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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他的棺材里,闭着眼睛沉睡,偌大的空间内,恰好容易他的身躯,他不会在沉眠中使用自己的肉体,精神的活跃是在虚幻的空间中的,他的身躯终究只会永眠。
他忘记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这个永眠的计划,但在永眠中他逐渐的体悟到了宁静中的道,所以在沉睡中他也是在成长,在梦境中蜕变。
他的身躯被祂控制着推开了棺木,从漆黑一片的墓室中开始向南方向行走,整个墓葬区很大,在分隔了他的精神之后,祂的力量似乎在这副身躯中又减小了不少,时间也无法控制,只能够一点点的用他的记忆去摸索开启墓室。
随着一声巨响,祂最早来到了开启的洞口,风吹进了里面,沙化了一切,但祂并不在意,祂自由了,永远了一副人类的身躯,即使永远被封印了双手的力量,但嘴和祂的思维却确逃脱了众神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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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梦想世界里,本不应该存在人类,智慧在生物中是普遍存在的,但他们的种族习性,生活饮食以及兴趣爱好都完全不同,在摩擦中逐渐接受适应形成大共荣的团体。
但这是他的幻想,在睡梦中空想出来的虚拟世界,他是这个世界的神,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由的发展他所期待的物种交融,他深切知道人类的劣根性,因此在虚拟修正过了这些缺点,优化了他所了解的物种,创造了全新的生命。
在这个基础上创作奇迹。在尝试了无数次之后,似乎他在耳边想起了奇异的声音,虽然这种声音他一直都完全听不懂,但他的脑海里却接受到了这些声音的意识,似乎是可以称之为"祂"的伟大存在,在告知祂所观察到的人类,让他在他的空想世界中将物种优化,尽可能的超越想象。
他期待这种美好,但一个突如其来的冬天,他心跳停止的停在了那个夜晚,但一脸的微笑似乎证明了他已经去了他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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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宽敞的行人通道上,他把玩着一个方形的小玩意,在手臂摆动的时候,那个小玩意不断的变换形态,发出规律的响声。
街道上很安静,所有的人群都被通知去执行一个检测计划,他是属于巡查部门人员,恰好完成了工作,轮休阶段便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闲逛。
在经过了一个转角巷后,他隐约的听见了呻吟声,他提高了警惕,在这个时间条例规定下,在这个街区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不是正常情况啊!他喃喃自语,开始回到了工作状态。
快速换装了他的道具箱后,他走入了发出声音的房间,门自动关上,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打不开了,然后便是无尽的弓箭射向他,他用快速变换的等身盾牌挡住了这些,但下方快速射出的飞针射进了他的心间,痛苦吞噬了他的意识...
看见拖走他变凉躯体的机械,祂陷入了深思,似乎已经和祂的计划出现了很多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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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风流成性,但却将情与爱区分的很开,她曾经有过爱的人,她和他在外面的世界走过了很多的地方,每一处都记忆着他们相互之间的爱意,没有人可以找到那些他们两留下的刻印,因为他们把这些都刻在了对方的心中。
因此在他不告而别,再了无音信之后,那些心间的痕迹就在每一个夜晚折磨着她,以至于无法正常入睡的她只能去喧嚣处买醉,用那醉意和不计后果的行为填满那份残缺。
他明明给她说过,他们就是这世上的单臂鸟,这一生一世只能在天空中依靠着飞翔,一旦将要落地,便会一同被埋葬,可她的现实确是她从空中栽了下去,失去了想要一直飞向都没目标。
这一夜过去了,她也没有醒来,她解脱了,祂看着她的身躯,喃喃自语着什么,随着一道光,他的身体被和她的身体放在了一起,那是一具头颅和身体分开的骨骼,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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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一直没有下去,常年奔腾的河流现在也只留下了这干涸的河床,已经没有了活着的生物在河中,河岸两侧遍布还未完全风化的动物骨骼,似乎这里发生过无数次关于水源的战争。
他远远的看着,清楚即使现在表面上已经看不到了生物和水源,但简单的刨开一个深坑,大概就能看见这地下的帝国和那些地上生物梦寐以求的水了。
他一直等到天黑,风带着尘砂在空旷的峡谷中吹的呼呼作响的时候,他才开始缓缓的向他计划好的地方移动,一天的观察他看出来那是一种食草动物的巢,洞恰好也能容纳他的进入,在控制呼吸缓慢的进入洞穴之后,他感觉到脚边的刺痛,他不敢出声,快速的收集到了足够的水源便离开返回。
在将水存放到了陶罐之后,他疲惫的躺在了石床,他的脚已经发黑变紫,昏沉睡过去的他注定不会醒来了,毕竟门外便是他所"确认"的食草动物。
祂很疑惑这个画面中的人类为何如此稀缺,但又找不出他所看过的回忆中有这个的原因,看着天上已经发白的太阳,祂闭上眼继续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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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声琅琅,比不过一地鸡毛。
他望着天涯,沉默良久,双手早已无力,耷拉着看着这无尽的水面,墨色浸染了五彩的灯光,带着奇特的声响逐渐沉寂。
他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只是呆呆的看着桥中间对应的河面,默不作声,他只是不断的张开嘴想发出声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慢慢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地方,他没有烦恼,只用陶醉于自己的世界的地方...一阵寒风跟着月光将他从没有沉醉多久的幻想中惊醒。
他下定了决心,点火烧着了背后书包里的全部书籍,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站的地方,从桥上跳了下去。
"妹妹,对不起,现在我来找你了"
祂看着水花溅起,似乎夜色隐藏了一切,即使是一直注视着这里的祂,也无法明白这两个落入黑暗中的人类的心,祂清楚还需要更多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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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拥有过一个孩子,然后那个孩子跟着她的父亲走了,便又变回了孤身一人,她很庆幸现在依旧是孤身一人,不然她的工作也很难让家人接受。
她轻抚这不属于她的秀发,轻声细语的呢喃着颂词,取下高台上的配饰给躺着的人挂上,用专业的妆笔给处理客人的面部,她需要给客人打扮,不过这是她的爱好,与工作结合之后她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之中。
在完成了今天两位客人的全部装饰后,她走出了大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很暖和,驱散了她工作时沾染的寒意,品尝完一杯暖身子的咖啡后,她走出了自己的工作室,留给客人的家属过夜了。
她曾问过自己,能否为了这份工作放弃一切,但内心的波动代表了她的选着,想着她便打开车门准备回去了,但一根细线从她的背后缠住了她的脖颈,一瞬间的疼痛让她失去了意识,再之后便没有了...
祂控制着她的身体走向了她工作室的那具棺材,因为她曾说过,死了要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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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轻抚过砂纸,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喜欢用黑白两色来描绘他内心的世界,光在他的世界里是黑色的,所以覆盖了一切之后,就无法被发现,让世界里的人觉得自然。
因此画面里的景和物通常都以一种白色的姿态存在,他们没有自己固定的造型,在平面的世界和他的通常能够表现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他们同样也拥有自己的意识,在他放下手里的画笔的时候,通常都能带走他的心绪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在里面放纵自由的行动,不受世俗所约束,但他从来不敢久留,只能倾听和抑制自己的念头之后便脱离出来。
看着已经不再发出动静的成品画作,他通常都是用幕布遮住直至有人购买走他,可惜之后这些事都不可能再发生了,今天脱出的时候他意外身亡了。
祂也好奇这个的原理,直至发现了这宣纸之中夹着的圣纹,祂记得那是他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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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手不会颤抖,他爱着这个世界的记录,在追逐阳光之中,摆出自己的梦想。
在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摄像机的时候,他便下定决心,要追逐天空中的太阳。
在准备了足够的时间之后,他开始从脚下的地面踏入自己追逐的梦想之中...
祂似乎看见过这一切,当时是因为什么而没有去阻止?祂在冗杂的记忆中翻觅着关于眼前这包含在冰柱中躯体的记忆。
似乎当时并没有预见任何的异常,祂也只是个观众,看着关于他的剧目开场,即使是他自己,也只是一个有冲劲,不顾后果的人罢了。
祂开始追寻起这些时光的痕迹,发现了那个历史上最长的冬天,发现了还在追逐隐匿在云层之后的太阳。
他很傻,傻到全世界的人都逆着他行走的时候,他依旧坚持着;他也很幸运,别人逃不过时节,但却一直沿着方向,度过了更长的冬天,而他面对风雪,永远在那个秋天被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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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了刀尖上痕迹之后,他隐入了阴影之中。
阴影之中似乎一切都啊静止的,他的行动不会被不恰当的人关注到,使是被人观察到了,他也能很很自然的回到现实之中变得泯然众人矣。
他很喜欢这种孤独,享受孤独带给他成长,他需要在工作之余休息,但这些闲暇会毁坏他的状态,因此,他会立足于孤独,在一个人的时间里去反思自己的成长,在下一次的行动中能够提升自己。
他自然是清楚他的未来,即使整个过程中多么的顺风顺水,一旦失手,那整个过程便就结束了,恰如此时,在尚未反思完过去一段时间的收获之时,他品尝到了毒药的滋味。
毒性很烈,他也无怨无悔,毕竟能让他放心的亲人给与了他这杯毒酒,他不后悔。
祂回溯了时间,发现这似乎是一个意外,祂意外的将自己的物品放在了不合适的地方,有人意外的使用了里面的东西,但祂疑惑不解,为什么他明明拿着解药却还是选了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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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大海在他的眼前,但他却吐的死去活来,尽管是一时兴起的行为,但他的梦想还是不会被...晕船给阻挡的。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能对大海向往如此之深的他,还是会在这小风小浪的翻腾中不适应,或者他还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忍着恶心,还是继续这他自己的锻炼计划,尽管着装黑白的他看上去仍旧瘦弱,但他也愿意相信上船了,营养跟上了之后,他也能和前辈一样凶神恶煞。
完成了简单的热身,他开始绕着船舷开始奔跑,最后的长时间奔跑结束才是一天的开始...
祂在时停之中看见了,那是一颗必中的子弹,似乎是从远处飞来的,驱散了迷雾之后,祂看见了一个舰队,上面挂着似乎是哪个国家的旗帜。
所以是他们来执行清理了,祂继续了时间的流动,他失去了他的生命,作为一个海盗,成为了海怪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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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梦,偌大的城池,天上六个太阳,城里都是行走的人,他身处其中倒也不违和。
简单来说他是被称为解梦师的存在,通常他会被“邀请”进入他人的梦境,然后在梦境中寻找存在的锚点,之后便是在这个世界待下去,找齐全部有价值的东西后再回归现实的世界。
通常情况,无论在梦中经历了多久,现实中通常是一瞬,但因为梦中人与人的交际,无论是被入梦的人或者入梦的人一旦相见,便会留下深刻的影响。这是解梦师必须避免的,因此,已经多次出任务的他这一次仍然小心翼翼。
在完成了梦中她身上饰品的盗取之后,他据回忆找到了当时进入梦境的房间,准备脱出了,然而一支箭射进了房间,正中他的胸口,他痛处中望去,看见的确是梦中十年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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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山林而不宣,他卧草屋而心安。简单的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远离尘事的喧嚣。
车马声传入耳中,他皱眉继续装睡,似乎那瞬间不过是错觉,风继续了抚松,树叶继续轻碰作响。
他在睡梦中呢喃
自小寻沙场,北疆看帝王
人和望一巷,别了紫熏杨
芳草杨柳放,晨曦白灼香
红杉缥缈望,折戟铁未凉
泪从眼角滑落,他再也闭口不语。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他继续在记忆中迷失,直至头顶的刀刃将他的幻想与显示分离...
祂自始至终都不喜这些血腥的场面,所以直至天黑,人类的肉眼无法看见这番惨状到时候,祂才开始接收他的记忆。
但即使是记忆,也会让祂不适,祂很清楚这是种称之为人性的病毒,对于祂的种族来说是致命的,但祂需要尝试,尽可能多的得到这些,才可以去迎接一个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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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没在意过这充斥着电脑屏幕的房间,他自然是期望能够在未来的时光里用上那些大人物才拥有的随身投影设备,但现在他也只能在自己这个几平米的小窝内上下各处布满才能满足他的工作需求。
其实他也并不那么在意数量,只是在这创建的监控世界里,他想要更全面高效的去了解屏幕背后的那个人罢了。
房间里其实是可以有阳光的,他也曾经很喜欢这些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阳光,但自从他被迫开始毫无规律的作息之后,阳光就是他的大敌,他根本无法接受那一瞬间光与暗的交替,似乎他从始至终都应该是属于黑暗的,光是烈火只会灼伤他的心。
在他饮下一口烈酒之后,他顺势倒入了唯一的座椅之中,闭上了眼睛...烈火似乎在他的梦中燃烧着他,他毫不在意,不过只是正午的阳光罢了,所以他变成了灰...
祂在墙边用神文写下数字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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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了,他没有关注天上的呢喃,他不爱这世间苍生,他只是在乎他的血亲罢了,生而养之自然是要留有这些情感在身体里的,即使是要渡这世间消灭人欲的天劫,他也不愿放手。
他轻缓的进入了他自己搭建的舞台之上,他可以清楚看见这片已经蓄势待发的雷云,没有提示性的轰隆声作为提醒,一道连接天地的惊雷就这样从他的头顶延伸穿过双足进入地面。
他不会感到惊讶,但身体缓慢浮升的痛苦在提醒着他,后手还是要留下的,所以他凝聚出一滴心头血,慢慢的传出渡劫范围飞向尚在熟睡的父母。
又是一声惊雷,打断了他看向家飘忽的思绪,更为剧烈的镇痛充斥了他身体的内外,他只能忍受,没有人可以给他分担。
再是一声巨响,这夜的黑暗被驱散了一瞬,祂似乎也被影响到了,再集中精神看去,剩下的不过是飘扬的尘土,和关于他的气息了。
祂继续叹气,寻找新的人选,其实那滴血是可以满足祂的要求的,但祂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