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救下的是个宝!
罗麦斯把大夫递来的药汁一口饮尽,那涩苦的味道让他的舌根都在抽搐,接过糖水又灌了一气之后,皱巴的脸总算是舒展了开来。
“罗先生,你说你的家族在威尼斯有很多的生意,不知道都是关于些什么的?”梁鹏飞把雪茄掐熄,看着这位脸色依旧显得苍白的威尼斯商人。
“……我在家族在威尼斯经营着很多的产业,不过主要还是玻璃镜子和钟表这些。”罗麦斯的这话让梁鹏飞不由得眉头一扬。“哦,罗麦斯先生,不知道你们家族的作坊生产的玻璃镜子是用硝酸银还是水银制作的?”
“硝酸银?硝酸银也能够制镜?”罗麦斯一脸的莫明其妙。“我们罗家在威尼斯虽然算不得大商人,但是涉足玻璃镜子这个行业也已经有了近百年的历史了,从来没有听谁说过用硝酸银来制作镜子。”
“哦,看样子是我记错了,呵呵,对了,不知道罗麦斯先生对玻璃有没有研究,我是说您懂得如何烧制玻璃吗?”梁鹏飞哈哈一笑,不过,仍旧没有放过这位威尼斯商人的意思。
“这一点我知道,说来惭愧,我家里一共有四兄弟,我对经商一窍不通,却对这些技术很感兴趣,平时都是在玻璃坊里边研究,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派我护送我曾祖父和我祖父的骨灰回故土。”罗麦斯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
“每一个地区的玻璃用砂的含量都会不一样,需要掺入不同的药剂……”罗麦斯一谈到这些,就显得十分地兴奋,甚至向梁鹏飞详细地说起了玻璃的辅助原料包括澄清剂、助熔剂、乳浊剂、着色剂、脱色剂、氧化剂和还原剂等……
别说是梁大少爷身边的一群大老粗海盗听得一头雾水,陈和尚听得口歪眼斜,差点就打起了磕睡,就算是后世学过化学,知道一些基础知识,对于军事化工也稍有涉猎的梁大少爷也听得头皮发麻,头晕脑涨。
不过,虽然梁鹏飞对于这些东西没什么耐烦心,可仍旧摆出了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心里边也乐地差点跳起了踢蹋舞。“日你奶奶的,随便救个人,就是一个聚宝盆,这下老子可发了。”
要知道,现在这年头,玻璃仍旧是贵重的进口物资,虽然在康熙年间,曾经有西方人把玻璃技术献给了康熙,于是康熙下令内廷在北京建立了琉璃厂,不过,却只是专供皇家,有时候会赐一些给下边的官吏,但由于讲究精美,所以产量极小,至于寻常百姓家想要买玻璃用品,只能从行商的手中购买,而行商,却是从那些洋商的手中通过贸易获得。
虽然梁鹏飞看多了穿越小说,知道玻璃是用什么玩意烧制出来的,可想要烧制出能用的玻璃,还需要大量的尝试,可梁大少爷哪有那种耐心去蹲在锅炉边上玩沙子泥巴。
更重要的一边,西方已经能使用玻璃器皿来用于各种化学试验,而东方,在化学的起步上已经落后于西方,如果梁鹏飞能通过罗麦斯获得这项技术,直接就能形成产品,那对于日后东方化学及各种学科的发展,绝对有着极大的好处。
“罗先生,你就先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另外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关于你想护送你的曾祖父与祖父的骨灰回故土安葬的事情,怕是需要再斟酌一番,要知道,但凡是清国人,都必须像我们这样……”梁鹏飞指了指自己的那根辫子。
罗麦斯不由得瞪大了眼:“您是说我也需要这样一根辫子?难道没有这东西,官府就不让我登岸?!”
“没错,如果你没有这条辫子,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你,要知道朝庭的剃发令可是一直没有取消,只怕是你一上岸,就得去见阎王。”旁边的白书生一副兴灾乐祸地样子,似乎乐意看到别人吃憋。看样子刚才让罗麦斯一番废话给折磨得厉害,特地要报复。
“这……这怎么办?”罗麦斯有些傻眼了,自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把自己的曾祖父与祖父的骨灰带到了东方,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还会因为自己没有辫子,而没法前往大陆,罗麦斯呆呆地坐着,一时之间,实在是难以尽述他内心的沮丧。“难道我要等头发留到你们这么长,那岂不是要等上一两年?”
“一两年算什么,你的先祖们,为了回归故土,已经等了百多年了。”梁鹏飞没有安慰罗麦斯的意思,反而在旁边煽风点火,一脸鬼鬼崇崇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摸包的贼,正等着那位肥羊把银行里取出来的钱放进口袋。
罗麦斯听到了这话,表情充满了挣扎,但是不久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梁先生您说得没错,我的曾祖父,为了能够魂归故土,甚至要求等他死后,直接火化,以便能把骨灰带回东方。区区挫折,确实也不算什么,只是……”罗麦斯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地看向梁鹏飞。
“你放心好了,只管在这里住下,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就行,安心的养伤就是了,等时机一到,我自会领你回大陆,也好让你的先祖能落叶归根。”梁鹏飞这番话让罗麦斯感动了两眼泪汪汪地。
“谢谢您,梁先生,您真是我的贵人,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罗麦斯坐在床上,向梁鹏飞深深地弯腰行礼。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罗麦斯在心中无比地感慨。
“得,看样子老子多了一个免费的精英级技术员。”梁鹏飞暗暗得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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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战之后的第三天,梁大官人终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蟹王岛,在听到了自己儿子那骇人听闻的战绩和收获之后,梁大官人的嘴就没合拢过,直到参观了那些战利品,还有看到了那些跟猪仔似地塞满了几个地窑的西夷海盗之后,梁大官人,这才完全地接受这个完美胜利的现实。
“干得还真不赖,有了这些战舰,还有那些快船,咱们老梁家,还用得着怕谁?就算是朝庭的水师,也及不上咱们。”梁大官人站在梁堡的炮台上,看着水道那些正在梁府海盗的监视与看守下,正在修理码头,清理水道的那些西夷海盗,还有那些桅杆高耸,火力强劲的战舰与快船,心里边甭提有多痛快。
“嘿嘿嘿,我老梁的儿子,可比他老石的儿子强多了。”梁大官人一副眉飞色舞,恨不得把那石香姑的爹拽到跟前来比试的表情,看得身边的梁鹏飞一头的冷汗。
那些手下,自动自觉地无视跟前的一前,继续在后边充当木头人。
梁鹏飞暗暗庆幸自己让石香姑率领她的亲兵离开了蟹王岛,不然还真不知道那位冰山美人听到自己老爹这话会有何反应。
因为那位石香姑的父亲一直不愿意上岛,而现在诸事已了,后续事务也已经约定,所以石香姑昨天离开了蟹王岛,回舰队处置一些事物,就在海上等待与梁府的船队汇合,同往吕宋。
“爹,儿子刚才跟您说的想法,您觉得怎么样?”梁鹏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向梁大官人说道。
梁元夏摸了摸颔下黑须:“爹早说过,你觉得能做的事,你自己做主,既然你认为有必要那就去做。蟹王岛有我在,那些西夷海盗和西班牙战俘休想翻得起大浪。”
梁大官人这席话让梁鹏飞放松了许多。“当然了,有爹您在这里坐镇,蟹王岛自然是安如泰山,对了,儿子还想请爹让人给潘老板捎上一封书信。”
“哦?什么书信。”梁大官人的目光落在了梁鹏飞的身上。
“儿子想请潘老板先给那位两广总督福康安福大帅打个底……”梁鹏飞跟梁大官人咬了一阵子耳朵之后,梁大官人不由得笑出声来,拍了拍儿子那宽厚结实的肩膀:“行,这事包在老爹身上了,这事干得,有了那些敲门砖,我估摸着,这事或许还真能如你所愿,要知道那位福康安仁到了两广,嘴上叫着要平定四海匪患,可大半年过去了,小鱼小虾又抓了几只?这次你送上这么多条大鱼,怕是福大帅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呢。”
“只要能攀上这根大树,咱们梁家现阶段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只要儿子能在军中站稳脚跟,到时候有了军权在手,就算是福康安离开了广州,又有什么人能耐我何?……”梁鹏飞也开口附合道。
“这话确实没错。对了儿子,此去吕宋,可千万要小心一些,凡事三思而行,切不过因小而失大。”梁大官人虽然说由儿子自己拿主意,也信任儿子的本事,可是出于父亲的本能,仍旧忍不住地嘱咐道。
“爹您放心,儿子一定注意。”梁鹏飞点了点头,心思,已经飞向了千里之外的吕宋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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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到了,大伙慢看,明天,就会赶往吕宋,且看梁大少爷如何虐那些家伙。
第八十四章 吕宋,旗帜高高飘扬!
高高的总督府的主建筑上,西班牙吕宋总督马塞罗正站在阳台上,眺望着那远处平静的海面,身上那华丽的丝绸睡袍包裹着他那此刻显得有些勾偻的身形,手里边提着一个已经只剩下能遮掩瓶底的烈酒,因失眠与酗酒变得苍白的脸庞,还有那像是金鱼一样的眼袋,呆滞的目光,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因为破产而绝望得正要喝下农药的企业家。
“马塞罗先生,您是否先去休息一下,都已经整整一夜了。您还没合上过眼。”旁边,一位漂亮的西班牙侍女晃着她那性感饱满的胸脯,走到了这位吕宋总督的跟前。
马塞罗有些迷茫的目光从海面上收了回来,落到了这位侍女的身上,看到她那肉感十足的身材,马塞罗那让酒精塞满的大脑顿时腾起了一阵欲火。
“小甜心,你怎么来了?”伸开大手猛地一拽,把这个丰腴的小妞给搂进了怀里,那长着胡子茬的大嘴在她的胸前乱拱,就像是一头饿了一个月的野猪,闯进了农民的菜园。
侍女的脸腾起了朵朵的红晕,一面极力地挣扎着小声地道:“请不要这样,先生,夫人已经起床了,您不能这样。要是让夫人知道……”
一听到夫人两个字,就算是满脑子里尽是色情的马塞罗也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那张灰白色的脸庞上多了一丝畏惧,还有恼恨:“该死的,小甜心,我们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了,那天我们……”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夫人起床之后,让我来看看您,顺便让我向您通知一声,她要出城去打猎。”这个侍女伸手反搂住了马塞罗的颈项,回吻了下来,灰绿色的眼里流露出透到骨子里的骚劲。“等夫人离开之后,我会再过来。”
“你这个小淫妇!”吕宋总督恨恨地在她那性感挺翘的臀部捏了一把,这才松开了侍女。“却跟夫人说一声,祝她玩得愉快,另外让卫人跟好夫人,这几天,那些该死的华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有些不对劲,我可不希望她出现什么意外。”
马塞罗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看着这位漂亮的侍女扭着那性感的臀部离开了阳台,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把那酒瓶子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当他的目光落到了阳台外,就在海岸线的码头附近,西班牙士兵们正挥动着手中的皮鞭与刀鞘,催促着那些吕宋的土著还有华人,正在修筑着新的岸防阵地,看到了这一幕,这几天来一直徘徊在心底的阴影又在转瞬之间浮了上来。
“该死的阿方索,你这个婊子养的,我诅咒你去下地狱!”马塞罗总督颓然地坐倒在了那安放在阳台上的柔软躺椅上,吕宋总督这两天有些烦恼,很多的烦恼,就是因为那位吕宋西班牙舰队指挥官阿方索的蛊惑之下,让自己动了心,悬赏缉拿那该死的清国海盗,可是谁能想到,就在数日前,仅剩的西班牙舰队的武装炮舰在海面上劫获了一艘海盗的快船,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西班牙与海盗联合舰队,居然在攻击那个清国海盗的巢穴时,被对方炸毁了战舰,堵在了那里,随后,他们这些在岛外游弋的船只,又遭受到了对方援军的猛烈打击,只能拚命地向南逃窜。
听到了这个手下的军官汇报来的消息之后,吕宋总督马塞罗那颗期待着受到国王欣赏与重视的信心从嗓子眼砸到了脚底板。
北面的消息完全地断绝,气极败坏的阿方索只能够让仅剩的武装炮舰每天都要加强警戒,为了加强防御,以防万一,他甚至连总督府卫队都派出了大半,四处抓人到码头附近修建防御工事。
虽然他不相信,一万多人,二十多条战舰加上那么多的快船炮舰,如此强大的舰队会全军覆灭,但是心里的担忧就像是梦魇一般成日缠绕着他。
要知道,西班牙在吕宋的驻军可不多,而这一次,为了配合那位叔父是王国财政大臣的阿方索上校的攻击计划,他甚至咬着牙根,从西班牙吕宋驻军中,抽调了一半的人手,也就是整整的四百名优秀的步兵一同前往。
而现在,马塞罗有些绝望地发现,时间在流逝,那些优秀的西班牙军人与舰队仍旧渺无音讯,甚至从那天之后,马塞罗下令扩大了巡哨范围,也再没看到一艘向南逃窜的海盗船只和战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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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仆人前来报信,吕宋驻军指挥官迭戈少校正在门外求见。马塞罗才从那乱糟糟的思绪中抬起了头来。
“怎么样了,亲爱的迭戈少校,码头的防御工事的修筑进行得怎么样?”已经换上了一身贵族装扮的马塞罗整理着袖口的蕾丝花边,向着迭戈少校问道,虽然语气恢复了贵族的优雅,但是他那张疲惫的面容上仍旧充满了焦燥。
“总督阁下,我手下的士兵们正在努力地监督修筑,另外,训练那些国王平民的工作也在继续当中,但是我们缺少建筑材料,缺乏远程重炮,缺少弹药,那些平民的手中,甚至连人手一只火枪都办不到。”迭戈少校的脸上布满了惨淡的愁云,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倒霉的事有一天会让他撞上。
听到了迭戈少校的报怨,马塞罗揉了揉发紧的额头:“重炮不够,就把步兵炮放到掩体里边去,弹药和枪械我会尽量地想办法,不过有一件事你得当心,小心那些土著和华人,别让他们知道什么,那些未开化的人最懂得欺善怕恶。”
“是的总督阁下,这一点请您放心,虽然只剩下一半的士兵,但是有了那些王国平民的加入,我的军队仍旧能保持在一个整营的数量,只要我们的手里边有先进的武器与火炮,那些土著和华人不过是一群绵羊而已。”迭戈少校站起了身来向马塞罗表达了一位优秀的西班牙军人的勇气。
“很好,有你的承诺我就放心多了,那该死的阿方索上校,居然私自动用了吕宋舰队前往清国的海域去围剿海盗,害得我们现在的防御力量变得如此的薄弱。”马塞罗拍打着那沙发的红木扶手,一副痛恨的表情。仿佛这些事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迭戈少校目不斜视地应和道:“是的总督阁下,正是因为阿方索上校的冒失,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不过,如果您能够守住王国的殖民地,相信国王陛下一定会非常的欣慰。”
听到了迭戈少校的话,马塞罗的眉头忍不住舒展了一些。不过,他还是心有揣揣地问了一句:“亲爱的迭戈,你认为那些清国海盗能够在战胜如此庞大的舰队之后,还有余力向我们进攻吗?”
“我认为绝不可能!总督阁下,要知道,如此庞大的舰队,就算是我们西方的那些小国也不可能这么强大的海上力量,何况于东方,除非那个清国派出了他们的舰队,不过在我看来,最多也就是两败俱伤而已,那些海盗都是久经海战的老手,而我们西班牙的战舰,更是无坚不摧。”迭戈少校一脸的坚决。
他的解释,像是给马塞罗注射了一剂强心针,让马塞罗总督的脸上又多恢复了一丝血色。马塞罗摸了摸脑袋上的假发,自释一笑:“您说得很对,看样子,或许是我太多心了。”
迭戈少校的话,让马塞罗总督也回忆起了西班牙帝国的荣光。“想当初,我们西班牙在新大陆,仅仅靠着一只探险队伍,就摧毁了一个庞大的,拥有上百万人口的帝国,我们西班牙先辈的荣耀和勇气,仍旧在我们的血脉里流淌着,吕宋的土著和华人加起来也有好几十万,还不是照样在我们的脚下卑躬屈膝……”
“少校,总督阁下,发现有战舰正向我们港口驶来。”一位士兵冲进了,听到了这话,正在回味西班牙帝国过去荣光的两人不由得齐齐色变。
“立即敲响警报,让那些士兵给我开炮,别让他们靠近港口。”马塞罗总督跳了起来尖叫道,声音凄厉得犹如菊花挨了一警棍的游行示威者。
“总督阁下,镇定,镇定!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哪一只舰队,卫兵,把我的望远镜拿来。另外,告诉码头上的所有士兵,让他们进入戒备状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火,另外,开始集中受训平民。”迭戈少校看到了马塞罗总督的表现,目光中闪过了深深的鄙夷,迭戈少校挺直着腰板,向着门口大声地命令道,军人的风骨和指挥官的冷静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马塞罗总督这才回过了神来,有些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看样子我的神经实在是太紧张了,迭戈少校您说得很对,是应该看看,或许是我们西班牙的舰队归来了也说不定。”
迭戈少校有些紧张地拿起了卫兵递来的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海面,很快,他就发现了目光,那远处碧蓝色的海面上,一根根高耸的桅杆正缓缓露出水面,西班牙王国战舰特有的造型与旗帜,正在海面上昂然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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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继续更新,来到了吕宋了,梁大少爷的脚步,终于开始涉足南洋,吕宋,将会成为梁大少爷脚下的一块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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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炮轰马尼拉!
“看!战舰,我们的战舰!”迭戈少校看清了那西班牙王国战舰特有的造型与旗帜之后,不由得兴奋地叫喊了起来。
马塞罗顾不上什么贵族绅士的仪态,一把就将那望远镜给夺了过来,放在了眼前,果然,当看到了些熟悉的战舰,而且其中那艘造型别致,装饰华丽的西班牙王室宝船之后,马塞罗苍白的脸庞焕发出了像是回光反照一般的艳红色。“上帝保佑我们,上帝保佑西班牙,太好了,阿方索上校成功了!不愧是我们西班牙王国海军中最优秀的精英。”马塞罗总督毫不吝啬地赞美着这只归来的舰队,至少从今天晚上开始,他终于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是啊,不愧是阿方索上校,终于凯旋而归了。”迭戈少校也颇为默契地绝口不提方才马塞罗总督对阿方索上校的抱怨,对于他而言,明哲保身才是最该干的事。
而且,这位海军上校的归来,也不再让自己为了人手不足而感到头痛了。
马塞罗听到了迭戈少校的回答,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更加地愉快了起来,接眉头却微微一皱:“怎么还有一些不像是我们西方的船只?”
迭戈少校翻翻眼皮:“这个应该是阿方索上校他们俘获的清国海盗的战舰吧。”
马塞罗把望远镜交还到了迭戈少校的手中,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应该是这样,看样子,马拉尼今天晚上,应该给尊敬的阿方索上校开上一场盛大的庆功酒会,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位优秀的海军上校,将会成为我们西班牙王国最年轻的海军将军。”
“我们停泊在码头的武装炮船已经启锚了,看样子他们也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舰队,正在前往迎接我们凯旋而归的英雄。”迭戈少校放下了望远望,一脸神往,却又不乏妒忌地道。
“呵呵,别担心,我的朋友,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一样……”马塞罗总督拍了拍这位年轻少校的肩膀,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不对劲,少校先生,不太对劲。”旁边,那位卫兵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那海面,这个时候,那位一直站在迭戈少校身后的卫兵突然指着海面大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迭戈少校赶紧眺望向海面,这个时候,向外前往迎侯的那艘武装炮船就像是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船,突然一个停滞,然后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动作开始转向。
怎么了?这个疑问同时在迭戈少校和马塞罗总督的心里边升起,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那些高大巍峨的西班牙战舰上腾起了几股烟柱,然后,就听到了那种重炮轰鸣才能产生的闷雷声滚过耳边。
迭戈少校的眼睛扩张到了极致,就连眼白上的血丝也清晰可见,因为他看到了,那艘正在转向的武装炮船就像是疾奔中的黄羊被猎枪精准的命中一般,疾速的转弯突然一个停顿,然后,就看到那武装快船的主桅连带着风帆拦腰折断,重磅的炮弹余势未消地又把那船舷击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而又狰狞的窟窿。
重炮的巨响就像是一柄万斤重槌,把所有还在码头准备欢呼的西班牙平民与士兵的心一下子从胸口擂进了地狱的深渊。
还没等迭戈少校和马塞罗总督从震撼之中清醒过来,又是一阵炮声炸响,这艘驻扎于马尼拉码头的武装快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精准的重炮轰击,从中拦腰截断,那种难听的木质断裂声似乎越过了遥远的距离,钻进了迭戈少校和马塞罗总督的心中,让他们原本的喜悦,似乎也随之断裂。
“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难道阿方索上校疯了?!”迭戈少校把自己的军帽紧紧地揪在手中,甚至连自己的汗水顺滴到了下颔也没有功夫去擦。
“难道他没有看到那艘武装炮船上那高高悬挂的西班牙旗帜吗?这个婊子养的。”马塞罗尖叫了起来,甚至连头上的假发被那疾风吹歪也没有注意到,就像是个看到了富翁正在用百元大钞点烟的乞丐。
“我的上帝……那是,不,那些不是西班牙人!”马塞罗再次透过那只单筒望远镜去确认,终于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艘原来的西班牙吕宋舰队旗舰的船头上,站立着一彪人马,为首的,是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高大壮硕的东方年青人,一手拿着一只单筒望远镜,另一只手叨着一根雪茄,正向着身边一位美丽的东方女士正在说着些什么,他那一脸阴险的笑容和阴冷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空间的距离,落在马塞罗的心灵深处。
“不是西班牙人?!我的上帝,圣母玛丽亚……”迭戈少校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浑身冰凉,就像是有人把他的灵魂镇在亘古不化的阿尔卑斯山的坚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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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那些西班牙人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梁大少爷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丢到了身边的白书生手中,两只袖子努得高高的,一只脚踩踏在那船舷上,嘴里边叨起了粗大的雪茄,就像是一位要去追债的黑社会老大。
“梁少爷你还真是……”石香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疼,原本以为梁大少爷是准备伪装成西班牙人回港,可谁想到,他在看到了那前来迎侯的西班牙武装炮船之后,却突然下令炮击,要将那艘炮船击沉。
梁鹏飞挑了挑眉头,嘿嘿一笑:“石小姐莫急,我这其实是在玩心理战术,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就是要把他们所有的勇气,全都塞进屁眼,咳咳,我的意思是要打击他们的信心而已。”
梁鹏飞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居然在女性跟前用这么粗俗的形容词,实在是对自己绅士形象的一种破坏。
听到了梁鹏飞粗俗,但是又显得份外恰当的形容,石香姑想笑,却又只能忍住,俏脸憋起了两朵红云,让她那张绝色佳颜份外地娇艳。
“沉了!好。下令,擂鼓,升旗!”梁鹏飞恋恋不舍地从石香姑的脸上收回了那充满了贪婪与占有的隐蔽目光,昂起了头,大声地下令道。
嗵嗵嗵嗵……战舰上的巨大战鼓被一群赤脯的壮汉敲响,震天的鼓声,就像是雷神的怒吼,响彻长空,比刚才的重炮轰鸣,更能震摄人心,那涛天的气势,仿佛连大海的怒涛也只能是陪衬,激越而让人热血沸腾的节奏,仿佛连那天空的阴云也只能走避。
而那些战舰上的西班牙旗帜,全都随风飘落,然后,一面面黑底金边的红色骷髅旗冉冉升起。码头上的士兵或者是平民,又或者是那些被押来修筑工事的土著与华人,全都呆呆地望着那些高大雄壮到极点的漆黑战舰,正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缓缓压上来。那种令人生畏的压迫力,足以使得意志脆弱的人崩溃。
不知道谁先叫喊了一声,紧接着,码头上乱作一团,那些原本在码头上修筑着工事的土著与华人纷纷地四下逃窜,那些西班牙士兵正大声地叫喊着,仓皇地举着手中的枪,又就不知道该对准谁,而有些才经过了几天的训练,就匆匆踏上了战场的西班牙平民甚至端起了自己手中的枪,朝着那还远在火炮射程之外的战舰开了火。
一时之间,恐惧就像是瘟疫一般,开始在所有西班牙人的心中漫延开来。“进入炮台,准备炮击!”一位留守在码头上的西班牙陆军中尉拔出了腰间的战刀,朝着空气虚劈,一面大声地鼓励指挥着那些六神无主的士兵。
这个时候,已经有炮台点燃了引线,伴随着一股浓烟,还有一声巨响,码头上的炮台,终于开始了他们英勇的反击。
不过,他们的反击并没能提升他们的勇气,那些战舰仿佛被激怒了一船,纷纷横起了舰身,露出了它们的舰舷那密密麻麻得犹如蜂窝的炮窗。
在激昂的鼓点声的伴奏下,那些威力巨大的战舰重炮猛地往后一缩,消失在了炮窗中,但是那炽白的管焰,还有那腾出来的烟柱中喷射出来的重炮弹丸,以一往无前之势,带着尖锐得犹如地狱恶魔的尖啸声,扑向码头。
“愿上帝怜悯我们这些罪人吧。”看到了那些巍峨的战舰身躯几乎被白烟所笼罩,迭戈少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很清楚,就凭那半个营的兵力,还有那些才训练了几天的西班牙平民,想要挡住这些居然击败了联合舰队上万人的可怕清国海盗,这简直就是一种妄想。
“给老子轰,用力的轰,把那码头上的岸炮给老子全都轰成废铁,我要让那些西班牙佬知道,惹恼我梁鹏飞的下场,更要让那些金毛猴子明白一个道理,做了缺德事,迟早会遭到报应,现在,老子就是那个为华人来踏平吕宋的复仇天使!”梁大少爷站在船头上,嚣张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那震天的战鼓声,还有那重炮的轰鸣,仿佛是在为梁大少爷的宣言在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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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绝望!
十九艘俘获的战舰,再加上梁家原本的三艘,还有石香姑麾下的五艘,一共二十七艘高大巍峨的战舰,单侧舷的重炮总数就高五百余门,在码头外的宽阔海面上,列成了线形阵,那如滚雷一般隆隆的炮声,犹如是地狱的火山升上了海面,正在向那马尼拉码头倾泄着灼热滚烫的岩浆。
以至于有不少躲在掩体里的西班牙士兵与持枪守卫的平民,要么被那强烈无比的冲击波给震得七孔流血,要么就被那些重炮掀起的泥土沙石给生生活埋。
马尼拉城内一片惊恐,那些西班牙人仓皇地走避着,顾不上什么淑女、绅士仪态,有些人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抱着儿女,牵着妻子或者是情人,拚命地朝着马尼拉城的南门狂奔。
原本城内仅仅依靠总督府那不过一百多人的卫队在维持秩序,现在,那些卫队士兵除了手里边多一只火枪,腰间多一把匕首之外,他们那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仓皇的脚步与叫喊声,与那些胆小的平民没有多大的区别。
“总督阁下,我建议您立即离开马尼拉。”迭戈少校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向着马塞罗总督颔首致意之后,绝决地走向大门。
“少校,迭戈少校你这是要去哪儿?”马塞罗总督六神无主得就像是被债主找上了门来的赌徒。
迭戈少校脸上露出了一丝凄凉的笑容:“我的士兵们正在敌人的炮火下挣扎,身为指挥官,我必须去指挥他们战斗,让那些该死的清国海盗明白,我们西班牙人即使在面对强敌时,也不缺乏战斗的勇气。保重,总督大人。”
看着迭戈少校的背影,马寒罗总督无力地颓然坐到在一张椅子上。就像是一位病入膏肓,风烛残年的老人,颤抖的嘴唇喃喃地在那自言自语:“马尼拉,王国在东方最重要的殖民地,难道就这么完了?上帝啊,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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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幢完全西式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洁白无暇,那些甚至镶嵌了金属的窗边在阳光下显得无比的奢华,不过现在,似乎也染上了一层腐朽的灰色。
那令风云色变的群炮轰鸣仍旧在继续,就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狂风暴雨,码头上,再也见不到那些英勇反击的士兵,只有一堆堆碎骨残躯,还有那些让重炮给砸出来的恐怖深坑,到处是废墟,在码头上,几乎再也见不到一件完成的事物,时不时尖啸着砸下的重磅炮弹,又掀起了一层飞灰与残片横飞。
“这就是我们王国的明珠,美丽的马尼拉城码头吗?”迭戈少校手中的指挥刀在微微颤抖着,随同他一起赶到了码头边缘的一百五十名西班牙士兵和两百名全副武装的平民也同样在颤抖,他们握着枪的手,他们站立在大地上的双脚,甚至是他们的心脏与灵魂,都在那熔城灭国的炮火下战栗!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出现了巡航归来的西班牙吕宋舰队的武装炮舰,他们虽然勇敢地向着这些侵略者进攻,可是,对方的战舰却仍旧我行我素地向着码头狂轰滥炸。
而那些早就等待得不耐烦的武装炮船和快船就像是一群恶狼,疯狂地向着那些勇气的西班牙海军扑了过去,结局,已经摆在了台面上,等待他们的命运,要么就是被击沉,要么就是被俘。
梁鹏飞看到了望远镜里,那些西班牙炮船垂死的挣扎换来的是猛烈到极点的炮火袭击,甚至有一艘炮船连弯都来不及转,就被疯狂的炮火炸沉在了海中。
“这些败家仔!一艘炮船好歹也是几万两银子,怎么这么浪费。该死的张兴霸,等一回他回来了老子一定要狠狠地踹他的屁股!简直就是仔卖爷田不心疼。”梁大少爷心疼地咬着牙骂道,听得石香姑不由得婉尔。这一刻,她才觉得,梁鹏飞的举动与心性,才符合他那不成熟的年龄,看向梁鹏飞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丝的亲昵。
西班牙海军优秀的传统并不阻止对于死亡的恐惧,在那一轮让人发疯的围攻炮击之后,剩下那些不想跟刚才那艘炮船同样下场的西班牙船只很快就升起了白旗,看到了这一幕,海盗们不禁欢呼了起来,士气是越加的振奋!
“完了,西班牙王国吕宋舰队全军覆没……”迭戈少校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所有的希望,已经在这一刻完全地破灭掉,现在还支撑着他们站立在这里的,不过是常久以来的训练,还有那种想要以死亡来证明自己勇气的决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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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抵近五百米,重新列阵射击,给我把马尼拉的城墙给轰成碎石!”梁鹏飞对于炮击的效果相当的满意,而且,这种数百门重炮轰击的效果让梁鹏飞心中既是自豪无比,又显得那样的庆幸。
有着同样情绪的石香姑也小声地道:“幸好那天逼降了那些海盗和西班牙人,要不然,后果实在是有些难以预料。”
听到了身畔石香姑的话,梁鹏飞呵呵一笑:“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假设,而现在,这些攻击我们的利器,已经成为了我们对付他们的手段,不知道那位吕宋总督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还真想瞧瞧那个傻鸟。”
“梁少,咱们是不是可以上岸了。现在看来码头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了。”石香姑抬起了双眸,望向身边高大的梁鹏飞,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石香姑觉得有很多东西,她不再像是以往一般沉默地藏在心中,更喜欢把问题提出来,交给这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青年去解决。
梁鹏飞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没把他们打疼,更重要的是,我还想多揍他们几下,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说一不二的老大。”
石香姑无语地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娇嗔的表情看得梁大少爷心神摇曳。石达开冷眼旁观着两人的谈话,看到了梁大少爷色眯眯的表情之后,不满地干咳起来。
“石老弟,你嗓子怎么了,莫非是让那炮火的硝烟给熏得不舒服,需要不需要我让人给你端杯水来。”厚脸皮的梁大少爷一副关切的表情,就像是姐夫哥在关切大舅子的那股亲热劲,让石达开一脸的黑线,身上的鸡皮疙瘩冒起了一茬又一茬。
“不用了,多谢梁少,那些西班牙军官您想怎么处置?”石达开赶紧插开了话题,拿下巴朝着船舷的某个方向晃了晃,那里,站着除了阿方索上校之外的十一位西班牙军官,他们那苍白的脸颊,战栗的双股,还有那无神地散乱目光,暴露了他们内心的震撼和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梁大少爷斜挑着眼角打量着这群发抖的瘟鸡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自然是等我们炮击之后,让他们成为使节,去劝告那位西班牙总督投降。”
“劝降?”鲁管事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没听错吧?少爷居然想要对方献上降表?
石香姑充满了疑惑的目光也投射在梁鹏飞的身上。身后边的那些海盗也全都傻兮兮地望着梁大少爷。
“怎么,难道那西班牙吕宋总督就不能向一个海盗头子投降?!”梁鹏飞看到这些呆头鹅似的属下,就觉得来气。
“当然可以,不过少爷,咱们来吕宋,不是来打劫的吗?”一位小头目站了出来,问了一个特傻B的问题。
梁大少爷气歪了鼻子,一脚就踹了过来:“傻鸟!端着刀枪反抗我们打劫,还是乖乖的双手奉上财富,你觉得哪一种更有成就感?”
挨了一脚的那个海盗小头目干笑两声:“少爷英明神武,当然是后者更有成就感。”
“你要是敢选前者,少爷一定会把你挂上桅杆上风成肉干。”白书生兴灾乐祸地小声道。
“我日你,书生!”那位小头目恨恨地冲白书生这个坏胚竖起了中指。
“行了,别给老子吵了,再吵你们给我跳海里清醒去!”梁大少爷翻了翻眼皮,看着那渐行渐近的马尼拉城,这个时候,战舰又开始打横,火炮又从那炮窗里伸出了它们那狰狞凶残的炮口,开始向着那马尼拉城的城墙瞄准……
看到了炮击停止,还以为那些清国海盗准备强行登陆的迭戈少校鼓起了勇气,率领着手下优秀的士兵,还有那些勇敢的平民,冲进了码头,清理着那些掩体,虽然码头工事和岸炮阵地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但是迭戈少校还是希望能在对方冲上码头之前,布置下一道防线,让那些清国海盗尝尝他们的厉害。
可是才简单地清理出了一块阵地,让士兵们排列成战斗阵形,对方的的战舰又再次停下,舰炮再次狂轰滥炸起来,迭戈少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昂首接近着那天外陨石一般无情的炮火,可是,他却只听到了那重炮的尖啸声划过了耳际,然后身后响到了巨大的爆炸声与坍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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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大大们的提醒,确实,前面一场战斗拉得有些长了,主要是第一次描写这种战斗场景,下次不会了,嗯,还有那些YD的书友,表急哈,梁大少爷的童子功将会在吕宋……嘘,和谐啊和谐!
第八十七章 背后的阴谋!
原本正仓皇寻找着掩体的士兵们也停止了脚步,他们愕然地抬起了头,把目光落在了身后,那坐美丽的马尼拉城的北门,正被那浓密的硝烟与粉尘所包围,一段段坚固的石墙正在炮火的肆虐下坍塌。
迭戈少校表情麻木得就像是等待着被党卫军赶进毒气室的平民,他手中的燧发短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手中的指挥刀的刀尖也下垂着,拖行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
总督府里,面色苍白而又憔悴的西班牙总督马塞罗呆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坍塌的城墙,他的心中无数遍地咒骂着那个婊子养的阿方索上校,如果不是他的蛊惑,自己又怎么会同意去挑衅这些该死的清国海盗。
虽然他不认为那些清国海盗有能力消灭掉阿方索所率领的强大联合舰队,可是现在,事实就像是一门二十四磅的重炮,把他的心脏狠狠地砸成了粉末。
而对方无耻的伪装行为,让马尼拉失去了最后的防线:岸防炮台。
马尼拉的岸防炮并不少,算得上是岸防重炮的有十门二十四磅炮,还有近五十门的十八磅炮,面对那些在南洋游弋的海盗,这样的防卫力量,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稳如泰山,而且,西班牙海军的威名,素来令那些海盗闻风丧胆,马尼拉太久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使得那些士兵们的警惕性大大地降低。
而且重要的是,对方卑鄙地利用了西班牙人战舰与旗帜,伪装成了胜利归来的西班牙联合舰队,看到了自己的英雄归来,一向热情奔放的西班牙人自然是不会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兴奋。
那些守卫炮台的官兵甚至也站到了炮台之外为归来的英雄脱帽欢呼,结果,对方在达到了舰炮的射程之后,以最猛烈的炮火一顿暴揍,这让守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正在发起了反击的也是寥寥无几,而每一门岸防炮顶多也就是开了一两次火,就被对方那凶狠而又疯狂的炮火给摧毁。
要知道,二十多艘战舰,数百门战舰重炮抵进了射程之后的威力,绝对是可怕的,就算是像君士坦丁堡那样屹立了千多年的堡垒,也会化为废墟,更何况马尼拉那年代久远到百多年之前修筑的炮台。
要不然,如果能及时地发现来犯海盗,凭着那强大的岸炮群依托码头进行防卫,就算是不能打退这些清国海盗,也能让他们吃上不小的亏,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现实永远要比假设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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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大人,现在城墙已经坍塌了,马尼拉城肯定保不住了,现在该怎么办?”总督府卫队指挥官杰瑞中尉冲了进来,向着马塞罗叫喊道,他那身笔挺的军装就像是被人塞进了酸菜坛子里边腌了两个月一船,军帽和脸庞上全是扑扑的尘土和汗水冲出来的沟壑。
“叫什么叫!能怎么办?难道你想逃跑?!我是总督,就算是逃了,丢失王国殖民地的罪名足以让我们所有人都吊在那该死的绞架上。”马塞罗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猴子,张牙舞爪地在卫队指挥官的跟前大声地咆哮着,仿佛要把内心的恐惧与绝望都发泄出来。
卫队指挥官杰瑞中尉一脸死灰色地垂着头,任由着马塞罗在自己的耳边大声地叫喊。
看到卫队长的表情,马塞罗也没了咆哮的心思,坐回了椅子上,把脸深深地埋在掌中:“把卫队从城墙撤离,还有,告诉迭戈少校,让他把剩余的士兵都调回来,守卫总督府,还有,派出小船,希望他们能冲过封锁线,向我们的盟友法国人求援。希望我们能够支持住十天,至少十天,要不然,我们全都得去见上帝。”
“十天?……”卫队指挥官杰瑞中校的心彻底的凉了,想要在这种密集的炮火下冲出码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对方那庞大的舰队至少有近万人,而自己这边,加上总督府卫队总共才有五百五十名正规军人,再加上那些受了训练的平民,也不足千人。
可是刚才那一顿突然袭击的疯狂炮火,在码头上执行修筑任务的两百名士兵与武装平民,怕是已经去见了上帝,现在,马尼拉城除了四个城门共计十六门十二磅的火炮之外,再没有一件重火力来对抗对方,就凭剩下的这点人手来守卫总督府,怕是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就会被那些清国海盗所攻破。
“好了,去干你的事吧,另外,如果我妻子回来,请你派上二十个人,护送她从陆路离开马尼拉,这怕是我作为丈夫,最后所能做到的。”马塞罗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绝望,憔悴的面容就像是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绝症患者。
“遵命,总督大人,我先告退了。”杰瑞中尉默默地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马塞罗总督有些踉跄地走到了自己那镏金镶银的华丽红木办公桌前,抚摸着这张名贵的书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的文件,还有鹅毛笔和墨水,另外,还有一个东方的玉如意,漂亮而又温润的玉如意,让他时常向往着东方的神秘与富庶,可是现在,马塞罗没有心情在去玩赏这名贵的珍宝,手指划过桌面,走到了一面墙壁跟前。
他的目光落在了某处,瞳孔在缩小。那里,两柄交叉悬挂着的银色手柄火枪显得无比的奢华,那是专门供贵族用来装饰房间的,但是不可否认,它仍旧具有有枪只的一切功能,摧毁一条生命,是那样的轻而易举。
外边传来的猛烈炮火声已经完全地停止了了,马塞罗知道,那些前来报复的清国海盗肯定已经在准备登岸了,他可以清晰地听到总督府里乱作一团的声音,马塞罗很清楚,只要那些清国海盗有耐心,从船上卸下几门火炮,那么这幢看似高大雄壮的总督府,将会像是包裹着奶油夹心的巧克力壳子一般的脆弱。
“上帝啊,原谅您忠实的仆人吧……”手已经伸到了那柄悬挂在墙上的火枪跟前马塞罗总督顿了顿,收回了手在胸口不停地画着十字,他实在是没有自尽殉国的勇气,他早已经过了为国献身的热血年龄,但是,那种被清国海盗抓住被处死的下场,又或者是逃回了王国之后被绞死的下场,让马塞罗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倒霉的就是这一刻。
嘭嘭嘭……急促的敲门声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让马塞罗的心脏在狂跳。
“是谁?谁在外边!”马塞罗的手猛然地前伸,把那柄挂在墙上的银柄火枪取了下来,大声喊叫道。
“是我,总督阁下,有好消息。”门外边,传来了卫队指挥官杰瑞中尉兴奋的声音。
“好消息?”马塞罗疑惑地走到了门前,推开了大门,看到杰瑞中尉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充满了意外的惊喜。“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迭戈少校派来了卫兵,让我通知总督阁下您,那些清国海盗,派来了使节,要求谈判。”杰瑞中尉因为太过激动而显得有些语无论次,半天才把意思给表达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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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让马塞罗总督足足地愣了小半分钟才回过了神来,就像是一位富翁的家中突然冲进来了一票绑匪,不仅仅砸烂了他家的大门捅死了看院的狗,还把他老婆孩子都给抓了起来,可转眼之间,这位绑匪头目却突然拉着自己的手,要跟自己坐下来亲热地聊着天气,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马塞罗总督觉得要么就是那位已经稳操胜卷的清国海盗头目疯了,要么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确定?”马塞罗总督伸手掏了掏耳屎,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任何的毛病,再次问道。
“是的总督大人,那些清国海盗在轰塌了马尼拉城北面的城墙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开火,而是派出了一艘升起了白旗的快船过来,向正在码头上指挥我们抵抗的迭戈少校提出了谈判的要求。”那位被迭戈少校派来传讯的卫兵十分肯定地说道:“而且,他们派来的代表,是我们西班牙吕宋舰队的军官们。”
“那些军官还活着?!”马塞罗的手一把就将脑袋上的假发给拽了下来,手指解开了衣领的封扣,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好的预感从马塞罗总督的心里升起,难道说那位击败了西班牙联合舰队的清国海盗的头目有什么可怕的阴谋不成?
马塞罗甩了甩头,把这种想法抛在了脑后,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些谈判代表到底给他带来的消息到底是好是坏,或者应该说,到底有多坏!
“让他们过来吧。我真想知道,我们西班牙优秀的海军精英,什么时候无耻到要替自己的敌人来做说客。”马塞罗总督把假发重新戴回了他那显得微秃的脑袋上,整理了一番仪容,他没忘记自己仍旧是王国殖民地总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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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条件!
十分钟之后,马塞罗总督站在总督府门口,手不停地搓着那手中的手杖,表情木然,目光僵硬地看着那十一位穿着西班牙海军军官服饰,正向着总督府走来的清国海盗所派遣来的谈判代表。
“总督大人,我们回来了。”为首者摘下了军帽,向着这位已经石化的马塞罗总督大人致意,他那张憔悴的脸庞上充满了苦涩的笑容。
“胡安中校,你是那些清国海盗的谈判代表?!”马塞罗总督的脸色涨紫得就像是重症便秘患者,水泡眼也瞪大到了极致,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地道。
虽然刚才已经听到了卫兵的报告,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还是让他觉得难以置信到极点,对方派来的谈判代表,居然就是那些与阿方索上校一同前往北方去征讨那些清国海盗的西班牙海军军官。
站在自己跟前苦笑的人正是除了阿方索上校之后,军衔最高的胡安中校。他的身后边,站着十一位身份同样属于是西班牙海军的军官,只不过,那位曾经的最高指挥官阿方索上校并没有出现在这个队列当中。
“总督大人,非常报歉,我们失败了,而且是全军覆没,我们西班牙吕宋舰队的所有士兵与军官,都成为了可耻的战俘,不光是我们,还有足足五千多的海盗,成为了那位梁先生的战俘。”坐在总督府的大厅里,胡安中校抿了一口仆人端来的红茶,脸上的苦笑仿佛是他的标志一般,一直未曾消失。
“这怎么可能,对方难道是强大到足以甚比一个国家舰队的海盗吗?”迭戈少校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奥斯卡少校摇了摇头,表情也同样苦涩得像是被逼坐台的小姐。“对方仅仅只有两千人。”
迭戈少校和马塞罗总督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马塞罗总督撰紧了拳头,声音越发地严厉:“难道他们都是神话传说中刀枪不入的勇士?又或者是每人都是能扛着一门火炮向你们开火的巨人?你们可是有一万人的庞大舰队,而现在,我看到的是,你们的战舰完好无损的在那个该死海盗的手上,你们身上也同样没有战斗过的硝烟与伤痕。”
马塞罗总督恶狠狠的目光扫过这些平日里骄傲得像是打鸣的公鸡一般的海军军官,他的咆哮在大厅里回荡:“别告诉我你们一见到对方就害怕得主动投降。”
“绝对不是,总督大人,我们是上了那些该死的海盗的当,他们突然袭击了我们……”胡安中校揉着额头,回忆起了当天那噩梦一般的过程。
胡安中校的讲述,让马塞罗总督等人也陷入了绝望地沉默,当听到了王国长公主殿下居然就在那位清国海盗的手中时,马塞罗总督的表情已经完全地麻木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尊敬的长公主殿下,居然会落到清国海盗的手中。
对于阿方索上校被俘之后的遭遇,不仅没让马塞罗总督脸上露出一丝伤心的表情,反而是解恨地咬了咬牙,马塞罗总督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作为证明,公主殿下的亲笔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总督大人您。”胡安上校从怀里边掏出了一封信。
看完了那封短信,马塞罗总督坐到了椅子上。“长公主殿下看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人质,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关于公主殿下在清国海盗手中的这件事我会尽快地传递回国内,禀报给国王陛下知晓。”
胡安中校扯了扯嘴角,除非王国能派出一只庞大的舰队来,怕是才有可能击败那位梁鹏飞,但是,如果舰队派往东方,那么西班牙在欧洲的海上军事力量必须会受到很大的削弱,怕是这个问题马塞罗总督自己也很明白,所以干脆不发表意思地直接把问题给推回了国内。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谈一谈条件了,梁先生只有几条,第一,要求岛上的所有西班牙人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第二,要求我们赔偿因为战争而使他们遭受的巨大损失,数目是一百万两白银,或者是十万枚西班牙金币。第三……”胡安中校从怀里边拿出了一张纸,顺着念道。
“不可能,这是我们西班牙的殖民地,怎么可能向一群粗俗残忍的海盗投降?居然想要我出十万金币,他是不是疯了,这两条我无法办到。”马塞罗总督气极败坏地叫嚣道。
“……如果拒不投降,第一,将不会再保证西班牙人在吕宋岛上的安全,第二,将会射杀一切可疑的持有武器者,第三,他们将会自己在吕宋岛上,搜刮足够的赔偿金,第四,赔偿金的额度将会翻上十倍,如果岛上没有足够的赔偿金,那么所有的西班牙人将会成为他的奴隶,为他作工,直到偿还完所有赔偿金为止……”胡安中校不慌不忙地继续念了下去。
马塞罗总督张开了嘴,可是半天去发不出什么声音,他不知道是该笑那个可恶的清国海盗太过嚣张,还是觉得对方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切。
迭戈少校舔着干燥的嘴皮,觉得嘴里边充满了苦涩的滋味,现在的马拉尼,就像是一位身材诱人火辣的性感女神,已经被暴徒砸烂了大门,抱进了卧室,撕烂了身上的衣物,对方就像是要这位性感女神做出选择,要么就被迫,要么就享受。
胡安中校把那张写满了字的劝降书放在了桌上,摇着头叹息道:“别忘记了,马塞罗总督,他们可是海盗,不是某个国家的军队,就算是他们把我们这些人全都杀了,我们王国甚至连抗议都找不到对象。”
“怎么办?难道我真向那些海盗投降?”马塞罗总督一脸死灰色,这句话像是在问在场的人,又向是在问自己。死寂一般的沉默让大厅里的气氛显得那样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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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二十来艘战舰已然都下锚停泊,梁鹏飞已经踏足在吕宋的土地上,他的身边,无数的梁家军与石家的海盗正纷纷登岸,不停地把各种装备拖到了岸上,构建起了一个临时防御阵地。
梁鹏飞抬起了头,打量起了身后这只雄壮的舰队,幸好联合了石香姑,不然,光凭梁家那三千来号人,还真没办法把这些战舰全部开来耀武扬武。
“等老子当上了官,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地从民间招募人手了。”梁鹏飞有些悻悻地想道。
“少爷,还等不等,都已经过了一刻钟了。”白书生坐立不安地在梁鹏飞身后走动着,目光警惕地巡视着周围,陈和尚也同样不离梁鹏飞的左右,这里必毕还是敌人的领土,绝对不能让少爷在这里受到任何的损伤。
梁鹏飞笑,脸上充满了自信与胜利者的骄傲。“慌什么,反正这些西班牙人已经走投无路了,除非他们愿意光着屁股跑到原始森林里边去当野人,否则,他们只有投降一路条可以走。”
看到那已经变成了废墟的码头工事,还有那近在咫尺,已经完全坍塌的马尼拉北面城墙,梁鹏飞的心里边甭提多爽了,日后的西方列强,现在也不是自己的下饭菜,而自己正以征服者的姿态,踏足在这块土地之上。
“还有个毛的菲X宾,这里,谁也别再想打主意。”梁大少爷那双贪婪而又歹毒的视线,犹如鹰隼一般俯视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梁少,要是没什么事,我想先过去看看,我有位亲戚就在这附近。”石香姑走了过来向梁鹏飞说道。她的手,正指向马尼拉城墙的外围,那里,有大片大片散落的民居与草棚。
看到梁鹏飞有些犹豫,石香姑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温柔解释道:“我们石家有亲戚住在这里,不过他们仍旧是以捕鱼为生,上次就是他们报的信。”
梁鹏飞打量了下远处,自那些海军军官组成的使团登岸之后,码头周围除了尸体之外,已经没有了西班牙士兵与武装人员的踪迹,码头附近的那些民居与草棚也都是大门紧闭,只有一双双充满了恐惧与担忧的眼睛在窗后躲躲闪闪。看样子他们也明白了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那你去吧,不过要小心一点,把你的亲卫带上。”梁鹏飞仍旧有些不放心地冲石香姑叮嘱道,石香姑温顺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梁鹏飞的身边,去召集亲卫。
“少爷,那石香姑可是对您越来越温柔了,原来我们站在她旁边,都觉得周身阴风惨惨,浑身发凉。”白书生凑上了前来,一脸猥琐,就像是一个给恶霸出主意使坏水的狗腿子。
“我日,什么叫阴风惨惨?石小姐难道是女鬼吗?”梁鹏飞踹了白书生一脚笑骂道,旁边的陈和尚也兴灾乐祸地直咧嘴。“傻鸟,像石小姐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女鬼,女鬼又怎么能配得上咱们少爷。”
“你小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敦厚,太喜欢说实话了。”梁鹏飞笑得无比地爽朗,顺手就给了站在身后边的陈和尚一胳膊肘,不过夸奖的成份居多。看得后边的海盗们白眼狂翻,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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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马尼拉的枪声!
梁鹏飞并没能等多久,很快,一队西班牙士兵扛着旗帜向着这边走来,领头的正是那些被梁大少爷派了过去充当谈判使者的胡安中校一行人。
“尊敬的梁先生,我们总督大人已经决定,向您投降。”胡安中校先是向梁鹏飞深施了一礼,然后充满了苦涩地从喉咙里边挤出了这一句话。
“那为什么你们的吕宋总督大人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梁鹏飞看着这群向自己弯下了腰的海军军官,他们的身后边,那些西班牙陆军士兵一个二个一脸的不忿之色,看样子似乎觉得投降自己一位海盗感到万分的屈辱。
胡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们总督大人请您移驾总督府,他将会在那里向您递上降书。”
“什么?!让我们少爷去你们的总督府。笑话,难道你们就不情不愿到这个地步,连我们少爷说的无条件投降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白书生摸着嘴角的鼠须,一脸阴冷的笑容。
胡安中校还想要张口,张兴霸也站了出来拦在了胡安中校的跟前,剽悍而又野蛮的眼神扫过这些军官与士兵。“不用再说什么了,告诉你们的总督大人,让他,到这里来,向我们少爷投降。”
“梁先生……”胡安中校觉得自己简直他妈的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去了,先是被海盗给捆起揍了一顿,然后又变成了梁鹏飞的战俘,接着,被驱赶来当起了劝降的使者,而现在,又要回过头去,承受马塞罗总督的唾沫与咆哮。
梁鹏飞屁股坐在了炮弹箱上,另一条腿搁在了一门六磅炮的炮身上,正细心地擦拭着一柄雪亮的战刀,头也不抬地道“告诉你们的总督,我给他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如果我没看到那位总督阁下来到码头向我献上降表,那岛上所有的西方人……”梁鹏飞没有说下去,站了起来,用那柄已经擦拭干净的战刀,走到了一杆插在码头上,被炮火撕得旗面破得像快碎布的西班牙国旗跟前,迎风挥起了战刀,闪电一般的刀光闪过,结实的木质旗杆一刀而断。
看到了那面冉冉坠落的国旗,胡安中校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看到了梁鹏飞斜过来的目光,阴冷而又充满了危险,就像是一头远古荒原的猛兽,即将显露出自己那狰狞的爪牙。
“明白,梁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请总督大人前来,请您安心等待一会。”胡安中校不再犹豫,他可是见识过梁鹏飞的行事风格的,那两艘被没良心炮给轰沉在海峡底部的战舰就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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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十五分钟,马塞罗总督大人就匆匆地赶到了码头上,看到对方那不停地往岸上搬运的各种重武器,还有那些杀气升腾的战舰,目光凶悍而无畏的海盗。
“婊子养的阿方索,你怎么能去惹这样一群人?你这个白痴,今天我所遭受的屈辱,完全就是你所引起的。”马塞罗总督矜持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目光平视前方,神态平和,脚尖向前,重心在脚尖上。寻找双腿的节奏,那优雅的贵族步伐,让马塞罗总督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些东方野蛮人之间的区别是那么地巨大。
“这带着巨丑假发的傻鸟他在干吗?”白书生一脸好奇地捅了捅身边的陈和尚。
陈和尚很严肃地打量了马塞罗总督的步伐两眼。“这家伙可能担心地上有屎。”
两人的对话,完全是用西班牙文,马塞罗总督大人一时没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差点把自己的脚脖子给扭了,这些海盗一个二个兴灾乐祸地捧腹狂笑了起来。
梁大少爷也是笑得前覆后仰,日你奶奶的这俩个活宝还真逗,尖酸刻薄得就像是两条吐着红信的毒蛇。
马塞罗总督差点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优雅的,充满了贵族风范的步态,在这帮东方海盗的眼里,居然变成了……
“……你们怎么可以随意的嘲笑一位贵族。”马塞罗总督愤愤地叫喊了起来。
笑声渐渐地消散掉,一双双邪恶而又噬血的眼珠子全都落到了马塞罗总督的身上。兴灾乐祸的笑容从他们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写满了横蛮的凶悍嘴脸。
“你说什么?我们凭什么不能嘲笑你,你以为你他妈是谁?!”一位赤裸着精壮油黑的上身的壮汉走上了前来,胸口那浓密的胸毛就像是荒野一般繁茂,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晕厥,凶狠残忍的目光让马塞罗想起了广场上专门用斧头把脑袋砍下的侩子手。虽然他的西班牙语很不标准,但是还是让这些西班牙人明白了话里边透出来的轻蔑与嘲讽。
一位手持着火枪的总督府卫队士兵勇敢地站了出来。“他是西班牙王国吕宋总督大,呃……”他的话还没说完,这位胸毛像荒草一样繁茂的壮汉钵大的拳头就勾在了他的胸腹交界处。
他滚倒在地上,手中的火枪已经丢在了一边,双手捂在胸腹前,脸色涨成了紫色,淡黄色的胆汁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随着他的翻滚,把他的脸也涂抹上了一层腊黄。
马塞罗总督甚至听到了那位西班牙士兵身体里发出的肋骨断裂的声音。他的愤怒与身为贵族的骄傲瞬间缩回了屁眼,恐惧就像是一只恶魔的爪子,紧紧地扼住了他的衣襟。
看到了这一幕的的西班牙人全都愣住了,旋及又都觉得自己的胃在抽搐,仿佛那一拳也同样地击打在了他们的胸腹交界处。
“我的上帝!”马塞罗总督双手揪着自己的领口,尖叫声刚刚出口,就瞬间卡回了喉咙里,因为,在其他的卫队士兵还没有所动作的时候,无数柄火柄已经瞄准了马塞罗总督一行人,森冷的枪口密集的程度令人发指,就算是不用瞄准随意开火,马塞罗总督一行人绝对变成人形蜂窝。
“张头领,请别生气,请不要动怒,我们是怀着投降的诚意来的。”胡安中校硬着头皮举起了双手走到了那位胸毛壮汉跟前,哭丧着脸恳求道。
马塞罗总督可怜巴巴地蠕动着自己的嘴皮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目光向是即将要被被杀的野狗一样可怜。他真的害怕这些海盗哪一个手突然一打滑,自己的小命就得报废掉。
“好了,兴霸别闹了,让他们过来吧。”站在远处眺望着风景的梁鹏飞这才回过了头来说道。对于折辱这种连贵族仪表都拿出来摆显的蠢货,梁鹏飞实在是没有兴趣,更何况,梁大少爷已经有些迫切地想知道这帮西班牙人,到底能够给自己送上多少战利品。
“是的少爷,你们还不过去?!”张兴霸恶狠狠地扫了一眼那些卫队士兵,这一次,没有人敢在跟他用眼神较劲。
马塞罗总督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脱下了帽子,弯下了他的腰,同样,他身后边的西班牙人也都弯下了他们的腰,向这位西班牙殖民地的占领者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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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马塞罗总督双手呈递上前来的一柄镶满了宝石的金鞘刺剑,这象征着西班牙的殖民地,已经屈服在了自己的脚下,前世今生都流淌着愤青热血的梁大少爷的心情愉快得实在是难以言喻。
把玩着这柄奢华的西式刺剑,听完了马塞罗总督的投降致词,梁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多,马塞罗先生,看样子,你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并且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是的阁下,您是我们西班牙的朋友,就是因为那个该死而又莽撞的阿方索上校的无能和愚蠢,居然向您,我们西班牙王国的朋友开火,这种行径实在是不可原谅。”马塞罗总督很好地把握住了自己的角色,至少,他开始站在了梁鹏飞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种意识形态很符合他是一位政客而不是军人的身份。卑鄙、厚颜无耻和反复无常,就是他们的代言词。
“我这是在为了王国保住这块殖民地上的子民与士兵的生命,同时还要挽救那些被俘的将士们的性命。”马塞罗同样有他冠冕堂皇的思维模式在给自己打气。
“说得没错,他所犯下的错误,实在是不应该由其他的西班牙人来承担,我十分赞同这一点,所以,我才会留下了那些战俘的性命。”梁鹏飞意有所指地晃了晃下巴,那十一名西班牙海军军官都低下了他们的脑袋,梁鹏飞这句漫不经心的言辞,实在是让他们感到无比的羞辱。
随着梁鹏飞的一声令下,大批的海盗开始与那些西班牙军人接交防区,同时要收缴掉他们手中所有的武器。而马塞罗总督向梁鹏飞告辞,他需要赶回去,筹集一份令梁鹏飞满意的赔偿金,一想到那上百万两的战争赔款,马塞罗总督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锯子在上边割肉一样心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在那码头与马尼拉城之间的那片平民居住区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声,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就像是凌晨点燃的鞭炮,显得那样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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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铁汉也温柔!
刚刚坐到了一把大遮阳伞下,安逸地眯着眼睛准备打盹的梁鹏飞猛然睁开了眼睛跳了起来,鹰隼一样的视线投向了那片贫民居住区。
手下的海盗们懒洋洋的懈怠之色褪得一干二净,所有人的手立即抓向身边的武器,迅速地进入了各自的战斗位置。战舰的巨帆也缓缓地升起,战船临着码头这一面的舷炮炮窗也纷纷被掀开,露出了一门门狰狞黑暗的炮管。
刚刚走出了没几步的马塞罗总督与一干前来投降的西班牙人立即被近千只火枪瞄住了全身上下,全都僵在了原地。“蹲下,都给我全部蹲下,双手放在脑后,谁也不许动。”张兴霸手中的短铳直接就杵在了马塞罗总督的脑门上,用力之大,枪管把马塞罗总督的脑门蹭掉了一块油皮。
“不是我们干的,别开枪,请别开枪,跟我们没有任务的关系!”马塞罗总督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带着哭腔的声音拚命地叫喊着,其他的那些西班牙人也遭受着同样的命运。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你娘卖皮的,想跟咱们少爷玩阴的?!”张兴霸手中的火枪从额头顺着脸颊塞进了这位西班牙总督的嘴里,漆黑的瞳孔里,透出了血气升腾的杀意。
“%*@@#¥……”马塞罗那被枪管塞住的嘴里边含糊地叫嚷着什么,满脸企求之色,泪水就像是缺堤的洪水一般倾泄而下。
其他的西班牙人也拚命地叫嚷着自己的无辜,但是没有一人敢胡乱挣扎,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而不是成为那个该死的开枪者的替死鬼。
“不对劲!”梁鹏飞站在了码头一处被摧毁的炮台上,眺望着传来枪声的地方,那里,恰好就是在码头与马尼拉城墙之间的平民居住区。
梁鹏飞的眉头紧紧地皱头,刚才,石香姑领着她的十来名亲卫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该不会是石香姑出事了吧?”一股子不祥的预感缭绕在他的心头。
“咦?……”梁鹏飞从单筒望远镜里边看到了一位石香姑的亲卫站到了房顶上,拚命地向着这边挥舞着手臂,满脸的焦燥与惊慌,不由得心头一跳。
“鲁叔,你留下主持大局,书生、和尚,带着两百个人跟我来,兴霸,你领着那些西班牙人随后过来,要是哪个敢反抗,直接宰了!”梁鹏飞从那高高的炮台废墟上一跃而下,当先朝着那发现石香姑亲卫的方向疾步走去。陈和尚等人抓起了武器,紧紧发跟随在梁大少爷的身边,一双双警惕而又危险的目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可疑之处。
“所有战舰,再向前挺进五十丈,所有火炮都准备好,侦察哨全部上主桅……”脸色阴沉的鲁管事立即开始下令,让所有的人员进入战斗状态。
“都听到了没?把这些西班牙人全给老子带上,都他娘的快点。”张兴霸悻悻地从那位西班牙总督的嘴里边拔出了枪管,用脚尖踢了踢这个已经瘫成了一团烂泥的马塞罗,大声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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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了一户看起来很有中国特色的民宅里,梁鹏飞就看到了宅院里那触目惊心的一滩滩血迹,还有几具尸体被丢在了一个角落,地上散落的枪支甚至都还来不及收拾,守在一间屋子外边的石香姑亲卫全是一脸懊恼与沮丧之色。
“梁少爷,我们家小姐就在里边。”那位叫小白的俏亲卫看到了梁鹏飞一行人撞将了进来,脸上的愁绪稍散。
石达开从房间里边露出了身形。“梁少,我阿姐在里边,她想跟你说话。”石达开的双眼发红,声音都带着了一丝哭意,梁鹏飞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似乎有些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形。
“你姐她到底怎么了?”梁鹏飞的手扶着门槛,不知道为什么,他害怕进去之后,会看到那个窈窕的素白倩影会沾染上那种让人战栗的腥红色。
“梁少,你进来吧,我没什么大碍。”石达开还没有回答梁鹏飞的问题,房间里边,传来了石香姑那显得有些疲惫与沙哑的声音。
梁鹏飞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房间,就看到石香姑躺在了一张床榻上,她身上的素白色劲装上犹如点缀了许多触目惊心的艳红梅花。而左胸上边的肩窝处,被人用布条草草地包扎住,但是仍旧有鲜血从那里浸出来,打湿了那条布带。
她看到了目光充满了疼惜与担忧的梁鹏飞,没来由地觉得心中一甜,仿佛肩膀上的疼痛也消减了不少,失血而变得苍白的俏脸上泛起了淡淡的胭红色。
“一枚子弹留在了里边,没什么大事。”石香姑缓缓地说道,每说一个字,每呼吸一次,都觉得伤口钻心的疼,她那柳叶一般清扬的黛眉也不由得轻皱在了一起。
听到了石香姑这话,梁鹏飞心中不由得一紧。要知道,这年头的子弹可不是黄铜,也不是钢铁,而是标准的铅丸,这玩意要是在身体里边留久了,那身体肯定会造成铅中毒,这个时代的伤员为什么往往很难救活,就是因为很多人的身体里边的弹丸无法被取出来。
“为什么不取出子弹?!”梁鹏飞伸手一把就揪着了那位正充当医生把脉的亲卫的衣领,阴冷的声音就像是雪山上的朔风刮过在场所有人的心灵,冷得差点冻结。
“梁少,这子弹根本就没办法取,它是卡在了小姐肩窝的骨头间隙里边,刚才已经试过了,我们的刀子根本就挑不出来。”那位石香姑的亲卫大夫一脸的苦涩,梁鹏飞的诘问,让他只能越发的自责。
“梁少,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过是伤在肩部而已,过些日子,就能痊愈了。”石香姑微微地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仿佛是要安慰跟前的所有人,但她那双温柔的眼神,却一直缠绕在梁鹏飞的身上。
梁鹏飞松开了揪着那位亲卫的手,心疼地看着跟前显得那样脆弱的女人,那脸上的冷淡伪装也全都散去,她就那样斜靠在床栏上,温柔的目光,让梁鹏飞觉得自己的心快碎了。
石达开紧紧地握住石香姑的手,抿紧了嘴巴,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但是,见识过了太多伤者倒下的石达开明白,自己阿姐的伤势,绝对不会像石香姑轻描淡写述说的那样轻微。
梁鹏飞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犹豫了半晌,一咬牙,倚着那床沿坐下,望向了石香姑那张清丽而显得憔悴的俏脸。“你信得过我吗?如果你信得过,让我来帮你取子弹。”
梁鹏飞这话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定定地看向梁鹏飞。石达开眼前一亮,可是又表情又暗淡了下去:“梁少,现在可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子弹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你信我吗?”梁鹏飞没有理会石达开的话,屁股挪了挪,把石达开顶到了一边,大着胆子握住了石香姑那略显得有些凉润的小手,再次向还没能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石香姑询问道。
“……”石香姑没有开口回答梁鹏飞的问题,看到那张年轻而又性格十足的脸庞,还有那毫不掩饰,充满了疼惜与怜爱的目光,石香姑有些心慌地避开了眼神,但是她的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甜润润的心里边居然有一种哪怕是死在他的手里,也是心甘情愿的念头。
伴着一声闷哼,满头大汗的梁鹏飞终于成功地用一柄钳子,把那枚染满了鲜血的铅弹从石香姑肩部的伤口里边拔了出来。
周围憋住呼吸的人都忍不住长出了一口大气,而刚才让梁鹏飞一屁股给挤了个踉跄的石达开决定原谅这个救了阿姐一命的家伙。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梁鹏飞麻利的用盐水和烈酒反复清洗了伤口之后,用崭新的纱布重新给石香姑把肩头的伤口给包扎住,石香姑咬着嘴唇,红着脸任由梁鹏飞在自己裸出来的左肩上施为。
梁鹏飞硬朗得犹如铁石的脸庞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疼惜与温柔,他那专注的表情,还有那双小心翼翼尽量不碰疼自己的温暖大手,让石香姑的心里边涨得满满的,有种眼眶发热的感觉。
而原本被梁鹏飞叫进来帮忙的小白也当起了看客,因为她实在是插不上手,梁鹏飞种快疾的动作让她眼花獠乱,她忍不住悄悄地向站在身边的白书生问道:“你们少爷是不是经常给人包扎伤口?太厉害了。”
“绝对没有,你们家小姐是第一个。看来,我们少爷还真有做大夫的天份。”白书生赶紧收起了色迷迷的目光,拈着嘴边的鼠须,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谢谢你了。”石香姑任由小白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披风,遮挡住了白晰的手臂之后,向梁鹏飞露出了一个虚弱之极的笑容,刚才那一番折腾,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没想到在这当口居然会受伤。”
梁鹏飞接过了白书生递来的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你先安心的在这里静养吧,有什么需要就让小白通知我,一切有我在,出不了事!”
梁鹏飞一行人在石达开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梁鹏飞一把就将石达开拖到了一边,刻意压低的声音犹如猛兽酝酿在喉咙里的咆哮:“到底他妈的怎么一回事?是谁干的!告诉我!”梁鹏飞脸上的温情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惨入骨髓的噬血与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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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你们看到没有?!(求月票咯)
“是土着,吕宋土着,他们乘着周围的平民逃散的时候冲进了我表叔家的院子,他们把我表叔全家都给绑了起来,搜刮财物,还想要强奸我表妹,这个时候,我们刚好到了这里,我阿姐心急地冲了进去……”石达开内疚地闭上了眼睛,梁鹏飞的怒火让他负疚感更加的沉重。
“都宰了?”梁鹏飞听到了吕宋土着这四个字,就觉得自己的眉头有些压抑不住地在跳动着,这些南洋土着,都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
“没有,他们的人也不少,最少也有好几十号人,已经乘乱在附近劫掠了不少的人家,我们的人数不多,加上我阿姐受了伤,所以不敢追上去。他们被我们干掉几个人之后,就从后院撤走了。”石达开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刀鞘,狠狠地咬着牙根道。
“少爷,周围死了不少人,都是……”白书生匆匆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脸沉重。“有一户一家七口人全死了,我日那些狗杂种,连一岁的娃娃也没放过。”
梁鹏飞刚刚掏出来的雪茄烟被他捏在手中,久久没有点燃,那结实的雪茄烟被他的手指给搓得变了形。“让兄弟们到周围去看看,到底死了多少人,能救的给我全力救治。”
一股子浓浓地内疚感缭绕在梁鹏飞的心头,这一场战火是他引发的,本来想的是希望能够给南洋的华人带来新的希望,可结果呢?却带来了死亡,那些该死的土着居然乘着这个时候跑来劫掠这些华人。
看到梁鹏飞那显得有些微驼的脊梁,石达开满脸苦涩地开口道:“这不能怪你,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没关系,我来到这里了,我要让这种事情不会再有发生的可能。”梁鹏飞回过了头来冲石达开一笑,灿烂的阳光映照在他那张年轻的脸上,透着一股子能感染到其他人的活力与朝气,而他的语气,肯定得就像是重棰砸落在黄泥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洼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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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土着的手里边有你们西班牙军队的制式枪支,虽然是老式,还有,为什么我听到我同胞的哭诉,那些土着对我同胞的劫掠时有发生,而你们,身为吕宋殖民地的统治者,似乎漠不关心,甚至是纵容那些土着继续这种行为。”
梁鹏飞望着这些西班牙人,阳光般的笑脸,温和得像是对待朋友的眼神,缓缓地扫视着这些西班牙人。天边,浓重翻卷的乌云正铺天盖地向着美丽而充满了阳光与美丽风景的马尼拉城涌来,那种风暴前夕的疾风在鼓荡着众人的耳膜。
“梁先生,这些都是以前的总督遗留下来的问题,我并不清楚,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十分的报歉,我们尽快地缉拿凶手,给梁先生的同胞一个交待。”马塞罗不愧是干总督的料,说起这话来显得那样的义正言辞,而且又把责任给推得一干二净。
“马塞罗总督,你在这个位置上也有些年头了吧?这段时间以来,至少有一百五十名华人因为与土着发生冲突而死亡,但是,那些犯下了杀人罪的土着却没有受到任务的惩罚,最多也就是监禁一段时间就释放了,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错。”梁鹏飞叨着雪茄说着,呛人的浓烟吐在了马塞罗的脸上,隔着烟雾,也能看到马塞罗的脸上正在快速地凝结着汗珠。
“别告诉我你也不清楚这件事,别让我失望。”梁鹏飞嘴缝里边闪烁着寒光的白牙显得那样的锋利,让马塞罗总督想起了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市政广场上那悬在断头台上的锐利铡刀。
马塞罗总督连脸上的汗水都没敢擦拭,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辞:“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是,这些事,当然,我是说我只是遵循着过去的惯例来处置这一类的事件,因为我们西班牙需要殖民地保持平稳,所以,尽量地让所有的民族和平相处,是我们的责任。”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土着杀害我的同胞,你们只能袖手旁观?”梁鹏飞把雪茄拿到了手中,那烧灼着的滚烫烟头在马塞罗总督的眼前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与他的脸庞亲密地接触。
“当然不是,梁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人凶手。”马塞罗总督赶紧挺起了腰板,让自己的脸离那该死的烟头远点。
梁鹏飞皱起了眉头,他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来保护这些华人。
这绝对不是宰掉几个土着凶手就能根本解决掉的问题,而梁鹏飞也不相信马塞罗总督的屁话,这些西班牙人同样是利已主义者,他们只懂得在殖民地收刮财富,至于民生,他们巴不得那些土着与华人的矛盾越深越好,这样,他们更容易从中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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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仍旧在呼啸着,梁鹏飞的衣襟烈烈作响,周围的人群是越来越多,除了梁鹏飞与石家的士兵之外,有不少的马尼拉华人也都围了过来,全都默不作声,眼巴巴地看着梁鹏飞。
看到了那一双双带着期盼的眼睛,回想起这些海外华人遭受过的苦难,下定了决心的梁鹏飞把雪茄头丢在了马塞罗的跟前,面对着马塞罗。“我需要在刚来的条件里边再增加一条。”
马塞罗和那些西班牙军人全都抬起了头来,不明白梁鹏飞需要增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求您,亲爱的马塞罗总督先生,在吕宋岛上,划出一片地区,作为你们西班牙与海盗联合舰队对我造成损失的赔偿。”梁鹏飞拍了拍马塞罗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温情脉脉得像是个守财奴正在数着桌上的金币。
“这个,似乎从来没有过先例,梁先生,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总督。”马塞罗觉得那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就像是一头雄狮的利爪,会随时划过自己的喉咙。
听到了马塞罗的回答,梁鹏飞笑了起来,随后,他俯首在短自己小半个脑袋的马塞罗总督的耳边小声地道:“亲爱的总督阁下,请别忘记,老子的身份不是某一个国家的军人,老子是海盗,别逼着我让你们的国王提前更换总督。”
“我同意,作为西班牙王国的总督,我同意您的条件,但是,地点……”马塞罗总督立即表现出了他的诚意,坚决地拥护梁鹏飞增加条件的要求,变脸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不过这一点让梁鹏飞相当的欣赏。“很好,地点我会选择,当然不会是马尼拉,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但是!有几点您要记住,但凡是居住在我的领地上的我的同胞,他们有权利拥有武器,有权利拥有自己的军队,有权利,消灭一切胆敢对他们构成威胁的敌人……”梁鹏飞连续的几个有权利让马塞罗一干人完全目瞪口呆,而人群也在这一刻,安静得让现场变成了一个死寂的无人区。
石达开频频地摇着自己的脑袋,他沮丧地发现,自己永远也猜不透跟前这个梁大少爷下一刻会冒出什么主意来解决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
领地?海盗除了自己的巢穴之外,哪里还有精神和余力去经营什么领地,可是梁鹏飞这一手,却实在是让石达开嫉妒得发疯,又佩服得五体投地,光是看周围那些衣着褴栅,一脸菜色,神情麻木的同胞们眼睛陡然出现的光彩,那是一种希望,不仅仅是求生的希望,同时也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还有一种像是孩子终于找到了亲人的激动。
这些人,将会是梁鹏飞领地里的民众,他们同时,也将会成为梁鹏飞日后的储备人手和力量,只要经过适应的训练,他们只会效忠于梁鹏飞这个给他们带来新的生活的海盗头领。
“梁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泪在他脸上那被苦难刻画出了无数道沟豁的脸上流淌着,他不识字,但是他还记得祖祖辈辈所用的汉语,这一声青天大老爷用在梁鹏飞这个海盗的身上显得十分地不协调,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内心的激动与感恩。
太久了,自明末始,华人的血泪,足足可以把整个南洋染红,梁鹏飞的眼眶也湿润了,他扶起了这位年长的老人。他看着这些全都跪在了地上,向他拚命地磕头哭泣得像是一群孩子的同胞,半天,梁鹏飞的喉咙才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你们看到了码头那里的舰队了没有?”
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望向站在原地高声大喊的梁鹏飞。
“你们看到了这些手持着武器的同胞没有?回答我!”梁鹏飞的声音越来越大,伴着那呼号的疾风,越传越远。他的目光亮得就像是那刺穿黑暗的灯塔,他的声音就像是那能洞穿天穹的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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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风啸马尼拉!(请投点月票吧)
“有……”
“有!”
“有!!!”
一个人,两个人,三五个人,渐渐地,所有人都张开了嘴,大声地答道。
“那我想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成为我领地的子民,只要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在我的领地里劳作,我的舰队,我的士兵,他们在日后,会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和生命,来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要你们愿意站起来,挺起你们的胸膛,大声的回答我,你们愿意,日后,你们将不再仅仅是我的同胞,而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老乡亲,你们愿意吗?”梁鹏飞站到了一块巨石上边,张开了双臂,天际,炽白的闪电在云中穿梭,狂风,刮得更疾,梁鹏飞的头昂得那样的高,高到仿佛他已经顶住了天,就像是那位开天的巨人,他的脊梁,撑得笔直,而又无比的高大伟岸!
“愿意!我们愿意!!”一声声的应和,比那天空中的雷鸣还要巨大,密集的呼喊声甚至让马尼拉城都在颤抖,他们站了起来,站在这片土地上,挺直了他们数百年来从来没有挺直过的脊梁,举起了他们那因为辛贫而布满了老茧的手,用力地握出了拳头,用那从来没有大过的嗓门,对着天空怒吼!
那些西班牙人,被密集的人潮紧紧地包围在中央,就像是可怜的蚂蚁,被掩没在那涛天的巨浪之中。
远处,一道倩影,正立在一户人家的顶楼,身上裹着一件素色的披风,一双妙眸,痴痴地望着那个在人群之中,仍旧显得那样醒目与高大的身影……
“香姑姐,快进去吧,现在风太大了,您刚刚受伤,可经不起这样。”她的身旁边,亲卫小白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充满崇拜的目光,关切地扯了扯披风催促道。
“嗯,我们下去吧。”石香姑点了点头,任由小白搀扶着自己的手臂,缓缓地走向楼梯,就在将会下楼的那一刻,她回眸最后望了一眼那个醒目的身影,眼里边,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脸上,浮起了少女怀春的羞涩。这样的人物,哪一位怀春少女会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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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和尚,石兄弟!”梁鹏飞跳下了巨石,大声地喝道。“你们现在就赶回码头集结队伍,每一百人为了只小队,就算是把马尼拉城给掀翻到海里,也要把马尼拉所有的土著给我带过来!但凡有反抗者,一律格杀,但凡有其他种族人群隐匿不报者……同样的下场!”
三人下意识地大步上前肃然听令,周围的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他们不明白梁鹏飞要干什么,但是他们的心里边又隐隐升起了一丝期待。
“胡安中校,请你带着你的人,配合我的手下的行动,最好告诫那些你们的同胞,不要为了那些土著,让我们的友谊而受到损害。”
“请梁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让您满意。”胡安中校下意识地向梁鹏飞行了一个军礼,虽然之前他们曾经是敌人,虽然此刻梁鹏飞的身份仍旧是一位海盗,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位军人对一位强者的致意与尊敬,更何况,在他们这些纯粹的军人眼里,政客的手段,太过肮脏。那些又懒惰又贪婪的土著人更令他们厌恶。
“至于您,亲爱的马塞罗总督,您可能还需要在我的身边呆上一段时间,方便让您更了解我的行事风格,也顺便可以聊一聊关于我在吕宋的新领地的话题,您说呢?”梁鹏飞看着那些远去的身影,这才回头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找借口躲回总督府的地窑里边瑟瑟发抖的总督大人笑道。
“当然,您的要求,就是鄙人的义务。”马寒罗总督只能卑躬屈膝地陪着笑脸,哪里还有半分的西班牙殖民地第一人的风范,更像是一个想趴下来舔主人鞋子底的哈巴狗。
吕宋岛刮了整整一夜的狂风,马尼拉城,却像是刚刚被海啸洗劫了整整一夜,哭喊声,叫骂声,怒吼声,求饶声,甚至还有偶尔响起的枪声,到了清晨的时候,一切归于寂静。
乌云让清晨的马尼拉显得那样的阴沉与昏暗,那仍旧在呼啸的疾风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马尼拉城外的空地上,燃起了数十堆巨大的篝火,木材被那红彤彤的火焰吞噬时发出的炸裂声显得那样的飘忽。
空地中央,挤满了人,而且还陆陆续续地有人被持枪挎刀的梁石两家联军士兵给押送过来。梁鹏飞的腰挺得笔直,整整一夜未眠的梁鹏飞眼中布满了血丝,但是并没有让他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惫,随便任何人看到了他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血迹还未拭去的雪亮刀锋,锐利得不可逼视。
他的身后边,疲惫得倚着一张椅子昏昏欲睡的马塞罗时不时因为脑袋撞在了椅子扶手上而被惊醒过来,他的表情只有惶然与憔悴,他的目光里边只有麻木,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就像是因为一场海难而丧失了所有财富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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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的中央,已经集中了不下五千人的吕宋土著,这些土著身上披着单薄的衣服,在那凄厉号叫的狂风中瑟瑟发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处景,就跟这天气一样,显得那样的阴晦。
他们的目光显得那样的猥琐与惶然,惊恐地相互交谈着,仿佛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些手持武器的华人海盗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拽了出来,拖到这寒风中。
“少爷,马尼拉城被我们掀了个底朝天,所有还能动弹的土著,都已经在这里了。”一夜未眠,但仍旧显得精神抖擞的陈和尚站到了梁鹏飞的跟前大声地禀报道。
“好,兄弟们都辛苦了,不过,还得再辛苦一两个时辰,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他们就能安心地睡上一觉了。”梁鹏飞轻捶了捶陈和尚的胸口笑道,这种亲昵的动作让陈和尚的脊梁挺得更加的笔直。“没事,就算是让小的再累上两三天也无所谓。刚才,我亲手宰了五个敢反抗的家伙。”陈和尚舔了舔嘴皮子,就像是猛兽餐后正在打理着自己的仪容,看得已经清醒过来的马塞罗总督心头一寒。
“今天,让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我需要知道一件事!”梁鹏飞站在那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里边提着一个用铜片敲成的大喇叭,他那胸音浑厚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着。
那些惊恐地窃窃私语的土著人安静了下来,惊惶不停的目光都落到了梁鹏飞的身上。
“有谁曾经伤害过我的同胞?给我站到右边去,没有伤害过我的同胞的人,给我站到右边。”梁鹏飞没一句废话,直接就进入了主题。
周围,布满了梁石两家的兵丁,目光警惕地盯着这些被押在中间的吕宋土著,他们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华人群众,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表情显得那样的愤怒,但是都只咬着牙关,安静地等待着。
“我再说一遍,有谁曾经伤害过我的同胞?给我站到右边去,没有伤害过我的同胞的人,给我站到右边。最好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明白吗?”梁鹏飞的吼声在空地上空回荡着,扩散着,顺着那疾风,传向远处。
梁鹏飞等了小半分钟,看到那些土著像是一群喜欢扎堆的鹌鹑一般挤成一团一动也不动,梁鹏飞的眉心收拢了,冲正站在一旁,嘴里边叨着根烟屁股的李炮哥点了点头。
李炮哥看到了梁鹏飞递过来的眼神,呸地一口吐掉了那已经燃得快到嘴皮的烟屁股,拍了拍巴掌:“弟兄们,该干活了。”
数十位炮手立即忙碌了起来,十门八磅炮被掀去了盖在上边的帆布,露出了它们狰狞的真实面目,一枚枚炮弹被塞进了炮口,李炮哥等人正在调整着炮距,以便能命中目标。
这一刻,那些吕宋土著看到了跟前突然显露出来的凶器,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尖叫了起来,人群就像是让人给丢进了一只食蚁兽的蚁群,疯狂地向四周散去,想要逃避这收割生命的利器。
随着口令,一排排的火枪被平端,瞄准,然后,在那犹如爆豆一样的炸响声中,那些枉图向四面逃散的吕宋土著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石墙上一般,纷纷给反弹回去,惊恐地嚎叫着,拚命地往空地中央挤去。
就在块空地的边缘,已经躺下了不下两百具尸首,鲜血在阴暗的天空下,在那被疾风吹拂得摇曳的火光下,呈现出一种黯淡的死黑色。
不少还没有死去的吕宋土著正在血泊里挣扎着,凄厉地惨叫着,嘴里边不停地发出哀求与呻吟,就算是被给他们一枪,那也是上帝的仁慈。不过,梁鹏飞却点燃了一根雪茄,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犹自挣扎的吕宋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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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少爷的童子鸡也将要……嗯,继续和谐。
第九十三章 凶悍如狮虎,一步杀三人(第三更,打滚求月票咯)
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梁鹏飞再次拿起了话筒:“我最后说一遍,有谁曾经伤害过我的同胞?给我站到左边去,没有伤害过我的同胞的人,给我站到右边。如果这一次,还没有人移动,那你们全部,都会被以伤害我同胞的罪名,吊死在马尼拉的城墙上,我,一向说到做到。”梁鹏飞站在那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里边提着一个巨大的铜喇叭,以便让他的声音能传遍整个空地,虽然这个造型实在是让梁鹏飞觉得自己傻得像个五十年代拿着大喇叭叫农民们起床挣工分的生产队长,可也没有办法。
这一次,梁鹏飞的话音刚落,人群就立即开始骚动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目标一致地向右边走去,看到这些人的举动,梁鹏飞笑了起来。“一帮蠢货。”
“别给我出难题目,要知道,宰杀五千人和宰杀掉两千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所以,你们必须作出选择,至少要有一半人走到左边去,我,现在很仁慈地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选择,否则,下场都将是死亡!”梁鹏飞抬手勾了勾,白书生走了过来,手里边捏着一根线香,纤细得让人几乎觉得那是一根牙签。
梁鹏飞不满意地瞪了白书生一眼,接过了线香,手指一摁,把近尺长的线香给摁成了两截,然后把短的那截给点燃,插在了地上。
下边,充满了哭喊声与叫骂声,吕宋土著们内心的惊恐与求生的欲望变成了对同胞的恨意,他们开始相互指责与扭打了起来,都想把对方给推开让他们离开这里。
看着这些土著在空地中央自相斗殴漫骂的场面,梁鹏飞偏了偏脑袋。“马塞罗总督,您觉得,这些人会勇敢地走到左边吗?”
马塞罗总督的眼睛翻得就像是将被吊死的囚犯:“这个,我实在是无法猜测,不过我相信,这样自愿献身的人,肯定不会太多。”
“是啊,这个世界上勇于献身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梁鹏飞吐出了一团烟气,看着它很快就被那劲疾的海风给吹得无影无踪。
“所以,英雄才会让人们歌颂与传唱。”马塞罗总督附合道,虽然他的心里边不知道正在用哪句最恶毒的词和字眼在诅咒着跟前这个恶魔一般的年轻华人海盗,但并不妨碍他的脸上露出卑微而又恭敬的笑容。
“你觉得这个民族会有英雄吗?”梁鹏飞回过了头来,带着满脸的嘲弄说道。
马塞罗摇了摇头,说实话,就算是自己的脑袋让门板给扇成白痴,内心里边充满了欧洲人那种文明世界优越感的马塞罗总督也绝对不会认为这些肮脏、懒惰、贪婪,包含了人类很多负面名词的民族会有这种伟大人格的人的存在。
“但是我们有,而且会一直有这样的人出现,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梁鹏飞弯起了嘴角,脸上写满了骄傲与自豪,望着那天空翻卷的乌云,与那在云层里闪烁的雷电,心情激荡。
华夏民族古往今来,可称为英雄豪杰者数不胜数,这种民族自豪感是天生地,铭刻在自己的血脉之中的。
看到梁鹏飞的表情,马塞罗张了张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无法去否认这个实事,至少,眼前的这位清国海盗首领,就有着成为英雄的资本与豪情。
只单说他仅凭着两千战士,就将万余装备精良的欧洲海盗与西班牙联军给消灭三分之一,俘虏了近半,凭着这样的战绩,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足以配得上英雄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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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我想知道,有几个人站在左边,有多少人站在右边?”梁鹏飞抄起了那大铜皮喇叭,声音现次回荡在空地的上空。
李炮哥等炮手正拿着火把,火炮的引线已经插好,随时可以向着场中的人群开炮,随着口令声,周围的枪手也都再次地端起了他们手中的火枪,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这些在空地中央哭喊推嚷的人群。
有几十个人被打南了右边,被推向左边,他们都让自己的同胞给揍得鼻青脸肿,眼斜口歪,一副刚刚被暴龙轮完大米的凄惨样子。哭泣着想要冲进右边,但是,很快就再次倒在自己的同胞的拳脚之下,给扔到了左边。
“左边的人为什么那么少?还是你们没有人能听懂我的西班牙语,又或者是你们还想庆幸地试一试,看看我会不会像这位西班牙总督阁下一般,对你们法不责重,是吗?”梁鹏飞重新点燃了一根雪茄叨到了嘴里,睥睨一切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群不起眼的蝼蚁一般,扫过这占据在大片平地的吕宋土著。
空地上恢复了静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身为土著的野蛮的骨气与骄傲还在支撑着他们的脊梁,仇恨中夹杂着恐惧的目光游移在周围的枪林与炮群上。
“好吧,你们自己都珍惜自己的生命,说明你们也有脑子,但我奇怪的是,难道你们以为,你们欺辱我的同胞,就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受到报应吗?不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吗?!是你们,杀害了我无数的同胞,是你们掠夺他们的财物,还是你们凌辱他们的妻女……今天,我来到了这里,我要你们,为你们以前所犯下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梁鹏飞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冷漠的目光扫过了这些令人生厌的土著。“现在,我来替你们做出选择。”
梁鹏飞把那造型夸张的铜喇叭丢到了一旁,向着陈和尚点了点头:“带上人,把那些站在左边的人给我全都捆起来,带到这座高台的下方跪下。”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赤裸着上身,露出了磐石一样地肌肉的陈和尚啷呛一声,拔出了腰间那柄比长度快赶上火枪的战刀,一个腾跃,从高台上跳下,犹如一头展开双翅在天空滑翔的大鹏,落地的时候,震起的尘土,让人觉得就像是一台攻城车被人从城墙上推下来的错觉。
陈和尚目不斜视地径直朝着那战战栗栗的数十名海盗走了过去,梁鹏飞一阵白眼猛翻。“这个混蛋!书生,让人盯着点,老子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人出丑。”
白书生点了点头,冲后边勾了勾手指,十余名背枪而立的枪手立即上前,把他们手中的来复枪端平在胸前,这些人,都是梁府手下中千里挑一的神枪手,只要发现陈和尚稍有危险,他们会毫不留情地开枪射杀掉一切生命。
那些土著的脸上充满了绝望,有些人哭喊嚎叫着向着右边的人群挤去,再次被他们血脉相联的同伴用拳头脚尖甚至牙齿赶走。
也有健壮的几个土著,站了起来,擦掉了嘴角的鲜血,露出了一口带血的牙齿,沉重的呼吸在风中卷动着,绝望而疯狂的眼神毫不畏惧地迎向快步走来的陈和尚,就像是一群陷入了猎人陷井正要疯狂反扑的恶狼。
陈和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疯的笑意,他那沉重的脚步陡然间变得轻盈了起来,速度也在加快,手中那柄雪亮的长刀在他的掌中舞起了浑圆而又刺眼的刀浆。
三名垂死挣扎的土著怪叫着,赤手空拳地扑了上去,这一刻,他们临时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绝望念头让他们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刀光犹如雪片翻飞而过,没有一线凝滞,甚至让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禁不住眯起了眼睛,几次眨眼之后,陈和尚已经越过了两名拚死反扑的土著,两颗飞到了半空的头颅,透射着疯狂目光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死鱼,嘴角的狰狞也变成了垂死的无声呐喊。
还有个扑上去的土著被陈和尚那柄长得怕人的战刀悬挂在刀身上,他的嘴里边正喷涌着腥红的血液,双手拚命地握着刀锋,似乎想把那柄从胸口拔出来。
陈和尚狂喝一声,刀柄一转,向上狠狠一撩,居然把那挂在刀身上的土著提到了半空,甩飞了出去,斜飞丈余,砸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再没了丝毫的动静。
这一刀,不但让那些蠢蠢欲动要来夺刀地土著的勇气塞回了娘胎,就算是在亲卫的搀扶之下,刚刚走到了场边的石香姑这样的用刀高手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微微一缩。
不仅仅是因为陈和尚的刀法,更让她妒忌的是陈和尚那种狂牛一般的力道,要是普通人,顶多斩掉一颗头颅,力量就会衰减,而陈和尚却轻松得就像是从腐木上摘下了两朵香菇。最后这一刀,更是只有蛮力堪比狮虎之凶人才能做得到。
“实在是凶悍如狮虎,一步杀三人。”石香姑忍不住低赞了一声。
梁鹏飞也不禁吹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他枪法自认天下第一,可刀法根本没办法耍得比陈和尚帅。“日你奶奶的,狗日的和尚,跟书生一样成天抢老子的风头。”虽然嘴里边这么骂着,可是眼眸嘴角的笑意,却透露了他对悍勇无双的手下真诚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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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血腥马尼拉!(求月票了!)
直到此时,那两具无头的尸首才缓缓倒下,砸落在地面的血泊中,也砸落在那些吕宋土著的心头,砸出了一个深深的的绝望的坑!
梁大少爷的身边,白书生眼红得一个劲地直咬牙:“狗日的和尚,这回居然抢老子前头。”
陈和尚举起了手中那柄长得过份的雪亮战刀,昂起了首,比刀锋还要耀眼的目光直刺人心,刀刻斧戳的脸庞像钢铁一样冷硬,怒吼甚至盖过了喧嚣的海浪,还有那尖啸的疾风。“有种的再过来几个!怎么,都是一帮没吊的人吗?你们欺凌我同胞的勇气在哪儿?!在哪儿?!”
磐石一样的肌肉,狮虎一样雄壮的身躯,让他伟岸得犹如临世的战神,翻卷的乌云与闪电,还有那疾轻的狂风仿佛是天上的神灵在为他擂鼓助威,陈和尚举刀仰天长啸,犹如战神临世的那一幕仿佛在所有人的眼中定格。
那种无力反抗的恐惧已经蔓延到了那些吕宋土著的颈项,他们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死灰色的脸上流露出的是透到骨子里的懊恼与绝望。
“你们,跟我过来!要么死在这里!”陈和尚大步地走到了那堆站在左边的土著人跟前,手中的刀锋还在向地面滴着腥红的血液,暴戾刻满了他的脸庞,杀意仿佛是笔直的狼烟,刺破天穹。
看着这些行尸走肉一样的吕宋土著从跟前栗栗而行,陈和尚狠狠了吐了一品浓痰,意犹未尽地把长刀插回了鞘中,愤愤地骂道:“日你奶奶的,真他妈是一群没卵子的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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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是八十七名吕宋土著,除去了让陈和尚宰掉的三人,还剩下八十四名吕宋土著跪倒在梁鹏飞所站立的高台之下,梁鹏飞脚踏在高台的边沿,睥睨一切的双眼像是高高翱翔的雄鹰一般俯视着这些甚至连绳索都不需要的俘虏。
梁鹏飞摇了摇头,这些已经被抽到了筋骨,打断了脊梁的吕宋土著,甚至连给他手下的任何一个海盗提鞋都不配。
“我,梁大少爷,决定仁慈地饶恕你们卑贱的性命,因为你们的胆怯和懦弱,为你们赢得了生还的机会。”梁鹏飞表情显得那样的怜天悯人,慈悲得就像是许下宏心大愿,要渡无数世人到达极乐世界的得道高僧。
听到了这话,这些原本自以为必死的吕宋土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向着梁鹏飞疯狂地叩着脑袋,用他们那结结巴巴的西班牙语向梁鹏飞表达他们是大大的良民。
“别急着赞美我,我需要你们当我的使者,把今天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你们的同胞。炮哥,可以开始了。”梁鹏飞的嘴角弯起,露出了狰狞而又残忍的笑容,大手猛地向下一挥。
李炮哥冷冷地点了点头,在那些愕然的目光中点燃了火炮的引信,那十门已经填满了散弹的火炮就像是被人点燃了激情一般,尽情地喷射着灼人的火焰,尖啸的碎片与细小的铅丸乘着那欢快尖叫的火精灵的翅膀,向着那密集的,脸上布满了愕然与不可置信的人群冲过去,撕碎了他们那单薄的衣物,钻进了皮肤里边,在肌肉里努力地向前穿梭……
大多数的吕宋土著拚命地挤着一团,绝望而又麻木地接受着死亡的命运,也有一些还残留着求生希望的土著尖叫着,疯狂地向四周的海盗扑去,枉想能闯出一条生路,但是立即被那密集的铅丸给揍成蜂窝。
火炮在轰鸣,火枪在喷射,断臂残肢与那腥红的血液在到处飞溅泼撒着,土著绝望的呐喊声仿佛要掀掉整座马尼拉城,那些被迫站在梁鹏飞身后观礼的西班牙人瞳孔缩成了针眼,面色青白得就像是垂死的病患,看向梁鹏飞那高大背影的惊恐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地狱深渊的魔王降临了世间。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梁鹏飞居然仅仅放过了这八十多名土著,似乎要把剩下的那些站在空地中的土著要全部屠杀干净。
虽然西班牙人在这之前,在美洲大陆,这样的屠杀他们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但是这一刻,他们才感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慌与战栗,因为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屠杀的执行者,而是被逼着站在这里看这血腥一幕的投降者。
有几个受不了这种血腥场面的西班牙人甚至趴在地上,努力地呕吐着,仿佛他们昨天晚上享用的美餐都变成了催吐的毒药。
马塞罗总督拚命地在胸口画着十字,毫无血色的嘴皮子在颤栗着,就像是风干了的老树皮让秋风给吹得瑟瑟发抖。
胡安中校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念诵着什么,似乎在像他所信仰的上帝祈祷着自己的命运。
十分钟,整整十分钟的时间之后,面无表情的梁鹏飞抬起了手臂,这一瞬间,所有的枪炮声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只有那还在这里弥漫的硝烟与那一地的残尸,记录了刚才那场残酷的屠杀。
空地上,还有一小团土著紧紧地挤在一起,他们奇迹般地逃过了炮火与火枪的轰击,但是,他们那麻木到极点的表情,还有那呆滞得如同白痴一样的目光,让所有人都明白,虽然他们的躯壳仍旧活着,但是他们的灵魂已经消亡,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
那八十四名瘫倒在高台之下的泥土上的土著,胯下满是腥臭,他们的表情也与那些站立在空地中央的同胞一样的麻木与绝望。
梁鹏飞再次开了口:“很好,你们很幸运,成为了这场游戏的胜利者,你们有权利活下去,但是,我给了你们生存的权利,你们就必须给我回报,我要你们,把我的话,带给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族群,告诉他们,今天,我梁鹏飞在此宣布,如果,从今天开始,再有一位我的同胞,再倒在你们的刀下,那么,你们将会付出至少一百条人命来为我的同胞殉葬;如果是我的十位同胞倒下,那你们需要付出一千条人命,如果,再多上一条,那我就要把你们从这座岛上抹去,让你们所有人,都给变成泥土里的蛆虫,变成这片土地上的肥料,变成历史!”
梁鹏飞回过了头来,扫视了这些西班牙人一眼,他们全都卑微地低下了头,弯下了骄傲的身躯,就像是臣子在向君王表示臣服。“我将会在这里,立下一块碑,把我今天的话,铭刻在上边,我要让你们时时刻刻都铭记,就算是你们死了,你们的灵魂也不敢忘记我今天在此立下的誓言!”
呛啷声连续地响起,梁鹏飞把一柄柄出鞘的长刀丢下了平台,温和的语气就像是地主在叮嘱自家的佃户。“至于你们,还得帮我一个忙,拿起这些刀,帮帮你们那些还没有断气的同胞,早一点结束他们的痛苦,让他们早一点回到你们祖先的怀抱里边哭诉我的恶行吧,嘿嘿嘿……”梁大少爷的笑声就像是那午夜在荒埋场空掠过的猫头鹰,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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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吕宋华人原本望向梁鹏飞的目光是感激,而现在,不少的同胞,垂低了他们的头,以此去表达他们对梁鹏飞那种透到了骨子里的敬与畏,同样也有不少被铁与火激起了他们那内心热血的年青人,对梁鹏飞多了一丝底蕴深厚的信赖与狂热,正用能灼燃柴火的视线在追随着他的身影。梁鹏飞久久地驻立在高台上,目光扫过这些血脉相联的同胞,这更符合梁鹏飞的意愿。这年头,要一帮对自己感激的同胞有个毛用,他需要的是一群能够听自己的指挥,能够随着自己的刀锋所向,奋勇杀敌的战友。
“为了明天,为了我的目标,管你他娘那么多干吗,老子就算是当整个世界的罪人又有何妨?!”梁大少爷吸吸鼻子,狠狠地砸了一口雪茄,喷出了一个完全的烟圈。
天空闪烁过雷电,憋了整整一夜的暴风雨,终于在这一时间降临,密集的雨箭冲刷着地面的血腥,露出了那些失去了血色的断肢残臂,那些给淋成了落汤鸡瑟瑟发抖的吕宋土著,正咬着牙,和着血泪,麻木地提着刀踉跄地在尸体堆中搜寻着,亲手解决掉自己同胞的性命。
“梁少,你没事吧?”石香姑披着蓑衣,站到了梁鹏飞的身边,伸手向梁鹏飞递过去一把雨伞。
梁鹏飞这才回过了神来,把那被雨水淋熄的雪茄烟弹飞进雨雾之中,撑开了那柄雨伞,摭挡在了石香姑的头顶。“我没什么是,倒是你,受伤了怎么还老往外跑。”温柔的话语里那藏不住的宠溺与疼惜让石香姑觉得心头暖烫得足以驱散疾雨带来的阴冷。
“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死了这么多人。”石香姑略微有些不忍地轻皱了皱黛眉。
梁鹏飞淡淡一笑:“是啊,但是,比起我们同胞数百年来所受的苦难遭遇而言,我还觉得远远的不够。”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石香姑摇了摇头,有些不羞涩地道:“你说的对,是我太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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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总督夫人!(不好意思更晚了)
“这不怪你,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不忍,不过,我有些例外。”梁鹏飞凉凉一笑,他可没忘记后世那些在网络上传播的南洋华人悲惨遭遇的照片。
只要他看到周围那些华人一张张殷切期盼的脸,他就忍不住想杀人,那还不如一次杀个痛快,让那些土著从脑门疼到屁眼,让他们明白,华人的血,不会白流,也绝对不会白流。
石香姑抬眸看向梁鹏飞,那深邃的目光里边,那冷硬如铁石的脸庞背后,似乎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与痛苦,不由得的心尖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什么,石香姑恍惚之间,似乎理解梁鹏飞为何如此凶残的原因,虽然她不明白,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走吧,今天我们就住在总督府,那里的环境和条件都还不错,到时候,你安心的养伤就是了,一切有我在。”梁鹏飞空着的那只手,为石香姑扯了扯那件雨蓬,嘴角眼眸里的温柔,与身后那雪亮的刀光,还有那飞溅的血浆,对比得那样的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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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干嘛,做贼呢?”睡了一个白天,才刚刚爬起来往肚子里边填了一顿稀饭的梁鹏飞溜跶到了石香姑的小院门口,正考虑着寻什么借口进去看看石香姑的当口,就看到张兴霸鬼鬼崇崇地在院门外探头探脑地朝着里边瞅,板起了脸小声地斥道。
张兴霸干笑着走上了前来,看了眼那院子,这才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梁鹏飞的耳边:“少爷,有个鬼婆子娘们来找您。”
这个时候,院子里边的房门打开了,石香姑的贴身亲卫小白一抬眼就看到了梁鹏飞等人站在院门外,不由得弯起了眼眸,带着一丝顽皮地坏笑道:“梁少爷,你找我家小姐有事吗?”
“嗯,有事有事。”梁鹏飞正要迈腿进去,却被张兴霸一把扯住:“少爷,那个鬼婆子她说她是总督夫人,要求您把她的丈夫释放了。”
“啥?!总督夫人。”梁大少爷嘴角歪到了一边,居然是西班牙总督的黄脸婆来找自己要老公,梁大少爷才想起来马塞罗总督和一干西班牙官员都被他软禁在总督府的一个院落之中,任何人没有自己的命令,都不得进入。
就在这个时候,石香姑从屋里边探出了头来,俏脸上带着一丝庸懒的倦意,惺松的睡眼透着一股子透人骨髓的性感。“梁少,既然是总督夫人找你,那你就快过去吧。”
梁鹏飞翻了半天的白眼,只得答应了一声,又嘱咐石香姑好好的休息,自己有时间再来看她,这才悻悻地转身离去。
“丈夫?日你奶奶,找我要老婆或许有可能,怎么找起我要男人来了?是那个臭娘们!”怒了,前往前厅的路上梁大少爷的肚子里边翻腾着一肚子的邪火。
听到梁大少爷的报怨,白书生等人全都暗暗咋舌,少爷怒了,这下,有那鬼婆子娘们的好受劲。
梁鹏飞大步地来到了前厅,还没进门,大嗓门就没好气地吼了起来:“哪位是总督夫人?!”走进了大厅的门,梁鹏飞第一眼就落在了站在前厅窗户边上的那道身影上。
一位穿着西方贵族晚礼装,身材丰满而又撩人的西方女性,正站在那里,她的头,恰巧转了过来,望向梁鹏飞,那张娇艳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时时刻刻荡漾着春情的媚眼,胸口露出的那一抹白腻让人联想起了牛乳堆成的山峰,高耸而又诱人,白晰的肌肤嫩得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挤出水来。
赶紧收起了那副差点就露出来的流氓嘴脸,干咳两声展露出了绅士的风采:“这位想必就是总督夫人吧?很高兴能见到像您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士。”
“您就是梁先生?很荣幸能够跟您见面,您的嘴还真甜。请不要叫我总督夫人,我的朋友都会叫我布兰琪。”这位总督夫人看到这位年青的海盗首领并没有像城里传言的那般面目狰狞,而且看他的举动,简直比贵族还要绅士,而且更加的强壮。总督夫人的丁香小舌忍不住舔了舔性感的嘴唇,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可在梁鹏飞的眼里,那性感丰满的嘴唇,微露的白齿与舌尖,让人想起了在春日的夜晚在房顶上抓挠的野猫,更像是梁鹏飞前世在酒吧里边看到的那些在一个人的寂寞里卖醉和寻求抚慰的怨妇。
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那种一掷千金,内心却空寂寂寞得发疯的富婆,看到了一名极品鸭子的表情,这让梁大少爷脊梁骨上的汗毛全都倒立了起来。不过,总督夫人很快就把她的欲望隐藏了起来,让梁鹏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日你奶奶地,差点被这个女人用目光给强奸。难道那位总督大人没办法满足她的需要?”梁大少爷的心里边鬼鬼崇崇地转着龌鹾的八卦念头。不过他的嘴角仍旧挂着矜持的笑容:“布兰琪,真是一个好名字,在法语里边,代表着纯洁而无瑕,与您实在是非常的班配与恰当。”
布兰琪抿嘴笑了起来,手中那柄撒过香水的小折扇打开,挡在了有性感的嘴唇前,如丝的媚眼,刻意轻轻扭动的性感火辣的身材,让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被迫过到了守身如玉生活的梁大少爷差点走火入魔。
“敢勾引老子,小心把你的魂都给顶出来。”梁鹏飞那双俊朗的眼里,闪烁过充满了野性与占有的贪婪欲望,就像是一头噬血的猛兽会随时冲他的灵魂深处扑出来,把猎物给扑倒在地。满脑子尽是扒衣捞袖的画场。
这种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神,强横而又野蛮的男性气息,让布兰琪差点顺不过气来,赶紧移开了目光,两颊酡红的布兰琪实在是有些害怕这种眼神,仿佛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拨得一干二净。
“这娘们一看就知道属于是那种不守妇道的破鞋。是吧?”陈和尚凑到了白书生的耳边小声地道。
“没错,没错,肯定是。”白书生好半天才吸了一口气答非所问地道:“妈的,怎么这些鬼婆子骚娘们都那么大。”
“什么大?”陈和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白书生一阵无语,只好吭吭哧哧地小声道:“我是说少爷在女人的跟前,总是显得那样的高大与伟岸。”
“废话!要不然我们少爷凭什么勾搭女人?”陈和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白书生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坏笑:“你说少爷勾搭女人?”
“没有,我只是说那些女人都喜欢勾搭我们家少爷,怎么的?你小子是不是皮子痒痒了,想让老子给你挠挠?”陈和尚气极败坏地威胁道。
一看到陈和尚鼓起一身剽呼呼的健子肉冲自己示威,白书生只能服软。“日你奶奶的,你狠!要不是干不过你,老子早就跟你翻脸了。”
陈和尚嘿嘿一笑,手勾在白书生的肩膀上:“等老子进了棺材,你丫也照样不是老子的对手,干得过我?等来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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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两位手下的窃窃私语,而是邀请这位总督夫人坐下,让人端来了红茶。“布兰琪小姐,您来找我,是为了您的丈夫马塞罗先生是吧?”
布兰琪原本想一口答应,可是,看到梁鹏飞那张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脸庞,还有那魁梧壮硕的身形,结实的胸肌在衣衫下忽隐忽现,她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那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听说您光临吕宋岛,我跟我的朋友们,都很好奇,想见一见您这位充满了东方神秘感与传奇色彩的东方船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能把那些多欧洲的男人们给击败……”布兰琪这句话让梁鹏飞份外地觉得暧昧,击败那么多的男人……我日,老子可没功夫跟人玩拚刺刀。
可是内心又有些飘飘然,被一位性感迷人的少妇夸奖,确实是一件令所有正常男人都感到愉快去高兴的事。
布兰琪香水小折扇后边的性感红唇继续开合着:“所以,我们决定在两天之后,在这座总督府的后花园,举办一场烛光舞会欢迎您的光临,到时候,马尼拉城和附近城邦的西班牙官员和贵族都会到场,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请到您?”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不由得挑了挑眉头,第一次用认真的眼神来打量跟前这位性感迷人的少妇,自己似乎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
虽然在殖民地,总督拥有很大的权力,但是,仅仅限于公事和官方,而贵族,却属于另一个圈子,在这个年代,贵族还拥有许多的特权,而且,爵位的高低,代表着一种森严的等级,而不像是后世那总除了一个称呼,毛都没用的那种。
而这位马塞罗总督,仅仅是一位男爵,这可是在世袭爵位中最低级的贵族封号,在贵族的圈子里边,可不仅仅光看你的官职,更重要的是你的家世。
而现在,这个女人临时起意,而且显得如此轻描淡写,这如何不让梁鹏飞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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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收获,吕宋中部群岛!(嗯,大伙还有月票吗?)
“当然,能够参加这样的聚会,是我的荣幸。”梁鹏飞礼貌地笑道。
布兰琪双眸弯起了两道弦月:“那我就当是你同意了,对了,除了这事之外,还有关于我丈夫的事,不知道梁先生您为什么要把我的丈夫和那些官员都关押起来?”
“并非是关押,而只是我的手下可能会错意了,其实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商量一下,作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赔偿,您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想必也应该明白我的遭遇,如果我不是胜利者,或许,现在马拉尼已经变成了沸腾的海洋,为你们的那位英雄阿方索上校呐喊欢呼呢。”一提这事,梁鹏飞的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丝嘲弄。
“当然,我能理解,我只是想过来了解一下我丈夫的情况,既然您已经告诉了我他很安全,我也就放心了,那么,为了筹备两天之后的舞会,我得尽快地处理一些事情,希望到时候能够看到您的身影。”布兰琪夫人站起了身来,优雅地步伐如同在跳芭蕾。
“当然,到时候,我一定会邀请您跳第一只舞,不知道您能不能赏脸。”梁鹏飞上前一步,握住了布兰琪夫人的手,行了一个绅士味道十足的吻手礼,不过,就在他松开手的刹那,布兰琪夫人的尾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刮过了梁鹏飞的掌心,带起了一道麻痒的痕迹。
梁鹏飞看到了布兰琪夫人转身时那双如丝的媚眼流露出来的风情,还有那造型犹如一个完美花瓶的背影,不由得吹了声轻挑的口哨。“你奶奶的,极品啊……”自己的童子鸡,看样子就要失去了,梁鹏飞觉得自己有了这样的觉悟与预感。
听到了自家少爷的评价,白书生与陈和尚拚命地点头脑袋,在他们的眼里,这个鬼婆子娘们确实是个极品的破鞋。
“书生,你给我打听打听,这位总督夫人到底是什么路数,家世背景什么的,问出来了到时候来回我。”梁鹏飞把雪茄叨在了嘴上,懒洋洋地道。
“是,少爷放心。”白书生点头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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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地谈一谈,我们新增加的条件了。”梁鹏飞此刻正安坐在西班牙设在马尼拉城里的总督府大厅里,接过了白书生递来的一杯红酒,向周围那些面色青白得怕人的西班牙人举杯致意,就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看到了那腥红得与血液的颜色相差无几的葡萄酒,有几位西班牙官员顿时捂住了嘴,匆匆地狂奔向门口,哇哇地大声呕吐了起来。
站立在门外的守卫,用充满了鄙夷与嘲笑的目光打量着这些身着华丽袍服的西班牙官员。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看看,这些家伙比娘们也好不了多少。”
“废话!我倒觉得这些家伙比娘们还白,谁知道胆子也比娘们还小。”一位守卫挤眉弄眼地道,顿时惹来了另外几人的捧腹狂笑声。
“这些家伙,实在是胡闹,和尚,让他们给我安静点。”梁鹏飞听得乐歪了嘴,不过想到了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还得让这些西班牙赶紧把正事给办了要紧,梁大少爷又板起了脸,严肃得就像是一位随时都会抽鞭子教训调皮儿子的家长。
陈和尚应诺一声,走向了门口,听到了梁大少爷发话的那些手下顿时一个二个挺直了脊梁,拿稳了手中的火枪,就差呼吸都憋住,外面,除了那些仍旧在持续的呕吐声之外,寂静得仿佛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我需要这里,这一片,全部都归我,这就是我新增的条件所需要的领地。”梁鹏飞饮尽了杯中的红葡萄酒,站起了身来,拿手中的战刀当起了指挥棒,在那在刚刚悬挂起来的吕宋及周边地区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古怪的椭圆形圈子。
“你确定?”马塞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又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奸猾似鬼,凶残如狼的清国海盗首领,似乎生怕自己认错了人或者是听错了话。
“怎么,难道我的选择你们不满意?”梁鹏飞挑了挑眉头,不悦的语气回荡在大厅中。挑动的眉毛就像是两柄当空而舞的战刀在翻飞,随时都会落到他们的颈项上。
马塞罗的脑袋摇成了被鞭子抽得狂转的陀螺:“当然不是,绝对没有不满意,我只是想告诉梁先生您,这一带,暂时不属于我们西班牙吕宋殖民地的管辖范围。”马塞罗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指头戳在了地图上,他的手指底下的地图上,显示的是棉兰老岛的北部地带。
“哦,不是你们的?”梁鹏飞眨巴眨巴眼睛,很虚伪的吃惊表情,就像是个蹩脚的三流演员。
大厅里的所有西班牙人都拚命地点头,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像是死爹丧娘的样子,就像刚才梁鹏飞划拉的那个圈子,把他们家的黄花大闺女也给划拉走了,独独留下一黄脸婆。
实际上心里边乐得就像是兜里边刚发了一笔财,黄脸婆却跟个小白脸跑掉的快乐单身汉。
“这个清国海盗看似精明,可实际上就是一傻冒。”在场的西班牙用眼神悄然地交流。
“当然,那里还不属于我们西班牙,虽然也有我们西班牙少量的探险人员和军队在这里驻扎,但确实不属于我们。而这些岛屿,是属于我们西班牙殖民地的范围,如果您需要,我们愿意以这些岛屿作为对您的补偿。”马塞罗苦着脸涩涩地道,虽然他快高兴死了,可还是不能暴露内心的喜悦,省得这位海盗反悔。
“是吗?那这样,既然不属于你们,那就从今天开始,都属于我了。”梁鹏飞的声音与表情贪婪得就像是个准备抢光银行里每一个硬币的暴徒。
“……属于您?”马塞罗张开了嘴巴,砸了砸,乖巧地点了点头:“当然属于您,只要您能够占领。”
“那是我自己该操心的事,轮不上你们,那就确定了,这一带,全部属于我,下边的,我已经预订了。”梁鹏飞的战刀刀鞘,狠狠地戳在了那张地图上,戳得那布质的地图一阵颤抖。
“好吧,那请问梁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签下协议了。”马塞罗极力地压抑自己不要让嘴角翘起来,但是他内心正无比愉快地赞诵着上帝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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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清国海盗首领完全是一个笨蛋,根本不明白,吕宋群岛真正的财富就是吕宋岛上,这里有着数不清的黄金与白银,还有铁矿,其中,黄金和白银才是西班牙王国最需要的物资。
而梁鹏飞却选择了吕宋群岛中部那几座岛屿,萨马、马斯巴特、莱特、宿务、保和这几座吕宋群岛中部的岛屿,还有棉兰老岛的北部。
这里不仅仅土著横行,而且环境恶劣,虽然马斯巴特岛在近期刚刚发现了金矿,但是那些土著人不停的骚扰让西班牙探矿队已经放弃了深入的调查。
现在,虽然落入了梁鹏飞的手中,但马塞罗总督并不在意,光是吕宋岛上的矿产,就算是再开采个几百年也开采不完,再说了,只要梁鹏飞没有在吕宋岛上立足,也让马塞罗与那些西班牙官员松了一口大气,丢几个荒芜的小岛给这个清国的海盗,以此来换取殖民地与那些西班牙人民的安宁,相信就算是国王,也会体谅他们的良苦用心,更何况公主殿下还在他的手中,而且他手中还有不亚于一个国家的舰队,这样的人,完全得罪,对于南洋力量薄弱的西班牙人而言,绝对是不智之举。
而且,谁也不愿意身边摆着一个杀人魔王,总之这家伙能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他能滚到南极去。
梁鹏飞打量着这些西班牙人的表情,他们的想法梁大少爷又岂能不清楚。但是,梁鹏飞同样心里边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这些西班牙人不了解这吕宋中部群岛的重要,梁鹏飞却知道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梁大少爷可不仅仅是占据几个岛屿来称王称霸那么简单。
这些岛屿上都有着储量丰富的矿产,铁、煤、金、铜、铬、猛,而马斯巴特岛上那储量惊人的金矿更是梁鹏飞最为需要的东西,只要能挖出黄金,梁鹏飞就能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来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与科技力量,同时也能够有足够的资金来招兵买马。
而且梁鹏飞选择这些西班牙尚未开发的岛屿,还有一层考虑,就是暂时不想跟这些西班牙人完全闹翻,也让双方多了一丝缓冲的余地。因为梁鹏飞还需要从西方收刮各种科学专利技术,同时还要大量地进口机械设备。这一切,没钱不行,没关系更是不行。
所以,梁鹏飞对西班牙是既打又拉,让这些人明白,除非西班牙把主力舰队调过来,否则,别想在梁大少爷的跟前有翻盘的机会,同时,又让这些家伙知道,双方和平共处,同样也能让西班牙人拥有更多发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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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强索的礼物:西班牙苍蝇……(小小地叫一声,投月票咯)
因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些即将成为梁大少爷领地子民的华人同胞们,已经被数百年的苦难磨去了血性与刚强,有了那些小岛,还有那些野蛮无知,只知道茹毛饮血的土著。
梁鹏飞自然会让手下去讨伐,去征服,去开拓跋,用铁与血的锻炼,帮助那些软弱与不反抗深刻在了骨子里的同胞们重塑脊梁。
日后,将会成为他踏平满清,推翻那个腐朽王朝的武装力量的一部份。
“对了,马塞罗总督阁下,我可是听说你们西班牙有一种很奇妙的特产。”梁鹏飞上前勾住了马塞罗总督的肩膀,亲热得就像是穿着一条裤腿的兄弟。
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可是把马塞罗总督吓得不轻,脸色白得就像是那粉饰这幢建筑的石灰。“梁先生,您还想要什么?您提的要求我可是从来没有提过反对意见。”
“别害怕,亲爱的总督阁下,现在我问您的可是私事。”梁鹏飞猥琐地挤了挤眼睛,在马塞罗总督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马塞罗总督听到了梁鹏飞的要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男人之间才能意会的笑容,连连拍着胸脯说道:“梁先生您尽管放心,这种东西确实有效果,嘿嘿,我自己可是深有体会,嗯,别的东西或许我没办法弄到,不过这种东西,嘿嘿,鄙人这里还有一些,不知道您需要多少?”
梁鹏飞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像总督阁下您这样的人物,送我东西要是送多了我也不好意思要,可是送少了您也不好意思出手,那就这么样吧,给这个数。”梁鹏飞冲马塞罗总督伸出了五根贪婪的手指。
“五份?”马塞罗总督疑惑地抬起了头望向梁鹏飞,还以为这小子挺好打发的。梁鹏飞差点一口唾沫喷在他的脸上。“五份?!你还真当我是乞丐啊,我这比划的是五磅,明白没?”
“五磅西班牙苍蝇?我的上帝!”马塞罗总督眼睛瞪成了多边形,不可置信地望着梁鹏飞,就像是看到了拿春药当糖来打牙祭的疯子。
旁边的那些正在草拟着条约的西班牙官员听到了马塞罗总督的尖叫,差点神经错乱,把那笔尖把坚实的红木桌子给戳出个深洞来。
“你鬼叫个毛,这种事情要低调再低调,你们继续,我说马老头,老子这是拿去送人,要不是看在你这是殖民地,不是在西班牙国内,说不定我要的就是五十磅而不是五磅了。”狮子大开口的梁鹏飞理直气壮地道。
马塞罗总督哭笑不得:“梁先生,这东西每一次只需要一打兰,也就是十六分之一盎司不到的份量就足够了,您送的这礼物也实在是太……”
“你可不知道,我朋友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满打满算,至少得五磅才能满足我的要求,这事就得拜托您了。记住,三天之内一定要把货亲手交给我,不然,就是你瞧不起我这个朋友。”梁鹏飞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下来。
马塞罗总督擦着额头的汗水,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定一定,无论如果,就算是翻遍所有西班牙人的住所,我也要想办法给您凑齐您所要的份量,这总可以了吧?”
“嗯,这话我爱听,放心,如果我的朋友们觉得这玩意好用,到时候,我会……你的脸色不用那么难看,我的意思是说,到时候,说不定我们之间可以把这玩意当成一种生意来做,要知道,这种东西,有些男人,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愿意买的……”梁鹏飞此刻的模样,十足一个坏得脸上写满了坑蒙拐骗的奸商嘴脸。
马塞罗总督敷衍地陪笑着连连点头,不过,他确实没有想到,日后,他还真的跟梁大少爷成为了商业合作伙伴,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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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是说,这些岛全是咱们老梁家的了?”鲁大管事呆头呆脑地坐在那前厅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那幅挂在墙上的地图,上边,吕宋中部群岛还有棉兰老岛被红色的粗线条给圈在了里边,显得那样的醒目。
手中的香烟屁股都快烧到了手指头也没查觉,旁边的陈和尚赶紧把那烟屁股从指缝给抽出来掐熄掉。
“是的师傅,这些全是少爷挣回来的,您瞧这座三描岛(萨马岛),南北长三百二十多里,东西最宽处一百八十多里地,这可足足抵得上咱们蟹王岛的好几十倍,不,怕是都有上百倍。”陈和尚很体贴地再给鲁管事点上了一根烟,带着一脸得意地笑容为鲁管事解释道。
“那得多少人才能住得满?”鲁管事哆哆嗦嗦地叨起了烟,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眼神直勾勾地,似乎要把那地图给抠出两个洞眼来才罢休,瞳孔散大得就像是捡了张纸准备留着擦屁股,结果发现居然是一张中了五百万大奖彩票的拾荒老农。
梁鹏飞笑眯眯地看着这位与老爹同龄的长辈,看到他的表情,梁鹏飞同样能想象得到梁大官人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怕是比鲁管事好不了多少。
鲁管事回过了神来之后,伸手揉了揉眼角,份外地动情:“没想到咱们老梁家也能出像少爷这样的英雄人物,英雄人物啊,要是老爷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好了鲁叔,别感慨了,喝些茶水润润喉吧,这些天来让你一人守着舰船码头,让那些家伙守规矩,可真是苦了你了。”梁鹏飞把一杯香茶推到了鲁管事的跟前笑道。
“少爷您可别说这样的话,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这是本份。”鲁管事接过了香茶一饮而尽,舒爽地吐了口气,言辞仍旧刻板,梁鹏飞知道鲁管事就是这样的脾气,笑了笑插开了话题:“鲁叔,我准备三五日之后便启程回蟹王岛,要赶在月底之前,回到广州,到时候好参加福大将军的寿宴,不过,这边的事情还是千头万绪的,离不开得力的人来操办。”
“既要安抚那些愿意投靠我们的同胞,还要为他们的转移安置准备各种事物,嗯,要跟那些西班牙人打交道,走之前,我会尽量地先铺好一条路子。还有就是,得先抽调一批人手训练起来,至少得让他们懂得使用手中的武器去对抗暴力。”
梁鹏飞摸着额头交待了一大堆的事项,最后说道:“所以,人我不会全部带走,我准备留下一千人交给鲁叔您,还有兴霸也跟您留下,还有五条战舰,十条快船也留在这里。”
鲁管事不由得插嘴道:“少爷,一千人倒是足足够了,可是您留的船只是不是多了点?”
“不多。”梁鹏飞摇了摇头笑道:“这马尼拉城可是有咱们三万多的同胞,而且大多以渔业为生,熟悉船只,我准备就在这些人当中,招募两千名水手,您给我狠狠地操练他们,上船能用炮,下船能使刀枪。还有,我查验了一下,我们缴获的,加上那些后来西班牙士兵投降之后上缴的,共有新旧火炮三十七门,大多为六磅和八磅炮,这种小炮很适合拿来操练,新旧枪只也有七百余只,我再给补给你一千五百只,以后每个月,我都会从蟹王岛再补两百支火枪到这边来补充消耗,再练新军。”
“少爷您放心,老奴一定会把这事给办得妥妥贴贴的。”听到了梁鹏飞委以自己如此重任,鲁管事也是满脸的激动,站了起来向梁鹏飞凛然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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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鲁叔你留在这里掌控大局,我也才能放心,兴霸这小子虽然胆大心细,以后或许能独挡一面,可是现在还不行,还麻烦鲁叔狠狠拾缀这小子。等将来,我们老梁家壮大了基业,也能大用。”梁鹏飞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旁边,张兴霸张开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双牛眼鼓得发红。“少爷您放心,小的一定不会给您丢脸。”
“丢不丢脸是你的事,少给老子扯蛋,只要你别把咱们炎黄老祖宗的脸丢了就行。”梁鹏飞虽然比张兴霸年轻,可教训起张兴霸来却显得丝毫的不客气,可是这不客气里边隐隐透出的是浓浓的关切与爱护之情,张兴霸这个让梁鹏飞挑中留下来辅佐鲁管事的人物又岂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站在梁鹏飞身后边的白书生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实际上心里边在猛泛酸水。梁鹏飞在前边都嗅到了一股子的酸味。
“书生!”梁鹏飞叨起了一根雪茄笑道。白书生应了一声,赶紧上前帮梁鹏飞把雪茄给点上,一脸期盼地望着梁鹏飞,眼睛贼亮。“少爷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你急个毛,日后你不想去老子都得踹你去,现在这边的事务有鲁叔跟兴霸照看着,我就已经很放心了,再把你丢在这里,就等于是多余了,所以你就先老老实实地在我身边呆着,以后,自然也会派你出来历经,明白吗?”梁鹏飞从怀里边抽出了一根雪茄扔给了白书生,温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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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赶到了,不好意思,今天初三,去祭祀祖先去了忙得人头昏目眩的,明天还有得忙,都快累死了,真希望过年能够早点完事,别人过年快乐,我也快乐,可就是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