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挑逗!(月票,吼吼!)
白书生麻利地接下,听到了梁鹏飞之言,虽然脸上流露出了失望,可他也知道,梁大少爷绝对是说一不二,而且还顺带着也夸奖了自己是个人材,心满意足的白书生当下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梁鹏飞看到白书生的心情转变了过来,呵呵一笑:“对了,让你给我查的那位总督夫人,查出什么结果没有?”
“小的倒是旁敲侧击的问到了一些,不过不是很全面,只是知道这位总督夫人出身于侯爵世家,父亲是西班牙国王的心腹顾问,她的哥哥,目前在西班牙陆军服役,是一位将军。听说她家族跟王室之间有血缘关系,而且她的父亲跟国王的关系相当的密切。而且她的家族在西班牙非常的富有,拥有很多的产业,应该在西班牙挺吃得开的。”白书生不愧是当狗仔队的料,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收集了这么多的资料。
梁鹏飞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位布兰琪夫人敢于那么说话的原因,国王心腹的女儿,侯爵的千金,将军的妹妹,随便拿一个身份出来,在西班牙人的眼里,绝对都是沉垫垫的。
梁鹏飞摸着下巴,眼珠子又还开转悠了起来,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雄厚的背景,确实有些出乎梁鹏飞的预料之外。
不过,这倒是让梁鹏飞相当的好奇,既然这位布兰琪夫人有这么雄厚的家族背景,为什么她偏偏会选择马塞罗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而且爵位低下的男人来作为终身伴侣?
苦思了半天也寻找不出答案,习惯把解决不了的问题先摆在一边的梁大少爷决定懒得继续思考,反正,明天晚上就会再次见到那位性感撩人的总督夫人,到时候,梁鹏飞可以亲自向那位总督夫人交流,嗯,如果能更深入的交流就更好了,想到那肉弹女妖一样的布兰琪夫人,梁大少爷就忍不住吹了一声轻挑的口哨,一脸淫荡的坏笑笑得一票手下脊梁上的汗毛倒竖,全都神经兮兮的。
“少爷怎么了?”陈和尚拿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白书生悄声问道。
白书生翻了个白眼:“少爷的行事,岂是你我可以猜度?”
“也就是说你丫也猜不出来,还跟老子拽文,靠!”陈和尚翻翻眼皮,鄙视地冲白书生比划了一根胡萝卜粗细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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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当一身纯黑色的中山装装束梁鹏飞在诸位手下与石达开的簇拥之下出现在了参加酒会诸人跟前的时候,顿时惹来了在场人士纷纷侧目相望。
高大而又挺拔的身形配上这一身笔挺贴身的衣服,将梁鹏飞装点得极富绅士气质,微弯的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坏笑,俊朗的脸庞,还有那双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中闪烁着侵略与占有的目光,更令那些在场的女性着迷,纷纷把手中的香水小折扇打开,窃窃私语,一双双妙眸都落在了梁鹏飞的身上。
同样也不少的目光落在了梁鹏飞身旁的石达开身上,今天石达开在梁鹏飞的执意要求之下和其姐石香姑的首肯之下,被迫穿着一套淡灰色的中山装,配上他那张英俊得令人发指的容貌,同样也吸引了不少西班牙贵妇的目光。
特别是那些中老年妇女,看向石达开的目光,就像是一群肥硕的仓鼠,正盯着一块喷香的奶酪。“梁少,咱们要不回去吧?”石达开有些别扭地整理了下领口,这身装扮虽然别扭,但是确实让人显得相当的精神,不过这一切在这个时候都显得无关紧要,最让石达开受不了的是被一群女人那种恶狼一样的目光所包围。
看到石达开那尴尬的表情,梁大少爷心里边一阵兴灾乐祸,可脸上不露分毫,严肃得就像是视天下红颜为粉红骷髅的得道高僧。“怎么能这样,你可别忘记了,今天你跟我们这里,可不光是参加酒会这么简单,我们要学习如何跟西方人打交道,为日后的往来打下基础。”
石达开只得强撑出了一个笑脸,继续跟着梁鹏飞朝前行进,后边,白书生与陈和尚两人一阵挤眉弄眼,仿佛是在嘲笑这位石家的少爷跟自家少爷比起来,虽然长的俊了点,可风度与脸皮,绝对是天差地别。
“我们的客人终于到了。”方才正被一群男士所包围的布兰琪夫人把手中的酒杯交给了身边的侍女,轻轻地拍了拍巴掌,带着妩媚与娇柔的风情。款款地摆着动那令男人疯狂的性感娇躯,朝着梁鹏飞迎上前来。
“能得到您的邀请,实在是我的荣幸。”梁鹏飞淡淡一笑,伸出了手,牵住了布兰琪夫人的柔荑,微微一躬,在手背上轻轻一吻,标准到犹如绅士典范的吻手礼,还有那翩翩的风度,让在场的男士们恭敬与矜持的表情被背满是深深的妒忌。
今天的布兰琪夫人一身雍容华贵的孔雀蓝贵族女裙,袒露着漂亮白晰的双肩,还有一抹白腻如雪的胸口,一头漂亮的金发盘起了西方女性流行的发辫,紧绷而又夸张的胸部,紧束得只堪一握的纤腰还有那蓬松的裙摆,透着一股子让人沉醉的诱惑。
“今天晚上您的美丽比那天空的星辰还要耀眼,就算是满场的灯火,也不能掩映您的光彩。”梁鹏飞吹捧女性的甜言蜜词简真就是张嘴就来。
光是这短短一句,就让布兰琪夫人的差点被吹捧的幸福给击倒,漂亮的眼睫毛飞快地颤动着,手中的小拍扇就像那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般,急促而又毫不规律。“您真会说话,梁先生。”
“我的朋友一般都叫我梁,或者是鹏飞。”梁鹏飞恋恋不会地又捏了一把布兰琪夫人那温润的柔荑,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因为这个时候,布兰琪夫人的丈夫,西班牙吕宋总督马塞罗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原来我的夫人告诉我,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居然邀请到了您来参加,实在是令鄙人万分的惊喜。”马塞罗总督今天也打扮得份外的精神,跟他的夫人布兰琪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只美丽而骄傲的孔雀身边站着一只秃毛的猥琐火鸡,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亲爱的,现在我要带领我们的客人去见见我们的朋友,不会介意吧?”布兰琪夫人那只戴着蕾丝手套的左手,轻柔得犹如空心的蔓藤,搭在了梁鹏飞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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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夫人您请便。我需要去跟杜根伯爵聊一聊他的庄园,要知道,今年他的葡萄大丰收了,说不定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我的酒窑里边又会多上几桶佳酿。”马塞罗总督点了点头,向梁鹏飞微微一躬之后,朝着旁边走去。
“您为了陪伴我,把丈夫抛在了一边,这种感觉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与布兰琪夫人并肩而行的梁鹏飞这一次是用流利的法语在跟布兰琪夫人交流,这让布兰琪夫人不由得妙眸扫向了梁大少爷。
“不用惊讶,亲爱的夫人,我从来都认为,语言不会是人类情感交流的障碍,只要你愿意,你就得能懂得。”梁鹏飞淡淡一笑,就像是智珠永远在握的智者。
“您真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一个浑身充满了神秘气息的东方小男人。”布兰琪夫人吃惊地用折扇拦在了脸颊前。
“小男人?亲爱的布兰琪夫人,您这话实在是让我觉得伤心,我实在是看不出我哪里小了,是年轻,还是其他的……”梁鹏飞轻轻地捏了捏那隐在蕾丝手套里的纤手,一副无辜的表情,可是那眼眸里的贪婪与占有就算是城墙也无法阻拦。
话里流露出透到骨子里的暧昧,还有梁鹏飞那充满了赤裸裸侵略性的目光,饶是布兰琪夫人,脸蛋上也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性感而又成熟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少女一般的羞怯,反而更加的动人。
“您现在比刚才更加的动人。”梁鹏飞微微贴近了一些,刻意地让呼吸显得更加的粗重一些,浓重的男人气息让心慌意乱的布兰琪夫人差点无法呼吸,嗔怪地横了梁鹏飞一眼,却没有任何的怒意,这让梁鹏飞知道,这位性感迷人的夫人,看样子跟自己一样的心思,都想挑逗对方,就像是干柴跟烈火,只要再贴近一点,罪恶的火焰将会熊熊燃烧。
“那我们岂不是一对奸夫淫妇?”梁大少爷的眼珠子鬼鬼崇崇地在场中绕了一圈,看到了正在跟几位贵族在那里开心交流的马塞罗总督,心里边一阵胡思乱想。
“你们少爷跟那位总督夫人在说什么呢?我看他们聊得挺开心的。”石达开一头雾水地跟随在梁鹏飞的身后边,外语水平怕是连三级都过不了的他实在是听不明白那些扼口而又语速极快的法语。
“我们少爷正在跟那位总督夫人研究西方的诗歌与艺术。”白书生一本正经地道,旁边,已经快笑破肚皮的陈和尚赶紧板起了脸拚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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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梁大少爷的生意经!(吼吼,月票!)
在布兰琪夫人的陪同之下,将梁鹏飞介绍与那些西班牙贵族之后,来到了马塞罗总督的身旁。
“好了,现在是你们男士的时间,你们慢聊,不过一会舞会开始之后,可就是我们女士主导的时间了,亲爱的,一会见。”布兰琪夫人回眸冲自己的丈夫笑了笑,可是说到了最后一句话时,那挑起来的如丝媚眼,却勾在了梁鹏飞那张性格男性的脸庞上。
看着布兰琪夫人那款款摆到的柔媚腰身,梁鹏飞向马塞罗总督笑道:“您的夫人实在是迷人。”
“当然,这话可不只您一个人向我说过,能够娶到布兰琪,这是上帝对我的恩宠。”马塞罗总督一副虔诚信徒的样子在胸口画起了十字。
“好了,亲爱的马塞罗总督,不知道您给我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没有?”梁鹏飞与马塞罗总督并肩朝着一旁走去,一些从其他城市赶来参加酒会的西班牙的贵族正向着马尼拉的同仁打听这位梁先生的来历,当得知了梁鹏飞的真实身份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的高傲与矜持从脸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畏惧。
马塞罗怎么也想不到梁鹏飞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周围,才小声地道:“梁先生您请放心,很快就能凑齐了,您要知道,这东西虽然也平常,可是您要的份量实在是太多了点,所以,这得需要时间。”
“好吧,我相信你,别让我失望就是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马尼拉,不过您不用高兴得太早,我会留下我的手下继续在马尼拉呆着。”梁鹏飞看到马塞罗乐呵呵的嘴脸在瞬间变化得就像是让人踩了十多脚的苦瓜,不由得笑道。
“梁先生,您不是已经跟我们签定了条约,而且我们也愿意把那些岛屿都交给您了。”马塞罗恨不得抄起那身边的酒瓶子砸在梁鹏飞的那张令他深恶痛绝的脸上,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这当然,您放心,条约我们双方都必须遵守,不过,执行起来,毕竟是需要时间的嘛,对吧马塞罗总督阁下。”梁鹏飞捉狭地眨了眨眼道。“另外,我觉得我们双方之间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交流,比如说,生意,很多笔大生意……”梁鹏飞的语气就像是在诱惑人心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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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您都需要?”马塞罗总督的眼前一亮,梁鹏飞的一席话,让他也感觉到了一个发财的机会,而且不仅仅是一单生意这么简单。
看到了马塞罗眼中的光彩,梁鹏飞弯起了嘴角,很亲切地递给这位西班牙总督一根雪茄。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借着烟雾的遮掩,鬼鬼崇崇的目光瞄在了旁边不远的一位漂亮侍女那性感浑圆的臀部上。“这当然,不管是农具,或者是铁器,还有生活用品,这些我们都很需要,相信以马塞罗总督您的权利和眼光,跟我做这样的生意,肯定是能赚上一笔,而且,这种生意我们之间会长久的做下去,当然,还有很多的生意我们也可以做,比如说人材……”
“人材?”马塞罗总督一头的雾水,弄不明白生意跟人材这两码事怎么让梁鹏飞给扯到了一块。
“当然,世界上很多的东西都可以用物质来衡量,就算是人材也一样。”梁鹏飞呵呵一笑,一副哲学家的派头。“我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材,不论是冶炼、还是制造业,又或者是纺织,或者是搞化学的,只要他们有自己的技能,您都可以介绍给我,而我,会根本您推荐来的那些人材,根据他们的重要性,付给您佣金,您放心,我可不是让您贩卖人口,这是佣金,至少那些人材,我照样会付给他们该得的酬劳,而且,工资只会比西班牙的高,不会低。”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马塞罗总督真的心动了,要知道,在吕宋岛上,就有不下三万西班牙人,其中平民就有两万多,这些人,都是满怀雄心壮志,前来东方淘金的,可是由于西班牙王国在大海和欧洲地位的日渐衰落,对于殖民地的发展与前途也渐渐地显得并没有像以往一般的重视,使得不少来到了东方的西班牙人都处于一种半失业的状态。
就像那西班牙在南洋最早的殖民地宿务岛上,至少有两千多的西班牙无业游民成为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或许,我们确实可以商量商量这桩生意。”马塞罗总督可不傻,从梁鹏飞抵达马尼拉之后的表现来看,虽然他噬杀,却又有分寸,虽然贪婪,却又能与西班牙之间保持一种不翻脸的克制,这说明了梁鹏飞在警告西班牙人的同时又保持了一种和平相处的意愿,也就是说,双方之间,确实有贸易的可能性。
当酒会开始的时候,梁鹏飞已经跟马塞罗总督亲热得就像是连襟的兄弟,他们在私下里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这让梁鹏飞的心情也份外的轻松,要知道,西班牙终归是在这片土地上经营了很多年,自己虽然对于这些西方人对于财富的贪婪保持着警惕,但同时,又要利用他们的这种心理来促成双边的贸易与发展,至少,需要借用西班牙人的手来做很多事情。
比如西方在冶炼与化学方面的成就,还有纺织与染料,另外,梁鹏飞还敲定了一笔相当古怪的生意,以一磅黄金一磅种子的价格,通过西班牙总督向南美地区的西班牙殖民地购买五十磅橡胶树的种子。
对于西班牙总督而言,这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自己的脑门上。虽然听说过这种古怪的植物,并且树上分泌出来的树脂被用作防雨材料,不过,也仅仅就这点用途,想不到这位梁先生居然花这么大的价钱来收购,马塞罗相信只要自己一封信过去,别说是五十磅,就算是五百磅也能弄来,而且五十磅黄金自己最多支付几磅而已,剩下的,自然是进了自己的腰包。
“看样子,跟东方人做生意就是赚。”马塞罗看向梁鹏飞的目光越加的和悦起来,浑然忘记了数天前让梁大少爷举起的屠刀给吓得屁滚尿流的情景。
梁鹏飞望着马塞罗总督的目光也同样显得那样的和蔼,虽然目前来看,自己特像是一个不会做生意的傻冒,可是只有梁大少爷自己才知道这些生意对于自己,甚至于世界格局的改变,有着多么重要的发展意义。
酒会上,布兰琪夫人完全成为了主导者,几乎每一个话题都是由她来引导,不论是音乐还是绘画,又或者是诗歌,这位布兰琪夫人虽然说不上精通,却也都还能说得头头是道,这让梁鹏飞不得不赞叹,这个女人足够聪明,至少不光外表光鲜,而且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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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梁大少爷也成为了酒会的焦点,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被邀请的主角,而是因为他渊博的学识,对于葡萄酒,梁大少爷仅仅凭着舌头就能分辩得出这是窑藏了多少年的波尔多葡萄酒,而且对于西方艺术的理解,梁鹏飞甚至还在诸多贵族之上,而且梁鹏飞还把东方的哲学观念与西方的哲学进行了比较和评价,优雅的谈吐,充满了睿智的语言,这些这些傲慢的贵族不仅仅收起了轻视之心,到了最后,甚至虚心地向梁鹏飞请教起了关于东方的哲学。
同样被安排列席的石达开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麻木,当然内心是越加地钦佩与仰慕这位比自己小上两岁的梁大少爷。在他的心里边,都快把梁鹏飞当成了一个偶像来崇拜了。
梁鹏飞那幽默的言辞,俊朗的外形,惹得那些贵妇们的火辣眼神老是往他的身上瞄,偶尔还故意提出一些问题来吸引梁大少爷的注意力,对于这种场面,后世不知道参加了多少这类聚会的梁大少爷自然是游刃又余地应付着。
但对于石达开而言,这种场合对于脸嫩的他简直就是在受刑,在封建主义家庭教育下生长起来的他不能理解这些女人为什么敢把自己的半个胸脯和一对肩膀都露在外边,而且那火辣辣的挑逗眼神和暧昧的表情更是让他大感吃不消。
不管是那位贵族夫人或者小姐跟他搭话,他的脸就像是酒精测试仪,每到这个时候都要红上一回。看到石达开这位自己长得帅的家伙窘成那样,梁大少爷在一旁偷着乐,不过看在他是石香姑的亲弟弟的份上,梁鹏飞总算是没落井下石,时不时帮他周旋一二。
终于,欢快的舞曲响了起来,而梁鹏飞的目光在第一时间落在了正向着自己款款走来的布兰琪夫人身上。梁鹏飞主动地上前一步:“亲爱的布兰琪夫人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请您跳第一只舞。”
“当然,这也是我的愿望。”布兰琪夫人在烛光之下嫣然一笑,更显得明媚动人,那颈项的蓝宝石显得那样的绚烂夺目,与她那白晰滑腻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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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月夜下的诗歌与艺术(嘿嘿,月票咯!)
梁鹏飞向马塞罗总督微一颔首,牵起了布兰琪夫人的纤手,走向了那灯火通明的舞池,俊朗高大的梁大少爷与美艳动人的总督夫人将成为今天的领舞。
总督府后花园里烛火通明,喧嚣的音乐声在夜空回荡着,那些精心装饰起来的丝带与花束,让整个后园看起来就像是人间的仙境,舞池里,随着那旋律的行进,梁鹏飞与布兰琪夫人携手跳起了优美的华尔兹,这个时代,华尔兹没有流行多久,但是其优美的舞步,已经成为了宫庭贵妇们的最爱。
也幸好是华尔兹,如果是什么宫庭小步舞之类更古老一些的西方宫庭舞的话,那梁大少爷可真就是完全抓瞎了。
伴随着舞曲的节奏,梁鹏飞挽起了他的舞伴布兰琪夫人,在这首节奏欢快的舞曲中开始翩翩起舞,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伴随着那三拍子的舞曲流畅地迈开了舞步,随着舞步的移动,带着明显升降动作而形成了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澜,加上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两人的配合从一开始的生涩也渐渐地变得流畅了起来,那飘逸欲仙的独特风韵,还有那舒展大方而又华丽多姿的舞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珠。
“没想到您居然也会跳华尔兹,这实在是太人惊讶了。”布兰琪紧紧地顶着梁鹏飞结实的胸膛,随着舞步的旋转,那张俏丽的脸蛋在灯光之下显得更加的迷人。
“别太惊讶了,每一位男人,都代表着这世界上的一个迷团,永远都在等待着一位有心的女士去发掘。”梁鹏飞的鼻息拂过布兰琪夫人的耳垂,吹得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像是叹息的低呼,身子也有些发软,不过,梁鹏飞很好地掌握住了节奏,带着娇弱无力的布兰琪夫人飞快地旋转了起来。
“如果我还能年轻十岁……”布兰琪夫人的眼睛迷离地望着这位俊朗而又高大的年轻人。她的心跳得得比舞步还要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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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丈夫呢?”梁鹏飞称着旋转的机会,扫视了一眼周围,却发现那位本该站在场边的马塞罗总督先生居然消失了身影。
“我的丈夫?”布兰琪夫人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现在应该跟我的贴身侍女在花园的某个角落互述这几天来的离别之情吧。”
听到了这话,梁大少爷差点失手把旋转起来的布兰琪夫人给甩出了舞池。我日,想不到西方贵族生活在这个年代就已经赶上了后世的美国,怕是还犹有过之。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就是贵族的生活,我的丈夫,是因为我的家世才娶了我,而我嫁给他,正是因为我能逃避一桩婚姻,一桩可能会让我嫁给一个年纪足可以当我的爷爷的老公爵。”布兰琪夫人的嘴角弯着,显露出了无奈的嘲弄与讽刺,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她所生活的这个时代,她所生活的欧洲。
听到了这句解释,梁鹏飞不由得从心里边升起了一丝怜悯。“这是这个时代的错误,并不是你的。”
这话让布兰琪夫人的眼眸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雾气,旋及又被睫毛眨去,嘴角弯起了诱人的弧度:“你真会安心人心,每一句话好像都能说到我的心里。”更加的贴近了眼前这个嘴甜如蜜的东方男人。
感受着这种温香软玉的厮摩,梁鹏飞觉得自己的喉咙里边像是有一簇火焰。“夫人,您要知道,我是一位正常的男人,小心点。”
这句看似警告的暧昧用语逗得布兰琪夫人笑出了声来,那双勾魂夺魄的媚眼越发地勾人。“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亲爱的梁。有时候你像是一位老辣成熟的政客,可有时候又像是清涩的大男孩,一个可爱的小男人。”
“小男人?”梁鹏飞的眼中燃起了侵略的火光。乘着一个飞旋,梁鹏飞轻轻地咬了布兰琪夫人小巧的耳垂一口:“夫人,男人可不能随便用这个小字……”
布兰琪夫人被那灼热的嘴唇含住了耳垂,就像是被一头吸血鬼抽干了浑身的力量,要不是因为这里是舞池,而旁边还有无数双眼睛,布兰琪夫人此刻怕是已经软倒在梁鹏飞的怀抱里了。
一曲终了,在人们羡慕与妒忌的目光与掌声中,梁鹏飞携着有些气喘吁吁,面容娇如兰花的布兰琪夫人走出了舞池。
“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跳过了,您还真是一位合格的舞伴,看看他们的目光,可都是一直带着羡慕与赞赏看着您呢。”因为活动而显得有些所喘的布兰琪夫人迈着小巧娥娜的步伐,手中的小折扇不停地在扇动着,就像是一只彩蝶在她胸前翻飞,俏脸上已经沾染了红晕,如丝的媚眼在烛光下,就像是有溪水在里边孱孱流动,荡起了琉璃的波光。
“应该说,是您的美丽与娇艳,让我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梁鹏飞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张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或是冬季对于在赤道附近的吕宋群岛而言,根本就没办法感觉到一丝寒冷,有的只是炎热与潮湿。
“您还真会说话,这里实在是太闷热了,您愿意陪我走走吗?”布兰琪夫人眼眸扫过了四周,就像是在商场要下手的女贼,半晌,她鼓起了勇气,向梁鹏飞发出了邀请,仿佛是真的要去游览这座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熟得闭着眼睛都能认路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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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当然是欣然领命,正被两位西班牙少女给纠缠得头皮发麻,面如关公的石达开本也要跟来,却被梁鹏飞以石达开要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进行国际交流为由,把他给留在了这里。
至于那白书生与陈和尚,两人哪里不明白自家少心的心思,只是远远的缀在后边,顺便帮助梁大少爷清理附近的闲杂人等,以防干扰到梁大少爷的散步之旅。
两人漫步在花丛中,看着那些点缀在夜空的星辰,心里边也觉得松爽了许多。梁鹏飞携着布兰琪夫人坐在了一根长椅上,这里背靠着长满了藤蔓的墙壁,前方,是一条蜿蜒的小径,周围全被花草掩映,皎洁的月光从天空挥散下来,让这一片的境色显得亦真亦幻,此时已经听不到了舞池的人声喧嚣,只有那隐隐的音乐声流淌而过。
“有月亮的夜晚,夜色真美。”布兰琪夫人陶醉地叹息了一声,漂亮的长裙袭地,孔雀蓝的衣裙与她那白晰如玉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那葱绿的幽暗和藓苔的曲径,夜这般温柔,月后正登上宝座,不知道有多少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梁鹏飞嗅着布兰琪夫人身上的香味,同样陶醉。
听到梁鹏飞那犹如诗歌朗诵一般动人的诗句,布兰琪夫人的眼眸中全是汪汪的春水。“您说的话比诗人还要动听。”
“那是因为身边有您这样美丽的夫人给我去无穷的幻想与灵感。”口花花的梁大少爷几乎已经把布兰琪夫人挤到了椅子角落,雄性的狂野气息就像是扑天盖地的沙尘暴,让布兰琪夫人的呼吸都差点停止。
“别这样,这样的夜晚,我们应该谈谈诗歌或者是艺术。”布兰琪夫人咬着性感的红唇,迷离的媚眼里流露出的是灼热的火焰。
见鬼的诗歌与艺术。梁大少爷白眼狂翻,你个小娘皮的,勾引你少爷我半天,居然在这个关头想玩诗歌与艺术?讨论****和黄腔小调还差不多。
对付这样喜欢浪漫气氛的文学女青年,梁大少爷照样有招,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位艺术学院的砖家教兽正在为女学生讲解人体线条的美与结构。
“当然,我们现在就是在揣摩艺术,亲爱的夫人,您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活生生的美神塑像,哪怕是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雕塑家米开朗基罗大师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也只能羞愧得无比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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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呃……这个,其实他们是在探讨人生的直谛,促进东西方文化的大融合,和谐啊和谐……
第一百零一章 老子风流,但绝不下流!
旁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梁鹏飞与那布兰琪夫人都不由得一愣,这个时候,一阵淫糜的浪笑声传入了耳中,布兰琪夫人那疯狂上升的体温突然一凉,软绵绵的身子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梁鹏飞轻轻地拥着布兰琪夫人,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香肩上,似乎在示意她不用害怕。心里边一个劲地狂骂那个傻鸟来打扰自己的好事。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要不然夫人……”
“怕什么,我的小美人……好几天没见到你,我可是像丢了魂似的……”
“我的好总督大人,人家现在都快累死了……”
“没关系,你以为夫人不知道我们俩的事?可她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我可是她的合法丈夫,要知道我们在上帝的跟前发过誓的……”马塞罗总督有持无恐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石女……我可没什么兴趣,还是你,我的心小肝……”
梁鹏飞能清晰地感觉到布兰琪夫人身上传来的战栗感,白晰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
听到了那对男女隐隐传过来的对答,梁鹏飞顿时明白了,居然是那位马塞罗总督和布兰琪夫人的侍女就在附近干那苟且之事,梁鹏飞心头的欲念,在看到了布兰琪夫人脸上泪水的刹那,全都化作了怜惜与疼爱。
“你相信我丈夫的话吗?我是一个石女……”布兰琪夫人抬起了脸颊,望向正紧拥着自己的梁鹏飞,流淌着泪水的眼里,透着一股子带着愤忿的偏执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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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没有说话,双眼充满了温情与抚慰,竖起了食指盖在布兰琪那丰满而又性感的嘴唇上,这个时候,马塞罗与那位侍女的声音渐渐地远去了,只留下刚才那些伤人致深的话,还像是刀子一般伤害着梁鹏飞怀里的女人。
梁鹏飞的手从她的嘴唇上移开,轻轻地点在了她那双睁得大大的眸子上,温柔地替她盖上了双眸。
布兰琪顺从地闭上了双眼,但是浑身仍旧住不住地战栗着,不过,她等到的不是暴虐的侵占与狂野的吞噬,只觉得自己的唇瓣被人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就像是蜜蜂在亲吻着花瓣上的露珠,就像是那春风拂过了那才刚刚挣出了泥土束缚的草芽。
这一刻,她完全地沉醉在了这个深情的吻里,那样甘美,那样的津甜,又是那样的醉人,仿佛全身心到了这一刻,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不知道过了多少,仿佛连呼吸都忘记掉的布兰琪夫地感觉到了那侵入了檀口中的舌头缓缓地离开,那温暖的唇瓣也离开了自己的芳唇,这才带着一丝迷惘,一丝不舍地睁开了迷离的双眸。
“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你的眼睛在这一刻最美。”梁鹏飞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眼神与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赞美着心爱的恋人。布兰琪夫人觉得梁鹏飞的目光温柔中充满了灼热的力量,自己就像是那冬天里的雪,已经被他的目光完全地融化……
“别人说什么,我不会在意,我的布兰琪,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梁鹏飞轻轻地在布兰琪那光洁的额头上一吻,带着一丝虔诚,还有一丝坚定。
布兰琪此刻哪里还有平时的妖娆与野性,她有些胆怯地,却又紧紧地,就像是怕失去什么似地抱紧了梁鹏飞,两人就这么紧拥着,一切语言在这一刻,都是多余……
“对不起,梁,我得去换一条裙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布兰琪抬起了脸庞,脸上布满了并没完全拭去的泪痕,表情却显得那样的欢快,就像是寒冬之后,终于能嗅到绿草芬芳,看到了曾经封冻的湖水又碧波荡漾的少女,甜美之中,带着一丝羞怯。
“我会在舞池那里等你。”梁鹏飞露出了一个敦厚的笑容,嘴角荡起了一丝坏坏的味道:“亲爱的布兰琪。”
看着她那匆匆消失的脚步,还有那在道路尽头时的回眸,梁鹏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特像那种敢说不敢做的宅男,日你奶奶的,这叫什么事?不过转念一下,要是这会子做了那事,自己跟那位马塞罗有什么分别,怕是更加的无耻与卑鄙。
老子风流,但绝不下流。吃不到葡萄的梁大少爷只能用阿Q精神来如此安慰自己。
正在路口旁边蹲在地上找蚂蚁,一面小声交淡的白书生与陈和尚听到了传来的脚步声,赶紧站起了身来迎候。“少爷,您来了。”
“嗯,刚才有没有人过来?”梁大少爷背着手,一本正经地道。
“没,就是看到了那位马塞罗总督跟一个鬼婆子娘们从那边草堆里边钻出来,当时小的还以为是野猫,赏了一块石头过去,嘿嘿……”白书生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目光更是老往梁大少爷的身上打量。陈和尚眼珠子也瞅着梁大少爷,目光猥琐得可以。
梁鹏飞一低脑袋,我日,笔挺的中山装扣子都扣错了眼。梁大少爷赶紧解开重新系上,一面干笑道。“这个,刚才跟那位夫人聊天,天太热了,就解了扣子敞敞风,笑什么笑,再笑老子抽你们俩!”
“少爷您不用解释,我们相信您的人品。”两人站得笔直,表情坚决得就像是站在太祖身后边的红小兵。
“日你奶奶的……”对于这两个家伙,梁大少爷猛翻白眼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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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舞池,当梁鹏飞看到了颧骨上有一丝淤青的马塞罗总督的时候,差点笑掉大牙,看样子白书生这瞎猫还真他娘的有准头,一下就命中了目标。
“咦,总督大人,您的脸是怎么了?”梁鹏飞走上了前,用夸张的语气惊叹道,顿时惹来了周围的贵族纷纷侧目,马塞罗总督的脸涨得成猪肝色,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小心撞在了走廊的柱子上,看样子今天晚上我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对了,我夫人呢?”
“夫人说是跳舞跳得太热了,需要回屋去重新换一身衣服。”梁大少爷笑道。
马塞罗总督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不远处,正端着酒盘,穿梭在酒会人群中甜笑的侍女。“哦,我夫人和您上哪逛去了?”
“我们当然是在后花园里边转了一圈,对了,我这位忠心的护卫在后园的似乎,似乎听到园子里边有老鼠的动静,就扔了一块石头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梁鹏飞一脸遗憾的表情:“想不到堂堂的西班牙殖民地总督府里,居然还有老鼠,实在是……”
“你的护卫扔了块石头……”马塞罗总督那张涨成了紫茄子色的脸上那对眼珠子瞪得就像是两颗玻璃假眼。
“怎么?难道您脸上的伤……”白书生一脸的无辜,与梁鹏飞配合得天衣无缝。“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这是自己撞的,呵呵,梁先生,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我们的生意吧。”马塞罗总督的眼神可谓精彩到了极点,可是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难道我错过了什么了吗?”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绵软的女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转过了头来,看到了换上了另一套长裙的布兰琪夫人,脸上的妆已经重新修饰过了,娇艳的脸蛋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意味打量着自已丈夫脸上的伤痕,那扬起的下巴,让她的高傲的气质与美艳展露无遗。
“没什么,亲爱的,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找了你很久。”马塞罗现在很像是一位尽职尽责的丈夫,看着马塞罗那张带着谄笑的脸孔,梁鹏飞微笑着,除了戏谑,更多的是鄙夷。
“是吗?刚才我还跟梁先生说来着,我亲爱的丈夫居然消失了,原来是去找我们去了。”布兰琪的胳膊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梁鹏飞的胳膊,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可马塞罗总督却听得一头的汗水,脸上的笑容得显得有些牵强。
“好了,不逗你了,梁先生,想再请我跳上一支舞吗?”布兰琪主动的邀请,梁鹏飞当然乐意,向这位可怜又可憎的总督微微颔首之后,牵着布兰琪的手,走进了舞池。
回到了总督府的一角,梁鹏飞特地空给石氏姐弟的院落,石达开就看到了院里正屋的灯火还在亮着,敞开的大门处,可以看到石香姑正捧着一本书在烛光下看着,旁边,贴身亲卫小白已经像是一只庸懒的猫儿似地,趴在了桌上打着磕睡。
“阿姐,你还没睡呢?”石达开的步子刚刚走上台阶,小白就睁开了眼睛,手已然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看到了来者是石达开之后,这才收回了手。
石香姑看到了一身中山装的石达开走上了台阶,不由得婉尔一笑:“阿弟快进来坐吧,怎么现在才回来?这身衣着,还真挺配你的。”
“可我穿着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太习惯,今天晚上可把我给累死了,下次这样的聚会我可不想再去了,简直就是受罪。”石达开端过了小白递过来的凉茶,一饮而尽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苦着脸道。
“怎么,不就是参加一场酒会吗,就把你给折腾成这样?”石香姑看到石达开夸张的表情,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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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想到那么多滴人都不相信俩Y是纯洁的,第一,梁大少是色狼这点可以肯定,第二,但他是风流而不下流,这点也得出了结论,第三,是不是童子鸡,就得看明天的表现了,要是明天之后梁大少的童子鸡还在,晴了就那啥,亲自动刀了。哇呀呀呀,佛山无影刀,呃,月票呢?好歹给两张哈,这玩意绝对比磨刀石好用。
第一百零二章 搜刮典籍!
“咦,少爷的身上好浓的脂粉味哦,嘿嘿嘿,少爷,是不是哪家女儿家又想上您了?”旁边,小白一脸坏笑地接过了茶碗说道。
石达开瞪了小白一眼,没好气地道:“别提了,什么叫女儿家,那些鬼婆子,一个二个红色绿眼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噩梦连连,而且还全都穿着那种连胳膊都露在外边的衣裳,啧啧啧,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说的那种衣裳是西方贵族所穿的那种,叫做晚礼服,一般人可是都穿不上的,这么说来,看样子今天晚上的贵族可真不少。”石香姑可比她弟弟石达开见多识广得多。
“这倒是。”石达开点了点头,一路着陪着梁鹏飞去听到了那些别扭的外国名字,这个男爵,那个子爵的,到头来,头昏脑涨的他一个也记不住。“还是那梁少利害,一开始那些西夷贵族还把我们当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可梁少一开口,就把那些西夷全给震住……”
石达开聊起了梁鹏飞在酒会的表现,倒是让石香姑来了兴趣。听了石达开的述说之后,不由得笑道:“想不到梁少爷还真的多才多艺到这种地步。”
“那是,那些鬼婆子,一个二个瞅着梁少的眼神,啧啧啧,就像是那吸血的苍蝇似的,看得我都起鸡皮疙瘩。”石达开半是羡慕半是玩笑地道。“特别是那位总督夫人,简直就是围着梁少转悠,还主动邀请梁少跳那种西方的交谊舞,两人……我说不出来,实实羞煞人也。”
这话却让石香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手中的茶杯倾出了几滴茶水都没有注意到。“哦,呵呵,也是,梁少年少风流,又博学多材,自然是受人瞩目的……对了,那梁少回来了没有?”这话说得淡然到极点,可是站在她身后边的小白,却分明看到了小姐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过,心灵通透乖巧的小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后边。可是心里边,却敲起了小鼓,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小姐那有些异样的举动,每一次看到了梁少爷之后,脸上的笑容总是会多上几分。
“或许,让那位梁少爷入赘我们石家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贴身侍卫小白的八卦之火又不可抑制地开始熊熊地燃烧起来。
“跟我一块回来的,他不就住在我们隔壁吗?刚才我们还差点走错了院子,呵呵,这些西夷人的房子也真是够古怪的,也不分什么东南西方,全一个鬼样子,老让人觉得自己走错了路似的。”石达开没有注意到他阿姐脸上的异样笑着说道。
石香姑不知怎的,心里边似乎松了一口气。“对了,倒是阿弟你,别成天就知道读书,我们石家日后可要指望着你呢。”石香姑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可是,脑海里边却总是转悠着梁鹏飞的身影,那嘴角微微溢散出来的淡淡坏笑,那充满了阳光的俊朗脸庞,那伟岸壮硕得像是永远不会倒下的身形,还有那温暖得似乎永远能让人安心的怀抱,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魇,石香姑怎么也没办法将他驱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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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梁大少爷正伏在案头上,专心致志地翻看着总督府里边收集的各种资料。他的身边,是六七位抽调过来懂得西班牙文字的文书,正每人拿着一本从总督府的资料库里边翻找出来的关于吕宋群岛的资料汇集,行进着抄录。
而且这个时候,仍旧有人不停地从外边朝里搬进来各种书籍,只要梁大少爷觉得有用的就得留下,这里有不少关于各个方面知识的书籍,对于手里边缺乏科学技术教学材料的梁鹏飞而言,简直是如获至宝。
而那些西班牙人储藏在这里的那些关于吕宋群岛的资料,可是包含了两百多年来,西班牙人在这片群岛上探索、生活,以及他们的发现,比如矿脉、比如哪里适合各种哪种作物,哪一带的海域有暗礁,有激流,哪一带的气候每一年会有怎么样的变化,这一切,让梁鹏飞觉得这比那百万两白银的战争赔偿还要珍贵。
有了这些东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了解到这一带的海域、群岛的情况。让梁鹏飞在建立自己的领地时,不知道要省多少的心,少花多少的精力与财富。
“少爷,老爷派来的人已经到了门口了。”这个时候张兴霸走了进来向梁鹏飞说道。
“哦?让他进来吧。”梁鹏飞把手中的文件丢给了身边的文员,站起了身来。“老爹派人过来,会有什么事?”
“少爷,老爷派小的来,是想问问少爷什么时候回蟹王岛,另外,岛上一切安泰,那些战俘用得也甚是顺手,还有老爷还让我交待少爷,老爷从老家又招募了一批水手,想来,那些多余的船只,也能够暂时派上用场。这是老爷嘱咐我一定要给少爷您带来的东西。”这位从蟹王岛赶来的下人恭敬地递过来一个小木匣子。
梁鹏飞伸手接过,上面是一封信,梁鹏飞先打开了那个木匣子,却发现里边是满满当当的一木匣的雪茄烟。信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家里边娘亲也来了信,家中一切安泰,还有就是,知道梁少喜欢抽这个大块头的烟卷,梁老爷子觉得这种烟不对味口,就让人全都送了过来,可又严重警告梁鹏飞不能多抽烟,对身体不好云云。
“少爷,老爷都在信里边交待了什么?”旁边的鲁管事看到梁大少爷眼眶有发红的趋势,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哪里知道,梁大少爷是被老爹这一堆看似废话的关切,给感动得岗岗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家里长短而已。”梁鹏飞吸了吸鼻子笑道。心中的暖意,那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的。
“原本老爷派小的来的时候,还担心少爷您这边不顺利,可是没想到,方才听兴霸哥说,不到半天的时间,您就把那西夷总督给吓得屁滚尿流,哭着喊着的要向少爷投降,还赔偿了那们老梁家那么多的白银,甚至还有土地。小的当时高兴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位梁大官人派来的手下望向梁大少爷的目光充满了狂热与崇拜。
“呵呵,小小而已,不过是千多号西夷,费不了什么事。既然家里和岛上一切安泰那就好,老爷还说了什么?”梁鹏飞淡淡一笑,这几天梁大少爷已经被手下的马屁给吹捧得都有些麻木了。
“老爷还说,现在都快年底了,少爷别忘记了那位福大将军的寿宴之约才是,潘有度潘老板,已经托人找过夫人,似乎生怕您到时候赶不回去。”
“是啊,是要该走了。”梁鹏飞站起了身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要回到广州去了,一想到自己回到了广州,就得去扮奴才,去讨好巴结那些满清官吏与将领,梁鹏飞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沉。“明天,除了留下两千弟兄轮值看守各个要害,其他的兄弟们,好好的聚一聚,从鲁管事那里拿五千两银子,去买酒买肉买菜,总之,让大伙痛快一回。嗯再多拿点,就拿一万两,顺便让我们的那些同胞也一快来高兴高兴,这就叫那什么来着,军民鱼水情。”梁大少爷得意地摆显了一个从后世剽窃来的经典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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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在梁鹏飞恩威并施之下,几乎没有谁敢去胡乱沾上半滴酒腥,更别提敢酗酒什么的。而现在,梁大少爷的这一声令下,自然是惹得那些兴奋的手下都跳了起来,欢呼雀跃不已。
“对了,还有那些石家的弟兄姐妹们,我们可不能学那些无情无义的西夷海盗,嗯,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找石小姐说好一些。”梁鹏飞思来想去,觉得借着这个理由去探望石小姐还真是个绝妙的理由。
“少爷,让我去就行了,小的保证一定完成任务。”白书生这丫地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自告奋勇道,换来的是梁大少爷一对白眼。
“梁少,你怎么来了?”听到了屋外动静的小白探出了头,就看到了梁鹏飞迈步走进了院门。
“哦,都还没睡呢?”梁鹏飞冲小白笑了笑,伸起脖子望了望屋里边。看到梁鹏飞的举动,小白不由得掩唇偷笑。这时候,石香姑的俏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了梁鹏飞那张未语先笑的脸庞,石香姑的脸蛋不由得微微一烫。
听到了梁鹏飞的来意之后,石香姑并没有过多的推辞,当即将答应了梁鹏飞的要求,让石梁两家的水手们一块聚餐。
“过了明天,后天我们就该离开吕宋,各奔东西了。”石香姑接过了小白端来的香茶,语气之间显得有些阴郁。
梁鹏飞心里边也同样很不舒服,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了男人特有的豁达。“石小姐你与我梁家同在珠江口,更有了这次联手拒敌连战连捷之谊,应该常常往来才是。”
“梁少,您的大智大勇,我跟我阿姐却实是相当的佩服,也愿意交您这个朋友。不过日后我们两家的往来怕是……”石达开一咬牙,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我阿爹跟梁老爷子可一直不对付,这一次,要不是因为阿姐要为亡夫报仇,又岂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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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石氏女子防狼术(汗下,不知道月票下不下?)
这话让梁鹏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都是哪年来的老黄历了,石老爷子能生出像石小姐和石兄弟你们俩这样的英雄人物,难道他就不清楚短视的害处?”
石香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有些在旁人看来不可理喻的理由,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比原则还要原则。
梁鹏飞张了张嘴,却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同样苦笑以对。“也罢,石小姐,石兄弟,我们明天酣畅一醉如何?”
“梁少之命,石某岂敢不从。”石达开站了起来,一脸欣然,不过旋及又想到了什么,转过了头去:“阿姐,你伤还未痊愈,怕是沾不得酒吧。”
石香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无妨,休息了这么些日子,伤口都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了,难得梁少亲自相邀,便是饮上一些又有何妨?”
“好,还是石小姐爽快,既然如此,那梁某也不扰二位休息了,告辞。”梁鹏飞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笑吟吟的佳色美人,当日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蛋已经恢复了红润,原来的冰霜伪装也似乎因为仇恨的了结而渐渐地淡去,神情比起当初多了几丝甜美。
就为了面子,想不顾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梁大少爷差点就想拍案而起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石香姑啥人,只得悻悻地捏着拳头,一股子怨气也不知道该往哪撒。
离开了石香姑他们的院落之后,梁鹏飞沉默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白书生与那陈和尚面面相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自家的少爷,只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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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码头上一片欢腾,炊烟袅袅,酒香扑鼻,就像是一场大型的野餐聚会一般,梁石二府的手下,还有一部份被征招了的吕宋华人,一块在这片曾经布满了西班牙人炮台废墟的大块的吃肉大块的喝酒,梁鹏飞身为头领,不得不担当起了领头人的风范,端着酒碗,四处敬酒,好在一来这家伙酒量不错,二来白书生跟陈和尚特别一人扛着一坛掺了水的酒帮忙打掩护,有时候这两个护卫更是赤膊上阵,也喝得眼歪口斜。
可饶是如此,人还没走到一半,梁大少爷已经开始有了天旋地转之感,到是旁边不远处,也同样在四处敬酒的石香姑,真真是酒到杯干,除了俏脸上的红晕越加的浓重,却怎么也看不出有丝毫的醉意。
看到了梁鹏飞望过来的目光,心里边居然起了一丝捉弄情绪的石香姑微弯嘴角,让人倒了满满两大碗酒,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梁少请。”
看到了石香姑居然拿了两个用来盛菜的大号海碗当酒具,看着那夸张得足以让梁鹏飞把脑袋给塞进去的碗口,梁鹏飞觉得自己的胃在抽筋,怎么也想不到石香姑这丫头居然会如此捉弄自己。“……石小姐,这不用了吧?”
石香姑抿唇一笑,那双清亮中微含熏意的如泉眼眸透着一丝捉狡与调皮。“谁说不用了,我可是在蟹王岛上捣扰了多日,怕是你府上的佳酿都让我喝去了不少,今日这酒,是我特地从船上卸下来的自酿,若是梁少不弃,就与香姑干了这一大碗,如何?”
石香姑的豪情壮志之语,顿时惹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与起哄声,梁大少爷还真是左右为难,喝了,受罪的是自己,不喝,那是不给跟前这位美人儿的面子,同时,也会让那些家伙看笑话,觉得自己一大佬爷们居然在石香姑跟前犯嘘。
“既然石小姐如此豪兴,我若是推三阻四的,岂不是辜负了小姐一片美意?干,愿他日,你我两家,能再次并肩而战,共谋大业。”梁鹏飞高高地举起了酒碗,宏亮而激昂的声音顿时惹来了阵阵叫好与附和声。
梁鹏飞闭上了眼,双手捧着那巨大的海碗的烈酒,尽情地畅饮了起来,那醇而烈的酒浆直入喉腹,一碗下去,梁鹏飞觉得自己的喉咙直腹中,犹如一条被点燃了不熄火焰的通道。
“呵呵呵,痛快,实在是痛快之极。”梁鹏飞把那已经倾尽了琼浆的大碗丢到了一旁,畅怀地笑道。不知道是哪位梁府的手下当先称着酒劲唱起了那日梁鹏飞所唱的那首《男儿当自强》,一时之间,所有会唱和不会唱的人都从一开始的倾听,到哼哼,到应和,激昂的歌声,响彻天地。
“男儿当自强,华夏男儿更当自强……”梁鹏飞嘴角含着笑,侧着耳朵倾听着这些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这首让人心血沸腾的歌谣,小声地嘟囔道。
就站在梁鹏飞身边的石香姑听到了梁鹏飞的低言,不由得转过了头来,看到了梁鹏飞憨态可掬的醉像,不由得婉尔一笑,正要叫人帮手,却看到梁鹏飞的那两位忠诚的护卫,已经壮烈地趴在了地上。
而其他的人都红着眼,端着酒,一遍又一遍地吼着这首歌曲,石香姑无奈之下,只得扯了扯自己的贴身护卫小白石香姑咬着红唇,把梁鹏飞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与白菡玉一起,。两人把梁鹏飞往一旁拉去。
“我们还能再见的,是吗?”梁鹏飞突然嘴角弯了起来,那腮边陡然传来的声音,让石香姑不由得身形一僵,脸颊上的红晕,就像是那极品的胭脂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扑上了一层,汪汪的杏眼也有些迷离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们肯定能再见的……”梁鹏飞又笑了起来,嘴里边仍旧是一句句含糊不清的话,可这些话语,就像是一道道的雷霆,从半空窜出抽打在石香姑的心头,这些话,分明就是自己与梁鹏飞在梁府分别之时,还有在岛上初见之时,梁鹏飞所说的话。
“小姐,梁少爷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白菡玉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向停住了脚步的石香姑问道。
“没说什么,他这是醉了,在说酒话而已。小白,你去叫两个人来,把梁少带去我表叔家那里休息吧。”石香姑有些心慌地避开了白菡玉投来的疑问目光,岔开了话题。
白菡玉扁了扁嘴,却也不好再问,过去叫了几个看样子还没喝酒的手下,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梁鹏飞抬进了不远处,石香姑表叔家中。
石香姑让那些人把梁鹏飞抬进了表叔给她安排的小院客房里,梁鹏飞躺下还没多大会的功夫,突然间又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把刚刚送人出门,把刚刚帮忙的那几个人送出门又转身回来的石香姑主仆二人吓了一大跳。
“你醒了?”石香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结果,什么也没回答,梁大少爷嘴一张,就是一阵狂吐,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然后又倒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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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是月上树梢时,这个时候,他的脑袋仍旧昏昏沉沉得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身处幻景,一切布置与自己的房间根本不同,温暖的床上,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女人体香。
梁鹏飞不由得一愣,顿时坐起了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只剩下一件贴身里衣和一条短裤,其他的衣物全都一样不见了。
梁鹏飞不由得苦笑起来,自己还真他娘的搓,居然一大碗酒下去之后就不省人事了,就连自己身上的衣服让人给换下也不知道。
梁鹏飞砸了砸发干得要命的嘴唇,正要开口喊人的当口,目光落在了床畔,这才他才惊觉,就在床畔,一具轻盈柔蔓的娇躯斜倚在床沿处,细微的呼吸声显得那样的绵长与悠然,那优雅而秀美的侧脸上微黄的灯光下,显得弧度是那样的柔和。
嘴角微微地弯着,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与熟睡的香甜,长长的睫毛,在灯火下轻轻地摇曳着,像是一道剪影一般动人,脸颊上,温润的酒红仍未散去,却把她俏丽的脸蛋,衬得多了一丝妩媚与娇柔。
那不远处的油灯的灯火在轻轻地摇曳着,散射着淡淡地柔柔的光晕,梁鹏飞望着这张俏脸,心里边满是爱怜与感动,不用说,这里就是石香姑的临时闺房,自己醉后怕也是她把自己给送来这里的。
梁鹏飞尽量地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轻柔一些,从床上抽出了一床毯子,轻拉地盖在了石香姑的身上,可就在这床毯子刚刚接触到了石香姑的身体的当口,石香姑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惊得跳了起来,而梁鹏飞撑开了毛毯的双臂就像是在等着她主动地投怀送抱一般,碰触到了石香姑那温润滑手的香肩。
梁鹏飞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就觉得自己的下巴一痛,接着就是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人安上了两柄铁钳打了一个转。那床毛毯反倒盖在了梁鹏飞的脑袋上,让他的视线里全是一片漆黑。
“靠!是我……”久醉之后,身体乏力的梁大少爷哪里料得到石香姑突然跳起来连续给了自己好几下,简直堪比教科书范例的女子防狼术让梁大少爷觉得自己都快生不如死了都,忍住了惨叫出声的冲动低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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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思来想去,嗯,就她了,亲爱的石MM,终于不用偶亲自动刀了,不过,今天结尾的这个情节,会不会让某些YD的人认为是梁大少爷被反强暴呢?这真是让晴了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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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这辈子我娶定她了!(报歉,这是补昨天的,今天的两更正在码)
近晚的夕阳,仍旧尽情地挥撒着灼热,绿得诱人的热带植物在那海风的吹拂下婆娑起舞,马尼拉城外的码头,原本的废墟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显得那样的整洁与干净,宽阔的码头上人潮涌动,一辆辆车马,正把货物运往停泊在码头旁边的战舰上,从远处看向码头,那里数不清的战舰与快船,让人想起了坚不可摧的堡垒,也惊叹人类那无限的想象力与创造力的杰作,那一根根高耸的桅杆,就像是那刺入天穹的骑枪,风帆正随着那些海盗的叫喊声,正缓缓地张开,海风让那风帆开始涨满了起来,鼓成了一个个漂亮的弧形。
“少爷,食物和水已经装载足量了,现在正在搬运我们从那些西班人手中收购来的各种书籍和其他的东西。”白书生擦着脑袋上的油汗,向站在船头上,一直沉默不语地望着了海浪翻涌的海面沉默不语的梁大少爷禀报道。
“嗯,别忘记把那位总督阁下赠送给我们的那两艘按照战列舰的比例做出来的大型模型给我放好了,不得出任何的差错,到时候,我们的工匠就多了实物参照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能自己建造这样的巨型战舰。”梁鹏飞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船舷说道。
“小的知道,一定让他们小心再小心。”白书生凛然应命,可就刚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回过了头来看了面沉如水的梁大少爷一眼,自早上从石香姑的闺房里走出来,听到了石香姑已经离开了她的表叔家匆匆地赶回了石家的船队之后,梁大少爷的脸色就没好过。
“你跑什么跑?我有那么可怕,值得你这么逃吗?”梁鹏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石家船队上,就在刚才,梁鹏飞曾想过亲自去找石香姑,刚到了码头想要打听石香姑的座舰,就被告之石香姑接到了她阿爹传来的消息,已经乘着快船离开了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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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再检查一下,那些西班牙战俘军官有没有谁没上船的,可别忘记了,老子收到吕宋总督的赔偿的所有赔偿之后,才会释放他们,现在,可一个也不能留下,都得给我带回蟹王岛,这些家伙,到时候还得替老子的手下当老师,让那些成天只知道吹牛打屁的家伙都给老子学习。”
“学习?”陈和尚一头的雾水。“少爷,就这一群败军之将,我们学他们什么?还不如让他们跟咱们学学。”陈和尚这话引来了张兴霸等人的点头认同。
“放屁!”梁鹏飞冷喝一声,扫了在场的诸位小头目一眼。“我们这场胜利可以说是运气的成份占了八成,我们凭借的是长时候的备战还有那蟹王岛绝佳的地利。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因为,就是那些骄傲的西夷海盗和西班牙海军太过轻敌。要不然……”
“那也还不是少爷您掌握了对方轻敌的心理,而且算无遗策,我们才得以大胜。”张兴霸干笑两声,顺便拍了下梁大少爷的马屁。
这话让梁大少爷的表情稍稍好看了一点,但语气仍旧严厉:“你们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吗?”
众人齐齐白眼狂翻,马屁如潮,什么少爷英明神武,天聪星降世,什么诸葛亮转生,总之一句话,他们虽然也很厉害,不过确实赶不上少爷。
“这就对了,所以,我才要让你们学习,你们知道不知道怎么看海盗,怎么制作海图,怎么去计算每天的航程,怎么写航海日记,怎么探索新航线?又怎么操作那些航海食品,如何在陌生的海域知道自己所处的经纬度……”一连串的问题把这些手下给砸得直咧嘴。
在梁鹏飞的心里边,在这个时代,英国海军是最为强大的,但也不能否认,西班牙仍旧是海军强国,而自己所俘虏的这一批西班牙海军军官,都是从西班牙的航海学院毕业出来的精英,这样的人材,正适合梁鹏飞用来当老师,让他们好好地教教自己的这些手下,让他们吸收消化各种有关于航海与海上作战的知识。
有了正规性的训练,才能让自己的这些二杆子海盗成长为真正的海上精英,为自己日后的发展作好人材储备。甭管什么年代,知识,都是人类发展壮大的奠基石。
百多年来,华夏民族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内陆国家,梁鹏飞需要做的就是追赶时代的步伐,至少,自己要先借助现有的条件,先培养出一批航海与海战的专业人材再说。
想要超越西方,就得先学习吸收消化他们的知识,才能有发展自己的资本。梁鹏飞这些想法他不需要手下都明白,但是他需要他们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少爷您放心,只要是您的命令,就算是刀山火海咱们都赶去,何况于拿笔杆子而已。”一位海盗小头目立刻站了出来表达忠心,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梁鹏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我已经跟那些西班牙海军战俘打好了交道,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老师,给老子拿出吃奶的劲头来,只要你们能够完成学业,到时候,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这样的巨型战舰的舰长。”
听到了梁鹏飞抛来的诱饵,一个二个海盗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与兴奋的神彩。
“到时候,我们之间,就只能凭着船只来互通讯息了,鲁叔,马尼拉的那些西方佬绝不可信,虽然我们现在表面上看起占了上风,可还是得谨慎一些。”梁鹏飞不放心地又向鲁元交待起了留下来的各种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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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看,那个女的。”这时候,一直在站梁鹏飞身后边的陈和尚突然叫了起来。
“什么女的男的?”梁鹏飞白了大惊小怪的陈和尚一眼,却看到了石香姑的贴身侍卫白菡玉捧着一些东西,正顺着那船板向着船上走来,不由得一愣。鲁管事顺便告辞,去继续视查各处。
“你们家小姐还在?”梁鹏飞下意识地朝前迎了两步,向着那位清纯可人的白菡玉问道。
白菡玉摇了摇头:“不,小姐已经离开了,我家老爷让人过来传讯之后,小姐就匆匆的离开了,因为当时梁少您还在休息,所以我家小姐没时间跟您道别,特地让我留了下来代她向您表示歉意,这个,是你昨天夜里换下来的,我家小姐给您叠好了,让我拿过来交给您。”
梁鹏飞的目光落在了那叠衣物上,上边,是一块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白帕,正是那块在蟹王岛时,梁鹏飞收藏的,而在昨天夜里,不知道裹了多少汗水,被两人的肢体交缠给揉得快要变成破布的香帕。
“小姐说既然是送给你的,可惜脏了,所以特地洗干净连同衣物一起让我给您送过来。”白菡玉看到了梁鹏飞的表情,不由得嘴角漾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
“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你家小姐,另外你家小姐还说了什么?比如……”梁鹏飞挠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给白菡玉这个小姑娘听。
“小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送东西给您之前,一直捏着这张手帕不说话。”白菡玉的回答让梁鹏飞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迷茫,石香姑到底是怎么了,既然让小白送来了衣物,还有那张等于是订情之物的香帕,却一句话也没留给自己,这让梁大少爷如何不糊涂。
“哦,小姐在临走的时候,倒是说了一句,若是石梁两家昔日没有恩怨,那该多好。”
梁鹏飞不由得眉头一紧,嘴唇紧紧地抿着,半晌才哑然失笑:“小白,等你回到了你家小姐身边,告诉她,两家的恩怨那早已是过烟云烟,上一代的恩怨,与我梁鹏飞和你家小姐无关,所以,这辈子我娶定她了。”双眸里边绽放出耀眼的自信与光彩,语气强硬而又坚定。
小白没有用话,只是有些吃惊地张开了小嘴,回过了神来之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脸颊上布满了欣然的笑容,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激动:“若是小姐听到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梁少爷,我真的希望您娶我们家小姐或者是入赘我们石家,您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小姐脸上的笑容,比她这几年加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好了,我得回去了,梁少告辞。”
小姑娘跑下了甲板,长长的大辫子在她那婀娜的背影后摆动着,显得那样的顽皮,白书生直勾勾的眼神正追随着她的背影,就像是一头看见了猎物的恶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大少爷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脸黑线地在旁边自言自语:“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老子可是梁家的独苗,入赘?这小丫头看样子也是女权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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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悔过,看样子还是不能熬夜码字,昨天一天都昏沉沉的,下午五点就爬上床上打个盹,结果就打到了今天凌晨五点,整整一个对时啊,更晚了,这是补昨天的,今天的两更肯定会有的,向大伙保证的同时并表示歉意。
第一百零六章 战俘教官!(今天保底第一更杀到,小声地求几张月票。)
“就是,咱们老梁家,可就少爷您一根独苗,要是入赘了他们石家,那我们可就全变成石家的人了。”陈和尚颇有同感地点头脑袋道。
这个时候,恋恋不舍地拔回了目光的白书生听到了这话,也赶紧赞同道:“那是那是,石家的人只能嫁来咱们老梁家。”
“我说书生啊,我看你刚才盯着那小丫头的眼神可是有些不对劲啊,绿得跟鬼火似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怎么,相中人家了?”梁鹏飞转过了脸上,心中的大石被挪开之后,终于有了玩笑的心情。
“那个,少爷,嘿嘿嘿,我……”平时脸皮比城墙拐角再加砖还要厚上几分,嘴皮子翻得跟叫雀似的白书生这个时候木枘得就像是喉咙里边被塞了一坨糯饭的哑巴,吭吭哧哧半天憋不出一个屁,脸色涨得通红。
“行了行了,别给老子扮清纯了,喜欢就去追。少爷我不反对你们自由恋爱。”梁大少爷就像是个家长一般。陈和尚乐呵呵地拿胳膊肘把白书生撞得一个踉跄。“小子,听到少爷说什么没?”
“嘿嘿嘿,多谢少爷关心,小的一定自由恋爱。”白书生这话说得语无伦次,梁大少爷不由得捧腹狂笑起来。
“少爷又有一个女的来了,看样子又是来找您的。”这个时候,陈和尚又叫唤了起来。梁鹏飞转过了头看向码头,原本还以为是小白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待,结果一看,却是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码头,一身淡绿色长裙的布兰琪夫人从那马车上走了下来,似乎正在向周围的海盗打听着什么,很快,布兰琪夫人的目光便投向了这边。
梁鹏飞看到了布兰琪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先是淡淡地,接着,布满了整张脸庞,快乐,似乎写满了她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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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要走了,真遗憾。”海浪拍打着船舷,哗啦啦的声音,就像是一首惆怅的离别之曲,两道靠得很近的身影,被夕阳拉扯得很长很长。布兰琪的脸上相逢的喜悦已经淡去,眉宇之间,沾满了离愁。
梁鹏飞挠了挠头,看着这位性感迷人的成熟女性,心里边也有些惆怅,原本以为自己要跟她发生点什么,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对于梁鹏飞这个老流氓而言,确实是很遗憾的事,但是他并不后悔,虽然风流,但他却不想因此而伤害这位女性,至于那位马塞罗总督关他屁事。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自己与这位性感迷人的布兰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过客,可没有想到,那天夜晚自己的绅士之举,却换来了这位夫人的一颗芳心。
“塞老头失马,有祸也有福啊……”梁大少爷禁不住在心中感叹道。
“其实就算是今天不走,明天也终要离开,这里,可不是我的家乡,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看样子,很适合今天用在这里。”
“难道马尼拉就没有什么让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布兰琪的手扶着船舷,栗色的双眸看着梁鹏飞,仿佛在追寻着什么。
“当然有,马尼拉留给最深刻的印象不是风景,也不是海浪,更不是那数不清的漂亮植物,而是你,亲爱的布兰琪。”梁鹏飞温柔得能让钢铁化为汁水的目光,让布兰琪的心也在融化。
心房里边小鹿乱撞,脸上仿佛让那夕阳给染上了一层瑰丽的晚霞,便是那秀白的颈项垂了下来。“你这是真心话吗?”
“当然是真心话,我可没有欺骗你的必要。”梁大少爷翻了个白眼,这小娘子难道以为自己吃饱撑着了说话逗人玩不成?
“吻我。”布兰琪抬起了俏脸,云霞还在那娇媚的脸蛋上游走着,双眸里透射着奔放的激情,西班牙人那刻在骨子里的热情让她在即将与梁鹏飞离别的这一刻充满了勇气。
梁大少爷伸手一揽,将布兰琪那只堪一握的纤腰紧紧揽住,俯低了头,一个悠长缠绵的法式深吻,几乎要把布兰琪肺里的空气抽干,好半天,梁鹏飞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布兰琪那甜美的丰唇,大口地喘息着。布兰琪已经是周身无力,紧紧地贴着梁鹏飞,似乎要依靠着伟岸的大树,才能存活的藤蔓。
“我会想你,亲爱的梁,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晚上之后,我一直在等待你来找我,可是你为什么不来?”布兰琪那幽怨的语气就像是在向梁鹏飞撒娇的情人。
“我想来,可是来不了,时间太紧,任务太重啊,可是我的心,却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我可以向上帝发誓证明。”梁鹏飞又开始在嘴里边跑起了火车。
“昨天晚上,我悄悄地溜了出来,想去找你,可是你的手下却告诉我你不在你的房间里,害得我在那里整整等了一个小时。”俏脸上红云密布的布兰琪捏起了一个小拳头,轻轻地捶在梁鹏飞那坚若磐石的胸膛上。
“啊?……”梁大少爷觉得自己的额角浸出了汗水,日你奶奶的,幸好昨天晚上石香姑只把自己送到了她的香闺,不然,要是让石香姑知道这个西班牙妞想来反泡自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至少,昨天晚上自己与石香姑的人伦大道怕就真的只能是自己的一场春梦了。
“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昨天夜里来找过你?”布兰琪的嘴高高地撅着,就像是没能采摘到大蘑菇的小姑娘。
梁大少爷这个流氓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一转:“当然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当时我没喝醉,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过去见你,我的布兰琪。”表情纯真得像个初恋的少年,花言巧语就像是不要钱的论文被梁大少爷复制拷贝到布兰琪的耳中,听得她转嗔为喜。
躲在远处甲板的白书生、张兴霸那些孽障听到了梁大少爷的话,一个二个表情诡异得就像是看到了三流粤剧的表情。时不时揉揉自己的手臂,就像是在扫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鬼婆子也忒不要脸了,自己有老公,却来勾引咱们少爷。”陈和尚一脸的鄙夷。
白书生不以为然地撇了撇:“行了行了,你当咱们少爷还真是正人君子?告诉你,光有干柴有个屁用,没火星,哪能烧得起来。”
“书生这话在理。”张兴霸一脸猥琐的认同道。“不过这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咱们少爷不愧是风流种子,甭管是洋妞还是石小姐,一律通杀!”顿时惹来了一众无耻流氓的窃笑声和认同。
“对了,我听我丈夫说,你想招募一批制造这种战舰的工匠。”布兰琪在梁鹏飞的怀中依偎了许久,这个时候才想起了正事。
“怎么,你有办法?”梁鹏飞不由得两眼一亮,虽然蟹王岛也有船匠,可问题是那些老船工多是梁家的海盗不适合上船征战之后,留在岛上的海盗,虽然也能对战舰修修补补,也能造一些普通的船只,可说实话,真要造这种巨型战舰,还真是两眼一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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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布兰琪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我的家族拥有全西班牙最大的造船厂,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写信回去,告诉我的父亲,让他派遣最熟练的工人来帮你,不过,人数可能不会多。”
“布兰琪,谢谢你。”梁鹏飞压抑住心头的狂喜,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高兴,但是,这一声道谢,也是诚恳到了极点。
“我们之间,难道还需要谢谢来表达吗?”布兰琪就像是一位热恋中的小姑娘一般撅起了小嘴。梁鹏飞不由得宛尔,伸手刮了刮布兰琪那高挺秀气的鼻梁,一脸宠溺的笑容。“当然不是,我的布兰琪。”
布兰琪脸上荡漾着幸福地笑容,把头埋在了梁鹏飞的肩头:“知道吗?我想帮你做事,其实是想让你时时刻刻记住我,我是不是很自私。”
“布兰琪。”梁鹏飞用力地搂紧了布兰琪的纤腰,不管如何,她的这片心意,以足以表达她对自己的感情。
“我得走了,别忘记了我,梁。”布兰琪伸出了双手捧住了梁鹏飞的脸庞,温柔无限地道。
“不会,你也一样。”梁鹏飞用力地点了点头,在她的额头烙下了一个吻痕。
望着布兰琪那一步一回首的倩影,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用力地挥手道别。“她的丈夫既然不能给她爱,我来给。”梁大少爷在心中低叹。
“你们几个,给老子滚出来。”梁鹏飞回过了头来,朝着甲板某个阴暗的角落望过去。
“少爷,嘿嘿嘿,我们可没干什么,只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才在这里呆着。”白书生等人有些狼狈地从那里现身走了出来,脸上露着讨好的笑容。
“少给老子放屁!行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起航,回到了那边,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梁鹏飞望向了北方,辽阔得无边无际的海面,已经被黑暗所笼罩,天上的星辰在默默地闪烁着,那明亮的北斗星,仿佛在为即将启程的梁鹏飞,指明他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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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保底第二更到,吼吼!月票)
“你是说,梁少爷抓住了白头翁欧文?还有好几个西方海盗的头目?”潘有度潘大掌柜差点跳了起来,眼珠子瞪得就像是发情的公牛,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是的,我们家少爷不仅仅俘获了白头翁欧文等人,还缴获了他们的好几条武装快船,少爷特地让小的先赶回了广州,来向潘老板您报这个喜讯。那些西夷海盗的人头和缴获的战舰大概明日就到。”梁府的海盗小头目武乾劲看到名震两广的潘大老板那股子吃惊的劲头,心里边直撇嘴,还都说些这洋商见的世面多,可我怎么瞅着就跟乡巴佬似的,要是真把梁大少爷的战绩公开出来,不知道这些潘老板会不会疯掉。
至于那几艘武装快船,若是以前,梁家肯定宝贝得不得了,哪里舍得送人,可是现在,却多得让人心烦,没办法,人手不够,梁家上上下下三千来号扛刀挎枪的人虽然不算多,可也不少,可是那么多的战舰与快船,根本就均不开。
这次去吕宋,还是请石家派来了两千来号人帮忙,这把整个舰队拉到了吕宋耀武扬威。所以,梁大少爷为了让自己的晋身之阶更有把握,跟梁老爷子商量之后,干脆就拿出了七条武装快船出来,当然,除了一部份上缴与官府夸功之外,还有其他的用途。
潘有度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手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脸,他怎么也想不到,梁鹏飞这一趟出海,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贼酋也就算了,可是那些快船,你家少爷真要全上缴给官府?”潘大老板心里边的小算盘又开始拔弄了起来,眯起的眼里全是精明,更有动心。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明日等我家少爷到了,潘老板亲自一问便是。”武乾劲呵呵笑道。
潘有度抚着长须笑道:“呵呵,好,你告诉你家少爷,这些日子,那香烟生意势头不错,唔,等明日你家少爷回来了,请他过府……嗯,潘某登门相贺。”
听到了这话,武乾劲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不敢当,明日,我一定会将潘老板的盛情,转予我交少爷与老爷,定要备下佳宴,以待潘老板,若是潘老板再无吩咐,小的就先行告辞了。”
“来人,送客。”潘有度站起了身来招了招手,让下人将武乾劲送出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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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让他过来不就是了,您干嘛还要上门去?”等那梁府的武乾劲离开之后,潘大小姐从那屏风后边转了出来,一脸的疑惑。
“女儿啊,看样子,爹我还是小看了那梁鹏飞了,少年英雄,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也。”潘有度冲女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不知道前生后世加起来年岁差不多五十的老鬼梁鹏飞听到这话,会不会先是呆上半天,然后笑掉大牙。
“爹,他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咱们广州城里边年纪轻轻便有大才的人可不少,像那位怡和行伍国莹伍伯伯的儿子伍秉鉴,您不是也称赞过他吗?”潘冰洁小嘴可爱地撅了起来,一又清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知道,伍秉鉴是天生做商人的料,这点,我之前就说过,要是伍国莹把怡和行交到他的手中打理,不出十年,绝对能成为广州数一数二的大洋商。这一点,父亲怕也及不上他。”潘有度抿了一口茶水之后,从桌上拿起了一包香烟,抽出了根,潘冰洁乖巧地给潘有度点上了火。
潘有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现在,几乎广州所有只要是有点头面的人物,除了那种老古板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吸上了这种干净而又方便的香烟。
“可是,那梁鹏飞不一样,做起生意来,看似行险,冒冒失失的就投进了一个新行当里边,可谁也没想到,这香烟居然这么赚钱,咱们潘家可也沾了不少的光。这可是事实?”
潘有度看到女儿用力地点了点头,不由得宛尔一笑接着又道:“可谁又想到,他想实捐官身,又不愿意去当文官,而实捐武职,要知道,咱们广州的水师你也看到的,那是什么水师,简直比海盗还可恶,可真要跟海盗碰上面,怕是只有他们这些兵痞逃的份。他梁氏久为海盗,水战精深,又拥有一大批的手下,若是他真的当上了水师的武官,到时候只要懂得施展手段,呵呵,到时候,怕是这两广海域,就他老梁家一家独大喽。”
“想不到爹您居然能想得这么深远。”潘冰洁听到潘有度的分析之后,不由得咋舌道:“难道他还能把那水师变成他梁家的不成?”
“这可说不一定哦。”潘有度把烟灰弹在了那汉白玉雕成的烟灰缸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郑重了起来:“照理,他老梁家虽然在海盗里边,也算得是拔尖的,可女儿你知道不知道,那位白头翁欧文,可是连西夷的舰队遇上了都要心怯的人物,可以说,马来半岛一带的海域,几乎就是他一人说话算话。
手下可是有好几条西夷的战舰,拥众好几千人,绝对是一流的西夷海盗。咱们大清的水师曾经在南海巡时,遇上过一回,结果,让人家给打得折扣近半人手和船只。为了这,原本一万两银子的赏格,提高到了三万两,可谁能拿得住他?那些夷人可是跟我聊过,那白头翁在他们的国家,悬赏还在这个价格之上。你可以想像得到他的凶悍。而且他手下有好几个臭名昭著的人物,同样也不是善与之辈。”
“他老梁家拚命,怕也难得,可就是这么个凶名于世的人物,梁鹏飞居然出去了一两个月,就不声不响地派了人来告诉我,说是把人给捉拿了,还俘获了对方的战船,你说,这样的少爷,若是不算得拔尖的,还有何人?当初,我不过以为他跟伍秉鉴一般而已,今日方知,真是小看此人了。日后他的成就,实在是让爹不敢相啊。”
潘冰洁的眼睛亮了起来,哪个少女不爱英雄,听着父亲分析着梁鹏飞,渐渐的,越来越觉得那个家伙越加的顺眼。
“咱们潘家数代为商,现如今,看似我有在帮梁家的忙,可又谁能知道,日后,是否我潘家又会依仗他老梁家呢?”潘有度把香烟掐熄在烟灰缸中,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
潘冰洁点了点头,眼眸之间,也多了些许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重,这么多年的耳渲目染下来,看多了那些洋商的起起伏伏,生生灭灭,谁又能保证潘家就能一直这么顺风顺水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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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回家,又想要溜去哪儿,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里边呆着,把这碗甜汤给喝了。”娘亲叶氏手叉在腰上,一脸的凶悍,让梁大少爷见识到了母亲泼辣的一面,只得灰溜溜地坐到了桌边,盯着那一大碗的甜汤发愁,前世的他就不喜欢喝这玩意,可是,旁边,就连梁老爷子也只能乖乖的抿着甜汤,小心地陪着笑脸,自己又能怎么办?
“娘,我能不能少喝一些,别人家喝甜汤都是小碗,就咱们家,比酒碗还大。”梁大少爷干笑两声,冲娘亲小心翼翼地道。
“不成,喝了,乖儿子,喝了甜汤,好润润肠胃,娘知道你不喜欢喝太甜的,所以这一次煮的淡。”叶氏坐了下来,也采取了亲情攻势。
“行了,快喝,老爹我都喝了,你个小孩子叽叽歪歪个屁。”梁大官人实在是受不了这对母子,赶紧开口作严父斥责状。
“怎么能这样,儿子又不是不喝,只是说少喝一点,你急什么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叶氏立即掉转了枪头对付起了梁大官人,可把梁元夏给憋的白眼猛翻。梁鹏飞差点乐出声来,又怕日后老爹报复,只得憋在肚子里闷笑,一边小口地喝起了甜汤。
“你们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不归家,不知道我在家里边有多担心,一会怕你们在外边是不是吃得少了,穿得不暖和,心里边,可比你们在家的时候还累得慌……”听着娘亲叶氏絮絮叨叨地抱怨,拉着家常,梁鹏飞的心觉得无比的安宁,这一刻,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心里边涨得满满的,家的感觉,真好……
“对了儿子,这次拉回来七条武装快船,你是怎么个打算,跟爹说说。”梁元夏喝完了甜汤,点起了一根烟冲梁鹏飞询问道。
梁鹏飞嘿嘿一笑:“简单,送人,一嘛,自然是送官府,给咱们老梁家涨涨脸,让那些家伙知道,咱们老梁家于国有功,二来,也能震摄一些宵小之徒,省得他们成日里跟咱们老梁家作对。”
“这话是没错,有些家伙,总得敲打敲打,我们爷俩时常在外,若是没有凶名镇着,怕是还真要出些妖蛾子。”梁大官人叨着香烟,嘴里边含含糊糊地飚出了一句。
“这二嘛,也是送,不过是有条件的,儿子准备拿这些船,跟潘有度潘大老板做个交易。”梁鹏飞的嘴角弯了起来,一脸的坏笑。
“做什么交易?”梁元夏扬起了脸,望向一脸鬼鬼崇崇表情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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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结盟!(今天保底第一更,求点票票)
“你是说,你想以四条武装快船和一百万两白银为股本,入股潘某的洋行?”潘有度有些发愣地看着跟前梁鹏飞这个笑意吟吟的年轻人,旁边,老谋深算的梁老爷子作旁观状,那意思就是事情由儿子自己作主。
至于叶氏,已经与那为潘大老板的妻子和潘冰洁,抱着那潘大老板刚刚才五个月大的儿子去后花园溜跶去了。她们把空间留给了这些男人们商量正事。
“我知道这四条武装快船和一百万两百银,在富可敌国的潘世叔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过,小侄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潘世叔能从您在同文行的股份之中,抽出一成给我梁家。”梁鹏飞挑起了一根手指头。
潘有度的目光微微一缩,他当然知道,虽然同文行号称广州第一洋行,他潘有度身为行主,可实际上同文行乃是其父所创,其父亡故之后,两位兄长与弟弟潘有文皆不喜商事,所以各房又抽出了半成,以此为条件,由潘有度来执掌同仁行,他所占的股本比例也不过是四成。
而梁鹏飞所出的武装快船加上一百万两白银,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四成中的十分之一,不过,梁鹏飞却像是丝毫也不介意,至少梁元夏,却一副任儿子作主的意思,似乎对儿子充满了无比的信心。不过,已经跟梁家打过了不少交道的潘有度很清楚,这并非是梁元夏做出来的假相,而是事实。
这位梁大少爷不好对付,他是知道,不过,他现在实在是想不明白梁鹏飞到底想要干吗?就算是他拿了自己的一成,在潘氏家族掌控大权的同文行里,那一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如果梁大少爷想搞什么龌鹾勾当,商场上各种阴暗手段,他潘有度可是打小就跟随着老父亲跌爬滚打走到的今天,肯定不会惧怕。
看到了潘有度在深思的目光,梁鹏飞知道关子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旋及一笑:“世叔您或许有疑惑,其实很简单。说得托大一些,小侄做事,向来也是看人。昔日,世叔以十万两白银,入股我梁氏烟草公司两成干股,这些日子以来世叔您对烟草公司的助益良多,小侄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中,能与世叔成为商场上的同伴,实为幸事。”
“所以,小侄才斗胆,以四条武装快船和一百万两白银,入股潘世叔您的股份。”梁鹏飞嘴角微弯:“小侄信得过世叔,不知世叔信得过小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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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度站起了身边,手指间的香烟冒着冉冉的青烟,随着他的步伐,在厅中荡漾起一道道的烟弧,显得那样的飘逸,梁元夏向梁鹏飞投来了疑问的目光,看到了儿子那副自信满满的表情之后,梁元夏,翻起了白眼一个劲地催眠自个。“淡定,要濙定,那是我儿子,难道当爹的还没儿子有信心?”
“好!好你个梁鹏飞,呵呵,哈哈哈……行啊,不愧是元夏兄的好儿子。有主见,也有心计。”潘有度突如其来的畅快笑声把正在点烟的梁大官人给吓得一哆嗦,一脸的哭笑不得。
“不过,小侄也佩服世叔不愧是两广闻名的商界魁首,有决断,也有魄力。”梁鹏飞心头不禁一松,站起了身来,向潘有度一礼。
“好了好了,坐下吧,那四艘船,一百万两白银,占我一成干股,再加上贤侄的面子,怎么的,也得算上一成干股。诶,不用说了,贤侄以诚待我,我若不以诚相待,我潘有度,日后也没脸见人了。”潘有度亲切地拍了拍梁鹏飞的手笑道。
“世叔之言,正合我意。”梁鹏飞当下也不客气地答道,话既然都已经挑明了,再谦虚也没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梁大官人不由得松了口气,也是一脸的喜色:“好啊,日后还得多多拜托潘老板才是。”
“元夏兄,别再叫什么潘老板了,若是不弃,唤我一声有度老弟,再叫我潘老板,小弟可真就拔腿走人喽。”潘有度一脸刻意的忿然,让诸人不由得皆大欢喜。
“对了,这些日子,咱们广州城里边,街头巷尾可是还在传着那我们大清国的海商,在南洋遇上了西夷贼酋白头翁欧文的掠劫船队,我大清海盗丝毫不惧,奋力而搏,双方在海上杀得天昏地暗,最终我大清海商擒下贼酋的消息……现在啊,可是越传越悬呼了,不过啊,大多数人,可都把这事给当成了一个笑话,谁能料得到……”正事已定的潘有度心情大好,旋及说起了另一件事。
“哦?呵呵,今日才刚回到广州,原本下午想出去探听一二,没想到,倒是从有度老弟你这里得到消息,呵呵,说来此事,还是大力仰仗你了。”梁元夏不由得想起了下午的那顿甜汤,回味起了一家其乐融融的场面,不由得笑容又多了几分。
“哪里,不过是散布一些消息罢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贤侄实在是心巧,先广播消息,到时候,福大帅寿辰之时,再把你的大礼,往那一搁,不敢多说,你实捐那个水师千总之职,怕是十拿九稳了。”潘有度看向梁鹏飞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激赏。现在这个大清海商大战西夷海盗的消息已经是传得满城风雨,但是十人之中,怕是相信的人连半个都不到,可正是如此,当梁鹏飞到时候把那白头翁欧文等人提溜到福大帅的跟前的时候,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咬掉舌头,瞪落不少的眼珠了。
这种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应,更能产生巨大的轰动效应,福大帅本就是军中将帅,最喜武事,若是在寿宴之上,有人能报武勋大捷,如何不喜?
“小侄这不过是把做生意的手法用到这上边而已,算不了什么。”梁鹏飞嘿嘿一笑谦虚道,这就是造势,而且在造大声势,反正口水话是不值钱的,不过,却能让人们的心里边对这些事留下印象,不管真假,在没有结论之前,人们心底总会留有一个疑问,只要时间恰当,就能造成极大的轰动。
所以今日梁氏父子回家,可是悄悄地进村,那些准备要上缴的战利品战船,现如今都还停泊在广州之外的地方,就是等着明日福大帅寿辰之时,梁鹏飞才会把这些东西砸出来,砸在福大帅的寿宴上。
这个时候,潘有度的妻子携着幼子与女儿也与叶氏一块走了进来。叶氏笑眯眯地道:“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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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咱们家的儿子实捐官身的事,有度老弟已经答应鼎力相助了。”梁大官人插开了话题道。
叶氏不由得一喜:“那倒是真要多谢潘老板了。”
“不敢,嫂子切不可说这样的话,你我两家相处融洽,元夏兄叫我一声老弟,您可别再叫我潘老板了。”潘有度赶紧起身,连称使不得。
两家人又坐在一块,闲聊了一小会之后,潘有度携家眷离开了梁府,到了府门口的时候,潘有度亲切地拍了拍梁鹏飞的肩头:“贤侄,明日,你世叔我可就在福大帅的府中,等你的好消息了。”
看到潘有度满意离去的身影上了那辆四轮马车,那后车窗的帘子被掀开,一张俏脸露了出来,看到了梁鹏飞投来的目光之后,似乎有些害羞地垂下了眼帘,渐渐地,与马车一块没入了夜的黑暗之中。
梁鹏飞颇有些遗憾地收回了目光转过了头来,就看到了老爹梁元夏那眼中压抑不住的兴奋。
“小子,有你的,想不到潘有度这样在两广商界,跺跺脚都会风起云涌的人物,居然对你青眼有加。”梁元夏宠溺地捏起了拳头轻轻地捶在了儿子的胸口。
梁鹏飞嘿嘿一笑:“爹,我只不过是让他知道,与咱们梁家合作,以后他们潘氏,肯定只赚不赔。”
“这话我爱听。哈哈哈……”梁大官人眉飞色舞地大声笑道。
实力依靠的是慢慢积累,怎么也急不起来,梁鹏飞深知这个道理,现在,他只能努力地积蓄力量,储备人材,等到了最有利的时间,才能有资本去做那些事。
而潘有度,又恰好是梁鹏飞认为值得拉拢的目标,这样的商界巨执,经营上的天才,对自己的发展是有极大的益处。
第二天一大早开始,两广总督府的大门就早早地敞开了,两广官员可不少,光是那车队,到了中午时分,就远远地排出了两条街。
正主福大帅已然高坐在大堂,正在与一干前来祝寿的官吏们说说笑笑,而一早就进了两广总督府里,与那些相熟的官吏与商界士人聊天笑谈的潘有度心里边开始有些犯了嘀咕,怎么都已经下午了,人怎么还没有听到半点的消息。
“难道临时又出什么变故了不成?”潘有度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紧,要知道,为了梁鹏飞的事情,他可是在福康安的跟前递了不少的话,要不是梁鹏飞三再嘱咐,怕是擒住西夷海酋之事,他也捅给了福康安知晓了,现在,反倒让潘有度觉得庆幸,要不然,这事真要有什么变故,自己怕是在福大帅的心里,怕就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就在潘有度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大门处响起了喧嚷声,不多时,一位哈什戈飞快地冲进了大堂:“禀报大帅,广东水师有紧急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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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大堂之内!(今天保底第二更赶到,吼吼!)
戈什哈的这一声高喝,顿时整个大堂之内瞬息之间喧嚣之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还有一股子惶然的气息在大堂里漫延。
“呈上来。”坐在主位上的福康安用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开了口,声音并不洪亮,配上他三缕长须,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形,倒让人觉得他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文士,多过像是一位杀伐决断的将军。
不过,那双狭长的单眼皮眼睛里边透射出来的精光,还有那常年在沙场上洗练出来的杀伐之气与威仪,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在场的官吏他才是这里的主宰者。
“是!”这位戈什哈快步向前,双手呈上了那份军报,福康安接到了手中,打开之后,原本那张看似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疑惑,旋及就是不可置信,目光下意识地扫了就在旁边不远处的潘有度一眼。
感受到了福康安那双锐利如刀的视线,潘有度不由得心头微微一跳,旋及,眼眸里溢散出了丝丝的笑意,想必那么军报上的消息定是与那位梁大少爷有着密切的关系,这说明,那小子终于隆重登场了。
“大帅,可是海盗犯我州县。”那位广州知府楞格里看到了福康安的表情之后,就觉得像是有一盆冷水从脑袋上浇了下来,第一个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福康安淡淡地扫了这位知府一眼,把那份军报交给了身边的侍卫:“念出来吧,省得诸位还以为有什么坏消息。”
“喳!”那位带刀侍卫接过了军报,大声地念了起来。
一听到了军报中报来的消息,一下子,原本寂静得有些窒息的大堂里边又顿时沸腾了起来。
“……俘获西夷海酋欧文、莫利等十数人,缴获西夷战船三艘,炮数十门,另有火器刀剑无数……”那位带刀侍卫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大声念着军报,洪亮的声音传遍了大堂内外。
那些官吏与有份参与福康安寿宴的士绅们皆在议论纷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大清海商战胜了就连水师碰着都得逃命的西夷海盗头子欧文,竟然是真的。
有几位前来贺祝的外国使节也全都瞪圆了眼,不停地掏着耳朵,有些结结巴巴地跟同伴交流,似乎生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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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好几员武将的眼珠子顿时都红了,粗气喘得就像是发情的公牛,嫉妒的烈火在他们的胸膛里燃烧。这个海商还不止是战胜,而且还是生擒这位名震南洋的敌酋,这样的大功,咋掉不到他们的脑袋上,不说那三万两的悬赏,就光是这份军功,足足能让他们再把屁股往上狠狠地挪上一挪,说不定还能换个封妻萌子的爵位。
看到这个场面,福康安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自己的寿宴上居然接到了这样的大好消息,不是好兆头又是什么?而且,他也实在是料不到,居然就是前些日子,潘有度跟自己提过的,要实捐水师武职的海商梁鹏飞。
“来人,速速让那梁鹏飞来见本督,还有,把那几个西夷贼酋也拖进来,本督倒还真想见识见识纵横南洋,败我大清水师的这位欧文是何等人物。”福康安刚要站起身来,似乎又觉得稍有不妥,坐了回去,向刚才进来报讯的那位戈什哈吩咐道。
不多时,就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唱名声,在那些大门内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梁鹏飞理了理自己衣上那件崭新的湖绸衣袍,撩起了前襟就往前走,他的身后边,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广东水师,押着七位西夷海盗的首领,后边还有几位士兵捧着盒子,里盒子的缝隙隐隐地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石灰味,捧着盒子的水师士兵表情也不怎么的好,似乎盒子里的东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这就是那个大胜西夷海盗的梁鹏飞?”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扳指,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旁边,他的外甥广州知府楞格里也是斜着眼睛打量着走进门来的昂然少年。
“正是。”蔡世文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目光惊疑之中,透着一股子冷厉。
“还真是够年少的,就这么个人物,能让蔡兄你吃上个小亏,呵呵,不愧是初生牛犊啊。”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地道。
听到了这话,蔡世文的心情可谓是郁闷到了极点,可又只能陪着笑脸,谁让这位粤海关监督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就算是广州巡抚见了这位内务府里出来的爷,也得客气三分,谁让他是皇帝的家奴,要知道,掌管海关的人,都全必须是正黄旗出身,而且要得皇帝宠信的。因为海关的钱,绝大部份,都要流进皇帝的腰包中。
“就是他?”另一个角落处,一位身着二品袍服的清瘦中年人,正向着身边的潘有度低声询问道,这位,正是广东巡抚郭世勋,他本是汉军旗正红旗人,乾隆五十四年,擢贵州巡抚,调广东为广州巡抚。
“正是此人。”潘有度看到梁鹏飞那张淡定从容,面对这么多的高官贵吏却丝毫没有心情的表情,脚下的步伐仍旧显得坚定而有力,手中并没有像那些文人士子一般非要拿着一柄折扇装什么文士风流,但那身衣袂飘飘的长衫,挺拔的身形,俊朗而又从容自若的面容,那双深邃而又隐含着亲切笑意的眼睛。让人觉得这位倒不像是能伸手擒贼的勇士,反倒像是饱读诗书的文人雅士。
“好风采,有度贤弟倒真会识人。”郭世勋忍不住轻赞了一声道,身边,潘有度脸上的笑容似乎又多浓了几分。
“草民梁鹏飞,见过两广总督福大帅大人。”梁鹏飞就这么在诸人的窃窃私语声中迈进了大堂,任凭着那一双双视线的注目,从容地撩袍拜下。
“汝便是那位力擒贼酋的海连行少行主梁鹏飞?”福康安看着这位身形壮硕,却又有说不出的儒雅之风的少年,心里边不由得多了一丝欣慰,看样子那潘有度还真没有看错人,给自己举荐了一位少年英材,光是这不卑不亢的风度,在场的又有几人能及?
要知道,他福康安自己本也就是年少成名的英材,看到跟前这位少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当年,也是如此,此后倍受乾隆宠信,一路高升,年未不惑,便以高居一品,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对过往的回忆。
“正是草民。”梁鹏飞头埋得更深了,虽然看起来显得那样的恭敬,可心里边不知道问候了多少遍福康安的祖宗,梁大少爷前世跪天跪地跪过父母祖宗,可就是没跟官卑躬屈膝过,而现在,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跪在这里。
“日你奶奶的,今天跪你们,是为了老子今后的前途与谋划,以后老子会让你们这些家伙知道,谁才会是这片土地上占得最久的主人。”
就在梁鹏飞一肚子愤怨的当口,福康安再次开了口:“起来,让本督好好看看。”
“多谢福大帅。”梁鹏飞可不敢失了礼数,恭敬地谢过之后,利落地起了身,垂手而立,头却没有像普通人一般地垂得低低的,而是昂了起来,浑然没有一丝的畏惧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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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官吏的脸上不由得浮出了一丝不悦的表情。“这小子是不是太嚣张了点?”那位广州知府楞格里更是一副腻歪的表情,这个时候,蔡世文似乎有些吃惊地道:“知府大人,这,这小子这么做似乎有此于理不合吧?”
“什么意思?”愣格里还真的让蔡世文这话说得愣了一下。就在蔡世文凑在了愣格里耳边耳语的当口,这个时候,那七位西夷海盗的头目全都被押上了大堂,一股子腐霉味儿熏得一帮文官个个脸上变色,特别是看到了那些西夷海盗身上那可怕的创疤,还有那化脓的伤口时,有几个干脆捂着嘴巴子窜出了大堂。
福康安的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丝不知道是讽刺的笑意,目光落在了这些西夷海盗的身上,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头银发,一脸桀骜不驯的欧文,原本他那张还算端正的面容现如今扭曲得就像是地狱里边爬出来的恶魔,那又怨毒的灰色眼眸死死地盯着旁边的梁鹏飞,如果把他的目光换算成杀伤力的话,梁鹏飞早就化成了飞灰。
不过眼下,梁鹏飞对于白头翁欧文的眼神根本就视而不见,而是用一种近乎赞赏的目光打量着白头翁欧文,似乎在钦佩他们那顽强得堪比小强的生命力,居然在身上被划了那么多刀,浸在海水里边那么久之后,仍旧能活下来,这不得不承认,人类的极限,是最不可思议的。
不过,也有人顶不住,所以,梁鹏飞只能割下了他们的头颅,装在了盒子里边一道送了过来。
“他就是西夷贼酋白头翁欧文?”福康安示意那位离自己最近的葡萄牙使节走到了身边,用有些生涩的拉丁语询问道。
那位葡萄牙使节早就等不及了,站上前去一个个地仔细辨认了起来,另位几位西方商人带着一脸的仇恨与惊疑之色也同样凑上了前去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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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够了!(今天第一更抵达,月票!俄想你!)
不得不说,梁大少爷还是很有心计的,虽然他让手下在这些海盗的身上划了无数刀,不过,却不充许任何人把他们给毁容掉,就是怕到时候官府万一不认帐,自己岂不就成了他娘的怨大头?
“对,就是他,就是这个该死的恶魔,是他杀了我的亲侄子,还让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夫人。”一位西夷海商就像是疯了一般地扑上了前去,疯狂地拳头落在这个双手被缚,身子被两名力大腰圆的卫兵固定住动弹不得的银发海盗的脑袋上。
不待福康安示意,手下的亲兵自然有人冲了出来,拉住了这位激动过头的西夷商人。不过,他们的举动,也证明了此人便是数国联合悬赏而不得,纵横马来海峡十数年,让大清水师败逃的白头翁欧文。
不仅如此,每一位海盗首领,都会引来一阵低呼,所有人看向梁鹏飞的目光都不由得变了,由一开始的不屑与轻慢,变成了带着一丝戒惧,或者是激赏。
特别是那蔡世文,怨毒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仓皇与怯然,蔡世文可是久在行商,成天与夷商交道,对于这些西夷海盗并不太了解,却也知道那些夷人海商炮舰之利,却都不是那白头翁欧文的对手,而现在,这位梁鹏飞居然能一举而擒,还缴获对方的舰船,让蔡世文心中如何不怯?
若真是惹恼了老梁家,他们真要不管不顾起来,自己怕就算是躲进了广州知府衙门里,怕也是性命难逃,这一刻,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为了一时义气,要跟梁家作对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去阻扰被自己挑起了与那梁鹏飞作对的广州知府愣格里的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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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却有一个声音显得非常的突然。“梁鹏飞,汝既是海商,路遇贼寇,该报与官府知晓,我广州知府,署理一州民生,你何不报入州府,来扰大将军清静?”此人正是那位广州知府楞格里,先向福康安恭敬一礼之后,对梁鹏飞颐气指使地道。
一听到这话,福康安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却没有说话。这位愣格里只当是福大帅也认同自己的话,不由得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得意,而站在后边的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脸上也挂起了笑容。福康安是乾隆的心腹宠臣不假,可自己也同样是乾隆的心腹,更是乾隆昔日为皇子时的心腹家奴,如果能把这功劳给抓到手里边,自己日后的前程岂不是又更上一层?
那边,潘有度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就是那巡抚郭世勋也不由得有些踌躇,没想到愣格里居然跳了出来,要知道,福康安福大帅此人的心思最难把握,就算是他看中了一个人材,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为此而与额尔登当众翻脸。
梁鹏飞听到了这位愣格里的问话,方才刚进来时,便见到了这位愣大人跟蔡世文等人聚在一块,现如今愣格里跳了出来,那蔡世文抚须一副看戏的表情,梁鹏飞要是不知道是那丫的捣鬼才怪,不过,这又岂能难得住梁鹏飞?
“知府大人此言不差,草民遇上贼寇,当禀报与官衙。”梁鹏飞先是向这位知府大人行了一礼,颇为诚恳地道。
听到了这话,愣格里反倒是一愣,他还真没有想到梁鹏飞会如此干脆地承认自己做错了,不过不愧是久混官场的人物,清了清嗓子正要拿腔捏腔的当口,梁鹏飞却又先开了口:“不过,小人在禀报广东水师之前,已然先遣人告知贵衙草民携得西夷海酋十数人,战舰数艘,不料,贵衙主官皆尽不在,还说草民的下人简直是胡说,草民的下人再三告求,却生生被乱棒打出了知府衙门。草民无奈,只得求助于在码头经过的水师官兵……”梁鹏飞这话说的可是极尽委屈。
“这个……”愣格里这下还真是傻了眼了,别说是愣格里,就算是蔡世文,也差点把自己的胡须给揪断,而那位粤海关监督额尔登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
旁边,一众与愣格里、额尔登不和的官吏都不由得脸上露出了兴灾乐祸的笑容。
要知道,今儿一大早,几乎广州城上上下下所有官吏都已经跑到了福康安福大帅的总督府来祝寿了,谁还有心思在官衙里当值,再说了,若不是亲眼见到那些西夷商人确认,他愣格里打死也不会相信,连大清国的水师都搞不定的西夷海盗,居然会让一个小小海商给生擒到跟前,更何况于自己手下那些只有更蠢,没有再蠢的酒囊饭袋?
愣格里脸色青红忽现,心中一横:“既然本官现在已经撞上了,那么……”
“够了!”一声沉喝,虽然声音并不大,却似乎让整间大堂里边都起了嗡嗡的回声,震得诸人耳朵发蒙,开口者,除了福康安福大帅,还有谁有这些威势。
“大帅,下官……”愣格里还真他娘的愣,转过了头来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自己舅舅粤海关监督额尔登那冷冰冰的警告目光,还有那高居上首的福康安福大帅已然面沉如水,不由得心头一寒,朝着福康安恭敬一礼,有些狼狈地退入了人群之中。
这个时候,潘有度才松了一口气,暗呼好险,要是这功劳真让额尔登一伙人给拿了去,不说梁鹏飞因为上次香烟的事与那愣格里有了过节,肯定落不着什么好,更有可能会让福大帅不悦,别说是实捐水师千总,怕就是到头来反而连福大帅也给得罪掉。
“好,不拘泥于形势,懂得事情的轻重,这等贼酋,确实不是那些宵小之徒可比,此等人不仅于民生有害,对我大清之海防更是构成了威胁,如今,梁鹏飞竟然能力退强敌,还能生携这些贼酋,实来国之良材,于民于国亦有功。”
福康安抚着颔下之须,看向梁鹏飞的表情又温润了几分,就算是这小子这番话是瞎扯的,但是在这里说出来之后,他福大帅认定是真的,那就只能是真的。
“多谢总督大人夸赞,草民早有报国之心,却一直投效无门,科举不第,只得操起了家族旧业,不想,第一次跑海商,便遇此獠……”在梁鹏飞的嘴里边,自己简直就是一位热血而又情操高尚的满清死忠份子,为了满清政府的和谐与安宁,就差高呼着乾隆皇帝万岁的口号扛着炸药包去自爆了,总而言之,经过了坚苦卓决的斗争之后,终于擒下了这些贼酋。
不得不佩服梁鹏飞的语言艺术已经几乎登峰造反了,听着他那宏亮的嗓音,充满了热情的肢体语言,给大堂之内的所有听众讲述了一场惨烈而又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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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在场的诸人,脸色青白者有之,满面兴奋得通红者亦有之,击节赞叹梁府手下的水手英勇与敌共存亡者也亦有之。绝大多数人都听得如醉如痴,觉得梁大少爷的口材,实在是比街边茶馆里的说书人说的三国还要带劲几分。就连那几位久经沙场的战将,听到热血酣畅处,也不禁微微动容。
“好一个无畏少年,呵呵呵,你放心,你的功劳与对大清的忠心,本督会上奏朝庭。来人,将这些夷酋游街一日,押入本督督府大牢之中。”福康安站了起来,微笑着冲梁鹏飞微一颔首,旋及沉声喝道。
一干亲兵与那些水师官兵大声应诺,立即把这些西夷海盗连同人头全都押下了大堂,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
福康安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这才发现,这位梁鹏飞虽然看似儒雅风流,却从他那魁梧的身形,还有那挺直的脊梁,还有那充满了自信与阳光的脸庞上,看到了一种只有身经百战的将士才有的一种血腥与杀意在身周游弋,恭敬而崇拜,却又不卑微胆怯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
不由得嘴角微弯:“今日,是本督寿宴,既然来了,你也就先别走了,来人,赏酒,如此少年英雄,搏下如此功勋,岂可不以美酒相贺?!”最后一句声音一提,便听到了那福康安手下亲兵的应诺声。
不多是,便有一位督府亲兵端来了一大盏佳酿。福康安亲自端了起来,递到梁鹏飞的跟前。
“多谢福大将军赐酒!”梁鹏飞宏亮的嗓门震得厅堂嗡嗡作响,略略有些激动地接过了那盏美酒,昂首痛饮,咕嘟声中,差不多半斤的佳酿尽入喉咙之中。
“痛快!哈哈哈……如此豪杰之少年,难得难得。”福康安看到梁鹏飞酣畅而饮的场面,不由得大笑出声来,似乎自己也觉得喉咙都有些发痒起来。
“福大帅,草民实在是想不到今日居然是福大帅之寿辰,居然上门打扰,实乃草民之罪,今借福大帅赐酒之胆,以诗一首,以贺福大帅之寿。”梁鹏飞把那酒盏撂进了亲兵端着的托盆里又续说道。
“哦?……”这倒还真是让福康安有些错愕,不仅仅是福康安,在场的官吏士绅,那一个不愕然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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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雷!(保底第一更到,吼吼!月票加油)
“福大帅性情向来据傲,向来对人不假颜色,如今对你另眼相看,这可是你的机会,也是你的幸运。”潘有度迈着散慢的步子,小声地跟梁鹏飞交谈。
梁鹏飞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周围,远处约约绰绰有几个人也在闲聊,看样子也是那种不喜热闹的,还好这总督府也实在是够大,不然,连个清静谈话的地方都没有。
“……照福大帅的性格来看,让你明日来,不外乎是有意纳你为他的门下,要知道,从上奏朝庭到圣旨下来,怕是得有好几个月,他既然有心要提拔你,自然会提前弄一些手段,不过,这其中,就得看你怎么去做了。”潘有度虽然不在官场,但却照样能看得透这官场上这些勾当,这一席话,让梁鹏飞心里边多了点底。
“多谢世叔提点。”梁鹏飞向着潘有度深施一礼,这一声道谢,很是诚恳。
“不需如此,日后你我潘梁两家,可算得上是戚休与共,帮得到你,同样也是在帮我自己,何谢之有?”潘有度跟梁鹏飞谈话的态度,已经完全是以一种同等份量的盟友的心态来应对了。
梁鹏飞呵呵一笑,顺势挺直了腰:“世叔今日之言,小侄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厚报。”
潘有度点了点头,抚须淡笑:“你有这份心,我这个当世叔的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你昨日向我提出,要向那些西夷购买那染料苦味酸的配方和专利之事,我已经给你打听了,应该还是有些把握的。你家有个染坊,这我知道,不过用量也没多大,何必花那么大的价钱去购买?”
梁鹏飞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那走廊的栏杆:“世叔,小侄觉得做染布这一行当,也还有些发展的前途,所以那苦味酸的配方和专利,若是小侄拿到了手上,自己能生产这样的染料,就不需要再向那些洋夷购进此物,虽然看起来似乎花了大钱,可是以后,我们自己能生产这些染料,而不需要再向那些西夷高价购进,这时间越长,那小侄就越不会亏。”梁鹏飞总不能直接告诉潘有度自己想要拿苦味酸来做炸药,所以,只能瞎扯一通。
潘有度听了梁鹏飞这番话,解释起来也算得合情合理,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聊起了方才蔡世文等人的窘态,两人不由得一阵快意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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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成了!”梁鹏飞到了家中之后,一句话便让原本也显得有些紧张的梁元夏与叶氏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叶氏连念了好几声佛祖保佑之后,给梁鹏飞端来了醒酒汤,看着梁鹏飞一边喝着醒酒汤,一面讲述着今天自己在两广总督府中的际遇,听着自己的儿子在那么多的人跟前露了脸,而且那位福大帅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奖了自己儿子的功绩。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骄傲的笑意:“想不到,咱们的儿子还真是够出息的,一转眼,就要当官了。”
“也不看看是谁家的种。”梁元夏这话差点让梁鹏飞把醒酒汤给喷出来,转念一想,梁大官人这么说也还真没错,只能翻着白眼认了。
“好,就你梁家的种子好。”叶氏喜滋滋地拿手轻捶了丈夫一拳,眉宇之间尽是难言的得意。“你们父子多坐坐,我得去拜拜佛祖,求他保佑咱们家鹏飞仕途顺畅才是。”
“去吧去吧,省得一会你坐也坐不安身。”梁元夏亲昵地拍了拍叶氏的手背,看着她出门之后,转过了头来望向梁鹏飞。“既然福大帅明日让你过去,那你就过去,想来只会是好事,肯定不是坏事。”
“潘世叔也是如此说的,对了老爹,咱们老梁家现如今缺人手可是缺得厉害啊。”梁鹏飞把那醒酒汤碗撂在了桌上,看到老爹叨起了一根烟,赶紧殷勤地给老爹点上了火,然后皱起了眉头说道。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梁元夏那张原本眉飞色舞的脸庞也不由得有些发愁,就像是一个捧着一把摇钱树的种子正准备栽种,却发现原本的田地都变成了混泥土地面的老农。“你说的也是,咱们老梁家也算得上是几代经营了,底子也算不得薄,可现在一下子多出了那么多艘战舰快船。”
“不过我听你说过,你从那吕宋征召了两千名水手,这倒是个好办法。”梁元夏砸了两口烟之后又续道。不过这一次轮到梁鹏飞摇起了脑袋:“爹,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一想到空有那么多的战船,却没办法用,简直就跟乞丐捧着金饭碗似的。”不知道梁大官人到底有多郁闷,至少梁鹏飞都快憋出内伤了。
“这倒也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唔,反正现如今福大帅既然已经应允了捐官之事,十有八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老爹我就回老家一趟,怎么的,也能拉上一两千号梁氏子弟,来给你撑脸面。”梁元夏把烟头掐熄了在了烟灰缸中展颜笑道。
梁鹏飞不由得眼前一亮,梁元夏不如此说,他还差点忘记这一茬,梁姓在广东是大姓,而且又以珠江三角洲一带最为集中,他老梁家也恰好是出自顺德梁氏,在顺德老家,老爹的叔伯堂兄弟都还有不少时不时来广州走下亲戚。
如果回去,就像老爹说的,多的不敢说,一两千号梁氏子弟,肯定能拿得出手。不过,梁鹏飞的脸上刚刚露出了一丝喜色,旋及又变马了沮丧。“老爹,谁也不愿意自家的儿女去干海盗吧?”
“你这小子,平时一肚子的坏水,这会子怎么愣头愣脑的,谁让他们去干海盗了?!”梁元夏气的直咧嘴,要不是手上边还端着茶碗,指不定就想给梁鹏飞一鞋底来个当头棒喝。
梁鹏飞呆头呆脑地瞅着一脸没好气的老爹,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梁大官人心里边到底转啥子心思。
“你可别忘记了,咱们老梁家是海商,而你小子,日后更是要当官的人。”梁元夏看到儿子的表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耐起心思解释了起来。
清代,参与缉私的力量除了官方外,还有私人缉私力量。私人缉私力量包括巡商、卡商和商人雇用的巡役、店伙等。官私两种力量都有抓捕贩私者的权力。清代这种缉私体制有它存在的意义。
因为除了专门缉私人员以外,大多数官兵和官差还承担着其他治安任务,其缉捕私盐的效率和责任心都比较差,而盐商与盐的销售息息相关,必然不愿受到私盐活动的侵扰,自会尽心尽力抓捕盐贩。
于是统治者就采取谁受益谁负责的办法,将缉捕私盐的责任下放到盐商身上。商人所雇用的缉私人员叫做巡商和巡役。商人需承担商巡经费,此外,官府力量参与缉私任务的额外经费也由该盐区的商人通纲摊派。
“老爹您这么一说,孩儿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招募那些梁氏子弟来咱们老梁家干巡役。”梁鹏飞是越来越佩服老爹的头脑实在是灵活得可以。
反正这是官府允许的,而且现如今梁家的产业是越发地膨胀,多招募一些巡役,就算是官府也不会管。而这些人,相当于是得到政府承认,但同时又是由梁家发工资的武装缉私人员。
梁元夏很享受自己儿子投来的仰慕目光,嘿嘿一笑,一双眼睛眯起,贼亮的精芒在眼里边打着转:“这还不止呢,你以后若是真要干了武职,身边的亲卫杂役,这些你就可以从这些梁氏子弟中招募,如果再施些手段,把你的手下……”一肚子坏水的梁大官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得梁鹏飞两眼直冒红红,连连点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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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梁鹏飞换了一身衣物,就带了白书生与陈和尚两人随同,往那两广总督府而去。
守门的督府亲兵看到是梁鹏飞这位昨天甚得福大帅亲眼有加的少年之后,也不难为,领着梁鹏飞到了一个偏厅等侯,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梁鹏飞茶都续了一回水,这才看到一身便装的福大帅当先迈步走进了偏厅。
身后边,随行着两人,一位身量魁梧,身着三品武官袍服,另一位却手拿折扇,一副斯文士子打扮,也随之前入了偏厅,两人那审视的目光也落在了梁鹏飞的身上。
至于那位文士的目光,让梁鹏飞查觉到了一丝轻蔑与鄙夷,这让梁鹏飞不由得心升起起了警惕。
“草民见过总督大人。”梁鹏飞前迈两步,向福康安恭敬地长施了一礼。
“鹏飞不需多礼,坐吧。”福康安伸手虚扶一番,径直走到了主位上坐下,梁鹏飞又向随福康安进来的两人分别见礼之后,这才坐到了下首,静待这位福大帅发话。
“原本潘有度跟本督提过你的时候,本督还真料想不到,你居然能有这等本事,擒到那我大清悬赏多年的海酋欧文。”福康安抿了一口侍女奉来的香茶,抬手一挥,示意让这些闲杂人等离开,身边,只留下随同他进入偏厅的两人。
梁鹏飞却没有开口,他只是安静地望着福康安,他知道福康安说出这种话,绝对不是让自己回答他什么幸运啊,凑巧啊之类的屁话。
果然,这个时候,那位中年文士轻咳了一声:“听那坊间传闻,你梁氏,似乎乃是海盗出身的吧?”
单单是这句话,就像天际滚过的一窜惊雷,轰隆隆地在梁鹏飞的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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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个字:贪!(保底第二更杀到!)
死寂,陡然之间,偏厅之内只余下中年文士的余音,还有福康安头也不抬,悠然地品着香茶的声音,梁鹏飞的脑袋就像是通了电流一般,瞬间就转了无数个念头。前世不知道历经过多少的生死关头,早已经让他锻炼得就算是明知道子弹已经顶在了脑门,也能谈笑自若。
这位中年文士的问话,怕不单单只是坊间传闻这么简单,梁鹏飞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已经分析出了自己的处景,嘴角荡起了一丝笑容:“这倒并非是什么坊间传言,而是事实。”
梁鹏飞回答得如此爽快,倒是不由得让那位中年文士一呆,梁鹏飞眼角瞄到福康安连眉头抬都不抬,只是嘴角处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边隐隐觉得有了点底。
“好胆量,出身于海盗,居然还敢出入福大帅的府邸,莫非你以为……”中年文子眉头一收,一脸冷肃。
“来见总督大人,草民本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况且,就算是草民出身于海盗草莽,难道就不能为国效命不成?”梁鹏飞此时却打断了中年文士的话。
中年文士冷哼了一声,嘴角上浮现出了轻蔑的笑容:“这天底下,为贼寇流盗者多矣,扰乱民生,破坏大治之世,杀人劫财,破人亡家之事罊竹难书,就你这等人,也想要为朝庭效命?……”
福康安抚着颔下之须,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淡漠,那双深邃的目光落在梁鹏飞的身上,却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至于那位武将,却低着头,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不过他那只按在腰刀上的大手,却像是在提醒梁鹏飞不要有任何妄动之心。
梁鹏飞淡淡一笑,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脸上别说是害怕,就算是一丝紧张也没有,仿佛是方才那位中年文士说了什么笑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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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文士看到梁鹏飞这等表情,心里边的火气腾腾腾地向上窜着。“怎么?以为曾某是在说笑话不成?”
“当然不是,对了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梁鹏飞却浑然像是看不到中年文士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一般,语气亲切得就像是在与朋友闲聊,这让中年文士一肚子肝火憋的差点成了内伤。
中年文士眉头一扬,似乎就在发作的当口,却像是有所感觉地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福康安用茶盖抚茶叶时发出的轻响声。
“某姓曾,名大源。”硬梆梆得就像是冻了一个冬天的话从他的嘴里边蹦了出来,不过梁鹏飞却毫不在意,因为他清楚,已经能完全肯定,这位曾某人,其实不过是福康安拿来试探自己的一枚棋子而已。
想到了这点,梁鹏飞心头的疑惑更深,他实在是不明白福康安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自己不过是一位海盗世家出身的少年,虽然也算是俊杰,嗯,但也用不着福康安三番两次地来试探,自己又不是在相亲,还要审问家底。
心里边藏着疑惑,脸上却不露半分,梁鹏飞点了点头:“原来是曾先生,不知道曾先生觉得圣祖皇帝如何?”
“大胆!”那位武将陡然猛一抬头一睁眼,一股子凛冽的杀气就如同实质一般向梁鹏飞扑面而来。“圣祖皇帝岂是尔等能随意评说的?!”
那曾大源都被这声吼叫给震得脸色陡然一白,而梁鹏飞抬起了眼眸,丝毫不怯地与那武将锋芒毕露的目光相撞。这名武将同样感受到了梁鹏飞的目光,就感觉到像是有柄出鞘的利刃在那眸眸里边游弋着,不由得眉头一皱,按在那刀柄上的大手微微一紧。
就在此时,“承鳞,无妨。”福康安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诸人的耳中,那位武将沉声应是,又像方才一般安静地坐回了椅子上,似乎万事漠不关心,不过,手仍旧执着刀柄安坐,就像是一头示威的猛虎,又收回了锋利的爪牙,却仍旧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梁鹏飞也收回了目光,表情似乎也因为福康安之言而显得异常的恭敬,不过心里边却一个劲地非礼那个武将家的女性家属。“日你奶奶的,康熙又不是你爹,更不是你妈,你激动个毛。”
而福康安这一回总算是抬起了眼睛,打量着安坐的梁鹏飞,冷淡的表情又显得柔和了一些。
曾大源听到了福康安开口之后,也是暗松了口气,有些不悦地扫了一眼那位武将,旋及正容向天一拱手,就像那无数后世电视剧里边演的一般,开始吹捧那位“圣祖皇帝”康熙起来。
对于这些没有丝毫营养价值的吹捧话,梁鹏飞早就已经在后世已经听得耳朵都起了厚厚的老茧,不过还是得提起精神,作一脸仰慕状地听着吹捧那位让世人吃糠喝稀的圣祖皇帝陛下的丰功伟绩。
半天,嘴角都已经溢出了白沫,口干舌燥的曾大源这才吹捧完,末了,还得意地折扇一展,晃了晃,示意自己是一位博学广闻的大才子。
看到这家伙嘴角挂着白沫,大冷天的晃着折扇耍帅,梁鹏飞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还好,他总算是没有失态。“曾先生不愧是高才,对于圣祖皇帝的丰功伟业,居然都能耳熟能详,实在是令梁某钦佩,不过,曾先生似乎还忘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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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什么?”曾大源斜挑起了眼角扫了一眼梁鹏飞,见他一脸淡定从容的笑容,不由得心头微微一紧,接着补充道:“当然,圣祖皇帝垂拱而治六十余年,他的丰功伟业,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得完的。”
“曾先生似乎忘记了,圣祖皇帝任贤用能,可从不计人出身,就算是对方曾经是大清的敌人,也能宽容以待,旁的不说,单说那位清靖海侯施琅,还有那独据台湾,与我大清相持数十载的郑氏……”梁鹏飞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这位曾大先生居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提起圣祖皇帝。
曾大源站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折扇还保持着似煽非煽的姿势,嘴巴子咧着,让嘴角的白沫更加的醒目,原本飞扬的眉毛就像是让人给扇了一耳光,耸了下来。
那模样,就像是一头野狗从垃圾堆里边翻到了一个臭哄哄的馒头,一顿狼吞虎咽把自个撑得直翻白眼,结果又有人丢来了一块还连着肉筋的骨头,肚子却塞不下任何的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头野狗把美餐的叨走。
“好了,曾师爷你也坐下吧,本督方才就说过,本督用人,重的是才,而非其出身。像鹏飞这等少年英材,若不为福某所用,岂不可惜?”福康安抚着长须淡淡一笑道。
然后转过了脸来,望向梁鹏飞。“你没有撒谎,这很好,你可知道,若是方才你开口否认,赵总兵会立即将你拿下。本督,向来只向陛下推荐信得过的人材,而非心怀异志者,你可明白?”福康安的目光转厉,语气也陡然一沉。
“总督大人提拔之恩,草民铭记在心,他日,若是大帅有命,就算是肝脑涂地,鹏飞也在所不惜!”梁鹏飞唰地一撩前襟就拜倒于地,激动之色溢于颜表,语气铿锵有力。
福康安这才面色转柔,伸手虚扶,示意让梁鹏飞站了起来。“原本本督想让你到本督身边任一千总之职,不过,既然你出身于海商世家,又深谙水战。所以,还是决定准你所请,本督已向陛下奏明你实捐在先,立功勋于后,如此一来,怕是你将会成为我朝实捐官吏之中,刚一实捐就获嘉奖或者是晋升的官吏。”
梁鹏飞深施了一礼:“多谢总督大人的提拔与厚爱。”
“呵呵,好了,鹏飞啊,你可知道,我两广水师,日夜搜捕海盗,战船拙滞,本督已经与水师诸将向陛下奏请,仿民船而改制战船,以期迅捷,不使海防有误,我两广水师虽在大小战舰数百号,不过也仅能分防本营洋面,不敷追捕,致商船报劫频闻。历年捕盗,俱赁用东莞米艇,而船只不多,民间苦累。”
“……所以,本督已经奏明陛下,由我两广士绅筹款八十万两,制造战舰,以充水师之用。”福康安望向了梁鹏飞,嘴角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个时候,那位曾帅爷在旁边插言道:“总督大人准备下令两广船厂制造二千五百石大米艇五十七艘,二千石中米艇二十六艘,一千五百石小米艇二十艘,限三月造竣,按通省水师营,视海道远近,分布上下洋面,配兵巡缉,以佐旧船所不及。”
“八十万两……”梁鹏飞心头微微一跳,八十万两,光是这些钱,使用的是朝庭的船厂,才造那么点破船简直就是扯蛋,梁鹏飞可不是傻瓜,在心里边快速地盘算一道之后就立即明白了里边的猫腻,这位福大帅,至少要从中搜括五十万两之巨的白银,贪,真他娘的贪婪到了极点。
“不过,我两广所造船只,因为材料奇贵,这八十万两,怕是不足以建造这么多的船只,所以……听闻你梁家自家商船不少,不知可否改制为战船,以充足此数?”曾师爷这话,可以算得上是赤裸裸地告诉梁鹏飞,让他捐船。以方便福康安福大帅吞掉那六十万两的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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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不是有鬼,就是有诈!(保底第一更到,召唤点月票)
“这……”梁鹏飞不由得一愣,脑袋里边不停地转起了念头,有一点可以肯定了,那就是要请这位福大帅帮忙,岂是一声谢谢,就能够满足得了的?按照福康安那种奢华的生活消费方式,这家伙不大量地收受贿赂才怪。
“日你奶奶,不就是替我出面捐官了嘛,你想要钱就直说啊,干嘛还绕那么多弯弯道道的路子?”梁鹏飞心里边满是不屑,不过他也明白,福康安这么做,大概就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政客心理,御下之道。当然,也不乏告诉自己,他掌握了自己的一些短处,最好是乖乖地听他的话。
“怎么?莫非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时候曾大源手中的折扇又开始轻轻地摆动了起来,两眼死盯着梁鹏飞,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不知道总督大人需要多少船只?”梁鹏飞脑袋里边陡然灵光一闪,向这位曾师爷问道。
“两千五百石大料艇二十艘。”曾师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冲梁鹏飞晃了晃,呵呵笑道。福大帅已然悠哉地迈步到了一旁的红木架前,赏玩起那上边摆放的各种器物。
至于那位被福康安唤着承鳞的武将也已经站起了身来,陪同在福康安的身边,一脸的恭敬,犹如是福康安家中的奴才。
“既然是福大帅开口,鹏飞自然双手奉上,只是,曾师爷想必也知晓,我梁家久为海商,手下店伙,也都是靠船吃饭,若是船只尽献,怕是一时之间,难以寻找合适的事让他们去做。”梁鹏飞脸上浮起了一丝难为。
那边,福康安头也不回地道:“两广的水师,怠战已久,疲弱不堪,营务废弛﹐日趋腐败。本督正想着整顿水师,重募一批将士,鹏飞你既是本督举荐之人,又是新任千总,手下本无兵将,本督许你自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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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可真是一头雾水了,嘴咧得就像是一个本来想去讨一口饭吃的乞丐,结果却发现一个大款在身上翻了半天,没有零钱,干脆就丢了一扎厚实的百元大钞给自己。
看到梁鹏飞那副傻呼呼的样,曾师爷嘴角一扯:“日后你既为广东水师的千总,手下兵丁,你可以自行招募,到了那时候,你们梁家的那些店伙还不是照样有活干?”
“既是总督大人有命,梁鹏飞自当遵命。”梁鹏飞牙根一咬,干了,日你奶奶的,居然能撞上这样的好事,再不干,他梁鹏飞还真就是一个二傻子了。
“呵呵,好!不愧是本督所看重的少年英材,果敢决断,非常人能及,唔,你就先回去吧,为免太过仓促,也许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两千五百石大料艇二十艘,可要摆到水师的营地之内。”福康安这才缓步上前来,很是亲切地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膀,一副领导人夸奖红小兵的派头。
梁鹏飞也配合地露出了一副感激涕淋的表情,千恩万谢之后,这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福康安的府邸。“少爷,您来了。”看到了梁鹏飞从府里走了过来,正蹲在门房处等候的白书生与陈和尚迎上了前来询问道。
梁鹏飞一脸意气风发的笑容。“嗯,走吧,咱们回府。”梁鹏飞一马当先前行至街道拐角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露出的是深思的表情。
“少爷,怎么了?”最善察言观色的白书生看到了梁鹏飞脸上的变化之后,不由得追问道。陈和尚也是一脸的关切。
“没什么,只不过,这位福大帅今日的举动,有些超乎我的预料之外。”梁鹏飞挠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眼珠子开始贼溜溜地打起了转来。
“正所谓幸福来得太突然,不是有鬼,就是有诈。”梁鹏飞相信运气,但绝对不相信奇迹。而今天这一趟总督府之行,让梁鹏飞就觉得这幸福背后,似乎埋藏着什么阴谋。
梁大少爷那没头没脑的话让白书生与陈和尚听得一头的雾水,就算是梁大官人知晓了梁鹏飞今日的遭遇之后,也同样是一头的雾水。梁大官人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嘴里边叨着香烟,配上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简直就像是一个老地痞流氓。412
“这福大帅怎么对你这么好?”梁大官人回过了头来,详端起自己儿子的脸,虽然自己的儿子很帅,可也没帅到能让福康安这位两广总督主动示好的地步。
“二十条大料艇不过十万两银子,这点钱,那位福大帅拿去,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原本我还估摸着,福大帅有可能会跟咱们家索要上二三十万两银子,没想到,他不要钱,就要船,顺便还要咱们老梁家送人,这是哪门子道理。”梁鹏飞趴在桌上,皱巴着脸道,想得脑仁疼,可就真是找不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梁大官人吐了一口浓浓的烟气,那双锐利的眼睛在烟气后边精芒闪烁不定:“你说的有道理,咱们老梁家虽然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可并不代表咱们家都是没头脑的二愣子,这里边没鬼才怪,只要船和人,不要银子,他福大帅难道就真缺这点人手?”
梁鹏飞站了起来:“儿子想去找潘世叔,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先去问下与福大帅经常打交道的潘世叔。”
梁元夏略一沉吟,点了点头:“行,你去吧,或许你那位世叔真能知道其中的关窍也说不一定。”
梁鹏飞说走就走,没多大会的功夫,就赶到了潘府,可问起了那门房,却被告之潘有度出门去了,梁大少爷正要悻悻地转身离开,却听到了一声悦耳的呼唤声。
“原来是梁世兄,快请进吧,我爹出去之前说过,会赶回来吃午饭的。”一身雪白碎花衣裙,外边裹着一件毛披的潘冰洁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处。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正望着梁鹏飞,嘴角带着一丝顽皮地翘着,那垂下了流苏一般的鬓发,让她那张还略有一些婴儿肥的脸颊多了一丝秀美与柔媚。
梁鹏飞的目光落在了潘冰洁的脸上之后,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又下意识地转了向。“哦,是潘小,不对,潘世妹啊,为兄有礼了。”梁鹏飞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称呼这个极品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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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梁鹏飞那有些结结巴巴的招呼声,潘冰洁不由得卟哧一声绽颜笑开,仿佛冬天显露出了一丝靓丽的春色,让人想起了那透着鲜气的嫩绿柳芽。
“世兄还是唤我一声小妹吧。”潘冰洁这话替老脸有点发红的梁鹏飞解了围。
梁鹏飞与潘冰洁并肩前行,那安静的长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那青石铺就的地面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那潘冰洁时不时悄悄的拿眼眸描上梁鹏飞一眼,可当梁鹏飞的目光探过去的时候,小姑娘却又飞快地挪开了目光,这种躲迷藏似的眼神游戏让梁大少爷一个劲地猛翻白眼。
“这小妞难道是喜欢自己?”梁鹏飞的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两圈,可这种问题他不好问出口,不是他的脸皮薄,而是怕这潘大小姐脸皮太薄,万一听了自己的提问,把自己当成一个贪花好色的老流氓就大大地不妙了。
“我听我爹说,你居然抓住了那个叫白头翁欧文的西夷大海盗,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在走廊的尽头,潘冰洁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来向梁鹏飞询问道。
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有些泛红,星眸里边,星辰闪烁,那丰润的红唇微启,隐露着洁白的贝齿,唇红齿白,不外如是。
“当然是真的。”梁鹏飞觉得这丫头的表情就像是在电视新闻里边看到的那些追星的小姑娘,看样子,美人崇拜英雄,实乃是亘古不变之真理。
“能不能跟我说说,”潘冰洁的目光扫了周围一眼,露出了一丝兴奋地神彩。“反正我爹还没回来,好吗?昨天我可也看到了那些被抓来的夷酋,一个二个凶神恶煞的,很凶残的样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抓住他们的,我问我爹,他却敷衍得很,真是气人。”潘大小姐小脚轻跺,小嘴撅着,那副娇憨十足的嗔意,俏丽的眉宇一眸一动的风情,就像是一根吊颈绳,吊得梁大少爷的心肝差点扯到了喉咙眼。
“乖乖,才十五岁就这么勾人,再大点,岂不是要把老子的魂都给勾没了。”梁大少爷那道貌岸然的伪装之下,是满脑子猥琐的色狼思想。
“小妹莫恼,反正现在为兄也闲着无事,就给你一一道来,不过,这过程可尽是凶残血腥,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梁鹏飞一脸温柔的笑意,目光却邪恶得就像是个有前科的强奸嫌疑犯。
潘冰洁眨巴着清纯透彻的大眼睛,摇了摇头:“不怕,有世兄这样能把那些西夷贼酋生擒的少年英雄在,小妹不怕。”潘冰洁的答案让梁大少爷乐得咧嘴大笑了起来。“没错,有哥在,你不用怕。”
其实梁大少爷想说的是:“哥的怀抱里,你啥也不用怕。”这句话,当年梁鹏飞不知道说得有多熟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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