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置死地而后生,出宫
翠儿走进来,看到皇上脸色暗沉的闪了出去,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自从知道主子怀孕后,皇上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冷漠,好像很憎恨肚子里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了,翠儿正想得入神,却听到床榻上传来了细微的嘤咛声,翠儿赶紧奔过去,只见娘娘睁开眼,摸了一下昏沉沉的头,奇怪的开口:“翠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呢?不是在公主那边吗?”
翠儿走过去,小脸蛋上泛起伤心:“娘娘昏倒了,吓坏公主和奴婢了。”
翠儿刚说完,便有人应和起来,原来是舞阳公主过来了:“皇嫂,你吓坏我们了,幸好皇兄来了,皇嫂,你知道吗?你怀孕了,这太好了,以后这个宝宝一定会是天凤的太子,皇嫂现在可要安心的养胎。”凤舞阳兴奋得手舞足蹈,她是太开心了,本来想着自己要是嫁到江南去,皇嫂一个人在宫中不是很寂寞吗?没想到肚子里就来个小宝宝陪他的娘亲了。
柳柳被凤舞阳的话惊住了,慢慢的望向肚子,她们说她怀孕了,那她的肚子里有个孩子了吗?一想到这个,胸中便有一股暖人的气流涌出来,热热的,欣喜的,动心的,好像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这肚子里的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割离了,他们也永远不会分离了,一向冷清的柳柳再也控制不住喜悦,笑了起来,明艳的小脸蛋上闪着璀璨耀眼的光芒,她有孩子了,一个会叫她娘会搂着她撒娇的孩子,他是什么样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她好希望是个男孩喔,因为听说男孩和娘亲比较亲。
凤舞阳见柳柳高兴起来,越的开心,娇笑着小心翼翼的推了柳柳的身子一下:“皇嫂,是不是很开心,你要做娘了,我要做姑姑了,到时候这小宝贝生下来,可要让他来看我,姑姑要给他准备什么呢?”
翠儿看着两个女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不由算算的,有些不安,皇上刚才并没有高兴,相反的整个人很阴骜,她好害怕他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情来,但是主子们的事岂是她们这些婢子可以做主的,但是她一定要提醒主子,主子这么开心肚子里有个小宝宝,如果小宝宝有个闪失,对她会是怎生的打击呢?
凤舞阳和柳柳说着话儿,见翠儿好久没声响,掉头来奇怪的开口:“翠儿,还不快过来恭喜你家主子。”
“是,奴婢恭喜主子,”柳柳也现了翠儿的不对劲,但她不想当着舞阳的面问翠儿,便挥了挥手吩咐下去:“翠儿,凡是未央宫里的人每人都有赏,立刻去办。”
“是,娘娘,”翠儿点头,主子越是这样高兴,她越是不安,不过仍尽责的领命走了出去,不大会儿,便听到寝宫外面响起如雷的欢呼声,想必是大伙儿都知道皇后怀疑的事了。
寝宫内,舞阳望着柳柳,拉过她的手:“皇嫂,你的身子骨可有点虚了,为了宝宝,从此以后你要小心点才是,你看大伙儿都很高兴呢,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宝宝才会漂亮喔。”
“谢谢你舞阳,我会的,”柳柳笑着点头,这一刻她不再冰冷,不再冷漠,整个人柔软起来,因为她要成为肚子里宝宝的娘亲了,女人只有做了娘亲才最完美。
“不过翠儿那丫头好像有些不对劲,回头你问问她怎么回事?”舞阳提醒柳柳,柳柳点了一下头,正好翠儿走进来,听到她们的话,不自然的掉转头望向别处,舞阳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掉转头望了一圈,奇怪的开口。
“皇兄呢?翠儿,皇上人呢?”
“皇上回去了,”翠儿的脸色闪了一下,不自在的回话,柳柳把翠儿脸上的神色看得真真切切,新咚的一声落到谷底,手不自觉的摸上自个的肚子,轻柔的,想到昨儿个皇上的话,把德妃的孩子过继给她,今天她怀孕了,他竟然不高兴,接下来不知会做什么事,暗自下决心,宝宝,娘亲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回去了,怎么这样啊,这可是他的孩子,他竟然还有心思离开啊,皇兄真是太过分了,”舞阳公主忿忿不平的开口,柳柳拍拍她的手臂,柔柔的笑笑:“皇上自然有政事要处理,相信他会过来看我的,舞阳别气了,皇嫂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舞阳听到柳柳的话,立刻乖巧的点头:“好,皇嫂,你休息,我回去了,回头再来陪你。”
“嗯,别忘了去看看锦书,他会着急的,”柳柳点头,不忘提醒她一句,舞阳笑着离开未央宫去,柳柳等到公主一离开寝宫,双眸定定的落到翠儿的脸上,好半天没反应,看得翠儿头皮麻麻的,小声的问:“娘娘怎么了?”
“说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别惹我生气?”柳柳的话有些冷,脸色严肃起来,翠儿飞快的跪下来:“娘娘,刚才皇上听说娘娘怀孕了,好像不高兴了,而且非常的不高兴,奴婢怕?娘娘还是小心些才对。”
翠儿的话音一落,柳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昏昏然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那个男人不喜欢她怀孕,却要送个孩子给她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柳柳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她和她只见刚刚建立的和谐再次瓦解了,而且她此刻特别的恨他,是的,以前没有恨,现在竟然产生了一种恨,人的情绪真奇怪,柳柳苦笑着,挥手让翠儿起来。
“起来吧,翠儿,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但是以后凡是我吃的东西全部用银簪试一下,我不能让任何人伤了我的宝宝,”柳柳的脸色恢复了清冷,手抚上独自,即使不能成为天凤的太子,宝宝,娘亲也可以让你成为江湖中的人上人,是不是太子有什么关系。
至晚上,凤邪出现了,赏赐了柳柳很多的东西,俊魅的脸上闪烁着喜悦的光泽,那黑瞳中闪烁着宝石般的璀璨,一双凉薄的唇边勾出诱人的笑意,看得柳柳晃了眼,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意思,翠儿不是说皇上不高兴吗?现在看来全不是那回事,不知他是真的高兴还是做做样子,如果他是真的高兴,她便真心接纳了他,如果说是假的,她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太高深了。
“皇上,怎么这么高兴啊?”柳柳淡然的开口。
凤邪执起柳柳的手,指尖上冰凉的触感,他极心疼的举到唇边吹了吹,柔声开口:“柳儿怀孕了,朕怎么能不高兴呢,这可是未来的太子啊。”
柳柳认真的扫视着他的眼眸,漆黑深不可测,跳动着两簇火焰,好似极端的高兴,令她看不清说不明,他究竟是真的盼望着这个孩子呢,还是另有想法,凤邪对于柳柳的警惕,又心疼又痛苦,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开始防备他了吗?手缓缓的滑落下去,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孩子啊。
“柳儿怎么了?”
“嗯,没事,”柳柳摇头,唇角浮起一抹笑,既然他开心,她就没必要在这一刻撕破脸,如果说他喜欢伪装,那么大伙儿就一起装吧,看看他到底耍什么心眼,柳柳盈盈笑望着凤邪:“谢谢皇上了。”
“柳儿太见外了,”凤邪的心是苦涩涩的,伸出手抱住柳柳,头埋进她的脖窝里,吸着她身上淡雅的香味,可是柳柳一直怕痒,不由得用力推他:“皇上,我怕痒。”
“嗯,”他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开她的身子,只是把脸移开一点,看到她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如此高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天之骄子的凤邪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是保着这个孩子,还是不要他,这两个问题已经缠绕着他一整天了,如果想不出个所以来,只怕他今晚也别想睡觉了,究竟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大手触摸到柳柳的肚子上,心内叹息,宝宝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柳柳看着凤邪小心翼翼的模样,根本不像翠儿说的那样,可是翠儿是不会无缘无故那样说的,所以她更要小心才对,现在的她连一点武功都没有,恐怕连自己的宝宝都护不了。
“皇上,我累了,皇上回去吧。”
“朕陪着你,等你睡了,朕再离开,”凤邪抱起柳柳飞快的走进寝宫,大殿上的太监和宫女看着皇上对娘娘的疼宠,还有对娘娘肚子里宝宝的盼望,都很开心,只有翠儿的眼里充满了忧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皇上会伤害到娘娘肚子里的小孩,难道是她多虑了,缓步跟着皇上的身后,立在寝宫外面守着。
凤邪把柳柳安置到大床榻上,自己也脱掉鞋子歪斜在柳柳的身侧,柔声的开口:“好了,柳儿睡吧,朕等一会儿就走了。”
“嗯,”柳柳应声,闭上双眸,今日正是月圆夜,如水的月光洒进寝宫,月亮处照着皇上如俊美的脸上,黑瞳幽暗闪烁不定,唇紧抿起来,好似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心,掉头望着床榻上的女子,静静的痴痴的望着,柳儿,你千万不要怪朕,除了孩子,你要什么朕都会补偿给你的,朕求你一定要原谅朕,不要离开朕的身边,他伸手握着她的手,奇异的两个人的手都有些凉。
凤邪卧了一会儿,确定柳柳睡了,才心情沉重的离开寝宫,床榻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是一份冷然,今晚的皇上虽然温柔,却不是寻常的,她是知道的,至于他为什么不寻常,她猜不透,而且也不想猜,她只想保护好宝宝,手抚上肚子,唇角露出一抹母性的光辉。
翠儿从外面走进来,望着床榻上主子的柔和开心的脸蛋,小声的开口:“娘娘,今天下午奴婢现了一件事?”
柳柳抬起头:“说吧?”
翠儿停了一下,蹲下身子认真的望着自个的主子:“奴婢现一件事,那个侍卫统领换了,不再是原来的赵大人,是赵大人的手下,奴婢偷偷的打探过了,好像说赵大人犯了错,被皇上罚去守城门了。”
柳柳迷茫的新在一瞬间忽然亮如明镜,不禁呵呵的冷笑起来,原来一切都因为这个,怕有人谋夺了他的江山吗?柳柳很想放声大笑,可是心里却好难过,为什么每次自己放开心扉,变会遭到如此的对待呢,不是让她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吗?她唇角扬起冷酷的笑,凤邪,你好毒,现在想怎么做,打掉我的孩子吗?先封了我的武功,再来打掉我的孩子,好毒的一个男人,竟然还敢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如果说封了我的武功是怕我离开皇宫,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打了我的孩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娘娘,”翠儿现主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惶恐的开口,她怕主子受不了打击,惹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翠儿,我真的好伤心啊,”柳柳望着翠儿,翠儿直起身子坐到床榻边,搂着娘娘的身子,虽然娘娘个性冷漠,可她是一个女人,当然有女人的情感,可是每次都受到伤害,现在终于有个小宝宝了,只有宝宝才不会伤害他的娘亲吧,但愿老天爷保佑这个孩子躲过一劫。
“没事,翠儿会和主子一起保护这个宝宝的,宝宝自己也会加油的,我们一起努力。”
“嗯,”柳柳只允许自己软弱这么一小会儿,然后擦干眼泪,恢复了之前那个骄傲清冷的柳柳,她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她有了自己的骨肉,既然那个男人如此心狠手辣,她何必再眷恋这一切呢,她要出宫去,这一次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主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翠儿不明白主子不是和皇上和好了吗?皇上那么疼宠主子又是为了什么啊,好像还把那个赵大人牵扯了进来。
柳柳摇头,不想提到自己前朝身份的事情,其实她如何和别人说,她不是真正的苏琉璃,更不是什么前朝的公主,如果她真的是苏琉璃也许真的恨吧,任何一个人大概都做不到和杀了自己父母,灭了自己国家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她不是,她只是她,一个现在想好好保护自己孩子的娘亲,谁如果想伤害她的孩子都不行。
“别多想了,最近留意着宫里的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刻来禀报我。”
“是,娘娘,”翠儿点头,放开娘娘的身子,伺候她躺下,娘娘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休息好,吃好,才会把宝宝生得壮壮可爱的:“别多想了,睡吧。”
“嗯,”柳柳闭目,叫她如何睡得着呢,可是睁着眼又能解决什么事呢,所以她在等,等那个皇帝出手,她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有多狠,狠心到为了一个皇朝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朦朦胧胧,似睡非睡,几次从梦中醒过来,看到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反复的折腾,总算沉沉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天已经亮了,翠儿心疼极了自个的主子。
一大早,太后娘娘的赏赐便到了,堆了满满一殿,皇后怀孕了,身为柳家的女人,太后娘娘是最高兴的,可惜柳柳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因为这几日未睡好,脸色有些苍白,申请憔悴。
这皇宫里除了柳柳没睡好,皇上也没睡好,想了一夜,痛了一夜,天方亮时,像下定了决定似的,那张俊魅的脸闪过狠厉,眸子耀着血丝,唇角抿起冷魅的笑。
“小玩子,过来,帮朕去办件事,”他开口,小玩子吓了一跳,那声音冷得像冰一样不带一点温度,皇上这是怎么了,翻腾了一夜,结果起来竟然如此吓人。
“是,皇上请吩咐。”小玩子跪下等候皇上的命令,凤邪俯身贴着小玩子的耳朵吩咐了几句,小玩子的脸瞬间苍白,唇颤抖起来,身子轻晃了两下,难以置信的盯着皇上,用力的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紧盯着皇上的嘴,直到皇上凌寒暴戾的叫了两声。
“立刻去办?”
“皇上,这?这?”小玩子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太荒谬了,皇上竟然狠心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淑妃娘娘,那是因为她那孩子是个野种,可眼下皇后娘娘的孩子百分百的是皇上的,皇上为什么也要残忍的杀掉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小玩子飞快的磕头:“皇上,你三思啊,皇上,三思啊。”
“快去,别让朕把你杀了,”凤邪狂叫起来,这是他下了最大的决心的,如果再晚一会儿,他一定要改变心意了,一向俊美的脸上罩着寒意,青筋突起,扭曲变形,狰狞可怕,小玩子吓得连滚带手奔出寝宫,直奔御医馆而去,而寝宫里的凤邪一下子跌坐到床榻上,脸色黯然下来,心抽得好疼,一下一下,失去了孩子的柳儿还会和他这个刽子手在一起吗,失去了柳儿的自己还能快乐吗?要这个皇位有什么用,他的心里在滴血,好痛啊,难道他就要失去他们了吗?究竟是皇位重要还是他们重要啊,凤邪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脸色青幽幽的像天狱的鬼使,大手一挥在寝宫里面起狂来,打碎了名贵的屏风,灯盏,古董,一地的狼籍,手上全是鲜血,可是这点痛远不及心里的痛,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就算那江山送与她又如何,没有了她的江山他还会开心吗?难道他真的打算孤独到老,只为了所谓的江山吗?
他的心忽然如重锤击过来似的,惶恐到了极点,他不要这样啊,飞快的朝外面叫了一声:“日影,立刻到御医馆把小玩子叫回来,立刻去?”
日影听着皇上从没有过的惶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自从小玩子走了以后,皇上把寝宫里的东西全都砸烂了,他哪里敢多说一句,飞快的接口:“是,皇上,属下这就去。”闪身离开了寝宫。
柳柳刚起来,盥洗干净,准备用膳,那小年子便走了进来:“娘娘,小玩子公公来了,说皇上赏赐了娘娘一些糕点,还有银耳粥。”
“让他进来吧,”柳柳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心一下子凉到底,她多少幻想过凤邪能放过孩子,可是,好快的手脚啊,她的唇角浮起丝丝的冷气,眼里有些热热的东西,抽吸了一下,把不该有的情绪染出去,他都已经绝情如此了,她又何必再多想呢,从此以后与他恩断义绝。
小玩子走了进来,脸上摆着小心翼翼的光芒,朝着柳柳恭身:“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起来吧,”柳柳挥手,小玩子掉头吩咐身后的小太监把银耳粥和糕点摆好,静立在一边候着,柳柳望着他,唇角盈盈冷笑,是凤邪让他看着自个儿吃下去吗?真是步步算到啊,柳柳缓缓的起身,步伐稳健高贵,走到膳桌边,动作优雅的吃了一口银耳粥,翠儿和小玩子惊心的叫了一声:“娘娘。”
柳柳回头,虽然她的唇角挂着暖人的笑,声音却透着一股冷意,淡语:“小玩子替我谢谢你们主子,回去吧,这粥留下了,很甜,本宫慢慢的品尝,”说完又低下头吃了一口,小玩子心里着颤,腿肚儿快没力气了,领着一溜儿太监好不容易才走出未央宫的大殿,远处那飞奔而来的日影,赶紧的开口:“快回去,皇上让你回去呢?”
日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皇上那么心急的让小玩子回去,可是小玩子的脸色一黑,皇上不会后悔了吧,可是娘娘已经吃了啊,他终于受不了这打击,昏了过去,日影飞快的接住他的身子,把他带到上书房去了。
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一挥手,翠儿立刻吩咐那些人下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主仆二人,柳柳飞快的吐出嘴里的两口粥,刚才她根本没有吃下这银耳粥,这粥摆明了有问题,里面一定掺了打胎的药,她不可能那么傻的,周身的冷气四射,沉着的吩咐翠儿:“把这碗银耳粥倒掉,不许让人现。”
“是,主子,”翠儿只觉得此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可她知道主子这样做是为了保住孩子,动作利索的找了个东西把银耳粥倒好,小心的拿出去,找了一处湖水扔进去,不留一点儿痕迹。
而柳柳已经飞快的躺倒寝宫大床榻上来了,她知道皇上一定会让人来救她,那些御医她有办法对付,如果南宫月来了,她就有救了,孩子也有救了。
翠儿回到寝宫里,看到主子手里拿着那把软剑,不由惊恐的大叫起来:“主子,你干什么?”
“为了孩子,你说我能干什么?”柳柳唇角浮起一抹苍凉的笑,现在的她连一点内力都没有,她能干什么,只能用蛮力了,另一只手一撩身上的长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翠儿一看娘娘的动作,都快疯了,上前一把欲抓住那把软剑,她怎么能让主子伤害自个儿呢。
“主子,你不能伤害自个儿。”
“放开,”柳柳阴冷着脸沉声命令翠儿,如果她有一丁点的办法,她也不可能用这种办法了,现在能怎么办,为了保住孩子她只能这么做了,一挥手推开翠儿,那锐利的软剑在她的大腿内侧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瞬间沾满了裙摆,柳柳蹙眉,身体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痛,那个男人真的太让她失望了,这次她又犯了一个错误,接受了一个不该接受的男人,柳柳收手把软剑束到腰上,回身望着翠儿,小丫头已经哭起来了,淡定的开口。
“出去禀报吧,相信那个人很愿意看到这样的战果。”
翠儿听了她的话,苍白着脸大叫着奔出去:“不好了,娘娘出事了,快,小安子去禀报皇上,娘娘出事了。”
顿时未央宫的大殿上一片惊慌,有人跑去禀报皇上,有人去请御医,偌大的未央宫里乱成一团。
永元殿里,凤邪焦虑不安的两回的踱步,一向强势的他忍不住祈祷起来,天哪,请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啊,他后悔了啊,如果真的饶恕了他这次的过错,他以后一定早晚亲自供奉香火啊,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他这个该死的皇帝吧,千万不要伤害那一大一小的人儿了。
日影闪身进来了,小玩子此时已悠悠的醒过来,一看到皇上睁着血色的眼眸望着自个儿,当下连连磕头起来:“皇上,娘娘已经吃了。”
话音一落,凤邪就像疯了一样跳起来,狂性大,一扬手击飞了小玩子的身子,随之整个人在寝宫狂,手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血流了一地,偌大的寝宫内,地上斑斑血迹,日影不知道究竟生什么事了?胆战心惊的站在一边,就在凤邪狂性大的时候,永元殿的另一个小太监大惊失色的进来禀报,看着一地的狼籍,抖索着开口:“皇上,大事不好了,那么说皇后娘娘出事了。”
好快啊,他笑起来,那笑带着无尽的苍凉,他一手犯下的错啊,该如何去勉补啊,他要求得她的原谅,以后不管她想要几个孩子,他都会给她的,对,她不是想要皇位吗?给她,她不是想要孩子吗?要多少,他就赐多少,只求她原谅他犯下的错啊。
日影看主子癫狂不已的样子,赶紧提醒他:“皇上,快去找南宫御医啊,让他给皇后娘娘诊治啊,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日影的话提醒了凤邪,他完全不顾自己手上,身上的斑斑血迹,飞快的闪身离开了寝宫,直奔御医馆,一看到南宫月,大手飞快的拽着南宫月的身子:“快,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了?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南宫月正在架子上摆弄药草,只见皇上满身血迹,脸色青筋遍布,他感觉有事的是他吧,怎么扯到娘娘身上去了,娘娘昨儿个怀孕了,应该很高兴才是啊,南宫月一想到她怀孕了,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但是只要她高兴,他就为她开心。
“皇上,怎么了?你慢点说,娘娘怎么了?”
“孩子没了,朕怕她受不了。”凤邪的沙哑的话一落到南宫月的耳朵里,他马上明白生什么事了,皇上打掉了娘娘的胎儿,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愤怒的他再也顾不得他是皇上,他的主子了,飞快的提紧拽着皇上的衣襟,失声叫起来:“你太混蛋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朕后悔了,你快救救吧,但愿她没事就行了,”凤邪完全没了一个帝皇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个忏悔的男人,可惜此时的南宫月愤怒的恨不得杀了他,他一次一次的成全他,因为他曾经教导了他很多,所以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动娘娘的心思,可是他却一次一次的伤害她,这次他不会再让他了。
南宫月身形一闪,疾使出去,凤邪紧随其后的奔出去,可是走了几步,不敢再走了,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呢,掉转身往永元殿而去,命令另外一个小太监去未央宫打探情况。
南宫月一进未央宫,那些太监宫女立刻止住哭声,叫声一片:“南宫大人,娘娘她。”南宫月飞快的走进寝宫,理也不理宫女和太监,只见宽大的床榻上,柳柳面色苍白,眼神冰冷,唇角浮起丝丝的冷气,看到南宫月的身影,眼里才有了一些暖意。
“南宫,我,”她想告诉南宫月生了什么事,南宫月却不待她开口,飞快的掠身过去,给她诊脉,只一瞬间脸色变镇定了下来,柳柳虚弱的挥着手示意翠儿出去守着:“是,娘娘,”翠儿走了出去。
寝宫里,南宫月仿若谪仙般的脸上,闪过心疼,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冰凉的带着烧灼,他的心都快急死了,原来她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孩子根本没事,可是她下身鲜红的血迹是哪里来的,一想到她伤害自己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眼赤红一片,心里恨意顿起,那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帮帮我,我不想失去孩子,所以我要出宫去。”柳柳冷静的开口,双眸坚定的望着南宫月,南宫月用力的点头,如果以往还有什么顾虑的话,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会照顾好她们母子的,即使她没有了内力,他可以保护她们。
“好,但是让我照顾你,要我把你带出去吗?”他的声音柔得快掐出水来了。
“不,如果我被带出去了,他仍然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只有死了,和他从此恩断义绝了,”柳柳喘着气,因为失血过断,她的身子有些虚,脸色差得不得了,南宫月听了她的话一怔,连后摇头:“你现在怀着孩子了,假死药根本不能吃。”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失望的盯着他,相信他一定还有办法,因为他的医术至高是她最佩服的,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让一个人假死过去呢,只要不伤到她的孩子就行,任何的伤害就让她受着吧。
南宫月犹豫了一下,想起一个办法来,可是她会受很多苦的,他实在不忍心她受那样的苦。
“是有一种办法,是十几种花配制出来的,可以不伤孩子,但是却让大人痛苦,死去活来的感觉,因为还没有完全试验成功,所以服用后浑身肌肉犹如被小针刺的一样,寻常的人根本挨不过去,你确定要用吗?要不然我把你带出去,如果皇上真的敢强行带你回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就用那新研制的假死药吧,我不怕苦,只要能保护到自己的孩子,什么苦我都不怕,只要孩子好就行,”她坚定的开口,南宫月从本质上是不愿意她经历那种痛苦的,可是看她如此坚定,而且目前这个方法是最可行的,如果服真正的假死药,肯定对胎儿有影响,搞不好脑子会不好,那她的努力即不是白费了。
“好,”南宫月下定决心的点头,从袖拢里拿出几个小瓶子,从中挑出一个来,倒出一颗药丸递到她嘴边,柳柳毫不犹豫的拿起来服下。
“我会把你偷梁换柱带出去的,一切都交给我吧,这药要三天后才有效,而且这三天会很痛苦,你如果受不了,就让翠儿找我过来。”
“好,你出去吧。”
南宫月走了出去,宣布皇后娘娘小产了,连南宫御医都没有办法,谁还有能力救治啊,娘娘因为小产心力憔悴,眼看着性命不保了。
这消息传到上书房,皇上连早朝也不去了,整个人都疯了,飞快的疾使到未央宫来,他只想向柳儿忏悔,求得她的原谅,将来他一定给她无数个孩子,只要她好起来。
凤邪一路狂飙进未央宫,未央宫里哭泣声一片,就连太后娘娘,舞阳公主也在寝宫里面,凤邪一进去,舞阳便站了起来,愤怒的朝着皇兄咆哮:“皇兄,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害皇嫂呢,你杀了她的孩子,她还有命吗?你都不知道她多高兴有个孩子,现在你把她的希望都掐灭了,你让她还怎么活。”
凤邪一动不动的盯着床榻上的小人儿,一夜之间,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白色的长裙下摆斑斑血迹,好似在昭告他的恶行,他高大的身躯艰难的网床榻前移进,他是人渣,他是混球,怎么能害怕自个的孩子谋夺他的江山呢,就说他谋夺了,那也是他们凤家的啊,这道理为什么悟不透啊,一向高贵霸道的帝皇,眼角流出一滴泪,闪身落到床榻前紧紧的搂着柳柳的身子。
“对不起柳儿,你原谅我吧,原谅我,是朕该死,别这样惩罚朕好吗?你要好起来,好起来,朕随便你怎样惩罚,”他紧抱着她,身子颤抖着,有些事做错了是不是就无可挽回了。
柳柳虚弱的身子在他的一阵晃动中醒了过来,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服了假死的药,此时她整个人已经极度的飘渺,但她知道是那个冷酷的男人在虚假的想她忏悔,为什么每次做错了事都要让别人原谅呢,她唇角浮起笑,轻声的开口。
“皇上是何苦呢?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柳柳的声音一起,舞阳河太后娘娘同时叫了起来:“柳儿,你醒了,”凤邪松开她,让她看清他眼里此时蚀骨的悔恨,可惜柳柳是不会原谅他的,如果不是自己警觉,这个孩子就真的没有了,未来她不敢相信,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她没有把握在宫中平安无虑的生活下去,所以她只能走。
凤邪听着她飘渺冷寂的话,多么遥远没有感觉,心痛得碎了,搂着她:“请给朕一个机会好吗?朕以后会补偿给你很多孩子,对了,只要是你生出来的,就是太子,女孩子就是公主,你想想,孩子还会有很多的,只要你没事就好,柳儿,别那么残忍。”
柳柳的头有些昏劂,身子抖索起来,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刺穿自己的身子,那么痛那么痛,可是她一直对自己说,柳柳,你行的,为了孩子,你一定可以坚持的,脸上却挂着冷冷的笑。
“皇上,究竟是谁残忍,因为怀疑我是前朝的公主,怕我谋夺了凤家的江山,所以要打掉我的孩子吗?其实我不是前朝的公主,我是苏家的孩子,知道苏家一百多口是如何死的吗?是你父皇凤步清杀死的,他是个片子,为了夺得皇位,把自己的义弟一家一百多口人全都杀死了,这样你还认为这江山是夺得理所当然的吗?”
凤邪惊呆了,柳儿不是前朝的公主,她是苏家的孩子,他是记得苏家的,那时候有一个美到不像话的叔叔经常到他家来,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东西,他特别喜欢粘着他,没想到柳儿竟是苏家的孩子,而自个的父皇为了夺皇位竟然杀害了自己的义弟一家,这太可怕了,难怪他要封柳儿为后,就是将整个江山送与苏家也不为过,当年父皇杀了苏家一百多口,现在自己又杀了柳儿的孩子,真是作孽啊,他的脸色瞬间比一张纸还白,眸子像一把利箭一样射到自己的母后身上,如果那日母后告诉自己这件事,他绝不会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来。
“母后,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当日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凤邪的责问,舞阳的呆愣,太后娘娘早失声哭了起来:“都是母后的错,谁知道你的心里竟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秋风骤冷,寝宫内一片哭泣声,冷的好似被冰住了,再也化不开来。
柳柳疼得受不了,嘤咛了一声,凤邪立刻掉转注视力,紧张的开口:“柳儿,这一切朕都是不知情的,你原谅朕吧,以后朕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透顶的事了。”
一个帝皇如此的低声下气,柳柳投过泪眼望着这张初见时美如神只的男人,那时候他便走进了她的心里,连同他嫌厌的眼神,不断的纠缠着她,本来以为自己对他是没有感情的,直到那红胎退去,她才知道他一直是活在她心底的,看着他此时的神情,她只觉得一切都远去了,不断的被伤害着,心野累了,人也麻木了,只想找一片安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离皇宫远远的。
她的手轻拂过白净的脸颊,那红胎被衣袖抹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连花儿都会害羞,鱼儿见了都会摆尾,月儿见了都会低头的绝世佳颜,就那么呈现众人的眼前:“柳儿。”
“知道那红胎是什么吗?”她软软的问,头已有些晕,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失去清醒,剩下来的一切就是南宫月的事了,他既然答应了她,就会把她带出去的,这感觉真奇怪,为什么南宫月能带给她安心和信任呢。
“这胎叫绝情盎,如果我动情了,这胎便会退去,所以我动情了,却得到了这样的对待,你认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吗?”她费尽力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昏迷了过去,安静的容颜就像天边一朵无暇的云彩。
“不,柳儿,”他出狼一样的嘶吼,是什么东西把他的心撕成了碎片,是他亲手毁了一切:“你醒醒,你醒醒,快叫御医。”
一旁的翠儿走过来哭泣着开口:“南宫御医刚才说过了,娘娘心已死了,已回天无术了。”
翠儿明白,主子是不会有大碍的?南宫御医既然决定帮她了,眼下只有可能是假死了,但是为了防止皇上起疑心,她哭着跪下来,寝宫内一片哭声,舞阳公主和太后娘娘更是伤心,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风撩动起窗纱,一室的凄凉。
凤邪根本不相信翠儿的话,他不相信南宫月,是不是他又想给他使诈,上次已经骗过他一次,把柳儿送出宫去了,这次他不会让他得逞的,立刻朝外面叫了起来:“立刻把御医传进来。”
“是,皇上,”
两三个席御医小心翼翼的走进寝宫,只见皇上一双阴骜的眸子骇人的紧盯着他们,唬得他们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把娘娘放下来。”
凤邪把柳柳放在象牙镶金的雕花大床上,自己立于一侧,暴力的大吼:“立刻过来给娘娘诊治,如果娘娘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统统给她陪葬,”那些御医吓得抖索个不停,抹着头上的汗,轻颤这走过去给柳柳号脉,那脉象几乎快没了,脸色大变,一句话也不敢说扑通一声跪下来,另两个御医也上前诊了脉,紧随其后的跪下来,同时开口。
“皇上,娘娘怕是不行了。”
凤邪一听那御医的话,一脚踢了过去,把那年老的御医踢得吐血,其他两个人早吓瘫了,皇上已经不管他们了,飞快的抱起床榻上的柳柳,低声的命令:“柳儿,朕命令你马上,给朕醒过来。”
可是臂弯里的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沉沉的昏睡了过去,对于他的声音根本没感觉,凤邪此时只觉得噬心的疼痛,像一只受伤的狼般在寝宫里咆哮,大手一运内力,凝结成一股强劲的气流罩上柳柳的顶门,连声的哄劝着:“柳儿,朕给你解开封印了,只要你醒过来,朕就放你离开,让你出宫可好,柳儿,你听到震的话了吗?朕让你出宫去了。”
凤邪解开了柳柳的内力,可是那娇俏的人儿毫无反应,自然无法应和着他,而他紧搂着她的身子:“柳儿,朕错了,你就醒过来吧。”
太后娘娘看着这样的皇上,都吓坏了,没想到皇上这么爱柳儿,那他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啊,难道真的是失去了方知珍贵吗?自己虽然很心疼柳儿,可是皇上千万不要傻了,这偌大的国家可怎么办啊。
“皇上,立刻派人去请柳丞相,柳夫人,和霆儿,说不定柳儿听到他们的声音,想通了,原谅皇上也说不定。”
太后的话好似那无尽的黑夜中一道亮光,凤邪立刻激动的朝外面大吼:“快,立刻去把柳丞相一家接进宫里,度要快。”
日影应了一声飞快的奔出去,哪里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到丞相府把柳丞相一家接进宫里,而那一家人还不知道生了啥事,只看到日影的脸色难看至极。
等到进了未央宫才知道自个的女儿出事了,那柳霆恨不得生吞了凤邪,从他手里抢夺自己的妹妹,凤邪那里让给他,紧抱着愣是不放手,柳霆愤怒得一拳捶了下去,正中凤邪的鼻子,鲜血直流,此时再看皇帝,周身上下,手上,衣服上,脸上,没有一处没有血迹的,狼狈不堪,可是他全然不顾,只知道霸着柳柳。
柳夫人也不去理会,直哭得肝肠寸断,一口一声柳儿,诺大的寝宫里再次响起哭声,可任凭打击千呼万唤,柳柳却一点也不自知,她的呼吸越来越弱,爱着她的人心都碎了,只有她没有知觉,如果她有知觉,也许就下不了这狠心了。
凤邪日夜不睡的守着她,谁劝也没用,朝也不上,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大家对他是又恨又同情,如果不是他的霸道自私,会有这一切吗?可能生这一切吗?
那爱美心切的柳霆更是疯了一样,两个男人为了柳儿在寝宫里大打出手,最后柳霆被日影和剑影击昏了送回柳府去,这事才算罢休,可是柳夫人和老爷守在柳柳的床榻前,也没见柳儿醒过来。
三天后,柳柳停止了呼吸,诺大的皇宫里,到处一片死寂,凤邪终于被击垮了,整个人昏了过去,大家趁皇上昏了过去,把皇后放进棺木之中,就在那天晚上,南宫月出现了,一阵迷香过后,受棺的太监和宫女全都昏了过去,南宫月用一具假人换掉了柳柳,解了那些宫女太监的迷香,而皇上一醒过来,便要开棺,执意不准把娘娘送进皇陵去,最后还在太后娘娘的强制严令下,才把皇后奶奶给你葬到皇陵中去。
而皇上此次大伤元气,身体稍好一点后,下令废除后宫,除了怀孕的楼思静和张修仪,其她没有宠幸过的妃嫔,全部赐给朝中大员。
至此,天凤的皇后凤驾仙逝了,皇帝未立新后,后位空缺,时光会把人心里的伤痕抹平,凤邪慢慢的平复了心头的痛楚,但每当夜深人静,独坐未央宫时,脑海中便浮起那一抹惊世容颜,她的话一直陪着他支撑着接下来的日子,她说,绝情盎是因为她动了情,她动情的人正是他,她喜欢过他。
而柳柳出了皇宫,终于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自由,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生下来,母子二人将在江湖上引起怎样的浪潮呢。
第93章 小宝贝幕星
一辆马车上,睡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面色苍白,可那巴掌大的脸蛋上,黛眉轻促,扇子一样的睫毛掩映着亮如星辰的美目,傲挺的小鼻子下,樱唇似花瓣一样丰润,虽然此时没有血色,可是那沉寂的面色,完全像熟睡中的人。
“没想到人人以为的丑后竟然长得如此绝世容颜,银环,你说这容颜可称得上天下一。”一身绿衣服的小丫头正是南宫月的手下绿衣,看着那呈现假死状态的娘娘,惊叹的问一边的另一个俏丫头。
银环同样惊叹,连身为女人的她们都被深深的吸引了,何况是主子呢,这女人和主子可真是绝配,同样美艳不可方物,同样的孤傲不桀。
“你说主子是不是被她吸引了,才会偷梁换柱的把她带出来,”银环认真的问绿衣,绿衣撇了撇嘴,她们的主子才不会那么肤浅,他是早就喜欢人家的,娘娘露出绝世容颜也就这刚刚才有的事情。
“别说了,我们当心点,上次让娘娘溜了,主子差点没要了我们的命,这次可不能大意了,来,把解药给娘娘服下,”绿衣拿出药丸示意一边的银环扶起娘娘,银环点头,扶起皇后娘娘的身子,绿衣把药丸喂进娘娘的嘴里,一运力输送进喉间,才示意银环放下来。
“绿衣姐姐,你太小心了,听说娘娘现在没有了内力,怎么会跑了呢,上次我们是不知道她会武功,这次她没了武功,就算是醒了,我们也不怕,”银环嘻嘻笑着,掀起车帘,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高手护卫着呢,主子此次可真是当心了,不过她们不认为会有什么事,都出了京城,她们就到前面的林子等主子就行了。
深秋,百花谢尽,落叶卷飞,风带着凉如水的寒意,穿过车帘卷进来,银环和绿衣警觉的轻颤了一下,忽然心头有些不安,感觉毛毛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绿衣,怎么感觉怪怪的?”银环缩了一下肩,低下头望着沉睡中的娘娘,娘娘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次再有事,主子一定会惩罚她们的,两个人全身警戒的注视着四周,好久也没听到动静,马车已缓缓停到一片林子前,残枝败叶,夕阳的余耀穿透缝隙,映下斑驳的枝影,绿衣一伸手冷冷的朝外面卡口。
“停,就在林边休息一下。”
“是,”马车后面的几个手下应声,众人停下来一边休息一边等着主子。
忽然空气中飘过一阵香浓的味道,满天的落叶翻飞起来,半空飘过几道人影,为的人红衣妖娆,银披肩,像鲜艳的红云扫过,缓缓的落到马车前面,一声令人寒颤若惊,妖媚透顶的声音传进马车内。
“这一招偷梁换柱可谓高啊,不过螳螂捕蝉,即知黄雀在后啊。”
绿衣和银环一听这个人的声音,心下怒意顿起,飞身跃出马车晚,只见马车外面的是一个银及腰的男子,肤白如雪,眼如鬼魅,竟是蓝色,浑身上下透着妖异古怪,可那声音却带着并一样的寒气,蓝眸邪魅的盯着她们,绿衣自知遇到了劲敌,眼前之人正是江湖人人害怕的魔宫宫花无幽,不知道这花无幽为什么要劫她们的马车,还说出那么古怪的话,难道他想把娘娘带走,绿衣脸色一沉。
“大胆,你想干什么?”说完展身一掠,手里的长剑直击向花无幽的命门,花无幽阴柔的一笑,脸若那夜色中的死亡之花,唇吐冷语:“找死。”
一扬手,银涟环现身,在空中旋转,直直的迎上绿衣和银环,马车后面的几个手下,立刻迎了上来,花无幽一挥手,那些手下一涌而上,他可不想和他们慢慢纠缠,如果等到南宫月现身,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了,一想到这个,内力加厚,庞大的气流越转越快,那绿衣和银环那里是他的对手,就是她们主子只怕也不一定胜得了他,所以很快被银涟环的光芒所伤,花无幽一扬手,浩瀚强大的气流击向绿衣,绿衣抵挡不住,一下子摔出几步开外,口吐鲜血,那银环一看绿衣受伤了,赶紧过去查看,花无幽身形一转,收回银涟环,跃身上了无人的马车,飞快的一拉缰绳,马车疾使而去。
而留在原地的绿衣和银环一看到马车被花无幽劫走了,当下心里急,脸如死灰,这下主子出来可怎么办,正想着,一道白色的影子疾落到身边,望着几个手下都受了重伤,冷厉凌寒的开口。
“生什么事了?人呢?”
绿衣因为受了重伤,再加上恐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人已不知倒地,一旁的银环和其他几个手下,眼看着主子周身怒气,冷冰冰的望着她们,慌忙垂禀报。
“禀主子,人被魔宫的大魔头花无幽劫走了,他们给我们下了毒,求主子责罚,”南宫月一听银环的话,脸色阴沉沉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眸光直视着远方,冷魅的开口:“花无幽,你给我等着,竟敢从我手上掳人,我和你没完。”
南宫月解了几个手下的毒,领着他们顺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路南下追过去。
行云漂浮,清风拂面,银飞舞,长袍飘飞,花无幽妖孽一样的脸上,闪着兴奋的暗芒,没想到竟让他抢到了人,原本他是想进宫去看看她的,没想到南宫月竟然动手脚,天下人人都以为皇后娘娘仙逝了,但谁知道这只不过是娘娘的一出桃李代僵,连皇上都不知道吧,可是南宫月却漏算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宫月正想得入神,不禁有些大意,忽然腰间一麻,整个人动弹不得,只听到耳边有一抹柔柔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来:“既然你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谁才是那个雀呢?”
花无幽暗叫一声不好,没想到自己会中了她的暗算,真是太大意,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武功如此高深,竟然在电光火石间点了他的穴,一则是他大意的结果,二则是她功夫好的原因。
“柳儿,你干什么?”
“干什么?”柳柳玩味的吐了一口气,语气陡的一冷:“你说我干什么,竟然敢掳了我,还问干什么?”
花无幽的身子动不了,听着她淡然的声音,心里恨恨的却无可奈何:“好吧,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妥,你快解了我的穴道,马车快失控了。”
柳柳一扬手,制住了狂奔的骏马,一跃身挑出马车,花无幽只觉得眼前一亮,她长得该死的美,娥眉粉黛,丹笔素描,肌肤胜雪,暗香袭来,一袭粉色的长裙,衬得整个人轻灵出尘,耀眼的好似天际的一颗星辰,看得他都呆了,美女见过无数,就是没见过这般内外兼优的女子,才情品貌无一不佳,吸引住所有男人的视线。
柳柳冷笑的望着花无幽惊讶过度的样子,亮如宝石的眼眸扫视了一下天际,她该走了,夜深了,她可不想宿在这荒郊野外,和这个男人相伴,虽然他长得不差,不过个性不敢恭维,柳柳身形一动,粉足踢了过去,把花无幽从马车前面踢了下去,自己跃身上马车,望着地下摔得死死的男人,抛下一句。
“穴道一个时辰之后便自动解开了,”说完一拉缰绳策马狂奔而去,花无幽欲哭无泪的望着远去的那个身影,他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竟然中了这女人一道,真是两头不讨好,把南宫月给得罪了,结果自己还被这女人摆了一道,仰天大啸。
柳柳回到了逍遥岛,岛上的人高兴得大肆庆祝,主子回来了,以后七星楼可就扬名天下了。
相对于逍遥岛的欢天喜地,举杯庆祝的场面,此时的京城可谓愁云惨雾,皇上凤邪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宿在未央宫了,望着冷清清的未央宫,他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可笑,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人走了竟然呆在这里反思,这有什么用呢?暗夜中他的黑眸闪着锐利的光芒,他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一声低低的叹息,守在寝宫外面的小玩子和未央宫的太监宫女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暗自埋怨,皇上也真是的,人在的时候,对皇后娘娘那么凶,人死了却表现得很伤痛。
秋夜的月光很凄凉,打在琉璃瓦上,折射出冷冷的光芒,穿透薄纱照进寝宫里。
凤邪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石化了似的,其实此时却是他清醒的时候,这几日他太过于焦急了,而忘了认真思虑经过,在这样冷谧的暗夜中,他的脑海愈来愈清晰,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皇后手里的一盘棋,她是自己离开皇宫的,并没有人掳了她,因为皇后是有武功的人,如果她真的是被掳的,至少可以抵抗一番时间,当时在牢房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局,既然皇后会设局,那么他又怎么输于她呢,凤邪忽然阴森森的笑起来,看来女人会武确实是个麻烦的事。
想得累了,不禁轻嘲的笑,我的皇后,你说要是我抓到你该怎么惩罚你呢?
皇宫的冷宫一角,斑驳清冷,枯枝摇曳,一地的落叶,秋风穿透窗户把油灯吹灭。
寂静中,想起仔细的粗重的喘息声,一间破旧的寝室内,月光斜照到床榻上,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时的出轻哼声,好像那情的猫儿,无处泄似,在床榻上翻滚,拉扯着那破旧的薄被,显然她正遭受着折磨,头上的汗珠子滚落下来,周身烧烫,而她的意识已有些模糊,伸手在空中抓摸着。
正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细瘦的身形闪身走进来,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赤条条的身子,飞快的飞向床榻上扑去,男子的喘息声粗噶起来,这可是皇帝的妃子,京城的一美人,不睡白不睡,而且看美人这么难受的样子,好像万分渴求似的,他一个男人怎不好满足她呢,下身早就炽热起来。
谁知那床榻上的女子一感受到室内有男子的气息,早翻身抓了过来,动作神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很快露出丰胸翘臀,男子淫露着光芒,唇角留下涎水,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销魂啊,有这一回他也算没白活一次了,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热辣,是因为在冷宫里太寂寞了吗?男子的大手用力的揉捏上女子的身子,嘴里不时的乖乖心肝的轻语着,反正这里是冷宫,也没人知道,何不彻底的快活起来。
屋外有清风吹过,纱帐卷飞,床榻激烈的晃动起来,可显示出里面的撕缠是多么的激烈,女子的吟声,男子的吼声,重叠交错在一起,一室的荼糜。
冷宫僻静的角落里,一个暗影冷立着,唇角浮起讥刺的光芒看着上演的一出活春宫,忽然有一道影子落在他身边,一抱拳恭敬的开口:“主子,那个男人出来了。”
“把他送出去处理干净了,”阴狠的声音寒凌的响起。
“是,”手下抱拳闪身去处理后事,那暗影也紧随其后的离开了,一切又恢复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虚幻的景象。
二日皇上凤邪显得开朗了很多,一大早过慈宁宫去请安,因为这几天母后一定担忧了,太后娘娘看自己的儿子不再那么暴怒了,便理解成皇帝想开了,整个人开心不少。
“皇儿能想开便好,相信柳儿很快会没事的,你别急,一定会有消息的,”太后娘娘虽然安慰着皇帝,可是眼底却有一抹担忧,真不知道柳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当年她是不赞同弟弟收留柳儿的,毕竟她是文瑶的孩子,要是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么做呢,但是先皇对于苏家有很大的愧疚,竟答应了文杰收留柳儿,而且还赐她为当朝的皇后,以弥补自己铸下的错。
“嗯,母后也不要担心了,朕已有主张,”凤邪胸有成竹的开口,唇角噙着冷魅的笑容,太后娘娘叹了一口气,对于儿子她是做不了他的主的,他一向独断专行,所以随他去吧,可是舞阳不知道怎么样了,以前有柳儿陪着她聊天,她还少想些,这几天她想得越多了,所以整个人精神都有些不太好。
“那就好,你皇妹的事怎么样了?”
凤邪眸子一闪而逝的暗芒,脸上表情纹丝未动,他根本就没派人去找凤舞阳,她要是愿意回来,早就回来了,还用得着让人去找吗?那丫头只怕大肆宣扬自己就是当今的公主,怎么可能吃苦,不过母后还是要安抚的。
“母后,放心吧,朕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嗯,那你下去忙吧,母后再靠一会儿,”太后娘娘靠在凤榻上,不想再说话,最近宫中的事可真多啊,就没消停过,好不容易盼了个孙子,竟然还让人给害了,真是作孽啊,作孽,太后娘娘轻敲了一下脑门,无力的闭上眼睛。
凤邪起身离开慈宁宫,他要去上早朝了,今日的早朝倒也安静,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但是下了早朝后,炎亲王凤冽带来的消息,倒是把凤邪震住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盯着自个的皇弟。
“你说大将军意图谋反,可有什么证据?”
凤邪实在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凤冽竟然说金佳丽爹爹有谋反之心,这怎么可能,自己对他们金家不薄啊,竟然要谋反,幸好当时他并没有把实权全部交给他,而且留了一部分给副将,让他有事时可以抑制他的胡作非为,没想到他真的犯浑了,上书房里很冷寂,凤冽从袖袍里拿出一份名单,都是金大将军联络的人员,这些人员中有很多人都是朝廷的大员,如果被大将军利用的话,天凤虽然不至于动荡,可是却摇晃了,到时候再有外寇,即不是毁了天凤吗?
看到这份名单,凤邪的脸色忽的冷却下来,罩上寒气,接了过去,这些人平时可都是自个信任的臣子,没想到却做这种不忠于自个的事情,真是让他寒心,凤邪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子里黑色瞳孔幽暗冷戾,掉头望向一边的皇帝凤冽:“立刻飞鸽传书给副将,他让把金大将军的兵权卸下,派人把他押解回京待审。”
“是,皇弟这就去办,”凤冽一抱拳走了出去,这件事可马虎不得,也大意不得,如果金大将军真的谋反,势必会为天凤带来影响,虽然不至于灭了天凤,却给人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了。
凤冽除了皇宫,领着手下直奔王府,暗中秘密的布置起一切来,很快飞鸽传书给那个安插在金将军手下的副将,让他立刻拿下金将军押解回京,又派手下快马加鞭通知离边关不远的一座城池的参将,让他立刻去边关接受金将军的兵权,他是不可能把那个兵权全部交给那个副将的,这样做会有隐患,所以兵权一分为二,两个人掌管,动一不可。
凤冽办妥了这一切,反身走回自个的院子,天上的清风,洒落在水磨砖墙,青瓦花檐上,院子里枝叶萧条,被风吹的簌簌着响,灯笼挑在两边,左右晃动着,他不知道柳柳怎么样了,烦躁莫名,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长,踏进花厅里,便有小丫头沏上茶水,凤冽坐下,轻啜了一口,挥手让人都下去,寂静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坐着,深深的担忧着,他虽然答应柳柳不再打扰她,自己也不再荒唐,可是心还是会想起她,关注她的一切,和她相识了很多年,至少要知道她是快乐的,他才能安心。
凤冽正想的入神,风从门外吹进来,使得他打了一个寒颤,夜果然很冷,一道影子应在石阶上,慢慢的接进门前,似胆怯,似小心,凤冽冷冷的喝声:“谁?”
“我,”随着风冽的声音落,细小的声音响起,解兰公主走了出来,她不再是那个高傲的公主,而是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女人,自从来到炎亲王府,她被折磨得很厉害,平常风冽不待见她,她只能远远的瞧着他,今晚她从那敞开的门缝里看到他苦闷的喝着茶,终于不忍心过去探究,本想劝慰她一番,可一想到他对自个的讨厌,本欲退下去,却听到他的一声喝,只得走出来。
风冽望着盈盈烛光里立着的女人,姿容不凡,举止高贵,可此时却小心看着他,好似他是什么猛兽似的,不敢靠近,气不打一处来,暴戾的开口:“你干什么站那么远,站过来一点。”
“是,王爷不开心吗?有什么需要解兰做的吗?”解兰走进一点,身上隐隐透着清雅的幽香,自从她向风冽袒露自己做过的错事后,风冽便百般找她的麻烦,连带的王府里的两个侍妾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每天找她麻烦,她的贴身婢女本欲把这一切报与皇上,都被她阻止了,既然是自己做了错事,自己就该受着。
风冽望着解兰漂亮的脸蛋,盈盈笑着,眉如粉黛,眼同水杏,唇红齿白,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上解兰呢,而且这女人是那么渴望他的爱,风冽大手一伸,把解兰扯进怀里,只听到她惊恐的轻呼:“王爷,你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本王的院子里转悠,你说本王想干什么,既然你想本王好过一点,那就过来吧,”风冽说完毫无怜香惜玉的感觉,飞快的附下身吻住解兰的双唇,感觉到他唇齿间的颤抖,这反而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越的疯狂起来,大手一扬,飞快的扯掉解兰的衣服,制住他的挣扎,狂潮淹没了自己野兽一样的欲望,下身一片火热,此时再也管不得身下的女人是谁了?她白玉似的身子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使得他出一声低吼,渴求释放的急促,连身上的长袍都懒的脱下来,就在花厅的地上,直直的把这个女人压了下去,身子一进入了这女人的身子,遇到了她的阻碍,想都不想的挺身进入,耳边传来她的哭声,挣扎着,可惜只惹来他狂放的动作,不停的在地上施着暴,完全不顾女子的一次,只至于、自己满足了,出满意的轻叹,抽身离开了女子的身子。
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斜睨了一眼地上倦缩成一团的女子,冷戾的开口:“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眼前,否则今晚的事情会经常的上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厅,回自己的寝室去休息,而解兰就像一只被遗弃了的玩具,破败的扔在地上,她伤心的哭泣,虽然她做错了事,她也在努力的勉补,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一定要惩罚自己被这个男人强暴吗?她泪眼婆娑的摸索着地上被撕裂的衣服,感到自己可耻极了,可是更可耻的是刚才在一番痛苦的疼痛过后,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欢愉,她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耻,为什么要对伤害自己的男人有感觉呢?解兰摸索着穿起衣服,遮盖住自己美丽的躯体,撑着身子往外走去,地上有一小滩的血迹,就连她的脚踝处都有一些血迹,等到她走出去,只听到远远的传来恐慌的声音。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你怎么了?”连后周遭的一切陷入了寂静。
寝室内,风冽皱眉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到全无声响,才嘟囔了一句睡了过去,没想到那女人的身子倒可以用来暖床,比那些美妾的有感觉多了,或许可以把她留在王府当个暖床的小妾,唇角浮起阴森森的笑意。
当朝皇后娘娘失踪了,除了皇上心急如焚,柳家的人也一片惨淡,那柳夫人整日里愁眉不展,本来柳丞相想瞒着夫人的,谁知最后仍然被她从下人们的谈话中无意知道了,那叫一个伤心,大骂柳丞相的不是,如何把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她呢,接着老两口在府里相视两相愁,连皇上都找不到柳儿的下落,何况是她们呢,只能干着急,连后猜测着是谁把他们的女儿掳走了,想着不由担心起来,会不会有人利用女儿的身份呢?一想到这个脸上不禁白了白,幸好自个的儿子不在京城,要不然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可是柳丞相只轻松了几日,柳霆在几日后竟然抛下公务赶回了京城,因为他知道了妹妹被掳的消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柳府,直瞪着堂上的两位爹娘,冷沉的追问。
“爹,娘,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妹妹在皇宫里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丞相一看眼前的状况,只得缓缓点头,面容沉重的开口:“是啊,柳儿在皇宫里失踪了,你别心急了,”柳丞相可不敢告诉自个的儿子,妹妹是被关到地牢里失踪的,要是他知道是这样的,一定会进宫和皇帝拼命的,这儿子什么都好,可就是遇到妹妹的事容易失去理智,柳丞相叹息,真是冤孽啊,小时候还高兴呢,因为霆儿一直缠着他要一个妹妹,那时候他们还高兴呢,谁知道长大了他的情会变质啊,或许小时候他就产生了这样的感情,只是他们没想到。
如果柳儿喜欢他,他们也不排除他们在一起,可是柳儿一直当霆儿是亲哥哥,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要是她知道这件事该多伤心,后来没办法只好把她送进宫去,因为这也是先皇的一点心愿。
“怎么能不心急?”柳霆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妹妹武功不弱,如果还有人能把她掳走,那说明这人一定武功高强,而且别有用心,这叫他怎么能不急呢,一想到爹爹把柳儿送进宫的事,柳霆的眸子充满了血迹,冷盯着柳丞相,吓了柳丞相一大跳,这儿子什么眼神啊,像看仇人一样盯着他。
“霆儿,你干什么?”
“如果妹妹出了什么事,爹是不是该愧疚,如果你不把妹妹送进宫去,会有这么多事吗?妹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难道我们柳府养不起她吗?为什么非要把她送进宫去给皇帝欺负,这样爹就开心了,还把我调出京城,如果妹妹回来,你别想我会再出京一步,除非我死,”柳霆冷冷的抛下一句,阴森着脸离开正厅。
柳夫人以听儿子的话,那张脸早白了,站起身急急的跟着后面叫起来:“霆儿,霆儿,你别乱说话,你妹妹不会有事的,”看着远处那抹高大的身影走远了,柳夫人的身形一个不稳,柳丞相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柳夫人一甩手狠厉的开口。
“这就是要的事吗?一辈子算计着别人,最后算计到一对儿女身上了,如果你不把柳儿送进宫去,如果和柳儿说明了真相,就算没人娶她,把她配给霆儿又怎么样,到时候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不好吗?”
柳夫人泪花带雨,失声大哭,站在大厅正中,丝儿离开了家,柳儿失了踪,儿子也伤心欲绝,难道这一切不是老爷的错吗?
柳霆呆在自个的院子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走到屋子里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展身出了柳府,疾使如飞的往皇宫而去,她熟门熟路的直接进了皇帝的上书房,此时书房门外,小玩子领着几个小太监靠在门边的廊柱上打盹儿,柳霆一落下来,小玩子便醒了,因为他本来就懂武功,而且柳霆也没瞒着他。
“我要见皇上。”
“这?皇上说过谁也不见,”小玩子结巴起来,这柳大人夜闯皇宫一定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皇上现在正心烦呢,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打起来,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治柳大人,因此小玩子客气的开口。
柳霆脸色一冷,唇角一撇,冷讽小玩子:“一个小小的奴才现在也可以做起主子的意思来了,给我滚开,别想惹我打你,”小玩子惊骇的后退一步,这柳大人上次连皇上都敢打了,何况他这个小奴才,自己还是少惹他,可这确实是皇上下的旨意啊,皇上从天一黑便进了上书房再也没出来,留下话来谁也不准进去打扰他,他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这真是皇上的意思?”
“谁的意思也不行?”柳霆上前一步,抬脚朝小玩子踢过去,小玩子赶紧闪身让了开去,门前的几个小太监都醒了,纷纷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柳霆不呆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上书房,小玩子一看,那脸色难看起来,紧跟着走进上书房,还是等着皇上处罚把。
上书房里,四角的夜明珠散出银白的光芒,照得小小的上书房亮如白昼,空气中散出书的幽香,案几前,皇上并没有处理奏折,正闭目养神,周身寒气,好似在等什么人?一听到门口的响动,不悦的抬眸,便看到一脸铁青的柳霆身着夜行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灰白的小玩子,风邪凤眉一挑,挥手:“下去吧。”
小玩子听到皇上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念叨着,还是皇上英明啊,却听到后面一句:“去领二十板子。”
顿时腿轻颤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啊,他冤不冤啊,这该死的柳大人,都是他害的他,眼光泪盈盈的垂:“是,皇上,”走了出去领板子。
风邪等到小玩子走了出去,睁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说实在的他很迷惑,为什么柳儿既不像眼前的这个表弟,也不像大表姐呢,如果她长得和柳家人一样俊美,说不定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风邪想到这里,感觉到是自己劣根性的问题,和柳儿的美丑无关,都是自己一向喜欢美的东西,却不知有时候那美的东西,却有着极其丑恶的内在,只有那种由内而外散出光芒的物体才是最美的,可惜他是到现在才知道,风冽微微懊恼着,这还是从柳柳身上得来的启示。
“你又来干什么?”他问,声音冷硬深邃的眸中掠过幽暗,俊美的面孔透出飘逸,唇角擒起冷笑,如果不是怕柳儿回来伤心,他会立刻把他送到牢里去反省,夜闯上书房,大刺刺的责怪他吗?
“柳儿怎么会失踪了?你一个皇帝为什么没有动作?”柳霆深深的质疑着,这个男人应该张贴画像,让线索的人提代供线索,这样找起来快一点,可是他没看到他有任何的动静,就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了,凤邪玩味的笑,看来他的这位国舅爱妹太深切了,气糊涂了,这种事能大肆宣扬吗?那样皇后极不是更加危险吗?暗处有多少人盯着皇宫的一切,结果却传出皇后出宫了,那些人会把矛头全部转到柳儿身上去的,一想到这家伙的恋妹情结如此重,凤邪的脸色便黑了一些,犀利的黑眸,闪闪烁光。
“你太放肆了,朕如何处理此事,还容不得你一个臣子过问,她是的皇后,你是不是急得太过火了?”
“她也是我妹妹,不是你一个人的,何况你并不喜欢这个皇后,这次柳儿回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她带回去,”柳霆不甘示落的和皇帝对恃,听了他的话,凤邪不怒反笑,不喜欢吗?不喜欢这连日来,自己何必如此苦恼,连朝政都无心处理,那青山的反贼都还没过问呢,不喜欢会拿自己当饵来钓一个人吗?
两个人在书房里冷冷的对望着,忽然空气中有萧杀气扫过,周围一下子静谧得仿若无人,他们的耳朵轻跳了一下,便知道在上书房四周有一大批的刺客,凤邪的黑暗忽然亮了,唇角噙着笑意,轻声的开口。
“想要见柳儿吗?那么跟朕来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相信柳儿很快便会出现了。”
“嗯,”柳霆虽然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但既然皇上如此说了,他便信他一回,而且听他的话也没有全然放手不管,所以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狂妄霸道的开口:“好,出去回回那些人吧。”
“好,”凤邪的薄唇一抿,站起身来,两个人两道影子飞快的疾使到门外,落到上书房门前的砖石版空地上,冷冷的开口:“既然来刺杀朕,那就现身吧。”
狂风陡起,落叶卷起,黑压压乌云罩过来,一大批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落了下来,每人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对着凤邪和柳霆,柳霆不禁讥讽的揶揄凤邪:“看来杀你的人可真多啊。”
凤邪冷哼一声,周身陡的萧杀之气升起,俊美的五官上,染上邪柔的阴狠,唇角噙着笑:“也要她们有那个本事。”
话音一落,双手一张,掌心凝结成一股强大的波光,就像一个天然的武器,闪出强大的气流,带着一股劲风,在手中快的旋转着,柳霆了然的一笑,皇帝高深莫测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没有差到哪里去,手里的宝剑一扬,寒光顿起,直直的疾驶向那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一看眼前的光景,丝毫不敢大意,大批的人分成两圈围住了凤邪和柳霆,那为的黑衣人咬着牙,一双食人似血瞳紧盯着凤邪,完全不顾他周身强大的波光,只想和他鱼死网破,手中的剑直刺向他的咽喉,却被他轻巧巧的躲开,那光球直直的迎了上去,黑衣人陡的闪开,那利剑化作一股剑气,以剑奴气飞击向光圈,剑被深深的吸附着,她的气体和他撞击在一起,剑出当当的响声,直至她一个用力的回手,剑才落回手中,脸色苍白了一下。
没想到这狗皇帝竟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力,难道今晚她们真的功亏一损不成,不行,眼神闪过决绝的神情,心里暗自念叨着,柳儿,你一定要找到琉风,姑姑看不到你们了,当下身形快的旋转,是一招剑化人,人化剑的二合一之式,这绝命之式一使,就是把人推到刀口上,以剑奴人,必死无疑,凤邪的脸色大变,如果今晚这黑衣人出了事,他可就功亏一损了,全神引力,使出吸魂之功,周身气力罩体,在她飞身疾使过来时,用内力吸附着她,然后反弹出去,出咚的一声响,那黑衣人摔落到地上,口吐鲜血,愤恨无奈的仰天长叹,手中的宝剑一转飞快的抹向脖颈,凤邪飞快的一伸手,点住她的穴道,她对他还有用呢,不是那么随便可以让她死的。
凤邪收起光圈,一挥手,身后涌出一大批的侍卫,日影和月影冲了出来。
“拿下。”
月色中,这声音如冰一样凌寒冻彻人心,使人有内自外的感到了凉意,凤邪踱步走到那为的黑衣人面前,一伸手扯掉她脸上的黑布,随意的开口:“明惠师太,你对朕还有用呢,相信柳儿会回来见你的。”
“明惠师太,”柳霆一怔,踱步走了过去,果然是眼含愤疾的明惠师太,她可是柳儿的师傅,为什么要进攻刺杀皇帝呢,柳霆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难道她是前朝的余孽,那她一直接触妹妹是想干什么?柳霆冷瞪过去,如果不是凤邪站在身边,他都要好好责问她了。
“你认识她?”凤邪好似不经意的开口,柳霆赶紧摇头,他又不是没事找事做,认识进宫行刺的皇上的刺客,而且如果说知道她是柳儿的师傅,既不是要陷柳家于不义吗?
“臣怎么会认识她,皇上是不是说笑了,”面无表情的冷声,凤邪也不以为意,朝日影示意了一下,日影恭敬的走过来。
“是,皇上,属下立刻把她们带下去,”
“要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她们自杀了,明日张贴布告,十日后斩示众,”凤邪的话在夜色中如地狱的鬼罗般阴寒,令那些黑衣人忍不住抖索了一下肩,虽然知道她们最终都会是这个结局,可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是会害怕,何况她们连仇人的一个角都没伤到,看来真的是她们妄想太大了。
“是,”日影领着侍卫把这一批人全部带下去,柳霆望着身边的凤邪,忽然觉得这皇帝太可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好的局,那么柳儿是自己离开皇宫的吗?要不然为什么这男人说柳儿会回来,这男人的心机太深沉了,柳霆脸上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凤邪的眼,他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这一次是柳儿逼着我的,她要玩,我怎么能不奉陪呢?”
柳霆有些头皮麻,不禁在心里呼吁,妹妹,你千万不要回来啊,如果你一回来了,这皇帝一定会把你囚禁在宫中的,而且他一定会废了你的武功的,柳霆知道凤邪的主意后,反而不希望妹妹回来了,掉转身准备离开,只听到身后一道揶揄的声音响起。
“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生,可就别怪朕,”冷邪冰寒的警告声,柳霆知道这男人狠起来会六亲不认的,所以他也不指望他认,不过他不甘示弱的回身:“如果你真的敢对付柳儿,就是拼了一条命,我也会找你算账的,即便无济于事,让天下人看到你的寡性薄情,也是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凤邪气愤的甩了一下手,这男人和他的皇后该死的像极了,先前还说他们不像呢,这性格可是像得很,闪身进了上书房,不过想到很快便可以收网了,脸上的神色放松了很多,今晚他要处理奏折了。
风和日丽的逍遥岛美得就像一幅画,临山靠水,山郁葱陡峭,水清澈透明,空气都是香甜的,带着楚江水浓浓的味道,柳柳对七星楼的未来做了一番规划,水运的生意,船运的生意,已及6地的生意,盐帮,茶行,镖行,每一样都是七星楼未来的规划,她的目标是五年内把七星楼做到天凤朝最大的一家暗运操作一楼,众人对于她的这份规划都是热血沸腾,感受到了未来的宏景和希望。
“楼主,太好了,看来大家以后都有事做了,”难得有情绪的楚风竟然也显得很兴奋,因为这确定是一种高挑战的事情,七星楼不但成为江湖一楼,还是暗运操作中的一家,到时候就是和皇朝相抗衡,都有足够的能力,这怎么不叫他们这些人高兴呢?
柳柳望着手边的几个手下,点头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这些家伙都有一股野心,果然不假:“黛眉,以后我们要大量的网罗人才,各类有能力的人都要找到,要转运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需要大量的人才来操作。”
“好,属下一定会把这件事当成头等的大事来办?”
黛眉柔媚的笑着接口,这可是她的长项,她在青楼中呆了几年,什么样的人没看过啊,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要她一瞄就知道那人有没有能力。
“行,”柳柳点头同意,在这里完全没有勾心斗角,她活的很快乐,完全的释放着自己,想做什么可以由着性子来,把自己的理想无限的扩大,这样手下的人也有事可以做了。
一旁的端木只知道傻笑,他怎么做倒无所谓,但是想到楼主可以和他们在一起,这才是他最开心的事了,就在大殿上几个人说着话儿的时候,外面急急的奔进来一个人,是黛眉的手下,飞快的开口。
“禀楼主,出事了。”
柳柳挑高眉,眼神锐利的扫过去,唇角浮起冷邪的笑:“出什么事了?”
“是啊,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的?”黛眉训斥自己的手下,他们可是未来帮派的一楼,怎么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一样,脸色不耐的瞪过去,那手下飞快的禀报:“我们的镖被劫了。”
“什么镖被劫了?”黛眉急急的问着,因为最近她接了几趟镖,不知这家伙说的是哪一趟镖,所以才会如此问,那手下抬头见楼主和三个总管都望着他,赶紧开口:“是我们接的最大的一趟镖,是万叶茶庄的一批上等价叶,价值五十万两,途径青山寨时,被山上的土匪给劫了,还打伤了弟兄们。”
黛眉一听,妩媚的脸浮起愤怒,冷声:“怎么这么不济,不是有十几个人吗?”
“回总管,那青山上有一千多个土匪,平时过往商客都被他们劫杀了,因为人多势众,再加上山上的两个头目功夫了得,青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寻常人根本上不去,所以那些土匪便有恃无恐,听说连朝廷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此次经过青山脚下,山上下来五百多个土匪,把我们的镖都劫了,还打伤了弟兄们。”
那手下一说完,黛眉和楚风的脸色瞬间难看异常,一边的端木早暴跳如雷的叫起来:“他***,老子非去挑了他们的山门,拼了,竟然劫我们的镖。”
“住口,”柳柳清冷的喝止住端木,冷沉着脸挥手:“你下去吧,让受伤的弟兄们先去治疗一下。”
“是,楼主,”那手下很快退了下去,柳柳回身坐到上的高座上,三个手下坐到她的身边,一脸凝重的等候着楼主的主意,这青山上的匪徒他们是知道的,一向很嚣张,可以往还给他们七星楼一些面子,没有劫过他们的镖,没想到这次竟然劫了他们的镖,不知道为什么?柳柳望向楚风:“你对青山的地形图熟悉吗?立刻画一份图给我。”
“好,”楚风点头,青山离逍遥岛不远,就隔着一条楚江,一个在江东,一个在江西,但七星楼的总部在逍遥岛上,很多时候大家都走旱路,如果走旱路一定会经过青山,如果不把他们解决了,那他们以后的镖可就难走了,柳柳的俊美如谪仙的小脸上闪烁着一抹暗芒,唇角浮起浅笑,那笑不带一丝温度。
就让她来会会青山的这帮混账东西,既然他们这么有名,如果七星楼挑了青山,正好可名扬天下了,上次在武林大会中只是一个开场,很多人只把它们当成邪派罢了,这次就让他们惩恶扬善一回,柳柳如此想着,反而笑了起来,眼神晶亮的挥手。
“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楚风尽快交一份图给我,你们两个把逍遥岛上武功高强的人集中一下,我们很快便会一会青山派的人。”
“好,”三个人同时应声往外走去,走在最后面的黛眉好像想起什么事似的,飞快的抬起头:“楼主,一直在镜湖里守渡的那个人走了,我另外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轮流守渡。”
柳柳听到黛眉的话,不禁奇怪起来,因为那个守渡者从没离开过这里,她以为他在这里等一个人,这会子怎么离开这里了,难道他要等的那个人找到了,柳柳不禁隐隐有些不安,抬头问黛眉:“他没留下什么话吗?”
黛眉摇头:“没有,我们还是自己现的呢,那条小船靠在岸边,人却不见影子了,所以我临时安排了一个,没想到两天过去了,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估计是不会回来了,所以才准备让几个人轮流守渡。”
“行,你安排吧。”
柳柳挥挥手,示意她们先去忙,自己靠在上的坐榻上休息一会儿,她总感觉心里有一些不安,好像要生什么事了,究竟是什么事呢?难道是京城出事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柳柳皱眉,难道凤邪现时自己设下的局了,不会惩罚柳家的人吧,这种可能不太大,因为不好对外宣布娘娘的恶迹,所以只能隐藏着,那会是什么事呢?
楚风很快把青山的图画了一份送上来,柳柳拿在手里认真的研究起来,不得不出惊叹,难怪那些人可以为所欲为,这青山的地势确实是易守难攻,山形崎岖,上山的路只有一层细长的阶梯,两边是悬崖峭壁,只要稍不注意便有可能掉下去,上山的路不但陡而且狭窄,只能容下两个人走过去,只见那阶梯两边摆满了碎石,只要把守的人从山上推下一块大石头,便可连动下面成堆的碎石把人给砸下山去,就是武功再好的人也无力可为,因为悬崖峭壁上光滑得连攀附之物都没有,所以上山更是难上加难。
“楼主,你看这?”楚风见柳柳好久没说话,以为她犯了难,轻声的开口,柳柳举高一只手挡住楚风接下来的话,她已经有一个初步的构思了,再整理一下。。。。。。。。。。。。。。。。。。。。。。。。。。。。。。。。。。。。。。。。。。。。。。。。。。。。。。。。。。。。。。。。。。。。。。。。。。。。。。。。。。。。。。。。。。。。。。。。。。。。。。。。。。。。。。。。。。。。。。。。。。。。。。。。。。。。。。。。。。。。。。。。。。。。。。。。。。。。。。。。。。。。。。。。。。。。。。。。。。。。。。。。。。。。。。。。。。。。。。。。。。。。。。。。。。。。。。。。。。。。。。。。。。。。。。。。。。。。。。。。。。。。。。。。。。。。。。。。。。。。。。
五年后
第九十四章
柳柳和黛眉步出大殿,走下石阶。
夜晚已来临,天上无月,繁星点点,更显耀眼,逍遥岛陷入一步寂静,在那些郁葱青翠的枝叶间,偶有一盏灯笼,在轻风中晃动,若隐若现,好似天上的星星落进了逍遥岛,婉约而柔美,远处,不时传来浪涛拍岸的声音,一上一下,混合着水草清新的味道,甘甜芳香。
两个人顺着石径往后面走去,石径边栽种着一排月牙松,上面杜着成排的灯笼,映照得小径分外清晰,万簌俱寂,只听见两个人细绊的脚步声,伴合着黛眉脚上银铃的晃动声,在暗夜里荡漾着人心,忽上忽下,一片涟漪。
走到院门前,柳柳停住身子回望着黛眉:“早些息着吧,我也累了。”
“是,楼主”,黛眉点头,她确实有些累了,而且她知道楼主一定担心天凤的皇帝,不过她们之间的恩怨如何,到底有了一个孩子,说不担心是假的吧。
院门前守着的两个粗使婢子抬头见楼主回来了,忙高兴的叫了起来:”楼主回来了,楼主回来了。”
屋子里便响起了欢呼声,正是幕星的声音,柳柳微蹙了一下眉,这小子怎么没睡觉,抬头便见到花厅门口,小小的影子已经闪了出来,盈盈的望着她,喇嘴甜笑:“娘亲,你回来了,幕星在等娘亲用膳。”
柳柳不禁有些心酸,这岛上一个小孩子都没有,幕星显得有些孤单了,所以早熟了点,因为没有爹爹的疼爱,特别的容易粘她,他的心敏感又小心,生怕娘亲不高兴,小小的人儿便学会猜摸娘亲的心思。
“是,娘亲回来了,幕星该早点吃完睡觉,明天一早不是要练功吗?”柳柳走过去牵着幕星的手提醒他,明儿个早上还要练功呢,幕星不以为意的撇嘴,他又不想练功,好无趣的,可是不敢反驳娘亲,只得点头:“幕星知道了,娘亲放心吧,幕星这几天都有练喔。”
翠儿从里面走出来,听着幕星的话,脸抽搐了好几下,他有练吗?她可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小屁孩每天睡到很晚才起来,然后就去虐那只狗,不过好在她没说出来,只笑眯眯的望着主子。
“饿了吧,来,晚膳准备好了,幕星还没吃呢,一定要等你一起吃。”虽然那小家伙气得她经常吐血,但是翠儿还是会心疼他,怕他饿着了。
柳柳听了翠儿的话,可就不赞同了,把幕星牵到膳桌边,一起坐下,认真的盯着儿子:“幕星,娘亲有时候会忙,所以幕星一定要自已先吃,不用等娘,要是幕星饿坏了,可就长不高了,到时候谁来护娘呢?”
幕星听了娘亲的话,小脸蛋立刻升起自豪感,原来娘亲还要幕星护着呢,立刻猛点他的小脑袋,那大大的眼睛扑闪着,耀眼极了,烛光在他的黑眸里跳跃,一种骄傲的光泽。
“娘亲放心好了,幕星会多吃饭,多练武功,多赚钱,然后保护娘亲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娘亲的。”
柳柳看儿子小小的年纪一副男子汉的样子,很是高兴,伸手摸摸幕星的头,一支银簪束起一小揖头,贵气十足,笑着让儿子用膳:“好了,幕星快用膳吧,娘饿了。”
“好”,小家伙笑眯眯的点头,翠儿忙给他布了些爱吃的菜,母子二人边吃边笑,一室的温馨。
幕星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放下碗筷,一脸认真的望着娘亲:“娘,什么叫爹爹?”
因为幕星身处的世界,从来没有过爹爹这两个字,所以他很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花叔叔说每个人都应该有个爹爹,可是幕星没有啊,爹爹是什么东东呢,他对这个很好奇,爹爹可以用来玩吗?像岛上娘亲的送的那条狗一样,可以送给他玩吗?
柳柳听了幕星的问题,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这好像是她做错了,这么多年她竟然忘了和幕星说起这个问题,再加上岛上没有小孩子,所以他不懂爹爹是什么,是很正常的,柳柳抬头望向幕星身后的翠儿,不会是翠儿和他捉起的吧,翠儿赶紧的摇手,她可什么都没说,谁知道幕星从哪里听来的。
“幕星,谁给你说了这个?”
“花叔叔啊?”幕星告诉娘亲,奇怪着娘亲为什么脸色有些难看,难道这爹爹不是个好东西,娘亲一想到便会生气,扑闪扑闪的眼睛不断的闪过疑感。
幕星嘴里的花叔叔,正是那魔宫的大麾头花无幽,他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被柳柳点穴扔掉后,经过一番周密的追查,终于查到了逍遥岛,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知道当朝皇后娘娘便是名震天下的一楼楼主。
柳柳的唇角浮起冷笑,这花无幽可真是欠抽,他这几年可没少烦她,虽然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不想再依靠男人了,两次相信男人,两次都得到伤害,她还不如和儿子安份的过日子呢。
“爹爹不是个东西,是个人,一个会和幕星抢娘的人”,柳柳随口解释了一下,等幕星再大一些,他便会明白了,现在她和他说多了,他也不懂。
可是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白嫩的小脸蛋可就不乐意了,一脸的阴骜,原来爹爹是和幕星抢娘的人,那个花叔叔拼命让自个儿叫他爹爹,原来他是来抢幕星的娘,这个坏蛋,幕星和他绝交了,等他下次再来,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柳柳和翠儿看着幕星咬牙切齿的小模样,觉得好笑,不知这小家伏又想什么了,柳柳用完膳放下碗筷,看幕星也吃饱了,便吩咐翠儿:“带幕星下去洗盥一番睡觉吧,明儿早上,还要练功呢?”
“是,小姐,“翠儿应了一声,拉过幕星的手,带他下去,幕星回身望着柳柳捶手:“娘亲,幕星去睡了,娘亲也要睡喔。”
“好”,柳柳笑着点头,等到儿子走出去,才站起身来,从门外走进来另外两个小丫头,一个是红袖,另外一个叫紫罗,两个人手脚俐索的把东西收拾干净,红袖去放了浴水,进来禀告主子前去沐浴。
浴房里摆放了一个宽大的画鸟圄案的玻璃屏风,转过屏风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里面放好了热气氤氲的水,腾腾的冒着热气,浴房里很快飘满了雾气,人都看不真切了,就连屏风上面都罩上雾气,那大木桶里漂浮着很多鲜花,薰得水香喷喷的,空气中都是花香的味道巴
红袖和紫罗退去柳柳的衣服,露出她的丰姿玉肤,那玲珑细致的曲线,多一份则显肥,少一分刖显瘦,傲挺的胸,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下垂,平坦的小腹连一丝儿妊娠纹都没有,腰肢纤细有张力,翘翘的屁股,美腿修长而有弹性,一双玉足天生,从上到下,玲珑细致,完美无暇,两个小丫头看一回赞叹一回,呆一回,柳柳缓缓的走近木桶,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的热度,踩着脚凳跨坐进桶里,回身淡淡的吩咐红袖和紫罗。
“出去吧,我静一会儿。”
“是,楼主,“两个丫头恭身退了出去,守在门外,天上星星眨着眼睛,周围一片沉静,夜是如此的美好,风从红色的窗帘吹进来,屋子里的雾气飘散一些,淡了许多,柳柳两只玉臂摆放在桶外,仰靠在桶背上闭目养身,热氤的水穿透洁白的肌肤,很快把它薰红了,娇嫩无比。
这种热气带着花香味的热气很容易使人放松心情,陷入到疲倦中,柳柳浑身的肌肉好似酥软了,懒懒的不愿起来,脑海里浮起今儿个白天遇到的凤邪,这男人在她沉寂了五年后再次出现了,本来以为他和他永世不相往来,没想到竟然再次见面了,还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的,这种状况让她很不习惯,她一直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没有人伤得了,没想到竟然也会被人伤,唇角不禁浮起笑,带着薄薄的嘲讽。
柳柳想着这些,慢慢的陷入假寐的状态,几乎以为自已睡着了,却听到有人轻声呼她:“主子,起来回房睡了,这水凉了。”
“喔”,她应了一声,懒洋洋的跨出来,那潮湿了的秀,随意的分立在两边,遮挡住她的丰胸,若隐若现,真是欲盖还羞,无限诱人,就像一幅美人出浴圄,好在红袖和紫罗早看惯了,面不改色的拿出浴布,给主子擦干身子,穿上袍子,恭敬的开口。
“主子,请坐下来”,在浴房一侧有一踏帘拢,上面按放了铜镜,梳子等物,红柚等主子坐下来,用棉巾把主子的秀擦干,柳柳坐着差点睡着了,那长长的秀还没有整理好,不禁有些厌烦,为什么古代的女子一定要留这么长的秀呢,还说什么身体是父母的,连一个头都不能动,真是要命,柳柳暗自不满,一会儿功夫,红袖总算整理好了,一个小丫头提着灯笼,一个小丫头扶着柳柳,两个人把柳柳送进寝室,侍候着主子睡下,一天的事情才算完满结束了,退下去沐浴休息。
柳柳躺在床榻上睁大眼睛,刚才的倦意一扫而空,整个人竟然异常的清醒,根本睡不着了,早知道刚才就在浴桶里多睡会儿,懊恼的翻身起来,走到一旁的雕花桌子前,倒了一杯海棠红的酒,晃动了几下,那酒在玻璃盏中分外的鲜艳,好看,闻了一下,很甜的味道,执起酒盏走到窗前,歪靠在窗前,望着暗夜的星空,浩翰广阔,一望无际,无数的星星像点缀在黑色布幕上的营火虫,轻轻的眨动着,俏皮又可爱,柳柳叹息了一声,如果说这五年来她有什么改变,就是喜欢喝一点酒,只有这样才会睡得香甜一些,轻抿了一口,那润滑的滋味便顺喉而下,甜腻的触感在舌尖上滚动,一直到胸膛,说不出的惬意,直至她一小。一小。的喝完,倦意便袭上来,满意这酒带来的效应,柳柳回身把酒盏放到桌子上,走到床榻上睡觉,今夜又是一个迷人的夜啊,她感叹,心里还是忍不住跳出来,不知那个人怎么样了?
二日,柳柳睡得正香,有惊慌失控的声音传进来,唬得睡在床榻上的柳柳一跳,翻身坐起来,两个眼睛未睁,冷冷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守在门前的红袖和紫罗一听到主子的冰冷的声音,赶紧走了进来,垂开口:“主子睡吧,是那个花公子来了,正和小主子玩呢,主子不用担心口
柳柳听了红袖的话,又倒了下去睡觉,抱紧手里的锦余,可是还没等她睡熟了,便听到外面如雷的声音再次响起,真真切切的传进来:“柳幕星,你这个小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喔,我的头。”
柳柳这次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一跃而起,跳到地上冷盯着那门前的两个婢子:“幕星做了什么?”
“小主子跟花宫主开玩笑呢?”红袖飞快的开口,一想到花公子的一头银丝竟然被小主子给染红了,衣服是红的,头也成了红的,整个成了一个红人,耀眼至极,真成了妖怪了,所以花公子才会失控的大叫,不过如果让主子知道,小主子一定会挨罚的,本来想瞒过主子的,谁知道花公子的声音如此之大,连一向很难吵醒的主子都被他吵醒了,红袖和紫罗的脸上有些怨念,她们可是极喜欢小主子的,谁让那个花宫主没事就跑到这岛上来的。
柳柳一听,便知道幕星又整人了,这次的对象显然是花无幽那魔头,虽然花无幽一再容忍那小家伙,可保不准那天兽性大,幕星可就吃亏了,柳柳想着,示意红袖和紫罗替她更衣。
两个小丫头慢腾腾的给主子穿上一套飘逸的织锦长袍,腰系软玉剑,外罩绣蟒的束带,垂桂着一玉佩,随着他走动时轻荡着,别提多风流佣傥了,红袖和紫罗相视一眼,真不知道主子害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只怕碎了一地啊,做孽啊,阿弥陀佛,红袖和紫罗可是庵堂的削古,这可是她们的口头殚。
“主子,你别怪小主子,他就是一时顸皮”,两个小丫头眼见着主子走了出去,生怕他惩罚小主子,跟着她身后叫着,柳柳停了一下身子,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岛上所有人的心都收服了。
院子里,阳光照射着琉璃瓦折射出的光芒,罩着青绿郁葱的村木,村木下,立着一堆人,中间的正是银红袍的花无幽,但此时他的满头银丝不复存在了,却变成了一头的红,虽说红配上他妖魅的容颜,并不难看,相反更妖孽,但同时却多了一份阴柔,少了阳刚之气,而且柳柳知道他是极钟爱那一头银丝的,用他的话来说,以前是极痛恨自已的银的,但自从她说过,这头美似绸缎以后,他便万分珍爱这银丝,常人碰都不准碰一下,碰到了轻者断手,重者毙命,一想到他所说的理由,柳柳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打死她也不说那话,省得他现在整天赖在逍遥岛上。
那花无幽显然怒极了,一双蓝色的眼眸蒙上雾气,白晰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身形一闪扑向一边的幕星,那狠厉之劲,完全看不出是针对一个孩子,例好像是对付一个大人了,柳柳心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身形陡的一闪,抢先一步掳过幕星,旋转着落回石阶之上,袍摆缓缓的垂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怒瞪向一边的花无幽,真恨心,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幕星只是贪玩而已,何况那一头银染红了也蛮好看的。
幕星抬头看到是娘亲抱着他脱离了魔掌,不由笑了起来,伸出手楼着娘亲的脖子,甜菜甜菜的笑起来:“娘亲,你起来了。”
“嗯”,柳柳板下脸来,待到身子立定,放下怀中的幕星,严肃的开口:“快向花叔叔道谦。”
花无幽没想到柳柳出现了,看来自已是气糊涂了,连人靠近都不知道,一想到他钟爱的银丝变成了红,妖孽的脸上,便浮起烦燥,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就让他叫声爹爹,竟然下了狠心的把他最喜欢的乌染红了,看着柳柳命令臭小子,感觉很爽,当然这时候他要休现出自已的大度,便唇角含笑的摇头。
“算了,柳儿,幕星还是小孩子,别怪他了。”
他的话一完,小院子的人同时望向他,眼里闪过鄙夷不屑,还有唇形吐出两个字,好假,刚才咋像拼命一样,又叫又吼又扑的,把主子给引出来了,还这般做作。
花无幽的话一完,柳柳莞尔一笑,低下头望着幕星,只见小家伙大眼睛里闪过仇视的光芒,花瓣性的菱形小嘴嘟起来,飞快的开口:“用不着你假好心,坏人。”
柳柳有些诧异,她记得幕星是很喜欢和花无幽玩的,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弹呢,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态度可不行,便冷声命令儿子:“幕星,你再这样娘生气了,向花叔叔道歉。”
“娘”,幕星抬高小脸蛋,那细嫩的皮肤儿被阳光照射得精莹透亮的,弯弯的眉毛蹙起来,睫毛抖动了一下,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儿,楚楚可怜的望着自个的娘亲,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那惹人怜的小膜样使得小院里的丫头都心疼起来,天哪,小主子好可恰啊,主子你饶了他吧,又不是他的错。
“没用”,柳柳才不会中这家伙的苦肉计,她绝对不相信幕星会如此脆弱,虽然看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可谁让他是她生的呢,他动一下,她便知道咋回事了,只有这些人被他骗了一百次仍然愿意上当的。
“快点,娘要生气了,向叔叔道谦”,柳柳的眼神冷凝下来,幕星一看到这样子的娘亲就有些心虚,看来娘亲是真的生气了,难道他真的要向这个妖怪一样的男人道谦,原来还觉得他人好呢,谁知道他竟然想抢他娘,他幕星可不准任何人抢娘亲,娘亲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这男人还想做他的爹爹,然后和他抢娘,想都别想,可是这装可怜的一招对仃其他人可以,对付娘没用啊,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眉姨在就好了,一想到这个,幕星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可怜巴巴的叫起来。
“眉姨,眉姨,他们欺负暮星,有人欺负暮星了。”
果然在一时间里,黛眉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飞快的扑到幕星身边,冷声的怒吼:“谁,谁敢欺负姨的宝贝,说,在哪呢,劈了他。”
幕星一看到救星来了,收起了他珍贵的泪珠子,抬高头望了望娘,他当然不敢说娘欺负他了,所以粉嫩的小手一指对面的花无幽:“是他欺负幕星了,姨,幕星好可怜喔,都没人疼,只有姨疼幕星。”
真是催人泪下的场面啊,柳柳扫视过去,只见诺大的院子里个个欲哭欲泣,甚至有些不谅解的望着楼主,幕星这么小,楼主也真是的,何必为了一个魔头欺负儿子啊。”
花无幽目瞪。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啊,为什么大家一剥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而且那个做了坏亭的家伙,竟然被人搂在怀里不停的哄着,若不是头上的一头红,只怕花无幽都要以为是自已做对不起人家小孩子的事了,要不然咋让人家哭得这么厉害呢?
而幕星在自个的心里叫了一声,好了,解决了,便好似哭得抽气似的乖乖靠在黛眉的肩上,黛眉那叫一个愤怒,把幕星交到翠儿的手上,掉转头飞快的冲向花无幽,一伸手扯住他红红的长,尖叫着:“你个死变态的,谁让你上我们岛上了,来了还欺负小孩子。”
柳柳和围观的人都呆住了,这是那个妩媚可人的黛总管吗?怎么像个泼妇一样和人撕打到一起去了,被黛眉缠住的花无幽,白晰的脸早绿了,一掌朝黛眉拍过去,黛眉身子一移,照日抓住他的长,花无幽疼得蹙眉,伸出手来敲黛眉的手,两个人由院子里,很快打到院子外面去了。
围观的众人松了口气,柳柳的脸色有些阴暗,冷望着自个的儿子,沉声命令:“给我进来。”
“是,娘亲”,这次幕星可算乖乖的了,那想抢他娘的男人走了,他就乖了,他可不想把娘惹毛了,扔下他不管,那可咋办?小小的身子温顺的跟着柳柳的身后走进花厅去,翠儿和红袖看小主子的样子,不忍心的想跟进去,柳柳就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冷冷的命令。
“都站在院子里不许动。”
“是,主子”,几个小丫头应声,不敢再进去,主子生起气来可是什么情面也不讲的,别说是她们几个小丫头,就是姑姑在这里也没用,她照罚不误。
柳柳走进花厅坐到正中的椅子上,看着慢慢走到她面前的幕星,此时总算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了,柳柳沉声的开口:“说吧,为什么把花叔叔的头皮染红了?你不是一向和花叔叔比较好的吗?”
“可是今儿个他过来,竟然说想做幕星的爹爹,昨天娘亲不是告诉幕星了吗?爹爹就是和幕星抢娘亲的,所以幕星很生气,很伤心,为什么有人想抢幕星的娘亲呢,幕星不准任何人抢娘亲”,幕星说这话时,小小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狠劲,大眼睛不复以前的纯真,是一种固执的霸占。
柳柳看得愣了一下,想起昨儿个的话,原来是她的话误导了他,不过幕星好像对自个儿过份依赖了,这是不是缺少父爱的小孩子都会有的症状,柳柳不禁担忧起来,这座岛上连一个玩的小孩子都没有,难怪幕星寂莫,喜欢把心思放在她这个娘身上,看来她该带幕星出去走走,说不定会好多的,要不然,她真害怕他的心里有恋母情结,这可不是好现像,柳柳想了一通,今儿个的事也不能怪幕星一个人,自个也有错,那花无幽也有错,没事干什么要做人家爹爹啊,她不是和他说过了吗?他们只能做朋友。
“幕星,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把叔叔的头给染红了,那样多难看啊,是不是,要是叔叔和幕星开玩笑的,那幕星不是误会叔叔了吗?”柳柳的语气放淡了一点,不似先前的严厉,幕星从小没有爹爹,只有自已一个人,如果自已再过度严厉,他的心里就更缺乏安全感了。
“幕星又没有下多重的份量,只有一点点,三天后他的头就会变过来了”,幕星小声的开口,没想到娘亲竟然没有惩罚他,他真的好高兴啊,娘亲还有听他解释,这感觉真好,幕星笑起了,那小脸就像蜜桃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眉眼弯弯的,可爱中带着漂亮。
“那娘亲不生气了吗?“他紧盯着柳柳,看到娘亲摇了摇头,早扑进柳柳的怀里,楼着她的脖子,在娘亲的脸颊上叭的亲了一下:“娘亲真好。”
“不过下次可别这么顽皮了,知道吗?”柳柳淡笑。伸出手捏着幕星的俏鼻子,提醒儿子。
“是,幕星记住了”,幕星点头,不过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因为他幕星的个性是人不犯我,我不杞人,所以只要没人招惹他,他就不招惹人家,宁愿去招惹岛上的那只疯狗,看能不能把它整得聪明一点。
“幕星,下次娘再出去,带你一起去可好?”柳柳询问儿子,她的育儿方针是,什么事都让儿子自个儿拿主意,从小养成独立坚强的习惯,长大了才能独挡一面。
“好啊,幕星每次看娘出去,都好想去呢?太好了,娘这次什么时候出去呢?”小家伙立刻心急起来,到底是个小孩子,在顽劣的另一面是纯真,早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不知道呢,如果出去,娘一定告诉幕星,我们一起出去”,柳柳抱了一下儿子,向他保证,以后还是带儿子多出去见见世面吧,虽然他才五岁,但是岛上的能人太多了,从他八个月的时候开始便有人教他说话,然后是学习各钟各样的东西,武功,毒药,摆阵,每样他都精通一些,还未达到纯熟的地步,不过喜欢自已一个人摇弄那些东西,然后找人试验,他的性格和柳柳的性格很像,有时候很冷静,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倒像一个小大人,不过面对娘亲的时候,便是一个小可爱了,会撒娇,会哄人,柳柳有他便觉得万事足矣。
“嗯,那幕星等着”,幕星伏在娘亲的怀里点着头,小鼻子不断的吸着娘亲身上香香的味道,真好闻啊,娘亲永远是最香的,幕星甜菜甜甜的想着。
柳儿放开幕星的身子,朝外面叫了一声:“翠儿。”
翠儿走进来,本以为会见到小主子被惩罚的画面,自个在外面担足了心,没想到根本没有那回事,人家母子二人感情好得不得了。
“小姐?”
“把幕星带去练武吧”,幕星乖巧的点头,看来今天要做一天的乖宝宝了,因为刚杞了错,不能再惹娘亲生气了,要不然铁定没有好果子吃,幕星一脸自觉,走向门边的翠儿,翠儿知道这家伙今儿个大概安份了。
“好”,翠儿应了一声,拉着幕星退出来,柳柳叹了一口气,生了个太聪明的孩子其实真的很累人,而且幕星的大脑智商不知比普通小孩子高多少倍了,明明只有五岁,可却能研究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机关,还有什么毒药,就是不太喜欢习武,更倾向于和毒蛇猛兽的玩在一起。
柳柳站起身,她早膳还没用呢,一个早上累得精疲力尽,红袖走了进来,福了一下身子:“主子,是不是用早膳了。”
“好”,柳柳点头,舒展了一下身子,红袖和紫罗把早膳张罗进来,有小米粥,糕点,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一一摆放在长榻中间的高几上,退立到一边去候着,柳柳也不理她们,睡了一夜还真有点饿了,端起碗来正准备吃,那门外黛眉气呼呼的走进来,只见那整个人完全没有形像了,头乱糟糟的,衣衫也凌乱不堪,脸上还有一些剑痕,柳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来这次花无幽生气了,竟然到动刀剑的份上了吗?心疼的示意冀眉坐下来。
“过来吃点早膳吧,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听幕星的呢,那家伙本来就心眼儿多,其实这事不怪无幽,都是幕星的错”,柳柳轻声责备黛眉,和那个魔头打能讨得了好,而且这次他是不出全力的,要不然黛眉那是他的对手。
“你看那么一个小人儿,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柳柳几乎怀疑黛眉是不是中了幕星毒了,谁说都没用,不过也难怪黛眉,幕星从小她也带得挺多的,感情本来就深厚,只不过越来越夸张罢了,柳柳无力的翻白眼,示意一边的红袖再摆一剥碗筷:“吃点早膳去收拾一下吧,这可不像那个漂亮不容一丝差错的黛眉。”
黛眉一脸无所谓的拂了一下面前垂落下来的,露出一小块剑气所伤的血痕,一向爱美的她,大概还不知道脸上的斑痕吧,要不然一定会和花无幽拼命,柳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用膳,黛眉吃完便回自已的小院去收拾了,柳柳示意红袖和紫罗把东西撤下去。
果然不大一会儿,隔壁的小院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然后是一连串的诅咒,柳柳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黛眉的嗓门可真高啊,虽然表面上光现亮丽,可是实则上不知这女人有多懒了,又懒又龟毛,不过心地倒好,柳柳想着初次见到黛眉的时候,她已经十三四岁了,被人给抛弃了,好像是一个男人玩弄了她,还把她送给朋友玩弄,那时候开始,她就不相信男人了,十年过去了,很多伤痕好像淡忘了,柳柳但愿她再找一个男人,能让她幸福的男人。
三天后,天上下着大雨,江水滚滚竭竭,浪涛拍着悬崖,出巨大的响声。
阿豹竟然回来了,他领着几个人回来了,一进岛便过来禀报楼主,那个救的男人已无大碍,而且他的手下找了过来,所以他们便回来了,柳柳沉吟了片刻,又问了一句。
“你确定那真的是他手下吗?”
“是,那个病人他醒了,说是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叫日影,一个叫月影”,阿豹想了一下,忆起那男主是这么唤他手下的,柳柳点了一下头,不错,确实是凤邪的手下。
“嗯,你也累了,去息着吧”,柳柳挥手让阿豹下去休息,心里松了。气,这几日一直有点担忧他,现在既然他没事了,相信有事可以自已解决了,这次也许是大意了,他那样一个壑智精明的人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敌人得手的。
“是,主子”,阿豹点头退了出去。
红袖走进来询问主子是否休息,柳柳放下手里的帐册,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雨打石阶,声声入耳,清脆有力,这种天气想睡觉还真有点难,便拿起书卷斜卧到床榻边,挥手让红袖他们去休息。
“好了,去休息吧,呆会儿我想睡自行睡了”,
“好”,红袖领着紫罗走下去,柳柳继续看书,不大会儿,竟听到珠帘响了一下,带动一阵风吹进来,柳柳抬起头,却现翠儿牵着小小的幕星走了进来,那幕星竟然还抱着一个锦缎小枕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柳柳放下手里的书,奇怪的望向翠儿:“怎么了?”
幕星不待翠儿开口,早飞快的抢到娘亲的身边,咬着嘴唇儿,小声的开。:“娘亲,幕星寒怕,想和娘亲睡。”
柳柳不敢相信儿子会知道害怕两个字,以前怎么不害怕,单单今晚害怕了,不过她不戳破他,只挥手让翠儿回去休息:“翠儿,你去休息吧,今天晚上他跟我一起睡吧。”
“是,小姐。“翠儿走出去,柳柳回望着儿子,伸出手把他抱到床榻里面,替他盖好锦余,安置好,柔声开口:“幕星为什么要跟娘睡呢?幕星是大人了,当然要自已睡了。”
“幕星就想和娘一起睡,睡到十五岁?”幕星数着手指儿对柳柳说,柳柳扑味一声笑了,这小子太逗了,竟然想和娘亲睡到十五岁,不过为什么是十五岁呢?
“为什么十五岁呢?”柳柳好笑的问小家伙,幕星一脸认真的开口:”婆婆说,幕星十五岁就要讨娘子了,不能跟娘亲睡了,所以幕星要睡到十五岁,可是娘亲,人家不想娘子,可是婆婆都说不行,一定要讨的。”
柳柳一听,不禁好笑,姑姑也真是的,这么小的小孩和他说这些干什么?他懂什么啊?掉头望向儿子:“快睡吧,别想太多了,幕星长大就明白这些道理了。”
“嗯”,幕星点点小脑袋瓜儿,偎进娘的怀里,柳柳脱掉自已的衣服,抱着儿子的小身子也一起睡了。
两日后,楚风忽然神色不安的来找柳柳。
“怎么了?”柳柳抬头见一向雷打不动的楚风竟然现出心急,不由奇怪的问,楚风恭敬的垂禀报,这种事他可不敢隐瞒:“禀楼主,我们和万风茶庄的那批茶叶在淮河。被查关卡的总兵扣下了。”
“嗯”,柳柳一听,细长的眉毛抖了一下,眸子暗沉下去,七星楼已经从最初给万风茶庄压镖到现在的共同经营,七星楼出人力,万风茶庄出招牌,他们是御赐亲封的皇商之铺,就连宫里用的茶叶都是万风茶庄送进去的,这种皇商之铺,一般情况下是没人胆敢扣下茶叶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总兵大人竟然敢扣下他们二百万两的茶叶,看来这背后另有隐情。
“茶叶什么时候扣下来的”,柳柳随意的问,二百万两的茶叶对他们七星楼是小意思,只不过她要查清楚这是什么趋向,如果说朝廷针对的是她们七星楼,那么就有可能连她们经营的丝绸,盐运都受到打压,所以这是个大事情,一要慎重的处理。
这个年代,茶,盐,和丝绸是最赚钱的东西,所以七星楼在这三样上做足了功夫,钱也算赚足了,下面自成一条营运路钱,不知道要养着多少人,所以她们每走一步棋都会小心的,很多地方都挂的私营主的名义,而她们是幕后的操纵者,就好比万风茶庄,她们七星楼占有一半的股份,但是外人不知道,只以为万风茶庄财大气粗,不知道背后还有个大财主顶着。
“三天前扣下的”,楚风带着些许小小的忧虑,他可没有楼主的那份定力,什么事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神色不变,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会影响整个七星楼的。
“好,你别担心,立刻给我准备东西,我去风月城和万山茶庄的庄主会合,大家会拿出一个方案的”,柳柳不甚在意的挥手,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无绝人之路,难道当真想困死她们吗?相信老天不会那么残忍的。
“属下这就去办”,楚风掉头往外走去,柳柳轻快的淡淡的叫了一声:“楚风。”
楚风听到楼主的叫声,停下身子回望过来,一向冰冷的面容此时带着一些温和的因子,没想到楚风竟然找到了自已的意中人,那个人就是她的师姐青凤,没了武功的师姐反例成了一个贤惠的女人,她自已也拒绝再习武了。
“听说你和我师姐彼此情投意合,等这次我从风月城回来,给你们办一个婚礼。”
楚风脸色红了一下,没想到楼主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不过唇角却浮起笑意,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和楼主开口呢,没想到楼主竟然愿意替他们主持婚礼,那太好不过了,他从来没想过成亲的人,竟然会忘了从前一段伤心事,而遇到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这一生他也算知足了,剩下的就是安心的替七星楼卖力。
“谢谢楼主。”
“去忙吧”,柳柳的绝美的脸上柔软的笑起来,看着楚风走出去,想到很快岛上便会有一场喜事了,她替他们高兴,看着这些手下忠心的为七星楼做事,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们都有一个好归宿,能找到自已的幸福。
此次出去,最高兴的要数幕星了,围着柳柳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问东问事,这时候才显现出一个五岁孩童该有的天真,那张小脸笑得别提多可爱了。
“娘亲,外面好玩吗?”
“好玩,不过出去不准欺负人家”,柳柳不担心儿子,她担心的是别人,因为儿子从小把毒蛇毒蝎子的当玩具,他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害人,出去后指不定随时随地的拿出来玩,不是要吓坏人家吗?柳柳记得他养了三个宠物,一条金色的剧毒小蚝,叫小金,一条黑蝎色的蝎子,叫小黑,还有一只大白雕,叫小白,估计他出去一定会把这三宝贝带出去。
“我不会,只要人家不欺负我,我就不欺负人家”,这是幕星的保证语。
柳柳看翠儿站在旁边未动,眼眶红红的,奇怪的开口:“翠儿,怎么了?”
“小姐,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我也想出去,想和幕星在一起”,翠儿想到要离开这小恶魔,心里竟然难过得快哭了,以前不是特别的嫌他烦吗?他走了她应该清闲下来了,怎么还没走,便伤心得哭了。
柳柳望了一眼翠儿,之所以不带她了出去,是因为翠儿不懂武功,其她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武功,再加上五年来她服侍幕星都没有休息过,她是心疼她,正好此次她带幕星出去,给她休息一阵子。
“平常看你带着幕星挺累的,虽然你不说,但是小姐我都知道,所以这一阵放你假了,呆在岛上好好玩玩吧”,柳柳笑望着翠儿,这丫头真是欠虐的命,以前被自个儿虐,现在被儿子虐,难得的放她几天假,竟然还哭得一踏糊涂的,真是个傻丫头,虽然柳柳心疼翠儿,不过翠儿可不领她这份情,认真的望着柳柳。
“小姐,你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幕星的。”
“你?”柳柳想找点话来劝翠儿留下来,站在她脚边的幕星拉了拉娘亲的袍摆,小声的央求着:“娘亲,让翠姨跟我们一起去吧,幕星也会想她的,以后幕星保证乖乖不欺负她,也不躲起来让她找。”
翠儿一听到幕星的话,眼里早热了起来,没想到这家伙虽然顸劣,却还是想着她的,也许他只是一个人没人玩,寂寞了才会躲起来让她找。
柳柳看着身边一大一小两个人眼巴巴的望着自个儿,如果自已再坚持已见,只怕便落得个恶人的下场,明明是心疼翠儿的,既然她不承这份情,那就跟着吧,有得她受累的地方。
“好吧,既然你要跟,就一起去吧,不过要改变成男装,千万不能让人家认出你来”,柳柳叮咛了翠儿一声,天下之大,说大不大,要是碰到个熟人,可就麻烦了,所以还是乔装改扮一下为好。
“知道了”,翠儿点头,开心的笑,抱住幕星,这次多亏了幕星的帮忙呢,她带他还有有用的,受的苦也算值得了。
“幕星,到外面去要叫娘亲哥哥”,柳柳不忘叮咛幕星,天下人都以为七夜是个男人,绝美无俦的少年郎,如果被儿子一叫,即不露馅了,不过幕星显然被搞得糊涂了,哥怪的皱起好看的眉。
“为什么要叫哥哥呢?娘亲是女的啊?”
五年后
第九十五章
因为幕星的认知问题,柳柳又费了一番功夫,才在儿子的小脑袋瓜里种上印像,因为男人出门在外办事比较方便,女人却不太方便,所以娘亲一直以男人的身份自居,既然娘亲假扮成男人,幕星当然要叫娘亲哥哥了。
虽然幕星有了这意识,可是司题还是有啊,缠着柳柳继续追问。
“那女人为什么不方便,娘亲又漂亮又厉害,岛上的人可是很听娘亲的话呢”,幕星歪着小脸蛋一脸认真,大大的眸子里闪过迷茫,柳柳叹了一口气,小孩子好奇的天性真是让人够累的,如果一直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估计她需要半天的时间来解释最初的一个问题,所以她采取了最直接的警告。
“如果幕星再一直问东问西的,娘亲决定把幕星留在岛上。”
一句话果然把幕星的嘴巴阻得死死的,可是那双疑惑的眼睛里仍布着求知欲,柳柳不禁哀叹,她这样行为算不算掐断了孩子的求知欲,阻碍他的心态展啊,可是她没时间折腾了,吩咐一边的翠儿,快点把东西收拾好,众人一起离开逍遥岛,去风月城。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江面上,无数船只行驶着,不时的飘进悠扬的丝竹之声,江堤两边青郁的柳枝垂挂,倒映在碧波如潭的江水中,美如画卷,柳柳坐在二层的房间里,窗户支开,风吹动得纱帘飘逸,船头的笑声不时的传进来,微侧了一下头,便看到小小的人儿正欢快的在船头上出欢呼之声,柳柳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觉得带他出来是带对了,以后还是经常带他出来走走,有利于他幼小的心灵展,再看幕星身边的翠儿,不禁抿唇笑了起来,这丫头以前自已一给她描上黑眉,收拾成男人的样子,便叫个不停,难得一次的自个儿画得那么丑,看来幕星的魅力比自已这个做娘的大得多了。
“翠姨,你快看,那个是什么鸟?”
幕星兴奋的指着江面上一排展翅高飞的鸟叫了起来,翠儿看他这么高兴,心情大好,看来幕星是在岛上闷坏了,他出来后一点也不捣蛋了。
“那个叫鲸头瞥,最喜欢吃鱼了,所以喜欢在江面上活动”,翠儿笑着解释,幕星立刻高兴的点头,正在这时,半空中传来激昂的叫声,幕星一听那叫声,把手指弯曲在圆形塞进嘴里,吹出一长串的声音,立刻从半空俯天而冲下一只白雕,扇动着宽大的翅膀,扑到幕星的身边,翠儿一看到白雕,惊讶的开口。
“幕星,你怎么把小白带上了?”
幕星伸手弹弹白雕的头,那雕比他人还高,却温顺的一动也不动,听任他的摆布,听到翠姨的话,幕星不以为然的笑,左手从身上拿出一条金蛇,右手从身上拿出一只黑蝎。
“小金和小黑也都来了啊,我出去玩,怎么能把好朋友扔在岛上呢,当然是有福同亨有难同当了,这才是朋友不是吗?”
幕星说完望向旁边的一雕一蛇一蝎,翠儿惊恐的往后一跳,结巴起来,她可害怕那些毒蛇毒蝎子了,而且她总感觉那三东西怪怪的,好似听懂幕星在说什么,还配合着点头似的,这是不是她神经过敏的原因。
“你,你把他们收起来,我害怕,“翠儿指了指幕星手里的东西,轻颤着开口,幕星一看翠姨脸儿也都吓白了,不想把她吓坏了,便低下头和那蛇蝎打照呼:“小金,小黑,委屈点,姨害怕你们俩,你们就憋憋吧。”
那金色的蚝立刻翘起三角脑袋,那眼睛泛着蓝莹莹的光芒,对上翠儿的视线,一旁的蝎子也在小家伙的手里举起爪子,我的妈呀,翠儿真想晕过去,这是什么状态,有谁能告诉她。
幕星见翠儿好似真的快要晕了,敲了敲两个朋友的脑袋,一蛇一蝎乖乖的缩回身子,躲到他身后的百宝箱子里去了,翠儿看两个吓人的家伙不见了,精神才恢复了一点,很认真的教导幕星。
“到外面去千万不能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会把人家吓坏的。
“为什么?难道外面的人都像姨一样胆小吗?”幕星自动的归类为外面的人没什么了不起,都是胆小鬼,翠姨就是一个,你看岛上其他的人都不怕,只有她一个害怕成啥样,其实幕星不知道,人家都很害怕,只是怕丢了面子,所以没让他看出来。
“胆小?“翠儿翻白眼,这不是胆小的问题好不好,蹲下身子和幕星切磋起这话题来,声音不时的飞进柳柳的房间里,黛眉正坐在一边的长方形软榻上,把手里的花盎放在面前的几上,唇角浮起玩味的笑。
“幕星,有时候像个大人似的,有时候又那么天真,对很多事都不太理解。”
柳柳的眼神黯了一下,这几年她对儿子的照顾不够,他常年累月和岛上的老怪物们相处,所以很多观念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例如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怕他的好朋友小金和小蝎,他说他们很乖的,例如他不知道爹爹是什么东西,他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东西,而不知是生养他的人,因为从小到大没人和他提起过,再加上岛上没有小孩子,所以他从来不在意,后来花无幽说了一次,他便整天念叨着,爹爹是个什么东西?
“都怪我,这几年忙着岛上的事情,对他照顾不周,以后我要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柳柳自责的开口,一旁的黛眉没想到自个的无心之语触动了主子的伤处,忙摇头。
“楼主怎么能这么说呢,其实幕星很喜欢你啊,而且大家伙也喜欢他,至于那些不了解的东西,慢慢学习就行了,必竟他现在才五岁,再加上脑袋聪明,接受能力是很强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很多事情的。”
这个柳柳倒学习,因为幕星的脑子一般人根本及不上,只要他认真的点,没有他学不上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不肯用功罢了。
“嗯,以后我们再出去把他带上,多些见识总是好的,等他大了,七星楼就交给他打理了。”
黛眉愣了一下,没想到楼主想那么远,心头有一些不安,楼主真的放弃皇宫了吗?如果有一天幕星知道自已本该是个皇太子,会不会怪她娘呢,或者不要七星楼,而回宫里去呢?黛眉想到这里,便掉头顺着纱窗江面上望去,久没有声响,好半才开口。
“楼主真的不准备回京城了吗?也不准备告诉幕星他的真实身份吗?”
柳柳身子一颤,眼底染上冰一样孪意,暮星还回去做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她的险中求计,他根本不存在这个世上,还回去做什么,虽然七星楼比不上皇位,可是人却活得更自由,更开心口
“等他再大一点吧,如果他想回宫,我也不会拦着他的,不过我相信幕星不会让我失望的,别忘了他是我生的。”
柳柳骄傲自负的开口,斜睨了黛眉一眼,果然见这女人一脸的羡慕,好笑的开口:“既然喜欢小孩子,就找个人来生个玩玩,不是很好吗?”
“没人”,黛眉无奈的皱眉,她也想找个男人生个啊,听说楚风竟然要和青凤成亲了,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亲密的合作伙伴,知道他要成亲了,她的心里酸酸涩的竟生出想成亲的念头了,可是却找不到可以成亲的对像,这些年来,她全心打理七星楼,根本无暇理会身边的男人,记得有一段时间那个金绍远纠缠她好久,不迂她对那个男人没感觉门
“花无幽怎么样?虽然他是个魔头,但是为人还是可以的,你也不那么怕他,重点是他人长得好,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高品质”,柳柳好笑的建议,立刻惹来黛眉的怒目:“他喜欢的人是楼主,而且我讨厌那个家伏,眼睛鼻子的长在头顶上,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只是一个麾头罢了。”
“瞧你,一说他激动个啥啊”,柳柳淡笑,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花无幽一直以来都会到逍遥岛缠着她,可是他更多的时候是和黛眉斗争,这不能不说一点含意都没有,别到时候生出情绪来,连他们自已都不知道,柳柳唇角一弯偷笑,黛眉眼尖的瞄到,不满的嘟嚷。
“楼主,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什么事都没有。”
“好,我知道了,不会乱点的,“是正点,柳柳在心里补上一句,不再言语,望向外面,船头上已经没有人影了,看来翠儿把幕星带下去吃点心了。
大船在楚江行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幕星由最初的兴奋到最后的无聊,天天趴在窗台上张望,什么时候船能靠岸,以前觉得什么都好的东西,再也没兴趣了,那水也不美了,鸟也不好玩了,岸边的村也难看起来,总之和逍遥鸟一样没意思,不可他只敢在翠姨面前念叨,可不敢在娘亲面前说出来,要不然下次就别指望她带自个儿出来了,每次翠姨吓唬他去禀报娘亲时,他都又保证又哀求的才算没事。好在半个月很快过去了。
风月城到了,远远的望去,城门就像一个巨塔,高大威武,此时人来人往,车辆!流不息。
大船靠岸后,岸边已有两辆豪华的马车,柳柳吩咐阿豹领着两个手下守在船上,其他人随着她上岸,一上岸便有一个身着段青灰的服饰的中年汉子跳下马车迎了过来,一抱拳恭敬的开口:“小的在此恭候楼主多时了,庄主今日有事不能前来,派小的特点来接楼主,今晚在万风茶庄为楼主接风洗尘。
这个汉子是万风茶庄的管家吕青,和柳柳很熟悉,因此他来接人,柳柳也不足为奇,点了一下头,清冷的开口:“有劳吕管家了。”
说完领先上了前面的豪华马车,她脸上银质蝴蝶面具在阳光中闪烁耀眼,从那面具中露出来的眼睛,像一汪碧潭般的清透,带着人与人之间该有的疏离。
翠儿揩着幕星紧跟着柳柳的身后走向一辆马车,那吕青见到小小的幕星,不由奇怪的开口:“楼主,这位小兄弟是谁啊?长得好可爱啊。”
幕星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的开口:“他是我哥哥,我是弟弟幕星。”脸上挂着甜甜的可爱的笑容,心里却不满的嘟嚷,幕星好侧霉啊,从现在起娘亲变成哥哥了,这亏也太大了,今儿个晚上让娘亲陪幕星睡,小小的脑袋瓜儿打着如意算盘,说完跟着翠儿的身后上了马车。
吕青呆了一下,没想到七夜楼主竟然还有个这么小的弟弟,而且这小孩子长得粉妆玉彻,漂亮又可爱,想来七夜一定也是个耀眼的男人,所以才用面罩罩住俊容吧,吕管家理解的叹息,回身跳上驾座前面。
一辆马车上坐着柳柳,黛眉,翠儿和幕星,二两马车坐着芷姑,疯怪五郎君和红袖,除了翠儿不会武功外,红袖会一点武功,其他人都是一流高手,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辆马车飞快的驶进风月城,风月城盛产俊男美女,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所以才会叫风月城,听说这里就是一个老太婆都丰韵犹存,没有一般地方的老态龙钟,男的俊来女的美,幕星因为闷了个月,此时早兴高彩烈的掀起车帘往外张望,不时的出惊呼声,马车里的其她人看他高兴的样子,也都被逗笑了,一起抬头望向外面。
大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只见那些人果然生得俊朗清秀,满街美玉,一眼望去,好不赏心悦目,黛眉莞尔一笑,望向柳柳:“果然是盛产俊男美女的地方,前两回楼主说起,我还有些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生在这里的人可真是福气啊,不过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比别的地方人长得俊呢?”
黛眉的话音一落,外面宏亮的声音传进来:“姑娘是说我们风月城的人长得俊吗?其实是因为城里有一口最大的井,叫龙眼,那里的水连通着整座城的水井,甘甜芳香,大家都是喝了这样好的水才会长得俊的,用这样的水洗脸,吃饭,所以人才会生得俊美,这都是月风城祖先们创下的福啊。”
马车里的人不置可否,对于这种说法根本没什么可信度,只能说一代俊代代俊的原理吧。
万风茶庄,在东城,占地广阔,是风月城的富,茶行的生意做遍了天凤朝,甚至做到了邻国,因为是皇商招牌,一向通行无阻,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所以柳柳才会来到风月城,和万风茶庄的庄主商量一个对策。
万风茶庄的的庄主风九,不但生得风流侗慌,相貌不凡,而且武艺精湛,庄上没有正夫人,却有十八房小妾,那些小妾柳柳见过,真是各有各的风姿,环肥燕瘦,应有尽有,风九,可算是天下有福之人了,柳柳嘲讽的笑着,对于风九这种不检点的生活方式,她是不予评价的,因为各人有各人的方式,他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行了一段路程,人声渐少,这里便是万风茶庄的地界,方圆百里都是茶庄的地皮,自已种茶,都是一些名贵的品种,其他的到茶农手里收购,最低的价格收上来,采,摘,挑,捡,炒,每一道工序都有多少人监视着,已确保茶的质量上乘,万风茶庄的招牌并不是浪得虚名,风九这个人能力不容小觑,只是有时候太浮燥了,否则他可以不用和他们七星楼合作,自成一体,但是他在白道上行得通,在黑道上却不行,因为那些劫匪专挑这种大鱼吃,所以他们才会和七星楼这稞大村合作,乞今为止,他们已经合作三年来,一向合作愉快,风九的为人十分豪爽,不拒小节,这例使得柳柳把他当成了朋友。
马车停在一豪华的门前,高大的门菲上,雕着一对猛虎,甚是威严,下书四个苍劲的大字:“万风茶庄”,下面是六字对开的朱红色正门,门前分跪着一批华服的下人,一看到柳柳他们从马车上走下来,恭敬的开口。
“恭迎楼主。”
柳柳扫了一眼,这风九可真能整啊,每次都搞这么大的排场干什么,唇角浮起笑,云淡风轻的开口:“都起来吧。”
“谢楼主”,一行人起来,那吕清把柳柳他们一行人请进万风茶庄,一踏进万风茶庄,迎面而来的是茶的芳香,浓烈甘甜,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直往主屋延伸,两边是风景优美的绊石屏障,花草村木,小桥流水,众人行到青石尽头,便看到高大的两排主屋,气势恢宏,红瓦白墙,琉璃屋脊,在阳光中灼灼生辉,主屋门前早立了两排的美婢,垂而立,娇音盈耳。
“婢子们见过楼主。”
这些被选来侍候七夜楼主的丫头,个个都脸带笑容,谁人不知这七夜楼主少年才俊,虽然裁着一张蝴蝶面具,可是却是个俊美的少年,但看那双黑潭似的眼眸,耀眼得像天际最亮的一颗星辰,再加上周身的风流洒脱,淡淡的冷寒之气,没有一处不勾动着这些少女的芳心,最重要的是,七夜楼主目前为止还有娶妻,听说连一房小妾都没有,这可是新好的男人啊,若是被他相中,就是做七夜楼的一名小妾,也是一跃成为人上人了,因此一听说要来服侍七夜楼主,但凡长得有些姿色的婢子差点没打起来,最后在管家的敲定下,选了八个伶俐的小丫头。
“好,起来吧”,柳柳冷然的开口,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丫头的想法,没想到化身成男人也有麻烦,所以他从来不对这些小丫头和颜悦色,省得她们到时候碎了心口
八个小丫头一听这冷冷的话语,脸色有些失望,不过仍然恭身谢过,起身立于一边。
万风茶庄的规矩是极严谨的,如果丫头犯了事一定会被撵出去,因为做茶生意的,五湖四海的客人数不胜数,如果没有上好的态度来招待客人,怎么能让人家心甘情愿给他们卖茶呢,这一点风九说过,诺大的庄院里没有一个下人敢不遵守的,就是那十八房小妾也不敢随意的眸气,总之走进万风茶庄的人都是心高彩烈而归的。
吕管家走到小丫头们面前,严厉的开口:“把七夜楼主带到别院去,好生招待了。”
“是,管家”,小丫头们一起应声,可不敢得罪这位吕管家,他是个吹毛求疯的家伙,比庄主还狠,如果谁犯了错被他逮到了一定撵出去,犯了错误央求饶恕,在万风茶庄是行不通的。
柳柳每次过来,都住在万风茶庄的别院,别院离主屋比较近,路程不远,是贵宾房,一行人跟着八个美婢的身后往别院行去,穿亭过桥,玉石为栏,石橙穿云,小桥流水,画石翠屏,一路上没开口的幕星终于忍不住出声问身边的翠儿。
“这里好漂亮啊,哥哥,我们住这里吗?”他挣开翠儿的手走到柳柳的身边,昂起头高兴的问,以前住在逍遥岛上,虽然景致优美,可大部分东西都是石头建造的,而不像这个地方都是人工精雕细琢出来的,所以有一种人工美,幕星初见到这些自然新奇。
柳柳伸出手牵着儿子,唇角浮起柔和的笑,声音低沉细腻:“是,幕星喜欢吗?我们要在这个地方住一阵子。”
“喔,太好了,幕星喜欢这里呢?”小家伙甜甜的笑,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红艳的唇咧开来,大眼睛扑闪着,诱人极了,那些美婢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七夜少爷的身上,没注意到幕星,此时一听到这软浓的声音,不由得偷偷的瞄过来,差点看呆了,这小家伙是七夜的弟弟吗,好漂亮好可爱啊,那脸蛋就像画上的人儿一样,使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细嫩的皮肤红扑扑的,尤其是在她们望过去的时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们瞧,露出甜甜的笑,那几个美婢的心立刻被捕获了,没想到七夜少爷的弟弟长得这么可爱,和七夜少爷一样俊,长大了又是个美男子,而且七夜楼主对自个的弟弟好温柔喔,要是她们做了他的小妾,一定也会亨受到如此的温柔对待的,越想这些女人脸色越红,赶紧掉头在前面带路。
别院,迎门而进的便是一座莲池,未到莲开时,却有技技绿如小伞荷叶在风中轻荡,莲池上一座白玉桥栏,一行人穿过石桥,眼前是一座小型的花园,花园四周雕彻成天然的荷花形状的花坛,里面栽种了很多名贵的鲜花,在风中摇曳,好似美人起舞,空气中扑鼻的香味。
绕过花园,便看到一整排的雕梁画栋的房屋,花厅,寝室,书房,客房,就是再多的人也住得下,柳柳单住一间,翠儿领着幕星住一间,黛眉和芷姑住一间,疯怪五郎君住一间,红柚就住在柳柳的外屋,防止主子夜里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大家安顿好,累了的人便休息,不累的便四处逛逛,总之各人做各人的事情。
柳柳呆在房里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宴会,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接风宴,可每次来风九必然要搞这一套,她也只好由着他了,太过执傲反而自命清高,不好与人相处。
那幕星闪身奔了进来,飞快的楼着柳柳的脖子,小声的嘀咕:“娘亲,人家想你了。”
“嗯,不是一直跟娘亲在一起吗?”柳柳好笑的望着幕星,伸出手抱他坐到腿上,这家伙可真爱粘人呢,可谁叫他是自个的儿子呢,自已对别人可以冷然以对,却总是拿自个的儿子没招,而且幕星很会耍赖。
“可都是哥哥啊,人家想叫娘亲,不喜欢叫哥哥”,幕星显得很苦恼,好看的小细眉皱了起来,大眼睛闪闪晶亮的望着柳柳,里面是深深的不满,嘴巴儿都嘟了起来,柳柳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想了一下开口。
“这样吧,如果幕星一直很乖的话,娘亲就带幕星到街上去玩,衙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柳柳8诱自个的儿子,因为幕星从来没逛过街呢,所以她要教他适应这样的生活,不然他会变得孤僻的,她可不希望自已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心理不健全,所以从现在起,她要多陪儿子,把事情多交待手下去做就行了。
“逛街,就是刚才我们来时的街上吗?”幕星果然被吸可了,忘了先前的称呼问题,抬高头望着娘亲的脸,伸出手接着柳柳的脖子:“好啊,以后幕星都乖乖的叫娘亲,哥哥,不过一定要带幕星去喔。”
“好,娘亲一定会带幕星去的,娘亲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幕星可以和翠姨去玩吗?”柳柳放开幕星小小的身子,看着走进来的翠儿开口,幕星想到可以去街上玩,早高兴得笑起来了,连连点头。
“娘亲,休息吧,幕星出去玩了,幕星可以在这个地方玩吗?这里好漂亮喔。”
“行,去吧,不过别总叫翠姨,要叫叔叔,因为姨现在也是男装,别忘了”,柳柳还真怕小家伙缓得得意忘形的时候说漏了嘴,便望向翠儿:“你可别忘了,露出马脚就烦了。”
“嗯,我知道了”,翠儿点头,拉着幕星的手,准备走出去,柳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像那风九有两个小孩了,有一个比幕星大一点,从来没和小孩子玩过的幕星应该学习和人家小孩子一起玩,便叫住翠儿。
“让庄园里的小丫头带你们去找他们的小少爷玩,和幕星差不多大,应该会玩得来。”
“是”,翠儿应声,她知道小姐的心思,希望幕星和同龄的小孩子多接触,因为岛上没有小孩子,所以小姐怕他孤单,才会把他带出来的。
柳柳看着翠儿把幕星带了出去,红柚走进来,雕花桌上摇放着一套紫砂茶具,这种茶具彻出来的茶酣香纯厚,而且这万风茶庄里有的是上好的茶叶,彻了一杯茶递到主子的手里。
只见紫砂茶盏里,热气冒出来,那漂浮在水里的茶叶,上下的滚动了两下,茶便成了碧绿色,香气溢出来,柳柳轻啜了一口,真不愧为极品银毫,果然清香啊,那香味在舌尖上滚动,久久不散,搅动人的味觉。
“你下去吧,我躺一会儿就行,晚上还有宴席呢?”
“是,主子息着吧”,红袖接过主子手里的茶盏摇放好,见主子竟然歪在长方形的软榻上休息起来,便走到床榻上取下锦余盖在主子的身上,然后恭敬的开口。
“红袖先下去了。”
“去吧,你也在这万风茶庄里逛逛,这庄子后面是一大片的茶园,你过去看看,庄观得很呢”,柳柳笑着示意红袖,她从来没把红袖当成下人来看,但她们总是坚持着,认为上次是她给了她们一次生命,因此对她是誓死效忠的。
“嗯,“红袖笑了一下,退出去,那珠帘声清脆悦耳,柳柳在这声音中慢慢的睡着了。
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寝室里已经掌上了灯,远处有丝竹之声传来,想来前面已经忙碌起来了,翻身坐起来,那红袖听到里面的动静,掀帘走进来:“主子醒了吗?那风庄主派人来请过主子了,奴婢说主子没醒呢,他们便说等主子醒了再过来。”
柳柳一听,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竟然跑人家家里睡着了,还要人家左请右催的,抬头嗔怪的扫了红袖一眼:“怎么不叫醒我呢?倒让人家见笑了。
“红袖想叫来着,是那人不让叫,说让主子多睡会儿,这不关我吧”,红袖抿唇笑,拿起柳柳身上的锦余放到床榻上去,侍候她起来,那屋子外面忽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分外的清晰,柳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风九,只有他才会如此狂浪不祟,人未到,远远的便听到他的大嗓门儿了。
“贤弟还未醒过来吗?”
一听他的称呼,柳柳便挑起眉,无奈的叹气,她记得自个从来没和那个风九称兄道弟过,可他就是认准了她,一见面便叫她贤弟长贤弟短的,只得应了一声:“有劳风大哥了。”
风九已经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立在屏风边,笑望着柳柳,一张鬼斧神功雕刻的脸,刚硬立休,剑眉像刀削过的,眼睛是那种星目,鼻子挺翘翘的,唇有点大,不过配上他的五官,却给人一种豪迈之感,那种江湖儿女的不掏小节一览无遗。
“走,就等着你们了”,风九伸出手来拉柳柳,柳柳翻了一下白眼,甩开他的手,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就行了:“风大哥前面走吧。”
“贤弟每次都如此扭捏,如果不是大哥了解你,都要怀疑你是个女人了,好,走了。”
风九不以为意的说完,走到前面去,红袖站在一边掩嘴笑,这位爷可真够粗心的,每次拉她们主子的手,也没有怀疑过,要是别的人怕早就现了,难道不觉得主子的手润滑柔软无骨,又小得离哥吗?
柳柳知道红袖笑的什么意思,掉头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虽说风大哥没现,保不准她们偷笑被他现了,怀疑起来可就麻烦了,柳柳走出寝室,却听到石阶下面,风九惊天动地的声音。
“哟,姑娘是哪位啊?”
黛眉的媚如丝的声音响起来:“黛眉见过风庄主。”
“叫我风九就好,用不着这么客气”,风九一向喜欢别人呼他姓名,不喜欢庄主来庄主去的,惊艳的眸光落到黛眉的身上,这女人可真是媚到骨子里了,一种酥软无力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是水做的,使男人看到便觉得销魂,因此风九心思一动,掉头问下了石阶的柳柳。
“贤弟,这是你手下吗?”
“正是,她是我七星楼的总管,黛眉”,柳柳走到近前为两个人介绍,又指着另一边的两个人:“这是疯怪五郎君,这是芷姑。”
“幸会了”,风九对着黛眉开口,另外两个人他早就见过了,所以只点了一下头,英雄难过美人关,此时美人当前,眼里还容下什么人,黛眉有些恼怒,皱眉瞪了风九一眼,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娶了十八方小妾,难不成还想娶她来当十九房小妾不成,一脸色迷迷的样子,黛眉刚在心里骂完,那风九已经掉头扫向一边的柳柳:“贤弟,不如把这个手下让给为兄的做十九小妾吧?”
此话一出,柳柳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赶紧闭上眼睛,因为她已经看到黛眉眼里的莹莹绿光了,果然一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响起,伴着黛眉的冷喝声:“可恶,老娘我不喜欢做人小妾,还是十九房小妾。”
人前一向文雅的黛眉竟然骂起人来了,柳柳可以想像她此刻有多愤怒了,再看那风九一脸的错愕,没想到竟然被女人扇巴掌,原来有人不愿意做人小妾,府里的小妾可都是人家送上门来的,他看着家世良好,愿意留下来的便都留下来了,反正万风茶庄也不差她们一口饭,谁知这女人不喜欢做人娈,不做就不做,干嘛打人,他是男人不想和她计较,要不然早和她较起真来了。
“大哥,你别想了,黛眉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会生气。”
柳柳的话一完,风九和黛眉还有廊檐下的红柚都齐齐的朝着柳柳望过来,黛眉有心上人了?柳柳暗笑,她是没办法,要不然怎么灭了风九的念头,相信风九不会强人所难的,果然那风九听到柳柳的话后,一脸的遗憾:“那就算了吧,我风九不会强人所难的,只是这黛眉姑娘的性子太野了,以后娶她的夫君有罪受了。”
“风大哥,走吧,人家该等急了。”
“走吧”,风九椽掭脸颊,把这个不愉快的插曲抛到脑后去了,他的大脑线各一向比较直,很少想那些弯弯道道的事情,柳柳拉了黛眉一下,示意她别再生气了,一行人跟着风九前往花园走去,花园建在万风茶庄最正中的位置,一座大大的花园,栽种许多名贵的鲜花,花园中间彻了一座高台,有一个身着妖艳性感服装的女子正在台子上跳舞,好似和百花群舞,真是别出心裁,烦有些味道,另有一批舞姬围绕着花坛起舞,真是花美人更美,香风过耳。
风九领着柳柳等人走过去,那丝竹之音便停下来,本来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凑在一起说话的人也都停了下来,举着酒杯分站在两边,抬望向高处的风九,风九一向喜交朋友,这些人有风月城的富户,也有那些江湖上的朋友,其中不乏风月城的大员,风九见众人都热切的望过来,便爽朗的一笑,扬声开口:“今晚的宴席是为我的贤弟七夜接风的,谢谢各位赏光。”
风九的话音一落,大家齐刷刷的望向风九身边戴着瑚蝶面具的少年,这人就是传闻中的七夜吗?风流清雅,一身素衣在夜色中飘逸如仙,乌丝束冠,虽然看不见脸,却看到那璀璨的星目,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使人相信,这个七夜一定长得美貌无双,他蒙着脸很可能就是嫌烦,大家各自猜测着,柳柳孤傲的点了一下头,神情极端的冷淡,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喜欢多言的,自古祸从。出,她的声音虽然偏低沉,但不乏那些精明的人,世人可不都向风九这样粗枝大叶。
风九介绍完柳柳,见贤弟只是淡点了一下头,表示见过了,他一向知道这个小兄弟性格古怪,因此也不见怪,挥手示意众人就坐。
“大家都坐下来吧,别站着了。”
丝竹之声再次萦绕,所有人都在小丫头的带领下,分坐到自已的位置上,风九坐到上,柳柳和黛眉等坐到主客的位置上,余者皆往下排,一顺儿摆下去十几张桌椅。
待到众人坐定,便有那一整溜儿的美婢上菜,酒香,肉香,花香,各种香味交错在一起,一片荼糜,众人盯着场中的舞姬,每当那高台上的妖姬做出一个性感妖魅的动作,这些男人便会出一声欢呼,柳柳和黛眉不屑的冷瞪着这些酒池肉色的男子,看到女人眼放金光,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上的风九看着大家高兴,早开心的举高酒杯敬大家一杯,众人一起干了一杯,那些人看着慢慢吃着菜的七夜,传闻七夜杀人不眨眼,就是杀你,也是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症状的,所以此时众人想向柳柳敬酒,可看她好像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虽然气恼,却不敢惹她,只向高座上的风九敬酒,风九喝得兴起,便嚷着让柳柳一起喝,柳柳陪着喝了两杯,不想再喝了,她本不是烂酒之人,不要喝醉了,露出蛛丝马迹。就在这时,那吕管家走到风九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声,风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柳柳蹙眉扫了过去,只见那管家的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男人,为之人竟是武林盟主战云,而他的身后立着前一阵他们救过来的凤邪,柳柳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碰到熟人,赶紧低下头,虽然她的脸上罩着面具,可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她的眼神中认出她来,不过就算感觉熟悉,也没人敢往那方面想,因为她是当着凤邪的面死过去的,想到这,柳柳便坦然的抬高头,很显然一旁的黛眉也现凤邪了,掉转头望向她,伸出手在膳桌下面握了一下,两个人相视而笑。
上,赵玫已站起身抱拳望向来人,哈哈一笑:“原来是战盟主光临万风山庄,聿会,幸会,来人,给战盟主等安排桌椅。”
风九的话音一落,便有美婢穿行其中,在柳柳她们旁边,主客的位置上又加了一副桌椅,并亲自请他们坐下了,宴席上的江湖人士都站起来和战云找招呼,想当然,武林盟主的高贵身份,谁人不巴结呢,柳柳冷笑一声,唇角含着讥讽的笑意,不过她很奇怪,为什么战云和凤邪会出现在万风山庄呢,他从没听到风九说起过,他和战云有什么交情,既然没交情,他们来干什么?柳柳忽然想起他们茶叶在准河被扣的事情,很显然凤邪查到了七星楼和万风茶庄合作的事了,所以有人一直盯着万风茶庄,等到她一出现,便有人通知了战云,他们便赶了过来,那么他们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会会她,或者想对付她,柳柳想到站抬起头来,只见对面的桌席上,战云和凤邪的利眸直射过来,凌寒如冰,却在对她的一双视线时,愣了一下,这眼睛好像一个人啊,两个男人同时想着,正待细看时,柳柳已经掉转了头,不去看他们。
晚宴继续下去,因为战云的到来,宴席达到了一个高氵朝,那些武林之士一拨一拨过来向他们敬酒,柳柳看到凤邪一直打量着他们这一桌,并没有喝多少酒,喝酒好像是战云的事,一杯接一杯,烦有千杯不侧之势,坐在他身边的盟主夫人,显得有些心疼,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袍子,却被他一记凌厉的眼神给唬回去了,柳柳看到林采雪低垂下头,脸上无尽的哀伤,看来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啊。
柳柳正想着,那凤邪竟然端起酒杯直直的朝她们这一桌走过来,柳柳赶紧望向别处,不去正视这男人,他不会想敬他们酒吧,刚想着耳边已响起冰寒的话语:“久仰七星楼七夜楼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特点过来敬楼主一杯薄酒,楼主不会不赏光吧?”
柳柳唇角浮起自嘲的笑,没想到五年后再想见竟是这种情形,他过来给她敬酒,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双漆黑的眼瞳中盛着幽暗的算计,看来七星楼是被朝廷盯上了,那么那批茶叶也是被朝廷扣下了,根本不关那总兵什么事,他也不过听命行事。
“好说”,同样冰冷的语气,缓缓的站起身,银制的面具在光亮中耀了一下,随即陷于黑暗,举高杯望着对面的男子,她没什么害怕他的,在他心目中,皇后已经死了,就算自已哪里有点神似,他也断不会往那边想的,柳柳陪着他喝了一杯。
“不知这位同下如何称呼?”柳柳故意问,唇角边浮起讥讽。
凤邪怔了一下,挑眉,冷凝之色罩于周身,如果说五年来他有什么改变,那就是他好像更冷了,三尺之内皆有寒意,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就连望人的眼眸也波澜不惊,好似天下间没什么事情能挑动他的兴趣。
“在下柳邪,相信和七夜楼主还会见面的”,凤邪淡淡的抛下一句,掉头走回桌边,柳柳愣了一下,这男人可真够能想的,竟然姓柳了,心内冷哼一声,看他走远的背影,无限的萧条,带着与世隔绝的苍桑,柳柳不太理解一向邪魅狂妄的人怎么了,和以前相差得太多了,依旧那么俊美,无人能敌,看宴会上很多目光追随着他就知道了,可同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因为那周身的凌寒之气自动隔绝了人的靠近。
坐在柳柳身边的黛眉也感觉到了皇帝的不对劲儿,明明是至高无上的人,周身却带着消极之气,好似一点生机都没有了,不禁低侧过身子和柳柳悄然耳语。
“皇上怎么变成这样了?浑身上下透着古怪,好似对人生了无兴趣似的,不知他生什么事情了”,黛眉一脸的不解,柳儿也不太理解,在她的印像里,风邪是个狂妄邪悲的家伙,这种人竟然也会变得如此消沉,冷戾,看来宫里生什么事了,暗自猜测着。
五年后
第九十六章
酒过三巡,大家都酒足饭饱了,那些歌姬被风九挥手退了下去。
浩翰的夜空下,灯火辉煌的万风茶庄好似海市辱楼,星火点点,花木扶疏,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感谢风九的热情招待,也有那几个胆子稍大的便过来和柳柳打招呼,无非走希塑七星楼以后不要找他们的麻烦,柳柳淡漠的浮起一丝笑意,生疏而冰寒,感觉自已和这酒池肉食格格不入,下次风九再敢办这些无聊的事,她便拆了他的万风茶庄,柳柳狠狠的誓,掉头现那凤邪正歪斜着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俊美的五官好似定格了一般,动也不动一下,就那么遥遥望着她。
柳柳的头皮隐隐麻,这男人不会在想之前他们见过的事吧,现在自已面罩里可不是以前的样子,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镇定,即便同名同姓的人也很多,虽然如此安慰自已,可是还是有点怵。
“楼主,我们回去吧”,黛眉适时的开口,解了柳柳的困窘,她站起身,虽然知道对面的男人仍在看她,但神态间不卓不亢,就好像不知道似的落落大方,踱步到风九的身边,清冷的开口:“风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风九摆手,示意小丫头把七夜楼主带回去。
宴席上大部分人都离开了,杯盘残尽,一片狼籍,偶有少数的几个人因为喝醉了仍睡在那里,风九便吩咐下人把这些人带进客房去,风九回头见战盟主好像也喝醉了,看来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便另行安排了一处独立的亭院,吩咐下人把盟主扶过去。
众人正待离开花园,周围忽然刮起了旋风,掀翻了桌席,鲜花被风吹得东摇西摆,大家立刻凝神望向夜空,不好,有刺客,众人一起围站到风九的身边,风九抱拳大声的喝问:“什么人,竟敢在万风茶庄捣乱,立刻给我出来”
幸好此时外客全走了,园里只有七星楼的人和武林盟主战云的人,还有万风茶庄自家的人,人数不太多,但也不少,不至于使场面太过混乱,容易控制。
随着风九的话声落,半空中满天花雨扫过,彩带飘飘,五颜六色的十分壮观,足有二三十个女子,在为一名红衣女子的带领下,飘落到花园里,那女子妖媚至极,比黛眉有过之而无不及,黛眉的媚是在骨子里,而这个女子是在皮相上,一身大胆的装束,红色的裹胸长裙,把白嫩的酥胸露出半截,甚是诱人。
“你们是什么人?”
风九难得的不受诱感,冷着声音大声的怒喝,如果有人在万风茶庄捣乱,他是绝不会答应的。
“听闻风庄主最懂得怜香惜玉,是真正的惜花人,姐妹们过来一趟不容易,也不请我们喝杯茶,如此凶巴巴的干什么呢?”那为的红衣女子扭着纤腰走到一张没被掀翻的桌子前安稳的坐下来,一双妖魅勾魂的眼睛在风九的身边转来转去的,色迷迷的紧盯着眼前的这些美男,天哪,呆会儿把这些人抓回去好好亨受一番,冷酷型的,秀美型的,高大型的,什么样的男人好像都有,这女人赤果果的眼神惹得风九大怒,脸色一沉。
“找死”,一挥手,涌出一大批万风茶庄的护院,都是精壮的练家子,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瞬间冲到一群女子面前,那女子见眼前这阵势,丝毫不害怕,娇笑声柔软无骨,让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只见她红色的水云袖一扬,手里多了一把巴掌长的短笛,放在唇边吹起来,后边一排的女子紧随其后附和着她的笛间吹起来,顿时暗夜中,簌簌之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好似有什么无骨的东西在地上爬行一样。
众人正猜想着她们在搞什么名堂,已有一个小丫头惊恐的叫起来:“蛇,好多的蚝。”
只见花园四周,蛇群缓缓的围绕过来,花坛上,树木上,灯笼上,就连房屋上都涌出无数的蛇来,这些蛇随着笛音缓缓的往他们身边围拢,奴蛇,原来这些女子手里的短笛是用来奴蛇的,真是邪门歪类,柳柳脸色闪过冷凝,眼神幽暗的扫向一边,她的身边立着的正是高大的凤邪,周身的寒气,脸阴暗冷沉,锐利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围攻万风茶庄。”
那女子一听到凤邪的话,不禁放开嘴边的短笛,媚笑的望着凤邪,这男人可真是俊美啊,而且周身的尊贵之气,不知道宫主怎么会和这个男人有仇,让她们杀了他,不过她可以在杀他前,先好好亨用一番,女子媚眼荡起情丝。
“我们要的就是公子,如果公子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就放了这些人,怎么样?”
凤邪周身冷霜罩顶,究竟是谁在暗处要他的命,上次他因为心里苦闷,喝了一些酒,又离开了日影和月影的身侧,便遭人毒手,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对他纠缠不休,而且是谁透露出他出宫的消息了,这样看来,宫中必有奸细,是谁呢?狭长的凤眉挑起,寒意更甚:“那也要你们有这个本事。”
“大胆,竟敢污蔑我们主子,就让我们来会会你”,日影和月影一听到这女人竟敢和主子谈条件,不由得大怒,冷喝声起。
那女子扫了一眼日影和月影,短笛再次放到唇边吹了起来,那蚝又开始前行,而且越来越多,就算他们武功高强,这蚝群似乎也杀不完了,柳柳的银质面具透出幽光,唇角微勾了一下,真是倒霉,怎么会碰上这些人呢,真不知道凤邪要出宫来干什么,看吧,这外面有多少人要杀他呢。
蛇群已近身,众人身形一旋刻光起,霸气的剑气击去,便击飞了一大群的山,锭利的刀峰扫过,那蛇被拦蛇斩成两截,鲜血喷射,空气中蛇腥味愈来愈浓,那些蛇却丝毫不见减少,前面的死掉,后面的越疯狂,已经有人被咬了,出痛苦的吟声,眨眼间便倦缩起身子,痛苦不堪的抽搐着,站在柳柳身边的疯怪五郎君,一看这些蛇的种类,心理大异,各种各样的蛇混杂在其中,其中有大量的毒蛇,谁要是被它咬到了,必死无疑,他本来有个宝贝,可是送给小幕星了,那东西能抗蛇群,疯狂五郎君飞快的开口。
“大家当心点,这些蛇有毒。”
“有毒”,众人同时接。”不敢再大意,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已的周遭,只要那些蛇一进攻,他们同时出手击飞,保住自已脚边干净的地方,就在众人奋力的抵挡毒蛇时,从花园的幽径。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儿来,眨巴着亮灿灿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清脆的声音响在夜色中。
“哇,这么多的蛇,好好玩喔。”
柳柳一听这声音,竟然是幕星,当下心内大骇,虽然知道暮星不怕蛇,可是这么多的毒蛇,要是不小心咬到他可怎么办,柳柳心里轻颤着,从不害怕的她竟然恐慌起来,朝幕星身后的翠儿大叫。
“还不把他带出去。”
翠儿一看小姐怒了,赶紧拉住幕星的手,连哄带劝道:“幕星快走了,哥哥生气了。”
“不,我要玩”,幕星哪里依着翠儿,难得看到这么多的蛇,他当然好奇,而且他已经听到柚拢里小金欣喜的滋滋声了,立刻高兴的开口:“小金啊,是不是看到这么多的朋友兴奋啊,那我放你出来透透气啊”,他胖胖的小手一松,一条金色的小蛇破空落到地上,明明是一条小蛇,却昂起尖尖的三角脑袋,悬空而立,那小金蛇一现,红衣女子和身后的一群女子眼神中便闪过惊慌,这小孩子是谁,竟然叫七夜哥哥,七夜的弟弟吗?长得可爱,可是却有这极端妖邪的东西。
小金原来是一条蛇王竦,蛇王棘是蛇的天敌,攻击性一,只要它一出手,即便是它的同类都得死于它的毒液之下,没想到如此剧毒之蛇在幕星的身边却乖顺得像一条玩具,可是此刻只见它凶狠哮血的眼睛盯着那些围绕过来的蛇类,出滋滋的声响,很快群蛇则退,即便用奴蛇音控制,那些蛇也不进攻了,在地上反复的挣扎着,完全不顾主人的驾奴,其中已有一部分蛇困斗至死,死也不进前一步,红衣女子一看这小子坏了自个的好事,心下大怒,身形一闪,短笛朝幕星的头上击去,柳柳哪里容她下手,而且她早就防奋着她了,身形疾驶如飞的闪到幕星的身边,素白的袖袍一甩,一股强劲的掌风击向稍迟一步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红袖一翻,跄踉了一下,退后落定,眼神阴森森的盯着飘过空中的七星楼楼主七夜和那个冒出来的死小孩子。
幕星完全不知道刚才的危险,伸出手紧接着娘亲的脖子,娇笑着:“哥哥好厉害噢。”
“你啊”,柳柳又好气又好笑的落到上,伸出手宠溺又慎怪的瞪了儿子一眼:“吓死我了!不过没想到小金原来还有些本事啊,看它小小的,原来还是百蛇之王啊。”
幕星对百蛇之王啥的不感兴趣,不过看到娘亲高兴,他便高兴了,笑眯了眼睛,好似得了天大的奖赏般的,冲着小金叫了一声:“小金,过来了。”
那金蛇嗖的一声不见了,这度看得人目瞪。呆,难怪百蛇俱怕,确实有本钱。
对面的红衣女子见奴蛇术败了,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柳柳和幕星,一扬手再吹短笛,那笛子里吹出的音凉丝丝的带着杀气,不大一会儿,周围再次爬上一种生物来,竟然是大个大个的黑蝎子,通体鸟黑,黑中带红,一排一排的看上来,众人顿有一种恶心感,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可真是幸辣,毒蚝下去竟然是黑蝎子,这么大的蝎子可是奇毒无比的,当下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冷瞪着那些吹短笛的女子,恨不得把她们千刀万剐了。
只有凤邪从头到尾事不关已的样子,当幕星小小的身子立在他身边时,看着他甜甜的笑脸,仰着头倾慕的望着七夜时,他的心陡的一沉,无缘无故的便想到了柳儿和那个死去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还在,是不是和这个小孩子一样漂亮呢,粉妆玉彻的惹人恰爱,而且小小的身子透露出聪明?钻,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很适合做大事,明明是一样大小的孩子,玉楼竟然那么胆小懦弱,而且他不喜欢他,总觉得那小人儿长相过于阴柔了,连和他正面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而自已每回看到他,便会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心便痛得窒息,所以不再去看玉楼,可是今晚看着这个可爱小家伏,他忽然便涌起了千肠百结,忍不住微弯下身手,希望小家伙能看自已一眼,可是他只盯着自个的哥哥看,一脸的讨好意味。如果自已没下药,那个孩子一定也这样大胆,因为他娘的个性本来就是胆大妄为的,养儿似母,所以一定如眼前的孩子一般耀眼,凤邪俊美的脸上闪烁不定,黑瞳里是无尽的沉痛,不再去看小家伙,那只会让自已痛苦罢了,唇角浮起杀机,阴森森的盯着那些红衣女子,掉头冷声命令身后的日影和月影。
“给我上,拿下这些混帐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日影和月影拭身朝空中飞去,因为蝎子爬在地上,半空没有阻碍物,所以他们可以利用这个优势和这些女人打,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些黑蝎子被红衣女子操控着陡的一转,只见一小股蝎群飞快的疾射出去,落到两个男人身上,日影和月影陡的一凉,身形生生的打了个转,落下来飞快的动手震飞了身上的毒蝎子,不过想在空中击杀这些女子的想法落了地。
暮星一看到娘亲对眼前的蝎子很困拢似的,当下生起气来,小手儿往腰上一叉,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来:“你谁啊,竟敢欺负我哥哥,太过份了,今天看你家小爷的宝贝”,说完拍拍手,身上飞出一只巴掌大的黑蝎子来,和先前的状况一样,那黑蝎子一出现,红衣女子的奴蝎之术就不灵了,那些蝎子跟见了鬼似的,任凭主子用足了力气吹奏,也使不动它们半分,缓缓整齐有序的退了下去,众人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身形一疾,化成无数道飞影飞向那些女子,打了起来。
至于幕星则得意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和岛上那些古怪的人呆在一起,使得他的口头殚变成了,你家的小爷爷,虽然被娘亲警告过多次,但是一急,还是会这么吼叫,柳柳望着这家伙一脸等着她奖赏的神情,好气又好笑,身形一展,加入打斗。诺大的花园里,刀光刻影,五颜绿色的穿梭其中,其实这些女子功夫并不十分厉害,很快便被万风茶庄的人杀了一半,刺下一半的被点了穴,为的女子也被凤邪拿了下来,一把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阴沉着脸冷冷的开口:“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如果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那红衣女子没想到自已竟然栽了,还是栽在一个小鬼手上了,谁知道一个小毛孩手里哪来的这些东西,其实幕星的这些东西是疯怪五郎和岛上那些前辈送给他的,今晚正好派上了用场,红衣女子怒目冷瞪向幕星,理也不理凤邪,知道今晚她再劫难逃了,如果自已说出什么来,就算这皇帝老子放了自个儿,主子也不会放的,他的酷刑可比一剑杀死让人痛苦,正常情况下是把人斩去四妓,做成*人棍,泡在盐水里,让你受尽折磨却死不了,她们这些人一旦犯事,只求一死,红衣女子妖气十足的朝着凤邪一笑:“老娘不怕死,就是遗憾没上了你”,。吐狂言,说完一咬牙根,服毒自尽了,那些被制了穴的女子纷纷咬舌服毒自尽,眨眼间,花园里所有的刺客全部死了,众人被这种庞大的效忠精神唬住了,这是什么组织,竟然如此严谨,杞了错立刻咬舌自尽。
凤邪见人都死了,收回宝剑,踱步走过来,一抱拳望着柳柳:“今夜有劳了。”
柳柳点了一下头,未言语,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怕他现妹丝马迹,所以不敢多言,好在暗夜中也没有看得真切,什么事也没有,不想那凤邪竟然对小小的幕星产生了兴趣,俯下身子望着幕星,清冷的声音奇异的柔软下耘
“你叫什么名字啊?”
暮星不悦的皱眉,他可不喜欢这个男人,一脸的冷相,而且似乎对自个的娘亲不友善,这让他决定讨厌他,一想到这个暮星飞快的伸出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然后摇头,表示自已不告诉他,动作雅气又可爱,引得其他人笑起来,好似刚才的一幕都只是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柳柳一看幕星的动作,怕凤邪恼羞成怒,再横生技节,赶紧补了一句:“他是我弟弟幕星。
“喔,“凤邪失望的站直腰,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对他很有敌意,难道自已就没有小孩缘吗?宫里的宫外的小孩子都不愿意亲近他,如果柳儿的孩子留下来,会讨厌他吗?还是缠着他父皇父皇的叫呢,凤邪一想到这些,再次痛苦起来,脸色阴骜,掉头往里面走去。
风九赶紧唤来下人把客人带下去休息,柳柳抱起暮星和黛眉她们一起去别院休息,一路上只听到幕星喋喋不休的讲着:“哥哥,刚才小金和小黑是不是很厉害。”
“是,谁让它们是幕星的朋友呢?所以一定厉害”,柳柳满足儿子小小的虚荣心,小家伙果然高兴的直点头,柳柳想到今晚多亏儿子了,便笑着问:“幕星想要什么状赏?娘亲奖给你。”
“真的吗?那就奖我和哥哥睡一晚,行不行?”说到最后声音小小的,拿眼偷瞄着柳柳,娘亲上次已经说过了,不准再跟她睡觉,幕星长大了,可是他好想和娘亲楼着睡喔,他又不大,还很小啊。
渐行渐远的声音,身后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眼神牢牢的锁着他们,是心痛是羡慕。
回到别院里,柳柳示意翠和下去休息,今晚幕星就跟她睡了,小家伙在床榻上激动的跳上跳下,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只到柳柳催促他,才安稳的睡下来,靠着娘亲,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娘亲,你知道吗?只要和娘亲在一起,幕星就觉得好开心喔。”
柳柳听着他的话,唇角浮起笑意,眼里湿润起来,低头望着儿子:“娘亲也是,和幕星在一起最开心了。”
“娘亲给幕星讲个故事,上次讲的都忘了”,幕星一说,柳柳便知道自已平时有多冷落儿子了,便点头,替幕星掖好被角,半侧着身子歪在旁边,轻拍着儿子的背。
“从前,在碧蓝辽阔的大海里,住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是海公主,她长着双眼皮儿…”柳柳清冷的声音慢慢的响起,一个故事未讲完,儿子已经睡着了,那小手还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这动作令她心酸,看来自已这个做娘亲的真失败,只顾着忙事情,而把儿子忘了,以后要多陪儿子才是。
月夜已深,柳柳亦累了,便脱衣陪着儿子一起睡。
而在茶庄的另一侧客房里,一室的人冷萧的立在房间里,只有寝室内一长榻上坐着一个男子,周身的冷寒,眸子里一点暖意都没有,一身白色的袍子映着烛光,幽冷无比,只见那俊美的脸上一丝儿表情都没有,让人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只纤长的白手把玩着另一只手上的玉板指,久久没有一点的声息,其他人都有些心惊,不知道主子是啥意思。
“看清楚今天晚上刺杀朕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战云上前一步沉声开口:“禀皇上,属下已看出她们邳门的功夫,出自魔宫,魔宫一向邪门,不知道为什么要杀皇上?恐怕是受命于他人。”
“不是说魔宫邪门吗?既如此怎么会甘愿受困于人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花无幽今天晚上没有出现,他日势必重新出现,而且如果他躲在暗处从侧面攻击,我们就会防不胜防,所以一定要当心点。”
凤邪淡淡的提醒几个手下,脑海里不禁浮起那个可爱的小家伙,眼神有些幽暗,日影和月影看主子五年来没动过神色的表情,此时竟然起了一丝变化,不禁有些奇怪,屋子里的几个人相视了一眼,谁也猜不透皇上怎么了?
“皇上在想那个小孩子吧?”盟主夫人采雪,既是战云的妻子,也是皇上几练出来的暗卫,此时大着胆子开口询问。
一旁的战云见夫人如此此的莽撞,冷瞪了她一眼,掉头望向皇上,好在皇上并没有眸气,总算安心了不少,凤邪听着采雪的话,不由得怔了一下,是的,自从见到那个小孩子后,他一直想着他,他就是他想要的那个孩子,可爱聪明,透着慧诘,可惜他没有生出来,那孩子是七夜的弟弟,七夜是从前自已见过的那个人吗?为何他要装着不认识他们呢,如果真是那个人,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弟弟,难道是他收养的,凤邪暗自猜测着,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很想把那小家伙带回宫去,即便不是自已亲生的,也视如已出,封他为王爷,帮助玉楼统管天下,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凤邪这样想着,心里竟然有些兴奋,这是他五年来唯一感兴趣的一件事情,如果他把这个孩子培养成全才的能手,协助玉楼稳住江山,一定没有问题,想到这凤邪心里竟然升起了强烈的迫切心理,恨不得立刻把那小家伙占为已有。
“日影,去打探一下,七夜的那个弟弟是哪里来的,是亲弟弟吗?”如果是人家的亲弟弟,断不会送给他的,哪怕他把天下送给人家,人家也不会要的,因为七星楼的产业做遍了全国,做七星楼的楼主,比做一个皇帝惬意得多。
“是,主子”,日影恭敬的垂领命,比主子还好哥,从来没听说过七夜有个弟弟,不但长得级可爱,而且还有些本事,今天晚上那些东西,可不是平常人就有的,还不被伤害。
凤邪掉头望向另一侧:“战云,今天晚上夜袭七夜,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以前我们见过的那个家伙,还是另有其人?”
凤邪的话完,战云有一些疑难,这七夜可不比别人,她的武功高深莫测的,自已去了也未必见到她的真面貌,说不定反而的打莘惊蛇了,让人家有所防奋了,不管他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七夜,他们的目标是七星楼,不是他那个人,如果他们一直呆在暗处更容易控制七星楼。
“皇上,我去试探不是打萃惊蛇吗?他们便会知道我们是针对他们来的,这样正面冲突不好吧。”
“你以为她还不知道,就算我们不出现,他们也知道那批茶叶是朝廷扣下来的,今晚去试试她,看看他是不是以前我们见过的那个人,有时候打草惊蛇,蛇才会动起来,难道要让他一直蛰伏在那里不动吗?”
凤邪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精致的五官上难得浮起一抹讥讽,日影和月影看着这样的皇上,竟然有些惊动,皇上终于恢复了了一些神情,这五年来他一直活在痛苦中,脸上的表情终年累月的没有变过,相信这次回去,太后娘娘会高兴的。
“是,主子”,战云点头,主子的心思慎密,不是他们能够估摸到的,而且他们做臣子的也不该估摸主子的心意。
“都下去吧,朕有些累了”,凤邪挥挥手,等几个手下走了出去,陷入寂静中,他喜欢静静的立在暗夜中,什么都不用想,痴痴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才睡得着,要是想多了,他就睡不着了,但是今晚显得有些兴奋,七夜是以前认识的七夜吗?那个孩子是谁家的?真的是七夜的亲弟弟吗?
一阵夜风吹过,涌起不一样的暗动,柳柳陡的睁开眼,窗子外面有人,正想着眼前黑影闪过,有人掠过她的身子,大手飞快的朝她的脸上摘去,却被她更快一步的让开来,飞快的翻身起来,怕惊着了儿子,冷冷的开口:”谁?”
来人蒙着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这双眼睛例有些熟悉,柳柳认真的思虑着这人是谁啊,既然蒙面,必然是她所熟悉的人,今天在宴席上皇上的表情好似有些异样,难不成他派人来想试探一下她究竟是谁,还有可能就是试探她的实力,那批茶叶果然是朝廷下旨扣下了,他为什么扣她们的茶叶,大概又是那种老掉牙的心思,怕她们实力过强,国之动荡吧,为了宫里的那个孩子,他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柳柳唇角浮起冷笑。
对于这些动七星楼的人,她可没心思和他们周旋,软剑一亮,疾驶出去,两个人打了起来,柳柳因为怕惊醒了儿子,阴沉的低喝:“战云,滚出去。
战云一震,没想到这七夜竟然这么快认出他来了,原来他就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七夜。
“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半夜扮贼闯进人家的寝室,意欲何为?”冷冷的责问,蝴蝶面具依旧密合的戴在她精致美艳的脸上,只要她不想拿,谁也拿不掉。
战云有些词穷,心里暗自埋怨,皇上也真是的,派了这么个不光彩的差事给自已,下次再不做这种事了,传出去多难听啊。
“在下只是想看看七夜楼主是不是在下的熟人,所以冒杞之处还请见谅”,战云好歹不失为一个正义人士,总算还坦荡,柳柳垂下软剑,冷盯着他,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是熟人怎么样?是生人怎么样?”
“如果是熟人,我们就不需要拐变抹角的了,直截了当开口,我们皇上想见你”,战云爽快的开口,他的个性不适合那种拐弯抹角的,没想到当日黑街一个小小的七夜,五年的时间竟然把七星楼打造成天下一楼。
“好,明日约个时间谈吧”,柳柳点头,整张脸罩在面具下,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眼睛是那样的亮,却带着不屑鄙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吧,别吓到我弟弟了”,如果自已不承认,战云一定会没完没了的纠缠着他,到时候一定会惊着幕星的,既然他们执意要知道她是不是以前那个七夜,告诉他们又何防。
“好”,战云点头,正待闪身离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认真的开口询问:“你弟弟是亲弟弟吗?”
柳柳立刻心惊起来,不是单纯茶叶的问题吗?怎么又扯出幕星来了,柳柳想不出头绪来,可是却异常的生气,冷冷的定在战云的脸上,命令式的警告。
“你们有什么本事就尽管对着我使出来,不许动孩子一点心思,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竟然敢动我弟弟的主意,我就和你们斗到底了”,柳柳周身的冷戾气,那战云例被她周身凌霸的气氛惊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个的声音:”七夜楼主想多了,是我觉得那孩子可爱,所以问了一下。”
“好,谢谢你关心”,柳柳收手往屋子里走去,幕星还没有醒,她钻进薄被里椽紧儿子,轻声的低喃:“幕星,娘亲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不过谁敢惹幕星呢?”想到这个柳柳便笑起来,幕星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子,他身上的防御能力是极其强的,如果谁招惹他了,必然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耗
二日,日影给柳柳送来主子的意思,约在外面一家春来的茶楼见面。
春来茶楼,楼上楼下坐满了喝茶的人,柳抑领着黛眉和芷姑他们进去,那掌柜和店小二虽然看惯了风月城的俊男美女,但还是被黛眉的美艳吸引了,再看一旁的戴着面具的公子,风流绸傥,俊雅不凡,一看这些人的装束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掌柜的飞快的从里面闪出来,恭敬的开口。
“客官是喝茶还是住店啊?”
“店里可有位柳邪的公子?”柳柳淡然的开口,不去看身侧的掌拒和店小二,打量起这家店里,店里上下两层小楼,楼下是大通间,摇了很多的桌椅,楼上是雅间,就连扶手都擦得雪亮,整体来说,这家茶楼不豪华,例还精致。
“有,有,刚才那位公子留下话来,让公子一来便上去呢?”
掌柜的唤过店小二,吩咐他把客人领进先前的那个客人的雅房,这些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他可小心着此才是,尤其是前一批客人,那个为的人只一个眼神便可以把人冰住了,月身冷寒之气,靠近他身边的人皆大气也不敢出口
“有劳了。”
店小二把柳柳她们一行人领进二楼的雅间,推门请了她们进去,只见长方形的茶桌上,摇着一盘青葱郁滴的绿色盘景,凤邪坐在茶桌的一边,其他人都站着,一看到七夜领着人走进去,便齐刷刷的望着她们。
柳柳也不和他们客气,再说人家也没和他们客气,在凤邪的面前,战云,日影等谁敢说话,只有这个周身冷漠没有温度的男人高深莫测的望着她,看着这样的他,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是什么事把一个狂妄傲气的男人变成现在的冷若冰霜,当然柳柳是不会把这一切联想到自已头上的,她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五年的时间对于深爱的人也该磨淡了感情,何况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所以她一直在猜想着,凤邪一定受了什么打击,要不然他为什么被扔进楚江里呢?
凤邪望着对面的七夜,不知为啥他总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周身淡漠疏离,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和他死去的柳儿该死的像极了,望着他便会让他想起柳儿临死前的一幕,她绝色的容颜,在最后一刻讥讽的笑望着他,诉说着他的残忍,还有她的话,久久停留在他的心里,五年来从不曾忘记过。她说,脸上是种下的绝情盎,因为爱了,所以盎解了,便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他痛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说的爱了,她爱他的,可是他却毁了她,那一刻他哭了,没有人知道,一个帝皇也是有泪的,自古帝皇无情,只是未遇到对的人,看着深爱的人受伤,还被自已伤害,那一刻有一种宁死也要换她周全的绝决,可是世上最难的就是后悔药啊。
他想着,眼神幽暗,心里再次抽疼起来,五年了,他的心里没有少疼一点,反而是愈来愈重的疼痛。
“皇上?”
柳柳淡淡的唤了一声,一言便说明两人之间曾经的相识,凤邪定定的望着柳柳,她的脸看不见,眼神深幽,带着冷淡,唇角杜着浅笑,虽是笑着的,却没有暖意,只是一种客套应付,凤邪不禁想起之前两个人相识的情景,那时候便开始怀疑他,提防他,不想还是让他做大了,这个人自已没看走眼,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如果他唯他所用,那么是朝廷之福,如果不唯他所用,那么他为保江山,势必要拿出一条两全之策。
“既然相识,为何装着不认识?”凤邪冷魅的开口,柳柳脸色一沉: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我向来不识,皇上还是当初那个皇上吗?”
“坐吧”,凤邪不置可否,难得的开口示意她坐下来,柳柳坐在他的对面,今日是他们谈判,如果谈成功了,他们的茶叶便会如数归还,如果谈不成功,不但没有茶叶,连带的接下来的很多生意都会影响,她不想和朝廷作对,只想安心做自已该做的事情。
“皇上找我来不是为了喝茶吧”,那个盟主夫人采雪走过来,盈盈的蹲下身子给他们侧了茶,分递到他们面前,缓缓退到一边,凤邪挥手示意手下退出去:“你们都下去吧。”
柳柳见他想单独谈,也挥手让黛眉她们退出去:“你们也下去吧。”
独立的雅间里薰着麝香,墙上挂着古色古香的山水画,柳柳感到有些压抑,现凤邪很能给人制造压力,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僵持着,看来他在等她开口,既然要谈,何必拒泥谁开口呢,端起茶盎喝了一口。
“说吧,如何才肯把那批茶叶归还我们,我相信那茶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凤邪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和聪明人说话果然容易得多,他一直相信七夜的脑袋是一流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做出天下一楼来,却不知太过盛名反而招人嫉恨,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从现在起,你们从茶行,盐市,丝绸这三样当中选取一样来经营,其它的全部撤出来,朕便把那批茶叶归还给你们。”凤邪霸道冷硬的开口,他不能让七星楼垄断天凤的命脉,那么到时候他们便会被有心之士利用,天下便是一害,所以他不能不防。
柳柳的唇角立刻浮起一抹冷笑,凤邪果然够狠,竟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她七星楼经营得如此风生水起,他竟然让她们撤出来,无非是怕她们垄断经济命脉,到时候给天凤带来麻烦吧,不过她不是那么容易摆布的人。
“如果我不撤呢,皇上打算怎么办,一步一步的吞没我们的货吗?”她反讽的开口,眼眸中布着深深的质问。
凤邪见她的言语有些尖锐,知道自已激怒了她,不怒反笑,摇摇头,晃动着白玉茶盎,茶叶漂浮着,漫漫的沉浸下去,他陡的抬头:“关于你那个弟弟,朕很喜欢他,而且朕查过了,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一个弟弟,那么他便是你抱养的了,把他交给朕,那批茶叶还给你们,你们也可以任意的经营各种商业。”
柳柳没想到凤邪竟然让幕星换一批茶叶,幕星可是她怀胎十月幸幸苦苦生下来的,这男人竟然如此可恶,以二百万两的茶叶竟然想换她一个儿子,孰可忍,是不可忍,柳柳再也忍不住站起身猛拍了一下茶桌,怒目逼视着对面的男子。
“你想干什么?我们是在谈茶叶问题,你扯到我弟弟身上干什么?别说二百万两茶叶,就是让我放弃整个七星楼,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的,这样你懂吗?”
凤邪看着眼前激动气愤的七夜,没想到传闻中冷邪的七夜,竟然如此重情重意,为了一个抱养的弟弟,连二百万两茶叶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连七星楼都可以放弃,看来自已想要那个孩子的想法有点难,不过这仍灭不了他的想法。
“相信他跟着朕会比较好,朕会培养他的,如果他跟着你,只是江湖中的一介草莽罢了,但是他跟着朕,就是皇室的一员,将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也不缺,你认为他会选哪一个呢?”
他不相信有人会放弃堂堂的皇室,而选小小的七星楼,所以说他的条件是相当诱人的,而且他扪七星楼可以继续经营下去,他也放心,那个孩子一来可以陪养成天凤的将相良才,二来可以做为人质,制止住七夜的一举一动,这是两全其美之策。
“停,你别打幕星的主意了,我不会把幕星让给你的,真是无稽之谈,而且我知道皇上其实有皇于了,既然有自个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掠夺别人的孩子呢?”柳柳咄咄逼人的贵问,虽然没露出半边脸,但仍可看到她的肌扶青幽幽的冒着寒气,紧咬着唇,阻止自已的失控。
凤邪一双好看的丹双眼冷冷的望着柳柳,一丝怒意染在唇角间,雅间里顿时充斥着冰寒之气。
“既然不愿意把幕星送进宫去,那么就撤掉吧,要不然朕会扣了你们所有的货,如果你们自已盘点的话,损失还会小一点。”
柳柳忽然厌极了这男人,从以前他就百般?难自个儿,现在还是如此,凤邪,既然你无情无意,那么就休怪我让你痛苦不堪,想到这里,眸子里寒气四射,渍冷的哼。
“如果我是皇上绝不会笨到如此做,不这样做的原因有三点,一,如果你扣了七星楼的货物,就是在逼迫我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凤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想和我们七星楼合作的人很多,到时候就是你的大刺,二,我们的茶叶有一部分是运往西边国家的,如果耽搁了送货的日期,我们就把皇上的恶劣行径通报到西边国家去,那么天凤的名誉就受损,堂堂的大国皇帝竟然做出这等卓劣之事,其三,记得当日我好像还在楚江救过皇上一命,难道皇上就是拿这个来报答救命恩人的,如果这种事被天下人知道,相信大家会笑话皇上的。”
柳柳说完,退到一边喝茶,凤邪呆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七夜竟然。尖牙利,不过她说的倒是一针见血,而且自已落到楚江竟然是她们救了的,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原来那日救朕的是你们,那个叫?”凤邪一时想不起来那个救治自已的大夫名字,柳柳淡淡的接。:“你说的是阿豹吗?是我让他把你送到客栈里去的。”
这次肯定的开口,凤邪脸色由先前的寒气四溢到软化了很多,柳柳看他俊美的五官柔和了一些,知道这批茶叶有望了,松了一口气,望着对面的男人,她忍不住要说几句。
“皇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只要人家势力一大,你就要防患于未然呢,有时候人家根本没这样想,你这样独断专行,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最起码要了解人家是怎样想的,例如人家是不是有意侵犯皇上,甚至于皇位,有时候那些在皇上眼里在意的东西,别人不一定介意,因为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在意的东西也不一样。”
柳柳的话,如雷般落在凤邪的心上,他彻底的被击中了,一动也不动,只有脑海里不断有画面闪过,是啊,像柳儿,从来没说过想复国,他最起码要问问她有没有那个意向,结果人家根本没那么想,可是他的错事已经做出来了,像七星楼,就因为他们的经济太活跃了,所以他便动了心思,其实这七夜不一定就在乎皇室,从他坚决不让弟弟进宫去,说明她不喜欢和皇室的人多接触,那么自已忧的什么虑的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自已一厢情愿的忧虑罢了。
“好,既然你救了朕一次,朕把茶叶还给你们,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把柄落到朕的手里,就别怪朕心恨手辣,“凤邪沉声警告,柳柳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已的巧言善瓣,凤邪是听进去了,太好了,以后就不会有事了,至于他说的那些,根本无需担心,她没那心思要打江山的主意。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柳柳云淡风轻的笑起来,凤邪呆愣愣的望着,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感觉到有一丝熟悉呢?
五年后
第九十七章
柳柳回到万风茶庄把茶叶已经拿到手的事和风九一说,风九立刻高兴的笑了,当然柳柳没忘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武林盟主战云和他那个叫柳邪的朋友帮了忙,风九为了感谢战云和他朋友的帮忙,决定今晚请他们去“雪香楼“听曲儿,柳柳一听头便大了,那雪香接是风月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听说很多达官显贵为了一赌这雪香楼里的姑娘,持点从京城赶过来。
男人真是色食性也,一听到这个眼睛便亮了,身边的几位都没有反对,只有柳柳清冷的摇头,表示自已不想去哪种地方,可惜风九的个性一向是不容人拒绝的,他的热情就像火一样炽热,只要他诚心想招待你,便让你拒绝不了,所以柳柳最后在他的长篇大论中,举双手投降,愿意陪他们一起去雪香楼。
一行人正在风府的正厅里说话,那吕清领着几个下人脸色难看的走进来。
“老爷,小少爷出事了?”
风九一听,高大的身躯陡的站了起来,心急的问吕清:“出什么事了?早上不是好好的吗?”
“小少爷刚刚和幕星少爷玩,摸了幕星少爷的那条小忱,然后小少爷不知怎么把手指放进嘴里去,所以中毒了”,那管事胆颤心惊的说完,风九没出声,柳柳的脸色却有些难看,立刻望向身侧的芷姑:“立刻过去给风少爷解了毒?”
芷姑的解毒本领一向高,小小的蛇毒自然不在话下,不过那蛇王棘的毒稍稍有些烦,不过解掉是没有问题的,便点头:“是,属下立刻去办。”
风九听说有人能解,脸色便放松了一些,看柳柳的周身染起怒气,忙开口:“小孩子贪玩,贤弟千万不要怪幕星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柳柳没有说话,一向人跟着吕管家的身后往后院走去,后院的院落众多,都是风九的小妾居住地,风九一向对小妾不薄,每人都有独立的院子,而且宠爱平等,所以这些小妾平时虽有小动作,但还能和平相处,这其中最得宠的就是风少爷的娘亲,七夫人,因为生了儿子,母凭子贵,在万风茶庄算得上个角色。
此时在一幢独立小院的花厅里,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儿子可是她的宝贝,此时面黑青紫的睡在长方形的软榻上,正痛苦的轻吟着,而翠儿牵着幕星站在一边,小小的幕星看着和自已玩的小少爷如此痛苦,眼里满是不安,从没有过的安静,他小小的脑袋里不理解,为什么这个风少爷会中毒,小金又没有咬他啊,小金很乖的。
七夫人一边哭一边怒瞪着幕星,咬着牙尖叫:“如果我儿子有什么差错,我会让你抵命的。”
七夫人的话被走进花厅的风九听到,当下脸色一沉,一挥手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这个女人太不分场合了,看来真的拿这个儿子当护身符了,紧跟着风九走进来的一干人,看到风九打了他的小妾,脸色都有些不自在,这是千什么啊?眼下还是为孩子解毒吧,柳柳摇头望向芷姑。
“解妾吧。”
“是,楼主”,芷姑走了过去,一直蹲在风小少爷身边的七夫人在被风九打了一记耳光后,安份的让到一边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要知道风九虽然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但是讨厌女人骄扬棱嚣,自已千万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这幕星少爷是七夜楼主的弟弟,她刚才也是气糊涂了,此时七夫人懊悔莫及。
花厅里安静下来,只听到风小少爷的轻吟声,芷姑一伸手飞快的点了山少爷的穴位,用银针刺破手指,放出黑血来,掉头望向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的风庄主,冷冷的开口:“风庄主把手伸过来。”
七夫人一听到芷姑的话,脸色一惊,飞快的开口:“干什么?”
“换血”,芷姑简短的开口,她听到刚才这女人骂幕星的话了,所以很生气,小孩子之间的无心之过,这女人竟然敢咒幕星,若非克制住她真想再补甩她两记耳光。
风九把手伸了出去,可是七夫人却飞快的扑过来,撞开风九的手,伸出自已白嫩的手:“用我的吧,千万不能伤害庄主的身子骨”,众人没想到这女人有些一说,不由得抬高脸看向风九,原来这女人如此爱庄主啊,刚被打了一记耳光,还如此唯护着风九,倒还有几分情意,不过那风九仍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呢,大手一伸捉开七夫人的身子,冷硬的命令:“站到一边去,这事有本庄主在呢?”
那七夫人听了风九的话,知道此事无力可阻,竟然抖索了起来,大家因为把心思放在小风小爷身上,也就没注意到七夫人的神色,芷姑已经用银针把风九的手指戳破了,那大手冒出鲜红的血液来,大手和小手相抵,一动内力,血液交换,瞬间小风少爷的脸色好看多了,芷姑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淡淡的开口。
“好了。”
花厅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就连幕星的紧硼着的小脸蛋也舒展下来,大家都相视笑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小风少爷突然抽搐起来,眼睛往上翻,嘴里冒着白沫儿,不停的抽搐起来,风九一看,疯狂的吼起来。
“快,他怎么了?”
芷姑一看小风少爷的样子,大感意外,明明血换上去了啊,怎么会反弹成这样呢,除非,脸色有些难看的掉头盯着七夫人,这女人可真恶心,竟然做出这种事来,难怪刚才阻止风九的动作,大家顺着芷姑的视线望着缩到一边的七夫人,只见她脸色惨白,咬着无血的唇瓣,身子颤抖直来,风九此时顿觉事情蹊跷,立刻阴沉着脸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七夫人可怜巴巴的望着芷姑,还在最后一刻间挣扎,希望芷姑能放过她,可惜她刚才骂了幕星,芷姑恨不得打她几下解恨,怎么可能帮她隐瞒,因此面无表情的开口:“这个孩子不是风庄主的,因为血液不相容,所以生了这种情况。”
“什么?”风九一声怒喝,脸色青紫一片,此时满厅的人都同情的望着他,想不到万风茶庄竟然生这种事,自已的儿子养了几年却原来不是自个儿的,这不管搁到哪个男人头上都会受不了,而小风少爷快抽搐得没气了,一旁的七夫人扑通一声跪下来。
“庄主,是我的错,孩子没有错,求求你救救他吧,贱妾宁愿一死。”
没有哪一个母亲能忍受得了自已的孩子死在眼前,对于这点柳柳深有休会,同时她也明白,男人是不太了解这种血肉相溶的感觉的,他们只要一听到孩子不是自个儿的,那心硬得比石头还重,甚至于有些男人即便是自已的亲骨肉,也能痛下杀手,柳柳想到这,一双冷目扫向身侧的男人,倒被他眸中的痛苦吓了一跳,这男人满脸纠结成啥样了,难道他也为当初的事后悔了,可真难得啊,柳柳嘲讽的笑着
风九听到眼前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已的骨肉,早气疯了,掉头命令身后的吕管家:“立刻把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处置了”,口气暴戾冷寒得就像杀一只猫狗般简单,七夫人的身子止不住的抖起来,可是孩子是没有罪的啊,他那么喜欢老爷,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啊,七夫人泪流满面的磕头:“求庄主救救我的儿子,贱妾宁愿一死赎罪。”
一旁站着的风府的管家,飞快的磕头:“老爷,少爷没有错啊,他只是小孩子。”
风九残暴的面容上罩着寒霜,根本不为所动,凌厉的眸光扫视了厅堂之上的人一眼,暴怒的开口:“今日谁求情就是与我风九为敌,这贱人和野种必须处置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谁还开口求情,看他绝决的样子,只怕这七夫人和小风少爷凶多吉少了,只有同情的份上,可怜了眼前的小孩子。
一直站在旁边自责着的幕星看着大人之间的生气愤怒,不时白事情咋成这样了,想到自已造成的过错,心内早难过起来,大大的眼睛溢上泪水,卷翘的睫毛上还桂着泪珠儿,小身子飞快的扑到芷姑的身上,软软的伤心的哀求着。
“姑姑,你快救救他吧,姑姑,幕星求你救救他吧,你看他痛得快昏过去了,他是幕星的朋友,如果他死了,幕星再也没有朋友玩了,姑姑。”
脆生生的声音响在花厅里,敲在众人的心上,大家看到小小的幕星粉嫩的小脸蛋因为哭泣而苍白起来,那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滑落下来,芷姑早心疼起来,搂过幕星的身子:“好了,幕星,你别伤心了,姑姑这就救他。”
芷姑话音一落,幕星便笑了,脸上还带着泪珠儿,飞快的扑到小风少爷的身上,轻声的开口:“阿布,你别痛,姑姑会给你记好的,是我的不好,等阿布好了,还和幕星一起玩儿,幕星会把小蚝藏起来,不让阿布摸到的。
他那样软软的小心的样子,生怕碰到了软榻上的阿布少爷,大家看着如此粘人心的小人儿,真是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一点要求,风九本来暴戾的眼神慢慢的平复了,冷静下来,看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为了朋友竟如此哀求着,而自已这个做了五年的爹爹竟然如此冷漠,虽然阿布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却一直叫他爹爹,这爹爹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啊,一想通了的风九,立刻点着头。
“芷姑,麻烦你了,你救好阿布吧,他以后都是我风九的儿子。”
“好”,芷姑二话不说点头,示意七夫人走过来,因为他娘的血液也是有效的,便刺破了七夫人的手指,给阿布和七夫人重新换了血,大家呆了一会儿,看到阿布总算不痛了,安静了下来,幕星立刻高兴的摸摸阿布的脸蛋。
“太好了,阿布,我们又可以玩了。”
大家都被这小家伙感动了,心中溢着满满柔情,花厅中的这些人都是人上人,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关心别人的生死,此时此地却被小小的幕星感化了,心底涌出柔软的一块,晶亮的眸光望着幕星,而感动了大家的幕星哪里知道这些,他本来就是率性而为,五岁的小人儿照着自已的心意而做,反而最诚最真,最容易打动人心口
幕星看到阿布没事了,想到自已做错了事,娘亲一定不高兴了,慢慢小心的站到柳柳的面前,垂着小脑袋瓜儿:“哥哥,是幕星的错,哥哥惩罚幕星吧。”
一旁的凤邪看着柳柳好半天没出声,瞳孔幽深,他的心早被小小的幕星塞满了,大手一伸飞快的拉过幕星,一双黑瞳幽眸闪过恼怒,冷哼:“幕星已经知道错了,你可不能再惩罚他了。”
柳柳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有着三分相似的容颜,心里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此时凤邪的神情像极了护赎子的老牛,原来他是如此的喜欢幕星,如果让他知道幕星正是他的孩子,只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而她也不会放手,所以她不能让他知道幕星的存在。
柳柳千思百结,脸色变了几变,被凤邪拉着的幕星小脸抬高,大大的水灵的眼睛愤恨的瞪着眼前高大的男子,他谁啊,多管闲事,这是小爷的事好不好,如果惹得我娘不高兴了,我非废了你,用力的一抽手,虎着脸开口。
“你谁啊?离我远点,看见你就烦,小爷的事不关你的事。”
本来极端冷戾的花厅因为幕星的这句话,竟然融洽了不少,就是风九虽然生气,竟没了那种要杀人的念头了,没想到这七夜少爷的弟弟如此可爱,有其兄必有其弟啊,长大了只怕不简单,众人都有这么一个念头,只有凤邪俊美如神抵的五官上布着失落,眸子里是深沉的痛,抬眸盯着自已空落落的大手,那胖胖的软软的小手温热的气息仍在掌中,那般的暖人心,却偏偏对他不屑一顾,这让他更难受,却无力可为。
而柳柳怕凤邪继续和幕星料缠,让别人瞧出蛛丝马迹,因此飞快的开口:“好了,今天哥哥就不计较幕星的错了,不过下次可不许这做这种事了。
“好,谢谢哥哥”,幕星抬高小脸,一听到娘亲说不计较他了,那巴掌大的小脸上立刻闪过耀眼的光泽,拼命的点着头,高兴的笑起来,一笑脸颊上生出两个酒窝,更增添了他的可爱,让只要见过他的人都忍不住想把他棒在手心里疼爱。
柳柳见大家的视线一直落在幕星的身上,赶紧吩咐一边的翠儿:“把幕星带到别院去休息吧。”
“是,主子”,翠儿垂着头应声,心里忍不住轻颤起来,手心里全是汗水,做梦也没想到皇上竟然出现在万风茶庄里,而且如此的喜欢幕星,如果让他知道幕星是他的儿子,真不知道他将如何的兴奋,不过小姐不会把幕星让给任何人的。
翠儿飞快的把幕星带下去,众人一看到小家伙下去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人家还有正事要处理呢,所以战云和凤邪等便告退出去了,柳柳身为风九的贤弟,当然这一直是他的一厢情愿,不过好歹他叫了这么久,她自然该给些建议,因此在临走之前,说了两句才走。
“风大哥,要三思而行,做什么事可别到时候后悔,因为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说完便领着黛眉等出去了,留下风九心痛的望着地上的七夫人,挥手示意吕管家。
“把少爷带下去休息。”
“是,庄主”,吕管家点头,走到长方形的软榻边抱起仍在熟睡的小风少爷,然后目光怜悯的望了一眼七夫人,要说这七夫人嘛,平常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会母凭子贵,耀武扬威了一些,但好在没有打骂过下人,因此大家还是有些心疼她的。
花厅里只剩下风九和七夫人,风九心痛的望着下跪着的女人,女人为什么如此不可信呢,偏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呢,若是按着他的意思,就是杀了这个女人也不过份,但他想到七夜的话,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啊,如果他今日杀了七夫人,他日阿布长大了必然会恨他的,所以七夫人不能杀,但是也不能留在万风茶庄了,他风九担不起这个臭名啊。
“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万风茶庄郊外的一座别院里,你就安心在哪里生活吧,等到阿布二十岁的时候,我会让他去见你的,他始终是你的儿子。”
七夫人听了风九的话早咚咚的磕起头来,其实她后悔了,那一夜喝了些酒,便有府里的下人来禀报她老爷留在别的夫人哪里过夜,她的心里太痛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和谁生了关系,先前看到芷姑的换血,她是多么希望阿布就是风九的儿子啊,可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她做梦也没想到,风九竟然没杀她,还答应收留了阿布,她怎不感激零涕,从此后一盏油灯伴度余生,她要早晚三柱香为阿布和风九祈祷,以赎自已的罪孽。
“谢谢老爷,是妾身的错,从此后妾身但求赎罪”,七夫人磕了一个头,风九无力的挥手,示意她先下去,府里这么些小妾中,他最中意的便是这个女人了,所以才会知道她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因为只要不出格便没什么,可是今天她实实在在的伤了自个的心啊,风九斜靠在软榻上,心痛的闭上眼,七夫人最后看一眼风九,退了出去。
柳柳回到别院里,翠儿在她的房间等她,幕星因为累了,被柳翠儿劝着睡了,柳柳知道翠儿有话想问她,便挥手让红袖退下去,自已走到座榻边坐下来,翠儿给小姐泡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里。
“小姐,皇上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昨天过来的,你别想多了,什么事都没有”,柳柳拍拍翠儿的手,知道她是为自个儿担心,淡淡的笑笑,想到翠儿前一阵子好像和端木走得近了,从前的两个欢喜冤家看样子要开花结果了,本来她正想要找她谈谈呢,没想到她竟过来了。
“翠儿,来,坐下,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翠儿点头坐到另一边的座榻上,看到小姐很认真的望着自个儿,看来所说的话题和她有关了,不过她想不出自已身上有什么事情需要主子如此慎重的。
“翠儿,最近我看到你和端木走得近,是不是对他有好感,小姐做主把你嫁给他可好?”柳柳探询的问,翠儿一听到小姐的话,脸色早红了,赶紧摇头:“小姐,翠儿不嫁人,一辈子侍候着小姐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翠儿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如果你一直不嫁人,我会不安心的,这么多年来你跟着我不离不弃,我希望你幸福开心,至于端木那家伙,虽然个性不好,但他的心地很好,想起当年他所受的苦,我便心疼,希望你们两个都开心,你在我心里就是妹妹一样,端木就是我弟弟,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所以你就嫁给他,好好照顾他,压制住他鲁莽的性子,我也就放心了。”
柳柳的话一说完,翠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小姐对她好,但从没想过小姐竟然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了,这么多年来的忠心也算值得了:“小姐?
“好了,你别伤心了,别说你了,就是岛上其她的姐妹们,等到了合适的年龄,我也会把她们嫁出去的,女人孤独一辈子可不行,到老了会寂寞的,至少要找个人来陪陪,“柳柳笑着,心里却有痛,为自已曾经付出的感情,不过现在她有了幕星,不怕到老了孤单。
“可是小蛆你?”翠儿一开口,柳柳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举起手挡住她接下来的话:“你别说我,我有幕星呢,他可不会丢下我这个娘,所以我晚年不会孤单的。”
“小姐”,翠儿想了想,最终红着脸垂下头,柳柳便算安下心了,拍拍翠儿的手:“等这次回岛后,我让你们和楚风他们一起成亲,岛上好好热闹一下。”
“嗯”翠儿终于点了一下头,这件事全让小姐做主了,对端木她是有感觉的,那家伙最近也问过她好几次了,她只是没答应她,因为她一直想侍候着小姐和幕星的,没想到小姐竟然做主把她嫁给他,既如此,就嫁了吧,一样能侍候她们母子二人。
“好,你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柳柳柔声开口,翠儿点头,起身走了出去,红柚走进来,刚才她站在廊檐外听到主子和翠儿的听话了,尤其是听到就是别的姐妹们,最后也是要嫁人的,这一句让红袖最感动,因为主子把大家的幸福一直放在心上,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自从上了逍遥岛后,她的心便不再冷了,总是热热的,因为岛上大家就像亲人一样,就算你是冷的,也能把你捂热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简单多了,只要彼此关心就行。
“红袖,你也去息一会儿吧,别总是累着,我没事,想睡会儿。”柳柳起身走到床榻边,红柚蹲下身子给她脱掉鞋子,侍候着躺下,然后柔声点头:“是,主子休息吧。”
因为下午的插曲,大家便把去雪香楼的事情给忘了,而且风九出了这等事情,还有什么心情去雪香楼啊,没想到天将黑时,风九竟然派管家来通知他们,一起去雪香楼,想想也是,风九那样一个七尺的汊子,说出话来,自然是梆地有声的,就算是自已心里真的痛苦,也不会摆在面子上,虽然大家想让他留在家里休息,可是谁也不敢开口,怕触到他的伤心处,听说风九把七夫人送到别院去了,留下了阿布,这大概已是最好的结局了,柳柳叹息,好歹合作三年了,风九的为人又是极豪爽的,她例是替他心疼着,看他一脸的漠然,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其实男人心中有痛,怎么可能溢在脸上呢?
万风茶庄门前停了两辆豪华的马车,风九领着两个属下,请了战云和凤邪还有两个手下一起上了前面的马车,自已和柳柳还有黛眉一起上了后面的马车,黛眉换了男装,本来柳柳不想带她来的,但她坚持要来,所以柳柳便由着她了。
夜晚的风月城和白天不一样,路边的招牌上桂着一整排的红灯笼,火光点点,在轻风中摇荡,衔上的行人很多,有卖东西的小贩哟喝声,有夜逛幽会的情人,不时的搂抱着相互窍窍私语,笑声不断,马车过去,一阵脂粉的味道传进来,柳柳微皱了下眉,夜是荼糜的开始,这些男人家里有着三妻四妾,还到处寻欢作乐,让家中的娇妻美妾独守空房,柳柳一想到这个就替那些女人感到不值,可惜这是古代,男权至上的社会,她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管着自已,又管不了别人。
柳柳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一旁的风九更是沉默不语,车厢里一片安静,黛眉因为先前风九得罪过她,此刻看到他受伤,竟然有些聿灾乐祸的偷笑,掀帘望着夜色下的衡道。
夜色渍冷,轻辉如绢,光芒似水。
马车行了一截路,很快便停了下来,大家下了马车便看到了名满天下的“雪香楼”,听说雪香楼里的姑娘们身价奇高,就是一般洒扫的粗使丫头,都比别的人漂亮得多,所以很多王公大臣慕名而来。
“雪香楼”,一幢高两层的小楼,临街而立的门脸有六间正门,门上招牌光烁闪亮,踱金的三个大字“雪香楼”,大门两边桂了两排红灯笼,每排有六个,鲜红夺目,在灯笼之上,用纱缦挽出大朵鲜艳的花束,使得整个门脸儿吸人眼线,门前宝马香车不断,来来往往的人流不停口
风九领着他们几个人走到楼前,便有眼尖的老鸨飞快的迎上来,那老鸨手里拿着一把八宝扇掩住自已的嘴,那眸光贼溜溜的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转悠,上下左右的瞄了一因,便知道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而且又是风庄主带来的,自然热情无比,八宝扇一扬,一股俗气的脂粉味儿飘来,呤得人快晕过去了,她犹不知觉的张着血盆大。”嘻嘻笑着开口。
“原来是风庄主带着朋友们过来玩儿了,好,楼里请,快请进。”
说完领着几个人往楼里走去,一走进雪香楼,迎面看到一座高大的玻璃屏风,挡住了里面的光景,转过屏风,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座圆形的池塘,上面架起了一个平台,台子四周是玉石栏杆,只有一小处阶梯往上,平台上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琴台,显然这里是姑娘们表演的地方。
老鸨领着她们走进去,立刻有姑娘迎了上来,果然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子,有的清秀,有的妩媚,有的水灵,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再看身边的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拿眼瞄了过去,果然是温柔乡里英雄冢,不过这些货色,显然这些男人还看不上眼,只瞄了一下,便意兴阑珊的摇头,那老鸨一见便知道这些人都是大鱼,恭身的开口:“今晚上我们雪香楼的花魈之一的香茵姑娘会给大家弹奏一曲,风庄主可有雅兴和这些公子们欣赏一番,还是先找姑娘过来陪着?”
老鸨知道眼前的这些有钱主子都是些雅人,这进青楼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喜欢个雅趣儿,这些男人不急着做那些芶合的事情,刮热衷于欣赏美人的才情,而这种人往往是有钱的大爷,至于那些一进门就找姑娘开房间的,都是一些俗人,这些人根本抬不上桌面上,是二种男人,老鸨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把眼前的这些人摸索清楚了,都是一种人,所以便不急着给他们叫姑娘,而是请示着。
风九扫视了大家一眼,见谁也没说话,便点了一下头:“好,安排一个雅间吧。”
“好,好”,老鸨立刻高兴的掉头吩咐身边的姑娘把客人领到二楼的雅间去,一行人跟着领路的姑娘往楼上走去,一路上只见雪香楼的姑娘们那些倾慕的眼神全数落在他们这一群人身上,不时的窍窍私语着,柳柳也不以为怪,想当然了,他们这一群里,每个人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即使风月城的男人俊,可还没多少俊得过他们这一群人的,都是人中龙凤,哪个姑娘不喜欢俊俏的公子哥儿,所以整幢楼都热切沸腾起来,直到柳柳他们走进雅间,外面才算平静下来。
雅间的一面,朝着下面的平台,正好看得真切,她们刚坐下来,便有姑娘送上茶水来,不时的拿眼偷瞄着眼前的几位,柳柳戴着面具,引得人家多看两眼,另一边的风邪却满脸阴暗,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风九太热情了,一直让战云带上他的朋友,如果他不来,又怕引得别人起疑,所以只得跟来了,可是从踏进雪香楼开始,他的脸色便阴骜冷漠的,周身的寒气,整个人透露着闲人莫近四个字,他的高傲不桀的神态可得风九几次侧目,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一样,那眸中的狠劲,周身内敛的尊贵之气,只是简单的往哪里一站,便露出凌驾他人之上的霸气,难道眼前的人是皇亲国戚,风九暗自猜测着,要不然怎么会有能力把他扪的货退给他们,那批货被朝廷扣下了,他是知道的,现在轻而易的把那批货退给他们了,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头,一想到这,风九便朝凤邪客套的笑了一下,他做生意的当然要打好关系了。
凤邪的眼皮抬了一下,略点了一下头,回应风九,一脸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欠扁样,周身的冷漠,静立在那里,有一股浓浓的落寞透露出来,却又带着狠戾之气,让人心疼却又不敢靠近。
大家自动坐到另一侧,只留他一个冰块在一侧,省得被他周身的寒气给冻死了,柳柳就是想不明白了,虽说以前凤邪霸道,狂妄,独断专行,可却没有这一身的冷意,他是很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的,而不是到了这样名满天下的雪香楼,竟然还眼不斜鼻观心的样子。
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楼下已经6续的热闹起来,除了二楼的雅间,平台的四周有很多的桌椅,专供那些中等钱财以下的人坐的,他们都有各自棒场的对象,场面比较激烈,不时有说话声传到楼上来,柳柳来了兴致,侧身望了过去,除了风邪,其他人都很有兴趣,没想到这雪香楼倒也有些名堂,这经营理念还是相当先进的,柳柳想着。
忽然热烈的欢呼声吼叫声传进来,很显然是那个叫香茵的花魁下来了,大家一起往阶梯望去,只见那盈盈而下的美人,身着一袭湖蓝色的轻纱烟霞罗,逶迤拖地,头上挽着碧云髻,斜插着碧玉梅花簪,流苏垂桂,映衬得整张脸水灵出尘,但那张脸把柳柳和黛眉惊呆了,因为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熟到不能再熟了,细眉如二月翠柳,眼睛似耀眼的星辰,傲挺的鼻子,樱桃小。”皮肤白得似雪,这分明就是柳柳自已,天下间竟然有人长得和自已如此想像,这太让人惊骇了,这个叫香茵的花魁竟然和她柳柳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连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像,柳柳呆住了,黛眉呆住了,而战云的眼神有些闪烁,在努力的想这个女人像谁,至于风邪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外面女人的身上,只随意的看着自已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盎,却听到他的手下惊呼出声。
“主子,快看那人?”
凤邪应声望了出去,只一眼便像被雷击中了,这不是柳儿吗?他也呆了,傻愣愣的望着那个女子在众人热切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走向那个平台,跪坐在琴台前,开始弹琴,琴音优美,足可缭梁三日。
柳柳回过神来,这琴音却不如自个儿,太过于注重听觉了,反而失了琴的韵味,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是真的长成这样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神陡的锐利起来,紧盯着那个香茵的女子,正随着琴声的节奏,小幅度的摆动着自已的身子,完全的沉寂在琴音里,而楼下的那些恩客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眼里只有这个雪香楼的花魈了步香茵。
而另一边的凤邪黑幽幽的眼瞳里闪过璀璨的光泽,整张脸柔和下来,周身的凌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激动,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平台上的女子,她是柳儿吗?难道当初的柳儿是假死,又是南宫月那个混蛋干的好事,一想到这个,凤邪就想把南宫月那个男人给杀了泄恨,可是柳儿去世后,连南宫月都不见了,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为什么柳儿死了,南宫月也不见了,最后总是找一个理由给自已,南宫月一定怕睹物思人,他也是喜欢柳儿的,自然伤心,可是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柳儿,世上再像的人也没有如此之像,分毫不差,就连那冷冷的举止都是一模一样的,眼神清冷,对任何事情全然不在眼内,只是他没想到,五年来她竟然成了妓院的花魈,她可是天凤的皇后啊,一想到这个,凤邪便为她所受的苦心疼着,南宫月怎么会把她置身于这里。
外面的曲子已经停了,掌声热烈,吼叫声起:“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雅间里,柳柳周身的冷冽之气,掉头望向身侧的黛眉,黛眉的眸子里闪着不可思议,两个人正狐疑的相视着,身旁劲风一闪,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的疾使出去,飘过人海,直落到花魈步香茵的身边,大手一伸拉过步香茵的手,眼神炽热的唤了一声:“柳儿,是你吗?”
凤邪的一声唤,使得雅间的柳柳身子一怔,他是啥意思,含情脉脉的望着那个花魈,一脸的情深意切,难道他周身的落寞是因为她吗?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不可眼下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因为凤邪鲁莽的动作破坏了人家的规矩,雪香楼里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开来,下面的人已经怒骂起来。
“这是谁啊,竟然这么没现矩啊,没看到香茵姑娘要弹曲子吗,还不把他赶下去。”
“赶下去,赶下去”,欢呼声尖叫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那些恩客都涌到平台前,因为过于拥桥,已经有人掉进了那座花池里,扑通扑通的水花四溅,一时间诺大的雪香楼乱成一团,而罪魁祸一脸不自知的痴望着步香茵,热切的伸出手紧握着步香茵的手。
“柳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步香茵水灵的眼睛困惑的眨动了一下,缓缓的摇头,看到眼前的男子备受打击的样子,眸子里满是火热的痛,不由放柔了声音:“公子是何人?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已是谁了,公子知道我是谁吗?”
步香茵楚楚可怜的开口,那张小脸蛋上布着迷茫,眼神迷离,有着深深的哀愁,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俊美如神抵的男子,完全忘了身侧疯狂叫着的人,只和眼前的男人视线交缠在一起。
雅间里的柳柳忽然有些想笑,今晚生的事情太刺激了,凤邪竟然对一个假的自已如此深情蜜意,记得她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自已啊,有的只是算计,嫌厌,猜忌,到头来,一个假的女人竟然亨受了他的热情,真是有够好笑的,一旁的黛眉伸手执过主子的手,她以为主子伤心了,柳柳摇头。
“我没事,关我什么事呢?就让他们来一场郎情妾意,不是更好吗?”
这时候场子里叫骂声越来越激烈,有人冲到了平台上,战云和日影等手下身形一展凌空飞过落到平台外围,一拨宝剑周身凌寒的怒吼:“谁敢向前一步,杀无赦。”
一句杀无赦,总算把疯狂的人镇压了下去,玩女人是玩女人,可没人傻到把命丢掉的份上,再说这女人也不是他们玩得起的,因此那些人虽然愤恨,却慢慢的散了开去,那老鸨早领着一堆的龟奴走了过来,对着日影他们又是作揖,又是抱拳陪着笑脸。
“爷,爷,不带这样的,香茵姑娘可是有主子的人啊。”
“滚开,“日影一声冷喝,宝剑一拨耀眼的亮了一下,已架到那老鸨的脖子上,冰凉一片,老鸨几乎闻到了自已的血腥味,腿肚儿忍不住轻颤起来了,退后一步朝着里面叫了起来:“香茵,香茵。”
香茵回过神来,掉头扫视了一下周遭,刚才吵闹事的全都散了,那些恩客楼着那些个姑娘进房间去了,掉到水池里的人也狼狈的爬了上来,看到这些人佩剑带刀的,也不敢叫唤一声。
“公子?”
“别叫我公子,叫我夫君”,凤邪急切的开口,没想到柳儿竟然没死,她只是失去了记忆,那么南宫月当年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失去了记忆,可恶的南宫月,竟然把皇后偷梁换柱带出皇宫,还流落到妓院来,周身的寒意,可是却在望向香茵的时候温柔无比,唇角的柔情快化成一汪春风了。
步香茵听了凤邪的话,显得难以置信,小脸蛋有些失色,连连的摇头:“这怎么可能,如果你是我夫君,他又是谁?“说完纤白的小手一指那拾级而下的男人,玉村临风,一身白袍仿如谪仙,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上,此时罩上寒霜,幽暗的眸子里布着嗜杀,冷绝的开口。
“放开她”,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凤邪飞快的转头遥望过去,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男子,竟是五年来没见过的南宫月,一头乌丝用银簪束起,在灯光的映照下,烟雾的缭绕下,就似那踏尘而来挽救人类的仙人,随着他话音一落,那身子一提,飘逸的飞落到香茵的身边,步香茵一看到他出现,便有些委屈的嘟嚷。
“夫君,这个人说他是我的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月谪仙似的脸上,罩上暗影,长睫毛抖动两下,幽暗的眸子飞出两束光芒,似锐利的冰东,冷冷的迎视上凤邪,这个男人曾经是他的主子,他的恩人,但是从柳儿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和他恩断义绝了,他已经让了他无数回了,所以这一次要为自已而活山
“放开你的手,是你当初杀了她,现在竟然有脸说是她的夫君,这不是很可笑吗?”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步香茵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南宫月,又望了望凤邪,到底谁是她的夫君呢,娇柔无力的垂下头,一小揖秀滑落下来,给她倾城的脸蛋更添了诱人的柔情,只盈盈立于烛光中,便使得两个男人想保护她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南宫月,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大逆不道?敢如此做。”“这是被你逼的”,南宫月寸步不让,他说的是事实,如果他对柳儿好的话,他终其一生都会把自已的那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可是他不珍惜她,还要打掉她的孩子,所以她只能把她接出宫来。
“你把她接出来就走为了让她做青楼的花魁吗?”凤邪一想到这个便周身的狂暴,柳儿是高贵的国母,他竟然有胆把她迎出来做一个妓院的花魈,他一想到这个便愤怒得想立刻斩杀了南宫月,伸出手紧拉着步香茵,柔声开。:“柳儿,跟我离开这里。”
“我?”步香茵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空气中料结着冷戾之气,冰一样的寒冷。
而一直坐在二楼柳柳没想到连南宫月都出现了,而且竟然成了步香茵的夫君,不,应该是她的夫君,这都哪跟哪啊,本来不想理他们,让他们闹着去吧,坐在二楼喝着茶看看热闹,可是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望向另一边的风九:“我们下去看看吧。”
说完几个人身形一展落到了平台之上。
五年后
第九十八章
柳柳和风九,黛眉等落到平台上,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步香茵,这个步香茵长得真的和自已分毫不差,就连神色都十分相似,眼神冷漠,神态清绝,一举一动入木三分,柳柳不禁有些头皮麻,如果自已不是柳柳,一定也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自已,那么为什么有人能够如此唯妙唯肖的模仿自已呢,步香茵究竟是谁?
柳柳看着南宫月和凤邪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一人一边的扯着步香茵的身子,淡淡的开口:“这是谁啊?”
“是啊,柳兄弟,这是谁啊?”风九也紧跟着问了一句,一脸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女人长得美是美,但还不至于让两个伟岸的男子当面抢人吧。
凤邪和南宫月同时开口:“她是我的女人。”
柳柳一怔,这两男人可真够不要脸的,地什么时候成他们的女人了,充其量一个是她的恩人,一个是她的前夫罢了,竟都成了她的男人,她可不烂交。
“两位这样纠缠着可不行,这里可是妓院,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位步姑娘究竟是何人?”柳柳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声音很重,步香茵飞快的抬起头,那清冷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柳柳还是看出端睨来了,这步香茵肯本就没有失忆,那么她伪装成自已有什么目的呢?
不过这女人倒也不呆,知道僵持在这里不是办法,立刻淡淡的开口:”是啊,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到我的花厅里坐坐,我们一起找找,看看我究竟是什么人?”
步香茵的小脸显得很困惑,布着迷茫,眼神晶亮,好似迫近的想找出自已是谁的渴望。
只见她一开口,南宫月和风邪便同意了,看来还是美人的话有效应啊,虽然这个美人眼下正是自个儿,但柳柳还是感叹了一番,一行人跟着步香茵的身后走下平台,老鸨见人家自已私下解决了,自然不会为难,赶紧领着人站到一边去,小心翼翼的望着那些持刀佩剑的人,一脑门的冷汗,等到人都走了,才敢掏出帕子擦了几下,嘴里小声的怒骂。
“这是该死的王八羔子,真是苦了老娘了”,不过她骂完立刻抬头看看有没有人听到,然后扭着肥胖的身体,一摇三摆的走到别处去招揽生意了。
步香茵把一堆人领到她独立的小院里,这小院子虽然不大,例也精致,小桥流水,假石碎山,应有尽有,环境幽雅,步香茵其实早已是自由之身,是南宫月帮她赎的身,但是她不肯离开雪香楼,原因是怕自已离开这里就找不到失去的记忆了,因为她既然出现在青楼里,那么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要找到这个原因,南宫月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所以步香茵不需要做接客唱曲陪客人这些事,她只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出来弹弹曲子,帮雪香楼打打名气而已,没想到今儿个竟然碰到一个叫她娘子的男人,她不是有夫君了吗?
小小的花厅里,气氛有些冷萧,南宫月和凤邪两个男人互相仇视的盯着对方,那幽深的眼眸恨不得吞灭掉对方,保全眼前的女人。
“月,你真的是我的夫君吗?”步香茵带着小小的疑虑望着一边的南宫月,唇角桂着冷冷的执着,南宫月一怔,一双好看的琉璃眸子闪着沉痛:”柳儿,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是你的夫君南宫月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步香茵点了一下头,掉头指了指惨白着脸的凤邪,周身罩着凌寒之气,眼睛快喷火了。咬牙怒视着南宫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敢说,别忘了柳儿可是当朝的国母,他一个小民竟然敢妄想皇后娘娘,他一定要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族,凤邪一想过这个,便想到南宫月没有九族可灭,他从小就是一个人寄居在宫中的,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真是让自已白疼了。
“南宫月,你这个混帐”,凤邪身形一闪疾使到南宫月的面前,手一伸击向南宫月谪仙似的俊容,不过南宫月哪里让他得手,头一歪,让了开去,飞快的伸出一只手抓上凤邪的手,两只手运足了力互相抵制着,上下的晃动着,一旁的步香茵显然受惊了,啊的叫了一声,脸色有些惨白,唇轻颤了一下。
“你们别打了,我头有点晕,“说完往长榻上靠去,两个男人一听,赶紧松。手,一脸紧张的围到步香茵的身前,心疼的问:“柳儿,没亭吧。”
步香茵看他们两个不打了,摇了摇头,疲倦的开口:“你们两个别打了,我看了头会疼”,此时说不出的虚弱,南宫月和凤邪虽然愤怒的恨不得杀了时方,但步香茵说了,两个男人自然不好再打,一起点头:“好。”
柳柳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看怎么像一场闹剧,不气不恼,唇角浮着讥讽的笑,冷冷的望着步香茵,虽然她不知道步香茵为什么冒充自已,但她一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想到这柳柳洒脱冷然的开口。
“既然两位都说这步香茵姑娘是阁下的娘子,那么就请举出证明人来,证明这位姑娘确实是自已的夫人,要不然怎么办,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柳柳清脆冷漠的声音里透着几许的戏谑,南宫月终于注视到了眼前说话的人,一张蝴蝶银质的面具,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璀璨耀眼的星目,这亮如火焰的黑眸跳动着狂妄的不可一世的霸道,使得他的心一动,感觉眼前的男子有些熟悉,他是谁呢?
柳柳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风九和黛眉,包括步香茵都点头认同这个方法,要不然两个人一直打也不是办法啊,就请两个人找出证明人来证明谁才是步香茵的相公。
凤邪一听柳柳的主意,立刻点头同意了,眸光一转,掉头望向一边的战云,战云走了出来,认真的望着眼前的步香茵,虽然他只见过皇后娘娘脸上有红胎的样子,没见过她没长红胎的样子,但是认真的看,那眼靖,倔傲的神态,眉宇间的气势,还真的像,既然皇上如此认定,那一定错不了,因此战云爽朗的开口。
“不错,步姑娘确实是我朋友失踪了的夫人,当日我们都以为夫人死了,没想到竟然被人掳到这里来了。”
战云出来说话时,步香茵便拿眼打量了他,看这个人一脸正义之相,态度公正,不由得点了一下头,好似有点相信战云的话了,一旁的南宫月一见心里那叫一个痛,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把步香茵带走呢,谁知道凤邪会私出皇宫,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满腔恨意,当初他害了柳儿的孩子,现在竟然又来缠着柳儿,不过对于柳儿为什么做花魈,孩子又哪去了,而且花无幽掳走她,难道就是为了虐待她,心里想得越多,脸色越难看,冷寒的声音响起。
“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柳柳看到南宫月心痛的样子,竟然有些为他心疼,暗暗怒骂,南宫,你个傻子,这人根本不是柳柳,你凑什么热闹,莫不是你们都疯了,鬼迷了心窍,这女人是别有用心的,你何苦沉迷于其中呢。
“嗯,南宫说的话也对”,步香茵附和着南宫月,言语间好像有些歪向南宫月了,凤邪一听,俊美的面容瞬间罩上凌寒,眸光如冰的射向南宫月,柳柳冷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步香茵的目标究竟是凤邪还是南宫月,很显然的她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长痛不如短痛,柳柳手里的折肩一拍,清冷的笑出了声。
“果然是英雅难过美人关,既然两个男人都认定了这个女人是你们的夫人,那么在下倒有一法可行?”
“快说?”两个男人听了立刻掉头盯着柳柳,柳柳的眸光从凤邪的身上落到南宫月的身上,只怕接下来受到伤害的会是南宫月,因为这女人显然目标是凤邪,至于为什么要接近凤邪,这就不知道了,是爱慕虚荣,还是别有所圄,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是南宫月马上就会受到伤害的,因为自已这个方法一出,立马见分晓。
南宫月见眼前这个裁着面具的男子,黑幽的眸子里有着对自已深深的怜悯,心不由得一沉,难道他知道柳儿会选凤邪,还是这个方法会让步香茵认出自已是那个假的夫君,一想到这种可能,南宫月对眼前的男子便有着极大的恨意,这俊美的少年究竟是谁,如此邪气,蝴蝶形的面具,脑海里立刻搜索出一个人来,七夜,这个少年竟然是七星楼的七夜,他怎么会和凤邪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凤邪的目标是七星楼吗?眼里闪过疑惑,凝神盯着柳柳。
柳柳叹息一声,快刀斩乱麻吧,省得这么反复折腾,他们不嫌累,她都累得慌了,唇角浮着玩味的笑盯着眼前的步香茵。
“你们两个既然都说步姑娘是你们的夫人,那么一定知道夫人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志,你们每人可以写出一样来,然后我们派人验一下步姑娘的身子,那么步姑娘是谁的夫人便知道了?”
步香茵没想到柳柳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显得有些意外,同时脸色很难看,这个少年显然没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相反的好像还别有用心,是什么呢”
柳柳的话音一落,凤邪立刻点头同意,因为柳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是知道的,但是一旁的南宫月显然被困感住了,因为他到目前为止都和柳儿冰清如水的,怎么知道柳儿身上有什么标志,都是这七夜想出来的馊主意,南宫月虽然恨,但是却力求镇定,如果说柳儿身上根本没什么标痣呢,所以自个还是先不要乱了马脚。
花厅里的人立刻点头赞同这方法,步香茵沉稳的吩咐了她的贴身丫头取出笔墨纸张来,分别放在南宫月和凤邪的面前,两个男人沉着脸凝眉想了一下,提笔一挥而就在纸上写下来,风九和黛眉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柳柳则一直紧盯着步香茵,她出的这一计策是希望看到步香茵的慌忙,但显然的步香茵既不慌也不忙,好像这本来就是自个的事情,倒显得柳柳有些小人心肠了。就在柳柳猜测的空档,两个男人已经写好了,便有小丫头把那个字纸收了过去,递到步香茵的手里,只见步香茵脸色闪了一下,眼神便伤痛起来,眸子直直的落到南宫月的脸上,伤心开口:“南宫,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原来你真的不是我的夫君,他才是我的夫君,你们看?”
步香茵说完一拽衣袖,虽然此举有些不当,但是此时为证明自已没有偏坦,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只见步香茵的手臂弯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原来这是凤邪写的,步香茵一下子便认准了凤邪才是她的夫君,可是南宫为什么要骗她呢,她很伤心,南宫月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步香茵接下来的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楚,他心里有着浓浓的恨意,这恨意却是针对柳柳的,因为是他的插手才使得他失去了柳儿,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柳柳已经被杀死好几次了,不过她无所谓的耸肩,但是对于步香茵臂弯上的小痣,她说不出来的震惊,什么人能装得如此神似,连自已臂弯处的一点小红痣都熟悉了,要说熟悉,也只有以前侍候她的几个宫女熟悉,那么是谁把自已的事泄露出去了呢?
凤邪站起身踱步走到步香茵的身边,黑眸中闪着炽热的情意,五年了,他有五年没见到柳儿了,做梦也没想到柳儿竟然没死,却沦落到妓院来了,想到她失去记忆了,凤邪心里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在她恢复记忆之前,让她爱上自已,才有可能忘了自已给她下药的事情,凤邪暗暗下定决心,伸出手望着步香茵,步香茵把视线从南宫月的脸上收回来,淡淡的开口。
“公子,谢谢你这么多日来对香茵的照顾,至于公子替香茵赎身的钱,夫君一定会还给公子的。”
凤邪听了步香茵的话,立刻沉声命令身后的月影:“拿一张银票给南宫公子。”
“是,主子”,月影立刻奉上一万两的银票,虽然他不知道步姑娘的赎身是多少银两,但一万两是个大数目,相信足够了。
南宫月拿着手里的银票,听到步香茵疏离的话,心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本就白晰的脸色越的苍白,身形晃动了两下,柳柳看着这样的南宫月,想起他们最初相见的情景,往事一暮幕涌上心头,她欠得最多的人便是南宫月,他对自已的付出一向无欲无求,看到他此刻的神情,柳柳只觉得心里很痛,真想上前一步抚平他眉间的痛苦,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假的,你杞不着为她伤心,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看着他备受打击的跌坐到旁边的座榻上,而步香茵却把整个视线放在凤邪的身上,很显然的,她的目标是凤邪,那么究竟是爱慕虚荣,还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但是这个女人很残忍,就算南宫月不是她的夫君,但至少照顾了她一些日子,又给她赎了身,是常人至少要感动,要愧疚,要难过吧,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盈盈望着凤邪,彼此的目光就那么绞住了,其他的人和事好似都不在他们眼里了。
柳柳则不管眼前的两个人,她眼里只看到受伤的南宫月,此时的他遭受的伤害,怕是和自已曾经受到的一样痛,痛在心里吧,柳柳不自觉的走过去,希望说些什么来弥补一下,可是南宫月一看到她走过去,便残狠的盯着她,唇角是一抹冷笑:“七夜,你今日加绪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南宫月必然千倍的讨回来”,说完身形一闪出了花厅,柳柳追了两步停住步子,现在她跟出去说什么,在这么多人的眼里,她是七夜,步香茵才是柳柳,难道她真的要把七夜的本来面貌置于别人面前吗?她是绝不可能把自已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付于流水的,所以她虽然痛苦难受,甚至想哭,但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至于凤邪哪里在意柳柳的异常,此时的他满眼满心都是步香茵,伸出手拉着步香茵,一起离开了雪香楼,而柳柳再一次的肯定,这步香茵是别有目的,她在等,她等的人是凤邪,而不是南宫月,要不然为什么南宫月让她离开雪香楼,她说要找什么记忆,凤邪带她走,她却什么也不说呢?
一行人出了雪香楼,依旧和来时一样坐马车回万风茶庄,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人,青楼名妓步香茵,凤邪难道对自已真的这么有情,竟然连步香茵出自青楼的身份也不过问了,就急急的把她带回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暗夜有虫鸣,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只听到车轮辗过的声音,吱呀着响,车厢里大家都有些疲了,风九已经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今儿个他本来就伤心,再加上晚上这么一折腾,他是心累身也累,他们那些人的事情,他也累得去过问,而一侧的柳柳如何能睡得着,她一直惦记着南宫月,他受到那么深的打击,不知道咋样了,自已欠他的还没有还,现在又伤害了他,想到他最后一句,干倍百倍的还给她,心便轻颤起来,那是怎样狠决的一句话啊,难道他对她已经情深至此?
风家的地方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他们没有差别,下了马车后,凤邪领着步香茵去了他们的客房,柳柳领着黛眉回别院,一回到院子里,关上了门,黛眉把一晚上憋住的话都叫出来了。
“天哪,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楼主,怎么会有个人和你一模一样呢,而且连言行举止都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我和楼主朝夕相处,只怕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那皇上还有那个南宫月几年没见到主子,难怪会搞混了,那个女人是从哪里冒也来的,我认真的看了她的容颜,根本不像是整容的,而是活生生的皮肤,还有她那手臂上的小红痣,竟然也有,还有还有,她那个眼神和楼主该死的像极了,她究竟想干什么?是爱慕虚荣吗?”
柳柳沉默不语,等黛眉泄完了,才心痛的开口:“谁知道那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黛眉看楼主声音里少有的暗哑,难道楼主伤心了,是因为皇上喜欢上那个假冒的女人了吗?
“楼主,如果你难过,可以和皇上说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楼主别难过了?”
柳柳摇了一下头,她又不是为凤邪的举动难过,虽然步香茵很像她,但是凤邪绝对不是愚蠢的人,他和她生活了一段时间,有些事很清楚,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像,心情和生活习性像不了,所以她才会想出那办法,把步香茵推到凤邪身边去,因为她相信凤邪很快便可以察觉的,相反的南宫却不能,因为他和她一直像朋友一样相处着,有些事只是雾里探花,她怕他到时候受到更大的伤害,只是她没想到南宫月对自已已经情深至此了,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已,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五年的时间应该冲谈了这份喜欢,所以五年前她才会离开他的身边,没想到五年后再相见会是眼下这种局面,而且他对她的心情竟比五年前还执着,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啊,让他对她无畏的付出这么多,柳柳的黑眸中的光泽幽深不明。
“我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我是心疼南宫,他是我在宫中结识的朋友,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一次又一次,本来以为今生无法报答他的恩情了,没想到竟然又见面,可是见面却是我再一次的伤害他了,刚才我真的想告诉他,我就是柳柳,那一个是假冒的,但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所以我隐忍了下来,就是心里很疼,为执着他心疼着。”
柳柳缓缓的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深挚的愧疚,自已已经伤害他了,想这些有什么样呢?叹息一声。
“你下去休息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黛眉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看主子一脸的疲倦,不想再多谈,她自然不好再打搅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黛眉一掀帘,现翠儿站在门外,诧异的叫了一声:“翠儿,你怎么还没睡?”
翠儿站在石阶上,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柔声开口:“我听到你们大声说话,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黛眉用手指了一下室内的主子,唇形暗示了翠儿一下,主子心情不好,她知道翠儿和主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和姐妹差不了多少,也许她劝解着一些,主子心里会好受一些,翠儿看了黛眉的动作,点了一下头:“嗯,我会的,你去睡吧,今晚我陪着她。”
“好”,黛眉走了出去,翠儿便拾级走进室内,柳柳闭目斜靠在软榻上,她听到屋外的说话声了,知道翠儿进来了,她一动不动的,什么话也不想说,翠儿并没有多问她什么,只是柔柔的开口。
“小姐,到床榻上去睡吧,这里会不舒服的。”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从软榻上爬起来睡到床榻上去,翠儿靠在她的床榻边,轻声的开口:“小咖,你安心睡吧,明天一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嗯”,柳柳应了一声,这么多年翠儿陪在她身边,每回她都能安心的入睡,知道有一个人守着自已,所以心便踏实了很多,有时候也慌恐难以入睡,翠儿便会和她挤到一起,给她讲笑话,然后和她抢床榻,把她心里的不安全打走了,柳柳想着慢慢的睡着了。
二天早上,柳柳睡得正香,脸上痒痒的,有一只小手不停的摸着她的脸,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是谁了,一大早敢跑过来扰她睡觉的,除了她的宝贝儿子,再没有其她人了,柳柳故意闭着眼睛,让那只小手从她的脸上摸到脸下,最后忍不住小声的嘀咕:“娘亲怎么还没醒过来呢?好怪喔。”
柳柳憋着笑难受,一伸手捞过幕星的小身子压在床榻上挠他的痒痒,小家伙也怕痒,早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央求着:“娘亲,幕星不敢了,幕星不敢了,好痒啊。”
“下次还敢打拢娘亲睡觉不?”柳柳笑着问,幕星身子被制,又怕痒,早点头了:“不敢打搅了,幕星不敢了。”
柳柳才放开他的身子翻身坐起来,扶起儿子认真的问:“幕星今儿个练武了吗?”
“练了,幕星是想和娘说件事情,不知道娘亲答不答应?”可爱的小脸蛋上眼睛里闪烁着小心翼翼的神彩,唇角浮起甜笑,一笑两个深陷的酒窝,好似能把人的心醇醉了,柳柳叹气,这家伙又装可爱了,她可不吃他这一套,板着同样漂亮的脸蛋,一本正经的开口:“那要看幕星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如果情有可原,娘亲会答应的,如果违反原则,娘亲肯定不同意。”
小幕星不懂娘亲的原则是啥意思,不过听娘亲的话,好像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便行,立刻笑眯眯的开口:“娘亲,我们可不可以多留几天啊?”
柳柳一怔,原来幕星想多呆几天,看来是他喜欢和那个阿布一起玩,她本来就没准备离开啊,她就是要走,也要把那个步香茵的真面目戮穿了才能走,要不然就是太不负责了,她要看看那个步香茵是怎么死的,柳柳阴冷的想着,表情有些严肃,幕星看娘亲如此严萧的神情,以为娘亲生气了,赶紧晃着娘亲的手臂。
“娘亲,你别生气,幕星只是说着玩儿的,幕星和娘亲回去就是了。”
柳柳回过神来,幕星太敏感了,忙柔柔的摇头:“娘亲没说不可以,刚才娘亲在想别的事情,没有和幕星生气,娘亲知道幕星想陪陪阿布,是吗?
“嗯”,幕星点头,脸上璀璨起来,唇角扬起一扬笑花,使得他的脸那么耀眼,眼睛黑亮有神,飞快跃下床,开心的笑着:“娘亲,那我去告诉阿布,好吗?阿布一定很开心的,”
“行,去吧”,柳柳挥手,那阿布刚失去娘亲,一定很难过,有幕星陪着他会好很多的,小孩子之间也是需要友谊的,但看幕星就知道了,自从他来到万风山庄,整个人活泼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深沉了,小孩子该有的天真慢慢的恢复过来,这一点柳柳最高兴,她不希望幕星早熟到像个小大人,过早的背上成*人的思想,那会很累。
幕星一奔出去,便听到翠儿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幕星,你跑慢点,没人和你抢阿布,你跑慢点。”
柳柳坐在床榻上笑起来,这家伙心急的毛病可没改过来,红柚走进来侍候着柳柳起来,用早膳,因为没什么事情,她便在房间里看了会子书。
风家的花园里,玉石栏杆,翠屏叠障,花草芬芳,好一片徇丽,翠儿坐在远处的长榻上,头上有一棵高大的柳树垂挂着,遮挡住了她的身影,她静静的吹着风,守着幕星,看他在花园的草地上和那个阿布开心的玩着,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小女孩不时的呓呀着,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哥哥,什么的,画面甚是温馨。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温馨的画面。
“这小孩子谁家的,长得好漂亮啊”,一道粉红的身影立在长廊边,靠着廊柱,望着花园里的几个孩子,素手指着中间最耀眼的幕星问身后的小丫头。
小丫头赶紧有礼的回答:“回步姑娘的话,这是七夜少年的弟弟幕星少爷。”
“长得挺可爱的”,步香茵淡淡的扯出一抹笑,似风轻,似雨润,让人抓不住的快消失掉,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翠儿听到有人夸赞幕星,当然很开心,抬头望过去,只见长廊下的那张脸竟然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翠儿的心口跳得好厉害,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自个的小姐,因为小姐还在房间里呢,可这个人是谁呢?分毫不差,难道她就是昨儿个夜里让小姐因惑的人,难怪小姐困感,原来竟有人和她长得如此之像,还回到了皇上的身边,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翠儿正心惊胆颤的望着,忽然听到耳边一声惊叫,她暗叫一声不好,原来是幕星看到这个女人了,真不知那小家伙能不能分清眼前的女人不是他娘亲,若是他乱叫,可就麻烦了,翠儿一想到这里赶紧飞奔到幕星的身边,而幕星已经领着阿布,还有那个刚会走路的小女孩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隔着木栅栏,幕星的眸子闪着惊奇,从上到下,双从下到上的打量了那和娘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但这个人不是他娘,娘亲看到他会柔柔的笑,会疼爱的望着她,眼前的女人只是一雷冰冷的样子,好像欣赏什么东西似的望着自个儿,可是她为什么和自个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呢,幕星困惑的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那个女人。
“你谁啊?我怎么没看过你啊。”
步香茵眉头一皱,这小骸子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难怪人家都说七夜亦正亦邪,端看他的弟弟都赫少家教,不悦染于眼底,但还能忍住,唇角浮起一抹淡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可以叫我姨。”
“姨?”幕星差点没吐出来,他可是看出她眼里的嫌厌了,以为他想鸟她吗?问题是她为什么长得和幕星的娘一模一样,不过人品和他娘可就没法比了,太差了,幕星不理步香茵,掉头望向一边的阿布:“阿布,你家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亲戚?张嘴就喜欢做人家的姨,好像大白痴一样。”
幕星可是阿布心目中偶像,一听到幕星的话,阿布的立刻摇头,外加竖起胖胖的小手:“幕星,我家没这个亲戚,不知道她从哪冒出来的。”
幕星一听,睁大了可爱的眼睛,指了指步香茵,难以置信的开口:“这不会是鬼吧,还是妖精呢?”状似很困惑,那步香茵听着幕星的话,一张脸早气绿了,没想到七夜的弟弟竟然如此恶劣,实在是欠缺教养,若不是七夜难以招惹,她非要好好教巾一下这个死小孩不可,脸色变了几变。
翠儿听着幕星的话,心里早乐开了花,可脸上却强忍着,可还是憋得通红,那步香茵即会看不出来,这丫头和那小女孩的奶娘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心里越的愤怒,不能拿七夜的弟弟开刀,难道还不能教训一个小丫头吗?立刻掉头瞪向幕星身边的翠儿。
“你个贱婢,一个个托大,把小主子都教得如此没有教养,自明儿个出去了都是江湖中的祸害”,步香茵拐弯抹角的骂暮星,幕星虽然小,可是天生聪明,听着这个女人的话,知道她是骂自个儿呢,当下脸色幽暗下来,要知道平常没人敢招惹他,没想到竟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和娘亲一模一样,难道她在冒充娘亲,幕星时于这个有些模糊,但他现在很生气,他一生气便会做出让人恐怖的事情,所以只见他笑得可爱的望着步香茵。
“你是在说我吗?”
步香茵翻了一下白眼,算你聪明,还知道杜古娘说的是你,唇角浮起笑意:“小少爷,香茵不敢说小少爷,不过是替小少爷说了两句这婢子,希望小少爷不会在意。”
幕星的脸色陡的一沉,小脸蛋竟然浮起一抹狠绝,步香茵吓了一跳,这孩子只有五岁吧,为什么那神色十足的邪恶霸道呢,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可是幕星的小手一扬,步香茵只觉得有东西落到自已的嘴里去,吓得赶紧咽出来,可是那东西竟敢入喉即化,眨眼间什么都没有了,步香茵当下脸色大变,眸子骇人的盯着幕星。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我给你吃什么了?”幕星莫名其妙的摊开白白嫩嫩的小手,掉头望向一边的阿布,阿布立刻配合着摇头:“我没看到啊。”
幕星又望着步香茵身后的小丫头,:“你看到我给她吃什么了?”那小丫头接受到阿布少爷冷冷的眸光,哪里敢说一个字啊,这步姑娘是客人,早晚要走的,可是小少爷却是风家的少爷,如果自已乱说话,只怕以后日子难过了,因此摇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你?”步香茵没想到这侍候自已的丫头竟然这么说,再一想她原本就是风府的丫头,那府里的小少爷站在这死小孩身边,怎么可能向着自已说话,而且步香茵现自已的喉咙有些疼,然后她想说话竟然说不出来了,唬得她脸色都白了,拼命的开口,那破嗓子嗯嗯呀呀的就是不出声音来,幕星看着步香茵的样子,好笑的望着身边的阿布:“看过那被抹了脖子的鸡吗?就是这个样子”,那阿布还认真的看了几眼,点着头喔了一声。
翠儿虽然开心幕星能整到步香茵,可是看她此刻的样子,怕幕星吃亏,准奋带幕星离开,就在这时一道凌寒的声音响起:“柳儿,你怎么了?”
翠儿一听这声音不是凤邪又是何人,赶紧低垂下头,虽然她改了装扮,也画丑了脸,但心理上还是有点胆怯,只是凤邪此时此刻满心满脸的全在步香茵的身上,哪里理会翠儿的神态。
步香茵痛苦的眼里染上雾气,素手一指幕星,又指了指脖子,凤邪不知道步香茵比戈的是什么意思,周身染上狂暴,飞快的冷瞪向一边的小丫头:“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丫头一看眼前暴戾的男人,眼眸幽暗狠厉,好似那杀神降临,早吓得胆颤起来,飞快的跪下光“是幕星少爷,不知道给步姑娘吃了什么药,所以步姑娘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凤邪一听到小丫头的话,早狂怒的闪身跃出长廊,大手一挥提起幕星的小身子,冷冷的喝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幕星虽然年纪小,可是他的个性比较倔,听到这男人满身狂暴的喝问他,当下反弹的冷哼:“就不告诉你,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可爱的小脸蛋此时一片狠色,冷冷的瞪着凤邪,虽然那么小的一个人,可是眼里的狠劲却是强烈的,凤邪一颤,这个小人长大了怕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可是眼下他要让他交出解药来,那么他就不为难他了,必竟小孩子顽劣心重,沉声开口。
“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幕星根本不理他话,他虽然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脑子也有些小聪明,又会下毒啥的,但是他没有武功,因为嫌那个累,所以总是偷懒,便没学到多少功夫,此时被凤邪提到半空中左右的晃荡,心里还是有点胆劫的,再加上又气又怒,早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挣扎,还不忘怒骂。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咋的,你个混蛋加八级的东西,竟然欺负小孩子,我会让我哥哥给我报仇的,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找你报仇,把你斩了喂鱼,敢你还敢欺负我。”
凤邪听着耳边呜拉呜拉一大堆的骂语,脸色早绿了,这小屁孩果然难缠,看他可爱的时候谁会想到他此刻的狡诈,可看他哭得伤心,即便被骂了的自已竟然还觉得不忍,他不是该生气,该愤怒吗?凤邪正因感着,准备放下他,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到底是一个小孩子,可是还没等他放下来,身边一阵强风扫过,手里已经空了,放眼望去,只见戴着银色面具的七夜腾空抱着幕星,转了几个圈子落到地上,一脸盛怒的瞪向凤邪。
“你干什么,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子,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凤邪哪叫一个愤怒,明明是小屁孩不好,竟然还侧打一耙,真是欠缺教养的家伙,和他的哥哥一个德性,凤邪的脸色陡的阴骜,周身的寒气,冷戾的开口:“大胆,七夜让你弟弟赶快交出解药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柳柳脸色阴沉沉的,怀里的幕星搂着她的脖子,赶紧使软心计,小脸蛋上泪痕未开,继继续续的开口:“哥哥,这个人想掉死我,如果哥哥再不出现,幕星就见不到哥哥了,幕星好害怕啊。”
柳柳一听到幕星的话,那脸色更是难看,不管幕星说的是真的假的,可看到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子,她就有强烈的讨厌感,而且这个小孩子还是他儿子,虽然他不知道,可是知道内情的她就是憎恨,厌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着别人,因此柳柳倒不去训斥幕星,抬高脸,银质的面具在光芒中闪烁,一双美眸染上寒意料峭的冷意。
“我不希望以后你再碰我弟弟一下,至于他下毒的事情,如果你是一个成熟有思想的男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要找我来负贵,我会让他拿出解药的,而你却反其道而行,就算你真的掉死他了,他也不会把解药交给你的”,柳柳知道自个儿子的倔强,只有用柔招才能使他就犯,另外一点就是必须她这个娘亲出面,他才会妥协。
凤邪虽然知道自已的处理之法不当,可看到长廊下的步香茵还一脸痛苦的望着她,当下有些心疼,声音冷硬得好像地狱修罗般不带一丝儿温度:”你还是让他交出解药来。”
柳柳不想和这个男人多说什么,但是暮星给步香茵下毒,例也不对,因此低垂下头望着怀里的儿子:“幕星,解药呢?”
“那个只是酸黄粉,并没有事,只要过一个时辰便解了”,幕星小小声的开口,凤邪松了口气,想到刚才自已对小孩子的凶恶,确实有些过了,这孩子虽然顽劣,倒还不至于把人命当玩意儿,看来是自已太紧张了,站在长廊里的步香茵也松了口气,可是脸色仍很难看,想不到自已竟然被一个小鬼给整了,这件事说出去只怕被人耻笑,如此想着,黑瞳绿莹莹的,因为凤邪站在眼前,所以极力的忍住没有作,而且她看出凤邪好像很喜欢眼前的小孩子。
柳柳听了幕星的话,冷傲的抬起头,唇角抿成直线,一句话儿也不说,抱着怀里的幕星领着翠儿还有阿布他们离开花园,他那孤傲绝决的神情竟然和他脑海里的人该死的相像,倒是步香茵,虽然说话,相貌和柳儿一模一样,可是和她呆久一点,竟然现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了柳儿身上该有的冷漠拒绝别人于千里之外,倒是眼前的七夜,不管是神态,还是言行,都十分的像柳儿,但是七夜怎么会是柳儿呢,他在柳儿没死的时候,便认识了七夜啊。
凤邪思潮翻滚了一会儿,掉头见手下和步香茵盯着他,赶紧走过去,放松脸色,柔声开口:“柳儿,我们回去吧,过一回儿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也计柳儿是失忆的关系,失忆了把从前的性格忘了也是常有的事情,等她想起来就会恢复的,凤邪淡淡的想着,伸手扶着步香茵走进风府的客房。
花园里一阵风吹过,花海摇曳,翩纤成舞。
柳柳把幕星带到别院的花厅里,立刻放开他,神情严肃的盯着自个的儿子:“幕星,这次娘亲很生气?”
花厅上没有外人,只有翠儿和红袖立在厅上,疯怪五郎君坐在院子里的长榻上欣赏光景,其实是监视着不让人靠近花厅,因为主子正在教而宝贝儿子,一想到小幕星的可怜样,老家伏的心便疼起来,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
“娘亲,下次幕星再也不做这种事了”,幕星乖乖的认错,低垂着小脑袋瓜儿,小手指紧拽着衣角,十分委屈的样子,一旁的红袖和翠儿看到小小的人儿很难过的样子,肩膀还一抽一抽的,不会又哭了吧,翠儿立刻上前一步开口。
“小姐,这件事不关幕星,是那个女人太可恶了,她骂幕星来着,所以幕星才会生气的。”
“是,翠姨说得对,是她惹我的,不是我惹她的”,幕星飞快的抬高脸,小脸蛋上半滴泪也没有,正努力的强调着这次是谁的错,翠儿无语了,她以为他哭了才帮他求情的,好歹装装样子吧,结果半滴泪都没有,郁闷,这下换她心情不爽了。
柳柳望着幕星,刚才看到凤邪提着幕星,真害怕他一松手会猝伤了幕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了,她根本不是为了下药的事,她是生气幕星认不清现状,那个男人是他该惹的吗?要是他出事了,娘亲该多伤心啊,柳儿招手示意幕星走过去,伸出手楼着幕星,声音都有些暗哑了。
“幕星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如果刚才那个人一松手,幕星便会受伤的,到时候娘亲会很难过的”,柳柳的柔润的话一下子击中了幕星小小的心灵,他是那种服软不服硬的小孩子,早飞快的点头了:“娘亲,幕星下次再也不和他们斗了,幕星最怕娘亲伤心了。”
“嗯,你答应了娘,就要做到喔。“柳柳难得学一回儿子的口气,幕星立刻被她逗笑了,点头,花厅里的气氛又和谐起来。
翠儿见小蛆不生气了,赶紧开口追问:“小姐,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和你那么像呢?而且那个人还把她带回来了?”
一旁的幕星立刻点着小脑袋瓜儿,是啊,他也很好奇,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和他娘那么像呢,难道真的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吗?幕星小小的脑袋瓜反复的想,也没个准则,柳柳扫了幕星一眼,柔声的提醒:“幕星,阿布好像还在院子里等着你呢,你去告诉他,哥哥没有惩罚你,省得他担心。”
“喔,“幕星立刻点头,小孩子心性,一阵风一阵雨的,脑子里也不装事,听到娘亲的话,早奔出去找阿布了,柳柳见幕星走了出去,便挥手示意红袖也下去,只留下翠儿一个人,因为诺大的逍遥岛上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幕星应该是天凤的太子,而她是天凤的皇后娘娘,她不希望翠儿嘴快的泄露她们的秘密。
等到厅里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柳柳认真的望着翠儿:“你别露出蛛丝马迹,即便皇上来了,也要镇定,当着什么事也没有,另外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幕星,知道吗?”
“知道。”
亲们不要急,这一两天凤邪便会现七夜就是柳儿了。
五年后
第九十九章
凤邪在客房的花厅里闭目养神,已经安顿好了步香茵,此时他一个人歪斜在软榻上想事情,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在花园里的事情,幕星委屈的慌措的样子真的令他心疼呢,为什么呢,他以为这五年来自已的心已经死了,现在竟然知道心疼了,原来他还有知觉,柳儿四来了,可是当初的孩子却被打掉了,如果没打掉一定和幕星一样聪明可爱,又带着点?钻,凤邪想得入神,连从门外走进来的手下都没在意。
日影看着主子的狭长的眉轻蹙起来,心里竟然松了口气,五年了,主子总算恢复点人气了,这多亏了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会失忆呢?而且他们感觉皇后娘娘的性子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主子,上次刺杀主子的事情,属下已经派人查清楚了,是庵宫的人干的,主子打算怎么办?”
凤邪回过神来,一听到魔鬼两个字,脸色黑幽幽的用力一捶软榻:“可恶的东西,这次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立刻让战云去查,魔宫的总坛在什么地方?我要连他的老巢都端了。”
“是,主子”,日影点头,看来主子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睿智狠厉,惹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的,日影恭身退了出去,把主子的意思转达给战云,战云立刻派人着手查麾宫的总坛在什么地方,武林盟主人脉自然是广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有消息了。
凤邪等日影走了以后,再认真的思考着步香茵的行动,为什么步香茵的性格不似以前的柳柳呢,他是认真看了她的脸的,不像是易容的,而且那冷然的神态也和以前一样,但是今儿个在花园里,她露出了一个破绽,那就是她对幕星很厌恶,但是以前的柳儿虽然嚣张,但却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女子,如果今天换做以前的她,她一定会阻止他对幕星动粗,但这个步香茵却什么也没做,他甚至看到她眼里的一抹幸灾乐祸,一个人失忆,难道连性格都彻底的改变了吗?这显然不太可能,而且他问过风府的丫头了,是步香茵先招惹幕星的,这女人和柳儿的性格相差的越来越远,难道她是另有目的,还是被什么人利用了?凤邪的琉璃眸越来越暗,深不见底,幽黑冷厉,唇角浮起笑,步香茵你要祈祷自已就是柳儿,否则朕不会让你那么好过的,凤邪狠戾的想着。
忽然很想去和那个叫幕星的小家伙说说话,不知道为啥,他就是喜欢看到那个小家伙,一笑的时候眉毛挑起,唇角上扬,那神态不知为啥感觉很熟悉,凤邪不禁暗笑,看来自已想孩子想疯了,看人家长得漂亮可爱,就觉得熟悉了,可是玉楼长得也很漂亮,可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呢?甚至有些厌烦,总觉得那孩子长得过于阴柔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小孩子是像幕星那样捣蛋顽劣,甚至无恶不作的,没事让他训予的,凤邪心内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出花厅,门外日影恭敬的垂。
“主子?”
“我到园子里转转”,凤邪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冷飕飕的,日影和月影点了一下头,战云出去办事了,采雪呆在房间里,他们两个陪着主子在风府转转吧。
“是,主子”,
凤邪领着两个手下出了客房,漫步在万风茶庄里,到底不愧为茶庄,随处可见的都是茶村,根本是把茶村当成美化环境的绿色植物了,这样一举两得,既有了茶叶,还能美化空气,风一吹,整座庄园都是茶香味。
其实凤邪是想看看小幕星有没有怎么样,两个手下怎么会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因此便慢慢的住别院哪边的路径走去,一路上引得丫头们窍窍私语,顺着风向可听到这些小丫头们的话,大致是这公子长得如何俊美,又有魅力啥的,风邪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心里只想看看幕星有没有被七夜惩罚,想到他可能被七夜惩罚了,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就在凤邳以为碰不到那个小家伙时,却听到前面拐弯的长廊里传来了开心兴奋的声音:“阿布,你知道吗?我哥哥没惩罚我,不迂让我下次要听话?”
另一道声音也带着高兴:“真的吗?哇,太好了,幕星没事就好了。”
凤邪听到也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上的寒气,跟在他身后的日影和月影相视一眼,主子好像喜欢七夜的弟弟,就连宫中的玉楼皇子都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呢,想不到皇上竟然喜欢那个小骸子,好奇怪?不过对于这个他们可不敢随便问?
随着说话的声音,两个小人儿走了过来,前面的小孩子正是幕星,拉着阿布开心的说着话,迎头看到这个先前威胁他的男人,幕星的脸陡的冷了下来,阴沉沉的嘟起嘴,什么也不说,娘亲不准他再惹这些人,他不惹他们,最好他们也不要惹他,想着便低下头准备从长廊边走过去,凤邪哪里如他的愿,高大的身躯一挡便阻住了幕星的去路,幕星飞快的抬头,怒目而视,瞪着凤邪,小手叉上腰,咬着牙叫嚣。
“这次小爷我没招惹你们吧,你们又想咋的?”
凤邪呆愣了一下,这架势很有江湖老大的样子,他是跟谁学的,不觉得生气,倒觉得活力十足,因此罩着寒霜的俊颜竟染上了点点的暖意,凉薄的唇勾出一朵笑话,慵懒又性感的望着幕星,双手抱胸,随性的问。
“你叫幕星是吗?我们和好了。”
幕星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小嘴儿喇开,不客气的指向凤邪:“你说和好就和好吗?我幕星不稀憾你这个人,我决定讨厌你,讨厌到底”,说完也不从凤邪身边走了,拉着阿布顺着长廊往另一边走去,小脑袋昂得高高的,一副相当不屑的样子,长廊里,阳光照在凤邪精致的脸上,玉一样润泽的皮肤上染上绯红,有些恼怒,却又带着一丝失落,不知道为何听到那孩子说讨厌他,心里便觉得不舒服,回身望向身后的两个手下。
“朕有那么讨人厌吗?”
“没有,皇上怎么会讨人厌呢?”日影和月影赶紧摇头,日影想着州才小幕星的神情,不由得钦佩的开口:“不过他小小年纪狂傲不桀的样子却和皇上有几份像呢,就是说话的神态也有些像。”
日影说完,月影想了想,赞同的点头,还真有点像,同样的俊美,同样的不可一世,连说话的神态都高傲,凤邪听得一怔,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已喜欢那小孩子呢,原来他的行为举止有几分像自已,如果柳儿没死,如果自已没打掉孩子,一定和这小家伙很像,心里又痛,为什么柳儿找到了,他还是感到心里很痛呢,以后只要再生一个便是了,凤邪想着转身往外走去。
幕星的个性是那种吃了苦头一定要报回来的,要不然小小的他心里便会不舒服,虽然娘亲教函了他,但是他真的很想搞清楚,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和娘亲那么像?所以下午便约了阿布去客房四周转悠,想偷偷瞧瞧那女人在房子里干什么?客房后面是茶衬林,两个小家伙顺着茶村的缝隙溜进去,在客房后面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想看看哪一间才是那个女人住的屋子,最后在茶衬林最后面的一间看到那女人正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脸阴骜的瞪着一边,幕星抓着阿布的手兴奋的望过去。
只见房间里步香茵正怒目冷瞪着地上的那个小丫头,现在她的喉头好了,能开口说话了,可一想到刚才遇到的事情,这丫头竟然帮着那小子说话,这让她步香茵相当愤怒,而她愤怒的代价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一双眸子阴暗而赤红,唇角泛着冷笑,望向地上的抖个不停的小丫头。
“说,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那丫头摸着刚才被步香茵打了一巴掌的脸蛋,有些恼怒,却不敢说出来,她是风家的丫头,这女人算什么东西啊,可是现在自已落在她手上了,反正等她离开这个屋子,她一定要去禀报总管,让他重新派人来侍候这个女人,她侍候不了。
步香茵看小丫头一言不,阴侧侧的笑了两声,也不看小丫头,只冷冷的嘲讽:“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离开这里,就不来侍候我了是吗?可是,你走得了吗?”
小丫头的脸色惨白起来,睁大的眼睛里闪过恐惧,这女人想干什么,难道她想对付自个儿吗?身子一动想往外移去,可是也没看到步香茵动手,小丫头的身子竟然动不了了,瞳孔愈睁愈大,紧盯着步香茵,恐惧深深的罩着她,咽了一口唾液,哭着求饶:“步姑娘,饶过一次吧,步姑娘饶过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连连磕头,磕得又用力又响亮,窗外的幕星和阿布奇怪的望着房间里的情景,这是怎么回事啊,没看到步香茵动手啊,那子里的一切。
小丫头磕了半天的头,血都溢出来了,滴到地上,却没看到步香茵动一下,反而冷冷的一哼:“晚了。”
那小丫头一看到求饶没用,抬头怒狠狠的盯着步香茵,长得美貌有什么用,根本是蛇蝎心肠,她如果杀了她,老爷不会放过她的,平白无故的庄子里死了人,不会一点声响没有的,小丫头想到自已难逃一死,不如死个畅快,咬牙切齿的怒骂。
“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难怪是青楼里的婊子,婊子无情果然不假,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半夜来找你的,你这个毒女人。”
那步香茵被小丫头的话激怒了,脸色阴骜,眼神狠毒,素净的白手一伸,掐上小丫头的脖子,整个人站起来,竟然把小丫头的身子提到半空,得意的阴笑,小丫头不断的挣扎着,手脚并用踢步香茵,可惜哪里踢得到,眨眼的功夫,唇角溢出血来,眼睛睁得铜铃大,脑袋歪了,一动也不动,步香茵得意的一笑松开手,那小丫头软软的瘫到地上去了。
幕星还好一点,阿布哪里看过这种场面,尤其那小丫头还是他们风家的,早吓得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幕星一听,要坏事了,里面的女人闪身奔了出来,吓得他赶紧拉起阿布就跑,因为身子小在茶村林里好穿越,而那个女人因为是大人,所以不太好走,又气又恼,脸上闪过阴狠的厉声,一双眼睛绿莹莹的甚是狰狞可怕,幕星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紧拽着阿布,这女人要是逮住他们一定会杀了他们的,阿布虽然害怕,可还知道拼命的跑,但是步香茵身怀武功,一展寿掠到茶树林边候着,等到幕星和阿布从茶村林里钻出来,一头撞到步香茵的手里,步香茵伸出纤细的手,一手一个提起他们,唇角浮起冷笑,现在把他们掉死了,再把他们扔到后面的池塘里做个失足落水的假像还是可以,想到这两手举高,正准备掉出去,却听到远处一声喝。
“那里是谁啊?”
阿布一听那声音,便知道是吕管家,早大叫起来:“吕管家,我在这里?吕管家,我在这里?”
步香茵一听是风府的管家来了,哪里还有她下手的机会,狠狠的怒瞪他们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这两个小孩子,换上一脸的笑意望着两个脸色惨白,大。喘着气的小孩子。
那吕管家走过来,先给步香茵见了礼:“原来是步姑娘啊,两位少爷没惹步姑娘不开心吧。”
“没事,他们挺可爱的,我正想和他们玩一会儿呢,既然管家来了,就把少爷带回去吧”,步香茵说完,神态优雅的离开茶村林,阿布和幕星一看到那女人走了,早吓哭了,尤其是阿布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话儿,吕管家一句也听不清楚,便伸出手抱起阿布,又牵住幕星。
“我的两个小祖宗,说的啥啊,一句也听不懂,回去再说吧。”
等到三个人影消失了,那站在暗处的步香茵转出来,眼睛里是狠毒的光芒,只怕这两孩子会带人过来,可是她步香茵是什么人,会怕他们吗?冷笑一声走回客房的院子。
而翠儿正心急的到处找幕星,远远的看到吕管家牵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怎么回事,哭什么?”
这时候幕星已经好多了,说话利索了几分,望着翠儿:“刚才我和阿布到那个客房后面的茶村林去玩,想看看住在那个院子里的女人在干什么?谁知道那个女人把侍候她的小丫头杀了,后来阿布吓哭了,那个女人听到了,就跑出来杀我们,幸好吕爷爷过来了,所以我们才没事。”
暮星说完,阿布立刻点头,两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而翠儿和吕管家吓了一大跳,这不会是真的吧,这可是万风茶庄,那女人只是一个客人,怎么可能有胆敢在万风茶庄杀人呢?翠儿一脸认真的望着幕星:“幕星,这可是件大事,你不能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不信你问阿布”,幕星说完指了指阿布,阿布用力的点头,抽泣着补了一句:“那个小丫头我认得,是红姐姐,那个女人杀的是红姐姐。”
吕管家一想,被派去侍候步香茵的确实是小红,难道小红真的被那个步姑娘杀了,就因为今天的一点小事情,不可能吧,两个人怀疑的互视了一眼,翠儿牵过幕星的手:“我去禀报我们主子,你去把你们庄主叫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吕管家不敢怠慢,立刻点头,抱着阿布去前面找他们庄主,而翠儿把幕星带到了别院里,把事情的经过和小姐一说,柳柳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又问了幕星一遍,幕星便再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柳柳相信是不是杀人儿子还能分得清,难道步香茵真的杀人了?那么她一定会武功了,这女人太可怕了,竟然胆敢在万风茶庄里杀人,而且就因为小丫头说了一句话的小事,竟然杀了她,这么说那女人该多歹毒啊,柳柳周身的寒气,冷默的坐在花厅里。
风九很快领着吕管家带着阿布走进来,柳柳抱拳示意他坐下来。
“风大哥怎么看这件事情?”
“不会是那个女人真的杀了小红吧,小孩子们虽然小,可是不是杀人还能分得清啊,尤其是幕星少爷,那么聪明,如果单单是阿布说,我倒不太相信,可现在是两个小孩子都这样说,看来我们有必要去客房搜一下,就这么一回儿功夫,相信尸休还没送出去,所以我们过去看看吧。”
风九飞快的站起身,望向柳柳,柳柳点了一下头,既然孩子们都如此说,那一定有问题,先过去看看再说,风九和柳柳领着风府的下人,带着两个小孩子浩浩荡荡往客院走去,客院和别院都离女眷住的后院很远,相反离主屋比较近,方便招待客人,而后院自成一体,女眷们的吃用住行都在里面,和其她地方完全隔绝开来的。
客院离柳柳的别院不远,很快便到了,只不过如此浩大的阵仗,倒引得府里的很多下人观望,见庄主和七夜楼主怒气冲站的往客院走去,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小心的打量着,然后赶紧低下头做事情,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做事,千万不要惹祸上身。
客院守门的下人一看到庄主带了一大帮的人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见过庄主。
“小的见过庄主。”
“那步姑娘可在院子里”,风九冷冷的问,周身怒火,那下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恭敬的回话:“州回来,在自已的房间里呢?”
风九一听,领着人往里走去,只见那战云和凤邪等人走了出来,凤邪脸色一暗,一旁的战云飞快的开口:“风庄主这是干什么?”
风九也不和他们拐变抹角的,脸色阴骜的沉声开口:“在下听小儿说,步姑娘把侍候她的小红给杀了,所以本庄主要拨一下她的房间。”
风邪一听风九的话,冠玉似的脸上罩上寒霜,双眉拧起,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芒,唇角浮起冷笑:“风庄主不想留客,大可开口,何必找出这种可笑的借。”如果那步姑娘会武功,她还会呆在青楼里吗?大可自行离去。”
“柳公子这是什么话,天下谁人不知道我风九好客,但是既然生了这种事,当然要查清楚,一码归一码,若是在下惊扰了柳公子,自然会向柳公子和战盟主陪罪的,但搜还是要拨的。”
风九并不退缩,就算这个柳公子是什么皇亲贵族也不行,这是风府,他不会让人随便的在风府杀人的,凤邪一听风九执意要攫,脸色当下黑沉下来,手里的折扇一拍收了起来,正待作,那最东面的一间房子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这是在干什么?”却是步香茵的声音,随着步香茵话落,还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来:“步姑娘,你当心点。”
“谢过小红了”,步香茵疏离的话音里带着一抹柔和,缓缓走了出来,望着院子里的一堆人,她的身侧站立着的正是风府的丫头小红,两个人一脸莫名其妙望着大家。
“怎么了?”步香茵见大家都望着她,奇怪的开口问,柳柳在一时间低下头望向自个的儿子,幕星立刻摇头,表示他没有说谎,他和阿布是真的看到这个女人杀了小丫头的,怎知道这小丫头又活了,难道是他们看到鬼了,幕星椽揉眼睛,抬头望向阿布,阿布显然也被困扰住了,而站在风九身边的战云和凤邪立刻冷沉着脸。
“风庄主,看来是我们多有得罪了,在下等即刻告辞,打扰之处多多包涵。”
两个人说完一甩手准备收拾东西离开风府,那风九向来广交天下朋友,性格豪爽,在江湖朋友的口中,可是有名的散财君子,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连武林盟主和柳公子这样的贵人都得罪了,以后即不是让江湖人笑话他吗?赶紧上前一步抱拳:“风九向两位道谦,都是小儿莽撞,如有不当的地方,请两位海涵,风九诚心邀请两位和步姑娘在万风山主庄小住一段时间,要不然真是风九的错了。”
那凤邪本来不想理他,若是平常,他早甩袖而走了,可是现在他一想到自个儿离开万风茶庄后,便见不到小幕星了,虽然他不是自已的孩子,可是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柳儿的孩子一样,他希望多呆一些日子,因此便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语。
“既然庄主诚心相邀,那我们就住下了,只是以后请不要随便听小孩子的话,他们到底只有五岁。”
说完和战云,还有几个手下走进房子里去了,理也不理院子里的风九和柳柳,而一边的步香茵则一脸不安的开口:“可能是两个小孩子因为白天的事怪我吧,还望风庄主见谅。”
风九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无端的找气受,还得按出低姿态:“没事,步姑娘请进去休息吧。”
“谢过风庄主的关心”,步香茵轻点了螓,盈盈的笑了一下,举止娴雅的走上石阶,风九望了她身侧的小红一眼,吩咐了一声:“小红,照顾好步姑娘。”
“是的,庄主”,小红点了一下头,风九上下左右的望了一遍,确实是小红没错啊,难道真的是幕星和阿布两个孩子搞错了。
一行人走出客院,来时趾高气扬,去时和斗败的落汤鸡差不了多少,风九狠狠的瞪了一眼吕管家怀里的儿子,都是这家伙给惹的,当然他也不好意思大声的巾斥儿子,因为这样连幕星都说到了,贤弟的面子下不去,柳柳怎会不明白风九的想法,不过她却另有一番想法。
“风大哥,其实我相信幕星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说,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步香茵没有真正的杀死小红,只是打伤了小红,她又醒过来了,可是为何小红什么都没说呢,另一种是步香茵杀死了小红,现在的小红是一个替代人物,如果情况真是这两种,那么步香茵就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所以我们更要当心,只怕你的万风茶庄要不得安宁了,如果这女人真的是个狠角色,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柳柳的话风九一向是深信不疑的,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步香茵这么厉害,既然如此厉害,为何身陷青楼却不出去呢。
“那她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出去,要呆在青楼里呢?”
“也计是别有用心吧,她在等人,然后下手”,柳柳高深莫测的一笑,风九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神态,却看到她唇角勾出的一抹冷冽的笑意。
难道贤弟时这一切了如指掌,风九暗自猜测,他为什么会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戳穿这件事。
“贤弟既然知道其中隐情,为何不戳穿这件事呢?”
柳柳停住身子,回望着风九,风九是那种心怀侠义之心,为人豪爽之人,但有时候心思太粗,这种人做朋友倒不吃亏,但是却容易吃别人的亏,柳柳想着笑了一下:“你以为我说了,人家会信吗?而且他又不是呆子,总会现的。”
“喔”,风九点了一下头,跟着柳柳的身子往前面走去,到长廊尽头便分开,一行人往别院,一行人往后院去了。
柳柳把幕星和翠儿领进别院,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去,望着自个的儿子,好久没说一句话,幕星有点害怕的望着娘亲:“娘亲,我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我们看到她掐住小红的脖子,小红眼睛睁得好大的,然后嘴角冒出血来,那女人手一松,小红便例到地上去了,所以幕星便想着小红被她杀了。”
柳柳伸手楼过幕星的身子,就在刚刚,她差点儿失去儿子了,如果吕管家没出现,那女人一定得手了,现在她可以肯定那女人武功一定极高强,能把一个人单手提到半空,还运用气力掐死那个人,这不是寻常人做得来的,所以幕星以后很危险,柳柳轻声的开口。
“娘亲没有怪幕星,幕星不要担心口”
柳柳说完,抬头望向翠儿,很认真的开口:“翠儿,你一定要看好幕星,以后让疯怪五郎君跟着你们,有个保险,听到了吗?”
“是,小姐”,翠儿也后怕的点头,想到若是幕星有个三长两短的,山姐可也活不了了,那她就是罪人了,因此用力的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会让疯怪五郎君一直跟着我和幕星的。”
“嗯,今儿个幕星也受到惊吓了,你把他带下去盥洗一番,休息一会儿吧。”
“是,小蛆”,翠和颌命过来牵着幕星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幕星走到门口,回头笑着望向娘亲:“谢谢娘亲相信幕星。”
“嗯,娘亲会保护幕星的,所以幕星去乖乖的休息一会儿”,柳柳挥手,直等到儿子走出去,才掉头朝外面叫了一声:“红袖?”
“是”,红袖走了进来,恭声等候主子的命令,柳柳细眉一挑,眼里是一抹杀机,狠厉的闪过,唇角勾出凉薄的笑意:“立刻让黛眉到风月城的西郊去,找七星楼的人,让他们秘密查一下,这雪香楼的头牌花魁,步香茵有什么来历?查到了立刻禀报我。”
“是,楼主”,红袖点了一下头,飞快的掉头走了出去,屋子里柳柳脸色幽暗无比,步香茵,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动我的儿子,那就接招吧。
而在客院的正厅里,凤邪一脸的若有深思,一身素白的锦袍,衬得他的脸越的光洁饱满,一双琉璃星目中斜射出光芒来,扫了一旁的月影,淡淡的开口:“给我去查查步香茵是什么时候来风月城雪香楼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月影退了下去办事,屋子里日影和站云还有林采雪一起望上皇上,日影小声的开口问:“难道皇上怀疑她?”话音说出口,门外走进来一个手下,恭敬的禀报。
“主子,步姑娘过来了?”
凤邪纤长的大手轻敲着高几,懒散的挥手“让步姑娘进来吧,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步姑娘聊聊。”凤邪此时看上去完全没了之前的激动,相反的很冷静,黑瞳中若有深思,周身疏离,日影和战云相视一眼,主子又开始变冷漠了,难道步香茵真的不是他们的皇后娘娘吗?那主子不是更伤心吗?
“是”,众人应着退了出去,门前一身清冷的步香茵盈盈而立,不卓不骄,看上去和娘娘分毫不差,天下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连神态都相似的人呢,而且连臂弯上的小红痣都知道,如果这不是皇后娘娘,这人的心计真的够深密的。
“步姑娘,主子在里面等你呢?”日影恭敬的请步香茵进去,因为主子还没说步姑娘不是皇后娘娘,所以他们自然是要当皇后娘娘对待的,最起码也要主子肯定这位步姑娘不是皇后娘娘,他们才能显露出来。
“有劳了”,步香茵点头,淡笑着走了进去,小红守在门前,其他人都守在石廊外。
厅内,凤邪斜座着,望着那盈盈走来的人影,真的好像啊,难道她真的可能不是柳儿吗?那么她到底是谁?和他有仇吗?可是却能把柳儿当年的神情学得唯妙唯肖,难道这一切从五年前便开始埋下了,还是她真的就是柳儿,被人下药洗去了记忆,所以才会这样的,有很多行为自已控制不了,他知道天下间奇门怪药很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在没有找到确实证据证明眼前的不是柳儿,他不会放手的,这五年来的孤寂他过够了,想到自已的残忍,他整夜的痛彻心菲,想像着她最后带泪的容颜,久久盘旋在脑海中。
“柳儿找我吗?”凤邪碰性的声音响起来,格外的动听,人美声音也美,步香茵比了一下神,这男人真美啊,夕阳的余辉透过纱窗斜映在他的脸上,五官立休璀璨,好似上等的宝石般耀眼,眉眼如画,笑时似春风化雨露,冷时似冰冻二月天,令她的心倾慕不已呢,步香茵心里在笑,但是脸上却没有过多的神情,只浅淡的挑了一下眉,盈盈的福了一下身子。
“夫君真的是我夫君吗?为何我们两个人没有共处一室?“步香茵状似苦恼的开口问,有些事只有离得近了才好做,隔着几间房怎么做。
凤邪的眸子暗了一下,随即唇角染起笑:“柳儿还没有恢复记忆,等你恢复记忆了,我就带柳儿回京去,到时候我们就会共处一室了。”
“喔”,步香茵点了一下头,低垂的眸子里闪烁不定,既然这男人如此说,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另想捷径了,要不然怎么完成任务呢?步香茵苦恼的想着,她可没忘了自已的体内被下了毒,没有解药她会死的,想到主子可真够狠的,竟然不知不觉中给自已下如此狠辣的毒,现在想来,他是怕自已喜欢上眼前的男子吧,这男人确实有让任何女人恋上的本钱,每一处都是美的,可惜自已得不了手,就算风流一夜也是好的,步香茵心里翻江倒海,越想越痒,看来她还要动点脑筋,原以为凭着这张相貌,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个男人搞到手的,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冷静自恃,步香茵暗暗的想着,这男人有那么爱自个的女人吗?
“来,坐过来”,凤邪招手示意步香茵坐到他的身侧去,他天生的霸气,举手投足间皆让人不知觉的服从,步香茵乖乖的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凤邪执起她的手,柔声的开口:“柳儿,一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步香茵一听到他的话,打了个轻颤,手心有些冷,她可不能露出蛛丝马迹来,坏了主子的事她可就没命了,虽然她很眼馋这个男人,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下药然后上了他,可是这个男人绝对是个狠角色,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已,所以她要绝对的万无一失。
“我真的忘记了,一点也不记得了”,步香茵抬起头苦恼的开口,一张明艳的小脸蛋因为苦恼而显得苍白,凤邪立刻心疼的扯下她的小手:“好了,不想了,等过慢慢想吧。”
不过如果步香茵不是柳儿,他该怎么办呢,他要不要把她带进宫去,即便不宠聿她,看看她也是好的,凤邪轻轻的叹息,他真的想找个人来陪着,寂寞真的很可怕,空荡荡的未央宫一片死寂,他每晚都听到孩子的哭声,一声声的怒诉他的贱狠,然后听到柳儿绝望的冷笑,每次都吓得一声冷汗,可是二天晚上照旧睡在未央宫里,五年的时间里,他的神经已经快崩溃了,御医们一再强调让他远离未央宫,但是他每晚就像着了魔一样的往哪里去,这才是他出宫来的原因,离开了皇宫,他便不会想到未央宫了。
“是,但愿我早点想起来”,步香茵柔柔的开口,如果没有被下毒多好啊,她情愿跟着这个男人回家去,不过他究竟是什么人呢,看上去非富即贵的,不知道主子怎么会和人家结仇的,还下了这么大的饵。
“没事,柳儿不必心焦,一急反而坏事,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凤邪柔声开口,伸出手欲扶过步香茵,步香茵却已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让开了他的手,盈盈行了一礼。
“既然夫君这样说,香茵心里很安慰,但愿能早点想起来”,步香茵眼神飘渺,好似正苦恼着自已的处境,凤邪看着这样的容颜,这样的愁苦,心真的不愿意她受有一丁点的烦恼。
“好了,柳儿,别想多了,下去息着吧,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没事,我会带你回去的”,凤邪忍不住安慰她,心内祈祷着,柳儿,这五年来朕过得太苦了,但愿你真的是你,朕会穷其一生的为当初的错事向你赎罪的。
“好”,步离香点头,盈盈向外走去,她还不太敢和这个男人多呆,怕自已露出蛛丝马迹,虽然这个男人俊美,可是相对的很精明,如果被他现自已是假冒的,只怕她死得同样难看。
步香茵一走出去,日影和战云还林采雪走了进来,望着皇上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一直盯着步姑娘看,女人的心思总是分外的细腻,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
“皇上,如果步香茵真的是皇后娘娘,那么皇陵中葬的是谁呢?皇上何不派人拿着圣旨,秘密的潜进皇陵,开棺一看,如果棺入确实没有皇后娘娘,那么即便步姑娘不是皇后娘娘,也和皇后娘娘有联系,要不然为何把娘娘的言行举止模仿得如此出神入化。”
林采雪的话一落,连战云和日影都点头,这建议真的不错,应该先进皇陵看看娘娘究竟在不在棺内,如果娘娘确实出棺了,那么这步香茵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或者可以利用她钓出皇后娘娘。
凤邪俊美如玉脸上染上璀璨之色,唇角浮起一抹浅笑,望向林采雪:”采雪越来越聪明了,好,这主意不错,回头想要什么,重重有赏。”
“谢过主子”,采雪恭身退到一边去,战云望着身侧的采雪,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一点也不了解林采雪,有时候她聪慧可人,有时候却又木纳得可怕,自已纳妾娶妾,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不知道似的,惹得他更厌烦,可是有时候却又显得耀眼聪慧,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于林采雪是皇上的暗卫,所以他心里永远解不开这个疙瘩。
凤邪满意的点头,眼神幽暗无比,唇角浮起阴森的寒意:“日影,立刻派一个人秘密进京,朕下一道密旨给炎亲王,让他即刻去皇陵查一下,棺木中可有皇后娘娘的遗骇。”
凤邪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嗓音暗哑下来,心禁不住轻颤,但愿那步香茵就是柳几啊,千万不要有遗骇在里面啊,整个人阴骜无比,日影和战云即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不过是不是皇后娘娘出宫来,只有进皇陵一看便知。
“是,请主子下密旨。”
林采雪取出隔壁书房的文房四宝,摆放在案几上,研好磨,恭敬的请皇上书写,凤邪一撩袍摆,起身走到案几旁,凝神,挥笔而就,盖上大印,递到日影的手里,示意他找一个得力可靠的人送进炎亲王府去,日影领命出去办事,房内战云夫妇陪着皇上,凤邪有些累了,便挥手让战云和林采雪退下去,他靠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儿。
战云领着采雪走了出去,嘱咐门外的手下好好守着,别让人打搅了,他们两个也去休息一下,只怕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得折腾。
别院里,步香茵的消息还没查到,却有楚风的亲笔信送了进来,黛眉一脸凝重的望着楼主,楚风没事绝不可能把信送到万风茶庄来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出大事了,会是大事呢?
柳柳打开书信看了一下,说实在的,她被雷到了,呆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把信递到黛眉的手上,黛眉看了一遍,显然也被惊呆了,好久才开口。
“这太夸张了吧,竟然出价和我们七星楼连手杀皇上”
柳柳点了一下头,默然不语,就算她和凤邪有枝节,也不会呆到杀皇帝,她们又不想做皇帝,如果把皇帝杀了,只怕天下就乱了,例便宜了那些想做皇帝的人,而且皇上出宫的事怎么泄露出来的,消息只有可能是从宫中透出来的,看来皇宫有内奸啊,那雇主好大的口气,价钱随她们开,难道就算他们要半壁江山他也给吗?这件太可笑了。
“是太夸张了,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他的目标是皇上呢,还是那皇位。”柳柳若有所思的开口,黛眉关心的事楼主会怎么做。
“楼主,我们怎么做,接还是不接。”
“我要看看接头的人是谁,只怕真正的雇主不会现身,一定派了一个替身过来,但是我们去见见那替身吧,希望能找到一蛛丝马迹,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派他过来接头的,再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真正想杀皇帝的人”,柳柳冷静邪傲的开口,黛眉点头:“好。”
“你和楚风联系,价钱亲自面谈,让那个人到风月城来,我要见他。”
“是”,黛眉应声,走了出去用飞鸽传书,让楚风和雇主说,此事楼主亲自过问。
夜晚,凉风习习,空气中茶香扑鼻,甘醇浓厚,一弯月牙斜似玉钩,小巧妖娆,轻辉洒向大地,柳柳绮窗而立,窗外是芭蕉掩映,还有一整排的牡丹,月光穿透玉石栏杆,映照出斑驳的阴影,斜落在花朵上,忽明忽暗,雾气浅浅的升上来,好似轻纱罩着万物。
夜已经很深了,府里一片寂静,柳柳却睡不着,她在心烦,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要杀死皇上,这件事困扰了她,总之她从没想过让皇帝去死,皇朝现在正是繁荣昌盛之时,难道她想做一个千古的罪人吗?
五年后
第一百章
又是个多事之夜啊,柳柳叹息一声,回身走回室内,准备脱衣休息,她早已让红袖退下去休息了。
忽然一阵风带动起轻纱,空气中染上冷气,她动也没动,眼眸闪着怒意,一双手随意的拉扯着锦念,状似要睡觉的样子,今晚竟然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幸好她脸上的面具没拿下来,会是谁呢?唇角浮起嘲讽。
人未到掌风已到,看来是个高手,力道混厚,霸气十足,如果不幸被击中,只怕一掌葬命,是什么人和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啊,竟然一出手就把她死里整,柳柳眼波一转,头一让,闪过身来,只见微弱的光束里,一个戴着面罩的人穿着一件深色的袍子,正飞快的击向柳柳,柳柳脸色陡冷,周身的愤怒,一扬手软剑抖直挽起剑光击向那刺客,看着眼前人的装束,柳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点苍闹的苍狼,这男人疯了,她和他们点苍阁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是嫌仇人少吗?半夜神经来刺杀她,柳柳边应战边冷声。
“苍狼,我们七星楼向来和你们井水不杞河水,你抽的什么风啊,竟然跑来行刺我。”
来人正是点苍阁的苍狼,听到柳柳的声音,那双绿莹莹的眸子就像狼的血眸一样残狠,射出吞灭人心的光芒,柳柳心里一颤,实在想不起来何事得罪了这个男人,这男人就像来找自个拼命的,他眼看着自已空手不是她的对手,竟然取出了一柄银制的宝刀,刀光一闪,直直的对着她击了过来。
刀光大盛,如同烈日娇阳从滚滚波涛中翻涌上来,骤然升起半空,刹那间耀眼的光芒洒遍整个房间,寒气四射,在他一扬手时,柳柳陡的腾空而起,那强烈的一击,把室内所有的东西都击碎了,柳柳一看这男人是出足了力的,当下不敢怠慢,软剑一扬,剑尖爆出成千上万朵的剑花,一朵朵的幻化成出水蛟龙,波光耀日,滚滚的涌向苍狼,苍狼举刀迎来,刀气和剑气相碰,出巨大的声响。
巨烈的响声,已经惊动了隔壁的黛眉和屋子外面的红袖,几个人冲进来,竟然有刺客行刺楼主,黛眉毫不犹豫的一提身,凌空而立,长凌舞动而出,带着凌霸之气欲卷飞苍狼的宝刀,苍狼一看眼前的阵势,知道今天晚上不可能得手的,只得回身把刀一收,站到半空中,凌寒的望着柳柳。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伏,竟然敢如此多事。”说完身形一闪,整个人腾空而起,黛眉愤怒的提身想追过去,柳柳立刻喝止住:“好了,别追了,他功夫很厉害,你不一定打得过他。”
黛眉只得落下来,只见满屋的凌乱,床椅茶具无一不毁,此时这别院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风府的人,风九领着管家带着一帮护院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状况,不由得怒斥护院,有人进来行刺,竟然一点都不知觉,那些护院被训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还是柳柳摇了摆手。
“凤大哥,别怪他们了,来人本领太高了,他们若是遇上他只有死路一条。”
风九的眸中一闪而逝的阴暗,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万风茶庄杀人,幸好贤弟本领高强,要是出了差错,只怕自已万风茶庄的名声都毁了,风九掉头命令吕管家。
“从明天开始多派人各处巡逻,今晚的事千万不能再生了,”
吕管家和那些护院大气也不敢出,只低头应声,柳柳看了一眼室内的狼籍,不好意思的开口:“风大哥,东西可都毁了。”
“那是小事,“风九摇手,示意吕管家明日重新整理一下房间,柳柳一看天色已晚了,打扰到别人睡觉了,忙请风九去睡了,今天晚上自已在外室睡一晚,风九领着人退了下去,黛眉站在柳柳的身边,看主子的脸色忽明忽暗,唇角浮起心疼的柔软,没想到主子被刺杀了,竟然还心疼别人,那个刺客是谁啊?
“主子,那个人好像点苍阁的苍狼,难道主子认识他吗?”
“以前不知道,但是我听了他最后一句话,便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南宫月,没想到宫中御医南宫月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机构点苍阁的苍狼,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柳柳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往事一幕幕涌到脑海中,南宫月,美如谪仙在世,对人疏离,独对她有求必应,柔软细腻,对人虽然冰冷却不至于杀人,谁会把那样一个干净谪仙一样人和杀手联系在一起呢,柳柳笑了又愁,憨了又是笑,反复不一,黛眉担忧的开口。
“主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心疼他,因为我欠他的太多,他来杀我,也是因为那个人长得和我很像,我怎么生气,只是我从不知道他竟然对我情深至此,也许他知道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替身,却甘愿沉迷其中,他恨我击醒了他的梦,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和他只是朋友的关系,但是那个替身却可以维持着他的一个梦。”
柳柳说着,眼里竟然染上丝丝的霎气,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回复到以前的那个风流侗傥南宫月,对人疏离却带着一份洒脱口
“主子,别想多了,早点休息吧。”黛眉看楼主伤心,自个也不好受,赶紧劝楼主早点休息,天已经不早了,再不睡,这一夜都过去了,明儿个还有明儿个的事呢?
“嗯,你先下去睡吧,我就在外屋躺一会儿”,柳柳应了一声,收敛起自已的多愁善感,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诺大的万风茶庄此时就像陷入了团团的迷雾,越往前走越深,根本看不清楚前面会遇到什么事,这一切难道都是随着皇上而来的吗?那么皇上一定很危险,他们还是小心点才是。
“好”,黛眉点头,望向一边红袖,示意红袖把主子扶出去休息,红袖领命,扶着柳柳走到外屋去休息,自已守在主子的身边,没想到竟然有刺客来刺杀主子,那刺客也太胆大了。
天明,黛眉已得了消息,要杀皇上的雇主派了接头人来风月城见楼主,约定在“明月楼”见面,明月楼建立在一座西湖之上,两端建成桥状,桥边有红木栏杆,映衬得湖水越的清彻见底,湖底的水草一览无遗,还有大颗的鹅卵石静卧在湖底,被阳光一照折射出光芒,风一吹,湖面潋滟动人。
明月楼建立在桥中心,凭空立起两层小楼,前后左右没有凭栏,只有一座小楼林立在湖面中,湖面上另有画舫穿行,瞬是美丽,就像一幅人间仙境,能到明月楼消费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这里就是一个店小二都是体面的人才可执壶,平常人想进也没法进,佣金高得吓人,当然这些都是从客人头上得来的,越高档的地方,收费越高,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今日柳柳只和黛眉两个人进明月楼,因为怕人多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见不到那个接头的人,这些人敢如此狂妄,必然有过人的胆识,或者后面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单凭一兵一卒是不可能敢说出这么大的话来的。
柳柳和黛眉,一对俊男美女,一走到门前便了人瞩目,虽然风月城多的是俊男美女,但总觉得没眼前之人耀眼闪亮,那种由内至外的倔傲高贵,直直的望着别人,使人不敢靠近的尊贵气息。
店小二一看到有客人上门,早迎了出来,举手投足间皆是得体,一身华服,倒有点像一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了,难怪明月楼如此兴旺,一个店小二竟抵上人家一个总管,柳柳抿唇轻笑,笑间是一抹淡然。
“客官是?”店小二不卑不亢的开口,笑意盈盈的望着柳柳和黛眉,不管客人有多么冰冷,多么?蛮,他们都要微笑迎上,这是做生意人的一步,微笑待客。
“有没有客人留位?”黛眉抢先一步开口,妩媚的娇笑,柔软无骨的开。”那店小二脸色一红,例底还有些嫩了,赶紧垂下头,客气的开口:“原来客官有约了,确实有客人在上面候着了,两位客官请随我来。”
“好,“黛眉点头,拉着柳柳,跟着店小二的身后上了二楼,只见二楼都是单隔的空间,每一个空间临窗而立,外面只有一道通道,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这样保证了客人的隐私,是谈生意和商议决策的好地方。
柳柳和黛眉跟着店小二身后走到最东面的一个单间,店小二好像刚从黛眉的妖娆中回过神来,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问,立于门前开口问:”客官,你们是楚公子的人吧。”
“是”,黛眉笑着点头,一笑,眼角点起万般妖娆,看得那店小二心荡神漪,赶紧推开门请了他们进去,而他落荒而逃了,黛眉望着那逃远了的身影,不禁扬起一串银铃似笑声的,柳柳斜睨了她一眼:“这里可有客人呢,收敛一些吧。”
刚说完,几个单间的门拉开了,里面伸出几个脑袋里,看到美艳动人的黛眉,一愣神儿,黛眉已经摇曳生姿的走进了雅间。
柳柳也走了进去,只见那雅间里,薰着麝脑之香,轻纱悬桂,雕花桌椅,墙上挂着山水画,那支开的窗户凉风轻荡,回旋在包间里,湖面上画舫缓缓的游过,船头立一对才子佳人,翩若纤蝶,令人称慕,最是少年风流时,柳柳感叹之余,才好好的打量着自已的客人,一个罩着面纱穿着白衣的女子,浑身上下透着冰冷,在柳柳打量她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柳柳,眸光里冰一样朗的寒气,审视着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七星楼楼主,太年轻了,虽然早就听闻七星楼楼主七夜少年才俊,心狠手辣,可此刻看不清他的面相,却看得清那双眼睛,清彻纯明,连一丝儿戾气都没有,这样的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恶之人吗?
“你真的是七星楼的楼主。”
柳柳淡然不语,唇角勾出冷冷的笑意,周身的寒气便起,那白衣女子心里一颤,看来是自已莽撞了,这少年确实是不可小觑的人物,黛眉一拉椅子请柳柳坐下来,立在一侧冷瞪了白衣女子一眼。
“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过来呢?这不是很奇怪吗?”女子深深的看了黛眉一眼,莞尔一笑,轻风吹动了她的面纱,擦起一角,半边脸上却是清晰的伤痕,黛眉一怔,她还以为这女子和主子一样得太美所以罩上轻纱呢,原来是因为脸上有丑疤难以见人,不过别人的美丑关他们什么事,他们现在要搞清楚,这女人想干什么?
“税吧,为什么找到我们七星楼做这种事?”
柳柳暗沉的嗓音响起,风吹过,悦耳,柔润,却带着不容小觑的杀气,随着她的话音落,身形一闪已落到那白衣女子的身边,一双纤手抵上那白衣女子的咽喉,只要那女子一动,必然毙命,白衣女子和她的两个手下都呆住了,这度太惊人了,只一眨眼的空间竟然一气呵成的抵制住了对手,而她却一脸玩味的望着自个的另一只手指,贴着白衣女子的身子吐气如兰的开口。
“现在是否相信我们有这份实力了。”
那女子虽然脸上照旧冷漠,可是眼眸音却闪过一抹惊慌,唇角轻颤了一下,没有人傻到愿意死吧,立刻点了点头,这七夜不但武功出神入化,就连人的一丝心理因素都了如指掌,实在太可怕了,雅间里浮起冰霜似寒气,白衣女子的手下立刻上前一步垂。
“我们是诚心来谈生意的,请七夜楼主放过我们主子吧。”
柳柳一收手,回身照旧坐到先前的位置上,她只不过试试这个人的实力,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现如今看来,这女人最多是个中层的角色,那上面还有很多厉害的人没出来呢?
“这下说了吧,为什么要找我们七星楼做这种事情。”柳柳再开口,声音有些冷,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人家出一个小角色,她们亲自出动了,如果不是为了查出这些人的幕后之人,她才懒得理她们呢。
“因为我们是一路的,我们都和皇上有仇,七星楼最近不是碰到麻烦了吗,皇上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七星楼,这是我们得来的消息,如果你们和我们合作,一来可以保住所有的产业,二来还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酬劳,这笔酬劳可以让七星楼成为半壁江山的主人。”
这白衣冷面的女子说完,静静的望着柳柳,等候着她的话音,这条件相当的诱惑人,如果柳柳呆一点说不定能上当,不过她没那么呆,只怕自已和她们联手,最后是连整个人都被他们吃掉,这种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毫无信用可言,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见过皇上了,所以不用担心皇上会扣了他们的东西,大概这个内幕他们还没有得到吧。
“你们是诚心来和我谈生意吗?竟然派了一个小角色来,既然没有诚意,就不要谈什么合作”,柳柳冷下脸来,站起身已经不打算理这些人了,那女子的手下飞快的挡住柳柳他们去路,一脸诚恳的开口:“请七夜楼主和我们主子好好谈谈吧。”
一旁的黛眉飞快的扬手甩了那手下一巴掌:“就你们两个也配说话,滚开,惹不是怕脏了这西湖的水,就把你们三个都扔进西湖去。”
黛眉连那个白衣女子都骂了进去,那女子脸上罩起愤怒,却不敢作,摆明了人家实力太强,她若是此时敢多说一声,只怕就被扔进西湖去,还是抛尸湖中的那种,这七夜楼主可不会有多好心口
“希望楼主再给我们机会,我会禀明我们主子,另约日期”,那白衣女子站起身,抢在柳柳走出雅间之前开口,柳柳不理不睬,她可以从别的途径查一下,这女子是什么来历。
雅间里女子一脸的铁青,被风撩起的轻纱下,那张狰狞的面孔堪是恐怖,就连她的手下都心惊胆颤的垂下头,不敢看向她那张脸,只听得她用力的一捶桌子,冷哼:“可恶的七夜,竟敢如此狂妄,要是有一日落到我手里,看我饶得了她。”女子说完闪身离开座位,走到门前见两个手下垂着头直忤忤的挡着门,愤怒的一甩手再次掉了那手下一记耳光。
“滚开。”
那手下抚着热辣辣的脸,满心怨念,刚被打过,又打,人家打是因为自个挡住了去路,这主子生起气来竟然也打自个儿,还有天理吗?虽然心有怨恨,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紧跟上前面的身影走出了明月楼。
黛眉和柳柳两个人被店小二热情满面的送出来后,黛眉望着若有所思的主子,开口请示:“主子,你看要跟踪这两个人吗?”
“我已经吩咐了疯怪五郎君跟着她们了,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他们的算计当着,既然盯住我们,这些人应该知道凤邪就住在万风茶庄,他们为什么还要多些一举呢?”
柳柳踱步往外走去,她实在想不透,这些人搞什么把戏,难道有人知道我们和凤邳他们不对盘,所以想拉扰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山庄里必有内应,那个内应是谁呢?不知道最近庄里有没有添什么人进来,呆会儿回去让吕清好好盘查一下,凉风吹过,柳柳的脑子清透了很多,如果这山庄里有内应,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步香茵,既然那些人找她们合作,那么有一点肯定是真的,这次他们百分百要的是凤邪的命,或者还有他的江山,柳柳冷笑,虽然她不稀憾那江山,但也不会白白让那些人得了。
“主子,你想到什么了?”一直跟着柳柳的黛眉见主子的神色松动了,知道主子已经想清楚了一些事,赶紧开口问:“这些人明知道我和皇上住在一起,仍然联络我杀了皇上,他们一定不知道皇上已经答应放了我们的那批茶叶,而且短时间我们并没有事,不过却有人禀报了皇上和我们的不对盘,所以立刻有人来和我们谈合作,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一网打尽,他们一定安排了人进万风茶庄,那个人最有可能就是步香茵,步香茵的幕后主使就是请我们杀凤邪的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的口气,价格随便我们开,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黛眉冷哼,这怎么可能,大概知道她们一向不欺主,不可能有那么钱让他们开的吧,如果狮子大开口,跟他们要了皇帝半壁江山,不知道他们做何感悲
“我们回去吧,等五郎君回来,看看有什么情况,现在一定要确认一下,究竟幕后是什么人?”
“好”,黛眉应声,两个人也无心欣赏西湖的美景,径直离开回万风茶庄去。
因为疯怪五郎君出去办事了,柳柳便吩咐了翠儿把幕星看在屋子里,没让他离开,这家伙大概闷坏了,抑柳在街边买了两串冰糖糊庐给儿子,幕星本来还在生气呢,一看到娘亲带回来的东西便不再生气了,陪着娘亲玩了一会儿,到晚上,五郎君回来了,一脸的沉重,柳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立刻让翠儿领着幕星去用晚膳,翠儿应声把幕星带出去。
花厅上,柳柳坐在上,五郎君和黛眉分坐在两边。
五郎君恭敬的抱拳,脸色有些凝重,严肃的开口:“楼主,属下依照楼主的意思跟踪那个女人,现她们在城郊一处大宅子停下来,便进去看了一眼,因为怕他们现,所以离得远远的,但是还是现那里面有一个人是我们熟悉的。”
“谁?”柳柳冷声,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熟人,声音有些急促了,一双黑潭眼眸定定的望着下的五郎君,等着他的话,五郎君见楼主有些担忧,知道她是怕自个的相识的人背后给她一击,才会如此失措,忙开口:“花无幽,魔宫宫主花无幽,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却见到一个红袍银的影子,要知道这天下间很少有人如此例外的,所以属下断定那个人就是花无幽。”
柳柳听了脸色一暗,原来步香茵是花无幽的人,难怪啊,她原本就怀疑过花无幽,因为花无幽有一次和幕星玩耍时,泼湿了她的衣服,她当时好像把衣袖拉了起来,除了他再没别的人见过她手臂上有一颗红痣,还有就是以前在宫里的侍候过自已的婢子,那些婢子如果是内应的话,也不会等到五年后再做这种事了。
可是花无幽是如何知道凤邪出宫了,难道宫里有他的内应,而且凤邪之前被人杀过,难道也是花无幽派人杀的,柳柳想得一头雾水,可是心里却异常的难过,她虽然没有喜欢上花无幽,可是却真心相待他的,几年来他可以自由的出入逍遥岛,和她的儿子玩成一起,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如果当时他的心思一起,幕星不就死在魔爪下了吗?有好几次他是怒了的,那狠劲使得她以为他只是恼怒了,却没想到那是他心里的恨意,因为幕星是凤邪的孩子。
一旁的黛眉早就呆了,虽然平时经常打骂花无幽,可是此时一听到他竟然蓄意谋害皇上,心里还是不免担忧,这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呢,他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他不可的。
柳柳越想越累,人心不古,一个人相信了几年,到底来竟然现他可能也只是利用自已,也许他是对自已有那么一点在意,但敌不过他心里的恨意吧,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她大意了,花无幽曾经进皇宫行刺过皇上,所以他和皇帝一定有着什么积怨。
“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黛眉和五郎君知道楼主现在一定很难过,明明把对方当成朋友的,可是到头来却现不过是被利用罢了,不管是谁都会伤心的,那个步香茵的一言一行,大概就是花宫主通过不断观察,然后几练她才学得得如此维妙维肖吧,可是她为什么长得和楼主如此相像呢?难道是易容,易容后面部表情不会如此逼真的,就是楼主以前的那种上好的人皮面具也答不到那样的郊果。
“好,楼主休息吧,我们下去了”,黛眉点了一下头,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是花宫主在背后搞的鬼,真是白把他当成朋友了,没事就让他上逍遥岛去,以后他别想踏进逍遥岛一步。
两日后,步香茵的情况已经查出来,步香茵是两年前才到雪香楼登台的,一来就听说失去记忆啥的,柳柳冷笑,看来花无幽就是想用这枚棋子把凤邪钓出来,雪香楼一定也是魔宫的产业,花无幽把雪香楼打得如此响亮,无非是想把凤邪可来,他只是没想到凤邪竟然出宫了,那么上次凤邪被杀是不是他的事呢,如果是他杀的,就没必要把步香茵仍然放在雪香楼,如果不是,还有谁想杀凤邪?
柳柳在等动静,可是那花无幽竟然没再派人来约七星楼谈合作,难道他已经察觉自已识破他的计谋了,柳柳在房里反复想着,很是头疼,想到来风月城,还没带幕星出去玩过,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带幕星出去转转吧,想到这里便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红袖,去给我奋辆马车,我带幕星到街上逛逛。”
“是,主子”,红袖点头应声,吩咐侍候这院子的小丫头到前门奋辆马车,红柚吩咐完,又到隔壁叫了幕星和翠儿,幕星一听到这话,早开心的一蹦三尺高,拉着翠姨的手直奔进娘亲的寝室。
“娘亲,这是真的吗?娘亲有时间带幕星去玩了吗?”
“嗯,今天娘亲带幕星出去玩玩”,柳柳看到儿子高兴,早把心里的烦燥扔到九宵云外去了,今儿个就陪儿子,什么都不想,这小子大概一直记着自已的话呢,柳柳抿唇笑了一下。
“好,我们走吧,马车都奋好了。”
柳柳牵起幕星的手,因为难得来一趟风月城,柳柳吩咐了随来的几个人都一起去逛逛,风府门前,马车早已经奋好了,风府的管家吕清领着人候在门前,一看到他们一群人便恭敬的开口请示。
“请问楼主要不要小的侍候楼主在城里逛逛,这风月城可有几处好玩的地方呢?”吕管家看着七夜手里的幕星,那小脸蛋红艳艳的分外耀眼,大眼睛扑闪闪的朝着他笑,一向严谨的老人,竟然觉得心里很温暖。
“不用了,吕管家去忙吧,别忘了风月城我可不是头一次来,有名的地方我都知道”,柳柳婉拒,这风月城的地势,她确实比任何人都熟悉,明面上来过几次,暗下来又来过几次,都是巡查七星楼的产业,所以怎么可能有不熟悉的地方呢,挥手示意吕管家不必杜心,那吕管家领着下人,把柳柳他们送上马车。
马车一动,幕星便掀起帘迫不及待的往外看,街上人头糙动,有很多小,贩在街边卖东西,瓜果盆蔬,还有很多泥塑的玩意,幕星早嚷嚷着要下车,柳柳无奈只得应着他,既然答应带他出来玩的,当然一切意愿随他而定了,几个人下了马车,让驾丰的马夫在街边的一角候着,他们几个人四处走走,幕星从来没见过这些,走走看看,每样都摸摸,柳柳捡他喜欢的买了一些,很快便买了一堆,很多还是人家小贩送的,看幕星漂亮又可爱,买一样都送一样,很快翠儿和红袖的手里都拿满了。
“幕星,别买了,再买我们没法拿了。”
“嗯,好”,幕星心满意足的点头,心里盘算着哪几样送给阿布,哪几样送给阿布的妹妹,黑漆似的眼睛忽上忽下的闪烁着,比宝石还耀眼,脸颊上两个深陷的酒窝,别提多可爱了。
柳柳看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又带幕星去看了露天的杂耍,耍刀剑的,耍猴子的,什么都有,热闹极了,幕星看人家玩得热闹,忍不住想把小金蛇和黑蝎子放了来,柳柳冲着他摇了摇头,才忍住,这东西在幕星眼里没事,可是却都有剧毒,若是伤着人家,便麻烦了,柳柳不希望出来玩,还要节外生枝。
一伙人逛了半天,眼看天已中午了,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洒下万道光芒来,大地升起一股燥热,大伏儿都有些累了,决定找个地方用膳。
一抬头前面不远处有招牌立在路边,店小二站在招牌下面,热情的扬着毛巾叫喊着,满面笑容,不时有客人走进店内去,虽然店面不太大,但是实在是走得有些累了,柳柳吩咐就在这家酒楼用膳吧。
结果进去一看,虽然外面不怎么样,里面去相当的精致,干净又清爽,掌柜和店小二又热情无比,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大家伙顿时有了好感,黛眉笑着问掌拒的:“有雅间吗?”
“有”,掌柜的连连点头,招手叫住忙碌的店小二:“把客人带到二楼三号房的雅间去。”
店小二立刻热情的点头,掉转身请示:“客官请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带路,柳柳牵着儿子领着几个手下跟着店小二身后往二楼走去,楼梯是用原木做的,扶手也是,被擦得光滑无灰尘,让人看了神情气爽,没有污浊之气,柳柳正低头想着,却听到头顶响起一声冷漠的声音:“小心口”
原来她一直想事情,没抬头看前面,正从扶手的左手边走下来几个人,眼看着要撞到了,所以对方出声唤了一下,柳柳不好意思的笑笑,抬头飞快的让到一边去。
不想那从楼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凤邪和他的三个手下,战云,日影和月影,几个人直直的盯视着她们一行人,柳柳一看到这男人,没好气的冷下来,唇紧抿了一下,一言不的跟着店小二往边上走去,被他牵着的幕星则掉转头狠狠的瞪了凤邪一眼,然后吐着舌头做个鬼脸。
站在原地的凤邪怔住了,这小孩子无事不刻的牵扯着他的心,哪怕他做一个小动作,都让他想入菲菲,战云看主子脸色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不知道主子怎么了?正待开口询问,只见凤邪已经大踏步的跟着七夜他们身后往三号雅间走去。
日影和月影奇怪的惊呼:“主子”,他们已经用过膳了,主子跟着人家干什么,而且那七夜一看就对主子没好感,还有那个孩子,都对主子有着很大的敌意,可是主子只要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战云摇头,示意两个家伙别叫了:“去看看吧。”
看看主子想干什么,这几天主子太反常了,先前还热衷于那个步姑娘,现在好像有些不太关心了,难道他对皇后娘娘没有感觉了,三个手下不时的猜测着,他们已经查出步香茵是两年前进的雪香楼,而且一进去便失忆了,其她的也无从查起,现在只能京城的消息,看看皇陵中是否有娘娘的遗骇。
柳柳领着几个手下进了三号雅间,雅间很大,桌椅齐全,环境优雅,风吹进来,凉爽舒适,正好可以消除大家的疲劳,柳柳示意大家分两边坐下,一抬头竟看到凤邪领着三手下进了雅间,雅间本来虽然大,可加土他们四个高大挺拔的身子,就显得拥挤了,柳柳不悦的冷声。
“难道柳公子准备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凤邪俊眉一挑,邪魅的开口:“有何不可?”
三个手下一听,眉蹙了一下,主子在干什么,他们都用过膳了,还往哪里吃啊,不过可不敢出声反对,一起望向罩着蝴蝶面具的七夜,那少年看上去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果然,柳柳唇角一勾,坐下来冷冷的开口。
“我们可不敢和一尊大神用膳,柳公子还是请便吧,小二,把菜谱拿来,我们要点菜。”
“是,客官,“店小二感受到雅间里的冷气,心里轻颤,赶紧把手里的菜谱递到这周身上下透着狂妄的少年手里,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柳柳说完,那暮星挨着自个的娘亲坐定,虎着一张小脸,漆黑如墨的大眼睛里染上怒意,小嘴儿一蹙,不屑的瞪过来。
“我们不和陌生的人吃饭,也不和讨厌鬼吃饭”,幕星眼里满是嫌夷和不屑,只小孩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和无心之语,凤邪便觉得心里一紧,他不明白自已是怎么了,这些情绪好像不受自已控制了一样,心压抑着仍然感受到了痛,这些年来痛已经快麻木了,没想到现在比以前更加剧了,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竟能轻而易举的困扰住他,难道是因为他们周身的气质和柳儿很像吗?就连步香茵那样一个样貌完全一样的人,也只是在最初让他感受到了困扰,而这两个不相识的人竟然能牵住他的情绪,凤邪不由得生起自已的气来,周身的冰寒,一张俊脸阴沉沉的,身后的两个手下知道主子生气了,怕在这里惹出事来,赶紧恭敬的开口。
“主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凤邪很想调头而去,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紧紧的扯住他,让他留下来,那么迫切,好似留下来,心里便会安定似的,凤邪即便是生气,仍从心里的意愿,掉头吩咐身边的手下。
“你们楼下去守着吧。”
“这?”三个手下显然有些疑难,要知道皇上现在可是和邪恶的七夜共处在一起,如果他们不守在这里,要是皇上出事了怎么办?凤邪一看身后没动静,寒气更甚,陡的冷喝:“还不退下去。”
“是,主子”,没人再敢质疑,飞快的闪出雅间,走到楼下,挑了一处位置坐下来,吩咐掌柜的上壶茶来,三个人随时听着上面的动静,就算生什么事情,以他们的身手也来得及护驾,因此才略放些心口
柳柳已经点好了菜,看也不看坐到他们桌边的凤邪一眼,把菜单递到黛眉手上,看她想吃什么再点一些,黛眉可不比柳柳,皇上正一脸寒霜的坐在她们身边,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呢,小心的把手里的菜单递到凤邪的面前:“你要不要点些菜?”
凤邪清冷的扫了黛眉一眼,脸色神色未变,只冷冷的命令身后的店小二:“给我上壶茶。”
“是”,店小二慌恐的点头应声,接了黛眉手里的菜单走了出去,才敢喘。粗气,这客人周身的贵气,可却寒气逼人,而且面无表情,很是吓人。
柳柳脸色越难看了,不过戴着面具看不见罢了,只唇角浮起丝丝冷气,这男人是不是故意找碴,她们在吃饭,他只要一壶茶,却坐在这里碍事,难道这么大的酒楼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了。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柳柳出言相讥,凤邪不动声色的挑眉,琉璃眼眸里是暗涛汹涌,他现在不着急,想好好搞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如此的有感觉,甚至于会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而影响自个的心情,这种感觉只有柳儿能带给他,迄今为止,再无其她人能破例,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意外。
“难道没地方喝茶了吗?非要跟着我们,“一旁的幕星还又重复了一句,那神态那语气和七夜该死的像极了,就连那小小的唇都是好看的菱形花瓣,凤邪一注意到七夜的唇,便忆起一件事,柳儿的唇也是花瓣型的,这可真是巧啊,凤邪自嘲的笑,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像柳儿了,所以他们才能伤了自个儿吗?难道这一辈子他都走不出那个可怕的梦魔了?凤邪一想到这个,心口好痛,脸色落寞起来,对于那一大一小的放肆之言,也默然无语,柳柳倒有些不适应了,望向儿子,两母子年了一下肩,不再言语,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不欺负弱小,虽然这男人很强大,但此时看起来,有些让人同情,所以他们便不再言语了。
店小二很快把菜上上来,满满的一桌子,又上了一壶茶,因此桌子上便形成了怪异的格调,大家都在用膳,而一个俊美冷魈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饮着茶,空气中除了进食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凤邪轻啜了一口茶,邪冷的目光随意的扫向临窗的那个少年,只一眼,他的心脏便要停了,连手里的茶盎都歪了,茶水打落到他的白袍上,烧灼感穿透肌肤,而他竟然毫无知觉,因为他太震惊了。
只见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年,正从一盘红烧童子鸡的菜肴里挑起一节一节的葱段,旁边的小孩手也是,把菜里的葱段全部挑出来,接放在一边的空碟子里,凤邪的呼吸急促了,喘气声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因为柳儿不喜欢吃葱段,每次用胶时他都会让御膳房的人不放葱段,如果偶有一盘菜里有葱段,她便会像此时七夜的样子,细心的一根一根的把它从确碗里挑出来,然后才会吃。
他究竞是谁?那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谁?
柳柳正挑得入神,忽然感觉到雅间的空气有些冷冽,甚至听到了急促的喘气声,抬起头只见皇上一脸惊骇的盯着她和幕星,那眼眸里是震惊,是迷茫,是困惑,柳柳心内一震,头脑有些比然,原来他在看她吃饭,立刻想到他是知道她的习惯的,这该死的习惯真是害死人了,而一边的幕星竟然还在细心的挑着葱段。
柳柳飞快的扯唇笑起来,不动声色的伸出筷子挟起那葱段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我最喜欢把这葱段放在一起吃了,很有味道,幕星,来都给哥哥吃了。”
柳柳边吃边忍着,快要吐了,这感觉太痛苦了,她真的好想站起来把这个男人揍扁了,为什么要呆在他们吃饭的地方,而一桌子的人因为柳柳的动作都呆了,大家都知道楼主不喜欢吃葱段啊,还有幕星更奇怪了,张嘴叫了一声:“哥哥?”
“快吃”,柳沉声命令,大家伙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好歹知道主子有些不悦了,也不敢再开口说话,低下头吃起饭来,不过心头的疑云却没有散去。
楼主是怎么了?生生的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吃了下去,呆会儿不知道会吐成什么样子呢?
凤邪从震惊从回过神来,难道真的有人把葱段捡出来一起吃吗?他无法相信这个理由,那么他究竟是谁?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望向自已的胸前,刚才太震惊了,茶水都泼了出来,一块茶渍映在面前,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换一下就行了,眼下他还是好好想想这个七夜究竟是谁,他是她吗?
柳柳眼见着凤邪已经起了疑虑,她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了,沉声吩咐大家快点用膳,用完膳她们还有事呢,众人一听楼主的话,很快便用完了朦。
凤邪仍然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柳柳不由得恼怒的瞪过来,他都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葱段,还想怎么样,现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吐一场。
“我们饭用完了,你慢慢喝茶吧”,柳柳冷言冷语,而凤邪脸色柔和,唇角桂着笑,他好像只知道笑了,再无其他的表情了,柳柳掉头不去看他,透过窗户望向衙面,忽然一抹银红袍的身影从街头飘过,柳柳暗自一惊,竟然是花无幽,飞快的掉头命令身边的疯怪五郎君和红袖。
“你们两个把翠儿和幕星送回万风茶庄去,我和黛眉去办事。”
“是,楼主,“两个人颔命,把翠儿和幕星送回万风茶庄去,而她们两个人飞快的奔出雅间,直奔街心,凤邪在她们离开时,身形一闪,紧跟上去。
第一百零一章 恶人有恶报
战云和日影还有月影,不明白主子一脸激动,眼神璀璨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们几个人跟着七夜他们干什么?因为七夜的武功不弱,所以他们要小心翼翼的不被他现,只能远远的跟着,一路尾随其后,很显然的七夜好像也在跟踪人,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主子,我们跟着七夜干什么?要是被他现了,又和我们斗争。”日影显然对七夜有些畏惧的心理,小声的嘀咕,以往主子即便不训他,也会瞪他一眼,但是这次主子竟然满眼希翼,他说的话好像到让他更高兴了,主子遇到喜事了,可是主子会有喜事吗?主子的喜事就是皇后娘娘的一切,可是娘娘?三个人互视一眼,他们永远也搞不清楚主子的心理师咋想的,例如堂堂皇帝他竟然可以为娘娘守身如玉,五年的时间,而娘娘早已死了的,例如一直萧杀冷戾的主子,此时竟然像打鸡血似的兴奋,三个人无力的叹息,跟着主子的身后不急不慢的尾随着前面的身影。
柳柳领着黛眉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走了一段路程,总觉得后面有人跟踪她们似的,但就在她们掉转身扫视时,却又没有人影,要知道很少有人能逃过她的法眼了,她也顾不得后面了,赶紧追上前面的人要紧。
“快走。”
柳柳一声吩咐,黛眉踮起脚尖,身形如泥鳅似的紧跟着主子,追着前面的花无幽。
花无幽好像知道后面有人似的,总保持着一致的度,不紧不慢的在前面忌疾驶,走了一段路程,柳柳现花无幽进了一家茶馆,还在门前停留了一下,望着她们这边的方向抿唇笑了一下,柳柳便明白花无幽知道有人跟在他身后了,说不定也知道是她们跟在后面了。
“走吧,到前面茶楼喝杯茶吧,即是朋友,倒要打声招呼了。”柳柳的眸子黑暗入幽潭,深不可测,唇角挂着淡漠的笑,她已经肯定拿步香茵便是花无幽搞出来的,她不知道他找人冒充自己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杀了凤邪,他这一招可真够毒辣的,柳柳和黛眉走到茶楼门前,那店小二离老远便迎了上来。
“客官是找人吗?你朋友在楼上一号雅间已经订好了位置,请随我来?”
柳柳点了一下头,花无幽果然知道是她跟在他身后,说不定他一直派人暗处监视着她们,之所以从酒楼门前经过,也是为了引她出来,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枉费自己先前一直对他当是朋友,到头来还是一场欺骗,她,柳柳为什么这么倒霉呢?
“前头领路吧。”柳柳声音一片冰冷,那店小二轻颤了一下,掉头望了一眼这少年,还有少年身边的美女,明明是俊美的人物,为什么竟让人觉得寒冷呢?
“请跟我来。”店小二连望都不敢往柳柳脸上望,只小心的在前头领路,柳柳和黛眉走进这家叫‘云来’的茶楼,这家茶楼的生意很兴旺,楼下坐满了喝茶的人,还有一个搭起的台子,上面有人唱再唱小曲,引得茶客们不时的出笑声,柳柳望了一眼,那唱曲儿的是一对父女,父亲拉着胡琴,女儿正在委婉的唱着小曲儿,看来是可怜的人,柳柳示意黛眉那些银子,待会儿送给那卖艺的父女,黛眉点了一下头。
店小二把柳柳和黛眉两个人领到一号雅间门外,便不再进去了,只恭敬的弯身,禀报柳柳:“客人在里面等着呢,客官进去吧。”
柳柳点了一下头,身边的黛眉拿出一些碎银子,示意店小二送到楼下那卖艺的父女,店小二立刻点头替那对父女谢过客人,看来这店小二心肠倒不坏,黛眉挥手示意他下去,他又一迭连声的谢过,才欢天喜地的捧着银子下去了。
柳柳推开雅间的门,只见一道劲风扫过,她敏捷的一闪身避了开去,到是她身后的黛眉一个收手不及,被那道火红的影子楼了个正着,不由得恼怒的一样手飞快的击了对方一拳,只听见花无幽做作的声音响起来。
“为什么没次都这么倒霉,搂到你这个恰北北的女人,太倒霉了。”红衣似火的一闪而过,落到窗台的的长榻上,银如水的披在肩上,在阳光中灼灼生辉,好似上等的丝绸反光,映衬的他妖媚立体的五官,格外的生动,软化了那邪魅之气,倒添了无限风情。
“柳儿,为什么每次都躲开,让我把报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花无幽哀怨的诉苦,虽然是半真半假,可眸底还是有伤痛,一闪而逝,唇角已经扬起一抹笑,晕染的一张脸好似桃花。
柳柳从头到尾都没多大表情,周身的寒冷,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究竟有多少真心话,又有多少假话,还是句句都是假话,她身后的黛眉却恼怒的瞪向花无幽。
“你个妖精男,吃了便宜还卖乖,既然知道报不到主子,下次就别总来着一套,害得老娘总被你占便宜,”黛眉一碰上花无幽便火山爆了,这种事水边随便哪个女人碰上,大概都会火山爆,因为被占了便宜,还别嫌弃,有她这么倒霉的吗?黛眉虎着一张脸,也不去管楼主一脸深思的想啥,坐到花无幽的对面,端起桌上的茶盎喝了一大口,还是让她喝口茶消消气吧。
“这可能是你故意让我抱的吧,要不然为啥没次都躲不掉,”花无幽蓝眸里闪过讽刺,唇角浮起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脸上却没有多少真挚的情感。
“你?”黛眉刚压下去饿怒火,再次被这个男人点燃了,怒火万丈的指着花无幽的鼻子,恨不得破口大骂,一旁的柳柳已经坐到黛眉的身边,冷冷的开口:“好了,别忘了我们是来有事的?”
一句话把黛眉的怒火乖乖的掐死在摇篮状态中,柳柳一双星月般耀眼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花无幽的脸,轻声的叹息了一下,低低的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花无幽眼神闪了闪,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一动不动的盯着柳柳,他在等着她开口,聪明如她,怎么会一点没现事情的破绽呢?
“那个人是你安排进凤邪身边的?”
她问,声音是冰一样的冷意,他和凤邪之间有仇恨,但是不该利用她,多少次她把儿子交给这个人,现在想想就后怕,脊背上冷汗直冒,她是多少次把幕星放在虎口之上,幸好他的理智战胜了他心目中的邪恶之念。
花无幽不出声,既不反对也不应声,就那么猜测着她话里德意思,是担心凤邪呢,还是生气自己骗了她呢,如果是后者,那他倒还高兴些,如果是前者,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便难受得要命,几年来,有多少次看到幕星,想到幕星便是他杀父仇人的孩子,他都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掐死,摔死,总之想过多少种怎么把他弄死,可却在最后一刻想着,这是柳儿的孩子,我不能伤害他,感情越了他的仇恨,所以他没有伤害幕星,虽然利用了她,但是这几年来,他把仇恨放弃了,陪在她们身边,可是几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明白,她只是当他是朋友,再也没有其他了,所以既然情不能全,那么他便要实行计划,去报父母的大仇。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利用了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枉我当你是朋友,几年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利用我,”柳柳气愤的冷责,花无幽抿紧唇,凉薄的笑,他几年的守候只得了这么一句话,朋友?他不需要朋友,如果有一份爱,他还能让自己不去报仇,可是没有了爱情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眼神幽深而空洞,剩下的只有冷杀和仇恨,他一定要杀了凤邪替父母报仇。
“我无话可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就当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吧,”花无幽站起身,虽然无数次的想过,两个人会因为这件事决绝,但还是没想到会如此的痛,很痛,那颗复活了的心,再次的千疮百孔,沉到深渊中,无人能救赎。
“花无幽?”柳柳看他站起身,恼怒的叫,却被他眼里浓浓的绝望惊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风从窗外吹进来,舞动着他的长袍,吃乱了他的银丝,妖娆绝代,想起他们最初的相见,他的长扣住了她的衣衫,与纠缠,那时候的他就是这般的冷漠,冷戾,后来生了许多事,直到这几年他们相处在一起,她以为他不再想起过去的事情,没想到今日,他依然如此决绝。
“花无幽?”黛眉看着花无幽此时悲伤欲绝的神情,绝望苍凉的扫了楼主一眼,拉开雅间的门,冰冷的话音抛下来:“我正式向凤邪宣战,你可以去告诉他,那个人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
黛眉无力的再叫了一声:“花无幽,你怎么能做这件事呢,”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花无幽和皇上竟然有仇,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使得他如此的恨皇帝,以至于决定和他斗到底,黛眉心烦意乱的掉头,只见楼主呆愣在窗台前,好半天没反应,她走过来,柔声唤了一句。
“楼主?”
柳柳回过神来,花无幽说,正式向凤邪开战了吗?这其中是不是也有她的成分在里面,因为他得不到她的感情,所以决定向凤邪正式宣战吗?可是凤邪才刚刚知道,她七夜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一想到这个,柳柳便觉得头皮麻,他们这样斗来斗去的,如果皇帝出了什么事,天凤可就变天了。
她现在是回逍遥岛去,眼不见为净,还是在一边观战,还是帮助哪一方呢?柳柳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一个曾经的朋友,一个是曾经的夫君,而她就这样被生生的夹杂在其中了。
“你没事吧,楼主?”黛眉担忧的轻唤,楼主好像有些失控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其实她的心里也不好过,想到刚才花无幽萧杀幽怨的背影,完全似个没人要的孩子,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心底触动了一根弦,这个男人太可怜了,他喜欢楼主,楼主不能接受他,他身上还背着一个莫大的仇恨,整天活在仇恨中,一定很痛苦,难怪有时候性格那么怪异,黛眉叹息。
柳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她在干什么,还是回去吧,坐在这里也想不了什么办法,那个步香茵该如何处置呢,是告诉凤邪她是个假的吗?他会相信吗?难道真的要她现出真身来证明那个女人是假的吗?这个她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即使凤邪知道她没有死,她也不会认他的,她不想离开逍遥岛?自从她离开皇宫的那一日开始,她就没想过要重新回皇宫去,这些年来,虽然有时候心里有怨气,还想念亲人,但是她活得很自在,而不需要像在皇宫里那样压抑,她可没有忘了宫里还有别的妃嫔,虽然听说皇上废了后宫,好像还有一个张修仪,重要的还有一个德妃,那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孩子,幕星难道要回去和那个孩子争太子之位吗?柳柳的脸色忽明忽暗,因为想得多了,所以她最终决定,自己密切注视着步香茵的行动,如果她一轻举妄动,她便杀了她,不需要告诉凤邪什么,下定了决心,柳柳站起身。
“我们回去吧。”
“好,”黛眉点头,两个人一起下了楼,楼下那卖艺的父女竟然坐在一张方桌前等着,一看到柳柳和黛眉从楼上走下来,便飞快的走过来望着柳柳和黛眉盈盈拜了下去。
“刚才听小二哥说是客官赏了小老儿和小女一些银子,小老儿揩小女在此谢过了。”
柳柳一抬手,身形未动,一股气体托起那父女二人,那父女二人一看这种状态便知道眼前是武林高人,又再千恩万谢了一场,才领着女儿离开茶楼,柳柳给了他们父女十两银子,要知道十两银子够两父女一年的开销了,所以他们怎能不感激呢。
两个人见那两父女走了,这时候茶楼很多人看过来,对他们的行为很是赞赏,但是柳柳素来不喜引人注目,因此飞快的闪身离开茶楼,那店小二热情的把他们送出门口,先前还害怕这公子呢,没想到却是个热心人,现在即使他周身罩着寒气,他也不那么怕了,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外形压人,但心地却好,一种人外形喜人,心地却毒辣,这对于见多识广的店小二,还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出了茶楼,两个人刚拐了一个弯,便有人从旁边冒了出来,柳柳飞快的收住脚步,迎视了过去,只见凤邪一脸俊魅的望着她们,眼神璀璨,唇角含笑,那一汪碧波清潭中此时荡起阵阵涟漪,无限喜悦渲染在他的黑瞳中,柳柳小心的后退一步,想起先前在酒楼里吃饭的场景,这个男人肯定认定了她就是柳柳,真是太逊了,竟然在吃葱段这样的小细节上露出马脚来,柳柳板下脸,周身冷气四溢,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清冷的开口。
“不知道柳公子拦住在下干什么?饭也吃过了,茶也喝过了,还想怎么样?”
“刚才你和花无幽见面了,”凤邪的声音一起,柳柳冷瞪过去,银牙轻咬:“你们竟然跟踪我们,太过分了。”
“因为花无幽可能是刺杀朕的人,朕监视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并没有要监视七夜的意思,”凤邪的声音在风中飘过,清醇沉迷,给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脸上从头到尾都带着极致的笑容,本就是俊魅的脸,因为他的好心情,而格外璀璨耀眼起来,使得街边走过的女人们,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举手投足高贵不凡,周身的华贵,挡也挡不住。
“喔,那么他走了,你没必要挡住我的去路吧,”柳柳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此刻的样子分明是对她很感兴趣,说不定脑海里还在想着怎样揭掉她的面具,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柳柳警戒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抬脚往旁边走去,那凤邪身形一动,竟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那纤细的光滑的触感,和他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带给他是一波一波的狂潮,他此刻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外泄,此刻她还防备着他,如果自己过于急切了,说不定她就走了,大名鼎鼎的七夜如果躲起来让一个人找,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等一下,朕想问七夜少年一件事?”
他拉住她,其实是想靠得她近一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所有的一切都和柳儿吻合到一起去,几乎无需置疑了,但是当年摆放在皇陵中的究竟是什么呢,凤邪的黑瞳深幽的看不见底,温柔的笑容溢在脸上。
柳柳有些头麻,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再这样呆下去,自己非成神经病不可,还是早点离开吧,沉声开口。
“放手,有话就说,两个大男人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凤邪听了她的话乖乖的放开手,难得如此温顺一次,把他身后的手下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主子究竟是病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这半天的差异真的太大了,就算是那个步香茵也没有让他这样听话了吧,这七夜竟然轻而易举的办到了,难道这小子对主子下了什么蛊,三个手下神色各异的猜测着,而他们的主子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七夜。
“你没有和花无幽联手对付朕吧,”凤邪随意的开口,他知道她绝不可能和那个男人联手的,如果她想害他,当日在楚江里就不可能救他了,他也知道,她的心性促使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对付,因为他是一个皇帝,而她是那种心系别人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皇上又想对付我们七星楼了吗?”柳柳反唇相讥,想着他总是自以为是的思维,一个帝皇的想法永远和常人不一样,所以她才会如此怀疑,但是这一次凤邪坚定邪魅的轻摇臻,唇勾出诱人的线条:“朕相信七夜绝不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小人。”
柳柳倒被他肯定的语气弄得一呆,心里有一些松动,她还真害怕和这个男人相处,要是相处得久了,有什么不沉迷的,还是快点离开吧。
“我们回去了,”抛下一句话,拉着黛眉飞快的从一侧闪身离开,身后的灼灼眼神一直落到她的身上,此时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凤邪已经开始算计她了,既然知道他是她,为何不点破呢?柳柳狐疑的想着这一切,身后的黛眉急急的开口。
“楼主,皇上是什么意思?好像在逗楼主,一点正经的样子都没有。”
“我们不用理他,”柳柳的面颊一红,连黛眉都感觉出不一样了,看来她还是尽快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回逍遥岛上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要想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还是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她既不想进宫,也不想失去幕星,她不敢保证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而身后的凤邪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急急走远了的身影,那纤细灵动的身躯,举手投足的清冷,说话的傲气,没有一处不像极了柳柳,最重要的一点是,柳柳不吃葱段,这是他迄今为止看到过一个有如此怪毛病的人,所以才促使得他肯定了身边人,一想到大名鼎鼎的七夜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那个看上去活泼精明的小家伙有可能就是他的儿子,凤邪一次有种狂呼的感觉,这是他多少年来从没有过的情绪,身为一个帝皇,从小一言一行都被约束住,循规蹈矩,人前的冷然霸气,人后的孤寂,有谁理解一个帝皇的无奈呢,可是此刻他仰望着老天,如果这里不是集市,他想抛掉一切,高呼几声,已泄心中的欢快,希望天下人都能感受到他此时心中的感激,他凤邪又活过来了,那颗心正热切的跳动着,此心只为一个人跳,而那人仍然活着,所以他的心又好好的回到腹腔里了。
战云和日影月影相视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主子怎么了,他不会傻了吧,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美得震撼人心,美得惊心动魄,眉细长有型,弯成月牙状,眼睛好像漆黑夜空中的上弦月,带着清冷的轻辉,傲挺的鼻子越的性感,一张凉薄的唇粉红色,勾出一朵硕大的笑花,好似泼过墨汁一样浓烈,此时的他哪里是那个冷酷暴戾的皇帝,分明是一个降落人间的遗世谪仙,抛弃尘世的烦恼,把快乐洒向人间。
“没事,你们很快便会见到皇后娘娘了。”
凤邪说完傲气的一甩长,那乌丝划出一个弧度,银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刺激着三个手下的眼,但更刺激他们的是皇上的话,皇上原来是因为皇后娘娘才如此高兴的,可是从中午到现在皇上只和七夜呆在一起,没看到皇后娘娘啊,而且他们又怀疑步香茵,哪来的皇后娘娘的影子,三个人面面相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不会吧。
“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叫起来,这次不但头皮麻,而是周身恶寒,外加整个人轻颤起来,那个闻名天下的七星楼楼主竟然是皇后娘娘,那么那个叫幕星的小家伙,三个人再次相视一下,张大了嘴:“太子殿下?”
“我的妈呀,”三个人尖叫着冲向皇上,只见大街上便看到四个俊逸的男人全都疯了一样,引得人纷纷嘱目。
圆月轻辉,玉屏亭阁,凉风撩动轻纱,飘飘渺渺。
一座小巧的雕角亭台中,石桌上置了满满的菜肴,美酒佳醇,对月小酌,凤邪举高杯望着眼前的女子,美如玉的容颜,和他深爱彻骨的人一模一样,连那份淡然的气质都像,只是一个是天生如此禀性,一个却是人为的虚假,看得多了便可分辨出来,山鸡永远比不了凤凰,凤邪抿了一口酒,唇角浮起冷杀的笑意,眼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寒气,看得对面的女子头皮麻,今晚这个俊美的男人有些不一样了,他还以为会有好事呢,特点收拾得美美的,想到自己被妖孽主子专门训练出来,迷惑眼前的男人,本以为成功了,可今晚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眼神很冷,是月色的原因,还是她的多疑?
“来,尝尝这菜可合胃口?”
就在她疑虑重重地时候,对面的男子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细心的为她挟了菜,她暗笑,看来自己真的多疑了,点头望进碗里,却只是葱段,他是什么意思,不挟菜竟然挟了葱段给她,不过葱段也香,只要是他挟的,这样的伟岸高贵的男子,她竟然生出一份希翼,如果他真的喜欢上她了,那么她可以帮助他反击花无幽那个魔头,这个男人看起来如此的高贵不凡,他究竟有着怎样显赫的背景呢,那个妖孽主子只让她听命行事,却没有告诉她,他是谁?
“谢谢夫君了,”步香茵不胜娇羞的开口,执起酒盎望向对面的男子:“夫君,今晚我敬夫君一杯,”含情脉脉的凝望,却不知男子眸中已染上了杀气,唇角浮起阴冷的笑,若不是想看看花无幽想用她怎么来对付他,他早就一剑结果了她,脸色淡淡的执起酒盎,挡住了一双嗜血的暗眸。
“坐下吧。”
步香茵喝了一小口,好似有些不胜酒力,身子微歪了一下,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凤邪的手,凤邪的脸色陡的暗沉下来,收回手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女子:“你想起什么来了吗?是想我了吗?还是觉得寂寞。”冰冰凉凉的话在夜色中说不出的诡异,步香茵一惊,这男人什么意思?今晚的他好像生气了,愤怒而冷戾,究竟生什么事了,她银牙暗咬,不管生什么事,竟敢如此对我,一点怜惜香惜玉之感都没有,这男人空有其表,也许内里不行,步香茵想着,暗自可惜,她早在进雪香楼时,便被人开了苞,那个人便是妖孽主子,虽然那主子残狠,不过床上功夫倒不是盖的,使得她心心念念的,可是主子只除了开苞用了她一回,其他的时间从来没碰过她,听宫里的姐妹说过,主子只睡女人一次,还必须是完璧之身,好像他在练什么功夫,处子之身可以助他威力大振,所以魔宫里的女人一次都是主子的,而每一个被他碰了的女人,都像染上毒瘾一样,欲罢不能,但是那个无心的主子从来不会给她们二次机会,有的只是给她们每个人下了毒,让她们无条件的听命于他。
“夫君说什么呢?”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敛去心里的躁动,恢复之前的清冷,那怕心里再痒痒也不能表现出来,这男人有时候静得可怕,稍不留心便有可能露出马脚,而她毫不怀疑,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那个假扮的女人,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凤邪不再说话,半垂着头,乌丝滑落下来,遮住他的半边俊美的容颜,另一半容颜耀在月色中,是那般的朦胧,步香茵看得心头情丝顿起,可是却不敢动分毫,飞快的起身望着对面的男子:“夫君,香茵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不敢再和这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了,再待下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饿狼扑虎,而下一刻就可能被他给杀了。
“去吧,”凤邪挥手,等到步香茵离开小亭子,他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眸光柔情万千,想着七夜一切来,他和她同样纤细的身姿,想着她的傲然,想着她晶亮耀眼的眸子,每一处都是属于柳儿的特质,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七夜是个男人啊,就因为她的能力吗?也许没有人能够相信一个女人竟然混得如此的风生水起,也许在她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她就混得风生水起了,所以当初她才会抗拒进宫,躲起来让柳丞相找吧,因为她在外面照样吃香喝辣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以为她在耍心机,往事一幕幕的映到脑海里,有辛酸有欢乐,凤邪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此刻他真的好想看看柳儿的容颜,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只一眼就好,虽然此刻他还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但是这是早晚的事,他的亮眸中闪过势在必得,这一次他会珍惜她的,连以前亏欠她的,一并补给她。
凤邪因为喝了酒,心里热辣辣的,身形一闪出了亭子,直奔风府的别院而来,身后三个手下远远的跟着主子,不知道主子又抽什么风,眼见他直奔别院,难道去找七夜了,三个人心里提着一把冷汗,那七夜的性子可冷漠了,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要慢慢来吧,可他们只敢想不敢喊。
别院里,大伙儿早早便息下了,柳柳也不例外,用了晚膳,盥洗过后,便息下了。
柳柳睡得正香,空气中却混合了一种刺激的酒味,还有龙涎香的味道,这个味她是很熟悉的,而且她睡觉一向警觉,所以当那个人欺身近前的时候,她飞快的一个翻身,让对方的手落了空,只见他飞快的再次欺了上来,柳柳冷沉下脸来,幸好今晚她有戴面具,看来最近一段日子她的面具不能拿下来了,等回到逍遥岛再拿下来。
“你疯了?半夜三更的跑到我房里偷袭,这有失一个君子的行为,”柳柳一边迎敌,一边怒哼,虽然她的功夫不弱,可是凤邪的武功可是深不可测的,最重要的是他是男人,耐久力比女人强,如果像这样一直打下去,只怕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定会被他摘了,柳柳一想到这,真是又怒又急,周身寒气侵入,一扬手软剑化成利刃直直的抖出无数朵剑花击向凤邪,凤邪并未用全力,只是试图摘下柳柳的面具,此时看柳柳急了,一急说明心里有鬼,他忽然坦然了,百分百的可以肯定了一件事情,眼前的七夜千真万确,百分之百的就是他的柳儿,可看到她此刻的顾忌,他哪里忍心逼他,退后一步,邪魅的扬起一抹笑。
“柳儿,我知道是你,你不愿见我,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愿意承认我为止,好好息着吧,我回去了。”说完闪身离开了柳柳的寝室,而室内如此打斗,外面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柳柳估计红袖被他点穴了,走出去一看,果然如此,便解了红袖的穴,红袖揉着眼看柳柳站在她的床榻前,迷糊的开口。
“主子是需要什么吗?”
“没事,你睡吧,”柳柳放松声音,红袖点了一下头,继续倒头睡,柳柳走回室内,看来今夜没人来了,可以睡个安心觉了,这万风茶庄越来越不安全了。
凤邪回到客院,因为心里高兴,精神格外好,又想了一回儿心事,才准备睡下,不想那日影走进来,脸色冷凝的禀报:“主子,刚才属下抓到步姑娘竟然妄想对万风山庄下毒,幸好属下阻止她了,并搜了她的毒药,”日影说完,把从步香茵手里得来的东西递到凤邪手里,凤邪看了一眼,脸色罩上寒霜,周身凌寒,好似那十八层阎王殿的冷面判官,带着冰冷的戾气,沉声命令。
“立刻把她抓起来,你亲自看着,明天交给风庄主落。”
“是,”日影点头,没想到这步香茵竟然想下毒,那么她一定是得了花无幽的命令了,可是为什么要对万风茶庄的人下毒呢?他要对付的只是他一个不是吗?凤邪细长的眉峰挑起,庞大的气势笼罩在头顶上方。
“看来花无幽开始动手了,最近我们要小心应付。”
“是,主子,”日影领命走下去把步香茵抓起来,并亲自看管着,点了她的穴,防止她自杀,或者再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二天一早,大家便得了消息,步香茵竟然想在风府的最大一口水井里下毒,认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抵赖,可是步香茵还想仗着旁边那个男人的疼宠求得自己的一线生机,楚楚可怜的开口。
“夫君,我是被冤枉的,求夫君给我做主。”
凤邪一听她的话,不由讥讽的笑起来,眼眸里是嗜杀的血腥,身形一移,泰山罩顶之雄势,冷然的立于她的面前,双手一伸掐上她的死穴,冷硬的开口:“说,这一切是不是花无幽让你做的,你到底是谁?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他笑,如立于天地间的抵住,神鬼惧怕,而她还妄想这个男人会对她有一点点的动情,怎么可能,这样的男人只怕穷其一生也不会爱上她的,银牙一咬,迎上凤邪的幽瞳。
“既然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便。”
她想硬气一点的,可不曾想这个男人毫不留情的一扬卸了她的一头手臂,她听到自己的一根手骨碎裂的声音,然后便是钻心的疼痛,再也忍不住出杀猪似的尖叫,痛苦的哀嚎,一则疼痛,二则希望这正厅里有人能同情自己,可是她泪眼朦胧的扫一圈后,才认清,这整个风府里,从主人到客人,这些人都是狠角色,人命在他们眼里如浮介一样,所以自己根本就是找死,求了也没用,步香茵认清这个事实,又恨又痛,涕泪交横,一张明净的小脸说不出的狼狈。
“你是本来就长这样呢?还是易容的?为什么看不出任何端倪呢?”柳柳清冷的贴近步香茵的脸蛋望了半日,奇怪的开口,完全无视步香茵的痛苦,眼见步香茵没有回答她的话,纤细的手指一伸,压上步香茵的骨裂处,疼得她尖叫,抖索着回话。
“我说,其实我是易容的,易容后脸上涂了一层护颜丹,使得易过的容和真的没什么两样。”
“喔,”柳柳得到想要的答案,总算放过这个叫步香茵的女子,原来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啊,而是易过的容,这护颜丹倒是个好东西,不知是哪个药王高手明出来的,不过天下之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这也不足为奇,柳柳刚走过一边,正厅陡的响起冷硬的声音。
“花无幽,竟敢派人到万风家庄来下毒,太可恶了,我风九和你势不两立,”风九愤怒的重重一锤身边的案几,铁青着脸色吩咐下人:“来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拉下去斩了,挫骨扬灰。”
步香茵一听到风九的话,脸色苍白,身子禁不住晃了几晃,摇了摇头,传闻风九怜香惜玉,原来只是表面,私下来他同样的嗜血暴戾,今天是她倒霉,栽在他们手里了,只好认命了。
步香茵眼一闪,听任那些风府的下人把她拽下去,她的武功已经被人废了,此时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所以逃脱是指望不了的。
正厅上的人看着下人把步香茵拉了下去,多日来的阴骜一扫而光,幸好早点识破这女人的真面貌,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茶毒呢,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子外面响起了惊叫声,厅内的几道身影同时闪身出去。
没想到竟然是白衣飘飘的南宫月把人给掳走了,风九一看,挥手示意手下追出去,凤邪一扬手阻止风九的动作:“算了,废人一个,他要就送给他吧,省得一直和我们纠缠不休的。”
凤邪说完,一双琉璃星目别有用意的望向旁边的柳柳,柳柳只当没看见,既然这步香茵被处置了,她也该回逍遥岛去了,至于花无幽和凤邪之间的争斗,那是男人之间的战争,她就不需要掺与进去了,不管是谁胜了谁败了,都是他们命里的一劫,用不着她在里面搅和了。
柳柳掉转身走出正厅,想到南宫月竟然把那个步香茵掳走了,他不会还把这个步香茵当成自己吧,那就太逊了,柳柳叹息,南宫月啊,南宫月,你可千万别上当了。
谪仙似的南宫月提着步香茵一路踏风过屋的离开了万风山庄,迅的出了城,来到城外的一间破庙里,那张脸因为痛苦而惨白一片,因为疼痛不时的轻吟出声,抬起脸朦胧的望着南宫月。
“求你救救我。”
南宫月动也不动一下,这个女人他竟然还以为她是柳儿,虽然一度曾经怀疑过,但是却令原沉浸在她的容颜里,可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经过这几天的思虑,他忽然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女人是假的,那么她能如此唯妙唯俏的学上柳儿的一切,那么她一定是知道柳儿在哪里,可笑他浪费了多少时日才明白这个道理,竟然还和七夜打斗了一场。
“让我救你也行,说吧,真正的柳儿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说出来我就救你一命?”
南宫月蹲下身子,看着这女人像狗一样的哀求着,美如神抵的容颜上浮起丝丝嗜骨的冷气,眼神幽幽的透着杀气,步香茵只觉得自己宁愿死过去,还以为这个男人是救她的,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冷漠,枉费她曾经幻想过要跟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在利用自己,步香茵凄惨的苦笑,拼命地摇头,要乱了一头乌丝,此时的她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柳柳清绝傲的风姿。
“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哪个女人在哪里?她真的有这么好吗?”
南宫月的白皙细长的手指好似玉钩一样插上步香茵的脖颈,阴森森的冷笑:“你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你说她好不好?既然你如此像她,不可能没见过她,难道真的要我动手吗?”
刺眼的光芒透过破坏的屋脊洒进来,映到南宫月的脸上,明明是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脸,却带给来窒息的恐怖,步香茵生生的吞咽着口水,挣扎着想摇掉南宫月的手。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花无幽让我伪装的,是他训练了我的言行举止,以及所有的动作。”
步香茵的话音一落,南宫月陡的站起身子,原来这一切都是人为操控的,原来柳儿真的落在花无幽的手里,她这五年来过得怎么样,一想到她有可能过得不好,南宫月便觉愧疚加痛楚,生生的折磨着他,没想到花无幽竟然如此阴险,把真正的柳儿藏起来,用一个假的柳儿引出凤邪,可是今天晚上的事透着诡异。
凤邪难道不知道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知道柳儿的下落吗?为什么她被自己掳了,没有人追出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让自己掳走这个女人的,母的是什么呢?他相信凤邪绝对比任何人希望知道柳儿的下落,难道是?南宫月的心陡的一跳,难道自己又晚了他一步,他知道柳儿在什么地方了?
南宫月一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几乎快疯了,为什么每次他都会晚别人一步?周身的凌寒,外加心里的痛楚,来回不断的在破庙里踱步,这一阵子,他一直派人在暗处监视着万风茶庄,凤邪并没有和什么别的人接触,如果说硬要和谁接触的话,好像和那个七夜走得倒蛮近的。
七夜?南宫月陡的一惊,传闻中七夜是一个绝美的少年,当年在舞林大会上见过他,从以前就觉得他身上有一份熟悉的感觉,这次见到他也是,尤其是他的眼睛,特别的像一个人,再想到他的纤细灵动的身子,傲然的语气,周身的冷气,难道他竟是她?南宫月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惊骇世俗了,如果七夜不是柳儿,他又无法解释凤邪的行为。
南宫月正想得入神,一旁的嘤咛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惹得他一个愤怒,上前一脚踢飞了步香茵,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事情,害得自己再次慢了一步,他要再次前往万风茶庄,了解一下,那个七夜究竟让步是柳儿?南宫月的眼神耀亮起来,夜色柔和起来,不管凤邪有没有现柳儿,这一次他都不会放手了,哪怕就这样默默地守着她,因为只有想着她,他如冬季里冷冷的心才会有一抹暖意。
“绿衣,银环。”
南宫月的唤声一落,他的两个手下立刻现出身影:“主子。”
“给我把这个女人处理了,干净利落一点,”南宫月好像没看到地上那个惨痛绝望的女人,一挥手命令自个的手下,绿衣和银环一听,立刻领命,上前一把提起步香茵,这个女人之前还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像一只孔雀,现在却可怜的像一只落汤鸡,任凭人处置,她们早就认为这女人不可能是皇后娘娘,真正的皇后娘娘是不可能如此骄扬跋扈的,可惜主子不相信,为此还罚过她们两个,没想到主子总算反省过来了。
“是,主子。”
“南宫?”步香茵痛苦的哀求,希望能得到南宫月的一点点动静,却不知有些人只为了心中特定的人绽放自己的温柔,别的人是得不到他的救赎的。
绿衣和银环很快消失在破庙里,南宫月仰头望了一眼万道轻辉,脸色柔和起来,身形一展,素衣飘飘,俊逸的身姿离开了破庙。
云清气爽,万风山庄里一片喜气,总算把那个祸害处理掉了,大家伙都很高兴,风九摆了宴席,招待凤邪和柳柳,柳柳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要离开风月城,他也借着这午宴给他送送行,此次风月城之行,还真是麻烦,好在他们合作的二百万茶叶完好无损的被放行了。
柳柳和几个手下呆在一侧说着话儿,总感觉到有目光追随着她,她知道是凤邪的眸光,热切着混合着温柔,带着真挚的期盼,看来他是肯定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又怎么样,只要自己不承认,他又能拿自个儿怎么样呢?柳柳暗自下着决心,一旁的黛眉说了几句话,楼主都没反应,连忙叫了两声。
“楼主,楼主?” 五年后
第一百零二章中毒
柳柳回过神来,抬头见身侧的人都望着自个儿,尤其是儿子,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担忧:“哥哥,你怎么了?”
“喔,没事,“柳柳摆手笑着摇头,大伙才松了一口气。
而立在另一侧的凤邪,本来正在凝神望着柳柳,唇角浮起温柔的笑,她戴面具的样子还蛮有个性的,真不知道世人是不是瞎了眼了,明明是一个柔韧的美娇娘,偏就认为她是个邪恶的少年,包括之前的自已也一直这样认为的,凤邪正笑得开心,日影走近他的身边俯着他的耳边,贴身细语了一句,他的脸色晃了一下,站起身跟着日影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客院的正厅里,便看到日影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奉上一封炎亲王爷的亲笔书信,凤邪迫不及待的打开来,虽然上面只有渺渺数语,但已经足够让他狂喜了,虽然先前知道七夜便是柳儿,但现在是百分百的肯定了。
原来皇陵中是一具假人,也怪自已当时太伤心了,所以没有现破绽,最重要的是柳儿当时身上的斑斑血迹是哪里来的?想到有可能是她自残以保全孩子,凤邪感觉得胸腔时的呼吸都被抽光了,一切都是自已的错,今天即便她不认他,他也毫无怨言,只想守候着她,只到她被感化了,愿意跟他回宫为止。
过去的五年里,他活着的只是一躯空壳,现在才活了过来,所以他不在乎等待,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行,他温柔的笑,像染了墨汁在唇边一样,连日影和月影都感受到主子的高兴的情绪了。
“主子?”
“好,我们过去吧。”前面的午宴要开了,他自然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和她们母子独处的机会,因为知道幕星是他的孩子,他的心中溢满了感激,聿好柳儿保住了他,这么优秀聪明的一个孩子,根本就是天凤未来的一切,天造太子之身,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等暮星长大登基之后,他便陪柳儿游遍大江南北,他知道她不喜宫中,那么总有一天他会放下一切,带她离开皇宫,只是他想把自已拥有的一切保留给太子,
“是,皇上”,日影和月影一起恭敬的点头,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为什么主子这两天如此开心了,因为七夜便是皇后娘娘,那个叫幕星的小孩子正是太子殿下,难怪主子高兴,小太子长得如此出类拨卒,别说是皇上,就连他们都觉得开心,这可是未来天凤的福气,三个人满面春风的回风府的正厅。
一干人入席,凤邪突地挨着柳柳和幕星身边坐了,本来柳柳想离他远一点的,无奈这个男人非等她们坐下来,他才挨着她们坐下,若是自已过于反弹,必然弓起别人的瞩目,所以柳柳只得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眸光冷扫过去,时上凤邪霸道却温柔的眸光,这样的光芒使得她有点明白,看来这男人势必要带她们回宫去,心内冷笑。
凤邪你就做梦吧,现在可是大白天,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想打掉幕星的。
午膳用得融洽又愉快,众人吃饱喝足后便散了,柳柳她们也把东西收拾妥当了,准备离开这里,谁知风府却出事了,午膳的人全部中毒了,上吐下呕,周身无力,就连风九也中毒了,诺大的风府一片惶恐,那个该死下毒的女人已经被除掉了,又是谁在府里下了毒?芷姑本是解毒高手,可是却解不了这个毒,诺大的风府里乱成了一团,风九的寝室外站了一院子的小妾,这些女人一起哭了起来,如果庄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可怎么办啊?
柳柳因为武功较高,所以运力强行排毒,却只能撑得了一时,这毒辛辣无比,只觉得周身疼痛,血液缓慢的流转着,好似一根根针刺穿在身体里,柳柳一边痛苦的皱眉,一边沉声吩咐芷姑给幕星强行排毒,看到儿子小小的年纪遭受到这种苦,柳柳心痛不已,幸好他们这一行人里,芷姑和翠儿,红袖今天没有在正厅用膳,此时正好照应着其他中毒的几个人,就是风府里的小丫头也都惶恐的立在花园里,大夫已经来过了,给出的话是:“不认识这是什么毒?!”
柳柳心里焦虑不安,自已有个三长两短没什么,唯求皇上和幕星不要有事,皇上功力高深,也许他可以排毒也说不定,柳柳猜测着,心里又急又怒,没想到花无幽竟然下这等毒害他们,难道几年的朋友做假了吗?连一点退路都不留了吗?想到这些,从心里到身体痛得快窒息了,就在她快昏剧了过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心急的开口。
“柳儿,你没事吧?”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草的香味,她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没想到南宫竟然来了,看来老天还是保佑他们的,柳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着眼前俊美绝伦的男子。
“南宫,去救皇上,千万不能让天凤变了天。”
“柳儿”,南宫月心里百感交集,没想到她闭着眼便知道自个来了,原来她真的是柳儿,可是此时也顾不上激动,他知道她的顾虑,一定不希望皇上中毒,不管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此时他也不希望皇上中毒,如果自已不救皇上,她醒过来一定不会恨自已的,为了她自已还是去救皇上吧。
南宫月站起身准备走出寝室,从室外大踏步的走进一抹身影,飞快的伸出手握着南宫月的手:“快,救救她。”
原来凤邪强行排了毒,只是因为毒太辛辣了,所以仍有余毒在身上,脸色很苍白,脚步不稳,但是此刻他满心只有床榻上已陷入晕迷的女人,一种好不容易得到,而害怕失去的恐惧深深的缠着他,黑色的瞳孔中闪着窒息的沉痛,此时再也顾不得和南宫月争斗了,两个男人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一定要救好她,南宫月回握了一下皇上的手:“好,你别急。”
南宫月重新走到床榻前,只见床榻上的七夜脸上罩着面具,两个人相视一眼,凤邪伸出手摘掉柳儿脸上的瑚蝶面具,只见那张美若天仙的绝世容颜上布着暗黑色的毒气,连唇都是深黑色的,南宫月飞快的执起柳柳的手,此时再也顾不得心里的喜悦和愤怒。
一旁的凤邪星目定定的落在柳柳的脸上,愤怒罩住周身,疯狂的肆虐的叫着嚣,如果柳儿有什么事,他一定会要花无魔和整个魔宫陪葬,手心冰凉一片,紧握着手中纤小凉薄的小手,心里默念,柳儿,你要挺住,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我会学习如何好好爱你,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请看在我前二十多年孤寂的份子上,给我这个机会,如果我曾经伤害过你,请让我有一个机会弥补,否则就算追到阴曹地府里,我也不会让你安心的。
南宫月的脸色由先前的冷凝到后来的冷笑,抬眸扫了一眼上的皇上,见他心疼又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忙出声:“她不会有事的,皇上放心吧。”
“真的吗?太好了”,凤邪激动的望着南宫月,往日的恩怨情仇好似都烟消云散了,感谢老天爷让她活着回来,两个人相视而笑,南宫月掉头示意站在门外的绿衣:“把药袋拿过来。”
“是,主子”,绿衣动作神的把药袋送过来,主子多久没碰过这东西了,没想到竟然为了给七夜解毒破了例,而且这七夜竟然是皇后娘娘,绿衣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果然是皇后娘娘,天哪,这世界太疯狂了,绿衣觉得太刺激了,不由得深呼吸。
南宫月拿出银针,望了一眼呆着的绿衣:“把那银花丸拿一颗出来给皇上服下。”
“是”,这银花丸可解天下百毒,是主子好不容易提出来的,主子当成命疙瘩一样珍藏着,没想到一遇到皇后娘娘,什么东西都不要了,绿衣拿出银花丸递到一边皇帝的手里,这银花丸是用十六种珍稀的药材制出来的,里面最珍贵的是四大奇宝,天山雪莲,豹胆,七色蛇脑和熊掌再配上各式的奇珍异草,才研磨出来的,可治百毒,不过这银花丸也有解不了的毒,但那是极少数的了,不过主子既然让给皇帝服用,一定是有用的,而且皇帝服了,到时候皇宫的御药房里什么样的药丸没有啊。
凤邪毫不犹豫的服下银花丸,只觉得一股凉气沁入心肺,透体舒畅,身上不舒服的感觉眨眼间烟消云散,这毒竟被解了,南宫月眼见着凤邪的脸色恢复过来,冷冷的开口。
“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让你用内力护住她的经脉,这样她的武功就不会流失,要不然很可能会使内力外泄,要修养好长时间才可能恢复。”
南宫月的话音一落,凤邪立刻跃上床揭,小心翼翼的扶起柳柳,掌心一动力抵住柳柳的后背,氤氲的气流晕开来,南宫月满意的点头,银针一闪,刺透柳柳的指尖,那血便放了出来,黑如墨汁,不过南宫月只给她放了一些便行了,示意绿衣拿一粒银花丸给柳柳服下,绿衣立刻配合动作起来,等到一切都做好了,凤邪一收内力,摇放好柳柳,看她脸上的毒气散去不少,当下心里放下心来,没想到一向敌对的两个大男人此时相处却很和谐,因为一个女人恨起来,又因为一个女人和平共处。
忽然芷姑从外面奔进来,飞快的开口:“快,幕星不行了,怎么办?楼主?”
芷姑说完抬头现一室的人,一时不知如何以对,那南宫月不等凤邪开。”便飞身跃了出去,凤邪握了一下柳柳的手,柔声开口:“柳儿,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幕星有事的。”说完掉转头对上寝室内的丫头吩咐:“照顾好你们楼主。”
“是”,两个小丫头目瞪。呆的点头,红袖不明白这两个出色的男人为什么对楼主如此特别,只有翠儿心中明白,但此刻不想多说什么,飞身奔到柳柳的身边,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小声的哭了起来。
“小姐,太好了,你没事了,幸好南宫御医过来了,要不然该怎么办呢””
翠儿说完后,因为不放心幕星,便吩咐红袖好好照顾小姐,自已去隔壁的寝室看看幕星,好在幕星并没有内力,所以也不用输送内力,只放一些血服用一粒银花丸便成,很快便恢复过来了,沉沉的睡了过去,翠儿谢天谢地的保佑着,那凤邪抬起头来,便看到画得哥模怪样的翠儿,翠儿慌忙垂下头,不知道皇上如何惩罚她,没想到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嘱咐她好好照顾幕星,他们还要给其他人解毒呢,翠儿嘴巴张得老大,等皇上走出去才反应过来,天哪,这是皇上吗?皇上变了好多啊,和以前的暴戾冷魅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之感,这样的皇上真的好迷人啊,小姐会承受得了吗?翠儿傻傻的笑,说实在的如果皇上真的只爱小姐一人的话,她希望小姐能回宫去,虽然这些年小姐混得风生水响的,可她还是一个女人啊,到老了会寂寞的,她曾听她这样说过。
因为南宫月的到来,风府总算免了一场灾难,中毒的几个人全被解了毒,只不过唯一的差别是,有些人遗失了一些内力,因为凤邪不是那种好心到是谁都可以输送内力的人,除了柳柳,其他人可没这份荣幸,所以遗失内力是在所难免的,等到把所有人的毒都解了,南宫月也有些累了,两个人坐到亭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想到柳柳所受的苦,眼神绿莹莹的相视着,凤邪的周身闪过冷气。
“可恨的花无幽,竟然敢做这种事,这次朕不会放过他的。”
“这毒是花无幽派人下的”,南宫月端起茶盎,白晰的大手上青筋遍布,指节白,当初就是这个男人劫走了柳儿,要不然哪里有现在的这些情况,南宫月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时花无幽恨之入骨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日影从外面走进来禀报:“主子,那毒是步香茵身边的那个叫小红的丫头下的,事实上那个丫头是假的,先前的小丫头真的被步香茵杀了,这个小丫头什么都不说,属下已派人一定要让她交待清楚。”
“不用交待也知道定是那可恶的魔头做出来的事情,给我把那丫头杀了,可恶的东西,魔宫的总坛在什么地方,你们还没有查到吗?”
凤邪阴冷的盯着日影,日影忙恭敬的开口:“属下正要禀报,此事已查明,魔宫的总坛在一座叫‘狼牙,的山上,据说此山共有五个山头连接,绵连辽阔,魔宫的人便生活在山上,五个山头都有人,不过属下不知道花无幽生活在哪一座山头上,因为那座山很严谨,有很多人守着,无从查起。”
凤邪脸色一暗,既然找得到地方,就不怕没办法消灭他,不就是五个山头吗?我多调派人手过去看看能不能整治到你,凤邪大手一挥沉稳的命令:“你立刻带着朕的信物到风月城的守备军那里,把这座城里的五万兵马全部调出来,再让人快马加鞭到隔壁的城里调来备用的五万兵马,十万人连夜进军狼牙山,朕要踏平了这座山寨,魔宫里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是,属下这就去办”,日影沉声开口,走了出去,那战云走了进来开。:“这里离武当很近,我把五当的人调过来用一下。”
“好,你去吧”,凤邪阴沉着脸,周身的凌霸,一双凤眼微眯,瞪着危险的光芒,唇角带着冷冽的自信,他天生的霸者风范一览无遗,既然敢惹他,自然要承受得起他的怒气,俊美的脸上忽明忽暗,一旁的南宫月不由得叹息,这样的人天生便是一位王者,有什么可以打击到他呢,不过柳儿大概就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软肋了,他真的可以从他身边夺走他心爱的东西吗?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如果真的必须两败俱伤,他倒宁愿像从前一样,她是皇后娘娘,他是宫中御医,他守着她身边,没事时她可以来听听他的萧声,这一切他便知足了,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好,他不管待在什么地方,都会觉得幸福的,不知为何,有时候知道她幸福,他便开心,一想到花无幽这个恶者竟然敢伤了他,南宫月的脸色同样阴骜无比,沉声开口。
“今天晚上,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走一趟,这可恶的东西。”
“好,今晚一起行动”,两个男人一击拳握手,相视而笑,南宫月是敬佩凤邪的,他的谋略可算极深沉的,天下大计皆谋于胸,看武林盟主战云便知道了,谁会想到武林盟主战云竟然是皇上的一颗棋子,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在他的谋算中呢?如果换做是他,只怕做得比他差得远了,南宫月心里好似释放掉一切般释然。
两个男人闪身离开了亭子,一起出了风府,去整理人马,今夜他们要一举端了花无幽的老巢,让他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什么样的代价。
柳柳睡了半日总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心急的问旁边的红袖:“幕星,幕星怎么样了?”
“主子不用担心了,幕星没事了,那个南宫公子过来,把大家伙的毒都解了,所以主子不要忧虑”,红袖恭敬的开口,看到主子放下心来,偷偷的抿唇笑,柳柳翻了一下白眼,冷然的开口:“笑什么?”
“南宫公子和那个柳公子可为主子担心了,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有男人如此在乎女子的,真正羡慕不已”,红柚说的是心理话,看到那样出色伟岸的男手为了女人心疼,使得她都相信这世上还是有爱的。
“你个耍贫嘴的小丫头,你会遇到爱你的男人的,到时候还怕他会对你不好”,柳柳翻了一下白眼,想想又不对,那两个男人可都不是她的爱人,这会子说这个干什么,有些恼怒的瞪向红袖,红袖笑着开口:“主子别恼了,快戴上面具吧,要是有人进来,可就糟了。”
“啊?”柳柳出一声惊呼,想到那两该死的男人都看到她的容颜了,心里说不出的尴尬,就好像活生生的被人扒掉了衣服似的不自然,不过这两男人去哪了。
“他们都去哪了?”
“回主子,他们医好了主子便都走了,主子想谁了吗?”红袖调侃着柳柳,柳柳的脸色再次一红,飞快的把面具戴到脸上,天哪,难道是她习愤了戴面具吗?竟然觉得戴上面具才保住隐私一样,其实她哪里还有隐私啊,本来只想瞒着那两个人的,谁想到他们都认出她了,隐瞒也没用。
柳柳刚戴上面具,屋子外面便响起风九的苍劲有力的说话声:“贤弟没事吗?”
屋外有小丫头恭敬的声音响起来:“回庄主,七夜楼主没事,已经醒过来了,庄主请进去”,柳柳一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望着绣屏屏风处,果然见到风九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坐到一边的雕花凳上,红袖彻了茶递上去,风九接了过去,一脸关心的询问:“贤弟没事吧。”
“我没事,风大哥也没事吧”,柳柳关心的回问一句,语气淡淡的,现在她都有些后怕了,真不知道什么人该相信,什么人不该信了,花无幽和她再怎么样也有几年的交情了,可是到头来竟然下了如此重的毒,难道他恼羞成怒了,柳柳猜测着,脸上神色不定,害得风九担忧不已。
“贤弟的脸色好差,你看我的身体早恢复好了”,风九说着把茶盎放到一边的膳桌上,大手拍拍胸口,看上去真的好得差平不多了,柳柳笑着点头:“风大哥没事就好,我可能是累了,所以身子有点懒,其实毒已经解掉了。
“那就好”,风九放下一颗心,他可还指望着和这个七夜做生意呢,她干万别有事才行啊,正想着,那小幕星飞奔了进来,扑到娘亲的怀里,呜呜的开口:“哥哥没事吧,募星差点见不到哥哥了,好害怕啊。”
柳柳一听到儿子的话,心里别提多恐惧,今天她们母子差点都死了,幸好南宫月赶了过来,总算解了大家的毒,柳柳伸出手搂着儿子,轻声的开口:“好了,没事了,幕星不要担心了,哥哥和幕星什么事也没有,大家都没事。”
风九看着小家伙受惊的样子,脸色有些不忍,而且还是在万风茶庄生的事情,总归心里不舒服,赶紧开口:“对了,下毒的人是那个小红,但是真正的小红被步香茵杀了,这只是假的丫头,不知道她接受谁的命令给我们下毒,大家都以为步香茵被抓住了,所以大意的没注意别的人,才会让歹人得了手,现在有人正在审那个丫头。“
风九的话音刚一落,那外面便传来管家的禀报声:“庄主?”
“什么事?“风九冷冷的开口问,满面的冷戾,那管家轻颤了一下:”回庄主,那小红在牢里自杀了,服毒自尽了,好像她早有准备了。”
“什么?“风九吼了起来,刚吼完想起柳柳刚醒来,又放软了音调:”怎么不派人栓查一下。”
“先前检查了的,没想到那女人把毒药放在上牙缝里,所以没检查到,最后她自杀了”,管家有些心惊,庄主起眸气来可不是小事,诚惶诚恐。
“好了,下去吧”,无奈的挥手,本来还想从那女人的嘴里掏出点什么,可惜却死了,他们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庵宫里的人只要一抓到,宁愿自杀也不说出其她事情,难道真的如此忠心,风九百思不得其解,掉头望向床榻上的柳儿。
“贤弟待会儿用完膳再休息一会儿吧,这毒刚解,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呢”,柳柳点着头,也嘱咐他早点休息,风九应着走出了寝室,幕星搂着娘亲的脖子,柳柳看他委屈的样子,又心疼起来:“好了,今晚和娘亲一起睡了吧。”
“好啊”,幕星听到这个最高兴了,连连的点着头,柳柳吩咐翠儿和红袖准备一些晚膳进来,她们娘俩简单吃一点便休息,翠儿准备了几样柳柳和幕星爱吃的膳食,侍候着她们用完膳,把东西撤了下去,侍候着她们母子二人休息,柳柳挥手让翠儿和红袖都下去休息。
床榻上柳柳接着儿子,突然轻声的开口:“幕星,如果爹爹回来找我们,我们要不要跟爹爹回去呢?”
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立刻摇头:“不要,幕星不要爹爹,只要娘亲,幕星有娘就行了”,小小的身子偎进娘亲的怀抱中,用力的吸着娘亲身上的香味,如果有爹爹也是来抢娘亲的,他才不要爹爹呢,小小的脑子里算计着,如果爹爹来了,该怎样把他撵出去,柳柳听着儿子的话,不禁暗笑自已,好好的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难道她真的想回皇宫去吗?一座囚锁着人的鸟笼,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暗夜,远远近近的一道光线也没有,漆黑一片,大地笼罩在黑色的布幕之下,阴沉沉的半空中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村林之中让人分不清此时是什么光景,身边薄雾缭绕,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伴着野兽的撕吼声,一阵风吹过,衬叶出沙沙的响动,好似鬼哭狼嚎似的,但是这是十万人的军队,所以众人并不感到害怕。
狼牙山共有五个山头连接着,十万人马兵分五路,一路二万人马,分赴各个山头,如果那一个山头人多,有危险,可放烟号弹,别的山头的人赶去支援,事实上如果没有大问题,二万人马足够对付山上的这些魔头了,他们的兵力是魔宫的十倍,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凤邪和南宫月连同几个手下领着一队兵马朝最正中的一个山头疾使而去,打前锋的正是日影和月影,其余人尾随其后,到了山寨。”只见守门的人有十几个,每个人手持长矛来回的晃动,高大的铁石门两边,灯笼不时的晃动着,那些守门的人打着哈欠,已经很困倦了,也没想到有人会乘夜上山,就在那困意朦腌间被日影和月影解决了。
凤邪和南宫月很奇怪,难道大名鼎鼎的魔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吗?推开山寨的大门,便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另有乾坤,在正堂的外围全部布了阵法的,黑气腾腾中,飞沙走石,转动得很快,众人望过去,只见那石头形成幻像全部浮在半空,人往前走那石头往前走,然后飞快的对准人击了过来,其它的石头刖从不同的方位击过来。
凤邪一挡手,示意众人停下来,此刻需要的是如何破阵,而不是硬闯,如果硬闯,只怕会全军虞灭,如果破了阵,只怕击破魔宫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南宫月上前一步望了一眼,这阵叫九天旋环阵,这石头看上去就像天上的流星雨,如果人冒然闯进去,只怕凶多吉少,只有破了阵方可进去。
南宫月和凤邪对视一眼,点了一下头,同时跃身至半空立着,掌风一出,阻止住石头上浮,凤邪阴冷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日影,月影,你们注意看,哪些方位的石头漂浮不到,那个地方便是破阵之路,把它记在心里,逐个击破它。”
“是,主子”,日影和月影站在外围,半空中的南宫月和凤邪一左一右的以气击向石阵,只见那石头像软棉花一样,气休打到上面,如灵动的人一样,飘动过来,有些石头一击即中,无法漂浮,这便是破阵路线,日影和月影赶紧把路线记在心里,半个时辰之后,破阵之路已熟记心中,凤邪和南宫月一收手旋身落到地面,沉声命令两个手下。
“破阵。”
“是,主子,“日影和月影身形一提如离弦的剑一样迅疾,飞驶到阵法之中,按照刚才的路线走一趟,把阵法打乱了,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石头,扑通扑通的掉落下来,响声震天,这声音惊动了魔宫里的人,惊呼声中,很多人涌了出来,凤邪眼见阵法已破,也不和那些魔宫的人多说话,嗜血的杀气响起:“杀,一个也不留。”
二万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冲进麾宫内,一时间喊声震天,惊天动地,刀剑撞击的声音,喊叫声,杀气腾腾,夜空下,血气升腾,浓烈得刺鼻,不时有断臂残肢飞过,血迹飞溅得满天高,庞宫变成了一座血祭,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成了一座死城,凤邪带来的二万人马也折损了几百人,虽然残伤致死几百人,好在消灭了魔宫的二千多人,也不枉那些死去的人,站在山顶昂望天际,浩翰辽阔,心中长舒出一口浊气,凤邪和南宫月伸出手互握了一下,正准备下山,却现对面的山上放出了烟号弹,看来是军队中了人家诡计,凤邪一挥手示意众人跟上,转战另一个山头。
大家马不停蹄的赶到对面的山头,只见战云紧抱着林采雪失去痛叫起来:“采雪,你怎么样,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样了?”战云一抬头看到南宫月,赶紧叫了起来“南宫月,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林采雪的胸前中了一箭,南宫月示意战云把林采雪放下来,那林采雪唇色白,断断续续的开口:“战云,你没事吧,我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战云听了,整个人都频临疯狂了,他这样的一个人从小便被皇上。练,虽然丰衣足食,可是却养成了不敢随便相信别人的习惯,尤其是不能相信采雪,因为她也是皇上的人,在他心目中总觉得她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可是没想到今天晚上,在他破阵的时候,因为方法不当,一支暗箭飞来,采雪挺身挡了那支箭,要不然此时就是他躺在地上了,想到自已一直以来对她的冷漠,对她的伤害,连孩子都不肯让她怀上,每次完事后必然要她喝药,如果此时她死了,只怕他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啊,战云心痛的仰头长啸,紧握着林采雪的手。
“采雪,以前是我的错,但求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老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南宫月望着这两夫妇生离死别的样子,虽然颇受感动,不过此时救人要紧,脸色一冷,扫向战云,阴凉的开口:“你夫人还没死呢,你嚎什么啊?快让开来,她还有救呢?”
战云一听到南宫月的话,整个人清醒过来,松开手配合着南宫月把林采雪身上的剑拔了下来,然后上了药,吩咐了专人把林采雪带到一边去,而他们一队人准备破阵,因为刚才战云以身试箭,再加上林采雪的舍命而出,此刻他心中已有破阵之法,因此一抬手望向皇上。
“让我再试试吧。”
凤邪望了他一眼,见他眼眸中是一抹肯定和势在必得,立刻点头:“好,准了。”
战云迎风长袍一撩,旋转到半空,身子一落,脚尖一点,箭法如雨般的射出来,却一根落不到他的身上,只见双手陡的一扬,击向刚才采雪被箭躲中的地方,如果他猜得不错,那里便是阵门,只要破了阵门,其它的便没有问题了,箭就出不来了,战云一击,排山倒海的气休如滚滚的浪头,铺天盖地的击向阵门,阵门应声而倒,那些箭果然一根也没有出来,此阵已破,两方人马合到一处,那魔宫的二千人马势如破竹般的败了下去,眨眼间众人血洗了山头,血弥漫在整个山间,夜鬼魅恐怖,魔宫已除,众人下了山,另外三座山头显然没什么大问题,因为有武当的人在里面,对于阵法,武当是十分精通的,这些阵法对于他们根本不是问题,等到了山下,天际已经白了。
一夜之间灭了麾宫。
凤邪领着南宫月和手下回风府,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地方去。
对于一夜血洗魔宫的事,柳柳毫不知情,天将亮时却听到廊檐下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不停,其中好像夹杂着魔宫啥的,柳柳脑子转了两圄,整个人便醒了过来,朝外面叫了一声:“红袖。”
红柚走了进来,见主子醒了过来,便上前侍候着,柳柳边穿衣边问红袖:“刚才听到外面谈论什么魔宫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呢?”
“喔,听说魔宫的上万人一夜全部被迁灭了,大家欢天喜地的讨论呢,别说我们,就是整个风月城都高兴的放鞭炮,因为那魔宫平素胡作非为,大家伙都挺恨他们的。”
红袖说完,柳柳的细眉一蹙,一丝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魔宫一夜被灭,这事恐怕和凤邪脱不了干系,要知道那可是上万人,有谁有这等本事把那么多的人全灭了,只有可能是皇上调了风月城的守备军,上山巢灭了魔宫,那么花无幽呢,他有没有事?柳柳一想到这个,便出声问红袖。
“花无幽呢?传闻中的魔宫宫主有没有出事?”
红袖知道主子和花无幽相处得挺好的,可这又不是七星楼做的,谁知道是谁灭了魔宫,不过例没听过花无幽有什么动作,红袖见主子心急的望着自个儿,便摇摇头:“没听到花宫主的消息,好像有人说他不在山上,所以没事吧。”
柳柳一听到花无幽不在山上松了一口气,可随即想到麻烦来了,花无幽既然没事,他的麾宫被灭,上万人被杀,只怕他一定气疯了,肯定不会放过凤邪的,狗逼急了还跳墙呢,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红袖侍候着主子起来,见她脸色阴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奇怪的开。问:“主子,出什么事了?”
“麻烦来了,不过不是我的麻烦,应该是别人的麻烦吧”,柳柳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可一想到这件事的根源恐怕还在自已的身上,因为花无幽下药了,凤邪恼羞成怒灭了魔宫,所以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眼下可怎么办?花无幽躲在暗处,而他们在明处,明枪易短,暗箭难防啊。
“啊?“红袖不太懂主子的意思,一脸的茫然,就在这时,幕星醒了,睁大眼睛望着柳柳,甜甜的笑:“娘亲,你起来了,我们要回逍遥岛了吗?”出来这么久,他有些想家了,幕星扑闪着卷翘的睫毛想着,小脸蛋上若有所思,柳柳知道他想家了,他从小生长在逍遥岛上,岛上有很多疼爱他的人,自然会想了,柳柳伸手掭了一下儿子的头。
“幕星,娘亲还有点事情,等处理完了,我们就回逍遥岛,好吗?”
“嗯,好,幕星听娘的”,幕星用力的点了点头,只要和娘亲呆在一起,在哪儿都行,他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成了月牙状,脸颊上浮起两个小酒窝,可爱透顶。
“红袖,侍候幕星起来吧。”
柳柳示意一边的红袖,她站起身往外走去,掉头吩咐儿子:“呆会儿让翠姨,准备早膳给你吃,娘亲要去有事。”
“行,娘亲去吧”,幕星乖乖的点头,还用力的摆着小手,柳柳笑着走出去,那黛眉也起来,正在廊檐下听小丫头们讲魔宫被灭的事,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想到花无幽的狠劲,便感觉肯定要出事,所以忧虑不已,一看到主子走出来,忙走过来轻声的开口。
“楼主,魔宫出事了?”
“嗯,我知道了”,柳柳点头,望了一眼黛眉,冷然的出声:“陪我去趟客院,恐怕是那个人灭了魔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花无幽一定会报复的,现在只怕祸事就来了。”
黛眉娇媚的脸上忧虑比柳柳更重,想到逍遥岛上那个总是逗人笑,惹她怒的花无幽,只怕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魔性十足的花无幽,花无幽练的是邪门的武功,专取处子之身,听说增加内力,威力很强,平素为人阴狠毒辣,虽然他对她们一向很好,也从没展露过他的魔性,但是这次皇上灭了魔宫,他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怕下一步的动静更阴狠。
“好。”
两个人一先一后往客院走去,一路上看到许多神采奕奕的下人,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好似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般的议论着,抬头看到柳柳他们,恭敬的叫了一声,柳柳点头挑起眉,不理解这些下人高兴的什么劲,那花无魔再不好也没有惹到你们啊。
客院门前,有下人守着,一看到柳柳和黛眉打了招呼放她们进去,顺着石板幽径,一直往里走,层层石阶下,有几个高大的身影挺立着,柳柳走过去,日影和月影有些怔神,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七夜其实就是皇后娘娘,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可是此时的他只是世人眼中的七夜,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叫?柳柳看这两个男人呆望着自已,也不去理会,只清冷的开口。
“你们主子呢?”
“主子刚睡了”,日影恭敬的开口,主子累了一夜,刚回来躺下来,可是没等日影的话音落,那寝室内已响起风邪的声音:“进来吧”,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柳柳不等日影招呼,抬脚便跨上了石阶,黛眉欲跟上去,日影伸出手挡住了黛眉的去路,讪笑着开口:“黛总管,我们主子是脱了衣服的,黛总管还是在外面候着吧。”
“你?”黛眉生气的瞪向日影,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反驳,不过想想也是,那皇上刚睡下,肯定只穿了中衣,虽然他们是江湖儿女不拒小节,可明知道人家在休息,还硬闯进去就不是侠女所为了,至于主子,那根本就是人家的夫君,她想咋看都行吧,黛眉便陪着日影和月影守在外面。
寝室内,凤邪穿着中衣斜靠在床榻上,一头鸟丝随意的披在肩上,和白色的中衣相映衬,显得整个人柔和的俊美,少了以前的冷戾,例添了一雷懦雅之气,俊美的五官上线条柔润,完全不像从前的暴戾,潦黑的眸子里幽暗深不可测,定定的望着柳柳,直到柳柳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才回过神来,唇角浮起温柔的笑意。
“坐下来,有事找我吗?”他知道她是谁,但不说出来,她知道他知道,却不开口点破,两个人沉醉在这份朦腌中,和乐融融的相处着,只怕一点破,她便无法和他共处了,因为点破了,她是柳柳,一个曾被他下了药的女人,她心中的怨便回来了,但此刻她是七夜,与他好像朋友一样,所以不气不恼,坦然处之。
“你带人灭了魔宫,是吗?”她沉声问,其实明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是想问一问,顺带的警告他一下,他的麻烦来了,别大意了,花无幽绝对不是好惹的,也不是他们昨天夜里灭宫那么简单的。
“是,因为朕怕这个教派过份壮大了,所以只能巢灭了他们”,凤邪转换了角度,好似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她无关似的,柳柳的心里不禁一动,什么时候开始,他也知道为别人着想了,怕别人不好受,所以找一个籍。吗?一万人的魔宫,虽然有点烦,但还不能够威胁到朝廷吧。
“你要当心点,我来是告诉你,花无幽不是个等闲之辈,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他接下来会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手,因为你灭了他的教徒,他便灭你的子民。”
柳柳请绝的声音响起,凤邪听着她的话,脸色果然隐暗的闪了一下,唇角却扬起性感邪魅的笑:!你是在担心我吗?”
柳柳脸色冷下来,这个男人都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不正经,没好气的怒吼:“去死,我是担心你的子民被你玩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客院,寝室内凤邪愉悦的笑起来,这样看着她,就算打骂,他也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是谁?君临天下的凤邪,所以他一定会挽回柳儿的心的,琉璃眸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柳儿,你别想逃,朕认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穷其一生。
第一百零三章跟我一起走!
因为凤邪灭了魔宫,花无幽一定会报复的,此事虽然她没有参与,可多少和她有关系,柳柳只得再留几日,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回逍遥岛去。
她相信花无幽一定会来找她的,但是花无幽没有来,倒是把南宫月等来了,午后的阳光和煦的照在她的脸上,她慵懒的躺在软椅上,花瓣飘飞到她的身上,四周一片寂谧,几个手下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幕星也没有过来打搅她,也许大家知道她心里烦,所以不敢来惊动她吧,柳柳暗自猜测着,闭目准备小睡一会儿。
忽然头顶柔和的阳光被遮挡住了,一抹阴影斜落在她的身上,是谁?柳柳陡的睁开眼,一双冷然脱的眼里,耀了阳光的炫热,盯着那在阳光里盈盈笑望着她的人,竟然是南宫月?他还像以前一样俊美,肤若凝脂,细长眉峰,醒目璀璨,整个人恍若谪仙,着一身白色长袍,说不出的温柔和毓秀,天地间竟然能孕育出如此纯阴的男子,柳柳有一瞬间的恍神,只到他磁性懦雅的声音响起。
“不请我坐下来吗?”
柳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幸好她的脸隐在面具中,让人看不清楚神态:“坐吧。”
南宫月一撩袍摆坐到她对面的座椅上,座椅前面有矮几,上面摆了茶具,柳柳抬头见红袖立在远处,她想叫红袖过来倒茶,南宫月没有抬头却知道她想说什么,如沐春风的声音立刻响起来。
“不用叫人了,你的茶我可以自己倒。”说完真的亲自动手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抬起头望着柳柳,那双星目和从前的一样清明,完全没有那天晚上欲刺杀她的狠厉,柳柳的唇角浮起笑,什么都没有说,现在她不知道说什么,从没想过南宫月会那么执着的喜欢自己,她以为他们会是朋友的,很好的朋友,或者是恩人,她也承认,因为他无数次的帮了她的忙,她好想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可是左想右想,想不起来他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武功绝顶,医术高明,又是苍狼阁的阁主,手下教徒众多,如此光辉灿烂的一个人,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呢?柳柳因为想得多了,眼神有些迷离。
南宫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看着她完好无缺的立在面前,他的心里止不住轻颤着,五年来他一直在找她,不仅仅是因为喜欢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她是他带出宫来的,如果她不能幸福的生活着,生了什么不测的事,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后来见到了那个假冒的步香茵,他很清楚那个女人不是她,可是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贪婪,每次都会说,假装这就是她,能温柔的叫他夫君,如果真的是她,恐怕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七夜楼主,竟然就是柳儿,这震撼也太大了。
“我来为那天晚上的事向你道歉。”
“没事,都过去了不是吗?”柳柳的柔声开口,他眉间有伤痛,眉尖若颦,眼里有轻愁,有时候她真想抚平他的眉,让他活得开心一些,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果当初她先见了他,是不是也会执着于第一眼,永远把他放在心里呢?可是明知道不能接受他,她还是好想把他放在一个位置上,让自己不要忘了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柳柳暗脑自己的反复无常。
“南宫?”
“柳儿?”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都同时止住嘴,示意对方先开口,不由得笑起来,南宫月的琉璃眸底清澈澄明,脸色温柔的望着柳柳,午后的阳光流光四溢。
“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我只想做为一个朋友守在你的身边,但是你要让自己幸福,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心无旁骛,没有什么想法了,如果你过得不幸福了,我便会觉得心很疼。”
因为他的话柳柳的眼里溢出一丝泪珠,在阳光中如珍珠一般耀眼,原来他都懂,他究竟有一份怎样细腻的心啊,这样男子老天一定会许他一份幸福的。
“谢谢,”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能表达自己此刻心里的感激,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
南宫月笑起来,心里暖洋洋的,他的爱不是占有,他从来没想过把她占为已有,只是想着她要幸福,那样他的心里便暖暖的,感受到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流淌着。
忽然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冥思:“哥哥,这是谁啊?”
两个人望过去,原来是幕星见到有人呆在娘亲身边,跑了过来,一脸希翼的望着南宫月,大大的眼睛闪着别样的光泽,一眨不眨的盯着南宫月,柳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出手拉过儿子,指着南宫月。
“幕星,叫舅舅。”
“舅舅,”幕星立刻乖巧的叫了一声,南宫月眼神暗了一下,心里酸酸涩涩的,不过看到幕星可爱的样子,心里还是很高兴,大手一伸把幕星拉进了怀里,亲昵的笑起来:“这就是幕星吗?好可爱。”
“谢谢舅舅,舅舅长得很俊,是幕星看过最俊的人喔,”南宫月听了幕星的童言童语,整个心都柔软了,这小家伙还真会说话呢?刚才的酸涩倒淡去很多,整张脸庞的线条都柔和下来,对面的柳柳松了口气,她可以看出南宫月是真心喜欢幕星的,不由看着玩到一起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愉悦的笑起来。
和乐融融的画面,就好像一家人一样亲亲密密的,令人远观都不敢近前打搅的他们,可是却有人不识时务的闯了进来,而且那话里说不出的阴骜。
“南宫月,你来干什么?”火大的责问声,配合着霸道的姿态,柳柳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除了凤邪谁还会对南宫月大呼小叫的,南宫月理也不理罩在自己头顶上方快喷火的男人,只低头和幕星小声的说着话儿,幕星咯咯的笑着,显然他很喜欢南宫月,这使得凤邪的心里一阵不舒服,伴随着阵阵的心痛,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百般厌恶,却喜欢别的人,难道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吗?因为要打掉儿子,所以儿子无意识的抵抗着他吗?
“你来做什么?”柳柳冷然的开口,抬头冷冷的盯视着凤邪,只见凤邪接受到她愤恨的眸光,眼里一闪而逝的暗芒,随即是一脸的笑意,认真的开口。
“我是想请教你一些事情。”
此事此刻他还有自知之明,五年了,自己没有出现过,幕星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父皇,如果冒然的说出一切,柳儿一定会怪他,幕星会更加反弹他,所以得不偿失,现在他就像一个朋友一样进入到她们的生活,慢慢的让他们接受他,然后把他们带回宫去,凤邪盘算了一番,沉稳的开口。
小幕星天性比常人敏感,他知道谁是真心喜欢他的,所以和南宫月一下子亲热起来,听到这个先前不相信他还怪他的男人对南宫月出言不逊,小脸蛋阴沉下来,飞快的开口。
“你谁啊,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直到此时凤邪才明白什么叫种下的苦果自己咽着,当时想打掉幕星,所以现在他反弹自己吗?凤邪站在树荫下,脸色半明半暗,心痛交错的神情,柳柳看了倒有些不忍,因为幕星到底是凤邪的儿子,而且他来找自个儿是有事呢,便坐起身望向幕星。
“幕星,不许没有礼貌,去找阿布玩吧,哥哥现在有事呢?”
一向很听话的幕星竟然有些不乐意,因为他很喜欢偎在南宫月的身边,南宫月看他的神情,忙哄劝着他:“幕星要听话,以后舅舅一定会经常来找你玩的。”
凤邪一听这话,脸都绿了,眼神狠厉的怒瞪向南宫月,他是什么意思,缠上柳儿她们母子了吗?他不准,这句话就差出口了,才在最后的关头卡住了,因为自己现在什么还不是呢?可是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呼吸声越来越重,可惜没人理他,幕星听了南宫月的话,竟然乖乖了头。
“好,那幕星走了。”翠儿走过来,把幕星带下去,红袖走过来给凤邪另安置了座椅,彻了茶水,退到远处去。
柳柳望了望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脸的斗鸡样,不由得恼怒的冷哼:“好了,说吧,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我,不说就请回去,别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我要休息了。”
凤邪一收周身的冷霜,换上严谨,他是为了花无幽的事来问柳柳的,听说花无幽当初掳了柳柳,虽然他们两个人关系不错,那么花无幽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柳柳多少应该有些感觉,这几天他一直在等着他动手,可惜那姓花的竟然毫无动静。
“我想知道花无幽下一步最有可能做什么动态?”
柳柳思虑了一下,花无幽和她相处的时候,都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边的,所以她对他的性格有些模糊,江湖人称他辛辣残狠,肯定有他毒辣的一面,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手,如果下手应该会做出下毒之类的事情,因为魔宫属于三教九流的教派,下毒是最直接的手段。
“我想他一定会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毒,如果想对风月城的百姓下毒,什么是最直接有效的呢?”柳柳唇角勾出笑意,反讽的望着两个聪明的男人,依他们的头脑,应该可以猜出来。
“那口泉眼,”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出声,柳柳点头笑了一下,果然是头脑敏捷啊。
“不错,所以皇上眼下还是派风月城郡衙内的人守住风月城所有的井,大井,小井,每口都不放过,只要守住了井水,花无幽想对付风月城的百姓,只能是小股的动作,那样伤亡小一点,救治也快一点。”
柳柳冷静的开口,眼里闪过丝丝寒气,现在他们三个人在打一场仗,一场救亡的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风月城的百姓有所伤亡。
“这主意不错,”凤邪立刻点头赞同,周身吞云吐雾的凌霸之气,朝远处叫了一声:“日影,立刻去郡衙,让知府派官兵守住所有的井口,一刻也不能大意。”
日影恭敬的点着头:“是,属下这就去办。”展身离开了别院,柳柳见事情已经开始展开了,便挥手让一边的两个男人都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盯着她,所以她在等着他现身,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在要行动前一定会过来知会她一声的,谁让他是张狂无比的人呢,本来她可以让凤邪在她的身边摆下天罗地网,等着他的现身,但是她们五年的交情,总要有个了断,她要劝他放下屠刀,弃暗投明,虽然这不太可能,但该她做的总要做。
“那你休息吧,”两个高大的身躯同时起身,柔和的嘱咐她休息,他们走了出去。
夜晚,月光如水的洒进寝室,柳柳睡得正熟,忽然感受到房间多了一丝暴戾之气,陡的睁开眼,掉头望向窗下,一个银红袍的影子端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一双眸子沉痛的望着她,柳柳缓缓的翻身坐起来,直直的望过去。
“你来了?”
“是,”花无幽阴骜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他深邃的蓝眸中幽深如汪洋,唇角浮起寒意料峭的笑,带着彻骨的阴森森,定定的望着柳柳,好半天才开了口:“我想问问你,魔宫被巢,你可知道?”
柳柳摇头,她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她不会让他们那么冲动,就算魔宫里的人不好,但不至于人人被诛:“如果你相信我,我要说,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会让他们去灭了魔宫的,那时候我中毒了,他们以为那毒是你下的?”
柳柳盯着花无幽的脸,他妖调的脸上扬起狠决的笑:“我没有下毒,你应该知道,我是绝不可能对你下毒的,但是他们竟然灭了魔宫一万多人,虽然我不会心疼那些人命,但那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既然来宣战,那么就拼个鱼死网破吧。”
花无幽说完脸色一向妖调俊美的脸上狰狞可怕起来,月光下,他一嘴白晰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大手紧握成拳,啪的一声敲在桌椅上,桌椅应声碎成木屑,可见他的心里有多愤怒,柳柳赶紧开口安抚他,希望免除他心内的杀机,虽然把握不大,但是还是想试一试。
“花无幽,听我一句话,别再斗气了,如果这样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那样伤害的是百姓,魔宫在江湖上一向传闻不好,虽然凤邪灭了魔宫不好,但是既然事情已经生了,你可以重新树立一个名门正派,不是更好吗?”
花无幽听着柳柳的话,忽然笑了起来,那笑绵远悠长,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如果我让你带着幕星跟我一起走,你会吗?”
明知道结果,却偏要不死心的追问,花无幽的心痛得不得了,如果说真的让他放下心中的愤怒,立地成佛,只有她和他一起走,他才能免去心中的仇恨,试着过安逸的生活,柳柳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当下一怔,她虽然心疼百姓,还没高尚到拿自个儿的一生去换取风月城的百姓,而且这局棋中究竟谁胜谁负还未定呢。
“花无幽,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了,如果我能接受你,就不用等几年了,你何苦纠缠着这种问题呢?”柳柳有些恼怒,瞪向花无幽的脸在月光里惨白一片,每一次都痛得不能呼吸,可还是一遍遍的问,就好像在等待一个奇迹,但今晚是真正的死心了,他将化身为暗夜的狼,恢复到之前的残狠,一扬长袍,火红色的光芒散过,只听到他冷魅的声音响起。
“柳儿,去告诉他,我正式向他宣战了。”
“花无幽,”柳柳大声的叫起来,可惜哪里有半点影子,倒把红袖惊动了,飞快的走进来,奇怪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楼主,你做梦了吗?”
“没有,”柳柳摇头,心下一阵不安,想去告诉凤邪,可是夜已经深了,还是等明儿个一早再说吧,相信这大晚上他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柳柳自我安慰着,挥手示意红袖下去休息,她没事。
“你下去休息着吧,我也睡了,”红袖听了主子的话,只得走出去,主子的脸色好难看,难道是做恶梦了,要不然为什么一头汗呢,眼神也闪烁不定。
柳柳躺在床榻上,望着头顶的百花穿蝶的蚊帐,哪里还睡得着,花无幽的蓝莹莹狰狞的眼一直浮现在眼前,使得她心惊又不安,一直辗转难安,天近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大的功夫却被人吵醒了,直觉上知道出事了,一跃而起朝外面叫了一声。
“红袖, 出什么事了?”
红袖飞快的闪身奔进来,垂回话:“楼主,出事了,昨儿个夜里,风月城里一下子失去二十个女人,一大早上整个风月城都乱了,人心惶惶,就是这风府里的丫头都害怕得不得了,她们都说那些女人被魔宫的人抓去练功了,听说只有处子之身才会使得邪功内力大增。”
果然出事了,她还是没能阻止住花无幽,本来以为他会给风月城的百姓下毒,没想到自己失措了,看来她忘了一点,自己了解花无幽,花无幽多少也了解她,他反其道而行,她们棋差一着,现在怎么办呢?红袖见主子周身的凌寒,一双眸子幽光窄起,唇勾出冷语。
“侍候我起来。”
“是,主子,”红袖立刻动手侍候着主子起来,一切收拾妥当,只见主子心急火燎的往外走去,红袖站在后面叫起来:“主子用了早膳再过去吧,”柳柳那里还有心思用早膳,眼下一定要拿出一个稳当的方法,把二十个女人救回来,就怕花无幽兽性一起,糟蹋了人还杀了人家。
柳柳一走出去,黛眉立在廊檐下候着她呢,满脸担忧的看着柳柳:“主子,他果然动手了,这也太过分了,竟然把人家女人都掳了过去,这厮真是够毒的,”黛眉的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眼眸里是萧杀之气,如果花无幽此时站在她面前,她想和他拼命。
柳柳点了一下头:“昨天晚上他来找我了,正式向他们宣战了,只怕接下来还有更为疯狂的举动,还是尽快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来,要不然风月城一定会乱了的。”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出了别院,顺着长廊直奔客院找凤邪他们,路上遇到很多小丫头惶恐的小声议论着,花容失色,生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们头上,其实柳柳知道,花无幽绝不会在风府动手的,因为他们都住在这里,他还是有所顾忌的,但是偌大的风月城却可以为所欲为了,因为很多都是平民百姓,平素家里生养了一个女儿,也没学过武功什么的,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就是花无幽站在他们面前,那些人也动不了手。
客厅的正厅上,凤邪狂傲不桀的坐在上,一身的杀气,让任何人胆颤心惊的杀气,一厅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多言一句,皆沉声不语,柳柳一身儒雅的闯进厅内,众人才算松了口气,现在大家都明白了,眼前的人就是皇上的软肋,只有她才可以化解皇上的戾气。
果然柳柳一出现,凤邪周身的杀气敛去无数,可那份霸道的戾气仍在,只是对上眼前的人时却是一份别样的关切:“你没事吧。”
柳柳摇头,径直走进厅堂坐到他的下,扫了一眼周遭,这里刚刚就像经历了冷流感一样,室内仍有飕飕的凉气流窜,可见凤邪刚才有多愤怒了。
“他昨儿个晚上来找我了,说正式开战,本来我想劝他放下屠刀的,可是他说?”柳柳冷凝着脸解释昨儿个晚上花无幽的话,凤邪已经明白了,星目赤红,薄唇微启,勾出阴狠的话。
“他做梦,我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
“现在怎么办?”柳柳抬望向尊贵不凡的男人,既是面对如此大的事情,他的神色不变,眼神是阴骜的计算,却不见丝毫的慌乱。
“我们去郡衙一趟,先安抚一下那些失去女儿的人家,然后拿出一个对策,你要去吗?”他的变幻莫测的眸中闪过一份浅浅的希翼,如果她呆在他身边,他会更有力量对付那个变态的男人的,柳柳想了一下,她也很关心风月城的百姓,而且这件事她多少也有关联,就一起去想想办法吧,人多力量大些,因此点头。
“好,走吧,”铁骨铮铮的站起身,一脸的不容置疑,立在她身后的凤邪在冷杀之气中有一抹狂喜,这是她无意识的附和他,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只要不反弹他,他们慢慢会靠得更近的,想到这里,身形一闪,整个人竟然贴到她的身边,大手一伸拉着她:“走吧。”
柳柳一看这厚颜无耻的男人竟然敢当众拉着她的手,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可惜那双大手就像牢牢附在她手上一样,无论她如何动作,都甩不掉他,柳柳冷沉下脸,口气森寒的命令:“放开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那些人究竟怎么样了?”他不着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柳柳心下一紧,却是很着急,如果自己一直纠缠着这个拉手的事情,只怕他不会放弃的,难道一直僵持着,只能虎着脸冷声:“快走吧。”
两个人飞快的往外走,身后的手下虽然着急风月城的失踪案,可看到帝皇帝后慢慢的走到一起,他们的心是何等的高兴啊,身形一移纷纷的往外奔去,落在最后面的战云,心头有一抹落寞,可是想到采雪为自己受的伤,忽然间竟然释怀了,那个女人从来就不是他的一路人,她高高在上,就像天际的浮云,他就是伸手也触摸不到,想通了身形一闪奔出去。
风府的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凤邪揩着柳柳上了马车,正准备走,那南宫月竟然骑马赶了上来,和他们一起前往郡衙去,眼见着凤邪和柳柳同坐在马车里,尤其是还接受到凤邪一抹挑衅的眼神,心不由咚的一声沉到谷底,冷飕飕的,可是还是强颜欢笑。
郡衙内,围满了人,水泄不通,吵嚷声不断,乱成了一锅粥,凤邪和柳柳下了马车走了进去,郡衙的人认不得凤邪,却认得日影,一看到日影的影子,飞快的迎了上来。
“日影侍卫,眼下可怎么办?大伙儿都慌了,那些失去女儿的任家更是寻死腻活的,要在县衙内撞墙呢?”
知府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满头大汗的望着日影,等待着日影拿一个方针,日影斜睨着主子,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啊,他只知道保护主子,对于这些突的状况可没有应变的能力,柳柳扫了一眼哭成团的人群,目光冰寒,此时此刻,不能有任何柔软的安抚政策,你越是怀柔,这些人闹得越凶。
“让我来吧。”
柳柳话音一落,凤邪赞许的松开手,眸中有欣赏,遥望着柳柳越过众人走向最高处,他和南宫月立在下,笑看着她大刀阔斧的狂妄,一身威势,睥睨天下之气,立于高台之上,清绝狠厉的语气响起。
“安静。”
铿锵有力的声音直冲九霄,一下子震住了所有闹腾的人,看着上那戴着面具的少年,周身充满了阴森森的杀机,此时四周静谧得如入无人之境,那知府飞快的开口问一旁的日影:“这谁啊?好狂妄啊。”
日影冷瞪了知府一眼,小声的命令他:“你配合着他行事,他的权位可比我大多了,可以直接处死你,也没有人敢说话。”
那知府一听到日影的话,立刻缩回头,胆战心惊的望向高处,可以直接处死知府这样的朝廷命官,难道他是皇宫中的人,一想到这个更是一动也不敢动,连连的点头。
柳柳清了嗓音,森寒的声音响起来:“虽然你们失去女儿很伤心,但是剧郡衙会派人找到那些失踪的人,你们现在在这里闹有什么用,只是把你们的女儿推向刀锋罢了,如果再有人胡闹,就别怪郡衙的人那你们治罪,扰乱郡衙的役办案者死。”
最后一个死字响彻苍穹,杀气四溢,一把软玉剑从柳柳的腰身上飞疾出来,在半空中划过,青紫的光芒在众人的头顶扫了一圈,凉飕飕的刺入大家的脖颈。
刀峰虽然没有划过脖子,却扫了一地的黑,纷纷扬扬,似柳絮般飘飞,死亡竟然离得如此的近,先前闹腾着要死要活的人,谁也不敢再一句言,偌大的郡衙正堂之内,仿若无人之境,柳柳一收手,软剑回旋到腰间,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滚,”
声音一落,整个郡衙之内的人如兔子般撒腿就奔,再也顾不得那丢失的女儿了,自个保命都来不及了,还管那些赔钱货的女儿,就是回来了指不定要吃家里一辈子的,虽然也难过,可是还是等郡衙的人解决吧。郡衙的正堂瞬间无一闹事之人,只剩下知府和凤邪他们一帮人,凤邪周身狂傲肆虐着,眼露欣喜,愉悦,柳儿真的不愧为一朝国母,当之无愧啊,本该是一件惊天动地的血案,被她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那知府望着眼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少年,唯唯诺诺的请了柳柳进郡衙正坐,刚才他身上的血杀之气同样震住了他这个知府,虽然那剑没有削掉他的,可是他只觉得周身杀气,头皮麻,腿肚儿轻颤着,站都站不直了。
柳柳冷然的点了一下头,也不言语,掉头往郡衙正堂而去,那知府又请日影和月影等进去,直到一行人都进去了,知府才抹着脸上的汗走了进去,虽然不知道其他是什么人,可看到堂堂的日影侍卫竟然对这些人很客气,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
待一行人坐定,小丫头上了茶水退出去,柳柳坐在上冰霜一样的眸子扫向站立在一边的知府和郡衙的大小管事,凌寒的开口。
“这些失踪了女儿的都是什么样的任家?”
知府立刻站出来,低垂着头弯着腰惶恐至极的回话:“禀大人,都是一些小商小户的人家,没有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在内,这是最值得庆幸的。”
柳柳凝眉扫向下的凤邪,她本不想出头的,但是凤邪身为皇帝不好露出自己的身份,眼前的大概只有她能出头处理此事,为了百姓,她也顾不上得那么多了。
凤邪赞许的点了一下头,那幽潭一样的深眸里是全然的信任,从这一刻开始他交付她的不止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无条件的信任,这使得柳柳心头一热,赶紧掉头不看他,生怕自己建筑的心房轻易的便瓦解了。
南宫月望着上的柳柳,那样高贵荣宠不凡,她是那种放在人堆里还会光的珍珠,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他只要守着她便成,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关心和帮助,却不自私的想把她囚锁在自个的身边,她是那种可以驾凌于天下的人,天凤的百姓有这样个皇后是他们的福气。
柳柳满脸的冷酷,目光冰寒,既然凤邪无条件的信任相信她,那么就由她来处理这次的失踪案吧,花无幽,没想到我们会针锋相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风月城,素手一扬,肆意飞扬的冷绝。
“知府大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明显,这二十个女人只是一个警告,接下来那些大户小姐就要陷入魔爪,立刻把风月城所有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列一个名单出来,然后把风月城所有有武功的人全部抽调上来,把人手分派到各门各户去守着,一保证这些女人免于毒爪。“
柳柳冷静的分派下去,知府连同管事连连点头,没想到这少年头脑睿智精明,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想到还会有人遭受到魔爪,那些知府和手下的一干大小官员脸色都白了,身子都站不直了,尤其是那些人中有很多人都有女儿,更是面如死灰。
“是,”
“还不下去准备,”柳柳见这些人只顾着恐慌,连该有的动作也没有,脸色一沉,语气清绝狠厉,充满了凉薄的杀机。
知府和管事立刻飞身进内衙去忙碌起来,柳柳望向下的日影和月影:“你们两个留下来协助这些人,另外花无幽那个人向来张扬跋扈,越是难的事情他越要做,今晚他最先抓的一定是这些官员的千金,所以我们几个分头行动,务必要抓住花无幽。”
“是,”日影和月影立刻点头恭敬地领命,主子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以后皇后娘娘的命令等同于主子的命令,两个人收手走进郡衙的内堂而去,正堂上的另外三个人一起望着柳柳。
“今晚我们就来个翁中捉鳖吧,他一定会是我最先来郡衙,”柳柳自信的扬言,冷然中透着不可压抑的狂放,一双星眸染尽了世间的芳华,耀眼的炫人眼目。
风邪精致的五官上布着疼宠的笑,一抹激赏掺杂着放任,肆意的让她去挥,她会是一位最匹配他的皇后,而他会和她共同努力把天凤打理得更繁荣昌盛,十年后,这一切就是幕星的天下了。
“好,我们就守在这里,”她的狂放奔腾,带着海一样的荡气回肠的凌肃,不仅仅是风邪被吸引住了,就是南宫月和战云也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这样的人做为同盟真有一种血流加快的兴奋,就好像那山中的野豹在等待着自己的食物。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几个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用早膳,柳柳吩咐黛眉出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大家简单的吃了一些,继续等待着。
一天过去了,夜晚来临了,风月城闭门上锁,大街上草木皆兵,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青楼楚馆这样的烟花之地都大门深锁,熄灯上床,等待暗夜中魔鬼的放纵,祈祷着那魔鬼不要找到自己。
郡衙四周埋伏着一批人,静静的等待那个银蓝眸的妖男,月影斜射,照得琉璃的暗芒忽隐忽现,郡衙门前的石狮威严的分立在两边,风吹过,高墙边的枝叶出簌簌的声响。
可是等到了很久也没有动静,柳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难道今夜他不来了,还是去别处了,是她估计错误吗?正迷糊的想着,空中闪过雷厉之风,一红衣妖娆的人影掠过她们的眼前,从高墙飞身入内,柳柳一挥手示意大家尾随而上。
那抹影子却不急着对屋子下手,而是在郡衙之内四处跳跃,凤邪内息一沉,暗夜中,他的呼吸飕飕的,杀机起,凌霸的声音响起。
“这个人是幌子,我们千万不要上当,战云和南宫继续跟着他,我和柳柳仍守着另一边,相信他的真身是在后面行动的。”
南宫月一听到凤邪竟然安排柳柳和他一起,当下想反对,再一想这时候竟然还儿女情长,真不应该,不再言语,和战云并肩跟上前面的影子,凤邪温热的大手一伸紧握着柳柳冰凉的小手,柳柳没想到他竟然又来握她的手,想挣扎,又怕出声响,惊动了花无幽,她忽然觉得这男人有够卑鄙的, 即使这样杀机四溢的场合,他也要采取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来做事,柳柳心内暗闷,而头顶上方的俊邪的男人一脸的志得意满,这种时候不拿来利用,他怎么配为一个君皇呢?
第一百零四幕星被绑架
凤邪见柳柳不再挣扎,理所当然的拉着她纵身往另一侧疾驶而去,暗夜中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如鬼魅般的闪过,同样的俊不可挡,魅力无穷,耀如夜色下的宝石。
夜深沉,杀机浓烈,弥漫着整个郡衙,凤邪和柳柳蛰伏在瓦檐之下,一动不动,等待着那个该来的人。
果然,一阵风轻荡过,凤邪的指尖动了一下,轻敲了一下柳柳的手背,两个人陡的腾空跃起,一先一后的跟上那红衣妖娆的银男子,夜色下,柳柳清艳的凌寒之音响起。
“花无幽,还是放手吧,别斗了,”这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就算他放弃了报仇,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原谅他,一夜之间二十多个女人被掳,这对风月城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风起,红色的披风张扬的卷起半天高,遮住了他的容颜,银丝狂乱的舞,他的哥子飞快的旋转着,形成一道红色的光圈,破圈而出的是张扬尖锐的笑声,那刺耳的笑声一落到柳柳的耳朵里,当下心神一震,冷冷的睥睨着那个人,凌厉的怒喝。
“大胆,你是何人?”
此话一出,凤邪便知道达个人竟然也不是花无幽,那么他是谁?凤邪周身内敛的冰寒释放出来,形成强大的冷流感,内力一凝,运力到掌心,一团光圈凝聚在掌心,就像一个银光灿灿的银球,一扬手带着霸气凌厉向那团火红色的身影打去,那红身的身影飞快的让过来,可惜功力棋差一着,被银光球一击便中,红身的身影被击出十丈开外,在半空中翻飞几下,摔落到地上,柳柳的软剑已出手身形一闪抵住地上的身影,冷漠的望过去。
这红衣人竟然是个女子,脸上罩着的面纱被击落下来,露出一张狰狞可怕的嘴脸,竟是那天找柳柳谈判的那个白衣女子,想不到她竟然做了花无幽的替身,今晚花无幽竟然没来郡衙,那么他可能另有动作,柳柳心头轻颤,难道那个男人想对全城的百姓下手,一想到这里,软剑已经在那替身女子的脖劲上压出了一道血迹。
“说,花无幽在哪里,他今晚有什么动作?”
凤邪闪身落到柳柳的身边,蓄意待的怒意呼呼的冷肃而过,不待柳柳有所动作,五指如钩的掐上这女子脖子,暴戾的命令:“说,花无幽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说出来饶你一死。”
“饶我一死,”那红衣女子鄙夷的望向凤邪,好似极不屑他的话,饶她一死又怎么样,她的人生早就不是她的了,她只是那魔鬼主子的一个工具罢了,红衣女子眼睛陡的怒睁,眼珠竟然破裂了,唇角也流出血来,七窍同时流血,样子十分的恐怖,凤邪大手一松厌恶冷瞪过去,忍住心头的一股恶感,因为他天性洁癖,看到这些不洁净的东西,便觉得呕吐。
柳柳知道他的不舒服,只淡淡的挑眉:“没事了,”凤邪的注意力立刻被她引了过来,她在关心他吗?心头跳起一抹狂喜,望向身边的人,可惜那张脸上戴着面具,连唇角都未动一下,周身冷凝的扫视了周围一遭。
“今天他没有来郡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难道他会下毒?”凤邪睿智的头脑中形成一个模糊的意识,他想下毒吗?这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假像,把众人的视线引到这上面,然后他在泉眼里下毒,这毒汗太阴狠了,柳柳听了凤邪的话,当下心里如冰霜一样冷,如果花无幽真的如此泯灭人心话,他们一定会手刃他的,这太惨无人道的,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两个人同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就在此时战云和日影和月影奔了过来,已经把那个假冒的人杀了,几个人听了柳柳的话,当下都恐惶起来,凤邪抬头看天,此时已是三更时分了,所有人立刻分头行动,把景大的泉眼连同小井用内力全部凝固起来,一定要抢在天亮前把井封死,所有的人家不准食用井水,等待解药配方。
“日影和月影封南城的所有井台。”
“南宫月和战云封北城的井台。”
“皇上和你的手下封东城的井台。”
“我和黛眉封西城的井台,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千万不能让井水流进百姓家里。”
“是,”众人同时点头,立刻分头行动,凤邪不放心柳柳,依旧跟着她,柳柳停下身子不悦的冷瞪过去:“现在人手不够,你有空可以另外去封井,这可是你的子民,你跟着我干什么?”凤邪一怔,心甘情愿的接受柳柳的呵责,此时她全身心的在抢救风月城的百姓,他虽然担心她,可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呢,怎么能儿女情长呢,立刻点头:“你当心点,”闪身离开了柳柳身边,夜色中柳柳望着他疾驶而去的身影,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眼下已经没有时间想了。
“黛眉,我们走吧,”柳柳身形一提快如飞的闪过,身后的黛眉一步不落的紧跟着生子的身后往西城而去。
风月城共有大小一百三十多口小井,这是先前统计出来的结果,井台都按方位建造而成,所以众人很容易便找到了,抢在天亮前用内力凝固好了,还派了专人看守,应该不会出事了,众人会合到一起,一起松了一口气。
天亮了,可还是出事了。
风月城所有的高门大户人家全都中毒了,因为这些人家都有私人的小井,没想到花无幽根本没有在连着外面的大井下毒,而是派人在私人小井里下了毒,此时凤邪周身的杀机,血一样的笼罩着他的全身,他的眉峰似剑,眼晴似幽冥鬼火,就像那地狱修罗般的萧杀,掉头望向旁边的日影。
“立刻把魔宫旗下的所有产业,一扫而尽,要快,要狠。”
“是,”日影应声,立刻走出去把手下分布出去送信到各郡县衙,把名单上所有的产业全部查封了,一个也不留,度要快,务必在一天之内完成,那些手下得了令,丝毫不敢怠慢,飞身上马去办理此事。
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可都是风月城的中流抵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出事啊,柳柳望了一眼南宫月,南宫月点了一下头,一行人刻不容缓的赶到其中的一户姓汪的人家,这家人是做丝绸生意的,雕粱画栋的大宅子,妻妾成群,下人成堆,可看出这户人家家资丰厚,可惜此刻整座府邸中笼罩着死亡的气息,空气中是浓郁的轻吟声,到处是东倒西歪的下人,还有各房的主子们也都瘫在了床榻上,南宫月在正房里先给汪家老爷诊了脉,只见那汪老爷两眼往上翻,只剩下眼白,嘴里不时的冒出一些白沫,手脚抽搐起来,抖个不停,再到别的地方看看,症状都是一样的。
凤邪阴沉着脸望向南宫月:“这是什么毒?”
南宫月眉峰紧锁,脸色凝重,扫了一眼皇上和柳柳,无比心痛的开口:“是一种巨毒的食人花液汁,这种食人花平素最喜欢的就是人的血液,那血液中含有消化人体器官的剧毒,幸好被井水稀释了很多,要不然这些人早就化成一摊血水了。”
凤邪和柳柳一听,顿觉事情无比的严峻,此刻该怎么做呢,如果连南宫月都没有办法,只怕再没有人有办法了,柳柳一双星目盯着南宫月:“难道连你也没有一丁点办法了。”
“目前为止,除了下毒的人,其他人恐怕解不了这种食人花的毒,但是我会尽力而为的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不过你们立刻派人把这此深门大户人家的井封起来,省得再蔓延下去,”南宫月话落,人已走出去,凤邪一挥手示意月影去办理这件事,月影走出去。
宽敝的寝室内,紫檀木的苏绣屏风,雕花镂空的檀木床,朱红色的漆柱上祥云绕兽,帘拢镜台,说不出的奢侈,可是此刻这一切都罩上了厚重的死亡气息,床榻上倦缩着的人不停的抖索着,还伴着几声细语。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为了活命像狗一样的哀求着,这些人平时是多么光鲜闪亮,欺善扬恶心,此时面对死亡,却比别人来得恐惧,柳柳狂傲的一甩头上的乌丝,对于他们命没有一丝儿心疼,这些人就是活了过来,还是改不了他们的恶习,不过不救他们也是不可能的,眼下关键是要解药,没有解药一切都是空谈。
所有人都退出寝室,也不去理会那痛苦的吟叫,正厅里,大家等着南宫月的研究,如果他再没有办法,那么这些人就等死吧。
经过一夜的奋战,再加上一早上的折腾,凤邪脸去寒气,一丝心疼袭上眼眸,关切的开口询问:“你是不是饿了,准备些膳食进来。”
“不用了,这种时候谁吃得下去,所有地方都停下来了,有谁敢随便乱吃东西,”柳柳无奈,说出的却是事实,这种时候谁还敢乱吃饭呢?
大家哑然无语,四周一片静谧,只听到彼此呼吸的细声,还有心脏越来越急促的跳动声,时间过去的越久,说明解药越难研制,绝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天大的本事在此时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去,还会有更多的人遭受到这种迫害。
忽然有脚步声奔进来,大家一起望了过去,只见那绿衣满脸泪水的奔进来,众人一看她的神情,心下大骇,千万不要是南宫月有什么问题了,那绿衣早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你们救救主子吧,主子为了研制解药也中毒了。”
嗡的一声响,众人只觉得彻骨的凉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连南宫月都中毒了,他一定是研制解药的时候,以身试毒了,没想到药没有研制出来,竟然中毒了,柳柳再也顾不得其他了,整个人闪身跃了出去,凤邪紧随着她的身后奔了出去。
绿衣在前面领路,很快把大家带到一座井台边,只见南宫月倒在一张软榻上不停的抽搐着,那张俊美的脸上因为疼痛扭曲得吓人,头大的汗珠往下流,因为生怕自己叫出声来,指甲掐进肉里,用以提醒自己不可以叫出来,不可以晕过去,柳柳一看到他的样子,早就忍不住哭了,扑到南宫月的身边,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南宫月,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样啊?”
南宫月抬起头,琉璃眼眸充满了血色,唇被他咬得出了血,却努力的冲着柳柳挤出一抹笑:“没事,你别伤心了,只是我怕让称失望了。”
那辛酸的语气使得围观着他们的众人心头同时一颤,眼里湿湿的,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强力的撑着安慰别人,他是何其的爱着这个人啊,凤邪的心竟然也为他疼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深爱着柳儿啊,可是他是做不到把柳儿让给任何人的。
“别说那些话了,你干万不要昏过去,我会想办法的。”
柳柳周身的寒气,冷了心红了眼眸,现在她只能和那个人赌一把了,她知道他一直喜欢他,几年的时间里她是知道的,他同样不愿意伤害到她,那么她就要赌他是不是想让她死,柳柳的眼眸一暗,身形一动,一旁桌椅上南宫月摆着用来试药的井水已被她端到手里,一仰头喝了下去,这一着出了所有人的意外,凤邪的脸都白了,身子颤抖起来,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难道还要让他再承受一次吗?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抢另一碗的井水,既然他们都没法活了,他这个最有责任的皇帝还活着干什么,一起去阴曹地府吧,柳柳更快一步的抢在他之前打翻了那碗井水,她是算到凤邪会有此一着的,要不然依她的身手是不会抢过他的。
“为什么?”难道他连死的资格都不配吗?凤邪的脸死灰一样的白,唇失去了血色,心抽搐的疼痛着,柳柳寒凌凌的沉声:“你疯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你才会如此的,如果你死了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诡计吗?”
“可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再一次从我身边走开,”他咬着牙喘息着像林中的小兽般挣扎着,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是无法独活的。
“谁说我会死?我是在等解药,”柳柳肯定的开口,身上的疼痛开始了,她抽着冷气开口:“你们希望我死吗?他和你们一样,我相信他会送解药过来的。”
“好,但愿真如你说的,如果你敢死,朕就算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你追回来,”凤邪的大手一带把她搂进怀里,大家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憾无比,这是怎样壮烈的画面啊,没想到一向冷然的皇上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感情,他对皇后娘娘可谓是情深似海了,柳柳伏在凤邪的怀里,意识已经飘渺了,唇角有一抹笑,事实上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只是想让他们安心罢了。
“立刻派人放出话来,就说我中毒了,他会来的,不必守着我,离我远一点。只要他一出现,你们就出来,我会把解药留出来,给你们做试药,”柳柳说完,一波一波的痛楚袭上来,痛苦不已,整个身子开始抽搐,原来这毒果然让人如此痛苦,生不如死啊,柳柳掉转视线,望向软榻上的南宫月。
“南宫,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这一次你死,我陪着你。”
凤邪紧搂着柳柳像一头失控的狮子似的狂啸,老天啊,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样的磨难啊,难道朕出宫来就是为了让她再死一次吗?请你饶过她吧,要惩罚就惩罚朕吧。
战云看到皇上如此伤心,心里也黯然神伤,他还记得自己从前对这个女子的情愫,怎么也不希望她遭遇到什么不渊,飞快的趋身开口:“主子,还是按娘娘说的办吧,要不然会害了她的。”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凤邪打了一个寒颤,他在做什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但愿那个和他们一样爱着柳儿的男子能善心,把解药送过来,这样柳儿就会没事了,大家也会没事了。
“是,立刻把她安置好,我们守着她,相信他会来的,”凤邪肯定的开口,她这样一个才情兼备的女子一旦种到男子的心里,绝不是那般轻易可以抹掉的。
虽然心痛得无经复加,恨不得那毒是下在自己身上的,但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特着那个人的出现。
消息放了出去,时间并不长,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了,从这一协可以看出他很爱她,并不比他和南宫月差多少,明知道他们在这里等他,他还是来了,只为了要救醒她。
厢房里,花无幽望着床榻上抽搐不已的女人,她这是何苦啊,太傻了,这个蠢女人,可是自己不也一样吗?花无幽自嘲的笑起来,明知道这是她的一个苦肉计,可还是不忍心让她受苦,就是自己被抓也要让她活过来,闪身靠近床榻,拿出解药,飞快的塞进她牙关紧闭的口中,一扬手运气击了一下她的后背,把药送下去,他却不知,她下了死命的咬着舌根,阻止自己把药吞进去,这可是几千个人的命啊,也是南宫月的命啊,她就是再痛也要忍着。
花无幽不知道她的心思,立在床边叹息,痛苦的低语。
“你这是何苦呢,那个男人当初是如何折磨你的,又是如何想杀掉你的孩子的,现在你竟然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了?”
柳柳虽然身上痛苦,可意识还没有昏迷,她在心里叫了起来,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这些无辜的人,你不该对无辜的人下手,用足了力气轻语出一句:“无幽,别下毒了,如果你想我死,就尽管下吧。”
他一怔,懊恼的瞪着床上的女人,虽然此刻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的脸早就刻在他心里了,就是死了也不会忘的,不用看也可以想到她是如何倔强的仰起小小的下巴,坚韧的盯着他,毫不妥协,妥协的向来是他吧,他苦笑,真想伸手拍死床榻上的女人,可最终还是下不了手,闪身准备离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声怒吼声。
“花无幽,你这个该死的魔头,拿命来,”凤邪周身的死亡气息,此时只想和眼前的男人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花无幽红袍一扬,整个人已经跃到半空,阴森森的盯着他,凉薄的唇飞出冷语:“也要你有这个本事,”说完头也不抬的掉头便走。
凤邪被他的话激怒了,飞快的闪身紧追出去,只听着那林火红的身影远远的抛下一句话:“明天傍晚落日涯见面,我们一决生死。”
风声把花无幽的话传送到众人的耳边,大家从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说明那个男人决定直接和凤邪解决问题了,这一定和柳儿说了什么话有关,一想柳儿大家立刻回过神来,飞身入内,只见床榻上那个女人脸上已经罩上了黑沉沉的毒气,再不救怕是来不及了,黛眉早扑到床榻前哭了起来。
“楼主,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楼主。”
柳柳费力的睁开眼,把嘴里的药丸吐出来,冷声开口:“立刻把解药送到阿豹的手中,让他尽快的配出解药来,要不然大家都没救了。”
“是,楼主,”黛眉起身拿着那颗解药,一点也不敢耽搁,楼主可是费了生死之命才掌到这颗解药的,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凤邪早飞身落到床榻边,抱起柳柳,紧搂在怀里,恐惧淹没了他整个人,一向冷冽无所畏惧的皇帝,身子忍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柔声的开口。
“柳儿,你醒醒,你醒醒。”
柳柳因为用力过足,终于不敌周身的痛楚昏了过去,却不知那眼见她昏迷的男人整个的疯了,一扬手把室内所有的东西都击碎了,如虎狼般的嘶吼着,他的手下心惊胆颤的退出去,守在门口,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大家只能等那颗救命的角药,那解药究竟何时才能过来还未可知。
阿豹的配药能力还是相当高的,很快分析出解药的成分,立刻动手配置了几粒出来,命黛眉先送了过来,其他的大批量,因为药材短缺的关系,所以迟了两个时辰,就是这两个时辰,风月城死了一大批的人,死亡的恐惧笼罩着诺大的城池,雅雀无声,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幸存的人只能感谢老天爷了。
柳柳和南宫月同时服用了解药,凤邪总算放了心,立刻把柳柳送到万风茶庄,一路抱回别院去,引得庄里很多下人观望,这周身俊美寒气四漾的男子为何如此伤痛的抱着七夜少爷啊,这两个人关系还真暖昧啊,就连风九都有些诧异,不过却不敢步问,因为那俊美的男子此时张扬着杀气,只怕谁惹他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风九很有自知之明的什么都不问。
幕星一看到娘亲竟然中毒了,立刻吓得哇哇大哭,完全忘了娘亲嘱咐他的话,趴在娘亲的身上一迭连声的叫着:“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听着小幕星的话,战云和日影等才算真正的放下一块大石头,虽然先前知道七夜是皇后娘娘,可众人没看过他的样子,总觉得不踏实,先前那个步香茵不也是冒牌的吗?不过现在听到幕星的呼声可以肯定,七夜便是皇后娘娘,而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正是天凤朝未来的太子爷,不过对于这个小太子爷,大家是没有异议的,他那么顽劣刁钻,和他的父皇相比,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了,相信天凤会越来越好的。
凤邪看到幕星哭得如此伤心,心疼极了,这可是他的儿子啊,看着他小脸蛋上泪痕遍布,亮如葡萄似的眼睛里盛着恐惧,凤邪便责怪着自己,五年了,自巳从来没关心过他,所以使得他心里没有安全感,此刻看到他娘亲中毒,自然害怕。
“幕星不怕,你娘亲没事,你别担心了,”凤邪伸出手拍拍幕星的肩,那本来哭得伤心的小家伙一听到他的话,止住了哭声,大家还以为他听了凤邪的话呢,谁知道他恶狠狠的掉转头,冷瞪着凤邪,像个小刺猬似的叫嚣:“要你多话,这是我娘,我娘,知道吗?不是你娘,所以你不伤心,这是幕星的娘,”说完又哭了起来,一室的人被他哭得心酸酸的,却又拿他没办法,因为这个小孩子很倔强,不是随便什么人的话都听的,陪着他一起落泪的翠儿,正想劝劝幕星,却听到床榻上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幕星,娘亲没事,你吵到娘亲睡觉了。”
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带着泪痕的脸抬高,紧盯着娘亲,高兴的点着头:“娘亲醒了,娘亲醒了,幕星好害怕,娘亲现在要睡觉吗?那幕星不吵娘亲,娘亲慢慢的睡,幕星会保护娘亲的。”完全一副小大人的口气,大刺刺的挡着娘亲的身子,不准凤邪靠近,其他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为他们的主子叹息,看来主子要想收服儿子的心还有点困难,这小家伙不是个容易摆布的人。
“好,”柳柳闭上眼睛继续睡,她周身无力,着实很累,刚服了药丸不久,精神还没有完全复原。
翠儿抬头见皇上很心急的望着小姐,赶紧伸出手去拉幕星,想把幕星带下去,让皇上和小姐独处一段时间,皇上看起来很心痛,又焦急,应该是为了主子才如此的憔悴,谁知幕星用力的一甩翠儿的手。
“我不会离开娘亲的,你们走,你们走,谁也不难靠近我娘亲,”幕星似乎有些感应,扫了寝室内所有人一眼,气鼓鼓的怒指着门口,让大家全部离开。
凤邪脸色幽暗,望着床榻上安静睡着的柳儿,恨不得把她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是活着的,他的心跳才能正常,可是儿子显然不认同他,也许他从小就一个娘亲,再没有别的亲人,此刻更为敏感,凤邪既心疼柳儿,又心疼幕星,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周身陷入沉寂,满身落寞的走了出去。
寝室内的其他人都有些不忍心,但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告诉幕星,皇上就是他父皇,这种事应该他娘亲告诉他,而且他娘恐怕也不敢冒然告诉他,因为这小子摆明了反弹凤邪,不知道是不是一报还一报的结果,众人暗暗猜测着,纷纷走出了寝室,室内幕星自动爬上床榻,紧搂着柳柳,小身子偎进娘亲的怀里,那楚楚可怜的小样子令翠儿和红袖鼻子酸酸的,幕星从小没有爹爹,所以内心比别的孩子脆弱,一向相依为命的娘亲忽然中毒了,他自然害怕,这娘俩其实也可怜,相依为命,只怕任何一个伤了,另一个就活不了。
好在柳柳的睡了一夜后,精神恢复了大半,看儿子整夜的守在自巳的身边,倒不忍心:“幕星,娘亲没事,幕星不要担心,娘亲永远不会丢下幕星一个人的。”
幕星看到娘亲整个人清醒过来,才算开心了,用力的点着头:“幕星知道了,幕星就想陪着娘亲。”
“谢谢,儿子,”柳柳感动的搂过儿子,她最感激的人就是儿子了,这几年一直陪着她,使得她的生命充满了活力,她从来不后悔把幕星生下来,看着幕星小脸蛋大大的黑眼圈,柳柳忙摸着儿子的头。
“好了,这下幕星跟翠姨去休息吧,娘亲不会再有事了。”
“嗯,”幕星点头,打了一个哈欠,他是真的累了,一整夜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闭上眼睛娘亲就不见了,那他要跟谁在一起呢,一想到这个便害怕,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才没有睡着,现在娘亲终于没事了,他好累啊,幕星想着便倒到一边翠姨的怀里去,翠儿赶紧扶住他,把他带到隔壁去睡觉。
幕星一走,凤邪便走了进来,一向俊美贵气的男人此时周身的憔悴,柳柳抬头扫视了他一眼,看他饱满光洁的脸上带着苦闷,不知道这男人出啥事了。
“怎么了?”
“幕星他不让我靠近这屋子,这是不是我的报应呢?”他的嗓音暗哑着,心里懊恼着,却无力改变什么,如果幕星是生在皇宫里,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不理他这个父皇的,所以所有的果都是有其因的。
“皇上想多了,幕星他只是个小孩子,虽然他有时候看上去很理智,事实上他比同龄的孩子敏感,皇上何必多想呢?”柳柳往床搨上靠去,凤邪近前一步拿起靠垫,垫到她的身后,有力的臂弯牢牢的箍着她,他的乌丝垂下来,柔滑的撩动着她的脸颊,暧昧旋昵,红袖脸色一红,赶紧退了出去,把小小的空间留给屋子里的两个人。
“柳儿,你能原谅我吗?让我有一个弥补的机会,五年的时间里我生不如死,这五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帝皇比常人更渴望家庭的温暖,我的心不是铁铸的,是一颗有血有肉的渴望爱的心,曾经我以为我无情无欲,所以我失去了你和幕星,老天让我们再一次的相遇,所以我不会轻易放手的,这一次穷其所有,也不会放手了。”
诱人的话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那么霸道强势,柳柳被他围在臂弯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被震憾了,这个她从十二岁开姑便喜欢着的男人终于说了这么一番话,这一番话如果在自己少女青涩的时代,有谁跟她说过,她相信自己就是死也值了,但是却在自己的一颗心千沧百孔了以后,才有人对她这么说,这个人还是伤她最深的人,从最初的京城第一丑女到后来的天凤第一丑后,每一样都是他赐予的,虽然他心痛了五年,难道这是一个可以互抵的事情吗?她从以前就受到他的伤害,这五年来,从幕星出生到幕星的生病,有多少次她一个人默默的担忧恐慌,连一个有力的臂弯都没有的时候,他在愁苦,可是谁的痛比软多一点呢?柳柳一想到这个,心里的怨念便滋生出来,用力的一推凤邪的手,脸色冷了下来,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凌厉的盯着凤邪。
“难道皇上因为自个愁苦了五年,我就该原谅你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是那种轻易原谅别人的人,伤害已遭成,越是想忘,它越是牢牢的滋生在心里,这五年来我从来不去想,一想到我从少女时期到现在都因为你所遭受的痛苦,我就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你,有多少次在梦里,我咬着牙醒来,懊恼着为什么十二岁的时候要遇到你,如果那一次没有遇到你,我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模样了,我绝不可能成为天凤朝的第一丑女,我想那会快乐很多,可是因为你的一句戏言,我遭受了整整八年的痛,而你竟然因为先帝的一道遗诏对我百般的为难,羞辱我于华清宫,因为我怀了孕竟然欲打掉我的孩子,难道这一切只因为你痛苦自责了五年便烟消云散了吗?如果我说原谅你,你相信吗?你相信吗?”
柳柳冰霜一样冷寒的话里,是深深的痛斥,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却带着苦涩的滋味,使人难以下咽的味道。
凤邪的脸色陡的惨白下去,她的话就像一把刀一样刺在他的心里,虽然他知道她不可能会原谅他,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痛,呼吸急促,胸口快要窒息了似的,整个人快昏刷了,可是他清醒的明白一件事,这么多年来,不是她打扰了他,而是他打扰了她,他把她的生活打扰得一团乱,却在一边怪她不识时务,原来当年自己对她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柳儿,柳儿,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手的,我放不了手,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能控制,五年的时间里,我早控制着自己忘记这一切了,既然忘不了,老天又注定了我们相遇,那么我一定要珍惜,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凤邪俊美精致的五官上闪着诚挚的光芒,眸子热切,唇角闪着激越昂扬,对她的不放手,是那么肆狂,他放不了手,因为放了她,毁了的就是自己,既然他的心落在她的身上,他能做的就是弥补,用力的用力的弥补,只到她原谅他为止,还有他们的孩子,他希望能让他真心的接受他,所以他不会对他们用强,一切都要他们自愿。
“我累了,”柳柳闭上眼,她和这个男人说不通,她只想安定,母子二人安定的生活,和他在一起,她的脑海里没有快乐的东西,有的只是窒息的痛苦,那样的日子她会开心吗?儿子会开心吗?他会开心吗?这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好,你休息吧,”凤邪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逼她,她中毒了,思维本来就脆弱,自己若是再惹她生气,就不是人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了,想到这,洒脱的站起来往外走去,虽然心里和她一样痛,看着她的痛,他都有,甚至比她痛得多,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是他活该。
红袖和翠儿见皇上走出去的身影落寞而凌寒,心里转有些不忍,一个帝皇竟然有情深似海的情谊,这样已经足够了。
“小姐,皇上已经很后悔了,你就别在折磨他了。”
柳柳的眼睛陡的睁开,里面一片潮湿,翠儿和红袖吓了一大跳,从来不在人前流露脆弱的主子竟熬哭了,原来主子一直很伤心,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翠儿,看到他,我想不起我们之间有什么快乐的事情,看到他,我能想起的都是那些痛苦的回忆,其实他难过我也不好受,可是我心里没有一丁点开心,有的只是怨恨,难道你要我和他之间变成一对怨偶吗?”
翠儿一看到小姐的眼泪,早慌了,小姐所受的苦只有她是最清楚的,长达八年的时间里,别人都在和朋友戏耍,而她因为没有人玩,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后花园里练武,如果没有那句戏言,小姐一定会活得很快乐,就算不嫁进宫为后,也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但是最后那些人都没有出现,因为大家受不了娶第一丑女这种流言。
“小姐,别想了,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看到一向傲然狂妄的主子竟然流露出如此脆弱心痛的一面,翠儿早心疼极了,一切都顾其自然吧,强求的事对谁也没好处。
柳柳什么都不说,其实大家看凤邪一个帝皇那么孤寂,心疼是难免的,可她才是当事人,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有怨,有怨就无法和他生活在一起,那样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怨偶的。
一室的冷寂,窗外风吹起,满树的茶叶摇曳生香。
夕阳西照,凤邪领着几个手下准时赴约,前往落日崖,这件事大家是瞒着柳柳的,因为皇上下了命令,不准让她知道,这种事把柳儿夹在中间是难做人的,既是男人间的战争,就不要牵扯到女人。
可是别院里却生了意外,一直睡在屋子里的幕星不见了,所有人都慌了,把万风茶庄里里外外的找遍了,却没看到幕星的影子,最后确定,幕星一定是被人带走了,被谁带走了呢?这样重要的事情,谁还敢瞒着楼主,黛眉立刻禀报了柳柳,柳柳的脸色陡的惨白一片,身形晃了两晃,邪冷瞬间充斥在她的周身,周身的毛细孔张开来,无风头上的乌丝一根一根张扬的倒竖起来,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有事瞒着我吗?”
柳柳脸色阴沉沉的,幽瞳耀出利光,好似两柄利刺直射到黛眉的身上,唬得黛眉头皮麻,楼主此时的狂怒的神情是她从没有见过的,以前即使她再生气,最多脸色有些冷,但这一次是彻底的张狂了,因为这牵身到幕星,黛眉哪里还敢隐瞒一个字。
“主子,今天晚上花无幽约了皇上在落日崖比武一决胜负,而幕星又在此刻不见了,难道是花无幽动了手脚,把幕星带到落日岸去威胁皇上。”
黛眉的话音一落,室内寒气大盛,只见青光一闪,一柄软剑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见柳柳语气清绝狠厉的开口:“黛眉,如果再有一次这种事,你永远不是我的好姐妹,也不是我的手下。”
黛眉的身子一颤,她知道这件事她做错了,如果主子早知道落日崖比武的事情,说不定主子便会让人保护好幕星,怎么会让人把他掳走呢?黛月自责义心痛的沉声:“主子,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我绝无怨言。”
柳柳一收手,冷凝的望了一眼黛眉,见她是真心悔过,便决定饶她一次,但也仅仅一次,这一次还是看在她跟了她多少年的份上。
“走吧,现在我们赶去落日崖,但愿幕星是被花无幽掳走的,如果是他倒没有事,”柳柳心头浮起化虑,其实她恐慌的是幕星根本不是花无幽带走的,花无幽明知道幕星是她的命根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幕星掳走威胁凤邪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另一拨人,究竟是谁动了幕星,她绝不会放了他的,嗜杀的暗芒闪过,像血一样狰狞。
柳领着黛眉和五郎君赶往落日崖,落日崖是一处悬崖峭壁,东临海岸,西临野林,因为可见落日的余辉,所以取名落日崖。
落日崖上,一红妖娆的绝代风华的男子,一俊美华贵君临天下的男子,两人林立在悬崖之上,风吹起他们的长袍,舞动他们的长,天地黯然失色,只剩下一红一白两种妖娆极端的雨种颜色,狂肆的渲染在人的眼前。
凤邪脸如鬼魅,周身冷气,张扬霸气的沉声,混沌厚重,天地间唯有他一人。
“花无幽,立刻把那些无辜的女人放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竟然伤害那些无辜的女人。”
花无幽仰天大笑,狂妄至极,笑得海水轻颤,浪涛惊退,他方止住笑声,唇角浮起妖艳的冷相:“凤邪,我是丧心病狂,但却比你好一百倍,我伤害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可是你连自己的妻儿都伤害,你说你算什么,即不是比丧心病狂更要严重,你根本就是一个变态,要不然为什么想毒杀亲儿呢?”
花无幽的话好似一记闷棍,重重的击在凤邪的身上,使得他身形晃了一下,远处战云惊呼出声:“皇上,你不要上他的当了,如果你输了,皇后娘娘怎么办?”
一句话提醒了备受打击的凤邪,是啊,他是做错了,可是他的妻儿还在呢,他要打败这个魔头,求得妻儿的原谅,所以他不能输,一想到这个,周身的凌寒,迅的充斥着每一个细胞,邪魅的笑声响起: “花无幽,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今日就让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凤邪的话一完,手里立刻多了一把宝剑,细薄闪亮,耀眼的在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中散出一抹青紫的寒气。
“那就来吧,“花无幽也不和凤邪客气,脚尖轻点,人已拭到半空,红袍和银丝在风中绝舞,内力一凝,素手一扬,银涟环出手,飞快的在空中旋转,他内力一涨大喝一声,银涟环带着强劲的气流直直的击向凤邪,排山倒海的卷过来,飞沙走石,悬崖峭壁上,刮起半天高的狂风,风起,利器到。
第一百零五想要一个小弟弟
凤邪不敢怠慢,身形一移,快的疾驶到半空,让开了银涟环的攻击,他一扬手,长剑翻转出千万朵的剑花,在空中旋转,形成一道利刃光圈,那冷气一波一波的翻卷出来,嗜血的杀机,翻云卷浪的冲击上来,银涟环和剑气相撞到一起,出巨大的响声,飞入九宵,一白一红的两个人影被气流震得虎口隐隐麻,每个人各退一步落到悬崖峭壁的边缘,目光狠厉的盯着对方。
气息微乱,可看出对方是个劲敌,更是不敢大意。
忽然一声从天而至的声音响起,乱了他们之间的冷萧,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纤细的身影立于他们中间,周身的冰寒,语气肆意狠厉,冰冷至极。
“花无幽,你把幕星带到哪里去了?”
这从天而降的人正是闻风赶来的柳柳,周身的寒意,一袭黑棕色的衣服,被风撩动飘飞起来,那眼底深处幽暗森寒,愤怒的盯着花无幽。
花无幽一怔,妖魅的脸一闪而逝的暗芒,这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没做过的事情也赖到他头上了,当下脸色罩上一层寒霜,狂放的一挥手:“柳柳,你当真是我的朋友吗?如果我想害他,会等到今天吗?”
一句话使得柳柳只觉得头皮麻,头脑晕厥,整个人显得有些受不了这打击,身形晃了两下立定,站在她身后的凤邪一纵身落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扶住她,心急的开口:“怎么回事?幕星不见了吗?”
“是,”柳柳冷硬的哼出一声,如果幕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永远不会原谅他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因为他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的麻烦,为什么他要出宫来呢,柳柳一双星目仇恨的怒瞪白凤邪。素手一扬,绝决的甩开凤邪的手。
她愤怒张牙舞爪的动作使得凤邪的心陡的沉下去,幕星不见了,他也心急,现在她又这样看着他,只觉得心头郁结,有一口气阻在心里,来回的回旋,很疼,嘴里已轻带着一些甜粘的感觉,此种光景,他千万不能示弱,让那个花无幽看出来,所以凤邪一运神力凝住那股燥热。
“柳儿,你别急,幕星不会有事的,那个人既然抓了他,一定是用来威胁我的,相信他一定会出现的。”
凤邪的话音一落,风声中夹杂着得意的笑声,带着几许赞赏的意味:“果然不亏为皇上,心思够慎密啊,不错,我抓了他就是为了威胁你。”
话音落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悬崖边,手里捉着的正是小小的幕星,此时一点反应也没有,柳柳心里大骇,尖叫着开口:“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个混蛋,快放开我儿子。”
“是的,你想怎么做,立刻把小孩子放开。”
而花无幽一看到来人,那双妖魅的眼眸憎恨的盯着那个人,沉声喝道:“张寒,谁让你去掳了他,你个大胆的奴才,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赶快放了他?”
原来这个叫张寒的男子正是魔宫里的人,花无幽的得力手下张寒,只是此时张寒满脸不屑鄙夷的冷瞪了花无幽一眼,唇角等走讥讽:“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几呢,我只不过暂时的听任你调用,你这个可恶的东西,竟然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张寒说完看也不看花无幽气绿了的脸,提着幕星在悬崖边晃了几下,掉头望向柳柳,狂妄的大笑。
“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七夜竟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你知道吗?这个妖孽把你藏得真深,都几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母子二人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等到现在呢?如果想让这小子活命,就让皇帝过来受死吧,现在只能活一个,看你想让哪一个活命。”
花无幽一听到张寒的话,都快疯了,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手下,可是眼下幕星在他的手里,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的警告:“张寒,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我一片真心待你。”
“废话少说,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了,不要我就扔下去了,”说完真的慢慢的松开手了,柳柳早不顾一切的尖叫,她一向冷静自恃,从没有像这一刻惶恐过:“你住手,千万别伤了孩子。”
站在柳柳身边的凤邪脸色也难看异常,飞快的点头:“好,你放了他,朕过去换他。”
凤邪的话一落,身后的三个手下立刻惶恐的叫起来:“皇上,万万不可以。”
柳柳愣了一下,只一下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儿子的身上,那小小的身子在悬崖边来回的晃动,她的一颗心都出腔了,如果这个男人一松手,儿子必然粉身碎骨,不复存在了,她所有的希望全在儿子身上,此刻却命在旦夕,而且儿子一定被点了穴,要不然不会昏迷不醒的,柳柳整个人都放在幕星的身上,而那悬崖边的张寒,却得意的狂笑。
“好,好,没想到一个帝皇竟然是个多情人,这可是致命伤啊。”
“张寒,你放开他,我不会怪你的,”花无幽小心的往张寒身边靠近,试图说服他放下幕星,可那张寒却不是吃素的,脸色一冷,沉声的命令:“站住,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抱着这小子一起跳下去,看你们得到什么,要知道这可是小太子,我的命和太子一样值钱,死了也甘愿,”张寒狠狠的开口,花无幽身子一僵,再不敢往前一步。
“不要,你别动,”柳柳急急的开口,现在的她完全不是那个冷杀,亦正亦邪的七夜,她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的母亲,生怕儿子受到伤害的母亲。
凤邪飞快的走到最前面,霸道冷邪的开口:“好,你放了他,我过去。”
他周身狂戾杀机溢起,使得张寒吞咽了一下口水,心内轻颤,感觉到手脚都不听使唤了,鼻子轻轻的摇荡着,随着他的摇荡,悬崖边的人心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却见他尖锐的叫起来。
“快点,快点过来,”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因为那个人答应了他,把他们张家封为候的,他一人死换来全家荣耀也值了,所以他一定要拽着这个男人去死,本来还不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这皇帝竟然是个情种,这就好办事多了,张寒一双冷目紧盯着凤邪,传闻这个皇帝武功高深莫测,出神入化,所以他大意不得,因为他过于注意凤邪的动作,而忘了全他人同样是一等一的好手。
花无幽的眼眸扫向对面的柳柳,眼神陡的一幽,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柳格一接受到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他是啥意思,想乘其不备攻之,她暗点了下头,注意力放在张寒手中的幕星身上。
凤邪冷冷的迫人的走向张寒,风呼啸,白袍舞动,乌丝舞,银簪闪动,身后是惊慌失惜的叫声,而他充耳不闻,只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只要能换回儿子一个周全,他一死也算值了,什么天下,什么江山,此时他只是一个心疼着儿子的爹爹罢了,为了自个曾经做过的错,他必须赎罪。
花无幽眼见着张寒因为激动,整张脸都绿了,莹莹泛上红光,一扬手,身子快疾的驶向张寒,而另一边的柳柳同时的飞跃起来,直扑到张寒的手中,张寒没想到事情竟然生出意外,心里一紧张,那手陡的松开来,幕星直直的往悬崖之下坠去,柳柳毫不犹豫的一纵身跃下悬崖,凤邪心内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紧跟着她的身后跃下悬崖,崖下惊涛骇浪,浪花飞溅,惊险万分,柳柳一旋转,已抓到儿子的小身子,紧搂在怀里,心总算归位了,身形一转,却被上面疾驶下来的身影拉住,几个起落踢向崖壁,跃上高台去。
而那个罪魁祸张寒,早被花无幽一脚踢飞到悬崖之下去了,柳柳落到崖上,第一时间解开了儿子的穴道,小幕星睁开眼,望着眼前几张脸,奇怪的揉揉眼睛:“这是哪里啊?”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谁也不愿意告诉他刚才的惊险之事,柳柳搂着他,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身上的冷汗粘连着衣服,整个的都潮湿了,腿肚儿软,好似快支撑不住了,抬起头却现立在他们前面的花无幽的脸色忽然变了,扭曲得甚是可怕,双手抱着手不停的抽搐。
一直立在远处的黛眉飞快的冲过来,伸手拉住他,焦急的问:“无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花无幽妖魅的脸形有些扭曲,脸色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一边抱着头一边在悬崖边打着滚儿:“疼,头疼,好疼啊,”痛苦不堪,在人前一向狂傲的他竟然如此痛苦,柳柳立刻紧张的望向凤邪:“他怎么了?快,立刻点了他的穴,回万风茶庄让南宫看看,出什么毛病了?”
“好,”凤邪倒也干脆俐落,儿子的事不是花无幽的主意,而且他还出手救儿子了,至于其他的帐,等他醒过来再和他算吧,迅疾的点了花无幽的穴道,沉声吩咐手下:“日影,月影,把他带回万风茶庄去。”
“是,”因为南宫月受伤了,此时正在万风茶庄里,就是阿豹也在茶庄里呢,因此花无幽怎么了,一进茶庄便知道了,柳柳抱着儿子跟在后面,有些担忧,虽然花无幽做法太嚣张,可是他却从来不妨心伤害她,她对他亦是关心的。
一路上凤邪也沉默不语,他刚才是九死一生之间,看到柳儿和幕星都掉落悬崖。他的心都跟着他们飞出去了,好在母子二人都没事,他也安心了,只不过先前被柳儿刺激到了,胸腔有些不舒服,调息了一下,气息才顺畅过来。
一行人回眼万风茶庄,因为有人受伤了,庄里一下子忙起来,幸好大家不知道花无幽便是那掳女人的狂魔,要不然铁定被人家拿刀砍。
南宫月身上的毒也解了,整个恢复了,给花无幽检查了一遍,脸色难看的摇头,放开他的手臂,几个人回到正厅。
“他被人下了蛊,那蛊侵袭他的脑子,所以他会头疼,现在他被点穴了,所以感觉不到疼,这种蛊我是没办法解的,我能做的是用银针把蛊困住,使他不那么痛苦,但这样他会陷入假死状态中,直到他解了蛊,才会恢复过来。
南宫月把话一说,大家都有些哑然,没想到花无幽竟然也是被人利用的,而且先前他还说了一句,听他之命行事?究竟是什么人能在暗处操控着这么些人,这个人心思一定歹毒辛辣,连堂堂魔宫的人都可以信手掂来,这人和凤邪有得一拼,就好像凤邪控制住整个江湖一样,这个人一直控制着魔宫,那么他究竟是谁呢?大家纷纷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眼下该操心的走花无幽怎么办?难道不管不问他吗?
“难道这种蛊就没法解了吗?”柳柳沉声追问。
“要想解这种蛊,必须去祁连山,祁连山上住着很多蛊术之族,解蛊很拿手,不过祁连山离此地路途遥远,而且就算判了那山上,人家也未必肯替他解蛊,而且谁又会为了他上祁连山去呢?”
南宫月一副事不关已的开口,谁让这男人下毒了,他都差点没被他害死,能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地方就不错了,至于谁愿意为了他去祁连山,他就管不着了,谁愿去就去吧,他只是做了该做的,说了该说的。
柳柳凝着一双如眉,让她完全不管这个男人也不太可能,想到他一个狂傲的人,这时候连半个知心的人都没有,总归有一丝心疼,这个男人啊,到底做了当少孽事啊,正厅上陷入寂静,谁也不愿意理这个男人,忽然有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我去,我愿意送他去祁连山,”大家望过去,竟是千娇百媚的黛眉,一脸的认真,虽然以前总是和花无幽打骂嬉闹,但是从刚刚这一刻,她为这个男人心疼,他遭受的苦,也许是常人的千倍百倍,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片净土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的关头去救幕星,她愿意为了他心中最后那抹净土,送他去祁连山。
“黛眉,你确定要去祁连山,为了他?”柳柳站起身子望向黛眉,也许在黛眉的心中,她是心疼花无幽的,这世上很多感情是从心疼开始的,柳柳认真的望着黛眉。
“主子,我愿意,你把他托付给我吧,我相信主子也不放心他。”黛眉上前一步迎向柳柳,伸出手握住主子的手,她一向妩媚的眼睛里闪着激荡。
“好,你陪他去吧,如果他好了,一定要给我消息,”柳柳点了一下头,难为了黛眉的一片良苦用心,但愿无幽醒过来好好的对待黛眉,别负了一生的良人,柳柳暗自默念,掉头望向一边的阿豹。
“阿豹,你陪黛眉去一趟祁连山吧,因为你懂医,跟着他们,防止路上生什么意外。”
阿豹得了令,立刻点头:“好,主子放心吧,我一定和黛总管把他送到祁连山上去。”
南宫月见真有人愿意为了这魔头往祁连山,当下也不多话,立刻示意凤邪解了他的穴,只见解了穴的花无幽再次痛苦的倦缩起来,不停的抽搐,可以看出他是极端痛苦的,柳柳赶紧掉头不忍心再看,其他人亦有些不忍心,虽然这男人是个魔头,可是看到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被毒蛊折磨成这样,才是让人心寒的,这蛊是何其的歹毒啊。
南宫月用银针封住了花无幽脑子中的毒蛊,那银针留在脑中,等到有人愿意解蛊的时候,把银针拨出来便行,细心的嘱咐给了黛眉,南宫月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黛眉和阿豹即刻把花无幽送往祁连山上去,随着花无幽的远去,这一阵子以来折磨着众人的心头大患总算没有了,而且知府也找到那些丢失的闺女了,最重要的是这次花无幽并没有占有这些女人的清白,一时间诺大的风月城又恢复了生机,知府把布告一贴,百姓一起放了鞭饱庆祝,整个风月城都沉浸在欢欣中。
可是却有人心头无比沉重,凤邪自从花无幽走了以后一直在反复的思虑,究竟是谁利用了花无幽,手段如此毒辣,而且密谋得滴水不漏,就连自己这次出宫来,都立刻在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一度时间他曾经怀疑过凤罗,他那个被父皇遣走的皇弟,可是他一直派人监视着他,那监视的人明明说他一直在沧州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过日子,难道那都是假像,凤邪周身的寒气,朝外面叫了一声。
“日影,”
日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月影,战云和林采雪两夫妇已经回去了,他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跟着,到哪都醒目。
“主子,什么事?”日影恭敬的抱拳,等候主子的吩咐。
凤邪眼眸冰寒,唇角扬起一抹狂傲:“立刻给朕飞鸽传书给炎亲王爷,让他派人添进襄王的府邸中,真实的查处一下,那个襄王是不是真的?”
襄王凤罗,他的皇弟,如果他真的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别怪他了,父皇临死之前本欲赐襄王一死,是他和炎亲王为他求得一线生机,并答应父皇一定会派人终身监视他,他才活下来的,如果他真的跑出来谋乱,就别怪他这个皇兄了,凤邪面容泛起青黑色的寒气,立在他身后的日影立刻点着头。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日影走出去了,月影站在子面前,欲言又止,他是怕主子知道了狂,所以有些心惊胆颤,凤邪看着他的样子那有不明白的意示,脸色一沉:“说吧,什么事啊?”
“禀主子,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和太子爷离开万风茶庄了。”
“什么?”凤邪的身子旋风般的站起来,一张脸变了几下,俊美的脸上闪过急切,大手一伸紧拽着月影的袍襟,冷寒幽狠的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情?”
“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天一黑,他们就离开风月城了,离现在大概有两三个时辰了。”月影惶恐的开口,他就知道主子要心急,可这不关他的事啊,主子千万不要拿他出气啊,月影在心里哀嚎,偷偷的斜眼睨句主子,只见主子狂燥的神情恢复了过来,周身的冷凝,萧杀而张扬,唇角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柳儿,你想逃开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既然让朕知道你没死,那么你就是天凤朝的皇后,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变的,凤邪劲霸十足肆虐狂魅的俊颜上闪过深沉:“日影,用最快的度打探出七星楼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朕要在最快的时间知道这件事。”
“是,”月影恭敬的点头,皇上松开了手,挥挥手让他出去,月影赶紧闪身出了正厅,让他去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倒容易得多了,只要皇上不怒就好。
夜深沉,天上星云密布,闪闪灼灼,像无数颗的宝石在黑色的布幕上跳跃,耀眼晶亮,风吹起,浪涛翻滚,岸边江水撞击着河堤出沉重的响声,依稀可见江面上停着一艘艘的大船,每只大船前后左右都挂着四个灯笼,在楚江上幽暗仿如鬼火,还夹杂着丝竹之间,这里就好似海市蜃楼。
柳柳坐在二楼的房间里。凭窗望向江面,她脸上的面具已经拿下来,露出一张美丽的小脸蛋,明净无暇,仿若一颗夜明珠般闪着诱人的光泽,眉眼如画,风从窗户吹进来,撩动起她头上的乌丝,纷纷扬扬,好似她稠密悠远的心事。
红袖给她续了茶水,递到她的手边,柳柳回过头笑着点头。
“红袖,下去休息吧,我静坐一会儿,呆会儿自个去睡,”红袖点头应了一声,走出去,她的房间在下面,她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为什么连夜赶回逍遥岛呢,连招呼都没和人家打,真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红袖刚走了出去,翠儿迎头碰上她,轻声的开口问:“小姐睡了吗?”
红袖摇摇头,探过身子低声的和翠儿嘀咕:“主子好像有心事,翠儿姐姐去看看她怎么了?”
“嗯,你下去休息吧,我去陪她说话儿,”翠儿挥挥手示意红袖下去,她已经把幕星哄睡觉了,因为自个儿有心事睡不着觉,她一定要搞清楚小姐为什么连招呼都不和皇上打就离开了风月城,难道她真的不想回皇宫吗?
红袖依言走下去,翠儿掀起二楼珠帘的门,响声惊动了沉思中的柳柳,抬头望着翠儿,一看到翠儿的神情,便知道这丫头有话问她,便示意她坐到她的身边去:“怎么了?好像一脸郁闷,又谁惹你了?”柳柳调侃的笑望着翠儿,翠儿嘟起嘴,满脸的不高兴。
“小姐,你为什么离开风月城连招呼都不和皇上他们打呢,皇上该有多着急啊,这次幕星被抓皇上比任何人都心急,好歹也要和他打个招呼啊。”
柳柳的脸色可就不好着了,冷扫了翠儿一眼,这丫头可真多事,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想想端木吗?离开也有一阵子时间了,还到处乱惦记着别人。
“翠儿,别忘了这次回去,我会给你和端木还有楚风他们主持婚礼的,所以你就别想其他事了,专心的想想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吧。”
翠儿一听小姐的话,脸色早红了,不过很快抬起头认真的说:“小姐,我不会嫁给端木的,既然皇上出现了,小姐和幕星一定会离开逍遥岛的,我要跟小姐一起回京城去,所以我不会嫁给端木。”
柳柳虽然感动翠儿的忠心,但是她希望翠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至于回京城的事她还没有想好,这就是她不和凤邪打招呼的原因,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跟他回京城去,而且她要找个时间和幕星好好谈谈关于他爹爹的事情,她怕他反弹,必竟五年来从没有出现过的人忽然要溶入他们的生活中来,幕星一定难以接受,而且如果让皇宫那些人知道幕星的存在,真的不知道她们会做何打算,虽然她们不在乎,可人家在乎,自古帝皇为了皇位血流成河的例子太多了,所以她不敢冒然领着幕星回宫去,但是翠儿的婚事是眼下头等大事。
“那怎么行呢,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回去让你和端木成亲,怎么临时又变卦了,”柳柳不悦的凝起眉,一旁的翠儿看小姐的样子,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她嫁给端木了,当下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下来。
“小姐,求求你了,我不想离开你们,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和你们在一起了,你千万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逍遥岛上,我会和端木说清楚的,让他重新找一个情投意和的人。”
柳柳一看翠儿如此大的动作,忙伸手去拉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怎么动不动就跪呢?这可真是个毛病。”
“小姐答应我,我就起来,我是绝不会离开小姐和幕星的,所以请小姐收回成命,”翠儿再磕头,柳柳见她的决心如此之大,既然不好强人所难,只得无奈的点头:“你啊,真是个倔丫头,等你到老了可怎么办?起来吧。”
翠儿听到小姐无奈的声音,站了起来,用绢巾擦干脸上的泪水,小声的嘀咕着:“我不是有幕星吗?他经常和我说要给我养老的,”翠儿说得志得意满的,完全忘了幕星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可她就是相信她的话,也许是她在幕星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
“翠儿,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的,至于皇上,我们不要刻意去强求了,顺其自然吧,你忘了宫中还有德妃娘娘吗?好像还有个皇子,如果幕星回去,他们兄弟之间说不定手足相残,这样你忍心吗?倒不如我们一直守在逍遥岛上快活。”
翠儿听了小姐的一番话,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辞而别,其实是怕皇室血流成河啊,宫里有一个皇子就行了,不需要幕星再回去绵上添花了,到时候伤了幕星,她们可是会心疼的,翠儿想到这个,立刻点头:“小姐,我知道了,那我先去睡了。”
“好,去吧,”柳柳挥手,等到翠儿走了出去,掉转头望着江上远远近近点点的幽光,凉风习习吹拂着她的脸面,使得她的头脑分外的冷静睿智,凤邪已经有一个皇子了,在天凤朝臣的心里那个孩子应该是天凤的太子,如果幕星回去,以皇上喜爱幕星的程度,一定会立幕星为太子的,可惜幕星从小生活在逍遥岛上,野性惯了,哪里受得了约束,只怕进宫对他而言却是一场磨难。
柳柳心绪万千的吧息,真不知道如何理顺应眼前的局势,她知道凤邪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求得她的谅解,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她是绝不会让儿子涉足到任何一处有危险的地方,所以皇宫不是她们该去的地方。
柳柳葡萄一样晶莹黑亮的眼睛里,闪着潋滟动人的波光。
大船在楚江行了半个月,回到了逍遥岛,风和日丽的逍遥岛,翠障叠屏,到处葱郁青翠,风光无限好,风平浪静的镜湖美得就像一幅画,清彻透明,蓝莹莹像上等的锦绸般光滑,岸上美丽的景致倒是映在湖底,分外请晰,空气中满是海草的芬香。
岸边早就聚集了一堆人,大家翘盼望着,直到他们的身影出现了,出一阵欢呼声,如果仔细听,便会听到里面很多的声音都是:“幕星可回来了,”看来大家最想念的人还是幕星这个小捣蛋鬼,而且幕星也很想念大家了,离老远便开始挥动着他细嫩的小手,兴奋的尖叫起来。
“婆婆,我回来了,楚风哥哥,端木哥哥我回来了,”欢天喜地的声音揉和到和煦的轻风里,悦耳动听,苏心荷和青冥这些老一辈的人早迫不及待的冲过来抱幕星,众人团团把小家伙围在中间,他一句你一句的问他。
“幕星,外面好玩吗?”
“莫星,有没有想我?”
“莫星,有没有带好玩意的东西给我们?”
柳柳清冷的扫视了大家一圈,难得大家如此高兴,也不好过份干扰,便看着他们夸张的把幕得捧起来再扔下去,这个手里转到那个手里,开心得不得了,柳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幕星离开了逍遥岛,大家会不会很寂莫,这岛上就太冷清了,平时都是因为幕星整东整西惹出无数的笑话供大家开心,若是他走了,这些人怎么办?即不是很难过吗?
柳柳正想着,那楚风悄悄的走到柳柳的身边,奇怪的开口追问:“主子,黛眉到哪里去了?”
“喔,她去办点事了,这一阵她管理的事情,你另派一个人管一下,她可能要有一阵子才能回来,你多费心了,”柳柳轻声的嘱咐楚风,她不好告诉楚风,黛眉把花无幽送到祁连山去解蛊了,这岛上很多人和花无幽不对盘,估计听到他中蛊的事,大家要敢鞭炮了,所以她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好,”楚风便不再问,主子怎么吩咐他怎么做就是了,楚风走出去做事,柳柳抬头扫了一眼端木,竟没现那家伙的影子,再看一边的翠儿,也不见了,当下心中有些了然,可一想到翠儿昨儿晚上说的话,只怕端木要伤心了,其实她是希望翠儿能嫁给端木的,但是翠儿不同意她也没办法,因为翠儿平时虽然没什么主意,可是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除非她强逼着她,难道感情的事她能逼着她吗?
端木再出现时,一脸的落寞萧条,好在还能克制住,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人家拒绝他了,他何苦在缠着人家,虽然心是里很难过,但他还没有强逼女人的习惯。
柳柳看端木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把翠儿叫来细心的问了一遍:“你怎么和端木说的,我看他好像很伤心?”
翠儿叹息了一声,其实她也不愿意伤害端木,而自己也不是全然的对他无情,可是小姐早晚有一天会离开逍遥岛回皇宫去,而自己是不愿意离开她和幕星的,她也不能自私让端木等她几年,所以便和他说开了,自己不会嫁给他,好在那家伙耍酷的什么都没说,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不至于伤心到哪里去,没想到小姐竟看出他的伤心了。
“我只是让他另妥佳人,我没法嫁给他。”
“你啊,”柳柳瞪着翠儿,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翠儿跟着端木比跟着自己强一百倍,因为端木虽然是个小小的总管,可是七星楼的总管已是身家百万了,最重要的一点是端木身边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这样一过去就坐在正妻的位置上不好吗?
“三天后我给楚风和青凤师姐准备婚礼,如果你到时候改变了主意,愿意嫁了,就来找我,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柳柳不希望翠儿如此草率,认真的望着她,希望她再慎重的考虑一下自已的建议,翠儿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就是再过多久的时间,她的答案也不会改变的。
这几日,逍遥岛到处喜气洋洋,岛上被张灯结彩,郁葱的枝头也被大家用戏色的彩绸系上了,整座岛都是红色的,像一片火洋。
天晴郎,白云在半空中飘过,天是一望无边的蓝,和镜湖的水连成一线,水天相接,野禽在湖面上轻点而过,荡起一圈圈的涟漪,空中是水草的清香,柳絮在空中飞过,好似满天的飞雨,那毛绒绒的柳絮落到嫩绿的叶子上,相映成辉,颜色鲜艳之极。
柳柳揩着翠儿和红袖走进七星楼的大殿,远远的便听到幕星甜甜的声音传出来。
“楚风哥哥,你要做新郎官了吗?什么时候给幕星生一个小弟弟呢?”
自从幕星和阿布分开以后,他突生一个想法,就是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个小弟弟陪他一起玩,所以这几天他一直琢磨着这件事,最有可能生小弟弟的就是楚风哥哥了,所以幕星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缠着楚风不放。
大殿上的人被幕星的话逗得一愣,随即是轰然大笑,楚风伸出大手把幕星捞到怀里,伸出手捏他的粉嫩脸颊,一向俊逸冷漠的脸上布着认真:“好,一定给幕星生个小弟弟的。”
大家被楚风的话再次逗笑了,而站在楚风身后的青凤一双脸早红得像虾子了,暗暗的用脚在后面踢楚风,楚风只当不知道,也不理那含羞的人。
“好啊,好啊,太好了,”幕星立刻欢呼起来,拍着白嫩的手,还乘机在楚风的脸上叭的亲了一下,把大殿上的气氛瞬间搞得热切无比,要知道幕星可是从来不随便亲人的,平时除了他娘亲,谁也不亲,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渴望有个小弟弟,而且这诺大的岛上也应该多些人热闹一下,要不然太冷清了,一个小幕星已经这么热闹了,如果再有几个小孩子岛上的人就不寂寞了,一想到这些,便有人冲着楚风挤眉弄眼的开口。
“楚风,要加把劲了,要不然可就辜负小幕星的一番期盼了。”
大家都笑得快抽气了,只有端木一脸的黯然,本来他也可以成亲的,也可以生几个小孩子,组成自己的家,他从小就没有家人,和楚风黛眉他们一起跟着主子,眼下看着楚风成亲,他的心忽然难过不舍起来,想到翠儿竟然拒绝了他的亲事,端木走到僻静的角落里生下来,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大家因为过于高兴,所以没注意到他落寞的神情。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响起柳柳清冷的声音:“幕星,是不是又捣乱了?”
大家望向门口,只见美若天仙的楼主身着一袭摇曳拖地的烟霞裙走进来,头上逶松的碧云髻,斜插着一枝镶嵌着珍珠的碧玉流苏,随着她的走动,那碧玉苏流摇曳生姿,给她清雅脱俗的容颜更添绝色。
楼主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美?众人看呆了,回过神来,心中腹绯着,只是她做事不留丝毫情面也是真的,所以大家喜欢她的同时,也不该触犯她的原则。
“楼主,来了,”大伙儿一起恭敬的开口,柳柳点了一下头,直直的走到楚风面前,楚风望向柳柳,一抹感激溢在眸中,唇角扬起浅浅的笑:“谢谢你楼主。”
“没事,正好让大伙儿热闹一下,不过怎么都凑在这里呢,明日可就是成亲之日。这新郎新娘是不是该忍忍不见面,”柳柳的唇角勾出弧度调侃的望着自个的师姐青凤。
青凤本来脸色就红成一团了,此刻再看自个的师妹又来说话,早羞涩的闪身奔出大殿,大殿内的人大笑了起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苏心荷,看到柳柳出现,径自走过来,握着柳柳的手,关切的询问:“还好吧,”苏心荷和青冥住在逍遥岛最偏僻的角落里,离七星楼的主屋很远,平常除非有事,他们是不会过来的,所以柳柳回来几日,她们还没见到她呢,所以才会如此关心追问。
“好,姑姑不要担心了,没什么事?”柳柳摇头,风月城生的一切够惊心动魄的,但她不希望姑姑知道这一切,因此避重就轻的开口。
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正说着话儿,那幕星已经飞快的从楚风怀里跳下来,扑到娘亲的脚边,兴奋不已的开口:“娘亲,幕星很快就有小弟弟玩了。”
柳柳不禁被儿子的童言忌语逗笑了,这小子还以为生个孩子像买卖东西那么简单呢,哪里知道这可是要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当然此刻她也不想和他讨论小孩子多久才会生出来的话题。
“想,那幕星要乖乖的听话了,要不然小弟弟就会生气了。”
“好,”幕星立刻点着头,粉嫩的小脸蛋上因为高兴而染上红晕,越的诱人,这小子长大了绝对是个美得冒油的家伙,这是众人的认知,因为幕星开心的回答,大伙儿又笑了起来,只有端木一看到翠儿身影,有些儿苦恼,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翠儿在扫瞄到端木被伤害了的神情,心里倒有一些不忍,可是她能做什么呢?只得掉头不去看他。
柳柳看着他们两个人怪怪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这两个人的问题,正犯了难,忽然有一个手下冲进大殿,气急败坏的开口。
“主子,有人闯进逍遥岛来了?”
“谁?”一声清绝的冷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而先前欢乐的大殿上,立刻罩上冷冷的气流,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一听到竟然有人到逍遥岛里生事,立刻周身杀机浮起,他们可都是手痒的人了,是谁那么不怕死呢?
那手下脸色一凝,根本不知道来者何人,却见他进了岛破了阵法,闯进大殿来了。
“我?”就在那手下不知如何回话的时候,一声磁性有力的声音响起,悦耳动听,随着那话音走进来的是一个美若谪仙的男子,手里一柄沉香扇轻摇着,说不出的风次仙容,一脸笑意盈盈的望着大殿上的人,那笑温暖了所有人的心,而在柳柳手边的幕星早飞奔而起,直扑进来人的怀里。
“舅舅,你来了?”
南宫月身形一转,接住了幕星的小身子,俊美的脸上跃上柔和的光芒,微点了一下头:“是啊,想幕星了,”旁若无人的姿态,竟然还是幕星的舅舅,众人在一愣之后,脸色可都有些难看,只有苏心荷望着眼前如此俊美的男人,有一些恍神,但是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不过和大家一样很好奇这个美如谪仙的人物是谁啊?幕星好像特别的喜欢他,竟然叫他舅舅,眸光扫向身边的柳柳。
“柳儿,他谁啊?”
“他是南宫月,我的朋友,大家不要误会,”柳柳抿唇一笑,大殿上的人松了一口气,望着那男人不时的出惊叹,怎么有男人长得如此美呢,一起涌到南宫月的身边,倒把楚风成亲的大事忘了,只顾着欣赏这美男了。
柳柳看着这些人的动作,不禁好气又好笑,挥手让大家名自去忙。
“都下去忙吧,明儿个是楚风成亲的日子,你们把需要的东西再打点一下,别有遗漏了。”
“是,楼主,”大家应了声,纷份走出去,不时的议论着,走在最后面的苏心荷又看了南宫月一眼,跟在她身旁的青冥奇怪的问:“心荷,怎么了?”
“没事,”苏心荷摇了摇头,飞快的跟上前面的人,她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抿唇笑望着青冥:“走吧。”
大殿上安静下来,除了柳柳和幕星,就剩下楚风和端木了,柳柳笑看着南宫月,果然不亏为苍狼阁的阁主啊,这么短的时间便找到她们了,而且还破了阵。
“可真够快的?”
南宫月但笑不语,快吗?这几日他可是出动了苍狼阁所有人才查到她们原来在逍遥岛上,没想到逍遥岛竟然是如此风光明媚的一座小岛,看来自己来对了,这岛上好像有喜事了,那他不是正赶上,不过既然他能查到她们的下落,相信那个人很快也会到岛上来,不过那又怎么样,谁也撵不走他,他是不会离开柳儿身边的,南宫月像狐狸一样的笑了起来。
“娘亲,你别把舅舅撵走,幕星喜欢和舅舅一起玩,”一旁的小幕星看着南宫月和娘亲两个人对视着,生怕娘亲把南宫月撵出岛去,立刻晃着娘亲的手央求着。
第一百零六滚,竟敢骗本小爷
结果南宫月留在了逍遥岛上,并不仅仅因为幕星求情,而是柳柳把南宫月当成了朋友,即使朋友,自然可以到岛上来做客,正好明日是楚风和青凤成亲,人多热闹一些。
柳柳派人安置好南宫月,便领着翠儿回自己的阁院,明日便是楚风和青凤的好日子,大家爱都很高兴,只有一个人不开心,那个人就是端木,这几天她们回来,端木一直沉默寡言,什么也不说,她看得出来,这家伙心里奋受打击,平常没心没肺的一个人,看起来也有苦恼的时候,柳柳凝神望着翠儿。
“翠儿,你应该看得出来端木不好受,难道你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翠儿一怔,没想到小姐竟然问自个这种事,想到先前见到端木时的神情,有些失神,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对端木是有感情的,可是这感情和小姐她们这一头比起来,却好像小得多了,她还想再侍候小姐几年,至少等幕星再长大一些才行。
柳柳见翠儿的脸上神色不定,便知道这丫头其实也在意人家,既然在意,为什么又不愿意嫁呢?难道是因为自个的原因吗?一想到这个脸色陡的一沉。
“翠儿,你给我老实交待了,你究竟有没有喜欢他那个人?”
翠儿被柳柳一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姐,其实我也心疼他,可是我不想明天成亲,我想过几年再成亲,因为我从小就侍候着幕星,不想这么早就和他分开,但是我不能让端木等我几年,说不定这几年间他会遇到更好的人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等几年?我和幕星不是一直在岛上吗?我们不会分开的,”柳柳冷硬的强调,可惜翠儿却不以为然,皇上是何等强势精明的一个人,他既然喜欢娘娘,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娘娘接近宫去的。
“小姐,你别劝我了,反正这三五年内我是不会成亲的,一定要等到幕星再大一些,我才会成亲的。”
翠儿神情坚定的望着柳柳,柳柳还没有说什么,幕星却从门外进来了,他不知道翠姨犯了什么错,要跪下来,赶紧陪着翠儿跪下来,小心翼翼的望着娘亲:“娘亲,你饶过翠姨吧。”
翠儿一看到身边的自己带大的幕星,越坚定自己的心意,幕星是如此的惹人怜爱,虽然小姐生了他,可是却是她带大了他,她对他有一份不亚于小姐的情份,所以才不愿意离开他的。
柳柳望着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一起望着她,心里早软了下来,其实她没想过进宫去,宫里的一切离自个那么遥远,叫她如果适应呢,眼神有些迷离,唇角掀起浅浅的凉薄的笑。
“好了,你们起来吧,不过翠儿,我们就定个三年之约吧,你去和和端木好好说,说不定他愿意等你三年,三年后你们两个成亲,”柳柳的脸上是下定了的决心,沉声命令翠儿。
翠儿虽然不愿意去,其实是害怕听到不愿意的答案,心里难受,但是迫于小姐的强迫,只得硬着头去找端木,端木听了她的理由,竟然很开心,觉得自己没看走眼,翠儿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竟然毫无犹豫的点头,答应等翠儿三年,翠儿倒呆了,没想到端木连这个都答应了,心里一阵开心,两个人便定了一个三年之约。
端木总算开心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春风满面的,虽然大家对他前后不一的神情很是怀疑,但是谁也没空去追问他,因为明日是楚总管的好日子,他们还要忙碌很多事情呢。
大人们都在忙成亲的事宜,小小的幕星因为无事可做,到处闲逛,本来想去找那个美男舅舅的,谁知道娘亲说舅舅要休息,让他别去打扰他,那他只好一个人在镜湖边和小金和小黑两个宠物玩了。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水是清的,柳枝摇摆着倒映在水中,风吹过荡起一层的涟漪,幕星把小金蛇放进镜湖里,只见它金色的小脑袋不时的冒出来,一会儿快如飞剑,一会儿抽丝成茧,逗得幕星咯咯的笑起来。
忽然头顶上有一团暗影挡住了他的亮光,幕星不悦的皱起细长的眉峰,这种时候竟然有人过来,真是好奇怪,不时要忙明天的事吗?幕星抬起头来,只见阳光下,立着三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领头的一人,正是他最讨厌的那个男人,小幕星一看到脸色陡的阴沉沉的狠瞪过去。
“坏人,竟然敢跑到逍遥岛上来,当心有人收拾了你们?”说完东张西望的准备喊人,一边的日影生怕太子殿下喊出来了,飞快的伸手捂住小幕星的嘴巴,风邪脸色陡的一沉,阴冷的命令:“放开他。”
“是,主子,属下该死。”日影一惊,他竟然逾规了,这可是小太子爷,他一个属下竟然对太子爷如此不敬,真是该死,扑通一声跪下来,幕星本来正想教训这家伙,让小金咬他一口,眼见着他跪了下来,倒不好再惩罚人家了,只虎着脸瞪向那高大俊美的男子。
“你们来干什么?又想找我们麻烦吗?”
风邪一听儿子的话,心里那叫一个难过,看来儿子对他的厌恶感一点没减少,现在有什么好办法改这种状态呢,风邪的脸色放软了下来,眼里闪着光泽,唇角勾出一抹柔和如春风般的笑容。
“幕星,我为以前的事情像你道歉好不好?”
一个帝皇如此低声下气的说着话,实属不易,而且这皇帝还是个凌霸天下的男人,因为愧疚所以放低姿势向儿子示弱,最重要的是因为他爱这个儿子,虽然自己在他人生的路上缺席了五年的时间,但他希望以后他能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登上皇位。
幕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霸道的男人竟然会道歉,他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不过别以为他是小孩子就好欺骗,道歉又怎么样,他不愿意理他,想到这,打了一个飞哨,小金蛇钻进他的袖子里,他小小的身子站起来准备离开,不想和这个男人玩了。
“我走了,不和你们玩了。”
日影和月影一看幕星要离开了,当下一个心急拦住幕星的去路,脱口而出:“太子爷请留步?”
“太子爷?”幕星愣了一下,他小小的脸上闪过迷茫,眼神扑闪着想从脑海里找出太子爷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没人和他说过这个词,因为好奇的抬高小脸。
“太子爷是什么意思。”
风邪和日影 月影相视了一眼,眼里一闪而逝的兴奋之芒,看了太子爷对这个来了兴致,这就好办多了,日影立刻恭敬的开口:“太子爷可是天下最珍贵的人,因为皇上就是太子爷的父皇。”
“父皇?我是太子爷,还有个父皇,”这两个词显然困住了幕星,太子爷和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过会不会是这两家伙骗他呢,竟然编出两个他不知道的东西来骗他,当下脸色一冷,阴狠的开口。
“你们两个混蛋,是不是看我小就骗我啊,我从来没听说太子爷是什么东西?还有父皇又是什么?”
幕星双手叉腰的怒气凶凶的望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甚是好看,风邪一看到他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响,就知道这小子要使坏,赶紧乘着他没使坏之前开口。
“幕星,我就是你父皇,你就是我儿子当朝的皇太子。”
“什么?”小幕星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圆,粉嫩的小脸抽搐了几下才没事,这男人说他是父皇,他是皇太子,还说自个儿是他的儿子,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爹爹,那他也是来抢娘的人吗?可是为什么要叫父皇和太子呢,小幕星的脸上困惑了好久,也没清理是什么现状,很认真的扫视对面的三个男人一眼。
“他是我父皇,我是太子,可是没人告诉我啊?那太子是干什么用的?”幕星心里忍不住的浮起计算,那太子可以用来保护娘亲吗?上次娘亲中毒差点没死掉,他好害怕啊,要是这个什么太子能保护娘亲就好了,小幕星的眼里泛出希翼的光芒,紧盯着对面的风邪,风邪听着他的话,差点没高兴得叫出来,看来这小子对太子这个身份来兴趣了,俊逸的脸上布着神奇的光辉,立于青山之巅的凌霸不可一世。
“太子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大堆人听任你调用。”
风邪解释过了,日影和月影配合的点着头:“是啊,太子殿下,如果太子殿下愿意认皇上,以后想做什么都行。”
小幕星被这句话挑逗起兴趣来,想做什么都行吗?那他要保护向娘亲,还要很多弟弟妹妹都可以吗?最重要的是,幕星的眸光闪日影和月影,唇角露出狐狸一样狡诈的笑意,日影和月影一阵头皮麻,却听到那恶劣的声音响起来。
“如果我让他们两个人死也可以吗?”
他的小手恶意的指向日影和月影抬眸望着风邪,风邪一怔,没想到儿子竟然问出这等刁钻的问题,怔了一下神,只能在心里对两位手下表示致哀,眼下他还要拉拢儿子呢,立刻认真严肃的点头:“是的,如果幕星恢复了身份,命令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包括他们的命。”
哇,好大的用处喔,幕星一下子心动起来,唇角露出笑意,开心的望向那个叫父皇的男人:“可是娘亲怎么从来没提到过呢?”
“那我们现在一起去找你娘问个明白,怎么样?”风邪敛去冷硬的气息,周身换上暖人的笑意,诱惑的望着幕星,事实上是因为他们没办法进逍遥岛,这岛上到处布着阵法,而他们因为怕破阵惹恼了柳柳,派人把他们撵出去,所以便在外面守株待兔,好在逮到了一只白嫩可爱的小兔子,还是他儿子,何乐而不为呢,正好可以让这小子带他们去见 他娘。
“好,”幕星用力的点头,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这男人的儿子,还是那个什么太子,不过他的大眼睛闪过警告:“如果你们敢骗我就死定了。”冷冷的威胁着风邪他们三个,风邪不以为意,可是日影和月影可还记得这小子的话,他不会真恢复了太子之位后,就让他们两个自杀吧,这可是皇上的事情,不关他们两个的事啊。
小幕星当先一步,把三个大男人领进了逍遥岛,穿过层层翠障,走过幽径,风邪不禁赞叹那个布阵之人,果然是心思慎密,如果他们强行破阵,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破掉这阵法,幸好有幕星领着,一行人越过七星楼总部直往后面的院落走去,一路上见到很多忙碌的人,大家对于新出现的三个人充满了惊讶,可看到幕星带领着,便认定是幕星认识的人,自取忙碌了。
玉栏朱彻,画梁雕栋,粉墙碧瓦,相映成辉,环境幽雅,层层石阶上长廊环绕,幕星掉转头示意风邪:“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问我娘亲。”
风邪一听到柳儿便在这书房之内,心下一阵激动,真想立刻跃身进去,可惜此刻不是莽撞时,千万不能让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反感,因此强忍住站在外面等候里面的消息。
幕星探头探脑的走进书房内,只见娘亲正在书案前整理账目,那美貌的脸上布着冷凝,听到门边的动静头也不抬,幕星站到案几边,一脸认真的问:“娘亲,外面的男人说我是太子?”
柳柳一怔,心里冷哼,来得好快啊,一来就表明了态度吗?绝色天香的容颜冷冽的翻了一记白眼:“太子能吃吗?太子能喝吗?”
幕星用他那可怜的小脑袋瓜儿搜索了一遍,这太子好像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气恼的摇着头:“不能,”柳柳唇角勾出一丝冷气,低沉的开口:“那你将来拿什么来养娘。”
小幕星那叫一个气啊,脸色立马黑沉沉的阴骜下来,晃悠着自个的小身子一闪身拉开门,对着外面一脸阳光,满目神彩的男子大吼:“滚,竟敢骗本小爷,”啪的一声关好了门,理也不理外面三个面面相视的男人,这是什么状况,风邪奋受打击的盯着那副门板,想像着是拆掉这扇门呢,还是来个雷霆之吼,他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没想到竟然被儿子一再的嫌恶,这小子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就在风邪左右为难的时候,红袖出现了,一看到门前立着的男子,不是皇上吗?这下逍遥岛算是热闹了,来了南宫月又来了皇上,不过皇上为什么一脸苦恼的站在门前,脸色一会儿阴骜,一会儿狂怒的,一会儿又忍了下来,生什么事情了,红袖走过来,盈盈拜了一下。
“婢子见过皇上。”
风邪转掉身,周身威严,目光冰寒的扫向红袖:“起来吧,”红袖应声站立起来,扫视了那门一眼,先前门可没关着,难道有人进去了,谁呢?
“皇上请跟我来,”红袖浅笑着开口,把皇上领到院子的正厅上去,安置下来,请示了皇上去禀报楼主,穿过长廊迎头碰上那翠儿,她已经听说了翠儿和端木的事情,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好上了,三年后也会成亲的,红袖笑着和翠儿打了照呼,越了过去,翠儿忙拦住她的去路。
“你去哪啊?”
红袖四处调头望了一眼,俯身贴着翠儿的耳朵,小声的开口:“皇上来了,现在在正厅里呢?我准备去禀报楼主。”
翠儿点了一下头,看着红袖走过去的背影,赶紧叫了一声:“红袖,过来,这件事先别禀报小姐,小姐会生气的,呆会儿让我去禀报她。”
“好,”红袖点头:“那皇上在正厅呢,你去照应着吧,”红袖退下去,说实在的,那个皇帝周身的凌霸之气,而且为人阴冷,他望着人的时候,好像有冰刀刺过人的肌肤,使人觉得不舒服。
翠儿点了一下头,回身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皇上坐在主客的位置上,正认真的打量着墙上的字画,翠儿走进去,盈盈的给皇上施了一礼:“奴婢见过皇上。”
风邪一见到翠儿,倒生出三分主意来,这翠儿可算是柳儿从小到大的丫头,她对自个的小姐一定十分了解,还有自个的儿子也应该是她带大的,那么儿子有什么弱点她肯定也是了解的,这个小丫头可以帮到自己,一想到这个,风邪俊美的五官上浮起光华,大手一挥:“起来吧。”
“谢皇上,”翠儿起身立于一边,她在猜摸,皇上是真的喜欢小姐吗?这次出逍遥岛,她看出皇上对小姐是真心的,而且听说为了小姐五年没有选秀,翠儿是替小姐高兴的,虽然先前他除了错事,可是人的一生总会做错事的,就像她和端木的,当初一样吵闹不休,有谁知道他们最终却喜欢对方呢,所以世事无常,只要皇上是真的爱小姐就行了。
“翠儿,你知道朕这次来逍遥岛的意义吗?”风邪唇角浮起邪魅的笑,笑里却流淌着一抹势在必得,眼神幽暗无边,整张脸清冷妖魅。
“是,奴婢知道,皇上是想带小姐和幕星回京城去。”翠儿点头应声,她怎么会不知道呢,皇上既然知道小姐活着,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姐和幕星太子呆在逍遥岛上的,只是小姐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一直记着皇上对她的伤害,虽然没有说,可是记在心里的才是最伤的,如果泄了,倒淡忘得快了。
“所以朕需要你的帮忙,”一个帝皇的霸气挥的淋漓尽致,明明是需要别人的帮忙,却说得理所当然,高傲至极,这是一种天生的威仪,睥睨天下的气势。
“是,奴婢斗胆问一句,如果皇上答应了奴婢,奴婢就帮皇上一次,”翠儿无所畏惧的抬高脸,为了小姐的幸福,她有什么不敢说的呢,眸光大胆的迎视着风邪,一旁立着的日影和月影沉声冷喝:“大胆婢子,皇上跟前有你什么条件?”
风邪却一扬手挡住了日影的话,脸色凝重端庄的点头,他知道翠儿和柳儿情同姐妹,既然答应帮他,他已心存感激了,虽然他是一个皇帝,可也是一个人,知道知恩图报的意思。
“好,你说,如果朕能答应的,绝对会答应的。”
“好,”翠儿点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头垂了下来:“奴婢希望皇上永远的相信小姐,不要怀疑她,既然喜欢她,就要无条件的相信她,因为她其实是最容易受伤害的,这五年来她并不好过,这事只有我这个贴身的丫头知道,所以奴婢请皇上不要再轻易的伤害小姐了,如果皇上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请离开逍遥岛,让小姐快乐一些吧。”
“好,朕答应你,朕就是丢弃了性命,也会相信她爱护她的。”风邪以一个皇帝的名义许诺了一个小丫头,翠儿被他真挚的态度感动了,便决定帮他一会,难得一个皇帝做到如此地步,还是一个至高无上,小姐和幕星该回京了,这些年小姐很想念家人,京城的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少爷,虽然她从没有提到过,但是自己还是从她那隐隐的愁思中看出了端睨,而且幕星不能一直呆在逍遥岛行,将来他只能成为一个江湖人,但是进宫却不同,她会受到很多礼教,会会成为一个懦雅的君王。
“好,那么接下来,皇上一切听我的就行了,小姐的软肋是幕星,而幕星的软肋是他娘,但是还有我,我说的话他会深信不疑的,”这个道理翠儿也是才刚现的,因为幕星是她带大的,所以别看他平常总是欺负她,其实他很心疼她,而且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风邪在高兴之余,心里是苦涩涩的滋味,连一个小丫头都是儿子重视的人,而自己却成了他厌恶的人,他一定要改变现状。
幕星呆在书房里玩了一会儿,见娘亲整理账目,也没空暇理自个儿,只好和娘亲打了照呼出了书房,走出门见那几个骗子自个的家伙走了,心里才开心一些,还暗暗的誓,下次如果再让自个儿碰到他们,绝对让小金咬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得罪他的苦头,不过那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皇,自己是他的儿子吗?对这个问题,幕星很疑惑,看来他还是找翠姨问问,翠姨一直是娘亲的丫头,一定知道很多以前的事情,幕星打定了主意,转身去隔壁房间找翠姨,当然他不会知道,翠姨正在等他上钩呢。
“翠姨,幕星问你一个问题?”
“好,说吧。”翠儿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声调,以免被这小家伙看出端睨,头也不抬的叠着衣服,幕星站在她的身后看不清翠儿脸上的神情,只望着她的 后背大声的追问:“翠姨,有个男人说我是太子,说他是我父皇,难道我真的是他儿子吗?太子时什么呢?”
翠儿掉转身坐下里,眼神忽闪了一下,小幕星以为她不想告诉自个儿,赶紧拉着她的手臂晃起来:“翠姨,你告诉我吗?我想知道,太子是什么东西。”
翠儿尽力人族心里的激动,叹息了一声,无比沉重的开口:“太子可是珍贵之躯,皇帝是天下最权威的一个人,太子就是他的儿子,将来的皇帝。”
“啊?”幕星惊呼一声,原本太子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娘亲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幕星满脸的迷茫:“那为什么娘亲不告诉幕星呢?”
翠儿一听那哀怨的口气,生怕幕星小小的心灵上嗔怪起小姐来,赶紧开口:“其实你娘这么做事有原因的,当年你父皇不想要你,派人下药打掉你,幸好你娘亲现了,为了保护你,她用剑划破自己的大腿造成假象来迷惑皇上,后来使用了一招偷梁换柱的方法,带着你离开了皇宫,你说她愿意让你认这个皇上吗?”
幕星小小的心灵第一次震撼住了,虽然以往爱着娘亲,可是此刻却是一种莫名的震动,原来娘亲这么爱自个儿,难怪她不愿意自己做太子呢?那么他就不做太子,小小的心里下定了决心,可是一想到那个叫父皇的家伙竟然想打掉自个儿,幕星的头顶上立刻冒烟了,愤怒跳跃在他的周身,嚣张的冲了出去,翠儿在他的身后叫了起来。
“没事,今天小爷很不爽,想找人出气,”远远的抛下他的话来,翠儿站在屋子里笑,小姐,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样做,我只是希望你回到京城去,在这里你并不是真正的快乐,虽然自由,如果皇上爱你,即使在皇宫里,也会给你足够的自由的。
幕星很快找到了风邪他们三个,三个人正在逍遥岛外圈转悠,看样子很悠闲,幕星一看到这个想杀掉自己的男人,厌恶的冷喝一声:“站住。”
风邪一听到他的声音早笑了出来,不知道翠儿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幕星让他来见自个儿的,夕阳的余晖带着一抹金灿灿的柔和的光芒,浅浅的映照在他的脸上,他唇畔浮着软浓的笑意,一双璀璨的星目望着幕星,那里面是浓烈得化不开的爱意,可惜小人儿已认定他就是杀他的坏人了,因此身子飞快的直撞了过来,紧随着的还有恶狠狠的冷语。
“你这个可恶的坏人,竟然想杀了我,害得娘亲用剑划自个的大腿,你别想我会做太子,你给我滚出逍遥去,”幕星狠厉的话一完,风邪只觉得身子一麻,头有些晕厥,不过心下却明白一件事,这小子给他下毒了,好你个翠儿,竟然如此陷害于他,一定是她把自己当年下药的事告诉幕星的,不过想到当年翠儿是划破自己的大腿制造出流产的假象的,他的心里边疼得要命,一阵阵的抽搐,很快眼一黑倒了过去。
日影和月影一看皇上脸色苍白昏了过去,周身冷汗直冒,什么知觉也没有了,两个人立刻便知道这太子给皇上下药了,天哪,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太子怎么能这么做呢,虽然他是太子,可是眼下皇上的性命要紧啊,日影立刻沉声开口。
“太子殿下,赶快给皇上解毒吧,如果皇上出事,那许多人便生活在水深火力之中了。”
“想都别想,”幕星凶残的咬着牙,这个男人差点害了自个儿,又害了娘亲,他次不会给他解药呢,日影一听到幕星的话,脸色变了一下:“太子殿下,如果你不给解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敢,如果你碰我一下,就会和这个男人一样,不信你就试试吧,”幕星狂傲的警告日影,小小年纪吧皇家的凌霸之气挥得淋漓尽致,高高在上的狂傲架势。
“你?”日影和月影大急,心里陡升怒意,这一切都是翠儿惹出来的,如果皇上出事了,他们会把她千刀万剐的。
忽然远处有声音传来,原来是红袖带着人过来了,一看到幕星吧皇上毒昏了,当下大惊失色,至此整个逍遥岛上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来了逍遥岛,人心惶惶的,大家不知道皇上来逍遥岛干什么?后来了解到他们的楼主竟然是当朝的皇后娘娘,那叫一个惊诧,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心惊,这世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在楼主的身上都生了。
后援的生的一切,直到翠儿急急的走进去禀报:“小姐,不好了,出事儿了,幕星吧皇上毒昏了。”
“什么?”柳柳的声音都失了真,满脸的冷冽,幕星怎么又去招惹那个男人了,还把人家毒昏了,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当下周身寒气,飞快的闪身离开了书房,身后翠儿叫了起来:“皇上在端木的房间哪里呢?”
柳柳早不见了人影,这皇上而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多少人的希望都在皇上身上呢,现在幕星竟然把皇上毒昏了,这可怎么得了,越想脸色越黑,等走进端木住的院子里,整个人已经变成一块寒冰了,院子里立了很多人,大家一起叫了一声:“楼主,”眸光是又敬又畏,柳柳也无暇理会这些人眼里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走进寝室,之间寝室站了一堆的人,南宫月正在床榻前给皇上诊脉,抬起头来看到柳柳,点了一下头,无奈的开口。
“这药好像是幕星自个儿研制的,所以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成分,不过皇上的心脏跳得很快,周身都麻痹了,还是尽快给皇上解药,要不然伤及大脑就不好了,搞不好变成傻子什么的,”南宫月担忧的开口哦,不知道幕星为什么会如此恨风邪,风邪一个皇帝竟然被自个的儿子下毒,相比那心里一定是极痛苦的。
“他人呢?”柳柳冷凝着脸掉转头,没看到幕星的影子,立刻命令芷姑:“带几个人去找他,让他立刻来见我。”
芷姑还没来得及应声,翠儿已经牵着幕星走了进去,幕星一看到娘亲铁青着脸,抖索了一下躲在翠儿的身后,可是那双精亮的眼眸却闪过狠厉,冷扫向床榻上的男人,一丝悔意都没有,柳柳看她此刻的样子,冷冷的开口:“跪下。”
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开口,因为楼主飙了,她一飙,谁开口都没用,只会把事情更加激烈化,因此偌大的寝室内只有粗重的喘气声,小幕星看着从没有如此生气的娘亲竟然连脸都绿了,再不敢躲在翠姨的身后,慢腾腾的走出来,缓缓的跪下来。
柳柳森冷的望向儿子,虽然平时纵容他,可她是有原则的,不能纵容儿子去害人:“为什么给人下毒,我不是一再提醒你不准随便对人下药吗?解药呢。”
“谁让他当时下要害我的,还害娘亲受苦,所以我就要毒死他,”小幕星理所当然的开口,他五岁的意识了,对爹爹这样的名词还很陌生,所以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而且他是不会给这个人解药的,谁让他害娘亲受苦了。
小幕星的话音一落,大家一起望向楼主,原来楼主还有这么个经历,难怪不做皇后做起七星楼楼主了,最后把眼光扫向床榻上的男人身上,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当初想害儿子,现在被儿子害,这皇帝也是够倒霉了。
柳柳一听幕星的话,眼神冷冷的望向翠儿,看来时这丫头把事情告诉幕星了,怎么能吧这样的事情告诉他呢,不过眼下已经顾不得别的什么事了,先给皇上解读要紧。
“幕星,娘亲生气了,你是不是想惹娘亲生气。”
小幕星望着娘亲,娘亲的脸色冷冷的望着自个儿,好陌生啊,难道真的是自个儿做错了,怀疑的想着,却不说话,柳柳看到他身形未动,而床榻上的皇上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已经有些微弱了。
翠儿头皮麻的望着小姐,再看了一眼皇帝,确定自己闯大祸了,事实上她是有些恨皇帝的,因为他差点害了小姐,又差点害了幕星,所以他告诉幕星这件事,本来是希望幕星能偶惩罚一下皇上的,谁知道幕星竟然对他的父皇下这么重的毒手。
“小姐?”翠儿弱弱的开口,垂下头来等着小姐的惩罚。
这种时候柳柳已经懒得去理翠儿了,周身冷戾的气氛,脸色青白,森冷的望向一边的芷姑:“没想到小小的年纪,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样的小孩我是没法要了,立刻把他送出逍遥岛去。”
柳柳的话音一落,寝室内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幕星一听到娘亲的话,小身子早轻颤了一下,娘亲真的生气了,那么爱自己的娘亲竟然生气了,想到翠姨的话,娘亲为了保护自个儿,宁愿自己受伤,看了这次自己真的做错了,赶紧开口:“娘亲别赶走幕星,幕星知道错了,幕星知道错了,”小小的脸蛋上流下泪来,委屈得不得了,咬着小嘴唇儿,柳柳看他的样子,心疼了,但是却不叫他起来,因为这次他确实做错了,不过再大的恩怨,也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解药呢?”
这次幕星乖乖把解药交了出来,这个毒是他自个没事琢磨出来的,其实毒性并不是最强的,如果强的话,这个男人早没命了,幕星再心里冷哼着,垂下了小脑袋,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可不想被娘亲撵走。
柳柳接过幕星手里的小瓷瓶儿,倒出里面的一粒药丸,示意日影扶起皇上,把药丸放进皇上的嘴里,一运力把药送了进去,日影则放下皇上的身子,寝室内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床榻上的男人,过不了大会儿的功夫,皇上的脸色果然好多了,呼吸也顺畅了,南宫月给皇上号了脉,已经无大碍了,柳柳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太紧张了,身子全是冷汗,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了,幕星就背上了子杀父的罪名,这罪名将一辈子陪伴他,所以她不希望这件事情生,柳柳狠盯着跪在地上的家伙,冷厉的开口。
“幕星,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幕星心里想说不知道来着,可听着头顶上娘亲凉飕飕的话,还是很识相的点着小脑袋,蚊子似的哼着:“知道了。”
“他确实是你父皇,如果你杀了他,就会被天下人耻笑,懂吗?”柳柳的话音一落,寝室内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楼主竟然承认了皇上就是幕星的父皇,翠儿立刻高兴的望向床榻,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到这句话,看吧,她的计谋有用了,虽然自己使了点坏心眼,可是到底还是有效的。
而站在柳柳身侧的南宫月,脸色暗了一下,心里很难过,可是自己早就知道了柳儿是皇后不是吗?难过什么呢。
“是,幕星知道了,”小幕星点头,原来这男人地真是自个的父皇,不过自己不喜欢他是真的,想到他以前害他,刚见面那会儿竟然还帮助别人欺负他,越想小幕星越觉得不满意,垂着头嘟着嘴。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人动了一下,原来是皇上醒了,皇上嘤咛了一声,睁开眼望着地上跪着的幕星,以及刚刚在大脑中接受到的消息,他确实是你的父皇,柳儿终于承认了自个是幕星的父皇了,这令他欣喜,刚刚遭受的罪一下子都值了,柳儿终于承认自己是幕星的父皇了,等于也承认自己确实就是皇后了。
“柳儿,”风邪叫了一声,柳柳回转头,本想冷着脸的,可看到他极端虚弱的样子,倒有几分不忍心甘情愿,淡淡的开口:“怎么了?”
“别怪幕星,是朕以前做的不好,”他说着咳嗽了一声,幕星听到这个叫做父皇的男子给自个求情,虽然脸色不领情,不过心里却有些软化了,何况这男人看上去很苍白,翠姨说皇帝是天下最有大的官儿,没想到他竟然没刁难他。
柳柳不想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教训儿子,不过她是不会放过教育幕星的,现在不教将来就有大麻烦了,脸色冷漠的扫了翠儿一眼:“把幕星带到房间里去面壁思过。”
“是,小姐,”翠儿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有应嘴的份儿了,伸出手拉着幕星,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飞快的寝室,等她们离开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皇上已经没事了,还真怕楼主惩罚幕星呢?皇上刚醒过来,还不能过份的劳累,柳柳吩咐其他人都退下去吧,虽然柳柳坦诚了风邪是幕星的父皇,但是她的眼神并没有过多的关切的光芒,只淡淡的吩咐日影和月影好好照顾他们的主子,便和南宫月一起出了寝室。
风邪张嘴欲叫住她,看着她和南宫月并肩一起走出去,他的心里不好受,没想到南宫月竟然也找到逍遥岛来了,风邪越想脸色越难看,周身的冷气溢出来,寝室内细细冷流外泄,方圆几步之内,连半个小丫头都没有,大家早分散出去做事了。
柳柳一路和南宫月说着话,在廊檐尽头分手,南宫月去了一侧的客房,而她回自个的院子。
“红袖,去把幕星和翠儿两个人叫进来。”她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脸色难看异常,红袖忙应声走出去叫翠姐和小主子,她也听了幕星所做的事情,没想到幕星如此大胆,竟然敢对皇上下毒,要知道这件事可以要了他的小命,幸好皇上喜欢他,竟然没事。
“是,”红袖走出去,到隔壁的房间把房间玩得正高兴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叫过来,两个人一听到小姐找他们,立马规规矩矩的走进来,表现得极是忏悔的样子,半垂着头。
“幕星,你这次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既然翠姨告诉他是你父皇,你就不该给他下毒,娘亲对你今天做的事情很失望,”柳柳一脸的沉痛,说实在的此刻她真的想把幕星送进宫去了,因为没有专门的人教导他,使得他的很多伦理常规都不懂,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两个概念,别人欺负他,他一定要欺负回来,如果长大了,他的能力变强了呢?如果还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怎么得了?
“娘亲,我知道错了,幕星下次再也不敢了,”这次幕星是真的感到自己做得过分了,翠姨也和他讲了半天,他总算有些明白了,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皇,是生了他的人,是长辈,所以他做小辈的不能随便动手,要不然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柳构和听着儿子的话,心里松了一下,不过脸色仍然很冷漠,一丝儿松动都没有:“明日向你父皇去道歉,知道吗?”
“知道了,幕星会去的,”这时候再不乖 ,铁定会让娘亲抓狂,小幕星深黯这个道理,所以乖乖的点头。
柳柳教训了儿子,挥手让红袖把他先带下去,然后望着站在正听一边的翠儿,好半天不说话,翠儿迫于冷凝着的僵硬,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的说:“小姐,是我错了,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小姐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
柳柳翻着白眼,不要每次都给她来这一套,她不会再上当了,脸色沉沉的也不叫翠儿起来,等她嚎够了,才冷戾的出声:“行了,说吧,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幕星。”
翠儿一听小姐的话,自然不会笨到把帮助风邪的事告诉小姐,不过不说也不可能,只得苦哈哈的开口:“奴婢一看到皇上便想起小姐以前吃的苦,想让幕星整整他,只是没想到幕星会这么愤怒,下了毒药,”这句话倒是真的,她是心存私念,想让幕星整整他来着的,谁知道幕星竟然给他下毒了。
“翠儿,你知道吗?幕星会被你教得是非不分,难道你想我让你从幕星身边撒换下来,”柳柳的冷声一起,翠儿立刻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因为小姐从来没说过把她从幕星的身边换下来,这次显然是生气了,一想到有可能和幕星分开,翠儿早乱了神,慌忙的开口。
“小姐,以后翠儿绝对不敢了。”
“这次我就饶过你,下次再犯,可别怪我不轻饶你,”柳柳阴沉着脸挥手示意翠儿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儿个是楚风和青凤师姐的成亲之日,还是早点休息吧。
“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翠儿点头缓缓走了出去,天上繁星密布,岛上灯光点点,远处浪涛拍岸,夜深了,闹腾了一天的逍遥岛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