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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满目的仪器摆满了这个看起来已经很大房间,她在其中忙碌着穿插在各个设备之间,病房里是一个身份很特殊的患者,她作为特护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房间的一切,让病人醒来。
在忙碌了一阵子之后,她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特殊的病人呢,连配备都观察摄像头都取下来,不然也没有这种空闲坐在这里休息吧?”她无奈的摇摇头,毕竟日常这类的工作得一口气做完,然后出去才是可以休息的,毕竟这可是特护病房,一切多余不利于病人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一边要求取消掉全部的监控设备,边有一连几周只是将住院款结清缺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还是不听的嘟囔着,自言自语也算是她的放松。
但她未注意到,病床上人已经醒来,一只手用着吊瓶的线将她的脖子绕起,另一只手用枕头猛的一下将她按到了床上。
她拼命的挣扎,但很快意识开始模糊...祂似乎这一次非常难受,很短暂的看见了个打满绷带的人蹒跚的走出了房间,而祂这副即将崩坏的身躯却躺在这个病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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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似乎拥有读心术的她是个异类,她永远都处在一直喧闹的环境之中,即使是闭上眼睛期望有一丝安宁可以入眠之时,他人的心声也会无法阻挡的传入她脑中。
她很庆幸在那样的生活下,她没有崩溃,一直坚持了下来,随诊年龄的增长她逐渐能够区分和忽略一些心声,用心就能指定读心一个人,在这种帮助她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今天又是播放日呢!”她嘟囔着,可能由于宣传的因素,她这一天的读心都会收到政治播放节目的影响,毕竟这是一个全民参政的城市,不同人对政治参与的心声太过浓重,她很难彻底的忽略这些信息。
“心情烦躁啊!”走在路上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被人跟踪,明明拥有读心能力,但在嘈杂的环境下,面对明显的恶意她也很难识别出来。
一把尖刀就在人群中插入了她的心脏,她在那一瞬间也没听见任何的恶意,剧痛从心口传来,她挣扎着想要维持站着的状态,想要说些什么,但躯体的痉挛让她倒下,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来自天外的声音“读心却无法掌握,特殊的个体,可惜已经是最后时刻了,这具躯壳还是直接收藏,不再使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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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的回响好像永远都在脑海中回荡,他无奈他自己的工作内容是在惊吓屋中扮演游荡的女鬼,尽管工作内容清闲,工资还高,这炎炎夏日工作环境也很舒适,但就是太伤耳朵了...
“得,又来客人了”他带好了他的道具,短暂的透气之后,他回到了他的位置,开始坐下,隐藏成为一个人偶,等游客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再用道具从游客旁边飘过,完成惊吓。
“这波客人进度好慢啊,不会中途就安全通道离场了吧?”他很无奈,但想到脱掉装扮然后还可能立刻又要进来,他宁可继续在这蹲坐,反正舒适到想要睡...着了
他好像开始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了一个能够操控特定人身体的至高存在,但这种操控和存在的身躯会快速的凋亡,他反复的在体验那种濒死的感觉,他想醒来,但身体感觉一点点变冷却无论如何都困在梦里无法醒来。
“所以是因为心脏骤停?”
“他的面容上有挣扎和痛苦的反应,应该是最后在睡梦中有感受到痛苦,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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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们的选手现在要再一次挑战他的极限,我们拭目以待”。
现场嘈杂,他只觉得纷纷扰扰,他看向自己的身躯,那是一副已经千锤百炼的肉躯,似乎他爱上举重之后就不断的挑战自己,一次次的通过训练和饮食来提高自己的爆发力和承受力,又或者潜移默化下锻炼了忍耐力。
所以现在他又一次站在赛场上挑战自己的极限,说来也让他觉得有趣,大大小小的比赛,他越是小型的比赛发挥的越有惊喜,可能这次又能突破自己的极限了。
他深呼吸,将手掌攥紧,对手臂上的肌肉进行简单的激活,深吸一口气,握紧,开始爆发出他的力量,一点点,一点点,将他的极限抬起,举过膝盖,举过腰间,举过双肩,举过头顶,10,9,...
他感觉时间像是停止了,身体的疲劳让他很是精神,但那个心中默数的8却无法数出来了,他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感觉他的身体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确实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打破了世界记录,但就在正式立场的时刻,他倒下了。
“原来都是死前的执念吗?”他叹了口气,烟消云散。
祂也无奈,用自己的操纵能力完成了他的遗愿,但他的执念直到现在才消失,关上了手里的记忆本,祂看下那即将出现变数的屋外,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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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崎,是你的真名吗?”
他看着对面这个所谓死神的生物,对它的话置若罔闻,他的意识里不相信世界中有神的存在,但真正看见了这超越现实的生物,他也只能哑然,默然接受。
他其实不想去思考后续会发生的事情,只想快速的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潜意识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但心还是很静,无法激动,无法对这一切抱有激情。
他没有走几步,心脏部位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清楚一切都被计划好了,他并不后悔任何行为,只是想要再看他一眼。
“那么你的遗愿,由我来帮你实现吧?”似乎是从身体的内部传来的声音,在他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让他听见了,他用最后的力气露出了招牌的笑容。
“咚咚咚”算不上急切的敲门声,敲开了他的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身体已经无法承受,祂用尽了这具身体最后的力气看向那个坐在桌前,严肃认真转向惊愕的脸庞,祂也笑了,毕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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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这片生他养他的荒野,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一生都无法找到一个稳定的居所,在这末世危机四伏的荒野中活一天是一天。
幼年的时候他幻想过很多,在那小小的避难所短暂时光里,他想过做一个统领全人类的大王,能够带领走出那个避难所,见到阳光和大海,但很快粮食的短缺,暴动,怪物的入侵将一切都打破,他流离失所,开始在荒野中流浪。
他曾去往过更大的人类聚集地,但他这种不被承认身份的流民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即使是付出了代价,那也只是利用价值,等到价值耗尽也是会被毫不犹豫的踢出的。
现在的荒野是最热的时候,去年他差一点没熬过来,最后是碰上了出外的调查队才顺带捡回来一条命,但今年更为严酷的环境,他已经没有希望了。
他放弃了行走,躺在地上,缓缓的闭上眼,嘴唇早已因为脱水干裂,喉咙也早已不说话再也发不出人类的声音,隐约他看见了这艳阳天空中的一个身影,好像有着黑色的羽翼,能够遮挡一些阳光,一个背光看不清身影的生物...
“幻觉吗?希望这就是神吧?毕竟看见了神大概就能上天堂无忧无虑了吧”他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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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善言辞,总是埋头于他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想法之中,对他来说生活永远是一个人的生活,不受其他任何人的影响。
但一次意外,让他背负了属于他的罪孽,他需要一直付出用于偿还。
炙烤大地的阳光不会偏心任何一个在马路上行走的生物,他拉着马车在正午的阳光下缓慢的走着,他不思考任何东西。只是带着疲惫前往指定的目的地,把这个月份的赎罪交到位罢了。
跟随着的马开始大口的喘着气,他讲手边最后的水给马喂了进去,他清楚每一次这种的行走都是一趟挑战的赎罪之旅,他总会有一天在路上迷失再也回不去。
他无意踩中了猎人的陷阱,很快就被倒吊悬挂在树上,但没有人可以拯救他,马依旧在向前走,放弃了生的打算之后,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奇怪的人,明明下定决心要把事情做到最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最后了,这是不是也是人类执念的一种放弃呢...”祂看着,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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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想要揉一揉久弯的头颈,他已经连续一个上午看着眼前的工作台使用工具来维修了。
他轻轻的敲击自己已经发僵的肌肉想要让它们更快的放松一会,毕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去休息,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他很无奈自己的工作内容,繁琐枯燥,重复还要求精细,但终究这是他自己的手艺,是用来吃饭的本钱,祂也没办法放弃,想着想着他又回到了座位上,准备继续完成今天上午的工作。很明显对于祂来说是一种进步,祂满意的闭上了眼,在听见救护车声后。
“接下来应该是要通电了”他一只手想着的时候已经伸向了工具箱里的电源线,但突然一个酥麻从手指传来,然后是意识的停顿,“...漏电...”
祂清楚这已经没有处理的必要了,但还是控制了身躯,躺在地上感受从座位上摔落和电击余留的痛苦,他开始能够作为一个人类承受痛苦时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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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小曲,脚踩着油门,他开着自己的货车在高速上驰骋,这是还清车贷的第一天,之后所有的收益都归自己了。
他很满足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能按照自己的希冀去生活,他想着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车,因为铁板的遮挡他自然无法看清这辆车的全貌,但后视镜的展现已足够让他满足。
今天也是个好日子,他心里想着,毕竟阳光不错,没有阴雨,这路上地面也是正常,他可以尽情的踩油门,毕竟车辆也不多,他可以享受这段行程。
哼着小曲听着歌,窗外的风不断的吹进来,他极其放松的在开车,但脚还是稳住了油门和刹车。
但突然一个异物自前方飞来,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躲闪,只能缓缓苦笑闭上眼睛...急促的摩擦声
祂看见的是一团火光,即使是阳光之下也显得那么亮眼,身躯被车辆似乎压住了无法挣脱。
“死局了呢!”“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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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了沉睡,梦里她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似乎在那偌大的城市之中,可以轻易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变换每一栋建筑,使用自己的双手去搭建每一座山脉和河流,甚至那天上的星辰日月,她也能只手有无,她爱上了这一切,及时她知道这只是梦。
她又一次幻想她在梦中醒来,那是一张铺满了鲜花的大床,她揉了揉双眼,看向了床边的幅画,那是一张星空图,她感觉很醒神便挂在了床边,她下床并未穿鞋,赤脚走向了窗口,拉开了窗帘,阳光似乎很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了阳台上的洗漱口,那是个露天的浴缸,她一下跨了过去,似乎突然踩空了,她从梦中惊醒,但已经在下落过程中,她直接吓晕了过去。
“何必还要在上她的身体呢?已经是废弃品了”
“想要在体验一次这种撞击的痛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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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称为媛的生物,脱胎于人人类,而强于人类。她小的时候与人类无异,正常是生活成长,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同学的帮助让她觉醒了她的潜力。
于是她成为了媛,用自己的价值去换取他人能够给予的东西,进而实现自己的目的,她很清楚一切不过是交易,在交易中她能达到目的或者自己需要的东西即可,付出的什么其实她并不在意,及时行乐才是她期望的。
今天又是刚刚一场交易完成的时刻,她心情很好,在酷热的夏日这短暂的室外活动也不会让她讨厌,但想要让她直视太阳,她就不愿意了。
总归,她这段回家的路,她还是得走回去,毕竟她也不至于四体不勤,突然一声急切的刹车声从背后传来,但在之后就是一股巨力将她抛向空中,意识已经失去。
“又是这种身躯,快速掌握却没有任何使用价值,何必让我来观察”祂嘟嘟囔囔的还是将意识投影“无论多少次,这种车祸都是没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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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幻境,可惜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入,在幻境里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成为一只小鸟在空中自由的飞翔,成为一颗大树在悬崖峭壁中成长,成为一颗星辰在无垠的太空中划过。
他曾只把这些做为一场梦,直到他发现幻境里发生的一些事可以影响现实,又或者在现实里做的一些行为可以影响到幻境之中之时,他欣喜若狂。
今天是他第一次计划在幻境里试验一些危险的东西,他开始尝试将幻境中的自己进行调整,调整为不同于人类的存在,他开始幻想自己是一个异种,能够从人类的形式慢慢的变换为其他的存在形式。
这个过程即使是在他自己的幻境中,他对自己有掌控力的情况下,他都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他想喊停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法停止了。
在不断大改造中,一个长利爪,黑色双翼,人形鱼身的生物从无到有的出现,祂紧闭双眼,似乎短时间内无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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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眼睛睁闭,但他能注意到的只有黑暗,永远在黑暗中的生活让他很为敏感,一切的风吹草动都能被他发现而警惕。
今天是他计划出门的日子,他需要在黑暗的视线中去寻找一家医院,然后在医院中寻找一个帮助过他的人并道谢。
在完成了下楼乘车的操作后,他开始倾听声音,判断方向和地处的位置。
“按记忆里应该是背后”,他转过刚下车的身躯,开始倾听电流变化的声音,在电流变化的时候便是红灯转绿灯的时候,他已经演练了无数遍,直到听到声音后,他便开始直线行走,1.2.3.4.5...合计33步,左转,然后走到能听见水声的地方。
听见水声之后右转走17步即可到医院门口了,他很轻松就完成了这些流程,但不知为何并未听见医院车辆进出声。
等到反应过来时,他突然感受到了车辆撞击的感觉,祂突然看见了这个世界,突然的身体疼度才能提示祂这段时间是那么短暂,快速的黑暗笼罩了他的身体和祂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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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又碰上了下雨”
今天是一年一度关于鬼魂的节日,某些不安分的鬼魂会在太阳落山之后出现,在人世间游荡,而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给那些尚能安抚和引导的鬼魂提供一些建议,让它们回归正途,毕竟它们并不知道鬼节的午夜之时便会进行审判它们,表现的好坏决定它们灰飞烟灭还是转世投胎。
他这种引路人无法直接传达这种意思,但通过行为唤醒这些鬼魂生前的记忆,进而带回正途。
但下雨总归会让这个工作变得艰难,甚至因为雨夜,某些已经步路邪路的恶鬼也会更容易伤到他们。
他只能无奈的叹气,他们拥有最好的修行资源和最短的工作时间,他们根本不可能去抱怨,不过就是承受风险和收益的转换罢了。
想着想着,他发现身旁的同伴已经消失了,他警惕了起来,开始四周注意。
突然一只黑手从他的胸前穿过,先感觉到疼痛,口里溢出一口血,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祂拍了拍身体上的血,看着已经对这具身躯大快朵颐的恶鬼,无奈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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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平凡啊”,老人对年轻人缓缓的说到。
“确实,今年的天气太过异常了”,年轻人附和到,每天的日常上班就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今年的不同,走出屋内的燥热,许久不见的雨水,和那始终挂在天上无限照耀的太阳。
“这一块区域的温度已经持续高温快到一个月了,而且也完全没有降雨云的存在,这已经是天灾了”
“是啊!”老人无奈的叹气,今年终究是极为异常的一年,并未有预案应付这些情况,老人在桌前踱步,在不断想着处理或解决办法。
突然,办公室的灯黑了,老人疑惑发生了什么,突然他胸口一阵剧痛,身体不自主的倒了下去,年轻人的手似乎这个时候扶了过来。
“老师怎么了?”剧烈的疼痛让老人无法说出话,意识开始模糊。
祂最后看见的是年轻人在操作系统上似乎做着什么,窗外的天暗了,似乎最后祂听见了雨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