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城市的喧嚣,吵醒了刚刚睡着的他,他无奈的看向窗外,阳光还炙烤着大地。
“完全不想出门呢!”他不住的在心底抱怨,可惜既然醒了,总归是要推进今天的安排的,快速的洗漱和换好了遮阳衣装的他,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将物品在各处交换传递,他并不关注转带的东西是什么,说到底他享受的不过是穿梭下,骑行的快乐...
祂无意间撇见了他的身影,在短暂的迟疑后,开始感受烈日下炙烤的痛苦,似乎那些不能动的肌肉已经在祂的操作下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祂能感觉到渴,可无论如何吞咽,似乎都无法润湿嘴唇和喉咙。
隐约间,祂看见了慢慢流淌的液体,好像在阳光下它变得更为粘稠,更为的深邃,似乎是看入迷了,祂无法继续进行思考,就这样一直一直,直至撑着的手脱力,整个身躯彻底贴在了大地的煎锅之上,在油脂汗水的蒸发下,意识逐渐消失...
17
本没有意外的可能性,他在那一刻疑惑了,明明很少与人接触,排除了他人的伤害可能,也小心意义的触碰所需接触到的任何一种东西,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
祂接管这个身体的时候,似乎那个人类的意思已经消失了,祂再一次疑惑,那为什么还会有接管的可能呢?不应该只是体验观察最后的那一系列不会违反“路径”的行为吗?
但无论如何疑惑,祂还是享受这种自由,祂站了起来,忽略了眼前的杂物,刚刚躺下的位置离窗户很近,所以祂很快就处在了阳光之下,似乎那股弥漫于身体的寒冷缓解了一些,当然祂也不敢大动作身体,可能很容易就散架了吧。
得到了阳光充足的照射之后,祂转身去看那散落的杂物,整洁使用过的笔记本,双肩背包,剃须工具,国旗,笔,还有些在祂记忆中未见过的东西
“完全无法判断呢!”算了,祂继续躺回了原位,不再纠结,只当休假了。
“晚安...”
18
他的手很稳,轻按扳机便能带走一条生命,他从未在意过任何东西,对他来说,活着只是一段任务的延续,任务结束了,那便结束了。
所以真正等到他与祂合为一体的时候,他也很好奇为何会是这种发展。
他想要和祂对话,但却发现似乎祂已经将他消失认为了事实,祂控制着他的身躯似乎还在完成那个任务,这种旁观者的视角让他很感兴趣,像是彻底脱出了那些限定任务,成为了旁观者。
看的出来祂即使接受了全部的记忆和技巧,还是个行业内的新人,祂还是很生疏的做着他在熟悉不过的事情,他嗤笑他自己的生活现在转念看起来竟是这么的搞笑,他愈发的决定自己的一生并没有那么无趣了。
“真想再执行一次任务啊”他在心里想着。
似乎是触发了什么限制,祂的行为陷入了停滞,他发现居然可以以旁观者的视角控制自己的身躯了,他惊喜若狂。
“那么,游戏开始!”
19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爱孩子的女人,从小到大看见孩子都乐于上前去打招呼,无论是那些胆小藏在家人怀里的孩子,还是那种不知所云自娱自乐的孩子,她总是能够颇有耐心的改善这段萍水相逢的关系,她也不在意这个孩子是否是“逢场作戏”,毕竟她也就是乐在其中罢了。
但她未想过,会有一天真的进入抚育师这个行业,看着眼前爬动的一个个小天使,她的心化了,她极有兴趣的为他们一个个准备小礼物,为他们的开心笑脸而努力奋斗。
开心的忙碌驱赶了一切的倦意,她努力的维护着一切关于天使们的生活,似乎完全忽视了自己,就好像一根弦自己崩断了一样,她倒下了。
但她未想过自己会有倒下的一天,恰好今天也逢周末,只有她一个人照顾这些小天使,她祈祷有人能帮帮她,然而直至意识消失也没回应...
祂早已睁开了眼睛,但还是很无奈,这无尽的人类幼崽的哭闹和祂控制的破碎的身体。
“完全就是无能为力啊...”
祂通过记忆找到了同事的电话,不敢说话,只得回复消息,待一一发送完成后便躺入了这些天使之间,沉沉睡去...
20
她爱这永恒的星辰,无论她用怎样的观测设备去看这些她注视着的星星,似乎它们都是亘古不变的,人类的一生太过短暂,根本无法从观测一颗星星的一生,但至少也能依靠代代相承和这天上的无尽繁星来用人短暂的一生补齐一颗星的一生。
一天的工作总是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她爱着这份事业,所以从来未感觉到疲倦,要不是还得考虑家庭,可能她都愿意永远待在星台了。
“预测要出现超新星爆发的那颗还是毫无动静呢,真不知道是不是错误估计了”她无可奈何,毕竟十年前刚入行的时候她无意错过了一次超新星爆发的观测,这已经是她的心病了。
她嘟嘟囔囔的开着车离开了研究所,为了避免城市的光污染,研究所专门建造在了人迹罕至的山上,所以她这一路开回家还得费些精力。
刚开下山,城市的灯光还未完全照亮她的车的时候,一刹那,一道剧烈的亮光自天空亮起,她急踩刹车,急忙下车,看见了一颗彗星,快速的向她的方向下坠而来。
“!!!”
祂似乎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灼热和亮光所惊讶到,从未有过的感受让祂喜出望外,祂想做一些未做过的事,祂用她的身躯大喊着,尽管人类无法发出祂的语言,但至少在意识消失前的一刻,祂感受到了名为激动的人类情感。
21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
祂一个恍惚,好像来到了某处平台之上,眼前是一群人类幼崽,祂快速查看记忆。
“某种教导人的行为吗?”
祂好奇这种知识传承方式如何一代代的发展传承下去,而不受时间的损耗呢?
一边想着一边操作这这具身体做着所谓“教书育人”的工作,台下的人类幼崽看起来并非能够理解这些语言的含义,只是学着发音照着念罢了。
祂无奈的叹气,果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传承吗?祂并不在意人类的发展如何,只是从简单的行为中观察一个种族的发展,从而填充祂的素材库罢了。
一堂课很快就结束了,祂运用着他的身躯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休息室,一个三平米出头的小房间,可能是因为门是向内开的,根本无法关上,所以门上都没带锁,一张小床加上一张桌子。
祂苦笑“这是窝吧”,躺在床上闭上了眼,静待注定的结局...
22
他从小就不爱车,似乎用双腿丈量大地,作为一个旅者在永远陌生永远新奇的地方游览学习才是他所期望的,当然如果能有个可以陪同他一起感受世界每一处的爱人,那更是求之不得,虽然一个人在旅行中孤独到老也不差就是了。
只可惜莫名其妙的在人生的安排中,他成了一位交警,所以站在路边旁边停着一辆警用摩托的他总是怀疑人生,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他今天似乎没有思考太久,就遇到工作了,嗯,遇到工作了,他骑上车拧动油门,车加速,他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让他双脚脱离大地的人。
“咦,是个女人吗?”他远远的可以看见那个一头长发在空中飘扬,还有那细腰,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惊讶了一会便继续拧动油门,快速超过了违章的女人,然后打信号让她停下来。
“还算听话,那就不罚你了,教育下完事”,他看着后视镜慢慢的停下车,将随身的罚单放在了车上。
突然他感觉眼前发黑,呼吸不上气,“是突发的什么吗?...”
等祂用他的身躯醒来时,有发丝好似一直在拍打身躯的脸暇,眼已经没法睁开看清全部了,隐约让祂看见的只不过就是个女人似乎骑着他的车开往医院的方向。
“似乎是个玩笑呢!”,祂无言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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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看见的好像是一个忙碌的人类,时时刻刻似乎都在两地另外两个人类之间奔跑,传递什么信息。
祂无奈的摇头,这完全不是祂愿意参与的事情,反正他似乎没有特别的心愿,不如直接完全放弃“扮演”前往人类的世界去体验好了,反正也不会多长时间。
于是按照记忆换下来工作服,手机关机直接丢了,舍下一切关于身份的标志,走出这座他的牢笼。
“也没记忆里的车水马龙啊!”祂似乎也能像个人类一样去嘟囔,但他清楚时限的存在,于是快速的穿过马路前往远处的河流。
祂想要在河流中寻找一种人类世界的东西,可能是某个阶段的祂将其遗留在河流中,能够随着时间分布在河流的各处,且随时因咒语就能出现的东西。
祂快速的道路上疾走,却没有发现这个身躯已经在崩坏了,知道他看见河流之时才发现世界变高了,祂苦笑,这一次又没赶上。
24
她爱被追逐的感觉,在风中感受血液沸腾的刺激,不断的超越面前的一切障碍。
一直以来似乎她就不喜欢劫富济贫的侠盗行径,但为了营造最后追逐的那种刺激感,她无意就在这个行业里扎根。
但没人知道她最后还是会偷偷把盗来的东西再放回去,毕竟她本身就家境优越,足以被劫富济贫了。
想想还是之前一次将一个追逐他的警察送进医院要来的刺激,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个路上出现这个交警,不然可能会以正常人的身份去认识认识吧。
她在荒野的公路上骑着托雷,天马行空的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背后袭来的黑雾...
再反应过来便已是祂操控的身体了,祂疑惑,那似乎是祂仍作为一个人死亡时产生的黑雾,难道自己人界的尸体是这个时间段才产生的吗?祂疑惑不解,可惜这具身体没有深入机会,只能往后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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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醒来都和睡前的记忆完全连不上时,他就明白又开始梦游了,似乎是天生的,他的梦游就像是体内有另外一个人格,在他睡着之后出来控制他的身体,按照他从未有过的意志去完成某些事情,然后在他醒来前又睡去,完成他无法确认的切换。
好在那个人格从未伤害过他的身体,而且也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所以他慢慢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带着每天醒来后处理各种特殊情况的心理准备,一天天活着。
“所以,这个人格是被我剔除进而消失,还是什么原因呢?”读取了这个人类全部的经历之后,祂也成为了他梦游时的人格,可惜之前那个人格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彻底消失了,看着这大厦的顶楼,眼前城市的璀璨灯光。
祂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祂清楚自己在这一刻应该是接替了那个梦游人格的某种行为,祂并不会阻止,只会让他持续发生。
祂缓缓闭上了眼,却惊愕的发现,那个梦游人格根本没有消失,在祂的脑海里说了声,“果然如此!”...
26
她写下最后段话,就陷入了沉睡。
祂看着纸上的话默不作声
“预言家吗?”“全部未来的事都预言出来,然后等着我去做吗?”
祂无奈的摇头,毕竟已经不是新手体验了,祂确认了她身体的完好度,确认是个年轻的躯体后,快去的收纳物品出门。
似乎她住的房子是高耸入云的建筑,她很少出门都是在家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然后靠这些毫无根据的预言出未来的某些事件或者征兆。
即使是祂的存在都在这次被预言出来了,祂记得很清楚,她这一次看见了不一样的未来,她有可能活下去。
祂极其好奇这种行为究竟原因如何,所以祂原因安装她的提示来逃离这个即将塌陷的楼房。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祂快速的移动中,都没啥心情去思考其他的东西。祂快速的在楼道中移动,祂尝试尽力,但等到祂清楚听到灾难的声响时,身体已经坠下,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27
祂意识一回复就发现在一个壕沟之中,似乎他还能清场的“战斗意识”,身旁的尸体已经散出一股“迷失的滋味”。
但祂无法离开这里,祂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面敌方的人类似乎在不断的准备什么东西,“后续的进攻计划吗?”
祂无奈反正也不会根据“计划”而接受既定的事实,于是祂一点点的在血腥的尸体堆上爬行,试着想安全的区域回缩,但祂约爬越心静,越清醒。
然而那唯一能够打通的对讲机中,也是尸横遍野,这个战地沦陷了,然而祂并不知道,还在控制这个残破的身躯想着战地的医疗点爬去,似乎那个位置有他在乎的人。
黑暗遮住了一切,对面似乎也放弃了黑夜中收拾站场的想法,至少等天亮之前,祂都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
祂一点点的爬着,终于到达了那个已经成为废墟的临时医院,祂无奈的看了看,估计是飞弹炸毁了这里,祂隐约看见了一个给他包扎的人,可惜太过模糊,很快消失,身躯陷入了黑暗...
28
他的一生充斥着键盘敲击的声音,在虚拟的网络之中,他想成为一个神,所以在他的世界里从来不允许失败。
在一次的技术攻击,防御,隐藏,逃脱之下,他完成着自己的夙愿,在虚拟的世界一次次的“出格”,毕竟为了吸引神的目光这些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一次,他又开始入侵一套国防体系,他清楚这样的操作未必能够吸引到神的注意,但一定会彻底被盯上,但他想要尝试这种出格。
但令他出乎意料的事,一直到他完成整套系统的控制都未受到一点阻碍,甚至他轻松的点击按钮就能开启一场战争,这样的行为都没造成一点影响。
他疑惑不解,但突发的头痛让他无法继续思考,他不知道这种痛苦是什么时候才有的,但状态是他有准备的,只要吃下助眠的药即可,反正今天他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
吃下药他沉沉的睡去,但身躯快速的醒来出现的是祂。
“虚拟神的目光吗?”祂笑了笑,按下了已经设置好的导弹发射按钮,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29
他转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穿越之前,他在思考那究竟是什么智慧生物在未来的几分钟后占据了他的身体,并完成了一些他一直想做的事。
他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甚至他觉得,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尽快完成手头的工作。
“工作?”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工作就是对未来的可能性进行观测评估,这难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带来的幻觉吗?
他无奈的笑了笑,觉得不在意梦里的内容,去咖啡间拿杯咖啡然后开始下午忙碌的工作。
但那个咖啡机今天居然意外的坏了,而且负责维修的人员巧合也今天不在公司。
“这不就和梦开始的一模一样吗?然后就是她...”随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无意识的回头,果然看见了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正在她的眼前。
“电脑又坏了,能帮我再修一次吗?”他看见这个可爱的脸庞,忘记了继续思考,点了点头就跟了出去。
然后就是约会,表白,意外?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但没有注意的是那个今天拿来装咖啡缺没有装到咖啡的杯子的地步有些白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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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有什么想继续聊下去的吗?”他缓缓的摘下了眼镜,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对面的患者已经走了出去,他顺手带上了房门,瘫坐在椅子上。
一天的工作之中并未有多少体力劳动,但连续的脑力引导加上频繁的思考及多项判断,终究劳累着他的精神,赶在结束之时休息片刻。
“今晚还得去应付约会”休息只能让他的精神更为的冷静,更快想到之后计划的事情,他无奈生活过得如此的繁忙,甚至都来不及抱怨。
拿好拿好外衣换上,顺手关上工作室的门,径直前往大厦的电梯,还好约会的地点就在一楼不远,他不至于在还剩下30min的前提下还迟到。
但走进电梯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在疑惑中他还是按下了1层的按钮,他是不愿意修改选择的类型,选中了就要执行。
电梯快速下行,突然一个震动,似乎绳索断了,电梯快速下落,他一时紧张双眼一黑...
祂没有考虑时间,只能观察这个钢铁牢笼的形状,看看是否可以认出这个时间,以便未来的躯壳可以将一切联系起来,“咚”,身躯破损,意识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