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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气喘吁吁了,向背后看去,背后是他一路爬上来的山脉,云遮挡了道路,他没法看清上来的路究竟有多长,但远处高耸的山脉还是让他叹然,多么美丽的风景。
短暂的休息已经让他恢复了一阵体力,他决定继续前进,他抬起了腿,开始一步一步继续登山,控制好呼吸一段一段的前进。
每一步都没有多远,但他在风雪中也能看见那个封顶建筑了,他在心中鼓励自己,这一次一定要登顶。想着,脚却一不留神踩进了暗藏积雪之下的坑洞之中,大腿的撕裂让他一下精神起来。
他尝试用上面的腿拉起这个踏下去的腿,但似乎衣物是已经破损了,冷冻的空气已经带走了他可以弥补的体力,他双眼开始无神,身躯却没有倒下...
祂看着这明显不是人类都能够修出的建筑,陷入了沉思,感受了一下,似乎因为过于寒冷的腿已经坏死无法使用了,祂用手尝试去撑,但手似乎也和冰连在一起了,祂只能叹气,看着那个远处的建筑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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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战场,每一天都有人在这里死去,这是两个国家政治和军事的碰撞,但人民却是无辜的...”
她完成了今天的录制,这就是她的工作,在战场上完成一些录制和“表演”即可,她刚来的时候曾产生过改变这一切的想法,可惜现在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改变了。
她得了不治之症,及时外在看不出任何不良的身体状况,但在逐步的身体检查中这一周她随时都可能永远沉睡下去,因为在这次的录制之后,她已经决定去战场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不想在床上病死,宁可在人类的战争武器下肢体破碎死亡。
一阵眩晕,祂没想到竟然就已经控制了她的身躯,祂快速控制身体小跑跑出了屋子冲向了炮火连天的战场,祂看向天空注意到了轰炸的战机,祂露出了笑容,冲向了祂预见的一个落点,那颗爆炸之后应该能够快速结束这一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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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望向天上的太阳,续着手里的颂词,继续了他的工作-对天上的神颂以贺词,为地下的人求一个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等到颂词读完,天已经快黑了,祂看下天边的夕阳,祂明白这一次的体验又快要结束了。
那一本并未怎么翻阅的颂词本祂其实基本上没有看,即使天上没有那个倾听者,祂也是清楚这些千篇一律的内容是什么的,但没有认真听的生物。
人类所谓的心诚,只是对自己暗示,求一个心安理得,毕竟祂们是不会在人类眼前现身又或者明显影响什么的。但这些行为却从未断绝过,一代代的颂者传承这些颂词,虔诚的朗读,每一次的颂摆他们是最忠诚的信徒。
即使这一天结束之后他们就不在关注这一切了,祂在没有今天的经历之前也是不能理解的,但现在祂清楚了,是这些人类带来了所谓的信念,信念让人将幻想固定,逐渐多尝试,直到将其变为现实。
想到这些,祂放下了那本手写历经风霜的颂词本,坐在长椅上,跟着夕阳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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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着张开嘴的患者,他缓缓的将工具放到了手边,望向口里那些牙。
“你这智齿可要拔了”他提示座位上的患者,便开始了清洗,他熟练的拿起了工具,开启了工作模式。
完成了工作的他,刚将手清洗干净,他看向了窗外,那是一座山脉,这是一座修建在群山之间的牙科医院,没有一个医生或者护士知道老板为何要这样选址,但确实每天都还是有预约。
他喝了一口咖啡,但还是没有顶住那个迷之困意,还是准时睡了过去。
祂看向这个满目疮痍的建筑,陷入了沉思,出乎祂意料的,这竟是一个执念维持的区域,一个人类的的执念竟将虚幻变成了短暂的现实,祂也能降临这具已经不在存在的肉体之上完成他的执念。
祂叹了口气,伸手去触碰那颗窗外已经成为尘土的彼岸花,花的幻像回应了祂,轻轻摇曳,然后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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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型是什么,他在镜子前陷入了沉思,他有自己的艺术理解,但他似乎思路停止了,时不时的头疼让他的灵感枯竭。
他放弃了思考,转身拿起了起初泡好的咖啡,深抿了一口,苦涩带来了清醒,一个奇妙的灵感油然而生。
拿起剪刀的他将墨绿色抹在了模具头发上,开始用梳子将颜色磨平,然后又配出了天蓝色将其喷撒在头顶,慢慢的修剪光线下不断的将两种颜色界限的区域抹平色彩不显得突兀。
完成创作后的他退回椅子上看着这个艺术品,笑了,然后合上了眼,想要休息一会。
很快祂掌控着这个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似乎是某种身体的疼痛影响导致了祂的行为,祂尝试双手撑起这个身体,但很快便失败了。
祂望向窗外,那里是蔚蓝的天空之下,白云飘散,远方是成片的树林,一片翠绿。
祂想着“大概这就是他最后的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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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着他,但他确感受不到这个信息,只顾着自己的生活,象征性的照顾一下她,但她从不气馁,她只想在他身边,一直待下去就可以了。
她喜欢看着他做事,在自己忙活的同时总想着要看着他,只是看着他便能让她感到幸福,即使有的是个他一整天都忙着,一句话都不和她说,她依旧不会不开心。
她感受到死亡的时候想着的也是他,尽管这一刻她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他了,但她还是很努力的在记忆里不断强化他的印象,她想要最后再见他一面即使是在记忆的幻想里。
祂用着她的身躯在弥留之际,移动着,在残垣断壁中寻着着目标,祂其实已经预知到了未来,但这个未来并不能对那个坚定的意志一个答复,所以祂用这柔弱的身躯,在碎石堆中一点点的搬运起来。
直到看见那张仍带着微笑,但却闭上眼的熟悉的脸,留着泪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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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一个箱子,但即使他已经运送这个箱子一整天了,他仍然不知道箱子内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靠在箱子一边,等待着发车时间,他尽管已经很靠近箱子了,但也没有闻出任何箱内物体的味道。
“所以应该是一种没有味道的物品”,他无聊的猜测到,然后因为一路上的颠簸,物品在箱内的晃动并不明显,“所以至少最大的包装就应该和箱体一致。”
他想到这些拿出了水,润了润嗓子,毕竟这是个体力活,动一动终究是要出汗的,水也不敢多喝,毕竟携带的并不多,去购买会消耗额外的体力和金钱。
他看了看时间,感受了下这具身体的连续28h没有休息劳累程度,将安全绳绑在身上,计划睡一会,靠手机闹钟叫醒自己,可惜很快陷入的是永眠。
祂拿着祂要运回家里的物品,继续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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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是一个乘务员,本来她觉得她应该在蓝天上随着风翱翔,但突如其来恐高让她失去了这个的可能,不过她还是很庆幸,她还是可以乘着地上的机械巨兽,在大地上驰骋。
她的思绪回到了车厢内,今天她负责的是贵宾席,但这里基本不会会有乘客,但她依旧要作为能够服务的姿态在这个区域里工作。
她并不会抱怨这种形式主义,毕竟这是她工作所在,这种高薪形式主义大于实用主义的态度对她也是一种体验,其实多数时候她还能进入前方的驾驶舱,与车长聊天打发时间,毕竟车辆也是自动驾驶的,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出问题。
突然,她感受到了窗外一阵光似乎在不断加强,她走近看见那是一颗偌大火流星,巨大的震动及高温降临下,她带着不甘失去意识。
"所以天使究竟在哪里?"
"她根本不是天使的宿主"
"祂根本就是在欺骗我们"
"不会的,可能还是我们理解错了,祂可是站在人类一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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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红鼻子,画上妆容,他缓步走上舞台,这是仅属于他的舞台,他不在意舞台之下的看众对他的看法如何,他只是不断的将内心的一切表达出来,用肢体,用动作表达出来。
在纷繁复杂的动作艺术中他畅所欲言,发泄着心中的一切,他痛恨这个工作的哗众取宠,他厌烦这个场地的无可救药,他从来都是忍受一切,想要用自己的作为使一切变得更好,但什么都并未改变。
所以在台上最后一次的表演他用尽了精力,想要表达所以他想表达的部分,但他的心却扛不住了,一阵心脏的剧痛之后,他失去了意识...
祂看见的是一个没有观众的舞台,舞台之上是明媚的星空,他躺在木头搭建的平台之上,身躯已经无法控制,但舞台灯光的灼热却依旧能被祂感受到,祂还能体会这种悲愤的情感,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放空思维,溢出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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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空气似乎感染了整个房间,一切安静了下来,他同样也在桌上沉默着,他在放空大脑思考,但并非什么重要的问题,只是在考虑今天一天的工作分配,想要忙里偷闲的提前完成一些事情,方便保证下班后的休息可以无拘无束。
轻声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拿起笔的手继续转动了起来。
算是对这份"无聊"工作的一种抱怨吧,但手还是随着房间里的话语忙碌了起来,这份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很好听,他曾经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选着了这份工作,但现在他开始厌倦这个费时费力的生活了。
随着声音的停止,他又开始神游天外了...
祂好奇的看着这一次接替的身体,但却发觉似乎整个区域内的目光都看着祂,充满了吃惊和疑惑,祂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合上眼,又趴了下去,这种处理手段祂也有预案,远没有第一次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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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动了时间条,一切都开始倒退,他似乎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变化,毫无意外做着准备工作,穿上控制服,等待流程结束。
一阵强光逐渐消失,他走出了实验室,看了记忆中的已经熟悉的场景,他已经放弃了思考,凭借肌肉记忆前往他这个时间的事件节点处。
一路上,他只是在默数倒计时,"这一次应该要实验5分钟以内",他的脚步又逐渐加快了,一声枪响,他稍低下了头。
这是记忆里的节点,他不会去改变,因为这些无法改变,他继续快步前进前往目的地,然后闭上眼,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强光,即使他闭上了眼,人还是感受到那种亮度的眩晕感。
然后是5s,他快速跑了起来,毕竟节点已经在眼前了,他快速跑动,用身体撞开了房门,那一具属于未来的他的身躯正走入那个刚拖动的时间条的窗口内。
但意外发生,他看见了那个身躯回头了,第1995次,他看见了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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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绚丽的天空才是我的归宿"她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在心里如此想到。
这是她第一天进入实验室,忙碌的与各式各样的老师同学见面,在复杂的仪器下频繁的走的了解观察着实验室里正在进行的项目,她忙碌而又欣喜,甚至忘却了时间,她是个新人却留到了最后才离开。
实验室的灯光在她离开的时候就顺手关闭了,她靠着门口的指向灯和天上的点点星光,在这夜色中漫步,感受这微风拂面,加上这一天的满足让她再一次回味欣喜若狂。
她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一天,但真正经历之后,她也只能感叹自己的想象力太过匮乏,匮乏到她根本注意不到她的身后一直有过一个意识的存在。
祂用祂的意识虚构了这一天的一切,并作为一个循环放在了她的躯体和短暂留存的意识之下,残垣断壁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实验室,不过是累累白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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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你当时根本不在那个位置吗?"
"好的,你可以走了"
他按了一下已经开始发涨的太阳穴,整整一天的询问,让他脑袋里全是浆糊。
技术组的报告一直也没有传递过来,他不再纠结这一天的劳累,拿起外套就走出办公室。
天还没黑,晴朗的天空没有任何云朵,夕阳的阳光,还没有落入地平线以下,整个光亮还是毫无削弱的。
他从自动贩卖机中购买了一瓶清凉的饮料,一口半瓶的爽快让他打起了精神,他开始环视四周,明明热闹的街道,他竟感受到了清冷。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回家。
可突然没想到的是,一个急促的呼喊,就看见背后一个人影穿过,腹部的剧痛让他难以想象,脚开始弯曲,身躯倾倒下去,他的思考逐渐停止...
祂没有控制这具躯体,反倒是继续再思考最初的那些信息。
"已经有人类开始调查我的存在了吗?那要小心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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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树林,许久没见人气,太阳还未出来,显得极为清冷,他在树林之中漫步,今天的工作不会早上就开始,所以他还能毫无顾忌的浪费时间。
那一根根的石柱在他眼前被称为历史,他并不认识前面几根的石柱上的文字,据说那是最起初的文明的文字,但现在这些已经在时间中被磨灭,无人可以掌握这些文字的识别能力了。
他继续走向,树林中的水潭,水潭中的天然文字在这清晨熠熠生辉,即使它们不是因为阳光照射出现的,但它们的亮起确实跟着太阳升起的时间,他并不在意这个的原理本质是什么,但他需要遵循祖训每天需要确认这件事。
简单的两件事确认之后,他坐在了这树立中一个天然的石头上,他看向了沉默跟随在他身后的徒弟,说了一句
"就这些了,后续靠你了",说完便闭上眼睛,在石头上接受来自祂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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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喜欢这套职业装,但似乎市场很吃这一套,而且顾客莫名的赞同这种穿着的美感因此为了生活,他她还是可以接受这样的穿着的。
但现在她刚刚落地,整整两周的假期由她自己觉得,自然会想要尽快的换下这套工作,休闲装的不拘约束感才是她的最爱。
城市的灯光即使是深夜也不会暗淡,虽然被叫做不夜城,但夜晚人们还是会回家的,因此街道上并不会有什么人。
她的行李箱在路面上嘎嘎作响,她也毫不在意,哼着歌漫步着。
突然她感觉到脖颈一阵勒痛,下意识的用手向后抓去想要挣脱,但她摸不到任何东西,路灯下也没有第二个影子,恐惧快速击溃了她,意识逐渐消失...
祂睁开眼,看见了祂认识的那个信徒正好奇的打量着祂这具躯体。
"是您吗?"他小声问到,胆怯的样子丝毫不像干出不小动静的他。
祂笑了笑,用新的嗓子说了声"是的,恭喜,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