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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千夫斩txt下载     千夫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一票学生兵的调令!

    “快,再快点,娘的,都给老子再快一点,列队离开码头,让出位置给下一艘运兵船。”码头上,一名名的中下级军官正在大声地喝斥着,一艘艘的运兵船,将一船船黑衣黑甲的梁家军士兵运送至澎湖本岛和西屿岛,吴良站在那澎湖本岛的最高峰拱北山上,望着那些在原本的清庭澎湖水师协营地旁边又临时地增加搭建了无数连天碧水的营房,那些一身黑的士兵们就像是那搬家的蚁群,纷纷地涌进了那些营地里边,然后分散开来。

    “两个师的兵力,这是大人交给您的登陆部队,另外,我们与那国岛舰队将会配合将军您的部队进行登陆战。”吴良的身边,一位年轻得出奇的少年中尉昂首挺胸向那吴良禀报道。

    年纪轻轻,但是身形却颇为魁梧,甚至比一些普通南方人都还要高出一些,长年的艰苦锻炼,让他的身体并不像普通的少年一般瘦弱,而显得十分的结实,那张让太阳与海风磨砺得红黑健康的朝气脸庞挂着自信而又坦然的笑容。

    一身笔挺而洁白的海军军装上,那铮亮的尉官军衔闪闪发光,所有从军事学院毕业的学员,一律可以授予准尉军衔,而其中成绩优异者,经过讲师的推荐,经过学院的学部主任和相关人员进行评定之后,可以实授予少尉,最高至中尉的军衔。

    而眼前的这一位年轻得过份的中尉,正是经过了层层考核与选拔,最终确定于毕业时授予中尉的七位学员之一。他也是梁鹏飞与石香姑的干儿子:张保仔。

    不过,在学院里边,他所凭借的可不是梁鹏飞与石香姑的关系,而靠的是自己本身的努力与天份,一次次地以优异的学课成绩还有实习成绩折服了同学与老师,如果不是他的年纪太小,刚刚步入军队,威望不足,军事学院的海军学院院长胡安甚至觉得他完全有能力胜任为一名优秀的战舰舰长。

    “中尉,这是你的调令?”吴良的眉头不由得一皱,打量着跟前的这位少年,他心里边很清楚张保仔是谁。

    “是的将军。”张保仔大声地答道,身形挺得笔直,两眼充满着热切与期盼的目光望向吴良。这可是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干了唾沫星子,甚至请动了姐姐出马,才把干爹和干娘给说服,得到的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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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不知道你所申请的是突击舰队的炮兵指挥,那是玩命的活,突击舰队是第一批冲向滩头海域,掩护登陆部队登陆,就算是打光了,也绝不能后撤一步的敢死队。”吴良板起了脸,将那张调令收到了身后,心里边可劲地直骂娘,这位可是大人的干儿子,按照老说法,那可就是干王子,说不定日后也是一位亲王的主。

    这梁鹏飞倒好,居然让他前往前线,这叫什么事,万一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一想到后果,吴良就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刷的一下子泛起了一层毛毛汗。

    “吴将军,可不光我一人,我们这一行七名中尉还有另外三十七名少尉,全部都申请调至突击舰队各舰的炮兵指挥、水手长、信号兵长,我们自己要求的,已经获得了大人的首恳。”张保仔嘿嘿一笑,一脸的狡诘。一面递到了那封梁鹏飞亲笔书写的信笺。“您要不信的话,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靠!你们可是我们华夏海军的未来,让你们全上前线,玩死了怎么办?!大人同意,嘿嘿……”吴良一面嘴上不干不净地,一面打开了信笺,才看了两行字,吴良顿时乐了。“你自已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张保仔可没有胆子去拆梁鹏飞让他交给那吴良的绝密信笺,而现在吴良却一脸诡笑地递了过来,张保仔接到了手里边看了两眼,那张原本朝气蓬勃的脸庞上顿时变成了一张让人踩了好几脚的苦瓜。“干爹居然这么无耻。”

    “怎么了,我也看看。”站在那张保仔身边的那些同样刚刚毕业的学员们纷纷地挤了过来,都很想一睹大人的书法风采,看清了那里边的内容之后,全都当机。

    吴良伸手抹了一把刚才冒出来的毛毛汗,暗叫好险,心里边猜想十有八九是梁大人受不到这帮子小屁孩子的咶噪,不得不把皮球扔给了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这些优等生,全都是日后华夏海军的未来。“大人只是在信里边提到了你们申请突击舰队的职务,下令让我自行调配。”

    张保仔一脸的丧气,在那些学员的怂恿之下,张保仔陪着笑脸凑到了那吴良的跟前,手里边从后边的学员那里接过了一包军供白云山,很是殷切地给那吴良递上了一根:“吴将军,我的吴伯,看在您跟我干爹关系好的份上,让我们能够近距离的接受和感受战争的氛围吧,要是把我们安排在接应舰队或者是后方,岂不是要把我们给憋死。”

    吴良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看着这一张张年轻而又充满了期盼的脸庞,看着好笑,又有些感慨,看看这些少年,想想自己如今手底下那些嗷嗷叫的悍兵。想想自己在大清国当了那么些年的差,别说是打仗,就算是操练,那些兵都要叫苦连天。“这就是差距,这样的差距,满清要不亡在大人的手里,那才真叫没天理。”吴良心中欣慰地道。

    “好吧,保仔啊,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你们将会在主攻舰上担任职务,你们要凭着你们在学校所学习到的知识,帮助主攻舰队上的官兵,给突击舰队和登陆舰队提供强大的炮火支援,及时消灭掉那些对突击舰队和登陆舰队造成威胁的敌人。唔……如果你们不愿意答应,那么,你们就给吴伯留在这里打扫卫生得了,军队里边,需要的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需要的,不是挑三拈四挑岗位的赖皮。”说到了最后一句,吴良的面色一沉,语气也陡然重了数分。

    张保仔等人互望了一眼,整齐地立正挺胸敬礼。“是,将军!”

    吴良脸色一缓,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现在,你们随我的副官去军营里边报道,最多下午,你们就会被安排到岗位上,我要求你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熟悉你们的岗位,我不希望你们这些年轻的娃娃兵到了战争中,被我的手下当成是累赘,给大人丢脸。明白吗?”

    “我们不可能成为累赘。”张保仔骄傲地昂起了头,他的身后,那些学员尉官们也同样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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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帮子小公鸡也不知道上了战场还能不能一如现在这般气概。”看着这群刚刚学校毕竟的年轻人,吴良冲身边的参谋长潘明政笑道。

    “嘿嘿,没错,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不过你也别小看了他们,虽然他们才刚刚从学校毕业,但并非是纸上谈兵的菜鸟。在毕业之前,他们都已经经历了一年半的实行期,被下放到各个舰队里边实习,有些人历经的战火并不见得少,甚至有些人还乘舰到新大陆绕了一圈回来。要不然,你以为大人怎么可能会把他们丢到您这里来。”

    “也是,不过大人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工?我这边可都等的不耐烦了,将士们可都眼巴巴地盼着大人的命令。”吴良的颇有些蠢蠢欲动地道。

    “你急,我也急,我们大家都急,可是这样的大事,不是说一着急就可以办妥当的,大人说了,他要玩就玩狠,玩绝一点,他不希望这片大陆陷入持久的动荡,所以,一切都必须要等到位之后再行发动。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了,你知道不知,满州已经让……”潘明政的声音明显地低了下来,在那吴良的耳边一阵低语之后,吴良先是愕然,旋及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好!太好了,如果真的这么来的话,或许真如大人的所想一般。”

    潘明政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战争即使结束,可是,一个国家想要真的走上正轨,怕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那是,不过,那可不是我们军人应该关心的事情。咱们,还有咱们的事情要做,大人说过,我们这些军人的目光,可不能光光盯着这一片土地。”吴良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世界这么的大,大人所说的那些新大陆,还有西方,还有什么南极北极,希望我们华夏民族的足迹,能够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下,遍布这个世界。”

    “遍布这个世界?呵呵,或许真的能够。”潘明政也笑了起来,眺望向那远处的天海一线,悠远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向往。

    同一时刻,广东省广州城两广总督府内,朱珪正在鉴赏一幅元代古画《群峰雪霁图》,这幅画,乃是昨天,广东十三行的总商潘有度亲自登门送给这位新任两广总督的。

    而今天,他特地邀请了那广东巡抚英善前来赏画,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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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准备就绪,就等着咱们上场擂大鼓唱大戏!

    “这乃是元代贞素先生所作,贞素先生擅山水,师法李成、郭熙,山石勾皴柔细,少渲染,笔墨早年秀润,晚年苍秀简逸,风格清疏简淡。这幅《群峰雪霁图》乃是贞素先生晚年之佳品,景象开阔,意境深幽。虽然是描绘雪景,却没有给人萧瑟荒凉的感受,反在这冰天雪地的景色之中,似乎还隐约能够感受到一丝融融的春意。”朱珪一面赏画,一面品评道。

    不过,除了那位广州巡抚英善只是敷衍地奉承了几句,对于这些所谓的山水名画,在他的眼里边还不如金玉来得有欣赏。只不过作为联系广州八旗与朱珪这位两广总督的中间人,英善终究是心机沉稳之辈,耐心地听着对方在那里卖弄艺术鉴赏水平。

    朱珪眼角的余光扫了那英善一眼,看到这位广东巡抚在边上装模作样,心中暗暗蔑笑,却也不点破,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此画,乃是昨日,那十三行总商潘有度相赠之礼。依抚台大人之所见,此物,可当值几何?”

    “嗯?!”英善倒真没有料到这朱珪这位一向自命清高之士居然也跟自己谈起了阿堵俗物来,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半天才回过了神来,对着那幅画打量了半天,根据自己平日里送礼的层次来作出了一番推算之后。

    “最少也得值五千两,若是下官,少了五千两以上,根本就拿不出手。”英善十分肯定地道。“毕竟大人您是总督,若是拿个三五百两的物件来打发您,这不仅仅是看不起您,更是看不起您两广总督的身份。”

    听到了这句话,朱珪目光呆滞地打量着这位审视着那一副侃侃而言的广东巡抚,他觉得这家伙实在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居然连这等话也说得出口来。

    “总督大人,不知道下官说的可对,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英善看到那朱珪那发木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错愕地问道。

    “没什么,呵呵,想不到英大人对于此画的评价颇高,没错,这一幅《群峰雪霁图》若是落在那些藏家的眼中,怕是还不止此数呢,这潘有度,倒还真拿得出手来。”朱珪手轻轻地拍了拍前额。“你可知道那潘有度来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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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为了那梁总兵?”英善顺着那朱珪的话顺口问道。“那潘有度乃是梁总兵的岳父,这几年来,潘家的商行是越做越大,这里边,咱们那位梁总兵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呢,哼哼……下官以为,他梁鹏飞明着打击私贩海盗,怕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他的岳父能够掌控两广海面的走私,要不然,为何英夷在香港岛盘恒,前任总督长麟严令不得擅自与夷商交易,可潘家商行这几年来生意日益庞大?”

    “还有其他的十三行行商,肯定也是沉疴一气,否则,为何年年关税不见上涨?”英善来到广东也有小半年了,这小半年以来,除了赴任之初,那些两广商贾给过了一些贺仪之外,居然就很少再行登门。

    想想自己在直隶任按察使,还是在湖南干布政使,又或者是在广西当布政使,还是在贵州干巡抚,在哪里,那些商贾士绅可是以入自己的门庭为容,每年收到的孝敬,不上十来万两银子,多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十七八万两之多。

    可是到了广东这腥膻之地,原本早就听闻广东的行商富得流油,那银子几乎可以垒成山来,结果,来了小半年,收到的那些礼物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两万两银子,这让英善心里边极度的不爽,甚至可以说是出离的愤怒,千里做官只为财,我容易么我?好不容易来到了广东,结果比在其他地方挣的还少,这如何能让英善心理平衡。

    可想拿捏这些家伙的错处,或者是挑刺的时候,英善才发现撞在了铁板上,梁鹏飞这家伙居然明目张胆地站了出来为其岳父撑腰,唔……还有他的舅舅叶上林撑腰。

    这二位可是广东十三行的大拿,潘有度更是总商,拿下总商,其他商人自会屈从,可是那梁鹏飞这个不顾官场规矩的家伙一跳出来,英善有些抓瞎了,赚不到钱,刮不到地皮,英善自然而然地把那梁鹏飞给恨到了骨子里头。

    所以,在那位八旗左都统额布加跟梁鹏飞结下了仇之后,英善便怂恿着那蠢笨如猪的额布加跟梁鹏飞作对,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新任的两广总督居然也找上了自己,于是,两边一拍即合,都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将梁鹏飞给拉下马来。

    朱珪要将梁鹏飞拉下马来,一是为了立威,二是要借梁鹏飞的案子,来想办法往那和珅的身上拢,就算是搞不翻他,也要让他恶心,手脚大乱,既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又能够让嘉亲王看着自己老师虽然远在广东,却仍旧有能力影响到朝堂,更加地重视自己的政治手腕和能力。

    而那英善等一干满人要搞梁鹏飞,原因同样也很多,第一,梁鹏飞已经把那额布加给得罪死了,额布加肯定咽不下这一口气,第二,原本那些走私商里边,可有不少与那些八旗有着关联,结果,梁鹏飞这两年来狠命地打击走私,让那些广州八旗可是损失了不少的银子。

    还有一点,这家伙一点儿也不讲官场的规矩,居然罩着那帮商人,再加上他的家奴武乾劲如今也是一镇总兵,两个实权派人物在背后给这些商贩撑腰,已然让那些少收了无数贿赂的官吏们不爽到了极点。

    所以,听说要搞翻梁鹏飞,两广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员都会欢欣鼓舞地举双手投赞成票。

    朱珪自觉得自己是为了朝庭的大局着想,英善等人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在两广捞钱,两边都是各怀鬼胎,却都很默契地互不揭穿。

    朱珪自诩清流名士,对于贪腐,甚为痛恨,不过,他自己是无法改变整个大清官场的现状,在他心里边想的不过是如何与这些贪腐之吏委与虚蛇,先把梁鹏飞拿下,狠狠地震摄两广官吏,到时候,再施手段,必能让两广吏治清明。

    唔……这几乎是所有读书读得有些二百五的文人士子一厢情愿的美好意淫罢了。

    朱珪笑着沉声道:“没错,本督也怀疑梁鹏飞明面上摆出了一副为国忠君的资态,实际上私下里边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的勾当,那潘有度来寻本督,本督已然料定,此子怕是十有八九心虚了,让其岳父来试探一番。”

    “不错,总督大人,福昌将军一直在遣人暗中监视那梁府人等行止,这段时日以来,梁府可是多了不少的生面孔,全是剽形大汉,而且一个二个面带杀气,一看就知道乃是作恶多端的歹人,一般人等,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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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那梁鹏飞肯定与海盗有所勾结,如果不是福昌将军跟总督大人您已经作了布置,下官真想请大人现在就即刻动手,拿下此獠及潘有度等一干人等,以彰国法。”

    “我等的目标,乃是梁鹏飞这心怀颇测的乱臣贼子,潘有度等人不过是一介商贾,只要收拾掉了梁鹏飞,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切不可作那打草惊蛇之举。”朱珪用他那双颇含深意的目光扫了那英善一眼。

    英善掩饰地一笑之后恭敬地道:“是,总督大人,那么下官敢问总督大人,咱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知道,福昌将军和额都统都已经布置好了,只要总督大人您……”

    “请你转告福将军和额都统,这里可是广州城,他的部下都在虎门镇,这里,就算是他藏上三五百的手下又有何用,难道本督的督标营是吃素的不成?再过几日,等皇上的圣旨一到,本督会让他前来督府候旨,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携来。”朱珪显得那样地胸有成竹。

    “好,既然总督大人已然有了良策,下官当会回禀福将军,到时候,一齐来看此獠认罪伏法,复我两广东清明。”英善大喜,当下起身,向那朱珪郑重地长施了一礼。

    在那梁府之内,梁鹏飞的那些得力助手此刻正窝在一块,也同样在盘算着。“大人,这些日子,总督府的防卫可比之前森严了许多,而且,督标营也打起了精神,正在加紧训练,看样子,是准备在上阵之前临阵磨一磨枪啊。”

    “看来,他们准备动手的时间也快了。”

    “大人放心吧,城里边的布置已经全部完备,这几个月以来,咱们的人以苦力、杂役和匠人的身份已经渗透进来了不少,其中绝大部份都是广州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破绽,十三行、码头一带,更是已经完全为我们所控制,另外,所有的武器都已经放置到位,到时候,只需要大人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控制住要害部位。至于城里边那点督标和抚标,我们还真没放在眼里。”倪明信心十足地道。

    “哼,就算是他们不想动,老子也想挑逗他们动起来了,我可没时间跟他们再继续磨叽了,北方的战略布署已经完成,各路兵马已经全部待命,就等着咱们上场擂大鼓唱大戏呢。”梁鹏飞阴测测地桀笑着道。这一天,他已经期待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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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这两广的天气,怕是要变,要有大变喽。

    广东城有十八座城门,它们是旧城八门,外城五门,另有新城三门。而广东的西城区最为重要的,就是那个正西门,就在这正西门的左近,就驻扎着有广东一害之称的:广州八旗,这里有分为汉八旗和满八旗,不过,全都驻扎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独有的区域。

    而西城门,除了一些卖力气的苦哈哈和挑菜农民,只有一些闲汉在这里溜跶,城外边的那些破草房子里边,住的也大多是那些穷苦人家,只不过,这几个月以来,往城里边打工卖力气活的苦力是越来越多,而原本呆在城外的那些贫苦人家似乎多数已经迁离了此地。

    不过今天,这些苦力和闲汉大多都没有去做工,一个二个懒神无气地蹲在门口晒太阳,或者是三五成群地挤在那城墙根下吆五喝六的赌钱。

    要知道,这里可是那八旗兵的驻地,谁敢来闹事,他们不闹别人就算是烧高香的了,再加上那些八旗兵平时就游手好闲,校操都难得去一次,哨守城门也同样如此,偶尔精气神足了就在那城门边喝酒赌钱,要么打了个晃头就闪人也不是没见过。

    而今天,天上连一丝丝的云线都没有,那树梢都没有一丝丝的风来挑逗,焉呆呆地挂着那些干瘪的绿叶。原本守卫城门的那些士卒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的树荫下去剩凉去了,说不定在那树荫底下睡上个一两个时辰,砸上两袋烟才会回转。

    “妈的,怎么回事,都快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想什么时候发动。”一位斜靠在那幢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门口,打着赤膊,裸露出了上身那纵横的刀疤与剽悍的健子肉,目光狠厉,表情横蛮的壮汉正时不时地翻开眼皮瞄上一眼那西门,嘴里边小声地嘀咕道。

    “别急,急也急不来,你怕什么,里边的那帮八旗,全他娘的是一群软蛋,上次少爷去光孝寺泡小姑娘的时候,那八旗左都统额布加不就让咱们少爷给狠抽了一顿,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里边,另外一位大汉嘿嘿地奸笑道,旁边有两个正在玩纸牌的也把注意力投了过来,一脸的八卦:“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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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赶来的八旗兵丁足有好几百人,可是遇上我弟弟他们那些亲兵,就他娘的才开了几枪,全都转身就逃,一个二个跑的比兔子还快。”那位说话的大汉得意地扬了扬眉头。

    “那可是好几百人,全都带着武器的,我弟弟他们当时守在寺门口的最多也就是三五十人,你们说说,这样的甭种,能是咱们的对手吗?”

    “好了,都给我小点声,别忘记我们在这里都是做什么的?!”门口的那位大汉突然低声喝道,室内数人声音一滞,一切又恢复了一如过往的平静。

    潘府,潘有度正端坐在府中,抱着儿子乐呵呵地亲个不停,旁边坐着的正是他的夫人。不过此刻,潘夫人两眼有些发红,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丈夫,似乎在希望对方做出一个选择。

    “快走吧,时间不多了,你们出城去白云山那边的寺庙上香,然后就径直转道,贤婿已经早就安排好了人手,放心吧,这一路上都十分的安全。”潘有度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抬起了头来向那夫人笑道。

    “老爷,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去吧?”潘夫人声音有些沙哑。“贤婿有本事,这妾身知道,可是,您也不需要留在这里啊。”

    “不行,我潘有度当了一辈子卑躬屈膝的商人,到了这个时候,我凭什么还要躲躲藏藏的,我就是想要看一看,看看那些平日里对我们商人指使颐气的那些官吏的下场,更想看一看那些满清八旗的下场。”潘有度缓慢而又无比坚决地摇了摇头道。

    “夫人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定然不会让潘老板伤到一根毫毛,至于为什么要把您和潘少爷送走,那不过是因为这两天官场上说不定要发生什么变故,怕到时候城中万一出现混乱,到时候吓着就不好了。”旁边,一位看起来显得十分淳朴的中年人乐呵呵地说道,仿佛此事真的是那样不足挂齿。

    潘有度望向妻子和颜悦色地劝道:“是啊,夫人,我意已决,你就不用再多说了,三哥和二哥如今都在澳门,老四在香港,你就先带孩子去一趟澳门玩几天,到时候,就到香港去多住些日子,那里的空气不错,放心吧,事情处理完,我自然会来寻你和儿子。就算是为了儿子想,你也该带他去。”

    听到了这话,潘夫人沉吟了一会,用力地点了点头,将那儿子接到了还中,抬起了脸庞,看着自己的丈夫。“我跟儿子等你。”

    “嗯!去吧……”潘有度笑了起来,朝着妻子挥了挥手,看着那妻儿一步一回首的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后,潘有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望着那杯冉冉冒着热雾的香茶,嘴角泛起了一丝轻松的笑意,目光显得那些地深邃。“贤婿啊,你可千万不能败……”

    提督府,正在那里叨着一杆白云山,端着一杯茶水,听着师爷念着这段时间的邸报消磨时间的王守礼突然看到从那门外边走进来了一名亲兵,扬了扬眉头,示意那位亲兵有话就说,没事滚蛋。

    这位亲兵却屁都不吭一声地递上了一封那信封空白的信笺。然后要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在那王守礼的耳边一声低语。

    王守礼那逍遥的姿势微微一僵,显得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来,看到了亲兵的表情之后,挥手示意让那亲兵退出房间。

    打开了信笺之后,每扫过一行字,那双眼珠子就向外努出一分,仿佛也连喘都忘记了一般。

    过了好半晌,王守礼消沉地软靠在了那椅子背上,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那门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与艰难。

    旁边,那位正在念邸报的师爷早就停了下来,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的东家。虽然不明白那封信里边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容,居然会让自己的东家如此震惊,不过,既然王守礼不说,他也不会不识趣地去打听。

    王守礼看完了信,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那门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与艰难。“师爷啊,再过两天,就要到夏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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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东主,后日便是夏至。”那位师爷放下了报纸,恭敬地答道。

    “后天,后天,朝庭派来的钦差就该到广州了。”王守礼伸手抚了抚自己那紧锁的眉头。

    “莫非,他们带来了处置梁总兵的旨意?不该啊,梁总兵在京师,可是有和珅和中堂罩着,那些人分明就是借由生事罢了,以和中堂的眼光,又岂能看不出来?这些年,和中堂从梁总兵的手里边拿的好处可不少啊,光是那些钱帛,照和中堂的性格,也会维护一二的。”这位师爷出自绍兴,久随王守礼,最得王守礼的信重,而且看待问题,判断问题十分地精准。

    “呵呵,你说的没错,和中堂确实够维护这位梁总兵的,不过,这一次,却是我们的那位已经被皇上册封为皇太子,已经开始辅理朝政的嘉亲王亲手督办的。”王守礼站起了身来,负手摇头苦笑道。

    “什么?!”这位师爷也不由得大惊,站起了身来。“太子居然会这么做?要知道,梁总兵可算得上是国之柱石,这两广海域,若无梁总兵,岂可如此靖宁?”

    “就是因为太靖宁了,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财路,我可以这么说,两广九成以上的官吏,巴不得那位钦差带来的旨意是立即处死梁鹏飞。”王守礼的嘴角处挂着一丝残忍的阴笑。

    “想不到,为广东海域之宁靖付出了心血的堂堂一镇总兵,又要成为了朝堂碾轧的牺牲品了。”这位师爷听到了王守礼的话,面泛出了一丝苦涩摇了摇头道。

    “呵呵,可惜啊,可惜,那些蠢材,他们这么做,难道真的以为,就能够看到他们所希望的结局?”王守礼停步在了那厅门口。“吴先生,这两广的天气,怕是要变,要有大变喽。”

    听到了王守礼这句寓意深长的感慨,那位吴师爷觉得自己的眉梢狂跳不已,心中仿佛让人给浇上了一瓢热油般。如果不是长时间担当师爷,养气深沉,说不定真要跳了起来。

    “吴先生,这几日,外边怕是不会太平,你就暂时不要外出走动了,安心的留在府中,只要是在本提督的府中,任他风雷交加,我自巍然不动,嘿嘿嘿……”王守礼站在那屋檐之上,望着那碧穷如洗的天空,笑声却如此的阴森。

    让那刚刚起身的吴师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东主放心,这段时间,学生正有意研学,正好闭门苦读。”

    “好,很好你去吧……”王守礼向这位吴师爷点了点头,目送着这位表面的镇定之下是无比的惊愕的师爷离开了大厅之后,转身往那里厅走去,拿出了一盒火柴,点燃了油灯之后,将那封信连同信封一块儿在那油灯之上点燃。

    跳跃的火光,将他的脸庞照耀得忽明忽暗,双眼里溢露出了一种拿命来博富贵的赌徒特有的偏执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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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开始行动!

    一辆辆的马车,在那梁鹏飞的亲兵马队的押送之下,由归德门直抵梁府,那些归德门的门卒对于那些梁鹏飞手底下杀气腾腾的亲兵,根本就不敢呲牙,再加上上头早就暗示,所以,对于梁府的进出城货物,他们一概不问。

    而那些马车方一停稳,从那梁府之内便涌出来了一群剽悍的新兵,将那些放在马车上的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抬起来,然后搬入那府中。

    远处,一个正在躺在一户民宅门口敞着胸怀在那晒太阳的闲汉手里边摇晃着蒲扇,隐蔽地注意着那梁府门口的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位亲兵可以是手上打滑,一个箱子突然倾砸在了地上,顿时,将那箱盖弹开,那一柄柄寒光银亮的战刀让那名闲汉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很快就在那里打起了酣来。

    而那些梁鹏飞的亲兵有些手忙脚乱的将那一箱散落的兵器都收拾好之后,飞快地抬进了府中。这个时候,一位梁府的亲兵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走到了这户民宅跟前,似乎是在打量着这位正在磕睡的闲汉。过了半晌,似乎确认他分明是睡死了,这才缓步离开,原本握住腰刀的手也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而直到那梁府门口的马车全都消失在了巷子外之后,那名打磕睡的闲汉似乎这才起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入了家门,从里边锁死了门之后,这才两脚棉软的一屁股坐到了那地板上。

    刚才,那位梁鹏飞的亲兵走过来的时候,这位由朱珪的心腹家奴假扮的闲汉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让一头可怕的凶兽盯着的猎物,那种强烈的杀意,还有那剃刀一样的眼神,让他现如今回想起来仍旧觉得心中无比胆寒。

    约莫过了一柱香左右的功夫,这位闲汉才换上了另一身打扮,悄悄地从那所民宅的后门溜到了街上,左右一看四下无人,这才迈开步子,匆匆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不远处的一幢二层民宅里边,一个嘴里边叨着一个烟屁股的家伙笑眯眯地冲着同伴道。“行了,刚才弟兄们的表演不错,嘿嘿,这下,由不得他们不紧张了。”

    另一张脸露了出来,却是那梁鹏飞的得力谋士倪明。“最好让他们把剩下的督标都给拉出来,要么摆在总督府里,要么就拉来困住咱们,这样,咱们才好在城里边把他们给一锅端了,如果成功的话,两广剩下的那些绿营,可就真没有一丁点的战斗力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采取和平接管的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两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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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你回去继续监视着,若是有什么,再来禀报于我。”朱珪表面上丝毫不动声色地挥退了那位前来禀报的心腹,可实际上,他的内心,与那位坐在旁边那脸色发白的师爷的心情一样,心惊肉跳亦不为过。

    而坐在屋内的另外几位督标营的副将、参将也不由得脸色大变,私藏军械,这绝对是大罪,而且听朱珪的那位心腹管家的禀报,似乎还藏着不少,这可就闹的大了。

    “两车兵器,三五百柄,好,好胆!我看他梁鹏飞真是要谋反!”待那位心腹去远之后,朱珪手抚着那椅子扶手,冷声笑道,班白的长眉之下,一双原本该用来品鉴名家名作的名士之眼里边全然流露出的是歹毒与阴狠,当然,他的脸庞上仍旧显得那样的道貌岸然,一如一位为国为民分忧的忠直之臣。

    “需要不需要知会广州将军和广东巡抚?”他的心腹,新任的督标中营副将额尔德克立即向那朱珪进言道。如果事情查实,这么大的案子,实在是让额尔德克觉得头皮发炸。

    “暂时不用,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况且那些广州八旗的战力,老夫实在是信不过啊。”朱珪抚了抚自己光溜溜的额头,扫了眼前的诸人一眼。

    “总督大人,梁鹏飞已然露出了马脚,我们当先下手为强,否则,再拖延下去,万一那梁鹏飞警觉的话,那么到时候事情怕是会更加的难办?”额尔德克有些迫切地道。

    朱珪老辣地笑了笑:“你们放心,圣旨这两天就到了,在此之前,切不可打草惊蛇,不过,督标三营除了中营留在督府之内,守御总督府之外,左营和右营也要给本督做好准备。到时候,本督会命那梁鹏飞前来我督府听旨,到时,本督一声令下,你们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至南城,入那梁府擒贼,不可走脱一人,到时候,梁鹏飞人在我督府之内,任他插翅也难飞,而那梁府之中,失了梁鹏飞,自然是群龙无首,只要你们能够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人脏并获,到时候本督看他梁鹏飞还能有何能耐狡辩。”

    那额尔德克等人互望了一眼,额尔德克向那正端坐在那摆出了一副神机军师派头的朱珪施礼道:“大人高见,若是照此策施行,那梁鹏飞自然是难逃大人之掌握,到时候,一场即将发生的反乱让大人消弥于无形之中,实乃我大清之幸,朝庭之幸啊。”屋子里边,很快就传出来了那朱珪刻意矜持的得意笑声。

    双方,就像是两个准备要决斗的骑士,都在努力地作好决斗之前的一切准备,不论是磨屠刀,还是在匕首上抹毒药,总之,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而这一刻的梁鹏飞所在意的只是结果,而非过程。

    眼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布置渐渐地收网,眼看那白昼的曙光已然在天空隐露出了一丝丝端倪,这个时候,梁鹏飞就像是一位扛着一台只剩下一张胶片的照像机的摄影师,不知道哪个时候才是自己最佳的拍摄时机。

    当然,这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潜藏起来的彷徨与烦躁,在他的部下的眼中,梁鹏飞所表现出来的英明神武,睿智与远见,足以用伟人二字来形容,如果这里有一座神坛,那么他绝对会被手下人提起来扔上去。

    此刻的他,虽然人坐在这后花园里边悠然自得地喝茶乘凉,可实际上,内心里边却像是揣着无数颗雷管,引线早就已经点燃,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开,不过眼下,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能够倾诉的人来开解自己。

    “压力太大啊……”梁鹏飞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奶奶的,造反这种活计,还真要心理素质过硬的人才干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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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心理治疗师,这样的心事,除了跟自己的老婆发发牢骚之外,只能够压在自己的心理,不过还好,梁鹏飞很懂得心理调解,拍拍屁股站起了身来,决定去找自己的媳妇,干一些自己爱干的事,总比傻不拉叽跟个等着五百万大奖砸在自己脑门上的傻鸟似的呆坐在这里要好得多。

    如果汪书香那小妮子也在的话,跟她斗斗嘴也是不错的选择,两位绝色佳人,潘冰洁是一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还带着一丝婴儿肥,娇憨可人,清纯之极,不过身材却与她那张清纯可人的脸蛋相反,火辣至极。

    而那位汪书香却又是另一种风情,眉宇之间天然的妖媚,偏生与她那后天所养成的书卷气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看起来,倒让梁鹏飞这个流氓觉得汪书香很适合扮演一些教师诱惑之类的香艳大片。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即将掀开了大幕的时候,那位始作俑者,此刻却躲在花园里边满脑子里全是色情的意淫……

    “到了!”原本守卫在那梁府门口的一位亲兵突然闯到了前院,向着那些聚集在这里正在那一面筹划着未来,一面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消息的孙世杰等人低声喊道:“总督府来人了,说是京师派来的钦差已到,请少爷去总督府接旨。”

    “来了!”孙世杰霍然起身,兴奋地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之上。

    “终于来了……”王敬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眉头瞬间飞扬了起来。

    “终于要动手了,我去通知大人。”倪明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迈着急促的步伐,疾奔出了前厅,朝着那梁鹏飞所在的后院奔行而去。

    “王敬,让他们发信号,通知所有人,开始行动!”孙世杰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那跟桌面较劲之后疼得厉害的指关节,一面快速地下达了命令。

    “夏至,果然是一个好季节,走吧,我们该去见一见那位两广总督了。”接到了那倪明传递来的讯息的梁鹏飞在经历了短暂的错愕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事到了临头,梁鹏飞心里边的那些重压反而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剩下的是无比的冷静,还有那种临近大事件时的兴奋。

    “从这一刻起,我的每一步,都会成为华夏民族复兴的一大步。”兴奋之余的梁鹏飞如此嚣张地向着那身边的倪明说道。

    他的嚣张,来源于他的实力与信心,满清这个庞然大物,就像是被他这只白蚁蚀咬得尽是细洞的堤坝,只要自己再轻轻地加把力,将会完全地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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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很累,是心累,猫猫的,太累了,

第五百章 血淋淋的人头!

    “这里是那个镶黄旗参领莫查的府邸,上!”就在这个时候,莫参领听到了那院墙外边的那杀意十足的沉喝声,不由得心头一寒,原本刚才在心头缭绕的怒火就像是遭人浇下了一盆冰水,从脑门凉到了脚底。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提起那松垮的裤带转身逃进房门,一柄雪亮的匕首化着一道流光,划过那镶黄旗参领莫查的鼻尖,深深扎入了他左侧的门框,那匕首银亮如洗的刀身微颤着发出轻快的嗡鸣声。

    “莫参领,你最好别动,不要妄图反抗,否则,我只能现在就把你给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那莫查的身后边传来,莫查战战兢兢地转过了头来,看到了一名脸上带着狞笑,保持着那投射出匕首动作的水师守备。

    “你们,你们居然敢肆意杀害国族!难道你们就不怕诛连九族?!”莫查哆嗦了半天灰白色的嘴皮子,终于蹦出了这么一句完整的话,不过,当他看到了那名水师守备身后涌进来一大票满脸杀气的水师士卒和那些从未见过的黑衣黑盔的武装人员时,他的最后一丁点勇气也灰飞烟灭,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不过,这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好运气,一位黑衣黑盔的大汉从那腰上抽出了一根绳索,直接一窝心脚就把这位昔日在广州城里边横着走的满清八旗镶黄旗参领给放倒在地,绳索一套一勒,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位参领给捆成了一头待宰的羔羊。

    而方才冲进来报讯的八旗兵丁拔出了腰刀还没来得及反抗,两柄铮亮的三棱枪刺直接就贯穿了他的胸腹……

    一队又一队的士兵飞快地冲入那八旗兵的驻地,用他们手中的枪托与刀背,让这些平日里甚至连手中的武器也懒得擦拭一下的八旗兵丁给一个接一个地撩倒,然后用绳索捆扎结实,再冲向另一户。

    但凡是敢于抵抗的,他们手中的战刀与手枪,或者是那雪亮而狰狞的刺刀,都会让那些八旗兵丁尝到那昔日他们的先祖强加给华夏民族的痛苦与割裂。

    悲惨的哀嚎,沉闷的撞击,武器的脆鸣,枪声的尖啸,仿佛让整个广州八旗驻地变成了一个血腥的演奏大厅,正在用那刀枪与血肉,演绎着一首凛冽的死亡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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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需要动人的口号,更不需要华丽的诵歌,我要只需要握紧手中的武器,迈开步子向前,不论前方是那遮天蔽日的枪林,还是那狰狞陡峭的刀山,我们都要昂然地踏上去,跨上去……

    我们不是在为自己而战斗,我们是为我们的民族的今天和明天而战,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活在一个能够自由地呼吸空气,自由地畅所欲言的土地上……

    一个人的勇气与智慧是有限的,但是,如果是十个人,百个人,千人万人,甚至是整个华夏民族能够苏醒过来,发出怒吼,那么,这个世界,将没有谁敢再骑在我们的头上,那些吸取我们血汗的蛀虫,那些杀害我们民族先辈的屠夫,应该被我们踩踏在脚下,碾成血肉的粉末……”

    头脑里边还回荡着那份已经熟读到深刻进了骨子里边的起义宣誓书那慷慨激昂的誓词,士兵狠狠地抽回了自己刺刀,任由着那血迹顺着那刺刀斜滴入地,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的敌人,抬手擦了擦那额角处一道浅创溢散出来的鲜血,那是刚才的八旗兵丁的腰刀被那钢盔挡住了之后,斜拉出来的创口,因为钢盔的保护,他仅仅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那给他造成了伤害的八旗兵丁,已然倒在了脚下,轻蔑地吐了一口唾沫,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前方冲去。

    那名已经倒地的八旗兵丁,绝望地松开了那握着腰刀的手,奋力地想要堵塞住胸口的三棱形创口,他绝望地张大了嘴巴努力地呼吸着,眼里全是对生命的渴求,以及对死亡的恐惧,鲜血就如同那喷涌的山泉,泊泊一地。

    一队队手臂上扎着白带子的水师绿营与一群群黑衣黑衣的士兵,就像是水银泄地一般,从那广州城的城门外,从那码头上宽阔的货栈,从那广州城里的十三行商铺里,从那些不起眼的贫民居住区里冒出出来。

    飞快地在那广州的大街小巷穿行着,每当他们经过了条街区,就会有一些士兵留下来,控制住街道,让那些才刚刚准备要去上工或者出门办事的百姓堵回了家中。

    而一股股的洪流,在继续运动着,向着那广州城里的各个要害衙门、军营飞速地接近着,偶尔遇上一些在街上闲逛的那些绿营或者是八旗,等待他们的,是被反绑住四肢,扔在街角处,嘴里边塞进了破布条,绝望而惊恐的目光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黑衣士兵和水师绿营。

    对于这些手执武器的绿营还有那些穿着怪模怪样的士卒,广州的百姓们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失措,毕竟常年会遇上海盗袭扰的城市,对于这种清街还是比较熟悉,只不过让他们觉得好奇的就是那些士兵的穿戴实在是古怪。

    不过,绝对没有人有胆子去询问这些杀气腾腾,脑袋上倒扣着一顶黑色沙锅似的黑衣悍卒。

    回家,锁死大门,关紧窗户,安静地呆在家中。暗暗向老天爷企求,千万不要又是什么人来攻打广州,要打也不要打进城来,要不然,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此刻,梁鹏飞恰好纵马来到了那两广总督府前的街道,“大人,看样子,他们也已经有了准备。”白书生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条街道上,不同往日的喧闹,除了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督标营士卒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没准备才怪,没关系,我们的人也早已经准备好了。”梁鹏飞胸有成竹地笑道,因为他看到了远处的天空,一道灿烂的绿色焰火在那晴空之下隐隐地闪现了一下,就陡然消失不见,那是代表梁鹏飞的部下已经控制住了城内的那些驻兵地点的信号。

    那些守卫着总督府的督标营士卒们也都好奇地张望向天空,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是哪家正在成亲燃放焰火。

    梁鹏飞翻了翻眼皮,继续朝前行去,到了那总督府门前,跳下了马,梁鹏飞的脚刚刚落到了那台阶之上,就站一人给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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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大人请留步,请梁大人留下武器,再入督府。”台阶之上,两广总督督标中营副将额尔德克一手按在腰间的腰刀刀柄之上,另一只手拦在了门前,向梁鹏飞不阴不阳地笑道。

    “如果我要带着武器,是不是不准我进府?”梁鹏飞突然笑着问道。

    这话让那位副将额尔德克不由得一呆,千想万想,可就没有想到梁鹏飞居然会向自己问出这样刁钻古怪的问题。不过还好能够担当到总督心腹,脑子也是转得快的,额尔德克冷冷地道:“难道梁大人您想抗旨?要知道,督府里,钦差大人正拿着圣旨等您,若是耽搁了,这后果……”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吧,和尚,你们他妈的都傻站着干吗?还不替本将军开路?!”梁鹏飞扬起了眉头,陡然沉声喝道,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陈和尚等百战精兵顿时冲上了前去,那位督标副将额尔德克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陈和尚钵盂般大小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怎么回事?都已经这么久了,那梁鹏飞怎么还不来?”广州八旗左都统额布加挪了挪自己那肥胖得过份的身躯,有些着急地自言自语道。

    “放心吧,他肯定会来,毕竟,他现在还是朝庭的官员,除非他现在就造反,否则,他一定会来。”朱珪不紧不紧了抿着茶水,向那位也坐在那里品茗着香差的钦差太监颔首淡笑,一副淡定从容之色,今天,朱珪特地招来了不少的官员,为的就是能够当面锣对面鼓地狠狠摆上一回威风。

    而那王守礼亦在被邀之列,只不过,这位王大提督此刻一个人显得有些孤零零地坐在一角,那些官员都有意无意地避免与他太过亲近,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一些消息,那就是新任总督要收拾梁鹏飞,而王大提督既是梁鹏飞的直属上属,两人的关系又一向亲厚,梁鹏飞被收拾,他王大提督也好过不了,所以,没有人愿意去搭理失势的王守礼。

    不过,王守礼似乎也不在意,径自茗着香茶,摇头晃脑地,自个哼着小曲,看得那朱珪一肚子的火,心中暗暗冷笑道。“等着吧,王提督,那梁鹏飞收拾了,你也跑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那前厅外边传来的喧哗与怒吼,甚至还有那兵刃的撞击声,

    那朱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拿捏起了总督的架势与派头准备喝问出声的当口,忽的一声,一团大椰子大小黑影突然从那远处越过了前厅外的花径,径直砸进了那前厅的地板上,然后几个翻滚之后,最终停止了翻转。

    厅内的那些官员全都把眼睛珠子给瞪成了晒干的咸鱼,嘴巴张得比那河马还要夸张,他们的目光全都死死地盯着那被扔进来的事物,一枚血淋淋的人头,两广总督督标中营副将额尔德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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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二更到,大伙瞅,我去睡,嘿嘿,明天继续!!!

第五百零一章 连他们的屎你也想舔个干净,替他们粉饰装扮出一副慈悲心肠,天下太平,康乾盛世!

    呛啷之声不绝于耳,好几位官员手中的茶碗全都掉到了地上,他们那原本愕然的脸庞上迅速地换上了那震惊与恐惧的灰白,朱珪那已然让那跌碎的茶碗里飞溅出来的茶水给打湿了的官袍下摆就像是陡然遇上了萧瑟秋风的枯叶,抖个不停。

    凄厉的惨叫声在厅外此起彼伏,缴枪不杀的怒吼声犹如在耳边炸响,总督府外,似乎有着千军万马在齐声怒吼,让所有人都惨然色变。

    广州将军福昌原本已经跳了起来,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可是,当他看到了那已然从那前厅的花径处走来的伟岸身影时,他就像是让人给抽掉了脊梁骨的瘟鸡,瞬间瘫回了那椅子上。

    而原本守护在前厅外的十余名督标亲兵此刻紧张万分地拔出了腰间的战刀,横拦在那前厅门口。梁鹏飞右手握着一柄寒光闪闪,刀尖犹自滴血的狰狞战刀,左手提着一柄左轮手枪,他身上的二品武官官袍胸前的那幅武官补子已然被浇上了血迹。

    残忍好杀是他在这些官场人士心中的印象,而今天,当他落入了那些在场官员的眼中时,他那双飞扬起来的浓眉,让人想起了两柄寒光四溢,噬血如渴的妖刀,脸上的笑容显得敦厚而实诚,可是,只要你看到他的目光,你会发现,你就像是看到了那刺破苍穹的雷电,让人不敢逼视。

    手臂上缠着白毛巾的梁鹏飞的亲兵飞快地从他的身后边涌上前来,他们手中那一柄柄雪亮的战刀就像是那远古凶兽那狰狞的獠牙,危险而又致命。

    不过,那守护着前厅的那那十来名亲兵不愧是那两广总督朱珪最为忠诚的卫士,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声地喝斥着,似乎要顽抗到底。

    梁鹏飞很有些不耐烦地抬起了手臂,似乎连瞄准都没空便扣动了扳机,那位站在最前面破口大骂梁鹏飞不忠不义的亲兵头目瞬间脑袋向后一仰,一股血箭飚飞了起来,他的后脑勺被崩飞了一块,在那厅内的那些官员们的惊骇欲绝的惨叫声中,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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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你们的武器,滚到两边去!”梁鹏飞的声音不高,可是听在那些总督府亲兵的耳中,却犹如那死神挥动着那柄收割生命的镰刀发出的音爆。

    “……”没有人答话,梁鹏飞的枪口再次喷薄出了一道暗红的管焰,又一名督标亲兵后脑勺被掀飞,正好砸在了那不远处的八旗左都统额布加的脸上,额布加连吭都不吭一声,直接就软倒在了地上,一滩腥臭的尿液从他的裤部流出,染湿了那青黑色的地砖。

    那清脆的枪声让那些在厅内的官员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牙床飞快地,极富节奏地撞击着,所有人的脸色都如同那刷上了石灰的墙壁,一片死白。

    “妖法,一定是妖法!”一名官员崩溃了,他看到了梁鹏飞手中的武器分明应该是一样样式古怪的火铳,但是,火铳明明只能开一枪,可是现在,梁鹏飞却连续扣动了两次扳机,射倒了两人,在他的眼中,这不是妖法,怎么能解释梁鹏飞手中火铳的古怪呢?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守礼站起了身来,一副耐心教育的模样,向着那位距离他三个位置的官员解释道:“这不是妖法,这是左轮手枪,每一柄左轮手枪,都可以开上六枪,也就是说,能够打死六个人,你们数数,这外边有多少梁总兵的部下,他们有多少把左轮手枪,能够把这大厅里的人打死多少回?”

    那些亲兵此刻哪里还敢站在那厅门前继续当靶子,飞快地退入了那厅中,护持在了那两广总督朱珪的身畔。

    梁鹏飞缓步步入了厅中,这个时候,那总督府外枪声大作,而前厅的左右也同样响起了厮杀声,时不时尖锐的枪声总会让那些厅中的官员的小心肝狂跳上几下。

    “诸位,都在啊,呵呵,没有想到,梁某前来接个旨意,居然有这么多的两广官员前来陪同旁听,实在是梁某的荣幸啊。”梁鹏飞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他那双看不出一丝丝喜怒的眼睛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官员,却没有人敢与他的眼神相接,只有那王守礼,向着梁鹏飞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梁鹏飞的身后边站定。不用言语,他用行动来证明了,自己到底站在哪一边。

    “辛苦王老哥了。”梁鹏飞冲那王守礼微微颔首之后,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那朱珪那张已经灰白得犹旭僵尸的脸庞上。

    “梁鹏飞!你这是在造反!”朱珪豁然站起了身来,指着梁鹏飞愤怒地咆哮道,

    “这不正是朱大人您所期望的吗?”梁鹏飞扬眉笑道,望着那犹如输光了最后一枚铜板,想要把自己的一双手也给摆上赌桌的亡命赌徒一样的朱珪,目光里边,只有鄙夷,还有那说不出的轻蔑,就像是在看那一条被关进了那屠宰场里,垂死嚎叫的赖皮狗。

    “别得意,你这个吃着朝庭的俸禄,却对朝庭居心颇测的乱臣贼子!我大清国百万雄师,必会尽诛尔等反贼。”看样子朱珪也挺光棍的,至少他的表现,比起那些在场的八旗将校来,要坚强得多。

    梁鹏飞笑了起来,把手中的战刀与那左轮手枪丢给了身侧左右的亲兵,负手而立:“那努尔哈赤不也是前朝的臣子,他还不是一样居心颇测?”

    “你!……”朱珪指着梁鹏飞,手指头哆嗦了半天:“逆贼,太祖皇帝起兵,乃是顺应天命!”

    “哦,他们顺应天命,那我也是啊,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那个努尔哈赤还有那什么皇太极、多尔衮什么的,全都趴在我的脚边,哭着喊着说让我饶他们的子孙后代一命,说我是真龙天子来着,我这一高兴哪,所以就决定起兵造反了,怎么样,也很顺应天命吧?”梁鹏飞不紧不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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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大局早就布置好了,梁鹏飞有信心在发动之后,整个广州城只需要半个时辰就会完全易手,所以,他很有闲功夫跟这些官员扯蛋,反正现在他很闲,重要的是,他就是想折辱这些满清的忠臣良将。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梁鹏飞身后的那些原本面目狰狞的亲兵好些直接笑出了声来,陈和尚在那可劲地翻着白眼,自己手中那柄长得可怖的战刀还没染血呢,少爷却就这么跟人开始瞎扯蛋,实在是不爽啊。

    “逆贼,大清国的大业必会千秋万代,尔等跳梁小丑,连太祖、太宗皇帝也敢污辱,必遭天谴!”朱珪用他那嘶哑的嗓子怒吼道。

    “我说了几句话,发了几句牢骚,就要遭天谴,啧啧啧……”梁鹏飞阴枭地怪笑道。“那满清立国之初,便是以屠杀立宪,以野蛮为建国宗旨,满清军队从北至南一路屠来,从辽东到锦州,锦州到济南,嘉定、扬州、江阴、昆山、嘉兴、常熟、海宁、广州、赣州……清兵甚至勾结荷兰殖民者,攻屠思明州(厦门)。他们屠杀了那么多的华夏百姓,该不该遭天谴?!该不该?!老子问你,该是不该?!”

    梁鹏飞踏前一步,怒吼一声,一步一声,犹如滚雷轰鸣,炸得那厅内嗡嗡作响,那些原本护在那朱珪跟前的那些亲兵,早已被从梁鹏飞身后边扑过来的亲兵给都给撩倒抽翻在地之后,全都拖出了大厅。

    看着那魁梧雄壮的梁鹏飞那双游弋着蓄势待发的雷电的睥睨双眼,还有那双犹如飞扬的铡刀一样的双眉,那犹如吕黄大钟一样的惊天怒吼,炸得那朱珪面色灰白,两股战战。

    “怎么不说话了?天谴?!天谴你妈个B,当满清鞑子的狗,这我不怪你,毕竟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满清已经占据了天下,受他们的奴化教育。可是,你却忠心耿耿到对那血淋淋的残酷事实却视而不见,连他们的屎你也想舔个干净,替他们粉饰装扮出一副慈悲心肠,天下太平,康乾盛世,你的身上不配流淌着华夏民族的血,你应该呆在粪坑里,汲取那些满人的大便作为你生存的食物与养分。”

    梁鹏飞的手指头直接就戳在那朱珪的胸口,就像是一根没有开锋的三棱刺刀,戳得那朱珪连连后退,最后抵住了那茶几,张口反驳道:“难道前明杀的百姓少了吗?”

    “前明干老子鸟事,老子生活在清朝,不找清朝的麻烦,找谁的麻烦?”梁鹏飞气极而笑,拿刚才那根戳那朱珪胸口的手指伸进了旁边的一杯茶水里边轻轻地搅了搅,然后掏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帕,擦拭掉了上面的水渍。

    “看样子,你这样的人,真的连谁才是你的祖宗都记不住了,呸!直他妈恶心!”梁鹏飞不屑地吐了一口浓痰,喷在了那朱珪的那张不停地抽搐的菊花老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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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继续码字,努力二更当中!!!!!

    嗯,我骂那位历史人物,同样也是在骂如今的那些对那血淋淋的残酷事实却视而不见,连满清的屎也想舔个干净的砖家教兽们!

    标题有些太长了,不太适合,不过我喜欢,主要是比较带劲!

第五百零二章 没错,这些坏事都是我干的!

    朱珪就像是要疯了一样地想要扑上前来,却让那旁边的白书生一掌直接就给推得滚在地上。梁鹏飞阴冷着脸打量着那朱珪。就像是打量着一只待宰的鸡鸭,没有怜惜,只有噬血与快意。

    “痛快!大人骂得痛快!”一直默不作声的倪明大声地吼叫了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一张原本斯文俊俏的脸此刻也扭曲变形,他的双眼里边升腾着一股股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那斜倒在地上的朱珪。“朱大人,您是天下有名的清流名士,精研学问,学古通今,我想问您一句。顺治六年,清兵入川,曾有令:‘民贼相混,玉石难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此令应该不假吧?”

    “四川平定后,天府之国,十室九空,千里无人,朝庭为了掩饰和推卸几乎杀尽四川人的责任给张献忠,就利用民间流传下来的张献忠所书的‘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的石碑,于后加上七个‘杀’字,而且声称这块‘七杀碑’就在官署中,以证明其说词可信,不知可有此事?”倪明的声音并不高昂,但是却字字犹如斧琢刀削一般。

    “别否认,朱大人,我的祖父,就曾经在整理宫内实录卷籍之时,发现过端倪,后曾告知于我,我游历之初,曾往四川而行……”

    “你,你祖乃是何人?”朱珪的声音嘶哑得就像是一头被割断了喉管的野鸡,头上全是那淋漓的大汗,仿佛头顶上有一个水壶正在浇水。

    “我祖姓尹讳嘉铨,想必朱大人应该识得我祖父吧。”倪明冷冷地道。

    朱珪听到了那倪明报出了自己祖父的姓名,脸色又多难看了数分,尹嘉铨的名字他焉能不知?

    尹嘉铨原籍直隶博野县,举人出身,先后作过山东、甘肃等省的司、道等官,后来升调为大理寺卿,官正三品,居九卿之列。他在任大理寺卿时,负责稽查觉罗学,就是以大理寺卿的官衔负责满族贵族子弟的教育。

    乾隆时,他曾请令旗人子弟同汉人子弟一样读《小学》,后编成了一本《小学大全》。算得上是早于他朱珪的有名清流名士,最后却因为文字狱惨遭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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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清脆的枪声凄厉地划过总督府的上空,犹如爆豆一般地在那前厅的外围疯狂地响了起来,就像是有上千的火铳兵正在疯狂的开火,惨叫声此起彼伏。

    梁鹏飞却悠然自得地吸着雪茄,邪恶的目光扫来荡去,如果屠夫在审视着围栏里边的待宰羔羊。他的身后,数十名亲兵已然将整个大厅里里外外完全地包围住,而门外正有大量的士兵飞快地涌入总督府,他们能够清晰的听到那密集的脚步正顺着那前厅的两侧向着那后方涌去。

    留在总督府里的一营拿着冷兵器的亲兵,又怎么可能是梁鹏飞这些准备完备,武装到牙齿,武器先进到令人发指的梁家军的对手,就像是一群全身铁甲的壮汉,正拿着一柄狼牙棒在暴打几个拿着小木棍的小屁孩,结局,不言而喻。

    “怎么?没话说了?我还想跟你辩上个三天三夜呢,对了,朱大人,您恨我,想收拾我,除了想在两广立威之外,更深的原因是为了那和珅吧?不用瞪眼睛,我又不是白痴,用脚趾头我都能猜得出您老想要干吗?”梁鹏飞喷出了一股子白烟,手中的雪茄冲那瘫坐在地板上的朱珪点了点。“可惜啊,老子本来就跟你效忠的大清国不是一条心,你这等于是在帮助我,毕竟造反嘛,总得找个理由是不是?现在我的理由就很充足,就是你个老小子逼得我这位忠心耿耿,为朝庭呕心泣血的总兵造的反。”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那些在厅里边监视着这些官员顺便看热闹的梁鹏飞的亲兵全都在那狂撇嘴,梁大少爷还真能瞎扯蛋,脸皮真的已经厚到了无以复加。

    “你就算是占了广州又能如何?”朱珪拿马蹄袖擦掉了那脸上的污渍,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梁鹏飞。

    “你是嘉亲王永琰的老师,又是他的心腹,我想,你跟他的关系应该很亲密的是吧?听说过那直隶霸州义军莫明消失的事情吗?听说过满洲吉林由将军乃至小兵蛋子一个不剩的事了吗?还有那些英夷再也没有抵达过北边去索要剩余赔款的事了吗……”梁鹏飞的表情慈祥得就像是一个正在跟老朋友谈心的长者,扳着指头细细地数着自己阴这个满清王朝的那些事情,不过他这些话,落在了在场的这些官员的耳中,不亚于一声声在耳边炸响的惊雷。

    朱珪的两眼瞪成了几何图形,下巴脱臼一样地妥拉在胸口,包括那王守礼,他的表情就像是听说了自己最贤良淑德的二姨太其实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夫一样震惊。

    “没错,这些坏事都是我干的,这一点,我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梁鹏飞畅怀大笑了起来,得瑟得就像是一个坏事干尽,却还照样跟执法人员称兄道弟,屁事也没的贪官污吏。

    终于,妈个比的,这些话他在自己的肚子里边憋的都快生蛆了,终于能够拿出来,向着这些满清鞑子的忠臣良将们摆显,这种快感,简直有些变态,不过,能够倾诉出来,实在是让梁鹏飞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没错,自己的所有举动,终于不需要再瞒着天下人了。

    “诸位同仁,诸位都是饱读诗书之士,不知道方才我与这位总督大人的对话,诸位可曾听清?如果没有,我可以跟你单独聊聊。”梁鹏飞懒得再理会瘫软在地的两广总督,得意地从怀里边抽出了一根硕大的雪茄点上,喷出了一股浓白的烟雾之后,眯起了眼睛,邪恶的目光扫视在那些满脸胆怯与恐惧的官员身上。

    所有的官员脑袋都点的如同小鸡啄米,甚至包括那位广州将军还有那位八旗左都统,看到了这些人的表情,梁鹏飞的嘴角翘得更加的轻挑与嚣张。斜叨着那雪茄,桀桀地怪笑道:“福大将军,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对,对,梁大人您说的全对。”福昌那圆呼呼的脑袋瓜子点得飞快,甚至连那顶头上的凉帽都让他的动作给甩飞了出去。

    那位额布加还没等梁鹏飞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已经趴在那里声嘶力歇地表达着他对梁大总兵涛涛不绝的敬仰之情,还有对于自己的祖宗是如何的痛恨。

    看着这些人的丑态,梁鹏飞有些惆怅地长叹了口气,在自己所在的那个时空,就是这样的文武官员,统治了华夏大陆将近三百年的时间,幸好,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终于有了改变历史的机遇。

    “少爷,外围的督标营,已然全都让特一师的给敲干净了,总督府里边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只有极少的顽抗者。”这个时候,一位身上还裹着斑斑血迹的士兵走进了厅内,向着梁鹏飞大声地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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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城的情况怎么样?”梁鹏飞转过了身来,望向这位骄傲的士兵。

    “整个广州城已经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西城区的八旗驻地、督标营驻地、抚标营驻地皆已经为我控制,另外,原本有两个督标营想偷袭梁府,结果给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已经全部受降。目前,特一师与虎门镇水师负责控制广州城,其他的部队,正在快速地向周边府县推进,配合当地的团结,控制两广全境!”

    听着那梁鹏飞与那名传令兵的对答,在场的那些官员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仍旧没有想到,梁鹏飞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妄图控制整个两广,难道说这家伙的实力不止一个广东水师?

    而站在那梁鹏飞身后边的王守礼听得连连倒吸凉气,他从自己儿子的口中知道了梁鹏飞军队的编制,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梁鹏飞的动作居然会如此之快,而且拥有那么强大的军队,一个师就是一万来人,他暗暗扳指头算了算,光是那名传令兵报出来的番号,那就至少是七八万军队。

    “娘的,当年三藩之乱,那吴三桂也仅有三四万人马,梁老弟这一出手就是近十万精锐,按照现在大清国的那些绿营和八旗的战斗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怕是,这个天下,真要易手了。”王守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梁鹏飞背影的目光越发地显得敬畏,而心理的复杂情绪却轻松了许多,幸好,自己还真他娘的押对了宝。

    梁鹏飞向那位传令兵低声嘱咐了几声之后,看着那位传令兵飞快地离开了大厅,这才转过了身来,歪着脑袋看着这厅内的二十余名官员,陆路提督、南韶连镇总兵、潮州镇总兵、高州镇水师兼陆路总兵、另外水师这边也来了一位总兵,另外琼州镇水师的水师总兵路途遥远没有赶来,武乾劲也不在,料想现在他应该已经在按计划占领和控制广东东部地区以及那福建南部地区了。

    这里,几乎把两广主要高层文武,以及广东方面的官员全都囊括得一干二净,这让梁鹏飞很满意,这样一来,地方上根本就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更便于梁家军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完全控制住两广地区。

    只要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那么最多小半个月,自己就可以抽身离开广东,领着大军,直接赶往北方,在那里,进行一场决定性的战役,让整个满清王朝的统治,在瞬间坍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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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达,唔……睡觉,明天继续努力!

第五百零三章 这仅仅是迈出了一小步!

    “倪明,全交给你了,这些官都没一只好鸟,不过先留着,对了,我们的情报里有的,关于这些官员如果他们犯过的事情之中,有罪大恶极,或者是人命官司的,都给我剔除出来,可不要忘记了,特别是那二位。”压低了声音的梁鹏飞歪了歪下巴,冲那额布加和福昌点了点。

    “大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不过那位朱大总督怎么办?”倪明抬起了头来望向梁鹏飞道。“朱珪虽然愚忠于满清朝庭,为官却也还算是清廉……”

    “这还用我教你吗?笨蛋,留下他的命,等到时候,本少爷会把他带到北边去,让他跟他的主子蹲在一块,毕竟是满清的忠臣嘛,老子就好好地成全他。”梁鹏飞扬起了眉头,笑容阴险得就像是那在夜空盘旋的猫头鹰。让那倪明不由得下意识地有些可怜起那个文名知名天下的清流大臣来。

    不过,倪明却不敢,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当下凛然答道:“是,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

    梁鹏飞拍了拍倪明的肩膀,转过了脸来朗声道:“诸位大人,都先留在这总督府中休息吧,唔,放心,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不会滥杀无辜的,你们有罪还是没罪,这就要看你们之前都犯了什么事情,根据你们的罪行的轻重来进行处置,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总之一句话,等你们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了,才能离开。”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这些官员之中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官员全都如丧考妣,还有不少的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也难免心中揣揣,不过如今广州城已经肃清得差不多了,梁鹏飞再留在这里瞎扯蛋也不是个事,所以,这些问题,自然会交由专业人士来处理。

    梁鹏飞离开了那总督府的时候,密集的枪声已然止歇,只有零星的脆响还在远处继续。梁鹏飞在大队的亲兵的拱卫之下,飞快地向着自己的府中行去。梁鹏飞纵马在那大街道奔驰,街上除了五人一组的士兵在巡逻之外,别说是人,就连一只结伴上街泡马子的耗子都没见到,家家户户临街的窗户和大门都闭锁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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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极少有血迹,那些士兵们只要看到了梁鹏飞马队的旗帜,全都站得笔直,持枪行礼,目光狂热无比地望着那梁鹏飞及其亲卫队呼啸而过。

    “是大人!是少爷……”等到了那一行马队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外后,他们那脸庞上的兴奋也没有褪去多少。就是那个人,带领着他们走向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而现在,更是让他们发现自己拥有了一个可以为之奋斗毕生的目标,重新铸造一个华夏王朝。

    “行了,继续巡逻,别忘记我们是来做什么的?”那位带头的副班长按捺了心中能够面见到梁鹏飞的喜悦,沉下了脸色喝道,很快,士兵们再次枪上肩,继续巡视起了附近的街道。

    等那梁鹏飞回到了府门口的时候,大批的士卒正在用一盆盆的水冲刷着那梁府的台阶和门房,那暗红的水渍让那街道上都散发着一股血腥,让人犹如来到了那正在进行大扫除的屠宰场。

    已经看不到一具尸体和一把兵刃,看来,这场大扫除也已经接近了尾声,而那孙世杰此刻正站在大门口处,垫着脚尖焦急地等待,看到了梁鹏飞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之后,很明显地轻松了下来。

    那些正在大扫除的士卒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整齐地向着梁鹏飞行礼致意。梁鹏飞手搭前额以示回礼,然后一个飞跃跳下了马来。

    “大人平安的回来,实在是幸甚。”孙世杰笑着步上了前来向梁鹏飞深施了一礼。

    “行了,我们对于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已经推演了不下十数次,各种突发情况都已经考虑到了,甚至于我们足足动用了两个师的兵力,如果再有什么事的话,那不是我们的对手的问题,而是我们自己有问题了。”梁鹏飞拍了拍那孙世杰的肩头,快步地朝着府中行去。

    不多时,梁鹏飞也已经赶到了那地下指挥所,那里,大批的参谋和决策人员仍旧在那里紧张的忙碌着。虽然上面的战斗早已结束,但是为了加紧速度,,他们甚至连搬迁回地面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不过,当梁鹏飞步入了这间指挥所之后,迎面而来的,便是那热烈得犹如浪潮一样的掌声,甚至有些人还吹起了口哨,看着这些应用自己的智慧来谋取和策划行动的精英们,梁鹏飞的心里边也颇为感动。

    “原本我站了门口的时候,还准备给大家伙一个惊喜,现在看来不需要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感谢你们,没有你们日以继夜的劳累,没有你们呕心泣血的推演策划,今天的战斗,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谢谢!”梁鹏飞并拢了双腿,昂然地敬了一个犹如教官一般典范的军礼。

    “回礼!”孙世杰大声地喝道,所有的掌声与欢呼顿时止歇,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臂,向着梁鹏飞行注目礼。

    梁鹏飞收回了手臂,沉声道:“今天,我们拿下了广州,确实是一场胜利,但是,比起我们要推翻满清王朝,建立一个横跨五洲的华夏帝国,这仅仅只是迈出了一小步,所以,我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传达命令,第一,所有原朝庭军队,一律放下武器,离开军营,如果愿意成为我们的士兵者,可优先录取,不过,所有被录取者,全给老子扔进新兵营里边狠狠的操练三个月,不仅仅要让他们打熬筋骨,更要让他们的思想能够脱胎换骨。

    不过,八旗兵丁不在此列,那些家伙,他们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安抚两广的人心。”梁鹏飞说到了这,狡猾的一笑。“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知道怎么做吧。”

    “大人所言极是,那些八旗子弟在我广州作恶多端,拿他们出来不仅仅可以起到安抚民愤,稳定民心的作用,更能够让我们获得更多的支持。”王敬大声地答道。

    “另外两广府、县的治安维持先由军队负责,至于两广的各衙门,唔,就按照咱们在南洋的老办法来办,先立起三个部门,公检法。剩下的民政,暂时交给当地的官员,让他们先做,毕竟,我们需要的是和平占领,我们首先要确保的是两广地区绝对不能发生任何的骚乱,短时间之内让两广发生各地衙门的差役,一律撤消,重新招聘,如果是原来的差役应征,达到要求的,可以优先录用,但是有一点,劣迹斑斑的我们不要,原本犯了事的,更是要交给我们的公检法进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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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梁鹏飞与指挥所里的人员们激烈地讨论着各种问题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旁边的过道,两双妙眸正落在他那俊朗的脸庞上。

    那是潘冰洁与汪书香,方才,那外边激烈的交战声隐隐地透过那通风管道钻进了地下指挥所,当场就把那位汪大小姐给吓的小脸煞白,要不是那潘冰洁在旁边淡定从容,还温言抚慰,说不定这小妮子就要当场吓哭鼻子。

    毕竟潘大小姐常年的跟随在梁鹏飞的身边,也见识过了战争的残酷性,可是那位汪书香就不一样了,完完全全地就是那温室里边成长,从来没有历经过风霜雨露的花朵。

    潘冰洁既然已经露了底,自然也不会再隐瞒什么,将自己丈夫的故事娓娓道来,在她的口中,梁鹏飞是一位近乎完美、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仁慈心肠,但是同时又具有着华夏男儿风骨的极品好男人。

    而听着那潘冰洁的讲述,渐渐地将那汪书香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过去。梁鹏飞那耀眼的光辉成就,确确实实很能吸引眼球,更何况从那文采颇佳的潘冰洁的口中娓娓道来,更添了几丝艺术性和观赏性。

    听得那一向对梁鹏飞有偏见的汪书香如醉如痴,而那个原本在她的眼中,说话粗鲁,举止嚣张的老流氓似乎正向着那性情爽朗率真、敢爱敢恨的性格男人在转变。

    而就在这种印象下,听到了梁鹏飞回来的消息,两个女人悄悄地露了个头,看到了梁鹏飞此刻淡定从容,谈笑用兵之后,汪书香那双美眸里边开始闪烁起了星芒。

    一位年纪不过刚刚二十余岁的年青人,为一个民族之觉醒,筹谋策划数载之久,为了那南洋的华人不再受那些西夷的压迫,一怒而流血千里。

    想想自己见识过的那些饱读诗书的名士,跟那身形伟岸,站在那地下指挥所里边侃侃而谈,威风八面的梁鹏飞来,简直就是弱不弱风,一个二个娇弱得有时候自己都看不过眼。

    别说是二十来岁的,就算是三四十岁的那些风流名士,一个二个自许天下英才,却只听他们成天悲春伤秋,吟诗作对,要么就是在青楼妓馆里耍上一把风流,跟眼前的梁鹏飞这位忧国忧民的年轻人比起来,别说是提鞋子,就算是给他擦鞋子都不配。

    方自转过了脸来,看到那汪书香眼神迷离,唇角含笑的俏模样,潘冰洁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看样子,这小妮子果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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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嗯,大家看,努力二更!早点收拾满清,梁鹏飞才好抽手出来。

第五百零四章 这怎么可能?!

    武乾劲十分地恼火,是的,惠州府已经十分顺利地拿了下来,实际上用拿这个字眼根本就不合适,直接说和平接管还差不多。

    原本武乾劲还合计着,那惠州府里怎么也有一营绿营兵马,另外,惠州的团练乃是当地的士绅自己捐资所练,所以,很有可能会在进攻惠州府城的时候发生一些小麻烦。结果,赶到了那惠州府城下之时,惠州府城居然半点防备也没有,那些士绅所捐练的团练更是一枪未发便作岛兽散。

    至于绿营,武乾劲的一个营扑到了那绿营驻地的时候,那位营守备已经带领着他手底下的两百来号像乞丐多过士兵的绿营表示坚决地拥护新政府,维护华夏民族的复兴大业云云。

    让已经封刀小半年,手痒无比的武乾劲连个开枪出鞘的机会也没,郁闷得他连那惠州府城都懒得进,直接把后续工作丢给了随后赶来的部队,带着他的部下,转道赶回了竭石镇,然后配合着那兄弟部队向西,直扑南澳。

    结果,就在他的旗舰距离那南澳还有数里的时候,已然能够看到那海面飘起的烟云。“我日吴良你个王八蛋!”武乾劲悲愤莫名地站在自己的旗舰上怒吼道。

    他猜的没错,台湾水师的主帅吴良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然开始进攻那南澳镇水师营地,等到了那武乾劲骂骂咧咧地领着部下加快速度冲到了那南澳岛附近的时候,海面上只剩下少量的战舰还在那码头附近依托着码头上的炮台进行顽抗,不过,从他们那散乱的队形,还有那舰身的浓烟来看,他们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而那些台湾水师的炮火已经开始向着那南澳岛码头上延伸。

    “狗日的,都给老子冲!”武乾劲再也顾不上去找那吴良的麻烦,直接下达了作战命令。而就在那武乾劲的战舰集群杀气腾腾地朝着那南澳水师大营扑过来的时候,南澳水师营中的那些水师官兵早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抵挡不住那些台湾反贼的进攻,结果这边又扑来了一只数量庞大,与那些台湾反贼打着同样旗号的舰队。

    他们立即明智地选择了武力反抗,岸上坚起了白旗,而那些方才还在努力抵抗的战舰也同样停下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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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想揍你!”翻身跃上了那吴良的战舰,看着那笑眯眯地站在尾楼上得瑟的吴良,武乾劲恶狠狠地冲这丫比划了一根粗大的中指。

    “这可怪我不得,谁让你小子自己赶趟子赶晚了,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梁大少发布给我们这些人的命令上边写的是什么,自主择定打击目标,务必要在五月底六月初之前,扫荡一切海面之敌,为兄弟部队的登陆作战,做好一切前期准备。”吴良嘿嘿地怪笑了两声,从那口袋里边掏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了一根,直接弹飞过来。

    武乾劲接过了烟叨在了嘴里边,又愤愤地嘟囔了几句,这才悻悻地吞云吐雾起来。“妈的,就这南澳离老子最近,老子不搞他搞谁?”心里边可劲地后悔,自己当时还真他娘的发什么神经,居然想着率领那海军陆战队去抢占那惠州府,虽然说拿了头功,可是连屁都不放一个就搞定,太没成就感,害的自己结果又没赶上这南澳的战事。

    武乾劲真的就像是在牢里边憋了七八年刚刚刑满释放的强奸犯,结果一路上遇到的小姐不是大姨妈来了就是集体放假,说有多憋闷就有多憋闷。

    “你这不废话,我置水师于澎湖,难道离这南澳又远了?”吴良嘿嘿地奸笑着走下了尾楼说道。

    “行了,不跟你瞎扯蛋,咱哥俩合计合计,接下来搞哪最合适。你可不知道,安南舰队的那些饿鬼已经早把那琼州镇水师给包圆了,南边别说是肉,连他妈的一口汤都没剩下。”两位大佬就像是两个吸毒鬼一般,叨着香烟,目光鬼崇地躲在那船头的一个角落处小声地嘀咕。

    “根据情报,自打那位苍保连同一营水师让老子给吃下去之后,虽然严密封锁了消息,可是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现如今,福建水师已经收缩防守,除了南澳让我给收拾,嗯,让咱们俩一块收拾了之外,还有那福宁镇、金门协、铜山、湄州这几处水师,福宁镇那几条破船跟南澳也差不多,怕是咱们哥俩一块去,吓都要吓死那丫的,至于什么金门协、铜山、湄州,我们只需要一路扫荡过去就是了,重要的是这里!”吴良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张便携式地图摆到了那地上,伸出了手指点了点那在福建海域中部的一座大岛。

    武乾劲眉头一耸:“海坛镇?!”

    “没错,就是海坛镇。这里乃是福州的门户,这里一共驻扎着两个营的兵马,另外还有福建水师提督的镇标水师左右两营水师也驻扎于此,另外的前后营和中营仍旧留守福州,我们想要搞下福州,那这海坛就是必经之路,只要先把这里给搞了,然后留下一只部队镇守,我们再北上横扫掉其他的鱼虾,到时候,便可配合兄弟部队,完成登陆。”吴良得意地扬了扬眉头说道。

    “行,不过我有个条件。”武乾劲砸巴砸巴嘴,摘下了那海军军帽,伸手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吱声道。

    “什么条件?”吴良冲这家伙翻了个白眼:“你丫该不会是想在我的地盘上抢头功吧?”

    “嘿嘿,什么叫抢头功,咱哥俩谁跟谁啊,我的不就是你的?”武乾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伸手搂住了那吴良的肩膀。“我说老哥哥,这对付海坛镇,把先头部队的任务交给小弟如何?”

    “屁!”吴良翻了个白眼:“你丫自个梦去吧。”

    “靠!什么叫做梦,你要是不让我的舰队打头阵,信不信我上少爷那你告你小子不与兄弟部队融洽配合作战。”武乾劲一脸的无赖像。

    “你丫的,老子真想揍你!”吴良气的翻了半天白眼。

    “好,老哥够仗义,没有反对那就是答应了,咱们击掌立誓了,放心吧我的吴老哥,就海坛让我,其他的,小弟我全给你押阵总成了吧?小弟我真手痒了,鞘里边的刀可是有好几个月没染血了,这浑身都觉得不对劲来着。”武乾劲一个劲地诉苦之下,吴良最后受不了这家伙那些恶心的马屁话,总算是勉强答应了这家伙。

    毕竟,福建可不比广东,广东沿海几乎没有什么立功的机会,可福建不一样,福建的水师可以说是整个清庭建立得最早,也是数量最为庞大的水师队伍。

    不过这些年让海盗还有英国佬一个捅过来,一个抽过去的,搞得伤筋动骨,虽然架子仍旧在,可是骨子里边已然虚弱不堪了。也就是一句话,福建的柿子很多,想捏哪就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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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正商量着怎么搞福建水师,而福州此刻也已然是乱作一团,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今天一早突然出现了铺天盖地的传单,还有那些每天都会出现在沿海各城市里边的那些报刊杂志上也全都登载着相同的大事件:造反!

    传单、报刊、杂志上边,全都登载着相同的事情,那就是广东一应水师将令被那新任两广总督给逼反了,广东虎门镇水师总兵梁鹏飞这个流氓反了,而且还连带着那竭石镇水师总兵武乾劲、台湾镇总兵吴良,当然还没忘记那位广东水师提督王守礼的大名也赫然在列,另外,几乎两广官员的姓名都在其上,当然,除了那些八旗官吏之外。

    闽浙总督衙门里边,几乎所有能够赶来的方面大员全都挤了进来,就连那位福州知府也给提溜了进来,福州将军魁伦愤怒的咆哮声几乎可以掀翻整个屋顶,那位倒了血霉的福州知府哭丧着脸,任由那位福州将军魁伦丰富的唾沫星子喷得满脸都是,却连躲都不敢躲。

    “魁将军,现在生气也没用,我们需要确定的是这些事情是否属实,如果不属实的话,到底是谁在造谣?居心何在,目的何在?”福建巡抚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温声劝道。

    “哼,福州城内十数万份传单铺天盖地,如今,整个福州人心惶惶,闹到如此地步,不管真假,我的知府大人,你就等着挨弹劾吧!”魁伦愤愤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回身坐到了那看着手中的一份羊城日报,凝眉深思的长麟身边。

    “怎么了?我的总督大人,你一直说要好好的想一想,这都快想了一个时辰了,还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吗?”魁伦灌了一大口茶水,顺手抹掉了嘴边说话过多嚼出来的白沫,话里边里透着浓浓的不满。

    “看来,怕是真的。”长麟摇了摇头,有些沮丧,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什么?!”长麟这话一出口,真把在场的这些闽浙高层给吓了一大跳,包括那魁伦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总督大人,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整个两广文武官员都反了,而且还扯到了咱们福建的台湾镇总兵的身上,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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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二更,睡了,明天继续,又晚了,很无语!

第五百零五章 三千反贼,近百火炮?!

    广州那边的消息已经在他们看到了那份报纸的第二天就已经完全地断绝,虽然到现在他们仍旧无法了解这一起叛乱的真相,但是有一点不需要任何置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控制住两广,而两广的绿营似乎连反抗之力都没有,那么,确实很有可能与那报纸上所言说的一般,绿营肯定也参与了其中,而且数量绝对不少。

    另外,再联想起了一个月之前那位福建水师提督前往台湾岛质询台湾镇总兵吴良,却了无音讯的事情,两者一联系,一切都显得变得清晰明了了起来。

    而主谋是谁,已然直指那位昔日广东水师骁将: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梁鹏飞。

    特别是那位才离开广东不久的长麟给那些闽浙官员分析之后,魁伦觉得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够确定,肯定就是这货干的。因为长麟把事情理顺之后,让闽浙官员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一,吴良以前就是台湾澎湖水师协的兵,后来随着那位蔡提督到了广东呆了没两年又转镇台湾,与广东貌似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实际上,他却是梁鹏飞一手提拔上来的,并且他的职务还是梁鹏飞亲自出手给他弄到的。

    至于为什么他堂堂一镇总兵敢于反叛朝庭,投靠如今仅仅与他并肩而立的梁鹏飞,这一点,已然成为了诸位官员心中的疑云。

    第二,广东水师之中,王守礼一直以来就担任着梁鹏飞的上司,两人完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至于那武乾劲,当初也不过是他梁家的一介家奴,却受梁鹏飞重用提拔,最终成为了一镇水师总兵。

    另外,他的舅舅,他的岳父,这二位都是声名赫赫的十三行大佬,可以说,这几年来,行商的威名,随着他们的大肆扩张,再加上梁鹏飞及其关系网的明拥暗护,已经完全地取代了什么晋商、淮商、徽商,成为了整个大陆最大,资本最为雄厚的商贾集团。

    当然,还别忘记了,梁鹏飞虽然在两广官吏之中的名声臭不可闻,被那些官员视之仇寇,但是,他却在民间拥有很高的声望,不论是办书院,建宗学,又或者是捐资办团练,修筑道路,又或许是开办大型工厂,招募流民和当地的贫苦百姓这一项项利民之策,足以让那些质朴的老百姓对梁鹏飞这位总兵大人感恩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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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两广沿海,昔日常受海盗袭扰,而至梁鹏飞出现之后,时不时提溜一串海盗的人头,虽然落了个残忍好杀的名头,可是,百姓们没有再受到海盗的骚扰,渔民们的温饱也有了着落,不感激他还能感激谁?

    再加上梁鹏飞手底下的宣传部明里暗里地渲染,使得他在中小地主,商贾百姓之间的威望到达了一个极高的层次。可以说,梁鹏飞在两广民间完全就是一高大全的形象,几乎可以拿他的画像来当门神的那种。

    所以,如今的梁鹏飞,在两广官员的眼里边,就像是一只带着剧毒,盘踞在两广,牵扯着无数盘根错结关系网的可怕蜘蛛,谁要想动他,都要思考思考后果。但是越发如此,他就越遭那些官吏的忌恨,这也是为什么朱老头想要拿他来开刀的原因之一。

    朱老头太相信朝庭,或者说他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以为凭着他的手段,还有那在朝庭有太子嘉亲王为后盾,梁鹏飞一个在地方上小有势的小小总兵,还不任由他拿捏在手心?

    可是,长麟却很清楚梁鹏飞是什么样性格,简直就是一混进文人士子圈的活土匪,而且还是腰上别着凶器,三天不惹事就混身皮痒的无赖。

    而正是因为他看清了梁鹏飞是什么人,所以,他才能够跟梁鹏飞和平相处,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愿意跟梁鹏飞打交道,一切,都经由圆滑的王守礼这位梁鹏飞的直属上司去处置就OK了。

    当然,长麟并不清楚,当时梁鹏飞自己也还没有准备好造反的干活,所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而那朱大名士白痴地想要拿梁鹏飞来杀鸡敬猴,结果反倒成为了已经准备就绪发动起义干革命的梁鹏飞最好的造反借口,这不能不说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的奇妙。

    就在福建高层官员犹自在争论不休,还没有完全得出结论,一面严令各地官员彻查收缴那些传单报刊的当口,福建南部的漳州府治所、漳州府与那广东交界的平和县、诏安县、云霄厅、漳浦已然在在那些当地团练的配合与掩护之下,落入早就已经运动到位的梁家军的大手之中,漳州镇总兵恒瑞被重炮命中而亡,手下副将参将降者无数。

    还有那汀州府治所及连城、上杭、永定、武平等县龙岩州治所也都相继地在短短数日之内被陆续攻克。

    汀州镇总兵马尔占率镇标兵往救连城,却在半路为梁家军所劫杀,镇标两千兵马死伤过半,马尔占仅以身免,逃回了汀州府,等到了那梁家军追击那邵武城下之时,马尔占不顾汀州知府苦劝,领汀州守城营由东门而出,意欲逃往福州,当然不能叫逃,按照这位总兵大人的说法是战略转移。

    结果,梁家军只轰了几炮,汀州府知府无奈之下,开城出降。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广东全境、广西大部、云南南部,还有福建南部地区,几乎尽落梁鹏飞之手。

    等到了那福州得到了消息的时候,几乎福建西南部的半壁,已然拱手落入了那梁家反贼的手中。福州城内的那些达官贵人几乎让这个消息吓成神经病。

    这下可真的慌了手脚了,不过,还好那长麟与魁伦倒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物,很快就与一帮闽浙官员研究出了对策,福州将军魁伦立刻开始召集兵马,不论是八旗还是绿营,一概能够在短时间之内集中的士卒,几乎全拉了出来,好歹也拚凑出了一万八千兵马,又命那福建提督李南馨领本部兵马三千南下,赶往莆田府御敌。

    而魁伦则率主力一万五千兵马,赶往永春州,意欲将那些反贼的军队堵在那福建山区。当然,为了福州的安全,福州的三千八旗内抽调了三百余骑,其他的,自然要留在福州城里边与仅剩的福州城协一个营一块维持福州城的治安和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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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使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了军队,并且动用了直接府库的粮草,仅仅用了三天半的时间,一万五千大军就从福州开拔,照比起大清国的那些兵马而言,魁伦在治军上还是挺有一套的,但是,即使如此,魁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已经属于超常发挥了,可是他的对手的机动力却可怕到令人发指。

    而现在,魁伦及其兵马这才刚刚进入了那永春州没有多远,甚至才刚从经过德化县城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接到了那永春州知州送来的求援文书。

    “以梁字为旗号,士卒悍狠好斗,每战必争先,多为火器,少有刀兵,每每临战,必定百炮齐发,声震百里,摧城拔寨……”骑在那战马上,披盔带甲的魁伦脸色铁青地看着那名正在念着军报的下属。“我永春州东门已显危象,怕是永春州覆灭之日再即,望将军速速救援!”

    “前来攻打永春州的梁贼一共有多少兵马?!”魁伦沉声向着那位仍旧跪在马前直喘气的永春州来使喝问道。心里边却暗暗泛凉,梁贼到底有多少人马?到底传来的都是坏消息,似乎整个福建南部都受到了疯狂的进攻。

    “两千余,最多不过三千兵马。”那位信使想了想,十分肯定地答道。

    “不到三千人马?”魁伦不由得眉头一挑,审视着这位信使,语气显得无比的怀疑。“永春州墙高城厚,乃我福建有数的坚城,你们的知州却说城破在即,是何道理?!”

    “大人,对方的火炮厉害啊。”那位信使赶紧答道。

    “火炮?我福建地势崎岖,对方何来的上百门火炮?!”魁伦冷声道。“三千人,上百门火炮,难道你们知州大人把他们手中的鸟铳当成了火炮不成?”

    “将军,对方确实有很多的火炮,而且威力奇大,每一炮命中,都有天崩地裂之威能,短短的一柱香的功夫不到,就把我们永春州的东门城楼给轰平了,要不是知州大人亲自登城激励士气,要不是那些反贼答应给我们半天的时间考虑,怕是……”

    听到了这位信使所言,魁伦身边的几位将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位原来是京师八旗火器营的参将两眼发直:“这……这不太可能吧?就算是咱们一万五千兵马,所携也不过是数门小炮,要能在一柱香的功夫之内,把一座城门楼给轰蹋,那最少也得是五千斤左右的火炮才有这能耐,而且至少得要数十门之多。”

    “三千反贼,就有数十门五千斤左右的火炮,这可能吗?”旁边一位总兵一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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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扎在福建中部的诱饵部队

    “小人岂敢欺瞒诸位大人,小人虽然没能亲眼所见对方的火炮数量,可是小人当时就跟随在知州大人的身边赶往东门,在我们距离那东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能够听到了那炮声密集犹如滚雷。

    东门城楼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在我等的眼前给轰成瓦砾,要知道,那东门城楼可是坚固的砖石啊,这等威能,除了大量的火炮之外,小人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武器有这等能耐。”那位前来请援的信使一脸的心有余悸,看样子是在庆幸当时没有站在城门楼上,否则,他现在怕是连肉渣都不剩。

    魁伦的眉头挤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里边可劲地骂娘,跟前跪着的这位信使他确实没有道理说假话来欺瞒这只援军,如果这个信使真要是对方的细作,那又何必说对方的火炮众多,毕竟对手仅仅三千兵马,自己这边可是一万五千大军,是对手的五倍,再怎么的,也不可能让三千兵马给吓得转身就跑吧?

    思来想去,魁伦觉得自己怕是只有亲眼看到对方的火炮才能确定到底是跟前的这个信使发了神经还是那些反贼一个二个全他娘的都是肩挑千斤的巨灵神。

    “够了,纽都统,你率前锋三千兵马,务必要在午时赶至永春州城下,如果敌人攻击永春州甚紧,你们要负责牵制住那群反贼,等本官亲率大军合围反贼。”

    “遵命!”福州八旗左都统纽望阿瑁昂然领命,领着手底下的几员部将打马朝着那队伍的前方冲去。

    等那位纽望阿瑁所率领的三千兵马一阵疯跑,终于在午时时分,拐过了山谷,能够看到了永春州的城廓时,却发现了那里许之外的永春州西门城楼上的大清国龙旗堪堪飘飘荡荡地脱离了旗杆,无力地下坠往地面。

    而一面血红得妖艳的梁字大旗,正在快速地向着那旗杆顶端升起,纽望阿瑁不由得勒住了疾奔的马头,眯起了眼睛,眺望着那里许之外的城墙。

    虽然看不清楚那城墙上有多少兵马,但是那在女墙后边隐现的那些黑色身影,让那纽望阿瑁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就在方才,纽望阿瑁已然得知了那些叛军一律是黑衣黑盔,而现在,刚刚午时过一刻,对方就已经拿下了永春州,并且已经抢占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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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要么对方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先期发动了进攻,占领了永春州,要么,就是那位永春州知州自知不敌,选择了投降,第三个可能就是,对手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让永春州易手。

    “骑兵随我来,吴参将,你领步卒缓步逼近,在本都统未回来之前,不得擅自开战!”出于谨慎,纽望阿瑁决定亲自去东城看一看,吩咐一位参将继续领兵之后,打马领过两百余骑兵绕城而走,永春州州城并不大,纽望阿瑁很快就赶到了那东门,等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已经完全地夷为了废墟的东门城楼上时,纽望阿瑁的瞳孔缩得只有针眼大小,嘴巴咧差点露出了喉咙里边的扁桃体。

    绝对是重炮才能造成这种可怕的后果,而且至少是数十门重炮不停歇的射击才可能造成这样的场面,一想到对手真的拥有至少数十门红衣大炮,纽望阿瑁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散开,给我散开,查找四周,看看有没有埋伏!”

    两百骑除了留下二十余骑护卫在这位都统大人的身边之外,其他的骑兵已经松开了缰绳,打马在这州城的四周搜索起敌人来。

    “没想到这帮家伙来得还真够快的。”站在那东门废墟旁边完好的城墙上的第九十一师二团团长谢逸举着望远镜,打量着那些距离东门的废墟不过两三百米的骑兵,看着那被拉近了视线里的那些满清骑兵脸上那夸张而又震撼的表情之后,不由得有些得瑟地扬了扬眉头。

    “团长,咱们是不是搞一搞?!”旁边的团直属炮兵营营长陈春看清了那位来人的衣甲,分辨出了那绝对是一员大官之后,不由得有些按捺不住的道。

    “搞个屁,别忘记,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们占领了永春州之后,要凭借着城池,来进行固守,嗯,最少要坚守上两天的时间。”这位谢团长把那手中的望远镜扔给了警卫员,嘿嘿笑道:“要是你丫的一开始就把对方的大将给揍没了,就不怕把人给吓跑喽?别忘记了,咱们是干嘛来的,我们是诱饵,钉在永春州,吸引福建的官军的注意力。”

    “那就干看着这丫的站在这里?这也太给他面子了吧?”炮兵营营长陈春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情愿。

    “这倒也是,我说团长,虽说咱们是诱饵,可也总不能有小虾米来送死不吃吧,说不定还能激励一下咱们这些对手的士气呢,看这货的装扮,怕是最少也得是个参将。”旁边,那位团参谋笑眯眯地建议道。

    “我靠,你们这些家伙,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谢逸伸手摘下了头盔,伸手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自己的部队才刚刚全部进城不足十分钟,只来得及让部队清理掉那些杂鱼,抢占了城墙,还没来得及休息,这些官兵就赶到了,这个时候,确实也该吓一吓这些官兵,让弟兄们先歇上一口气,毕竟,日夜不停地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在凌晨时分方赶至永春州,开了几炮,威慑了一番永春州,让他们放出信使去求援,顺便吃了一顿干粮之外,根本就没有休息过。

    虽然还能撑得住,但是,搞一搞,给弟兄们提提神也不错。

    “行,我来!”谢逸干脆朝着在那城墙上警戒的一位步枪阻击手勾了勾手指头。“瞅见那丫的没,有把握吗?”

    “三百米的距离,有难度,不过没问题!”那位步枪阻击手通过那步枪上的瞄准镜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之后,昂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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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搞他,不过别搞死了,最好半死不活,好歹是个官,人家急匆匆的来到了永春州,咱们总不能见面就把人送回老家吧?好歹咱们都是心慈手软的好人哪!总得给人留条活路是不?你就冲那丫的肚子那位置打,打着腹部呢,一般般,要是你能一枪干掉他的老二,老子让你升排长,咱样?!”谢逸拍了拍那位步枪阻击手的肩膀,还直摆出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不过那张嘴里边吐出来的言语哪里像是一位高级军事干部,倒像是一个街边流氓地痞团伙的小头目。

    那位步枪阻击手嘴巴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傻不愣登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让谢团长的指导意见把他给雷得外焦里嫩。

    站在距离那城东门的废墟两百多步的距离,远离了弓箭和他所知道的火铳距离之外的纽望阿瑁在一群亲兵的护卫之下,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对方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那么攻城永春州是没有什么疑问,可问题是数十门红衣大炮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运进城中?

    再说了,自己绕着城池过来的,城墙上那根本就没有看到哪里伸出了炮管,所以,他把手下的骑兵撒了出去,就是希望他们搜索一番,看看是不是这些反贼的炮兵部队就掩藏在城外的这些密林之中,不过,等了老半天,好些骑兵已然回来回报,别说是红衣大炮,就算是小炮轻炮的炮辙印痕都没有发现,而有些骑兵甚至深入了密林之中查探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迹,更别说火炮了。

    “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纽望阿瑁纠结得想要捶自己的脑袋,看着那东门的废墟,却看不到一门火炮,这让他实在是想不通到了极点。

    就在他心里边可劲地骂娘的当口,突然觉得自己的小腹让人给恶狠狠地捶了一拳,然后身体一麻,就像是有人一把将他的脊梁骨给抽走了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都统大人?!”看到了那顺着马鞍泊泊而流的鲜血,护卫在他身边的那些亲兵吓得亡魂皆冒,顾不得其他,赶紧护着伏在马背上的纽望阿瑁打马拚命的朝着那远离城墙的方向逃去。

    “中了!奶奶的,小子,你这枪法不错,有前途。”谢逸兴奋地拿开了望远镜,狠狠地拍了一把城墙。

    纽望阿瑁身受重伤,剩下的那几员部将一听到这个消息,愤怒的将领们立即决定要为主将报仇,三千兵马用最快的速度建造了十来座云梯之后就妄想攻城,结果,连那城墙根都没摸上,就丢下了上百具的尸体。

    等那魁伦率领着大军直抵那永春州的城下的时候,看到了那躺在一床毛毡上,下腹裹满了浸血的布条,面色灰白,人事不知的八旗左都统纽望阿瑁,听到了那些将领们的讲述之后,自持兵多将广的魁伦终于感到了一丝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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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福州危矣!

    三天,整整的三天,一万五千兵马,却让三千对手给牵制在这永春州城下整整的三天,别说完成之前夺回永春州,进军福建南部的战略构想,就算想要全军而退,怕也已经是妄想了。

    三天,一共发动了五次攻城战,除了丢下过千尸首,还有所携带来的火炮的残骸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于连城墙都没有爬上去过,而原本想由东门的废墟进攻,可是,那里的反贼一轮炮轰下来,让官兵丢下了百来具尸体,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朝那里冲了。

    毕竟,谁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可怕的炮火,犹如一个个的火药桶在你的身边爆炸,就算是身上奇迹般地没有伤痕,却让那火炮的冲击波造成了严重的脑震荡甚至给震裂了耳膜,丧失了听力。

    而那些被炸得断肢残臂,日夜惨嚎的士卒,更是给这只部队平添了一层浓厚的心理阴影。

    魁伦站在那距离那永春州城一里半之外的营寨前的小缓坡上,犹如深闺怨妇一样的眼神打量着那依旧屹立在那片难得的平原中间的永春州城。

    看样子,对方确实拥有一种魁伦从未见识过的打出来的弹丸是会爆炸的火炮,而且数量之多,怕是真像是那位当时赶来报讯的信使所言一般。

    不过让魁伦奇怪的是,对方既然拥有如此数量的可怕火炮,为什么非要等到防守出现了危机才会使用呢?这个问题,让自诩足智多谋的魁伦陷入了深思,不过,就算是他想炸了脑壳也只得出了两种结论,第一,对方的火炮弹药不足。所以,只能在最危急的关头才用来防御,而不是进攻,所以,为什么在第一天的进攻当中,一下子就把魁伦给带来的十门火炮全都给炸成了碎片,这之后,官兵们再没了强力的进攻武器,只能拿人命去填。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对手分明就是在牵制,故意示弱,目的就是想要把自己的部队给拖在这里,永春州乃是福建中部的一个重要地点,往西,可直插插汀州府,往东而下,莆田府和泉州府皆在其攻击范围之内。

    所以永春州魁伦不想,也不敢放弃,要不然,自己挥兵一撤,敌人从那永春州一出,到时候战乱必然会波及更大的地区,到时候自己上哪撵他们?这个罪名,自己又怎么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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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咱们不能再进攻了,再等一等,等士兵们再多建造一些攻城器械吧,不然,咱们这样,等于是拿孩儿们的性命来填啊。”坐在那魁伦营帐里的福州八旗右都统岳喜本抚着自己那花白的大胡子,眯起了一双眼睛说道。

    这位岳喜本乃是正黄旗的老将,久在满州,常年与那些凶悍的马匪作战,也算得上是一位有些能力的武装。他的姓是富察氏,并不姓岳,只不过是按满语翻译成的汉名,实际上岳喜本的意思就是韬略,这一点上,倒跟他这位百战老将军还挺班配。

    “岳老将军,不是本官想这么做,实在是情势迫人哪,如今,两广音讯全无,而我福建眼看半壁将失,这永春州要不拿下来,我大军又岂敢轻易南下平叛,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乘势朝我们的身后边捅刀子?”魁伦眨着那一对因为睡眠不足而肿得如同金鱼一样的水泡眼,声音显得那样的暗哑与疲惫。

    “可是这么做,孩儿们的士气可是越来越……”岳喜本的眉头同样皱得紧紧的,对方的火力实在是让人忌惮,士兵们经常在刚刚摸到墙边的时候,至少就得倒下两三百具尸首,而弓箭虽然起到了一定的压制作用,可是毕竟没有对方的射程远,往往弓箭手还没有进入射程,就让对方劈头盖脸一顿痛击。

    原本,那些中下级军官都是随队冲锋,可是每一次,那些守备、千总,总是会让对方精准地射杀,丧失了指挥的部队,很难形成一只有力的拳头。

    “困难,老夫一身戎马,还真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攻城战。”岳喜本最后不得不摇头感慨道。

    两人正坐在营帐之内苦思无计的当口,却听到了那营寨远处传来了劲疾的蹄声,向着这中军大帐狂奔而来,两人不由得对望了一眼,齐齐把目光投向了那营帐入口。

    呼喝之声后,一位心神俱疲的信使在两名魁伦的亲兵的搀扶之下闯入了营帐之中。“魁将军,总督大人请将军立即回师,援救福州。”

    “什么?!”魁伦与那岳喜本一齐从那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快说,福州怎么了?!”岳喜本老当益壮,冲上前来一把就揪住了那名信使,须发皆张地怒吼道。

    “就在昨日,闽江口外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巨型战舰,全挂的是那种血红色的梁字旗,琅岐屿炮台支持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让那些反贼的巨舰上的火炮所摧毁,之后,那些反贼就近开始登陆,还遣数十艘战舰逆江而上,直扑福州……”

    “而且那些战舰,据长总督所言,与昔日英人之战舰无异,皆是巨舰重炮,怕是福州危在旦夕,还望将军速速领军回援。”那位疲惫不堪的信使也知道轻重,此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将事情一一述说了出来。

    “这,这……”魁伦脸色灰白地倒退了两步,坐回了那椅子上。“你是说就是上次英吉利夷犯我大清海域的那种巨舰?”岳喜本也不由得勃然色变。

    “而且数量更多,至少有近百艘之众。”那位信使涩声答道,这个答案,让这两位将军一个心凉到了屁眼。

    “福建水师呢?我们福建水师难道他娘的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在哪儿?!”魁伦愤怒地再次跳将了起来怒吼道。

    “就在将军您离开之后不久,长麟总督就收到了消息,南澳水师全军覆没,余众已然降了反贼之后,金门协、铜山营……甚至连海坛镇的水陆兵马,似乎也……”信使的嘴里边每吐出一个地名,魁伦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停跳一小会,等到他听完之后,魁伦觉得自己都快撑不住了,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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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水师这几年虽然受创甚重,可是自本官上任以来,一直着力恢复,如今,福建水师兵马也有两万余,大小战舰数百艘,怎么就这么……居然就这么完了?”魁伦的声音萎靡得简直就像是一位不打麻药正在做肛肠手术的患者。他突然想到了方才那位信使所言,对方的战舰居然全跟当年那些英夷人犯大清海疆的战舰一般庞大与火力凶猛,而且还是昔日英夷的数倍,这种情况之下,福建水师就算是在全盛时间,怕也只有当缩头乌龟的份。

    而且听了其言,知道那福建水师已然大半丧于敌手,就算是那最北的建宁镇水师此刻赶下来,怕也只是送死的份。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接到了消息陆陆续续赶了过来的那些将领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都不由得勃然色变。

    “诸位也不需太过担忧了,福州墙高城厚,拥有大量的火炮守城,那些反贼就算是海上力量雄厚那又如何?哼,当年的英吉利夷还不是照样不敢上岸与我大清明刀明枪的作战。”魁伦已然恢复了镇定,摆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势态,可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怕是也很不妙。

    魁伦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永春州里的那些反贼根本就不是什么弹药短缺,他们要做的其实不过是想死死地把自己的大军拖在永春州,吸引住这只福建军队的主力,然后由海上进击福建省会福州,福州一下,自己的一万五千兵马的后勤粮草就等于是断绝,只能后撤。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营西北五里处发现大批的黑衣反贼,正向着我们快速逼来,数目约有三千余众。”一位哨长冲出了营帐之内,再诸人的心里边再夯上一块巨石,不过,这还没完。

    “大人,永春州的城门打开了。”又一个人冲了进来,乃是负责监视那永春州的守备,此刻脸庞上满是兴奋。

    “你说什么?!”营帐之中所有将校全都跳了起来,齐齐地瞪着这名守备,就像是一群看到了自家黄脸婆突然变成了林青霞的色中饿鬼,十数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位守备,把他给生生地跳了一大跳。

    “这么说,那些永春州里的反贼已经出城了?”魁伦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兴奋与喜悦,声音既冷又硬。

    “正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想与我王朝于野一战。”那位守备赶紧答道。

    “看来,对方的胃口实在是不小啊,呵呵呵,六千兵马,居然就想吞掉本将军的一万五千大军!”魁伦阴森森地笑道。“正好,再撤回福州之前,本将军就拿这六千颗人头来祭我福建水师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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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这只清兵完了,福建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前进的步伐了。

    虽然三天的攻防,让那魁伦损失了近千人马,可是别忘记,他所率领的可是一万五千兵马,扣掉了一千,仍旧有一万四千兵马,至少在数量上对比起这两只贼军来,确实绰绰有余。

    听到了那福州受袭的消息,自己却偏生让三千反贼给拖在了这里整整三天的怒火终于一下子冲破了理性,很短的时间,魁伦就作出了自以为最正确的选择,三千兵马前往迎击来犯之敌,自领一万大军,意欲一举歼灭敢出永春州城与自己野战的那些反贼。

    结果一点儿也不意外,从开第一枪,到战斗的结束,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经过是这样的,梁家军出城门之后,就在城下列成了散兵线,魁伦这边的清军仗着人多势众,除了留下一千中军之外,九千兵马直接一口气全都压上,声势确实也够轰轰烈烈。

    脚步之声震得那地面的尘埃颤栗着浮空而起,那些疯长的野草与灌木也在摇曳着它们的枝叶,一双双的脚踩踏在地面,一双双仇恨的目光望向那正前方城墙下那些漆黑得宛如幽夜之中的恶魔一样的身影。

    三天的折磨,那道该死的城墙成为了清兵无法跨越的障碍,但是现在,对方自大到愚蠢地主动放弃了那道坚固的城廓,转而站在那城墙下,无声而又沉默地挑衅足以让任何一个拥有着自尊的男性鬼火乱窜,足以让任何一名受过训练的军人愤怒到要爆炸。

    军官们大声地叫嚷着,用金钱和女人的诱惑,提升着这些进攻者的士气,仿佛只要他们能够把那些黑衣士卒踩踏成泥,那么,幸福的天堂就在他们的脚下。

    士兵们听着那些军官们的允诺,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冒出的贪婪光彩,犹如那全副武装闯进了医院血库的蚂蟥。鼻息粗重得就像是一头头愤怒的公牛,他们的脚步的频率在无意识间开始逐步地加快。

    对面,仍旧是一片的死寂,就好像那些家伙不过是一群被那阳光射在城墙上映照出来的阴影。魁伦稳稳地坐在那坐骑上,看似悠闲地把玩着马鞭,实际上他的小心肝正在疯狂的蹦跳,一个劲地希望士兵们的脚步能够再快一点,更快一点,更希望对面的那些反贼不要被如此强大的军势所吓倒,吓退进城中,让他丧失一个全歼灭这只部队的绝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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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上,从城墙的那头,到城墙的这头,整齐地排列着整整一个迫击炮营的所有迫击炮,那铮亮漆黑的炮身,那旁边已经从那弹药箱里边取了出来摆放得整齐的炮弹,还有那些已经调校好了射程的炮兵也保持着待命的姿势,正静默在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而在那城墙下,两千名头戴钢盔,目光冷冽的悍勇士兵,昂然地面对着那如山如海的敌群,丝毫没有胆怯,他们走出了城廓,站到了城墙之下列阵,那就是因为他们有着无穷的自信,还有对胜利的无比渴求。

    随着一声口令,所有的士兵动作齐刷一至地将那摆放在身侧的步枪提了起来,双手持枪,再随着命令的下达,检查弹匣和弹仓,枪栓与那枪身的磨擦声和撞击声响成一片,然后又瞬间止歇,除了长官的命令与枪身部件的活动声之外,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的杂音,但是从他们的身上已然开始溢散出了一股子硝烟与血腥味道,就好像是那捕猎之前的猛兽活动完了自己的利爪与獠牙之后,开始用它那双噬血与贪婪的凶眼观察起了即将要捕食的羔羊。

    走在最前方的是清兵的精锐战兵藤牌兵,又称虎兵,以一身犹如京戏里边的武松打虎这一著名戏曲节目里的老虎装扮为特色,手里边举着一个描给着恶兽的藤牌,怎么看都像是一群杂技团的小丑。

    “距离四百五十米,四百米!举枪!”随着长官们的命令的下达,在那长官的喝令声中,所有的士兵整齐划一地将手中的步枪平端上肩,所有人的动作都是那样的熟练与标准,只有衣料摩擦与手臂摆动荡起的风声。枪身在士兵的控制之下,完全地形成了一个标准的水平线,侧面望去,就像是一条由钢铁组成的小径。所有士卒的食指已经轻轻地压在了那步枪的扳机上……

    “擂鼓,助威!”魁伦大声地喝道,顿时,摆在那营前的十面牛皮大鼓开始在那些赤膊大汉的奋力敲击之下,发出了犹如雷神一样的怒吼,嘭嘭嘭的鼓声,不仅仅刺激着士兵的神经,同样也在激发着他们的血气。

    那些清兵们鼓噪着开始向着前方撒开脚步狂奔,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和战刀,用爹死娘改嫁的嚎叫激发着内心的勇气。

    震天的战鼓声怎么也撼动不了梁家军战士们那犹如钢铁铸就的灵魂,他们那依旧清彻的眼神透过那准心默然地瞄准着那一张张逐渐清晰,扭曲狰狞的脸庞,那些披挂着衣甲的上身躯干部份,努力地让自己的呼吸平和而有力。

    “开火!……”长官们手中的指挥刀挥下,伴着那命令的下达,开火两个字只有第一个字钻进这些士兵的耳中,火字已然被那些从枪管里边喷灼出来的管焰与清脆的枪声撕得粉碎。

    三百五十米,这对于弓箭与燧发火铳,几乎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距离,在这种距离上开火,除了能够配合一句古老的歇后语:瞎子点灯白费蜡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用处。

    但是,对于已经武器已经更新换代,持有后装步枪的梁家军而言,这个距离对于那些没有在枪脊上安装瞄准镜的士兵们而言,没有办法瞄准一个距离三百五十米左右的目标,但是,这个距离已经足够步枪射出的子弹对于敌人造成有效的杀伤。

    只要瞄准前方,然后扣动扳机,那么,对面那密集到没有一丝一毫缝隙的敌群,将会是绝佳的巨型枪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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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焰方喷吐出了枪管,子弹尖啸着扎向正前方的敌群,而士兵们却没有丝毫的等待,枪身稍稍斜下,右手拉动枪栓,弹出弹壳,将弹匣中弹进弹仓的子弹上膛,再次瞄准,在口令声中再次扣动板机,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拆解得犹如在训练场上一般精准与典范,就像是一台台精度超高的杀戮机器,毫不停情地收割着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那向前冲击的近万清兵的步子不由得一滞,前排那惨叫着倒下的士卒让他们栗然而惊,甚至有些士兵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球,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么远的距离,那些反贼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的袍泽。

    在军官们的催促之下,他们再次开始了加速,对面射来的子弹让他们知道只有尽快地冲到敌人的跟前,手中的战刀和长矛才能给予那些反贼最致命的伤害,当然,大清国的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再前进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他们的密集抛射,一定会让那些反贼吃够苦头。

    不过遗憾的是,刚刚迈入两百余步的距离,那些清兵脸上刚刚浮现出了一丝兴奋,就听到了对面的城墙上并发出来的一声怒吼,紧接着,从那城墙上开始发出了一连窜,仿佛连大地都因此而抖动的雷鸣,近百门迫击炮的同时开火,让那城墙之上在瞬间遍布了一层喷吐出来的白烟,就像是一头深渊恶龙正在向着天空吐息。炮弹的尖啸声甚至差点把战场上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住,那些炮弹在天空之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齐整地在那些清兵的队伍中间爆出了一团团红黑色的焰火。

    崩裂开来的炮弹碎片在那可怕的冲击波的推动之下,疯狂地撕裂着一切敢于阻拦它们四散的物体,炽热滚烫的黑红色火焰的高温在瞬间让近处的草叶和衣料卷曲焦糊。

    炮弹爆炸的剧烈怒吼犹如那千万人一同并发的呐喊,撕扯着那些清兵的耳膜。突如其来的炮火让所有清兵都不由得一愣,惊惧刚刚从心底升起,又是一阵阴郁沉闷的雷鸣让他们的心底再浮起了浓稠的绝望。

    接着,那炮火就像是永远也不会停歇一样地疯狂地向着清兵倾泄着炮弹,冲过了弹雨的清兵疯狂地向着猛跑,生怕那些比十八层地狱的熔岩还要可怕的炮弹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把自己撕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可是,等他们冲过了炮火的封锁,却看到了那一只只的黑洞洞的枪管正在喷灼着危险而又狰狞的管焰,几乎是没有停歇地在喷吐着。

    一枚枚的子弹尖笑着穿破那脆弱的衣甲,狠狠地钻入他们的肢体和胸腹,让飚出一股股的血液,就算是拥有盾牌的那些士兵,也惊恐的发现自己手中原本坚强的盾牌在对方的子弹那可怕的穿透力跟前,几乎就等于是一张厚度惊人却仍旧一捅就破的纸张而已。

    “这只清兵完了,福建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前进的步伐了。”谢逸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在那喧天的炮火声中,显得那样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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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对,就是城市包围农村!

    谁见过能够不停地开火不需要长时间装填弹药的火铳?没有人,谁能够见过在四百米的时候就可以射杀敌人的火铳?没有人,谁又见过这些发射出来的弹丸居然能够猛烈地爆炸,连人带甲,方圆数米之内的人都全被撕成碎肉的火炮?还是没有人见识到过。

    崩溃,短短的时间里,崩溃与绝望就成为了这一只进攻部队中所有人唯一的思绪,逃吧,只有逃离这些可怕的炮火与弹雨,他们才有机会获得生存。

    而还没有进入炮雨范围的那些清兵早就让这一顿疯狂的炮火给吓破了胆,他们立即停止了向前奔行的脚步,转身就向后逃。

    魁伦手中的马鞭早在第二轮炮击响彻天地间的时候,就已经掉落在了地面上,看着那近万大军被那一团团的红黑焰火蹂躏,看着那碎臂残肢和那些碎布在那天空飞舞,魁伦的心直接凉到了屁眼。

    “完了……”魁伦此刻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那震撼人类灵魂的炮火怒吼仍旧在继续,那人类濒临死亡的凄厉惨叫仍旧在继续,但是这一刻,魁伦知道,这冲上去的九千兵马,历经了这样可怕的炮火洗礼之后,士气已经被完全地摧毁了……

    “延伸射击!”炮营营长通过望远镜的观察,开始下达了新的命令,炮弹那刺耳的尖啸就犹如那钻脑的魔音,在那纷乱的战场上,如同在那交响乐团里最为清鸣的长笛,而那崩烈时的爆炸声,更像是拥有着数十面大鼓在一齐奏响的民族乐团。

    逃亡,已经成为了战场上的主题,那高挂于天穹上的太阳,炽烈地喷薄着那干燥的热力,晾晒着那被数以千斤计的鲜血与碎肉铺散浇灌的平原,散发着难闻的血腥与焦糊。

    那剧烈的炮声甚至把一些森林里居住的动物吓得惊惶奔出了丛林,然后再次被那地狱一样地场面给惊得回头没入丛林的深处,它们疯狂地向着远方逃离,那些树梢的轻颤,仿佛让那植物也沾染上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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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兵们疯狂地奔跑着,嘴里边发出无意识地尖叫与惨嚎,每当那炮弹的尖啸声在他们的上空响起的时候,他们恨不得用撕裂声带的嗓声来恳求上天的神灵让那炮弹的落点离自己远一点。

    那些骑乘在马背上的军官是逃得最快捷的一群人,魁伦的亲兵大声地喝斥着,用手中的马鞭与刀背,让那些惊魂未定的军官们镇定下来。

    不过,魁伦甚至还来不及再次鼓舞士气,那些猛烈的炮火居然开始向向前逐步地推进,就如同那死神在追赶着鲜活生命的沉重脚步声在大地上轰鸣。

    大营后边,同样也响起了清脆而又密集的枪声,还有火炮的轰鸣以及剧烈的爆炸声,让那一千中军全都胆寒若栗,此刻,他们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多少的不妙,就像是那走行在岩浆喷涌的大河上的独木桥上的旅人,随时有可能会让那喷涌的岩浆吞没。

    经历了今天溃局,魁伦悲哀的发现,旗人的弓马取天下的时代似乎已经远离,那些可怕的火铳与火炮正用一种强有力的姿态走来,统治着战争的走向。

    这一场战斗,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走,撤往德化县城。”魁伦没有哪怕是一丝的犹豫,此刻,胜利对于他而言,就像是那贞洁烈妇石像的内裤,永远也没有看到的希望。再耽搁下去,等那些火力凶狠到令人发指的反贼完成合围,那么,怕是连自己都跑不出去。

    一千中军,就像是那正让那野狼给盯上的鸡仔,仓皇的朝着那永春州城西北方向狂奔,大营里的那些物件甚至都来不及收拾,此刻魁伦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片该死的陷井,逃离那些令人恐惧的可怕火炮。

    “吹号,冲锋!”站在那城城楼上的谢逸狞笑着挽起了衣袖,一把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下达了命令之后,转身就想朝着那城门楼下冲去,结果还没跑出两步,就让那团政委给伸手拉住。“团长,您这不能走。”

    “靠,我是团长,你是政委,行军、打仗我说了算,平时你说了算,现在是战时!”谢逸翻了个白眼,怒火冲天地冲那位斯斯文文的团政委吼道。

    “团级指挥员不得擅自参加肉搏战,谢团长,您该不是会把这条军纪给忘记了吧?”那位斯斯文文的政委却丝毫没有胆怯地盯着那身高体壮,一脸蛮横狰狞的谢逸。

    “我……我操你奶奶的!不去就不去,你们这些王八蛋,替老子去多宰几个清兵!哦不,是多俘虏,记住了,别他娘的把少爷的战俘殖民计划给老子忘干净了。”谢逸愤愤地将那指挥刀插回了鞘中,几脚全踹在了身边的那些警卫员的屁股上。

    “是,保证完成任务。”这些家伙也早就耐不住了,一听自己的长官如此吩咐,警卫连上上下下一阵欢呼,呼啦啦一下全都涌下了城墙。

    那位政委却再次提出了意见:“留下一个警卫排,难道你们想让团长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

    “二排留下,其他的跟老子上!”连长眼珠子一转,撩了下骂骂咧咧的二排,屁颠屁颠地随着人流冲了下去。

    “这些狗日的,保护老子还没有上战场让他们高兴。”谢逸嘴里边骂着粗话,脸上都满是阳光灿烂的笑容,这才是他的兵,跟他一个德性。

    “三团是由汀州方向向我们这边对这只清军进行包围,那么,去夺取德化县城的,应该是师长和一团。”旁边,团参谋正拿着一份地图在那里详端,头也不抬地问道。

    此刻,迫击炮已然停止了在谢逸的命令下停止了射击,毕竟,他们需要的是尽量地抓获战俘,只要摧毁了敌人的勇气和信心之后,对付那些游兵散勇,已然不再需要炮兵再去肆虐这些可怜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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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远镜里,已然能够看到了远处的山脊梁上隐现的黑点,就像是那勤奋的庞大蚁群,正涌向那美味食物的残渣。谢逸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胜利已然没有了任何悬念,左右夹攻之下,敌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除了逃亡,要么就只有抛下手中的武器投降。

    至于那狂奔向西北方向的清军中军,谢逸并不担心他们能够逃得了多远。伸手摸了摸口袋,却突然看到了一只递过来的香烟,转过了头来接过,看清了是政委递来的,谢逸赶紧把烟叨上道了声谢掏出了火很是殷切地给政委点上了烟。“不好意思,政委,刚刚我不该发火,您老大人大量,别介意。”

    “我才懒得跟你个蛮子计较。”这位政委显得颇为无奈,谁让自己徜上了这么一位团长。“不过你那见血就要炸窝的臭脾气能不能改改?”

    “改,我一定改!”谢逸美美地吞云吐雾,嘿嘿地笑道。

    “他要能改这脾气啊,狗都可以不吃屎了。”旁边,那位正在那里铺开地图的团参谋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嘟囔道。

    “诶诶诶,我说你说什么呢?!”谢逸没有听清楚,可是以对这位团参谋的了解,肯定不是啥好话。

    这位团参谋哪里会容那谢逸找自己的麻烦,板起了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过来吧,我的谢大团长,战斗接近尾声了,您要是还想立功的话,咱们是不是该先合计合计,下一步,咱们该去收拾那里比较好?”

    政委很斯文地弹了弹烟灰笑道:“这一战,以我九十一师二团为诱饵,目的就是吸引出福州的清兵,然后,以我九十一师所部为主力,吃掉这只部队,便于我梁家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拿下福建的各个主要城镇。特别是引开福州的兵马,如今看来,计划已经获得了成功。就看那些海军和登陆部队的弟兄几天能够拿下福州了。”

    “放心吧,福州可没有像我们大人那样的水师总兵镇守,拿下他,易如反掌,只要再拿下了福建的几个州府治所,福州就等于是落于大人之手了。”

    “嘿嘿,照少爷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就是城市包围农村!”

    “不错,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些村镇里的贫苦百姓,而是那些清庭控制最为严密的州府治所里的官绅阶层,只有用铁拳一样的武力,将他们在天下人的跟前撕碎,那么,我们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掉清庭这个大敌。”

    两个小时之后,在那德化县城前,魁伦绝望地发现,自己的退路让同样黑衣黑盔的反贼所断。兵力同样也在三千上下,魁伦最终还是选择了率领残兵突击,意图突破防线,最终,让一枚炮弹给炸成了一堆碎肉。

    这两千余随同那魁伦逃至了德化县城城下的溃兵,最终连一根头发也没能越过梁家军第九十一师一团的防线。此战,一共俘获清兵八千余,其中伤者近三千余,战死者两千三百余,余者四散溃逃,脱掉了身上的号衣,扔下了兵器,不知所踪。

    就在永春州围歼战获得了完胜的同时,福州城的战斗,也已然接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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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你们的操守,连杀人劫货的强盗都不如!

    身着从一品大员补服,面容枯槁的长麟站在那福州城那残破的城头上,默默地注视着那些缓缓逼近的纯黑色军服的军队,除了整齐的脚步声和偶尔想起的口令之外,你根本就听不到一丝的杂音,最终,这只部队在距离城头约一里地的距离处停下了脚步,一个个犹如刀砍斧削的豆腐块一样整齐的方阵,让那长麟身边的那些第一次看到了这只反贼军队的官员也全都心惊不已。

    看着那一个个整齐的方阵,长麟的心中感慨万千,昔日,这位梁总兵虽然不是他的得力爱将,但是,却像是那两广安宁的柱石一般,让人无比的放心,仿佛两广只要有他镇着,那么,海域宁靖是肯定的。

    可谁能想得到,自己离开了广东之后,会再与他相见,不过,此刻,自己这位位高权重的闽浙总督,却要向昔日的下属卑躯屈膝,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而这个时候,远处,一只马队正向着这边疾奔而来,那些原本静寂得让人恐惧的黑色方队突然暴发出了犹如那百万龙虎齐声的怒吼:“元首万岁!万岁!万万岁!”刹那之间,风起云涌,一股天地变色的宏大气势让城墙之上的那些清庭大员都不由得一滞,脸上写满了惊惧与绝望。

    长麟理了理自己的马蹄袖,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笑。“元首,这位梁总兵好古怪的称呼……”

    “打开城门,我们出去吧。”长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着那身后的诸位与他一同被困在那福州城内的官员们吩咐道。

    梁鹏飞乘着座骑,望着那洞开的城门,看着那长麟率领着那福州城内的一干官员缓缓行来,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轻喝一声,纵骑朝前迎去,身后的亲兵卫队自然不敢怠慢,紧紧拥护着梁鹏飞,两百余骑,终在距离城门约两百米之遥,距离那些迎出城的清庭官吏约十余步的距离之时勒住了马头。

    手中托着一个摆放着那闽浙总督大印的长麟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那跟前勒马驻足的梁鹏飞,看着他穿着一身铁黑色的古怪军服,头上戴着古怪的军帽,脚上套着一双漆黑铮亮的长靴,不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一身军装,似乎将这位身形伟岸,容貌俊伟的年青人衬托得更加的高大与强壮,那太阳的光辉斜散了下来,让他的脸庞上都沾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让长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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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国协办大学士、太子少保、闽浙总督爱新觉罗。长麟,携福州城内一应文武官员,拜见梁大人。”盯着那梁鹏飞看到许久,长麟方自长叹了一口气,率领一干官员跪伏于地。

    梁鹏飞甩镫下马,走到了那长麟的跟前,看着那一顶顶红绒为衬的官帽,还有那一根根垂下来的辫子,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看到了那双停留在自己的身前的一双铮亮的靴子,长麟闭上了眼睛:“还望梁大人信守承诺,留我福州黎庶性命。”

    “留下福州黎庶的性命?”梁鹏飞的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嘲讽。“我只知道,闽浙官吏剥削百姓的手段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有多少贫苦百姓因此这些官吏的贪婪而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而流离失所,大清律在你们的眼中不过是可以玩弄的妓女。”

    听着那梁鹏飞压抑着怒火的嘲讽,这些官吏除了额头上流出更多的汗水,把脑袋埋得更低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敢站出来堂堂正正地反驳梁鹏飞。

    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整个清朝自上而下一百五十来年,真真敢堂堂正正地站出来说自己没有压榨百姓怕是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若你们真把天下黎庶放在自己的眼里,又怎么会有今日?不过,你们放心吧,天下黎庶,在我的眼里,远远比你们这些官员更加重要!”梁鹏飞的话让那长麟实在是无言以对。

    梁鹏飞抬手将那长麟端起的盘中印绶捏在了手中,随手就丢给了站在身后的白书生。他的目光落向了远处,落在了那些正畏畏缩缩地从那城门里走出来,在城墙下列队等待投降的清兵身上,从他们的旗号上可以看得出来,绿营兵马和那些八旗兵丁倒是分站于城门两侧,根据情报,战前福州城内所剩的绿营兵马数量应该在三千到四千之间,可是现在,最多也就是两千出差,倒是那总数不过三千的八旗兵丁至少有两千五百多人,再加上那魁伦带走的一部份,可以说,八旗兵丁根本就没有伤筋动骨。

    而持续了一天多的福州城攻防战,死的多是那些绿营的汉兵,梁鹏飞不由得心头微微一苦。满清的绿营,与那另一个时空的伪军又有什么差别?都是在异族的驱使之下,把屠刀对准自己的父老乡亲,自相残杀。

    清朝这个朝代,几乎靠的就是用汉人的军队来镇压汉人的叛乱,然后满人高高在上的坐享其成,而今天,已经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了。

    梁鹏飞没有在理会这些跪伏于地的清庭官员,他回身上马,纵马顺着那福州残破的城墙绕城一周,仅仅一天的时候,近五千发炮弹落在了那福州周长接近二十五里的城墙上,特别是城区附近的城墙,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正是因为这样猛烈的炮火,使得那福州城内的清兵仅仅支持了一天的时间,就选择了开城投降。

    “诸位请随我来吧。”倪明站到了这一干投降之后,有些不知所措的官员跟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与自豪。

    “这位大人,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一位官员壮起了胆子问道。

    “当然是带诸位回福州,第一,我要你们颁布告示,告之百姓,大清国福州上下一干决定放弃武力抵抗,投降我华夏王朝,第二,把你们的各衙门差役进行集中,该清退的清退,若是可以留任的,将会留任,总之,你们不可能交了印绶,拍拍屁股就想闪人了。”倪明淡淡地解释道。

    “总之一句话,事情还很多,希望诸位能够配合我们,让福建民心安定,如果做得好,之前你们所犯之罪,我们会相应的斟酌……”

    “犯罪?这位大人,我等犯了什么罪?我等虽是降臣,失了气节,不过还望大人不要折辱我等。”一位须发花白的官员站了出来,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倪明看着这位官员,抬手朝着身后边勾了勾手指头,很快,一位手里边握着一本资料夹,佩带着少校军衔的校官走上了前来。“福建省情报总站站长梅有堂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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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查查这位官员的资料。”倪明伸手一指那位刚刚出头的花甲官员,冷声道。

    “姓名伊辙布,正蓝旗蒙古永禄佐领下人,福建布政使,为官其间,勒索州县官员级士绅,计银两十七八万八千余,古玩名画计银七万两,另在福州有私宅三座,强占的商铺两间,今年年初,强娶福州城外陈吴氏为妾,私养于一所私宅之内……私抽长泰县械斗命案卷宗,积压不审,致监毙十命……”梅有堂从那资料夹里边抽出了一份,朗声诵读了起来。

    这位年近五花的福建布政使堪堪听得几句,就已然脸色灰白,犹自强辩。“本官乃是大清国的官,要治本官的罪,除非皇上上旨。”

    “呵呵,就算是照你们大清律,无月俸米或者是月俸米在一石以下的官员枉法受贿在八十两银子的判绞刑,伊辙布,你觉得你能活得下来吗?”梅有堂翻起了眼皮,冲那伊辙布阴笑道。

    “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什么人,你觉得,我们会跟你们那个傻B皇帝一样,连宰个贪官都要左想右想不成?”这位情报站站长的话里边狠狠地污辱了一把这些官员所效忠的对象,但是此刻,没有一位舍身取义的忠臣跳出来指责。他们只是呆若木鸡地紧张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想着如何才能留下一条命苟活于世。

    伊辙布呆了半晌,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上哭得一脸鼻涕泪水地抱住了那倪明的靴子。“大人,诸位大人,我已经降了你们,还望诸位大人能饶老夫一条性命,得以苟且而活,老夫家中老母尚在……”

    “你害死的那些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他们向你求过没有?”倪明厌恶地抬起了手,反手一抽,一声脆响,一耳刮子把那伊辙布给抽得翻滚到了一旁。“你收受贿赂,该死!强占民妇为妾,该死!贪污渎职,一样该死!还想活?!做梦!!!”

    降臣之中,不少人的脸色比那嚎哭惨叫的伊辙布好不了多少。自己曾经做过了多少恶事,又曾经害得多少升斗小民活不下去,这些帐,怕是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楚,算不出来。

    “望大人念在我等携福州……”旁边,那位巡抚战战兢兢地凑上了前来,话刚刚出口,就让那倪明那双冷冽的刀如寒眸所阻。

    “你们这些官员,成天除了勾心斗角,除了排除异已,除了贪污受贿之外,你们还能做些什么,枉你们为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书中的忠义廉耻你们记住了什么?!什么也记不住,除了一句千里求官只为财被你们奉为了经典,你们的操守,连杀人劫货的强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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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的二更,不好意思,今天头不疼了,仍旧两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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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介绍:
晴了新书《攻略初汉》已正式上传,看书名,啥内容风格,不用多说,你懂的。。。。。。。。。。。千夫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夫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夫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