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愤怒的荷兰人!
“看看这些士兵,我告诉你们,……不要去害怕他们,也不要认为他们跟你们所见过到的任何一只军队作比较,他们不是朝庭的军队,也不是我梁鹏飞手中的工具,他们是你们的兄弟,他们是我们华夏民族同胞的子弟,他们的天职注定了他们的使命是拿起手中的武器,用他们的鲜血与生命来捍卫我们的家园,他们是全天下的华夏同胞的子弟兵……”
“告诉这些同胞,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梁鹏飞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但是,却无损他那炽热高涨的兴奋之情。
“保家卫国!悍卫中华!扬我华夏!”二千余名将士的齐声回答,声音如龙吟虎啸,穿越了天际,回荡在这片华人驻足的土地上……
“保家卫国!悍卫中华!扬我华夏!”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昂起了高傲的头颅,齐声地高喊着这个口号,这个他们将会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来捍卫的目标。
百姓们也高声地叫喊了起来,“保家卫国!悍卫中华!扬我华夏!”
梁鹏飞闭上了眼睛,他在倾听着那无数热切的、愤怒的、高昂的、苍老的、年轻的、稚嫩的声音,那是他们不屈灵魂的呼唤,同样是我的。
“我们说着相同的语言,我们留着同样的血脉,我们就该守望相助,这才是华夏民族得以存续数千年的因由。”梁鹏飞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同一片蓝天之下,交错的时空,自己的到来,就是要改变这一切,为之而付出性命,又有何憾?能有何憾?
“那一天,是西元一七九三年八月十五日,中华纪年二零一四年,在婆罗州,我听到了大人那激动人心的演说,当时的那种气氛与澎湃的心情,让我们已经记不太清楚他所讲的内容,但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我总还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看到那张充满了活力,永远是那样自信与张扬的脸庞,还有那只有力地,不停地挥动的手臂。如果没有没有他的召唤与呐喊,也许,我们这些人,将会一如既往,毫无价值地生老病死。永远也不会像现如今一样如此快活地,惬意地、自豪地老去……”
一一摘自倪明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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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梁鹏飞即兴发挥的演讲被一些人记录了下来,但是,由于他是即兴发挥,还有那些人的准备过去匆忙,总之,他的演讲记录有着几种不同的版本,内容虽然稍有出入,但是这无损他这次演讲的意义。
在这场被西方人称之为《华人婆罗洲宣言》的演讲之后,东方的崛起,与西方殖民的衰落,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在后世的历史学家的眼里,他们依照着那位法兰西皇帝拿破仑对东方帝国的称呼,称之为,东方睡狮的觉醒之日。
“虽然那一天我没有亲身经历,让让我感到无比的遗憾,但是就是在这一天,我们西方人原本意图描绘的世界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虽然一开始我们并不在意,但是最终,我们明白了,这个民族,何以能够存续五千年仍旧保持着强大生命力的原因……”许多年之后著名汉学家,梁鹏飞私人顾问兼秘书长小斯当东在他的日记里曾经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不过,他没有写出那个原因,或者,原因已经在所有人的心中,并非是什么秘密或者是迷团。
那些百姓暴发出来的怒吼声响彻云天,那些士兵们同样也举起了手中雪亮的战刀,向着天空高举着,用他们最大的嗓门,回应着那个站在木箱子上,举起了双臂,昂着头,挺着腰,一如一尊久历风雨,凭雷电交击也永世不倒的塑像一样的领袖。
“这才是我的男人。”站在船舷边上紧紧地捏着拳头,一双妙眸里饱含着激动泪花的石香姑幸福地慨叹道。
潘冰洁的眼里尽是迷离与陶醉的光彩,是的,这样的男子,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汉家儿郎,有夫如此,还有何求?
“这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了,上帝啊,谢谢您指引着我,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这才是我值得一生托付的爱人。”玛丽亚的双手合在胸前,无比虔诚地向着她心中至高的神灵祈祷着。
“向南洋的华夏同胞致敬!”刘逸轩拔出了雪亮的指挥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行持刀礼,身后的掌旗手把手中那面红得犹如鲜血浇灌的军旗昂然高举,迎风激荡的旗面烈烈作响。
后方的五十位士兵摆好了枪,向着前方,举起了他们的手臂,行了一个如同教科书上所规模的标准一般的军礼。
“天军威武!”这个时候,人群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喝彩,顿时,人群爆发出了热烈的吼叫声与喝彩之声。
看着那一张张赤诚热切的脸庞,那一双双兴奋而又期待的目光,梁鹏飞觉得自己的心里边涨得满满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听不太清楚这些人在叫喊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肯定会给他们带来希望。
“礼毕!”红黑的脸庞极力地保持住严肃与坚毅表情的刘逸轩也很激动,一个简单至极的行礼,却换来了这些百姓如此热烈,甚至可以说是狂热的喝彩与呼唤声,这是之前,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士兵怕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齐步走!”伴着他的喝令声,原本挺立如松的仪仗队这个时候终于开始移动了起来,齐整的步伐声,犹如那敲击在人心上的鼓点,原本正在兴奋高呼的人们赶紧把嘴紧紧地闭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怎么看都那样威武雄壮的军人迈着齐整的步伐,向着那不远处的调备给梁鹏飞的部下的临时军营行去。
这个时候,随着刘逸轩的一个命令,一首昂扬的,亲民的军歌彻空而响起“……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将士们迈着齐整的步伐,跟随在那仪仗队的身后,向着那前方的营地大踏步前进,这一张张年轻而又热切的脸庞,那高兄的歌声,那朴质平实的歌词,那沉寂已久,或许说是为了更远的将来而潜藏已久的热情在这一刻,从梁鹏飞的心底深处猛然地迸发了出来,如同那地底的熔岩冲向天际一样,畅快而又火热。
梁鹏飞紧紧地抿着嘴唇,挺直了他那从来都不想弯下去的脊梁,整了整军帽,抬起了右手,以一个他自认为最标准的军礼回礼,向这些同伴,这些袍泽致以他的敬意。华夏之复兴,将会由他们与我一起共同完成!
他身后的鲁元、张兴霸、孙世杰……每一位都向着这些英勇的将士,还有这些满脸期盼的父老致敬!
江戊伯也举起了手搭在了额边,虽然他的动作显得那样的笨拙与不规范,却没有人会去嘲笑他,因为,此刻几乎所有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情。
“有如此威武雄壮之师,天下还有何处我华夏同胞去不得?”罗芳伯的手揉了揉有些昏花的老眼,努力地睁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似乎想要把这一切都深深地刻画在自己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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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这些该死的猪猡,他们居然这么狂妄!难道他们不要命了?”婆罗洲南部的港口巴塔坎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大楼里,米歇尔斯上校愤怒的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上校,请您冷静一下,这么激动对您的身体可没有什么好处,要知道,我们本来就不希望这些华人答应我们的这一系列的条件,现在嘛,他们的回应应该让我们都感到高兴才对。”他的旁边,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婆罗洲特派专员奥维马斯,此刻,这位特派专员的心情却与这位愤怒的上校恰巧相反,显得十分的愉悦。
“哼,这我知道,特派员先生,我之所以愤怒,是这些该死的家伙那狂妄的口气让我觉得恶心,他们难道不明白,我们荷兰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够把他们捏死。”穿着一身华丽而笔挺的军服的上校先生闷哼了一声,把那份刚刚从特派员手中接过来的纸片丢回了桌面上,坐到了一旁,端起了一杯红茶小抿了一口,该死的天气实在是太过闷热了,这让一向注重军人仪表穿得一丝不苟的米歇尔斯上校浑身难受。
“不得不说,这些兰芳华人还真够有气魄的,居然敢向我们开出这样的条件,并且还下达了最后的时限,啧啧啧……赔偿受害者家属一百万两白银,赔偿兰芳公司五百万两白银,另外,要求我们交出所有的武器,撤离婆罗洲,离开爪哇岛,另外还要求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要向全体兰芳华人进行书面道歉,否则,一切后果,将由荷兰东印度公司承担……我的上帝,瞧瞧,他们的口气确实不小。”
一脸轻蔑的特派员奥维马斯伸手指弹了弹那张纸片之后,随手把它扔到了办公桌旁边的废纸篓里。“所以,他们必须为之而付出代价,而且,是巨大的代价。”奥维马斯那双灰蓝色的眼珠子透出一股噬血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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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接任大总制?!
“直说吧,特派员先生,您叫我过来,该不是为了让我听你的牢骚吧?要知道,我的士兵们已经不耐烦了,如果再等下去,我怀疑不用公司的帮助,我的部下就能把整个婆罗洲给夺过来。”米歇尔斯上校理了理自己肩章上的流苏,一脸的高傲与矜持。
“当然,尊敬的上校先生,因为那些兰芳华人的傲慢与愚蠢,已经激怒了总督阁下及我们公司的高层,要知道,这些该死的兰芳华人居然将这份通牒公之于众,现在,不要说西班牙、法兰西,还有我们最大的对手英国佬也都已经知道了这份该死的东西。”这个时候,特派员奥维马斯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就连喝红茶的兴致也没有了。
他站了起来,挥动着手臂,以加强自己的表达能力:“如果,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不作出应有的和坚决的反应,那么,等待我们的局面,可不仅仅是难堪,英国人对我们的殖民地已经是窥探已久,苏门答腊岛已经成为了我们双方争夺的战场。
只要我们稍稍的表现出一丝软弱,除了我们的那些殖民对手之外,还会在我们的殖民地上造成很坏的影响,甚至于会直接甚至会影响到我们对殖民地的统治。要知道,在我们的殖民地里,还有不少敢于反抗我们的势力在生存。还有那些该死的土王,哪一个不是希望看我们的笑话。”
“是啊,那些该死的家伙,我认为公司的手段实在是太过软弱了,应该再强硬一些,就像当初我们对待那些雅加达的华人一样。”米歇尔斯上校愤愤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脸的不忿。
“这可不行,亲爱的上校先生,那些懒惰的,没有一丝进取心,却又无比贪婪的土人简直就是这块土地上的蛀虫。是不应该存在的,可是,那些土人可不像华人一样富有,我们的士兵,我们的舰队出动,那是需要花上大钱的。要知道,如今公司正处在危难关头,我们的负债实在是让人头疼。”听到了上校的激进发言,虽然奥维马斯打心眼里同意,但是,他不得不从实际的情况来解释。
“所以,我们需要让那些自大的兰芳华人明白,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而且,我们如果能够占据兰芳华人的地盘,那里的金矿和各种物产,还有那些华人的储蓄,就算是不能够让公司解决所有的债务,但是也能够极大的缓解我们的困境。”奥维马斯盯着米歇尔斯上校郑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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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任务就交给我手下的那些英勇的士兵们吧。”米歇尔斯上校站起了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挺起了胸膛昂然地道。
“当然,今天让您新自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奥维马斯向米歇尔斯上校点了点头,从他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郑重地交到了米歇尔斯上校的手中。
“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总督阁下让我转呈给您的手令,希望上校先生您能够在一个星期之内,再征召五千名士兵。”
“五千人?”米歇尔斯上校不由得一愣,仔细地阅读了那份手令之后,米歇尔斯上校的表情显得有些难为。“特派员先生,五千人,您要知道,整个巴塔坎的荷兰人都总共才一万五千人,去掉妇女儿童和老人,征召三千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亲爱的上校,这我知道,因为我们需要的是占领整个兰芳的地盘,而不仅仅只是教训他们一顿。另外,我们收到了消息,兰芳的华人又征召了一批数千人的雇佣军,据说是来自清国的海盗。而那些土著士兵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无法放心。所以,总督阁下授权给您,可以征召其他国家的平民,据我所知,巴塔坎的其他欧洲移民,也有将近一万人,而且其中很多都是渴望到东方来淘金的成年人,从他们中间征召两千人,应该不是很困难吧?”奥维马斯满脸期待地望着跟前的米歇尔斯上校。
“但是,如果要雇佣这些人的话,这可是一笔不菲的钱。”米歇尔斯摊开了双手。“虽然我也很想指挥一只强大的军队,但是,如果单凭巴塔坎和公司支部的财力,根本就无法完成。除非……”米歇尔斯的目光看着这位特派员,意味深长地道。
奥维马斯摊开了双手,脸上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如您所愿,总督阁下已经下令,让舰队带来五十万荷兰盾,还有两千只枪,和五十门步兵炮。上校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当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五千人,再加上我的两千名精锐的士兵,我们可以踏平这里的任何一座岛屿。”米歇尔斯上校脸上露出了兴奋与期待的笑容。
“当然,您说的很对,亲爱的上校先生。这个时候,需要来一杯吗?为了预祝我们的胜利。”特派员奥维马斯同样露出了一个得意地笑容。
“当然,十分的荣幸,胜利肯定是我们的,特派员先生,以上帝的名义!”米歇尔斯上校无比肯定地答道。
“荷兰人的舰队于半个月之前离开了雅加达,前往婆罗洲南部的港口巴塔坎,将会在那里装载了大批的荷兰士兵之后,沿着海岸西行,大约会在五天之内,抵达肯达旺岸,如今,肯达旺岸的大部份居民已经撤离了该地区,退往山区。他们抵达了肯达旺岸之后,不会得到任何东西,另外,我梁家军特一营已经潜伏在肯达旺岸东面六十里的山谷之中待命,随时可以在一天之内,抵达肯达旺岸城下发起猛烈的攻击,还有五个营已经在肯达旺岸肯达旺岸东南一百三十里处的一个小镇驻扎了下来,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够赶到肯达旺岸。只要特一营能够拖住荷兰人,我们的舰队能够及时插上。到时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倪明的手指指在了肯达旺岸城的平面图上点了点。
“但是这一切,需要看荷兰人会否把这里当作他们进攻兰芳的前沿基地。”白书生在旁边补充道。
一脸疲惫,但是精神仍旧抖擞的梁鹏飞点了点头:“是啊,这就要看这些荷兰人会不会入我们的口袋了。”
自从抵达了东万津之后,为了能够保证这一次的行动能够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梁鹏飞丝毫不敢掉意轻心,黑天白夜地安排布置,及时地处理着各种信息,根本就没有离开这座罗芳伯为梁鹏飞安排的住所兼指挥部。
甚至连宝贝儿子也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够回后宅去看上几眼,便匆匆地睡下,以养足精神在应付第二天的事情。
这让梁鹏飞愈发地感觉到自己手下参谋人材的缺乏,凡事只能亲历亲为。“以后老子一定要搞一个参谋学院,要不然,老子岂不是要呕心泣血,早死二十年?”梁鹏飞悻悻地打了个哈欠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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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江戊伯在旁边插话道:“肯定会的,第一,这里早期曾经是荷兰人建造的港口,他们很熟悉这一带的海情和地域;第二,这里的港口是距离我们最近也是最大的港口,足够让荷兰人的整只舰队驻扎,我相信他们不会满载着士兵,就这么发起对苏加丹那城的攻击。除非他们狂妄自大到认为我们兰芳没有任何的防守能力。”
“大人,罗总制携一干兰芳公司股东到了,正候在前厅,说是有重要的事找您。”一位亲兵进进了议事厅,向着梁鹏飞小声地道。
“知道了,我这就先过去,诸位,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再合计合计,争取把计划做得更加的完善。”梁鹏飞只得把手中的铅笔丢下,朝着诸人吩咐了一声之后,就欲往前院的大厅而去,这个时候江戊伯却也抬起了腿:“我随大人一块过去吧,他们一齐过来,想必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哦?”梁鹏飞有些奇怪地打量了那江戊伯一眼,这家伙却垂着脑袋,不让梁鹏飞观察到他的眼神变化。梁鹏飞翻了个白眼:“想跟就跟吧,别让罗总制他们等急了就行。”
那孙世杰等人听到了大事两字,不由得心起好奇,与那倪明等人也干脆凑去前厅看看是何等大事。
刚刚进入了大厅,梁鹏飞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罗芳伯等一干兰芳公司的股东今天的打扮让他有些吃惊,每一位都穿上了他们最正式的礼服,一如那天在码头上迎接自己的军队一般,而且表情与目光都显得很严肃,也很……反正让梁鹏飞觉得有些不在自在。
梁鹏飞扯了扯嘴角,正要开口,那罗芳伯却已经领着那三十余位兰芳公司的股东向着梁鹏飞长揖到地:“我们兰芳公司的股东经过了慎重的讨论,认为梁大人少年英材,英勇敢果,韬略过人,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故我与诸位股东一同前来,请梁大人接任大总制一职,以安我等及兰芳百姓之心。”
这话一出口,梁鹏飞那张原本刚刚洋溢着笑容的脸庞不由得一僵,接着变成了一脸的错愕。“你们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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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坦然受之!
“我等请梁大人担任兰芳总制,请大人万莫推辞。”罗芳伯当先跪下,随后,厅内所有的兰芳公司股东都全跪在了厅中,齐声喝道,犹如先前已经进行了排练一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鹏飞原本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大人,我等岂敢拿此等大事开玩笑。”一位股东看到了梁鹏飞那不悦的表情之后,急忙辩解道。
“既然不是开玩笑,那么……”梁鹏飞脸上陡然之间罩上了阴云,目光也越来越冷冽,刺得那位抬头说话的股东不得不避开梁鹏飞的视线,梁鹏飞扫了一眼跪在当场的诸人,并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反而冷笑了起来,阴冷的笑声间厅内显得更加的阴森。“诸君是觉得梁某威胁了你们的地位,想置梁某于死地?!”梁鹏飞的冷笑声方一止歇,便大声地咆哮道。这一声怒吼在厅中回荡,让那些那赶了过来的孙世杰等人也不由得一愣,旋及加快地脚步朝着厅中冲去。
梁鹏飞原本的笑容与临战之前的那种兴奋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因为兰芳公司的所有股东皆在此地,而这里是远离大陆的南洋,梁鹏飞甚至会以为是朝庭的一个阴谋。
因为,这不总制不仅仅是这些兰芳公司的股东推选的,更重要的是,他必须要在兰芳华人的这片土地上拥有极高的威望和能力,他们都是那些兰芳华人中的精英,经过了长时间的推选才成为了兰芳公司的股东,实际上也就是兰芳共和国的决策高层。
自己不过是一个刚临贵地不过十数日的外来者,而且还带着军队来的,自己与当地的华人除了第一天在码头上见过一面之外,自己就一直埋首在这里筹谋划略。可以说,自己对那些兰芳华人虽然怀着一种同族的亲切感,但是,却没有深入的去交往。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去接任了这个总制的位置,如果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稍加推波助澜的话,后果,是梁鹏飞想都不愿意想的。
中国人的内斗可是几乎与她的文化传承一样的久远,而且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而梁鹏飞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在这个时代,在这样危急的关头,出现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把郑连昌狠狠地收拾,他也才会接纳陈添保,把那蔡牵给引往马来半岛,这一切,都是他希望把一切会造成消息内部能量的源头给及时地掐灭掉。
而现在,这些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让他登上兰芳总制,让他如何不急,如何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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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何出此言,我等绝无害大人之心,这是我兰芳公司数十股东一致之请。”罗芳伯满脸错愕地抬起了头来,一脸的不解与疑惑。
“是吗?那是否代表梁某还应该感谢诸位,然后演上一场禅让的戏码,让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以为梁某带着大军来,就是为了要夺权?!”梁鹏飞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但是,那双眼里喷灼的怒火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他也不想遮掩,在这个时候,难道这些人还想要跟自己玩那些鬼名堂不成?
就像明末之时,文官们为了争权夺利,完全地把国家的利益置于脚下,只顾着自己的权力的大小。
“大人言重了,大人请息雷霆之怒,我等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跟随着梁鹏飞进入前厅的江戊伯似乎隐隐地猜到了梁鹏飞的意思,不由得脸色大变,赶紧上前,跪倒在了那罗芳伯的身边,向着梁鹏飞连声劝道。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问道:“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后果,将由你们来负责。”
听到了这话,厅中的诸位股东不由得齐齐色变。那已然赶进了厅中的倪明等人听到了梁鹏飞这话之后,皆不由得心头一紧。他们知道,梁鹏飞绝对是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大人息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孙世杰上前先扶起了罗芳伯及江戊伯等人,示意诸人先起身安坐之后,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沉声道。
“大人,此时正值紧要关头,切切不可义气用事,坏了大计啊。”旁边的倪明也是一脸的焦灼地劝道。
梁鹏飞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他们意欲让我接任大总制,你们说,我这是在义气用事吗?”
“什么?!”那几位随后赶到的谋士将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过表情不一,有错愕的,也有欣然的,也有惊疑的。
孙世杰的脸色陡然之间阴沉了下去,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那罗芳伯走去,已经让梁鹏飞的表现给吓得有些六神无主的罗芳伯赶紧迎上前来。“孙先生,梁大人为何如此恼怒?莫非是此事我等作得不够隆重?以至让大人如此不悦。”
“你们真不知道?”孙世杰认真地打量着那罗芳伯等人的表情之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正如我家大人所言,还请诸位不要遮掩了。最好将实情说出来,否则,此事怕是……”
江戊伯等诸位股东已然围拢了过来,听到了孙世杰这话,都不由得表情显得有些难看起来。
“老朽就知道此事定然瞒不过梁大人,罢了……”罗芳伯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容,当下也就不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事情的始末给全都说了出来。
其实罗芳伯等人的想法很简直,甚至可以说是天真。那就是如果梁鹏飞成为了兰芳共和国的大总制之后,那么凭着梁鹏飞他的做事作风与性格。他就会对这里的华人百姓负责,也就是说,罗芳伯等人希望把这个重任担在梁鹏飞的肩膀之上。
“……今日,大人能够统天军前来,保卫我兰芳百姓,可是,日后若是老朽等人不在了,或者,或者应该其他的原因,到了那个时候,我兰芳百万子民,将陷入那水深火热之中,到时,我等就算是身埋黄土,也无法暝目啊……”罗芳伯说到了这儿,已然是泪流满面,周围的兰芳股东们,亦是一脸戚然,有些人亦在暗自垂泪。
“我南洋华人的苦难,已然存续了两百余年,就单说那荷兰人,前朝之时,便在台湾屠我百姓,三十多年之前,雅加达更是有数万同胞血染红溪,老朽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老朽害怕,害怕这样的事情又会在我等的子孙后辈身上上演……”
“自结交大人之后,大人遣兵而来相助,我等观大人之精锐,实乃百胜之师,而且将我等视作亲人。故,我等愿将我等及兰芳百万百姓之性命托庇于大人,还望大人垂怜应允。”
梁鹏飞看着这一张张充满了期盼的脸庞,心里边翻江蹈海,原本以为这些人在暗中盘算,生怕自己会据有兰芳,故尔以退为进,到时,再施手段,逼迫自己撤离。
结果,却与自己所想实在是天差地别,他们只是一群渴望能守望相助的百姓,只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和平安宁的环境,渴望能够生活在一个不再被人随意欺凌的天空下,这等简单的愿望,却被自己那颗已经被阴谋诡计给腐蚀了的心给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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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错怪诸位拳拳爱护同胞之心,请诸位受梁某一拜,尔等的心胸,某不及也。”梁鹏飞恭敬无比地向着这些人跪下,恭恭敬敬地长施了一礼。
罗芳伯等人哪愿受梁鹏飞此礼,连称使不得,赶紧上前意欲搀扶起来,梁鹏飞却硬是拜下之后这才起身。
“还望梁大人莫负我等之心意。”罗芳伯看着梁鹏飞,生怕他不答应,这两年来,罗芳伯的精力已然不大如前,而现在,这些西方人的势力是愈加的膨胀,他早就担心过日后会发生何等的情况,而梁鹏飞及他的数万精锐部下的到来却让他们看到了另一条路。
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军人,别说是兰芳公司的雇佣军或者是他们自已的农军。就算是那些西方殖民者的军队跟那天亮相的梁家军相比起来,无论是士气,还是从他们的装备,怕也要差上几筹。再加上罗芳伯等人见识过梁家军的战斗力,深知这样一只军队所能够造成的巨大威慑力。
再加上他们担心即使这一次击退了荷兰人,可是,谁也保不准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了罗芳伯的这层关系,梁鹏飞还是否还会给予兰芳华人无私的帮助,是否还会率军来援帮助他们,这也是一个值得他们深思的问题。
所以,经过了十多天的闭门讨论,所有的股东都一致认定,只要言出必行,势力庞大的梁鹏飞愿意接下这副担子,那么,既使日后那些西方殖民者想有什么举动,就先得拈量拈量,自己是不是梁鹏飞的对手。
梁鹏飞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确实,梁鹏飞不得不承认,这对于他而言,这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和巨大的诱惑,重要的是,兰芳华人人口众多,并且同样远离大陆,而且,这里的华人经常与西方人打交道做生意,可以说,这是最早一批接受到西方科技与文化思想冲击的一群人。
梁鹏飞并没有多犹豫,想定之后,便大声答道:“诸位一再想请,若是梁某再作推辞,那就太显得骄情了,我梁鹏飞也接受此职。不过如今梁某一心都在战事之上,待战事平定之后,到时再行商议,之前,还请罗伯父暂代大总制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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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震撼性的胜利!
“大总制放心,老朽定然会维持兰芳的运转,直至大总制接任为止。”罗芳伯大喜,抓住了梁鹏飞的手连声道。
“兰芳公司全体股东同仁见过大总制。”江戊伯等人这一次终于绽开了笑脸,向着梁鹏飞长揖施礼道,而倪明等人亦满怀欣喜地向鹏飞道贺。
梁鹏飞同样满怀欣喜,如果,自己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看来,推翻满清的日子已然是越来越近了。只要那白莲教大起义如期掀开波澜,到时候,自己布下的局就能活起来,那场持续了数年的白莲教大起义,将会是敲响满清丧钟的开始。
“看,那是三级战列舰,没错,三层甲板的炮舰,应该就是三级战列舰,而且是两艘,跟狐狸他们传来的情报完全吻合。看样子,他们的主力已经抵达了。”肯达旺岸城外的一处陡峭山崖上,一具双筒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那刺眼的阳光。
“快看码头,那里正有大批的士兵在登陆,乖乖,后边还有那么多船,这人数绝对少不了。”另外一个声音显得同样激动。从草木掩映处,露出了一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目光里边充满了兴奋。
“从昨天晚上观察到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些荷兰人已决定把这里当成了他们进攻兰芳的基地。好了,我们该撤了。”另一张露了出来,显得很疲惫,挂着一对黑眼圈,那是因为昨天整夜他都没有休息,毕竟是第一次搞侦察任务,身为特一营营直属侦察排的排长,陈阿水可不想出什么纰漏。
“我们现在就撤?”刚才那位年轻的士兵向陈阿水问道。
“当然,你看,他们的人又出动了,应该是需要在城外布置侦察哨所,毕竟现如今这里将会成为他们的大本营,肯定要谨慎一些。”陈阿水极有把握地道。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梁家海盗里最擅长侦察敌情的,所以,才会被调到特一营,委为营直属侦察排的排长,一来,是借用他的经验,二嘛,就是希望他能够多带出一些人来,以后便于去充实其他兄弟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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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消息终于送到了已经等待得焦燥不安的梁鹏飞手中。不过,梁鹏飞的安排却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大人,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大人万金之躯,切不可轻涉险地啊。”孙世杰站在正在整理着马鞍与行装的梁鹏飞身边苦劝道。
“什么万金之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说世杰,这东万津距离肯达旺岸不过三天的路途,而且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还有这一大票的人保护我。难道你还担心我出事不成?”梁鹏飞指着那些业已经整装待发的亲兵们回过了头来冲孙世杰笑了笑说道。
那些已然骑上了战马,整装待发的两百亲兵,一水的冲压胸甲,制式头盔,每个人腰间除了一柄战刀之外,还有两把短火铳,而其中还有五十余名亲兵的腰间更是揣着左轮手枪。有了这样一只亲兵队伍,梁鹏飞自信就算是遇上数倍之敌,也绝对能够把对方给收拾掉。
“再说了,我不亲自去那里指挥作战,实在是不放心。毕竟那里是我们布置的主战场,身为指挥官,如果不亲自前往指挥,靠着信使来回的奔跑,天大的事也都要给耽搁了。”梁鹏飞看到那孙世杰还待再劝,郑重地解释道。
“好了,世杰,让大人去吧,他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一身戎装的倪明也在旁边插言道,这一次,他是梁鹏飞的随行参谋,因为孙世杰更擅长与人相处,所以,孙世杰与老沉持重的鲁元大叔镇守东万津。
孙世杰张了张嘴,却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劝梁鹏飞留下,只得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了,还请大人自己珍重,和尚,书生,大人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有我们在,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陈和尚举起了大手锤了锤那结实得能够抵御住火枪近距离射击的胸甲,嗡声嗡气地道。
肯达旺岸东五十多里的一处山谷之中,一间用原木与树叶搭建起来的营房里,特一营营长梁水生正在做着每天都需要做的事情,写日记,自从成为了特一营的营长一来,他每天除了与士兵们吃同样的饭菜,作同样的训练之外,还有着大量的工作要做,但是,写日记这个习惯却一直延续着,因为少爷曾经告诉他,最好把他当特一营营长的心得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这将会成为一份宝贵的军事和军史资料,所以,梁水生忠实地遵照了梁鹏飞的命令。
作为军人,不可能每时每刻会有人替你研墨铺纸,所以,现如今的梁水生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那种少爷赠送给自己的写作工具,一枝金笔。
据说是少爷让蟹王岛上高薪聘请来的钟表匠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制作出来的,笔尖是纯金的,笔杆是一根筷子一样的木棍,把笔尖的后端插进去之后,就能够蘸墨水书写,笔尖的中间是列开的,便于黑水流下,而且在中部还有一个储墨沟,可以连续书写很多字再蘸墨。虽然仍旧显得有些麻烦,但是,却不需要像鹅毛笔一样成天身上要揣上无数根的羽毛备用。
这种笔目前已经在梁家军的内部开始推广开来,不过,它们的材质多为银质的,金笔最初少爷只做了几只,其中一只就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这使得梁水生在每一次书写的时候都显得很小心,生怕弄坏了。
此刻,流畅的墨痕正顺着笔尖展现在那本小日记本上。“……潜伏第十一天,晴,仍旧是酷热难耐,不过,将士们的士气仍旧相当的旺盛,这说明那些教导员们鼓舞士气的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他们也是最受士兵们欢迎的一群人,因为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打发时间的纸牌,还有他们的脑袋里边总是装着很多的故事,那些关于卫青、霍去病,李靖、岳飞,那些我们华夏民族抗击外虏的英雄的事迹总能娓娓道来。他们对于华人在南洋的历史可谓是如数家珍,虽然将士们每每听到了末结的时候都非常的难过,但是,这更坚定了将士们杀敌立功的决心与信念!”
“送出消息已经超过了七天了,不知道少爷他们收到了没有,现在,那些荷兰人的舰队已经有了准备要出动的迹象,看样子,荷兰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劲疾的马蹄声,梁水生正在书写的右手停了下来,把视线落在了门口。不过,当然听到了那群起的欢呼声之后,梁水生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搁,甚至顾不上戴上军帽,直接就冲出了营房,果然就到骑着骏马正抬手向诸位将士们问好的梁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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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舰队已经准备出动,士兵也正在结集,看样子,他们想水陆并进,直接向北行进。”看着那些这些天收集到的情报,身为梁鹏飞谋士的倪明甚至来不及休息,进行了分析之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我们来得刚刚好。”梁鹏飞接过了那梁水生递过来的水壶,一口气就灌下去了大半壶,抹了抹嘴笑道。“水生,你怎么看,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
梁水生挠了挠那光溜溜的头皮,干笑了两声:“少爷,您问我?”
“废话!不问你难道我在跟空气说话,你可是特一营的营长,以后可能会是特一团或者是特一师的最高指挥官,现在就是锻炼你的时候,不说拉倒。”梁鹏飞拉过了白书生递过来的雪茄,美滋滋地抽着笑骂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梁水生听到这话,当下不再谦虚,把一直就摆在旁边的地图拿了过来之后摊在桌面上。“现如今南边的五个营已经前进距离肯达旺岸东南方向一百里处待命,荷兰人的警戒性并不高,他们的搜索和侦察范围只是在肯达旺岸的周围十到十五里之间,我们特一营完全可以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进攻。”
“单凭特一营是不是显得太单薄了点?”梁鹏飞眉头一抬。“我们需要的是全歼,是一场震撼性的胜利,而不仅仅只是战胜。”
“如果要全歼的话,那就必须等南边的五个营抵达攻击位置之后我们才能动手。不然,凭特一营的兵力,确实是只能战胜,而没有办法将他们完全困死在肯达旺岸。不过,他们的运兵船可都还泊在港口之内。发现不对,随时可以离开肯达旺岸,全歼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倪明摇了摇头,并不看好全歼荷兰人的意图。
“他们可是有五千人,就算是五千只鸭子,我们宰起来也得费上一段时间。”梁水生一听梁鹏飞要全歼,脸色也显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等海军的消息。我相信,他们会带给我们惊喜的。”梁鹏飞扳了扳手指算了算时间。“最多三天,我相信香姑她们一定会给我带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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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脑袋有些糊涂,可能是感冒了,吃药去睡了,希望明天能够好转!
第二百七十七章 诱饵!
“前方已经能够看到了海岩线,那么我们现在距离苏加丹那应该不远了,希望我们抵达的时候,这里最好别象肯达旺岸一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座死城,呸,这话可真不吉利。”荷兰东印度公司特派员奥维马斯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之后摇了摇头说道。
“特派员先生,这很正常,要知道这一次我们出动了七千名勇敢的士兵,我们的庞大舰队也在向他们进逼,如果这些兰芳的华人敢拿着他们的冷兵器或者是驾着渔船来跟我们战斗,那样的话,或许我会钦佩他们的勇气,但是,胜利依旧是我们的。”荷兰海军准将范加尔一脸的骄傲。他正站在这艘三级战列舰的尾楼甲板上,身上的军服显得那样的华丽而又肃穆,衬托出了一位老牌殖民国家的将军风范与骄傲。
“亲爱的将军,这一点,我深表赞同。”奥维马斯点了点头。确实,虽然这位准将显得有些自大,但是,自己的对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望风而逃的战斗素养,实在是让奥维马斯提不起半点的精神去提醒这位准将先生不要大意。
“将军,前方就应该是苏加丹那城了。”这个时候,站在主桅上的瞭望手大叫了起来,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笔直地指向了前方。
“我看看。”范加尔从卫兵的手中接过了一只单筒望远镜,朝着那正前方望去,果然,已经能够看到了一座海边的城市。
“咦,怎么那么多的船,他们正在做什么?”同样通过望远镜打量着越来越近的苏加丹那城的奥维马斯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他们这是在逃跑,特派员先生。看看这些可怜的家伙,他们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那些商船正在拚命地解开缆绳,有的人甚至来不及上船掉进了海里。我的天哪,那艘船到底带了什么东西?那是金条,我向上帝发誓。”范加尔看到了一艘重兵把守的商船上一箱货物突然倾倒了下来,在翻滚的途中,箱子被撞开,飞出了许许多多金光灿烂的条状物,范加尔那蓝色的眼珠子瞬间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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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们,将军,我们应该把他们留下来,他们肯定是在转移物资。”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特派员奥维马斯指着前方数里之外的港口大声地叫嚷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就像是一个抓到了老公正在爬其他女人的床的泼妇。
范加尔把望远镜丢给了身边的卫兵,大声地道:“告诉其他舰长,加速冲过去,拦住他们。不能把这些人放跑了。”
得到了舰队指挥官的命令之前,许多的舰长都已经发现了港口的那一幕,而范加尔准将的命令,就犹如那竞技场上的发令枪声,不少的两桅战船和一些临时征募来的武装商船仗着自己的船速,鼓足了风帆,朝着那港口冲过去。
“该死的蠢货,难道不知道要保持舰队的队型吗?”下达了命令之后的范加尔看到自己的下属们都像是打了鸡血针似地疯狂朝着前方冲去,这让以船速稍慢但火力强大的三级战列舰为旗舰的范加尔准将显得相当的不满。
听到了这位准将的抱怨,奥维马斯隐蔽地撇了撇嘴,看到了黄金让他也精神十分地振奋,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兰芳华人肯定是听说了荷兰人的大军和庞大的舰队压境之后,惊惶失措之下决定要放弃一些容易遭受到攻击的城市与港口,比如这个苏加丹那。
那艘载满了装载着黄金的商船正被十余艘武装商船和快船给保护在中央,正在加速往北方逃去。光是看那艘船的乘载量,奥维马斯这位特派员就估计出了黄金的份量,至少上万磅的黄金。上帝,如果把这些黄金给抢下来,那么他们这一次出兵的军费就已经完全地捞了回来。
“将军,我们是否派出巡逻船,以防备对方的战船。”这个时候,旁边的大副向范加尔理智地建议道。
“这当然。”范加尔的手指在那桅栏上焦燥地敲击着,看着部下的战舰飞快地前扑,他也恨不得自己也能够和身扑上去。“派出五艘武装商船警戒四周,不过我不认为我们还能够碰上对方的战船。”
“您说的没错。根据我们调查得到的情报,兰芳的华人拥有的战船数目不会超过三十艘,如果加上那些可怜的小舢板,数量最多也不会达到一百,而我们的舰队的战船数量虽然只有三十七艘,可是,就算是我们的最小的两桅战船,也能够对付他们的两到三艘。就算是那些武装商船,相信也能够跟他们所谓的战舰拚个旗鼓相当。”奥维马斯身为公司的特派员,当然要对对方的一切底细了然于胸。
“别忘了,特派员先生,还有我们的战列舰,我相信单凭我们的‘海牙号’和‘鹿特丹号’两艘三级战列舰,就足以把那些小得可怜的对手全给碾碎。”范加尔拍了拍桅栏,一脸的自豪。
几人相视着大笑了起来,仿佛胜利女神已经冲他们砸来了数捆秋天的菠菜,褪去了长裙,换上了节日的礼袍,等待着他们这些成功者的到来。
苏加丹那北部十里处的马耶岛,淡蓝色的天空上,一片片白色的云彩慵懒地漂浮着,近海处那浅蓝色碧波轻轻地荡漾着,把那金黄色的沙滩抹上了一层水色与洁白的泡沫,几只体态修长毛发乌黑的海鸟正迎着海风盘旋鸣叫着,咸涩却清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当中。
“张兴霸,你个狗日的要是还没跑到这里就让那些荷兰佬给追上,那可就别怪老哥哥我帮不上你的忙了。”李炮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皮子,收起了那双筒望远镜。回过了头来,再次打量起了那身后无数掩映在海岸沙滩的尽头,被浓密的热带植物所覆盖的炮群一眼,满意地弯起了嘴角。
马耶岛,这个位于苏加丹那北部的岛屿与大陆之间被一条河流给分割开来,而与大陆之间的水面的宽度只有一里,最狭窄的地步甚至只相距半里多一些。
而就在马耶岛与婆罗洲之间的河谷两旁,足足被安装了大小火炮足足二百五十门,甚至把许多原本用来防守苏加丹那城和港口的火炮也都被搬运到了这里。
这么多的火炮,主要集中在河流的入海处,还有位于河谷中段的位置。想象一下数百门火炮一齐开火的场景,李炮哥就觉得心头发热,这可是他第一次指挥这么多的火炮进行集群作战。
李炮哥弯下了腰,藏回了礁石后边,朝着身后的传令兵下达了命令。“给弟兄们发信号,荷兰人正在追赶诱饵,告诉他们,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开火,我们争取尽量多的把荷兰人的战舰给封锁在这条河谷里。”
看到传令兵飞奔而去的背影,李炮哥暗暗咬牙,无论如何,这一仗要打出梁家炮兵的威风来,要是这个任务出了什么漏子,自己怕也没脸再去见少爷。到时候少爷正准备筹建的炮兵营怕是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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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头,咱们快让那些荷兰人给追上了。”一位一脸惶急色的手下窜到了正趴?或者应该说是躺在前甲板上叨着一根从梁大少爷那里诳来的雪茄正美滋滋地砸吧的张兴霸的跟前十分焦急地大吼道。
张兴霸眯着眼睛。“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不足两里。”
“那你急个狗屁,要记住,我们是运黄金的船只,不能够跑得太快,再说了,照夫人的吩咐,这船舱里的压舱石都快垒到甲板上来了,能跑得快吗?”张兴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可是我们周围的那些家伙都实在是太出工不出力了吧?简直就是有辱咱们老梁家的威名。”另外一位海盗一脸不忿地拍了拍那尊摆在甲板上的火炮报怨道。
“他们要是出力太多了,把那些可怜的荷兰小鸡仔全给吓跑了怎么办?要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把他们引入马耶岛与婆罗洲之间的河谷,而不是现在就冲上前去跟他们猛殴一顿。”张兴霸吧叽了一口小酒,继续眯着眼睛叨着雪茄躺下。“让他们来吧,别吓跑他们,要不然,老子拿你们去喂鲨鱼。”
“是!”那些部下大声地答道。
“这些兰芳佬看样子被咱们给吓到了,居然往绝地跑。”一位二桅战舰的舰长看清了对方的去向之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士兵们,再加把劲,那些可怜的华人连还尾炮还击的勇气都没有,根本没法对我们造成任何的威胁。千万不要让那些武装商船上那些贪婪的商人抢在我们的前头。前进!”舰长把出了自己腰间的指挥刀,高高地举起,大声地喊叫激励着部下的士气。
“很好,看样子对方已经上勾了,现在,让一半的水手和护卫跳海,作出一副要逃命的样子,剩下的继续给我操纵着风帆,往河谷里冲。把这些白皮鬼再往河谷里勾上一段距离。”张兴霸在座舰抵达了河海的交界之后,终于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后方的敌情之后,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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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到了,感冒还没好,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再来码,今天的第二更会很晚,请大家明天再看吧,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该死的西班牙人,难道他们想跟我们荷兰开战?!
“有三艘兰芳战船返身过来,看样子是想拚命了。士兵们,拿出你们的精神来,把这些家伙给我收拾掉。”一位舰长看到了对方正在顺着那马耶岛与婆罗洲之间的河谷入海口往里挤,但是因为河面太窄,无法一下子通过那么多的船只,而有些华人士兵已经惊惶失措地开始往海里跳,意图能够凭着自己的水性逃向两岸。不过,其中还是有勇敢的人,他们驾驶着他们小得那可怜的战船正向着已方反冲锋。
虽然这位荷兰海军很佩服对方的勇气,但是,对方的这种举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是一种绝望而愚蠢的反击。很快,两艘荷兰两桅战舰把舰身横摆,露出了那狰狞的侧舷炮窗,一门门的火炮炮口从炮窗内露出了它们那漆黑的身影。
“炮手各就各位,瞄准,准备射击!”伴随着那炮兵指挥的喝斥声,站在尾楼上,挺身了身形打量着华人战船的舰长有一种优越感由然而升。
自己的两桅战舰虽然在荷兰海军序列之中属于是中小型战船,但是,从各方面都要远远地超过对面的对手那种所谓的战船。
这种两桅战舰虽然不像战列舰或者是其他的三桅战舰一般拥有三层甲板的炮位,但是,侧舷火炮的数量仍旧不少于十五门,这种火力完全可以轻易地摧毁掉对手。
“这场战斗的第一炮将会由我的命令而开始,日后,说不定还能被载入史册,成为我们荷兰征服整个婆罗洲的启始之战。”舰长有些洋洋得意地想到,这个时候,对方的战船已然进入了自己的炮火射程。
“开火!”随着一声大喝,十五门火炮次第开火,喷吐的火舌在热辣的艳阳底下仍旧显得那样的清晰。虽然对方只是刚刚进入了火炮的射击范围,但是,仍旧有两发炮弹命中了对方的战船,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勇气已经在返身冲锋的路途上已经被耗尽,在炮火击中了战船的刹那,那些华人战船上的水手们争先恐后地往海中跳去。
“舰长,我们还需要再来一轮炮火吗?”看到那些只靠着惯性在缓缓前行的兰芳战船,站在舰长身边的大副轻蔑地撇了撇嘴明知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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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他们实在不值得我们浪费炮弹,该死的,早知道他们这么软弱,我就不该让战舰停下来在这里跟他们纠缠,转舵,继续向前,不用再管这些胆怯的懦夫。”这位舰长愤愤地拍打着船舷的桅栏,大声地下达了新的命令。
“我说,我们现在是回到船上还在继续在海里边呆着。”一个正在逍遥地浮在海面上的梁家海盗懒洋洋地问向身边的同伴,他们就是在刚才对方开炮的瞬间从那战船上跳下来逃命的“懦夫”中的一员。
“随便,不过我还是觉得水里边凉快点,再说了,我们再爬上去,对方又发神经冲我们开炮怎么办?还不如就这么看着,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机会蹦跶了。”另位一位刚刚从水里露出了脑袋来的海盗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答道。对于那些错身而过的荷兰人的战舰,他们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恐惧与慌乱,反而一脸的渴望与贪婪。“这些战船不知道咱们能够俘虏几艘。”一位正在玩着仰泳的海盗一脸的羡慕。
“那就得看李炮哥他们下手有多狠了。”另一位海盗对此发表了一个大家都认同的看法。
“这些可怜虫,但愿他们不会被淹死,到时候,我们还能够多几个挖金矿的免费苦力。”范加尔准将打量着远处那些在海水里发呆的华人水手,神情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放心吧,兰芳的华人据说有十多万人,还有那些归附他们的土著也有好几十万,这么多的人口,足够我们开发整个波罗洲的北部。”特派员奥维马斯同样一脸的轻松,如果不是纪律的限制,他甚至想搬一张小圆桌摆在这尾楼的甲板上,品尝着美味的红茶,看着勇敢的士兵们毫不费力地再次占领兰芳华人的又一座城市。
“看样子,他们的港口并没有火炮,或者说,他们的士兵连防守港口的勇气都没有。”看到已经有战舰逼近到了距离港口不足一里的距离,仍旧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范加尔准将的大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早知如此,我们就应该把大本营设置在这里,而不是在肯达旺岸。”特派员奥维马斯不无遗憾地道。
这个时候,范加尔从怀里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转头往北方眺望过去,此刻,他只能约约地看到那一片片的帆影,回过了头来再次打量了一眼那除了一地散乱的箱子衣物甚至是鞋袜之外,只有一两条猫狗在乱窜的港口。“算了,这些家伙已经头脑发热,不用再等他们了,告诉丁克中校,准备靠港。”
“是的将军。”大副大声地应诺之后,下令让信号兵打起了旗语,位于他们旗舰左侧的一艘三桅战舰开始缓缓地驶向码头。没过多久,码头上已经集结了近两百名全副武装的荷兰士兵,他们很快就占领了,或者说是进入了码头的各个要害地点并守卫起来。
突然,密集的炮声从北方顺着海风传了过来,范加尔下意识地霍然转身,朝着北方望过去。很快,又是一轮密集的炮火再声次出现,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仍旧隐隐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范加尔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怎么回事?这么密集的炮火,难道我们遇上了兰芳华人的主力舰队了?”
“现在怎么办,将军,我们是否立即增援。”奥维马斯努力地眯着眼睛透过望远镜徒劳地望向北方,距离太远了,除了看到海平面上那约约绰绰的帆影与海岸线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更多的东西。
“也只能这么办了。除了丁克中校的战舰之外,再留下三艘战舰以防万一,其他的,都随我一起向……”范加尔准将大声地发布着命令,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密集的炮火声,不过,并不是从北方传来的,而是从西南方向,也就是从他们的身后。
几乎所有人在这一时刻齐齐朝后望过去。“我的上帝!”特派员奥维马斯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灰白色,难以置信地大叫了起来。
他们的后方大约七里处,一艘他们的侦察船正在缓缓地沉下海面,船上的士兵们正在往海里跳去,拚命地朝着这边游来。他们的后方,一根根高大的桅杆正露出海面,一艘艘高大巍峨的战舰正显露出他们那深色而又坚固的舰体,那高高地悬挂在桅杆顶部的西班牙国旗正迎风招展着。
“警报,后方发现不明来意的大量西班牙战舰,警报!”站在桅杆瞭望塔里的士兵用他们尖锐而又高昂的声音大叫了起来。声音里边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恐惧。
“西班牙人的战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而且他们什么时候在这里拥有这么强大的舰队了?这不可能!”荷兰海军准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望着那仍旧不停地从海平线上出现的桅杆,对方至少有数十艘三桅战舰,甚至有十多艘是火力稍逊于三级战列舰的四级战列舰,其他的大小战船更是让范加尔看得头皮发麻。
就像是一群铺天盖地的蝗虫,正朝着他们掩来。
“警报!右舷发现大量来意不明打着西班牙旗号的战舰,警报!”这个时候,那位桅杆瞭望塔里的士兵犹如在歌剧院里的高音歌唱家一船拉起了长音,很有咏叹调的味道,只不过颤音实在是太多了点。
范加尔转头望过去,正西方向,同样出现了大量的战船,不过这些战船的样式来看,大多数应该属于是那种东方的福船式战舰,但是,数量同样不少,而且,打着的也是西班牙的国旗。
不过很快范加尔他们就得出了结论,这位于右舷的战船应该是西班牙人花钱请来的雇佣军。
“怎么回事?这他妈的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些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特派员奥维马斯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假发,甚至连露出了脑门的斑秃也毫不在乎。表情就像是看到了黑巷子口的流氓正带着一脸淫笑扑上来的软弱女子,绝望而又无助。“该死的西班牙人,难道他们想跟我们荷兰开战?!”
“这至少有好几百条战船,西班牙人什么时候把这么庞大的舰队开到东方来了,难道他们的死对头英国人已经被他们给消灭了?”范加尔这位海军准将的脑海里忍不住冒出了如此荒诞的想法。
“啧啧啧,这些荷兰人似乎有些傻眼了。”小白正带着一脸的得意,向着身边沉静如水的小姐石香姑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小姐,我们先冲过去打他们屁滚尿流吧。”
听到了小白这话,石香姑扫了一眼这个仍旧是天真浪漫的少女心性的贴身侍卫一眼:“别着急,对方的战船虽然少,不过火力不可小窥,稍不注意,可能会让对方逃脱,告诉添保大哥,让他的舰队与我们保持匀速,向港口逼近。另外打旗语告诉那些荷兰人,我们不是海盗,我们是西班牙吕宋舰队,希望他们能够放下武器投降,不要作无谓的反抗,我们会保证他们受到应得的战俘待遇。”石香姑说出自己的舰队名称时,嘴角忍不住浮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抬起了头看向站在尾楼显眼处,表情显得相当无奈的那些穿着西班牙海军军服的西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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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多好些了,就是嗓子还在疼,很难受啊!!希望明天能够好转。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他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我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在叛国,要是在西班牙,等待我们的只有那广场上排列得无比整齐的绞架。”卡西利亚斯上尉小声地抱怨道。他身上的西班牙海军军服原本是他最钟爱的一套衣服,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些人此刻已经丧失了西班牙海军军官的荣誉与尊严,这才有这样的心理阴影。
“那只是一种假设,亲爱的卡西利亚斯,现在我们是清国公民,或者说,我们是梁少爷的海盗部下。叛国罪已经不是指我们这样已经被祖国抛弃的人。”胡安中校倒是挺想得开的,反正现在他们回西班牙那是想也别想了,随着梁鹏飞的势力越加的膨胀,胡安中校反而觉得跟随在梁鹏飞的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虽然一开始是迫于无奈,但是现在,他已经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决定。
梁鹏飞不仅仅给予了他们丰厚的酬劳,而且,在生活上也尽量地满足着他们的需求,并且已经安排了人去接他们这些愿意留在梁鹏飞身边当教官的西班牙海军军官们的家属,一想到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就能够看到可爱的小胡安和漂亮的妻子,胡安的心里对梁鹏飞充满了感激。
“如果这位梁少爷成为了这个古老的庞大帝国的主人,而我们这些人,岂不也是会随同他一起被载入史册?”胡安中校在心里边暗暗盘算道。
“您说的没错,实际上,我非常的乐意看到西班牙的战舰把这些该死的荷兰佬给揍成白痴。”一位西班牙愤青咬着牙根,恶狠狠地瞪着那港口处的荷兰战舰说道。他的这话得到了在场大多数西班牙人的认同。
因为荷兰与西班牙两个殖民帝国之间有着太多的恩怨情仇,当西班牙这个老牌殖民帝国衰落之后,荷兰就不断地从西班牙手中夺取西班牙的殖民地,西印度群岛和中、南美的殖民地,同时还积极开拓北美。
取西班牙而代之,成为了十七世纪最强大的殖民帝国,但是,在十七世纪后半期,在对英国、法国的几次作战失败后,荷兰的殖民势力便大为衰退。到了十八世纪,英国替代荷兰成为西欧最强大的殖民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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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人肯定不会同情这个昔日的仇敌,但是,在东方殖民地,他们都有着一个强大的对手:英国。所以,在英国成为了新的海上霸主之后,西班牙与荷兰之间虽然仍旧互看不顺眼,但是,却把主要的视线与目标对准了他们共同的敌人:英国。
可是现在,西班牙人居然出动了这么一只就算是在欧洲国家之间,也可能算得上是强大的舰队,出现在了苏加丹那港外,包围了荷兰人的舰队,这难道是意味着两个老牌殖民地强国之后既将开始一场新的流血冲突?
特派员奥维马斯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既显得愤怒,又显得很懊恼,确实,西班牙人意外地出现在这里,这绝对是荷兰人所没有想到的变故。
“阴谋,这绝对是一场阴谋,说不定就是那些该死的兰芳华人设计的一场阴谋。该死,他们到底花了多少磅黄金,居然会让贪婪的西班牙人雇佣了那么多的战舰来帮助他们?”常年处于西方殖民地之间地政治斗争旋涡中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特派员奥维马斯很快就理顺了思路,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脑海里的任何一条阴谋诡计都不符合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下使用,并且使得自己国家的舰队能够化险为夷。
“投降?将军,现在对方打出了旗语,要求我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该怎么做?”大副顶着一头的臭汗回过了头来向有些发呆的范加尔准将大声地报告着最新的情况。
“我们该怎么做?”范加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看着那几乎把海平面给遮盖的片片帆叶,范加尔觉得这个答案已经相当的明显。
“将军,您应该突围,我们还有时间,您看,对方的战舰只包围了两个方向,我们可以向北突围,汇合刚才的战舰。”奥维马斯紧张地大叫了起来。
范加尔抬起了眼睛看了这位惊惶失措地,代表着殖民地总督的特派员先生,目光里边透着一丝怜悯,就像是在同情着一个正拿着点燃的炮竹放在鼻子底下摆弄着玩的白痴。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清了范加尔的表情,奥维马斯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
“我不认为您的建议对于我们目前的处境会有改善,你知不知道刚才北方集密的炮火声代表着那至少是两百门以上的火炮在齐射,也就是说,北方,同样有一只强大的舰队在堵着我们去路。”范加尔冷冷地解释道。
这个解释让奥维马斯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条被赶出了穷巷的野狗,彷徨而无助。“那我们该怎么办?”
范加尔满脸的苦涩:“现在我们只剩下两个选择,第一,让我们这些勇敢的将士去进行一场明知必死的战斗,第二,投降,虽然我并不想落入那些该死的西班牙佬的手中,任由那些狗杂种嘲笑我们,但是,至少可以保住这些孩子们的生命安全,等待事情发生转机或者是总督阁下去跟西班牙人谈判。”
听着范加尔的话,奥维马斯的表情变得异常的丰富。“现在,请代表着总督阁下的您作出选择,我将会与我的将士们听从您做出的选择,无论是投降,还是死战。”
听到了死战这两个字,奥维马斯的心头一跳,他可不想死,他只是一位公司的特派员,并不是军人,重要的是,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他还有丰厚的家产还没来得及挥霍。
奥维马斯那久浸在政治大缸中的头脑很快就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为了让这些勇敢的士兵的生命不受到伤害。我想请将军您下令,让士兵们放下武器。我相信,总督阁下一定会让这该死的西班牙佬作出合理的解释。”
“如您所愿。”范加尔忍不住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向站在身边的大副点了点头:“照特派员先生说的去办叫,升起白旗,告诉对方,我们愿意投降,但是,他们必须给予我们相应的待遇。”
“遵命将军。”同样脸色轻松了下来的大副飞快地敬了个礼,开始下在起了命令。因为在欧洲,在发现自己一方处于绝对劣势的时候,死战的机率是很少发生的,一般情况下,处于劣势的一方都会选择投降,剩下的事情就是该由那些厚颜无耻、满嘴跑着广汉高速的政治家们粉墨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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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之下,国家都会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士兵们给救回来,总而言之,条件交换,反正只要命在一切都好。
只是,当他们全体下船,在码头上列队等待着西班牙人来接受他们的投降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被他们认为是主角的那些西班牙海军军官们只是配角,真正的主角居然是个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女性,一位极富东方神秘气息的气质高贵的东方女性。
“我代表兰芳公司的华人,接受你们的投降,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是兰芳公司的战俘了,希望你们明白你们的身份,不要作任何无谓的反抗,否则,我相信,我很乐意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恐惧。”石香姑脸上那矜持的笑容可谓是颠倒众生,但是从她的嘴里表达出来的意思让这些荷兰人瞬间色如死灰。
这居然是兰芳华人针对我们的阴谋。奥维马斯,这位代表着荷兰总督及荷兰东印度公司意志的特派员先生突然之间才发现,自己原本以为是一头肥美的羔羊的兰芳,居然转眼之间化身成为了头猛兽,猎人反而变成了猎物。
“可是这么多的战舰,怎么也不可能是兰芳公司所能拥有的。”奥维马斯喃喃地道。
“当然,这是我的丈夫的舰队。”石香姑骄傲地昂起了头,看向那散布在港口外围的无数战舰。有原本梁家的战船,也有后期蟹王岛保卫战中缴获的,还有后期在马尼拉缴获的一些,另外就是安南阮文惠的整个水师舰队,可以说,除了清朝,在这个地区,再也找不出这么一只如此庞大的舰队,当然,如此拿双方的士气与战斗力比起来,石香姑自信,自己丈夫的舰队绝对能够占到上风。
“您,您的丈夫……请问是哪个国家的君主?”范加尔准将摘下了自己的军帽,显得十分地恭敬。西方人习惯向强者低头,这不仅仅是一种习惯,而是一种天性。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海盗,不过很快,他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石香姑的妙眸里闪烁着一丝狂热与倾慕,她身后边的那些海盗们同样一脸的炽热,而且也认为石香姑的话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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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没等到老猫,等到了一条杂鱼!
“我的上帝。只是一个海盗?”奥维马斯险些又把他自己的假发给揪了下来,他身后的那些荷兰海军士兵们的脸上也写满了骇然,就算是西方历史上无数著名的海盗头子都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舰队,就算是欧洲有些小国也没有这么庞大的舰队,这种消息,实在是在考虑他们的心脏的坚强程度。
“我想请问一下夫人,您的丈夫是否姓梁?”奥维马斯想了很久,眼中闪过了一道光芒,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问。从石香姑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奥维马斯脸上露出了恍然,夹杂着懊恼的表情。
“怎么了?”范加尔看到了奥维马斯的表情,小声地询问道:“这位夫人的丈夫很出名吗?”
奥维马斯脸色灰败无比,再也顾不上什么公司特派员的矜持,坐倒在码头那布满了灰土的地面上。声音颤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何止是出名而已,她的丈夫,曾经把南洋的欧洲海盗给剿了,纵横东印度洋的白头翁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之后,更是领着部下攻打西班牙的殖民地吕宋,逼得吕宋总督割地赔款。这些消息,原本我也不太相信,总觉得不过是那些西班牙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寻找的借口而已,可是现在,我觉得那一切都应该是真的。”
范加尔听到了他这话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但是,那些站在后方已经手无寸铁的荷兰士兵此刻正在为自己能够活下来感到庆幸,至少,不用跟奥维马斯形容得这么恐怖与强大的对手作战,这绝对是幸运。
“你们既然出动了这么强大的舰队,怕不仅仅是帮助兰芳公司抵抗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讨伐吧?”奥维马斯的声带嘶哑难听得就像是有把钢锯在里边摩擦,任谁都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受到到那种无法自拔的绝望。
石香姑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当然,我的丈夫这一次不仅仅出动了他的舰长,还出动了数万全副武装的士兵,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在东方的殖民地,将会成为我丈夫的战利品。好了,把他们全都押下去,严加看守,如有反抗或者是意图逃跑者,一律格杀。不过,这位奥维马斯把他带上船,我相信我丈夫会愿意见一见这位代表着荷兰总督意志的特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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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些战舰,这些战舰怎么办?”脑门上抱着沙布,额角处隐隐浸出血丝的张兴霸看到石香姑处置完了这些西班牙人之后,涎着脸凑上了前去。
刚才张兴霸作为诱饵把荷兰人的武装商船与两桅战船给引至了陷井,最后用那种犹如暴风疾雨一船的炮击瞬间就摧毁了对方的意志。短短的三轮炮击之后,那些荷兰人就理智地举起了白旗。
诱敌船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不过,张兴霸这家伙有点倒霉,额角被一块甲板碎片划出了一道血槽。不得不让医护兵把他的脑袋包裹成了印度阿三。
那张原本粗旷的脸庞上此刻正努力地挤出讨好的笑容,看到张兴霸此刻的表情与举动,石香姑就忍不住想翻白眼。还真是什么样的统帅,就带出什么样的兵。
“好吧,看在你立了头功,又因此而负伤的份上,这两条战列舰就交给你了,不过,要是蹭破了点油皮,小心你家少爷找你的麻烦。要知道,他可是眼馋这种巨舰已经很久了。”石香姑的话让张兴霸的嘴巴就没合拢过,向石香姑恭敬地行礼之后,就怪叫领着他的手下冲着那两艘停在码头的三级战列船冲了过去。简直就像是一群扑向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看着这些露出了率真天性的海盗,石香姑也不由得嫣然一笑,她的思绪已然飞向了南方,那里,有她思念的人儿,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好了,添保大哥,此地与东万津的安全就要劳烦您了,我要带着舰队赶去跟我丈夫汇合。”石香姑向着那站在旁边不远处,同样满怀欣然的陈添保吩咐道。
“遵夫人令,夫人放心,陈某定会保得此地与东万津海域安宁。”陈添保不敢怠慢,当下恭敬地答道。
“有添保大哥在,我自然放得下心,如此,就托付您了。”石香姑回了一礼之后,疾步朝着那码头走去,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重要的是,自己的丈夫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也只有这等这胸怀韬略的巾帼,才配得上梁大人。”陈添保不由得在心中概叹道。“只是不知道现如今,我们的梁大人又在南边想着法儿阴谁。”听到了陈添保这句牢骚,他身边的诸位水师将领都不由得面色古怪,确实,梁鹏飞作战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是人尽皆知的,可是,胜利却似乎永远都被他握在了手中。
“不阴你们还能阴谁?白皮鬼们,等着吧,一会给你们好好了尝尝什么叫着大餐。”一脸坏笑的特一营侦察排排长陈阿水正在那草木浓密的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那些向着通往北方的大道前进的荷兰军队。而他的身后不远处的大道上正有不少的特一营士兵趴在路面上,正在小心翼翼地埋设着地雷。
没错,是地雷,这是除了手雷之外,另外一样能够单兵使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当然,这是针对于他们手中的火枪而言。地雷,这种爆炸性武器除具有直接的杀伤、破坏作用外,还具有对敌阻滞、牵制、诱逼、扰乱和精神威胁等作用。在很多的反抗军组织中,最为喜欢使用的防范政府军进攻的武器之一。
有了苦味酸,有了雷汞,这不仅仅让手榴弹的威力更加的巨大,同时也缩小了手榴弹的重量,并且减小了体积,增加了士兵们的携带量。也使得梁鹏飞的地雷之梦成为了现实,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南洋这一片土地上,因为西方殖民者遗留的问题,几乎在后世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对于地雷的使用更是频繁到了极点。
梁鹏飞虽然不太想在自己的土地上过多地使用这种单兵武器(毕竟梁鹏飞已经把南洋看成了他的后花园),因为如何处置那些未爆炸的地雷的遗留问题是相当的麻烦,但是,与荷兰之战至关重要,是一场需要用来震摄那些西方殖民国家,让他们不敢在轻易地轻启战端的战争,所以,能够极大规模地杀伤对方,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为了防止战后地雷对自己人造成杀伤,梁鹏飞让士兵们按着一定的规律来埋设地雷,并且要求作战完成之后,必须要取出未爆的地雷,以防止伤害到那些无辜的平民。
“这玩意以后还是少用,不过,倒可以把这玩意卖给拿破仑那个战争贩子,让欧洲的混乱持续得更久一点。”梁鹏飞一面与士兵们一起埋设地雷,一面阴险地想象着无数欧洲瘸子杵着拐杖的场景。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直以此为做人宗旨的梁大少爷才不会有什么良心上的内疚感。“就算是欧洲佬全都变成了残废关老子屁事,说不定我还能再多造一些拐杖和轮椅卖到欧洲出口创汇呢。”梁鹏飞如此暗暗得意自鸣。
就在这个时候,山顶上的一棵树缓缓地倒下,站在梁鹏飞身边,听着梁鹏飞那惨人的笑声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陈和尚赶紧向梁鹏飞禀报道:“少爷,那边传来了消息,敌人已经到了山脚了,咱们是不是该先撤了。”
梁鹏飞拍了拍手中的灰土,大声地吩咐道:“好吧,弟兄们,埋好了雷,都给我仔细地检查一遍,不要露出任何的痕迹,准备撤离。”
两千名士兵,二十门步兵炮,这就是荷兰陆军少校帕萨雷拉所率领的部队,他将会率领这两千名步兵由陆路前往苏加丹那,如果海军的进攻顺利,那么他直接就率领这两千人成为苏加丹那的驻军,守卫新占领的城市。
如果海军那么有困难,那么,他将要配合海军拿下苏加丹那,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因为所有的荷兰人,包括帕萨雷拉都相信,只要看到荷兰人的军队,那些兰芳华人就会像是一群惊惶失措的小鹿一般四散而逃,甚至不需要他们去开枪警告。
不过骑着战马,走在队伍前方的帕萨雷拉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乍看之下,似乎显得很庞大的一支军队,身为一位少校,能够统率两千名步兵,这确实是一很很让人兴奋的事,可问题是帕萨雷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所率领的这此部下,实在是让他很伤脑筋。因为他所率领的这只先头部队,完完全全就是一只杂兵部队。
这些部下,除了几位尉官和士官之外,几乎全部是不同国籍的流氓、无赖、强盗,甚至有些人还是因为在国内被通缉,而逃到了东方来淘金的罪犯。
对于荷兰没有任何的忠诚,只为了金钱而成为了荷兰东印度公司雇佣兵的这些家伙,除了由公司配发给他们的武器是统一制式之外,他们身上的服装、帽子,甚至是鞋袜都显得那样的五花八门。
“一群乌合之众。”帕萨雷拉是如此对自己的士兵进行评价,不过,这恰好也代表了远在两里之正,正在观察着这只军队的梁鹏飞的看法。
“日你奶奶的,守了两天,老猫没来一只,等到了一条杂鱼,晦气啊!”梁鹏飞悲愤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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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响彻山谷的爆炸!
“怎么办?少爷,还搞不搞。”旁边,陈和尚舔了舔嘴皮子,渴望的目光望向梁鹏飞。
“废话,雷都埋下去了,难道现在咱们上前去告诉那些白皮鬼,让他们暂停二十分钟,等我们取出了地雷,再来真刀真枪的拚上一把?”梁鹏飞很愤然地道。
自己为了防止让荷兰人从陆路进犯苏加丹那,干扰到石香姑他们围歼荷兰人的舰队,所以他才会提前赶到潜伏在肯达旺岸的部队当中。
并且,为了阻止对方的前进,梁鹏飞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选定了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距离肯达旺岸七十里处的一个山谷。
这样,既使与对手发生激烈的交火,也不会引起荷兰人位于肯达旺岸的大本营的警觉,就算是对方兵败溃逃,梁鹏飞的部队也有充足的时间拦截并且消灭掉那些溃兵,不使他们逃回去报讯。
这样一来,就完全地隔断了荷兰人位于肯达旺岸的大本营与前方部队之间的联系,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只要能够拖延上几天的时间,石香姑他们把荷兰人的舰队收拾掉之后挥师南下,堵住了他们海上的退路,而陆地上,还有梁鹏飞所率领的精锐,荷兰人的水陆退路都将被完全地隔绝。那么,这一次的战役策划可以算得上是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结果。
只不过,对手来的时间比梁鹏飞预计的时间要早了差不多一天,而且来的部队,实在是有些让梁鹏飞失望,一群一看就知道属于是那种临时征召没多久的雇佣兵军队。
这说明,荷兰人的主力还仍旧留在肯达旺岸,没有挪窝,这对于梁鹏飞想要先击溃对方的主力,再去收拾肯达旺岸的美梦破灭了。
但是,就算是杂鱼部队,梁鹏飞也必须阻止他们北上,让他们无法对自己围歼荷兰舰队的计划造成影响。
“老子好不容易整来的一百颗地雷,现在看样子只能送给这些杂鱼吃了。”梁鹏飞拍了一把身前的草垫,缩回了壕沟内,压低了声音开始发布命令。“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开枪发起攻击,要不然我让他光着屁股去东万津大街上逛一天,听明白没有。把命令给我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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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和尚一脸古怪地点了点头,然后向身边的同伴小声地传递着这个命令,时不时有人小声地笑出声来,结果就挨了他们的班长一巴掌:“笑个狗屁,再笑信不信真让你去东万津光屁股。那可不光是丢你的人,连咱们的老脸都一块给丢了。”
这个时候,荷兰雇佣兵们距离特一营的埋伏圈约还有里许,已然能够听到了那些荷兰军队的军鼓声,富有节奏的鼓点回荡在山谷之中,那些士兵们正缓缓地顺着大道前行。
帕萨雷拉看着这些既使有了鼓点来调整脚步,可仍旧显得拖拖拉拉的部队,恨不得把腰间的短铳掏出来,把那个居然一面走着一面在掏鼻孔的雇佣兵的鼻子给打碎掉。
“我的上帝,要是再让我选择,我宁肯不带这群杂鱼。”帕萨雷拉无比悲愤地想道,如果不是米歇尔斯上校告诉自己,如果自己能够率领这群征召了不足两个星期的杂鱼部队完成作战目标,自己那挂了近五年的少校军衔将可以往上挪一挪,成为一名中校的话,他宁肯放弃这只部队的指挥权,也不愿意受这种折磨。
足足一个早上,才走了不足二十公里,并且已经休息了两次,这种行军速度,不要说是三天,就算是再多上两天,怕也赶不到苏加丹那。
“该死的杂鱼,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用军法把这些杂鱼全部枪毙!”帕萨雷拉小声地诅咒道。一面催促着这只排成了六列的军队再把步子迈大一点,走得再快一点。
“再加把劲,翻过了这座山谷,大家可以再休息上半个小时。”帕萨雷拉驾驭着身上的战马,大声地为这只显得那样地有气无力的军队鼓劲,那些各级军官也大声地叫喊起来,希望能够激励这只部队的士气。
不过,效果似乎并不太明显,帕萨雷拉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纵马继续催促着,希望这些人能够比蜗牛走得更快一点。
看着这只拖拖拉拉的部队正缓缓地挪入山谷,梁鹏飞觉得自己都差点要磕睡了。咽了两口唾沫,示意让那陈和尚拿来了一盒万金油,抹在了太阳穴上边,一股子清凉的感觉总算是让人觉得精神了点。
他的下方,是一条长约三百米的壕沟,对面的山坡上也同样挖出了一条,里边蹲满了特一营的将士,他们都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丝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正在安静地等待着那群猎物上勾。
看到了那些荷兰雇佣兵的后队也已经毫无查觉地越过了埋设拉雷的地区后,特一营营长梁水生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手臂,做了几个手势。很快,半坡上的几处灌木轻轻地晃动了下,随便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不过,灌木中央,缓缓地露出了三根漆黑的炮管,这些炮管显得有些细,大概也就与三磅炮的炮管相当,但是,它们的炮口并没有指向大路上的荷兰雇佣军,反而高高地翘向天上。旁边,身上挂满以枝叶作为伪装的填弹手已经准备好了一枚样式古怪的炮弹,放在了炮口跟前,似乎准备随时松开手。
梁鹏飞的目光在这一刻同样也落在了这些炮兵的身上,这此炮,正是没良心炮的改良版本,或者说应该是火炮家族中的一个新成员,迫击炮。
在梁鹏飞的意识里,他希望打造出一只能够在野外快速行军,而且具备有强大的火力和攻坚能力的部队,在这个时代的南洋,道路建设情况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特别是部队的行军经常受到道路的制约,因为成建制的部队肯定需要炮火的支援,但是,道路的情况往往使得火炮的移动过缓。拖累行军速度。
而梁鹏飞心目中的特一营是希望能像后世的野战特种兵一般,能够在恶劣的环境当中进行各种作战任务,自然,那种需要道路来支持行动的普通火炮就不在考虑之列,而在那位英国化学家基恩照着梁鹏飞给他的指点,成功地提取出了硝化甘油,并且试验室制取了硝化棉之后,梁鹏飞的后膛枪之梦和迫击炮的研发就被提上了日程。
不过枪闩的设计和应用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试验和定型,所以,梁鹏飞先要求制作出了枪械制作工艺更较为简单的左轮手枪,当然,不需要炮闩的迫击炮也同时上马,而终于赶在梁鹏飞前往婆罗洲之前的一个月,成功地研制出了迫击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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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火炮刚刚试制成功,或者应该说还处于是试验阶段,交给特一营使用,就是为了试验这种新式火炮在作战时的威力和长时间的使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不过,因为目前还未定型,加上目前硝化棉的抽取还未形成工业化,所以迫击炮其其炮弹的数量都很是稀少,仅仅只有三门迫击炮,每门一个基数的弹药,全都在特一营这里。
梁鹏飞自然是按照后世的中国军队的基数来指定,一基数也就是一百二十发炮弹,听起来似乎很多,但是,真要打起来,怕还真用不了多久就得全变成了烟花。
而今天,每门迫击炮的射击次数只允许每门迫击炮十发。每位士兵手雷只允许使用两枚手雷,梁鹏飞可不希望出现在后续的进攻当中缺少弹药,毕竟,这场以驱逐荷兰殖民者和震摄其他西方国家殖民者为目前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特一营一连连长谢逸正趴在战壕里,顶着那编扎了伪装的钢盔,正默数着对方距离自己前方的道路还有多少步,现在的他,嘴巴里边正嚼着一根苦涩的草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配枪,一把左轮。只要再等上一小会,等待着少爷下达攻击的命令。
轰!一声极其剧烈的爆炸声陡然响彻山谷。震得立于马背上催促着士兵们加快速度的帕萨雷拉险些摔下了战马。
而爆炸点,就恰巧发生在荷兰雇佣兵的最前列,那些荷兰军鼓手中间。正缓缓地纵着战马缓行于队伍中段,久经战阵的帕萨雷拉少校控制住战马之后,立即拔出了腰间的短火铳大声地叫嚷了起来。“保持队型,准备战斗!”
这个时候,刚刚那显得有些稀稀拉拉的队伍先是一顿,然后开始显得有些散乱了起来。不过在军官们的斥喝声中,还是很快地就排成了战斗队列,枪口一律向着山谷两边,警惕地防备着任何来犯之敌。
而队伍前方爆炸点附近的骚动仍旧在持续着。既没听到远处火炮发射的声音,同样也没有后续的攻击,这让已经准备下令开火的帕萨雷拉少校疑惑地打量了下周围,然后跳下了马朝着前方跑去,当他抵达了队伍的最前方时,帕萨雷拉少校惊呆了。“我的上帝,圣母玛丽亚……”帕萨雷拉此刻被眼前的惨状给震撼住了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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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山谷里的一朵朵蘑菇……
眼前的场景让帕萨雷拉少校想到了圣经中描绘的地狱,几具被炸成了几载的身体散布在四周,还裹了泥灰的血迹到底都是,上面蒙了一层被爆炸的威力给吹到了半空的灰尘。
地面上有一个深坑,里边还掉落着不知道是谁的鞋子和军帽,原本应该站立在队伍的最前方敲击着战鼓,指导着军队向前迈进的战鼓手此刻正全躺在爆炸周围数米的地方,有几名站在鼓手的后方被爆炸所波及的伤员正在痛苦的呻吟着,其中有两位的腿上明显地有着巨大的创口,有一位侧是在胸腹之间,似乎从侧面被弹片拉出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血液向是喷泉一样地正流淌出来,这位士兵的脸色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生命的痕迹正渐渐地消退。
有一条腿落在了后方五米的队伍当中,还有一只断手正挂在旁边的树梢上。
“到底是什么该死的东西。”未知的恐惧让帕萨雷拉少校非常的不安。他不明白这次可怕的爆炸到底是来自何方。
“哦耶!”梁鹏飞兴奋地捏紧了拳头,这一刻,苦味酸立功了,不愧是爆炸威力极其强悍的猛炸药,它的威力是这个时代,到目前为止最为强大的,要知道,一斤的苦味酸爆炸的威力相当于十斤硝酸氨,更相当于一百斤的黑火药爆炸。
以往没良心炮就属于是梁鹏飞手中威力最为巨大的杀伤性武器,而现在,一枚填药量达到了一斤半苦味酸的地雷的爆炸威力已经远远地把没良心炮抛在了身后。
“啧啧啧,看样子苦味酸的爆炸威力确实要强于TNT,可惜就是太容易腐蚀金属了。”梁鹏飞还颇不知足地在那意淫。如果把没良心炮改装一下,发射十六公斤的苦味酸,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且不说梁大少爷在那半坡上的隐蔽处自个在那抽风,埋伏在他下方地战壕里的将士们同样也有些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地雷的威力居然这么大,要知道,他们在成为特一营的战士之前,都是曾经随着梁鹏飞四处征战沙场的将士,甚至见识过没良心炮的威力,可是现在,一想到那么屁丁点大小的地雷(相对于包裹了十六斤黑火药的没良心炮炮弹而言)。居然拥有这么恐怖的威力,这实在是让他们在恐惧之余又深感兴奋,因为,这种武器是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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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帕萨雷拉看到了唯一一个还能自己坐在一旁喘气的军鼓手,大步上前抓住了那位坐倒在路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的鼓手乔治。
乔治似乎是这几名鼓手之中肢体唯一完整的,不过即使这样,那强烈的爆炸还是让他的军服上布满了战友的血肉与灰尘。那张呆滞的脸庞上,那双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灵气,只剩下深深地恐惧。
听到了帕萨雷拉的吼叫声之后,乔治似乎才有所反应地眨动了一下睫毛。张开了失去了血色的正在颤抖的嘴唇:“上帝啊,我的上帝……”
帕萨雷拉恼怒地扇了乔治两大耳刮子,总算是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少校,我只是敲击着战鼓正在往前走,不知道怎么人就飞起来了。”
“少校,我曾经见到了这样的惨况。”这个时候,从位于部队中部的火炮处跑到了这儿来查看情况的炮兵中尉比尔凑到了帕萨雷拉的耳边。“就像是火药桶在他们的中间爆炸才会造成这样的惨状。”
可是很快,比尔中尉也不得不推翻了自己的结论。“我的上帝……”查看了爆炸地点之后,帕萨雷拉少校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祈祷道。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说刚刚这里摆放着一个装满了火药的大桶吗?要那样的话,除非自己的士兵都是瞎子,否则不可能没有看到。
除了几片镶嵌在自己的士兵伤口处的铁片之外,帕萨雷拉少校就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让士兵们原地警戒,派出侦察兵向两侧山谷搜索,看看是不是有埋伏。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帕萨雷拉少校把那块炸得变形,还染着血迹的破铁片丢在了地上,把目光投向了两侧那被浓密的热带灌木阻拦了视线的山谷,他大声地下达着命令,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指挥刀上,右手已经把那柄上好了膛的短火铳拿在了手中。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东面的山坡上,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一道在阳光底下隐隐发光的流星样的物体从山谷的高处窜起,飞向了天空。
那让火药尾气给熏得灰头土脸的白书生正一肚子怨念地看着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冉冉升起,被梁大少爷称之为信号弹实则就是一枚大礼花。
在梁大少爷的恶趣味里,只有发射了信号弹之后才可发起攻击,不过,点燃这枚信号弹的白书生可谓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枚红色信号弹的引信似乎有点问题,结果让点火的他差点连眉头都烧个溜尽。
“日你奶奶的,下次这种活计还是留给陈和尚那种粗人来干比较实在。”白书生泪流满面地暗下了决心。
“糟糕……”虽然不清楚那东西到底起什么作用,但是,经历沙场的帕萨雷拉立即感觉到了危险,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从半坡上飞起了无数的黑点。
那些雇佣兵们还以为是飞鸟,可很快就觉得不对头,因为这些黑影在半空划出了一道弧线之后,便开始向下降落。
“这是什么东西。”几乎所有的雇佣兵包括那些荷兰军官们都有着这样的一个疑问,很快,答案就解开了。密集得犹如丢进了烧红的炒锅里的豆子脆响一样的爆炸声和气流在瞬间就让这只停留在山谷底部的大道中央的荷兰雇佣兵们尝到了厉害。
那此起彼伏的爆炸,碎脚残臂在半空中飞舞着,人的惨叫和马匹的悲鸣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人被那密集爆炸的气流给掀到了半空,然后被那些飞起的弹片在他那悬空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道可怖的血槽,带起了一道道横飞向天际的血线。
那些原本位于雇佣兵中部的火炮也给掀得东歪西倒,整个队伍所处的大道几乎在瞬间就变成了烟火与鲜血的死亡之径。
“敌袭!敌袭,还击,向两侧山谷还击!”帕萨雷拉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但他的左额仍旧让飞溅的弹片给划出了一道狰狞的创口,甚至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不过很快就被涌出了血管的鲜血给染红。此刻,他推开了匆匆帮他包扎住伤口的卫兵,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瞪得那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睛,绝望地嚎叫着。
原本站在他身边的那位乔治中尉,现如今被气浪给冲到了距离他数米远的道路边生死未卜。士兵们惊惶失措地抠动了扳机,从他们的步枪中喷射出去的铅弹漫无目标的乱窜着,在那些浓密的枝叶上击打出一个个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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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禁受不住这种可怕的打击的士兵就朝着那道路两旁奔去,希望能够躲过那往道路中央降落的可怕小铁球。不过,他们很快就重蹈了鼓手的覆辙,被梁鹏飞特意地,阴险地埋在道路两侧的地雷终于再次向这些西方人展现了它们那狰狞可怕的威力,巨大的爆炸声还有那腾起的硝烟在大道的上空形成了朵朵的蘑菇云。
不过,还是有大批的幸运儿冲到了道路两旁的安全地带,可这也仅仅只多安全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些惊魂未定的雇佣兵就被那从半坡上射来的子弹狠狠地在身体上钻出了一个个的血眼,惨叫着栽倒在地面。
嗵嗵嗵……三声沉闷的声音过后,尖啸的迫击炮弹终于降临了,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正在调正着队伍中的步兵炮,意图发起反击地炮兵的脑袋上,比之地雷更加强悍的破坏力,让这些杂鱼级的荷兰雇佣兵们觉得自己简直生不如死,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谁会用这么恐怖的战力来对付他们。
甚至有些宗教狂固执的认为这是上帝对他们过去所犯下地罪孽的惩罚。他们甚至没有挪动发软的双腿,闭上了绝望的双眼,摸着胸前的十字架,就像是殉道者一样默默地忏悔着自己过去的罪孽。等待着那爆炸将他们的身体撒成碎片。
帕萨雷拉少校不停地咆哮着,一次次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仿佛在不停地劈砍着并不存在的敌人,激励着士兵们勇敢地向着那些躲藏在两侧山谷里,沉默而又冷血地屠杀着自己部下的恶魔进行反击。
但是,那些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显露出身影的敌人仍旧躲在那该死的山谷上,自己的士兵想要进攻,就只能艰难地向上迎攻。
虽然这些士兵只是一群匆匆地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赶上战场的雇佣兵,但是他们毕竟是自己所指挥的部下,看着他们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自己的眼前,帕萨雷拉绝望到了极点。
他高声地咒骂着那些只敢躲藏起来的敌人,举着手中的指挥刀,无畏地率领着身边还有勇气站立的士兵,向着山坡发起了一波冲锋,当他刚刚冲出了道路,正昂起头为士兵们激励勇气的瞬间,一枚铅弹就像是迅捷的毒蛇,狠狠地噬咬在他的额头,瞬间就在他那包裹着沙布的额头上轻易地敲开了一个深洞,然后,他的后脑崩溅出来的碎骨与脑浆再次击溃了他身后那些士兵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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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完美的伏击!
头上顶着钢盔,脸颊上已经满是汗水的夏易并没有被下方那激烈的炮火给干扰到他的动作,快捷而又镇定地打开燧发扳机,咬开标上了黑点的弹药纸袋后部,将那里的引信药全部倾倒在引信药池中,松开燧发扳机压住引信药池,然后枪口垂直朝上,咬开了带着红点的纸袋前部,将发射药倒入枪管,通条插入挤压,再放入铅质子弹,再使用通条将子弹压制到位,然后半端于壕沟之内,等前方的战友在壕沟前沿射击完毕之后,夏易半蹲着前移到了战壕前,然后举枪寻找目标,他看到了一名头上裹着纱布,手中挥动着一柄亮晃晃的战刀,正在率领着一群士兵向着自己的阵地发起冲锋的军官。
夏易舔了舔干得有些开裂,还沾着弹药袋纸屑的嘴皮,闭上了左眼,开始向着那名荷兰军官瞄准,身为梁家军中的神枪手,他们所使用的武器都是最新型号的火枪,比如安装了瞄准器,还有就是利用车床钻出了膛线,使得他们这些神枪手在射击时,能够更加精准地命中目前。
“近点,再近一点。”夏易在心里边默默地测算着他与那名军官之间的距离,终于,在他已经确认那名军官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最佳射击距离之后,夏易轻轻地扣动了扳机,陡然之间,一股强烈地后座力通过枪托让他的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头上缠着白布的军官。
看到了那名军官像是被雷电抽中一般浑身突然一僵,脑袋猛烈地向后仰起,而他手中的指挥刀在这一刻从手中滑落。夏易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丝毫不敢耽搁地转身移动向战壕后方,以便让已经装填弹药完毕的战友上前继续射击,而他,继续重复着刚才的一系列动作,为再一次的射击作准备。
“干得好,夏小子,你干掉了一条大鱼。”附近不远处,一连三排的指导员吴金水向着夏易高高地翘起了大拇指,为他的精准射击而大声地叫好。夏易只是憨厚地笑了笑,继续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吴金水掏出了一本小本子,在空白页上画上了一个圆圈,再加上了一个叉叉,然后把夏易的名字给记下,这表示一连三排四班的士兵夏易成功地击毙了一名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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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少爷的命令,作为特一营的将士们,杀敌数量只会在战斗结束之后,统一地计算在作战部队的军功当中,并且只占到了很小的一个比例,而以完成其此次作战的目标,才是他们计功的主要标准。当然,击毙对方的军官会单独记功。
这是一种新的计算将士们的功勋的方法,这样一来,就算是队伍中的那些手中扯着地雷拉线随时等待着敌人上门,一直没有机会开火的士兵而言,这是一种比较公充的计功方式,因为,他们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办法去射杀敌军,但是,只要他们能够圆满地完成作战目标:阻止任何敌人逃出山谷,他们也会得到同样的军功。
被冲击波震晕过去的乔治中尉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亲眼看到了勇敢的荷兰陆军少校帕萨雷拉的死亡经过。时不时有流弹击打在他周围的地面上,击起了一片片的黄濛濛的灰土,乔治中尉只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他就这么趴在地上,努力地向着前方挪动,他的目标是五米之外的道路旁边的一颗大树。
如果此刻梁鹏飞看到乔治中尉的动作与姿势,绝对会惊叹这是一个天才。居然会在这一刻人品爆发,作出了标准地二十世纪军队军事上用于身体贴近地面以手臂和腿的力量推动身体前进的运动方法。犹如教科书一样规范的匍匐前进。
终于,经历了艰难万苦,乔治中尉终于在枪林弹雨之中爬到了道路旁边的一棵大树底下喘息,一位惊惶失措的士兵此刻也刚刚跳下了大道,正要向他一般借助大树为掩护。可是,就在他距离乔治中尉身边的另一株大树不足两步的距离的时候,他的胸口的白衬衣上突然崩出了一个血眼。
这个士兵身体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一般,陡然停顿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表情充满了整张脸庞,慢慢地垂下了头,看着胸口处越来越扩散的血渍,眼神很快就开始涣散,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然后,整个上半身就像是一截木桩一般地直挺挺地向着乔治中尉的脚边倒下。
看着那具刚刚还鲜活无比的身躯下浸出来的鲜血,乔治中尉闭上了眼睛,手紧紧地握住了胸口的金十字架,那是自己的爱妻在战争开始之前,为远征婆罗洲的自己亲手挂上去的。
在脑海里极力地回忆着妻子那张温润而充满了难舍的俏脸,还有那印在自己额头上的温湿的一吻。乔治中尉的眼角泌出了一丝绝望与难舍的泪水。
下方的还击越来越显得软弱无力,被迫击炮精准地照料的那些步炮兵左右,再也没有哪位士兵还有勇气敢去触碰。而想循着原路逃走的那些雇佣兵们,在经受了次几猛烈的地雷爆炸之后,只能绝望地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与自己的战友一起,钻进了道路两旁的浅沟里躲避着不知道何时会夺走自己性命的子弹。
这个时候,埋伏于两侧山谷上的梁家特一营的将士们已经都站起了身来,正在把刺刀卡在枪管上,他们满脸期待地望着那位站立在一处高地上的司号员。
这位与军官们同样配着左轮手枪的特殊士兵,此刻正骄傲地将那柄冲锋号摆到了唇边,随着站在高处,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左轮枪的枪管前端正挠着头皮,活脱脱一流氓山贼形象地梁鹏飞的喝令声,鼓起了两腮……
“滴滴哒哒滴滴!……”这个时候,两侧的山谷上,吹响了激昂的冲锋号,“冲啊!”营长梁水生拔出了自己的战刀,挥了起来,刀尖笔直地指向了山谷,为将士们指引了冲锋的方向,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左轮手枪,以便随时开火。
“冲啊!”整整两千号特一营将士的士气高昂的齐声狂喝响彻了山谷,甚至掩盖住了还在射击的迫击炮的爆炸声。
“弟兄们,给老子冲!”梁大少爷也让部下们的举动给挑起了澎湃的心血,怪叫一声,一个飞跃……
“大人小心!”倪明的话方才脱口,就已经看到梁大少爷英武伟烈地跃上了半空,只得闭上了眼睛,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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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结果梁鹏飞跳到了半空才发现,自己藏身的这块巨石距离下边的斜坡实在是高了点。还好,曾经有过了因为高空坠落而穿越的惨痛经验与教训的梁鹏飞总算是没有再次穿越,不过,却栽在了一丛灌木里。还好身上的军装是结实的帆布,不然,梁大少爷可就真要浑身血淋淋了。
狼狈地从灌木中钻出来之后,面色铁青的梁大少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从旁边绕到了大石底下,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兴灾乐祸的亲兵一眼。一大脚就照距离自己最近,嘴咧得最大的陈和尚踹了过去。“狗日的,想看戏啊?还不都给老子冲!”
“啊……杀呀!”陈和尚惨叫一声之后立即以狗撵兔子的速度朝着坡下窜去,在恼羞成怒地梁大少爷的英明指挥之下,两百亲兵就像是两百亡命之徒,冲向山谷。
战斗结束得相当的快,特一营的士兵们高喊着放下武器的口号声冲到了山谷底部的大道时,几乎可以说已经没有再遇上任何反击。
那些雇佣兵们全都老老实实地被特一营的将士集中到了一起,一些雇佣兵被安排去收拾他们同伴的尸体,还有一些去照顾伤员。
“可惜了,这么成功的伏击战,居然只收拾了这么一帮鱼腩部队,实在是太可惜了。”梁鹏飞缓缓地行驶在这条坑坑洼洼到处是血迹与布条,一片狼藉的大道上,一面感慨地道。
这个时候,特一营的士兵们已经将那些埋下去没有使用到的地雷取了出来,重新装回背包中,等待着下一次让它们发挥威力。
“咦,倪参谋呢?”梁鹏飞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贴身参谋此刻正抱着一棵大树正在那里呕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他的不远处,是一具炸成了几截的荷兰雇佣兵的尸体。
“啧啧啧,可怜的,第一次上战场见血就遇上这样的惨状,确实是太难为他了,”梁鹏飞摇了摇头,示意让白书生拿来了一个小扁铁瓶,走到了吐完之后,坐到了一旁直喘气的倪明跟前,拍了拍倪明的肩膀,把小酒瓶递到了他的跟前:“没关系,谁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喝点酒,杀杀胃会好过点。”梁鹏飞很是体贴的关照之言让倪明心头暖暖地十分感动。
这个时候,处置完了战后事务的梁水生带着满脸的兴奋跑到了梁鹏飞的跟前立正:“报告少爷,我们特一营已经圆满了完成了此次伏击作战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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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抵达,正在努力当中,争取第二更早点。
第二百八十四章 巴厘岛,血泪之岛!
“我军的伤亡情况怎么样?”梁鹏飞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报告少爷,我军无一伤亡。”梁水生昂首挺胸地答道。
“放屁!刚才老子还见到几个躺倒在那边的特一营士兵,嗯?躲哪去了。”梁鹏飞指了指那边,发现那几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那个……那几个倒霉鬼是自己冲锋的时候把自己的脚给崴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梁水生有些脸红地道。不过,他这话出口之后,梁大少爷可劲地翻着白眼,恶狠狠地盯着跟前的梁水生。“难道这家伙看到老子出糗了?”
“少爷,您怎么了,小的做错了什么吗?”梁水生一脸的无辜,可梁鹏飞身后边的那票亲兵的表情就有点那个,嗯,一个二个没一个忠君爱国的样,不过没有敢发出半点声音来触梁大少爷的霉头。
梁大少爷那双鬼鬼崇崇的眼睛打量着跟前笑得憨厚实在的梁水生半晌,这才闷哼了声:“这我知道,这么完美的伏击计划如果还收拾不了这些杂鱼,咱们干脆集体跳海得了,你还是给我说说一些能提神的好消息,比如咱们这次的缴获。”一提到这两字,梁大少爷那眼中冒出的金光简直是让人不可逼视。
“呃……是!”在场的诸人实在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了,这位身家过亿(两白银)的梁大少爷看样子还真是强盗本性。“不知道那些镶嵌在大道的泥土里的子弹,他会不会想要让士兵把它们也全都给抠出来。”倪明不无恶意地猜测道,结果,胡思乱想之下,倒让烈酒给呛进了气管,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缴获长火枪两千枝,短火枪五十七只,缴获火炮二十门,不过有两门已经给炸坏了。另外还有战刀七柄,还有一些军粮,少量的金币、金、银器具,怀表什么的。”不过身为曾经的海盗,梁水生还是很能干地把已经记在了脑海里的那些战利品给梁鹏飞一一列出了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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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只部队一共是两千一百二十七人,除了军官和炮兵之外,其余的二千人都是其他西方国家的平民,被临时征召的雇佣军。这一次,荷兰人活下来的很少,只有四十二名炮兵和一名炮兵少尉和一名中尉。而那些雇佣兵活下来的一共有一千六百零五人,其中过半带伤,重伤和残疾的是三百二十四人,死亡的雇佣兵是三百五十七人,不能辨认和拼凑起来的碎尸大概有十来具,有些连脑袋都碎了,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那堆碎尸到底是几个人。所以,失踪人数应该是二十余人,目前四连已经封锁了通向肯达旺岸的山口,一连和二连正在搜索那些失踪者,三连正在看守战俘。”
听到了碎尸这两个字眼,倪明就觉得肚子里的酸水直往上冒,越往后听,倪明的脸色就越白,到了最后,赶紧又扭脸扑到了一旁的树干下,继续他的呕吐大业。
看到倪明如此表现,知道是因为自己所言而引发了倪参谋的呕吐的梁水生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倪参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不会再说那些碎尸和烂脑袋了。”
这句话让倪明喷得更加的厉害,梁鹏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冲梁水生笑着安慰道。“没事,倪参谋不会怪你的,放心吧,反正上了战场,这种事情都要经历的,吐啊吐的,很快就会习惯了。”
那边正抱着树干喘气的倪明听到了梁鹏飞这话,怎么都觉得不顺耳,“什么叫吐啊吐的习惯了,好歹也是七尺男儿。难道我是习惯呕吐的人吗?”倪明泪流满面地自怨自怜……
“这是我们的将军大人,少爷,这个就是那些战俘所说的杰克中尉,目前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这个时候,一名士兵押过来了一位荷兰军官。
梁鹏飞拿脚踢了踢一枚被炸得崩飞到路面上的石子,斜挑着眼角打量着这个站在自己跟前,身上的军装破烂得就像是一个在泥灰里摔打了小半年的破麻袋,头发犹如挨了一爆仗的鸡窝,两眼无神,表情涣散的杰克中尉。
“你确定这家伙真是一名军官而不是一个乞讨为生的乞丐?”梁鹏飞砸巴着嘴巴捅了捅那位把跟前这一坨人形生物押到自己跟前的士兵问道。
梁鹏飞的问题得到了几乎在场的部一的一致赞同,主要是跟前的这位中尉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军人的气质,如果不是他肩膀上的军衔还十分的完整,清楚地标明着它主人的身份。说不定梁鹏飞和他的部下还真以为那些战俘是在欺骗自己。
或者是乞丐两个字触痛了眼前的这位荷兰中尉的自尊,他终于从那种神游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将军……您是一位将军?!”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才回过了神来,看清了跟前这位年青俊朗,身形高大魁梧,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式样的军装的东方男子。
“没错,喂,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将军吗?”梁鹏飞不满地咧了咧嘴,打量着这个外表狼狈到极点的荷兰中尉,实在是想不通,这种呆呆的傻鸟是怎么当上军官的。
“对不起,将军阁下,希望您原谅我的失言,因为刚才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到现在我仍旧有些无法摆脱那种恐惧。”看到了梁鹏飞的表情,乔治中尉才省起自己的小命此刻就捏在跟前的这位看起来是首领的华人青年手中,赶紧向梁鹏飞抚胸弯腰行礼致歉。
“可怜的家伙,看样子已经让刚才咱们的士兵漂亮的表演给吓坏了。”梁鹏飞摇了摇头,这句话顿时惹来了身后的亲兵得那嚣张的嘲笑声,当然,是对着这位乞丐一样的荷兰中尉而发。
乔治默默地垂着头,他没有想到自己能活下来,当一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华人士兵那长枪顶端的雪亮刺刀距离自己的脸庞不足一寸的时候,他觉得他可能会现也见不到漂亮温柔的妻子,还有那可爱的女儿,但是现在,经历了一场生死边缘的挣扎的他求生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只要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家园,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区区的羞辱与嘲笑又算得了什么。
“将军大人,请您不要伤害我,我愿意为赎回我自己。”乔治中尉鼓起了勇气,向梁鹏飞说道。
“哦,你准备用什么来赎回你自己?”梁鹏飞颇有些意外地打量着这位中尉。
“我想,您应该是兰芳公司的军队或者是他们雇佣来的雇佣兵吧?将军阁下,不知道我是否猜错。”乔治中尉紧张地看着梁鹏飞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相信,您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不由得挑了挑眉头,看样子这个呆头呆脑的荷兰中尉还真不傻。“看样子你也是个聪明人,你猜的没错,不过,你如果想赎回你自己,就得看你的这个消息值不值钱了。”梁鹏飞的语气显得相当的平淡,但是,那双毒辣的眼睛犹如刀子一船,让乔治中尉觉得浑身似乎随时会被他那锐利的目光划出血槽。
乔治中尉移开了视线,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让跟前的这位年青的华人将军盯着自己,简直就像是有一头随时会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扑过来的猛兽,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他觉得危险。
“尊敬的将军,如果是一万五千多名华人奴隶的性命,是否值我这一条性命。”乔治中尉话音未落,就觉得眼前一花,一把像是铁钳一样的大手猛然地落在了自己的颈项上一提,乔治中尉立刻觉得自己像是就要窒息过去,眼里边冒出了金星,双腿已然放开了地面。
“你说什么?一万五千多的华人奴隶?!”梁鹏飞面色铁青地双手紧紧地揪着那乔治中尉的衣领,将这个身高一米八,体重将近八十公斤的荷兰中尉生生地揪到了半空。
“快说!”梁鹏飞愤怒地咆哮声在山谷之中回荡着,那咆哮声中包含的涛天杀意似乎即将要刺破天穹。那些被看押起来的战俘被梁鹏飞的怒吼声给吓了一大跳,全都把惊惧的目光投向了这边。
被乔治中尉这个消息给惊呆的倪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大步赶到了梁鹏飞的身边,拉住了梁鹏飞那钢浇铁铸一般的胳膊。“大人,请大人息怒,您这样会把人给勒死的!”
“哼!”梁鹏飞这才惊觉自己手中的这位荷兰中尉已经有两眼翻白的迹象,闷哼了一声,双手一抛,将乔治中尉给扔到了地上。“快给老子老老实实的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不然,老子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咳咳,巴厘岛,咳……巴厘岛上面,那里有很多的华人奴隶,是公司抓去的。”差点以为自己被勒死的乔治中尉一面大口地呼吸着充满了血腥味的空气,一面努力地把话以最快的速度说出来。
“巴厘岛?”梁鹏飞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岛名似乎曾经在前世听到过。“你是说,你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抓了很多的华人奴隶在那个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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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嗯,巴厘岛,曾经的奴隶之岛,这同样是史实!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百多年的苦难!
PS:上一章一激动有些地方弄错了,应该是泗水港和雅加达这两个地方才是荷兰人的奴隶贸易中心。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南洋的殖民地主要是依靠各种矿产及香料来获得财富。为保证高额利润,东印度公司实行垄断贸易制度,独占了产品交换的全过程。在收购方面,公司规定一定的地区种植指定的产品,例如安汶岛种植丁香,班达岛生产肉豆蔻,勃良安种植咖啡,并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公司。为防止“走私”贸易,公司每年派出船队四出巡逻。违者要遭到残暴的惩罚。
因为班达岛的居民把肉豆蔻卖给了非荷兰籍的商人,东印度公司便因此而下令,将班达岛的全体居民一万五千多个几乎全都屠杀得一干二净。在贩卖方面,公司独占绝大部份商品的专卖权。
它与藩属土邦签订条约,规定棉布、鸦片等商品由公司输入。垄断贸易制度给公司带来了惊人利润。公司在安汶和班达以七分钱收购一磅香料,运到荷兰则以三百分钱(三荷兰盾)的高价出售。在爪哇收购食盐每石费用仅六盾,运到苏门答腊每石卖价五十盾至七十盾。
不仅如此,东印度公司还在其殖民直辖地实行实物定额纳税制,规定各州应承担一定数量的贡品份额,各州再把贡品摊给各村,由村长强迫农民种植。在藩属土邦实行强迫供应制。强迫供应制首先实行于马塔兰,规定马塔兰每年以最低价格供应公司一定数量的大米。
后来推行到其他土邦,如万丹供应胡椒,井里汶供应蓝靛、蔗糖、大米、木材等,勃良安供应木材、大米、胡椒、牲畜、棉花等。无论是贡品或供应品,都由各级官吏负责运送到雅加达。按规定,公司应付给生产贡品或供应品的农民以微薄酬金。而这一点点酬金大都被荷兰职员和各级官吏装入腰包。
为了保证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南洋殖民地的暴利,减少付出,荷兰东印度公司还在南洋实行盗人和贩卖奴隶的制度。为了掳掠奴隶,公司最初在苏拉威西实行盗人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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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为了使爪哇岛得到奴隶,最初在苏拉威西岛实行盗人制度。并以此为目的训练了一批盗人的贼。盗贼、译员、贩卖人就是这种交易的主要代理人,土著王子是主要的贩卖人。盗来的青年在长大成人可以装上奴隶船以前,被关在苏拉威西的秘密监狱中。
公司还与巴厘等岛屿的封建主缔结供应奴隶的协定,并到中国东南沿海掳掠中国居民到印尼为奴。雅加达一度成为一个贩卖奴隶的大市场,后来历经多起土人的叛乱和不甘压迫的华人起义之后。
荷兰人把奴隶贩卖的市场转移到了泗水,在很早一些,这里就有华人居住,爪哇语称为苏腊巴亚,原意是蟒蛇鳄鱼,因此地原为荒凉的沼泽而名。华人感其拗口,先谐成“泗里木”,再进一步雅化便成地道的汉名“泗水”。泗意为游泳,泗水即游过海洋,寓意华人离乡背井到南洋谋生,必须漂洋过海。
这里继雅加达成为了新的奴隶贩卖市场之后,每年,都会有两三万的奴隶进出港口,除了那些南洋土著和少量从非洲运来的黑人之外,剩下的就是被荷兰人和那些南洋的土王们掠劫来的华人奴隶,并且,几乎占了整个奴隶贸易中的二到三成。
这些奴隶在欧洲人,主要是荷兰人开办的种植园里作苦工,奴隶们从事着各种繁重的劳役,任由那些庄园主们榨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与血肉。例如,荷兰殖民者在消灭班达岛的居民以后,把班达岛的土地分给荷兰的退伍军人,使用奴隶种植肉豆蔻。这些荷兰种植园主靠残酷剥削奴隶而变成了富翁。
荷兰殖民者通过这些奴役方式,从印度尼西亚掠夺了大量财富。一七五零至一七五九年间,从印度尼西亚汇回荷兰的汇款每年平均二百五十万荷兰盾,一七七零年至一七七九年间更是平均每年高达四百万荷兰盾。而掠夺去的金、银和宝石的价值约等于汇款的两倍。与此相反,在这片土地上的土著与流落到南洋的华人则陷于饥饿、贫困的境地,奴隶的情况更是用悲惨才能形容。
而今年年初到现在,泗水港的奴隶市场就有近五千名华人奴隶贩运往南洋的各个岛屿,让那些欧洲庄园主们能够有足够的劳力开办他们的种植园。
就在山谷那大道旁边临时搭起的一个军帐之中烟雾缭绕,梁鹏飞坐在一根小马扎上叨着雪茄,烟雾笼罩的脸庞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可是,那双凌厉的锐目即使隔着烟雾也仍旧让人无法忽视,也不敢忽视。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足足讲了近一个时辰,口干舌燥的乔治中尉此刻正跪到在地上,他那张灰扑扑的脸庞上有一块瘀青,那是方才愤怒得无法控制自己脾气的梁鹏飞给抽的。
“也就是说,这种奴隶贸易已经整整持续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了,也就是说,这一百多年里,至少有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华人变成了你们的奴隶,为你们荷兰人卖命到死,是吗?”梁鹏飞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抽到第几根雪茄了,嘴巴发苦发涩,喉咙干得冒火,可是,他的心里边更像是埋了一座火山,涌动着岩浆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是的将军阁下。”在得到了梁鹏飞已经保证会让他活下来的承认之后,乔治中尉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替荷兰东印度公司隐瞒的必要,更何况,这种事情,乔治中尉相信,跟前这位拥有着战斗力强悍无比的华人将军总会有办法知道这些事情,那还不如由自己说出来,以换得自己的生机。
“这些狗杂种,畜生!”倪明铁青着脸愤愤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同胞居然会让这些白皮鬼给当着奴隶去奴役。而且,居然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这让一向以天朝上国子民自居的倪明心里边就像是揣进了十来把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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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荷兰人都该死!”陈和尚紧紧地咬着牙根,一手执刀,另一只手正摩挲着雪亮的刀刃,一双虎目之中溢散着暴虐与噬血的凶光。从牙齿缝缝恶狠狠地挤出了这么一句话,那道从脑门延伸至额头的伤疤配合他那满脸的横肉,就如同那庙里供奉的怒目金刚。
“这些西夷,还真他娘的不是人。”白书生一脸阴冷的笑容,桀桀地的阴笑声就如同荒野的乱坟岗上盘旋的夜枭。
“你刚才说的巴厘岛,你说上边有一万五千多的华人奴隶?”梁鹏飞徐徐地喷了一口芬芳的烟气,那双能剖析人心的眼睛落在了乔治中尉的脸上。
“是的大人,我的妻子的舅舅马凯是一位巴厘岛的种植园的主人,他在那里,拥有着三个巨大的庄园,光是他的庄园里,就有近八千名奴隶在为他工作,而其中,就有五千多的华人。”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闪烁的凶光如同那照亮了黑夜的灯塔。“也就是说,仅仅你那位舅舅的庄园里,就有五千多名华人奴隶?”
“是的将军阁下,我可以以我心爱的妻子和女儿的名义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乔治中尉指天画地地发誓道。“除了我妻子的舅舅之外,在巴厘岛上还有不少的庄园主,他们也都拥有着大量的华人奴隶,一万五千这个数字,是上次他来巴塔坎来看望我们一家时,亲口说的,因为巴厘岛的庄园主们一致认为勤恳的华人奴隶比起那些懒惰的土著奴隶更能为他们创造财富。还因此报怨奴隶市场的华人奴隶太少了。而整个荷兰殖民地上,至少有近十万名华人奴隶在那些庄园主的庄园里生产劳作。”
“你的妻子和你,你们有没有奴隶?”梁鹏飞把那雪茄头狠狠地摁熄在了地上,拍了拍手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荷兰中尉。
“绝对没有,我是从在荷兰当上的军官,刚刚带着妻子来到东方不足两年,这一点,那些荷兰籍的士兵可以为我证明,我从来没有奴役过任何一位您的同胞。”乔治上尉浅灰色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惊恐,生怕这位强壮的华人将军把自己给撕成碎片,两个小时以前,他已经深深地领教了这位年轻的华人将军那双臂所发出的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好吧,你的性命暂时保住了。”梁鹏飞用脚尖踢了踢乔治中尉的腿。“你可以享受到战俘的待遇,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将会因此而救下你和你的家人的性命。”
看着那个被亲兵用脚踹着前进的荷兰中尉的背影,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荷兰东印度公司……很好,我会让你们这些白皮杂种知道老子的厉害!”
“没错,少爷,我觉得最好把这些白皮鬼给屠个干净,一个渣滓也别留最好。”陈和尚恶狠狠地叫嚣道。陈和尚的建议几乎得到了所有亲兵的认同。
“不可,如此一来,我们又与那些畜生有何分别?”脸色仍旧难看无比的倪明却站了起来,说出了一句让梁鹏飞侧目的话。
“难道倪参谋你以为,我们就应该这么看着我们的同胞如此受辱,却什么也不做?!”脸色同样很不好看的梁水生沉声喝道,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语气之中对倪明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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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到,仍旧在努力当中,争取今天二更早点!
第二百八十六章 嚣张的信心!
“我这是为了大人,为了我们大家,更为了我们华夏同胞的未来着想,如果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以屠杀对屠杀。那你们这只能叫做以暴易暴,况且,是将大人置以绝境而不顾!”倪明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丝毫没有惧色地面对着十数位神色不善的军中悍将。
“你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置少爷于险境而不顾了。”倪明的这话打击面之大,顿时让所有人都勃然变色,要不是梁鹏飞严禁军中私斗,说不定这些家伙早就忍不住挽衣捞袖的扑上去来个真人PK了都。
“够了!”一声沉闷的低喝声让营帐之内再次变成了一片死寂,梁鹏飞缓缓地步入了帐中,坐在了刚才的座位上,他的旁边,倪明一脸坦然地仰着梁鹏飞的目光。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梁鹏飞虽然也不赞同把所有的西方殖民者给宰光,但是,他并不反对把那些该死的荷兰人全部吊死,如果是在前世,梁鹏飞或者没有这个本事,只能看瞪眼,在网上发发牢骚当当愤青,但是,到了这个时代,已然手握重权的他听到了方才那一切,再加上华人在南洋的血泪史。梁鹏飞真有一种要把南洋的西方殖民者捏烂踏碎的冲动。
但冲动归冲动,深知道自己的情绪不仅仅是会影响到自己的部下,甚至会影响到世界格局走向的梁鹏飞很清楚,越是这种时间,越要小心谨慎。
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多听取多方面的意见之后,再来确定自己将要走的路,需要前进的方向,以免少有不慎,在大好的情势之下,葬送掉华夏民族起复之机。
倪明微微垂下了头,声音却依旧显得清越有力:“大人,虽然我也恨不得将这些西方殖民者屠杀干净,以祭奠这百多年来,我华夏同胞受难的亡魂,可是大人,如此一来。大人必然担上一个残忍嗜杀的罪名,于大人的清名不利,更于大人的华夏复兴大计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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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此举,必然会引得那些西夷联合引大军来攻。虽然我知道大人武略天人,但是,您终归是以一已之力而抗天下,就算是我等及南洋之华人协力助之,必然也是一个历时日久之局面,这绝非是大人您所希望的,不知属下这点愚见,大人以为然否?”
看着这位年纪比自己稍长不过数岁的倪明,梁鹏飞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没错,你所说的这些,正是我心中所忧。但是,若是这些西方殖民者可都是虎狼之性,示之以仁,必会以为我等软弱可欺,同样也会引得那些窥探者前扑后续。”
“大人此言实乃老成谋国之言,一谓的示之以仁,只会增那些西方殖民者的虎狼贪欲,自然是万万不能,而若是手段太过毒辣,必会引得那些西夷联合起来,对大人不利,所以,我以为,当以威为重,而这个‘威’字里,又大有讲究。”倪明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意。
这话倒真勾起了梁鹏飞的兴趣,一弹响指,接过了白书生递来的雪茄,丢了一根给倪明,自己也点了一根。砸巴两口之后,倪明美滋滋地叨着那粗大的雪茄,接过了梁水生找来的地图摊在地上,蹲在旁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含糊不清地道:“大人,其实依照我们的实力,是应该可以将荷兰殖民者一扫而空的是吧?”
“这当然,如果再多给我三到五年的时间筹谋策划,我甚至可以把整个南洋都吞了。”梁鹏飞叨着雪茄,一脸的傲然之色,他的左右,那些骄兵悍将频频点头,认同着梁鹏飞的豪言壮语。
梁鹏飞这话绝对不是在吹牛,他有这个信心,而信心来源于他是一位深知道历史走向的穿越者,他知道,最多两到三年,欧洲将会变成一个难以自拔的泥潭,他也知道,嘉庆登位之后,历时数年,几乎大半个大陆都会被白莲教起义所席卷,清庭不仅仅在这一次战争中,几乎所有的能战之将尽丧,国库也因此战而耗干,若不是后来,嘉庆把那头满清建立以来最胖最肥的出栏猪:和珅给宰掉,割出了十亿两白银的话,怕是满清皇帝怕是穷得连裤子都会穿不起。
而且也因为这一场持续数年的起义遗留了无数的祸根,同时,也让人看清了这个统治阶级已经到了危危可岌,举步维艰的边缘。
所以说,在这段时间之内,梁鹏飞要是能利用得好,大展拳脚,未尝不能完成心中所愿。
倪明单手握拳击在掌心:“正是此理,所以,属下以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示之以威,而非是以暴易暴。”
梁鹏飞乐呵呵地道:“看样子倪参谋已然胸有成竹,那就快说,别给弟兄们卖关子了。”
“我知道大人出兵,向来以利为先,唔……属下并非是讽刺大人,而是有话要说。”倪明看到梁鹏飞的神色转变,嘴角抽了抽,赶紧解释道。
“我觉得,杀该杀之人,是可以的,比如这些士兵,在战场之上,我们可以明正言顺的将他们斩杀,但是,那些在荷兰殖民地的荷兰平民以及其他西方国家之平民,却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属下以为,可分而治之……”
倪明的方法确实让梁鹏飞耳目一新,这个也是一肚子坏水的谋士用的正是昔日梁鹏飞曾经用在西班牙身上的办法,占领这里,尽可能多的抓俘虏,然后,逼迫荷兰约定城下之盟,让出殖民地。
还有一点就是,目前西方国家之中有不少的有识之士和着平民都对于奴隶制度相当的反感,比如最大的奴隶贸易国家英国就在一七八七年的时候,就已经成立了废除奴隶贸易协会。要求取缔努力贸易,并且废除奴隶制,除了英国,其他的欧洲国家都有着不少的人认为应该废除奴隶制度。
而荷兰人在南洋残酷的奴役政策,只要能够宣传得当,必然会让自我标榜为文明世界的欧洲对于荷兰东印度公司引起极大的反感。
加上,这个时候,荷兰人与英国佬之间在亚洲的殖民地争夺上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英国人是巴不得能落井下石。
总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文攻武斗齐上阵,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梁鹏飞能够以万钧之势,把荷兰东印度公司及其殖民军队给彻底地镇压打垮打残,摧毁掉他们最后一丝反抗的信心与勇气,让他们明白梁鹏飞强大的实力并不虚火硬碰硬。逼得他们只能坐到谈判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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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参谋实乃吾之子房啊,哇哈哈哈……”听得眉飞色舞的梁大少爷忍不住大巴掌拍在了倪明那稍显瘦弱的肩膀上发出了一阵嚣张得意的狂笑。
陈和尚等一票脑袋里边塞满了肌肉的兵痞听得头昏脑涨,不过也听出了端倪,知道这位倪参谋果然不愧是梁大少爷看中的谋士,玩起阴谋诡计来,实在是岗岗的。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心肠果然够歹毒的,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老奸巨猾。”陈和尚小声地感慨道。
“你懂什么,这叫庙算,嗯,看样子,这位倪参谋也有两把刷子,吾道不孤矣……”白书生拈着两根,嗯?上次穿军服的时候已经把那稀疏的胡须给剃掉了,只能摸摸光溜溜地下巴,摆出了一副文学年青的架势,就好象他跟倪明是同一等级的才智之士。
“你丫就是一落第秀才,还吾道不孤,我看你快成孤寡老人了。”旁边,梁水生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嘀咕道。白书生顿时让梁水生这个毒舌年青给气的口歪眼斜、七窍生烟。
被梁鹏飞这一巴掌拍得肩膀发麻,手中的雪茄差点杵在地图上的倪明只能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咱们如今虽然收拾了一帮杂兵,可是您别忘记了,在那肯达旺岸可还有数千荷兰士兵,那些可就不会像这些杂兵一样好对付了,照他们所言,那些人的手里边甚至有十八磅的攻城炮,火力不可小窥。
另外,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夫人他们那边的战况如何?是否全歼灭了荷兰海军,这一点至关重要。而且在雅加达,荷兰人的殖民大本营,那里可是还有两千荷兰精锐,并且,那里随时可以征召出近万人的部队来抵抗我们的进攻。还有那些庄园主,到时候,我们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必然会引起反抗,还有如何处理与那些当地土著之间的关系,林林总总,无数头痛的事情还摆在大人您的跟前呢。”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放到以后再说,那肯达旺岸的数千荷兰士兵在本少爷的眼中,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至少雅加达的那些荷兰精锐,嘿嘿嘿……都不用老子动手。”梁鹏飞那双鹰目里流露出来的歹毒与阴险让倪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才想起这位梁大少爷靠的可就是玩弄阴谋诡计因此发家致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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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夺!这里必须夺下来!
“对了,刚刚你让水生拿地图来干吗?莫非还有什么话没说。”梁鹏飞暂时抛开了那一肚子的坏水,向倪明好奇地问道。
“以前属下就曾听那些西班牙的官军教官们说过,荷兰乃是葡萄牙、西班牙之后,英国之前,最为强大的殖民国家,而这个国家的许多殖民地可是引得许多西方国家的垂涎,大人且看此处。”倪明的手指落在了地图之上。梁鹏飞的目光顺着倪明的手指,看在了地图上的一处岛屿之上,两眼猛然一亮。“锡兰岛?”
“大人也识得此岛?没错,正是锡兰岛。最先到达此地的西方殖民者乃是葡萄牙人,后来,荷兰殖民者以大军攻克了科伦坡之后,便将此地据为其殖民地,此后至今,皆为荷兰人所据。此乃我南洋及大陆与西方之间的重要海上通道。被那些西方人称之为通往东方的十字路口。
这里同时还盛产宝石,被西方人称之为宝石之岛,在西方享有盛誉的兰卡宝石,便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输往海外。而且,若是能据于我手,等于是卡住了那些西洋人伸往南洋的大手。”倪明的手指头用力地点了点,语气十分郑重地道。
梁鹏飞频频点头不已。“没想到,你对这天下情势如此了解。我们当中能有你这样的人材,实在是幸事。”
倪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在蟹王岛上时,属下与那胡安教官交好,聊天之时,知道了不少的东西,加上在大人左右,知道您目光远大,着眼于天下,属下焉敢不尽心力,努力吸取知识,以补不足?”
“好样的,呵呵,不过,既然倪参谋你能想到了锡兰岛,不知你是否想到,若是那些西方国家若是绕行锡兰岛,我们该当如何?”梁鹏飞笑眯眯地道:“毕竟锡兰岛仅仅只是一个小岛,而且距离我们也有些远,当然,这里是必须占据,作为我们伸手入印度洋的前哨阵地,可是,这只是一个前哨而已。”
说到了这里,梁鹏飞故意顿了顿,扫了一眼周围,手下这些部将全都凝眉苦思,似乎在考虑梁鹏飞这么说的涵义,不过,看样子是没有人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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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属下鲁钝,还请大人请点。”倪明看了半天地图,也确实不太明白梁鹏飞的意图,有些赫然地向梁鹏飞笑着询问道。
“来,你看这里,你觉得咱们把这里给占了怎么样?”梁鹏飞的手指头点在了马来半岛与苏门答腊岛的那个最接近点。
倪明看了两眼,不由得一愣:“这里……这里确实是个要冲之地,可是大人,此地目前为何人所据,属下并不清楚。莫非您是想把这里也给拿下?”
“没错,你可知道,马来半岛之中,我华人同胞甚众,其数目不亚于婆罗洲。目前,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殖民国家英国已经在这马来半岛的中段建立了一个港口槟城,这是在七年之前,由英国的莱特船长所发现的一座良港。莱特船长是在答应吉打苏丹,英国将保护吉打免于暹罗的侵略后,代表东印度公司接收槟城的管辖权。
也就是说,既使我们占据了锡兰岛,那些西方人仍旧可以前行到这里,然后经由马六甲海峡进入我们这里。所以,我们要乘着现在,想办法把这个要冲拿在手中,你可知道,海峡到了这里,它的宽度之窄,只需要有远程火炮就足以让通过舰船胆寒。
而且,若是此处落入我手,若是西方某些国家与我交恶,发生战争,只要我们能够稳守此地,那些敌人就只能被迫绕过整个苏门答腊岛,再从那苏门答腊岛与爪哇之间的巽他海峡方可深入南洋。要知道,这一绕,可就是三千多里的海路。”
听到了梁鹏飞的解释之后,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若是顺风船快,至少也得七八天的时间,若是要保持船队齐进,岂不是要比通过这里要多走上十来天,逆风的话,怕是更慢。”白书生这位积年老海盗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夺!大人,这里必须夺下来!”这下,原本显得风流倜傥,犹如文学年青一般的倪明顿时也眼睛红了。“扼守此处,胜得千船。大人之智,属下甘拜下风尔。”
“哪里,不过是我曾经知道过这里对于贸易的重要性罢了。”梁鹏飞笑了笑答道。这个时候,还没有新加坡这名呢,这里,自己不占,怕是再过上几年,英国佬就会扑上来趴在上边装王八不走了。
“其实倪参谋你能够想到这么远,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至少在我的身边,只有你能想到这一步,你看看这些家伙……”梁鹏飞伸出了手指指了指站在左右的那些个兵痞,看到他们那副鬼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说你们呢,你们这些家伙还傻笑个屁,成天除了砍人还是砍人,能不能多学点知识,要知道,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嗯,这个跟你们没关系,我要说的是,你们要多动动脑子,长长心眼,要知道,以后的战争,绝对不是光靠力气打就能够打赢的。……白书生,你老斜眼睛瞅陈和尚乐个狗屁,你丫就是一个典型的半瓶醋,成天老围着我老婆身边的小白打转……”
梁大少爷开始一个一个地细数起了这些属下的缺点、毛病,听得这些人全都面红耳赤,垂头丧气作悔过状,最后还是梁大少爷自己总结发言,要求这些未来的名将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成为一个对社会对国家对民族有用的人材,直到倪明提醒梁大少爷现在应该抓紧制定下一部的作战计划,这才恋恋不舍暂且放下了收拾蹂躏这群未来名将们的念头。
三天之后,肯达旺岸城内的一处临时官邸内。一向以最优秀地荷兰陆军军人典范自居的米歇尔斯上校此刻却显得有些狼狈,军帽被丢在了一旁,头上的假发也显得有些歪斜,表情显虽然仍旧严肃,但是,他的卫兵却能看到这位上校阁下的目光显得有些涣散和愤怒。
“没消息,海上没有消息,陆上也没有消息,这到底是什么鬼意思?!”米歇尔斯上校的咆哮声在那位进门来通报的中尉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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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上校,我也不清楚,派往北方的侦察船已经五天了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而同样派往北方的侦察骑兵也同样没有任何音讯。”这位中尉仍旧把身板挺得笔直,大声地回答着米歇尔斯上校上的问题。
“该死,真该死,我就知道那些海军都是一帮不可靠的蠢货,那些杂鱼更是一群除了要钱连开枪都不知道该不该扣扳机的笨蛋,是哪个王八蛋制定的这么一个愚蠢的进军计划,他应该上绞架!”米歇尔斯上校地咆哮声仍旧在这位身体笔挺得犹如石雕一样僵硬的中尉耳边持续轰炸。
“是的上校,制度定个愚蠢计划的人应该上绞架。”这位中尉可不敢在米歇尔斯上校暴跳如雷的时候反驳他的话,那样做的下场,要么自己将会在两分钟之后变成一个去打扫厕所的小兵,要么会被米歇尔斯上校踹上两脚。
因为最优秀地荷兰陆军军人典范自居的米歇尔斯上校同样是军队暴力体罚的坚决执行者和倡导者。
“上校,上校,紧急情况,紧急情况!”一位卫兵惊惶失措地从大门外闯将了进来,看到了正在发怒的米歇尔斯上校之后,赶紧敬礼:“上校,城外发现大量的来意不明的武装份子,数量怕是接近上万人。”
听到了这话,米歇尔斯上校和那位中尉都不由得齐齐色变,米歇尔斯上校不愧是优秀的军人,在这个时候,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当口,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近万人?”
“是的上校先生,我们的几个探哨几乎同时发现有大批的武装份子向着肯达旺岸涌来。而且,每一股敌人都至少有近千人。他们的速度非常快,甚至有两个侦察哨的士兵们没能来得及撤退。”
米歇尔斯上校那火红色的眉头微微一耸,走到了旁边的办公桌前抓起帽子带到了头上,一面大声地吩咐道:“告诉所有的士兵,立即集合,准备作战。另外,让守卫着城堡大门的士兵们立即关闭城门。”
“这就是肯达旺岩的老城,也是现如今荷兰人的驻地,这是荷兰人在一百年之前修筑的城堡,虽然说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却仍旧十分的坚固,而且看样子,对方的防范也很严密,甚至连火炮都布置到了炮位之上,以目前我们手中的火力,根本没有办法攻破这座坚堡。”倪明打量着那正前方两里之外的高大城堡,一面向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头的梁鹏飞进言道。
梁鹏飞双手交抱于胸前,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丝丝淡淡的笑意,显得那样的阴险歹毒。“无妨,我甚至巴不得那位荷兰指挥官把所有的士兵都派上城楼,那样的话,还省得本将军浪费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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