿高,就不会让皇兄受这等苦了,天凤也没什么影响,凤冽越想越难过,沉默不出声。
柳柳点了一下头,缓缓走进床榻前,只见那个一向狂妄霸道的男人,此时安静的睡在床榻上,她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他,此时看他如一片轻鸿般静立在那里,就像一个纯洁的孩子似的,他是帝皇,可是内心却很孤独,以前她曾经听爹爹提过,先皇对太子殿下寄予了厚望,所以一直很严厉,太子殿下几乎从来没有休息过的时间,想想他所有的金尊玉贵都建立在怎样的孤寂上,他,其实是一个心灵孤单的人,皇权为他罩上了一层冷漠,其卖真正走进他内心的人会现他的心地不坏,当然他有他的孤僻,例如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有洁癖,就连饮食也是相当挑衅的,而且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他认为那是一个女人的名词,而她当年在第一眼便夸他漂亮,也许这触犯了他的禁忌,才在很多时候抵触她。
柳柳的心里些时千肠百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里好痛好难过,她不希望自己的眼泪被别人看到,便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都出去吧,等会儿本宫会和你们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几个人立刻起身恭敬的退了下去,寝宫内,只有她坐在他的床榻前,柳柳伸出手触摸他的脸颊,好凉,他的身子一直很凉,手心也是,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他就喜欢拉着她的手,因为她的手总是暖暖的,一直热到他的内心,那时候他在说这些话时,是不是渴望着她有一些回应呢,那怕一点点也好,有时候她给予他一点的回应,他便极开心了,柳柳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很后悔,如果她能给予他那怕一点点的温暖该多好啊。
“凤邪,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会为你取到血滴子,虽然阿豹没有说,但是我知道那很难,但是不管多难,我都会我到它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柳柳第一次温柔如水的开口,轻轻的俯下身子,轻吻了他的唇,他的唇冰凉冰凉的,一滴泪落到他的唇上,很热,使得他好似有感应了,竟然醒了过来、睁开眼,见柳儿在身边,不禁懊恼的开口。
“不是让他们不要告诉你吗?这些蠢才。”
柳柳伸出手捂住他的力气,他此时的每一份精力都是可贵的,不能过度的消耗了,要不然呆会儿没有精力对付虫蛊的嗜血。
“凤邪,这种事怎么能瞒我呢,你这样做,我很难过,知道吗?你帮我解毒,那天下的百姓怎么想,难道我真的成了祸国的妖妃了,你不是一个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她的眼泪轻轻的滑落下来,心里同样下起了雨,一滴滴的落在心眼里。
“可是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做这种事,我没办法,看到你痛,就觉得心里快窒息了,好痛,只想让你少受一些苦,我没有想到那么多,真的,如果我真的没救了,你把幕星养大吧,”他柔声的说,看到她为了他流泪,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好想他们再从头相遇一次,他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光,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
“柳儿,如果我们再相遇一次,我不会那么蠢了,”他说着,慢慢的陷入虚弱中,因为蛊虫的过度贪婪,人总是昏迷过去,不能保持着清醒,柳柳眼看着他昏迷了过去,心里痛极了,飞快的开口。
“凤邪,我们再相遇一次吧.就像第一次一样,”说完,她笑起来,无比宠溺的小女儿娇态,望着他,轻声的开口:“大哥哥,你好漂亮喔。”
他在昏迷前听到她的话,心满意足的笑了,用尽全力的开口:“是,柳儿也好漂亮喔。”
她听着他的话,哭了,俯下身子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轻声的开口:“凤邪,我们会再重来一遍的,就从第一次相见开始,所有不好的,不愉快的统统都忘记,我们重新再相遇一次,我会为你守住这江山,找到血滴子的。”
她说完站起身,脸上的泪痕被窗外的风吹干,只留下坚韧的眼神,唇角浮起冷笑:“楼思静,如果我再遇到你,一定会亲手把你斩了的,你给我等着吧,”她冷绝的走出寝宫。
大殿上,四个男子齐刷刷的望着走出来的皇后娘娘,娘娘的神色有些不太好,但周身的寒锐之气,炽热而冷戾,大家谁也不敢开口,柳柳扫视了一眼下座着的几个男人,冷冷的开口。
“皇上已经中毒了,本宫准备出宫去为皇上找解毒的血滴子,从现在起,封锁住皇上的所有消息,不准有一丝一毫风声传出去,永元殿的太监和宫女,还有未央宫的宫女和太监,谁敢把消息传出去,立刻斩了。”
她的幽深的瞳孔中是放大的寒气,一如窗外的宫檐下的冰棱,几十男人被震憾住了,知道皇后娘娘怒了,她怒时最好谁也不要惹他,他们可都记得她当堂斩了二品大员的事,而且皇上现在这种状况,所有大局总要有人来住持,皇后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是,臣等遵旨,”皇后出宫去为皇上找解药,他们心里祈祷着皇后一定要找到解药,不过宫外有好多恶人呢,有凤罗,还有那铁血十三鹰躲在暗处,皇后一出宫,只怕危险重重啊,炎亲王凤冽和丞相柳霆忍不住开口。
“臣愿陪娘娘出宫。”
柳柳一举手阻止两个男人的话,眸光如利剑扫射到他们的身上:“如果你们真是皇上的好臣子,就把天凤处理得好好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至于出宫的事,本宫自有主张,不需要你们操心,你们管着朝堂上的事就行了。”
“那么皇上不临朝,对大臣们宣布,皇上染了风寒可行。”金绍远想起先前的提议,出声询问皇后,柳柳黛眉一蹙,冷冷的接嘴:“为什么皇上不上朝,如果不上朝,必然引起人的怀疑,就算风寒能躲得了多长时间。”
四个人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不禁愕然,那怎么办,皇上还睡在床榻上呢,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皇上早朝呢,柳柳的眸光定在凤冽的身上,柳霆一看到奅柳的神情,不禁恍然大悟,先前他们怎么没想到呢:“皇后娘娘是说让炎亲王易容成皇上吗?”
“是,炎亲王爷本来就和皇上有几分相像,再易容,相信不会露出破绽的,皇上平时一向严谨而冷漠,那些大臣本就不敢妄意猜测,就算炎亲王爷有些举动不一样,那些人也不敢胡乱猜测的,朝里的事情就由炎亲王和丞相一起打理吧,金绍远和白涵协助他们打理朝事。”
“臣等遵旨,”对于皇后娘娘的安排,几个人一点异议也没有,柳柳虚弱的站起身:“本宫实在太累了,炎亲王爷留下来照顾皇上,本宫休息一会儿,明日一早出宫,如果朝中有什么特的事宜你们四个人齐心协力的处置就是了,另外太子殿下也住到永元殿里,因为本宫不在未央宫,若是有人对太子殿下动手,皇上醒过来会伤心的。”
“是,臣等恭送皇后娘娘,”四个人把柳柳送出永元殿,柳柳牵着幕星的小手,顶着外面的雪花回未央宫,一路上大家什么都没说.回到未央宫,柳柳扫视了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一眼,萧杀的开口:“今天生的事情,谁也不准泄露出去,如果有人敢泄露出去,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皇后娘娘虽然平素为人极好,但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所以她的话不容任何人置疑,大家恭敬而小心的开口:“是,奴婢(才)知道了,谨遵皇后娘娘的命令。”
“都下去吧,”柳柳挥手,一堆太监和宫女退了出去,大殿上只立着红袖和翠儿还有黛眉几个人,柳柳扫视了一眼儿子,蹲下身子柔声的开口:“幕星,父皇中毒了,母后明日要出宫去为父皇找解药,你住到永元殿去,一定要听翠儿的话,知道吗?”
“幕星知道了,幕星会乖乖的等着母后回来的,”经过了这件事,幕星乖巧得多,因为他知道父皇的病是他惹出来的,有时候随意的相信一个人,结果就是害了自己的亲人,所以他不会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休息,明日开始,你们住到永元殿去,”柳柳吩咐翠儿,翠儿点头,皇后娘娘如此安排,一定有她的用意,她一向聪明.忙点头:“是,主子,”把幕星带了下去,柳柳等到翠儿和儿子走出去,回身望向红袖黛眉还有自己的几个手下。
“明日,你们随我一起出宫,我要去找解药。”
“是,属下等遵旨,”黛眉等领命,这时候殿门外走进日影,恭敬的跪下来:“臣随意随娘娘一起出宫去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