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波尔多美酒,东方美食,拿破仑……
就在梁鹏飞拿下了岛津家,开始用各种阴谋诡计收拾倭国,图谋九州的当口。在遥远的地球另一面,欧洲大陆上强大的法兰西首都巴黎,一位穿着一件打理得十分地整洁笔挺的军衣,身材矮小却显得精神抖擞的男人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住所之后,转过了脸来,看到了那家仍旧在亮着灯火的餐馆,还有那种让人难以辨认地、充满着神秘感的方块字后,那原本显得严肃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抬腿就向着那间餐馆走了过去。
正在餐桌上打着算盘,清点着这一天收入的梁光财听到了那门头上的铃铛声响,头也不抬地道:“不好意思,已经准备打烊了。”
“亲爱的梁,难道你就是用这种冰冷的态度来对待你的客人的?”开口说话的正是那位穿着军衣的矮个子男人。
梁光财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来,当他看清了来客的容貌与身形之后,不由得大笑出声:“尊敬的将军,您是我最珍贵的客人,不论什么时候,我的餐馆的大门都向您打开。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在半夜释放了您,那些家伙不知道夜里打扰别人的睡眠是很不礼貌的吗?”
梁光财回过了头向着那些正在清扫着地板的招行示意停下他们的动作,然后走到了那位矮个子军人的跟前,颔首致意道:“如果您再不回来,给您留的那瓶七零年的波尔多葡萄酒我可真要单独享用了。”
“好了,我的朋友,还不快点把它拿出来,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它的醇香了,该死的监狱,别说是波尔多葡萄酒,就算是劣酒也很难搞到。”这位矮个子军人笑着脱下了自己的军帽,交给了旁边的侍者,向着梁光财点头吩咐道。
“如您所愿,尊敬的将军阁下……”梁光财点了点头,示意招待去把那瓶摆放在酒窑里的珍藏拿出来。
“亲爱的梁,你不必在这么称呼我了,要知道,我们之间可是朋友。所以,你可以叫我拿破仑,而不是我的职务称谓,那样,我会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自然亲切一些。”这位鼻子显得有些尖,下巴稍短,但是,方形的脸庞上除了难得的一丝笑容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身为军人的威严。
--------------------
“不,尊敬的将军,我更喜欢这样称呼您,因为,我觉得您是整个法兰西军人的楷模,英勇,果敢,而且意志坚强,我觉得称呼您为将军,是代表着我对您的敬重,我深信,您一定会成为法兰西所有军人所向望并为之而奋斗的目标。”梁光财笑了笑之后并没有照拿破仑的意思称呼,但是,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恰巧挠到了拿破仑的痒处,十分地受用。
“好了,随便你,我的朋友,来吧,不介意陪我喝上一杯吧?”侍者打开了那瓶七零年的波尔多葡萄酒,一股子醇厚甘美的酒香让拿破仑不由得精神一振,向着那梁光财邀请道。
“不胜荣幸,不过,请先允许我亲自为您下厨,这样的美酒,若无侍肴相伴,岂不是显得太浪费了。”梁光财的话让拿破仑深以为然,看着那梁光财匆匆往厨房而去的身影,拿破仑端起了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之后,幸福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晃动起了酒杯,看着那鲜艳的酒浆在杯面上挂出了一道道如同海浪一样的酒痕,而他的心绪也如同那海浪一般翻卷不停。
就在一个月之前,升任为准将没有多久之后就接任了意大利军团炮兵指挥,准备要好好大干一场的拿破仑没有想到被革命委员会委派到处境非常窘迫的热那亚共和国去执行一项使命。
该共和国当时承受着来自三个方面的压力:其一是,来自英国的战舰,它们在热那亚的领海上突然袭击了法国快速舰“谦逊”号;其二是,来自从西面人侵的军队;其三是来自从北面人侵的奥军。
尽管困难重重,这位年青的使者仍然使得心烦意乱不知所措的热那亚政府首脑和元老院服从了他的意志。按理说,这下子他可以指望法国给他嘉奖了。但是,当他回到国不久,即被遭到扣留,被囚禁于昂蒂布附近的一个堡垒。而罪名就是他有叛国嫌疑。
当他从震惊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之后才明白,反雅各宾分子精心策划了一场政变,雅各宾领导人罗伯斯庇尔遭到杀害,其弟小罗伯斯庇尔也被送上了断头台。一时间,法兰西的上空阴云密布。
热月政府也使拿破仑命运受挫。小罗伯斯庇尔曾是他坚强的后盾,但是现在所有与他们兄弟过从甚密的人都成了政治上的嫌疑分子。
仅仅这次“热月党人”的反动政变本身,就足以使波拿巴有丢掉脑袋的危险。而由于他不久以前还提出过一些有关战略的建议,他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因为那些建议使得阿尔卑斯山区的法军地位降低了;该军队最近在作战中莫名其妙地接连失利;将领们在追究作战不力的原因中,发现根源就在于波拿巴的建议。他们把对他的怀疑之点写成密信,报告救国委员会。信中还说,阿尔卑斯山方面的军队一直被小罗伯斯庇尔和里戈的阴谋弄得无所作为。
许多人即使罪过不那么严重,也会丢掉脑袋的。但波拿巴有一道可靠的护身符:他是一个少不了的人物。特派员萨利切蒂和阿尔比特仔细研究了有关波拿巴的种种书面材料以后,决定暂时先恢复他的自由,予以释放;解释放他的主要理由是,他的知识与才能也许今后对法兰西共和国有用。
对拿破仑来讲,虽然难免虚惊一场,但也的确可算是吉星高悬了,如果派遗他去热那亚的命令早三个星期发出,那么他很可能在热月政变发生时已在巴黎复命,那么,他很可能当时作为罗伯斯庇尔的追随者而被头脑发热的巴黎人送上了断头台。那么他的履历很可能到此告终。
一想到自己年仅二十五岁就成为一位准将,前途无量,正准备要大干一翻事业的时候,结果险些就被送上了断头台,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那种不愿意回味的经历,让他受到了身心俱疲的折磨,让他有些想念起了远在异地的家人。
这个时候拿破仑嗅到了一股子让人陶醉的香味,不由得精神一振,抬起了目光,果然,梁光财已经端着一个大木盘子走了出来,上边摆着几个正宗的东方瓷碟。
“不好意思,因为太晚了,很多食材都缺少,所以,只给你做了这几道小菜,希望您不要介意。”梁光财将菜一盘盘地摆到了桌子上,一面有些歉意地笑道。
“哦不,亲爱的梁,这已经够丰盛的了,你不知道,我在那该死的监狱里边都吃的些什么,跟你的厨艺比起来,那个城堡的厨师应该却当洗碗碟的杂役。”看着那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有他最喜欢吃的滑炒虾仁和鱼香肉丝,还有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狮子头,另外还有十分开味的麻婆豆腐,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宫保鸡丁,当然,还少不了中国的特色面食:饺子。
“我真的已经饿坏了,嗯,这非常不错,您要来上一点吗?”拿破仑此刻就像是一个非洲难民,狼吞虎咽地扫荡着桌上的一切美味,一大碟的饺子,他仅仅用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一扫而空,这种吃像让梁光财想到了在国家讨到了一碗肉汤的乞丐。
听到了拿破仑的邀请,梁光财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我不饿,您尽管尽情地享受美食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给您拿上一些。”
“不好意思,失礼了,不过,您做的菜实在是太美味了。”拿破仑终于将肚子填了个八分饱之后,这才停止了那种狼吞虎咽的吃像,并且为梁光财倒上了一杯葡萄酒。
“欢迎您再次回到巴黎,将军。”接过了那拿破仑给自己斟上的葡萄酒,梁光财举起了酒杯说道。
“谢谢,看来,您才是这座城市最欢迎我的人。”拿破仑有些伤感地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与梁光财碰杯之后说道。
梁光财笑着摇了摇头“亲爱的将军,请您不要忘记,在法国公民的眼里,您是一位英雄,他们才是您最忠实的追随者。”
“我这个将军的职务,应该不会持续太久了,那些家伙一直都看我不顺眼。”
“我的新军,您或许不知道,但是,在我们东方,有一位先哲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发现,正适合用在您的身上。”梁光财摸了摸那寸板头的头发,至从来到了西方之后,那条讨厌的猪尾巴他早就跟其他华人一道全给剃掉了,留起了满头的黑发,不过,为了方便,所以,短发让梁光财觉得十分的轻爽。
“哦?”这话让拿破仑来了兴趣。“说吧,我的朋友,我知道你们东方的那些先哲的话语总是充满着让人难以言喻的智慧,每一次都会让我觉得有所感悟,希望你这次仍旧不会让我失望。”
--------------------
PS:第二更到了,大伙慢慢瞅,先去休息了,明天继续努力!!!另,拿破仑确实有一位中国厨师,也是史实。
第四百零一章 拿破仑的赌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饿其体肤,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梁光财用汉语抑扬顿措地念出了这一段亚圣大大的名言之后,这用法语向拿破仑解释起了这段话的涵义。
“……上天将要把一个大任降临到这个人身上的时候,一定会先让他的身体受到饥饿的折磨,让他的筋骨受到劳累的折磨,让他的心智受到痛苦的折磨。正所谓不经历磨难,如何能见彩虹……”拿破仑喃喃地重复着上面那句话的译句,那双锐利的眼睛里边多了几丝难以言喻的亮光,似乎,这句话就像是在给他指明道路与方向。
“谢谢,梁,我的朋友,这句话毕将使我受益终身。”拿破仑抬起了头,望着那脸上总带着一丝笑意,但是,似乎永远也无法猜透他的脑袋里边到底还有多少智慧警示之言的梁光财表示了真诚的谢意。
“这让我对那个神秘而遥远的东方更加的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度,才能够孕育出如此深邃而博大的文化。”拿破仑已经从梁光财的嘴里边了解了不少关于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的事情,也知道了目前这个庞大的民族正在被异族所统治,但是拿破仑坚信,那片土地上能够孕育出如此灿烂与光辉的文明,那么,他们肯定会重新站起来。
而梁光财已经肯定的表示,在不久的将来,唐人将恢复对那片地域堪比整个欧洲的土地的统治,而他们的领袖,正是梁光财的表弟:梁鹏飞。
梁光财等人来到西方,可不光光是为了做生意,同时还努力地收集和学习着西方文明之中有益的东西,并且大量地收集着西方的科学文化著作,招聘优秀人材前往东方。
这一切,与当初不过仅仅是一位中校的拿破仑就已经相识的梁光财丝毫没有隐瞒拿破仑的意思,这位真诚而坦率,像一位智者更多过像一位顶级厨师的东方人很快就赢得了拿破仑的友谊。
“您一定会有时间了解的,因为我的表弟如今正在跟你们西方的殖民者正在进行着一场争夺,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消息传到西方世界。到了那个时候,您就可以了解到当东方民族从沉睡中惊醒之后的爆发。”梁光财大笑了起来。
拿破仑靠到了椅背上:“亲爱的梁,我不认为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单独地挑战整个欧洲。虽然我承认,东方那个庞大的帝国让我十分地敬仰与向往。”
“不,尊敬的将军,我的表弟目前为止,仍旧只是一位海盗,但是,我信任他,我认为他有能力去战胜任何的困难。”梁光财立即反驳道:“在我前往西方之前,他已经击败了在东方的马六甲海峡纵横的那些西方海盗,并且,成功地将西班牙殖民地舰队变成了他的战利品,另外,西班牙殖民地总督在他的强势之后,已经被迫割让了一大片的殖民地来作为对我表弟的赔偿。”
听到了梁光财的话,拿破仑的表情不禁有些动容起来,接过了那梁光财递过来的一根香烟吸了一口之后,眯起了他那双锐利得能够穿透人心的双目。“亲爱的梁,这些消息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梁光财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您没有问,我如果说出来,能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的表弟真的只是一位海盗?在西方,哪怕是最为强大的海盗,也不可能逼迫得一位殖民地总督做出这样的退让,虽然西班牙已经衰落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海军,仍旧十分地强大。”拿破仑虽然仍旧年轻,但是天才就是天才,对于军事的敏锐洞察力让人能够作出最为明晰精准的判断。“当然,您没有必要去欺骗我,我只是好奇,你的表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个……实在是有一些很难形容?”这话让梁光财觉得有些难以作答。“很聪明,总会有异于常人的想法与念头,擅于激励部下的士气,而且极富冒险精神,意志坚定。说起来,他的性格跟您还颇有一些相象,不过,您行事为人要更为严谨,而他则显得比较……活泼?”梁光财的脑袋里边闪现过梁元夏、梁鹏飞父子俩叨着雪茄鬼鬼崇崇算计人的场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真希望能够见到你的表弟,那位让你如此称赞的人物,在我的眼里,你可是从来都不会轻易称赞别人的人。”拿破仑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笑道。
“您和我表弟,是我这辈子最看好的两个人。”梁光财的表情显得十分地认真。“我的表弟,将会成为那个东方帝国的统治者,而您,恕我直言,您有成为领袖的潜质。”
拿破仑刚刚端起了酒杯的手不由得一僵,转过了脸来,分辨着梁光财脸上的表情,然后,拿破仑笑了起来:“还记得上次我们的那个赌约吗?”
“当然,尊敬的将军,当初您还是一位中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约定过了,如果您能够成为独挡一面的统帅,那么,我会成为您的专职厨师。”梁光财大笑道。
“不,你将不仅仅是我的专职厨师,更是我的朋友和东方顾问,梁,我说到做到。”拿破仑的眼睛亮若星芒,坚定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与那梁光财手中的酒杯相撞,碰撞出了一阵悦耳动听的颤音……
--------------------
“保仔哥,我要,我要那个……”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子正拿手扯着跟前的那位穿着一身笔挺的军服的俊俏少年,另一只手指着那边的一处果摊,上边摆满了表皮呈红色,造型漂亮的火龙果。
“好,哥哥一会给你买,不过现在你先把鼻涕擤了才行。”这位穿着海军军服的少年一脸的无奈之色,冲着这个小家伙温言道。看着那在鼻洞一进一出的两条青龙,张保仔觉得再香甜的水果,自己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味口。
“不,先买。”小家伙眨巴着一双黑漆铮亮的大眼睛,一脸幼稚的狡猾。
“你这小家伙,信不信一会我让干爹收拾你。”张保仔怒了,瞪圆了眼睛,冲这小家伙喝道。
大眼睛眨巴眨巴:“买,不然我跟爹说大哥你欺负我。”
“该死的,你这小家伙,跟谁学的,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这么阴险。”张保仔挠了挠头皮,看样子自己真的上了干爹的当了。
“好了,小梁宝,火龙果在这里,如果你想吃,那么,最好听你大哥的话,不然,我会作证,是你故意不擦鼻涕,到时候,是谁的小屁股蛋子会有危险。”旁边,露出了一张笑眯眯的西方少年的脸庞,脸上还有些淡淡的雀斑,手里边晃着一枚成熟诱人的大火龙果。
“……”梁宝撇了撇嘴,然后闭上了嘴一用力,两条长龙直接就这么窜了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那切来的火龙果,张嘴就咬下去,甚至还有一些清鼻涕都还没来得及拭去。
“噢,我的上帝啊……我觉得我们两个带他出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胃口了。”那位西方少年的手捧着自己的脑袋,脸色相当的苍白,看样子,这种打击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不过,如果不看他的容貌而只听他的声音,他那一口流利的广东话绝对会让人认为这是一位广州土生土长的少年。
“我干爹下了命令的,能不把他带出来吗?干爹也是,说什么要让他深入生活,我看他根本就是嫌这小家伙太闹了。”张保仔撇了撇嘴,叹气之后,拿了一块手巾替梁宝擦了擦之后抬起了头来望向了那位西方少年。“小斯当东,咱们还是去喝点绿豆粥吧,要知道,我们要带这小家伙在这里逛上一个时辰才能回去。”
“好吧,清火解毒的绿豆汤,希望能够让我忘记刚才这不愉快的一幕。”小斯当东耸了耸肩膀叹息道,这两位少年互望了一眼之后,都看到了彼些眼中的无奈,不由得相视苦笑。
“儿子呢?”洗完了澡,来到了三楼阳台的石香姑伸了一个大大地懒腰,伸展了她那完美得让女神都会嫉妒的曲线之后,打量了下三楼的平台,才发现除了正在打纸牌的潘冰洁、玛丽亚和一位侍女,以及正蹲在阳台边上,拿着望远望正在偷窥,嗯,正在观赏着那不远处的海滩美境,以及那海滩戏水的人群的梁鹏飞之外,似乎少了些什么。
“哦,我让他出去了,小家伙闹得厉害,那保仔和小斯当东两个小家伙也闲得蛋疼,我就让他们带咱们儿子去体验体验生活。”梁鹏飞回过了头来,看到了披着浴袍来到了三楼阳台的出浴美人那绝妙的身姿,以及半遮半掩之间透出来的诱惑与风情之后,忍不住很流氓地吹了一声轻挑的口哨,然后赶紧解释道。
听到了那声口哨,换来的是三双漂亮柔媚而又不失温柔的可爱白眼。
“流氓、登徒子,愿上帝宽恕这个罪人吧……”三个女人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
“喂喂,几位女士,我可是你们的老公,冲你们吹口哨那可是代表着我对你们由衷的赞美。”梁鹏飞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看,继续努力二更当中。过四百章了,终于啊……
第四百零二章 让梁鹏飞头疼的老家伙……
不过很不幸,他得到的回答是三个后脑勺,但是很快,石香姑就想到了刚才的问题。“你是说,你又把儿子丢给保仔跟小斯当东了?”一提到这事,石香姑不由得瞪圆了杏眼。“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儿子都看不过来,还找借口,我看你分明就是逃避责任。”
“夫人您且宽坐,为夫岂会逃避一个坐父亲的责任,只不过我希望能够让他们哥俩多交流交流感情,绝对不会是为了偷懒,这一点,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亲爱的,总拿上帝当作你的挡箭牌的话,上帝肯定不会站在你那一边。”正在出牌的玛丽亚白了梁鹏飞这个拿发誓当成家常便饭的丈夫一眼,戳破了梁鹏飞的牛皮。
“我看你这丫头是不是……啊,夫人,我立马就去把小宝找回来,这就去。”梁鹏飞正准备大扬雄威,却看到了石香姑带着嗔怒的表情,赶紧赔笑道。
“算了,大姐就让他们玩去吧,反正这里是澳门又不是广州,不妨事的。”这个时候潘冰洁笑着说道,那柔媚入骨的眼神还冲梁鹏飞这个流氓勾了一下,那意思就是我可帮了你喽。
“放心吧美人,到了晚上老公我会好好的回报你的……”梁鹏飞用极度淫荡的眼神表达了这样深厚的内涵之后,换来的是潘冰洁一脸的瑰红,轻啐了一口,赶紧拿纸牌摭挡住了梁鹏飞那个老流氓能够看穿布料与丝织品的X光视线。
“哼,那就放你一马,不过夫君啊,你都在这澳门呆了一个多月了,成天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干,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石香姑接过了梁鹏飞递来的干毛巾擦着头发,一面向梁鹏飞问道。
梁鹏飞一脸不满地道:“什么叫什么也不干,你这可就是在冤枉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处理那些公务,看看那些从各地发回来的情报,询头号孙世杰和倪明他们各地的情况,有时候还得跟冰洁的老爹打打擂台……”
“我记得,倪明和孙世杰大概三五天才会来澳门找你一次,至于冰洁妹妹的爹,至从你到了澳门之也,也不过来了两次,不是我说你,你可是我们的夫君,更是那个华夏联邦的元首,好歹也算是一国之君,可是你成天这么缩着不露面,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妾身都领着第一舰队到了一回澳大利亚了,回来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石香姑横了梁鹏飞一眼,大妇的气势十足。
--------------------
“夫人一去半年未见,为夫思念成疾,无心于政事也。”梁鹏飞摇头晃脑地作古人云状,结果让石香姑扔过来的毛币盖住了头脸。
三个娇颜若花的女性,看到了梁鹏飞一脸郁闷地将那块湿毛巾从脑袋上扯下来时那种无奈的表情,不由得笑作一团。
不过,梁鹏飞的情话终究是暖和了石香姑那温润的心田,有些歉意地把那块湿毛巾抽走之后,亲自上前为梁鹏飞的前襟拍打着那些莫须有的水痕。“看你,怎么了不躲躲。”
“没事,能够让你们开心就好。”梁鹏飞乘势伸手揽住了石香姑纤软的腰肢,在她那依旧粉滑细嫩的脸蛋上香了一口之后,挨着石香姑坐到了椅子上。“你放心吧,事情目前都已经上了轨道了,暂时还用不着我出马。至于广州这边,也没出什么大事,反正,现如今清庭正忙着四处扑火,已经焦头烂额得够呛,我这位水师总兵,可是逍遥得狠哪,只要香港岛不出事,谁敢有话说?”
“这倒也是,不过,那位赵老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夫君您还在软禁着他吗?”石香姑拍开了梁鹏飞那只在吃自己豆腐的手,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一听到了赵老先生这四个字,梁鹏飞就觉得牙根痒痒的:“那个老家伙……我软禁他?我倒觉得现如今倒像是他在软禁我,只要我一回到香港岛那边,那老头就逮着我非要辨个清红皂白,不跟他争还不行,哼,要不是他那江右三大家的名头,要不是这老流氓知道了本少爷的事情太多,我真想把他给一脚踢回他老家去。”
事情还得从半年之前说起,就在梁鹏飞前往那倭国进行倭国攻略的当口,那位江右三大家之一的赵翼赵老爷子,跟他的衣钵弟子王敬两人怀着满心的疑问,真的抛下了安定书院的事情,前往广东而来,而当他们想从陆路进入香港岛受阻之后。
不亲眼看到事实真相绝不罢休的倔老头赵翼居然和他的弟子花了重金,卖通了一个渔民,两人也扮成了渔家,乘着小船晃晃悠悠地溜跶进了九龙湾,不过,还没有等他们看清楚什么东西,就被警惕的梁家军士卒发现了这只渔船的异常,出于保密的严格要求,鲤鱼门的守卫在阻拦无果之后开火射击。
结果,江右三大家之一的赵大家和其弟子王敬灌了一肚子的海水,让哨船给拉到了香港九龙湾的临时看押所。结果很凑巧的是,赵翼很不幸地病倒了,为了老师的病,王敬为了争取更好的治疗,不惜暴露了他们师徒的身份,很快就惊动了当时留守的孙世杰等人。
听到了江右三大家的名头,对于孙世杰这些读书人而言,那就等于是汤姆汉克斯来到了自己的忠实影迷跟前,于是乎,等到了梁鹏飞回到了广东的时候,赵翼那个老奸巨猾的老流氓已经把梁鹏飞的底子都给掏出来了,为了安全起见,梁鹏飞不得不继续让这个老家伙和他的弟子继续呆在香港岛,美其名曰,让他们在这里欣赏南国风光。
赵翼这老头一开始的时候还成天指责梁鹏飞是叛国之贼,结果,很快就被梁鹏飞给驳得体无完肤,可是这老头也倔,干脆不岛梁鹏飞,成天在香港岛上窜下跳,这里不对,那里不合,总之啥都觉得跟他不对盘。
让这个老王八搅得头昏脑涨七窍生烟的梁鹏飞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干脆就让他跟着第二舰队往南洋跑,往中南半岛跑,可谁知道,等他行万里路回来之后,问题更多了,对上这么个老家伙,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偏生他现在干脆就不愿意走了,说是要看看,梁鹏飞到底要怎么做。
而他的弟子王敬倒真是个人材,现如今,梁鹏飞干脆就把他也给塞进了参谋部,好歹也算是替自己出口气,收拾不了你个老王八,我收拾你的徒弟总可以吧?
“怎么说话的,什么老流氓,没点礼貌,您好歹也该称他一声赵老先生才是。”石香姑揉着眉心,有些无奈地道。
“好,赵老先生那老流氓前几天还让人给我捎来了信,说是问我有没有去西方的船,他想去欧洲见识见识,到时候,才知道我是否在欺骗他老人家。这叫什么事啊,都多少岁了,还去欧洲?他就不怕半道上掉海里边喂了王八。”梁鹏飞不无恶意地道。
--------------------
潘冰洁赶紧伸手拍了梁鹏飞一下:“不许胡说,赵老先生可是天下鼎鼎大名的人物,能够留在这儿,那是夫君您的福气,您倒好,成天跟一个老人家置气。”
“你以为我愿意啊?那老,嗯,老先生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见面超过三句话就得冒火。”梁鹏飞也很无奈,可是那老家伙实在是太会挑衅了,每次都让梁鹏飞有种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而且还拿文言文来忽悠自己,那副鄙视自己不懂华夏文化博大精深的表情,让梁鹏飞想起了自己大学时的语文老师,嗯,总之一句话,惹不起,老子躲起来总行了吧?
“老师,我来看您来了。”同一时间,香港岛上,王敬提着一个纸包出现在了一幢漂亮整洁的二层别墅跟前,看到了那坐在二楼阳台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抿着茶水份外逍遥的老师,忍不住嘴角微弯,大声地招呼道。
“是远之啊?快上来,怎么,又给为师带了什么好东西。”把那戴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向下拔了拔,看清了那大门口的身影之后,赵翼不由得朗笑了起来。
不多时,从别墅里边走出来了一位侍从打开了门,很快,王敬轻车熟路地迈步走到了二楼的阳台之上,把手中提着的那个小包裹放到了赵翼身边的小茶几上。“老师,这是上好的血燕,拿来给您补身子的。”
“又是那小子让你送的?”赵翼扒开了那包裹,打量着里边的极品血燕窝,不由得啧啧有声,然后交给了旁边的一名侍从:“拿去放好了,慢着,现在就先炖上一点,老夫要跟我徒弟尝个鲜,这玩意就算是昔日在李大帅的府上,老夫也没有尝到过。”
看到了老师的举止与神态,王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老师您喜欢的话,下次我就找梁大人再给您多送一些就是了。”
“那小子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送的吧?”赵翼眨巴着那双虽然有些混沌,但仍旧无比精明狡诘的眼睛,笑眯眯地道。
“老师您这是什么话,当然是您的面子,关我什么事。”王敬赶紧摇头答道。
“那位梁总兵虽然桀傲不驯,可说句实话,有海纳百川之量,但凡有才之士,皆尽能其才而用之,倒也可算得上是个枭雄之才,可惜啊,老夫早生了三十年喽……”把手中那份南洋日报丢到了一旁,赵翼长叹道。
--------------------
PS:第二更到达,大伙慢慢瞅,先去睡了,明天继续努力!!!
第四百零三章 师徒闲话……
“老师您既然对梁大人印象颇佳,为何还要……”王敬的问题让赵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王敬不敢打扰老师的思考,只是端起了一杯茶水,小口小口地抿了起来,默默地等待着。
“当了一辈子的大清国的顺民,成为了大清国的官吏,一辈子都想着怎么忠于朝庭,可谁知道……如今为师已经老了。”
听到了老师的感慨,王敬却不满地道:“莫非老师是怕日后被那些书生指斥为贰臣?”
“哈哈哈,你这小子,居然敢对为师用激将法。”赵翼不怒反而大笑了起来。果然,被老师揭穿了目的的王敬干笑了两声,这才认真地道:“老师之才,百倍于弟子,而这些日子以来,我随老师也走了不少的地方,想必老师也该清楚梁大人是何等雄才伟业之人,而非是为了一家一姓之天下。所以,弟子才希望老师能够站出来,辅佐大人,不为江山,也要为我华夏九州之百姓,为我华夏同胞尽上一份心力才是。”
“唔……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还是等等,再等等吧,让老夫好好地想一想。”赵翼这句话让王敬很失礼地翻起了白眼。“老师,弟子听到您这话可已经不下五六次了。”
“多听几次又有何妨?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次来,除了当说客之外,还有什么事?”赵翼狡诘地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张老脸上的皱纹让人想起了狐狸。
王敬答道:“大人想让我问问您,您觉得,日后若是没了满清皇帝在人们的脑袋上,那么,天下是会一片安宁,还是会天下大乱。”
听到了王敬的话,赵翼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这……哪朝哪代,交替更新之时,总会是有一番乱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天下大乱嘛,莫非那小子是担心人望不足,推翻了清庭之后会引起天下百姓和那些读书人的……”
“老师果然厉害,单凭着这一句话就听出了大人的担忧。”王敬笑道。
“呵呵,读书人,读书人现如今已经没有了过去数千年来的铮铮风骨喽,就算是为师,不也是成天只能暗讽上一两句朝纲混乱,吏治腐败而已?活得就像是个缩头的乌龟。”赵翼却苦笑着自嘲了一句之后抬起了眼皮。“其实啊,要解决,也很简单,他可是一位杀人如麻的海盗出身,难道连这点手段也没有吗?”
--------------------
“老师,您该不会是让大人学清庭吧?”听到了赵翼的话,王敬急得从那椅子上跳了起来。
“笨蛋,就算是我让他去学,他也肯定不会。”白了一眼自己的学生,赵翼摇了摇头肯定地道:“虽然我看不顺眼这小子,可是,他那只把刀子对准外寇,为了我华夏流离失散于南洋的同胞,居然敢于去挑战那整个西方,这等气魄,这等胆量,非古之贤君可比,更非现如今的清庭皇帝所能相比,就凭着这一点,为师才会留在香港岛,才会让你这小子给他卖命。”
“那您是什么意思?”王敬倒是十分地认同自己老师的话,为了华夏子民的安危,不论那些百姓是否在千万里之外,梁鹏飞都要让那些敢于欺凌华夏同胞的西方殖民者和那些当地的异族付出沉重的代价。
虽然,梁鹏飞的手段实在是血腥了点,可是,赵翼师徒可不是那种成天只懂得在面对着那些凶残歹毒的敌人时,仍旧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用在心上,刻在灵魂深处的白痴。
所以,落入了梁大少爷的手中,在南洋见识了梁鹏飞的所作所为,看到了南洋如今华人的生活状况之后,看到了那些梁鹏飞搜罗来的那些被清庭封禁的书籍中那些真相之后。
赵翼也不再坚决地斥责梁鹏飞为叛国之贼,也不再提回北方的事情,甚至还指使王敬接受了梁鹏飞的邀请。如今,王敬凭着自己过人的才华和实干,已经成为了梁鹏飞的心腹之一,与孙世杰、倪明同为梁鹏飞最看重的总参谋部的三大首脑之一。
“这恐怕是你自己想问为师吧?”赵翼两眼眨巴着望着自己的爱徒,那双眼睛虽然算不得锐利如刀,可是,却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呵呵,弟子就知道瞒不过老师。然,弟子还真有些看不透梁大人到底要怎么做,虽然我敢说,凭着目前梁大人所控制的十余万精锐之士,还有那只庞大得惊人的水师,哦不,应该叫做海军,完全有能力将清庭推翻。可是为何他仍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王敬的这话让赵翼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啊,还是太急燥了。梁总兵要的非是一城一国之地,也不是一家一天下,他要做的,是古往今来的帝王从来都不敢做,也不想做的。他岂能不谨慎?又岂能不稳妥行事?如果不然,他这个帝位又岂能坐得稳当?”
“老师,您这话让弟子有些糊涂了,您原本不是说,梁大人他并不想做这个皇帝,可是现如今您又说他帝位能否坐得安稳。”王敬觉得自己的智商跟老师还是相差得太远,总是有些不太明白自己老师那种云翻雾罩的话,很前言不搭后语。
“几千年来,天下人都已经习惯了,天地君亲师,你以为,这五个字,是那样好增减的吗?”赵翼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老师您份外推崇那个君主立宪制。”王敬一拍脑袋欣然道。
“是啊,但是,让权于民,那么首先要做的是什么?是让天下的读书人继续抱着那养不活自已的八股和四书五经不放,还是该让他们首先要了解一些东西,而这个前提就是,开启民智。这还是上一次我跟这小子吵架的时候才悟出来的道理,不过,不得不说,孔圣人的这句话,由他一解,倒也颇有一番新意,可若是要做起来,却份外的艰难。”赵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道。
--------------------
“怪不得,梁大人不论是在南洋,还是在安南等地,最先修筑好的殖民地聚落群里,修得最好的建筑,最快的建筑就是学校,而且老师的待遇们也非常之优厚,还经常从西方殖民者的手中搜刮来不少的西方著作翻译,不论是民生还是科技……另外,我听倪参谋说过,梁大人自从前年起至今,往两江一带的沿海投递进去的书籍居然达到了数十万册之巨,报刊之类的也不下这个数量。”
“我们大清……呵呵,习惯了,看看,我老头子现如今也都已经形成了那个叫惯什么来着?上次那家伙骂我的那句里边似乎就有这个词。”赵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思道。
王敬一脸郁闷地解释道:“惯性思维,不过老师,我倒觉得您们只属于是学术上的争论,梁大人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你用不着为他说什么好话,你也不用为为师在他跟前解释什么,这家伙,对我的胃口,哈哈哈……”赵翼似乎想到了某些好笑的事情,居然就这么不顾仪态地大笑了起来,这让王敬不由得一阵头疼,又觉得有些欣慰,至少,自己的老师跟自己说话和谈论某些事情时不再像当初在安定书院时那么鬼鬼崇崇,仿佛这才是他真实的性情。
“因为想要改变大家的对于这个世界沿续了无数年来自大狂妄的看法和想法,要怎么做?那就是,响鼓就得用重槌。狠狠地敲,敲过之后,才能让那些人冷清下来,醒悟过来,然后他们才会清醒的思考。所以,梁鹏飞让英夷狠狠地羞辱了大清,实际上也羞辱了我们整个民族,但是,他这么做,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如此,他暗中送往沿海各省的那些书籍和报纸,又能有几人当真?又能有几人会睁开眼睛来看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任重而道远啊,至少老夫觉得还不够,至于他为何不乘如今举旗,虽然我不清楚他的真实用意,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当他真正想要夺取天下之时,清庭肯定无法阻止他的脚步,甚至连威胁都构不成。”赵翼这老家伙眼光歹毒地道。
“这倒是,那些西方强国都不是大人的对手,清庭那百万的士卒,真正能战的又能有几人?而且,光是他们的武器质量和数量上,就完完全全地处于下风。”
“对了,这段时间,想必每天都会有不少的百姓离开中原吧?”赵翼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王敬一呆之后立即答道:“没错,不止是不少,而是很多,像上个月,光是南洋就足足接收了近十万南渡的百姓,另外还有两万七千人直接经由陆路进入了安南地区,而北方,九州岛和北海道上边,如今每个月接收的百姓也不下三四万人。”
--------------------
PS:第一更到达,这章有些闷,不过为了让情节展开,所以只能借由谈话来表述只一。第二更正在努力码当中,希望大大们能够体谅一下作者的艰难,尽量地订阅正版。
第四百零四章 诱拐名士的人口贩子
“是啊,这一场白莲教之乱,不知道苦煞了多少百姓,又让那些贪官污吏称势大饱私囊,百姓们既要躲避战火,又要受那些贪官污吏之逼,背井离乡,乃不得不为之事,不过不如此,咱们的梁总兵又能够用什么手段去让百姓们离开中原,前往那些在千百年来被形容为蛮瘴之地的南洋还有北边?到了那些地方,一切都只能够听他的,没了宗族的势力,没有了那些旧式官吏的治理,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去接受那些新生的事物,所以啊,这家伙,还真是走一步算十步的人物。”
听到了这话,王敬倒抽了一口凉气:“师尊您的意思是说,他刻意地去营造这样一个局面?”
“倒不是这么说,他对于白莲教可也没什么好印象,我只能说,他似乎知道白莲教会造成举国之动荡,否则,怎么会把时间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而且一切仿佛都落在他的算计之中?”赵翼摇了摇头望着那远处的沙滩海景,深深地感慨道。“现在的世界,还真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华夏百多年的磨难之后,能人辈出啊……”
是的,他赵翼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短短的数年之间,而且居然就在大清国的眼皮子底下,一股子足以鼓荡天下,换天地换新颜的力量,突然就冒了出来,睁开眼睛来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南洋的土地与岛屿有多么地广袤,天下何其大也,而梁鹏飞,这位数年之前,不过是一位海盗世家出生的年轻人,就凭着一次次地冒险与机遇,一次次地克强敌制胜,到了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整个南洋的主人,而如今,中南半岛也让他给咬着残全不齐。
想想吧,英吉利的舰队是何等的强大,逼得那清庭都不得不签下了那城下之盟,可是,却轻而易举地被梁鹏飞所俘获,甚至不死一人,就将那一只足以撼动一个庞大帝国的舰队俘获。
而且如今,安南的黎朝,已经尽为其所掌握,那黎氏已经连傀儡都不如了,只要梁鹏飞施个眼色,安南北部,将尽归其所有,而南面,那港口国在梁鹏飞的帮助之下,几乎尽复其国,而大量的华人正在涌入,那被夹在中间的南朝阮福映,原本是有实力光复整个安南国,不过,在梁鹏飞的连番手段之下,最为其倚重的水师已然远遁苏门答腊岛,在陆地上,腹背受敌,已然是到了穷途未路。至于中南半岛上的其他国家的日子,想来也是曲指可数了。
--------------------
而他甚至还将那些曾经被他收拾得无比凄惨的西方殖民者联合了起来,将其中最为强大的英国的殖民地给瓜分了大半,并且还获得了恒河平原的地盘。
合纵连横,谋定而后动,每一步都看似匪夷所思,实则都暗藏深意,等到了对手觉查之时,已然是布入了死局。
就像是他在倭国的手段,虽然现如今看起来,似乎对于倭国的天皇有利,对于那九州岛上的萨摩藩有利,可是,赵翼已然看出,梁鹏飞分明就是借对方的刀,戳对方的马,怕是用不了多久,光格天皇与幕府德川家齐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激烈的冲突,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这位梁大总兵又会有什么歹毒的后手等待着对方。
一想到这个看似成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年轻总兵,居然有这等心智谋算,自认文韬武略都惊才惊艳的赵翼还真是有些忌妒这个年轻的家伙。
“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希望那小子不会让老夫失望,也不要让那天下的华夏同胞再失望了。”赵翼在心中如此想到。
“远之啊。”赵翼抚着颔下的长须低唤道。“听说,梁鹏飞又在两广捐建了多所学堂是吗?”
“正是,老师以为有何不妥之处吗?”听到了赵翼在叫自己的字,王敬赶紧起身应道。
“倒也没什么不妥,不过啊,我成天就在这儿看书闲逛也不是个事,这样吧,你跟梁鹏飞说一声,就说……嗯,就说老夫想在广东开个书院,让他挑个地,让老夫也有些事情可做。”赵翼的话让王敬微微一愣。“您这是……”
“一会我再写一封信给袁老,你给我带过去,让人交到袁老的手中,那老家伙不务正业得很,收了一大堆的女弟子,却成天东游西逛的,也不静下心来教授弟子,就让他也过来,跟老夫搭个台子,也好唱唱戏。”赵翼嘿嘿一笑,一脸的皱纹笑起来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偷吃了老母鸡的黄鼠狼。
听到了赵翼之前,王敬脸上从一开始的错愕渐渐地转变成了狂喜之色:“好,太好了,老师您这招实在是太妙了。如此一来,有袁老先例所在,让袁老和您搭台,别说是那些读书人,就算是官府,也保证放不出一个屁来。如此一来,大人的全民教育计划,居然就让您老给这么轻而易举的开出了一个头来。”
“哼,也不想想老夫是谁。”赵翼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妙招,占了那个小辈一回上风,别提老家伙的心里边多美了。说实话,经过了这半年来的思考与接触,赵翼对于男女都有受教育的权利这一点已经不再抵触,再加上在这么磨叽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因为他老大人再怎么的,忙碌了这么些年,再闲下去,老胳膊老腿怕都要闲出病来了。
既然梁鹏飞要开启明智,那么,书院自然是最佳的选择,而如果江右三大家之一的名士赵翼,肯定能够吸引不少的入学者,再来一个袁枚开办一个女校,反正那家伙收女弟子是出了名的,天下人皆知,所以,这么一来,官府想找错处都还没什么办法。
“老家伙还真是够老奸巨猾的。”听到了那急急从香港赶来的王敬的回报之后,梁鹏飞不得不如此感慨道,不过,他突然觉得气氛不太正常,看到了倪明和王敬等人那古怪的眼神之后赶紧干咳了两声道:“我是说你师尊那位老先生。嗯,确实是一良策,远之,此事就由你来着手负责,至于书院的地址……就选白云山那里。相信,你老师这样的人来广东开书院,广州的官员们只会巴不得,不仅不会阻拦,还会给上很多的便利呢。”
“不错,白云山可是咱们广东最负胜名的风景名胜之地,羊城八景,白云便占有其三:蒲涧濂泉、景泰僧归、白云晚望。
秦末高士郑安期隐居在白云山采药济世,并在白云山“成仙而去”;晋代江苏人葛洪曾在白云山炼丹,著有《抱朴子》这部道家名作;南梁时景泰禅师来此建寺,是白云山最早的寺庙,‘景泰僧归’之景便是其所留。
--------------------
唐宋以降,陆续有杜审言、李群玉、苏轼、韩愈等著名文人登山吟诗,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书院建在那儿,确实是最佳的选择。”旁边,孙世杰连连点头应和道。
“好,既然此事是由你师尊提议的,不过,建设书院需时尚久,可耽搁不得,这样吧,原来我梁氏宗学的师生先另择一地,迁出来,也好让你师尊早日将书院给搭起来,至于建新书院的事,也由你负责,到时候,你只管挑地方,记住了,往宽往大的地方选择,至少要能够供近五六千名学子入读住宿的地盘才行。”梁鹏飞叨着那根硕大的雪茄如此吩咐道。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王敬更是惊得连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要知道,书院绝对不是菜市场,不是说你建了就有人来闲逛的地方,那是学子们慕名求学之所。
就算是那些举世著名的大书院,最盛时学子也不过两三千人,而梁鹏飞的胃口也实在是太大了点。
“怎么?莫非你嫌少了?你放心,还会扩建的,我的目标是,这座白云山书院的规模最少不亚于一万名学子,三千名教职员工。”梁鹏飞挑了挑眼皮,还以为王敬是觉得小了,赶紧加码道。
“我说大人,您是不是……我是说,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王敬咕嘟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他觉得不是自己发神经就是跟前这位梁大少爷是不是在玩浮夸风。
“夸张?不夸张,要知道,我所要招收的学生可不仅仅只是那些有志求学的读书人,你可别忘记了,我曾经向你提到过的全民教育计划。”
“大人放心,既然是大人将此重托交付于我,我一定会努力办好此事,定不会教大人失望。”王敬听得心头发热,当下恭敬地答道。
“当然,你做事我放心得很,至于钱财和工匠根本不成问题,我只要求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设计并且建设起来。另外,在另建一间女子书院,也算是晚辈对那位袁老扫榻相迎的恭敬,对了,你若是要让人送信给袁老,顺便替我带上一封信和一件礼物过去,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的。”梁鹏飞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不过,在场的人怎么都觉得他笑的太过奸诈,就像是想要诱拐儿童的人贩子。
--------------------
PS:第二更到了,大伙慢慢瞅,我先去休息了,明天继续努力,谢谢大家的一直支持和努力订阅!!
第四百零五章 霸州之血!
西元一七九四年,这一年也恰好是乾隆执政的倒数第二个年头,乾隆五十九年,但是这一年跟上一年过的同样闹心无比,去年的英夷之乱,让天下震动,朝庭威望大损,而各地心怀不轨之徒蠢蠢欲动者数不胜数,后白莲教于襄阳地区作乱,以一种干柴烈火之势,几乎席卷了大半个大清国,除了满洲、西藏、新彊和蒙古一带之外,战火几乎烧到了大清国的每一个省份。
就在这乾隆五十九年的三月初九,达州爆发了徐天德、王登廷领导的起义,东乡(今宣汉)爆发了冷天禄、王三槐领导的起义,接着又发生了太平孙赐俸、龙绍周等人领导的起义。
六月初七,冯得仕、林开泰、翁禄玉也在陕西安康、米溪领导白莲教起义。
而六月十七、十八日首先在海河流域北系潮白、永定河的燕山山区出现暴雨,从十九日开始,暴雨南移至滹沱河流域及其以南的太行山迎风山区,并向西逐渐深入到滹沱河上游背风山区,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雨势加剧,出现了大暴雨,至二十五、二十六日降雨渐次结束。与此同时,黄河流域的沁、丹河地区亦发生了暴雨。
此外,海河流域平原地区和滦河流域中下游地区,七月十五至二十日,又有一次强度较大的降雨过程,加重了该年海河流域平原地区灾情,在滦河流域下游各县亦造成洪涝灾害。
分布范围北至大清、永定、潮白河的中下游地区,南到滏阳河、漳河中下游和整个卫河地区,黄河流域的沁、丹诸河亦在该场暴雨笼罩范围之内。暴雨中心主要位于滹沱河流域和卫河流域。特别是滹沱河流域,从正定以上乃至太行山背风区的五台、代县、繁峙等州县,均出现大暴雨,造成滹沱河干流千两百年来的特大洪水。
计受灾二十个州、县的四千七百多个村庄,受灾人数达数百万之众。而刚刚从满洲调入,驻防于霸州一带的一万七千清军,虽然人马未受多少损失,可是,物资却让洪水给卷去了不少。
--------------------
清庭布防于直隶一带的清军也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物资上的损失,而洪水整整持续了七日才退,这之后,因为那后方的粮草难以运抵,而霸州官员为了保证境内的百姓不至于失去控制,开仓放粮,可是,那失去了粮草的那些满洲旗军虽然也没有少他们的那一份,可是,霸州的粮食本就不多,加上四周之村镇之民尽聚往霸州,短短数日,仓粮已然耗了近半,霸州官吏只得缩减,但是,这样一来,四民鼓噪,甚至抢夺起了那些要运送往满洲八旗军营之中的粮食。
这下,这只满洲八旗的指挥官吉林将军恒秀恼了,居然下令,将那些劫运粮草的平民以白莲教匪之罪抓捕处死。并且,开始纵兵四处劫掠起来。
而霸州富豪李槐文有几户亲戚也让吉林将军恒秀的部下给抄了家,满门都没有放过一个,就连他的妹妹也被满洲八旗给奸杀。一怒之下,散尽了家财纠集了过千庄丁,乘着那些满洲八旗四下出城掠劫之时,乘夜袭击那居于霸州县城城东成为了吉林将军暂住之所的一户大宅院。
而也是吉林将军恒秀大意,大军全派了出去掠劫财帛,扫荡“白莲教匪”,身为只留下了一营亲兵,而再加上还在霸州城上留了几营士兵,所以,他以为自己十分地安全,所以,正跟他新找来的美人儿在夜里玩躲猫猫的当口,李槐文带着一腔热血与仇恨,带着过千的恨恒秀入骨的庄丁百姓来跟这位吉林将军玩集体躲猫猫了。
这些庄丁百姓都只是普通人,但是,俗话说得好,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满清八旗是够横的,可是,这些让八旗兵丁给激怒了的庄丁百姓却已经不想要命了,而且在河北一带,练武的可不少,就是这只去跟吉林将军玩躲猫猫游戏的百姓之中,亦有不少。
于是,一场惨烈的生死斗是夜在霸州城东展开了。当夜,霸州城内乱作了一团,而那不知道何时点燃的大火将半个霸州变成了废墟,李槐文死在了那吉林将军恒秀的亲兵刀下,不过,吉林将军恒秀也被人剁成了肉泥。
那些满州八旗因为丧了主官,大脑充血之下,居然对那些城中的平民也举起了屠刀,霸州城却几乎让那些愤怒之中的满洲八旗给屠了泰半。
霸州四野几成赤地,周边数县也受到了波及,短短两天日之内,居然有七万余口百姓丧身于这些满州八旗的刀下。而周边的州县百姓也已然被激出了火气,在白莲教众的鼓动之下,白沟店人吴平扯起了反旗,纠集了过万灾民,在与新城县城内的白莲教众里应外合之下,一举攻下了新城县。
等到那京师收到了消息的时候,直隶南部已然也燃起了熊熊之火,不光是京师震动,中原一带已然是风声鹤唳,而各地官吏对于满州八旗的暴行,纷纷上书弹劾。
乾隆气得暴跳如雷,可是,罪魁祸首吉林将军恒秀已死,让那霸州愤怒的百姓已经给剁成了一滩不可细辨的烂肉泥,而那一只一万七千人的满州八旗兵,那可全是八旗子弟,里边虽然没有京旗子弟那种盘根错结的关系,可是,里边却也有不少的宗室,什么黄带子红带子之类的,他总不能够全宰了,所以,这只军队被全体降职一等,赶出关外。
这样的处置,对于乾隆而言,认为已经算是他这位名君最为妥当的处置,可事实上,天下士子全都冷眼旁观,而山东、江苏、浙江、福建等沿海地区的读书人们更是拿起了那些从海外流回来的那些清庭禁毁的关于清军暴行的书册来对比如今,一股子对于朝庭,对于这个统治阶层不满的心态,已经蔓延到了那些读书人的心中。虽然他们仍旧不敢吱声,但是,不满已然存在。嘉定三屠、杨州十日等旧事再次在民间被重提,暗流已然在民间涌动。
--------------------
而到了八月十五,罗其清、苟文明、冉文俦、鲜大川、冉天元等人,分别在巴州、通江等地起事。白莲教众从一开始,就用“白布缠头,白旗为号”,贴出了“大斗小斗不公平,上天降下火德星”的战斗口号。
各支白莲教众还纷纷建立了自己的政权,自立年号,任命了各级官吏。如湖北襄阳的白莲教就以“万利”纪年,长阳的白莲教以“天运”纪年。襄阳军中设大丞相、都督、知府、知县等文职以及元帅、先锋、总兵等武职。
而福康安纠集数省兵马,首先把矛头指向了湖北,企图集中兵力。一举全歼襄阳白莲教。
明亮、鄂辉、庆成等带领清军和刚获释放的在河南、湖北两省的“蒙古窃马谪犯”所组成的骑兵包围了襄阳白莲教众。不过很快,却被那些猛攻襄阳、樊城未下的白莲教众分头突围成功,齐林率领其中一只两万余人的白莲教众,沿南河而下,绕开了那清军的防线,破马栏关清军,后攻入房县,清军折损三千余人。
在房县开仓放粮之后,齐林的这只军队作出了欲北上进入关中的架势,明亮连两万陕甘绿营于武当山一带设置防线,不料,齐林却领着其中一万精锐,昼伏夜行,疾行数百里,居然把那陕西重镇兴安府拿下。举国轰动。而后,陕西一带白莲教众附者如云,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居然聚焦了近十万众,而且还连克兴安府周边的紫阳、洵阳、汉阴等县厅,兵锋直指汉中,有南联四川,北拒甘陕之势……
而另一部王聪儿、姚之富等人突入到了河南与湖北的交界地区,并且,王聪儿曾领一只精兵出随州经安陆攻占孝感,让武昌震动,立即抽调了大批的兵马防守武昌,而王聪儿率军试探性地攻击了武昌数次之后,知道终究不可为而退去,但是,清军却在接战之中,连折数将,参将傅成明,游击梁守信等。
而南方,广西北部如今也是糜烂一片,抽调过去的广东兵与广西兵一块守住了桂林府,但是,桂林以北之地,尽入白莲教之中。又西进与那贵州的苗人联手,取了贵州的黎平府。
“……这些人的破坏力还真是够严重的,如今,白莲教已在这一带与清军形成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一团乱局,清军也很难受,八旗已经就早成了废物,而绿营也早就不堪大用,能用的兵,除了陕甘绿营之外,其他的,呵呵……看样子,这个乱局会耗上多久,还真是很难估量,只不过,白莲教终是没有大局观,虽然能够搅得天翻地覆,到头来,仍旧是难成大器。”倪明伸出了手中的那根指挥棒指点着那张巨幅地图,向梁鹏飞等人讲述了最新的战局之后,作出了明确的总结。“只可惜,苦的还是天下的百姓。”
听到了这话,在场的诸人皆尽默然,梁鹏飞嘴里的雪茄头显得更红了,那浓浓的烟雾从他的口鼻之中喷出,寒星在他的双瞳中闪烁,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恶龙。
--------------------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瞅,正在努力当中,继续奋斗!!!
第四百零六章 请办团练!
“霸州百姓死了多少?”梁鹏飞喷出了一股浓烈至极的烟雾,仿佛那股烟雾里边还残留着烧灼的火星,显得份外的烫灼,让周围的人觉得陡然之间置身于那熔炉之中。
这个时候,一只白晰而又温润的手搭在了他那宽厚而又僵硬的肩膀上,那原本肌肉贲起,像是要爆炸开来的火气,在那只纤手的安抚下,渐渐地回复了平静。梁鹏飞默不作声地抬起了手,握住了那只给予他抚慰的纤手,那只手的主人,正是他心爱的妻子,同时也是华夏海军第一舰队的指挥官。
“官方的消息是七万余口,而据我们的渠道得到的消息是十三万七千八百余口,而且,那些丧心病狂的满清八旗,居然把当时阻止他们行凶的霸州县丞也给杀了,事后,却被朝庭说是被暴民所屠。”孙世杰的声音也显得十分地沉闷与阴郁。
“十三万七千八百余口……呵呵,好,满洲八旗,吉林将军恒秀,那么说来,这些都是吉林的驻防兵马喽?”梁鹏飞咬着牙根笑得份外地阴冷。就像是那吹拂着高原雪山的朔风,突然地穿过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胸,让人的心头都不由得一寒。
“没错,不过大人,属下以为,现在不是复仇的好时机,至少年内不是。”听到了梁鹏飞那话语之中酝酿的怒火,倪明飞快地接口答了之后抢先说道。
梁鹏飞眯起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那芬芳而又热辣的烟气:“为什么?”
“因为我们现如今对中南半岛一带的部署已然全部完成,大军也已经进入了各自的位置,现在,我们的手中除了正在进行扩编的特一师和第三师之外,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动,至于防卫九龙半岛的特二营和南洋各岛驻防部队绝对不能够轻易动用,那样,各地的那些土著和西方人肯定会因为我们的动作而蠢蠢欲动,所以,属下以为,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倪明没有一丝一毫地退缩,面对着梁鹏飞那双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眼睛,坦然地答道。
特一营作为一个营而言,几乎是现阶段的营编制的四倍,原本梁鹏飞就有拿特一营作为样版工程的意思,而现在,经过了多次的战斗,已经证明了特一营全热兵器作战理念的先进性。
--------------------
所以,梁鹏飞下定了决心,从倭国回来了之后,就开始进行了改编,将特一营扩编成一个师,梁水生这位特一营营长成为了特一师的第一任师长,这是一只完全以目前最先进的武器来进行装备的野战师级作战单位。
由于特二营正在执行任务,所以,只能先等待特一师完成了整编之后进行换防。至于第三师,是于今年年初开始抽调各地方部队之中的精锐进行组建的。
目前,特一特以及第三师的整编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但是,磨合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倪明不希望梁鹏飞随意地拿士兵的生命去冒险。
更重要的是,中南半岛的布局已然完成,在安南绥和,安南禁军大都督李大双已经在此地集结了超过七万的军队。
南方,已经决意加入华夏联邦的港口国,同样从各地抽调来了近五万精锐,而再加上游弋在安南南部地区的莫官扶所率领的第三舰队,那阮福映已然是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几天了,不过,这家伙倒也狠决,已然向那诛杀了郑信,篡位而立,并自认为郑信之子,取了个汉名叫郑华的现暹罗国国王拉玛一世递出了橄榄枝。
他放弃对于柬埔寨的控制权,承认暹罗对柬埔寨的所有权,以换取暹罗的援军。现如今暹罗已然在港口国新夺回的香澳以北屯集了四万大军,虎视港口国。
不过说实话,暹罗其实也不过只是做做样子,因为,梁鹏飞的大名对于已经开始与西方所有接触的中南半岛而言,凶名太甚,暹罗不敢,也不愿意得罪梁大少爷,只不过是不希望梁鹏飞在吃下了安南的阮福映之后,顺带连他一块也给收拾掉。
“属下也同意倪参谋的意见,大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布局已定,此时更改起来,必然会引发连锁反应,到了那个时候,再来作任何弥补,怕是都晚了。”王敬也开口劝道。
梁鹏飞听着一众谋士的劝阻,低叹了一口气,将那雪茄头恶狠狠地拧熄在了那身边的烟灰缸中之后说道:“罢了,就让那只满洲八旗多活一些时日,不过,他们活不了多久了,我发誓!”
听到了梁鹏飞这句誓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一热。“大人放心,到时,就算是大人不说,我等也会提醒大人,莫要忘记了那霸州百姓的血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直隶霸州这一带的义军,怕是很难有什么转机。清庭必然会派出精锐用最短的时间来击溃这只义军,以震摄天下。”
“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就越不能让他干成,得给他下点烂药。”梁鹏飞站到了那地图跟前之后,阴险地一笑。“告诉朱濆,动用直隶与山东的一切关系与情报网,密切关注这些义军的去向,唔,最好让我们的人跟他们接触,告诉他们,我们愿意帮助他们,前提是,他们必须横越过天津府,进入山东地界,我们就会在盘河入海口接应他们。”
“到时候,这样一只义军就这么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你们认为清庭会怎么想?”孙世杰顿时眼前一亮,嘴角也弯了起来。
“他们肯定会担心并且会追查这只义军的下落。在没有办法知道这只义军的具体位置,直隶一带必然而布署重兵,那么,抽调南下镇压白莲教的兵力自然不会太足,另外,清庭任由一只数万人的叛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掉,可以想象得到,天下人会如何看?是愚蠢,还是白痴……”陈添保抚须大笑道。
“不过为了保证此行的顺利,就不能让朱濆一个人冒险,为了稳妥起见,夫人,看来只有辛苦你一趟了。”梁鹏飞把目光转了过来落在了石香姑的脸庞上,石香姑会意地站了起来:“放心吧,我会引开清军的注意力,方便朱濆他们的行动。”
“接应到了他们之后,直接将他们接往九州岛。另外,既然直隶大乱,又遭此重灾,那些流民若是留下,我怕会被那些官吏军队拿来冒领军功,所以也需要尽量想办法疏散,然后引往山东一带,我们既然要控制九州岛和北海道,就必须让这两个地方的华人人口数量远超过倭人。”
--------------------
“另外,添保大哥,安南之事,就全权托付于你、莫将军、李大双及邹羽了。记住了,我要的是安南,不过如果暹罗敢伸手,那么我也不介意你去跟他们玩一玩,让他们尝尝厉害。”
“大人放心,属下明日就起程赶往绥和与李将军汇合。”陈添保恭敬地向梁鹏飞长施了一礼领命道。
“少爷,广州来信了。”就在这个时候,白书生从外边匆匆地赶了进来,将一封信递到了梁鹏飞的手中。“是王提督让人送来的。”
“天助我也!”梁鹏飞打开了信封,看清了那信中的内容之后,不由得大喜过望,狂笑连连。这倒是把在场诸人都给笑得发愣,什么好事让梁大少爷乐成这样。
石香姑好奇地接过了那封信,一看才知道梁大少爷为什么为高兴成这个样子。因为朝庭终于忍不住了。
八旗糜烂得就像是一群只会玩鸟斗蟋蟀的饭桶和废物点心之后,绿营在经历了清朝前期的锋锐,到了乾隆前期的渐渐腐化,到了如今除了陕甘、四川、直隶等有限的几个省份的绿营还可称之为精锐之后,其他省份的大部份绿营士兵,已经腐到了根子里。
在连续地与白莲教的战斗之中,绿营兵软弱不堪战,将领无能,扰民有余,御敌不足。使得白莲教之乱不仅仅没有平定,反而在某些地区是越战越强,势头越来越盛,在这种情况之下,清庭却也毫无办法,只能从各省继续调集军队投入战斗。
不过最终,梁鹏飞写给福大将军的一封私人信件起到了奇妙的作用,福大将军在剿灭白莲教众的百忙之中深深地思索了一番之后,觉得梁鹏飞的提议确实是目前能够尽快解决国家窘境的最佳良法。
那就是:请办团练。建议设置团练乡勇,令地方绅士训练乡勇,清查保甲,坚壁清野,地方自保。办团经费均来自民间,且由练总练长掌握。
其实这个办法应该是在另一个时空,由福建闽县人合州知州龚景瀚在白莲教之乱时上奏的《坚壁清野并招抚议》中提出来的,但是现在,好心人梁大少爷提前提了出来,没办法,谁让白莲教之乱提前了,他担心那位姓龚的兄台万一因为时空因素的影响,把这事给忘了咋办,所以,他干脆把自己关于团练的想法交到了福大将军的手中。
也算是小小地推动了历史一把,重要的是,梁鹏飞才能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大陆沿海,渗透进两广,到了那个时候……
--------------------
PS:第二更到达,累死我了,先去休息了,下午会起来继续码,今天争取早一点。
第四百零七章 你好,我好,大家好!
梁鹏飞虽然只是在信中粗略地提了提这一想法与浅见,当然,这是他的自谦之言,但是,福康安却敏锐地抓住了这一思路,并且,得到了一个结论,这是在目前而言,由地方上的士绅来出钱,训练乡勇,保境安民,确实是一项对于目前的纷乱之局是最好的,也最有效的手段。
要知道,清庭对于军队的控制在初中期都是极其严格的,但是到了现如今,朝庭的军队成那种样子,清剿无力,使得天下百姓怨声载道,长此以往,清庭的统治必然会动摇。
而如果采用了这个办法,虽然能够让各地士绅练兵保境安民,但同时也等于是让士绅阶层也变成了掌握兵权的实力派,必然会对国家造成不安定因素,所以,这个手段简直就像是一柄双刃剑,也有饮鸩止渴之嫌,但是,谁又还能有比这更妙的主意来解决当前的困难?
而福康安在思考了数日之后,一咬牙,将此事写成奏折,通过八百里加急,直入京师,递到了乾隆皇帝的桌案之上。
对于原本想安度晚年结果惹出了一肚子火,成天焦头烂额的乾隆而言,无异于是一根救命稻草。
因为,除了清军军队的战斗力低下腐败这个原因之外,就是朝庭现如今有些缺钱了,从去年到今年,这场已经待续超过了半年的动荡,正飞快地消耗着国库里的金银钱帛,甚至于已经有大臣请旨,希望乾隆能够暂时停建他那些园林,这让喜欢奢华享受的乾隆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虽然他乾隆的内帑还有好几千万两,可问题是,那是他自己的钱,要花就花国库的,不能花自己的棺材本,这是乾隆的想法和执念。但是,如今的天下第一管家和珅也难,自己要贪,还得让手下一块贪,可是,照这么消耗下去,一年半载,国库见底了,到时候耗子进去,都得含着一饱眼泪出来,那他们这些贪官咋办?没钱可贪,岂不是有辱他们贪腐巨头的名头?
所以,当福大将军的这一封奏折摆到了皇帝的跟前的时候,几乎得到了所有朝臣的一致推崇,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官吏都是想让国库里边多留点财富让他们往家里边搬。
--------------------
但是,他们也知道,国库如今十分地紧张,再这么打下去,万一发不起工资咋办?再说了,天底下的那些升斗小民让他们自己出钱保境安民,这可算得上是皇帝天大的恩典。
但是,刘庸与几位大臣站出来表示反对,认为这会影响到朝庭日后对于国家的统治稳定,毕竟,将武装力量这一国家暴力机构的权利下放给了士绅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是很难预料的。
但是,他们的反对也很软弱,因为,国库快钱了,有本事你们去挣钱来养那些不拿饷就不打仗甚至还会闹兵变,而且只能装装样子,欺负老百姓行,打仗软得像是一群软壳蛋似的丘八。
所以,这一项原本应该在正常的时期根本不会通过的议案,就在现如今的这么一个特殊环境里,从由福康安提出,乾隆认可,到大臣们一至通过,仅仅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而王守礼给梁鹏飞的信中,就是告诉梁鹏飞这个消息,圣旨已经到了广州,允许两广士绅练兵保境安民。
“……奉皇上旨意,我两广东士绅,也需踊跃请办团练,以保乡安民,还望诸位同仁一齐努力,将此事办好喽,还我两广一片靖宁。”两广总督长麟脸上带着和悦地笑容,看着这些在场的官员,大部份都是文官,毕竟,让士绅来请办团练,这是与地方上的士绅打交道,自然是以那些各州各府和县的主官出头。
不过,身为地方的高级军方将军,有责任也有义务出席,毕竟,文官们只是负责出头联系,之后,还是要由那些武官与地方势力合作。
“总督大人尽请放心,我等当协力办好此事。”那些文官的反应不是很大,倒是那些武将都很激动,一个二个立即跳了起来拍胸口作保证。
长麟还当这些将军们勇于任事,十分地欣慰,他哪里又想得到,那些人正想着,是不是可以再耍些手腕,再多捞点饷钱。因为,既然训练出了乡勇,那么也自然算是士卒,那么,他们兵营里的士卒是不是又能多减一些,到时候上面就算是来查,他直接把乡勇拉进了军营充数,可谓是一方两便。
梁鹏飞冷眼旁观,哪里能不明白这些家伙心里头打的主意。不过对于这一点,他可是巴不得,不过,那些被请来的广东士绅们可就有意见了,虽然一个二个都摆出了一副主官府分忧的架势,可真正应和者寥寥无几,毕竟,有野心真要造反的人没有几个,另外就是维护治安,剿灭乱贼本就是你们官府的责任和义务,平日里叫我们捐这样,拿那样,就已经让人够头疼的了,到了现如今,居然还想着来挖咱们的棺材本。
而广东十三行的行商因为头头脑脑这会子全跑去安南北部去了,嗯,现如今,梁鹏飞觉得广东十三行倒有点像是当年的传销团伙,上线发展下线,进了这个圈,你就甭想离开。
嗯,其实也是需要考察的,而早在最初,梁鹏飞就已然开始通过各种手段取证调查那些行商,再加上之后有了潘有度、叶上林、卢观恒等原本就是行商里的大佬的帮助之后,梁鹏飞手里边掌握了那些行商有关偷税漏税、有关贿赂官吏,有关暗中夹带走私等一系列的证据足足推了小半个房间。
而这之后,就是从中挑选他们认为合适的对向,然后,通过利益进行捆绑,毕竟,商人的逐利天性,再加上他们那远远比读书读得头脑僵化的那些读书人更容易接受新的观念和新事物。
所以,短短的半年之间,四大行商,潘、卢、叶、伍这四家已然成为了一个严密的集团,而顺带,还有几家附庸也已经被吸收了进来,涉足南洋的生意,这一次他们赶往安南一带,是要前往安南考察新发现的一处巨型优质铁矿,另外还有很多的生意也需要他们去那里顺便处置一下,以便能够在攻占安南南部之后,将货物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送至安南南部,让南部能够保证稳定。
所以,缺了几个大头目,剩下的那些小虾米顶多也是哼哼叽叽,而有些行商干脆一句话,愿意捐钱,也不愿意去组建什么还乡团,呃,是乡勇。
于是,结果,兴致勃勃的长麟新自召开并主持的这一场关于筹建乡勇团练的坐谈茶话会议在官员们的慷慨激昂,与士绅们的哼哼哈哈打马虎眼之中草草结束。
--------------------
“岂有此事,这些刁民,难道以为朝庭是贪他们那区区几个小钱不成?”长麟很愤怒地将那茶盏放在桌案上,这个时候,那些官员们与士绅商贾也都已经散去,只留下了几位省部级高官,而梁鹏飞这位目前很受朝庭,也很受长麟重视的虎门镇总兵也有幸列席于此。
只不过,对于那长麟与那些官员的牢骚,他可没有闲心去理会,只是计算如何能够从这一份圣旨之中,捞取最大的利益与好处。
“诸位都是我两广官员之中的楷模,本督留诸位下来,就是想听一听诸位有何高见,能够让那些士绅们能够奉旨练兵。”长麟伸手挠了挠头皮,虽说圣旨上说得很清楚,希望各地有能力,有威望的士绅们能够为国家从尽一份心,自己掏腰包拿出钱来养上一些乡勇团练,以此来保境安民。
但是,圣旨上并要有严格地去规定XXX必须出资招募乡勇,XXX必须办团练。而那些士绅商贾就算是其中有人心动,可肯定也有顾虑,因为,在这个时代,已经让官员们给整怕了的老百姓们求的只是一个安乐平静,宁可萧规曹随,也不愿意去当那只谁知道会不会掉进汤锅里边让人给焖烹吃掉的出头鸟。
“……此事,下官以为,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手段,不若,由总督大人下令,喻令各州县府士绅出钱出人出力,筹办乡勇团练,以安民心,以慑白莲逆贼。”这个时候一位官员站了出来,堂而皇之地说道,不过他这话出口之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答腔,而且,大多数的官员都给了这位兄台一个相当精准的评价:“白痴!”
而长麟也用看白痴弱智的眼神打量了这位兄台一眼之后,继续把探询的目光投向其他人,因为长麟也不是白痴。
要知道现在的社会构成体系上,士绅这一地主阶层,虽然不是这个国家最为庞大的群体,但肯定是一股子中坚力量,国家想要统治天下,泰半的力量需要这些人,因为这些人都是当地有名望或者是有威信的家伙,又或者是很有钱的主。
而官员想要治理当地,就必然会经常跟这一群人打交道,而且如果你能够向这些人示好,那么,你肯定能够得到足够的回报,胡吃海喝是免不了的,过年过节那些士绅们的礼物也不会轻,总之一句话: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谁破坏了这个原则,或者说潜规则的话,谁就会倒霉,而且是倒大霉。
--------------------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看哈,正在努力二更当中,想不到,终于又写了一本超过四百章的,希望能够越写越好,也希望大伙多多支持与鼓励。
第四百零八章 军备!
如果照这位官员的话来做的话,那么,首当其中的就是长麟,等于是把两广的士绅会给得罪遍了,谁家不有个三亲六戚的,士绅阶层,可有不少的人都在外为官,这么一来,你等于是自己跟自己人过不去。
再说了,出头的官员必然会成为那些士绅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肯定会引发这些家伙的反感,到时候,官员真要办起事来,那可就难了,要知道,官员毕竟是外来户,而那些家伙全是地头蛇,在官衙里为你服务的那一群人同样绝大部份来自当地,肯定与那些人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如果你把那些在当地势巨大者全得罪光了,那么,你这个官,除非你的后台硬到令人发指,否则,只能说是你的仕途已经完了,至少你在这里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建树。
所以,对于这位白痴官吏的发言,众人都当他是放屁,或许他自己也查觉到了什么,有些悻悻地干笑了两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接着,又陷入了一阵难堪的寂静之中,这让两广总督长麟相当的不爽,可问题是他总不能掏出大棒棒来逼迫这些家伙想出一个能用的主意。
这个时候,梁鹏飞清了清嗓子站起了身来,显得有些犹豫难决地道:“总督大人,末将倒是有个办法,只是……”
这让在场的官员都不由得打起了精神,望向发言的梁鹏飞,长麟看到了梁鹏飞站了出来之后,又显得有些犹豫,心里边微微有些不悦,但是脸上还是撑开了笑容:“无妨,但说无妨。”
“既然总督大人有命,那末将就大着胆子说了,想必大人也知道,而末将家数代都在经商跑船,倒也小有资财,只是末将身为朝庭官员,若是再让家人招募庄丁乡亲,怕是会惹来非议。所以末将才有些犹豫,不过,末将以为,那些士绅并非是不愿意报效朝庭,只不过,此事没有个领头的先站出来,他们怕是心里边有顾虑。”梁鹏飞当下慨然答道。
他这番话一出口,长麟已然喜动颜色:“好,甚好……”此刻的梁大少爷,简直就是国家的忠诚卫士,不计报酬,不计功勋,只为国家效命,抛头颅散热血亦在所不惜的英雄形象,至少他梁某人是如此自我催眠,或者说是意淫。
但是不得不说,梁鹏飞这么一站出来之后,周围的叫好声与附合声也还真不少。也都认同梁鹏飞此策是对国家忠诚的一种表现,至于梁鹏飞所担忧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在朝庭里,父子同朝为官者彼彼皆是,何况于梁元夏并不是成为朝庭的官员,而只是以士绅的身份去招募乡勇团练,保境安民。
--------------------
而一旁的王守礼突然灵机一动,站起了身来向梁鹏飞问道:“梁总兵,本官知道那十三行总商潘有度乃是你的岳父泰山,你何不知会他一声,让他也作个榜样?如此一来,必然会带动一批士绅商贾参与此事。”
“王提督之言大善,哈哈哈,梁总兵,此事,怕也只能托付于你了。”两广总督长麟当下上前,朝着梁鹏飞和颜悦色地道。“此事若成,两广百姓有了托庇,梁总兵当首功,本督一定会上奏皇上,表述梁总兵对于朝庭的忠诚。”
“总督大人与提督大人之命,末将岂敢不从?”梁鹏飞恭敬地施礼答道,心中却阴险地笑不个停。老子在坑你们呢,你们却还给我送枕头,不接老子就是傻鸟。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担心梁鹏飞阳奉阴违,那长麟在第二天就以两广总督的名义,嘉奖梁元夏征募乡勇,训练团练保境安民,如此一来,梁鹏飞想反悔也不可能了,可实际上,梁鹏飞又怎么会反悔呢?
很快,短短的十来天的功夫,第一只广东民间军事组织:顺德乡勇营终于成为了一个空壳子,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空壳子营里,就会塞满了精锐的士兵。
而这之后,从安南回到了广州的潘有度等人自然是欣然应诺,很快福建龙溪乡勇营、海澄乡勇营、广东新会乡勇营、长宁乡勇营等纷纷建立了起来。
明面上,是广东十三行的各大豪商在家乡出资建立的乡勇营盘,可实际上,都在梁鹏飞的暗中控制之下,那些营中的各级军官,全是梁家军中选派出来的精锐担当。
“大人,一共是十五个营,按照大清的军队编制,一营少则五百,多则一千,咱们当然是往高了算,所以,一律是一千人为一营,这就是一万五千名士兵,另外,我们还通过那些行商的亲戚,又在一些广东的关键地区开始设营,如果全部完成的话,我们应该有二十三个营,也就是两万三千人。”孙世杰对于数字似乎十分地敏感,对着梁鹏飞,根本不看手中的那张纸,便如数家珍一般地道来。
“两万三千人……”梁鹏飞考虑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虽然显得少了些,但是,对付广东的那些绿营,已然完全足够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枪械和火炮了。”
最早开发的安南北部煤矿和铁矿已经经过了两次扩建,再加上在吕宋岛上西班牙人遗留下来的那些正在开采的矿山,基本上暂时能够满足梁鹏飞所需要的钢铁需求。
而由于引进了蒸汽机以及简易车床等一系列的工业工具,使得梁鹏飞的军事工业腾飞由梦想已经走向了现实。
有了蒸汽机,大型冲压机以及其他的重型机械就可以不需要局限于河流旁边,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努力,与大笔的投入之后,带气压复进制退机的后膛炮已然开始投入了试验性生产当中,毕竟有梁鹏飞这位专业的军火贩子的指点和引导,想不成功都是难事。
炮管已然开始采用那些西方冶金专家伙多次试验之后得出了最佳配比的合金炮管,但是,由于缺乏完善和更精密的制造工具与车床,所以,制造出来的后膛炮的成品率实在是让梁鹏飞觉得有些惨不忍睹,但是,这毕竟是一条未有前人走过的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成品率会越来越高。
而同样,后膛枪的研制工作要早于火炮完成,此时,已经开始投入了批量生产,虽然开一枪就得拉一下枪栓让梁鹏飞觉得有些遗憾,但是,由于使用了装填十发子弹的弹夹,使得这种采用无烟火药射击的步枪不论是在射程还是在射击精度以及射速方面,已经远远地将世界各国的手持武器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
而这所谓的批量生产也仅仅是相对而言,每天十五只到二十支的产量已经是目前的极限,毕竟现阶段能够熟练地操作那些机械的工人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至少一个月将近六百只步枪的产量,一年就能够生产七千只步枪,况且,熟练工人与生产机械都在逐步地增加当中,相信到了一年之后,每天五十甚至是一百只步枪都不再是梦想与意淫。
军备的日渐强大,也让梁鹏飞的信心日益膨胀,而现如今因为梁鹏飞贪婪的大手已经覆盖了整个南洋,凭着他前世在世界各地流窜丰富知识,对于南洋的矿产虽然他不敢说能够指明在XX地区,但是,在某座岛上,有那些战略性的资源,他还是有印象地,这就给了手下们一个大致的探矿方向。
而源源不断地从倭国召来的那些劳工们,全部散向了南洋各地,为南洋的各个岛屿的基础建设贡献他们的热血、汗水与青春。
现如今的梁鹏飞,更像是一头猛兽,潜伏在清庭这只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头懒惰的野猪旁边的密林之中,他在耐心地等待,等待着这头蠢笨的野猪放弃最后一丝警惕,把脑袋伸向溪水里痛饮,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轻盈地跃扑而出,亮出他那已经磨得锋锐无比的爪牙,给予这只生物可怕而又致命的一击。
带着一身兴奋的疲倦,梁鹏飞回到了后院,刚迈步进了书房,就看到了那正在那聊天的潘冰洁与玛丽亚。
“怎么,事情都处理完了?来,这是我给你炖的甜汤,快把它给喝了吧……”潘冰洁赶紧上前将梁鹏飞身上的外披给接到了手中,让丫环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亲手端到了梁鹏飞的手中。
“谢谢你了,你们喝了吗?”梁鹏飞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全都倒进了嘴里之后,冲两人笑道。
“我喝过了,玛丽亚说是没胃口,所以只喝了小半碗。”潘冰洁回过了头来冲梁鹏飞笑道。而扶着那犹如往肚子里装进了一个西瓜的玛丽亚正要起身的当口,梁鹏飞赶紧前迈两步,扶住了她一脸嗔意地道:“行了,快坐下,如今你身子重,可不能乱动。”
“天哪,那你还不如杀了我,这些日子我已经闷得快要发疯了。”玛丽亚有些焦燥地白了梁鹏飞一眼,但还是听话地乖乖坐下,如今的玛丽亚那张修长的脸蛋显得圆润了许多,少女的青春气息里,裹夹了一丝丝少妇的成熟,还有那种天然沉淀的母性光辉。
--------------------
PS:第二更到了,很不幸,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写得很晚,抱歉。
第四百一十一章 要把你看严一点!
梁鹏飞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负手而立,身上没有一如往常一般佩带刀剑,不过,一柄别致的小左轮仍旧藏在他的腰间,但是从外表来看,只看到了一位身材高大,外形俊朗,气质温文尔雅的青年士子。哪里有人会想得到这家伙其实在很多人的眼中是个杀人如麻,阴险歹毒的海盗头子,算计和那些西方殖民者连番失人失地,最后全都成天画扎纸人拿针扎,将其与地狱的恶魔大首领撒旦相提并论的恶棍。
而就站在梁鹏飞身侧不远处,就一位灰袍飘飘的老头,不过这个老头神情据傲,一副谁也不鸟的样子,正是那位让梁鹏飞手下的小兵给炮轰落海,让他给软禁在香港岛,未来的白云山综合大学,现如今的白云山书院山长的江右三大家之一的赵翼赵老汉。
在梁鹏飞的心中,更愿意用这个带着贬义的词来称呼这个老家伙,谁让他成天跟自己过不去来着?梁鹏飞斜了一眼赵翼,恰好看到了这老头横过了眼来,一脸的挑衅表情,不由得心中一憋,翻了个白眼望向他处。
就在几分钟之前,两人为了安南一带的情势又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诸人相劝,加上梁鹏飞也不好意思冲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动粗,怕是这会已经上演全武行了都。
起因是就在刚才,几分钟之前,梁鹏飞收到了喜讯,陈添保已然于半月前指挥着大军水陆三路包夹之下,攻至了阮福映的都城嘉定城下,此刻,阮福映已然变成了瓮中之鳖,怕是已经没有了翻盘的机会了。
不过,暹罗国国王拉玛一世居然乘着这当口,还真动手了,不过,他倒不是冲梁鹏飞正在进攻那阮福映的大军动手,而是向东,向柬埔寨王国发动了突然袭击,这个时候,柬埔寨王国无王在位,国内的各方势力正在明争暗斗,之前,阮福映与那拉玛一世在柬埔寨王国内都有着自己的代言人,各自支持着一方,但是现在,眼看阮福映已然自身难保了,而拉玛一世决定就乘现在,乘着那阮福映快要嗝屁,而梁鹏飞的大军正在与阮福映残部纠缠的当下,突然对那柬埔寨王国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短短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利用之前支持的那些柬埔寨王国的亲暹罗派的指引和帮助之下,已然将近半柬埔寨王国的国土收入了囊中,这让梁鹏飞气恼无比,连声骂那家伙实在是无耻。
--------------------
而这个时候,阮福映看到了那暹罗国国王拉玛一世不仅仅没有对自己施以援手,反而乘火打劫,而现如今,虽然嘉定城内还有数万兵卒,物资也十分地充足,但是,阮福映知道,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之下,自己绝对守不多久了,所以,他向陈添保递交了降书,希望梁鹏飞能够放他一马,他阮福映愿永为梁氏藩属,年年纳贡云云。
陈添保便派人将那阮福映的降书,快船赶到了澳门,呈递给梁鹏飞,希望梁大将军作出最后的决策。
而就是因为对于阮福映的这份降书,梁鹏飞跟赵翼这个老家伙吵了起来,梁鹏飞认为打蛇打七寸,现如今,就是将那安南一把拿下,将那阮福映掐死,不给他有任何翻身机会的绝佳时机,所以,不能够接受他的那份降书。
但是,悄悄凑了过来,听到了内容的赵老汉立即站了出来,对梁鹏飞的这种想法连嘲带讽地加以批驳,他认为,梁鹏飞如果真这么做,那么,就是把自己给陷入中南半岛这个烂泥潭当中,因为阮福映在梁鹏飞的绝对武力面前,是肯定不会有翻身机会的,如果梁鹏飞同意阮福映成为其藩属,这对于其他位于中南半岛的国家而言,将会让他们知道,梁大少爷有上国仁德之风,可以让中南半岛平静下来,而不会人人自危,到时候联合起来对付梁鹏飞。
但是,梁鹏飞对此哧之以鼻,认为这老头简直就是瞎扯蛋,那些中南半岛的国家没一个好东西,降而复叛之事时有发生,仁德真要有用,那清庭又何必三番五次去征讨缅甸……
总之,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结果,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脾气暴燥的一老一小居然就这么当着一大群前来迎接袁枚的人的面,就这么唾沫横飞地拉开了架势吵了起来。
还好,最后还是潘有度等人硬着头皮,仗着是梁鹏飞长辈的身份,才让梁鹏飞悻悻地闭嘴,而老家伙虽然没能够赢下这一句,但是,依老卖喘的他自然是很洋洋得意,至少这一次,自己在明面上占了上风,虽然私底下,赵翼也不得不承认梁鹏飞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并不代表赵翼这个倔强的老头会认同梁鹏飞对于中南半岛的处置方式。
“亲爱的,老先生年纪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成天跟他吵架。”抚着那圆呼呼的大肚子,玛丽亚好气又好笑地打量着梁鹏飞的表情,悄声笑道。旁边的潘冰洁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
“哼,你以为我愿意跟他吵啊?根本就是他在挑衅你老公我。哼,要不是本少爷乃是四有青年,早就跟他真刀明枪地干上一场,看看谁的道理硬。”梁鹏飞没好气地道,不过这话听来实在是让人觉得眼晕。
潘冰洁也忍不住啐了一口:“亏得你好意思说,还跟老先生真刀明枪,要是让公公听到了这话,哼,你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听到了潘冰洁的威胁,梁鹏飞不由得心头一寒,自己的老爹梁元夏现如今虽然不太管事了,可仍旧是自己的阿爹,虽说他老人家读书读得少,可问题是对文化人就着一种莫明地崇敬,对于赵翼这样闻名天下的文学老青年,更是几乎被梁大官人摆到了那偶象的位置上,要真让老爹知道自己的想法,嗯,梁鹏飞觉得自己脊梁骨都有些发麻。
“夫人哪,这俗话说得好,夫妻一体同心,你可不要乱来,为夫可没得罪你们……要不然,为夫挨了收拾,桀桀桀……”梁鹏飞那邪恶的笑容让潘冰洁吓得赶紧躲到了大肚婆玛丽亚的身后。
“哼,纸老虎……”身怀六甲的玛丽亚却丝毫不怯梁鹏飞的威胁,昂着脑袋,得意地插起自己的大肚子,那意思就是有本事你来啊,把梁鹏飞直接憋的,憋得差点成了内伤。
虽然心里边恨的直咬牙切齿,很想伸手过去,狠狠地抽这小丫头的屁股蛋子,让她尝尝厉害,可是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冲这个重点受保护对象施一丁点的脸色。
--------------------
“好,我纸老虎,不过不是我说你,我的小玛丽亚,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走起路来都不方便,这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让冰儿在这里陪着我就好了。”梁鹏飞讨好地陪笑道,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着圈,邪恶的目光让潘冰洁脸蛋越来越红。
“哼,一看就知道你不安心好,不行,我必须在这里等着,刚刚一听到女人就那么兴奋,不把你看严一点,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玛丽亚小嘴一撅一脸的正气,宗教狂信女的表情再次回归:“上帝是无所不在的,他正在某处观察着世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让上帝发现你的罪恶的念头。”
“……我靠!”梁鹏飞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刚才已经给这两个妞解释过了,自己之所以如此兴奋,那是因为自己如果要办女校,如果没有老师是不行的,袁枚收女弟子,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么一位大家,成为了文学老青年这么多年,收了那么多女弟子,没啥蜚闻传出来,就已经证明了他的人品,所以,他担当这个女生书院的山长是最佳的选择,可是,总不能让人家袁老汉一个人在一大所书院里边上窜下跳吧?
可其他的男老师,又有几个人会放心?至少梁鹏飞认为自己如果去女校当老师的话,肯定会希望自己跟自己的女学生之间发生点什么,比如那些后世的影视作品里边赞扬歌颂的师生恋。
但是在这个年代,干那样的事情是要浸猪笼滴,而袁枚带来了几位女弟子,正好,用来担任老师,却是最佳的选择,能够跟随袁枚前来的,肯定是在文学艺术造诣上很过关的文学女青年,由她们来帮助袁枚教授学生,就不会发生猪笼事件,当然,如果出现百合之爱,女女之情,那就不是他梁大少爷能够完全杜绝地了。
“亲爱的,你靠什么?”玛丽亚那双漂亮如犹如晶莹的蓝宝石一样的双眸打量着梁鹏飞。
“没,我是说我只有靠着你们,才能够过上性福的生活,嗯……”梁鹏飞“你们在这里休息,我过去抽跟烟,在这里让你闻着烟味,对孩子没有好处。”梁鹏飞伸手捏了一把那玛丽亚粉滑的小脸蛋,顺手又悄悄地在那潘冰洁那挺翘的丰臀上捏了一把,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的羞嗔薄怒声中,飞快地拔脚开溜。
--------------------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瞅,第二更已经在努力当中,啊啊啊……大伙请少看盗贴,多看正版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嘉定城下!
“看起来人长得不错,可惜男人风骨太重了,非老夫所喜。”看着那别墅周围的风景,看到那远处的海滩白云,还有另一个方向上的大道上全都金毛绿眼的夷人,不由得啧啧称奇不已。听到了那赵翼的反问之后,袁枚装模作样了抚着长须思考了一番之后,得出了如此结论,让旁边,刚刚端起了茶水的赵翼差点把那茶杯给扔在地上。
指着这个男通吃的老流氓,赵翼张嘴就咒道:“你个老家伙,还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你据随园,占了好山好水,乡觅温柔,不论是男是女。哼,来世重则化蜂蝶以偿夙债,轻也要复猿猴本身逐回巢穴。”
“云崧贤弟莫脑,袁某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看你急成何样?呵呵,袁某一身多情,已经到了债多不压身之地步了,你这小小咒言,岂能比得上那章学诚?”袁枚很厚脸皮地一笑,坐到了椅子上,端起了茶水细细品茗。
一看到袁枚提起那位绍兴有名的史学家皆掐架大师章学诚时,仍旧没皮没脸的样子,赵翼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语到了极点,没错,自己这样的咒骂,比起昔日章学诚对袁枚那种劈头盖脸,甚至写了好几篇文章来痛骂袁枚,甚至在文章里边还愤愤地说像袁枚这样的人渣应该被凌迟,方能够净化世界,恢复和谐云云。
对于那位章大名士之言,袁枚连鸟都不鸟一眼,该搞基继续搞基,该泡妞的还是继续泡妞。继续身体力行地证明他才是大清国头号好色老流氓兼基佬。
“对老夫也甚是有理,如今,朝庭中人,还有这等二品大员,愿意对我等放浪形骇之辈礼貌甚恭的,怕是少之又少啊。”袁枚抚了抚颔下长须笑言道。
听到了那袁枚之言,赵翼下意识地撇了撇嘴。“今此请子才兄南下,所为筹建女子书院一事,不知子才兄以为如何?”
“老朽如今七十有余,都是入了黄土大半截的人了,能够让天下有才识的女子习得四艺,这倒是件幸事。”袁枚抚着长须笑道:“不过贤弟,你为何不答袁某之言?你在那安定书院做的好好的,却又为何突然消失了大半年,之后,居然在两广现身,然后使人央袁某南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望贤弟莫要隐瞒才好。”
--------------------
“子才兄做文章圆滑,做人也圆滑事故,为人所称道,怎么今日如此咄咄逼人?”赵翼听到了那袁枚此言,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袁枚打量着跟前的赵翼,抚着那花白的长须:“袁某记得那次你我兄弟在安定书院见面之事,云崧贤弟可谓是愤世嫉俗,忧民忧国,引劲相谈,必是诉那民之疾,官之贪腐,以至忧思过甚,面容枯槁,今日一见,却觉得云崧贤弟仿佛年轻了十年,莫非,两广之治,清平至斯?”
这老家伙,眼忒毒。赵翼心中暗道,脸上倒是不动声色:“清平?如今天下之纷乱,更甚于昔日,前有英夷挠我大清,让天下震动,世人警醒,后又有那白莲逆贼祸乱天下,民不聊生。这要称得上清平的话,哼,那昔日就是圣治喽?”
“哈哈哈,云崧的嘴还是一如往日一般刁毒,此言若是让旁人得知,怕是云崧你的好日子就到头喽。”袁枚翘起了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份外悠闲。“既然如此,那云崧兄居然能够过得如此自在逍遥,莫非是已心如止水,一心著书立学,不再理会那世间之俗事?”
“子才兄,非是小弟不愿相告,只是……实有难言之隐。”赵翼考虑了一番之后,终究觉得还是暂时不要把梁鹏飞的事迹透露给袁枚为好,毕竟袁枚与自己不一样。
想想自己孤身一人,弟子如今也成为了梁鹏飞的小弟,再加上对于朝庭已经完全绝望,所以,掺和这事也无所谓,大不了脑袋一掉碗大个疤,嗯,很有点泼皮、滚刀肉的狠劲。
而袁枚家大业大,牵挂甚多,光是挂名的女弟子就足有千人之众,并且交游广阔,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走卒贩夫,可以说,他袁枚二字,在那长江中下游数省之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加上这位老先生又风流多金,实为天下大半士子的偶像。比之赵翼那闷头鸡一样的架势而言,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算了,既然云崧有难言之隐,那袁某便不再逼问便是,不过,袁某仍有一惑,还望贤弟解之。”
“哦,请子才兄明言便是。”赵翼暗松了一口气,当下笑道。
“那艘接袁某南来的客船,可是那梁总兵大人家中产业?”袁枚笑眯眯地挠了挠头问道。
“正是,梁总兵世为海商,有一两艘海船无甚稀奇。”赵翼砸巴砸巴嘴答道。可心里边一想到自己曾经见识过的梁鹏飞的那只战舰舰队,想到了那些巨大坚固,火力凶狠到令人发指的战列舰舰队,赵翼的心里边颇有一种有荣共焉之感。
“这倒也是,不过,云崧兄可知,这一两个月,我大清国的沿海可一直都不太平哪,上至胶东,下至福建,时时有海盗作乱,水师疲弱无力,偶有与寇相争,居然皆尽败亡而走,就算是商船,也多恐受其害,泊埠而不愿行商。袁某乘舟而下,心中惶惶,而那位船掌柜却胆气非常,不听袁某相劝之言,沿海岸仔细而行。而是直渡而下,不避不让,就算是偶遇海寇,居然皆尽避让,皆不相挠,实在是让袁某心中难解。”
“这个啊……”赵翼真让袁枚给问得一愣,咧了咧嘴干笑了两声:“这很正常,梁总兵大人威名赫赫,震海疆之贼寇不敢相扰,而其家之船舶,皆挂有他的旗号,那些贼寇若要动手,怕也得好好思量思量,惹恼梁总兵的后果。”
赵翼自然知道,如今大陆沿海,除了梁鹏飞这个超级祸害之外,哪里还有什么海盗在这里跳骚。除了一些懒得看在眼头的小虾小鱼之外,几乎全是梁鹏飞的手下假扮的,目的就是引开那清庭的注意力,从而能够将那一只位于直隶一带的起义部队救往九州岛。
虽然在嘴里边为那梁鹏飞辩解,可是赵翼的心里边却份外的幽怨,自己跟梁鹏飞那小子很不对盘,却又不得不帮他的忙为他遮掩,实在是让憋气之极。
--------------------
“还有多久到最后时限?”一身笔挺的铁黑色军装,穿着一双铮亮的黑色军靴,已经将那长须尽剃,显得精神抖擞而又威严的陈添保放下了那挂在胸口的双筒望远镜,向着身边的参谋询问道。
“十五分钟,将军。”旁边的那位年轻的参谋看了一眼怀表之后大声地回答道。
“十五分钟,好,命令炮兵准备,十五分钟之后,命令西门炮兵阵地发起炮击,我要让那位阮福映明白,如果不无条件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如今的陈添保的面庞更加的黝黑了,但是,精神头却足足的,一言一语,皆带着一股子果决杀伐。
旁边的传令兵接到了陈添保的军令之后,立即翻身打马下了缓坡,往那远处的西门炮兵阵地赶去。
而就在那传令兵刚离开不久,一阵急促得犹如闷雷之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陈添保抬起了头来眺望向左侧的平地,一队骑士正飞快地向着这边疾驰而来,很快,陈添保就能够看清那为首的骑士的相貌。正是那位安南黎朝的禁军大都督,如今的安南兵马大都督,进攻阮福映的东路军指挥官李大双。
而原来的禁军副都督梁涟生已然升任了李大双原来的职务,而那安南黎朝之内的一应工作人员,到目前为止,已经换了好大一茬至于各地官员亦同样如此。
而经过了近两年时间的军管,以及大力地推行汉化,再加上大量的汉人的涌入,以及对原本阮氏的分划和修订,使得如今那安南族群不论是在军事还是在政治方面的势力都受到了重创和极大的削弱,那些原本安南土著的势力族群,要么被迁往南洋,听话一些的,跟汉人打散混居,使那安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让梁鹏飞取得了控制权。
如今,在安南的汉人,加上原有的复籍的汉人数目,居然高达三百七十余万之众,甚至有些原本安南京族也干脆从自己的祖上追籍,也一体并入汉人,学汉字,识汉文。而在安南,如今所有的学堂,一律只授汉文汉学。
相信不需要太久,再过二三十年,安南的百姓们,将以自己是华夏民族自居,将为华夏五千年文化而发自内心地骄傲与自豪。
就在去年年中,李大双将那禁军的军权交予了梁涟生,转任安南兵马大都督的那一刻,安南的兵马,几乎全部都姓了梁,而那位黎朝国主黎维祁已亡故,其子登基为国主,不过这位新国主体弱多病,难以任事,朝中一应大小事务,皆委由新成立的内阁大臣们所把持,这些内阁大臣听命于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见过陈将军。”那李大双纵马到得那小山坡半坡之处,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了那陈添保的跟前行礼致意。黑红色的脸膛上透着一股子蓬勃的朝气与热情,仿佛那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战,不过是一场漂亮的烟花表演。
--------------------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看,努力二更当中。
第四百一十四章 北逃!
“回礼,李将军,东面情势如何?”陈添保回了一礼之后向李大双问道。
“还行,末将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并且在江口附近布下了两个营的兵力,是那阮福映想要向东逃窜,那可是没门。”李大双行礼毕之后,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那剃成了寸板头的脑袋,伸手抹了一把那额头上的汗水嘿嘿笑道。相比起来,那陈添保因为要经常往来于大陆之间,虽然辫子已经剃掉,但是仍旧暂时没有留发,反正没辫子没关系,回大陆的时候,戴上一顶后边有根假辫子的帽子就是了。
实际上,在这个时期,别说是汉人,就算是满清的那些旗人也悄悄地流行起了将自己那根发质发色不好的辫子剃掉,然后去弄上一根又粗又黑的假辫子,就跟后世的那些女性和西方男士戴假发是一样的道理,甚至有些亲王贝勒也是如此。
特别是那些老年人,年纪一大,毛就掉得多,发质又枯又残,堂堂一王爷,身上华丽的锦衣,可脑袋后边的那根辫子跟秋天的草根似的,岂不是太大煞风景?
所以,现如今,只要你不满脑袋上全是毛,脑袋后边有根黑事物,一般都不会再有人提着刀在街上看你有没有辫子这类的事情了。而梁鹏飞的那些下属当中,那些长时间留驻于海外之人,全都将那脑后边讨厌的金钱鼠尾给剃掉了。不过军中,头发一律都不允许留长,全都与那李大双一般,剃上那么一个短短的寸板头,看起来既显得精神,又不会影响到佩带作战头盔和军帽,并且,在热带雨林地区,那潮湿而又炎热的环境里,你要真留个长发,怕是没两天就成了酸菜坛子,怕是会比半个月不洗的袜子还臭上三分,甚至梁鹏飞的命令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有些人干脆就剃了个光头,省得生些跳蚤之类的东西。
“现在就只希望这家伙能够机灵一点,从北边逃出去了。”陈添保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道:“希望他跟我们想的一样,望北而逃。”
“谁知道,不过,里边的情报人员现是根本没有办法给我们情报,所以,暂时不知道阮福映的动向,照理来说,阮福映之人颇有毅力,而且心志坚韧,昔日,阮文惠三兄弟几乎占尽安南之后,他败亡而走,却仍旧能不屈不挠,十数年之后,终又据有了南朝的地盘,确实也算是一个人材,可惜,遇上了咱们少爷。”李大双现如今气质可比当年在梁鹏飞的军营伙房里劈柴时沉稳得多,也懂得不光光靠手中的刀枪说话,更懂得用自己的头脑来思考问题。
--------------------
“是啊,不过眼下我只希望阮福映能够逃得出城,潜往柬埔寨或者是那暹罗都行,如此一来,日后,大人欲对那暹罗或者是柬埔寨王国用兵之时,就有了充足的理由与借口了。”陈添保下意识地伸手摸往颔下,等手指触到了那光溜溜的下巴之后,才想起自己那飘飘长须已然修去,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负于身后道。
看到了那陈添保的动作,李大双暗暗憋笑,不过脸上倒是没有表露,继续询问道:“不过陈将军,咱们的军队是不是对于那些暹罗显得有些软弱了,如今,暹罗留在香澳的那一只偏师,与我军进行了好几次试探性的接触,我军一直在退,如今,都已经退回了香澳,若是再退下去,就算不会引起暹罗的疑心,可是,于我军士气不利,况且,到时候港口国必会人心浮动。”
“我们的底线,只是放弃香澳的外围,至少让那暹罗国王以为我们不过如此,不然,他如果有胆敢收留那阮福映,况且,只要他收留了此人,凭着阮福映安南南朝之主的名份,暹罗就有了夺取安南旧土的名义,那位拉玛一世本就是擅于行险之辈,否则,昔日又怎敢兵变,篡权夺位?所以老夫料定,那暹罗国王十有八九,必然会被其说动,到时候,岂不正合大人之意?”
陈添保的这一番解释让那李大双稍稍安心,而此刻,时间一分一秒地正在缓缓流过,嘉定城北门下,一只骑兵队,已然集合完毕,为首者是年近五旬,身形稍显发福的老者,身上披挂的却是普通的士卒衣甲,但是,浑身仍旧散发着一股久在上位,指使颐气的威仪,此人,正是那安南南朝的国主阮福映,此刻,他安坐于马背之上,沉默不言,但是他那双眼里边的阴枭与狠厉,还有那满脸的不甘,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身边,有一位大约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不过此刻他的表情则显得要紧张得多,甚至脸庞上都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在衣甲上。
“王儿,不必紧张,只要能随我逃出嘉定,赶到西宁城,那里,还有朕的数万精兵,大量的补给。虽然失了嘉定,又有何惧,昔日朕之情况,比之今日更加凄凉,朕照样能够重夺江山,这一次,若不是那郑连昌老匹夫辜负朕的信任,那港口国居然暗中与那北朝窜通,朕焉有今日之拜,哼,朕一定能东山再起,朕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位年轻的长子口中如此温言劝道,可是阮福映的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孩子过惯了平安福贵的日子,太过娇生惯养了。
“父王放心,儿臣一定会追随父王,重复我安南昔日之昌盛。”太子阮福晈听得其父之言,不由得精神一振,当下概然答道。
就在此时,那从城头上跑下来一员大将,跪倒在那假扮成骑兵的阮福映马前:“陛下,已经确认北面的敌军数量远远少于那西面和东面。”
“看来,那些人还真想来上一场围三厥一的战法,不过,正合朕意,爱卿,嘉定城就拜托于你了,若是眼见事不可为,朕许你开城纳降。”阮福映抚须淡淡一笑,随后跳下了马来,伸手抚起了这员大将温言道。虽然久在高位,身形也已经开始发福,但是,阮福映却仍旧手脚麻利轻快。
听到了那阮福映的话,那位大将不由得不动容,双目含泪地硬咽着再次拜伏于地,连连叩首道:“陛下,臣不能为陛下抵御强敌,已是该死,岂可再放任那些北朝逆贼取我京师,臣愿死战,方不负陛下之托。”
--------------------
阮福映轻叹了一口气,满脸欣慰地再次将这员大将扶起:“卿效死之心,朕心甚慰,然若是将军及这些百战之精锐皆亡于此,朕于心何忍,于心何安。况且,朕此次因那清国逆贼叛变而至国祚危若悬卵,然朕北狩西宁,必有重归之日,若是卿等那时已弃朕而去,朕……”说到了最后,那阮福映一咬牙:“卿若真为忠贞之士,望卿领旨,事不可为之机,当可立断,日后,可为朕继续分忧。”
那员大将此时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意思,一句话,先诈降,日后,阮福映领大军重讨嘉定之时,再行叛变新主子,重归旧主的怀抱,一句话,允许他成为一名二五仔。
这位大将沉吟了半晌,终在那阮福映不耐烦之前,勉强地答应了阮福映,这个时候,天色已然渐显昏暗,已然入暮。此时,阮福映及一干臣下顿时听到了那东、西两个方向传来了密集得令人发指的轰鸣声,阮福映的脸容不由得再次一白,他知道,对方已然开始发动最后的进攻了。
东、西城门城楼早已经淹没在了火海当中,一枚枚地炮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似地,精准无比地落在那城门楼附近,原本在那城门楼上严阵以待的阮朝士卒们纷纷葬生于那犹如地狱熔浆在喷涌一般的火海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那嘉定城的北门突然打开,之后,大群的嘉定百姓们纷纷地从那城中涌出,哭喊嚎叫着向着那城外的荒野四面八方地散开逃窜。而其中,约有一行数百人的骑士,很小心翼翼地夹在那些百姓之中,借着那暮色的掩护,冲出了里许之后,突然加速,向着那已经开始出现在了视野之类的那些北朝士卒冲杀而去。
虽然有不少的北朝士卒出现拦截,不过可能是看到了那些骑士杀气腾腾,亡命而来,心中胆怯,只中稍作抵抗,可又哪里能够阻拦得住在这个时代仍旧属于是强力兵种的骑兵,很快,他们就像是一柄烧得通红的尖刀,轻而易举地将那些北朝士卒组成的包围圈轻易地剖开,然后在欢呼与庆幸声中,向着那嘉定城北的一条深入密林的小路狂奔而去。
而当那陈添保等人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之色,向那旁边的传令兵下达了最后总攻的命令。
--------------------
PS:第二更到达,大伙慢慢瞅吧,先去休息了,明天继续努力!!!
第四百一十五章 贩往西方的强效退热止痛药……
“十月十五日,我大军在陈添保将军等人的指挥之下,已经攻破了嘉定城,当日,南朝阮福映携太子阮福晈乘我大军进攻嘉定之时,率领少量精锐,已然朝北方潜逃往西宁城,而嘉守城只抵抗了不足一个时辰,守将们已然率军而降,目前,我军在嘉定城中实施了宵禁,嘉定治安良好,物价稳定,大量早已经准备好的米油已然供应到位……”孙世杰一脸喜欢地向梁鹏飞念出了那份刚刚才到的战报。
“逃往西宁?”梁鹏飞眉头一扬,把目光落在地图之上,找到了西宁城的位置。“西宁的情况如何?”
“西宁城原本是安南守御北方的重镇,不过数十年来,柬埔寨王国日渐衰落,故尔,西宁城防早已不复当年,更不比嘉定,不过,自我大军开始南进以来,阮福映就一直在西宁城筹备粮草物资,另外派了心腹大将阮昌镇守。看来,阮福映的心里边其实对于能否守住嘉定也很没底。不过请大人放心,李大双已经率部向西宁城迫近。再过上几日,必会有最情况报来。”那旁边的王敬笑答道。
梁鹏飞点了点头,手指头在那张精密而又细致的地图上轻轻地敲了敲:“务要将那阮福映迫退出西宁城,退入柬埔寨王国境内。不过,告诉李大双,只要那阮福映退出了安南国境,不可追击,毕竟,中南半岛还有不少的小国,咱们既然承了华夏之名,自然要做得宽仁厚德一点,凡事都要有充分的理由,明白吗?”
梁鹏飞这话让屋子里的一群参谋与将军们全都表情古怪之极,主要是他说出来的话,跟他的为人做事实在是太天差地别了点,就像他现如今将那阮福映赶往柬埔寨的境内,分明就是想着日后怎么把那柬埔寨与那暹罗撕碎吞下,却偏生要扮成活菩萨的样子。
“看我干什么?”梁鹏飞扫了一眼这些家伙,闷哼了一声:“记住了,军事和政治永远与阴谋习习相关,堂堂正正之师,那是对自己的国民,而不是那些非我子民之人,对于外敌,我们的军队就是虎狼之师,你们就是一群想着法儿,用好这只虎狼之师,如何从敌人的手中拽取最大利益的一群阴谋家,明白吗?”
“明白了大人。”所有的参谋与部下全体立正,昂扬地答道,虽然梁鹏飞说的有些与他们自幼接受的教育不相符,但是,跟随在梁鹏飞的身边越久,越觉得这位梁大少爷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虽然逃不离卑鄙甚至是下流无耻,但是,一次次光辉的胜利,一件件让人瞠目结舌的战果,用实际告诉了他们,这才是现实。
--------------------
“港口国留下五千兵马镇守足以,另外,派驻一个教导营,号召当地华人百姓踊跃参军,另外,让莫官夫移师香澳,那暹罗国的拉玛一世,我倒要看他敢不敢再南下。”梁鹏飞沉吟了半晌,发布了新的命令,旁边,倪明飞快地记下梁鹏飞的命令,然后抬起了头来望向梁鹏飞道:“大人,那剩下的一万三千名士兵是否让他们回防驻地?”
“我想想,派四千人前往淡马锡,其他的部队,留下他们的军火物资与枪械,交由那只留守部队之后回原驻地待命,到时候,顺便就可以给那些新征召的新兵配备武器。”
处理完了事务,孙世杰匆匆地赶往他的院落,那里,还有一大堆的各地传来的情报需要他去审阅处置,而王敬则需要赶往广州白云山,视查施工的进度,其他人等也是各有各事,倒是那梁鹏飞与倪明稍显轻闲一些,两人叨着烟,在那前院的花园里边一面吞云吐雾,一面聊起了天来。
聊起了关于倪明刚刚新婚不久的妻子,还有他那位曾经不争气到极点的岳父大人,如今,也已经南下,在南洋的某个岛屿之上,担当起了一位行政官员。
“我还真没有想到,你跟那位小翠姑娘居然会成为夫妻,想不到啊,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当初第一眼就看上人家小翠了?”梁鹏飞此刻哪里还有半丁点堂堂华夏元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闲得蛋疼,爱好打听朋友八卦的无聊人士。
这句话让倪明猛翻白眼,总觉得这位上司脸上那猥琐的笑容,还有那邪恶的目光更像是个小流氓,让人有种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头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只是一开始觉得这位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她的父亲因为吸食鸦片,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家破人亡,她一个小姑娘家险些就落到那样的下场……”一想到当年在台湾岛上与那小翠初见时的场景,此刻的倪明心中仍旧忍不住闪过一丝心疼还有怜惜。
“是啊,都是那些狗日的鸦片给害的。”梁鹏飞也不禁有些黯然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虽然现如今,鸦片贸易已经被他亲手斩断,那些西方人再也不敢将那些毒品运往大陆害人,使得中国受到鸦片的灾难在才刚刚开始就已落下了帷幕,可是,仍旧还是有不少的家庭因此而家破人亡。
“大人,既然那鸦片如此害人,那为何您还要跟那些西方人做交易,向那些在印度殖民的西方殖民者大量地收购那些东西?”倪明有些好奇,虽然他知道了梁鹏飞往那倭国贩了一些福寿膏,但是,印度那边的鸦片种植的产量在逐年的递增当中,而倭国根本就销售不了那么多,可偏偏梁鹏飞却仍旧大量地采购,这实在是让他有些好奇,要知道,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梁大少爷可是从来不会干的。
“呵呵呵。”梁鹏飞无比狡猾地笑了起来。“他们种植得越多,对于他们就越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大人,每年的收购,都会花掉大笔的银子,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倪明有些不满地道,怎么都觉得梁鹏飞现在的样子十足十一个败家仔。
“不是银子,是银币。”梁鹏飞继续乐道:“那些西方傻鸟如今再想从老子的手中赚取白银的差价那是休想,再说了,我收购他们的鸦片,绝大部份都是采用货抵货的方式来进行贸易,而且,每年还有大笔的银子可赚。”
就在去年年初,通过蒸汽冲压机,梁鹏飞的势力范围内已经正在逐渐地淘汰使用银两,转而使用银币进行贸易,况且在南洋一带,原本就是西方殖民者的地盘,采用的货币贸易方式也多用各种西方金、银币结算,所以,梁鹏飞的货币体制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反而在改制之后,大量回流的白银还让他赚上了一大笔。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大人,长此以往,对方的产量如果再翻上两三翻的话,到时候,可就是咱们赔钱了。”倪明揉了揉有些犯酸的太阳穴,有些郁闷地报怨道。
“哦,看样子是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们说了,其实,那些鸦片到头来,还是卖给了那些西方殖民者。”梁鹏飞轻挑地吹了一声口哨,可是眉梢眼角无一处不溢散出一股子诡计得逞的味道。
--------------------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那些西方人明知道鸦片是害人的,既然卖给了你,干嘛还买回去?”倪明觉得不是自己的神经有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听觉发生了某种错乱。
“卖回去的还是鸦片,不过,已经做了完美的包装。”梁鹏飞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一本正经,如果手里边再夹上一本书,鼻梁上再挂副眼睛,绝对道貌岸然得犹如一位文学气息浓厚的学者:“已经全都成为了药品,优良的退热止痛药,对于呼吸系统的病痛有着相当优秀的效果,相信,一定会挽救无数的病患远离病痛的折磨,不过……成瘾性是鸦片的数十倍甚至上百倍,关于这点,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现如今的药品又没有什么说明,也不需要由制药厂来解释它会有怎样的副作用。”
听到了这话,看到梁鹏飞那一脸的义气,倪明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有些生疼:“大人,您该不会说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而且,到目前为止,已经向那些西方殖民者销售了大约五千磅的药品,而现在,蟹王岛制药厂的第六批成药,三千磅的药品,也已经开船起运。
最早的两批,怕是早已经运回了欧洲各国,那里的文明人们,此刻正在用这些药物治疗着他们的病痛,愿他们的上帝保佑他们,看看,我又为西方文明社会的医药事业作出了一项巨大的贡献。”梁鹏飞说到了最后,脸上的正经与严肃再也伪装不下去,捧腹大笑了起来。
看着梁鹏飞那得意而又无比嚣张的笑容,倪明伸手擦了擦额头上越来越密的汗水,实在是无言到了极点。
--------------------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看哈,努力二更当中,希望今天能够早点上传!!
第四百一十六章 老子是海盗,讲究的是有仇必报!
梁鹏飞看向了那倪明,双目如刀,直刺人心,淡淡地道:“倪明你知道吗?我们国家,从康熙年末起,就已经有人在吸食鸦片,到了雍正年间已此风日涨,而因为这个,那位雍正皇帝还下了一道禁烟令,可是,那些官吏为了能够从那些走私商的手中继续赚取大量的金钱,对于这道禁烟令置若枉闻,甚至还与那些西方走私商人合谋,里应外合走私鸦片,至今算也,也就了七八十年的时间了,七八十年来,会有多少我们的同胞因为这东西而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
“我发过誓,凡是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七八十年来,他们明明知道这东西害人至深,却仍旧源源不断地扩大种植,走私往我国境内,所以,我要让他们也尝尝恶果,尝尝他们自己种植的恶魔之花的果实有多少的美妙。”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昂起了头,望向了那碧蓝而又广袤无边的天穹。“我敬畏这片天空,我信这个世界有公理,有轮回报应,如果没有,那么我自己来干,就算是老子身负万世骂名,也值!”
梁鹏飞说完了这话,拍了拍那倪明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笑:“我知道,在你们这些读书人的眼中,在你们这些饱读诗书,自幼就接受仁德教化,以德报怨的人的眼中。
这些事情,已然触犯了你们的道德底线,所以,我本不想告诉你,可是,我突然又想,你既然跟随着我走上同一条道路,原本就很艰苦困难,如果,此时我们就心怀结蒂,那么日后,我们又与那些勾心斗角的官僚有何分别,所以,我决定告诉你。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海盗,讲究的就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你捅老子一刀,老子就捅你十刀回去。”
“或许你们会说,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要咬回去?不,当然不,我不会去咬那只恶狗,但是我是人,我可以用石头砸碎他的脑袋,可以用棍棒将会揍成肉泥,或者用刀将它一刀捅死,然后烹而食之,方觉畅快。”
“……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强权才是真理,所有的卑鄙与阴暗,都可以粉饰得那样的光鲜与美丽,只要你掌握住了强大的武力,就算是你是侵略者,那些人也只会称赞你给他们带来了文明与文化的洗礼,甚至会对你顶礼摹拜……”
“我的仁爱与道德,只针对那些同胞,对于敌人,我永远不会手软,对于那些深深地伤害过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人,我更不会手软……”
--------------------
倪明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中之后,坐在了书房里发呆,手边的那烟灰缸里边,已经掐熄了不少的烟蒂,倪明的喉咙也干燥得快要冒出了火星,可是,他还是一只只地点燃,深吸……
今天在后花园的那一次私下里的深谈,实在是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的思维一片混乱,从内心而言,他十分地认同梁鹏飞的所作所为,不仅仅解气,不如此,不足以震摄那些贪婪而噬血的西方殖民者,但是,二十余年来接受与灌输的思想,却偏偏与梁鹏飞这位他最为敬仰与崇敬的大人相勃。
“头痛啊……”倪明揉了揉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斜斜地吐着烟圈。“夫君,为何连晚饭都不用,就在这里……”从屋外传来了一位温柔清丽的女声,可是刚刚传至门口,就变成了咳嗽。
挥手驱开了缭绕在视线跟前的那些幽蓝的青烟,倪明冲到了门口,看到自己的夫人指着那正缓缓在门外溢散的烟气,一脸的嗔意。“夫人你怎么来了?”
“老天爷,夫君你到底在里边做什么?呛死人了,你居然还能呆得住。”小翠掏出了手帕,掩在了口鼻前往那书房里边探了探头,决定还是放弃了进去溜跶一圈的想法,回过了头来冲那一身烟味的丈夫报怨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到那边逛逛,心里边有事,所以没胃口。”倪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牵住了小翠的手,两人相携缓缓而行,小翠倒是很乖巧,没有向倪明询问,因为她知道,如果倪明觉得自己应该知晓的话,就一定会告诉自己。
果然,走了没多远,寻了一条长椅坐下之后,倪明向那小翠开了口,竹筒倒豆子一样地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对于自己的妻子,倪明十分地信任,也没有必要瞒着她。
小翠默默地听完了那倪明的一番倾诉之后,过了半晌才摇着头轻叹了一声:“夫君您的意思,是不赞同大人的主张喽?”
倪明很干脆而又果决地摇了摇头:“不是,对于大人的所作所为,我一向都很认同,就算是此事,我也认为大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觉得心中颇有些难安就是了。或许,跟我所学习的那些东西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总觉得心里边不舒服。”说到了最后,倪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夫君所忧的,是大人的所作所为与您的昔日所学南辕北辙,其实您不该这么想,妾身倒觉得,大人做的并没有错,报应轮回,虽为鬼神之说,然则,不过是要让天下人心生敬畏,方会在做事之前,好生地想一想,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小翠回握住了丈夫的手,娓娓言道。
“夫人,你怎么扯到轮回报应上去了?”倪明的脑袋瓜子可能是让烟熏得有些久了,所以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小翠嫣然一笑,伸手撩起了那垂到了脸颊上的青丝。“夫君,妾身这些日子以来,也研读了那些西人之著,略有小得,里边的一句话,倒是让妾身颇受震撼,有一位西方学者有这么一句话: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听到了这句名言,倪明亦不由得有些动容起来。不过,小翠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那些西方人遵从过他们的哲人所的话了吗?还有,他们的上帝要求仁爱示人,可是他们做的都是些什么?看看南洋的华人的命运,看看我们这些被鸦牙毒害的百姓的命运,如果,他们真的有一丝道理准则,如果,他们懂得敬畏自己头顶上的星空,又岂会做出这等连野兽都不屑为之事?”
“所以,如果您要问妾身,妾身肯定会站在大人这一边,因为,大人把我们当成人。”小翠的这句话显得那样地果决。倪明确实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上一次,梁鹏飞就曾经说过了一回,倪明以为自己已经懂了,可是这一次梁鹏飞口中泄露出来的那些鸦片的事情,却让人心里边又有些不舒服。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夫人,娓娓道来之后,倪明才明白,自己那种思想错得有多离谱。倪明松开了握住妻子柔夷的手,起身之后,正了正衣冠同,向着那有些愕然地小翠长施了一礼:“此刻方知,夫人之大材,眼界之宽,远胜于我。今日若非夫人指点,怕是我心中对于大人之作所作为,当会久生芥蒂。”
--------------------
“我不解释,其实就是希望他们自己能够想明白,毕竟,他们要跟我一条道走到黑,很多的事情,有时候做了,是无法解释错与对,又或者是仁义与道德的,所以,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慢慢的想,总之,他们自己想通了,总比我老是拿锤子敲他们的脑袋好得多。”梁鹏飞坐在那间办公室里,如果对站在自己跟前的孙世杰说道。
孙世杰有些默然,旋及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意:“大人这么做,虽说会慢一些,但是,他们一定会理解大人要走的这一条道有多艰辛,也会明白,大人所要做的,非是一家一姓,而一个民族之觉醒。”
“让一个人醒过来,并不难,甚至让千百人醒过来都很简单,可是要让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清醒地认识自己,清醒地去看待他们周围的世界,要懂得与这个世界接触的同时,还有懂得保护自己,甚至要懂得消灭自己的对手。这就需要引导,而非是一柄重锤。”梁鹏飞闭上了眼睛,朝着那孙世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
孙世杰看着梁鹏飞那张略显得疲惫的脸庞,他是最早跟随梁鹏飞的谋士,虽然他在很多方面不如倪明出色,但是,他却深深地懂得梁鹏飞是想要做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门,望着那屋外晴朗的天空,孙世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跟着梁鹏飞走下去,哪怕是天下人都不理解,那又如何?
正当他昂首望着天穹暗下决心之时,听到了一阵急促而又轻快地的脚步声,不由得愕然回首,却看到了那倪明带着一脸阳光的笑容,大步而来,由内而外的情绪里仿佛多了些卸去了千钧重担之后的轻松。
“怎么现在就过来了?”看到了倪明之后,孙世杰下意识地问道,不过此刻,他似乎也查觉到了倪明的心情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没什么,公事还没有处理完,在家里边坐不住,所以就过来了,对了,大人呢?”倪明朗声笑道。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而开,露出了梁鹏飞那高大魁梧的身形,看清了那倪明的表情之后,梁鹏飞的嘴角微微一弯,脸庞渐渐被笑意溢满。
“我来了,大人但有所命,还请吩咐。”倪明朝着梁鹏飞答道,这一刻,他不再有哪怕是一丝迟疑,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坚决。
--------------------
PS:第二更到达,大伙慢慢看,先休息去了,争取明天再早点!!!
第四百一十七章 直隶义军!
直隶天津府距离沧州百里之遥的常郭镇,此时显得不像是个村镇,倒像是一个热闹无比的营地,人群之拥挤,几乎都快要从那常郭镇里边溢了出来。
白沟店人,此次起义的发起者与首领吴平正坐在一户人家的大炕上,疲惫的脸庞上,唯有那双烔烔的眼睛还透着锐气。而此刻,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坐在大坑另一侧,抿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的男子身上。
“姓李的,咱们弟兄们听了你的话,没有去打京师,而是往东南而下,可是为何那海丰镇、羊儿庄、苏基镇一带全是官兵?莫非你小子是朝庭的细作?!”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那吴平身后边的一名剽形大汉突然伸手拍在了腰间的战刀上,大声地喝问道。
“老三,不得对先生无礼。”这个时候,吴平眉头一皱,沉声喝道。
那位剽形大汉正是吴平的族弟吴鹏,听到了吴平那带着不悦的低喝声,只得愤愤地瞪了那位仍旧嚼着花生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的李先生一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大手仍旧在那刀鞘上轻拍了拍,仿佛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内心的不甘与愤怒。
“我们先北上拿下了新城县,兵锋北指,已然惊动天下,朝庭惊骇之下,派大军围剿,这是肯定的。若我们再北进,你们以为,北边的官兵,会比南边的少吗?”李先生抿了一口酒后,拍掉了手上的花子沫子笑道。
“可我们可以往西走,一路往西南而行,只要我们能够杀入河南,就可以与那些的白莲教大军汇同一路,到了那时,天底下何处去不得?”旁边,一位一直闭着眼睛,带着一脸诡色的老道突然睁开了眼睛,向着那位男子阴侧侧地道。
听到了此言,这李先生不由得朗声大笑了起来,直把那刘道长笑得脸色阴狠,这才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位白莲教派来的刘大军师,道号刘昆子的刘道长。对于那刘道长怨毒的目光,李先生却丝毫不以为意。
“刘道长还真是好算计,不过敢问道长,你认为,我们这一只号称十万强兵,而拖家带口者大半,能战之兵不过一万五千的大军,真的就能够从顺天府一路打过去?要知道,这中间,可是隔着河间府、保定府、赵州、深州、顺德府、广平府以及大名府上千里的路途,不仅仅重兵重重,而那位福康安如今可就在河南。
难道,刘道长以为,凭着我们,就可以将身边拥兵十数万官兵的福康安击败?或者说,我们能够在福康安的堵截,以及后边的直隶绿营的包夹之中,安然脱身,转进湖北?”
--------------------
一连窜的问题,不仅让那位刘道长闭上了嘴,就连刚才那位暴起责问这名男子的吴鹏也不由得有些黯然。他们既然是这一只义军的领导者,自然很清楚这只军队的成份,里边到底有多少可战之兵,同时,也很清楚这只一盘散沙一样的大军,只不过是在那些周围的官兵的压力之下,才被迫凝聚成了一股。
可是,当压力太大,或者是这股子压力消失之后,吴平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只所谓的义军必然会溃散,甚至是自取灭亡。
“吴将军放心,海丰镇、羊儿庄、苏基镇一带的官兵不过万余。我相信,等我们明天抵达的时候,那些官兵,怕是早就没影了,只要过了羊儿庄,我们就可以直入山东。”李先生看到了诸人都没有话说之后,转过了头来,向着那位端起了酒盏想事的吴平沉声道。
“笑话,那些官兵难道会凭空消失不成?”那位道长再次插嘴冷笑道。
“他们当然不会凭空消失,不过,我们的人会帮助他们消失。至少,他们明天肯定没有办法成为我们前进的阻碍。我李正道可以向诸位发誓。”李先生的嘴角微微一弯,脸上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骄傲,而他信心的来源,正是一只数量约三千人的精锐部队,已经在朱濆商船的掩护之下悄然地在天津府的海岸登陆,而同一时间,另一只约两千人的精锐海盗部队,已然逆盘河而上,夺取了就在盘河边上的海丰,目前已经将那海丰县及那个码头控制在了手中。
只要这部义军能够进入山东,那么,最短一日,最长两天,就会有上千条船,将这总数在七万有余的义军,全部撤离海丰,远遁倭国九州岛。
“你的人?”吴平豁然抬头,双眼之中寒芒一闪。李正道这一句话,让屋内的空气瞬间变成了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前来,拿老虎板凳辣椒水让他吐出实话。
李正道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人,我怎么能够把两千柄战刀,五千个枪尖,还有五百柄火枪,还有几万石的米粮运到你们的手中?”
李正道的回答让屋子里边的空气似乎才稍稍恢复流转,吴平眼中的寒芒渐渐地敛去。没错,如果李正道凭一已之力,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的物资来,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他又如何能够在几次官兵进剿之前,及时地通知自己,改变线路,逃离那些官兵的追捕,整整一个月,在直隶的境内左冲右突之下,义军虽然也遭遇过不少的敌人,但是都是一些小杂鱼,可以说,顺畅无比的能够从顺天府走到这里,李正道的功不可没。虽然吴平已然隐隐地在猜测李正道的身份,可是,却实在是闹不明白李正道到底是属于哪一股反搞朝庭的势力,因为白莲教的直隶教首就在旁边,却根本就不认识这位李正道。
而普天之下,吴平实在是没有听说过除了白莲教之外,还有哪一股势力还敢与朝庭作对?
“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到底在为谁做事,替谁来帮助我们?”吴平终于把这个按捺在心中很久的疑问提了出来。
李正道坦然地迎着那吴平的目光:“我们既不是为满清朝庭效力,也不是白莲教,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只因为,你们是汉人,受那些满清欺压,而被迫反抗的汉人,所以,我们的元首阁下下令,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将你们救出来,让你们安全地活下去。”
“元首阁下?”吴鹏习惯性地挠了挠头皮,实在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名词所代表的人是谁。
“你们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的合作,难道还不足以让诸位信任我吗?”李正道的目光在室内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的声音极具说服力与煽动性。
“李先生,我们信你。”一位吴姓将领站了起来大声地道:“要不是您,我们在文安,在清县,在沧州,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哪还会活到现在,您要是害我们,又何必救我们?”
--------------------
最简单,也是最质朴的道理,是啊,既然你救了我们,难道还会害我们不成?屋内的诸位义军将领纷纷应和,李正道终于能够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吴平等人对自己的身份持疑,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主动去表白,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李正道也一直默默地作事,出谋划策,并没有作出什么自己不该做的,他就是等,等这些人完全地信任自己,只有那样,他才能够完成那位大人交给自己的使命,挽救这些鲜活的生命,不再让他们如同牲口一样地,倒在那些朝庭官兵的刀下。
“可是李先生,我们凭什么能够相信进入了山东就会安全,现在,我们已经收到了消息,京师的兵马,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三天的路途,而羊儿庄一带的官兵虽然不过万余,我怎么凭什么相信你的人能够将他们轻易的解决?”这个时候,那位刘道长不甘地叫道:“你可别忘记了,京师的那些兵马里边甚至还有骑兵,他们真要发起狠来,怕是一天一夜就能够赶到羊儿庄,到时候,我们就掉进了腹背受敌的局面。”
“是啊,李先生,虽说您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刀枪物资,让我们不需要再去强攻那些州县以获得补给,可是,您要知道,我们的这只队伍里,可是有不少的老人、女人还有孩子,难道您想让我们抛下他们?三天的时间,算起来,其实并不多。”吴平抬起了头,抿干了杯中的酒,望向跟前这位看起来份外高深莫测的李正道。
“当然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会与刘道长的意见一致,往西走,或者是往西南而行,打上几仗就算是死,也得闹得轰轰烈烈。”李先生摇了摇头道。这话让那位刘道长的脸气得直发青,这话分明就是暗指刘道长让大伙去闯一条死胡同。不过眼下,那吴平等义军诸将都在等着这位李先生继续,没有人理会刘道长的心情。
--------------------
PS:第一更到达。正在码第二更,刚才居然忘记上传了,郁闷啊!!另外,愿舟曲人能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