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绝妙的讽刺!
敦达斯勋爵信使的到来引发了激烈的争论,特别是那些并不愿意得罪英国太甚的国家,比如瑞典,比如奥地利,但是,荷兰、西班牙与法国这三个在东方实力最为强大的西方国家却出奇地一致。当然,也包括梅长久这位代表着华人联邦的军官。
“先生们,这还需要争论吗?英国人现如今害怕了,可他们是为什么而害怕,难道诸位还不清楚?那是因为如今我们联合在一起之后,有实力撼动英国人在东方殖民的主导权。”荷兰总督首席顾问,而且是资深的殖民地外交人员范佩西作为代表站了出来。
“但是如今现在,我们抛弃了这些印度人,那么,我们会得到怎样的回报?请用你们睿智的头脑好好地思考。”
“范佩西先生,请您记住一点,这些印度黑鬼可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对于我们的统治十分的不满,英国人终究是属于西方,他们与我们同属于文明人,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样的话,我们会完全地激怒英国。这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位是丹麦的殖民地官员劳德鲁普。
“可笑,亲爱的劳德鲁普,难道我们之前和现在正在做的,你以为英国人就会高兴?”比利亚也站了出来,用他那尖锐的嗓音开始攻击这个胆小而怯懦的丹麦殖民地官员。“您以为敦达斯勋爵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正是希望我们能够发生分歧。争吵,甚至是翻脸。而他已经快得逞了。印度人我也不喜欢,我痛恨他们身上的那股难闻的味道,但是请您记住,我们需要他们来替我们种植香料,开采矿产,如果我们把他们逼紧了,谁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又转投英国佬的怀抱,到了那个时候,英国人就会成为最后的赢家,而我们,将会变成让整个世界嘲笑的一群笨蛋。”
“诸位,我请大家冷静地思考一下,如果我们今天这么做了,那么,我们将会险入英国人同样的困境之中,甚至比这更要严重得多。我们来到了这里是要取得这块殖民地的统治权,长久地去获去这块土地所能够产出的一切财富,而不仅仅是一时的掠夺。”范佩西示意比利亚停止挑衅式的谈话,再次站了出来,用他那沉稳而服有说服力的语气缓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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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在队伍当中,当接到了前方部队的消息之后,下令让部队暂时扎营,而他们就在路边的一个小山坡上紧急召开了一场很简单的会议。只不过,这场简单的会议却显得相当的激烈,因为,这些西方国家只不过是被利益暂时地联合起来。
可是现在,敦达斯勋爵很阴险地抛出了一个肥美的诱饵,让这只联军中的不坚定份子顿时冒了出来,相比起英国的强悍,这片土地上的印度土著在西方人的眼中不过是一群胆怯而懦弱的异教徒,对付他们,确实是轻而易举得多。
其中有不少人都希望能够以这种“和平”的方式,打着以援救英国人的名义,名正言顺地从英国人的手中接过这些殖民地,毕竟,这是英国人自己同意的,而非是战争逼迫。
不过,这种看似民主,实则各为了各国的利益而争吵不休的会议让梅长久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而最后,梅长久一句简单的话结束了这场会议。“如今不想拿到就快要属于你们的那一份殖民地,就请立刻离开。留下来的,将会得到更多的殖民地。”
“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这么说话,你知道不知道你这简直是在威胁一位高贵的侯爵。”瑞士人愤怒地指着梅长久大声地咆哮了起来。
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位梅长久代表的是那位在南洋呼风唤雨的华人梁鹏飞,可是在他们这些西方人的眼中,却怎么都觉得看这家伙不顺眼,或者说,觉得梁鹏飞这是在篡夺他们西方殖民者应有的权利,就像是原本有一块大蛋糕,只有几个一个家族的人在吃,可是现在,多出了一位外来的客人,这如何不引起他们的敌意,既然他们知道这位客人手中有刀,可就算是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拦在餐桌前,但怨恨与不满却一直在他们的心中徘徊着。
梅长久霍然站了起来,他那饥饿的恶狼一样的歹毒眼神让那名瑞士爵爷心惊肉跳。“我警告你,不要总以为自己比别人高贵,你的爵位对于你们欧洲人有用,但是对于我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梅长久扫了一眼在场的这些西方殖民官员和军官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诸位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要说的只有一点,请你们记住一点,这里是东方,距离你们欧洲的路途有数万里之遥的东方。不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将会是我们的敌人。”
“你是在威胁我们?”那位瑞士爵爷的表情依旧显得十分的愤怒,但是,他却不敢在梅长久的跟前抬起他的手指。
“这不是威胁,只是警告。我的部队要出发了,至于你们,等你们商量出结果之后再作决定吧,我不想把我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竟义的争执上边。”梅长久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些西方人,径直走下了山坡,跳上了他的战马之后,在他的卫兵的护卫之下,去追赶位于前方的特二营。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怎么能这么的傲慢无礼,他以为他是什么人?”那边,劳德鲁普看着他的背影,愤愤地低声诅咒道。
“他是那位元首阁下派来助战的那只精锐部队的指挥官,同时也是那位元首阁下的全权代表,劳德鲁普先生,希望您能够听明白他所说的,这里是东方,我们西方国家的手很难伸到这里边,他们却近在咫尺,所以,我认为他们有嚣张与骄傲的理由。”比利亚站了出来说道:“所以,我站在他们一边,对不起,先生们,我也应该回到我的部队里边,告诉那些优秀的士兵们,行动的时候到了。”
范佩西清了清嗓子,站起了身来。“我同意比利亚特使的意见,我们如果在这里继续讨论下去,只会让机会从我们的手中溜走。”
“作为一名法国军官,我渴望带领士兵获得战争的胜利。但是现在,软弱的印度人并不是我们在这块大陆上的敌人,如果你们想离开,我们并不介意单独行动,不过,你们在东方的殖民权利将会由我们来瓜分。”严肃而又有些傲慢的法国军官德塞利却做出了一个睿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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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在东方最为强大的三个国家荷兰、法国、西班牙都站到了那位年轻的东方军官一边,这让剩下的那些家伙都都变得沉默了起来。
“好吧,我也同意,只是希望我做出的决定是明智的。”那位瑞士侯爵虽然有些愚蠢,但是,见风使舵的本事确也不差,而其他的国家代表也都纷纷地站了起来,认为他们应该帮助那些可怜的异教徒去对付该死的、霸道到极点的英国佬。
联军并没有如同敦达斯勋爵所预料的那样崩分瓦解,这让敦达斯勋爵抓狂到了极点,如此大的诱惑居然没有能内部将这些贪婪的家伙分裂,或者是同意自己的条件。
原本敦达斯勋爵就是希望借助这只联军的手清除掉那些该死的叛乱者,要知道,英国在孟加拉殖民了那么久,岂会没有底牌,那两千赶来增援的部队不算,只要给敦达斯足够的时间,在孟加拉地区他可以再征召三千名士兵。
而且就算是这些家伙来得太快,赶在援军之前赶走了那些印度人,很简单,自然是按照承诺,交出加尔各答的统治权,当然,这仅仅只是暂时的。
因为大英帝国在东方的殖民地可不止印度,苏门答腊岛上,还有那个马来半岛。敦达斯勋爵大可以先大大方方地撤离印度,然后,设法挑起这些西方各国的殖民者的内斗,比如把最富饶的地区交给其中实力不弱,但是又不是最强大的,而把贫瘠一些的地区交给实力更加强大的。
依照这些殖民者贪婪的本性,敦达斯勋爵甚至相信,到时候甚至不用英国人挑拨,这些家伙怕是都会自己先打起来。
这种政治手腕,虽然很简单,却十分的有效,至少数百年来,英国就靠着这样的手腕,远交近攻,合纵连横,把整个欧洲都搅成了一锅粥,而英国却在一旁冷睛旁观,一面默默地发展着自己的势力,才会有如今的大英帝国。
而且不要忘记,大英帝国的舰队还有几千名士兵被派往了东方,如果等到了他们归来。敦达斯勋爵完全可以凭着实力让这些家伙把吃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不吃这一套,放弃了更容易对付的印度人,而直接把目标对准了强大的英国人。
“没有关系,我们现在的退让,是一种明智的选择,等到我们的士兵和舰队从清国回到了这里,到时候,我们完全能够靠武力夺回属于我们的,并且,还能有理由获得更多。”敦达斯勋爵在那份被一名法国军官递交过来的,要求英国人无条件放下武器的投降书上签字时,是如此在内心恶狠狠地发誓。
只不过,两个半月之后,当他在槟城得知了大英帝国的舰队及士兵再也没有了回到印度的希望之后,敦达斯勋爵吞服了一块鸦片,这位提出了使用鸦片贸易来减少大英帝国对清国的贸易逆差的东印度公司头子,最终死在了鸦片的手里,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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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了,小家伙太闹了,半夜居然起来玩到现在,快疯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倒霉的和珅……
“是谁把消息泄漏出去的?”显得更瘦更憔悴的福康安坐在两江总督府的大堂之内,那双鹰隼一样的毒辣目光恶狠狠地扫视着大堂之内的诸位高官。
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与暴怒之中的福康安对视或者是争辨,要知道,同意以粮草和物资以换取那些英夷不上岸的决定,正是由在场的这些高官们一致同意之后作出来的。
原本,福康安也想的很不错,直接把这份英国告诉大清国的告喻书使人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师,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处在这两左右为难之中,如果京师发来了决策,那么他福康安直接照做就是,但是,主要的责任却不需要由他负担。
可是,就在他的告急文书发出不到一天的功夫,乾隆使人传来了圣旨,他已下令,让当朝首辅阿桂,心腹宠臣和珅赶往江宁府,在这之前一应与英夷交涉之事务,由他福康安全权负责。
这下,福康安不敢在等京师的消息了,毕竟事态已经如此紧急,而且乾隆已经派出了阿桂与和珅,说明了他对此事的重视到何等地步。而自己如果还要等着京师的反应,又或者是非要等着阿桂与和珅到来之后,把问题抛给这两个人的话,他这种没有担当的举止,必然会惹恼乾隆,肯定会觉得他福某人枉顾圣恩。
所以,福康安只能够在召集这些两江高官商议之后下达了命令,而作为下达命令的福康安所承受的压力要远远地大过在场的所有人,而他这么做,就是不希望让长江两岸的百姓觉得朝庭军队太过无能,不仅小小的英夷舰队没有办法,赶走,甚至还在数十万大军的监视之下,还赶上岸劫掠百姓,那样的话,朝庭的无所作为必然会引起百姓们的不满与愤怒。
所以,福康安只能够使人暗中送出了粮草与物资,换取了英夷不得上岸进骚扰大清百姓的承诺。可问题是,这样的承诺如果真拿出来,仍旧显出了朝庭的软弱和无能。
对手的这一招实在是太过毒辣了,而更令福康安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把朝庭与这些英夷作交易的消息给传扬了出去,而且,还不仅仅是长江沿岸,居然连浙江、福建,甚至就连江宁府都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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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福康安如何不恼怒,如果不是这些官员都各有后台,如果不是他手中没有尚方宝剑和王命旗牌,福康安觉得自己都会忍不住把这些家伙全都给宰了以泄心头之恨。
“大将军息怒,末将以为,在场诸位,都没有那个必要去泄漏此事,毕竟此事不仅关系到朝庭的脸面,同样也关乎在场诸位同僚的官声。”海兰察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向福康安温言劝解道。
“大将军,我们运送粮草物资之时,虽说是夜间,但是,却难保不为两岸的百姓所发现,再加上那份告喻书出现之后,至今英夷并没有上岸劫掠,有心人自然会暗中猜测,是否朝庭与那些英夷做了某种交易,所以,这等流言出现,并非是没有原因的。”两江总督书麟站了出来侃侃而言,他的这番话,倒是得到了在场诸位官员的一致赞同。
毕竟,事情到这一步,不是说只有某人才有责任,而是他们都有责任,谁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书麟看到了那福康安的面色稍稍转和,暗暗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位官员,接着说道:“所以,卑职以为,现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既然皇上已经委派了阿相和何相前来处置此事,我们只需紧守本份,各安其职,水师、陆卒严加防范两岸,而我等守牧之臣,当需抚慰各治下之百姓,使之能安心居业,亦严防不轨之徒暗中挑唆,坏天下之宁靖。”
“也只能暂时这样了,不过诸位,本帅希望尔等不可怠慢军国大事,两岸之防务,不可松懈,否则,休怪本帅军法不容。”福康安也只能够狠狠地威胁这些家伙两句之后,让他们离开大堂。
“想不到,我堂堂大清,居然会让一伙化外蛮夷玩弄于股掌之间,着实让人无奈啊。”等那些人离开之后,书麟抿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水之后,长叹了口气说道。
“哼,若不是那些水师无能,何至于有今日?”福康安恨恨地拍了拍桌案,一脸的蕴怒,没办法,总得要找替罪羊,他福大帅总不能自己把所有的责任给担下来,再说了,那些水师也着实在不堪用了。
“大帅言之有理,不过,现在我们也只能够采取严防死守之策,以不变而应万变。”海兰察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脸的无奈,以不变应万变,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希望阿相与何相能够早日赶到,看一看二位相爷对这些英夷,有何良策可用。”书麟伸手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脸庞,目光透着一股子热切,他巴不得那二位大爷能够早点到来,早一天倒,他们就可以早一天卸下重担,总比现如今成天提心吊胆的要好得多,书麟很清楚,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他这个两江总督怕也当到了头了。怕是除了他之外,沿海诸省文武官员,怕是要有一大批地倒在这件事情上,没办法,朝庭总得拉出一批人来当替罪羊,好遮掩一下朝庭的脸面,粉饰一番。
“何相,过了长江,前边就是江宁城了,快上船吧。”年近七旬的阿桂一脸疲惫地站在了那船头上,向着还在码头上犹豫着脚步的和珅笑道。
“来了来了。”和珅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犹如女人一般挪动着脚步,半天才上到了船上,还没来得及站稳,阿桂就下令开船,和珅要不是扶着那船舷,说不定就得滚倒在甲板上。
“何相可得小心一些,这虽然是长江而非大海,可是浪要卷起来,说不定还真能把人给晃下去,到了那时候,说不定何相又得大病一场,若是真要误了大事,怕是皇上又该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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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阿相说的是,何某一定小心,毕竟,皇上托此重托与阿相与何某,我这个当奴才的岂敢不尽心力?”和珅扶着那船舷,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
阿桂笑眯眯地打量了和珅两眼之后,径直步入了舱中休息去了。
“我X%¥你个老乌龟,生儿子没屁眼。”看着那阿桂的背影,和珅恶狠狠地在心里边诅咒道。
“老爷,您小心一点,那老家伙还真嘴上不留德。”刘全站在和珅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和珅的一只胳膊说道。
“谁让人家是当朝首辅来着,那老家伙向来就看你老爷我不顺眼。”和珅挥手示意刘全不用搀扶自己,走到了船头上,望着那碧波微漾的江面,满面尽是怨意。
倒霉啊,和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摊上了这么一桩倒霉的差事,和珅很清楚,这趟差事就算是办得再漂亮,也只会有过,不可能有功的,而且说不定日后还会留下让那些政敌攻讦自己的把柄。
毕竟,这是朝庭在向那些化外蛮夷服软,其实,和珅倒是耍了不少的心机和手腕,可问题是,他相当的了解朝夕相处的那位老皇帝,同样,乾隆也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宠臣是什么德性。
而正因为阿桂是当朝首辅,而他和珅不仅仅是上书房大臣,又还是乾隆最宠信的臣子,所以,这一次派他们二人来,就足以说明了乾隆想要尽早地解决掉英国佬这桩麻烦事的决心。
问题是,乾隆的想法虽然没有错,可对于阿桂与和珅而言,却和皇帝撵着他们两人跑去路边的垃圾堆里打滚踩臭狗屎
是一个道理,因为这一趟差事办得再好,再得皇帝的欢心也没用,毕竟,这可是向英夷人服软儿,既掉国体又丢皇帝面子的事情。
阿桂那老家伙不仅仅在朝中素有人望,就算是福康安这样谁也不吊的人都要敬他三分,况且,阿桂这一次是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就算是把事情办完了,皇帝直接罢了他的官他也无所谓,毕竟都已经快七十的人了,在不在这个位置上也没有多大的所谓。到时候,皇上自然会补偿在他的子女身上。
所以,阿桂他怕个毛,可和珅怕啊,他可还有大好的年头可活,却摊上这么一桩事情,能不倒霉吗?
被乾隆抓了壮丁之后,和珅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是,他的那些理由一概被乾隆无视掉,而在南下的没两天,和珅突然就病倒了,因为在冬天赶路,一不小心受了风寒病倒在了郑州。
不过,就算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风寒,对于此刻的和珅而言,简直就是天赐伦音,早上一爬起来觉得脑袋发烫头昏眼花,喉咙疼痛的和珅从来没有像那天早上一样,感觉到生病的痛苦原来是如此的美妙。
和珅好歹朝庭重臣,感冒伤风什么的自然不能让人怠慢了,再加上和珅他可不想让这一场来得这么及时与可爱的风寒消失得这么快。施了点小手腕,比如倒倒药,让下人喝掉本该他喝的药,故意把被角掀开再凉快凉快什么的,郑州的医生们绞尽了脑汁却悲哀地发现,他们还真对这位和大人的病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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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大清国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而病的时间一长,阿桂肯定等不了自己,只能孤身南下,自己再养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慢悠悠地南行,怕是还没等自己抵达江宁府,说不定英夷的事情就已经搞定了,到了那个时候,责任可跟他和某人半丁点都不相干。只可惜,梦想与现实的距离总会是让人失望的……
他和珅确实打的是好算盘,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阿桂这块宦海沉浮了数十年的老姜同样也老奸巨猾到了极点,就在他病倒的第二天,阿桂居然来了一回八百里加急,回禀京师,只说了和珅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良于行,问皇上能不能够再派一个助手来,毕竟,这等大事,没个人商量是不成的。
于是,乾隆十分体贴地在两天之后,派大内侍卫护送着太医院副院判和两名太医赶到了郑州,新自为他和珅诊断煎药甚至监督他吃药。
而且,除了这三位体贴关照的太医之外,侍卫还稍来了口信,听闻和珅在半途病倒之后,和珅的好弟弟和琳当即去见了皇帝,要替兄赴事,这让和珅气的差点吐血,老子拚命要躲,你小子倒好,居然想往枪口上撞。
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最让和珅不敢再耍小计谋的是,除了太医之外,乾隆还让人赏赐了和珅一根千年老山参,看到了那根老山参之后,和珅知道,自己的把戏已经让老皇帝给看穿了,老皇帝的用意很明显,明明白白地告诉和珅,你要是病了,有太医给你治,保你平安,就算是你和珅只剩下了半条命,没事,用这千年老山参吊着你的小命,也得南下给老子把事给办了。
所以,和珅只能无奈地起启,与那阿桂一块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与江宁府一江之隔的长江边上。
“老爷,这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派刘庸那个老东西,不派王杰那老东西,怎么把老爷您给派出来料理这破事。”看到了和珅的表情,心知道自家老爷在想些什么的刘全不由得恨声道。
“皇上啊,原本我以为我看透了皇上,现如今才发现,是他早就看透了我这个奴才,一位太医院副院判,两名太医一块来,不可谓不细致周到,甚至连千年老山参都给我准备好了,这一关,他就是撵着我这个当奴才的上。”和珅苦笑了一声,望着那涛涛翻滚的江水,不由得长叹道。“心灰意冷,心灰意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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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如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当打之年,岂可说这么丧气的话。再说了,前边不是还有一个阿桂顶着吗?另外,那位福大帅不也在江宁府?”
听到了刘全这话,心知到这位忠仆对自己的关心是发自于内心的和珅拍了拍那刘全的肩膀,冷冷地笑道:“福康安是皇上的内侄,皇上对他的宠爱,甚至还超过了那些皇子,皇上把我们给赶过来,就是不想让他的好内侄担这个责任,至于阿桂,几十年文武生涯,老奸巨猾,因为他知道,等别人把他顶出来承担责任,还不如他自己站出来。”
“毕竟他是当朝首辅,国家有难,身为首辅,岂可畏难而退?而他这么一站出来,既显得有担当,又有着替朝庭担下这风险的意思,要知道,他风风雨雨几十年,不论在朝中,还是在军中,门生故旧几遍天下,他站出来,没人会横加指责,只会说他有担当。可我不一样。”
和珅回过了头来,看着那垂下了的舱帘,深深地吸了一口起,目光之中闪烁着怨毒。“在那些人的眼里边,老子和珅就是他娘的一个弄臣,一个只懂得逢迎拍马的奸倿小人,一个天下皆闻的贪腐。
可他们谁知道,皇上每年向我伸了多少次手,每一次南巡的耗费,建园子的费用,每年赐给那些前来进贡的蒙古、蕃属国的财帛,可都是老子辛辛苦苦从国库里边挤出来的,为的还不是皇上的脸面,朝庭的脸面。哼,要是让他们来干,不到一年,准会惹皇上龙颜大怒,到时候,谁都下不了台。”
“是啊,老爷您理财的本事,在咱们大清国,可是这个,头一份啊。”刘全不失时机地插嘴道。
“这有什么用?皇上遣我来,说实话,他是不放心阿桂跟福康安两人,这两人都是都是久在军伍之中,脾气甚是桀傲,那福康安更是如此,如是与对方一言不合,便指袖而去,那此事不知道还要拖到哪年哪月,就算是英夷能够拖得起,朝庭也拖不起啊。”和珅抚着那两撇短须,一脸的无奈。
“难道皇上是要……”听到了和珅此言,刘全不由得栗然而惊低声道。和珅苦苦地一笑:“现如今已经是乾隆五十九年了,皇上明年就要退位了,难道他会任由这事就这么闹下去,而且此事,只会越闹越大,皇上是什么人,自喻为十全老人的完人,如是他退位之前,因为这些小小的英夷,而把整个天下都闹得……”和珅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一切已然明了。
刘全可是他的心腹之中的心腹,他和某人做事从来就没有瞒过刘全,所以,对于让刘全知晓此事的关节,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谁的身边都得有个说话唠嗑的人是不?要不然,还不把自个给憋死?
“大清国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老爷,这,这实在是……”刘全有些惶然,有些迷茫,他怎么也想不到,大清国,居然也会有向一个化外蛮夷服软的一天。
“是啊,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谁会想得到会变成如今的局面?”和珅脸上的苦笑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望着这长江的风景缓缓地道:“想不到,真让那家伙给猜着了。”
“有人猜着了?”刘全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抬起了头来望向自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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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我喽。嘿嘿嘿……”梁鹏飞摆出了一副公忠体国的表情,可问题是他拿脑袋靠在潘冰洁的大腿上。“说来,我可也是够仁之义尽的,为了大清国,甚至连所有的后果都替他们考虑出来了,可问题是,信还是不信,这就由不得我了。”
“如今天下纷纷扰扰,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皆是心中惶惶,不过也是,昔日的天下共主,中央之国,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确实很难让人接受。”旁边,正在给儿子小梁宝喂鱼汤的石香姑摇头叹息道。
“是啊,堂堂的天朝,如今居然让一个小小的英吉利给逼到了这个地步,还真是……”潘冰洁脸上的表情也比石香姑的好不到哪儿去,明眸皓齿的俏脸上,隐隐地泛着一丝不忍与婉惜。
梁鹏飞双眉微微地一挑,却没有答腔,是啊,任何人要接受这种现状,确实都需要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这种长久以来的优越感受挫之后,是很让人难受的。
“对不起,老公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看到了梁鹏飞那张渐渐显得有些阴郁的脸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潘冰洁不由得赶紧分辨道:“其实我想说的是,都是那些朝庭的坏蛋官吏,是他们把国家搞成了如今的模样。”
“你老公我就是一个标准的坏蛋官吏……”梁鹏飞听得直翻白眼,虽然梁鹏飞是武将,干的不是亲民官的活计,可是,他在两广严查走私,断了不少人的财路,更是让不少经营鸦片的商家家破人亡,在很多人的眼中,梁鹏飞也是标准的坏蛋加官吏。
“……我又不是故意的。”潘冰洁看到了旁边石香姑脸上诡异的笑容,还有那梁鹏飞一脸的无奈,心知道自己再次说错了话的潘冰洁撅起了粉嫩的红唇,一脸的不忿,而且,原本轻柔地给梁鹏飞揉着肩颈的小手开始加大力气。
让这臭丫头给报复得呲牙咧嘴的梁鹏飞赶紧坐直了身子:“好了好了,我可没说你是故意的,只不过想到了这事觉得有些郁闷罢了。对了,这些天你爹他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现在那些其他商行的行主成天往我家跑,把我阿爹给闹得一点轻闲也不得,甚至就连吃个午饭的时间也没有。”潘冰洁一提到这事就觉得气闷,好不容易回娘家呆上几天,可结果,潘有度让那些来来去去的行商以及各地商贾给闹得叫苦连天,家里边都不得安宁,连跟自己这个女儿都没有说上过几句话。
“这倒也是,毕竟十三行的这些行商靠的就是海外贸易,如今这一打仗,手里边的货可就是没地方卖了,他们能不急吗?也幸好现在是冬天,今年的茶叶该卖的早卖光了,新茶还得等上好几个月,手里边不是瓷器就是生丝,应该可以搁上一搁。”梁鹏飞接过了潘冰洁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笑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那些商人担心这仗要是打得天长日久的,那生意可就撑展不开了。可朝庭却照样要向他们征税。”潘冰洁伸手过去,逗弄着那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向她的那个小梁宝,一面说道。“就像现在,那位新任的长总督已经通过郭巡抚来告诉我爹,如今广东水师战船物资不全,望诸位行商能够解囊以助,摆明了又来讹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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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了,大伙慢慢看,先去休息了,晚安。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夫妻闲话……水雷!
“讹吧,让他们讹,如今啊,他们再不多讹一点,怕是再过两三年,他们想讹都没有机会讹了。”梁鹏飞一把将小梁宝抱到了怀中,瞪起了大眼睛,跟小梁宝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视着,小家伙却没有跟自己老爹对视的闲功夫,小脑袋瓜子左右晃荡着,那从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差点成了河流。
听到了梁鹏飞这句看似随意的话,那石香姑亦不由得一惊,不过随后她也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君,一两年的时间,是不是显得太着急了点?”
潘冰洁没有插嘴,不过她那双聪慧的双眸落在了梁鹏飞的脸庞上,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虽然表情显得很平静,不过她的手却无意识地紧紧地揪住了衣角。
“已经不算着急了,总之,最多一年,天下即将会发生大动荡,那是一场足以撼动满清统治的大动荡,而如今,英国人来插上这么一手之后,怕是这场动荡带来的影响只会更大,更震撼人心。”梁鹏飞把已经不耐在他怀里边的小梁宝放到了地板上,小家伙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在地板上飞快地爬了起来,用一种让梁鹏飞瞠目结舌的速度爬到了石香姑的身边,居然还回头冲梁鹏飞笑了一个,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来都像是坏笑,这让梁鹏飞有抽这小家伙屁股蛋子一巴掌的冲动。
“夫君,您说的,该不会就是那个上次你说过的……”石香姑把儿子抱在了怀中,有些犹豫地问道。
梁鹏飞点了点头:“没错,根据我们布置在各地的暗探回馈的信息,各种迹象表明,白莲教就快要动手了。不过,在他们动手之后一到两年,将会是他们与满清厮杀得最惨烈的时间段,这段时间,却给了我一个极好的发展和渗透时机,大量的难民,将会让南洋的华人数量越来越占优势,对于发展和控制南洋很有好处……”
“是啊,现如今我们拥有了很强的实力,但是想要控制整个大陆,顺利的夺取满清的政权,控制住整个国家使其不陷入战乱之中,却还差得远呢。”石香姑轻叹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现在每个月都有成千上万人通过沿海或者是边境向着南洋和安南转移,而且,那些去到了南洋安居乐业的人再回来招呼乡亲们一同南下,如此一来,我们的人口基数将会获得极大的增长。到了那时候,不论做什么,我们都有实力。”梁鹏飞却比石香姑乐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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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明儿让你娘过来接小梁宝过去吧,我得回香港岛去了。”石香姑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颇有些恋恋不舍地道。
“那里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听到了石香姑提起这事,梁鹏飞顿时来了精神。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添保大哥现如今成天都呆在那儿,每天都在监督着各项工程的进度,而多蟹王岛运来的那种水雷确实很有效果,不管多大的战舰,一颗就能够让战舰趴下。”说到了这里,石香姑想到了那种水雷的破坏力,不由得心头发寒。“这种东西幸好是我们的,要是落到了朝庭的手中,怕是我们的庞大舰队可就无用武之地了。”
“放心吧,朝庭,哼,朝庭是不会用这些奇淫技巧的,知道吗,水雷在前明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而且在前明的时候,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如今,都已经被弓马夺取天下的朝庭销毁得差不多了,他们自己更是甭想能够弄出来。”一提到这些事情,梁鹏飞就觉得来气。
“行了,你也别恼了,不过夫君,你能够确定那些英国人会上当?”石香姑向梁鹏飞询问道。
“他们是不上当得也上,要知道,香港岛的九龙湾是一个绝佳的天然良港,大港,而且距离广州又那么近,所以,英国人肯定不会放弃这块肥肉的,而且,对于我大清的官吏而言,比起如今的局面来,区区一个小岛,莫说是租借,就算是送予英国佬又有何妨?”梁鹏飞再次翘起了二郎腿一脸的得意。
这些,可都是他与属下们一再地推演综合分析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朝庭肯定不想继续丢脸,可又对那只英夷舰队投鼠忌器,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答应一些条件,让他们早早滚蛋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英国人得寸进尺,一拖再拖可就麻烦了。”石香姑揉了揉眉头,那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一小截白腻的雪臂,配上那张眉目传情的脸蛋,实在是很像是一副仕女图,可惜,那个趴在石香姑的身边流口水的小梁宝很有煞风景的效果。
“他们拖不了的,大不过,我把印度的英国殖民地被欧洲联军进犯的消息透点给那些在澳门的英国商人知晓,相信,他们一定很乐意当这个跑腿的。”梁鹏飞嘿嘿嘿地笑道。
看得潘冰洁直摇脑袋,自己的夫君还真不是个厚道人,而且是很不厚道的那种。
“对了冰洁,下次你回去的时候跟你阿爹说一声,最快一个月,最迟两个月,英国佬肯定得玩完,让他放心就是了,至于他担心的贸易问题,没关系,让他们先往安南贩卖就是了。”
“可是还有其他的行商怎么办?”潘冰洁点了点头又道。
“告诉你阿爹,如果那些行商中有人顶不住,就让他们搭把手帮助帮助,从那些行商的手中收购货物嘛,反正又不是没地方卖,等过了这两月,南洋那一片,还有澳门的那些西方商人,他们都可以去卖。”梁鹏飞笑道。“反正现在市场大,卖到哪儿都行。”
“好的,过两天我就回广州,到时候跟我阿爹说说这事,对了夫君,玛丽亚那丫头上哪去了,我回来半天怎么不见她人影。”
“哦,她去澳门了,跟着那个老费尔南多一块去的,说是早就听说了澳门的那个大教堂是整个亚洲最规模宏大的教堂,她要先去看一看,朝拜朝拜。”梁鹏飞自然不好意思说玛丽亚是为了在与自己成亲之前,先去看一看那将举办他们的婚礼的著名大教堂。
“教堂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整个十字架,上边挂着一个光屁股的小老头吗,真不知道她堂堂的一个公主,居然成天迷这些歪门邪道迷成这样,夫君你也不管管,好歹也是将要进我们梁家门的女人。”潘冰洁小嘴高高地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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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梁鹏飞险些把嘴里边含着的茶水给喷了出来,这样的话,即使是在后世,他也只能够从那些老封建或者是电视电影里边才听到过,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萝莉人妻居然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实在是,梁鹏飞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在抽搐。
“怎么了夫君,我说错话了吗?”看到梁鹏飞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潘冰洁有些不好意思地侧开了小半个脸,不过那双妙眸仍旧落在了梁鹏飞的脸上。旁边,石香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干脆就把小梁宝搂了起来,把脸埋在了儿子的身上。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梁鹏飞干咳了两声,摆出了一副当家作主人的架势。“嗯,管,一定得管,不过冰洁啊,你也知道,玛丽亚那丫头性子有些倔,这种事情得慢慢来,急是急不得的,这需要引导,唔……这项重托只能够交付给香姑和你了。”
说到了最后,梁鹏飞深腔深情地望向潘冰洁,握住了潘冰洁的纤手,温柔而充满磁性的嗓音,还有那双迷人的电眼,把潘大小姐给电得三迷五道的,连连点头。
“好了夫君,快去忙你的吧,书生在门口躲躲闪闪的,肯定是又有什么事情要等您过去决断。”石香姑隐蔽地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这家伙,每次都用这一招,不过,偏生又还有那么点效果。
“大姐,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到了那梁鹏飞洋洋得意地从大门溜跶出去之后,这边,明显才刚回过神来的潘冰洁捂着那烫呼呼的脸颊,向着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石香姑问道。
“怎么不对劲了,夫君说的也对,内宅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就行了,哦对了,玛丽亚那丫头的那件婚纱你看到了没有,还真是够漂亮的。”石香姑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于是开始转移了目标。
“是吗?在哪,大姐,带我去看一看,我听夫君说,那些西方女人结婚都必须穿白色的婚裙,代表着那个纯洁无瑕的意思,跟我们这边完全不一样。真不知道白色的婚裙会是什么样子,”潘冰洁不由得眼前一亮,拉住了石香姑的手撒娇道。
“前两天你跟玛丽亚那丫头闹脾气的时候不是说再也不踏进玛丽亚的房门一步吗?”石香姑好笑地看着潘冰洁故意说道。
“有吗?”潘冰洁很是无辜的眨了眨圆溜溜的杏眼:“我怎么没有印象,再说了,以后她也是夫君的妻子,刚刚夫君都说了,要我们好好地引导那个丫头,不要让她误入歧途来着。”
“你呀,就好这一张利嘴,行行行,别扯了,我跟你一块去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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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镇江条约……
水雷是最古老的水中兵器,它的故乡在中国。水雷最早是由中国人发明的。一五五八年明朝人唐顺之编纂的《武编》一中,详细记载了一种“水底雷”的构造和布设方法,它用于打击当进的侵扰中国沿海的倭寇。这是最早的人工控制、机械击发的锚雷。它用木箱作雷壳,油灰粘缝、将黑火药装在里面,其击发装置用一根长绳索不结,由人拉火引爆。木箱下用绳索坠有三个铁锚,控制雷体在水中的深度。一五九零年,中国又发明了最早的漂雷,以燃香为定时引信的“水底龙王炮”。一五九九年,中国的王鸣鹤发明以绳索为碰线的“水底鸣雷”,一六二一年又其改进为触线漂雷,这是世界上最早的触发漂雷。明朝嘉靖年间,我国东南沿海经常有倭寇船只侵袭。为了对付海盗的入侵,人们将火药装在木箱内,并用油灰粘缝,制成一种靠拉索发火的锚雷,专门打击敌船。十六世纪末,又相继发明了用牛脬做成的漂雷“水底龙王炮”和沉底雷“水底鸣雷”,一六二一年,“水底龙王炮”和“水底鸣雷”先后被改进为碰线引信的触发漂雷,并多次在海战中毁伤敌船。
欧美十八世纪开始实战使用水雷。北美独立战争中。北美人民为攻击停泊在费城特拉瓦河口的英国军舰,于一七七八年一月七日,把火药和机械击引信装在小啤酒桶里制成水雷,顺流漂下。当时虽然没有碰上军舰,但在被英军水兵捞起时突然爆炸,炸死伤了一些人,史称“小桶战争”。
梁鹏飞早就对水雷用上了心,而且他也知道在明朝的有一部叫做《武备志》的兵书里边有着关于水雷的制法,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想要花重金心购之时,从其他人的嘴里边得知。
《武备志》这一部二百四十卷,文两百余万字,有图七百三十八幅的中国古代字数最多的综合性兵书居然被朝庭当作禁书给销毁了。
明天启元年《武备志》初刻本,因“多悖碍字句”被清禁,是时钱塘人汪允文删明本诸序言,又删节去茅元仪原作中的“东胡”等“不妥”之字,此版《武备志》,号“莲溪草堂本”,于清代广为流传,可是,到了乾隆年间,这位自号十全老人的满清皇帝担心对朝庭心有不满的那些造反派人士得到此书之后,造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类的,让朝庭更加难以剿灭叛逆,所以,再次被禁,而且不管你是哪个版本的,一律全部禁毁,不得留存,否则,那就是心怀不轨,抄家灭门的祸事。
当第一时间得知到了这一消息的时候,梁鹏飞给气歪了鼻子,看看,多么官冕堂皇而又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啊。
怪不得乾隆要修《四库全书》,就是要把文字狱搞的更彻底,全国图书都要进献检查,不仅不利于满清的文献被禁毁,连前人涉及契丹、女真、蒙古、辽金元的文字都要进行篡改。
查缴禁书竟达三千多种,十五万多部,总共焚毁的图书超过七十万部,禁毁书籍与四库所收书籍一样多。除了焚毁书籍,满清还系统的对明代档案进行了销毁。目前明代档案仅三千余件,主要是天启、崇祯朝兵部档案,也有少量洪武、永乐、宣德、成化、正德、嘉靖、隆庆、万历、泰昌朝的官方文书(其中很多已经被满清修改过)。
其余估计不少于一千万(记住,是10000000份)份明代档案,已经全部被销毁了。除了销毁书籍和档案外,满清还系统的对残存书籍和档案,进行篡改。
吴晗说过“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矣!”连宋应星的科技著作《天工开物》也因为有碍于愚民而禁毁.文字狱如此之彻底,一篇吴三桂的“反满檄文”,一本《扬州十日记》,一本《嘉定屠城记略》,竟在中华本土湮灭二百多年,二百多年后才从日本找出来!
很多描绘金元屠杀的史料,在满清《四库全书》中,全部遭到了删除和篡改。最令人发指的是,满清还通过篡改文献,达到对汉民族进行诬蔑的目的。
如满清宣称,张献忠立有碑文,曰:“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但根据梁鹏飞在将要穿越时空的前几年,四川考古工作者找到的张献忠碑文,实际却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根本没有七个杀字。这些杀字,显然是满清走狗文胡编出来的。
“初下诏时,切齿于明季野史。其后,四库馆议,维宋人言辽金元,明人言元,其议论偏谬尤甚者,一切拟毁,……隆庆以后,至于晚明,将相献臣所著,靡有孑遗矣。”乾隆对此功绩,是如此洋洋得意地自许自夸道。
而后世的满清遗老遗少们一致地认为并且认可而且还赞扬,《四库全书》的编纂,无疑是中国文化事业的一大巨献,大力倡导藏书文化,体现传统文化尊严和价值。啧啧啧,多么好听的字眼啊,让那些埋在坟墓里的枯骨都无法不感动于这些后人的赞扬与歌颂。
明清之际,黄道周、张煌言、袁继咸、钱肃乐、顾炎武、黄宗羲、孙奇逢诸人的著作,均于例禁。后来稍稍放宽,有些人的著作,只要“改易违碍字句,无庸销毁”。但对钱谦益、吕留良、屈大均、金堡以及戴名世、王锡侯、尹嘉铨诸人的作品,查禁特别严厉。
甚至连看过这些禁书的,卖书的、买书的、刻字印刷的一律获罪,最轻也是个流放三千里,重的话,抄家灭门、诛连九族,这就是满清对于记载着华夏文明传承的那些禁书的态度,只要是不适合他们心意的一切书籍,不管你是谈艺术还是谈诗歌,想禁就禁,想毁就毁。
残酷到令人发指的文字狱使许多士子“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只为稻梁谋”,言谈中听到文字狱就吓得立即躲远,文人著书就为生计,不敢发表自己的见解。纷纷立下了“不当烈士”的犬儒座右铭,文人学士只好泯灭思想,丢掉气节,或者死抱八股程式,背诵孔孟程朱的教诲以求科举入仕;或者远离敏感的学术领域,远离现实,把全部精力用于训诂、考据的故纸堆中。
清朝官员大多数是科举入仕。作为文人,他们有可能成为文字狱的牺牲品;作为官僚,他们又是文字狱的制造者或帮凶。他们一方面不愿意自触文网,身死家破;另一方面不愿因为贯彻皇上谕旨不力,不能严究文字之责而获罪。于是他们只有向着谨小慎微、没有节操的方向发展。中国文化人的气节从此每下愈况。
这就是清朝啊,那些在后世,在梁鹏飞所生活过的那个时空,捧着那些满清枯朽的趾骨伸出他们舌头猛舔的走狗们所宣称的康乾盛世,被那些辫子戏们迷们所吹捧出来的康熙大帝,乾隆大帝。(牢骚多了点,不过不吐不快。这都是还没吐完的删节版本……跟乾隆和康熙大帝学的。)
而令梁鹏飞意外的是,居然在南洋找到了此书,而且还是最初的明天启元年本,而现如今老梁家得以制造出水雷,此书可谓是功不可没。
到目前为止,蟹王岛上一共生产了一千八百余枚水雷,梁鹏飞却不论是南洋与荷兰人之战,还是那虎门炮台防卫战之中都一颗也没有用,而全都都留着,为的,就是等待着那些英国佬的到来。
长江,镇江城东二十余里,南运河与长江汇流处的长江江心岛上,面色阴沉,表情难看的一众大清高官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英国佬跳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舟,向着远处的英国战舰行去。
“这些家伙终于滚了。”和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疲惫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庆幸,还有轻松,他这话,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是的,这些该死的外化蛮夷终于被赶走了。
“割地求和,这可是我大清国自建国以来,尚未有过之耻,想不到,会经我等之手……”阿桂抚着那雪色的长须,无限苍凉地哀叹道。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阿桂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只是斑白的须发,如今尽成白霜。
“大帅,您保重啊。”福康安眉头紧皱了起来,上前一步,扶着了看起来犹如风烛残年的老阿桂,昔日福康安入军旅,就一直在阿桂的手下,而阿桂对他甚是照顾,所以,福康安仍旧以过去的称呼来唤这位当朝首辅,以示亲近。
“是啊,相爷,其实咱们这也算不得割地求和,不过是将那一个不知名的小岛相租予那些英夷罢了,跟澳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海兰察也不忍地劝道。
阿桂微微地摇了摇头,朝着那福康安沉声道:“瑶林,立即让水师和两岸兵马尾随跟进,看看那些英夷是否信守承诺,全部退往长江口外。”
“大帅放心,我已经让他们去办了,江面风大,咱们还是早些回江宁府吧,这些日子,大帅您已经操持得够累的了。”福康安点了点头,却没有放开搀扶着那阿桂的手。
看着那阿桂等人的背影,和珅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阿桂这家伙看样子真是心灰意冷了,不过,对于和珅而言,正被旁边的大内侍卫郑重地捧在手上盒中的那份条约上签字的是阿桂这位当朝首辅,而不是自己,这才是让他唯一觉得稍稍欣慰的事情。
只是让和珅最担心的是,这份镇江条约若是公布于天下,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动荡与不安。
“欢迎你们,我的朋友,从你们的表情上我已经看出一了,你们一定获得了成功。”站在那旗舰狮子号上的梁三槐看到了马戛尔尼等着带着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顺着那绳梯爬上了甲板之后,领着那小斯当东从船尾的尾楼上走了下来,向着这些谈判成员打起了招呼。
“啊哈,我亲爱的朋友,亲爱的梁,你还真是我们的福星,看看这是什么,镇江条约,今天,这个帝国的首相,终于在这份条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马戛尔尼显得有些语无论次,是的,太高兴了,他们居然真的做到了,虽然他们一直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但是现如今,成功摆在了眼前时,反而有一种恍若梦中之感。
“恭喜您,尊敬的大使先生,全英国,甚至是整个欧洲都会记住您的名字,因为您叩开了这个帝国封闭了数百年的大门。”梁三槐弯起了嘴角,向着这位年纪一大把,却兴奋得像是个小学中文得了一百分的年轻人似的英国大使小小地甩上了一记马屁。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让那些该死的,顽固到极点的清国首相和那些大臣们同意我们的条约,虽然条约的内容修改了不少,但是,至少我们获得了胜利,我相信,只要这个帝国的大门被我们橇开了一条缝,那么,他们将永远无法将它关上,我可以保证。”马戛尔尼真诚地向梁三槐行了一礼道。“谢谢你,大英帝国的朋友。”
“这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你们没有我了解这个国家,还有这个国家的官员罢了,否则,以您的智慧,早晚都会弄明白这些事情的。”梁三槐笑了笑解释道,一脸云淡风清的样子被这些使节团的成员当成了荣辱不惊,不禁又高看了这个东方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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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朝庭的脸皮,居然能厚到这等地步……
“不不不,事情可远远不会像有您在为我们参赞之后变得如此简单,想不到这个帝国还真是,宁可出卖利益,也要保全面子。”马戛尔尼一脸不屑的笑容:“说真的,别说是我,就算是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办法看透这一点。”
“是啊,梁先生,您的所作所为,让我们意识到,您确实是一位具有政治头脑的优秀人材,像您这样的人,这个帝国却不能为之所用,实在是……如果您在我们帝国,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家。”斯当东这位东印度公司大班现如今在欣喜之下,也不得不承认梁三槐确实有几把刷子,不是他的帮助,谈判不会如此顺利,不是他的出谋划策,很多东西他们根本无法争取到,因为那些清国大臣实在是腐朽而又顽固。
虽然斯当东不得不承认,那两位清国高官确实拥有着渊博的学识,甚至可以说,他们完全有成为学者的潜质,可问题是谈判这种讨价还价,玩文字游戏,偷换概念的外交政治,他们实在是嫩得犹如那幼儿园都没有毕竟的小朋友。
而跟前的梁三槐如果成为他们的谈判对手的话,斯当东不知道跟这家伙打对台戏,能不能够获得足够的成果,至少,他站在了英国这一边之后,他指点的每一招都似乎针对着这些清国官员的弱点出发,甚至于那些清国官员对于某些损失,还乐呵呵地表示接受。
这个家伙,确实有把人给卖了,对方还乐呵呵地给他数钱的本事。
“出卖自己国家的利益,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请恕我失礼了,我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抱歉。”梁三槐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失落与遗憾,还有目光之中的复杂情绪,让马戛尔尼等人只能打住了话头,看着梁三槐走进了船舱。
“这才是真正的爱国者。”马戛尔尼望着梁三槐落寞的背影,如此感慨道。
福特少将点了点头,很是认同马戛尔尼的看法。“我觉得我应该去劝一劝他,毕竟,这个腐朽的帝国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才对。”
“先等等,让他自己安静地呆上一段时间,我相信他会想通的,我只是希望,在我们离开东方之前,我能够说服他,跟我一起前往欧洲,这样的人材如果放弃了,将会是帝国的损失,他那敏锐的政治嗅觉,还有他对于剖析事物的本质的敏感,都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和外交家所毕备的,我希望他能够成为我的助手,为我们大英帝国效力。”马戛尔尼点燃了一只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优雅地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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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是一名东方人。”斯当东有些犹豫地道。
“这有什么,我们大英帝国向来不会去在意人材的国籍甚至是身份。要不然,大英帝国也不可能有如今之强大。斯当东大班,请您务必记住这一点。”
“很报歉,是我失言了,确实,他如果能够为我们所用的话,对于帝国确实是一件好事,对于日后帝国制定对于东方的政治策略,会有很大的帮助。”斯当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之后说道。
“您说的没错。对了,不知道亨利上校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希望那些清国人没有耍诈。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耍诈的,否则,我们就更有理由继续干扰这个帝国对于这片土地的统治了,这种感觉真好。”福特少将眉飞色舞地道。
“是啊,大清帝国的皇帝陛下‘赏赐’给我们的一百万两百银,啧啧啧,实在是一笔很宝贵的财富。”斯当东刻意地把赏赐那两个字咬得极重,顿时惹来了使节团成员们那得意张扬的笑声。
“先生们可不要忘记了,他们的皇帝陛下为了照顾我们这些远离故土之人,特暂借香港岛与我等居住,太仁慈了,一听是他们的皇帝陛下听到了上帝的旨意,所以才会这么大发慈悲的吧?”某位使节团成员如此说道。
“一帮傻B。”躺在了自己的舱房里边悠然地叨着一杆烟晃着腿,一脸坏笑的梁三槐听到了那透过舱门传来的笑声与讨论声之后,如此评价道。
“你,你说什么,咱们大清国,居然……”江宁府,一座酒楼之内,一位衣着得体,仪态雍容的老者不由得霍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珠子。
“小点声,知浦兄,隔墙有耳。”旁边那位给吓的差点就想来捂住这位老者的嘴了,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看了眼左右无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怎么可能?”这位被另一人唤着知浦兄的老者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时,仍旧是一脸的震撼。
“不可能?哼,朝庭真要有本事,早两月就该把那些英夷给赶出长江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而且是悄声无息的离开,你说,如果不是朝庭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他们能离开吗?”旁边另外一位一脸的不屑,抄起了酒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之后一饮而尽。“堂堂天朝上国,如今让那些外化蛮夷都欺到了头上来了,却只能服软,哼……”
“宁和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堂堂天朝上国,拥百万雄师,四夷威服,今日之小挫,不过是那些英夷窥得我大清海防之漏洞,才剩虚而入,哼,若是他们胆敢上岸,岂能逍遥至今。”另一个人也跟着插嘴辩驳道。
“充之贤弟,你莫忘了那份英吉利告喻大清国民书,再看看朝庭和咱们那位号称国中第一名将的福大帅对此事的反应,是他们不敢上岸,还是朝庭不敢让他们上岸?这还需要分辨吗?咱们两江的水陆兵马是个什么东西,雄师?哼,难道你还不清楚?缉盗捕贼平叛,这些该他们做的他们都做不了,可是走私、假扮海盗以掠商渔,他们可是顺手得很哪。”
无论是戒备森严,高官云集的江宁府官邸里,又或者是那小桥流水人家如画的苏杭园林之中,还是那深宅大院,门规森严的名门望族的族学之中,不论是那些整日里嘴上民生大计,手里边拿着把小铲刮地皮的高官,还是那些被文字狱给扼得只能够成天要么考据古籍,要么就苦读八股,要么就成天流连于风流之所的文人士子们突然之间在心里边多了一丝东西,一丝做着迷茫还有失落与失望的情感整在这个国家蔓延。
堂堂天朝上国,世界的中心,诸夷朝拜之地,居然让一群不远万里而来的小小西方蛮夷得逼得手足无措,大清国过百万劲卒,数万精锐水师,却奈何不得对方的一只小小的使节团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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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侵略者向被侵略者要粮食要补给,朝庭居然屁也不吭一声地就乖乖送上前去,而现在,那些侵略者退走了,可是,海啸,才刚刚开始成形。
而当镇江条约全文现于两江、福建、两广甚至是中原地区之后,举国皆撼,虽然朝庭极力地鼓吹着自己才是胜利者,但是,只要不是白痴,只要不是脑袋让门给夹出两条深沟的脑重作患者,都已然明白了那份拚命地鼓吹着朝庭如何仁义,英夷如何感激,朝庭不过是施舍了一根骨头,英夷就爬上来舔脚趾头摇尾巴的条约里边的内容是何等地刺激人心。
这等消息,不仅仅沉重地打击了朝庭的威信,同时,也让整个国家的百姓与知识份子们有一种被人从冠军的位置上踹下来的迷茫感。
“……痛悔涕淋,悔悟至诚,我大清乃天下之宗主,心怜其诚,故恕英吉利无心之失,赐其白银百万两,以彰我大清之仁厚,抚英吉利不远万里朝贡之诚。”
“……怜尔等离故乡数万里之遥,飘零孤苦,慕我大清恭顺之心,特赐予英吉利流落于东方孤苦之民,暂居于广东海域之无名小岛,赐名香港岛,以示我大清皇帝对诸夷恭顺之褒……”
“我想吐了……”白书生听着这份镇江条约,脸色苍白地向着旁边的陈和尚小声地道。
“别勾引我,太恶心了,老子浑身上下现在全是鸡皮疙瘩。”就算是听不太明白文言文的陈和尚此刻也像是刚刚吞了一只苍蝇似的,表情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脸皮能够厚到这种地步,把败仗当成胜果,把投降说成是不忍,把赔款当作是恩赏,把割地当成是仁厚,啧啧啧,自我华夏立国以来,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趣事尔。”孙世杰阴冷地笑道。
“这个朝庭光顾着拿胭脂抹脸了,哪里料得到自己的腚蛋早就露出来让天下人看得清楚明白喽。”倪明这家伙一开口就是一句歹毒得够呛的话。
“好了,不用再念了,大伙都听明白了吧?”梁鹏飞挠了挠发麻的头皮,实在是,他与受不了这种变态到极点的语言艺术。
“明白什么?”陈和尚光顾着清理身上的鸡皮疙瘩,没料到梁鹏飞突然如此一问,不由得愕然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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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等英国佬入瓮!
梁鹏飞冲他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香港岛,难道你们都没有听明白,咱们未来的老巢,现如今已经准备了几个月的厚礼,准备要抬到席面上来,请英国佬入瓮了。”
“是啊,老夫也很迫不及待了,真希望看一看那些英夷到时候的嘴脸,还有,老夫还想看一看朝庭若是知晓,那些连朝庭都收拾不了的英夷居然被我们这些海盗给收拾了,会是怎样的一副嘴脸。”梁大官人梁元夏叨着一根硕大的雪茄,一脸的狰狞笑容,老海盗的狠恶尽显无疑。
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了,梁元夏自然只会去支持,哪里会反对,对这于个朝庭,他可是半点的好感也欠奉,否则,老梁家又何必数代皆在海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梁元夏本就是海盗,赌命玩了几十年心跳的人物,对于儿子的举动,他可是一点一滴地全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中,看到了儿子在短短这几年的时间里边生生打拼出了如今的局面,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小看儿子,而是实在太小看这家伙的野心了。
可是,他的每一步似乎看似行险,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之前,他做的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情居然起了作用,让他顺理成章地踏上了一个又一个成功的颠峰。
看着儿子那张熟悉的脸庞,梁元夏还真有一种廉颇已老的感觉,不过,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和骄傲,自己的儿子,居然是这等了不得的人物,哪个当爹的会不骄傲?
反正梁元夏深深知道,儿子所做的一切,自己这个当爹的已经帮不了太多,不过,梁大官人也照样还有活干,那就是,催促儿子再多生几个,给咱几代单传的老梁家多留几条根才是正理。
“老大人尽管放心,香港岛一带的一应布置皆已完备,那些英夷此次只会来得去不得。”陈添保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地答道。
“可是,香港岛与大陆如此之近,若是在那里做什么,如此引起了注意,朝庭的军队可就在眼前哪。”梁元夏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把目光落在了梁鹏飞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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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您尽管放心就是了,儿子可是虎门镇水师总兵,这些日子,早已经做了布置,新安县以南之地,本就少有人烟,而九龙山以南,那可全都是疍家人的地盘了,现如今,疍家人已经跟咱们联起手了,而九龙湾附近二十余里之地,现如今都布置成了咱们的人和疍家海盗,就等着那些英国佬自个把战舰乖乖的开进去,送给咱们老梁家了,啧啧啧,那可全是三桅或者是三桅以上的战舰啊。”梁鹏飞一提到那些东西,眼球就像是那黄金一样,发散着让人不可逼视的光彩。
“没错,都是我们老梁家的,哇哈哈哈……”梁大官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细缝。“行了儿子,你们这些小辈自个闹腾去吧,爹还有事得回去陪你娘,诸位弟兄,老夫就先走一步了。”
“恭送老爷(老大人)……”所有人都赶紧站起了身来向这位梁鹏飞的老爹行礼致意。要知道,这位纵横海疆数十年的老海盗可是梁鹏飞的老爹,自然谁也不敢怠慢。
“好了,都坐下吧,这一次香港岛,我们要做的不是要全歼敌人,而是,争取俘虏,越多越好,所以,诸位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水雷只能困住他们的战舰,但是困不住他们的陆军上岸,所以水生,九龙山防线就交给你了,务必不让那些英夷越过九龙山一步。”
“少爷放心,九龙山的炮兵和步兵阵地已经构筑完成,就算是英夷全军而至,小的也有信心守住九龙山。”梁水生站起了身来立直向梁鹏飞保证道。
“嗯,这点我知道,另外,再给你调两个营,作为预备队,还有莫大哥,您的任务看似简单,实则最为重要,因为九龙湾并不长,所以,英国佬的战舰全部进入了九龙湾之后,你的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布雷,一定要将英国佬的战舰主力困死在九龙湾内。”梁鹏飞转过了脸来向着那旁边的莫官保说道,这位昔日的黑旗帮帮主,已然投效入一梁鹏飞的麾下效力。
“大人放心吧,照您的吩咐,这些日子,孩儿们可是每天都进行实战演练。只要有足够的小船,凭着咱们疍家人的操舟技巧,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就可以让九龙湾两头布满水雷,到时候,除了小舢板和三千石以下的小船因为吃水浅可以自由出入之外,英夷的那些三桅战舰根本连条缝都找不出来。”莫官保拍着胸口大声地答道。
“嗯,大概就是这些了,好了,现在咱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坐等那些英国佬前来接收他们的殖民地香港岛了。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我都快等得不耐烦了……”梁鹏飞无比深情与渴望的目光,还有那深闺怨妇一般幽怨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在那些英国人刚刚离开了长江不过十天左右的时间,北京里的朝庭高层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动。阿桂这位当朝首辅,乾隆初年就开始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在乾隆朝出将入相的满清名人,终于在乾隆末年倒下了,在与英夷谈判完之后回京途中中风,随侍的太医院副院判及另外两位太医多方抢救,虽然保住了这位当朝首辅的性命,可是,阿桂仍旧瘫痪在床,口齿不清。回京之后,乾隆亲往探视,嘉许其功,准其致仕。
而上书房大臣和珅与英夷谈判之时,义正言辞,引经据典,使英夷愧惭而服,特赐三眼花翎,晋上书房首辅。
大将军福康安统御数省水陆兵马御敌有功,使得英夷无法攻入江宁府,并且,束住英夷手脚,使英夷惶惶不可终日,不敢轻易地离开长江水道,窜入运河作乱,特赐三眼花翎、貂尾褂。
至于两江总督书麟枉顾圣恩,使得两江百姓遭受夷人相侵之苦,罢官去职,两江提督江南水陆提督常青罢官去职,闽浙总督伍拉纳督管福建水师不力,被英夷乘隙得手,损失折将,有辱国体,削职为民,福建水师提督招成万一同削职为民。福建水师南澳镇澄海营参将招鸿琳临战怯敌,致使袍泽困于英夷之手,斩监候……
而各省水师临敌懈怠,错失战机,失得英夷直入长江,震动天下。所以不管你是哪一省的水师将官,一律降一等,不过仍旧各自把着各自的位置,相当于是留用察看。不过,虎门镇一系却是唯一例外,梁鹏飞仍旧是以总兵衔领虎门镇总兵官一职。而武乾劲这位新任竭石镇总兵也没有受到任何的秋后算帐,毕竟想算也算不到他们的头上,毕竟朝庭刚刚拿他当成了典型,自然不好意思自扇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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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香港岛已经不足一天的路途了,说实话,我的心情十分的愉悦,也很兴奋,这是大英帝国的胜利,是西方文明的胜利,我们让这个古老而又庞大的帝国领教了我们西方的优越性,让他们深刻的意识到,世界,并不是以他们为中心而旋转。”写到了这儿,马戛尔尼停下了笔,抬眼看向窗外,这个时候,东方,已然开始现出了鱼肚白,海平线已经能够清晰地明辨。
“居然已经过了整整一夜?”马戛尔尼小声地嘟喃了一句,把那摆放在桌上的蜡烛吹熄,用力地伸展了一个懒腰,决定到甲板上去吹吹海风,已经来到了冬季也暖如新春的南方,早晨那清凉的海风是最舒服的舒缓紧张的神经的良药。
当马戛尔尼迈上了甲板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因为他看到了正蹲出一个古怪的站姿,双手在那里不停地比划着各种手势的梁三槐的背影。
就在马戛尔尼发愣的当口,梁三槐正徐徐收势,头也不回地道:“大使阁下,您起得真早。”
“梁,你没有回头,怎么知道是我?”马戛尔尼更加的吃惊,一面迈开了步子向着梁三槐走了过去。
“这很简单,因为我听出了你的脚步声,尊敬的大使阁下。”梁三槐这个时候才转过了身来,向着那马戛尔尼颔首示意。
“梁,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乔治。我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而我同样希望你也能如此,难道我们长久的相处与合作,还不能让我获得你的友谊吗?亲爱的梁。”马戛尔尼一本正经地道。
梁三槐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笑意:“好吧,乔治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梁。呵呵,看看,这么称呼我并不困难吧。我的朋友。”马戛尔尼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之后,向梁三槐笑道:“知道吗,昨天整整一夜,我居然没有半点的睡意。”
“看在,乔治先生您一定是过于兴奋了。”梁三槐笑着走到了那船舷边上说道。
“是啊,这一场就像是一场梦,每一次醒来之后我都会问我自己,我们真的战胜了这个庞大的帝国?”马戛尔尼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是的,我们来到了东方,敲开了这个帝国的大门。如果回到了我的祖国,人们一定会用欢呼和掌声来迎接我们。”
“这当然,乔治先生,我相信,只要您能够回到英伦三岛。”梁三槐的嘴角微微地弯起,笑容很真诚,可是他那望向大海的视线里,却潜藏着数不尽的嘲讽与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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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短命的命名:乔治三世湾!
“香港岛,我们又来了。”斯当东一脸深情无限地望着望着那渐渐地从海平面露出了一线的陆地,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就像是回到了故乡的港湾一样心怀激荡。
“是啊,我们来了。”福特少将深深地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南方的冬天,确实要比北边舒服得多。
香港,这里虽然海盗横行,但是,英国佬却并不担心,重要的是,英国人很早以前就羡慕那些葡萄牙人居然能够在清国的家门口弄到了那么一块好地皮,使得葡萄牙人在贸易上占据很大的便利优势。
英国由此也起了念头,也想学葡萄牙人一捞就近捞上一块地皮,而香港岛这里,就成为了他们最佳的选择,因为,在很早以前,西方国家的殖民者们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勘察着大清国的沿海,寻找着一个与澳门一样能够成为他们在东方这个帝国身边的落脚地点。
而很快,就在珠江口边上的香港岛及九龙湾就落入了他们的视线之中。这是,是这个帝国南方最好的天然良港,并且,这里除了海盗之外,只有少量的清国渔民居住,并不受这个帝国的重视,甚至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开发。
虽然早就相中了这里,可是,对于这个庞大帝国长久以来的心理畏惧,还有那里众多的海盗,如果不动用足够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占据那里,但是,如果动用了庞大的军事力量,必然会引起这个帝国的警惕与重视,甚至会导致一系列的后果,所以,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瞅着这块肥肉吞口水。
但是现在,他们率领着一只强大的舰队,还有着数量不菲的士兵来到了东方,轻而易举地就敲碎了这个帝国那脆弱的外壳之后,用“正当”的手段,获得了这座岛屿的居住权。
而不乘着这个时候,庞大的舰队和数量同样庞大的军队顺便把这香港岛附近一带的海盗给清理清理,顺便留下一批驻军,以等待从印度那边运送大量的工匠来此建设港口与各项设施方便日后英国公民来此居住,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知道那些海盗看到了我们大英帝国的战舰,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全都躲得不见踪影。”福特少将一脸的得色,是啊,能够击败这个帝国的舰队,并且还逼迫得这个帝国割让了岛屿又进行了赔款,福特少将知道,单单凭着这一次的功勋,他就足以再上一层,成为一名大英帝国海军中将,要知道,大英帝国海军之中优秀人材多如牛毛,而自己也是花了整整二十八年的时间,才堪堪爬上了少将的位置,可是,谁让自己运气这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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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就是东龙洲,过了东龙洲,我们就可以看到香港岛了。我们可以直接从东面的绕过东龙洲直接进入那个香港岛与九龙半岛之间的港湾。”曾经勘察过这里不少时间的大班斯当东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导游,站在那尾楼上,向着那些使节团的成员们介绍着那些当地人所起的地名。
“你们看那里,那儿就是鲤鱼门,进了这里,就是那个港湾,不过现如今,还没有名字,那些疍家海盗把那里称呼作疍家湾。”斯当东的介绍让在场的英国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疍家湾?”马戛尔尼用中文结结巴巴地念出了这个港湾的名字之后,一脸的不自在。“这个名字实在是不衬我们大英帝国的身份。”
“没错,我认为,这个港湾应该献给我们的国王陛下。”福特少将想了想之后答道,他的提议立即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没错,以国王陛下的名义,乔治三世湾怎么样?”斯当东急不可奈地抛出了一个他匆匆想到的地名。
就在这伙英国人正在激烈地讨论着地名的当口,他们的舰队正在缓缓地驶入鲤鱼门,而就在鲤鱼门附近的一个小码头上,那是疍家贼黑旗帮的码头,不过,他们的那些小船实在不被这些英国佬放在眼中。
特别是冲上前来的十多艘小舢板看到了那狮子号打开了舰舷的炮窗之后,以比冲锋更快捷的速度在海面上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圆弧,直接往那码头处逃了回去,而且,那码头上的渔民与海盗们纷纷惊慌失措地逃窜,惹得谈兴正起的马戛尔尼等人大笑不已。
“看样子,我们在珠江口的战斗,已经让这些海盗们明白了他们在海面上是没有办法与我们大英帝国的海军争雄的。”一位海军军官给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答案,获得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认同。
“将军,是否让我的士兵们先行登岸,警告那些清国的海盗,不要做任何不要必的反抗。”那位亨利上校一脸严肃的模样说道。
不过,他的提议立即被福特少将所否决。“不,亲爱的亨利,你不需要如此担心,他们的那些战舰与火炮,实在是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记住,这里,将会成为我们大英帝国的领土,这上面居住的那些清国人或者是海盗,都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们的劳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安抚那些人已经胆怯的灵魂,而不需要您再去惊吓他们。”
马戛尔尼笑意吟吟地点了点头认同福特少将的意见。“没错,亲爱的亨利上校,您可不要忘记了,澳门之所以能够有今天,靠的不是那些少得可怜的葡萄牙人,而是那些吃苦耐劳,而且价值便宜的清国劳工,我不希望您在登岸之后,为了陆军士兵的牺牲而向这些无辜的平民作出报复,要知道,我们是西方不远万里而来的文明人,而不是只懂得使用火炮和枪械的野蛮之辈。”
“好吧,那就让他们才多活得久一点,说实话,我很讨厌海盗,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而那些岸上的清国人,更是让你没有办法去区分平民与海盗的区别。”亨利上校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说道。“在我的眼里边,这些贫穷而又野蛮的家伙都长得一个模样。就跟那些非洲和印度黑鬼没什么两样。”
“亨利上校,请注意您的言辞。”马戛尔尼很是不悦地皱紧了眉头,像亨利上校这样的种族主义者在英国国内还是大有市场的,但是现在属于是非常时期,马戛尔尼可不希望因为亨利上校的言行而影响到下边的士兵们,如果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帝国很有可能会再次翻脸。
虽然他们的海军不行,可是,他们的军队足足有过百万,想想这个数字,几乎是大英帝国陆军的五倍之巨,这还不算这个帝国的嫡系部队八旗兵,总之,马戛尔尼可不希望在成功的尽头发生任何的意外,况且,旁边还有一位被他所看重的东方人梁三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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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使阁下,请原谅我的失言。”亨利查觉到了马戛尔尼的不悦,赶紧放低了姿态道,毕竟,马戛尔尼是深受帝国议会以及国王陛下信任的优秀外交家,更重要是的,经历了这次东方之行后,马戛尔尼在大英帝国内的声望肯定会节节高涨,得罪这样一位人物实在是得不尝失。
何况于,他已经在东方已经呆得够腻味的了,但是想要回到英国,自然必须要上边有人,而马戛尔尼这位大使阁下就是,如果能够通过他在国内说上几句话,说不定,他这个殖民地上校很有可能会变成英伦三岛某个驻军部队的上校。
“告诉各位舰长,那些小舳板没有必要去理会他们,只要他们不向我们的舰队进行挑衅或者是发起进攻,不过我相信,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福特少将大声地下达了命令。
一艘艘高大而又巍峨的大英帝国战舰通过了一里半宽的鲤里门,缓缓地开进了这刚刚被他们命名为乔治三世湾的天然良港。
“这里的环境真是幽静。这么宽阔而又平静的海面,真不愧是一个天然的良港,而且面积如此之宽阔,我相信,既使我们的舰队的战舰再多上数倍,也能够完全地停泊在这个港湾之内……”斯当东喋喋不休地在那兴奋地夸奖着这片刚刚到手的殖民地。
而在这个当口,同样站在那旗舰甲板上一直显得比较沉默的梁三槐似乎在沿岸看到了什么东西,他那张原本严肃的脸庞上露了了一丝淡淡地,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还有两艘三桅战舰,等他们通过鲤鱼门五分钟之后我们就立即出发,大家都注意各自船上的鱼雷的保险是否已经解除,一会布雷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距离,千万不要自个把自个给炸了,那样的话,别说是你死了没有可怜,怕是弟兄们都没有人会为您掉上一滴猫尿。”鲤鱼门外的一处凹进去的滩涂上,数十条小艇已经处于准备入水的状态,而那些小艇的两侧,都用麻絏满满地固定着一个个圆型的,大概有西瓜大小的黑色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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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封锁鲤鱼门!
应该说是那种大个头的西瓜,只比水桶小点不多,而且,下边还用一条条长度已经确定了的细铁链子牵着一柄柄铁锚。这就是梁鹏飞为那些英国人所准备的礼物:水雷。
梁鹏飞深知这一只英国殖民地舰队的实力,虽然梁鹏飞有信心,也有能力,用自己的舰队把这只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殖民地舰队给击败,但是,肯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重要的一点,这些优秀的战舰,在交战过程中,肯定会损失不少,而梁鹏飞最不愿意看到的恰好是这一点,在他的心目中,就算是这些战舰上的英国佬全部死绝都无所谓,但是战舰最好能够全部完整地保留下来。
既然正面作战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况且,这些英国人的海军确实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海军,如果他们真要一心想要逃命,怕还真会有不少的漏网之鱼。
所以,从一开始,梁鹏飞就谋算着怎么才能够把这只庞大的英国殖民地舰队尽最大可能地接收到手中,当然,这个难度系数确实有点好。
不过还好,一向喜欢玩阴谋诡计,一肚子坏水,成天就想着如何才能够付出最小的代价占到最大偏宜的梁大少爷经过了长时间的考虑之后,一咬牙,决定将正在建设中的老梁家舰队基地九龙湾暂时停工,把这里设为了收拾英国殖民地舰队的主战场。
第一,通过情报,梁鹏飞已然知道英国佬对这些垂涎已久,看样子不论是这个时候还是另外一个时空,英国佬对香港岛的渴望都显得那样的痴心不改。
第二,英国人战胜之后,肯定不会立即拍屁股走人,好不容易从这个庞大而又令他们敬畏了很多年的帝国身上生生咬下了一块肥肉来,就算是不吃,总得扑上前来舔一舔,闻闻味道。
第三,水雷的研制成功,让梁鹏飞的这个计划变得更加的完美,不需要再去布置大量的炮台封锁九龙湾的一头一尾,那样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英国人的警惕,甚至会让这些英国人的舰队因此逃过一劫。
也不需要梁鹏飞用舰队来封锁九龙湾的两个出口,那样的话,仍旧会损失很多的战般和士卒,在梁鹏飞的眼里边,那些久经战阵的海盗与士卒的性命是很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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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水雷的布雷十分的简单,只要能够事先测量好水深,确定那铁锚与水雷之间的细链的长度,只要很短的时间,就足够在九龙湾的两个出口完全用水雷封锁住。
而英国人的战舰再厉害,英国水手再牛B,也总不能踩水提着战舰跨过被水雷封锁的两个出口吧?
战舰被封堵在其中,除非这些英国人个个都是活雷锋,嗯,不对,个个都是《英雄儿女》里的王成,拥有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勇气和决心。那么,梁鹏飞到最后只能够在这九龙湾里边拿到的只能是一堆破木板。
不过,照西方的战争史来看,西方人从来不会赶尽杀绝,也没有杀身成仁的勇气,至少梁鹏飞从那些西方人的口中了解了很多关于西方海战的战例来看,不论是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与英国人的海战,又或者是荷兰人跟英国人的海战。
一般都是在对方占据了优势,而已方已经没有了获胜的可能之后,都会很明智地选择投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梁鹏飞才能够在蟹王岛一战俘获那么多的战舰与战俘。
所以,在梁鹏飞与他那一票坏水四溢的部下的研究分析推演之后,得出了一场近乎完美的作战计划,作战计划的代号就叫请君入瓮。
之所以叫近乎完美的原因是,英国佬的殖民地舰队在进入那九龙湾鲤鱼门之前分兵了,一只由五艘战舰组成的分舰队要绕过香港岛,由九龙湾的另一个入口急水门进入九龙湾,可能也有些耀武扬威。
向在这一带盘踞的海盗示威的原因,向那些清国海盗们宣布,这里将会成为大英帝国的殖民地,而我们的舰队是如此的优秀,你们这些家伙最好闪远一点,要不然,那就是搞死搞伤搞残废滴干活。
不过,这一点小小的遗憾并不能够阻止梁鹏飞内心的快乐,毕竟,这只英国殖民地舰队的主力已经完全地钻进了口袋,至于那五艘三桅战舰组成的分舰队对于梁鹏飞而言,实在是构不成任何的威胁,除非这个数量翻上十倍才有可能。
而梁鹏飞一行人,就站在那观音山的山顶着观察着这只英国殖民舰队的一举一动,等到了英国殖民地舰队的主力开进了九龙湾,而那只分舰队拐了个弯,径直绕过了狗髀洲与那螺洲之间的双四门水道之后,梁鹏飞冲身边的陈和尚点了点头。“开始行动。”
九龙湾长约二十余里,而整只英军舰队进入了水道之后,速度渐渐地放慢了下来,因为他们需要多看多了解一下这日后会成为他们驻地的港湾。不过很快,位于最前方的一艘三桅战舰就在岸边发现了异常。
“将军,前方的了望手发现乔治三世湾北侧有造船厂。”大副匆匆地跑上了尾楼之后向那正在与梁三槐和马戛尔尼等人心情愉悦地谈天说地,指点着两岸风景的福特少将。
“造船厂?”福特少将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大副,旋及笑了起来:“有意思,谁会把船厂造在这里,难道是那些海盗?”
“应该是,这里可是那些清国海盗最为频繁光顾的地区,这里,也同样是清国海军的禁区,因为他们害怕遇上自己国家的海盗,被海盗给消灭。”斯当东这位在频繁地光顾广东与澳门的东印度公司大班立即得出了结论。他这么多年的观察,很了解这个国家的海军是多么的废菜,否则,他也不会成为一位激进的主战派。
“将军,后队传来了信号,就在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鲤鱼门,发现大批的小船出动,看那些人的装束还有身上的装备,应该是清国的海盗,他们正在往海里边丢什么东西,似乎是圆呼呼的黑铁球。”还没等福特少将下令让战舰加速过去看看那个造船石,位于舰队最后方的那些运输船传来的这个消息让福特少将等人不由得一愣。
“丢东西?”福特少将实在是一头的雾水。“黑铁球?”
“是的将军,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似乎看起来有些不太妙,他们几乎在整个鲤鱼门的水道都丢下了那种玩意。”
“告诉格林中校,让他去看一看那些清国的海盗在搞什么鬼,丢黑铁球,难道他们以为能够用那种东西把整个水道给堵得让我们进退不得?”福特少将背着手,眺望向东方下达了命令。
很快,当命令传达到了位于舰队后方的格林中校的战舰上时,这位格林中校立即让自己的战舰在那碧波微澜的海面上划出了一道泛着白沫的漂亮弧线,扬帆向着那鲤鱼门行去。
“快,再快一点,弟兄们,还有最后两百步的距离,把这里布完,咱们就可以收工了。”站在船头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那英国殖民地舰队动向的莫官扶看到了有战舰正在向着这边驶来之后,不慌不忙地收到了望远镜,冲着部下大声地鼓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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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水手们正飞快地把一枚枚的水雷通过木板搭起的斜坡推下海去,溅起了一朵朵的水花,犹如那在碧色的水中绽放开来的洁白莲花。
“这些清国海盗在搞什么鬼?”格林中校的脑袋里边也满是浆糊,实在是不明白这些清国海盗到底是发什么神经,就算是看到了自己的战舰已经调了头向着鲤鱼门开来,他们居然仍旧在往海里边丢着那种黑铁球。
“舰长,我们是否开炮警告这些清国人?”站在旁边的大副向着格林中校提出了建议。
“不用,他们的船实在是太小了,而且速度很快,我们的舰首只有两门火炮,在这种距离根本就没有办法瞄准,再说了,不清楚对方的用意之前,还是先别急着使用武力,记住,这里已经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土地和港湾,要保持我们的绅士风度,不要把那些家伙都给吓跑了,否则,我们会很难从这里招募到足够的劳工,虽然印度的劳工也很偏宜,但是要经过数千里的航行,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格林摇了摇头解释道。
而这个时候,已经完成了布雷任务的那些清国海盗的快船在格林中校的战舰逼近到距离鲤鱼门不足一里处时,他们快速地转向,向东方逃窜。
“扬帆,加速,抓住这些可恶的懦夫,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回去告诉将军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格林中校让这些清国海盗的举动给气的七窍生烟,拍着那舰舷大声地下达了命令。
白帆被疾劲地海风吹拂得鼓荡了起来,战舰再次加快了速度,舰首就如同一把锋利的铡刀,将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剖开,格林中校迎着那海风,盘算着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够逼近那些清国海盗的快船的当口,就听到了一声碰撞声传到了耳边,还没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听到了一声犹如闷雷在脚下炸响的轰鸣,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战舰的前部突然高高地仰起,就像是遇上了当头推来的海啸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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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水下有危险出没……
强烈的爆炸,推动着海水,犹如一位力大无穷的性情暴烈的巨人把这艘三桅战舰的舰首高高地扛起,然后狠狠地砸落在海面上,而在舰首入水之前,一个直接超过两米地狰狞大洞赫然出现在了舰首的下方。
当战舰的舰首砸落在水面,汹涌的海浪向四周高高飞溅的时候,几乎整只英国殖民地舰队上所有耳朵没有毛病的人都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了鲤鱼门的方向。
“战舰转向,转向!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福特少将瞪圆了眼睛,大声地下达着命令,甚至连唾沫都喷到了大副的脸上也不在意自己的失态。
“重炮?难道是重炮?不可能,我们刚才在鲤鱼门的两岸已经派遣了步兵上岸巡逻,如果有重炮,他们一定会给我们发信号。”亨利上校的脸庞扭曲成了让人踩得稀烂的苦瓜,声音尖锐得就像是骂街的泼妇。
“不是重炮,如果是重炮的话,声音应该首先从两岸响起来。”福特少将的大副巴顿少将摇了摇头,战舰们纷纷地在乔治三世湾那平静的海面上划出了一道道标准浑圆的白线,高高的桅帆全部展开,疾啸的风让战舰得以全速转向,向着他们的来路鲤鱼门扑了过去。
刚刚完成了转向,从他们的右侧,也就是香港岛那一侧,传来了激烈的火炮轰鸣之声,福特少将的神色再次发生了变化。“到底是谁居然胆敢去袭击我们的分舰队!难道是法国人?又或者是荷兰人?”福特少将的大脑飞速地旋转了起来,思考着是什么人居然敢对自己的分舰队动手,不过,他单单没有想过大清国的水师或者是海盗的身上猜,毕竟,那种密集的炮火声,绝对不会是大清国的战舰所能够拥有的。
“全速前进,看看到底怎么……我的上帝!”福特少将的眼珠子差点瞪出了眼眶,双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失态的惊叫了起来。
他看到了前方鲤鱼门那里,格林中校的战舰的舰尾笔直地指向了天空,战舰的舰首和战舰的中部已经斜插进了海面下,而且,整只战舰正以一种相当快捷的速度向着那海面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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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们惨叫着趴在那战舰的舰身上,有些机灵一些的已经跳入了水中,奋力地向着那远处游去,生怕自己被战舰沉没卷起的旋涡给搅入海底。
一声爆炸,就让一只三桅战舰变成了一条即将沉睡海底的死鱼,这种经历,实在是重创着在场的英国人的心灵。就连那香港岛一侧隐隐传来的密集炮火也似乎引不起他们的兴趣,所有的人都像是一具具栩栩如生的蜡像,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艘三桅战舰从他们的视线之中消失。
站在鲤鱼门两边的沿岸,正在进行着侦察与巡逻任务的那些英国陆军士兵们,也保持着同样的震惊的心情,有些人甚至在自己的胸口画起了十字,不知道他是在为倒霉的海军同僚祈祷,还是想要抚平自己所受到的惊吓。
几艘由英国武装商船改造的快速炮舰冲在了最前方,他们很快就赶到了那只沉默的战船附近。向着那些在海面上飘浮挣扎的同伴们伸出了援手,大声地向着这些惊魂未定的水手们追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战舰正在以极高的速度向着东方追赶着那些清国的海盗,可是,刚刚追到了他们投置那些黑铁球一带的海面的时候,强烈的爆炸甚至险些把我的战舰给掀个底朝天,上帝,那就像是敌人在我的船底下埋设了一个火药库一般。”浑身湿淋淋的格林中校在最短的时候之内被送到了那旗舰狮子号的甲板上,惊魂未定的他嘴皮有些发青,既然是灌下了一大杯的白兰地之后,他的脸色仍旧未能恢复正常。颤抖的牙床让他的语气显得那样的恐慌。
“够了,先带中校先生下去换一身衣服,再给他一点酒和面包,等他恢复了理智之后再让他来找我。”福特少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示意让水手把这位看样子有点吓破了胆的中校带下去休息。
一艘快速炮舰正缓缓地靠近那沉船的位置,甲板上的水手们大声地呼唤着,飞快地奔跑,将一根根的缆绳向着远处抛去,让那些还在海面上挣扎的同伴能够尽早的获得救援。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安静的海水里边,一枚比水桶小不了多少的黑铁球正飘浮在那距离水面不过两米左右的湛蓝色海水之中,或许是刚才的爆炸惊吓到了海中的生灵,那些游鱼惊惶失措在海水之中乱窜。
而那枚黑铁球却安静地飘浮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那艘快速炮舰的缓缓接近,舰底的木质条纹清晰可见,上面,还攀附着不少的贝壳与海螺,一些灵巧的游鱼正在那舰底穿梭,时不时地用它们的啄在那舰底的贝壳与海螺之间寻找着它们的食物。
声音在海水里边显得那样的沉闷与阴郁,那舰底已然与那在海水的涌动之中在海水之中轻柔摆荡的黑铁球越来越近,最后,舰底上的一个攀附在上边的贝壳轻轻地撞在了那黑铁球上凸起来的触角上,就听到了一声在海水里边显得很清脆的声音,就像是铁皮相互在空气之中撞击的声音。
黑铁球似乎突然停止了摆荡,然后,在那黑铁球的表面瞬间就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痕,一股股的炽焰从那些裂隙之中喷涌而出,剧烈的冲击波甚至让远处的游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猛拍了一巴掌,瞬间凝固了动作,然后,就如同死物一般缓缓地向着那水面浮起。
这一次,英国海军士兵们与那些涌上了甲板来看热闹的雇佣兵们英国陆军们全都被那近在咫尺的爆炸给惊吓得齐齐后仰。
还在疑惑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居然让一艘坚固的三桅战舰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沉没进海底的福特少将等人同样被这声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吓得脸色大变。他们的目光整齐地望向了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正是在那艘刚刚沉没过一艘三桅战舰的旁边,一艘快速炮舰居然脆弱地从中部断裂,或者应该说一股水柱夹杂着火焰与黑烟一同冲突了那艘快速炮舰的舰体,直接从下方窜上了半空。
断开的快速炮舰上的各种事物有不少被掀上了天空,甚至包括一些水手,还有残缺的人体。粗大地,裹夹着火焰与硝烟的水柱高高地冲向了天空之后,向着周围迸散开来,海水纷纷散散地浇向四周的海面,还有那些目瞪口呆的英国人的身上和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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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但是那升腾的硝烟正缓缓地翻卷成形,经过了那海水的过滤之后,硝烟的色泽似乎变得更加的洁白,如同那一张张死去的、苍白的人脸在那天空中虚幻地扭曲变形。
马戛尔尼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着,眼角也在勤奋地抽动,就像是中风偏瘫患者再次发病的前兆,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自己那件衬衣领口那漂亮的白色流苏蕾丝,就连那流苏蕾丝已经被他从衣领上撒开了裂口也没有查觉。
斯当东紧紧地抓着那舰舷,嘴开张得犹如那正在无影灯底下准备要进行拔牙手术的河马,甚至连他那后槽牙上恶心的虫洞也见到了太阳的光辉。
这声剧烈的爆炸声,再次掠过了香港岛,在那空气中迅速地传递着,然后轻而易举地钻入了那只正陷入了困境之中,拚命地抵抗希望能够获得援助的分舰队英国海军士兵们的耳中。
不过,他们已经顾不得再去分辨那爆炸声来自何方,因为,他们已经被彻底地包围了,是的,对方看样子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在这只分舰队刚刚经过了那香港岛的又一个半岛赤柱最南的黄麻角的时候,让他们差点儿惊掉下巴的是,就在那黄麻角的西侧,已经排好了射击阵列的数十艘三桅战舰一齐开火,没错,是数十艘,当时直接就把不少意志坚强的英国水手给吓得差点儿神经错乱。
那炮弹就像是无法加以遮拦的暴风疾雨,快捷而又凶狠地浇淋在它们的舰体上。让这五艘根本还处在错愕之中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战舰遭到了重创。
是的,其中航行在分舰队中央的马里号的战舰右舷舰身几乎完全被打烂,一个个狰狞的创口很快就让那些欢涌的海水给迅速地吞没,只一轮炮火,一艘三桅战舰就绝望地向着海面下沉没。
英国海军们奋力地反击,但是,在他们打开了的战斗人员赶到战斗位置,装填弹药,打开炮窗的这段时间,第二轮炮雨已然再次降临到了他们的头顶上。就像是那炎热的盛夏,突如其来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只不过,暴字更换成了弹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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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联合舰队?!
几乎每一张帆片都不再完整,一根又一根的桅杆发着难听的木质断裂声缓缓地倾倒在甲板上,那些链球弹在战舰的各层甲板之间搅起一阵阵地腥风血雨,而当他们挣扎着完成转向的时候,已经又有两艘战舰已经完全地丧失了动力,剩下的两艘却绝望地发现,大量的快艇正从那黄麻角的礁岩后边涌出,犹如那亚马逊丛林之中最为可怕与残忍的兵蚁。
毫不畏惧地向着那受伤的凶恶巨兽追赶上去,噬咬着它们坚实的表皮、肌肉、血管、甚至是内脏,直至它们变成一具具倒伏的,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的枯骨架为止。
只用了极短的时间,甚至很多的英国皇家海军士兵们死去的时候都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对手是谁,在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只分舰队就完全地丧失了抵抗力,指挥官甚至只能够在士兵的保卫之下,站在尾楼上惊魂未定地挥动着一方洁白的丝巾,示意他们愿意投降。
“留下足够的人手,把那些英国战俘都给老子看押好了,那几艘战舰全都给我先拉到海滩,省得沉了就可惜了。其他的战舰立即前往鲤鱼门。”站在那艘旗舰黑鲨号的尾楼上观察到了对方要求投降的石香姑嘴角轻盈地翘了起来,向着身边的卫后下达了命令。
今天的她,穿着的就是那一身漂亮的,由梁鹏飞新手设计出来的海军军服,把她衬显得更加地英资飒爽。那如云的青丝掖在了那帽檐里,却无法遮掩住她那靓丽的风情,很快,这一只由三十斜艘三桅战舰组成的主力舰队离开了那黄麻角的海湾,径直向着那鲤鱼门开去。
而在九龙湾另一头的急水门,也已然在收到了信号之后,早就布雷完毕,陈添保也率领着一只与石香姑那边的数量相若的舰队,稳稳地守在那急水门外。
倾听着那嘎然而止的炮声,陈添保长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对方已经让石香姑给收拾得一干二净,自己只能在这里继续发呆了。
不过,虽然是发呆,陈添保还是十分地满意自己发呆的场所,因为,他所身处的是另一艘三级战裂舰红鲨号上,这是他的旗舰,身穿着那身衬人挺拔的海军制服,站在这种高大雄伟的战舰上,陈添保觉得自己在这上面哪怕是发呆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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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陈添保虽然当初是被逼着加入了海盗事业,可是,毕竟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优秀人材,秉承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原则,很快就由一个小兵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海盗头子,到后来被阮文惠相中,成为了一名可以拿津贴而不需要再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国家公务员。
但是,他已经爱到了驾驶着战舰,在那海面上厮杀的感觉,只不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又离开了那原本想要终老一生的安南,而回到了大清,并且,成为了梁鹏飞的属下,为这个年轻自己近三十岁的年轻人当起了马仔。
这位披着大清的官皮,实则成天都在算计着满清朝庭,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打眼,可实际上,他现如今的势力已经囊括了整个南洋,甚至安南都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
更重要的是,梁鹏飞居然连续地将那些占据着南洋拥有着不小的实力的西方国家打残抽废,甚至还把那些阴狠狡诈的西方人给耍得溜溜转,重要的是,他一直很执着地,朝着他预定地方向迈进。
陈添保在还没有成为海盗之前,他唯一的理想就是能够天天吃上饱饭,顿顿有肉,可是当他成为了海盗之后,他所渴望的就是能够有一个安宁详和的窝,不会成天地担惊受怕。
到了后来,受到了那阮文惠的赏识与重用之后,他的心境也随之改变,他渴望能够在安南的史书上留下一笔,记载着他这位清国华人的大名。
而现在,陈添保发现自己会有可能成为反清复明,呃,不对,梁大少爷可从来都对复明不感冒,应该是说:“为了恢复华夏民族的荣光,为了我们的民族再次崛起起世界民族之颠,就算是我们用自己的鲜血乃至生命,泼洒在这片孕育和延续了数千年华夏文明的土地上,我们也甘之如饴。因为,历史会记住我们的名字,整个世界也将会因为我们的强大而战栗,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以上的话是梁鹏飞在不少的场合都曾经说过的,而且,每一次回想到这些话,陈添保就忍不住有一种要拔刀长啸的冲动,是的,这话确实很有煽动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每一位华夏男儿的心里边,何尝没有这样的渴望与雄心?
“添保兄,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有人走到了那陈添保的身边,把他从发呆的状态之中拉了回来,陈添保歪过了脸来,看清了来人之后不由得笑道:“文才贤弟,你怎么上我这来了,不在你的战舰上好好的呆着。”
“嘿嘿,闲着也是闲着,就来这红鲨号上瞧瞧,这种战舰,还真没有想到,咱们也会有。”同样是一身笔挺军装的樊文才笑着拍了拍那舰舷一脸的羡慕之色:“添保大哥,以前咱们要是有红鲨号这样的战舰,怕是天底下哪里都能去得了。”
听到了这话,陈添保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怎么,还想去当海盗不成?”
“呵呵,海盗,咱们现如今可不是海盗,而是正规军喽。”樊文才正了正自己的军帽,一脸的骄傲与自得。不过旋及又有些丧气地道:“也不知道梁少怎么想的,居然让莫兄弟他们把这九龙湾的两头都给堵死了,现在虽然那些英国佬跑不出来,可是咱们也进不去啊,也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那些英国佬才会投降。时间拖来太久了,到时候让清庭知晓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你也不想想,从我们跟随咱们这位梁大人以来,什么时候见他算计别人的时候会留下漏洞?再说了,虎门镇一带的海域本就属于是他的防区,再说了,英夷据有香港岛的事情已经是传遍了天下,广东、闽浙水师可都在这些英国佬的手下吃了大亏,你觉得他们会来这里溜跶吗?”陈添保胸有成笔地笑道。
“更何况水师昔日实力未损之前,都不敢踏足大屿山岛一带,更何况是香港岛这里,难道现如今他们反而有这个勇气了不成?”
听到了陈添保的话,樊文才不由得下意识地咧开了嘴:“他们真要有那本事,当初就不会让咱们领着安南水师给打得变成缩头乌龟。”
“况且在陆地上大人也早有安排,香港岛周围三十海里,皆布置有我们的侦察船只,况且这些日子,因为这只英国舰的原因,出海行商的商人也十分的稀少,所以,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只不过,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会不会来我们这边试一试能不能冲出这条封锁线。”陈添保看着那平静的海面,一脸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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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惊魂未定,难过,还有愤怒,以及一种叫做困兽的复杂心情让整只大英帝国舰队的成员们心中浮现起了沉郁的阴影。
“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困住我们的舰队,难道他们就不能像骑士一样的跟我们面对面的战斗吗?”斯当东此刻就像是一头被关在了牢笼之中的困兽,愤怒实在是难以压抑。
是的,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与他一般,只不过没有像他那样外露而已。福特少将的手指在那桌案上敲击着,透过那船舱的舷窗,福特少将能够很清晰地看到远处的海面和那更远处高高飘扬的帆叶。
战舰,很多的战舰,而且绝大部份都是西方战舰,更是有与狮子号相仿的战列舰,而根据往急水门方向侦察回来的快速炮舰上的士兵的报告,在急水门方向,也有着一只在数量上与质量上几乎与封锁鲤鱼门的舰队相同的舰队。
这样两只庞大的舰队一前一后,将大英帝国的舰队完全封锁在乔治三世湾内。不过,如果对方光是使用战舰来封锁的话,福特少将相信,凭着大英帝国优秀的海军士兵们的战斗力,一定能够突破对方的封锁,当然,这肯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可问题是,除了那封锁着两个出口的舰队之外,那种被清国海盗们丢进了海中的黑铁球才是让福特少将感到束手束脚,寸步难行的原因。
“真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拥有这样可怕的防御武器,如果说,我们在进攻广东虎门,或者是进攻长江重镇镇江的时候,对方拥有这种犀利的防御武器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果。”马戛尔尼揉着自己的眉头,表情显得十分地复杂,昨天一夜未眠的兴奋感遭到了那种被暂时定名为水雷的武器给击溃之后,马戛尔尼觉得自己疲惫到了极点。
“难道这是清国人的阴谋?”亨利上校一如既往的愚蠢。他的问题没有人愿意去回答,或者说如此愚蠢的问题实在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有兴致去向他解释原因。
“目前可以断定的是,这应该是一只由西班牙人与荷兰人组建的联合舰队,他们特有的战舰样式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久与海上宿敌西班牙和荷兰打交道的福特少将再次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后,福特少将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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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八国联军……
“可问题是,刚才我观察到那些战舰上虽然有很多的西方人,可是东方的面孔却更多。”亨利有些不太满意,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于是执着地继续探讨起了刚才的话题。
坐在他身边的一名海军军官实在是受不到这位陆军同僚的执着,不得不小声地解释了起来:“我不认为东方人会有这种犀利的防御武器。否则,他们早该使用了,况且,现在出现在我们周围的也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战舰,如果是的话,早就在我们进攻长江的时候,就会拿出来,而不是等着被我们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之后,才拿出来。”
海军军官用一番浅显直白的话告诉了这位亨利上校,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智商有多么的低劣。就在亨利上校恍然的当口,福特少将派出去的侦察人员已经驾着小船回到了狮子号上。
“很多,数量十分的巨大,它们都飘浮在水下,我们的战舰,如果想要通过,怕是……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况且,就在鲤鱼门和急水门的水雷区之外,都有着庞大的舰队正在等待着我们如果他们乘着我们通过水雷区的时候发起进攻,怕是我们很难安全地离开这里。”赶回来的海军军官得出的结论让众人的心头感觉又往下沉了一沉,仿佛那种难以抵挡的重压把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能不能想办法把那些该死的鬼东西给拖开?”斯当东向那名军官询问道。
“对不起,斯当东先生,太危险了,那种东西的威力您是知道的,而且数量极多,范围又广,想要把那片区域清出一道得以通过的水道,至少得花上好几天的功夫,重要的是,对方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作动作而毫无反应。另外有一点,刚才我们在侦察的时候,对方曾经开炮警告,那种火炮的距离……像是远程岸炮。他们似乎把那种远程岸炮搬到了战舰上来对付我们。”
“看样子,他们已经预料到我们会怎么做,已经做好了防备。”马戛尔尼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我的上帝,他们怕是早就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陷井。不过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居然会联合起来,并且还能够组建出这么一只庞大的舰队。我记得,西班牙在吕宋可是遭到了东方海盗的沉重打击,至于荷兰人,至从五十年之前,他们就已经丧失了与我们决战的勇气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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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现如今法国内乱,西班牙已经丧失了一个强大的后盾,而荷兰人在与我们的对抗之中一直都处于劣势,难道他们不知道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会激怒我们大英帝国。”斯当东愤愤地拍了拍桌子,他的情绪有些难此保持冷静,眼看着获得了空前的成就与功绩,可是转眼之后,却被人算计了一把,困在此地。性格本来就有些暴燥的斯当东当然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
“先登陆靠岸,既然我们出不去,他们也别想进来,我们先在陆地上安营扎寨,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言。另外,如果他们打定住困死我们,那么,肯定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现如今的情况,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福特少将最终作出了一个最为妥贴,但也很无奈的决定。
英国人就在那乔治三世湾的那个造船厂旁的码头登陆,这是一个仍旧在建设当中的船厂,只不过现在英国人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猜想这个船厂的所有权属于谁。
接下来的几天,英国人派出了他们的士兵,搜索着乔沼三世湾的两岸,甚至有一只侦察分队走到了那香港岛南侧的赤柱一带,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是的,没有人烟,原本有人居住的那些渔村和海盗的聚集点都已经人去楼空,别说是人,就算是老鼠都没剩下几只。更别提粮食什么的。
而向北,在那些密林里边侦察穿梭了整整五天的时间,同样得到了一个沮丧的结论:没有人烟。
就包括那天他们在鲤鱼门附近的那个小港口看到的海盗聚集点也同样没有了人烟,不详的预感在他们的心里边缭绕着,虽然他们在离开了长江口岸之前,已经获得了充足的补给,但问题是,最多也就支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要时不时地上岸补充一些淡水还有新鲜的果实与蔬菜,可是现在,他们完全地被困死在了这里,这一带淡水倒是挺多的,管饱都行。
但是,却没有人种植什么果树,有的只是一些不知名的野果林,而士兵们总不能够依靠着面包来支撑上两个月的时间,就算是真能撑到那个时候,那接下去怎么办呢?
不过,这个问题还没有等这些使节团的高层考虑出一个结果,他们接到了一个令他们无比吃惊的消息。荷兰王国东方殖民地总督首席顾问范佩西先生、西班牙王国国王特使比利亚男爵,要求进入乔治三世湾。
“……谨代表荷兰殖民地总督向先生们致意。”范佩西一脸的荣光焕发,就算是上了岸,在那些神色不善的英国士兵的护送之下抵达了那福特少将等人的所在之后,仍旧显得十分的洒脱自如。而站在他旁边的西班牙国王特使比利亚也同样地显得矜持而又骄傲。
“二位先生,欢迎来到乔治三世湾,不知道二们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消息?”马戛尔尼这位大英帝国优秀的外交家站了出来,笑意吟吟地向这二位回礼致意,对付这些家伙,也唯有马戛尔尼出马是最为合适。
“尊敬的勋爵,难道您还没有看出来,如今,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我希望勋爵阁下能够代表着这里的所有英国军人,向我们投降,我们会给予诸位相应的身份与待遇,直到英吉利作出正确的回应为止。”比利亚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向着那马戛尔尼笑吟吟地道。
“比利亚先生,您是不是有些头昏了?您以为凭着几句威吓,就能够让我们骄傲的大英帝国军人向着曾经的手下败将屈服吗?”福特少将霍然站了起来,但是看到了那马戛尔尼递过来的眼神之后,生生地忍住了想要宰掉这个长得跟阴沟里爬行的老鼠很有亲戚关系的比利亚的冲动,冷冷地道,双眼恶狠狠地死盯着这个没有一丝礼貌的家伙。
“您说的没错,确实,英吉利在很多时候都占到了上风,但是,并不代表你们的国家就能够永远地站在最高处俯看世人。亲爱的将军,请不要轻视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范佩西这块老干姜悠悠然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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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千方百计的将我们困在乔治三世湾之后,就是希望能够俘获我们大英帝国在东方的舰队,你们确实干得不错,但是有一点,两位请注意,如果消息传回了西方,你们认为,你们的国家能够抵挡住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愤怒的炮火吗?”马戛尔尼也坐了下来,优雅地抿起了红茶,甚至他就像是忘记了一般,没有吩咐下属给这两位也上一杯香喷喷的红茶,或者应该说,这种不绅士的举动代表着马戛尔尼勋爵愤怒的情绪和对眼前这两个家伙的厌恶。
“亲爱的勋爵,请注意,这里是东方,并且,我们并非仅仅代表着荷兰与西班牙。”范佩西这个老东西抚了抚那头油光水滑的银发,露出了一个仍旧显得很有老男人魅力的微笑。
“你是什么意思?”马戛尔尼放下了自己的茶杯,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地看向老范佩西,确实,他不认为光凭着西班牙和荷兰就有与大英帝国作对的胆量,而现在,范佩西似乎很愿意主动地说出来,马戛尔尼自然很希望听一听对方的答案。
而当那老范佩西说出了答案之后,在场的英国人无不惊跳了起来,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多分钟之后,望着那老范佩西与比利亚两人乘船离去的身影,马戛尔尼觉得自己的一个脑袋都快要涨得有两个大了。“西班牙、荷兰、法兰西、丹麦、瑞士、葡萄牙,甚至还有奥地利和普鲁士,想不到,这些人居然还真这么看得起我们,八国联手手组建联军来对付我们。”
“这么说来,几乎是所有在东方有殖民地的西方国家,这一次全都联手来对付我们了。”福特少将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重症便秘患者。
“如此一来,我们大英帝国位于东方的殖民地可就有危险了。”马戛尔尼背起了手,在那码头上踱起了步来,虽然已经告诉了那两位前来劝降的讨厌鬼,让他们给自己多一点时间。
对方也很爽快地答应,并且不限定他们作出答复的时间,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们有信心也有实力把这只英国殖民地舰队给收拾掉。
也是,虽然除了西班牙、荷兰与法国之外,其他西方国家在东方的实力并不强大,但是,并不强大并不代表着没有实力。联合起来的力量绝对不可小窥。
所以,不由得马戛尔尼不担心眼下的处境。“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斯当东的脸色有些发青。
“想办法离开这里,让士兵们再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清理出一条水道来,另外,从陆地上再想一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解决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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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徒劳的进攻!
密集而又清脆地枪声在山林间回荡,绿树掩映郁郁葱葱的九龙山下,倒伏着十几具穿着极其显眼的鲜红色军装的英国军人和印度雇佣兵,他们的鲜血泊泊地从那显得有些焦糊的枪眼处流出,浸透了那鲜红色的军装,连那黄绿的草甸也染成了暗红色。
而更多的英国雇佣军士兵们在白皮肤高鼻梁的英国佬们高声地驱赶之下,战战兢兢地继续向前,举起了手中的枪向着那冒起了硝烟的山上进行了反击,却没能取得任何的效果。
而那山上的反击总会让那些前进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呻吟或者是抽搐。这一次的冲锋仍旧在抵达了九龙山山脚的位置,再次被那种该死的,讨厌的,却又让人毫无办法的尖锐的木头桩子杂乱无章地深扎在地面之下,露出了它们那尖锐的一头,构建成的一道阻止了英军前进的防线。
而就在这道防线后方数十米外的掩体里,那些甚至连相貌都不曾露出来过的敌人仍旧在那里不紧不慢地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向着这些站在铁丝网前不知道该如何去翻越的士兵们一个个地点名,撩倒在那黄绿色的草旬上。
有些雇佣兵努力地将身体的高度降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想要穿越那些尖锐而凌乱的木桩防线,有些则站在这道防线之外向着那些掩体努力地瞄准射击,可是,那些掩体之间的射击孔实在是太过狭小,除非他们的湿婆神显灵,否则,根本没有办法在这样的距离之内击中目标,至少,他们手中的火枪还没有那样的精准度。
在付出了近百具尸体的代价之后,印度雇佣兵的勇气再次被耗得一干二净,顾不得身后的长官们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在那里大叫的鼓劲或者是叫骂,仓皇地转身向着后方逃去。
“他奶奶的,那些家伙难道以为凭着这样的冲锋就能够攻陷我们的阵地?”梁水生无聊地打起了哈欠,收起了望远镜,这都已经是英国殖民地舰队被困在九龙湾内的第十天了。
英国佬曾经想到过将那些布置在水中的水雷给清理掉,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对方的火炮所使用的又是开花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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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为了减少船只的损失,只能够在很远的地方就将水手放下,由他们自己用小艇划向布雷区,对于火炮而言,虽然很难命中像人这样在细小的目标,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作范围性杀伤,只要有人靠近雷区,就会有十数门的远程火炮射击,炮弹爆炸之后那横飞的弹片绝对能够把处在着弹点附近的任何生物都撕成碎片。
雷区无法破坏,英国殖民地舰队的战舰根本无法安全地冲出去,别忘记,对方可以悠然地在雷区之外摆好攻击阵型以逸代劳,拚着巨大的损失冲出去之后,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在几次试图清理雷区失败之后,英国人绝望地发现,除非不计代价地进行突破,然后,再把自己送到对方的炮火之中火辣辣地洗上一顿澡,最后,怕是真能够逃出去的,最多不会超过四分之一,就算是真地冲出了包围圈,对方如果在依靠数量众多的战舰衔尾追击的话,能够逃到槟城的,怕是最多只剩下十分之一,而且这还是海军军官们多次推演和讨论之后,得出来的最乐观的估计。
而在食物一天天减少的情况之下,英国人的焦虑感也越来越深,在寻遍了香港岛连一粒食物都没能寻找到的情况之下,他们把搜索的重心转移到了北面,虽然他们知道这样的举动很有可能会引起清国的警惕,但是现在,他们却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他们自认,清国的陆军与海军同样的差劲,所以,并不太过担心。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由九龙半岛前往大陆内部的要隘九龙山上,已经被不知明的敌人构筑了一条严密的防线,这几天,已经有不下五百名印度雇佣兵和两百名优秀的大英帝国士兵倒在了九龙山下。
亨利上校就站在那距离战场一里半距离的一处小山坡上,看着那些犹如潮水一向溃退回来的鲜红色身影,亨利愤怒地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狠狠地扔到了草丛中,嘴里边恶狠狠地诅咒着这些胆小如鼠的印度雇佣兵。
“让这些懦夫再回去,再发动一次进攻,他们都已经如此地接近了对方的阵地,却又退了回来,这些白痴,难道那数十码的距离就是那样的难以逾越吗?”
“上校,让他们休息一下吧,今天早上到现在已经发起了两次进攻,士兵们都已经心力憔悴到了极点,连续的失败也让他们的士气十分的低落,我不认为现在再次进攻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旁边,克劳奇少校捡起了那亨利上校砸在他脚边的望远镜之后劝道。
“这些印度白痴,算了,让他们先休息一下,给他们一顿饱饭,休息两个小时之后再发动进攻。”亨利上校不满地诅咒了一声,但是他还是同意了下属的建议,看了看怀表之后,亨利上校吩咐了身后的传令兵,再次走下了山坡,这已经是三天来不知道多少次上下这座小山坡了,每一次走下山坡的时候,他的心情都显得那样的沮丧。
克劳奇少校看了眼亨利上校的背影,再回头看了一下那如今又回归了寂静,显得那样的翠绿与秀丽的九龙山,这看似平静的风景之下暗藏的凶险,经过三天的时间,克劳奇少校已经深深地领会。
除了在昨天黄昏的时候,以英国士兵为骨干,与印度雇佣兵一起发动的那次袭击,曾经一度突破了那道防线,但是,还没有等他们高兴欢呼,一顿密集的炮火把他们的希望与兴奋给砸回了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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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第一天的进攻之中,就已经知道对方在山坡上布置了火炮阵地,可是,数量如此之多的火炮能够被布置到山坡上,这需要多少人力和物力,更需要时间。
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对方似乎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到了英国人会落入他们的包围圈之中,所以,才会让香港岛与九龙半岛的清国百姓清理得一个也不剩,让他们拿不到一粒粮食,而且,还在这里修筑了一条无比让人头疼的防线。
除非调集大量的火炮,否则,很难突破,但问题是,九龙半岛与香港岛一样地荒蛮,荒蛮的特征就是人烟稀少,并且,人类活动的迹象只有在靠近海边的地区,这就使得这两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一条道路可以在岛屿之中穿行,没有了道路,火炮根本就没有办法运抵九龙山下,没有火炮,这样的进攻……
如果不是为了想要突破对方的封锁,从清国境内获得补给,他们根本不该这么拿士兵的生命去送死。虽然印度雇佣兵的伤亡他不会有丝毫的怜惜,但是,等这些炮灰死光之后,又该怎么办?想到了这,克劳奇的眉头深深地皱起之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下了山坡。
“大人,都已经十天了,他们还没有投降,怎么办,要不要咱们经由陆路进攻他们?”孙世杰这些天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每天,他都要搜集整理各处传递来的情报,紧张地监控着香港岛及九龙半岛附近的所有情况,一有异常,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作出应对。
这个活计可不好做,十天下来,孙世杰至少瘦了五六斤,所以,他对于梁大少爷困敌而不攻的战略的怨意是最为严重的。
“是世杰啊,怎么不去休息,又窜我这儿来了?”梁鹏飞把视线落在了孙世杰的脸庞上,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
“我哪里能休息,事情没有结束之前,稍有差池,那可就是功亏一匮啊。”孙世杰坐到了一张空椅子上,接过了那旁边的倪明笑眯眯地递来的一杯热茶,滚荡的茶汤入喉之后,不由得精神一振,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孙世杰的脸又跨了下来。
“放心吧,广州这边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至于那福建那边,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刚刚收到的消息,南澳镇水师余部已经前往泉州港进行修整,剩下的那点小虾米,别说是过来惹事,怕是一闻到英国佬的屁味,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爬回去,再说了,现如今朝野因此英国人的事情显得很不平静,难道他们还想惹恼了英国人,再来一签上一份镇江条约?”梁鹏飞伸了一个大大地懒腰之后也坐了下来,那张年轻而俊朗的脸庞上同样也写满了疲惫。
因为他同样也很提心吊胆,只不过,他担心的方向与孙世杰有些不一样,他担心的是英国佬万一真的想要拚个鱼死网破,把那些战舰全拿去撞了水雷玩,那么,他的这番布置可就是浪费了。
要知道,除了那些战舰是他志在必得之物,那些英国佬同样也是梁鹏飞希望能够拿捏到手中的筹码。如果只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那对于梁鹏飞而言,半点屁用都没,可如果能够抓获近万名英国战俘,那可就不一样了,因为,梁鹏飞向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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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明智的选择:投降……
梁鹏飞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同时,他也不认为那些瓜分了英国人在印度地盘与利益的西方人会对自己有什么感激之情。
依照西方人贪婪的性格,他们不会仅仅满足于目前所获得的利益,甚至会想要更多,不过现在,他们还是很老实的,暂时不用担心,但是不能不加以防备,所以,梁鹏飞意欲生擒到这一批战俘,就是想在那些西方国家之间下点滥药,让他们浑身不自在。
那些战俘,可以成为一笔劳力,还可以当成跟英国做交易的筹码,重要的是,有了那过万的战俘在手,英国佬想要大举挥军前往东方,怕也要先好好地想一想,那一万多的英国战俘的命运。
而其他的西方国家,肯定会十分关注这些战俘的命运,甚至会担心梁大少爷万一哪天看他们不顺眼,把这些士兵们战舰交还东印度公司的话,那么,东方的殖民活动,将会演变成为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殖民战争。
“原来如此,孙某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孙世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子上,一脸的惭愧之色。
“这怪你不得,这些日子,你掌管情报部门,光是一个四周海情,怕是就已经让你不眠不休了,哪还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梁鹏飞点然了一杆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芬芳的烟气之后笑道。
旁边,倪明也坐了下来,喝了口热茶之后说道:“是啊,世杰兄您就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英国人肯定会服软,因为今天,大人已经再次派了劝降使节过去,我敢胆保,英国人会在今天之内,做出最后的决定。”倪明拍了拍孙世杰的肩膀笑道。
马戛尔尼面色苍白地站在那船厂旁边的码头上,看着那些神情显得十分沮丧的英国海军们缓缓地走下战舰,默默地排成了一条条整齐的队列。而陆军士兵们与那些印度雇佣兵也已经在码头的开阔地排好了队伍,但是,他们的手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地携带着武器,而是全都摆放到了码头的一侧。
今天,是大英帝国殖民地舰队被困在乔治三世湾的第十一天,同时,也是大英帝国殖民地舰队宣布向这只多国舰队投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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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在码头上整整地站立了四个小时,虽然双腿已经十分地麻木,可是,马戛尔尼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使节团的成员们也大多徘徊在附近,他们的表情也难受而又沮丧,是的,任谁在获得了一个巨大的惊喜,接着又收获了难以置信的失败,怕是都不会比他们的心情好上多少。
向着多国部队投降,这是在昨天经过了数个小时的激烈争吵与妥协之后,最终获得的结果。
因为,昨天那两个该死的家伙除了再一次询问英国人是否愿意投降之外,还向着马戛尔尼等人暗示,如果他们不愿意投降,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联合清国,这个刚刚被英国羞辱了一顿的庞大帝国,相信,对方一定会很愿意不计代价地将所有英国佬给凌迟处死,并且把他们的头颅用盐腌制好之后,在清国境内的每一个县城都展示一番,以显示与大清国帝国作对的敌人都将会获得同样的下场。
愤怒的亨利上校险些当场就拔出了枪来把比利亚给格杀,但是,很快被仍旧保持着理智的军官们制服,并且以精神状况异常为由,暂时地软禁了这位从一开始到如今都无所作为的陆军上校。
虽然马戛尔尼等人十分愤怒地向比利亚等人提出了严重的抗议以及严正的交涉,但是,但范佩西拿出了一封信之后,英国人毫无意外地惊呆了。那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监督委员会主席敦达斯勋爵的一封亲笔信。
里边详实地告诉了马戛尔尼等人,多国部队乘着印度雇佣兵造反的机会,向着大英帝国在东方的要塞及政治中心加尔各答发起了进攻……
最终大英帝国在东方的珍宝,富饶得流油的孟加拉及印度殖民地,已经成为了西方国家的殖民地,英国人将可以保留槟城和苏门答腊岛上几个可怜的要塞和据点。
而以信中的最后,敦达斯勋爵用颤抖的笔迹告诉这一只大英帝国殖民地舰队的指挥官和马戛尔尼大使,充许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为了保全大英帝国军人以及使节团成员的生命安全,选择向多国部队投降。
不远处,比利亚与范佩西陪同着福特准将已经走了过来。“尊敬的勋爵阁下,我们该出发了。”老范佩西在面对着马戛尔尼这位失败者的时候,却没有像比利亚一般摆着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他依旧显得那样的礼貌与沉稳,这就是成熟的政治家与外交家和新丁的本质区别所在。
“好了,我想我们确实应该出发了。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我们到底是向谁交出指挥刀?是向你们荷兰殖民地总督格罗宁阁下,还是西班牙殖民总督马塞罗阁下?”马戛尔尼看到了面色沉郁如水的福特少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手揉了揉眉心与脸颊,让自己那发僵的面部肌肉能够活动起来。
他这看似随意地一问,却让那位心情十分抑郁的福特少将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头,把注意力落到了马戛尔尼的身上,一句看似简单到极点的问话,却像是一根拔不出来的刺,被他轻而易举地扎进了西班牙人与荷兰人的心中。
比利亚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显得有些不悦。不过相对而言,范佩西就显得那样的神情自若了。“尊敬的大使阁下,虽然我们荷兰人很想收下那柄福特少将腰间的佩刀,但是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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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佩西显得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之后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灰蓝色的瞳孔透着一股子奸诈与油猾:“先生们,请充许我跟比利亚男爵保留这个小秘密,只需要再过上十多分钟,你们就会知道了,相信,一定会让诸位大吃一惊的,因为,即将要接受英吉利殖民地舰队投降的那位阁下,是二位的老朋友,在几个月之前,你们还曾经很融洽的相处过。”
马戛尔尼、福特少将等人的脑门上全都冒起了一连窜的问题,是谁?老朋友,几个月前,他们可是去过不少的地方,除了那些讨厌与贪婪的清国官吏之后,可还有不少的西方商人、和各国的殖民官员。其中可以称为老朋友的还真不少,而范佩西给出的这个范围也实在是大了点。
不过,既然范佩西等人不愿意再多说,马戛尔尼也懒得多问,反正向谁投降都一样,只要不落在那清国政府的手中就行,要知道,他们一路北行往清国的首都的路途之上,可是见识过不少东方的行刑,而队伍其中的一名医生甚至前往了午门,去欣赏了一回凌迟之刑。
不过最终,他是一路吐着回来的,整整休息了半个月才缓过气来,并且,每每深夜总会从恶梦之中惊醒,而在他的讲述之下,引发了英国使节团的集体不适,整整有十多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去碰肉类食物。
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比利亚等人的威胁所带来的效果是极具震撼性的,所以,他们宁可投降,也不愿意落到清国人的手中,要知道,他们的皇帝肯定气坏了,就算是不会把一万多人都玩凌迟,可是几个首脑人物肯定是逃不掉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嗯,应该是为了广大的英国军人的生命,他们才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明智的选择。
乘着小船,小心翼翼地越过了雷区,穿梭过那些摆好攻击阵型的战舰群之后,马戛尔尼等人看到了一艘高大地荷兰籍三级战列舰,上边似乎已经有不少的人在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不过正因为人太多了点,马戛尔尼等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谁才是今天接受他们投降的主角,虽然他们在舰舷看到了不少的东方面孔,不过一想到那些清国海盗布雷的情境,他们知道,多国部队肯定已经想方设法地收买了不少的东方海盗,并没有太过在意。
而当他马戛尔尼等一行人全都走上了甲板之后,一位身材高大魁梧,脸庞上布满了充溢着活力与热情洋溢地笑容的年轻华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
“亲爱的马戛尔尼大使阁下,亲爱的福特将军,还有您,我的老朋友,亲爱的英国东印度公司驻澳门大班斯当东先生,你们好,能够再次相逢在海上,实在是令人愉快啊……我,谨代表我个人向诸位表示诚挚的问候,还有我无限的敬意。”这位华人快步上前,向着目瞪口呆的马戛尔尼等人亲切地挥起了问候的手臂……
“我的上帝!”所有站到了甲板上的英国人的表情就像是一条条被撩在甲板上等待着被晒干的咸鱼,斯当东直接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甚至连那头上的帽子与假发掉到了一旁边,露出了丑陋的秃脑门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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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西班牙长公主殿下的婚事!
“你……你……”以睿智机变而着称于西方外交界的优秀外交家马戛尔尼阁下,颤抖的手指,发直的眼神,哆嗦的嘴皮,如同风中落叶一样的双腿,现如今就像是一只因为下蛋下到了半途,发现自己的鸡窝出口出现了一只饥饿的黄鼠狼的老母鸡。
“难道阁下认不出我了?”梁鹏飞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难过。“真想不到,您居然记不得我是谁了。”
“梁鹏飞!”旁边,斯当东的声音就像是那刚刚被割断了喉管的公鸡,嘶哑而又悲凄。
“没错,斯当东先生,难为您还能够叫得出我的名字,看来,我们俩的友谊确实是够渊远流长的。”梁鹏飞一脸的欣喜,上前握住了斯当东的手上下晃动,虽然斯当东被他的举动给吓得连连后退,可问题是他的手劲跟梁鹏飞比起来,实在不是一个档次。
“大人什么时候跟这个英夷有友谊了?而且还渊远流长……”站在后边不远处的孙世杰有一种想要拿脑袋瓜子去撞桅杆的冲动。
“范佩西,比利亚,你们这两个骗子、狗杂种。我发誓,就算是到了地狱,我也决对不会放过你们!愿地狱的恶鬼永远缠绕在你们的梦中。”福特少将从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之后显得有些不太冷静,用恶毒的语言向着那两位将他接引到这艘战舰上的西方人发出了怨毒无比的诅咒。
“够了!”这个时候,跟随着梁鹏飞前行的陈和尚嗔目怒喝,犹如狮虎之吼的喝叫声瞬间就把马戛尔尼等人的愤怒与咒骂全都塞回了他们喉咙里。
“这位元首阁下,将会代表着华夏联邦,接受你们的投降。大使阁下,还有您,尊敬的将军,请注意你们的风度。”范佩西没有一丝的蕴怒与不满,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动容,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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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比利亚一脸的不忿,挥动着自己的手臂,在一旁气愤地反驳道:“你们这些白痴,如果我们要把你们交给清国人,何必这么麻烦?要知道,尊敬的元首不仅仅是我们这一只联军的最高指挥官,并且,他的大方与慷慨已经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友谊与尊敬。请你们最好不要激怒他。否则,你们在东方那点可怜的殖民地都将会成为元首阁下轻易就可以摘下来的果实。”
比利亚的这番话让英国人都冷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把他们那色泽各异的眼珠子都落到了梁鹏飞的身上。
梁鹏飞笑眯眯地,很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比利亚一眼,看得比利亚心头狂跳,赶紧移开了视线,梁鹏飞这才收回了他那锐利如刀的目光,转而面对这一众代表着英国东印度公司殖民地舰队既英国使节团来投降的英国佬们。“比利亚先生说错了一点,我这个人一向十分的爱好和平,就像现在,我宁愿接受你们的投降,也不愿意看到再有人继续流血,就是很好的证明。”梁鹏飞抬起了手臂挥动了一下,表情显得那样的庄严肃穆,目光是那样的悲天怜人,就好象他是那保护并且为羔羊们寻找着乐园的圣徒摩西。
换来的是一地的眼珠和无数的白眼,其中有不少是来自于他的部下。“这话实在是太虚伪了点。愿上帝宽恕说谎的罪人吧,阿门……”玛丽亚修女向着身边的潘冰洁小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这一次,潘冰洁没有一如往常一般与她互相折台,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这句话就像是一头猛兽刚刚吞下了一条猎物的大腿,满足地打了个饱呃之后,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告诉其他猎物它其实是一位素食主义者。
马戛尔尼重新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这位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那个什么华夏联邦的元首梁鹏飞,在多次地与这位年轻的华人将军多次接触之后,这群英国佬也已经了解了这位梁大总兵是何等噬血与残忍狡诈。
只不过,他们实实在在是没有想到,梁鹏飞居然跟那些西方殖民者走到了一起,并且狠狠地算计了英国人一把,不仅仅侵吞了英国人在东方最富饶最广袤的殖民地,而且还将整只英国东印度公司殖民地舰队给吞下。
“我知道,您的心里边一定有很多的疑惑与猜想,不过,尊敬的大使阁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别忘记你们是承载着过万名优秀的英国军人的命运前来。当然,我可以向您保证一点,我不会将您和被困在九龙湾以内的任何英国战俘交给清国政府处置,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梁鹏飞清了清嗓子,严肃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看到了那些英国人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哦,错了,梁鹏飞赶紧换成了右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报歉,因为我这个人向来十分信守誓言,所以我并不经常发誓。”
脸憋得跟猪肝一种颜色的武乾劲拿脑袋在撞尾楼上的舰舷,因为梁鹏飞现在的表演让他想起了当初梁大少将的初战,那一次劝说西班牙人投降的时候,也是像如今一般鬼话连篇。
“梁将军,哦不,元首阁下,您居然还是一位天主教徒?”马戛尔尼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他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这一点,我可以为他作证。”清脆而又悦耳的女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原本一直用那帽罩遮盖住面容的玛丽亚修女终于掀开了那黑色的帽罩。
那张漂亮而又清纯得犹如天使的脸蛋几乎让所有第一次看清她容貌的男性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她的气质就像是公主一般高贵与雍容,仿佛她所踏足的不是一艘狰狞巨舰的甲板,而是那铺着长茸波斯地毯的高大殿堂,她也不是为了某人而作证,而像是在向她的臣民们宣告一件事实。
仿佛连那天下的太阳在这一刻也只为她而照耀,总之,这个完美地亮相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而比利亚及一干西班牙人当先谦卑地脱帽弯腰,向着这位西班牙国王的长公主殿下致以最虔诚地问候。
“长公主殿下?”马戛尔尼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庞,两眼瞪得就像是那水泡眼的金鱼,嘴巴张得足足能够塞进一双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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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位正是我们西班牙王国最尊敬而又高贵的国王陛下卡洛斯四世的的珍宝,西班牙王国最美丽的长公主,卡洛塔.若阿金娜公主殿下。”比利亚就像是站在剧台之上的报幕员,一长窜带着花腔的语调,让人想起了那咶噪的海鸟。
“英国使节乔治.马戛尔尼向您致意,尊贵的长公主殿下。”马戛尔尼是最先醒悟过来并且向玛丽亚行礼致意的英国人。
“您认识我?”玛丽亚脸上那受人瞩目的俏脸上浮起了淡淡的霞晕,不过这也无法掩盖她的惊讶。
“当然,在几年前,我曾见到尊敬的西班牙国王陛下,并受邀参加了国王陛下给您,高贵美丽的长公主殿下举办的生日宴会,我还记得,当时公主殿下您穿着一条漂亮的水蓝色丝绸长裙出现在那二楼的阳台上时,所有参与宴会的先生与女士们,都为您的美丽与魅力所倾倒。”
“谢谢您的赞美,真没有想到,我十四岁的生日晚会上穿的那条长裙的颜色您居然还记得?呀,我自己都觉得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我亲爱的父亲在那一天给我介绍了无数的宾客,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您来,这实在是件让人难堪的事情……”玛丽亚在面对着这些英国人的时候,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个成天跟潘冰洁斗嘴较劲,总会被梁鹏飞的三五句甜言蜜语就给迷得头昏转向的小修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出身高贵,举止优雅的长公主殿下,虽然她身上穿着的仍旧是一件普通的修女袍,但是,却都被她的气质所折服。
“这丫头怎么变成这模样,哼,装得倒挺能耐的。”潘冰洁不屑地撇了撇嘴,冲身边的石香姑小声地咬着耳朵。
“小丫头,吃什么干醋,要知道她毕竟是一位公主,我听她说过,那些宫庭礼仪训练足以把人逼疯,怎么,你也想学?”石香姑转过了脸来,看到潘冰洁那双险些喷出火来的眸子,不由得笑言道。
“切,我才不学呢,老公曾经说过,咱们中华的礼仪更是博大精深,能学好就不错了,西方的礼仪,就让那小妮子学就是了……”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当口,玛丽亚走到了梁鹏飞的身边,那仿佛如最为清沏的海水一样湛蓝的美丽双眸望向了梁鹏飞,从中流露出来的甜蜜与爱意就算是瞎子都能够感觉得到。
“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与他在东方最壮丽肃穆的澳门圣保罗教堂里,在罗纳大主教的主持之下,结为合法夫妻,所以,我可以代替他向你们保证,我的未婚夫梁鹏飞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并且,是一位最为诚信的彬彬君子。”玛丽亚的话,犹如一个晴空惊雷,再次把几乎所有人都彻底地雷得外焦里嫩,包括那个长着一张老鼠脸的王国特使比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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