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堂起风波
熠朝治平十二年三月初,熠朝京城焱阳城内的皇宫勤政殿里,正在举行着今天的早朝。虽然已经改靖武的年号为治平十二年了,不过民间还是习惯称呼为靖武帝的当今皇上,正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奏报事情,偶尔点点头,开口说几句。
几个大臣奏报完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换下一个大臣出列,这个大臣向靖武帝启奏了一件事,引起了其他大臣们的讨论,靖武帝也打起了精神,一边注意着大臣们的讨论,一边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原来这件事是说在北部的清平县,最近出现了一些流言,流言里说有前朝后人出现了,将会回到清平县,寻找前朝宝藏,借此东山再起,恢复前朝。这个流言目前只在清平县一带流传,不过已经有向外扩散的趋势,被当地官府出面控制了,紧急报了上来。
前朝欧阳皇族早已覆灭了三十多年了,当年的后人也在战乱之中死伤了大多数,就算有一些旁支还活着,也是小心谨慎的隐瞒身份过日子,从此变成了普通的百姓,当年也没有什么宝藏遗留的消息,现在突然有这种流言传出来,不知道是别有用心之人找的借口,还是真的有不为人知的前朝后人和前朝宝藏存在。
靖武帝得到的消息比大臣们早,也知道一些关于流言的其他消息,不过靖武帝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等大臣们讨论了一会儿,才让站在左列朝臣首位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几位阁老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站在左边朝臣首位的二皇子其实是靖武帝的第一个儿子,只是上面还有一位姐姐,所以按照排序称作二皇子,这位二皇子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封号为成王,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三皇子,今年二十八岁,封号康王,这两位亲王一直没有去就藩,因为当今靖武帝还没有立太子,而除了这二位妃子所生的皇子,皇帝陛下还有一位五皇子,乃是皇后所生,今年也已经二十岁了,不过这位五皇子生得比较晚,朝臣们也就一直没有请靖武帝立太子,直到这两年五皇子也健康长大成年了,才开始有大臣提出该立太子了,只不过靖武帝一直搁置了没有讨论过此事,态度并不明确,所以朝廷里其实已经有一点暗流涌动了。而现在五皇子还没被允许上朝堂参与议事,所以今天的早朝没有五皇子的身影。
成王听到靖武帝的点名,走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流言突然出现,这背后肯定有人想要做些什么,此事还是要查明清楚,防止有心人借机行事。可以派一位钦差前去调查此事,把背后之人查出严加惩处,以防再有流言产生。”
成王说完退下,康王出列接着说道“儿臣的意见和二皇兄差不多,必须调查清楚严厉处罚,以绝后患。可以先派和当地无关的大臣前往调查,至于是不是以钦差的身份前去就请父皇定夺。”
两位皇子说完之后,几位阁老都说了自己的意见,也是觉得要派人去调查清楚,靖武帝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就有大臣开始提出调查人选,并且认为应该授予钦差的身份,才能方便行事,毕竟清平县当地有驻军把守,如果调查清楚之后要直接抓人处置,目前还不知道当地官府和流言有没有关系,到时候可能要出动驻军相助,不是钦差无法调动军队。
说到驻军,又有大臣想起那驻军离清平县并不远,流言不知是否已经流传到军中去了,就向靖武帝提议驻军也该先轮换,以防万一有人为了所谓的前朝宝藏动心,暗中做一些什么小动作。
接着朝臣们就互相对派去调查的人选和轮换驻军的事争论了起来,两位皇子和几位阁老则是安静地站着,并不参与这场讨论。靖武帝看着下面的热闹场景,又看了看两个儿子,这件事的一些内幕朝臣们不知道,皇帝本人是知道的。
原来这个流言的确是有心人传出来的,这有心人还不少,有人是主动生事,有人是推波助澜,背后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不然一个已经覆灭了三十多年的前朝,哪里来的后人,怎么会在天下已经安定了十几年的时候突然跑出来,还闹得人尽皆知要找什么宝藏,这不是直接送死的行为吗?!
只是这个流言传了一段时间才传了开来,事情也变得不一样了,真的有一些目前不知道具体身份的人参与了此事,所以靖武帝心里也是倾向于派人前去调查的,只是这人选要好好选择,而当地驻军的事,靖武帝更加心知肚明是什么情况,所以靖武帝就咳嗽了一声,让朝臣们安静了下来,才开口说话“好了,众卿的意见朕已经都知道了,这件事朕已经有了决断,就派一位大臣作为钦差前去调查,至于当地驻军的事,就先不要动了,朕会传旨告诫小彭将军,让他看管好军队,必要时配合钦差调查行动。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吧,几位阁老下去拟个人选报上来,尽快定好了人前去清平县调查。”说完之后靖帝就站了起来,下面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听到靖武帝所说的小彭将军,眼睛暗了暗,在太监的“退朝”声中和大臣们一起躬身行礼,送靖武帝退朝。
钦差大臣的人选费了一翻波折,才挑出了一个让靖武帝满意的人来,赐予了钦差事物和圣旨,又派了二十人作为护卫护送。这位钦差在接旨之后,又去觐见过了靖武帝,做好了出行准备,就带着一个家仆和护送的队伍,坐着马车出发前往清平县去了,不知道会给清平县带来什么样的风波和改变,而在此之前,就有几路人马先钦差一步离开京城了,不知道是去哪里传递消息,还是要去哪里做准备的。
几位阁老送走了钦差,都感叹事情不知道会如何发展,暗流加快了流动,有水花开始扬起了,水花如果多了就会造成大浪,会伤害到大船,所以阁老们希望事情能顺利处理,让水面平静下来,不过这一切并不能由他们掌控,只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去参与其中,也算对得起靖武帝的信任,带领着大臣们为国尽忠办事,只是不知道大臣们之中,有没有谁心思发生了变化,私下做了什么事,提前站了队想要搏一把,毕竟靖武帝已经年近六十,这两年身体也虚弱了不少。
第二章 清平县的现状
熠朝北部的清平县,是一个人口一万多的大县,县里有河有山,风景秀丽,物产也很丰富,百姓都能自给自足,生活得还算不错。当地因为生活不错,武风也一直兴盛,很早的时候就有不少江湖门派来此扎根,收徒授武,开起了武馆、镖局乃至开起了一些商铺,积累了资产逐渐扩大规模,成了一方势力。
现在是治平十二年,目前清平县里有三家势力最大的江湖世家,分别是城南上官家,城北司徒家,城西凌云宗。上官家和司徒家都是在当地居住百年的世家,有各自的独门武功,人数也发展得比较多,和当地的官府百姓都相处得很好,只有这凌云宗是后来的,是因为原来的城西欧阳家搬走了才来到此地,收拢了原来欧阳家的大部分资产,重新开宗立业,在当地收徒慢慢发展起来的。
不错,这凌云宗之前的欧阳家,就是跟前朝欧阳皇族有关联,才会在改朝换代之后举家搬走消失的。这个欧阳家跟前朝欧阳皇族其实关系已经挺远了,虽然几十年前的祖宗是同一个,可是算起来已经出了五服了,只是前朝末年那位欧阳家主,因为前朝末帝一开始喜欢习武,特意找到了他到皇宫里传授武功,相处下来关系变得不错,后来还授予了欧阳家在清平县的开矿权,给了欧阳家隆重的待遇,当时的清平县几乎是以欧阳家为尊,官府在一些事上都不敢随意行事,要先向欧阳家询问之后再做决定。
这样的情况是不对的,所以欧阳家主在后来前朝末帝对武功失去兴趣,宠信小人和奸臣的情况更加严重的时候,劝谏无果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清平县,提前做好了准备,收缩家业,处置因为一时的荣宠胡作非为的亲人下属,开始谋划离开这里,寻找一个适合隐居的地方。因为欧阳家主知道,在前朝末帝这样的乱政之下,前朝的气数已经将尽了。而且当时天下已经开始出现了乱像,已经有人揭竿而起了,也是因为前朝末年整个朝廷已经腐败丛生,欧阳家主也是一心想着能尽一点力,在末帝身边提醒提醒,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明哲保身,护住自己一家了。
所以在前朝末帝身亡,熠朝的军队前来接管清平县的时候,欧阳家主主动交出了矿山的资料,又把所有的家业拱手奉上,就平安地带着一家人离开了清平县,就此失去了消息,消失于世间和江湖上。
而凌云宗,可以算是武岩派分出来的一支,因为创立凌云宗的首代宗主,一开始是在武岩派里习武练功的。当年武岩派有不少弟子相助熠朝,所以熠朝立朝之后,武岩派分出来的这支凌云宗,就来到了清平县,低价从官府手里买下了一些欧阳家之前的产业,由最开始的十几个人,开始慢慢收徒,管理稳固产业,一直发展到了现在,上下加起来人口也有了一百来人,不过直系的弟子并不多,还分了内外门,只有内门才是凌云宗真正嫡传的弟子。
现在凌云宗人所住的就是以前欧阳家的大宅,也是这次流言中传说有前朝宝藏的所在地。这个消息让凌云宗上下都哭笑不得,当年买下这大宅的时候,可没有见到过什么前朝宝藏,一直安稳地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了这种流言,让大宅和凌云宗都被人盯上了,不时有人在外路过的时候,对着大宅和门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真是让凌云宗的人气愤又无奈,这种事又不能在大门口大声说“不是的,我们的大宅里没有什么前朝宝藏,一切都是胡说八道”,这只会让人更加怀疑,还会觉得说话的人有毛病。
这些年凌云宗在清平县发展,免不了和当地的老牌江湖世家上官家和司徒家有一些磕碰,虽然表面还算客气,私底下还是对外来的凌云宗有点看不上的意思,这次流言的传出,上官家和司徒家的一些门人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并没有出面制止其他百姓传播流言,所以流言才会越传越广,直到官府坐不住了,出面制止流言,让人不得再议论此事,并且上报了朝廷。
此时凌云宗里,执法长老正在检查弟子们最近的练功成果,空地上是弟子们正在展示着自己的剑法,一片银光闪动着。现在是三月中旬天气已经变暖了不少,运动之后弟子们身上都流了不少汗,滴入了地上的尘土中,又有展示剑法的时候脚步配合动作所扬起的一些尘土,整个地面有点乱糟糟的,弟子们身上的白色和蓝色衣服上也都沾了不少灰尘,都想快点结束回去洗漱了。
执法长老看完了弟子们展示的剑法,又训了几句话,就对站在前排的三个弟子说:“恩,今天的考校就到这里吧,你们三个作为排行最前的师兄,应该以身作则,看看由谁留下来收拾一下场地?!”
执法长老说完就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年,二师兄一边对着大师兄和三师弟比划着,嘴里念着“点兵点将,点到了就是你。”然后就点到了三师弟,三师弟一看自己被点到了,说了一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风紧扯呼!”就先大步走了,而二师兄马上跟着三师弟走了,大师兄看了一下,对执法长老说了一句“真是太目无尊长了,长老别生气,我这就去把他们抓回来处罚。”说完对着执法长老抱了拳,朝着二师弟和三师弟离开的地方大步走去。
执法长老看着找了借口离开的三个少年,气得胡子都颤动了起来,其他弟子看到了,连忙主动打扫起了院子,其实这种情况是见怪不怪了,三个少年虽然是排行前面的师兄,可是平时比较活泼,喜欢跟比较古板的执法长老对着干,总要找点借口违抗执法长老的命令,不过这都是凌云宗里的小事,当作是个日常生活里的趣事倒也无妨。
此时城南上官家里,内门的弟子也正在练武,在练武场上是一阵阵长枪舞动发出的风声,还有一些弟子配合着长枪使出发出的喝声。在练武场外的空地上,有摆放了桌椅,上官家的当代家主上官弘正和司徒家的家主司徒衍一起坐着,一边看着练武的弟子们,一边说着事情,旁边站着的是上官弘的大弟子,也是上官弘的大儿子的上官晖和司徒衍的大弟子杨少天。
上官弘和司徒衍正在说着清平县流言传播的事情,一开始下面的弟子和门人没有把这个流言报上来,等到上官家和司徒家的长辈们知道的时候,流言已经管不住了,后来门里严厉要求自家不得再传播流言,清平县里的流言才淡了下来,只是已经传播到外县去了。
本来这件事是针对外来的凌云宗的,但是仔细想想,关于前朝的事也涉及到了当年的上官家和司徒家,毕竟当年两家都和欧阳家交好,互通往来,如果在凌云宗出面澄清之后或者有人把流言添油加醋再扩大了,那势必会波及到上官和司徒两家,所以看得长远的上官弘和司徒衍,及时出面制止自家传播流言,现在又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上官家和司徒家,还有凌云宗,作为本县最大的三家江湖世家,都和官府有所来往,知道知县已经把流言的事上报了朝廷,算一算时间,前几天朝廷就可能接到消息了,按照当今靖武帝的处事作风,以及朝廷这些年的政策,有极大的可能会派出大臣前来清平县调查事情的真相。如果调查的人来了,难免要兴师动众,不只凌云宗会受到调查,上官家和司徒家多少也会被传去问话,毕竟这流言里只说前朝宝藏在原来欧阳家的大宅,可没说这前朝后人在哪里,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出现。虽然这个流言真假都未知,但是涉及前朝之事,调查的人会小心谨慎,务必查出所有流言的真假,而作为前朝遗留下来的世家,肯定要配合调查。
两位家主商量着,说着可能发生的情况,两边站着的上官晖和杨少天,互相看了看,才知道事情已经变得严重了,不再是对凌云宗的假流言,也不是一个笑话,而是涉及到三大世家的大事件了。
上官晖握了握手里的长枪,杨少天也握了握腰上挂着的刀,心里有点紧张起来,清平县里平静的日子似乎就要被打破了,小小的江湖将会有外来人介入,无法避免地要被卷入风波里了。
凌云宗里,现任宗主郑远风也在和宗门里的师弟师妹们商量着,看看能不能在朝廷出面处置流言之前,先自己出面澄清流言,或者做点什么事,先表明本宗的态度,竖立起自家和流言之事无关,只是被流言所害的受害者的形象,争取此事的主动权,以免被流言之事伤及根本,毕竟这前欧阳家的大宅,现在作为凌云宗的宗门所在,也已经居住了三十来年了,是凌云宗的脸面象征。
三个少年从刚才考校练功成果的地方跑出来,来到了议事厅外偷听,听到师父和师叔们对流言之事的担忧和商量,心里觉得愤怒,猜想着到底是谁乱传这种流言,是不是要害凌云宗。
第三章 偷入上官家打探
三个少年心里生气着,又偷听了一小会儿,就悄悄地离开了议事厅,回到了大师兄叶轻扬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坐下来,倒了水喝着。
喝了几口水,叶轻扬先开了口,对着二师弟赵祺和三师弟秦烁说道“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对那个莫名其妙的流言怎么看,是不是有人要害咱们凌云宗,才编了这么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
赵祺和秦烁互相看了看,接着由赵祺先说道“大师兄,这个流言是从一月底就开始传出来的,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要调查都不知道从哪里查起,至于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来害凌云宗的,应该不至于吧,毕竟咱们凌云宗可是外来的,跟前朝可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秦烁接着说道“是啊大师兄,这流言里说前朝宝藏在咱们宗门所在的大宅里,可是当年买下这大宅的时候可是从官府手里接过来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官府不会没发现吧?!现在这流言乱传,其实只要想个办法证明大宅就是普通的大宅,没有什么暗藏宝藏的地方,就可以摆脱凌云宗的嫌疑了,这种流言也太过虚假了,很容易被破解的,不至于是专门编出来害咱们凌云宗的。”
叶轻扬听了赵祺和秦烁的话,也冷静下来,认为两位师弟说的有道理,这个流言针对凌云宗的部分就是欧阳家留下的大宅,如果凌云宗能证明大宅没有什么密室或者隐藏的地方,就可以证明凌云宗和前朝宝藏没有什么关系,而这前朝后人的流言,就不好辨别真假了,毕竟人海茫茫,光清平县就有一万多人,还有那些往来进出县里的人,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人隐藏着身份混在其中,所以这个本来很假的流言才会变得有一些似假还真,让一些普通百姓和起了自己小心思的人相信了。
想到前朝后人,叶轻扬想到这清平县里跟前朝最有关系的不就是城南上官家和城北司徒家,他们可是在清平县里生活了百来年的世家,跟前朝的官府打交道几十年才换了朝代的。只是天下动乱几十年之后也完全太平了十几年了,上官家和司徒家的人都很会判断时势,才能平稳地度过朝代交替,顺利保留住了家产生活下来,不至于对前朝有什么余忠或者愚忠,暗中藏匿了前朝后人在家里,这个时候突然要作死,跳出来和官府及朝廷作对吧?
叶轻扬想了想,这上官家和司徒家不知道是怎么看待这个流言的,之前他们两家的一些门人没有阻止流言的传播,后来流言传的广了才出面制止自家的门人和相关产业里的人,不许他们再谈论这个流言,应该也是意识到这个流言不对劲了。想到之前一些上官家和司徒家的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对待流言的传播,叶轻扬心里还是有点生气,决定去上官家和司徒家探听消息,看看他们两家对这流言的看法,还有会有什么举动,也好回来告诉师父他们,让他们有个应对之法。
叶轻扬今年才十七岁,少年心气不知道大局是什么,只一心想着自家,怕上官家和司徒家借着流言落井下石,为了推脱自己和流言的关系,做出对凌云宗不利的事,所以才会有了这个决定。接着叶轻扬跟赵祺和秦烁说了自己的决定,表示三个人一起去,互相望风,配合着悄悄进入上官家和司徒家的议事所在,为凌云宗打探消息。
赵祺今年也是十七岁,只比叶轻扬小几天,而秦烁今年十六岁,是三个人里面最小的,不过三师兄弟的武功是目前内门弟子里最高的,手上也都有自己的佩剑,而且凌云宗的轻功源自武岩派的轻云步,三个人练得也挺好的,所以倒是有点跃跃欲试,倒是没有想到万一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就决定锁上房门,假装三个人在房间里睡觉,然后把身上的白色祥云外衣换成了普通的白色衣服,从窗户出去,再避开了人来到了外院的围墙,使出了轻功纵身一跃,翻过了围墙来到了大宅外面。
凌云宗的大宅是在一条巷子里的,这个时候围墙外没有什么人经过,三个少年拿着手里的长剑,低着头从围墙外绕着路朝着大街上走去,怕在大宅附近遇到凌云宗的人被认出来。
来到了街上,叶轻扬想了想,就带着赵祺和秦烁往城南走去,准备先去上官家,因为叶轻扬之前跟着师父郑远风去过上官家,还记得上官家正厅在内院的位置,就先偷偷潜入到上官家的正厅,看看有没有人在正厅谈事,再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在谈论流言的事。
三个少年在街边大步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城南上官家,慢慢地走到了上官家的围墙外,又朝里再走了一小段路,由赵骐和秦烁在两边看着有没有人来,叶轻扬则是轻身一跃,跃上了围墙,伏下身子看着围墙内,似乎是第二进院落的一处园子,就回头示意赵祺和秦烁,接应着他们上了围墙,观察了没有人来,才轻轻地跳了下去,站定之后,三人又从怀里各自拿了一条黑色的面巾蒙上,才小心翼翼地往园子外走去,叶轻扬走在前面,赵祺和秦烁走在后面,不时地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来或者走过。
这里是第二进的一个小园子,从园子出去走一段路就能到练武场,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人,只是在接近练武场的时候就传来了不少人声,所以叶轻扬三人靠着墙壁,一边注意着有没有人来,一边听着声音的大小,判断着离前面有人的地方还有多远,再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躲藏着观察。
这个练武场正是今天上官家内门弟子训练的地方,上官弘和司徒衍商量完了事情,正准备离开,忽然感觉到有人窥探的注视,两位家主抬起头看了看,在十来米开外的墙壁后面,似乎有人躲藏在那里。两位家主就跟上官晖和杨少天低声交代了,然后上官晖和杨少天就点头记下,拿好了自己的武器朝着那处墙壁走去。
叶轻扬三人好不容易找了这处墙壁后面藏身,小心地探出头看着练武场,又马上缩回来,分析着练武场上的情况,还看到了上官弘和司徒衍,不知道这两位家主今天怎么一起出现在练武场边上,不过很有可能是在讨论流言的事,所以叶轻扬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偷听到上官弘和司徒衍的谈话。
上官晖和杨少天大步走了过来,快到的时候又放轻了脚步,举起了自己的武器,突然冲到了墙壁后面,嘴里低声喝了一声“是哪来的贼人,胆敢到上官家来窥探!快快束手就缚,老实交代!”说完之后就站住了,手上的武器对着叶轻扬三人。
叶轻扬三人正在提心吊胆的想着,被突然冲过来的上官晖和杨少天吓了一大跳,浑身颤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被发现了。叶轻扬咽了口口水,举起手里的剑想要对抗,身后的赵祺和秦烁拉了拉叶轻扬的衣服,示意他赶紧先逃跑离开这里才对,毕竟是他们偷偷潜入了别人家里,理亏在先,被抓住了再送回凌云宗,那就不止是丢了自己的脸,还会让凌云宗跟着出丑。
叶轻扬被赵祺和秦烁拉了衣服也反应了过来,举着剑假意挥舞了几下,就转过身和赵祺秦烁一起,朝着刚才过来的小园子跑去。上官晖和杨少天在后面跟着,也大步跑着,练武场上有一些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想要过来被上官弘阻止了,说已经有人去处理了,让他们专心练武就好了,其他人才一边带着好奇心一边继续练武着。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来到了小园子的围墙边,直接用上了内力使出了凌云宗的轻功跃过了围墙,一起到了围墙外站住,接下来连忙朝着胡同外跑去,快到街上的时候才记起来把脸上的黑色面巾扯下来收入怀里,然后快速朝着凌云宗跑去。
上官晖和杨少天追到了小园子里,看到叶轻扬三人已经跃过了围墙,连忙从院子里出来,出了大门到了围墙外,已经没看到人了,颇为懊恼地回去向上官弘和司徒衍禀报了。虽然叶轻扬他们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可是他们身上穿着凌云宗喜欢的白色衣服,手里的剑上也是有凌云宗的腾云标志,再加上上官晖和杨少天都见过叶轻扬,所以判断来者就是叶轻扬和他的师弟们。
上官弘和司徒衍听了上官晖和杨少天说的,没有太大的意外,两人笑了笑,看来是凌云宗里也在讨论流言的应对之法了,这三个弟子应该是听到了宗门里的讨论,私自跑过来想打探消息的,也是对宗门的一片心意,就不必再追究此事了,毕竟也没有给上官家造成损失。上官晖听了还不太服气,只是上官弘已经发话了,只好应下了,心里想着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叶轻扬他们,才能出了这口气。
第四章 上官家有请
叶轻扬带着赵祺和秦烁急急忙忙在街上跑了一阵,回到了凌云宗所在的巷子里,才渐渐放慢脚步,一边平复自己的紧张一边喘着气平息身体,来到了刚才从凌云宗出来的围墙外,站了一会儿才跃过围墙,进入了院子里,悄悄地从窗户进入叶轻扬的房间,三个人半躺在床上,感觉快要累死了,这一趟真是太刺激了,差点就被人抓住了,还好三个人都蒙了面,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可惜没有打探到消息,就差一点了,唉。
三个人正在躺着休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一时之间还以为是他们偷跑去上官家的事被发现了,等到门外传来声音说是师父找他们过去,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马上就去。
门外传话的人走了,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坐了起来,心里分析了一下师父为什么找他们过去,不会是上官家的人上门问罪了吧?!不至于吧,他们跑回来才多久,上官家的人刚才都没追上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到凌云宗来,而且他们没被看见脸,就可以直接否认的,毕竟可以用自己三人在房间里睡觉为借口抵赖。
其实是叶轻扬他们心虚了,郑远风找他们是因为执法长老又去抱怨了,说这三个师兄弟老是跟他作对,还不好好练功以身作则,让郑远风找他们好好谈谈,敲打敲打他们。所以郑远风在和几位师弟议完事就后,就让人找叶轻扬他们过去说一说。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讨论了一会儿,就决定见招拆招,起来收拾了一下身上跑乱的衣服和头发,才开了门出去,一起去找师父郑远风了。
郑远风在议事厅的左边偏厅坐着等着,并不想直接在厅中正式给叶轻扬他们训话,想私下先和他们谈谈,因为郑远风一向对叶轻扬他们管得比较松,对他们没有太高的要求,平时也关爱有加,所以叶轻扬他们对郑远风很尊敬和信服,在凌云宗里最听他的话。
叶轻扬带着赵祺和秦烁来到了议事厅,走进来看到了郑远风,三个人走过去站定,恭敬地行了礼说了“师父,徒儿来了”,就等着郑远风说话。
郑远风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徒弟,已经长得很高了,三个人的个头都差不多,高高壮壮的,一身朝气蓬勃的少年,是未来凌云宗的希望,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宗主就会在他们三个人里面产生,所以该严厉的时候还是要严厉起来,这也是执法长老说过多次的意见,只是郑远风以前一直觉得叶轻扬他们还小,不着急,让他们自由生长多一些时间,这次看到三个师兄弟已经是长大的少年了,是时候让他们入江湖好好体验,锻炼之后才能成长起来。
想到这里,郑远风就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先问道“你们三个今天早上是不是又对执法长老不敬了?!不是跟你们说过,要对执法长老尊重一些,毕竟是对全宗上下都有执法权的长老,如果不能管你们,还怎么管着全宗上下的弟子?”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本来心里还有点心虚,现在听到郑远风说的是这个事,心里放松下来,脸上偷偷笑了笑,才开口互相帮忙说着并没有对执法长老不尊重,只是早上离开之后忘记回去找执法长老说一声了,保证下次一定好好听执法长老的交代,不偷懒不做事了。
郑远风看叶轻扬三人还在嬉皮笑脸的,心里有点无奈,毕竟叶轻扬他们从小就敢跟执法长老对着来,使小聪明和执法长老暗地里作对,现在训几句话效果不大,只好先让叶轻扬他们一会儿先去向执法长老道歉,然后罚他们回去抄写宗门法规,抄好了交给执法长老,也算对执法长老的一个交代。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听了郑远风的处罚,收了笑容表示一定听师父的话,然后就笑着围到郑远风身边,问郑远风最近忙不忙,有没有累着了,关心起了郑远风。郑远风听着徒弟们的关心,心里暖暖的,脸上也笑了,说你们三个臭小子少给师父惹事,师父就不会累到。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互相看了一眼,又问起了郑远风对流言之事的看法,表示他们有点担心这个流言会对凌云宗造成损害,是否有需要他们出力的地方,请郑远风直接吩咐,一定尽力而为。
郑远风知道流言的事已经传遍了,叶轻扬他们知道是很正常的,听到他们的担心也很欣慰,只是表示这件事不是针对凌云宗的,目前也不需要用到他们,自己和师叔们会解决好这件事的,让他们不用担心。
叶轻扬和赵祺及秦烁,接着分别给郑远风捏了捏肩膀,献了殷勤,才在郑远风的催促下离开,去找执法长老道歉认错,再回去抄写守门法规了。
看着三个少年离开,郑远风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他决定在近期把流言的事情处理了,让叶轻扬他们去襄州的武岩派走一走,这一路上可以历练一番,看看外面的江湖和世界是什么样的,不能一直呆在清平县这个小江湖世界里,有凌云宗的庇护一直过得太顺利了。
这个时候有下人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是送给郑远风的信,刚刚从外院传递进来。郑远风接过了信,看了一下,是上官弘写的信,信里说想和郑远风探讨一下流言的事,到时候司徒衍也会一起,在哪里谈都可以,由郑远风决定。
郑远风看完信想了想,这上官弘和司徒衍也是很有大局观了,知道流言的事很可能会变成涉及到上官家和司徒家,所以主动提出和凌云宗一起商讨,希望能三家一起解决此事,提前化解可能到来的危机,不愧是能传承百年的世家,家主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郑远风刚才和几个师弟商量流言的事,也是得出了结论,想要顺利解决这件事还需要请上官家和司徒家一起出面,配合着证明和宣传,向百姓展示凌云宗的清白,所以就算上官弘没有写信来,郑远风也是准备直接下贴子上门拜访的。
现在正好上官弘主动来信了,郑远风就写了一封回信,表示下午会去上官家拜访,请上官弘和司徒衍在府上稍等。写好了信,郑远风就让人送去上官家给上官弘,自己再仔细想想如何解决流言的事去了。
叶轻扬和赵祺及秦烁,从议事厅出来,乖乖地去找了执法长老,真诚的认错和道歉,执法长老看他们这次态度不错,就表示下不为例,虽然这句话已经说了太多遍了,不过每次执法长老都要说出来告诫叶轻扬他们。接着执法长老就让叶轻扬他们回去,各抄宗门法规一百遍,在宗门里除了练功就乖乖抄写法规,没有写完不准出门去。
叶轻扬和赵祺及秦烁本来乖乖站着,微微低着头恭敬的听执法长老的“教诲”,听到要抄写一百遍宗门法规,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了一句也太多了吧,不过面上还是恭敬地应下了,表示这就回去开始抄写,然后就要告退开溜了,又被执法长老叫住,表示抄好之后交到他这里来,到时候他会好好检查,不许有别人帮忙代笔,否则加倍重写。
叶轻扬和赵祺,还有秦烁听了这话,脸上都暗了暗,回答一定自己好好抄写,才在执法长老的允许下,离开了执法长老的院子,准备回他们所住的院子去。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叶轻扬三人开始抱怨着,怎么这次要罚抄一百遍这么多,靠他们自己写要写到什么时候,本来还想着请师弟师妹们帮忙写一些,现在执法长老特别提出来了,就不能再让人帮忙了,不然就是帮倒忙,还要加倍重写,真是气死人了,这个古板的老头!
其实执法长老也不容易,因为凌云宗的剑法飘逸灵动,看起来轻松自在,又传承武岩派的道家之义,清静无为,道法自然。所以平时对弟子们都不严格要求,让他们自由生长,才能有骨子里的轻松自在,能更好地练习凌云剑法,而一个门派里人多了,总会有各种事情发生,虽然都是小毛病和小问题,不过没人管着就会乱套了,只能由执法长老做这个恶人,出面执行着宗门法规,尽量管理好弟子们,还好现在凌云宗里需要经常管着的内门弟子加起来只有十几个,大部分又比较听话,不然执法长老一人个都管不过来,先自己被气死累死了。
这也是因为凌云宗是外来的,又才发展了三十来年,前十几年一直在为立稳阵脚努力,注重发展产业,后来站稳了脚跟才开始招徒授武,定好宗门法规,任命了执法长老,其他几位就负责教导弟子,和管理其他事务,平时对院内的事情并不打听,一切交给执法长老,所以要说这凌云宗跟前朝有什么关系,真的是无从说起,官府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流言传得太凶了,才不得不暗中告诫凌云宗、上官家和司徒家,让他们出面制止,并且告诉他们官府已经把这件事上报给了朝廷,让他们好自为之。
第五章 初步议定
叶轻扬、赵祺和秦烁,是凌云宗现任宗主郑远风的亲传弟子,从小在凌云宗长大,习文练武,和郑远风亲如父子,又因为凌云宗的放养风格,所以三个少年从小没少调皮捣蛋,从小就敢想法子和执法长老作对,每次被告到郑远风那里,都是小小处罚了事,一直这样过着轻松惬意的日子长大到现在。
叶轻扬三人骂完了解了气,就先去吃了午饭,然后乖乖地回房间去抄写宗门法规了,毕竟执法长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郑远风也发了话了。
郑远风吃完午饭就先休息了,准备着下午去上官家找上官弘和司徒衍谈流言的事情,因为叶轻扬正在受罚,不好带着叶轻扬一起出门,就让人去跟执法长老的弟子冯子岩说一声,下午由冯子岩跟郑远风去上官家。
这冯子岩是执法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养子,在凌云宗排行第七,今年十六岁,从小跟着执法长老,年纪不大就一脸严肃,对各种江湖礼节也是努力学习,所以郑远风从去年开始,有时候会带着冯子岩跟自己去一些比较正式严肃的场合。
下午郑远风起来之后,拿着佩剑出来,就看到冯子岩已经在门外等候了。郑远风对冯子岩笑了笑,把佩剑交给冯子岩拿着,就一起出了院子,到了大门外坐上安排好的马车,前往城南上官府去了。
上官家里,因为和郑远风约好了下午在上官家谈事情,所以司徒衍带着杨少天提前一些时间过来了,现在正和上官弘坐在二进的正厅里,边喝茶聊天边等着郑远风的到来。
郑远风的马车很快到了上官家大门外,值守的下人已经得到了管家的交代,看到郑远风和冯子岩下了马车,就过去迎了人进门,由门里的下人领着往二进的正厅走去。
到了二进的正厅,领路的下人向上官弘说了声郑宗主来了就先退下了,郑远风带着冯子岩走上前去向上官弘和司徒衍见礼,上官弘和司徒衍也站起来向郑远风回礼,之后三人才各自坐下来,有下人过来上了茶水,上官弘就请郑远风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冯子岩则是拿着郑远风的佩剑站在郑远风身后,就像上官晖和杨少天各自站在上官弘和司徒衍身后一样。
郑远风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两口茶水,就放下茶杯,笑着先开口对上官弘说道“上官兄,收到你的来信真是正合我意,早上的时候小弟和几位师弟也讨论了这流言之事,认为还是要先掌握主动权,请上官兄和司徒兄一起帮忙,想个办法把大家从流言里摘出来,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挑拨,对我们三家造成伤害,乃至危害到清平县的正常生活。”说完之后郑远风对了看了看司徒衍,表示这话也是对司徒衍说的。
上官弘和司徒衍听了郑远风的话都点了点头,表示郑远风说的对,这流言里其实涉及到了他们三家,还有可能有涉及到一些朝廷纷争,不过这个不好当面议论,只能自己私下揣测,所以现在还是要先商量着解决事情再做其他打算。
接下来上官弘和司徒衍,就跟郑远风商量着如何一起出面澄清流言,毕竟凌云宗的大宅也不能随便就向百姓开放,让人自由进出,就不说有一些武功和财产之类的,后院还住了不少女眷和女弟子,也不能让外人轻易进入的,所以要想一个比较合理合规的方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三位大人商量着,三个伺立一旁的少年脸上面无表情地站着听着,不过心里却是各有想法,上官晖和杨少天还对叶轻扬他们三人私自闯入上官家的事情不满,本来想着下午郑远风过来会带着叶轻扬,还想着趁这个机会把叶轻扬叫到外面去,好好收拾一番,没想到跟着郑远风来的竟然是冯子岩,所以上官晖和杨少天一开始盯着冯子岩看了好一会儿,把冯子岩盯得心里发毛,虽然脸上保持住了严肃的表情,心里想着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这二位吧,怎么这样盯着自己看,还好看了一小会儿上官晖和杨少天就移开视线没看了,冯子岩才放下心来听着三位家主说话。
三位家主商量了一阵,暂时谈好了以什么名目开放凌云宗的大宅,就接着说起了要请哪些人,除了上官家和司徒家,还有一些本地的富商,知县和一些属官也是要请的,最重要的还有一个人必须请,那就是清平县外的驻军将领,彭小侯爷。
这位彭小侯爷就是之前靖武帝提到的小彭将军,也是镇南侯爷的儿子,所以三位家主称作小侯爷,彭小侯爷名叫彭定远,今年二十一岁,两年前被靖武帝封为振威将军,带着轮换的军队前来清平县驻守,负责看管清平县外矿山的开采运输,并且平时训练队伍,以防万一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上战场,毕竟清平县离北方边境并不算太远,如果边境有事可以第一时间出发增援。
这清平县外的矿山是从前朝末年开始开采的,储藏量还很大,有铁矿和银矿,都是朝廷的重要物资,还有专门的官员一起看管,和武将一起互相监督,不过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不太过分,有一些漏出来的部分私下分一些是很正常的,以前的驻军和负责的官员也都相安无事,轮换时间到了就交接好走人,也一直没有出过问题。但是两年前靖武帝突然派彭小侯爷过来接管驻守,还是让朝廷里很多人心思不一,因为这彭小侯爷不只是一位勋贵之后,还是五皇子瑞王的伴读,从小在皇宫里陪着五皇子读书习武,感情很好,再加上彭家就是五皇子的母后,当今皇后的堂亲,所以就被视为是五皇子一脉的人。
其实彭小侯爷从小在皇宫呆的时间不短,靖武帝对他也颇为喜爱,经常召见谈话,所以这次派彭小侯爷过来有可能只是刚好想起来,让彭小侯爷出来驻守一地,自己作主做事,到了时间积累了功劳好给他升官,毕竟没承袭爵位之前彭定远也是要按照规矩做事才能晋升。但是因为这次是看管矿山,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脉都不满,怕彭小侯爷暗中截留铁矿和银矿给五皇子,所以一直想办法让靖武帝把彭小侯爷调走,不过靖武帝说只是正常调动,等时间到了再说,所以这件事就先搁置了,只不过有些人心里还是一直记着。
这轮换一般是三年一次,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本来今年年底也会进行新一轮的轮换,但是似乎有些人等不及了,所以上次朝廷上讨论流言之事的时候,就有官员提出要提前进行轮换以防万一,不过还是被靖武帝否决了。
彭小侯爷掌管驻守的军队,平时驻守在清平县外,不过在清平县里也有府邸,偶尔休息的时候会进城居住,所以可以送贴子到彭府,邀请彭小侯爷一起到凌云宗作个见证,毕竟彭小侯爷虽然平时不管清平县里的事,但是算起来可是清平县的一股重要势力,要做什么大事少不得要请这位一起参与,才算是达到让清平县都知道的大事。
之前彭小侯爷刚到清平县的时候,还有后来一些年节的时候,在清平县的府里见过郑远风和上官弘及司徒衍,也到过三家府上,所以这个面子应该还是会给的,倒是不用担心彭小侯爷不来,接着三位家主又初步定好了邀请参加的人员,拿了纸笔写下来,这件事就算是初步达成一致了。
等纸张干透了,郑远风就把它折起来收好,又喝了几口茶水,才笑着对上官弘和司徒衍表示了感谢,并且说回去定好时间,就写好贴子先送给上官弘和司徒衍。上官弘和司徒衍笑着应了,表示到时候一定准时上门去。
说完了事情,郑远风就站起来告辞了,带着冯子岩先行离开回凌云宗去了,上官弘和司徒衍站起来送到了厅外,看着郑远风和冯子岩走了,才回到位置上坐下。
上官晖看着郑远风走了,忍不住问上官弘怎么不和郑远风说叶轻扬他们闯入上官家的事,上官弘看了看上官晖,问他刚才没听明白三位家主说的话吗,第一这流言之事对三家都会有影响,所以要以大局为重先一起解决,第二郑远风很明显不知道叶轻扬他们私自到上官家打探的事,不然以郑远风的为人会先向他们道歉的,既然是叶轻扬他们自作主张,又没出什么意外之事,就不必再提起让它过去就好了,以后碰到叶轻扬他们再敲打一番,告诫告诫他们就是了。
司徒衍也附和着上官弘,让上官晖不要再计较这件事了,要以大局为重,上官晖还想再说什么,杨少天在一旁给他使眼色,让他先别说了,上官晖才忍住了不说了。接着司徒衍又坐了一会儿,也带着杨少天告辞走了。送走了司徒衍他们,上官弘就让上官晖去练功了,自己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第六章 彭小侯爷
郑远风带着冯子岩回到了凌云宗,就先拿着自己的佩剑回去放起来,让冯子岩去请几位师弟到议事厅去等自己过去。冯子岩双手把郑远风的佩剑交还给郑远风,就去找几位师叔传话了。
郑远风放好自己的佩剑,就到议事厅去,和三位师弟师妹说起刚才与上官弘、司徒衍商量好的事,把准备邀请的名单拿出来,和他们又商量了一下,就正式定下了名单,开始写了贴子,一一让人送到邀请人的府上去。
给彭小侯爷的贴子是排在前几位送过去的,彭府的人收下了贴子,表示会转达给彭小侯爷知道,送贴子的人就完成任务离开了,彭府的下人知道时间就定在这几天了,就让人专门送到驻守的军营里,交到了彭小侯爷手上。
彭定远在军营里自己的大帐里,正坐在书案后看着府里下人送来的贴子,看完之后跟下人说自己到时候会回去,再从府里过去凌云宗,让下人回去准备一些东西,下人领了命,就退下回去办事了。
彭定远放下手里的贴子,双手交插放在桌上,心里想着的却是清平县传流言的事。这个莫名其妙的流言已经传了有一个多月了,已经扩散到外县去了,军营里也有人听说过了,所以清平县令才会下令不许议论流言,也给彭定远来信通知了,请他注意军营里有没有异常,会不会有人在军营里散布这个流言。彭定远让人在军中告诫过了,不许私下议论此事,军营里的生活就是练兵、看管矿脉,平时无聊得很,对流言本来只是当成一个谈论的话题,不许议论就不说了没什么,所以在军营里倒是已经没有了流言的声音了。
清平县里被制止之后,流言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不过还有一些人会在私下议论,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俗世多好奇谈之人,而且流出清平县外的部分,被人添油加醋地传播,这个就不知道会如何发展了,一般官府没到特别严重的地步是不会出面的,毕竟不能平白无故地就不让人聊天,说几句八卦和奇事奇谈吧?!
彭定远对这流言中所说的事也是嗤之以鼻的,心里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流言有数,不外乎是某些人想借机行事,看着靖武帝身体变差了坐不住了,暗地里想开始搞小动作了,这么拙劣的招数都想得出来,真以为靖武帝老了,不知道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目的,以靖武帝的性子,多半不会动自己,不过会派人过来调查清楚,好堵住所有人的嘴,省得在朝堂上吵得他老人家烦心。再加上流言里毕竟涉及前朝之事,还是要慎重一些对待,以防有人再以此为借口,假冒前朝之人和前朝之事趁机作乱,破坏天下的太平生活。
这件事目前直接影响到的是清平县里的三大江湖世家,所以郑远风送贴子过来给自己也在彭定远的意料之中,先人一步行事,掌握主动权是最正确的作法,郑远风没想到的话,上官弘和司徒衍这两位也会提醒郑远风的,虽然三家表面上看起来有一些矛盾和不和,但是目前是处于平衡的局面,各自也发展得不错,不会惹人注意也不会有过于强大被官家收拾的风险,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这次郑远风的邀请彭定远是会去的,虽然平时无事不得离开军营,可是作为将领偶尔离开办事,只要跟负责的文官说一声就可以了,更何况彭定远可是有振威将军的封号,又是皇后的堂侄、镇南侯的儿子,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将来一定会继承镇南侯的爵位,身份尊贵,也少有人会得罪他跟他过不去。
彭定远想着到时就带着妹妹彭定妍一起去,让她去凑个热闹,省得不带她去被她知道了,再偷偷地自己去就不好了,虽然这次去对她来说会挺无聊的。想到了妹妹彭定妍,彭定远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个妹妹小他五岁左右,从小也是被娇宠着长大,去年在京城里呆得无聊了,跑到了清平县来找哥哥,军营里不能留她住,就让她到清平县的彭府去住。
彭定妍住到清平县里,出去逛街的时候听说了三大江湖世家,尤其是上官家和彭家一样是用长枪的,后来彭定妍就跑去找上官家比试枪法,上官家的人知道是彭家的小姐之后,不敢跟彭定妍比试,怕伤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姐,惹得彭定妍发了火,才让弟子和彭定妍比试,想着敷衍一下就好了,没想到彭定妍很认真,自小也是学习了彭家枪法好多年有真功夫在身,打败了上官家好几个弟子,逼得上官家不得不认真对待,才打败了彭定妍。
彭定妍输了也痛快承认,没有再找上官家的麻烦,和几位上官家的年轻弟子不打相识,算是交了个朋友,不过上官家的人比较重礼数,和彭定妍来往不太放得开,所以来往得比较少。后来彭定妍又去了司徒家和凌云宗比试,和司徒家及凌云宗的弟子也都认识了,平时偶尔去找找他们,也不会在清平县里太过无聊。算下来彭定妍来往最多的倒是凌云宗的人,可能是因为凌云宗的人从小的教育就是要轻松自然,所以弟子们对身份方面比较不看重,比如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就敢一直跟着执法长老对抗,还敢偷偷跑到上官家打探。
去年年末的时候镇南侯府来给彭定远送年货,顺便把彭定妍带回京城去了,不过前不久,过完年的彭定妍又来了,就住在清平县的彭府里。这次彭定妍来清平县是得到了镇南侯的允许的,表面上是宠着女儿让她再出来游玩,其实是想避开一些麻烦,比如想要跟镇南侯府结亲,想着彭定妍已经十六岁了,可以开始议亲了,从而找上门来要相看或者邀请彭定妍去家里相看的一些人家。
镇南侯这些年除了做好自己官职的份内事,其他事上都很低调,连朝堂都很少去,不想掺和到任何事里,只是因为皇后堂亲的身份,自动被划分了阵营,也只能尽量低调,希望不要涉及到自家。对于彭定妍镇南侯和彭定远都很疼爱,本来就舍不得她过早出嫁,更何况是带着目的上门的人,更是想都不要想。
彭定远想完妹妹彭定妍的事,又看了看桌上的贴子,微微笑了笑,笑容里带点神秘,似乎想到了一些事,心里的想法是:既然郑远风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倒不如给它加把火,让这次的事声势再大一些,也更能把凌云宗从流言里摘出来。接着彭定远叫了人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让人下去做事了,自己收好了郑远风的贴子,处理军营里的事去了。
凌云宗里,郑远风听了去送贴子后回来的人汇报了,才点点头让人下去休息,刚喝了口水,就听到叶轻扬叫自己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叶轻扬带着赵祺和秦烁过来了。
叶轻扬带着赵骐和秦烁过来,又一起行礼说了“见过师父”,郑远风就笑着看着自己的三个徒弟,问他们怎么不乖乖地在房间里抄写宗门法规,跑来找师父了,这次的罚抄没那么快就能写完吧?!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下午是乖乖在房间里罚抄,不过写得累了出来透气,走到了前院,听到下人在议论过几天凌云宗要办的事,才知道郑远风去过上官家,回来之后就决定要办这件事,一时着急就跑过来找郑远风了。
在叶轻扬和赵祺、秦烁的心里,这座大宅是凌云宗的宗门所在,也是凌云宗的脸面,怎么可以轻易让外人进来查看呢!是不是上官家的人出了坏主意,怂恿迷惑了郑远风,这样想着叶轻扬也就这样向郑远风说了出来,等着郑远风回答。
郑远风听了叶轻扬说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点生气了,对叶轻扬说道“亏你还是大师兄,心里对为师就是这样看的吗,为师是不为宗门考虑,轻易被人怂恿迷惑的人吗?!你们知道些什么,就敢这样胡乱揣测,这件事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为师决定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凌云宗着想,你们这浮躁的性子真的该收一收了,从现在开始,就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抄写宗门法规,没有为师的吩咐不许出来,在房间里好好安静地静静心,三餐为师会交代人送到房间里去的。”说完就板着脸生气着。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看到郑远风真的生气了,就不敢再说什么,就请郑远风别生气了,气多了伤身,表示自己三人这就回去各自的房间抄写宗门法规,然后就行礼退下了。
郑远风看着叶轻扬三人走了,想着下午没带叶轻扬去也是错了,应该让他好好听听自己和上官弘及司徒衍商量的话,才能知道这次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就让他们先自己静下来好好想想,等明天或者后天再找他们好好谈谈吧,毕竟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心思简单一心为凌云宗着想。
第七章 有贼上门
叶轻扬带着赵祺和秦烁从郑远风那里出来,先乖乖地走回了他们所住的院子,来到了叶轻扬房间外面站住了。
走到院子的一路上,可以看见有不少下人在打扫着,要把整个宅院都清理干净,是为了两天后在凌云宗里举办的春光赏园会,就是邀请一些人来凌云宗里做客,参观宅院里的园子,四处走走看看,前院都可以进出,后院由客人的女眷进出参观。这些邀请的人里包括清平县令和县丞、县尉,上官家及司徒家,一些富商和彭小侯爷等人,到时候都会尽量携女眷前来做客参观,这就是郑远风和上官弘及司徒衍商量好的对策,大大方方对外展示,让大家看个清楚,以示自己的无私之心,澄清流言里所说的原来欧阳家宅院里藏有前朝宝藏的说法,届时如果有百姓想要进来参观,会由下人专门领着进来走一走,当然进来参观的人数有限制,不然所有人都要进来那可就接待不了了。
这个赏园会准备办一天,早上主要接待下贴子的客人,下午还有一些名额给想进来参观的百姓,毕竟之前欧阳家把宅院打理得不错,种了一些珍贵的花草树木,凌云宗接手之后也尽量保留了下来,一直请人细心照顾,所以有不少外面少见的春景可以观赏,也算是名符其实的赏园会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凌云宗就要整理好宅院,好好打扫干净,再布置一番,添置一些东西,把园子里的摆设都做出一些造型来,看起来更有春光的气息,让人更加赏心悦目。
叶轻扬和赵祺及秦烁站在一起,回想着郑远风说的话和一路看见的场景,心里安静下来,知道这件事郑远风决定的是对的,是为了凌云宗好,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凭什么要让凌云宗出面证明自己的清白,本来就是没有的事,一个莫名其妙的流言,不是该去找乱传流言的人问责吗?!
又想到是上官家请郑远风过去商量决定的,叶轻扬对上官家还是存有怀疑,觉得上官家是不安好心,怎么会真心为凌云宗出主意,真可惜那天潜进上官家的时候差一点没有打探到上官弘和司徒衍说的话,不然就能了解清楚上官家和司徒家是怎么想的了。这也是叶轻扬钻入了牛角尖了,先入为主把上官弘和司徒衍当成了敌人看待,才会一直往坏的方面想,总觉得上官家和司徒家关系好,所以要害和他们一样地位的凌云宗,毕竟平时叶轻扬他们和上官晖、杨少天他们,都是互相看不上,觉得自己的武功比较厉害,充满着少年人的年少气盛,唯我独尊。
平时郑远风和上官弘及司徒衍,都知道弟子们之间不太对付,不过都不在意,觉得是少年人的意气之争,对少年人来说是很正常的,长大一些成熟了就会好了,倒是没想到这次流言之事激化了之前的小矛盾,让少年人心里有了偏激的心思。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商量了几句,只能先乖乖地回各自的房间去抄写宗门法规,毕竟郑远风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们又不想惹郑远风再生气,先把抄写的事情做完了,到时候春光赏园会举办的时候肯定也会让他们出来帮忙,再注意看看有没有心怀不诡之人吧。
说完之后三人就各自回房间去了,开始奋笔急书抄写着宗门法规,晚饭是下人送到了各人房间来的,吃完了晚饭就继续抄写着,直到亥时中,写了半天眼睛都花了,实在看不清字了才停下来,也不洗漱,脱了外衣和鞋子就上床躺下了。
夜色渐深了,进入了半夜,四周都安静下来,整个凌云宗里一片寂静,房间里的烛火也都熄灭了,只剩下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和巡夜人手里拿着的灯笼,还在发出微弱的灯光照亮着。宅院外的围墙边,有人悄悄地靠近过来,是两个黑衣蒙面人,头上也用黑色的布包住了,整个人融入了黑色之中,不仔细看都不能发现是两个大活人。
两个黑衣蒙面人在墙壁下站了一会儿,听了听围墙里面的动静,没有听到声音,一个人用手托了一把送另一个上了围墙,再由先上了围墙的人拉了刚才托手的那个人上去,一起从围墙上进入了宅院里。
两个黑衣蒙面人跳下来之后低下身来,先往四周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到巡夜的人,才从怀里拿了火折子出来点上,一边用一只手围住了,减少发出的光亮,一边用火折子照着脚下的路,开始寻找主人交代的地方。
这里是宅院的第二进一个小园子,跟上官家的格局有点像,其实就连司徒家也是五进宅院,格局也有一点类似,是因为当年修建大宅院的时候,上官家及司徒家有和欧阳家参考过宅院的格局,所以都是五进宅院,一些小园子修得差不多,只是上官家和司徒家没有修一些大园子,只修了一些小园子给家人和门人休息观赏。
两个黑衣蒙面人的目的是找到郑远风的书房,随意偷一些东西,或者找不到书房的时候随意偷一些财物走,就算完成任务了。现在正在往第三进院子慢慢走去,寻找着郑远风所在的院子,再寻找书房。
从第二进院落进入第三进的时候,有巡夜的人路过,不过被两个黑衣蒙面人提前察觉了,灭了手里的火折子,往一边避开了,等巡夜的人走了之后再继续点上火折子潜行。来到了第三进院子,两个黑衣蒙面人拐进了院子左边,因为郑远风就住在院子左边的第二个房间,而书房就在第三个房间,也就是在郑远风房间隔壁。现在郑远风就在房间里安寝,这两个黑衣蒙面人也是胆大,就在郑远风眼皮底下要到书房里偷东西,还能准确知道书房的位置,也不知道他们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让他们这样做。
两个黑衣蒙面人进了院子之后,在院子门口辨别了房间,就熄灭了手里的火折子,借着走廊上挂着的灯笼,伏低了身子朝着第三间的书房轻步走去,小心注意着不要惊动了第二间房间里的郑远风。
这两个黑衣蒙面人似乎很有潜行的经验,是此中好手,所以一开始郑远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是等到两个黑衣蒙面人进入了书房,重新点燃了一个火折子,开始查看书房里的东西想决定偷走什么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光亮和动静,才惊醒了郑远风。
郑远风察觉到动静醒了过来,也不点上烛火,拿了一旁挂着的佩剑,轻轻地打开房门,来到了书房外面,看到书房现在开了一条小缝,还有里面透出来的一点微弱光亮,确定是有人进了宅院,现在都潜入到了书房里了。慢慢地把佩剑拔出来一些,郑远风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拔出了佩剑大步跨了进去,嘴里喝了一声“什么人,半夜闯进凌云宗,还到了本宗主的书房来,想做什么!还不快束手就擒!”
两个黑衣蒙面人正在选着东西,听到踢门的声音,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个东西,再听到郑远风的喝声,立马吹灭了手上唯一的火折子,从书房的窗户翻了出去,绕到院子里,延着来时的路大步跑去。
原来一开始进入书房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就找到了窗户,轻轻打开查看了外面的情况,做好了万一被发现从窗户外撤退的准备。郑远风进入书房,还没适应突然熄灭火折子之后的黑暗,就听到破窗声,连忙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重新走出了书房门外,只看到两道快速掠过的黑影,连忙从走廊上拿了一盏灯笼提在手里,一边追了过去一边喊着有贼进来了,提示巡夜的人注意捉拿。
两道黑影快速地来到了第二进院子的小园子,一人停下微低身子,另一人直接跳上了前一人的背跃上了围墙,拉了小跑上跃的人上来,一起跳下围墙,快速消失在夜色里了。此时巡夜的人才听到郑远风的声音,从前院跑了过来,一边四处照着灯笼寻找贼人的身影,一边跑向郑远风。
郑远风大步追到了第二进院子外,隐约看到两个黑影从围墙上跳了下去,连忙使出轻功飞奔过去,直接上了围墙,朝着围墙外照了照,又下了围墙走了一小段路,已经看不见黑影了,只好先作罢,重新回到了园子里。
等郑远风回到园子里的时候,巡夜的人也进入了园子,正在四处照着灯笼找人,看到郑远风都围了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住在第二进和第三进院子的人也被喊声和跑步声吵醒了,披上了衣服点上了烛火,出了房门查看,一片乱糟糟的。郑远风看了这种情形,先没说话,回到了书房里查看了一番,发现只是丢了一个小摆件,就让巡夜的人先继续巡夜,多注意一点,并且去跟出来的人说一声已经没事了,让他们先休息,有什么要问的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巡夜的人就先领命去做事了,郑远风站在书房里想了一会儿,关上了书房的窗户,出来关上书房的房门,先回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第八章 报官处理
第二天早上,郑远风起来之后就去了议事厅,让人去请了几位师弟过来,说着昨天晚上书房进贼的事情。而年轻一辈的弟子们,早上起来吃完饭,开始陆续到练武场准备练功,互相都在讨论着昨天晚上听到的动静,猜测着到底宗主郑远风昨天夜里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最后不了了之让大家都先休息,今天早上也还没有正式向大家说明事情的经过。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三人,昨天晚上因为抄写宗门法规到比较晚,睡下之后睡得比较死,在郑远风和巡夜的人一起追出去的时候才被吵醒了,迷糊着出来在房门外查看,就接到巡夜的人过来通知让他们先休息明天再说,只好带着疑惑重新回到房间里睡觉了。
今天早上起来之后,送早饭的人过来的时候,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就问他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总会有个结果让大家知道吧?!送饭的人今天早上跟巡夜的人打听了一下,只知道昨夜是进了贼了,潜入了郑远风的书房,后来被郑远风发现了,不过人跑掉了没抓到,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还要等郑远风正式向大家说明了才能知道。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各自听了送饭人说的消息,心里是又惊又疑,还有一点愤怒,原来是因为他们之前偷偷去过上官家的事,当时虽然没被抓到,但是也是被上官家的人发现了,溜得快才全身而退了,所以心里本来就还有一些心虚,现在听说凌云宗也有人偷偷潜入了,一时之间就联想到自己三人之前做的事,怀疑是不是上官家派人过来,提前做一些事陷害凌云宗,想趁着过几天的春光赏园会开放宅院的时候,让人发现凌云宗确实有问题,以此让大家都发现怀疑,让凌云宗有口难辩。这一想像就越想越有问题,三个人开始胡思乱想着,等送饭人走了,就凑到了一起,开始自己先讨论着,讨论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去继续抄写宗门法规了。
那边议事厅里,郑远风和几位师弟说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表示最后没抓到人,不过检查了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有一个书桌上的小摆件被盗走了而已,其他地方也检查过了,都没有东西被盗。几位师弟听了觉得很奇怪,这人既然成功潜入到了书房,怎么没找一找凌云宗的武功或者一些资料什么的,就偷走了一个小摆件,怎么看都不符合盗贼的行为,难道其中还另有深意?
执法长老也在厅里,就问郑远风昨天夜里是否有认出盗贼的武功,或者看到盗贼身上的一些特征之处,郑远风摇头回答,表示自己没有和那两个盗贼交上手,只能看到是两个成年男子的身形,全身都是黑衣,还蒙面了,夜里本来就没有光亮根本就看不清身上有什么特征之处,只觉得这两个黑衣蒙面人的轻功,或者说对侦察之事很熟练,不被人发现快速潜入了书房,又能快速撤退翻越围墙直接消失在夜色里。所以郑远风心里对这两个黑衣蒙面人的身份和来意有一些猜测,只是没有证据的事不好直接说出来,也不好让师弟们跟着起疑。
接着郑远风就和几位师弟商量,说虽然没有损失什么,可是这么久以来还没有人到凌云宗来盗窃过,正好过几天要办春光赏园会,不如今天就直接把这件事报官了,再借此机会宣传一下,等春光赏园会的时候就会有更多人看到凌云宗的诚意和清白。
几位师弟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凌云宗被盗还是第一回,算是一件大事了,直接报官了会把这件事在清平县传扬开来,借此机会把春光赏园会的消息放出去,可以让大家把目光都放到凌云宗来,等春光赏园会办完之后就会有更多的声音把消息传播出去,盖过原来的流言。郑远风看几位师弟都同意了,就直接出门去了县衙,见了知县大人告知了此事,请知县大人派人在清平县里排查一番,防止有别家再被上门潜入盗窃。
知县大人就让衙里的班头带着衙役,到街上去排查有没有可疑人等,一番排查询问下来,清平县里的人都知道昨天夜里凌云宗进贼的事了,有知道凌云宗后天要办春光赏园会的人,就把这件事一起和别人说了起来,联想到是不是因为流言才有人潜入了凌云宗想探查,不过这凌云宗直接大方举办春光赏园会,倒是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如果真如流言所说的那样,那凌云宗根本就不应该报官,更不会办春光赏园会,不然不是主动暴露自己吗?!
消息也传到各家府里,在上官府里,上官弘得到消息,也好奇会是什么人潜入了凌云宗,至于上官晖,那是没这个本事能不为人知的潜进去,又从郑远风手下安然无恙地脱身的,毕竟自家事自家知,上官家主修枪法,对轻功一类的没有特别注重和学习,一般来说在身法这块是比不上有独门轻功的凌云宗的。
在上官弘身边的上官晖听到这个消息,一边是好奇一边是幸灾乐祸,这凌云宗也被人偷偷潜入了,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也是被盗走了东西,这件事在清平县会被当成谈资说很久的,总的来说是一件丑事,这让上官晖心里对上次叶轻扬他们偷偷到上官家的事还一直有的怨气,现在倒是都消除了,算是扳平了。
城北的司徒府里,司徒衍收到消息之后也想了一会儿,猜想这件事会是谁做的,有什么目的,只是一时想不到会有谁做出这种事,只好先不想了,反正凌云宗也没有什么损失,还正好借此事把春光赏园会的消息扩散开来了,倒是不用几家门人再私下到百姓中间去传播这个消息了。
杨少天是在练武场听到这个消息的,乍听到消息的时候杨少天也想到了上次在上官家发现叶轻扬三师兄弟的事,不过杨少天也知道自己练的千钧刀法和上官家的疾雷枪法都是重在力道,对轻功不太注重学习,不会私下直接潜入凌云宗去,毕竟自己和上官晖上次就被叶轻扬三人跑掉了,更不用说凌云宗里的宗主郑远风了,那轻功更是比叶轻扬三人高了不知多少,如果是自己和上官晖碰上了,肯定没跑几步就被人抓住了。
不过这件事是谁做的倒是猜不出来,反正凌云宗选择了报官处理,现在人尽皆知,盗窃的人也不敢露面,很可能不了了之了,杨少天想完了也不再关注,继续练武去了。
清平县彭府里,收到消息的下人把消息送去军营给彭定远了,不过住在府里的彭定妍先知道了这个消息,觉得很好玩,竟然有人潜入了凌云宗偷东西,还成功跑掉了。这凌云宗彭定妍是去过的,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门派,也没听说有什么贵重物品,武功心法那些应该是好好收藏并且有人看管的吧,那窃贼是去偷什么东西呢?遇到清平县门派里轻功最好的凌云宗人,还能顺利跑掉也是很有本事了,只是不知道更多细节,所以彭定妍想下午去找叶轻扬他们问一问具体情况,这次过来清平县彭定妍还没去找三家的少年们玩耍,一直在彭府里练习彭家枪法,想着练好了再去找少年们比试比试,看看有没有进步。
去县衙报官完之后,郑远风就回到了凌云宗,把弟子们都叫到练武场,向他们说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只说是两个无意闯入的盗贼,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进来,在大家安睡的时候行窃,一时不察才让他们进入了书房,不过最后被自己发现了,只是被盗走了一个小摆件,其他东西都没有损失,已经报官处置了,所以这件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起议论了。
弟子们低声讨论了一小会儿,都对郑远风表示知道了,会听宗主的话不再议论此事的,郑远风点点头,让一个弟子去跟叶轻扬三人说一声,自己就去安排后天春光赏园会的事情了。
叶轻扬三人在房间里继续抄写宗门法规,听到弟子过来传的话,心里的胡思乱想更加深了,觉得郑远风是为了不影响后天的春光赏园会,才不说出是谁潜入的,只是报官以示震慑,警告宵小之徒不要再胆大妄为前来凌云宗。
等传话的弟子走后,叶轻扬和赵祺秦烁都出了房间,在房间外围在一起,小声地商量着,最后决定下午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去找上官晖质问是不是上官家的人到凌云宗盗窃的,反正这件事他们名正言顺的,可以对怀疑对象进行调查,只要上官家不理亏就不用害怕他们的质问,如果上官家害怕了就是上官家做的,正好把他们抓起来送官,为凌云宗除去隐患挽回威名,到时候师父就不会怪罪他们,还会夸奖他们的。
第九章 私下约斗
下午还未过午休时间的时候,叶轻扬和赵祺秦烁轻轻地从各自房间的窗户出来,再把窗户轻轻关上,走到了房门前碰面,就一起从院子的围墙翻了出去,到了街上往城南上官家走去。
上官府里,上官晖午休过后,来到了第二进的练武场,开始热身着准备练习枪法,听到下人过来禀报说叶轻扬和赵祺秦烁来了,指名要找他,感觉很突然,这三个家伙不是在凌云宗里好好准备后天的春光会,跑来找他做什么,再说自己没去找他们就很不错了,昨天早上的事可才过去多久。
不过上官晖还是让下人把叶轻扬他们直接带过来,自己走到一边的桌子坐下等着,看看这三个家伙到底要找自己做什么。
下人带了叶轻扬三人过来就退下了,上官晖看着走到面前的叶轻扬三人,站了起来抱了拳客气地说了“三位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贵干呀?”
叶轻扬站在中间,赵祺和秦烁站在两边,三人双手抱在胸前,形成一个半圆围住了上官晖,听了上官晖说的,叶轻扬也抱了抱拳,回道“好说好说,今天前来见上官兄,是有一事相询,还请上官兄如实相告。”
上官晖扬了扬眉头,有点诧异,请叶轻扬直接问,自己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叶轻扬就不客气地说了昨天夜里凌云宗有盗贼潜入之事,询问上官晖昨天夜里人在哪里,可有人能作证。
上官晖听了叶轻扬的话,之前快消除的火气顿时全冒出来了,自己没计较叶轻扬三人偷偷到上官府来打探的事就罢了,现在叶轻扬还敢上门来质问自己,怀疑自己是潜入凌云宗的盗贼,真是太不把自己和上官家放在眼里了吧!
上官晖冷了脸,对叶轻扬说自己昨天晚上在家里好好睡觉,并没有什么人可以作证,不过自己是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不像有些人会一些轻功,就敢到别人家打探,什么都没打探到不说,还差点被抓住了。说完之后上官晖就要送客了,说没什么事就请叶轻扬他们回去吧,自己还要练功呢,没空招待他们。
上官晖的话里嘲讽了昨天早上叶轻扬他们三人的行为,对叶轻扬的问题也是随意回答了,这让叶轻扬不满之下也恼羞成怒了,本来昨天打探没成功的事就有点心虚和懊恼,现在被上官晖点了出来,知道自己三人已经被认出了身份,更是有点怕被师父郑远风知道,又觉得上官晖既然知道昨天早上是他们来打探消息,那昨天夜里为了报复他们潜入凌云宗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叶轻扬想了一下,就理直气壮的要上官晖找人作证昨夜的所在,不然就是嫌疑人,要请官府的人前来调查清楚。
上官晖比叶轻扬大了两岁左右,又听了上官弘的话要以大局为重,所以本来不想跟叶轻扬过多计较,但是现在叶轻扬这样说,让人忍不了了,上官晖就说叶轻扬还没有资格来质问自己,自己也不会再回答叶轻扬的问题,有本事比自己强了再说。叶轻扬听到这个当然不能服输,当下就表示要和上官晖比试一场,如果自己赢了上官晖就要老实回答问题。
上官晖看叶轻扬不肯走还要纠缠自己,也想借机收拾叶轻扬一顿,就答应了比试,如果叶轻扬输了就乖乖地离开,以后见到自己要恭恭敬的叫一声世兄,不许对自己和上官家的人无礼。
叶轻扬应下了,走到练武场上开始热身,赵祺和秦烁在旁边看着,有点担忧,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只好给叶轻扬加油打气。上官晖也走到练武场的一角开始热身,并且把练武场上其他几个师弟打发走,让他们先到别的练武场去练功,晚点再回来这里,几个师弟看上官晖和叶轻扬的架势,想留下来观看,不过还是听了上官晖的话先离开了,只是到了院子门口悄悄地停下来,躲在门外探头看着。
热完了身,叶轻扬拔出自己的佩剑,这是郑远风特意为叶轻扬打造的,剑名云扬,乃是一把剑长三尺六寸的精钢宝剑,已经在叶轻扬手里使用了一年多了,用起来得心应手。上官晖也拿上了自己的长枪,这是一支普通的铁枪,是上官晖平时练功使用的,已经使用了好几年了,用得也是很顺手了。
两人来到了练武场中间,慢慢靠近,来到了对方面前,互相行了一礼,就开始兵器相接,互相试探着打了起来。赵祺和秦烁在旁边焦急地看着,这是第一次正式和上官晖交手,不知道叶轻扬能否取胜。
场中的叶轻扬和上官晖加快了出招的速度,只听见长剑和长枪的碰撞声不时响起,看不清楚长剑和长枪是如何对决的。这上官家的枪法名为疾雷枪法,枪法使出之后速度疾速,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而凌云宗的凌云剑法讲究飘逸自然,使出来也是行云流水,忽隐忽现,倒是正好棋逢对手,都是要对决出招的速度。
打了一会儿,叶轻扬的速度先慢了下来,毕竟年纪小一些,内力修炼得还不够强,再加上上官晖长得比较高大,长枪又比较重和长,所以渐渐落入了下风。上官晖发现了这个状况,加快了速度出招,以一招疾风扫落叶打中了叶轻扬身上四肢,然后收枪站住了。叶轻扬在上官晖收招之后也停下了,脸上愣了一会儿才收剑,向上官晖行了一礼,然后就直接向院子外走去。一边的赵祺和秦烁连忙也向上官晖行了一礼,快步跟上叶轻扬。
上官晖看着叶轻扬三人走了,才放松下来喘着气,这凌云剑法也是颇为精妙,自己对招对得很小心才以内力和经验取胜了,看来平时还是多加练习才能更稳一些。站着休息了一会儿,上官晖先去洗澡换了衣服,才去向上官弘禀报和叶轻扬比试的事了。那几个在院门外偷看的师弟在叶轻扬出来之前就离开了,笑着小声的议论着去别的练武场了。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出了院子往外走,听到旁边那几个师弟的笑声觉得很刺耳,不过自己输了就是输了,只能板着脸大步走着,一路出了上官府,到了街上继续往凌云宗走去。等到了凌云宗的院子外,赵祺和秦烁小心翼翼地问叶轻扬没事了吗,叶轻扬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回去之后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先不要让别人知道,等以后再想办法讨回来。赵祺和秦烁应了,三个人才使出了轻功跃上了墙头,跳进了院内,等站稳之后抬起头,才发现郑远风就坐在院内的凉亭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三个。
原来下午叶轻扬三人偷偷溜出去到上官家的时候,彭定妍过来凌云宗找叶轻扬他们了,下人不敢怠慢彭大小姐,把彭定妍请到了客厅里坐下,就去找叶轻扬他们了,结果发现房门锁着,叫人没人应,才绕到窗户后面,发现窗户没关,打开窗户看了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下人只好去向郑远风禀报了,郑远风听到禀报之后,就亲自去见了彭定妍,向彭定妍表示因为后天要办春光赏园会,所以让叶轻扬他们帮忙做一些事,今天不方便来接待彭定妍,请彭定妍先回去,等忙完了再让叶轻扬他们邀请彭定妍过来作客。
彭定妍是无所谓,只是因为听到凌云宗进了盗贼的事想来问一问叶轻扬他们,现在郑远风亲自出来说了不方便,那就先作罢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着急,彭定妍就告辞走了,郑远风送走了彭定妍,又叫了人问了一遍,没有人知道叶轻扬他们什么时候不在的,看来是没有从大门离开,私下偷偷溜了出去。
郑远风忙着处理春光赏园会的事,又告诫过叶轻扬和赵祺秦烁,没有什么事不许出来在房间里静心抄写宗门法规,现在才过去一天,这三个小子就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偷溜出去,如果不是彭定妍刚好来找他们,还没有人发现这件事,看来是自己太过放纵他们了。郑远风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来到了叶轻扬他们的院子里,开始坐在凉亭里等着,要看看这三个小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被自己当场抓住之后有什么话说。
郑远风站起来走出凉亭,来到愣着站着的叶轻扬三人面前,淡淡地说道“你们回来了,下午去了哪里了,怎么好好的有大门不走要翻墙呢,为师教你们的轻功是用来做这个的吗?!还不老实交代!”
叶轻扬三人听到郑远风说的,立马跪下了,先说了一句“徒儿错了”。三人知道郑远风很生气了,才会这样说话,心里开始想着该怎么说下午溜出去发生的事,毕竟是违背了郑远风的命令私自跑了出去在先,又比试输了回来,太过丢脸了,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第十章 受处罚
郑远风看叶轻扬三人说了一句错了就低着头不说话,很明显是在想着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又喝了一声“还不快说了,做了什么事全部说出来”,喝得叶轻扬三人身子都震了震,接着三人才抬起头来,由叶轻扬把下午出去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郑远风听了叶轻扬说的话,就先问叶轻扬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吗,叶轻扬说自己内力不足,平时的练功也不够勤快,以后会勤加练功,好好修炼内力,以后一定会赢过上官晖的。郑远风看叶轻扬输了之后没有灰头丧气,而是找出了输掉的原因,并且知道该如何改正,心里还是很欣慰的,接着又问起了叶轻扬为什么去找上官晖质问,明明自己已经说过了此事不再提起,也没有说过盗贼可能是哪些人。
叶轻扬看这次郑远风这么生气,干脆就把昨天早上自己三师兄弟偷偷去上官家打探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并且说了自己对上官家的怀疑,想着如果要受罚就一次性罚过,省得日后被上官晖向郑远风说了出来再惹郑远风生气一次。
郑远风听了这话反倒笑了笑,看来叶轻扬还是眼光太小了,目光只局限在清平县三家身上,还是该让他们早点出去历练了。接着郑远风就把自己和上官弘及司徒衍商量的过程说了出来,告诉叶轻扬他们流言的事不只表面上这么简单,背后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是针对谁,现在三家已经达成了共识要联手保住清平县的安稳生活,再加上上官家并没有特别修炼轻功,所以昨天夜里不可能是上官晖和谁一起潜入的。
叶轻扬三人听了郑远风说的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三人因为先前的事心虚,过于胡思乱想了,这次真的是冤枉了上官晖了,还好没有把事情闹得太大造成不好的影响。郑远风看叶轻扬三人明白过来了,就让他们起来,让他们放好自己的佩剑,带着他们到了执法长老那里,一人重重打了十大板以示惩罚,再给他们上了药,让他们回去继续抄写宗门法规,不许再私自偷溜出去。
叶轻扬三人受了罚上好了药,扶着背向郑远风和执法长老告退,慢慢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等叶轻扬三人走了,执法长老向郑远风表示这样下去不利于对叶轻扬三人的培养,郑远风表示自己也知道,所以打算等春光赏园会过完之后,就安排叶轻扬三人提前出去历练,让他们好好在江湖上闯一闯,积累经验见识,早点成长起来继续把凌云宗发扬光大。执法长老看郑远风已经考虑好了就点点头表示同意,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叶轻扬和赵祺秦烁三人也是执法长老看着长大的,都像自己的子侄一般,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们好。
那边上官家里,上官弘听了上官晖的禀报,又问了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然后就把那几个师弟叫了过来,先嘱咐他们不得把这件事外传,也不要再私下议论,才让他们下去。上官晖在旁边看着,觉得不就是一次比试,传出去也没什么吧,江湖之人互相之间的胜负不是常事吗。
上官弘看着几个弟子下去了,才对上官晖说道“晖儿,这次的事你也是过于冲动了,虽然那叶轻扬态度不好,不过之前和郑宗主商量的时候你也在场,应该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后天的春光赏园会,在此期间不要有其他事再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次和叶轻扬的比试虽然你赢了,但是如果传了出去再被人添油加醋一番,后天为父还能带着你去参加这春光赏园会吗,到时候在好事之人眼中会被认为是上门示威的。”
上官晖听了父亲说的,才反应过来时间不太对,自己也是心里积了怨气,不然好好跟叶轻扬解释一下,再把三家商量的事情说一说,就不至于到要比试的地步了。现在上官弘已经交代下去不让事情外传了,算是把事情控制在上官家里了,叶轻扬输了也不会四处说这件事,还好不会对后天的春光赏园会造成影响。
上官晖就向上官弘认错,表示自己太过浮躁了,以后会多加锻炼心性,遇事先冷静处理的。上官弘看上官晖反应得很快,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跟郑远风说一说这件事,让他心里有数,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说到底也是两个小辈之间的意气之争,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根本无伤大雅,江湖之人是不拘小节的,这次输了下次想办法赢回来就是了,也不算什么大伤颜面的事情。
说完事情时间也到了中午,上官弘就和上官晖一起用了午饭,才去写了一封信让人送给郑远风。
郑远风收到信的时候是下午了,看了信的内容,对上官弘的处理很满意,写了一封回信表示自己已经处罚过叶轻扬他们了,让上官弘不必把这件事再放在心上,期待后天上官家前来参加春光赏园会,到时候再让叶轻扬三人当面向上官弘道歉赔礼。写好了信让人送到上官家去,郑远风就去忙别的事了。
上官弘收到了郑远风的回信,跟上官晖说了一声,让上官晖知道大人们是如何处理事情的,以后要多想一想大人们的做事方法。上官晖表示自己这段时间遇事会多思考,以大局为重的,请上官弘多指导自己。这两人的关系倒是不像亲父子,像上下级多一些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上官晖作为长子和大徒弟,身上的担子重,除了父子关系之外也是当成上官家未来的继承人在培养,平时要经常耳提面命,这种奇妙的关系就保持了下来,父子二人也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上官弘就把信收了起来,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等后天去了凌云宗,郑远风再让叶轻扬他们当面道了歉,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就一笔勾消,恢复平时的正常往来了,也好一起应对接下来流言之事可能带来的影响。
第十一章 春光会开始
第二天凌云宗继续忙碌准备着春光赏园会,叶轻扬和赵祺及秦烁受了罚,一边养伤一边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抄写宗门法规,三餐有人专门送到房间里,一天就在平静之中度过了,转眼时间来到了举办春光会的这天。
今天一大早郑远风就起来了,让几位师弟一起帮忙再把宅院里四处检查了一遍,确定好可以向宾客展示的地方,还有一些内院女眷的地方不方便的派人守好了,有人要去做好说明,如果是女眷要去要有侍女带着,交代完事情,郑远风就到了叶轻扬的房间里,看看叶轻扬的伤如何了,没有大碍就穿戴好,一会儿一起跟着他迎接宾客。
叶轻扬背上的伤养了两天好得差不多了,身为大弟子这种重要的日子当然要跟在郑远风身边,立马去换上了新衣服,跟着郑远风一起走。
郑远风从叶轻扬的房间出来,带着叶轻扬先去看了赵祺和秦烁,让他们没问题的话也到外面帮忙,今天来的人多,需要的人手也多,趁这个机会多认识一些人,也对他们有好处。赵祺就和秦烁也穿戴一新,跟着郑远风出来了。
出来之后,郑远风就带着三个徒弟到了前院,自己先在前院检查着,让人跟叶轻扬他们详细说一说今天春光赏园会的主要内容,是要带宾客参观哪些地方的园子和风景,还有一些忌讳之处和重要事项,让叶轻扬他们心里有个底。
郑远风检查完了,这边叶轻扬他们也知道了该注意的事情,就跟着郑远风到前院大门处,准备开始迎接宾客了。
凌云宗的大门打开着,门口两边各站了三个下人,摆着一张桌子收前来的宾客的贴子,记录哪些宾客来了哪些没来,到了下午会换成记录哪些人前来参观,好有个留存的档案在,事后方便查看这次春光赏园会的举办效果如何。
郑远风带着叶轻扬三人站在大门内,等了一小会儿看到有一位邀请的富商在大门外下了马车,就走出来到了大门外,等着富商带着下人和女眷走了过来,两边见过了礼寒暄了几句,就让一个下人先带着富商进去客厅稍坐,等候其他邀请的宾客。
陆续来了一些宾客之后,上官弘带着上官晖,司徒衍带着杨少天和司徒恒也来了,郑远风和他们见了礼,叫上了叶轻扬,亲自领着他们往客厅走去。到了客厅外,郑远风请司徒家的三人先进客厅,留下上官弘有点事要说。司徒衍没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先进客厅去了。
等司徒衍三人走了,郑远风就让叶轻扬对上官弘和上官晖道歉,为上次和赵祺及秦烁私自到上官家的行为认错赔礼。叶轻扬已经知道是自己三人误会了上官家,所以很诚恳地向上官弘和上官晖道了歉,赔了不是。上官弘本来就不怪罪这件事了,看叶轻扬态度这么诚恳,笑着表示事情过去了就好了,不必再放在心上了,年轻人多经历一些事也是好的。上官晖则是看着叶轻扬的态度,反思了一下自己,让自己也记住要遇事多思考再行动。
郑远风看上官弘原谅了叶轻扬,就笑着请上官弘和上官晖先到客厅稍坐,自己再去前面迎接一些宾客,再过来陪坐。上官弘知道县令和彭小侯爷还没到,郑远风至少要亲自迎接这二位的,所以就让郑远风自便,自己带着上官晖往客厅走去了。
郑远风带着叶轻扬往大门走去,一边说了叶轻扬几句,让他以后多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心里有个数,行事不要太过冲动。叶轻扬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师父的教诲,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二人来到了大门外,正好县令大人一行人的轿子也到了,郑远风看到了县令的轿子,直接带着人到了台阶下相迎,毕竟是本地的父母官,总是要表现得尊重一些。县令大人出了轿子看到郑远风,笑着走上前打了招呼,等着县丞和县尉一起过来了,才由郑远风领着到了客厅,在首位的右边坐了下来,先喝着茶和客厅里的众人聊天说话。
彭定远早上才从军营出来回到了彭府,换了一身平常穿的衣裳,收拾好了才带着彭定妍一起,骑着马来到了凌云宗大门外,身后跟着两个亲卫,一起下了马,站在大门口看了看门外停放着的轿子和马车,看来宾客们都来得差不多了。
郑远风和一位宾客寒暄了几句,转过头看到了彭定远,连忙走过去行礼,领着彭定远和彭定妍到了大门外,交代了下人几句,就叫上叶轻扬他们,一起进去到客厅去了。
客厅里已经坐得很满了,这次邀请的宾客差不多到齐了,最重要的彭定远倒是来得晚,也算是压轴了,后面还有的一些客人郑远风就不再亲自接待了,交代了其他人好生接待。郑远风领着彭定远和彭定妍进了客厅,客厅里的人都站起来向彭小侯爷行礼,彭定远受了礼表示不必多礼,这次自己也是以客人身份前来的,众人才各自坐下。
郑远风等众人行完了礼,才请彭定远到了首位的左边坐下,自己才走到了首位下,和宾客们行了一礼,感谢大家前来参加这次凌云宗举办的春光赏园会,谦虚地表示时间比较紧,如果有什么办得不好的地方还请诸位客人海涵,接着就叫来安排好的下人,带着宾客们开始在宅院里走走看看,前往那些装饰一新的园子赏景。
宾客们对此次举办赏园会的背后目的多少都有一些了解,不过是跟凌云宗关系还可以,又为了同是生活在清平县的情谊前来,所以都笑着表示郑远风太过谦虚了,早听说过这宅院有一些园子的景致不错,这次正好过来好好参观一番,接着就各自和相熟的来宾一起,由下人领着出了客厅,慢慢地朝着内院一些大园子走去,一路上看到一些花草树木和摆件,互相评论几句聊着天,气氛倒是颇为热闹,很有一点踏青游玩的味道。
这凌云宗的宅院是五进大宅,前面一进是下人和一些商铺管事及帮工仆人住的地方,二进住的是一些外门弟子,三进开始住的是内门弟子和一些女眷,从二进到五进都有一些大的或小的园子,刚才宾客所在的客厅是在二进,现在下人就领着客人在二进的园子先走一走,再往三进的园子走去。
到了四进的地方有一些人把守着,还有一些婢女在,是因为四进有住了一些女弟子和女眷,所以要进入的时候需要有专人陪同,最好是宾客和女眷一起,如果只有男宾客,就要请几位男宾客一起,最好不是单独前往,以免发生一些不好说清楚的事,对双方都不好。
宅院内正热闹着,大门外倒是冷清下来了,门外的下人把贴子收拾好收起来,又准备了茶水糕点,给那些在门外看管车马的各家下人送去,以免等的时间久了那些人口渴肚子饿了,尽好这次主人的身份招待着所有前来的人。
有一些知道消息的百姓好奇地走到了大门外,看到停放着这么多车马,又看到凌云宗的下人给看管车马的下人送吃喝的,都小声讨论着,说这次凌云宗的动静还挺大的,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凌云宗的下人看到有不少百姓在大门外看着讨论,想起了郑远风的交代,就笑着走到百姓身前,向百姓们行了一礼,请百姓们有时间的话下午可以再过来,到时候可以让他们进宅院里参观园子,也算作是参加赏园会的客人接待。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再次向凌云宗的下人确认了,就很兴奋地走了,回去告知相熟的亲友去了,等着下午再和亲友们一起前来参观。看着百姓陆续走了,凌云宗的下人走回了大门外,站好了守着,心里想着这消息传了出去,下午估计会来不少百姓,还是要多做好一些准备才行,到时候可不能出什么乱子影响了宗主的计划。
郑远风派了执法长老和冯子岩亲自带着知县和那些县衙的来人参观,让叶轻扬他们带着上官家和司徒家的人参观,自己则是亲自带着彭定远和彭定妍一起往内院的园子走去,一边介绍着一些园子里的景致。
郑远风在前走着,彭定远和彭定妍差了几步,再后面是彭定远的两个亲卫,一行人来到了三进的一处大园子里,这个时候其他人还没过来,倒是很清静。郑远风笑着走到一处摆件前,正在介绍着,彭定远笑了笑,先对一脸无聊的彭定妍说了,让她自己四处看看,不过不要乱跑犯了凌云宗的忌讳,晚点到客厅等着自己,再一起回去。
彭定妍过来之后跟着彭定远老老实实地坐着走着,现在已经觉得很无聊了,对这些景致没什么兴趣,听到彭定远说的,立马高兴地应下,自己转向身走开了,去找别人玩耍了,虽然叶轻扬他们都在忙着,但是没有看见凌云宗的女弟子在接待宾客,所以彭定妍决定去后院找认识的女弟子。
第十二章 彭小侯爷的“好意”
郑远风走在前面,本来还笑着在介绍着摆件,听到彭定远和彭定妍说话的声音就先停下了,转过身看到彭定妍走了,就站在摆件前等着,知道彭定远支开彭定妍应该是有话要和自己单独说。
果然等到彭定妍走远了,彭定远就慢慢地朝着摆件走过来,到了摆件前面站住,请郑远风走到自己身边来。郑远风走到了彭定远身边两步,就看到彭定远手上拿着一个东西,朝着他举着。
接着彭定远就轻声笑着对郑远风说道“郑宗主请看看这是什么”。郑远风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彭定远手上,现在彭定远手上举着的小东西就是那天夜里自己书房内丢失的小摆件!这件事其实郑远风也往彭小侯爷身上猜测过,毕竟那天夜里的两个黑衣蒙面人动作看起来训练有素,互相配合得很好,很像军队里专门探查情报的斥候,而且那两个人对自己的书房所在知道得很清楚,肯定是来过的人告诉了他们,刚好彭小侯爷也曾经到过郑远风的书房。而清平县附近也只有彭小侯爷带领的军队驻守着,所以有可能的话就是彭小侯爷派来的人。只是这个行为的目的是什么,郑远风一时之间猜不出来,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自记下了。
现在看到彭定远把小摆件拿了出来,就是直接表明了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是他所派的,郑远风只好先把小摆件接了过来,才轻声地问彭小侯爷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为何特意来了这么一出,是对凌云宗有什么意见还是有什么要求。
彭定远等郑远风拿走了小摆件,收回了手负在身后,一边看着前面的盆景摆件,一边轻笑着说自己对凌云宗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要求,只是想着凌云宗既然想通过办这场赏园会来破除流言,那当然是办得越大越多人前来最好,所以自己就出手相助了一把,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消息,然后那些人就会带着好奇前来凌云宗参观,到时候再把凌云宗内无异常的消息传出去,至少在清平县里就能把流言里关于凌云宗的宅院里有前朝宝藏的事,直接否认抹除掉了。
原来彭小侯爷是抱着这个目的出手的,虽然的确是达到了所要的效果,不过对凌云宗的声名也是有了一些损伤,只是郑远风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位彭小侯爷凌云宗得罪不起,只好苦笑着说多谢小侯爷出手相助。
彭定远笑着说郑宗主客气了,现在把东西物归原主了,只是如何说收回东西的事情就请郑宗主自己看着办,反正人是没办法让郑宗主示众的,不过知县大人应该会配合郑宗主,对外说处置过了盗贼找回了东西就是了。
郑远风就表示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请小侯爷放心,这件事与小侯爷无关,不会涉及到小侯爷身边的人的。彭定远当然不怕郑远风向自己追究,这件事也只是在这里呆得无聊的一时兴起,现在还了东西揭过了此事就罢了,毕竟在清平县里还是要和凌云宗关系处得好一些,没有利益冲突不需要扯破脸皮,况且将来朝廷派了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对自己下手,到时候还是尽量让事情在清平县解决掉,不要把火引到自己和军队身上。
想到这里,彭定远就对郑远风客气了几句,看起了园子里的景致,正好有其他人也过来了,就一起热闹地看着说着话,继续着赏园会的进行。
那边彭定妍独自走了出去,就往第四进院子走去。到了第四进院子的院门外,把守的下人和婢女看到来的是一位女子,就没有阻拦,行了礼放彭定妍进去了。
彭定妍进了院子,看到两边新摆了一些花盆,想着这凌云宗倒是下了功夫办这个赏园会,该装饰的地方都装饰了,不会因为没人来或者来的少就应付了事,倒是挺会办事情的。
第四进院子里住了一些女弟子,就住在右边的几间厢房,这个时候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毕竟外面来了那么多人,总有一些女眷会来到后面,不想碰到她们打交道的话还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最好了,只要挨过今天就没事了。
彭定妍走到厢房其中一间敲门,房间里面的人问了一句外面是谁,听到彭定妍回答之后才打开了房门,笑着请彭定妍进去。彭定妍进了房间,开门的人关好门,才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下,倒了水给彭定妍喝,笑着问彭定妍怎么自己跑来找她了。
彭定妍接过了水喝了,放下水杯说道“别提了,外面都是那些人在看什么园子里的景致什么的,无聊死了。刚才我哥终于良心发现,放了我这个妹子,让我自己四处走走看看,晚一点再去找他,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在外面走走还不如来找你说说话。”
这位女弟子是在凌云宗内门排行第四的,名叫王芷晴,是郑远风的师妹刘远慧和师弟王远光的女儿,今年十六岁,人长得秀丽,性格比较稳重,为人处事周到,跟彭定妍相处起来像小姐妹一样,所以彭定妍喜欢来找她呆着说说话。
王芷晴看彭定妍一脸无聊的样子,就问她知道今天是来看园子本来就会比较无聊,怎么还跟着她哥哥一起来了,不干脆不来算了。彭定妍趴在桌子上,回答说自己前天来找叶轻扬他们玩没找到人,本来也是想等着今天的赏园会办完了再过来,不过哥哥彭定远说过来是给凌云宗凑个人气和热闹,让她跟着过来走一趟,到时候无聊了再去找有空的人一起玩,到了时间就离开了。
彭定妍听了彭定远说的觉得有道理,又看彭定远兴致不错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事让他高兴了,就不再拒绝,早上跟着彭定远一起来了,不过果然还是很无聊,还好彭定远马上就发现她无聊了,放她自己行动了。
王芷晴听了彭定妍说的,也不知道这彭小侯爷为什么心情不错,不过赏园会办到现在也差不多了,毕竟就是一个五进大的宅院,有一些地方还不方便让太多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用不了太多时间的,就劝彭定妍再坐一会儿,就去找彭定远了,一起来总要一起走的,下次再过来找自己或者叶轻扬他们好好玩耍。
彭定妍听了王芷晴说的,又坐了一会儿跟王芷晴随意聊了几句,就跟王芷晴告辞,出来往前面来时小坐的客厅走去了。
第十三章 春光会顺利结束
彭定妍走到了二进的客厅里,发现已经有不少客人参观完回到客厅里了,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着彭定远过来。
宾客们陆续过来客厅了,县令一行人也过来了,接着是上官家和司徒家的人,然后就是郑远风带着彭定远过来了。众人坐下,互相聊了几句喝了茶,郑远风才站起来,笑着向厅内拱手了一圈,说道“诸位贵客参观得如何?敝宗的园子装饰得还可以吧?这次赏园会办得可还算成功?”众人开口应着,都说园子里的景致的确不错,不枉来参加这次赏园会了。
郑远风听了笑得更开心了一些,转过身向知县和彭定远询问是否还满意,知县笑着看着彭定远没说话,等着彭定远发话了才敢说。彭定远就笑着表示这次赏园会办得不错,自己挺满意的。知县听了彭定远说的,也笑着向郑远风表示满意。
郑远风就对着彭定远和知县再次拱了拱手,然后就请宾客们移步,到一处准备好桌椅的大园子里,安排下人把从一家清平县里排名前三的酒楼里叫来的酒席,陆续上了酒和饭菜,几十个人热闹得吃着聊着,吃完这了这顿午饭,才由郑远风和徒弟们在前面领着,到了大门外一一送过,陆续上了门外等候的车马离开了。
送走了所有人,郑远风让下人先把大门关上,让大家好好休息两刻钟,再重新打开大门,准备着下午百姓们前来参观的事情。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及其他弟子一上午也各自忙着接待宾客们,现在到了午休快过的时间了,人都有点困和疲劳,不过看到脸上也是一脸倦容的郑远风,叶轻扬上前请郑远风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他们这些弟子来处理。
郑远风一上午应酬宾客也是有点累了,想着下午主要是接待百姓们,之前也都向下人们交代好了,就让叶轻扬他们接待百姓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不耐烦或者对百姓不客气,自己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就起来,有什么急事就直接去找他没关系。叶轻扬等人表示都记下了,会以大局为重一切都忍着,郑远风才点点头先回去休息了。
叶轻扬等弟子看着郑远风走了,就散开活动着身体,一边忍不住地打着哈欠,赶紧摇摇头驱散着困意,让自己清醒一些。下人们也都各自到了该负责的位置站好了,大门外摆着两张长椅,上面放着铺好的纸张和笔墨,等着有百姓前来,就询问一下姓名和所住的地方,记录下来之后就可以让人进去了。而进去之后有专门的下人带着百姓往里走去参观,尽量不要让百姓在里面逗留太长的时间,才好腾出人手接待下一位百姓。
百姓们都是出于好奇前来,毕竟平时也没有机会到凌云宗里来,更不用说在凌云宗里四处走走看看了,来了也是长了见识,出去之后可以跟亲友们吹嘘一番。所以过了一小会儿,就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青年人,结伴来到了大门外,走到长桌前问是否可以进去参观,参加那个什么赏园会。
下人笑着点头说当然可以,只要报上名字和住址就可以进去了。几个青年人都是本地的百姓,就报上了名字和住址,接着下人就请他们直接进去,里面另有人负责接待。几个青年人一脸兴奋地进入了大门,由里面等候的下人带着开始进入了院子,在园子之间转悠着,虽然看不太懂,不过也是看得兴致勃勃,互相讨论着随口说着一些知道的东西。
前面的几个青年人顺利进入了凌云宗的大门,台阶下观望的其他百姓,都开始和同伴来到了大门前,报上了名字和住址,进入了大门开始参观。一时之间人多了起来,下人们赶紧上前让百姓们排队好,一个个来不要着急,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让大家参观的。
大门内等候的下人陆续带着进来的百姓去参观了,叶轻扬等弟子本来站在一旁看着,现在看到人手不太够了,就上前去帮忙,并且让已经进去的下人抓紧点,里面的人参观得差不多了就把人带出来,换别的人进去。
一个下午就在忙碌着接待百姓们之中度过了,这些百姓基本上都是清平县本地的人,也有少数一些报上来是从外地来的,大都是青年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流言前来清平县的,还有一些百姓携带女眷前来的,这些人就有专人陪同进到了后院里,所以也算是整个宅院都有人参观过了。不过百姓们参观的时候都是走马观花,毕竟对大多景致不是很懂,都是随意看一看,走个过场就算是来过了,另外有一些人特别留意有没有比较隐密的地方,当然是让他们失望了。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大门外就不再接待新的百姓了,等到进去的百姓们都出来了,下人们就收起了长桌和东西,关上了大门,正式结束今天的赏园会。离开的百姓往街上走去,一边回家一边讨论着下午的所见所闻,回去之后又和没去的亲友们当成独特的见闻炫耀着,渐渐地传开,传遍了清平县。这次的传闻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进了凌云宗的宅院里,看到了很多园子,还有园子里的景致,都挺不错的,算是好好欣赏了一次优美的风景,见到了大宅院的气派,还看到有好多房间和各种院子,五进的大宅院可以住好多人,不过没有看到太多人,似乎后院住的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凌云宗的内门人员还不多吧,毕竟凌云宗才来到清平县三十来年,当初刚来的时候才十来个人左右,又一心先经营着产业站稳脚根,后来才开始收徒授武,想把凌云宗发扬光大。
这些传闻传开来之后,清平县的人已经对之前的流言嗤之以鼻了,这凌云宗三十来年前才来到这里,跟前朝可没有什么关系能搭得上,这么多人进去宅院里看了,如果真的有前朝宝藏那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至少要有很大的地方来收着吧,在宅院里可没看到有这种地方,而且清平县老一辈的人也想起来了,当年凌云宗的人买下宅院的时候,可是从官府手里接收的,当年欧阳家的人离开之后,宅院是先由官府的人接管封存,后来找到了合适的凌云宗,才让他们接手了过去的。所以凌云宗是跟前朝和所谓的前朝宝藏没有半点关系,那个流言纯属胡说八道!
凌云宗在清平县的一些店铺里也有人在讨论这个事,铺子里的人听到了新的传闻,就回宗里向郑远风禀报了。郑远风听到新的传闻,开心地笑着摸了摸胡须,这次的赏园会看来办得很成功,已经成功打破和消除了流言里关于凌云宗的部分,把凌云宗摘了出来,再等新的传闻传到清平县外,就能慢慢地把凌云宗的嫌疑都洗清了,还凌云宗一个清静。
郑远风表示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让厨房晚上给大家加餐,再让管家算一下,给下人们都发一些赏钱犒劳一下,也好好表扬了今天努力接待客人的叶轻扬等弟子,全凌云宗上下都皆大欢喜,开心地吃了晚饭,喝了一些酒,各自回去好好休息了。
上官家和司徒家里,在中午离开回家之后,就交代各家的店铺里注意,在下午和晚上的时候,留意听铺子里客人的议论,看看有没有说起凌云宗这次赏园会的。店铺里的人注意着客人的议论,把听到的消息都汇报到了各家家主那里。上官弘和司徒衍听了汇报,对凌云宗这次的事情也觉得办得很成功,现在凌云宗已经把自己摘出来了,掌握了主动权,如果朝廷派人过来调查,至少在民间民意这一块已经没有问题了。接下来的日子清平县就可以恢复平静了,等着可能到来的朝廷官员前来,到时候再看着应对,希望能顺利解决,不要涉及到自家了。
而彭府里,彭定远也听到了下属前来汇报的消息,知道清平县傍晚和晚上都在讨论今天凌云宗举办赏园会的事,也知道了新的传闻,看来凌云宗已经先把自己摘出来了,真是走了一步好棋,这郑远风也是很有远见的人了,不愧是凌云宗的宗主,一切为了凌云宗着想,不仅亲自下贴子邀请宾客,还亲自在大门外迎接大部分宾客,并且安排好不同的人接待不同的宾客,全程陪同着参观,很好地尽了主人的职责又让宾客们感到很有面子,完美地完成了这次赏园会,达到了比预期还好的效果。
现在不仅宾客们,连百姓们都对流言不再相信,完全信任外来的凌云宗不会和前朝扯上关系,以后再想把流言往凌云宗关联,基本上没有人会相信了。这样也好,清平县会重新平静下来,就等着朝廷派来的人前来调查一番,到时候再多注意一些就是了,自己先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就是了。
第十四章 朋友间的切磋
彭定远看凌云宗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在当天晚上和彭定妍一起吃了晚饭,让彭定妍在清平县里自己随意一些,想做什么就去做,自己还要回军营管着军队就不能陪她了。彭定妍也知道彭定远职责在身不能在县里久留,也不强求他再多留几天,说自己会找事做的,让彭定远有空再回来看看她就行。彭定远就交代了管家多照顾一下小姐,平时的饮食起居让人注意着点,吃完晚饭又陪着彭定妍坐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房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完早饭,彭定远就带着自己的两个亲卫骑马离开,到清平县外的军营去了。彭定妍送走了彭定远,就跟管家说自己要出去,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回来,然后就开心地出门去了。管家在大门外目送着彭定妍走了,让一个下人跟在彭定妍身后,确认彭定妍去了哪里,再回来向他禀报,以防万一彭定妍中午没回来的时候好上门去找她,倒是没有派人暗中护卫着,毕竟清平县的治安还是很好的,而且彭定妍也有功夫在身,一般的小事不至于会遇到危险。
下人跟着彭定妍在街上走着,看到彭定妍进了凌云宗,才回到彭府向管家禀报了,管家知道彭定妍是去找凌云宗的弟子们玩耍了,就没再让下人去跟着,做自己的事去了。
彭定妍到了凌云宗,凌云宗的下人领着彭定妍到了客厅等候,去叫了还在房间里抄写最后一点宗门法规的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只好放下手里的笔,洗了手出来见彭定妍。
彭定妍看到过来的叶轻扬和赵祺、秦烁脸上不太开心,就问怎么回事,看到许久未见的自己不开心吗?!虽然昨天才碰过面,不过当时并没有空交谈叙旧,所以今天才算是彭定妍自从春节回家之后过来,和叶轻扬他们第一次见面。
叶轻扬和赵琪秦烁到彭定妍身边坐下,才笑了,说不是见到彭定妍不开心,只是之前被罚的事还没做完,所以有点懊恼而已。彭定妍听到叶轻扬他们又被罚了,捂着嘴笑了一小会儿才问他们是不是又顶撞执法长老了。叶轻扬和赵祺秦烁经常因为顶撞对抗执法长老被处罚的事彭定妍是知道的,不过这次不只是这样,但是不好明说,所以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就苦笑着打了哈哈混过去了。
几个人坐着聊天,说了一些春节期间各自发生的趣事,互相说着自己所在地方的春节风俗,不时地笑着,时间倒是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时辰。彭定妍坐到现在有点坐不住了,茶水和瓜子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想动一动,问叶轻扬他们最近练功练得怎么样,要不要和自己切磋切磋,自己前一段时间到了清平县之后,可是都没出门在彭府里努力练功呢。
叶轻扬之前比试输给了上官晖,最近除了闭门抄写宗门法规,倒是有抽时间练着内力,剑法没怎么练习,不过之前和彭定妍的切磋都是点到为止,大部分是叶轻扬赢,赵祺和秦烁也和彭定妍互有输赢,所以大家就决定去练武场活动一下,切磋着来几场就好了,不必太过较真。
到了二进的一处小练武场,这里现在没人,彭定妍就到场边取了一杆长枪,拿在手里耍了几个枪花,慢慢走到了练武场中间。叶轻扬和赵祺站在一边,等了一小会儿秦烁就拿着三个人的佩剑过来了,分别给了叶轻扬和赵祺。
叶轻扬就抽出了自己的云扬剑,来到了彭定妍面前,两个人先互相喂招,活动着身体热身。过了一小会儿,两个人的动作就慢慢快了起来,一招一式正式使了出来。叶轻扬一边出招应对着,一边把彭定妍的枪法和上官晖的枪法做着比较。彭定妍是女孩子,年纪也和叶轻扬差不多,内力比叶轻扬差一些,所以叶轻扬应对得比较轻松。打了一会儿发现彭定妍的枪法和上官晖的比起来,更加注重攻击的力度和角度,毕竟彭家的枪法是在战场上慢慢修改过的,目的在于更快的击败敌人取得胜利,不像上官枪的枪法更注重速度,招式也比较复杂一些。
又打了一会儿,叶轻扬趁彭定妍不注重,使出了一招乱云飞渡,击中了彭定妍的手臂,收了剑站住了。彭定妍见自己败了也停下了,说一段时间不见,叶轻扬的功夫倒是进步了不少,看来平时倒是没有偷懒。这话把叶轻扬说得有点汗颜,如果不是前几天和上官晖的比试,他也不会特别用心练习内力,对招式也不会这么注意,倒是反而提升了自己的功夫,这次才能比较快的打败彭定妍。
彭定妍输了倒是没有不高兴,现在还有力气着,就让赵祺或者秦烁和自己再比一场。赵祺和秦烁互相看了看,就由赵祺上前,和彭定妍比了起来。叶轻扬和秦烁站在一起看着,这次叶轻扬看得更加认真,注意着凌云剑法和彭家枪法的对决招式,看看哪些招式的应用比较利于自家,哪些招式的应用会受制于人。
赵祺的年纪和叶轻扬只差几天,内力比叶轻扬差一些,和彭定妍倒是差不多,再加上彭定妍刚和叶轻扬比完一场,气比较弱了,所以比了一会儿,彭定妍再次落败了。叶轻扬看得清楚,彭家的枪法其实也很厉害,但是更适合全力比试,像这种纯属交流的比试,反而让彭家枪法畏手畏脚了,所以叶轻扬和秦烁走过去之后,就对彭定妍说这种比试对她不公平。彭定妍听了笑了,说也不至于,彭家的枪法虽然更适合战场,但是还是自己练习得不够,不然就是平常的比试也能控制好,打败叶轻扬他们还不会把叶轻扬他们伤到。
彭定妍的豪爽开朗是叶轻扬他们愿意和她像平常人那样结交的原因,可能也是因为彭定妍从小被娇宠着长大,还有彭侯爷和彭小侯爷教得好,所以不像一些官家小姐那么娇气而做作。几个人互相说着失败的地方和应该改进的地方,在练武场上站着也说得很开心,忘记了刚才比试之后的劳累。
说了一会儿感觉口渴了,彭定妍就把长枪放好,和叶轻扬他们到客厅里重新坐下喝水。喝了水之后彭定妍又问起叶轻扬他们,昨天的赏园会看到上官晖和杨少天还有司徒恒都来了,似乎还是叶轻扬他们负责接待的,不知道最近叶轻扬他们有没有和上官晖他们比试过。
听到这个问题,叶轻扬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表示前几天和上官晖比较过一场,自己技不如人输了,杨少天和司徒恒倒是没有比试过不清楚。彭定妍对同样用枪的上官晖也是颇感兴趣的,去年彭定妍到上官家挑战的时候,就是输给了上官晖,这次过来清平县也想着再练习练习之后,再跟上官晖比试看看,现在听到叶轻扬输给了上官晖,那自己不是更比不过,就问叶轻扬比试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叶轻扬输了之后分析过自己失败的原因,就和彭定妍说了,一来是因为上官晖内力比自己强,二来是自己的凌云剑法练习得不够,不能很好地应对上官晖的疾风枪法,自己以后会更加勤快地修炼内力,再好好练习凌云剑法的招式,到时候再去找上官晖扳回一城。彭定妍看叶轻扬输了一点都不气馁,还想好了自己应该如何追赶,对叶轻扬比了比大拇指,表示自己也会向他学习,再多加练习之后再来找他比试。
赵祺和秦烁在一边也说着,说他们也会努力练功,争取到时候也和上官晖好好比试一场而不输给上官晖,四个人说得兴起,拿起了杯子互相碰了碰,说大家约好了,都要好好努力练功,看看将来谁是武功最厉害的那个人,说完之后各自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放下来互相看着笑出了声,觉得好像有点傻。
接着彭定妍看了看时间,该回去吃午饭了,就和叶轻扬他们告辞,说改天再来找他们,让他们先把处罚做完了,有空了也可以去彭府找她,反正彭府里也有练武场,可以在彭府里一起练功。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就应下了,送了彭定妍到大门外,看着彭定妍走了,才各自回了房间,抓紧时间抄写着宗门法规,等到送饭的人送来了饭,停下来匆匆吃完了,又继续抄写着,终于抄写完了一百遍的宗门法规,才放下笔,大呼了一声,躺到了床上,放松的睡了过去。
下午起来之后,三个人出了房间,拿着厚厚的一叠纸张,互相看了看,嘴角得意地笑了笑,一起到了执法长老那里,恭敬地把纸张奉上,等着执法长老检查。执法长老知道昨天叶轻扬他们三人表现得不错,所以大概检查了一下是一百遍没错,也不计较抄写得有些乱,就表示通过了,从下午开始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就恢复自由身,可以和其他弟子一起练功,自由进出凌云宗了,不过还是告诫他们要好好遵守宗门法规,不得轻易生事。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低声欢呼了一下,就表示一定谨记执法长老的教诲,然后就面色严肃地告退了,出来之后高兴得跳了起来,互相勾肩搭背地走着。
第十五章 准备出门历练了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是不是要去哪里庆祝一下,终于不用再窝在房间里写字了,可以好好出去放松一下。不过商量了一会儿,现在时间还早,其他弟子都在练功,他们这个时候出去好像不太好,还是先去练功,等傍晚或者吃完晚饭之后再出去好一些。
接着叶轻扬就和赵祺秦烁先回了房间,拿上了自己的佩剑,到二进的大练武场去了。大练武场上,其他弟子们正在练习着剑法,不时有银光闪烁着,看得人眼花缭乱。叶轻扬和赵祺秦烁拿着自己的佩剑走过去,找了一处空地站好,也开始练习起了凌云剑法。
这凌云剑法是第一代凌云宗主从自己所学的武岩派剑法里,加上后来四处历练学到的一些武功,慢慢钻研出来的,一共二十四式,蕴含八卦之道,又讲究飘逸自然,最高境界天人合一,出招好似信手挥出,却让人招架不住,四处躲避而不得。
弟子们一开始就学习了二十四式的招式,平时就是先练习得熟练一些,再慢慢加快出招的速度,最后再配合着内力使出,剑气就出来了,即凌厉又快速,是一种很高强的剑法。
不过现在凌云宗的弟子都比较年少,内力并不强,只能多加练习着招式的熟练度,再慢慢修炼内力,所以平时很少会出去跟别人比试的,毕竟上官家和司徒家都有一些弟子比较年长,如果和凌云宗的弟子比试,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平时也不会主动来挑衅,如果不是上次叶轻扬做得太过分了,上官晖是不会答应和叶轻扬的比试的。
郑远风下午起来之后,听到执法长老说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已经交上了罚抄的宗门法规,就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决定,那就是提前让叶轻扬他们出去历练,好好在江湖上闯一闯,早点成长起来。
这凌云宗的创办者算是武岩派的半个弟子,经常跟武岩派有书信来往,之前郑远风和师弟们也在闯荡江湖历练的时候,去过武岩派拜访学习,所以本来郑远风是打算等叶轻扬他们再大一些,就让他们以到武岩派拜访学习为目的,作伴上路一路前往武岩派所在的襄州,这一路上就可以好好历练一番,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江湖又是什么样的江湖,看看能不能闯出自己的名堂来。现在出了流言的事,看叶轻扬他们想法太过简单,就想让他们早点出去历练算了,而且流言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不需要这么多人手了,正好就由自己这些长辈们坐镇着,年轻的弟子们出去历练,归来之后再好好相助长辈们把宗门发扬光大。
想到这里,郑远风就开始盘算着要让哪些弟子在这次提前出去历练,毕竟年纪太小了出去也不太好,还要让年纪大的照顾着,容易拖了后腿不利于历练。盘算好了之后,郑远风又去找了其他弟子的师父,和他们商量了一下,说了自己的想法,才最后定下了要出去历练的弟子名单。
接着郑远风又开始准备一些弟子们历练要用的东西,才去书房开始写信,是写给武岩派的长老的,向长老们说明此次派弟子前往武岩派的目的是为了让弟子们提前历练,到了武岩派之后还请长老们看在两派的渊源上,多加教诲凌云宗的弟子们。又写了一些客气话,郑远风才停下了笔,等着墨迹干了,把信收进了信封里封好,又写了信封的封面,就先放在书桌上。
做完这些,郑远风让人去叫叶轻扬和赵祺秦烁过来书房,自己就坐着喝茶等着。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在练武场上被叫了过来,不知道这次师父找他们有什么事,不过总不是坏事吧,他们三个最近可是都乖乖地在房间里抄写宗门法规,还有就是帮着在赏园会的时候接待宾客。
到了书房敲门进去,叶轻扬和赵祺秦烁恭敬地先向郑远风问安,然后站在郑远风面前等候教诲。郑远风笑了笑,让叶轻扬坐在自己旁边,赵祺和秦烁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说话。
等叶轻扬三人都坐下了,郑远风摸了摸颌下的胡须,笑着说道“轻扬、祺儿,你们今年十六岁了吧?!烁儿也是十五岁多了吧,时间可过得真快,你们到凌云宗里已经十几年了,从小小孩童长成少年模样了。本来为师想着等你们再大一些再让你们出去历练,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不过为师最近想了想,现在天下太平,宗门里也都没什么大事需要用到你们的,不如就让你们早点出去走走看看,你们觉得呢?”
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听了师父说的话,最真实的第一反应是开心和兴奋,他们从小在凌云宗里学习武功,自然是想着像那些大侠一样出去闯荡江湖,闯荡出一个名号出来,回来清平县傲视群雄,唯我独尊,只是知道师父当年是二十岁左右才出去历练的,所以并没有想像现在的年纪就可以出去历练了。现在正好流言的事情也解决了,倒是可以出门去闯荡江湖了。所以叶轻扬和赵祺秦烁就向郑远风表示自己愿意现在就出去历练,一定会好好走走看看,多学习一些知识,回来让凌云宗更加强大。
郑远风知道少年人无知无畏,一心只向往着传说中的江湖世界,觉得自己的武功不差,可以在江湖上自由行走,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嘛,也是好事,省得还没出去心里就先低人一等了。
郑远风就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出门历练的东西,明天是三月十五了,让赵祺和秦烁明天回家好好呆一天,十六早上回宗门来,再跟叶轻扬及其他要去历练的弟子一起出发。
这赵祺和秦烁是清平县本地人家,只是平时就在凌云宗里吃住练功,一个月有几天休假时间让他们回家居住和家人团圆,一般初一十五这种日子就是他们的休假日,这次要出去历练要有一段时间不回来,所以郑远风才特意把出去历练的日子选在后天十六,让他们可以回家和家人再好好聚一聚。而叶轻扬是十二年前跟着亲人来到清平县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凌云宗里长大,所以跟郑远风不仅是师徒关系,更像是一对亲父子。
赵祺和秦烁听了郑远风的话,就先谢谢郑远风为他们考虑得这么周到,叶轻扬则是听到还有其他一起出去历练的弟子,好奇地问郑远风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谁要一起去。郑远风就笑着说先卖个关子,等后天出门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了。叶轻扬不敢违抗师父,只好说那好吧,就不再多问了,和赵祺秦烁跟郑远风先告退出来,开始兴奋地讨论着历练会遇到什么事。
郑远风等叶轻扬三人走了,也出了书房,到四进的一处院子里,找师妹刘远慧和师弟王远光去了。刘远慧和王远光正在院子里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女儿王芷晴练剑,不时笑着说几句话。
郑远风进来之后看到了,也不打扰王芷晴,笑着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刘远慧和王远光看到掌门师兄来了,向郑远风点点头打个招呼,给郑远风倒了杯茶,才开口询问师兄这次过来有什么指教。
郑远风和师弟师妹的关系都很好,像一家人一样相处并不会太过于讲究上下尊卑,就笑着说哪有什么指教,只是过来跟他们说一声,已经定好了后天让弟子们出门去历练。
这次出门历练的弟子,郑远风一开始就定好了自己的三个徒弟,接着又想了叶轻扬他们平时性子比较调皮,还不够稳重,需要有比较稳重的人一起出门,路上能管着一点他们,互相多商量着处理事情,所以就想到了王芷晴。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又是同门师兄妹,一起出门也无妨,所以郑远风也跟王远光夫妻俩商量过,取得了王远光夫妻的同意,让王芷晴这次也一起出门历练,现在定好了时间就主动过来向王远光夫妻说一声,也好让他们给王芷睛做一些出门的准备。
王远光夫妻俩听到郑远风说的时间,互相看了看,说师兄真是雷厉风行,昨天才定好了出门历练的弟子名单,今天就决定好后天就让弟子们出门了,不过也能理解,现在凌云宗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了,早几天晚几天出门都是一样的。
郑远风点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已经决定让弟子们出去历练了,那不如就让他们早一点出门去,夏天也很快就要到了,再晚一些出门天气炎热了,出门的时候容易晒黑,不要等历练过后回来,凌云宗里白白净净的弟子们都变成黑黑瘦瘦的回来。说到这里,郑远风和王远光夫妻俩都放声大笑,都被这个玩笑逗乐了,还吓到了一边安静练剑的王芷晴,停下来惊讶地看着自己父母和宗主这么开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