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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千夫斩txt下载     千夫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梁鹏飞看到那些部下眼中的担忧还有埋怨,心中感动,笑了笑道:“知道了,放心吧,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再说了我带着上百号亲兵呢,想出事都很困难。”

    “没错,方才我就劝诸位不必担心,只要不闹得太过份,大人定会无忧。”那边,孙世杰笑眯眯地道。

    “哦,看来世杰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料定我出不了事了?”梁鹏飞不由得笑道,心里边着实好奇,这家伙凭什么能料定自己可以安然无恙。

    “凭大人的机智,如果事情摆到了官面上来,大人自有脱身之计。”孙世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之后侃侃而言:“大人乃是水师虎门镇总兵,单凭大人的身份,就足以让那些人想要治大人的罪之前三思一二。”

    王敬眼前一亮:“不错,大人据守虎门,控制住珠江水道,这两年来,使得水道宁靖,再无盗匪乱境,这等功劳,可是实打实的,另外诸位不要忘记了,那扰得整个大清焦头烂额的英吉利租用的香港岛,可就在大人的防区之内。”

    这一点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没错,英国佬“据有”香港岛为殖民地,西洋舰队进进出出,时不时还在广东和福建沿海晃晃悠悠,这是两广和闽浙的官员都知道的。

    而经历了那一场截断漕运的风波之后,朝庭的官吏对于那些白皮绿眼红色的西夷人的厌恶与防备之心已然提升到了顶点,同样,害怕与畏惧也在他们的心中漫延着。

    而梁鹏飞那臭不可闻的赫赫凶名,恰好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主要是他宰过很多的西夷,而且还硬碰硬地跟英国佬在那虎门一带掐了一架,并且赢了,所以,梁鹏飞成为为看守住那些香港岛的英国佬,防止他们乱来的唯一人选。

    “……那位长麟长总督已经要准备调任闽浙,这个时候,难道他愿意再捅个大篓子?所以,他肯定要保大人,至少在他离开两广之前。”王敬十分肯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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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明也转变了观念,开始思考起如何把此事利用起来。“大人这么做虽然行险,不过如今,事情已然发生,额布加与那福昌可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大人这么做,已经得罪了他们八旗,那么,还不如直接得罪到底!”

    “你的意思是……”梁鹏飞若有所悟,深深地看了那倪明一眼。

    “没错,大人,我们应该找一个理由,和这个朝庭切割对立,因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倪明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沉稳地答道。“是的,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孙世杰也站起了身来,一脸难以压抑的激动。

    方才室内的窃窃私语瞬间一扫而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梁鹏飞的身上,热切,而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准备好了吗?”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身体靠进了椅子里,平静的目光扫过了跟前的这些人。

    “长麟两个月之内就会离开广州,在这一前,他肯定不会希望两广在发生什么让他不高兴或者是打扰他行程的事情,所以,即便有事发生,他也会先捂着。”倪明肯定地道。

    “大人,五个师已经在香港岛结集完毕,安南省北部的三个师、老挝省一个师两个加强团也已经集结待命,还有济州岛上一个骑兵师和一个独立旅也已经完成了整编,另外,琉球群岛上的三个师正在加紧整训换装,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孙世杰飞快地把脑海里记下的数字快速地报了出来。“另外,现在我们在广西、广东、福建三地,一共有团练四万八千人,分驻各个要地,只要我们能够及时发动,控制住广东全境、广西大部和福建南部,绝对不成问题。只要两广尽入我手,我们便等于是在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根,进退从容。而且,云贵、两广一带的兵力清庭已经抽调了泰半,剩下的全是老弱不堪的残兵,我们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吃下去。”

    王敬也站了出来,斟字酌句地道:“白莲教吸引了清庭的关注,不过,盛极必衰。那些义军首领因那清庭大将军福康安病危,军无战心,连战连捷之下,妄自尊大。如今各自为政,争先恐后的称孤道寡,加官进爵,就差没自杀残杀了,如果朝庭另遣一上将,又或者是福康安由危转安之后,必然是白莲教败亡之始。到了那时候,我们再行谋划,就错失良机了。”

    梁鹏飞的手指轻轻地敲击在椅子扶手上,从去年年中开始,就一直在加紧整编的速度,而到了现在,各部队都已经基本待命。等的,就是一个契机。

    屋内的挂钟咔哒咔哒地敲着,所有的人呼吸都显得那样的急促与粗重,他们的心跳在加速,一如他们那迫切的心情。

    足足过了盏茶的功夫,梁鹏飞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目光落在了那一张张坦诚而又热切的脸庞上。

    华夏民族的命运,已经到了一个转折点,而开启这个转折点大门的钥匙,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梁鹏飞下由得垂下了头来,看着自己那满是老茧的大手。“拿地图来,准备记录!……”

    “是!”倪明大声地答道,旁边的人也都乱作了一团,搬桌子的搬桌子,翻地图的翻地图,还有准备笔墨纸张的,而这个时候,也已然有人冲外边使了眼色,很快,亲兵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间独院团团围住,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这里是广州,任何一丝风声的泄漏,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小心谨慎是必须的。

    梁鹏飞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那张足足在数米见方的大地图上。“让南洋第一分舰队配合淡马锡驻军,封锁马六甲,所有西方商船,一律不得进入南洋,所有商贸往来,全部在淡马锡或者是印度交易。”

    “南洋第二分舰队留驻棉兰老岛,作为预备队。另外,蟹王岛近卫舰队分为两部,一部前往香港岛待命,一部前往那与国岛待命,另外,告诉吴良,我会让朱濆配合他行动,再加上我们埋伏在台湾岛上的那些人,我只给他一个半月的时间,一个半月之后,台湾岛必须握在我手……”

    “所有人都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只有一个目标,保证随时随地,我们的部队都能及时地投入作战。”

    “是!”

    “倪明你们几个文人不仅仅散布这一次的消息,更要把之前广州八旗的老帐,烂帐全都翻出来,一件件一样样地让大家都看个清楚,还有,禁海迁界的事情给我拿出来,嗯,总之,怎么歹毒、阴险就怎么来,玩这个,我很看好你们几个。”梁鹏飞拍了拍倪明的肩膀,一脸的期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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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过了两个半时辰,梁鹏飞才离开了那所独院,前往那家人居住的后院,刚刚步入院门,就看到了潘冰洁抱着小玛丽亚跟怀抱着那小梁鹏飞的玛丽亚两人一边走一面不知道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不过两人都是一脸的八卦与不忿。

    心知不妙的梁鹏飞正准备撒丫子开溜,却被眼尖的玛丽亚看到了。

    “啊,我正想去找你们呢,来,让我抱抱这小子。”梁鹏飞干笑两声,硬着头皮凑了上前去。

    玛丽亚那双碧蓝如海的大眼睛盯着梁鹏飞。“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梁鹏飞立即下意识地摇头道。

    “果然,亲爱的,你的反应果然跟冰儿说的并无二致。”玛丽亚那丰富的嘴唇高高地撅着,斜着眼角打量起了梁鹏飞,就像是在审视着一位十恶不赦之徒。

    梁鹏飞气坏了,瞪起了眼睛冲正眼珠子乱转的潘冰洁道:“什么叫跟你说的没有二致,冰儿,你是不是在背后说为夫什么坏话了?”

    潘冰洁撇了撇嘴,示威地抱着那小玛丽亚。“我只是在向玛丽亚描述一般作贼心虚的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而你,我亲爱的夫君,我们连什么事情都没问您,您就表示自己很清白无辜,这不是作贼心虚是什么?”

    “此地无银三十两。”玛丽亚无比顺溜地说出了一句名言。“错了,是三百。”梁鹏飞翻了个白眼纠正道。

    “不管是三十还是三百,我只知道,你肯定干了坏事!”玛丽亚拿手指头戳着梁鹏飞的腰眼,一脸的忿愤。

    “你们这两个丫头还真是,闲得蛋疼了是不是,你老公我堂堂正正,向来是行得正,站得直,其实这件事,如果我不这么办的话,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位汪书香的下场会十分地凄惨。”梁鹏飞赶紧拿儿子当成了挡箭牌,迫得那玛丽亚悻悻地扭了自己一把才悻悻地摆手之后,梁鹏飞陪着笑脸解释道。

    “跟我们俩说没用,我们是奉了大姐之命在这里等你,哼,大姐在房里等你呢。”潘冰洁扬起了光洁的额头,嘴角带着一丝坏笑。

    “姥姥的,看样子好人没好报啊……”听到了这话,看着这两位美人儿那兴灾乐祸带着快意的表情,梁鹏飞觉得自己真他娘的背,所以决定报复。

    然后,在两位女士的尖叫与嗔怪声中,饱逞了一番手口之欲的梁鹏飞眉飞色舞地赶往石香姑处,迎接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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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达,嗯,嘿嘿嘿,重头戏要来了,大伙鼓掌祝贺,狠狠拿下!

第四百六十五章 帮我打磨打磨这小兔崽子。如何?

    梁鹏飞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那石香姑与那汪书香一起坐在那木榻上说着话,看样子,两人聊得投缘的,听到了梁鹏飞进门的脚步声,两女把目光齐齐地落到了梁鹏飞的身上,看到这两个女人只看着自己不说话,让梁鹏飞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干咳了两声,露出了一个笑脸:“怎么,找我来有事吗?”

    这个时候,汪书香已然步入了木榻,上前两步,朝着梁鹏飞盈盈一拜:“多谢梁大人救命之恩,书香感激不尽。”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我希望汪小姐你还是多听人言,才能少吃亏。”梁鹏飞倒也不客气,站直了受了汪书香这一礼之后,才说道。

    “好了,汪小姐其实也已经知道自己太莽撞了,你也就不要再说了。”倒是那石香姑伸手将那汪书香搀扶了起来,还悄悄地横了梁鹏飞一眼,似乎怨他没礼貌。

    梁鹏飞视若无睹,直接又对那汪书香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袁老先生,到时候他会来接你回去。”

    “我不回去。”汪书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梁鹏飞不由得一愣,难道自己王八之气一震,让这小姑娘心生仰慕之情,决定跟自己生米熟饭?

    看到一头雾水,实则满脑子猥琐念头的梁鹏飞不说话,那汪书香解释道:“大人因小女子之事,已与那八旗官员起了争执,小女子虽然愚笨,可也知道八旗官员位高权重,今日大人仗义执言,怕是会让那两位大人对大人心还存见。若是小女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转身离开,怕是,必会让有心人拿此作为由头,难为大人和小女子。”

    “是啊,夫君,汪小姐不能离开,至少暂时不能离开梁府,否则,后果难料。”石香姑也向梁鹏飞说道,看向丈夫的目光有欣赏,还有些意味深长,仿佛能照得自己无所遁形,让梁鹏飞有种自己中学时代的班主任也玩灵魂穿越的错觉。

    “这……”梁鹏飞眼珠子一转,其实他还真不怕那两个白痴冲自己发难,对付这两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家伙,梁鹏飞有的是办法对付,不过,想到事关大局,自己已经准备了多年的计划已经到了启动阶段,能少一些变数就少一些变数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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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一会袁老先生来了,你记得向他解释清楚,我可不希望袁老找我的麻烦。”梁鹏飞挠了挠头溜溜的头皮说道。

    汪书香很快就告辞离开了房间,石香姑走到了梁鹏飞的身侧坐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言不发。看得梁鹏飞心里边毛毛的,干咳两声:“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你又发现你老公我有什么新的优点了?”

    “嗯。”石香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头搁在了梁鹏飞那宽厚的肩膀上。“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用在您的身上也挺恰当的。”

    梁鹏飞翻了个白眼:“喂喂,我说夫人哪,别把我跟吴三桂那王八蛋摆在一块行不行?再说了,袁老先生的弟子出了事情,都找上门来了,我能不去救吗?”

    “逗你呢。”石香姑卟哧一笑,眼波流转。“看您急的,这额头上都冒了汗了。妾身又没怎么你,看您这副样子,似乎很心虚哦。”

    “……我靠,我说你这妮子怎么跟那两个丫头似的疑神疑鬼的,我可那位汪小姐一没交情二没交流了,莫非你们以为我救她,只是看在她的美色上面?”梁鹏飞一副气坏了的表情。

    “妾身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您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高兴过头了,所以才有些猜测而已。”石香姑掩唇轻笑道,此刻的她,哪有在战舰上巾帼女强人的半点英姿飒爽,倒像是一位与丈夫在闺密戏话的甜美妇人。

    梁鹏飞恍然大悟,伸手将那石香姑揽在了怀中,小声地在她耳边一番嘀咕。那石香姑不由得两眼一亮:“夫君决定了?”

    “早就已经筹谋好了,只欠东风罢了,如今,福大将军病危,白莲教连战连捷之后内部龌龊与争执已然跃上了台面,正当其时也。”梁鹏飞的手轻轻地抚着那石香姑那张粉嫩细滑的脸蛋,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今天石香姑一袭淡绿长裙,因为是在烧着煤炉的房间里,没有披上厚衣和披风,那薄纱一样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伸展,让她那完美性感的身段完全地显现在梁鹏飞的眼中。

    梁鹏飞伸手揽住了她那柔软的小腰,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夫人,我怎么觉得这屋子里边挺凉的,待为夫把门关了,你我夫妻上榻说些私房话,顺便暖暖身子如何?”

    “夫君……”上下其手,几下抚弄下来,石香姑的身子已然软作了一团,那双妙眸犹如浸在清泉之中的黑宝石一般,脸颊上浮起了娇媚的红晕,挣扎着抬起了手按住了梁鹏飞伸入了自己衣襟之中作怪的大手。“宝儿跟保仔一会就要回来了,夫君快收手。”

    听到这话,梁鹏飞只得收到了白日渲泄的念头,又恋恋不舍地拿指尖挑弄了那尖锋之中的樱桃两下,惹得那石香姑酥软的身子一僵,这才悻悻地罢了手。“不过夫人,今天晚上,咱们……”梁鹏飞在那石香姑的耳边一阵嘀咕,眼里边全是色眯眯的光采,听到了梁鹏飞那些撩人的话语,石香姑羞得在那梁鹏飞的胸口连锤了好几拳。“休想!”

    “夫人哪,这有什么,在战舰上你还不是穿,晚上,你再穿给为夫看又有何不可?”梁鹏飞满脑子里边全是关于制服诱惑的意淫。

    “夫君,大姐,你们在吗?”这个时候,层子外边传来了那潘冰洁的声音,石香姑赶紧从那梁鹏飞的怀里边挣脱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将那衣襟整理着,一面答道:“在,是冰儿啊,快进来吧。”

    “我们抱着这两个小家伙累了,所以回屋歇会。”潘冰洁先把脑袋探进来,然后整个身子才进入了房间,怀里边抱着穿得像是一个小棉球似的小玛丽亚,带着一脸诡笑,步入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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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亚也抱着小梁鹏飞走了进来,两女嬉笑着打量着那石香姑,至于梁鹏飞,脸皮厚极,自然是看不出任何的窘态,可石香姑就不行了,本就肌肤胜雪,让梁鹏飞这一番挑弄之下,脸上云霞半晌难消。

    “姐姐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玛丽亚故意走到了那石香姑的身边坐下,眨着无辜的双眼问道。

    “这煤炉子太烫了,怎么,你们俩个丫头鬼鬼崇崇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石香姑赶紧转移话题道,生怕两人又说出什么让她招架不住的话来。

    “没什么,大姐,那汪小姐已经走了?”潘冰洁看了一脸笑眯眯的正跟自己的女儿小玛丽亚比瞪眼睛的梁鹏飞一眼,向着那石香姑悄声地问道。

    “没走,她要留在府中。”梁鹏飞亲了女儿一口,转过了脸来一本正经地道。

    “啊!她她她……大姐,她怎么留下来了?”潘冰洁一脸的惊愕之色,玛丽亚也同样很吃惊的表情,特别是两个女人看向梁鹏飞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怀疑,一副认定梁鹏飞跟那个汪家小姐有奸情的模样。

    “是人家汪小姐主动要求留下来的。”石香姑意会地与那梁鹏飞交换了一个眼神,捉弄心起,刻意地道。

    “这,这……”玛丽亚跟潘冰洁两人面面相窥,一副讶然的模样,梁鹏飞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好了,香姑,你就负责替为夫善后吧,这两个丫头,一肚子的鬼心眼。哼,改天非得好好的收拾收拾。”

    第二天,王守礼果然如约赴约,不仅如此,还把他那已然成年的儿子王进甲也带了来。给梁鹏飞的父母拜年之后,与那梁鹏飞温酒述话起来。

    两人抿着美酒,吃着佳肴,鬼扯胡吹了一通之后,把话题转移到了那王守礼的儿子王进甲的身上。王进甲今年不过十七岁,不过,倒是一副北方汉子的身板,身形高大,壮壮实实,而且手中满是老茧,看样子是跟其父习武久矣。

    “王兄,您这儿子,知书守礼,又得您那一身真传,可谓是文武双全,怕是日后的前途,要在你之上啊。”梁鹏飞看着那笑脸相陪的王进甲,向着那王守礼道。

    “呵呵,那是……”王守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细缝,想了想,向那王进甲道。“进甲,你先回府,告诉你娘一声,爹要晚先回去,让她不用等我了。”

    “是,父亲、梁叔父,进甲就先行告辞了。”王进甲看到了父亲递来的目光,点了点头,恭敬地向二人告辞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在那梁府的侍从陪同之下,往梁府大门走去。

    “我这儿子怎么样?说实话,别拿虚的来哄你老哥我。”王守礼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背影,原本眼中熏熏的酒意一散,恢复了平时的清明。

    “不错,止行有度,不卑不亢,可比老哥你强多了。不过,这玉不琢不成器,只有琢磨出来,才知高下。”梁鹏飞笑道。

    “好,有鹏飞老弟你这话,老哥我这心啊,就放了大半了,既然你说这玉不琢不成器,还劳烦老弟你,帮我打磨打磨这小兔崽子。如何?”王守礼一口抽干了杯中的烈酒,望向了梁鹏飞一字一句地道。

    梁鹏飞端起了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双眉已然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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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看,努力二更当中,挑刺可以,要不言语攻击,同学们请注意一下哈。

第四百六十六章 王守礼投石问路?!

    梁鹏飞抬起了头来,望向王守礼,王守礼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伸筷子挟着那桌上的佳肴往嘴里频塞,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佳酿。“老弟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哥我清楚得很,向来是说一不二,只要你答应了,那我儿子在你手下打磨,肯定能成器。”

    “老哥这不是太高看我了吧?”梁鹏飞那双浓眉轻轻一挑,脸上的笑容依旧。

    “高看?呵呵,老弟你就不要说笑话了,老哥我这一辈子,没什么本事,不过,对于我这双招子,还颇为自信,老弟你是我见过的最能耐的一个,就算是那福大帅也不如你。”王守礼把手伸了过来,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膀,一脸的精明。

    梁鹏飞笑了,拿起了杯子与那王守礼一碰之后,仰头抽干。“我说老哥,你这还真够抬举小弟的。”

    “行了,咱哥俩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样的谦虚话你或是在说的话,我可就当老弟你是在虚伪了。”王守礼这话说出来之后,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梁鹏飞的表情。很遗憾,他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看来,老哥还真对老弟的事情上心的。”梁鹏飞大笑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过,挟菜抿酒的动作依旧流畅之极。

    “呵呵呵,你可是老哥我这个广东水师提督手底下最强悍的水师总兵,你的能力摆在那里,老哥我指着你帮我升官发财,自然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你的能力越大,势力越大,我这个水师提督的位置也能坐能安稳,你说不是吗?”王守礼也同样笑了起来说道。

    门口,白书生与那陈和尚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丝毫的动作,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守在屋外。

    “既然老哥你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老弟我若再推辞,岂不是显得太不识抬举,也妄顾了你我这么些年的交情?这样吧,明天,你就让他来我这儿,先当个亲兵,日后,若有本事,就算是自领一军也不是不可能的。”梁鹏飞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与那王守礼手中酒杯一碰,仰首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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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礼脸上的笑容与方才无异,却透出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轻松与兴奋:“痛快,这才是杀伐果断的梁鹏飞。儿子交到你手里,我放心,有什么需要老哥我做的,只管吱声就是了,别的不行,事关水师的,老哥我好歹还是水师提督。”

    半个时辰之后,梁鹏飞将那酒饱饭足的王守礼送至了府门口,待那王守礼要上马之前,梁鹏飞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老哥走好,自己多加小心。”

    “嗯,放心吧,老哥我还想长命百岁呢。”王守礼心领神会地大笑了一声,纵马狂奔而去。

    “和尚,去告诉孙世杰,让提督府里的那几个人打起精神来,虽然我放心我这位老哥哥,但是,提督府内人多眼杂。明白吗?”梁鹏飞望着那孙世杰离开的矫健身影,向着身边吩咐道。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办。”陈和尚应诺一声,飞快地离开。

    “少爷,王提督他今天……”那白书生的手摸着自己那剃得清溜溜的下巴,有些疑惑地道。

    梁鹏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丝诡笑:“我这位王老哥毕竟是我的上司,很多事情能够瞒得过别人,却不见得能够完全瞒住他,今天啊,他不仅仅是在向我示好,更是在投石问路。”

    “投石问路?”白书生仍旧满脸的不解。梁鹏飞笑了笑,转身向府内走去。“我这位王老哥倒还真是个果决之人,知道跟我是没办法撇清了,所以……”

    白书生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追上了梁鹏飞,朝着那府中行去。伴着那难听的磨擦声,梁府的大门,终于缓缓地合拢,将夜色挡在了府门之外。

    提督府内,接过了一匹热毛巾,擦了手和脸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的王守礼将那毛巾丢给了丫环,从儿子手中接过了醒酒汤一口就灌了下去,皱着眉头砸了砸嘴,朝着那些下人挥了挥手,不多时,在屋子里侍候的丫环下人都已经离开了房间,独留下了这父子二从对坐于那烧得外壳隐隐泛着红光的铁炉子前,那铁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地从壶嘴冒着水气。

    “怎么,刚才不是让你先回家休息的吗?”接过了儿子递来热茶抿了一口,王守礼那张方才发红的脸庞此刻却渐渐地回复着正常。

    “娘亲已经睡了,父亲,那位梁总兵怎么说?”王进甲看着自己的父亲,直接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要叫梁叔父,哦,算了,以后你叫他一声梁大人就是了。”王守礼挠了挠头皮,自己的儿子比起梁鹏飞来也小不了多少,要叫叔父的话实在是有些尴尬,再加上以后要在梁鹏飞的手底下做事,还不如叫大人,双方都免得在称呼上尴尬。

    顿了顿之后王守礼点了点头:“事情成了,明日,你就去见梁鹏飞,在他手底下从亲兵干起,记住了,别给你爹丢脸。”

    “是,不过儿子心里边一直有个疑问,您为什么非要儿子去他的手下做事?”王进甲是王守礼的二姨太所出,虽然才十七岁,却已经脱离了少年的跳脱,他的性格向来都十分地沉稳,做事也是有条有理,所以,也深得王守礼的宠爱。

    “因为你跟你的大哥和二哥不一样,那两个家伙比起你来,实在是太不成器,他们,能够一辈子做个富家翁,那已经是老天有眼了,可你不一样,你比你两个哥哥都要懂事得多,我让你去梁鹏飞的手底下做事,不过是希望让咱们王家到时候能够多一条路走罢了。”王守礼拿手抚了抚那光溜溜的脑袋,感慨地道。

    听到了这话,那王进甲不由得一愣,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来望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您此言何意?莫非您有什么事情瞒着孩儿?”

    “其实也没什么瞒你的,儿子,想必你也清楚,为父来到了两广这些年,一直跟梁鹏飞走得很近,对吧。”王守礼抿了口茶水,看到儿子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在两广其他官员的眼里,你爹我这个广东水师提督,显得很是明不符实。”

    “其实啊,他们也没错。”王守礼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不用说话,继续道:“咱们王家是北方人,虽然几代都是武人,可是,咱们玩的都是陆上兵马,做的是陆上的将军,对于水战之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而爹能有今日,除了那福大帅的一力提拔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梁鹏飞这位老弟的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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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一句话,两广官员的眼里,爹爹靠的是梁鹏飞的功勋,才能一直稳坐这个位置,其实他们想的没错,如果不是梁鹏飞,爹也不会呆在这广东水师提督的位置上,坐得如此安稳。就像前两年的英夷骚扰海疆,截断漕运之事,你自己看看有多少提督、总督、总兵纷纷落马,轻则罢官去职,重则直接连命都掉了。

    就连那位福大帅眼里的大红人赵承鹏,照样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爹呢?却毫发无损,甚至还受朝庭嘉奖。可以说,从那时候起,你爹我跟梁鹏飞,就已经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撇不清这一层关系喽。”

    听到了王守礼这番掏心窝子的话,王进甲沉默了,没错,别人不清楚,身为自己父亲的儿子,难道还不明白?

    “一荣皆荣,自然要一损皆损,爹很清楚梁鹏飞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来,爹掌控着水师,也渐渐地发现了一些端倪,那梁鹏飞本就是个不安份的主,可是爹没有想到,他居然在数年之间,发展出了那么庞大的实力,广东水师,武乾劲是他的家奴出身,两人穿一条裤裆。这点,谁都清楚。我两广水师一共才几位总兵。老梁家就占了俩,告诉你,竭石镇和虎门镇水师兵马的实力加起来,接近一万五,而且,全都是个顶个的精锐,知道这是什么慨念吗?就等于整个广东水师几乎都要姓梁喽。”王守礼不由得再次苦笑出声。

    “爹,您的意思是……”王进甲不由得脸色大变,豁然起身道。

    “哼,大清国的军队,有哪一只是满编的?又有哪一只军队是超编的?而且全是能打能杀能拚的悍将悍卒。还有,自朝庭下令筹办团练起,潘有度、叶上林那些商人哪一个不是算盘珠敲得叮吵杂响的人物,居然都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来办团练,告诉你吧儿子,两广置办的团练,或多或少都有梁鹏飞的影子在后边。”

    听到了这话,原本就已经站起了身来的王进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守礼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抖,深吸了一口气道:“他要做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爹这么些年来,也已经看清了,既然摆脱不了,那么,还不如先投石问路。我把你交给他,就是在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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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达,大伙慢看,休息了,原本还以为能早点,结果,失败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 皇帝该当何罪?!!!

    “试探什么?”王进甲的嘴皮子有些颤抖了,一双清亮的眼里透着一股子惊疑。

    “你爹我虽然知道了他不少的事情,可是,那些都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瞒也瞒不了我多少,所以,我能看得清,去年年中的时候,我遣咱们家的老仆牛伯去了一趟安南,混在流民堆里进去的。

    安南王国境内,到处都是汉人,朗朗书声,皆是汉语汉文,而且,牛伯还打听到,在安南北部山区,开了好几个大工坊,一个工坊,就有上万,甚至好几万的雇工,知道是谁的产业吗?是梁家还有十三行的几个巨头的合股产业。”

    “安南的百姓,现在根本不知有安南王,只知一位梁元首,你说说,这姓梁的大人物,还能有谁?还能是谁?”王守礼的声音显得无比地干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梁鹏飞什么时候暗中潜藏的势力变得如此巨大?

    而后来,他曾暗遣心腹前往香港岛,不过这一次,却被堵了回来,什么也没能打听到,不可,据那位回来的心腹交待,那些士兵一水的燧发枪,一个二个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精锐老兵,绝对不是大清国的那种绿营、八旗所能媲美。

    知道得越多,王守礼就越心惊胆战,原本自己想靠着这小子升官发财,可是到了如今,他暗藏着如此之大的势力,却隐而不发,甚至没有去安南当个国王的兴趣,仍旧在默默地发展壮大。

    由此,王守礼料定,梁鹏飞图谋不小,而以自己跟他的关系,自然是无法洗清嫌疑的,自己就算是弃暗投明,告诉长麟或者是福昌,不说自己的下场如何,光是想一想梁鹏飞要知道事情暴露,陡然发难下来,自己也是难逃身死,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

    再说了,自己当初在广东人生地不熟,就跟梁鹏飞要来了不少的奴仆下人,甚至有些人如今已是自己的心腹亲兵,怕是自己刚动了念头,梁鹏飞那边就已经磨刀霍霍了。

    “爹,要是他造反,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啊。”王进甲的脸色惨白如纸地打断了那王守礼的沉思。他也声音有些抖,虽然他少年沉稳,可毕竟仍旧只是一个半大的年青。当爹的今天晚上泄漏的这些东西也太过震撼了点。

    “休得胡言!”王守礼瞪了那王进甲一眼,沉声低喝道:“这等话,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绝不能出口,否则,你等于是把我们王家的身家性命都送到别人的手中。明白吗?!”

    “是,儿子知错了。”王进甲不由得垂下了头,有些郁郁地答道,可是,他那有些呆滞的表情,说明他的大脑仍旧处在混乱当中。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少,对你自己越有好处,记住了,多看,多做,少说话,爹不指望你日后能独挡一面,至少在他的手底下多学些本事,万一……唉,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来找为父商量,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王守礼说完了这话,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挥了挥手,王进甲看了父亲一眼之后,悄然地退出了房间,合上了房门。

    屋外那清冷的空气,让他才惊觉,自己的衣服,居然已让那身上冒出来的冷汗打湿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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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才兄,急急惶惶的把我叫来这里干吗?你不知道我还在上课吗?”赵翼走进了办公室,一脸不满地道。也不知道袁枚是哪根筋不对头了,大清早地,顾不上那天际阴云翻卷,眼看立春之后的第一场大雨将至,就往白云山书院赶,来了之后只说是急事,让书院里的老师把自己给请了过来。

    放下了手中的那些教案,伸手洗了洗那手上的白灰,看到那袁枚的脸色却比自己还要难看,不由得一愣:“子才兄,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个,你看看……”袁枚这个时候才从他那宽大的袖中丢出了一份报纸。“羊城晚报?这……”赵翼看清了那份报纸的刊名,不由得一愣。“这家报纸怎么了?”

    羊城晚报,这份报纸是以广州的别称来承办的报纸,而那报纸的印刷厂和编辑部全都设在香港。自然是为了防止被那清庭给捣毁,这些报纸中的内容比南洋日报、吕宋日报更注重民生,特别是两广的民生事务,杂事趣闻。而正因为如此,所以两广官员对这份报纸在两广流传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查禁得不如那南洋日报与吕宋日报那般严格。

    别说是两广,就算是福建、浙江、安徽等地甚至远在山东的读书人,也同样能够从那些商贩的手中买到这份报纸,只不过,今天这份报纸上登载的消息,让那袁枚实在是坐不住了,直接就跑到了白云山来找自己的至交好友赵翼。

    “你看内容就知道了。”袁枚坐回了椅子上,闭目垂眉,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赵翼从那桌子上捡起了那份报纸打开一看,才注意到上面那触目惊心的标题:“一百五十年后,再现惊天惨剧,满清八旗再提屠刀!”

    “霸州……”赵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到了那椅子上,手中紧紧地拽着那份报纸。

    “直隶顺天府霸州被屠之事,老夫原本也听说过,可是民间虽有流传,可官府禁言此事,使得老夫对此事也不甚了了,有说杀了一万余人的,也有说杀了两三万的,多是以讹传讹。到底是真是假?居然是霸州连周边都遭秧及,七万余口百姓尽丧屠刀之下。那可是七万多的人,不是畜生。”袁枚的手拍打在桌案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没错,准确的数字应该是七万七千八百三十七人,如果在加上那之后造反而与朝庭作战而死的百姓,应该是十一万三千七百余人。”赵翼把那份报纸轻轻地摆在了桌子上,沉声说道。“若不是有一只舰队,将那只造反的百姓大军接往海外,怕是这数字,几乎还要翻上一番,要知道,朝庭当时可是下了死命令,所有从逆者,诛!”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袁枚不由得霍然抬头,两眼死死盯住赵翼,低声喝问道。

    “因为我就是这份羊城晚报的总编,因为,这些事我就是从那些逃到了海外的霸州义军的口中得到的。”赵翼看向那袁枚,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发涩的笑容。“这份报纸,在刊印之前,由我校的稿,所以……”

    “什么?!”袁枚那抬离了椅子的身子又缓缓地落回了椅子上,满脸的难以置信与震惊。

    “我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天下人让能看清楚朝庭那张嘴脸。呵呵,子才兄,莫非您认为小弟在造谣不成?”赵翼转过了脸来望向那袁枚笑道。

    “……难道,难道说,接走那些人的,是梁总兵?!”袁枚才思敏捷,短短数语之间,已然判断出了个大概,虽然他仍旧不相信梁鹏飞有这样的能力,并且也不太相信梁鹏飞这位朝庭官员会如此做,但是,他仍旧把自己推断出来的,最有可能性的人名给说了出来。

    “我可没说是梁总兵,是一伙海盗,首领叫做石香姑的海盗做的。”赵翼耍了个花枪,仔细地打量着那袁枚的神色变化。

    “海盗?笑话!有哪个海盗胆子这么大?有哪个海盗有这个能力将近十万人从朝庭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捞出去?真有这样的海盗,朝庭的江山还能坐得稳当?……”袁枚说到最后,看到了那赵翼那副连眼皮都不跳一样的脸庞,声音越来越低,表情越来越来震惊,最终屋内静寂无声。

    门外边步入了一位书院的老师,将茶水给两人端来之后,淡淡地扫了一些目呆目瞪呆坐着的袁枚,然后在那赵翼的眼神示意之下,悄然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唉……看来老夫没有猜错。云崧啊云崧,你可害苦袁某喽。”袁枚连连摇首苦笑不已。

    赵翼却连连冷笑:“怎么,莫非子才兄以为,那八旗屠霸州的十数万百姓是应该的?又或者是,那七八万愤而起事的百姓,应该安安心心地让官兵把他们会都屠戳一空,而不应该逃亡海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袁枚有些作恼地道:“十数万庶黎生灵涂炭,你以为我心里好受?朝庭若是一心为黎民社稷,袁枚又何必寄情于山水之间,游戏人间,醉心诗词歌赋数十载?”

    “看来,天下的文人士子,也不乏没有骨气之士啊。”赵翼抚了抚自己的脑袋。“小弟也不是自夸,也是看尽了这事态炎凉,才不再为官,以治学为乐事。”

    “云崧贤弟,那你为何与那些反贼勾结,要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袁枚的脸色有些苍白,连连跺足道。

    啪!一声脆响,赵翼的手拍在了那案桌之上,惊得袁枚一跳,而那赵翼昂首立了起来,概然而言:“诛九族的大罪?!哼,那那些在霸州滥杀无辜的八旗子弟该当何罪,那些草菅人命该当何罪,那些视大清律如儿戏,置王法于不顾的官吏又该当何罪?那纵容贪脏不法,包庇屠城人犯,却仍旧享乐着百姓膏脂,高高在上的皇帝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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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努力!!

第四百六十八章 是跪在地上等人施舍,还是拿起刀枪自己争取?!

    赵翼并不高大,而且人也长得干瘦,可是现如今,在那袁枚的眼里,却犹如那耸立于山峦会当临绝顶的青松傲石,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慷慨之气。

    一道明亮如洗的闪电,刹那之间在那天际撕裂了那阴云,击向大地,疾风鼓荡着那迎门而立的赵翼衣袂翻飞,震耳欲聋的春雷隆隆而鸣,仿佛在预示着,冰封万里,峭寒入骨的冬天已然到了末路……

    袁枚的心不由得一颤,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偏偏那滚滚春雷一个接一个地在人的耳边炸响,一道道曲折的炽白闪电撕裂着长空,映得那房间里忽明忽暗。

    倾盆豪雨,已然倾下,击打在那房顶,屋檐,地面,甚至是人心之中。

    “皇帝该当何罪……云崧啊,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也就罢了。”袁枚有些倦怠地道。

    赵翼霍然转身过来,望向那袁枚,恳切地道:“大逆不道?子才兄,何为大逆不道,自古有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帝王犯法,就该毫发无伤?十数万黎庶的性命,他乾隆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从此揭过?我本以为,子才兄的气节,在小弟之上。”

    “看来,贤弟你真是要步上这条路了?”袁枚看着那赵翼,一字一句地道。

    “既然这条路是对的,我为什么不走上去试上一试,诛连九族,又如何?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小弟我如今也六十有余,与其在这么混淆黑白的过下去,还不如站出来,搏上一把,把这天改改,让人能够活得畅快,可以大声的说话,不用再去忌讳什么,不用再去担心什么。”赵翼笑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轻松,看他那张脸庞,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回到了正当盛年之时。

    “你……唉,罢,袁某居然让你也给拖上了贼船,如今,就算是想回头,怕也是回不了了。”袁枚一脸的苦涩。没错,自己让那赵翼的一封信给勾到了广东,接着,梁鹏飞出资出力,建了一个女子书院,自己把家眷什么的也都接了过,安的就是能够在两广养老,顺便圆一圆自己教书育人的心愿。

    可谁能想得到,自己最大的出资人,居然是个要造反的家伙,如今,举家皆在此地,走得了吗?就算是走得到,真要事起,照清庭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过一个的性格,怕是到时候,自己举家也是逃不脱一个死字。

    “子才兄,您要怪小弟,便是打骂,就算是您拿刀子把小弟当场给剁了,小弟也绝无二话,可是,我只是希望您能想一想,百余年的汉人苦难,可否了结,是继续跪在地上,等着那位满人皇帝番然悔悟,施舍一些,还是我们自己拿起刀枪来争取。”赵翼说完了这话,缓步走出了房间。

    袁枚呆呆地坐在那椅子上,久久不言,时不时闪烁过的霹雳,映在他那张苍老的脸庞上,映出了一个老人沉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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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广总督长麟脸色铁青得怕人,手不停地拍着那桌案上的厚厚的一匝报纸,全是收罗来的羊城晚报。“查出来没有?到底是谁做的!这等消息,居然路人皆知,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朝庭的脸面该往哪搁?皇上要是知道我们两广出这样的事,我们谁也跑不掉!”

    长麟愤怒地咆哮声在厅内回荡着,他的旁边,那位广州将军福昌也是一脸又急又怒的表情。不仅仅是因为被人大清早的从刚刚新聚的姨太太的被窝里拉出来的怨气,更重要的是当他来到了总督府之后,看到了长麟递给他看的这份报纸之后,差点就软倒在地上。

    图文并茂,而且十分地写实,并且里边还有那些自称是霸州幸存者的讲述,全采用的是白话文,只要是认识字的,绝对都能明白那张报纸里所写的是什么内容。

    广州知府李毓元哭丧着脸,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嘴皮子哆嗦半天,愣是放不出一个屁来。而旁边,那位广东巡抚郭世勋一脸病容地坐在椅子上,亦是满脸的愁苦之色。

    看到了那位广州知府屁都不敢吭,郭世勋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了话头来说道:“总督大人,下官已经责令李知府派出了所有的差役,就算抚标,也一个不拉地全派了出去,在广州城里边搜缴,可是,几乎到处都是,方才顺德县派了人来告之,顺德县城内,也发现了大量的传单和报纸,全都是说霸州之事的。”

    “什么?!”福昌急得跳了起来。“这还了得,是哪些逆贼做的?!”

    听到了福昌这话,在场的官员集体翻起了白眼,要是知道了早就派人抓去了,哪里还用窝在这里让你们训来训去的?

    “诸位大人,当下之急,是设法将这些报纸收缴,再彻查其源头所在,不然,若是流散于民间,影响可就大了。”布政使陈大文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道。

    长麟发了一大通的火,却也是毫无办法,只得有些丧气地点了点头:“就照陈大人的意思去办,另外,把督标也派出去收缴……”长麟抬起了头来望向那福昌,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对于那些八旗兵丁,他实在是不放心。

    这些日子,广州八旗的那些老帐烂帐全都被翻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干的,长麟多次提醒福昌注意约束,可是这家伙自己都不约束自己,欺男霸女的事时有发生,八旗却仍旧一次又一次地扰民,而且每一次发生事件,都会被及时地爆光。

    而广州犯了事,想要抓犯事的八旗子弟,简直是休想,就算是他两广总督长麟出面也不可能,必须要上报内务府,因为,按大清律明文规定,满人犯罪不由一般司法机关审判,而交内务府慎刑司处理,徒罪以上送中央刑部。

    京师地区一般满人诉讼,由步军统领衙门审理;满人皇族的刑名案,由宗人府审理。满、汉人之间的诉讼,一般司法机关可以受理,但不能对满人作出判决,仅可将审拟意见转满人司法机关定处。但专门审理满人的司法机关却可以审理汉人的案件。

    同时,满人犯罪,依律享有“减等”、“换刑”的特权。另外,朝庭还为满人犯罪特设专用监狱,贵族宗室入“宗人室空房”,一般满人进“内务府监所”。

    正是因为广州审不了,而那些八旗子弟也实在是太过嚣张,前段时间,他不得不出面警告了一番,并勒令那些犯事者禁足于八旗驻地之中不可外出,可是,这根本没有什么用。

    要不是极力弹压,再加上老百姓一向逆来顺受,说不定真要惹出大事,但即便如此,一提到那广州的八旗,没有一个广州百姓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

    现在要是放他们出来收缴,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事来,所以,长麟才起了个念头,自己又立刻打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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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收缴行动在整个两广地面展开,可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每天都会有新的报纸出现在两广各地,而且原本只是评论与讲述着南洋和西方的报刊开始一致地转变了口风,开始登载起了昔日清庭的暴行,还有各地的官吏以及那些满清八旗在各地的暴行。

    当然也少不了重提那直隶霸州被屠城的消息,特别是那满州八旗屠城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几乎让整个国家都震撼得不轻,特别是士子阶层,已经被报纸上的那些真实震撼了麻木心灵的文人士子人恍然发现,那个骑在自己头顶上敲髓吸血的朝庭,即使过去了一百多年,仍旧把汉人当成他们的敌人,当成他们随时可以生杀予夺的猪羊。

    而官吏们都在极力地隐瞒掩盖,似乎只要能够做上欺上瞒下就好,只要自己在任的时候,不要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好。毕竟朝庭目前的重心全在镇压白莲教上边,暗流在民间涌动着,虽然没有泛起疾浪,似乎,就像是一捆捆的干柴,只待沾染上一枚火星……

    “袁老先生告病,与赵老先生相携往南边渡假养病去了。”王敬站在梁鹏飞的跟前,恭敬地递上了一封信,那是他的老师赵翼留给梁鹏飞的。

    梁鹏飞接到了手中,却没有立即打开,转而向那王敬道。“老先生的家人和弟子们可曾安排妥当?”

    王敬沉声道:“大人放心,我们安排了足够的人手保证老先生家眷与弟子们的安全,自从那汪小姐的事情发生之后,袁老先生的弟子们就再也没有进过城,不过,我们给她们安排了新的渡假区澳门。”

    “那就好,这段时间是最为紧要的,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变故,否则,不仅对不起你的老师,也对不起袁老先生,明白吗?”梁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打开了信封。

    “大人,北边有消息了。”这个时候,那孙世杰急匆匆地步入了房间,手中拿着一封刚刚译出来的密信交到了梁鹏飞的手上。

    看到了那份密信,梁鹏飞不由得一愣,旋及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淡淡地,甚至是有些落寞的笑容:“想不到,他还真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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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二更到,大伙慢慢看,先睡了,累死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朝鲜王国土地换和平计划……

    “谁死了?”王敬从梁鹏飞的手中接过了密信,看清了那信上的名字之后,不由得低呼了一声:“福康安?”

    “没错,不仅福康安死了,而那位代替福康安督办军务的和琳和总督也在湖南也病倒了,而且听说,与福康安一般,也是染上了同一种疫病。”

    听到了这话,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一愣,旋及一喜,清庭的两大柱石,一毁一伤,这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孙世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闪烁过一丝兴奋。“那和总督倒也够坚强的,虽然身上重疾,却仍旧指挥官兵作战,采用剿抚并用的措施。如今,湖南贵州一带的苗民之乱,已经渐入困境,看样子,这位和总督也还是挺有能力的。”

    “不过,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梁鹏飞颇有些感慨地道。福康安、和琳这二位,不仅仅是清庭有数的大将,而且居然都对自已青眼有加,终于如另一个历史时空的轨迹一般,倒在了征伐白莲教的途中,而另外一位大将军和琳,看样子也要步其后尘,步入历史的尘埃当中。这让梁鹏飞有些郁闷,不过私谊终究敌不过国仇,梁鹏飞也只是有些感慨,却不过真的可惜。

    “阿桂早就中风不能理事,而那位海兰察死在了驿馆里,如今,福康安一陨,和琳病重,再加上那些死在白莲教手上的朝庭将帅,朝庭,已经快要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倪明接口道,满脸的欣喜之色。

    孙世杰看向梁鹏飞的目光里边带着敬畏。“若是和琳再身故的话,朝庭上哪再去找威望足够、经验丰富的大将来替代?怕是这场动乱,还真如大人以前之言,必然是一场持久之战。”

    梁鹏飞淡淡一笑,这两根清庭的柱石一失,不仅仅对清庭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会让他们手足无措上一段时间,时机恰好。

    “告诉北洋舰队第二分舰队和朝鲜先遣军,时机已到,他们可以动手了。”梁鹏飞果决地下达了命令。

    朝鲜先遣军,是梁鹏飞手下军队编制之中,唯一的一个军。虽然人数达到了令人瞪目结舌的三万五千八百多人,但是,只有先遣军第一师是标准的纯火器部队,还有一个炮兵团。剩下的两个师所使用的武器仍旧是以大刀长矛为主,火器为辅,这两个师的兵源主要来自于那些在前明是逃难入朝鲜境内的汉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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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军的主要军事战略并非是去进攻某地,而主要是控制朝鲜,因为,至梁鹏飞开始实施起并吞倭国计划开始,控制朝鲜的事情就已经提上了日程,而在据有了济州岛之后,朝鲜王国的大王李玜勃然大怒,下旨出征济州岛,三万朝鲜水师,结果才刚刚到了济州海峡,就遭遇到了强大的北洋舰队那暴风疾雨一般的攻势。

    三万朝鲜水师,一千多条大小战舰,最后,被俘者达到三分之一,沉没也达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都望北逃去,可等他们来到出发地釜山港口后,绝望地发现,釜山港已然被一伙来历不明的军人所占领。港口内竖起了那些可怕的火炮,让这只朝鲜王国水师作出了明智的选择:投降。

    他们哪里能够料到,一伙强盗攻占济州岛的消息,就是梁鹏飞这边的细作通过那些被收买的官员给捅出来的,所以,在朝鲜王国的水师还没有集结的时候,驻守于济州岛的北洋水师第二舰队指挥官莫官让就已经收到了情报。

    结果,朝鲜王国水师尽丧,还让梁鹏飞的部队把那釜山港也给占了,而正是因为朝鲜王国出师,给了梁鹏飞留在九州岛和济州岛的军队一个绝好的开战理由。

    立即派出了使节责问朝鲜王国,要求他们割让釜山港一带作为赔偿。朝鲜王国大王李玜自然不甘心失败,又派出了大军进军釜山。

    结果,惹恼了远在广州的梁鹏飞,梁鹏飞立即给北洋舰队及北方驻军一个全新的进攻计划:仁川登陆战。

    不过,这个军事计划抵达了樊文才等人的手中之后经过了修改,变更成了更加狂野激进的进攻计划:汉江登陆战。

    让那只击败了朝鲜王国军队的仆从军:两个倭人仆从师乘水师运兵船直抵金泉,然后兵锋直指朝鲜王国都城汉城南部的重镇清州。

    朝鲜王李玜大惧,调集大军前往清州,而这个时候,以北洋舰队和一个师的登陆部队为主力,直接经由汉江入海口进入了汉江,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十七艘战舰加上过百艘运输船,将一个师外加上北洋舰队的五千海军陆战队,直抵汉城城墙之下。

    不过,这一场登陆战没有一个将士伤亡,十七艘战舰用他们的重炮将那汉城的一面城墙轰塌了一半,然后派出了使节,那位朝鲜国王李玜立即表达了自己对于华夏天朝上国涛涛不绝的敬仰之情,愿意割让釜山港作为赔偿,并且愿意支持一百万两的战争赔偿款。

    而梁鹏飞并没有要钱,只是收入了釜山港及周边一百华里的土地,还有朝鲜王国北部的咸镜道,以及平安道的鸭绿江沿岸。

    所谓的咸镜道,指的是朝鲜在图们江南岸的女真属地建立六镇,始于女真猛哥帖木儿被害之后。诱杀把儿逊后,朝鲜不敌女真部落的报复,于一四一零年将庆源府移于镜城,“兵马使无与守者,遂罢其镇”。一四四三年猛哥帖木儿遇害后,建州女真实力大为削弱,一四三四年年朝鲜趁机迅速将庆源府北移至苏多老;将原置于石幕的宁北镇移至伯颜愁所,后又移至阿木河(斡木河),置会宁镇。一四三五年,朝鲜在伯颜愁所的宁北镇设钟城郡,以镇节使兼知郡事,后将该郡移至愁州,升为都护府。

    一四三七年,朝鲜于孔州置庆兴郡,后升为都护府。一四四零年,朝鲜于多稳置稳城郡,“徙庆源及吉州以南,安边以北各官户实之”,翌年升为都护府。一四四九年,朝鲜于石幕增设富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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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朝鲜在图们江中下游南岸地区置成六镇,并采取了招募民夫修筑邑城、设置镇堡等措施来巩固对新开拓地域的管理。朝鲜沿图们江,从会宁的秃山烟台起,直至庆源训戎镇修筑了数百里长城和数十个城堡(李朝长城),并颁布实施优惠政策动员南部地区人口向六镇迁移,不断加强北部六镇地区的防卫和开发。

    朝鲜沿图们江南岸设置会宁、富宁、姚城、稳城、庆源、庆兴六镇,标志着今图们江中下游地区的中、朝两国东段边界线的形成。朝鲜世宗在位三十二年,在开疆拓土上空前绝后。

    《李朝世宗实录》曰:“新设四邑,我祖宗肇基之地,以豆满江为界……豆满江,天所以限彼我也。”咸镜道地方,原系元朝领土为朝鲜逐渐吞并,特别是咸北,更是在明朝以后才悄悄蚕食的。甚至连朝鲜国王中宗也曾表示:“咸镜道本非我国地也。”

    而樊文才这些家伙本就是海盗,再加上梁鹏飞手底下的人全都沾染了他的习气,没理都要说出三分理来,更何况梁鹏飞搜罗来的那本《李朝世宗实录》里边记载得清清楚楚。

    都城就在炮口之下,几万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士兵虎视眈眈,朝鲜王国国王就算是想逃都没地方逃,加上一部份被重金贿赂的大臣们一力支持土地换和平计划。无奈之下,朝鲜国王李玜只得同意了这个条约,不过,在武力的威摄之下,朝鲜王国同意将咸镜道及平安道北部鸭绿江沿岸划归华夏天朝。

    而通过大量的贿赂来控制朝鲜王国内政治派别,挑起双方甚至是多方之间的争斗,反正朝鲜王国里的贵族与士子与前明时候的政治斗争几乎是没有什么差别,而且是更热闹。

    朝鲜一个小国,政治派别居然多大十余个,比如明宗时期士林派分裂形成的大尹派和小尹派。以及宣祖时的东人党(岭南学派)和西人党(畿湖学派)。

    东人党在政治斗争中得势后又分裂为以李滉(李退溪)为首领的南人派和姚荥植为首领的北人派。朝廷中的北人党又分裂为以李尔瞻为首、主张拥立光海君的大北派,和姚雍庆为首、主张拥立嫡子的小北派。

    小北派在光海君即位后受到打击,柳永庆被赐死,小北派分裂成清小北和浊小北,而大北派则又分裂成骨北、肉北和中北三派。南人则分裂为清南和浊南。西人派在仁祖反正、废黜光海君的政变中得势,又在显宗时期分裂为老论派(元老派)和少论派(少壮派)。南人派在肃宗时因依附张禧嫔而得势。总之,李朝的中期和后期,是在混乱而无休止的党争中度过的。

    总之,让人眼花獠乱的派别有个好处就是大家绝对不会有力一处使,各说各有理,在收买了部份派别,加剧他们之间的仇恨之后,朝鲜国王李玜几乎无法开一次清静的朝会,更别说同心同德地对抗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华夏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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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看,今天看看能不能早点二更!

第四百七十章 海参葳!

    而在那已经划归为华夏天朝的咸镜道以及平安道北部地区,也就是清川江以北地区,梁鹏飞立即指使朱濆将部份流民迁往这一带,另外,在这一地区实施较为宽松的政策,并且打压在这一地区的朝鲜贵族特权,给予百姓更优惠的税收,开办大量的学堂,很快就使得这一地区的朝鲜民众认同了华夏天朝的存在。

    而这一地区,有不少都是昔日的汉人,只不过现如今都把自己当成了朝鲜百姓罢了,不过,梁鹏飞已然在安南实施了一次的那些鬼玩意又再次用在了朝鲜。

    而使得当地不少的百姓都“认祖归宗”,自认为汉人,并且有不少精壮加入了朝鲜先遣军。

    不仅如此,梁鹏飞的智囊团还通过通商,大量的货物倾销,还有粮食贱价售卖倾销朝鲜,使得朝鲜王国粮价大跌,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将朝鲜王国内的那些手工业作坊给打成了一堆破烂,而那些以耕作为生的百姓们更是衣食无着,不得以,为了生存下去,大量的朝鲜百姓被迁往倭国本州岛南端,已经被梁家军蚕食控制的四国岛土佐国定居下来,他们将会成为梁鹏飞吞并倭国计划中重要的一个环节。

    而还有一部份被作为劳工和仆从军,与倭国劳工和倭国仆从军被运往新大陆,为华夏天朝开发和占领新大陆添砖加瓦,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而朝鲜王国朝庭官员却在扯皮,应该说一直在扯皮。而梁鹏飞的文化侵略对于原本就仰慕华夏文化的朝鲜而言,其接受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安南。只不过时日尚短,加上梁鹏飞也不想在还没有搞定满清之前激起朝鲜王国的强烈反抗,所以,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之中进行着。

    而现在,大量的科技人员涌入,开始在平安道北部地区进行着探矿开矿工作,一面招募当地的百姓入工厂作工,道路建设。

    不过,由于封锁严密,再加上梁鹏飞手下的商贸集团几乎垄断了那朝鲜的贸易,再加上混淆视听之下,再加上严密地控制住朝鲜王宫,朝鲜国王还特地派了使节,前往清庭说明国内发生了一次叛变。所以,根本就没被清朝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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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梁鹏飞的命令抵达之后。北洋舰队指挥官樊文才、北洋舰队第二分舰队指挥官莫官让、朝鲜先遣军军长安可曲、还有那位济州岛赶来的骑兵师师长,也就是原霸州义军的首领吴平、独立旅旅长叶正昌全都集中到了一起,还有团长一级和舰长一级的将校全都挤在了北洋舰队旗舰冰鲨号那特大号的会议室里边,这些人都沉默而又安静地坐着,除了偶尔响起来烟草滋啦啦燃烧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倾听着参谋总长陈添保传达着梁鹏飞的命令。

    与会的还有特地随同陈添保赶至这里的四名参谋少校,以及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多的六名参谋少校和中校。这间大会议室,此刻也挤得满满当当的,。

    不过,从他们那激动得有些扭曲的表情,还有那略显粗重的呼吸来看,证明他们的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此战略的目的,以彻底消灭吉林及吉林以北之满清八旗为要,解救宁古塔因文字狱受害人及其家属为要……署名:梁鹏飞!”一身铁黑色军服,头戴军帽,显得精悍的陈添保的声音到此陡然一高,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肃然起立。

    “好了,大人的手令已经宣读完毕,下面,诸位有什么意见或者是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大人只给了我们一个大概的时间计划表,还有我们此次战略的目标,其他的东西,则由我们这些在前线的人自己来进行策划和指挥。”陈添保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先看看情报部给出的详细资料。”

    参谋部的一位校官拿着一份资料走到了方才陈添保讲话的位置,然后拿起了一只短棍对着那份挂在船舱壁上的东方地图开始详细地解说起了清庭在东方的驻军及布防情况。

    虽然每一位团级将校的手中都及时地得到了一份由参谋部校官分发来的资料,但是他们仍旧用心地听取着那位参谋的讲述与点评。

    数年的时间利用流民为掩护,将整个东北东部和南部完全地摸了个一清二楚,使得在场的将校直观而又明晰地清楚了东方满州八旗的布防。

    “镶蓝旗满洲驻于乌兰察布盟东部,共有兵丁八千七百余人,正蓝旗满洲驻于锡林郭勒盟南部,闪电河流贯领接河北。兵丁七千余人。

    镶红旗满洲驻防于乌兰察布盟东部,共有兵丁七千四百余人,正红旗满洲驻防于乌兰察布盟东部,共有兵丁六千余……整个东北地区的驻军总数在五万四千人左右,至于分驻到各省的八旗兵丁,以及那些被派往清剿白莲教的满州八旗不在我们这一次的讲述之列。也就是说,满州八旗主要驻防的地区为东北西部。其实主要还是用来防范反复无常的蒙古人。”

    “……我们的计划,有两个选择,第一,经由平安道越过鸭绿江,沿凤凰城偏西北,经雪里驿、通远堡、连山关、甜水驿、狼子山,东京驿、石榴河,直抵盛京城下,一举攻破盛京。但是诸位请记住,这条路虽然近,但是,清庭在这一条线路的险要之处布设了大量的边军,更有狼子山、连山关、通远堡这样坚固的关隘,再加上,如果接敌,稍有不慎。

    那么,有敌来犯的消息,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传遍东北地区,最多五日,京师的满清皇帝就能够接到消息,而位于东北西侧的那数万八旗兵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至盛京城下,这样一来,我们面临的是强大的敌人。我们的奇袭战就转变成了一场耗时日久的攻坚战。”

    “诸位,我们都很清楚我们军队的战斗力,但是,我们现在的部队仍旧有不少没有完成换装,而且,这是我们华夏民族的战争,所有仆从军队,都不允许参战。

    另外,我们还需要留下足够的兵马来看住朝鲜王国和倭国,防止他们在我们的身后捣乱,所以,现在还不是需要硬碰硬的时候,我们所需要做的,是完成我们的计划目标,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将清庭的注意力转移向东北,让他们不得不分兵回满州防守,便于日后我们将更多的满州八旗部队消灭在东北范围之内。”

    “所以,大人说过,这个计划只能作为参考,为日后的作战方略,所以,我们主要讨论的是第二个方案,请诸位注意,这里……”参谋官手中的短棍点在了地图上沿海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努力地辨认着那个显得有些小的字:海参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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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参崴名字来源于满语,汉译为“海边的小渔村”。一说是由于当地曾经是盛产海参的地区,而“崴”是指洼地的意思,而其他两种说法都指此名来自于肃慎(满洲)原住民语言,一说是“海边的晒网场”,另一说为“海边渔村”。

    海参崴在元代称“永明城”。位于绥芬河口海湾东岸,因盛产海参而得名。唐代渤海国时期属率宾府辖地,金属恤品路,元属水达达路。滨海地区比较富庶,“率宾马”名贵一时。

    海参崴附近的波谢特湾,为元朝东北边区的对外贸易海港。元朝为加强同东海诸族的联系,开辟了西祥州至滨海永明城的东南驿道,即从西祥州(今吉林农安县东北30公里万里塔古城)起,途径18站,终点站永明城(海参崴,今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清初属大吉林宁古塔副都统,后划归吉林珲春副都统管辖。

    而现在,海参崴只有一个简陋的码头,不少的渔船在海湾之中安静地停泊着,偶尔有一两艘商船在这里靠港停泊,补充食物和水,与当地的百姓交换毛皮和特产之后,便翩然而去。

    这里的城市只是一座简陋地,由树木与泥土混搭的一座小城,因为城镇太过狭小,所以,不少的居民都居住于城外。

    但是,人口总数也就是在七百余户,三千人左右。

    虽说已然入春快两个月,可是,那山林之间的积雪仍旧未全部化去,而在平原至山腰,却又是一片郁郁葱葱数不尽的绿。

    白绿相间,人迹罕至,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致,看得那站在商船船头的阿罗佐一脸的陶醉:“这里的风景真美,在欧洲,除了阿尔卑斯山下,实在是找不出哪里的风景能够与这里媲美。”

    “我的阿罗佐老板,麻烦您正经一点好不好,现在可不是感慨风景的问题,别忘记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的旁边,一位叨着香烟的华人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嘟囔道。

    “亲爱的梁,你怎么这么没有一点的艺术眼界,比起你们家大人来,你对于美好事物缺乏理解与观察。”阿罗佐转了过脸来,一副文明国度艺术家的表情。

    “你丫想挨揍是不是?!”这位叨烟的梁某悻悻地把烟屁股吐进了碧蓝清彻的海水里在,一脸的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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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的二更,今天仍旧是两更,大伙请放心,昨天查资料到五点过钟,所以没能更新,请大伙理解一二!

第四百七十一章 日后的贿赂,只有黄纸!

    “够了!金水,不许胡闹,阿罗佐先生可是我们的老板,你现在是保镖头子,别老凶神恶煞的,要不然,误了大事,你小子担当得起吗?”旁边,一位看起来显得颇为富态,同样一身绸袍,外裹皮毛的中年男子恶狠狠地瞪了那个想揍阿罗佐的梁金水一眼。

    看到了这位发飚,梁金水顿时焉了。“爹,我也就吓唬吓唬他,谁让他一路老找我的碴。”

    “不许叫爹,叫梁老板!”这位中年男子眉毛一拧,伸腿踹了这小子屁股一脚,惹得后边的几位保镖打扮的笑得前俯后仰。

    “梁老板,爹都不许叫了。”梁金水翻了个白眼,悻悻地嘀咕道。随后又瞪了那几个兴灾乐祸的家伙一眼。“你们笑个屁,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他娘的一会敢捅蒌子,老子先把他给撂了,都明白吗?”

    “遵命!上尉。”那几位赶紧站得笔直,昂首答道,这一刻,军人的精气神尽显。那位中年男子,正是梁金水的爹梁耀财,原本是老梁家的掌柜之一,现如今,却成为了情报部门的得力干将之一,而他的儿子梁金水,却成为了特种部队的一名优秀军官,这一点,最是让梁耀财觉得脸上有光采,不过,自己的儿子,当爹就得当个严父,不然,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连长,岂不是要得意亡形?

    “就算是当了将军,犯了错老子照样揍你没商量。”梁耀财很是得意自鸣。

    “你儿子是一位优秀的军人,但是太缺乏情趣了,成天只想着打打杀杀的。”阿罗佐向着正在乐歪歪地意淫的梁耀财笑道。

    “呵呵,那臭小子,确实如此,梁少把这家伙扔进了军事学院,文化课每次都六十分万岁,就是军事课程还行,哼,要不是梁少看在他结实机灵,这个特种兵上尉哪里轮得着他来当。”梁耀财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有些悻悻地道。

    梁金水决定作充耳不闻状,懒得理会这个对自己总不满意的老爹的报怨,一心盘算着如何圆满地完成此次的任务,根据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海参葳这里最高的驻防军官乃是一名佐领,也就是满清的牛录,驻军约一百五十人左右。另外还有一名吉林水师管领,手下几条小料船,有小炮五门,水手官兵共计五十人,也就是说一共有两百名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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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伪装成为了船上水手和保镖以及杂役伙记的特种兵而言,完全不在话下,但是,他们的任务可不仅仅只是夺下海参葳,而是要保证将那些海参葳守军一网成擒,还要确保不使有敌来犯的消息走漏出去,为后续部队的登陆作好准备。

    所以,任务还是很艰巨的。不过,对于梁金水这位优秀的特种兵上尉而言,越是有挑战性的任务,越能激发他工作的热情。而且,这样的任务,正是该他们这些特种兵来干的活,否则,还叫嘛的特种兵。

    很快,他们这只由三艘商船所组成的船队终于来到了那海叁葳码头不远处的海面,这个时候,一艘插着清朝龙旗的小船飞快地行驶了过来。“停船,停船!尔等何人,来此何干?!”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达春达大人啊,哈哈哈,两个多月不见,达大人就认不得小弟了?”梁耀财看清了来人之后,朗笑着走到了船头恭敬地一礼。“草民见过达春大人。”

    “哦?原来是老梁啊,哈哈哈,老子还当是谁呢,怎么,老梁又上哪发财来?”不多时,那艘小料战船已然贴近了这只商船,那名叫达春的吉林水师管领一手扣着船帮,一个飞跃直接跃了上来,一脸眉开眼笑的架势。

    而梁金水等人也换上了一副笑脸,却稍退数步,恭敬地让出了位置,这个时候,他们的表现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嘿嘿,没什么,又跑了一趟南边,搞了一些货,准备贩到倭国去,金水,去搬一匹,不,搬两匹最上好的绸布来,达春大人这么辛苦,咱们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梁耀财笑眯眯地,配上那富态的身材,还真像是一位和蔼的商贩。

    听到了梁耀财这话,达春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地灿烂了起来:“哎呀,梁老板,您这么做,这实在是让小弟过意不去。”刚刚还自称老子,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小弟,那几位扮成了保镖的特种兵不由得不感慨这位达春还真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物。

    “咦,这位是……”达春跟梁耀财套了个近乎之后,看到了站在梁耀财身后边不远处的阿罗佐,不由得一愣,有些疑惑地把目光落在了那梁耀财的身上。“我说梁老板,您怎么把老毛子也给带上这儿来了,一会你们上岸可以,他可不行。”

    “嘿嘿,我的达春大人,恩克布佐领大人上次不是说,这海参葳什么东西都有,可就是卖不出去,那些奸商来了,哪个不是把价压到低了不成再低,不过这回,我带来的这位可不是老毛子,而是荷兰夷,这货可是个有钱的主,这次来,可是听了梁某之言动了心,来看看,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做一做长期的大生意。”梁耀财笑眯眯地拉着那达春到了一边,然后从怀里边拿出了一个怀表,那位刚才还要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嘴脸的达春眼睛透着掩饰不住的贪婪与占有,就像是那水里的蚂蟥看到了一根血管。

    梁耀财得意地弯起了嘴角,在达春的耳边一阵小声地嘀咕,达春脸色越发地欣然起来,频频点头不已。

    “……成,不过,我得先看货。总不成就这么一只吧?”达春把那块怀表紧紧地抓在手中,生怕让人给抢去一般。“怀表一百五十只,还有其他的各种西洋玩意。这一次,这位阿罗佐先生只是先来探探商路,如果他发现这里有利润可赚的话,嘿嘿,这些西夷傻冒,到时候就会跟疯子一样的扑过来,达春大人,到时候,嘿嘿嘿……”梁耀财的笑声就如同那看到了杨白劳正在哆嗦着手按卖女契约的黄世仁。

    达春掂了掂手里边那块漂亮的纯银怀表,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抬眼看向那位阿罗佐,友善地频频点头,浑然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几位保镖打扮的人物打量他的眼神,就像是一群饥肠辘辘的恶狼在那森林的边缘盯着一头关在牧民羊圈里边那肥美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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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耀财清了清嗓子,一副恭顺地样子询问达春道。“那达春大人,是不是让弟兄们上来转转,检查检查?”

    “行了行了,梁老板你的船能载些什么,我还不知道吗?”达春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那梁耀财的肩膀:“老哥您是商人,毕竟要赚钱的,让那些混帐上来,岂不跟来了群土匪似的。”

    “诶,达春大人,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弟兄们也是够辛苦的,总也不能让他们白跑了这一趟,这样吧,梁某这里还有一些零散的银子,就当是给弟兄们买些暖身子的酒钱,毕竟这海上飘着,风里来雨里去的,实在是伤身子得很。”梁耀财从袖子里边掏出了一个钱袋,递到了那达春的手中,达春的手掂了掂,一脸的欣喜。“还是老哥您懂得体谅人哪,要我说,小弟我当差这么些年,最上道的,就数老哥哥您了,成,那我就替弟兄们先谢谢您。”

    “弟兄们,开船,给梁老板的船领航,他奶奶的,都没吃饭啊,快点!达山,接住了,这是梁老板赏弟兄们的酒钱,卖力点!”达春站在那商船上耀武扬威地狂吼了起来,下边顿时嬉嬉哈哈一阵,谢梁老板的声音络绎不绝,不多时刚刚达春乘坐的那条小料战船飞快地转向,朝着来路行去。

    “客气客气。”梁耀财笑眯眯地回应着,心里边桀桀凉笑:“谢吧,谢吧,过了今天,老子想行贿你们,也只能烧上一叠黄纸喽……”

    不用梁光耀招呼,那些水手们喊起号子,扬起了片帆,再次让船开动了起来,缓缓地向着那码头行去。

    下了船,在那达春的引领之下,径直往那海参葳的城寨里边走去,而除了阿罗佐、梁耀财之外,就只有梁金水等十二三个保镖,扛箱的扛箱,担坛子的担坛子,跟随在后径直朝里行去。

    而船上的那些水手也跳下了船来,就在码头上,揣着香烟小酒,美酒一端,香烟一叨,三五下的功夫,跟那些闲得蛋疼的水师官兵称兄道弟起来,要不是时间还早,说不定就开个联谊晚会了都。

    进了城寨走不了多远,就看到了一座内寨,比外寨那仅一人多高的寨墙高出差不多一倍的内寨,上边四角还设了碉楼箭塔,而且在内寨的前后两个门口,各有两门青铜小炮露出它们那青黝黝的炮管。

    梁金水等人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些吹牛打屁,亲热得像是兄弟的梁耀财和达春的身后,暗暗地将内寨的火力点和人数记在心中。“佐领大人人呢?!”进了内寨没走多远,达春领着众人走到了一座府邸跟前,向着那值岗的八旗兵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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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看,昨天查完了资料,今天第二更不会像昨天一样太晚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我觉得还不够,我们都觉得不够!

    “大人,那些弟兄们怎么不下来喝酒,站在那上边干嘛,大冷的天,连口热酒也喝不到,是不是太惨了点。”梁金水跟着达春准备去茅房解了个手,到了厅外,分了一杆香烟给达春,美美地吞云吐雾之后,挟着烟的手点了点那些立于内寨四角上的箭楼。

    “谁他娘的愿意在那上边呆着,不过今天晚上该他们值哨,嘿嘿,放心吧,厨房里边还有酒菜,等他们下了哨,自然知道上哪找吃的。”达春也学那梁金水一般吐了个烟圈,满足地打了个酒呃。“奶奶的,这酒够劲,还不上头,走,咱们哥俩再去喝。”

    “行,大人您先请。”梁金水收回了目光,向那达春做了个手势,那低垂的眼中闪烁过一丝寒芒。

    来到了那茅房跟前,不知道哪个喝醉了酒的王八蛋在这里吐了一地的污物,将两人熏得连连后退。“妈的,晦气,那个王八蛋?”达春悻悻地吐了口唾沫,眼珠子一转,瞄向了墙角,径直就走到了那阴暗的墙角处解了裤带放起了大水来。

    梁金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那烟蒂弹飞到一边,缓步朝着那达春走去,双手摆在那裤腰上作解裤带状,不知何时,他的右手指尖却多了一根针。

    达春半天没看到梁金水过来,正欲回头招呼,突然觉得自己的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捂住,然后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脖子。

    大骇之下的达春惊得酒醒了大半,极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只犹如钢浇铁铸的大手,紧接着,达春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就像是让人装进了一头狂怒的暴熊在里边疯撞着,头像是灌进了铅水似的,呼吸也仿佛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

    将那根短针拍进了那达春的脖子之后,目光冷凉如雪的梁金水那有力的胳膊就一直死死地扼住那达春,不过半分钟的时间,达春那沉重的身体已经软瘫过去,瞪得圆圆的眼睛里也没有了一丝生气,嘴张得大大的,就像是那晾晒在海滩上的干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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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箭毒木的毒。真他奶奶不是盖的。”梁金水缓缓地松开了手臂,先探鼻息,摸脖脉,再探心跳,确实这个壮实如熊的达春已然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然气绝身亡,饶是曾经用动物实验过效果的梁金水此刻仍旧暗暗咋舌不已,这种毒针,确实是见血封喉。

    很快,梁金水将那达春拖到了那墙角最里边,然后施施然地解了个手,这才缓缓地往那来路行去。回到了那热闹依旧的厅中,这个时候已然能看到那十余名八旗兵丁小头目也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有几个已然是睡死了过去,酣声不绝,另外七八个也是歪歪斜斜笑闹不已,就连那个酒鬼恩克布也已经是两眼犯晕,端个酒碗半天才凑到了嘴边。

    看到了那梁金水一个人踉踉跄跄地步入了厅中,梁耀财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暗松了口气,继续与那恩克布碰杯。

    “嗯?达春那家伙呢?”一位与达春相熟的管领向那梁金水问道。

    “哦,达大人他说要上大号,小人就先回来了。”梁金水伸手抹了把脸,有些迷糊地道。

    “那小子,该不会是拚酒不行,又他娘的耍花枪跑了吧?”旁边另外一位八旗兵头目大声地叫嚷,惹来了阵阵狂笑声。再次端起了手中的酒碗,吆喝了起来。

    梁金水笑眯眯地也坐了下来,敬陪末席。不过,那几位保镖已然看到了他的古怪手势,心领神会地交流了个眼神之后,散布到了那些八旗兵的小头目之间,一块吆喝了起来。

    除了那内寨之中的佐领府,还有那四个哨塔还亮着灯火之外,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寨已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偶尔的犬吠,与那山森之中野兽的孤号相互应和。

    每个箭塔之上都有两人,不过如今已然近了子时,他们也早就倦怠不已,干脆就坐在那箭塔的地板时打起了盹,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条条如同那与暗夜融为一体的黑影,敏捷地翻过了外城的寨墙快速而又轻盈的接近着。

    很快,在四个箭塔之下,都出现了十余条黑影,沉默而又安静地站在那箭塔上的灯火照不到的阴暗处搭起了人梯,渐渐地,距离那个内寨城墙不足一人高的时候,站在人梯最上方的人轻盈得就像是一头灵猫,一跃而起,然后手搭在那墙头,已然落在了那城墙上方,一刻也不停歇地疾走了几步,悄然无声地来到了箭塔底下。

    “谁?!”一位尚未熟睡的八旗哨兵听到了那身下方楼梯的异响,警惕地抬起了头喝问道,就觉得脖子一紧,似乎有人从身后边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就觉得一刺轻微的刺痛,意识渐渐地散去。而旁边的那名熟睡的旗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也遭到了同样的厄运。

    四个箭塔上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见,不过没有多久,那些八旗哨兵又再次站起了身来,互相之后似乎在比划着什么手势。

    “箭塔已经全部控制。八旗兵和八旗水师全居住在内城,是不是现在就动手。”一位黑衣人浑身被黑色所掩盖,只露出了两只闪烁着寒芒的眼睛。

    “不急,等信号。”旁边的那位为首者摇了摇头,两眼死死地盯着那间不远处的佐领府。

    酣声渐渐地停歇,那几位倒伏在地上的八旗兵头目已然没有了一丝气息,恩克布坐在那主位上端着酒碗的手却在颤抖,那张满是横肉,本该狰狞无比的脸庞上,此刻去写满了惊骇。

    原本活生生的十来个手下,此刻全都瘫倒在了地板上,只有几个跌碎的酒碗还在那里晃晃悠悠。

    “梁,梁老板,您这是做什么……”恩克布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丝笑容,可是那抽搐的脸皮让那些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份。

    那几位保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法,让自己的部下连一滴血都没有流,那些醉过去的部下更是连哼都不吭一声全都没了命,而那几位刚刚还活蹦划拳骂娘的部下,只让那些保镖拍了几巴掌,不大会也全都翻着白眼,扼着自己的喉咙蹬了蹬腿,转眼之间就见不活了。

    除了妖法之外,恩克布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什么鬼东西能够不见血就这么短时间取人性命。

    “没什么,不过是想借老兄你的一件东西用用罢了。”梁耀财脸上仍旧带着笑容,可是,目光里透着一股子悍狠无匹的狰狞。

    “借,借,你们要什么我都借!”恩克布的脑袋点的比磕头虫还快上几分。

    “妈的,长成这模样,还以为是条汉子,结果是条贪生怕死的蠢虫。”梁金水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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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恩克布亲自领着一票亲兵,轻手轻脚地敲着每一间军营的营门,营门打开之后,一伙黑衣人一涌而入,很快,浓重的血腥和沉闷的嘶吼惨叫声在屋内回荡着。

    恩克布的酒意已经全都褪了去,裤裆是湿了又湿,要不是那梁耀财向他保证他的性命会很安全,他才有勇气敲开每一间军舍的大门。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军舍全都舍门大开,暗红色的血迹,在月光之下,显得犹如石油一般黝黑,蜿蜒地流淌出了舍门。

    “连同军官和水师人马,一共才宰了是三百二十一人,还有人呢?在哪!”梁金水站在那恩克布的跟前,冷着脸打量着这个两腿战战的恩佐领。

    “有,有还有一些是当地人,他们晚上都回家了。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恩佐领哭得鼻涕眼泪湖了一脸,瘫坐在地上。

    “好了,剩下的既然是当地人,我们暂时不用惊动他们,省得坏了大事,反正这位佐领大人在我们的手里边。”梁耀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天色。“码头上的信号放了没有。怎么他们还没到。”

    “已经放了,夜里行船,肯定慢些。爹,我留下一排的一个班,交给您控制内城,剩下两个班控制外城,二排看住外城四门,三排散布到城外四周警戒,如果有胆敢逃离者,全宰了。”梁金水抬起了那只提着那柄沾染着血迹的军刺的大手擦了擦那脸上的血点,向着身边的部下下令道。“爹,您保重。”

    “去吧,你放心,爹可还没到提不动刀,拿不住枪的时候,一个班足够了,老子就不信,这些尸首还能变成人来咬上你老子我一口。”梁耀财冲儿子笑道,那手中的那柄左轮手枪,散发着幽暗的金属光泽。

    站在那梁耀财身边的阿罗佐闻着那内城里溢散的血腥气,回想起方才那些八旗兵丁临死前恐怖压抑的嚎叫,面色苍白到了极点,努力地握紧了手中的十字架,嘴里边一个劲地向他们的上帝在企求着什么。

    等儿子的背影消失在了那内城城门外之后,梁耀财转过了头来,看到了阿罗佐的模样,不由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老板,您用得着害怕成这样吗?”

    “这么血腥,实在是太残忍了。”阿罗佐脸色难看无比。“其实你们把他们看押起来就可以了。”

    “对,不过比起这些满州八旗在我们汉人的身上犯下的罪孽,我觉得还不够,我们都觉得不够!”梁耀财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那阿罗佐的肩膀,提着那柄左轮枪,哼着愉快的小调,晃晃悠悠地朝着那死气沉沉的佐领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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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战争真他猫猫的难写,无语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第一刀,就直接捅向了满清的龙兴之地!

    第二天早晨,当海参葳的老百姓们从那已经变凉的坑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然被外边的情景给吓了一大跳。大批的身着古怪的黑色军装的军人扛着枪在街道上巡逻着,城墙上边也站着不少的军人,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巡视着那城寨内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扇门。

    而城外仍旧有大批大批的士兵正在那城寨外的空地上集合。所有的百姓都躲在家上瑟瑟发抖,他们不明白,也不清楚这些脑袋上顶着像个倒扣着的脸盆,脑袋后边没有辫子,身上的衣服古怪到极点的军人到底是哪来的,更不明白那些军人既没有冲进他们的家中,抢掠他们手中那些可怜的米粮和肉干,又或者是山货,只是安静地巡视着,只是不允许百姓们离开家中。

    “这一次的任务极为艰巨,你们北洋海军陆战队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沿芬河而上,在五月十四日之前赶到宁古塔,然后,消灭宁古塔之敌,然后,留下一部镇守之后,继续向前,沿海兰窝集、塞齐窝集,直抵图依屯,记住了,抵达图依屯的时间不能够超过五月三十一日,否则,以军法论处!”陈添保此刻正在船上,给那北洋海军陆战队的总队长方老四讲解此行的目的地。

    方老四个头不高,但是却极为壮实,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不过那一双扫帚浓眉下边是一对邪恶的三角眼,让他整个人显得无比的阴险歹毒。

    “因为每年的六月,吉林将军都要派人至黑龙江下游普禄乡,收受库页岛居民贡貂。所以,为了减少目标暴露,你们必须赶在吉林将军派人之前,抵达图依屯,控制住这里。必要时……我相信你们知道怎么做。”陈添保想了想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陈参谋长,你放心吧,我们海军陆战队一定能够及时赶到图依屯。”方老四点了点头沉声答道。领章和肩章上的标志,明晰地标明,这位总队长是一位上校。

    “记住了,你们没有任何的援军,这一路,只能靠你们自己,虽然已经配给你们大量的弹药,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节约使用,因为你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宁古塔,还有吉林!这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

    “是!参谋长,保证完成任务。对了,独立旅的叶旅长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到,需要不需要我们等他们?”

    “独立旅旅长叶正昌到时候会跟你在那里汇合,现在,独立旅应该正在进攻珲春!拿下了珲春之后,他们会经由另一条路,赶到图依屯与你们会合。”陈添保收起了那份地图,向着那方老四笑道。

    “什么?这么快!”方老四旁边的一位部下不由得咋舌道。

    “小子,你可别忘记了,珲春本就是个屁大点的地方,要是凭独立旅的战斗力,在一天之内拿不下来,他们还有脸回去见大人吗?”方老四拍了拍身边的部下,嘿嘿笑道。

    “吉林将军麾下的珲春协领硕翁科罗,与那宁古塔副都统额鲁,和他们麾下的八旗兵丁,全是参与了霸州大屠杀之后,被调回东北。”陈添保的眼角轻轻地抽了抽,声音越发地冰寒。

    听到了这话,方老四与身后那些方才脸现轻松之色的部下表情不由得一滞,转眼之间,笼上了一层阴狠的厉色。

    “拿住他们,让他们先活着,我们要给霸州那些死去的百姓一个交待,给天下汉人一个交待!”陈添保的声音掷地有声,铮然作响。

    “是!”方老四等人齐齐昂然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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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再快一点,娘的,都他妈的跟小脚女人似的,能不能把你们的步子再迈大一点?!”一位身上的军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却独独那头盔上的将官标识依旧崭新闪亮的毛脸大汉冲着那些咬着牙,努力地跋涉在那条斜入山隘的小径之上的士兵们臭骂个不停。

    这位,正是独立旅的旅长叶正昌,只用了短短的一天,先将那珲春城外的十六个哨所也一齐全部拔除,那珲春协领硕翁科罗被诱出了城之后,直接就将那就将那硕翁科罗给生擒,至于剩下的那些八旗兵丁,自然是一个活口也不需要留下。而将那硕翁科罗丢上了在图们江接应的一艘快船之后。

    独立师就开始了一趟艰难到极点的旅程。要翻越那犹如天鉴一般的长白山主山脉,还要跨过那道绵延数百里的威虎岭,沿长岭子北部进入东北平原边缘,再斜向西北,直插那位于松花江畔的吉林城。

    这一路走来,谓可是坚难险阻不一而足,如果不是准备充分,再加上梁大少爷下达的死命令,怕是就算叶正昌这样的狠人怕也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而现在,距离那松花江已然不足半日的路途,那苦尽甘来的喜悦让那叶正昌在兴奋之余,自然是大加催促。

    在山中绕行了近月的将士们早已憔悴疲惫不堪,可没有人愿意叫一声苦,喊上一声累,努力地,坚韧地继续迈着步子,向着前方攀行。

    “旅长,已经足足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是不是让弟兄们先歇一歇,再这么赶下去,别说是人顶不住,那些托炮的牲口怕也要垮了。”旁边走过来了一位,一屁股坐倒在那草垫子上,大口地喘着气,一面向着那位咆哮得山谷回荡着他那粗野嗓音的叶正昌苦笑道。

    “我说李政委,都到了这份上了,再努力一把,不到半日,就能赶到松花江畔,到了那里,弟兄们不仅能够好好地扎营歇息,而且还能够就着江水来到一顿美美的热汤饭,总比呆在这不上不下,连躺着都闲石头梗的地方强吧。”叶正昌把那脑袋上的头盔摘了下来,把那身后的背包也解下来丢在了草旬子上,一屁股坐倒在了那李政委的身边,倚着背包,冲那位李政委伸出了两根手指,眉毛猥琐地耸动着。

    “娘的,我欠你的还是该你的?一天倒晚就知道找老子要烟。”那位李政委看到了叶正昌这副赖皮嘴脸,不由得笑骂道,不过手上倒是不慢,从兜里边掏出了一包香烟来,抽出了一根丢向那叶正昌,自己直接拿嘴就咬了一根出来,火柴打燃之后,滋滋的烟草燃烧的声音听起来份外的亲切。

    “舒服,真他娘的舒服。”滋滋的几大口,转眼之间,一根烟居然就让那叶正昌给吸了近半,看得边上的李政委连连咋舌:“我说旅长,你又不是急赶着投胎,没有人跟你抢,抽那么猛干吗?”

    “今天五月几日了?”没有答那李政委的话,叶正昌又恶狠狠地吸了一口,斜斜地吐着烟气,看着这只蜿蜒各如同长龙一样在山隘间默默穿行的部队,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自豪感,少爷说的没错,只有钢铁般意志的军队,才能够完成艰苦而又枯燥的行军。不过,少爷说的那只叫做红军的队伍居然能够就这么走上两万五千里,想到了这里,叶正昌不由得撇了撇嘴,走这一两千里的山路,自己就觉得快疯了。“真要走上两万五千里,老子给他们跪下磕头!”叶正昌心里边如此说道。他所想象不到的是,另一个时空里,正是华夏民族,用他们的双脚,在华夏大陆上,走出了一个堪称世界行军史的奇迹。

    “今天五月二十五日,最迟两天之后,我们应该能够走沿着松花江直抵吉林城。也不知道海军陆战队方老四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赶到的话,想要围歼灭吉林城内之敌,怕是有些棘手。”李政委翻开了地图,一面看,一面说着,眉头紧紧地拢成了一个川字。

    “放心吧方老四那咬人不叫的狗东西,肯定能够赶到图依屯,明天,就让向导领一个侦察排的兵力,向图依屯方向运动,想必最迟二十八日,我们在抵达吉林城之前,应该能知道消息。”叶正昌把那烟屁股扔在了脚边,狠狠地拿那双厚底牛皮长靴碾熄。“希望他们在宁古塔一切顺利。那里,怕是全天下人最切齿之地。”

    “宁古塔兵不过千,能有多少战斗力?凭着北洋舰队海军陆战队的那票兵痞,应该没有丝毫的问题。”

    “好了,走吧,今天晚上,老子要躺在帐蓬里边,好好的睡上一个安身觉,明天一早,开始沿河进发。”叶正昌站了起来之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背起了自己的背包,再次迈开了大步,与身边的士卒们一样,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向着那山梁攀去。

    “第一刀,就直接捅向了满清的龙兴之地,而且还要捅得够狠,够辣,这下,怕是狗皇帝要气疯了吧?”李政委看着这只年轻的部队,心里边百感交激,从一个落魄的旧式文人,到如今文武皆能的军队政委,眼下,即将要为自己的民族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这让李政委的脸上的笑容显得那然的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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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了,大伙看,我去睡,奶奶的,累的顶不住!

第四百七十五章 吉林城,完了……

    五月三十一日清晨,东北,松花江畔的吉林城上,已然挤满了惊惶失措的的满族兵丁,一只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军队,居然包围了吉林城,说包围也不对,应该说,他们堵在了那吉林城四门。

    这个时候,北门城楼一阵人潮涌动,几名身着满清武将棉甲的人物大步腾腾腾地步上了那北门城楼。“探明了没有?”刚刚步上了城楼,为首那位正是原本因为五十九年的参务案被削职,后因为新任吉林将军死在了霸州,不得已,又再次原地起复的吉林将军恒秀,打量了眼那城外的敌军,转脸向着身边的城门守将问道。“是不是老毛子又来了?”

    “将军,不是老毛子,是……是一伙汉人。”那位城门守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哦,不是就好,你说什么?!”恒秀刚刚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之后,两眼不由得瞪圆。“你说外边那些是汉人?!”

    “是的将军,末将派了人去查探,刚到了城门边上,就让对方几炮给轰了回来,后来他们让人来喊话,要我们立即投降,否则,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要进攻,而且,不留俘虏。”

    “不留俘虏?笑话,汉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他们是不是疯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一位武将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炮?咱们不也有炮,还不快轰他娘的!”旁边一位武将大声地嚷嚷道。

    “我们是有炮,可是……”那位城门守将歪了歪嘴角。“我们的炮大多都已经生锈了,刚才开了两炮,结果其中一门火炮炸了膛,任由末将打骂,楞是没有一个炮手愿意再去开炮。”

    “混帐,这,这岂有此理,那些王八蛋,连火炮都生了锈。”恒秀勃然大怒,手中的马鞭指着那名城门守将一通痛骂。

    “将军,这不太可能吧?汉人,汉人怎么可能有军队,而且出现在我们吉林城下,要知道,咱们这里可是在盛京的北边。”旁边,一位参领一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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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娘的是汉人还是老毛子,对方全是步府,将军,末将请战冲上去厮杀一气,看是汉狗的炮开得快,还是咱们八旗的马快弓硬。”一位虎虎生气的协领叫嚷了起来。

    “那些汉狗流民什么时候也有军队了?”另外一位将军也是一脸的鄙夷之色打量着那距离城楼约一里许的军队。

    “不管了,居然敢在本将军的地盘上闹事,老子看他们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安巴灵武,给你一个牛录的骑兵,给我把堵在北门的这些汉狗给宰了。”恒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城外之后,心里边的鄙夷更甚,对方全是步卒,根本就没有看到大炮的踪影,怕是就算是有,也肯定不会多,何况于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满州,满州八旗的大本营,这门外的汉人军队顶天也就是三千来人,难道还收拾不了?

    “末将遵命!”那位刚才叫嚷着要出去厮杀一气的协领大喜,快步地走下了城门楼。

    “还有多久?”方老四用望远镜观察着那城楼上的人群,发现了一大批的身着棉甲的满清将领之后不由得目露喜色。

    “还有十五分钟,上校。”旁边的参谋官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大声地答道。

    “让我们的迫击炮兵瞄准对方的城楼,咦,等等,先别忙,对方居然开城门了,怎么回事,莫非想跟我们野战?”方老四乐的直咧嘴。

    “看架势应该是吧,不过他们怎么连队形都不整就冲过来了,这不是找死吗?”旁边的参谋一个劲的纳闷。

    “哼,他们可能觉得我们才是来找死,在他们的眼里边,汉人,只配在地里挖土找食,他们满清鞑子弓马天下无敌,号称那什么什么满万不可敌来着。”方老四伸舌头舔了舔唇角,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噬血狠厉的红光。“准备战斗,记住了,放近了再打,让那些狗日的清狗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第一强军!”

    “是,上校。”身边的传令兵昂首大声地答道,飞快地将命令传递到了那些席地静默而坐的士兵耳中,很快,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而其中的两排士兵肩膀上扛着步枪,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站定,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从那腰上取出了弹匣,压入了进弹口,第一排以跪姿,第二排以站姿开始向着那逼近的敌骑瞄准,他们的身后边的其他海军陆战队的队员都羡慕地看着这两排人数不过两百人的步枪连。

    他们手中的步枪可不是燧发火统,而是正真的后膛步枪,但是由于这种枪械的工序复杂,所以,目前准备部队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些枪械的射击距离和速度,都远远地将这个时代的任何一种枪械抛在脑后。

    就算左轮手枪,也无法比拟。“……三百米,两百五十米,预备!开火!”伴随着那测距员的大吼声,包括步枪连连长在内的两百一十二名扣动了扳机。

    连长叶高进将那视线通过了准星,罩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武将身上,扣动了扳机,一阵淡淡的白烟弥散了开来,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位连长能够清楚地看着对面原本疾冲的那名八旗武将一脸的错愕表情,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似乎在打量自己的胸口,接着,他手中的战刀滑落了下去,身体也朝后翻仰而下,战马那腾起的后蹄恰好与他的脑袋撞在了一起,犹如一个包裹在那棉甲头盔之中的烂西瓜一样爆掉。他的左右,同样是一派人仰马翻的场面。

    “火器,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火器?!”城门楼上,一位武将尖叫的声音差点就赶超了骂街的泼妇,吉林将军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只勇敢的八旗精骑就像是爬上了烧得通红的锅边,滋滋啦啦地冒着青烟全都翻倒在地,虽然对于那有勇无谋,靠着父辈恩萌才爬到协领的安巴灵武这个蠢货连阵势也不摆好就急捞捞地朝着那些汉人冲了过去,可毕竟他所率领的全是八骑精骑。

    三百铁骑,一个冲锋,光是那声势足以让人胆寒,可谁也没有想到,敌人丝毫不动,反而开始反击,炒豆一样的枪声让恒秀等一干满清武将头皮发麻,这声势,怕也只有老毛子的军队才有。

    “让他们回来,鸣金,让那些骑兵撤退回来。”旁边,吉林副都统秀林大声地叫嚷了起来,很快,城楼上响起了鸣金的声音,那些已经让对方的一顿暴揍给打懵了头的八旗骑兵这才惊慌失措地打马转向,朝着来路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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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几枪的空隙,一牛录,也就是三百骑兵,已然倒下了近半,而看着那些回退的身影,方才四却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大声地下达了命令:“特级射手继续射击,其他人停火。”

    特级射手并不多,但是步枪连里边却不少,至少有二十来人,全都是在那步枪上加装了瞄准镜,能够在五百米的距离之内精准命中目标的顶尖射手。

    身后边,那催命的枪声虽然稀疏了许多,却仍旧固执地在鸣响,总能听到自己身边袍泽的惨嚎,八旗骑兵努力地打马狂奔,城门就在前方,无论如何,只要比自己的战友跑得快,那么自己就能够多安全一些。

    呆呆地看着那些回逃的速度甚至还超过冲锋速度的骑兵狼狈地冲入了身下的城门,看着那一地延伸过来的人马尸体,还有那些还活着的,正在惨叫呻吟的士卒,恒秀没来由地觉得心头一阵胆寒,一开始的轻敌之意与狂妄早就全给塞加了屁眼,现在,他那有些混乱的脑袋里边已然多了一丝叫做恐惧的情绪在缭绕。

    “肯定不是汉人,汉人不可能有这么利害的火器。”他身边的一位参将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肯定是老毛子,除了老毛子我根本就没见过谁有这么厉害的火器。”

    “将军,现在怎么办?”

    “慌什么?!就算是老毛子又怎么了?难道他们的火铳能够把咱们这吉林城给轰塌了不成?”秀林恶狠狠地瞪了旁边一位一脸苍白的部下,一个二个欺负老百姓的时候比谁都牛叉,现在看到对方火器犀利,连腿都软了。

    “上校,还有不到五分钟了,要不要再问问他们降还是不降?”参谋官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向方老四进言道。

    “算了,我没那闲功夫,告诉迫击炮兵,集中瞄准城楼,我要让那些满清狗官全都去见他们的祖先。”方老四翻了个白眼,扫帚眉下的那双三角眼显得更加的阴狠。

    “是!传令,所有炮兵以城楼为目标……”

    那城楼上,几名满清武将仍旧没能为派不派救援使者争论出一个结果,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了那犹如滚雷一般的闷响,所有站在城门楼上的那些清军全都眺目向前望去,一点点的黑影伴着夜,犹如那翱翔在天际的海东青,极短的时间就抵达了他们的头顶上空,然后,一团团的火光开始在他们的眼中崩现。

    恒秀看着那一团团妖异的致命火焰,看着那正在崩塌的城门楼,心里边只有一个绝望的念头:吉林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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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老子其实很仁慈!

    “父皇还有什么吩咐吗?”已经三十六岁的嘉亲王永琰恭敬地站在那比之两年之前干瘦了许多,更像是一只老马猴的乾隆皇帝跟前。

    “唔,你先下去吧,朕有些乏了。”乾隆身子朝着椅子上一靠,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抬手示意嘉亲王永琰可以离开了。指点嘉亲王永琰处置了一早上的政务之后,已经年过八旬的乾隆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不过即使乾隆闭上了眼睛,永琰仍旧显得无比恭顺地长施了一礼,低声道:“那儿臣先告退了。”退后数步之后,才转身离开房间。

    乾隆睁开了混浊的老眼,看着那永琰离开了房间的背影,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儿子恭顺是恭顺,可就是性子太过柔弱,做什么事情都要犹豫再三,不敲上一棍憋不出个屁来,这让乾隆无语又无奈,毕竟,比起另外两个成年的皇子来,这个已经算是够好的了,至少矮子里边拔将军,这位还算显眼。

    乾隆眯着眼睛正在闲想的当口,却又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由得眉头微皱。“这些家伙,怎么成天搅得朕不得安身。”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满州传来了八百里紧急军报。”那刚刚离去了没多久的永琰气极败坏地领着一票军机大臣全冲了进来。乾隆心头的不悦也被最后那一句话给吓得飞到了天外。

    “你说什么?!”乾隆从那椅子上霍然站了起来,原本那双长年眼皮下垂的细缝眼也陡然睁圆。

    永琰看到了乾隆那副择人而噬的表情,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去。“儿臣方才出门没多远,就遇上了和大人和一干军机处大臣,说是有满州紧急军报,儿臣不耽搁就……”

    “和珅,军报上说了什么?!”乾隆顾不上去骂永琰叽叽歪歪废话不知轻重,直接就问向了那伏身于地的为首者,正是如今的军机处领班大臣。

    和珅那满是冷汗的脑袋埋得更低了:“皇上,盛京将军明亮发来的紧急军情,五月三十一日,吉林城遭遇一伙身份不明的军队袭击,吉林城毁……”

    “……你说什么?!”乾隆愣了半天,就像是让一道天雷直入脑门一般,震傻在了原地,半天,才抬起了颤抖的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直接软倒在了那御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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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林城毁,吉林将军及吉林副都统、珲春副都统、宁古塔副都统……共计二十余名三品及以上大臣,皆尽身死,听闻此消息之后,乾隆当声吐血晕倒,虽然朝庭封锁了消息,可是,连续十数日都不上朝,消息不难打听出来。”孙世杰站在那梁鹏飞的跟前,兴奋得都有些语不成句了。

    梁鹏飞虽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早就料到有今日之结果一般,可实际上,右手挟着的雪茄烟灰不停地纷纷扬扬地散落到地面。“好,很好,方老四和叶正昌总算是不负重望,不过,朝庭那边难道就没有半点反应?”

    “已经下了旨,调京营中的神机营七千、火器营三千和骁骑营两千和京师八旗……一共计两万五千余兵马,发兵满州,算算时间,现在怕是已经准备起启了。另外,原本设防于蒙满边界的八旗驻军,也抽调了五千兵马,拱卫盛京。另外,原本调出了满州,正在各地平叛的那些八旗兵,也已经接令,回师北上。”

    “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够对付得了我们的士兵?”王敬哧笑道,一脸的不屑。“治军不严,训练松垮,姑息成风,就他们如此糜烂得比绿营还要不堪的八旗兵,也能叫军队?早在数十年前,八旗就不可用,如今,难道乾隆老儿真以为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笑话!”

    确实是笑话,至那顺治之时,八旗就已经差不多全变成渣了。八旗制度规定军职世袭。兵员都从旗人子弟中选募,旗人不得与汉人通婚,以保持血统的纯洁;初级军官主要靠世袭或由官学中学习满汉语言、骑射功夫的八旗军官子弟中间选拔。属于中级军官的佐领,有勋旧、世管、互管、公中诸种,除公中佐领外,都是由某一个或几个世家子弟承袭。高级将领如都统、副都统全都由满洲贵族世代垄断。

    由于世袭范围十分广泛,八旗军职的升迁失去了竞争力,失去了公正性,使得八旗军官队伍中充斥昏庸无能、不思进取之辈。特别是清廷常派缺乏行伍经历及战争阅历的皇亲国戚担任大军统帅。这些人从小生长在深宫官府之中,过惯了骄奢淫逸的生活,大多不具有担任军队统帅的素质,却硬被置于关系到战争胜败、国家安危的重要岗位上,由此往往埋下失败的种子。

    清军在征讨噶尔丹、平定准噶尔等作战中屡次受挫,都是由于任用了昏庸无能的八旗贵族做主帅所致。比如清军对准噶尔用兵时,雍正皇帝先后派出怯懦无能、寡谋鲁莽的满族贵族傅尔丹、马尔赛为将。

    结果损兵折将,一败涂地。而雍正皇帝不自省用人不当的教训,反而极力庇护败军之将,迁怒于汉人将领。赐给傅尔丹御带,却将汉人宁远大将军岳钟琪关进监狱,将汉人署宁远大将军纪成斌处死。

    有的八旗将领不仅无能,而且怕死,在战场上闹出不少笑话来。康熙年间的乌兰布通之战,担任前敌将领的正白旗副都统色格,临阵怯战,推托中暑而下马。他的家人说:二品大员如此临阵退怯,将来回去有什么脸面见人呢?又把他扶上马。色格却再次从马鞍上滚下来,躲进草丛。等到打完仗回营时,还是浑身战栗不已,身穿甲胄、蒙着大被抖到天亮,一时传为军中笑谈。封闭的用人制度所带来种种不利影响,从上述例子中可见一斑。

    早在平定三藩之乱时,八旗大军顿兵昆明坚城之下,不思进取。汉人将领赵良栋欲发动进攻,即遭到定远平寇大将军彰泰的反对,理由竟是“皇上豢养之满州,岂可轻进,委之于敌?”其实不仅彰泰,康熙、雍正、乾隆皇帝在历次南北战争中都有不愿多用八旗兵的想法。

    如乾隆三十二年征缅甸之役,用兵两万五千。其中绿营兵两万名,八旗兵仅三千人,绿营兵数多于八旗八倍有余。乾隆五十二年镇压台湾林爽文起义,用绿营兵一万余众,八旗赴前敌者仅百人。绿营出兵人数较八旗多出10倍有余。即使如此,派八旗军上战场,打仗时也往往是由绿营兵甚至临时招募的勇营兵打头阵,八旗兵在后跟随,到时候,战功之重皆为八旗兵丁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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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从清朝统治者到八旗官兵都千方百计逃避上战场,只满足于在平日的操演教阅中走过场、摆花架子,以领取粮饷度日。清后期,八旗官兵除了蒙古、吉林、黑龙江马队还稍能打仗以外,京营八旗和各驻防八旗大都是兵无缚鸡之能,将无才智之士。而那荆州旗营官兵甚至连自己军营中的财产都保护不了,还需要花一大笔钱雇人替他们站岗放哨,以防止小偷偷窃财物,由此不难看出其军事素质之低劣。

    就这样的军队,出关满州,岂不是最大的笑话是什么?

    而旁边的倪明笑了笑说道:“因为,那是满州。”

    “没错,因为那是满州,满人龙兴之地,那里,如果出现了外族的军队,嘿嘿嘿……”梁鹏飞冷笑了数声不再多言。

    “大人,如此一来,满州八旗,可就有大半全都塞在满州了。”孙世杰镇定下了心神之后,仔细一推敲,旋及笑道。

    “如今的满州,九成以上,皆为满人,就算是有流民,怕也多不了,而且多被驱赶遣发。雍正十二年仅吉林将军辖区内,增加汉人二千三百八十七人;乾隆三十六年增至一万三千八百零二人;乾隆四十六年,汉人增二万七千四百零七人。因此,乾隆四十一年十二月传下谕旨,‘盛京、吉林为本朝龙兴之地,若听流民杂处,殊与满洲风俗攸关。今闻寓渐多,著传吉林将军富椿查明办理,并令永行禁止。’……”

    “这样也好,省得麻烦。”梁鹏飞吐了一个烟圈,然后拿手指狠狠一戳,将那烟圈戳成了散漫的烟气。听到了梁鹏飞这句杀意深浓的话,在场的一干人等不由得心头一跳。

    “这个民族,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国家的一份子,那么,我又何必留下他们。”梁鹏飞看到了身边的谋士们的表情变化,不由得淡淡一笑道。

    “大人,您莫非是想……”倪明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想到梁鹏飞大手一挥,数十万人头落地,不知道怎么的,倪明觉得自己的心头发紧。

    “谁说要全宰了?”梁鹏飞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只要不反抗,我还是会留给他们一条生路的。”不过,梁鹏飞那阴险的笑容,还有那眼中闪烁的歹毒寒芒,倪明等人觉得,怕是梁鹏飞留给满人的活路,跟宰了他们,怕是区别不会太大。

    “老子其实很仁慈。”一肚子坏水的梁鹏飞鬼鬼崇崇地转着眼珠子,一面为自己的人品作出了声明,却只换来一票属下不屑而又隐蔽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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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达,今天比昨天早,哇卡卡卡,不错不错,值得表扬!嗯,睡了,大伙也早点休息!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一个胜一个地歹毒!

    “告诉陈总参,下一阶段的计划,由他自己拿捏时机,不过,不要忘记了,不出手就罢了,若是出手,就必须将那些满州八旗彻底的堵死在东北,然后,吸引满清朝庭再遣大军援救。”梁鹏飞走到了地图跟前,笑眯眯地拿手拍了拍那张地图。

    计划的第二步很简单,也就是等那些八旗援军进入了东北之后,两个师夺取锦州。将满州八旗尽数堵在关外,再遣两个师拿下山海关,彻底地封锁住八旗回京之路,这之后,梁大少爷会亲帅精锐的本部兵马,直接登陆天津,疾抵京师,将北京城困死。

    到了那个时候,清庭的主要军事力量一在南方与白莲教纠缠,另一股军事力量八旗给死死地堵在了东北,剩下拱卫京师的那些京营八旗,完全就是典型的老爷兵,在梁鹏飞的眼里边,不过是几团会动的狗屎。

    到了那个时候,灭掉这个满清王朝,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如果不是担心毁坏掉那些明、清以来的古建筑群,还有数不清地被贪婪的满清统治者与勋贵们收罗的华夏文化瑰宝,梁鹏飞都有有种想要直接让人将整个北京城拿炮弹给轰平了去的冲动。

    清朝其实很容易干掉,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满清鞑子就像是一群打地洞的老鼠,喜欢窝堆,除了京师有近百万满人之外,其他满人多集中在关外,而那些驻军八旗加起不总共不超过十万。

    所以,梁鹏飞的计划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近乎胡闹,但是用这种办法来收拾这种窝堆的满人,却又效果奇佳,首先,满州是不允许汉人进入,满州当年与俄罗斯人发生了战争,也仅仅是使用了满州八旗。

    至于京师的驻军,除了一些蒙古骑兵之外,几乎全都都是京师八旗构成,为了保证这个统治中心满人占优,甚至严禁致仕的官吏落籍京师。

    所以,梁鹏飞只要堵死满州,包围京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满人就让他给包在了饺子皮里边。

    至于剩下的那些散落在各地的驻军八旗,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而且根本就没有了一丁点的战斗力,除了欺负老百姓之外,啥好事也没干过。怕是到时候不用梁鹏飞吱声,当地的百姓指不定就会扑上去把他们全给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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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了京师,天下怕就是要大乱了。”王敬详端了地图半天,砸了砸嘴苦笑道。

    “天下本来就已经大乱了,两年的时间里,流离失所的百姓不下两千万,光是我们接收的流民,就有四百余万之巨,还不算那些死在白莲教和官兵手中的,怕是这个数字也不会少。”孙世杰的表情显得十分地阴郁。

    “朝庭平定白莲教,他们是怎么平定的?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粮草不够,就抢夺老百姓的,隔三岔五,还要各地各县士绅捐纳军资,虽说没有跟满清八旗一样屠城,可是间接死在他们手中的百姓也不会少。”倪明冷笑道。

    “白莲教又好到哪里去?每到一地,家家户户必挂白莲圣旗,不挂的,宰你全家没商量,白莲教的部队,每到一地,只要是当地的大户,不管你是不是与人为善,只要你有钱有粮,那就肯定干了坏事,家产抄没,连粒口粮都不会留给你,不把你一家老小全都杀了,就算是他们仁慈了。”

    不过现在嘛,白莲教如今在那死去的福康安和接任的和琳的连番打击之下,几股势力最大的,已然尽化飞灰,其余人等,早已惶惶不可终日,不过朝庭的兵马,在抽调走了八旗兵马之后,不得不分出了一部份的兵力来压制已经平定的地区,再加上那和琳如今病重,攻势也已然是强弩之末。

    就像是两个打到了第十五回合的拳击手,一身臭汗,气喘吁吁地站在那拳击台上,一个被打快没气了,一个是没有力气打了,鼻青脸肿地相互干瞪眼,只能用眼神来交锋,只有看谁先缓过劲来,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要做的,是尽快的结束天下的乱局,消灭清庭,这是大事,但是,如何平定白莲教和那些朝庭的官兵余孽,同样也是大事,更重要的,如果我们毁掉了满清的统治,我们怎么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各地,让政府能够持续的运作。”伍秉鉴摸着自己的脑袋,觉得事情仿佛一下子涌了过来,让人头皮发炸。

    俗话说得好,马上取天下,可是治天下总不能提着一把刀子四处乱砍乱杀吧?

    “是啊……”听到了这话,在场的这些能人智士全都皱紧了眉头。“千头万绪,万事就是开头难。日你奶奶的。”梁鹏飞同样也觉得头皮发麻。“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想办法。”

    “呃……大人,您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点?”王敬一脸黑线地瞅着这位叨着雪茄,一副天埸下来关老子屁事的梁大少爷。

    “同志们哪,我这怎么能够叫不负责任呢?恰恰是我太负责任了,一个国家,都是靠一个人的决策就能够搞定的,而是需要很多的人来群策群力,集思广义,才能够让一个国家稳定地存在下去,我呢,只是一个人,我只管制定大方略,你们呢,是我手下的得心力腹,你就自然就得负责把我的指示和精神,化为实际,让这些国家变得好起来。知道吗?”

    梁鹏飞往那椅子上一靠,两只脚搭在了一块得意地抖了起来。“我不要求你们立即解决掉目前的困境,我只要求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如何让这个国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能够平静下来,让老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

    “说了等于没说……”倪明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嘀咕道,这话得到了周围的诸人的一致认同。

    “你们啊你们……别成天老想着怎么揪我的辫子,嗯,反正老子早晚都要把辫子跟你们一样割掉,你们的眼界实在是太窄了,首先你们想一想,南洋和安南现如今怎么样?”梁鹏飞翻了个白眼,心里边可劲的郁闷,自己好歹也是元首,怎么自己的部下全都没点眼力界,成天老冲自己叽叽歪歪地抱怨,难道是因为自己虎躯震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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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您的意思是,让咱们照搬南洋和安南的那一套?”孙世杰眼前一亮手拍在大腿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南洋和安南可都已经培养出了不少的人才,用他们来取代如今的官吏,却实乃是良法。”

    “良法是良法,但是我怕一时半会建不了功啊。毕竟南洋、安南和大陆不一样,那些地方,没有什么家族势力,也没有什么贵族官吏阶层,可是大陆就不一样了,全国最少怕也有上万的官吏,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关系网,那就是一张张密实的,让人无可奈何的网,与当地的士绅再拢在一块,我们就算是派了人过去又能怎么样?”倪明很尖锐地指出了一个问题。

    “慢就慢一些,无所谓,总之一句话,我们首先要建议的不是政府体系,应该先建立严格的政法监察机制和体系,虽说天下大部份的官吏都是污官腐吏,可也不能一杆子全扫阴沟里去。何况,我们也需要官吏体系暂时稳定住这个国家,不至于让整个国家崩溃。”梁鹏飞笑道。

    “我们不是不动那些官吏,对于那些民愤极大的,自然要先宰了,毕竟如果新政权建立的话,宰几只鸡敬敬天下的猴子还是要做的。闽浙总督伍拉纳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只是,到时候那数十万官兵和白莲教如何处置?”孙世杰的手指头在那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

    “到时候派人给他们送信,愿意放下刀枪,各回原籍安居乐业的,前嫌不纠,若是不愿意,就全给老子打!嗯,别忘记了,天南地北,咱们还有多少的殖民地缺人手,想打,老子把他们全扔北美和印度,有的是仗给他们打……”梁鹏飞狠狠地把那雪茄掐熄在了烟灰缸中!

    “送出去了数百万人,大多都集中在南洋和周边的岛屿,北美和印度,咱们运过去的流民并不多,印度北部大概也就是二十万左右的样子,北美大概有五十万人左右,不过,对于那么一大片的地盘,五十万人,简直就跟毛毛雨似的,填都填不满哪。”倪明如此也是狂热的殖民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坚定的支持者,或者应该说,梁鹏飞手下的这一票人,已经让梁鹏飞把他们从心灵乃至灵魂都染成了黑色。

    “清朝绿营,举国大约八十余万之众,陆续投入过此次战争的,大约有三十万,这三十万里,如果能够抓个十来万的战俘,在带上他们的家人,啧啧啧,那也就是近百万的人口,还有那些白莲教。”

    “这些人中的死硬份子先别急着往外送,等抓到之后,先拿去填东北,开上十年的荒,东北人太少了,到时候把满人一锅端之后,怕是千里之地,连只耗子都难得一见,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想闹事,能闹出根毛来才怪。”

    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坏得流脓的主意,刚刚还在那里鄙视梁鹏飞的这一群文学青年,一个胜一个地歹毒,甚至连梁鹏飞都连连砸舌,连喊阴险。

    “妈的,这伙人实在是太有材了,看样子,以后也得让我儿子读书才行。”看得那陈和尚眼里边全是佩服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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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看,努力二更当中!!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这个世界丑陋多过诗情画意,腐朽多过雕廊画柱!

    梁鹏飞负手走入了那后院,还没迈腿近那院门,就听到了那后院花园里传来的银铃一般的笑声,不用说,准是那个汪书香跟那石香姑在花园里边乘凉吹牛。

    梁鹏飞眼珠子一转,轻手轻脚地朝着那花园小径行去,行不多远,已然听到了两人在那里说话的声音。似乎正在谈论自己,梁鹏飞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凝神倾听了起来。

    “石姐姐,您真的是真的吗?”汪书香瞪大了一双妙眸,定定地看着那跟前笑眯眯的石香姑。“当然,我家夫君就是这么凭着地利和形势,把那些西夷海盗连同那些西班牙舰队一锅给端了,也让姐姐报了大仇。”

    “我倒觉得他太鲁莽了,太过行险。”虽然心里边听得心神摇曳,可是那汪书香嘴上却一点儿也不服软。“若是算计得稍有差池,别说是能得胜了,怕是蟹王岛能够保得住都不错了。”

    “行险?”石香姑看着那跟前的柔媚天成的汪书香,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道:“做海盗的,哪一次出海不是在行险?清庭逼得百姓做不了百姓,既然当了海盗,就得有刀口子上舔血的觉悟,哪一次与敌交战,都是在生死夹缝之间游走。撑得过去,你就是胜利者,撑不过去,你就是胜利者的战利品。”

    “我……我知道一些干海盗的,弟兄有好几人,可是到了最后,能够活到五六十岁的,少之又少。不知道有多少弟兄姐妹,全都已经葬身于海上。”石香姑说到了这里,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这就是当了海盗的命。”

    汪书香听得脸色有些苍白,确实,看多了那些小说上的江湖游侠快意恩仇,可是听那石香姑娓娓道来的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才明白现实实际上有多少残酷。

    “怎么,害怕了?”收拾了心情,回眸一望,看到了那汪书香的脸色,石香姑不由得卟哧一笑说道。“不过那只是以前,现在,海面上,海盗比起以前来应该更多,不过,出海却已经安全多了。”

    “怎么可能,前明的时候,倭寇之乱可是持续了一两百年,每到一地,可都是烧杀掠劫,大清国立国以来,这海盗扰边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这两年,闽浙一带可是受害不浅呢。”汪书香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

    “夫君,站在边上听了这么久,累不累啊?”这个时候,石香姑却没有再理会汪书香,转过了身来,望向了那身后边的花木丛,似笑非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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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谁?我才刚来,刚来而已。”梁鹏飞有些尴尬地冒出了头来,心想石香姑还真不给自己留点情面,居然当着一个小姑娘如此揭穿自己,不就是偷听两句吗?梁鹏飞一肚子的郁闷。

    看到了梁鹏飞一脸尴尬地走了出来,汪书香不由得掩唇低笑,那半遮半掩的长睫下,一双凤眼透着娇媚的风情。梁鹏飞狠狠地挖了这个妖媚入骨的汪小姐两眼,坐到了那石香姑的身边。“夫人哪,你们在聊什么来着?”

    “原来夫君才刚到啊,妾身正跟汪小姐聊起过去的一些事呢。”石香姑抿唇低笑,随即亲手端起了一碗盛在旁边的燕窝递给了梁鹏飞。

    “你怎么不喝?这可是特地炖给你补身子的,如今你可又怀了身孕,补充营养最为重要,要知道,这极品血燕可是顶尖的补品。”梁鹏飞喝了一小口之后不由得望向了那石香姑,略带嗔意地道。

    旁边,那刚刚端起了一碗血燕要喝的汪书香不由得一呆。石香姑俏脸一红,横了梁鹏飞一眼,朝着那汪书香笑道:“汪小姐你只管喝,炖的血燕可不少,我一个人可是喝不了的。”

    “对,你喝你喝,你也补补。”梁鹏飞哪里敢惹怀孕的石香姑,赶紧附合道。

    这话刚一出口,梁鹏飞就知道坏了,果然,腰间软肉顿时一紧,对面的小妮子汪书香那张脸蛋就像是有人突然泼了一桶红颜料过来似的,腾的一下泛起了嫣红的云霞。

    “其实这血燕不仅仅有安胎补胎之效,还能够使人皮肤光滑、有弹性和光泽,从而减少皱纹,乃女士养颜之佳品。我的意思是说,对你的皮肤有好处。”梁鹏飞眼珠子转了半天,总算是编出了个理由来。

    “真的?”汪书香伸手捂住了半边发烫的脸蛋,似怨似嗔地瞪了梁鹏飞一眼之后问道。

    “当然真的,我难道还骗你一个小姑娘?”梁鹏飞觉得汪书香这妞什么都好,可就是老喜欢怀疑自己。“老子真要马扁你,保准把你卖了你还替我乐滋滋的数钱。”梁鹏飞心中暗道。

    “谁小姑娘了?小女子如今也是十七了。”汪书香小小地抿了一口那碗血燕,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吃了一口,拿起手中的手巾抹了抹嘴唇,汪书香妙眸重落在了正在揉着腰间软肉的梁鹏飞身上。“梁大人,方才听石姐姐说,如今海上海盗虽多,商人出海却平安多了,难道那些海盗都改邪归正了?您是水师总兵,想来应该清楚一些吧?”

    “什么叫改邪归正?难道海盗就不该有好人?”梁鹏飞笑了起来答道。“我可也是海盗世家出身的人,莫非汪小姐您这是拐着弯在骂我?”

    汪书香摇了摇头,撇了撇小嘴:“梁大人,拜托你不要转移话题行不行,他们既然是好人,那在海上那么辛苦,干嘛不回岸上,我不是听说官府也招抚海盗的吗?”

    “招抚?”梁鹏飞笑了起来,看着这个还活在虚幻的歌舞升平世界里的小姑娘。“你信吗?”

    “当然信了,本朝立国之初,不就招抚了当时最大的海盗郑芝龙吗?”汪书香眨着漂亮的一双水眸,一脸的认真。

    看着那张水嫩粉滑的脸蛋,梁鹏飞觉得自己有点手痒,搓了搓手指头,嘿嘿一笑:“那你可知那郑芝龙一家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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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女子不研史书,所以不太清楚。”汪书香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丁香小舌道。以往交往的人不是名士就是风雅之客,谈论的自然是诗词歌赋,春花秋月,她自然不太清楚那些历史记载。

    “郑芝龙率其亲族降清之后,可没过多久,因其子郑成功破台自立,朝庭因此翻脸,郑芝龙及其子孙家眷十一人被朝庭尽杀于北京柴市,郑氏在北京老少无遗。”梁鹏飞淡淡地笑道,笑容里边透着许多的无奈与苍凉。

    如果郑芝龙还有当初的雄心壮志,怕是至少也能够与清庭有个一拚之力吧?

    “那,那还不是因为他的儿子……”汪书香正欲辩解,却看到了那梁鹏飞轻挑眉头,他那扬起的那双浓眉却像是两柄出鞘长刀一般,让那汪书香不由得心头一寒,话到了半截生生地打住。

    梁鹏飞看着汪书香:“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对这个朝庭了解多少,可是,想想你在广州城光孝寺的遭遇,再想想那广州将军和那位八旗左都统的嘴脸。”梁鹏飞说完了这话,冲那石香姑小声地嘱咐了一句,抽身就离开了凉亭,留下了那面色无奈的石香姑,还有那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的汪书香。

    “石姐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梁鹏飞拂袖而去的背影,汪书香没来由地觉得份外地委屈,眼泪花儿在那双妙眸里边打着转。

    平日里跟梁鹏飞争论也好,就算是吵闹也好,却总觉得梁鹏飞是一个很亲切开朗的人,虽然有时候那双眼睛显得有些贼溜溜的,而且一肚子的坏水。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而且,虽说最初与梁鹏飞的相遇,梁鹏飞的两番臭骂,让一向眼高于顶的她觉得梁鹏飞的行径实在是让人生气,可是听多了那潘冰洁与石香姑讲述梁鹏飞的事迹,再加上也渐渐地明白了梁鹏飞那些指责实际上是为自己考虑之后,对于梁鹏飞的印象已然是大为改观。

    没有想到,方才那一句话,居然惹得他如此,让那汪书香觉得自己既委屈又难过。

    看到了那汪书香那副泪汪汪地撅着小嘴的可怜模样,石香姑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那坐在身侧的汪书香。“没事的,他可能是心里边有事,所以才会如此,不过汪小姐,有一句话我得说说,你是一个生活在金丝笼子里的宠儿,并不清楚,现实到底有多么的残酷。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的抬起头来,看一眼这个世界,你会发现,丑陋多过诗情画意,腐朽多过雕廊画柱,我丈夫要做的,就是要把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惊醒过来。”

    说完了这话,石香姑一脸平和地右手抚在了那微微显怀的肚子上,向着那凉亭之外行去,独留下那一脸惊愕与疑问的汪书香呆坐于凉亭内,望着那石香姑轻盈的身影,汪书香垂下了俏脸。“我真的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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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达,大伙瞅,我去睡,嗯嗯,各司其职!

第四百七十九章 居住于英国伦敦贝克街42号的华人总代表!

    英格兰岛,伦敦城那刚刚建成不久的贝克街一所住宅内,留着一个寸板头,穿着一身西装,扎着领带的梁三槐正端着一杯红茶小口地抿着,而他的身边是一位身着清绸长衫,脑后留辫的华人,同样也在品抿着那红茶。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该死的英国佬,没有想到他们做事情居然这么拖拖拉拉的,为了那些战俘,居然有本事在议会争论了一个多月。”梁三槐放下了那茶杯,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包香烟,递了一根给那坐在自己对面的华人笑了笑:“谢先生,不好意思,这些日子等得心焦,有些失礼了。”

    “不客气,不过,到现在,我仍旧很难相信,那位梁大人,居然迫得欧洲最强大的海上帝国英吉利如此投鼠忌器,实在是……”谢清高一脸的感慨。

    “呵呵,谢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回东方去看看,我知道,您是一位几乎周游了整个世界的东方人,应该说,您是第一位走出来看世界的华人,一出来就是十数载,我真的很佩服您的勇气和决心。”梁三槐看着跟前这位显得有些干瘦,鼻梁上带着一副眼镜的谢清高。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的交流,让我深信您的智慧,您的知识,都将会对我们所有帮助。”

    眼前这位中年人,居然随同西方的商船,几乎跑遍了整个世界,南洋、欧洲、新大陆,几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自从一个月之前,在一次偶遇结识了谢清高之后,梁三槐对于这位主动走出来看世界的谢清高打心眼的佩服。

    经过了短短一个多月的交往,两人结成了莫逆之交,梁三槐对于谢清高的经历十分地感兴趣,而同样,谢清高对于梁鹏飞以及梁三槐身后的那位元首阁下,也充满了探究的热情。

    他虽然离开家乡已经很长时间,但是,这并不能阻隔他对故乡的思念,对于在异乡能够遇上乡亲父老,实在是意外到不能再意外的喜讯。而当他听闻那梁三槐不经意间提起了自己的首领居然击败了英吉利在印度的势力,并且俘获了过万的英军战俘之后,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紧接着他认为是这货在吹牛13,可是当那位与梁三槐一同回到了欧洲的东印度公司大班斯当东一脸无奈地亲口承认了这个事实之后,谢清高觉得是不是这个世界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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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梁三槐的盛情邀请之下,谢清高暂时辞别自己的东家,一位要在伦敦呆上半年,与家人团聚的英吉利海商,来到了梁三槐的住所,而令他更想不到的是,一个多月以来,梁三槐就在这幢房子里,接见到至少超过二十位华人,最早的,已经来到了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一口标准而又典型的伦敦腔,让谢清高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震撼。

    渐渐地,从那梁三槐的口中,他终于知道了他离家这十数年以来,在东方,在大陆和南洋一带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对于那位梁鹏飞,不由得在心底充满了深深的敬畏与狂热的崇拜。

    他之所以离开东方,不仅仅只是因为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同样还怀着对满清统治的不忿,而现在,这么一位耀眼无匹的华人英雄的陡然诞生,就如同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丝锤碎那个腐朽的满清统治,恢复华夏风骨与自尊的希望。

    “不,三槐贤弟,我想留在欧洲。”听到了那梁三槐的邀请,谢清高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婉拒了那梁三槐的建议。

    “为什么?难道谢兄不想回到故乡?要知道,现如今,东方正处于风云变幻之机。”梁三槐有些错愕地道。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我回去了,对于您所的那位大人也没有太大的帮助。”谢清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了一丝显得有些腼腆地笑意:“上次您说过,那位梁大人已经任命您为华夏驻西方全权总代表,您将会留在这里,与各国交涉,为我华夏谋利。谢某虽然只是一介通译,不过出来这么些年,毕竟对西方也算是颇有了解,所以,如果贤弟不弃的话,我想留在欧洲。”

    “此言当真?!”梁三槐此刻亦不由得面露喜色。看到了那谢清高微笑点头之后。梁三槐不由得抚掌大笑:“好,好啊,谢兄愿意留下来,其实我更求之不得,太好了!有谢兄这样在西方列国周游过,又与各国的那些海商贵族也有些交集的人物,对于我们的事业,确实大有帮助。”

    “咦,那不是斯当东先生的马车吗?想必是他已经带来了最终的结论了。”梁三槐笑声未歇就透过阳台看到了那远处街道快速赶来的马车,梁三槐站起了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显得很沉稳地道。

    谢清高也站到了那阳台旁边,看着那神情憔悴的斯当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到了两人在三楼的阳台之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径直向着那大门行去。

    “看来,这些日子,斯当东先生很不好过。”谢清高不由得笑了起来。

    梁三槐嘴角微微一弯,笑得份外地阴冷。“你不知道,这位斯当东先生,正是极力促成英国东印度公司向大陆发动攻击的主谋者之一,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甚至是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还需要他继续负担后续的难堪事务,怕是他早就让人给投进了监狱。”

    “啊哈,我亲爱的朋友,斯当东先生,您居然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早来了一个多小时,这太好了,我正在跟谢兄喝下午茶,您需要来一点吗?”看到了那顺着楼梯露出了身影的斯当东,梁三槐摆出了一副亲切而又热情的主人风度,向前迎去。

    “需要,我太需要了,谢谢您,梁先生,还有您,很高兴见到您,谢先生。那些该死的议会议员们,几乎快把我给逼疯了,从早上到现在,我除了一根小面包和一小杯牛奶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填过肚子。”斯当东迫不及待地走到了那小圆桌前,抄起了那小碟子里的糕点就往嘴里边塞,就像是那刚刚从地狱里边钻出来的饿鬼。

    梁三槐与那谢清高想视一笑,转身坐回了那小圆桌旁边的椅子上,慢悠悠地抿着茶水,看着这位东印度公司大班在那里狼吞虎咽。

    几乎把桌上的小点心全都一扫而空,又灌了两杯红茶之后,斯当东满足地吐了一口气,看到了那梁三槐与谢清高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不由得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关系,还需要再来一些吗?”梁三槐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说道。

    “不用了,谢谢,对了,今天终于拿出了结果,我想,这应该是您所希望看到了,重要的是,我们大英帝国为了东西方之间的友谊,决定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斯当东抹了抹嘴之后,打开了一个随手提着的小皮箱,开启了之后,郑重地从里边拿出了一份条约,摆到了小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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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三槐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头,似乎在慎重地考虑着什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拿起了那份挺厚的条约。说实话,梁三槐确实有些担心,如果今天的这一份条约与预期仍旧相差太远的话,那么,就等于是谈判破列,对于少爷的计划说不定会产生严重的影响。

    不过,手里边握成过万的英军战俘,光是这上万条生命,就让标榜文明世界的英吉利议员们不得不慎重地考虑弯头破裂所带来的可怕后果。

    虽然现在,知道印度驻军成为了梁鹏飞的战俘的人并不太多,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消息会在什么时候就传扬开来,毕竟当时,参战的可不光只有那位叫做梁鹏飞的东方元首,几乎所有在东方的西方国家都有份参与了进来。

    所以,现如今英国国王和议会正紧张万分,虽然他们地处英伦三岛,游离于欧洲本土之外,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实力,确实不足以跟整个欧洲对抗。再说了,那过万的英国军人的生命,如果真让那家伙给全宰了,那么,别管是议会还是国王,将会被民间强奸,也就是说,不得不顺从民意,出兵东方,为英吉利军人报仇血恨。

    可是,根据传递回来的情报,还有斯当东的讲述,让英国的国王和那些大臣、议员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真要动用武力的话,最乐观的估计,至少也要动用超过半数以上的英国本土舰队出兵东方,而从英国本土到东方,至少要历经一年多的海路,光是一来一回的路途,就需要耗费接近三年的时间。

    可如果这段时间之内,已经混乱不堪的欧洲大陆如果发生点什么事,比如陷入了混乱的法兰西又再次站了起来,那么,远在东方的舰队根本就指望不上。

    所以,在权衡轻重之后,英国国王和议会议员们不得不忿愤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接受了梁鹏飞提出来的这些令他们难堪无比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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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大伙瞅,继续努力,大伙说说,过万的英国战俘,能够换到哪块英国殖民地较为合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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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新书《攻略初汉》已正式上传,看书名,啥内容风格,不用多说,你懂的。。。。。。。。。。。千夫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夫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夫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