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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千夫斩txt下载     千夫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章 又是一场诡计!

    孙世杰手捂在嘴边狂咳了好一会似乎才回过了气来,伸手指点了点地图:“两广自古就被中原及江南的士人们视之为避之不及的腥膻之地,而朝庭同样如此,两广闹得在厉害,对于朝庭和那些读书人而言,犹如天边之趣闻,就算是这一次发生在广东与福建之间的英使被袭,福建水师连折数员大将这样的消息,居然也被朝庭轻描淡写的化解掉了,而且,在那些读书人的眼中,不过是朝庭王师一番大意,转瞬之间,还不是将那些草寇贼徒一荡而空?”

    是啊,这就是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掩耳盗铃的本事已经快登峰造极了都。梁鹏飞挑起了那双如刀的利眉寒声道:“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轻视了数百年的那些蛮夷早已经不是蚂蚁,而且随时能够从他们的身上撕下一大块的血肉来的猛兽。那么,就只能够让他们把用兵的注意力往北放,最好把英国佬赶至两江一带。让那些人尝到苦头,他们或许才会醒悟。”

    “难就难在,怎么能够让他们听我们的话去做。”武乾劲抱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的横肉都皱成了苦瓜。这话倒是道出了在场诸人的心声。

    所以,大家伙全都作沉思状,当然,某些人是故作沉思,而有些人才是真正地在思考。梁鹏飞的两只眼睛一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而满脸尽是高深莫测地打量着地图上的某处,却丝毫没有第一个开口的意思,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

    而现在,他的样子像是在考一考自己的部下的谋略,至于他到底有没有主意,怕是只有老天爷还有梁鹏飞这个浑身长满坏心眼的家伙才清楚了。

    不过,对于梁鹏飞以往的惯例,他的部下们,对于他有着一种近乎于盲目的崇拜与信任,因为,梁大少爷一直带领着大家,一步步地朝前,而且每一步都显得那样的恰到好处,仿佛是先知先觉一般,有了这样的领袖,任谁都会产生这种信任,谁让他梁大少爷是无耻的穿越者,拥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所有伟人的眼光和大局观。

    “英夷之所长,在于海上,他们想要达到目的,必然由海上而来,这一点是不需要再去考虑和设想的。”孙世杰首先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威胁必将来自于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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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所考虑的是,他们去打哪里,才能够引起举国震动,甚至是举国恐慌。

    “直接怂恿他们去打这里怎么样?”白书生这个歹毒的家伙手指头直接就戳在了满清的心脏的旁边勃海湾。

    旁边的孙世杰眼前一亮:“不错不错,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位置,不过,难就难在这里乃是朝庭防御海上的重点,大沽口乃是重兵设防之所,距离天津不过百余里,距离京师也不过三四百里。

    东濒渤海,西邻海河平原,隔河与塘沽相望。地当九河津要,路通七省舟车。有京津门户、海陆咽喉之称,前明永乐二年成祖朱棣建都北京后,在天津筑城设卫,于大沽海口筑墩设炮。而满清入寇中原以来,便在天津置下重兵,并设防大沽。虽然大沽炮台兵力不多,但是,距离京师与天津都是极近。一旦有警讯,天津、京师的兵马便可朝发夕至。”孙世杰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长须。扫了一眼正在听其解释的诸人,顿了顿之后又道。

    “若是英国人攻击这里,最多只能暂时得势,可是转瞬必为朝庭的大军所阻,而且,大沽一带,乃是防务重地,少有百姓,若是朝庭怕丢了脸面,强压下此事的话,怕是震动的只有京师,天下的百姓十有八九难以知晓实情。那么,这一脚,看似极重,实则轻矣。”

    “你的意思就是说,打这里的效果并不算好?”武乾劲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问道。陈添保沉吟良久,微微含道:“孙参谋言之有理,取此地不妥,甚至还不如驱英国人攻击山东,只是如此一来,山东的百姓可就苦喽。”

    “要苦只能苦朝庭,尽量减少对于百姓的损失和伤害,而又能够重挫朝庭和震惊天下,这才是大人的目的,所以,山东打不得。”一直在垂眸苦思的倪明不等那陈添保话音落地,便已经抢过了话头。

    “正是这个道理。”孙世杰也出言认同倪明的建议。不过,陈添保淡淡一笑,抚着自己的三缕长须,两眼里边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么,陈某倒还有个建议,只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

    “哦,添保大哥若是有想法,尽管说出来,我让大伙来,就是希望能够让大伙群策群力,能够尽量地想出一个办法,并且完善它。”梁鹏飞冲陈添保点了点头,很期待这位在阮文惠的手下做到了水军大都督的海军将帅能够给出自己一个好的建议。

    “其实这个主意,昔日陈某也曾向安南光中帝,也就是阮文惠提过,因为当时朝庭正派大军进伐安南,和琳大将军正面而攻,大人您据阮文岳之地向北虎视,置此西山朝危难之机,陈某便向阮文惠提出了两个方法,逼使朝庭退兵,其一,便是将西山朝的水师分散,纠合两广、闽浙海域的海盗,骚扰海疆,一可使朝庭的水师无法夹击西山朝,二,使得朝庭的一应物资只能从陆上补给,增加其难度。”

    陈添保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把当初自己的计划给复述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专注地听着他解释,并没有去在意他的尴尬,毕竟昔日他是安南旧臣,为其主而谋,这也算得正常。

    “那另一条建议是什么?”倪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很简单,纠集一只庞大的舰队,经由长江口,直入长江,断其漕运。”陈添保说到了这里,堪堪一停,便听到了四周整齐的抽气声。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甚至可以说是歹毒到了极点,要知道,漕运可谓是清朝这个禁海国家的动脉,而且是主动脉。它每年要向北方运输至少四百多万石的漕粮,漕粮是京城皇室贵族、王公大臣的口粮来源,又是驻扎在北京一带八旗军队的给养来源。

    可以说,如果这条动脉血管出现了问题的话,影响的不仅仅是朝庭,将会让整个北方都陷入恐慌之中,整个国家都将会造成极大的震动,甚至是混乱。

    “这一招实在是……妙啊”梁鹏飞只能够摇着脑袋概然叹服,这老家伙还真他娘的够狠的。

    “此计若是当时真要成功的话,怕是朝庭不仅不会因此而不伐安南,反而会增兵添将,以为雪耻。”孙世杰也在摇头,不过,他的说法却得到了陈添保的认同。

    “没错,当初阮文惠便有此顾虑,加上当时,广东海域的海盗虽然也有不少投效于西山朝,可是,实力最为强大的疍家人却不愿意听从陈某,想来当时夫人已然是早有防备了。”陈沫保抚着长须,继续人畜无害地笑道。

    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几位部将还是下意识地小退了半步,危险的老海盗,怪不得能够得阮文惠如此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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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添保大哥此策甚妙,英国人不比安南,安南用此策,激怒朝庭,必使朝庭挥大军直灭其国,然英国人却远在万里之遥,就算他们的殖民地,也远在印度,凭朝庭的水师,嘿嘿嘿……”梁鹏飞喜动颜色地道。

    “不错,这里确实是最佳的选择,例如镇江,若是英国人袭击这里,此处地处黄金十字水道长江和京杭大运河交汇点。只要从这里截断漕运,不说是朝庭,天下都要震动,江南与中原的读书人怕都要纷纷愕然侧目,那个时候,他们才会正眼去看那些侵略者,才会懂得,原来世界上还有国家居然敢来挑战他们的权威,西方的船坚和炮利,将不再是嘴上说出来的流言,而是让他们深切地感受到震撼的东西。”倪明两眼放光,手指用力地点在了那地图上唾沫横飞,仿佛不在这张丝绸地图上戳出一个洞来势不甘休。

    “我相信,只要在适当的时机,让人点醒这些英国佬,他们肯定会乖乖的落入我们的套中。”梁鹏飞脸上的流露出了阴险的笑意。

    “不过在此之前,虽然大人您布置的暗线已经赢得了英国人的信任,但是,一向骄傲自大的英国人肯定不会随意的听从我们的好意,所以,我们必须要在珠江口打上一仗,让他们知难而退才是。”孙世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地叩在桌面上。

    “那是怎么,呵呵呵,虎门镇就在珠江口,珠江口,就是老子的防区,英国佬若是来了,自然会有苦头吃。”梁鹏飞嘴角一弯。“乾劲,炮台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人,珠江口外的炮台已经全部加固布置完毕,保证绝无问题。不过大人,难道您是想防守?”武乾劲赶紧挺直了身躯回答道。

    “当然,要是我们把英国佬打得太疼了,那还有个屁的玩法。我们要做的,只是让他们先吃上一个亏,然后,他们才会听话。等他们了本少爷的忙之后,本少爷就会烧好开水,准备好杀猪刀,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梁鹏飞嚣张地狂笑声回荡在房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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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了,大伙慢看,先去休息了,明天继续努力!

第三百二十一章 总督府内的圣旨!

    西元一七九三年,乾隆五十八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对于闭守自守的朝庭而言,他们只记得乾隆这位满清君王的十全武功,还有征伐廓尔喀,使其称臣纳贡,举王者义师,助黎主复安南千里江山,西夷英国不远万里,历经千难万苦,慕我天朝之名,前来朝贡……

    总而言之,一句话,歌舞那个升平,醉生那个梦死,亦不外如是。

    而南方,广州城内,却迎来了一位新的主人,新任两广总督长麟,他的到来,让郭世勋这位兢兢业业治理两广事务近一年的代理总督十分的不满,但是,不满归不满,他却不敢不鸟这位新任顶头上司。

    而且,新任广州将军福昌也与长麟一道抵达了广州,就在太子少保、两广总督长麟及广州将军福昌抵达了广州的当日,已然是进入了初冬,距离英国使节团占据马尼拉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距离英国人发动侵华战争已然不足两个月。只不过,这些人之中,除了梁鹏飞之外,对于南洋所发生的事情居然全无所知,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事情,至少梁鹏飞是如此想的。

    为了祝贺这位新任两广总督及广州将军到任,在两广总督府内,举起了一场盛大的欢迎酒宴,两广官员但凡在广州的,或者是有资格接到通知的几乎全来了,梁鹏飞这位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也同样在出席之列。

    出席的武将之中,光是水陆两路总兵就足足有八位之多,水路四位,陆路四位,再加上两位提督大人,还有一位广州将军,另外还有什么副将之类的,足足占了三四桌,不过文官也不少,当然,两广有名的士绅也来了不少,没办法,既然新来了一位总督大人和一位将军大人,大伙好歹都来凑个热闹,混个脸熟,这是必然的。

    “来来来,诸位,咱们哥几个先搞一搞。”王守礼这位水师提督这个时候已经喝得一脸的油汗,才坐上了水师提督的位置一年不到,王守礼却已经足足地胖了一圈,原本堪称矫健与雄壮的身材现如今看来都已经显得有些臃肿了。

    不过,这也只能够证明这位王提督确实是无事一身轻,安南的问题已经解决,蔡牵闹海盗那是在闽浙,关他屁事,现如今,西方鸦片走私遭到自己的爱将梁鹏飞连番打击之后,广东海面上风平浪静,那些原本喜欢闹事,把珠江口与广东海面搅得天翻地覆的疍家贼似乎也消声匿迹,老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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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放在王守礼及两广官员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因为梁鹏飞的凶名所致。他的手下,几乎就没有过活口,这是两广官员及军中诸将的一致认同的一个观点。

    上一次广州知府案,三百多颗人头,接着,到了安南,这家伙居然以少胜多,而且,又是全歼,五千多的脑袋又紧接着落地。

    接下来,回到了广州才没多少,蔡牵袭击英国使节团事件发生,广东自然派出了梁鹏飞这员英勇善战的悍将出马,结果海盗还没开始收拾,又修理了一顿走私商,而且又是全歼……

    之前,于与那国岛围剿蔡牵海盗集团,仍旧是全歼灭……

    一想到梁鹏飞那血淋淋的赫赫战功,不论是两广官员,还是曾经与他共事的那些个闽浙水师,都是一脑门的冷汗。

    再想一想曾经跟梁鹏飞闹过矛盾的那些人的下场,广州知府愣格里自尽而亡,这是官面上的说法,可实际上,案情的真实情况早已经在两广的官吏阶层传遍了,跟这家伙自然是脱不了关系的。

    而愣格里的后台,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也对这位梁鹏飞很是看不顺眼,结果,也因为那起走私案件,被赐自尽,对外称是病故,可两广官员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所以,大家都很清楚真相。

    还有那位前十三行总商蔡世文的公子跟他梁鹏飞曾经在街头干了一架,虽然是这家伙抽蔡家的公子,可是结果呢?

    梁鹏飞的岳父挤上了总商之位,紧接着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与蔡家关系密切的行商石中和拖欠外商巨额货款,被迫变卖家产偿还。但是家资不抵外债近六十万两。朝廷命将石中和监禁,后发配伊犁。

    而十三行总商万和行蔡世文因欠债以资抵债后尚欠五十余万两而自杀。债务最初拟由各行商连保追还,但蔡氏家属纷纷逃亡。最终债务落在与之关系密切的广利行商卢观恒身上。

    这个时候,还是潘有度站了出来,而现如今,广利行卢观恒、叶上林、潘有度之间,已然形成了一个关切极为密切的团体。三人几乎占到了十三行泰半的贸易额。

    虽然这件事跟梁鹏飞没有半点关系,再说了,梁鹏飞也没有精神去跟一个商人较劲,可是落在两广官员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印象。

    暗中,两广官员及闽浙官吏对于梁鹏飞的评价之中,除了骁勇善战,勇于任事之外,自然多了残忍好杀,呲眼必报的恶名声。因为这个原因,加上梁鹏飞久于军中,所以除了王守礼等有限的官员武将之外,几乎没有人愿意跟他太过亲近。毕竟,大家都很有阿Q精神地自我催眠:好鞋不踩臭狗屎。

    不过,广东水师诸将,对于这位出手大方,一向慷慨的梁总兵大人还是颇有好感,而且,郭世勋等人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毕竟,这个军队已经腐朽不堪,军纪涣散的年代,能够有这么一员虎将镇守两广海域,还是让人少了不少头疼烦心的事儿。

    “老弟,这一次出巡南洋,一去就是两个来月,可真辛苦你了,来,老哥我敬你一杯。”王守礼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次端起了酒杯。

    梁鹏飞此刻已然是面色发苦,虽然他自认酒量还行,可问题是架不住这些平日里除了喝酒就是赌钱玩女人的军中悍痞的轮番进攻,只得苦笑着讨饶道:“我的老哥哥,还是饶了小弟吧,再喝下去,真得钻这桌子底下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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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可不能这么说,水师训哨本省之海面,当为我等水师兵将之责,昔日,诸位老哥都辛苦了,小弟入水师也有一年多半,自然也该小弟走上这么一遭,这本就算不得什么,说来,能够在海上多跑跑,这身子骨还觉得活泛了许多呢。”梁鹏飞一饮而尽,替王守礼及在座诸将斟酒,一面笑言道。

    “不愧是海上男儿啊,只此一言,当显英雄本色,来,老弟,老哥我也敬你一杯。”旁边,碣石镇水师总兵蒲志高向梁鹏飞举起了跟前的杯盏,惹得梁鹏飞连连讨饶,诸人皆笑的当口。却听闻旁边有人干咳了两声。

    几人停止了嬉闹,转过了头看清了来人之后,赶紧全都站起了身来:“卑职(末将)参见总督大人、福将军。”

    来者正是新任两广总督长麟和新任广州将军福昌。两人手中都端着酒杯,笑呵呵地站在桌旁。长麟抚着颔下长须笑道:“呵呵,本督意欲与诸位同饮,倒没有想到,却扰了诸位将军的兴致。”

    “不敢,我等丘八惫怠如此,还望长总督及福将军莫怪才好。”王守礼仍旧不敢有什么托大,恭敬地答道。

    一番寒喧之后,梁鹏飞等人赶紧满杯,与这二位大佬共饮了一轮。这个时候,长麟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仔细地打量起了梁鹏飞来,刚刚介绍的时候,长麟的目光就盯得梁鹏飞有些发毛,而现在,长麟的眼神让梁鹏飞有种想踹人的感觉,“难道这老家伙是个玻璃?”胡思乱想的梁鹏飞身上顿时冒起了鸡皮疙瘩。

    “待酒宴散后,还请诸位将军暂且留步,本督有公务,要与诸位商议。”打量了梁鹏飞几眼之后长麟笑了笑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这一桌,留下梁鹏飞等人一脸的不解。

    “公务?我说,这位长总督搞什么鬼,今天刚刚进广州,这顿酒饭都才半饱,就要谈公务?”旁边,一位水师副将一脸的莫明其妙,有些不舍地端起了酒杯,旋及又叹息着放下,既然新任总督大人有公务要商谈,那这酒可就喝不下去了。不然,那到时候就没有必要谈什么公务,而是新任总督及广州将军两人欣赏着一票醉鬼光着屁股在自己的跟前表演什么叫行为艺术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喝了,反正哥几个有的是机会聚聚,来来来,吃菜,这个鲍鱼还真不错。”梁鹏飞可没想那么多,反正想也没用,最主要是长麟的表情让他觉得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长麟既然找的是水师,那事情既使与自己有关,也只会是与水师相关,梁鹏飞相信,自己的名声还不至于到声蜚海内外的地步,所以没什么可担忧的。

    可是当他们在酒宴结束之后,进入了后厅,长麟居然一抬手,就拿出了一份圣旨,这让梁鹏飞等水师诸将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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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宝宝感冒,闹得很,头晕啊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个自以为是的非典型弱智……

    乾隆虽然高傲自大到了极点,但是,却对于英国人的坚船利炮很是警惕,特别是在听到了那些陪同使节进京的大臣的描述之后,这让他心里边觉得很不舒服。

    虽然他与一切满清统治者一般,顽固地拒绝了一切新生事物,不屑于让马戛尔尼赠送的速射大炮当他的面试放一下,但是,他还是承认了英国人军舰的强大,但是他又觉得对方在陆上的劣势在东方是无比的明显。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英国人在陆军装备方面已经不断地取得技术上的进步,总会有一天,英国人会有办法把英国人的意志,加行渗入到中国的历史当中。

    而长麟这位太子少保在北京之就注意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英国佬神色上的异样,还有他们对于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所报有的那种轻蔑感让长麟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甚至是警惕。

    而被任命为两广总督的长麟在满人之中也算得上是有才干的,在上任之初,就已经向熟悉两广事务的官员进行了了解,这才知道,英国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而且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光是乾隆登基之初,英国人就已经在不断地在海外殖民,向东方扩展势力。护送货船的英国兵船,经常在中国东南沿海侵扰,截掠他国船只。乾隆七年(一七四二年),英国军舰在澳门劫夺西班牙商船一只,并带入省河。两广总督派东莞知县印光任前往质问,英舰被迫将二百九十九名俘虏释放。乾隆九年(一七四四年),又有英国武装战舰四艘在广东洋面截捕法国商船。乾隆四十六年(一七八一年),英舰在黄埔擅捕荷兰船只。广东巡抚李湖曾警告说:“倘仍冥顽不灵,不守天朝规矩,此后敢有一天在我天朝地方犯我法度,扰我客商,骚动一草一木,不论公班、港脚夷船,本部院总要按照大皇帝功令,连大班人等同本犯一并严拿,分别从重究治,不稍宽贷。

    对方仍旧是保持着低姿态,可是,他们的骚扰程度却是一次比一次地嚣张与跋扈,所以,长麟在前往广东赴任之初就向乾隆提出了请求,他曾经听闻闽浙及两广海域素有疍民能在海水数丈之下寻觅什物。

    希望乾隆能够同意他将这些人招募为兵,就算是不能够干其他事情,潜入水中锯敌人之船舵,使得贼船不能转运,而我军自然能够占优,到时候,这些战舰岂不是就会落入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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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天真,但是,这说明这位兄台至少比别人多一个心眼,虽然他的奏请,乾隆并没有明确地表示同意,但是却也没有不许的意思。

    从这一点,梁鹏飞已然听了出来,就是乾隆这老家伙确实也担心英国佬,但是,怕自己真要应允,是不是会觉得丢了天朝颜面。所以就干脆跟长麟这个新任两广总督玩起了暧昧,当然不是指两人有超出了正常男性之间友谊的那种暧昧,而是指他对于长麟的奏请保持了一种沉默的态度。

    而长麟也不愧是久在御前,很快就领会了乾隆的心思,只是请了一道整顿广东水师,清剿海盗的圣旨,然后就前往广州赴任。

    长麟读完了圣旨之后,却直接单刀直入地问起了那些西方各国在广州及澳门的情况,王守礼等人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一一照实而答。

    当他听闻在澳门居然有近百艘的西方各国武装商船,另有葡萄牙东方舰队及法国的一支分舰队在此驻扎之后,长麟的目光中的隐忧被梁鹏飞捕捉到。

    长麟问话完毕之后,凝眉沉声道:“……虽说这些僻地远夷已然目睹我天朝法制森严,谅不敢妄行滋事。今既蒙皇上烛照夷奸,我等身为臣子,应领为筹备。本督思水师所恃者弓矢枪炮,而夷船亦复枪炮具备。似宜另筹一制胜之道,伸其所知凛畏……”然后就把上述他对于征召疍民入伍之事说了出来。

    梁鹏飞坐在诸将之中,虽然脸上没有一丝不妥的表情,可是心里边实际上已经是无语到了极点,天真与幼稚,这两个词与这位总督大人实在是太班配了。

    海战真要是能够靠几个潜水冠军把舵给锯坏就赢得辉煌的胜利的话,那满世界强大的海权国家们干脆全都去训练潜水员得了,还造毛的高船巨舰。

    梁鹏飞的脑海里边出现了一幅相当杀伤脑细胞的画面,战舰在海面上疾行,一排排的火炮喷吐着令人畏惧的管焰,然后,一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水鬼,正蹲在这艘庞然大物的舵柄上,用他那柄小钢锯,哦,错了,是小铁锯,吱吱嘎嘎地在那锯着那由巨木构成的舵身……

    “或许这位总督大人见过的最大的船也就是漕船,只是不知道这位兄台拿过怀表试过锯断一只巨舵需要多长的时间没?”梁鹏飞恶毒地猜测这位总督大人是不是患有先天性脑瘫这类的重症。

    “总督大人高见,不过,那些疍民性情剽悍,甚难管束,加之疍民以渔为业,所获之丰,当甚于入伍食粮……”这个时候,广东巡抚郭世勋当先皱眉起身言道。看样子,郭世勋也觉得这位总督大人不太正常,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找理由来推托。

    “无妨。”长麟笑着冲郭世勋点了点头:“捕渔较入伍食粮之利多,这本督还是知晓的,但是,若是水师营内如得此等兵士,此兵于贼船,一兵既可作数兵之用,不知诸位将军,本督之言,以为然否?”

    “总督大人高见,我等佩服。”久在水师,同样也明白了这位总督大人天真想法,心里边直骂娘的王守礼只得起身认同了长麟的观点,没办法,谁让跟前这位兄台不仅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两广总督,而且还身负圣训,整顿两广水师,清剿海盗。有了这封圣旨在,自然,他对于水师想要指手画脚,王守礼也只能够咬牙认了。

    “唔……既然王提台与本督皆认可此策,那么,那些贪利的疍民入伍之事,也并非不可解决,这样吧,每招募一人即给与双份战粮,如有拨给别省别营者每名给予安家银二十两。是不惟可以制胜夷船,亦于平日海洋捕盗大为得力。诸位以为如何?福将军您觉得如何?”

    “长总督此言甚善,若是如此办理,则疍民自必贪利踊跃弃业归营。朝庭将会多上一只精锐之师矣。”差点就打磕睡的广州将军福昌不由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脸莫明其妙,这让才智超群的长麟只得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番之后,这位福将军立即举双手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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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也是一傻鸟。”一群水师将帅正暗中用目光交流着,梁鹏飞实在是忍得辛苦之极,要不是顾忌着在场的诸位都是朝庭大员,他真有可能会捧腹笑滚在地上。

    长麟把目光转向水师将帅这边,自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对这位总督大人的提议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即日起,本督即下发文告募疍民为兵,还望诸位同为皇上,为朝庭殚精竭力,以报皇恩。”长麟很满意地站了起来,向着北方抱拳,以示对乾隆那位位于北方京师的皇帝的敬重。

    然后,长麟把目光落到了梁鹏飞的身上。“本督在京师之时,曾经拜会过和琳和大将军,大将军曾有言,广东水师之中,有一员虎将,有万夫不挡之勇,骁勇善战,勇于任事,今日一见,果然是一员虎将啊……”

    “啊?……惭愧惭愧,那是大将军厚爱,末将着实担当不起大将军与总督大人之赞。”梁鹏飞满头的雾水,不知道这位总督大人如何能够凭着几眼,就能够瞅得出自己是一位虎将。

    “当得,你的战绩,本督可是都曾听闻过,两广闽浙,梁总兵的大名,可是可止小儿夜啼啊。”长麟抚着长须,一脸的欣赏。“如今,梁总兵你可是兵镇虎门,整个珠江之防务,皆在你手,还望梁总兵莫要负了本督的厚望才好。”

    “总督大人放心,但有末将在,不论是贼寇又或者是西夷,末将绝不会放任一板一帆侵我广州腹地。”梁鹏飞施礼慨然作答道。

    “一个自以为是的非典型弱智加傻B。”梁鹏飞离开了总督府之后,只给自己的两位贴身心腹侍卫对这位新任的总督大人作出了极为中肯的评价。

    而当梁鹏飞的手下诸将和谋士们听梁鹏飞描述了当天夜里在总督府后厅里边所发生的故事之后,先是错愕,然后是捧腹狂笑,甚至武乾劲这货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身边的一位同伴。“戳沉敌船的办法我们倒也用过,不过那只是用来对付小船而已,而如今的战舰可都是有隔水舱的,所以这一招在对付巨舰之时已经没了效果,这位总督大人倒是替我们想到了一个新的招数,嗯,改天你去试试。”

    “滚!老子没那闲功夫去锯木头玩。”那位兄台直接甩了一个白眼回去,并且还附赠了一根中指。

    “如此总督,长麟此人,我也是曾多次听闻其人明敏有口辩,居曹有声,算得上是满人中颇有才干的了,可是,用这样自以为是的文官来总督署理军务,实在是……这样的朝庭,安能不败?”倪明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之中,夹杂着一丝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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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抵达,长麟向乾隆建议招疍民入水师,用小锯子来锯英夷战舰的船舵这种战术创新这是真有其事,绝非晴了虚言。实在是汗颜啊……极品。

第三百二十三章 那个帝国接受教训的时候到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印度的加尔各答,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最高执权者英国东印度公司监督委员会主席,身形显得有些肥胖,但是那双灰色的眼睛之中却仍旧透着锐利的敦达斯勋爵正在看着跟前的一封信,这封信是通过英国商船送来的,另外,随同这封信到来的,还有自己的侄女婿以及近两百名英国海员的脑袋,除此之外,还有一匣奶饼。

    这匣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奶饼此刻就被搁在了案头之上,而那些被石灰与盐巴腌制过的脑袋,正在由外边的工作人员们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正在辨认着这些人的容貌,以便在将他们埋进土里的时候,能够记下他们的姓名与职务。

    烟灰缸的边沿上,搁着一只香烟,此时,那香烟上已经烧出了长长的一节烟灰,已经接近到了锡纸的位置,青烟寥寥地在空气之中上升,然后翻卷成了一团团的云絮状,让室内的上层空间显得有些阴郁。

    而敦达斯勋爵却一丝一毫也没有要动弹一根手指头的意思,他的目光虽然落在了那封信上,可是,他的思绪却显得很不集中。

    就在敦达斯勋爵的办公室门,一位年纪约三十岁的少妇,正在那低声哭泣,虽然有不少人在低声地抚慰着她,却不能够抚平她心中的悲伤,因为,她的身边,一位印度女仆正怀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正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那位少妇,正是敦达斯勋爵的侄女伊丽莎白,而那名婴儿,刚刚出生不足一周岁,可是,他的父亲却已经离开了人世,他的头颅,已经被敦达斯勋爵让自己的侍从官收敛,准备于两天之后悄然地安葬,虽然他不愿意让自己最疼爱的侄女知道这个消息,但是敦达斯勋爵清楚,怕是如果面对着侄女那双美丽清彻的眼睛,自己是没有办法去隐瞒什么。

    敦达斯勋爵痛苦地皱了皱眉头,他唯一的儿子,早在五年之前就因为天花而去世,而他的心思,全都寄托在了这位唯一的亲侄女身上,但是现在,伊丽莎白的痛苦再次让敦达斯勋爵无比的愤怒,是的,当无奈与痛苦积淀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总会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而眼前,恰巧有一个契机,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手中的这封信中,充满了议会与国王陛下委派往东方那个庞大帝国出使的大使先生的抱怨与愤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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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北京朝廷并不真心诚意,它会期望我们长久地被这些谎言所欺骗吗?它是否真的不明白只消几艘英国战舰便能消灭它们帝国的整个海军?只需用半个夏天,英国战舰便能摧毁中国沿海的所有船只,使以食鱼为生的沿海居民可怕地挨饿?或许它真的不清楚,这个帝国的皇帝陛下拒绝了我们大英帝国要求平等对话的权利……

    ……我们不远万里,历经千辛万苦,换来的,就只是现如今摆在先生您的桌上的一盒奶饼……

    ……作为国王陛下的使节,我无权要求什么,但是,我可以向您建议,只有用非常规的手段,才能够惊醒这个帝国,让它意识到我们大英帝国的力量,以及它拒绝我们友谊的可怕后果。”

    “主席先生,关于普莱恩特的事情,希望您能够节哀顺便,愿他在天堂得以安息。大使阁下也希望我能够替他向您表示他的歉意,如果大使先生能够早一些赶到,或许……”被马戛尔尼委派前往印度的使节团大使总管约翰.巴罗此刻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一直在安静地观察着敦达斯勋爵的表情,直到此刻,他才开口。

    “告诉大使阁下,谢谢他的好意。另外,约翰先生,大使阁下还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敦达斯露出了一丝微笑,向着约翰询问道。

    “这个帝国对于我们占据了马尼拉一无所知,澳门仍旧无平浪静,虽然已经有的国家已经向这个帝国发出了警告的信号,但是,他们所联系到的,只能是一位商人,也就是十三行的总商潘先生,而对于潘先生而言,这样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商人,是不敢,也不愿意去轻易地触动这个帝国的官吏阶层的神经,所以,到目前为止,这个帝国可以说是毫无反应。”

    约翰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下:“就像是睡着了,没错,这个帝国似乎一直在沉睡,还在做个世界之王的美梦。”

    “是啊,这是一个沉睡的帝国。只是,难道你们不觉得让它一直沉睡下去不要醒来岂不是更好吗?”敦达斯双肘搁在了桌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约翰。

    看到敦达斯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目光,约翰想了想:“主席先生,对于主人而言,他是会先用最好的茶叶去招待最先敲开家门的客人呢,还是最后一位?”

    敦达斯的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表情也显得那样的意味深长:“你很会说话,也很全形容,约翰先生,看来,大使阁下让你来做说客确实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听到了敦达斯这句话,约翰脸上的表情再也无法抑制那欣喜的笑容,站向了身来,向着这位大英帝国在东方的最高统治者深深地行礼致意:“您做出了一个无比英明的选择,大英帝国将会牢记您为国家所做出的伟大贡献。”

    “或许吧,只希望,上帝能够认同我们的选择,同时也希望那位主人端来的是美味的红茶,而不是毒药。对于这个帝国,我在印度已经整整观察了二十年,却一直无法了解透彻,虽然现如今我也很清楚这个帝国虚弱到了何等的地步,但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或许不应该打扰它的沉睡。”敦达斯勋爵站起了身来,耸了耸肩,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但是,心里边却有着一种难以排解的阴郁感。

    “主席先生,那是因为,这个庞大的帝国总能够给人以一种强大压迫甚至是无比危险的错觉,这也是为什么近两百年来,我们西方国家在对待它的态度上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原因,所以,您不必担心,这一次出使结束之后,我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是一个自上而下充满了傲慢与偏见的虚弱帝国。”约翰脸上的笑容显得那样的自信与矜持却无法压抑他内心的激动。就像是一位绅士看着摆在餐桌上的带着血丝的美味牛排与极品红酒时,表露出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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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达斯走到了那扇沉重的大门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它,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办公室的大门开启了,

    边的响动之后,原本围拢在了伊丽莎白身边的人们顿时纷纷侧目相让。

    外边的光亮透射了进来,让在昏暗的书房之中呆了很久的敦达斯不由得微微眯了眯起,之后,映入了敦达斯勋爵眼帘的,正是自己最疼爱的侄女抱着她那可爱的孩子坐在走廊的尽头处,一扇窗户,将阳光透射了进来,照在了一身黑纱的侄女的身上,她怀中的婴儿却是一身纯白的宝宝装,听到了这边的响动之后,漂亮得如同壁画之中的天使一样的婴儿那双蓝得犹如晴空一样的双眼望向了老迈中透着一股腐朽的敦达斯勋爵,他那张纯真的脸蛋上,露出了笑容。

    敦达斯张开了双臂,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迎了上去。“愿上帝惩罚他们,我的小天使,你的父亲一定会在天堂安息。”看着这个小天使,敦达斯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个帝国接受教训的时候到了。

    英国在印度的实力绝对是最为强大的,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东方之中最为强大的西方殖民国家,他所拥有的战舰数量接近了所有西方国家在东方战舰的总数。除了驻扎在各地的驻军之外,在加尔各答,东印度公司拥有一只四千名精锐的全副武装的英国士兵,另外,这些英军还积极训练印度人帮助他们打仗。

    这只号称有十万,但实际上人数绝对在五万以上的雇佣军表面上是印度封建王公所拥有,但这些封建王公因受到东印度公司的“保护”,实际上这支部队是为英国人服务的。它由欧洲军官指挥,对英国占领印度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可以说,如果没有这支雇佣军,英国就不可能征服印度。

    同样,他们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他们不想被这个帝国把自己当作海盗或者是强盗,他们需要以一个强大帝国的实力来告诉对方,他们是完全有能力与这个帝国平等对话的国家。所以,敦达斯的战争动员令在东印度公司高层之中第一次以全票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了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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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看,正在努力二更当中。

第三百二十四章 荷兰人与西班牙人的面对面!

    敦达斯派出了整整两千名英国正规军士兵,另外还有六千名印度雇佣军士兵。不过到了出发之前两天,但是,敦达斯可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意外,所以出于谨慎,再次增派了一千名英国正规军士兵,还有二十门步炮。

    东印度公司的战舰,除了留下了一部份的快速战舰,再征召那些英国商人的武装商船来配合巡防之后,包括了孟加拉号在内的三级战列舰在内的英国东印度公司舰队护送着一批商船装载着近万名陆军士兵,向着马六甲驶去,他们的第一站,就是马尼拉。

    敦达斯这一次决定动用的军队数量绝对是空前绝后的,除了镇压印度土王叛乱之外,他还没有动用过如此庞大数量的军队,即使是在与荷兰争夺苏门答腊岛的要塞时,英国士兵也才出动了两千名,另外就是四千名印度雇佣军。

    敦达斯与马戛尔尼都是很有理智的政客,他们都明白,这个庞大的帝国,绝对不是大英帝国目前在东方的实力所能够征服的。但是,必要地,足够的力量却能够让他们清醒意识到,他们的梦境仅仅是梦境,大英帝国有戳醒他甚至是打疼他的力量。

    就在敦达斯以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名义下达了命令,这些规模庞大的舰队缓缓驶离了加尔各答不足十天,他们的动向已经被一位西方人带到了广州。

    那个人就是荷兰殖民总督幕僚兼首席顾问范佩西先生,此刻,这位银发老人正坐在广东十三行同孚商行之中,正向梁鹏飞禀报着关于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消息。

    梁鹏飞身边的幕僚们同样也是神情凝重,可以说甚至有些沉重,因为,英国人出手的份量,实在是有些超乎了他们的判断。

    “他们已经放弃了对于马六甲海峡的封锁,当然,美名名曰说是马六甲海峡的海盗已经清剿灭得差不多了,可实际上,英国人是希望能够在发动这场战争之前,向欧洲各国示好,以免这些国家恼羞成怒之下,联合进犯并吞英国在东方的地盘。”范佩西不愧是干了多年总督顾问的老人精兼无耻政客,一眼就看穿了那些英国佬的肠子里边有几道拐弯。

    他的分析,同样让梁鹏飞暗暗钦佩,这块老姜实在是够辣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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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鹏飞歪着身子,眼睛眯着打量着手中一把漂亮的弯刀,那是范佩西送来的礼物,一柄天梯纹的乌兹钢刀,这柄刀柄上镶嵌着漂亮的宝石,刀上身那种漂亮的十字天梯纹实在是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不过,梁鹏飞的眼珠子却老是围着那镶嵌在弯刀刀柄尾部那枚硕大的红宝石转悠,这些倪明等人一阵无语,自家这位大人的家底虽然他们不太清楚,但是至少可以知道一点,富可敌国绝非虚言。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仍旧对一枚宝石露出一种劫道的强盗才有的贪婪目光,这确实是很让人觉得无奈。“贪婪是人类的天性,也是人类前进的源动力。”梁鹏飞很好地为了自己的举动作出了完美的诠释,至于能有几个人相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径直说道:“如果您有权来决定,您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当然,我是指你们荷兰。范佩西先生,您这样的智者,肯定已经考虑过了这个问题。”

    “您的解释实在是太贴切了,没错,贪婪是所有人类的天性,这一点我绝对赞同您的观点。”老范佩西向梁鹏飞微微颔首笑道:“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所以,英国人才会这么做。而正是因为他们这么做,所以,鄙人才会代表着荷兰殖民地总督阁下前来这里向您汇报这个消息。”

    “直说吧,亲爱的范佩西先生,您的头脑里边肯定已经有了规划或者说是想法,希望能够从这一场战争之中渔利。或者说,荷兰人希望能够在东方恢复昔日的荣光。这一点,我应该没有猜错吧?”梁鹏飞恋恋不舍地把那柄弯刀插回了鞘中,摆到了案桌上,朝着范佩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犹如利刃一样的双眉之下,是一双透着精明与狡诘的眼睛。

    “您的睿智足以照亮夜空,尊敬的元首阁下。”范佩西很是识趣地拍了梁鹏飞一记马屁。“总督阁下及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成员们都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是我们荷兰能够夺回苏门答腊岛主权的良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英国人的战舰与军队在东方这个庞大的帝国跟前受到重挫,或者,重挫在您的脚下,尊敬的元首阁下。”

    “哦,这么说来,你们荷兰对于英国人所发动的这一次战争的前境并不看好喽?”倪明在旁边笑吟吟地问道。

    “当然。”范佩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在我的眼里,英国人正在犯与我们荷兰人之前同样的错误,他们低估了你们的优秀,同样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一点,我们也是在失败之后,才彻底领悟到的一个道理,但是,这份富贵的经验,自然不会随便外泄的,因为,我们荷兰与英国之间的恩怨,想必诸位也应该很清楚。”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们荷兰人想要的,难道仅仅就是苏门答腊岛上的主权?”梁鹏飞的手再次拔出了那柄乌兹弯刀,一种迷恋的神情溢于颜表。前世,这种刀具梁鹏飞就算是倾尽所有怕是也搞不到一把珍品。

    可是现在,这柄据说是某个王室的弯刀却被人谦恭地送到了自己的手中,还生怕自己不要似的。这就是差距,身份的差距啊,梁鹏飞恨不得亲这把乌兹弯刀一口。

    听到了梁鹏飞这句看似随意之极的问话,范佩西不由得心头一跳,有些愕然地抬起了头来。“元首阁下,您的意思……”

    “我记得,你们荷兰人也在印度有自己的殖民地,只不过现在,已经让英国人给挤况得有些危危可岌了是吧?”梁鹏飞抬起了眼睛,笑眯眯地向着范佩西说道。

    范佩西的眉头挑了起来,眼角在轻轻地抽搐了一下之后,他把头低了下去,沉默得犹如一具石雕,他的头脑飞快地计算着利弊得失,理智与冷静,还有那种大局观的智慧,是他能够一直得到荷兰东印度高层所信赖的根本原因。

    可是梁鹏飞的这句话险些让他丧失掉理智,诱惑,实在是巨大的诱惑,而且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以荷兰人目前的实力,能否搞定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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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理智地思考了一番之后,范佩西绝望地发现,以荷兰人目前的实力,既使是面对着现在派出了大部份的精锐军队以及战舰的情况下,荷兰人仍旧无法摆平剩下的英国佬,这一点,让他无比地沮丧。

    “对不起,元首阁下,虽然您提出来的想法极具诱惑力,但是很遗憾,我们荷兰凭着目前的实力,实在是无法成功的获得胜利。”说出这话的时候,范佩西圆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而且语气里边浓着一股子浓烈的幽怨。

    正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让荷兰人丧失了在东方的绝大部份战斗力。

    “如果,再联合西班牙人的话呢?”梁鹏飞不紧不慢地道,就像是一位当铺里的掌柜,正不仅不慢地将自己手中的筹码,一个一个地往那个天平秤上放下。

    范佩西目光开始闪烁。“西班牙人在东方最为重要的殖民地马尼拉现在已经成为了英国人的补给港口,就算是他们想跟我们合作,凭着他们在其他地方的实力,仍旧无法撼动英国人在印度的统治。”

    “您说的很对,但是,或许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您,亲爱的范佩西先生,由一只一级战列舰、一只二级战列舰和十五艘三桅战舰组成的西班牙东方殖民地舰队,目前已经越过了亚丁湾,已经进入了阿拉伯海。这个消息想必您还不知道吧?”梁鹏飞的嘴角斜翘了起来,表情显得无比的邪恶与狰狞。

    “什么?!”范佩西险些失态地从那椅子上跳起来,他脸上的震惊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

    梁鹏飞缓慢地拍了拍巴掌,这个时候,从屋外走进来了一位西班牙人,漂亮的栗色头上和栗色眼睛,而他那显得比普通人要尖细的下颔处,留着一小绰的小胡须,让人觉得猥琐着透着一股子狡诘。一双不大眼睛透着精明,嘴角微微地上扬,似乎能够一直保持着微笑,进屋之后,向着梁鹏飞恭敬地长施了一礼。

    “这位就是西班牙国王特使比利亚先生。”梁鹏飞向这位特使微微颔首之后,把目光投向了荷兰殖民地总督首席顾问范佩西。

    “您好,范佩西先生,在西班牙的时候,我就曾经听闻过您的大名,身为荷兰殖民地总督格罗宁的首席顾问,一定有着超人的智慧与眼光,西班牙国王陛下特使比利亚男爵向您致意。”比利亚向着那位仍旧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架势呆呆地瞅着自己的范佩西行礼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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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也抵达了,嗯嗯,今天写的不错,自我感觉良好哇,哈哈哈……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令东方的殖民地格局发生巨大变革的协议!

    “比利亚男爵,是搭乘着西班牙商船前来的,原本比利亚男爵的目的地是先去吕宋马尼拉,然后才到广州,但遗憾的是,英国人的入侵,让马拉尼彻底地沦陷了,无奈之下,比利亚男爵在秘密与马塞罗总督阁下会面之后,决定前往广州来与我会面,并且给我带来了一个美妙的消息。您说是吧,亲爱的比利亚男爵。”梁鹏飞伸手示意比利亚坐下。

    “当然,能够见到您,是我无上的荣幸,尊敬的将军,伟大的元首。”比利亚的马屁话说得比谁都顺溜,一对鼠眼精光直冒。

    “呵呵,不这么客气,亲爱的男爵,您的礼貌让我汗颜,您是我见过的西方人当中最优雅的贵族。”梁鹏飞哈哈大笑,欣然受拍。

    “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啊……”范佩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一只西班牙舰队虽然算不上强大,但是对于东方的各个殖民地而言,这确实算得上一只不可小窥的战斗力。但是……

    “范佩西先生,对于荷兰与元首阁下之间所发生的误会,我们西班牙深表遗憾,但是万幸的是,事情总算是以和平的方式落幕,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看到了,并且,我们西班牙第一个认同,并且认定,华夏联邦元首阁下,拥有南洋原荷兰殖民地的主权和统治权。”

    比利亚尖细的下巴在他笑起来之后更加地显得尖锐,这让范佩西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副一脸欠揍,想归想,却不愿意有丝毫的表露。

    “您说的很对,比利亚先生,我也认为西班牙割让了南洋的殖民地交给元首阁下作为赔偿,这是西班牙的明智之举,同样表明了西班牙总督阁下具有长远的目光。”范佩西笑眯眯地回应道,可是话里边却夹枪带棒。

    “这是当然,亲爱的范佩西先生,您或许不知道,我,身为国王陛下的特使,经过与西班牙殖民地总督阁下经过了紧急磋商,达成了一致,如果有必要,我们甚至可以将我们在南洋的所有殖民地都作为礼物呈交给元首阁下。”比利亚却丝毫没有受范佩西的攻击而影响到他的情绪,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地显得和悦与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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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端起了茶杯的范佩西差点把他那高鼻子戳进茶水里,两眼瞪得溜圆,就像是刚刚看到了两头亚洲象跳着拉丁舞步从自己的眼前奔驰而过。“上帝啊……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范佩西指着比利亚,有些结巴了。

    西班牙国王陛下难道是疯了,居然让这样的人来作特使?就算是用流氓和强盗来当这个特使,怕也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这位华人领袖在南洋的势力已经是足够强大了,可以说,已经拥有了足以与一个西方国家相抗衡的实力,可是现在,西班牙人却要把他们的殖民地也全双手奉上,那些土地与人口,这位梁鹏飞的实力必然又会大涨一截,如此一来,以后,南洋的那些特产丰富的岛屿,西方殖民者难道还能有染指的机会?

    “我知道知道我在做什么,亲爱的范佩西先生,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当然是元首阁下击败英国人进攻这个帝国的英国军队。而且,帮助我们西班牙获得孟加拉湾,那片让人垂涎的土地。”比利亚礼貌地接过了梁鹏飞递给他的一根雪茄,嗅着那烟草的芬芳,有些得瑟地解释道。

    “孟加拉湾……”听到了这话,就算是范佩西这样老奸巨猾的政客,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那是英国在东方最早的殖民地,而那里丰富的物产,让很多西方殖民都都垂涎不已,只不过,都没有实力去撼动实力强大的英国在孟加拉的统治,只能够巴巴地瞅着。

    “是的,孟加拉湾。”比利亚微笑了起来,一对小眼睛里边透着一股让人无法逼视的灼热与贪婪。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能够帮助我们荷兰,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范佩西此刻再也顾不上其他,决定单刀直入,为了荷兰王国的利益,为了弥补失去南洋殖民地的错误,眼前已经摆出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范佩西再不懂得把握,那么他就不是老谋深算的荷兰殖民地总督首席顾问,而是一个目光短浅的政治白痴了。

    梁鹏飞笑了,脸上的笑容爽朗而又极富亲和力。“您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亲爱的范佩西先生,荷兰王国一定会铭记您对于王国所做出的贡献。”

    “只希望国王陛下能够饶恕我们之前所犯的错误,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范佩西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无意冒犯您,元首阁下,只是……”

    “没什么,其实对你们荷兰王国还是很有好感的,特别是你们的足球,玩全攻全守,实在是太来劲了。”梁鹏飞呵呵一笑,然后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陷入了当机当中。

    范佩西嘴巴子有些歪斜,眼角也是扯起的,有点儿像是脑溢血前兆,对于梁鹏飞的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怪话,孙世杰等人只能作充耳不闻状,反正很麻木。

    “那个,尊敬的元首阁下,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吧。”范佩西看到了梁鹏飞说出了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之后有些尴尬的表情,决定不去追根问底,因为他迫切地需要梁鹏飞需要他们做什么,并且给他们什么,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知道,你们荷兰跟法国之间的关系挺密切的,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劝说他们也加入这些划分利益之战,您别着急,范佩西先生,我知道,您担心蛋糕不够分,可是您想过没有,这块蛋糕很大,也很美味,但是有一点请您注意,那条守卫蛋糕的狗就算是被我们打死了,可是,蛋糕的主人却还在。”梁鹏飞抬起了手指,在自己的跟前轻轻地晃动着,脸上的笑容显得那样的高深莫测。

    “您的睿智足以照亮夜空,尊敬的元首阁下,如果您同意,我将会出面去说服葡萄牙人,我相信,葡萄牙人一定很乐意看到英国的势力在东方被摧毁。”比利亚简直就是一条浑身流脓淌水的毒蛇,坏到了极致,不需要梁鹏飞去要求,他就主动地提出了请求,这一点,让梁鹏飞觉得,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四世还真是派对了人,这位长得跟老鼠精似的特使,在脾性与办事风格上,实在是很对自己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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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您的请求,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梁鹏飞微笑着冲比利亚颔首示意,这才是聪明人应做的选择。

    “元首阁下,我会努力去说服法国人同意您的要求,我相信法国人在获得足够地利益的前提之下,一定会作出明智的先择。”范佩西不甘示弱地接着道:“我与瑞典和奥地利的大班都有着良好的私人友谊,如果他们也愿意加入的话……要知道,英国人几乎得罪了整个欧洲在东方的势力。对于英国人的所作所为,我相信他们会拥有着和我一样的愤怒与不满。”

    “呵呵呵……亲爱的范佩西先生,您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政客,好吧,我同意,先生们,请你们记住,足够的利益,才能够驱动足够的力量为我们服务,所以,在如何瓜分那片广袤的土地的问题上,请诸位一定要谨慎从事,以免让英国人在失败之后,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当然,我只是提醒你们,决定权在于你们的手中,而我,只需要我应得的就够了。”梁鹏飞笑了起来,那口健康而又洁白的牙齿却邪恶得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散发着惨人的寒光。

    梁鹏飞身后边的倪明等人只能用一种敬畏得近乎崇拜的目光仰视着梁鹏飞,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不需要上四书五经,不需要用上三韬六略,凭的就是嘴皮子和对于大局的目光以及自己不可小窥的实力,居然就达成了这么一个将会令东方的殖民地格局发生巨大变革的协议。

    “我等不如多矣……”一向以才智自负的倪明与孙世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对于梁鹏飞这位大人的敬畏之情。

    “好了,尊敬的元首阁下,我想我应该告辞了,不是我不愿意留下了品尝这美味的红茶与雪茄,而是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希望能够尽早地完成您的要求。”范佩西站起了身来,向梁鹏飞行礼告辞。

    而比利亚也起身决定与范佩西一同前往澳门,梁鹏飞欣然地送别了两人,并且,派出了梁家的商船队将两人悄然地送往澳门,并且叮嘱了这二位,澳门可还有不少的英国商人,所以他们此行一定要小心。

    “让我们在澳门的人盯死这两个家伙,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需要知道,另外,如果有人跟踪他们,给我抓来审问,之后全宰了,不需要留下任何的活口,也不能够给那些西方人任何的把柄。”梁鹏飞咬着雪茄阴森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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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当事实被当成流言!

    对于梁鹏飞与其他西方诸国之间的龌鹾毫无所知的英国人的舰队正缓缓地驰向马尼拉,而梁鹏飞已然开始紧锣密鼓地备战起来,这段时间以来,从广东、福建、浙江、甚至是江苏和山东,每个月都会有不少的失去了土地的百姓在某些人的暗中鼓动和诱使之下,乘船离开自己的家乡南下。

    先是抵达了与那国岛,那里目前已经成为了梁鹏飞的一个重要基地,在与那国岛完成了补给与维修之后,径直向南方开进,前往南洋的各个正在开发的岛屿。

    而每一位流民,都将会在南方岛屿上获得一百亩的土地,不论你是想要进行农业耕作,又或者是从事种植业,都会有专业人士进行指导,并且免费提供一应农具。免税时间长达五年,如果是自己新开垦的土地,那么其免税的时间更是高达二十年。

    另外,流民们将会集中居住,组成一种新型的村落式生产方式,被梁鹏飞这个无耻的穿越者命名为农村合作社,统一调配劳力的情况之下,能够能大化地利用有限的劳力来开发更多的土地。

    而那些在梁鹏飞及华夏联邦军人们的手下获得了解放与自由的华人奴隶重新获得了自由的生活,他们将与其他华人百姓一道生产生活,并且,每一位活着的华人奴隶都从奴隶主的手中获得了不菲的一笔赔偿。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那些欧洲奴隶主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拿起武器作无谓的反抗,要么,释放他们种植园中的所有华人奴隶并且给予物质上的补偿。

    但是梁鹏飞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并没有完全地在南洋岛屿杜绝奴隶,因为那些欧洲庄园主们现如今是在为他创造财富,并且,如果没有了这些偏宜的劳工,很多的庄园都会因此而被废弃,而这些欧洲庄园主之中,也不全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其中有不少是因为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过度剥削,使得他们不得不努力地压缩自己的生产成本从而导致了奴隶的生活变得艰难,而梁鹏飞需要的是长久的发展,而不是杀鸡取卵似的掠夺。所以那些土著奴隶,也获得了比以往稍好一些的待遇。

    当然,也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庄园主,对于梁鹏飞及华夏联邦在南洋的统治充满了仇恨,梁鹏飞自然不介意把这些人埋在庄园的泥土之下成为优质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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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不少的欧洲人离开了梁鹏飞的统治区,但是,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在梁鹏飞的统治区之内,大约有近七万的西方各国平民与淘金者,这些人之中,拥有一技之长的,往往会获得华夏联邦的高薪聘用,努力地报效华夏联邦。

    就算是那些剩下的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只要他们愿意,或者成为雇佣兵,或者是与华人百姓一样获得土地,用自己的双手去开创明天。

    至于那些各个岛屿上的土著部落,在感受到了华人与西方人截然不同的,较为温和的统治方式之后,他们也开始走出了原始丛林,接受中华文化的反复熏陶,接受儒家文化,努力地学习作好一个文明人。

    他们获得了大量的工作机会来换取足够的食物与生活必须品,比如开矿,比如修筑道路,梁鹏飞并不需要他们去搞种植业,他只需要这些土著从事这两项会长达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南洋开发工作,有了道路,华人才能在这些岛屿上建立一个又一个地城镇,把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且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集中军队,赶至任何一个地方,去平息一切无谓的反抗与骚乱。

    而爪哇岛及其他一些南洋岛屿上那些敌视华人的土著们,迎接他们的是比荷兰人更加残酷的战斗,这些原本就是贪生怕死的南洋土著们在强大的武力面前,明智地选择了投降。

    他们之中绝大部份人都被迁离了自己所生存的岛屿,而被运输船运送到了陌生的岛屿上,比如澳大利亚,在那里,他们努力地工作着,并且在那些武装人员的监督之下要么修筑城堡或者是要塞,要么修筑道路,要么就去开矿。并且,随着华夏联邦探险船队的向东南前行,每到一个适合建港的地方,都会拉来几千或者是上万名的土著,为华夏联邦在澳大利亚的沿海地区,修筑出一个又一个地补给港口和城塞,以便日后梁鹏飞实施南下移民战略。

    而广西南下的流民,却是直接在安南的军队的护送之下进入了安南境内,而不论是两广又或者是闽浙等地的边防士卒还是水师将士,在金钱的攻势之下,早已对此事不闻不问。

    况且,那些失去了土地的流民如果流窜或者是留在当地,也是引起治安混乱,甚至成为响马山贼的根源之一,所以,地方官对此也采取了一种沉默的态度,只要不是太过份,至于那些士绅,要么就成天吟唱风花雪月,要么就在酒楼妓馆里表现他们过人的才华与风流,哪里有时间去管什么民生疾苦,除非他们当上了官,在讲场面话的时候偶尔会哼哼两句来显示自己有多么地热爱自己的职业与治下的子民,也仅此而已。

    不过现在,梁鹏飞下达了新的命令,南下流民先引往安南,毕竟现如今英国佬已经扛着枪,推着炮,开着战舰杀气腾腾而来,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同胞们为了新的生活希望而失去生命。

    反正安南是梁鹏飞的手中,再说了,增加安南的汉族比例,这是梁鹏飞很乐意看到的事情。反正中国人多嘛,要知道,梁鹏飞前些日子才刚刚从邸报上得知消息,如今,天下人口计有三万万七百四十六万七千两百余口,这才仅仅只是官面上的数字。

    所以,梁鹏飞雄心壮志得很,华夏民族光是靠着人口数量,就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那些西方国家,而南洋,又恰好是一个很好消化人口的地盘,三亿多的人口,就算是撒出去十分之一,那也是三千多万人口,在这时代,这个人口数量已经超过了欧洲最为强大也是人口数量最多的国家法国。

    不过现在,只是移民初期,每个月的移民数量说起来也不算多,多的时候两万,少的时候万余,不过梁鹏飞并不担心,因为,过不了多久,一场遍及湖北、四川、陕西、河南、甘肃、湖南六省,共涉及府、州、县、厅、卫等二百零四个的规模空前的白莲教大起义将会轰轰烈烈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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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满清统治者为了平息这一场起义,一共征调了来自全国十六个省的兵力,耗费了白银二万万两,相当于当时清政府五年的财政收入,并且这次起义还大大削弱了清军的力量,使清军损失一、二品的高级将领二十多人,副将、参将以下的军官四百多人。

    这一起持续达九年零四个月的大起义成了清朝走向衰落的一个重要停顿点,而梁鹏飞的到来,更是将会让这个历史的走向充满了无数的变数。

    那个时候,梁鹏飞相信,会有更多的,数以万计甚至是十万计人的口逃离家园,到了那个时候,梁鹏飞相信,南洋成为中华民族的后花园并不是梦想,而是现实的展望。

    而现在,梁鹏飞开始有意识地让人散布起了英国人要进攻大陆的消息,当然是以那些海商为主体,在两广及闽浙甚至是山东与直隶一带散播流言,说是英国人十分地不满朝庭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决定要动用武力,来迫使朝庭同意他们的要求。

    当然,在整个国家统治阶级的高层忙着争权夺利,中下层官吏们忙着刮地皮,大家伙齐声地赞诵着歌舞升平的年代,区区蛮夷欲侵我煌煌天朝的流言,只会成为这些官员与士绅们茶余饭后的一丝笑料而已。

    这些流言虽然被人们当作了笑柄,可是,流言却仍旧在散波着,持续着,有些人觉得好奇,难道那些英国佬就这么愚蠢,敢来动手?

    于是,有些人开始重新拿起了那些他们之前以为是邪说异书的介绍西方的书籍与报纸再次深研了起来,有些人或有所得,有些人却毫无所获,只当是西方人自吹自擂之举。

    更有甚者,有一位举人还特地在一次青楼聚会上,在一干正在嫖妓的文坛巨子跟前,拿出了一份描述关于西方一级战列舰的文章。居然被他的那些博学广闻,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饱读诗书之士嘲笑为像山海经、封神榜一类的神怪小说家言。

    只有少数人,像赵翼这样清楚了西方国家实力的大智慧者,已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却也毫无办法,他们也只能够在与友人的书信交流之时,露出了对时下流言的密切关注与担忧,但是,他们所能所到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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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了,嗯嗯,快开打了,梁大少爷第一仗要打温柔一点,省得把英国佬吓回去那就不好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们有活下去的权利,也有继续吃空饷的权利!

    广州城内的两广总督府内,新上任的两广总督长麟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因为,他之前就觉得那些英国佬不是什么好鸟,而现在,关于英国人因为朝庭拒绝了他们的条件,导致他们心生不满,现如今,已经出动了殖民地的舰队与军队,正准备要前往大陆讨个说法的言辞,已然在两广地面上流传甚广。

    长麟长得十分地高大魁梧,而且容貌很有威严,可是现在,怎么都觉得这位品貌非凡的两广总督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挫,就像是一条刚刚被撂在了河滩上的鲢鱼,嘴一张一合,眼睛珠子瞪得溜圆,却难以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让他露出如此丑态的,正是潘有度这位十三行总商,以及梁鹏飞这位虎门镇总兵大人。此刻,这对翁婿正恭敬地站在厅中,作出了一副垂临听训的谦虚态度。对于长麟的模样作视而不见状。

    “这真是英夷大使之宣战书?”长麟又重新看了两遍,甚至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封通牒上的内容。上面,是用英、法、中三种文字所写成的最后通牒,当然是出自那位大英帝国大使马戛尔尼的手笔。

    信中,虽然通篇都显得很是礼貌有加,可是,词锋之中的威胁却也是犀利如刀,要求朝庭在一个月之内答应他们所提到的那些国书中所递交的条件之外。

    还要求满清朝庭交出杀害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高级雇员普莱恩特、汉姆,以及近两百名英国无辜水手的凶手。以及杀害了大英帝国海商夏尔卡及两百五十八名英国无辜水手的凶手交给英国人。

    由英国法庭用英国的法律来审判。并且要求,从现在起,如果英国人在清国的境内犯罪,也必须交由英国人来审判。

    或许是英国佬顾忌,或者说是担心完全地激怒这个帝国,而且,他们还有些摸不清这个帝国的深浅,所以,有很多非份地要求,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提出来,这让梁鹏飞这位在后世曾经见识过英国佬的贪婪与无耻的穿越者不禁在心里边暗暗好奇,这些狂妄的家伙怎么变得这么谦虚了。

    当然,就算是英国佬提出再狂妄,再夸张的条件,现如今已经暗中布置完成的梁鹏飞都有条件也有能力把那些条件全都撕碎,砸溶,然后拌上辣椒、花椒、芥末等辛辣料,全塞回这些英国佬的屁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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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宣战书,是最后通牒,如果我们在一个月之内,不作出让他们满意的答复,那么,他们将会动用武力。”潘有度伸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倒霉啊,真他娘的倒八辈子霉了,谁让自己是总商来着,专门负责与西方人打交道,所有的公文也需要通过他的手来传递。

    现在好了,自己居然递上了这么一份充满了狂妄自大之言的最后通碟,可是不递不行啊,万一哪天英国佬就直冲上来了,而且自己的爱婿梁鹏飞已经明确地告诉了自己,英国人已经派出了大批地战舰和军队抵达了马尼拉,他们是玩真的。

    所以,潘有度再有多少不情愿,也不得不新自来递送,唯一欣慰地是,梁鹏飞这位爱婿还算是仗义,陪着自己同来了,至少,多一个人分担一下总督大人的怒火,也是好的,虽然潘有度已经很了解了自己爱婿的实力,可是,在面对着朝庭大员之时,长久以来的那种压迫感仍旧让他的心里边有些虚火。

    “这些……这些毫无信义、饮血毛茹的蛮夷之辈,居然敢胁迫我堂堂天朝?!着实可恼,可恨!难道他们就不怕天威一怒,伏尸千里不成?这等蛮夷¥%……#@@#¥%”长麟愤愤地将此通牒掷于地上,跺脚高声斥骂不已。

    梁鹏飞翻着白眼将此最后通牒拿了起来,看到了那自己岳父大人那无奈的表情与眼神。

    “梁总兵,汝有何军情禀报?”骂了半天,嘴角上挂着白沫犹自未解恨的长麟注意到了还有人在场,当下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抖得有些纷乱的长须威严地道。

    “禀总督大人,末将接到了海商来报,吕宋岛马尼拉港出现了数十艘巨型英夷战舰,过万兵马,似乎有意欲往北行,这等情报虽然末将不敢完全断定,但事关国家海疆之安靖,故末将急赶来禀报总督大人,不想,居然遇上了潘总商,想来,英夷并非是说那虚枉之言。”梁鹏飞伸手把那份通牒摆回了桌案上,向着长麟抱拳为礼道。

    “您是说,数十艘巨型英夷战舰?……”两广总督长麟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很乌鸦,是啊,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说什么来什么,这下好了,居然是数十艘巨型英夷战舰,一想到他曾经看到过的“狮子号”三级战列舰。长麟就觉得自己脑门上的血管正在轰轰作响。“你有没有听错?梁总兵,事涉军国之大事,切不可风闻而奏。”

    “大人,末将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料定,此事怕是真的。”梁鹏飞皱眉深思之后作掐指一算状。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长麟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那还有一成呢?”

    “这个……”这话把梁鹏飞问得一阵无语,旁边的潘有度虽然保持着一脸严肃,可是也险些笑出声来。梁鹏飞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把那一成英夷不会进攻的原因加以分析了出来。

    “除非遇上了比英夷更加强大的敌人袭击他们,或者是遇上一场史无前例的台风或者海啸的话,这些已经把战舰开到了我大清南洋的英夷或许才会罢手。”

    听到了梁鹏飞这话,两广总督长麟显得有些沉重地坐在了椅子上,抚着长须良久:“来人,速速去请广州将军、水陆提督,广东巡抚前来议事……”

    当天夜里,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告急文书以最快地速度通过驿站系统向着北方进行速递。而两广总督也在同一时间,向闽浙总督,发出了严重警告,南洋出现在大批的英国战舰,很有可能会向天朝发起进攻。

    不过,两广总督长麟的警告,闽浙总督伍拉纳却有点不放在心上,因为,久驻闽浙为总督的伍拉纳对于南洋之事务也是略有听闻,知道南洋西方殖民者挺多的,而且经常掐架,今天你掐我,明天我掐你。

    不过,好歹是同僚提醒了,不作作样子,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交待,于是,伍拉纳下达了一个让闽浙水师在海上加强巡哨戒备的命令之后,继续努力进行他的刮地皮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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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长麟这位对于军事完全一窍不通的两广总督,要求由水师拟定出一个进攻计划。

    但是,王守礼及一干水师重将在长麟提出这个要求的当口,再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全都跳了起来一致地反对出击,首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广东水师的战船实在不是对方巨船的下饭菜。

    况且,除了梁鹏飞那个显得超编的虎门镇拥有强悍的战斗力之外,其他的三镇水师总兵都吃着空饷,最严重的是琼州镇,缺额几达四分之一,自与红旗帮一战以来,广东水师受创甚重,但是,有些被提拔上的来总兵大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吃空饷,反正上边给足了他饷银,至少征召了多少士兵,名册是在这些各镇总兵的手中,他们自家报多少那就是多少,甚至有些总兵干脆把战船私卖之后作触礁损毁报销,这样的情况毫不鲜见。

    王守礼很清楚,梁鹏飞也很清楚,有时候王守礼甚至在与梁鹏飞喝酒吃肉吹牛打屁增强兄弟友谊之时,没少报怨那些家伙,但是,他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要知道,有些总兵的后台也不见得比他王守礼软,而王守礼本就是陆上将军,对于水战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当上这个提督大人,广东水师上下可是有不少人都暗有怨言。

    所以,王守礼只能作出妥协,但是现在,大敌来犯的紧要关头,王守礼自然不会去报怨什么广东水师如何如何,这水师本就是他的责任,说来说去等于是自己扇自己耳刮子,王守礼再蠢也不会这么干。

    再说了,水师诸将可没有一个愿意去送死的,大伙还等着明年继续吃空饷呢。将无战心,兵无战力,别说是英国的舰队,就算是遇上海盗,广东水师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之下,都只能够退避三舍。

    而英国舰队的战斗力至少要比海盗强上那么一点点,况且对方船坚炮利,那种三级战列舰一侧的火炮齐射就足让广东水师最高最大的主力战舰大料艇变成一堆碎木板。

    兵不成兵,将不成将,自家的战舰和火炮都跟对手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冲出珠江口去打,等于是白白送死。这绝对不行!我们有活下去的权利,也有继续吃空饷的权利!这成为了广东水师上下的一致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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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慢看,不好意思,有点晚了,第二更努力早点更出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死守:虎门炮台!

    为了这个信念,原本比一盘散沙好不了多少的广东水师在这一刻暴发了,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是一个集体,一个紧密团结在一起的集体。

    于是,两广总督的进攻计划受到了广东水师诸位将帅唾沫横飞的一致反对,加上陆路提督和陆路总兵全都当起了泥胎菩萨,不发表任何态度的情况之下。新任广州将军福昌对于吃喝玩乐比较在行,来广州没多久,广州的青楼妓院几乎都留下了这位将军大人的足迹,对于目前的危急情况。

    刚刚被长麟派了亲兵从偎红院里边最红的小环被窝里请出来的参加会议的福大将军除了打着哈欠翻白眼之外,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算是反应了过来估计也是一根棒槌。

    看着这些上次召开军事会议之时,显得那样的勇敢与坚强,剽悍与无畏的水师将帅们唾沫星子横飞地摆事实,讲道理,分析海外作战的难度和危险度。让长麟这位刚刚来到了广州,还没有半点根基、半点军事才能也无的总督大人实在是有些抓瞎了。

    “那你们说,应该怎么办?!”眼看自己的英明战略被一干水师将帅批得体无完肤,身为两广总督,掌两广军政大权的长麟有些恼羞成怒地拍打着桌案沉声喝道,实在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这群该死的丘八!

    光是看这些水师将领此刻的表现,长麟已然隐隐意识到,这只广州水师,似乎不像自己想象当中那么地英勇善战。

    他这一场喝斥,顿时让大厅之内显得有些冷场,刚刚还唾沫星子乱喷的水师将帅们全都摆出了一副恭敬状,反正想叫咱们去送死那是休想,除此之外,干啥都好商量。

    梁鹏飞老神在在地翻着白眼,直到长麟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刚在诸将在那里争论的时候,梁鹏飞并没有插言,只是在后边哼哼叽叽却没有放出一句有营养的话,这让长麟觉得相当不爽,毕竟,在广东水师之中,他觉得较为顺眼的,大概也就是梁鹏飞这位凶名在外的水师悍将。

    看到了长麟的目光,梁鹏飞只得站了出来,上前向长麟施礼道:“总督大人,末将以为,以我广东水师之战力,以抗英夷之强舰,着实太过冒险。所以,末将以为,死守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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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守?”长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若是死守,你们水师准备去守哪儿?难道要替陆路诸将帅守卫广州城不成?”

    “当然不是,末将以为广州不可守,若真让英夷打到了广州城下,别说是朝庭没了脸面,就算是我们广东水师,怕也无颜面对天下百姓,面对朝庭,更无以对皇上的信任了。”

    梁鹏飞这显得那样慷慨激昂的豪迈之语让长麟来了一丁点的精神头。“那你说的死守,是要守哪?”

    “虎门,末将的防区。”梁鹏飞示意需要地图,等长麟的亲兵拿来了地图之后,梁鹏飞在地图上给长麟分析起了守卫虎门的利处,以及如果出兵作战不利之后将会造成的后果。

    梁鹏飞并不像那些一心要保命的广东水师诸将一般,只是一个劲地找各种借口甚至是近乎荒唐的理由。梁鹏飞指出,对方想要进攻,引起朝庭乃至整个大清的震动,他们肯定不会去攻击某个偏僻之地甚至是乡村。广州,这个清国对外贸易中心兼集散地肯定是他们进攻的首要目标。

    而英国人的长处在于他们的战舰,他们的作战范围肯定会跟战舰之间保持着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之内。如果没有了海军的支援,凭着一万名陆军士兵孤军深入,在清国的势力范围之内进行作战,对于英国人肯定不利。所以,他们的战舰肯定会进入珠江口……

    “而末将选中珠江口虎门镇所在为防御阵地,并非是因为它是末将的防区,还因为这里是最佳的防守区域。”梁鹏飞嘴巴里边时不时蹦出来的新名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云山雾绕,不过还好,大致能听懂梁鹏飞的意思。

    重要的是,虎门本就有炮台,那是圣祖爷在位之时,为了对付台湾郑氏所筑,凭借地利死守是最为保险的策略,听到了这话,水师诸将纷纷应和不已,反正只要不出海作战,守哪都是守,况且圣祖爷都在这里筑过炮台,那么,我们继续防守这里,岂不也是名正言顺?

    其实就在刚才,长麟已经意识到了出海作战胜了固然能够获得成绩,但是,如果输了,那么广州将会暴露在对方的巨舰利炮之下,到了那个时候,极好面子的老皇帝一句丧权辱国,轻一点,把自己给宰了,狠一点,把自己全家宰了。

    如果固守,守好了,好歹也是悍卫国门不失,正所谓收益越大,风险越大,自己初临广州,三把火都还没来得及烧上一烧,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还是稳一稳的好,况且,当年圣祖爷都修过的炮台,镇守这里,也能够让朝中弹劾自己什么畏敌怯战的罪名之前先掂量掂量。

    既然确定了战术方针,知道自己没什么军事才能的长麟决定放权,让水师提督负责守备珠江口一切事宜,当然,要钱、要枪、要炮,都可以给你,但是出了问题,本总督到时候自然是要第一个找你。

    这让王守礼颇有些心虚,散会之后,揪住了梁鹏飞述说了自己心中的忧虑。当然他不好明说你梁鹏飞万一守不住咱哥俩都得玩完,而是很隐诲地告诉梁鹏飞,把握有多大。

    “老哥放心吧,早在那些英国人前往京师之前,小弟就已经觉得那些人心怀颇测,所以,早就已经加固昔日圣祖爷时所修筑的炮台了,到了如今,也有了小半年了,只要老哥您能够给我足够的重炮和弹药,那么,死守住珠江口,小弟可以拿脑袋担保。”梁鹏飞可没功夫跟他再废话,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那种必要了。

    “多少。你说吧,就算是抢,老哥我也要替你抢过来。”王守礼一咬牙,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多可全是三桅战舰,甚至还有三级战列舰那样的巨舰,用的都是坚实的橡木,所以,六磅炮要来没用,最少要十二磅炮,十二磅炮的话,怎么也得来上个四五十门,另外还有十八磅炮,二十磅或者是二十四磅炮,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五千斤炮和八千斤炮怎么也得来上个十几二十门什么的,哎,我说老哥您怎么扭头就走。”

    “废话,就让你老哥我把裤头都给当了,也凑不出你要的这些玩意来。”王守礼气的嘴皮子都在哆嗦。“我的好老弟,不是老哥我耍脾气,而是你实在是太贪心了,知道不知道,整个广州城头才一共有多少门炮,二十四门,每个城门六门,而且八千斤的重炮每个城门也才一门啊,我说老弟。”

    “那你准备给多少,要知道,我手里边连诓带骗弄到手的十八磅炮一共才十二门,要是老哥您连这个数目都挤不出来,那老弟我干脆自个摘了乌纱拍屁股走人得了。”梁鹏飞吸吸鼻子,一脸的无赖像。

    “行,我给你弄去,就算是把老脸搁在陆路提督那儿,我也给你凑齐二十门十八磅炮,十二磅炮至少也给你弄上这个数,至于其他的,你就当自个白日做梦。”王守礼没好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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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梁鹏飞终于能够明正言顺地要求将虎门一带的炮台大兴土木进行增建与加固,虽然之前他做了不少,但是,主要勘查地形,重新设计炮位,还有就是只是加固原有炮台的基础上,修筑一些必要的设施。

    而现在,距离英国佬进攻的时间可没有多少,梁鹏飞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等人开采花岗岩,所以,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形成炮台群,他采用以楠竹混凝土来修筑和加固炮位,虽然安南的钢铁生产已经逐渐地走上了正轨,但是,钢材的产量却仍旧是供不应求,火炮,枪械,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钢材,再说了,虎门炮台并不需要真正地钢筋混凝土才能够抵御对方的炮击,至少梁鹏飞他们已经经过了测试,这种采用石灰水浸炮过的楠竹条构建成的混凝土,只要能够超过二十公分的厚度,就能够正面经受住十八磅炮的抵近射击而不会造成严重毁伤。

    而梁鹏飞所要求的混凝土的厚度达到了六十五公分,甚至有些险要的炮位还加盖了混凝土盖顶,可以说,就算是英国佬的战舰上能够搭载并且发射二十四磅炮弹的重炮,那也不是几次炮击就能够摧毁掉梁鹏飞所设计的炮位。

    至于水泥,很简单,安南那边已经建设了几个水泥石,而从那边调上几船水泥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并且,梁鹏飞所布置的炮台是在诸位海盗转正为水师将帅的海盗精英经过了多次商讨和模拟之后才决定修筑的,捕鱼山、仑山、象山、白鹤山等小山岛上也都遍布火炮,将整个珠江出口处完全地控制在炮台的火力之下。

    不过,梁鹏飞还是很阴险地留出了一丝破绽,那就是沙角炮台的位置,梁鹏飞相信只要那些英国佬是懂军事的人材,就一定会看得出来,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登陆来抢占炮台,到了那个时候,桀桀桀……梁大少爷站在那炮台的混凝土顶盖上边,望向南面那碧波荡漾的海面,发出了犹如夜枭一样的狞笑声,惊起了数只海鸟仓皇地钻入了天空上的云层中躲避那可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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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明天开搞!嗯嗯,谁说不会造反,不造反梁大少爷难道说忽悠人玩的?至少偶不会忽悠……

第三百二十九章 相信我,你会看到一场精彩的表演!

    当英国人那庞大的舰队出现在了珠江出海口之时,无数的商船与渔船仓皇地躲避着这些实在是太过令人惊畏的坚船利炮。而当时,恰好有一只小型地巡哨船队经过,英国人旗舰狮子号只开了几炮,这只船头和桅顶插着清国龙旗,由两艘大料艇和五艘中料艇组成的小型船队用一种近乎拚命的速度逃往珠江口内,甚至让英国人还来不及摆好作战姿势,这只舰队就已然狼狈地消失在了英国舰队的视线之外。

    这让下令炮击的英国海军准将杰拉德一阵无语,旋及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感慨:“看来,尊敬的大使马戛尔尼先生说的确实没错,这样的海军,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是第一次看到。”

    “我相信从现在开始,你会经常见到的,以上帝的名义。”他的身边,舰队指挥官福特少将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好了,别理会这些小杂鱼,广州才是我们的目的地。传我的命令,扬帆加速前进,告诉我们的海军,不要因为那些小泥鳅而影响我们的进攻广州计划。”

    “是的将军阁下。”

    “怎么,亲爱的梁,我觉得你似乎不太看好我们的此行。难道说,你认为我们会败在你的同胞手上吗?”福特少将转过了头来,看到了带着学生小斯当东站在尾楼上看风景,时不时向马戛尔尼大使介绍着周围的境色的梁三槐,对于英国海军的举动甚至没有半点的表示惊讶,这让福特心里边觉得有些不爽,虽然他觉得梁三槐是一位很值得结交的华人,但是,他这种态度,让福特少将觉得他是在轻视英国海军的骄傲。

    对于福特少将的问题,梁三槐他只是笑了笑,很西化地耸了耸肩:“尊敬的将军,我无意冒犯您和大英帝国海军的骄傲,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虽然我很清楚,这个帝国的海军甚至不能够称之为海军,但是,如果他们下定决心死守呢?要知道,我们这么强大的舰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行动无法再隐瞒下去。”

    “如此强大的舰队,如果对方稍微有一点头脑,就很清楚他们不会是大英帝国海军舰队的对手,所以,他们肯定会死守不出。”梁三槐的分析让马戛尔尼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福特少将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英帝国的舰队没有办法突破对方的防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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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将军阁下,您不觉得您的问题实在是太尖锐了点吗?”梁三槐笑了起来,两眼却毫不示弱地望向福特少将。“我只是诸位的通译,而不是一位优秀的军人,请将军阁下注意这一点。”

    “没错,如果对方采取了龟缩防守的战术,确实会很让人头疼的,要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震撼这个帝国的胜利,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才能够达到效果。”马戛尔尼站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您说的没错大使阁下,请您放心,这就交给我们大英帝国优秀的海军和陆军士兵去完成您的意愿。”福特少将虽然有些狂妄,但他并不是愚蠢,否则也不会成为一名优秀地海军少将,所以,他的回答很有回旋的余地,顺道把陆军也给拉了进来。

    旁边的大英帝国陆军上校亨利矜持地微微颔首:“我很乐意成为第一个以占领军军官身份,登上这个帝国的英国军官。”

    “当然,那是您的职责,也是您的荣誉,让我们期待大英帝国最优秀的军人们的表演。”斯当东拍了拍手,一脸的欣然。对于这场战争的前境,他十分地看好,可以说,他是一位十足的大英帝国利益至上者,同时,也是一位狂热的好战份子,如果不是当初他获得了上级的信任而被派往东方,很有可能,他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大英帝国军人。

    “一帮自以为是,尾巴都已经翘到了天上去的傻鸟。”梁三槐在心中暗暗冷笑道。

    “亲爱的梁,我知道我们正在进攻您的祖国,这很遗憾。要知道,我们是为了让这个帝国苏醒过来,接受我们西方的文明和交流,可不是占领她。”马戛尔尼十分地欣赏梁三槐这位博学广闻,对于清国的国内政治面貌十分清楚,并且在访问清国期间,给了他很大帮助的通译,甚至觉得他的才智足以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政治家,只可惜,这个国家那种该死的制度,还有梁三槐在国内得罪了大人物,只能远离故乡。

    “您不必如此,尊敬的大使,我虽然热爱我的祖国,但是我讨厌这个该死的统治阶级,我并不介意你们使用武力去让他们清醒。”梁三槐的话可谓是发自内心,并没有一丝的虚伪。

    这让马戛尔尼很满意,在西方,不满国内的统治阶级或者是政治纲领的平民或者是贵族并不少见,这也是欧洲纷乱的源头之一,所以,他并不认为梁三槐需要去欺骗他。

    “不过,亲爱的梁,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马戛尔尼很懂得谈话的关窍。

    “哦,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向您隐瞒了什么吗?是我的生平,还是我过去的背景?”梁三槐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不不不,我所指的并不是这些,我是说,你似乎并不看好福特少将他们此次的行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别否认,亲爱的梁,我很相信我的眼睛和直觉,这是一位外交家所必须的潜质。”马戛尔尼负着双手,与梁三槐走在甲板上,看着那些搭载在战舰上的陆军士兵们正朝着海岸指指点点,这些士兵对于周围那与西方以及印度截然不同的景色感到十分地新鲜。

    “想不到,还是被您看出来了,尊敬的大使,您锐利的目光可真是直指人心啊。”梁三槐显得很是感慨。“确实,我是有一些不太看好,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我怕一时半会难以解释清楚。”

    “没关系,我相信这场战斗是不会很快结束的,毕竟,对方如果死守的话。”马戛尔尼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船舷,而小斯当东,只是安静地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这个聪明的孩子,已经在出使的途中,证明了他的聪慧,所以,马戛尔尼与梁三槐都没有要避开小斯当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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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门,前方就是虎门了,通过这里,我们的舰队就可以直接抵达广州城下。”斯当东指着前方,显得有些兴奋地叫喊了起来。

    “那是什么?!传令,让战舰减速,停止前进。”这个时候,拿着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的海岸线和岛礁的福特少将突然大声地下达了令人错愕的命令,不过,优秀的大英帝国的海军仍旧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命令执行下去。

    “怎么了将军阁下。”斯当东有些不满地道:“这里距离广州已经很近了,难道您准备把舰队停在这里等待那些清国人前来投降?”

    “斯当东先生,我才是这只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当然,如果您执意要前进的话,我也不会阻挠,但是我希望您有接受炮击的准备。”福特少将一脸严肃地对着斯当东说道,并且把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交到了显得有些尴尬地斯当东手中。

    “对不起,将军阁下,看来是我逾越了,啧啧啧,这些清国人还真想依托这些炮台来进攻我们?”

    “不过,这样稀疏的炮台,实在是对我们的舰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不过,我可不愿意把我们珍贵的战舰浪费在这种地方。”福特少将认真地观察着出现在望远镜视线之内的那些炮台,用他那老到的目光去测算需要什么强度的火力,才能够摧毁那些拦住了他们前进方向的炮台。

    这个时候,马戛尔尼与梁三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马戛尔尼向梁三槐匆匆道别之后,就赶了过去,梁鹏飞看着那些在战舰尾楼上向着那前方的虎门炮台指指点点交头结耳的英国佬,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可查的诡笑。

    “好了,亲爱的小斯当东,我们该下去了。”梁三槐拍了拍紧紧地攀着船舷的小斯当东的肩膀说道。

    “可是老师,我想看我们大英帝国的战舰开火的场面,上次我在国内见过一场,实在是太壮观了。”小斯当东冲梁三槐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

    “这……那你必须获得你父亲的同意,那么,我可以陪你留在甲板上面。但是,今天的课程仍旧不能够拉下。”梁三槐扮演起老师的身份显得十分的到位。

    “当然,谢谢老师,我这就是告诉父亲。”小斯当东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朝着战舰尾楼跑了过去,很快,梁三槐就看到斯当东俯低了身子倾听着儿子说了些什么之后,拍了拍小斯当东的肩膀之后冲自己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斯当东发出了一声欢呼之后,再次跑了过来:“老师,我的父亲同意了。”

    “好的,我已经知道了,来吧,我们去找一个视眼更开阔的位置。”梁三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牵着小斯当东向着战舰的前侧甲板走过去。“相信我,你会看到一场精彩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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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慢看,正在努力二更当中。

第三百三十章 等待猎物的狼群!

    这个时候,梁鹏飞正站在那沙角炮台的一处隐蔽指挥所之中,观察着那些英国佬的战舰,看着那些高大的三桅战舰甚至是战列舰,梁鹏飞觉得自己的口水分泌都加快了不少。

    贪婪的目光闪烁的金光让人不可逼视,还好,能够看到梁鹏飞丑态的人并不多,不然实在是影响这位梁大少爷那种高大全的形象。

    “少爷,他们会不会发现什么问题?”在梁鹏飞的身边,对于梁鹏飞的丑态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的白书生有些紧张地询问道。

    “放心吧,从我们这个位置都无法看出那些隐蔽炮台的破绽,更何况于他们这些外国佬,只不过,不知道对方会动用多少只战舰来进攻,希望这些英国佬识趣一点,别拿战列舰来玩,不然,那么宝贝的战舰要是打坏了那可就太可惜了。”梁鹏飞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些战舰,头也不回地道。

    听到了梁鹏飞如此为自己的敌人着想,身后边的一干部将参谋不由得一阵无语。

    这个时候,那些原本已经停下了行驶的英国战舰又开始缓缓地移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如梁鹏飞所愿,从舰队之中开出了五艘三桅战舰,缓缓地摆成了炮击阵型,依靠着精准的操作,让战舰向着那岸炮逼近。

    “开火!”藏身在大角山的炮台指挥所里的武乾劲下达了命令,他所处在的大角山炮台恰好是正面对着那些逆流而上直入珠江口的英国战舰,而大角山炮台的正面,是三十六门六磅炮和五十四门十二磅炮,梁鹏飞在这里布置了近三分之一的火炮力量,但是所有的十八磅炮还有五门从蟹王岛悄然运抵这里的二十四磅重炮都被这个歹毒的家伙暗中隐藏了起来,以备到恰当的时机给予那些该死的英国佬迎头一顿酣畅淋漓的暴揍。

    而现在,武乾劲也只是下令让六磅炮开火,那些六磅炮全是梁鹏飞下令从大料艇上拆下来的玩意,这种火炮说实话,对于英军的三桅战舰很难构成严重的威协,虽然居高临下,射程得到了提高,但是,这个时候开火却对在射程之外的英国战舰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甚至有些火炮或许是慌乱之中完全没有瞄准,直接射击在了大角山下的沙滩上,击打起了一股股沙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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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这只英国分舰队的指挥官基恩上校差点笑掉大牙。“哦,我的上帝,居然是六磅炮,可怜的家伙,难道他们觉得我们的三桅战舰是纸扎的,又或者是他们那种小炮弹能够一炮洞穿我们这种厚实的舰体吗?”

    “好了士兵们,向着对方的炮台攻击,让他们明白,什么才叫什么火炮。”基恩上校向着身边的大副矜持地点了点头,随着命令的下达,那些早就已经准备就绪的火炮纷纷被推出了炮窗,黑洞幽深的炮口全都对准了那在断断续续射击的大角山炮台。

    随着那在火炮甲板内的炮兵指挥的号令声,五艘三桅战舰依次开火,密集的火炮按着顺序次第开火,从战舰的前侧的火炮依次地向着大角山方向喷吐着炽白的管焰与硝烟。

    只在短短的瞬间,五艘高大的三桅战舰就被那硝烟所笼罩,这些三桅战舰,全是一水的所谓四级或者是五级战舰,都是两层甲板炮舰,大约单侧船舷的火炮数量在二十五到二十门之间,五艘战舰连续的轰击,那就是近百门火炮的密集轰炸。

    让那大角山炮台到处是被那些炮弹崩飞的石屑和击折的树杆以及飘飞的枝叶,不过,对方似乎仍旧不过瘾,火炮第一轮刚刚结束不过十数息的功夫,在一分多钟之前发射过的第一门火炮又被推出了炮窗,恶狠狠地怒吼了起来。

    梁鹏飞的表情此刻显得相当的凝重,对方的炮兵确实出色到了极点,至少,能够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完成清理炮膛再装填完毕之后进行发射,仅仅花了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这样的发射频率,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令人心惊胆战的。

    至少,梁鹏飞手下的最优秀的炮手才能够达到,但是那样的炮手不足三十五组,这是完全有据可查的,不过梁鹏飞庆幸的是,自己的战舰大部份的炮手经过了严格到甚至严酷的训练,正在向着每分钟一发的这个距离缓缓地迈进。

    现如今,普通的舰炮炮手的发射速率都是在一分半钟左右,虽然还达不到这一批英国战舰炮手的速度,但是至少差距在缩小当中。

    而同样,那些原本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梁家军海盗们终于认识到了,这个世界,这些西方人能够在世界上称霸,除了他们拥有着坚船利炮之外,他们更拥有大批优秀的海军士兵,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样的一组炮手,至少得花上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够训练出来。”梁鹏飞的身边,李炮哥以一位梁家军中最为优秀的炮兵指挥官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您说的没错,李将军,这样的炮手确实是需要大量的实战和无数次的练习才能够训练出来。”胡安中校,这位已经叛变投效梁鹏飞的西班牙海军军官作出了很中肯的评价:“这只英国殖民地舰队,绝对是英国海军中的精英。”

    “那么,我就让这些精英全都去喂海底的鲨鱼,要么,就变成老子手下海军的教官。”梁鹏飞气喘如牛地,恶狠狠地咬着牙根发誓道。对于梁鹏飞那充满了贪婪与欲望的胸怀,他的部下们却觉得十分地合理,反正现如今为老梁家效命和被老梁家聘用的各种人材可是什么国家的都有,如果算起来,怕是比当年的侵华八国联军都还要多上好几国。就算是再多上一批英国海军军官也没什么不可以,反而还能够让他们与那些西班牙海军军官和荷兰海军军官之间造成一种良性的竞争。

    嗯,那些被梁鹏飞新近俘虏的荷兰海军军官们在甜枣与大棒的面前,很识趣地选择了为梁大少爷培养海军人材,要不然,梁鹏飞并不介意把这些在南洋欺凌华人的荷兰海军军官们剁去四肢挂在海边喂鱼。

    要知道,那些已经铁了心要成为梁鹏飞的开国元勋的西班牙海军军官们肯定会跟这些荷兰人暗中较劲,对于这种竞争,梁鹏飞只会欢迎,只要他们别把精力放在群殴上而是放在教学急论上,不去玩刀子出人命,梁鹏飞是不会去管的。

    大角山炮台在如此猛烈的炮火打击之下,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开始还能够在英军的炮火间隙回击一下,不过,他们的六磅炮实在是构不成多大的威胁,而且炮手几乎都没有进行瞄准,除了有几发凑巧地击中英军的战舰之外,几乎更像是在拙劣的表演。

    这让英国人们显得无比的轻松,福特少将甚至有闲暇点然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这种香烟,据说生产地就在广州,如果占领了广州,福特少将不介意让陆军们顺便去洗劫那个在广州的烟厂,把这种贵得该死的香烟多捞上几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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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啊……”小斯当东发出了这样的惊叹。这场战争场面,实在是让小男孩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脸上的雀斑因为激动而呈现出更深的颜色。

    梁三槐眯着眼睛,打量着那看起来狼籍一片的大角山炮台,大角山炮台虽然遭到了英军战舰那无比猛烈的炮火轰击,看起来似乎很凄惨,如果细心一点,耐心一些就可以发现,那些炮台的整体结构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害。

    梁三槐暗暗松了口气,也能够悠闲地打量起了四周来,以他对梁大少爷那阴险毒辣的性格的了解,梁三槐打死也不会相信梁大少爷的抵抗能力就只有这么一点。

    现在的凄凉境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梁大少爷肯定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想引这些英国佬上当吃亏而已。所以,梁三槐并不担心,只希望梁大少爷能够演绎得更精彩一点。

    数轮猛烈的炮火过后,对方的回击已然变得有气无力,基恩上校很是无聊地摇了摇头,这样的防御炮台,对于经常进行殖民地要塞炮战的大英帝国东方舰队而言,简直就是开胃菜才刚刚端上来,对方就已经准备要结帐走人,这种感觉,让恩基恩上校觉得刚才应该节省一点炮弹才对。

    “让战舰再靠上去三百码,然后准备放下小船,进行登陆战。”基因上校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执行,这五艘战舰在海面上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之后,开始向前推进。

    “好,让二号炮位准备,等对方的战舰抵近到我们的精确射击范围之后,再行攻击,所有的十二磅炮都给老子上链弹,瞄准了对方的桅杆打。”躲在那隐蔽指挥所内,毫发无伤的武乾劲桀桀地怪笑了两声,再次下达了新的命令。

    这个命令很快由传令兵顺着那些通道抵达了各个隐蔽炮位之中,炮手们飞快地行动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火炮的炮口悄然地伸出了由枝叶覆盖的射击口。

    比那六磅炮的数量还要多出近二十门的十二磅火炮们已然全部瞄准准备完毕,他们在等待着对方的战舰一点一点的靠近,就像是狼群在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进入自己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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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们需要增援!

    福特少将与马戛尔尼等人悠闲地站在那旗舰狮子号的尾楼上看着那前方的战况,仅仅出动了五艘战舰,就让对方的炮台丧换了还击的能力,福特少将忍不住扬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自己没有出动八艘甚至是十艘战舰去对付这个炮台,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既显示与了英国海军士兵们优秀的素质,同样也体现了他这位指挥官的英明。

    总而言之,再看到了炮台丧失了抵抗,基恩上校指挥着战舰靠前之时,马戛尔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将军,基因上校的行动是不是太急燥了?”

    “尊敬的大使阁下,我信任手下的判断,基因上校是一位优秀的海军军官,他在战斗的中心,很清楚应该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做出怎样的选择。您不用担心,在我们大英帝国海军面前,这些清国的军队,实在是……”福特少将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了一阵疾若滚雷的火炮轰鸣,福特少将那双饱含着轻松与笑意的灰色眼珠子此刻有些突出,笑容也僵在了脸庞上。

    原本那已经沉寂了下来的炮台就在基恩的分舰队刚刚抵近,还未来得及摆出炮击队型之前,突然又喷灼出了数十道管焰,五十四门十二磅炮,几乎是每十名火炮瞄准一只英军战舰,那种链球弹在珠江入海口的水面上尖啸着,疯狂地旋转成了一团团乌黑漆亮的光晕,向着那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英国分舰队砸了过去。

    基恩上校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些从茂密的树丛里喷射出来的硝烟,心里边已然明白,自己上当了,上了那些该死的清国人的当。“士兵们,不用慌张,转舵,用我们的侧舷炮让这些该死的清国人明白,他们的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无效的。”

    话音未落,一枚链球弹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主桅上,伴着那轰然的鸣响,还有那纷发的木屑,主构开始颤抖了起来,而那枚被烧得通红的链球弹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飞翔之后,温度稍稍低了些,可是,仍旧引燃了那些扎在主桅杆上的缆绳与周围的帆布。

    那些原本已经从舱里边走了出来,站到了甲板上列队,正等着战舰放下小船之后,他们好跳上小船,进行登陆战斗的的那些印度阿三雇佣兵们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配上他们那黝黑的皮肤,眼白显得无比的夸张与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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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枚链球弹有如神助一般地降临了,恰好就从这群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印度阿三雇佣兵的胸腹之间横扫过去,没有强烈的碰撞声,只有那种惨人的骨折声还有临死时的惨嚎在战舰上此起彼伏,断裂的肢体被旋转的链球弹狠狠地甩向四面八方,甚至有些没有被链球弹扫到的印度士兵却死在了那折断之后插进了自己喉咙里的断裂枪管之下。

    这幕惨剧折断了所有大英帝国所训练出来的这些印度阿三雇佣兵们那脆弱的神经,叫着那各种各样的土语,祈祷着他们的神灵婆湿或者是真主又或者是上帝,总之,只要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就算是让他们信阿拉丁神灯也愿意,他们的四散奔逃不仅仅让甲板上变得更加的纷乱,甚至阻拦了那些英国水手与士兵们扑火与救助的行动。

    又是一声尖啸袭来,一枚链球弹从战舰的舰首狠狠地砸开了一个洞,转进了二层火炮甲板,它那疯狂旋转的速度让它足以扫荡一切敢于阻拦它去路的东西,不论是火炮,还是炮兵,又或者是火药桶或者是炮弹堆,都被它驱赶着,变成了它的部下,随着它一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疯狂地肆虐。

    被它那滚烫的球体给引爆了的火桶桶甚至把两门火炮推得撞毁了那船舷,掉进了海中。甲板上的英国水手们虽然被这突然的袭击还有那些印度杂鱼们的拥堵之下显得有些惊惶失措,但是久经战阵的他们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大副二副现如今挥动着手中的枪柄和刀背狠狠地抽打着那些仓皇的印度雇佣兵,要么安静下来,要么就从船舷丢下船去,短短的功夫,总算是镇压住了那些胆小如鼠的雇佣兵们的慌乱,水后们开始一面躲避着炮火一面提着水桶去浇熄被链弹引燃的缆绳或者是帆布。

    不过,在这个时候,那些原本应该已经被这只分舰队覆盖射击给摧毁了的六磅炮的炮位再次怒吼了起来,轻快地轰鸣着,一枚枚烧得通红的实心弹丸在火精灵的裹夹之下快欢地扑向了那五艘英国战舰的舰体或者是风帆。

    刚才的炮火却实是够激烈,但问题是,舰炮的轰击虽然给予了炮台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却无法伤及那些躲避在壕沟和炮位里的炮兵们,那些火炮除非是被正面击毁,否则,仍旧能够继续发挥它们的威力,六磅炮确实很难摧毁对方的战舰,但是,同样能够对舰上的人员和物品造成足够的伤害,还能够起到很好地干扰对方炮击视线的作用。

    “……该死,该死。”站在分舰队旗舰上,看着对方的弹雨肆虐着已方的战舰,看着那些优秀的海军士兵与水手们倒在对方的炮弹之下,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桅杆发着可怕的断裂声歪斜倒下。基恩上校的心都快碎了,可是这个时候,他需要镇定,因为战舰的阵形还没有摆好,无法予以对方有效的还击。

    只能看着对方打自己,而自己却无法收拾对手,这才是让基恩最难受的,当然,他还有一种被愚弄与欺骗的愤怒感。那些该死的清国军人怕是早就已经在准备好了套子让自己钻进去。

    “上校,主桅和副桅受损严重,瑟索的舰长阵亡,里尔号的弹药库被点燃,甲板被掀开,丧失了战斗力。”大副脸上全是汗水和油污,不过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去擦了,对方的炮弹仍旧在呼啸而来,继续地轰击在舰体和风帆上,一个个撕裂的大洞,水手们奋力地攀爬上桅杆,用绳子将水提上去,以期望能够浇灭那些在风帆上肆虐的火魔。

    “没关系,继续转向,已经准备好的炮位立即还击。”基恩的表情冷竣而又严酷,他那镇定得犹如礁石一样的声音让大副也稍稍地平静了一些,大声地向着旗手和传命兵复述指挥官的命令。

    “轰!轰!轰!……”英国人的分舰队在遭到了对方的沉重打击之后,开始奋力的还击起来,可是,他们的炮手虽然都十分的优秀,他们的火炮也没有伪劣产品,但问题是,对方的掩体实在是太坚固了,他们的炮弹只能够击打出一个个石屑横飞的洼陷,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楠竹筋,却无法洞穿这厚达数尺的混凝土掩体。

    而对方的炮击,只要能够命中目标,就会对英国人的战舰造成伤害,这就是岸炮与舰炮在对抗时无法掩饰与抹煞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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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尔号已经完全变成了被火精灵吞噬的海上风景,高高的桅杆就像是一根根娇艳的火炬,时不时还有火药桶被引爆,飞溅的残片带着火焰向着四面飘飞。

    瑟索号的大副在舰长阵亡之后站了出来,英勇地指挥着士兵们还击,但是,很不幸的是,一枚链弹从他的胸前荡过,他步上了舰长的后尘。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告诉福特少将,我们需要增援。”基恩的指甲已经陷进了自己的皮肤浸出了血比,他的声音仍旧冷硬,但是,谁都能够听得出他语气的迫切。

    “看,我们的战舰已经赶过来了。”就在他下达命令的瞬间,面对着他的大副将目光越过了这位表情严竣的指挥官,指着他的身后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基恩豁然转头回望,看到了五艘三桅战舰在海面上斜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朝着这大角山炮台的右翼水道插过去时,基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我看到了,告诉士兵们,用更猛烈的炮火还击,吸引住敌人,我们的同伴,会让那些该死的清国人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的,等占领了炮台,我会让那些投降的清国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为我们勇敢的士兵们报仇。”

    看到了基恩的旗舰打来的旗语,那一只准备斜插向大角山炮台右翼水道的指挥官兰帕德中校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旋及又敛去,挺直了骄傲的身板,手扶着那尾楼的舰舷,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指挥刀,兰帕德那双深邃的淡蓝色眼睛里透出了英国军人的坚毅与骄傲,那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在接到了福特少将命令的第一时间,兰帕德就以最快地速度指挥着这只分舰队脱离了舰队主力,向着这个方向斜插过来,为了防备两岸的炮火,兰帕德特地选择了水道的中央地带前行,至少,十二磅炮是无法在这种距离上命中英国的战舰。

    很快,这只舰队的出现吸引了大角山炮台上那些清国军人的注意,有些斜往这个方向的火炮开始开火,从那炮口喷吐出来的弹丸却落在了距离这只分舰队的约五十多米的海面上,除了击出了水花,实在是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告诉所有舰长,准备减速,我们表演的时间将要到了。”兰帕德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对方那种没有一点威胁的进攻,下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

    只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航行的这条珠江口主水道的另一侧的陆地,那个一个叫沙角的地方,一门门巨大得狰狞的幽暗炮管从那些隐蔽好的炮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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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艰难的选择!

    “好了,现在,看我们的表演了,士兵们,开火,目标,清国的炮台!”兰帕德中校抬起了自己有力的手臂,笔直地指向了那大角山的方向,紧接着话音未落,火炮已然轰鸣了起来,不过让兰帕德中校感觉有些奇怪的是,自己的大副都还没来得及向传令兵和旗手复述自己的命令。而且,这火炮的声音不太对劲,似乎磅数要超过了自己战舰的舰炮磅数,而且,似乎炮声来自自己的后方远处。

    兰帕德不愧是优秀的大英帝国海军军官,他的大脑几乎是在瞬间就作出了反应,他猛然地转过了头来,那远处河岩的碧山绿水仍旧,可是,就从那绿树成荫的山坡上,一道道粗大到粗旷的管焰,在那毒辣的太阳底下,仍旧让人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灼热错觉。“我的上帝……”

    数十门十八磅岸炮,以及那些二十四磅要塞炮,用它们那种强劲有力的怒吼声,向着这些英国海军的士兵们宣告,任何人,都不能够去忽视他们的存在。

    “上帝,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那个地方什么时候出现炮台了?”福特少将手中的香烟掉到了脚上,他瞪圆了淡蓝色的眼睛,瞳孔缩得犹如针眼大眼,那呼啸而来的二十四磅和十八磅的链球炮弹就像是一只只外太空飞碟一般发出了诡异而又沉重地呜呜的鸣叫,然后,狠狠地砸在了这五只三桅战舰的右侧舰舷上,桅折,船体被砸出巨大的空洞,人体就像是被泰坦巨人随手撕扯开的布娃娃,断肢残臂带着焦味甩出还未干结的鲜血,在半空乱飞。

    那连续而又沉重的炮击砸得这些英国三桅战舰的舰身荡起了波澜,不支地向左侧横移起来。

    然后就是一种带着尖啸声降临的炮弹,斜斜地从天空高处坠落,砸在了战舰与战舰的周围,这一次兰帕德眼中看到的不再是那种纯脆的物理破坏力。

    一团团的火光在战舰的甲板上冒了出来,崩飞的弹片尖啸着伴着炸药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崩飞,疯狂,只能用疯狂才能来形容这一轮狂暴的炮击。

    一道道的硝烟与怒火狠狠地噬咬着这五艘高大的英国三桅战舰,他们那坚固的舰身在这些重炮还有那些爆炸的炮弹面前,根本就没不了多少的防御作用,只能够绝望地任由着那些炮弹让它们的肢体撕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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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自己一炮就轰碎了对方的主桅,李炮哥嚣张地狂笑了起来,炮组成员们飞快地冲了上来,有条不紊地作起了各自的工作,有用冷水浇泼炮管的,有清理炮膛的,有准备发射药包的,有准备炮弹的。

    很快,再将装填完毕的二十四磅重磅在它那两只巨轮的帮助之下,再次被推出了炮位,随着李炮哥的大声喝令,炮组成员们缓慢而又坚定地完成了瞄准,引线再次被点燃的瞬间,所有人都张开了嘴,拿手捂住了耳朵。

    就感觉到大地与空气都震动了一下之后,那猛烈的炮声穿透了他们手掌的阻隔,再次钻入了他们的耳朵怒吼。粗大的管焰喷灼了出去,甚至引燃了炮位周围那一圈原本用来隐蔽的嫩绿枝叶。

    这五艘英国战舰,就像是神话传说中那些独眼巨人正在向着大海里投掷着石块,席卷起来的水柱犹如怒涛,似乎要将它们完全地吞没。

    沉默,一片沉默与死寂,原本充满了轻松与欢快氛围的舰队主力此刻被一种被愚弄的愤怒与惶然所包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炮火在吞噬着自己的袍泽和那些珍贵的战舰。

    小斯当东兴奋的吼叫声此刻也变了调,原本激动得涨红的小脸也在瞬间变得煞白。“上帝啊,那是要塞炮?!太可怕了,他们居然会有要塞炮?”

    “呵呵,小家伙,想不到你居然能够认出那种火炮,还真不简单啊。”梁三槐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小斯当东的肩膀,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显得和悦与慈详,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老师,这太可怕了。”小斯当东摇晃着他那头膨松的金发,显得有些惊恐地道。

    “亲爱的小斯当东,这没什么可怕的,刚才你不是说想看一看那种百炮齐鸣的场面吗?现在你看到了,而且,场面更加的宏大与壮丽,这就是战争,小斯当东,记住,战争很残酷,但是也很美丽……”梁三槐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仿佛那些被海风吹拂开来的硝烟会钻进他的鼻子,抚平他内心那颗因为临近战阵而有些激动的灵魂。

    “将军,现在怎么办?他们需要支援,我们大英帝国的海军士兵们需要你们的援助。”斯当东惊骇难当地揪下了自己的帽子揉在了手中,他的嗓音已经无法去刻意保持什么磁性还有沉稳,有的只是声嘶力竭,犹如将要待宰的猪羊。

    福特少将的面色阴暗得犹如那幽夜之中的亡灵,他的双眸里边几乎喷出了灼干海洋的火焰,对自己的大意与轻敌的悔恨与被对手欺骗的愤怒正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地搅着他的心脏。

    “少将阁下,我想,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才好。”马戛尔尼把那刚刚点燃的香烟狠狠地踩熄在了脚下,望向了舰队的最高指挥官福特少将,他虽然是大英帝国的大使,拥有外交方面的全权,但是现在,这是战争,不是适合他这个优秀的外交家发号司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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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特少将是一位大英帝国优秀的海军军官,他更是一位真正的军人,为了帝国的利益,为了整场战斗的大局,沉默着拿起单筒望远镜观察着那个新发现的炮击阵地将近两分钟的他却作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决定。“告诉兰帕德中校立即后撤,让基恩上校也立即脱离与对方的接触。不能这么硬拼下去,我们经不起这样的损失。”

    “什么?!将军阁下,您这是想要做什么?”斯当东再次不满地嘟囔了起来,不过,福特少将并没有理睬斯当东,而是径直转过了身来,向着站在身边的大英帝国陆军上校亨利说道:“上校先生,您看到了那个炮台了没有。他们如此隐蔽,肯定是一个永固隐蔽炮台,他们的火炮都是重炮,虽然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伤害,但是,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很难转向,而二十四磅炮几乎是只能旋转很微小的角度。这就给了我们击败这些狡猾的清国军队的机会。”

    “……所以,我需要你和你的士兵们帮助我们的海军。”

    “成够与海军并肩作战,这是我的荣幸,将军,您放心,我的士兵不会让您失望的。”亨利向着福特少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立即转身离开,去召集自己的士兵准备登陆。

    福特少将的命令很快就通过旗语传达到了两位分舰队指挥官的耳中,基恩怨毒地看了那大角山炮台很久,才在自己的大副的催促之下艰难地下达了后撤的命令。但是,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的里尔号与大部份船员阵亡的瑟索号只能够孤独而又无助地留在了大角山炮台的射程之内。

    而大角山炮台的延伸射击再次肆虐了这只分舰队那可怜的风帆与舰尾之后,却停了下来,并没有想要完全摧毁瑟索号与里尔号的意思,看样子,这些该死的清国人居然起了要俘获大英帝国战舰的心思。

    基恩上校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下达击毁这两艘战舰的命令,因为他始终相信,这场战斗的结局,将会以大英帝国的胜利而告终,到时候,再把这两艘战舰拖回港口去进行维修恢复战斗力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大英帝国在东方可谓是强敌环伺,保存已方的一切有生力量这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与基恩上校的顺利撤退不同,兰帕德的分舰队完全陷入了对方炮台的火炮包围之中,重要的是,对方那种新式开花弹对于战舰的伤害,让兰帕德的分舰队在最初的几轮炮击之后,战舰的风帆与桅杆就几乎被一扫而空,除了处于舰队最后方的战舰利兹号外,剩下的四艘战舰想要前行都很困难,更何况于还要在炮火与硝烟的包围之中完成转向,这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兰帕德中校背起了手,站立在那舰舷已经被砸出了好几个缺口的尾楼上,充满了仇恨的双眼注视着那仍旧在狂喷着火焰与硝烟的沙角炮台。“让利兹号立即离开战场,我们掩护他后撤,另外告诉将军阁下,我会与我的士兵们坚守到最后一刻。为了大英帝国海军的荣誉,士兵们,向我们的敌人开火!”兰帕德的怒吼声夹杂在火炮的轰鸣当中,瞬间及被那隆隆的炮声给震荡、绞碎,显得那样的苍白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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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了,有些郁闷,又有大神闪人了,无语之中……

第三百三十三章 登陆,精锐的大英帝国陆军!

    利兹号的舰长作出了回答,留下来分担敌人的炮火,用他那右舷的舰炮努力地回击着清国人的进攻。但是,他们的火炮除了震得那炮台外的石屑纷飞之外,极少能对对方的炮台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还击,士兵们,全力还击,目标,战舰右舷,射击,全速射击!”一层甲板炮兵指挥官特里中尉抹了一把脸上混杂了火药与硝烟的血水,顾不得去看到底这层甲板的伤亡情况,他大声地吼叫了起来,用脚去踹那些躺倒在了甲板上的人体,只要是活的,他就会一把将他拽起来,让他回到自己的战斗位置去战斗,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趴在甲板上瑟瑟发抖。

    对方的炮弹就像是一柄柄的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砸在战舰舰身或者是甲板上,让战舰犹如疾风之中穿梭的小鸟一般颤栗着。

    炮手们正在勇敢地叫喊着,努力地回以颜色,但是,对方的炮台设置实在是让人绝望,对方的炮台很高,这让英军的炮手不得不尽量地进行仰角射击,可是,战舰正连续地受到打击,晃动的舰身让他们难以进行精确的瞄准。

    不过,就算是他们能够精确地瞄准炮台,可是,他们的目标仍旧只有那些坚固的炮台掩体,还有那些射击孔,想要瞄准并且冲中炮台的射击孔,就如同站在大街之上仰起了头张开了嘴巴,等待着一坨鸟屎精准地砸落进嘴里一般幸运?或者是倒霉……

    这个时候,梁鹏飞的手下们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梁鹏飞要求要修筑厚度如此夸张的炮台。“在保存住自己的同时,尽最大的可能去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才是成功的防守。”梁鹏飞对此洋洋得意地自夸了一番。

    “少爷您看,那边,有不少的船正在向岸边逼进。”这个时候,一直在负责关注着对方的舰队主力的白书生向梁鹏飞大声地叫道,炮声持续地不绝于耳,让人们在交流的时候不得不用吼叫才能够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梁鹏飞立即挤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英国舰队中的运输船和商船开始向着那距离沙角炮台南约三里处的旗山一带行去,看样子,似乎准备要在那里实施登陆作战,其目标自然是不言而喻,肯定是冲着沙角炮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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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总算是憋不住了,来吧,本少爷可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大的美餐。和尚,发信号,告诉梁水生,他们可以准备了。”梁鹏飞嘿嘿嘿地奸笑了数声,英国人既然提前了数十年发动了侵华战争,但是,他们的战术却仍旧与另一个时空的英国侵略者一致,都是在遭到了沙角炮台的沉重打击之后,经由这一带登陆,由岸上向沙角炮台的后方和侧翼发动了进攻,最终,另一个时空的英国侵略者获得了成功。

    但是现在,无耻的,先知先觉的,一向宁作小人不作君子,以算计人为荣,以占不到别人偏宜为耻的梁大少爷凭空降临在了这个时空。所以,就注定了这些英国佬们的失败。

    “遵命!”陈和尚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向着早就等侯在外的传令兵下达了梁鹏飞的命令之后,传令兵以旗语,向着南方的特一营将士们打出了梁鹏飞的军令内容。

    “好了,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收到了命令,请他们回禀少爷,不论那些英国佬来上多少,三山坳都将会是那些英国人的坟场。”站在龟山顶端的梁水生大手用力地互搓了搓之后,转身沿着一个难以明辨的小径,朝着半山腰处赶了过去,那里,特一营的两个连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

    三山坳,这只是梁鹏飞自己取的一个名字,就是为了形容那一片夹在北面的龟山、临海的旗山,以及靠东的白鹤山,这三座山几乎是以一种等边三角形的形势耸立在这里,而它们中间,是一条新修的宽敞而又平整的大道,可以直接由旗山南的那个渔民小码头直接通向沙角炮台的后方。

    这条道,在梁鹏飞准备重新修筑虎门炮台之前的一个多月就开始动工了,为了保证这道大道足够宽阔,英国人的战舰出现在珠江口半个月之前,才完全地完工。

    这条道路完工之后,梁鹏飞对这条道路进行了严密的封锁,除了梁家军的士卒之外,就没有闲杂人员赶出现在这条大道之上,因为,这条大道,是为了方便英国人由陆路进攻沙角炮台而特地修筑的道路。

    虽然绝大部份的部下对于梁鹏飞这种劳民伤财的行径颇有牢骚。但是,在梁鹏飞的坚持之下,他们还是坚决地贯彻执行,而现在,这条大道终于派上了用场。

    英国的武装商船与运兵船只用他们的火炮对准了岸上的那些清军轰击了数轮,那些清军几乎以一种听到了发令枪响的奔马速度,向着后方逃窜而去。

    这种懦弱的行径,终于让曾经见识过真正的清国军人作风的福特少将心里边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只是那些在炮台上英勇作战的敌人,只不过是依靠着结实的炮台,才能拥有与英国海军面对面进行炮战的勇气,而那个渔夫所用的小码头,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战略价值,所以他们并没有派驻多少士兵,也没有在那些修筑炮台,这等于是给了英国人一个绝佳的机会。

    “上帝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看到了大英帝国的陆军很顺利地就赶跑了那些驻防那个小码头的清军,并且开始登陆的马戛尔尼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一个十字,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掌心上已经全是汗水。

    “上帝当然会站在我们的这一边。”斯当东笑了起来,用力地握紧了拳头:“我们这些优秀的士兵将会在上帝和国王陛下的庇佑下获得胜利。而我们,将会成为历史的见证人。”

    “我当然希望是这样……”马戛尔尼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他把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了那陪着小斯当东站在旗舰前甲板的梁三槐身上,他总觉得这个家伙刚才跟自己的谈话里充满了一种悲观,似乎并不看好英国人进攻广州。

    而且,他还提到了一位清国将军的名字,想到了那个名字,马戛尔尼就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在疼,那是因为太过用力地咬着牙根而产生的疼痛。

    “梁鹏飞……”没错,就是这个家伙,这个屠夫,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地两次将近六百名英国人全部处死,连个活口都没留下,虽然,马戛尔尼对于鸦片这种毒品走私持保留态度,但是,并不妨碍他以一位大英帝国的政治家的眼光来看待这种走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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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私确实是非法的,走私鸦片更是,但作为一位眼睁睁地看着大英帝国与这个庞大的清国之间的贸易逆差可怕到触目惊心的地步,这是每一位热爱大英帝国的政治家都所不能够容忍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利益。”马戛尔尼为自己的心理活动作出了最终的辩护。只不过,那梁三槐就在刚才告诉过自己,那位屠夫的防区,就是这里,这位屠夫的凶名虽然在这个帝国的首都名声不彰,但是在两广以及闽浙甚至是澳门,几乎所有的西方商人对他都怀着一种愤恨与畏惧之感,当然,这与他对于走私活动的毫不留情与残忍好杀有很大的关系。

    这让马戛尔尼的心里边浮出了一丝阴云,虽然他已经将这个消息告之了福特少将。但是,对于那位曾经在安南的近海迎接了他们到来的梁总兵,福特少将对于他的看法只有三点:卑鄙、贪婪、手下的士兵简直就是一群毫无军纪的强盗。

    当时福特少将只是矜持地表示,自己会在指挥时显得慎重一点,并没有太过在意,而马戛尔尼也同样不太在意。

    只不过,连续地被对手采用诡计,使得大英帝国海军的战舰连连受损之后,作为一位优秀的政治家拥有的敏锐观察力,他还是觉得那位梁总兵看起来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所以,他与认同了福特少将将攻击目标转移向陆地,而不是用珍贵的大英帝国海军的战舰与士兵的生命去换取对方的炮台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而现在,福特少将已经将对手当了一个强敌来对待,所以,他一共派出了两千五百名陆军士兵,其中,精锐的大英帝国士兵就有一个整营五百人。

    有了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步兵押阵,相信那些同样经过了很长时间训练,在与印度土王的战役当中获得过不少胜利的印度雇佣兵们应该有足够的勇气与信心地占领那座横向封锁了由珠江入海口通过广州的水道的沙角炮台。

    “只要我们能够占据那座满是重炮的炮台,我们就可以用他们的重炮,去轰击那个大角山的清国炮台,让他们灭亡在自己的炮口之下,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些清国军人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我想,一定十分有趣。”斯当东爽朗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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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了,继续努力当中,拜托大伙订阅啊,盗贴越来越严重,实在是……诅咒盗贴的那些家伙木有小鸡鸡。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兰帕德中校最后的奋斗!

    “到底有多精锐,那得看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了。”马戛尔尼暗暗撇了撇嘴,心里边如此不以为然地道,在经常游走在欧洲各国之间的优秀外交家马戛尔尼,对于大英帝国的陆军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这简直就是一只由流氓地痞、无业游民、罪犯组成的杂牌军,当然,这是相对于其他的欧洲国家的军队而言,英国的陆军一向是被欧洲大陆上的军事强国所嘲笑的对象,这一点,让马戛尔尼心里边十分地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英国陆军士兵相对于那些欧洲大陆国家的军队而言,实在是有着差距。不仅仅是指他们的战斗力,更指他们之间的待遇,官兵很少有人享受足够的医疗保障和津贴。士兵每日的津贴费为八个D(一个弃用的英国货币单位,每D相当三便士,一百便士等于一英磅),其中六个D用于吃住,余下的钱除养家糊口外还要自己购买军服和其他必要装备。十八世纪英国士兵的食物主要是煮牛肉和面包,每日军队只供应两餐。

    一名骑兵上校(团长)的日薪是二十三先令(已弃用英币单位,介于英磅和便士之间),尉官日薪是十四先令,列兵是一先令三个D。步兵上校(团长)日薪为十三先令十一个D,尉官为九先令,列兵为一先令。

    而当时英国的物价并不便宜。一位士兵一八零八年年的一份帐单上写道:一瓶廉价的酒一点五个D,一双皮鞋六先令,留小姐过夜费五英磅五先令。同一时期的英国作家塞穆尔.约翰逊写道:“我认为,和社会上同一阶层人,如劳工比,英军士兵的生活要苦得多。”

    这种情况之下,愿意参加陆军的军人,大多数是混不下去的失业人士和贫民,大多数情况下,征兵者对新兵有条件要求。但条件有时形同虚设,平时英军就招不满,战时就更加困难。无奈,招募者只好放宽条件,一些老弱病残者也穿上了军服。

    而为了能够拥有足够的兵源,英国人甚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点子。那就是,政府还让罪犯参军。罪犯可用参军的方式赎罪,并由此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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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英帝国在东方的这只陆军部队,其中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是罪犯,另外约有三分之一是老弱病残,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穷得吃不起饭的无业游民。

    如果不是军纪严格,现加在这里是东方,四周强敌环伺,而且又能够在那些被殖民者的身上捞到不少的好处,马戛尔尼相信这些已经在印度服役了近三年,还没有办法从国家得到足够的兵源来补充轮换的英国士兵说不定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现在,被欧洲公认的瘪脚的大英帝国陆军精锐们登上了那个渔人码头已经开始整队,而那些印度人仍旧显得十分的乱糟糟,军官们用手中的鞭子和喝骂声提醒着这些该死的家伙分清楚自己应该所站的队列并且保持肃静。

    福特少将同样在心里边对于陆军腹诽不已,但是现在,是依靠他们的时候,毕竟,战争胜利可不仅仅是依靠海军的战舰就能够完成的。

    但是,福特少将同样相信,与这个国家那些更像是农民与乞丐的军队比起来,训练有素,作战勇敢,武器先进的大英帝国陆军就算是在面对数倍之敌,也能够轻松的取胜。

    想想吧,那些清国军人所用的“火铳”,居然还是那种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就被欧洲各国所鄙弃的货色,他们更多是使用冷兵器,凭着身体的优势和人数的多寡来进行作战。那是已经落后了西方最少一百多年的战争方式,被西方所淘汰的战术。现在,是让那些顽固守旧的清国人知道什么才叫做现代战争的时候了。

    时间在分分秒秒中飞快地流逝着,对方大角山炮台已经停止了射击,似乎对击毁那两艘已经完全丧失了动力搁浅的英国三桅战舰没有多大的兴趣。

    而在另一个方向上,沙角炮台的重炮仍旧保持着一种轻快的节奏感继续炮击着那些仍旧在徒劳地反抗的英军战舰,只不过,原来的五艘现如今只剩下三艘还拥有反抗的能力,原本最为幸运的利兹号选择了留下来与友舰一同对抗对方的炮击,结果,它成为了其中的最不幸者,第一个被对方的炮弹给引燃了弹药库,侧舷被炸开了一个可怕的裂口,利兹号只勉强地挣扎了两下,就深入了河道中,只残留下几根高耸的桅杆露在水面上,系在上面的给灼出了几个洞眼的英国国旗印证着它曾经的存在。

    而另外一艘战舰的右舷舰身上在吃水线以上出现了几个巨大的裂口,里边的炮手几乎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特里中尉此刻正斜倚在一尊已经被刚才的爆炸所掀翻的舰炮炮身上,他的面色苍白得就像是那洁白的帆布,他的右腿齐大腿处断裂,那是被一枚十八磅链球弹给扫中,生生地把那原本属于他身体的一部份给狠狠地撕开,然后不知道荡到哪儿去了。

    血似乎已经流干了,从一开始的喷溅变成了如今的涓涓细流,特里中尉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冷,那是一种透骨的冰寒,既使是旁边的甲板仍旧在缓缓的燃烧,他却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上帝啊,请饶恕我过往的罪孽吧……”特里中尉的嘴里边已经不再是激发着士兵们的口号,只有那垂死的哀叹。尖啸声再次传来,特里中尉努力地把视线转向前方,他又看到了,那一团团的乌光,犹如午夜才会在天空盘旋的恶魔一般,桀桀地怪啸着,向着他迎面扑来,特里中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二十四磅的链球弹精准无比地命中了他那软弱的身体,将他搅成了一团四散开来的碎肉与骨茬,散布在整个舰炮甲板之中……

    兰帕德中校闭上了眼睛,他的眼角,泌出了晶莹的泪花,他那张冷竣的脸庞上写满了绝望,短短的一刻钟,强大的大英帝国海军战舰就在这些该死的、恐怖的岸炮面前,变成了一堆堆杂乱的木板和碎片。

    他的大副的头颅就落在他的脚边,没有了生气的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里边,还残留着他垂死时的恐惧。那是一枚会爆炸的炮弹,击中了正在甲板上鼓舞着士气的大副,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不齐,这枚头颅被高高地抛上了半空之后,直接砸落到了兰帕德的脚旁,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兰帕德的腹部也被弹片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那紧裹的纱布已然被鲜血给浸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远处,舰队主力派出了武装商船与运输舰进行登陆战的行动,全都被兰帕德收进了眼中,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丝欣慰的笑容。

    他不会去责备福特少将为什么不派战舰来增援自己,因为他很清楚,在这样坚固得令人发指,火力强悍的炮台跟前,再多的战舰与之对轰,也只是徒劳的表现。

    “士兵们,继续努力的战斗,我们要战斗至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刻,请你们不要忘记,你们是优秀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为了国王陛下,向着敌人开火!”兰帕德再次张开了嘴,用他那干哑的嗓音继续鼓舞着士兵们的勇气,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心底的恐惧不会占据理智的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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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了?”一身漂亮的军装,衬托得身形显得挺拔而又英伟的福特少将的手指头在舰舷上轻轻地敲击着,那显得有些混乱的节奏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燥与不安。

    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优秀的海军士兵与大英帝国的战舰在对方炮火的肆虐下垂死挣扎而无法去做些什么,这种感觉让福特少将心如刀割,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不能够让更多的优秀士兵再去送命。

    他只能耐心地等待着那些陆军士兵们去进攻,去占领对方的炮台,然后用清国的炮去轰炸清国人的炮台,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够让自己的舰队安全地通过这该死的狭窄水道,才能够去完成并且达成这一场战斗的目标:进攻并占领广州。

    只是,面对着如此激烈的抵抗,让福特少将的心开始往下沉,这里是那位梁总兵的驻防地,那么,自己面对的,就是他的士兵,福特少将虽然已经有了对付这个难缠角色的心理准备,却并没有想到过会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

    “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分钟了,将军阁下。”旁边的士兵立即报出了时间。

    “希望他们能够再快一点,我不希望到最后只能够看到五只沉在水道之中的英国皇家海军的战舰。”福特少将表情显得那样阴沉,语气里边也有着压抑不住的焦燥。

    而这个时候,福特少将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战舰的前方,他看到了梁三槐,那位与自己私交颇为不错,自己对他的印象也很有好感的清国通译。

    回想起了马戛尔尼大使复述的梁三槐的判断,福特少将的心里边不由得下意识地起了一个念头:“如果,如果陆军方面的进展也不顺利的话,或许,选择撤出珠江水道才是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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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到达了,呼呼,累死了,爬走,睡觉,明天继续努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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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新书《攻略初汉》已正式上传,看书名,啥内容风格,不用多说,你懂的。。。。。。。。。。。千夫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夫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夫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