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九章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遥远吗？
冬天，管理团队加入修剪葡萄枝的活动。武建业为了节约人工，调动管理人员的积极性，丰富工作内容。蒲萄率先响应，开会的时候给大家下命令：“今年我们的修枝工作由我们带着农民一起干，先由建业和小何给我们示范指导，再分片包干作业。”公司没有盈利，大家冬天又不忙出来干下体力活也没得什么。
陆凯军眼珠咕噜咕噜转，他内心千万个草泥马在奔腾：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我一个做技术的跟着工人一起干？
其他人到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小何闷起不做声。技术指导的时候，他的语言比较深奥，武建业在旁边用通俗的语言解释。武建业挑选了几个年轻一点的工人跟着学，为确保来年产量，所留的枝条必须足够多。
“好了，现在大家一起实践一下，有不对的地方我们再纠正。”武建业说道。
办公室的小颜，蒲萄一组，程兆邻和胡璀璨一组，武建业带一个工人，陆凯军和小何带着其他工人。那个下午，大家热火朝天的修建纸条。程兆邻被这种同心同德一起干的行为感动，他要写一篇新闻报道大家的工作热情。
《拼过冬天是春天》在晚饭后不到半小时被他赶出来。八百字的新闻对他来说是小儿科，要写出心底话需要文字功底。他的文字如下：
经过几天的绵绵冬雨，16日天气终于放晴，海东农业管理团队在蒲总带领下到葡萄园参与冬季葡萄修枝工作。由种植事业部组织修枝培训，管理团队成员7人和劳务农工5名参加培训实践。活动从下午一点开始，五点半结束
近年，随着农村劳动力持续转移及园区劳动力自然死亡因素，海东农业面临严峻的劳动力短缺的现象。为弥补劳动力不足，种植部积极采取多方面措施，今年上半年还到周边村社发展劳动力参与园区劳作，但是因交通及食宿条件的限制而导致效果不理想。每一年葡萄园冬季修枝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管理环节，它直接关系到来年葡萄产量和收益，经过几年实践，此项工作非一般劳动力可以胜任。为此，经公司高层领导商议，提出在农闲季节管理团队参与冬季的修枝和春季抹芽工作，既补充捉襟见肘的劳动力问题又锻炼团队成员积极参与农事体验，为团队建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下午1点半，由葡萄种植技术主管小何在现场对葡萄的修剪给大家示范并详细讲解修枝四大要点：看树形，修枯枝，梳密枝，剪老枝，提醒大家修枝需要注意的问题；示范结束后种植部李经理补充修枝过程中会遇到的具体问题，并叮嘱大家在修剪过程中切记不要剪到拉绳。
随后武经理和小何在现场逐一指导，让大家在现场操作过程中更好的掌握修剪技巧。通过大家的努力，经过下午4个小时的实践，大家共同完成了3.5亩葡萄园的修枝工作，同时基本掌握到修剪技巧。根据大家的工作状况，武经理分配5-10亩每人的责任地修剪并要求一个月内完成。虽然劳作过后，满手的酸痛，在葡萄园一直站立劳作四个小时，期间未喝一口水，也没休息，大家却一直坚持着把各自的作业区完成，这是怎样一种团队精神和信念支撑着我们这一群海东农业人？！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虽然寒冬才开始，前路漫漫但我们河东农业人坚信，经过团队的努力，一定会迎来寒冬里的春天！
这是海东农业发出最强音，他们要要用行动证明海东还有春天！蒲萄审核之后把标题改为《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一下子提高文章的逼格。
“蒲总真厉害，你这一修改意境不一样了。”
“你内容写得好，我不过是锦上添花。写的不错，今后多报道海东农业的新闻。”往常蒲萄写过很多新闻报道，反响不是很大。时间久了没啥新意。于是她发现程兆邻的文笔不错，推荐他加入公司通讯社。
“感触很深，所以写出来共勉。”
“嗯！我们处于寒冬，春天不会遥远。”蒲萄鼓励他多写作，多学习提升自己。
新闻发到内网，很多人点赞，好评如潮。钢贸公司的朋友来私信：程兆邻你的新闻稿写的比散文还好，打动人心。你们在山上确实不容易，这么冷的田还在地里干活，我很佩服你们。
程兆邻应和道：你们钢贸公司才是公司的印钞机，我还得跟你学习，做铮华正能量的先锋。吴思雅很优秀，直接从员工升为部门经理。去丽江旅游的时候，看到她幽默大方，美丽的一面。很多男同事很尊重她，他们部门是用业绩说话的，她的业绩一直很优秀，得到尊崇理所当然了。
“你夸大其词了，钢贸公司是刘总带着大家打出来的，我们吃过不少亏，还有不少欠款没有收回来。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我们见证了人心，也赢得了伙伴的信任。农业公司会慢慢变好的，大家一起努力！”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一直在努力。”
徐妮娜点赞了他的新闻：铮华需要正能量引领，远在基层的人值得尊重。事后她还打电话关心他：“这活干的来不？”
“有公主背后撑腰，我还怕什么苦和累啊！”程兆邻耍嘴皮子。
“就你贫嘴。”徐妮娜撒起娇来，丝毫不注意身份。她和程兆邻有共同的语言，深深被他的文字所吸引，程兆邻在内网上发的文章她都认真阅读过。
“话说我们这个项目还有春天不？徐总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程兆邻变相敲问这个事情。他担心这个项目被集团放弃了，这意味着他们要失去工作。
徐妮娜告诉他项目不会放弃，但是也不会立即停止，等待机会再决策。“集团可以提供的岗位很多，你不要担心就业问题。”
“我明白了。”程兆邻知道徐妮娜不会把公司机密告诉他，再说没有定夺的事情谁能随便说呀。他一个普通员工不用操心这么大的事情。
或许是徐晨华看到这个事情有所触动，不再跟蒲萄讨论这个项目的去留。他让韦麒麟稳定人心，做好项目的运营。“集团多少钱亏了，这个项目亏多少不算什么。我们是等新政策的出台，政策明朗之后我们再大干一场。”
韦麒麟心里是纠结的：我看没什么机会继续玩了。大家渴望继续做好这个项目，然而他们没有能力做好这事情。大环境不允许他们大开发，土地所有权决定了工商资本下乡之后难有作为。既然徐总这么说了，他还得给下属鼓劲。
“建业，今年修枝工作进展如何？来年产量有没有保证啊！”
武建业接到韦总的电话很意外，他高兴的汇报了工作情况。“韦总，有空来江州玩啊！”
“我过几天要过来的，看看我的兄弟们！”韦总说道。他在深圳，到江州飞机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韦总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下周要来江州，我们下周多买点菜。”武建业把这个喜讯告诉了蒲萄等人，大家很期待老大回来看看。海东农业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没人关心他们的工作生活状态。销售季节支援的时候，才想起铮华集团还有个葡萄园。
第百四十章 通过数月的努力，厘清债权债务之后，养殖场走向正轨。
韦总终于回来，大家很高兴。他嘘寒问暖：“小何长壮了！像个男人了！”
小何刚来项目的时候瘦不拉几，周边空气好，公司伙食好，生活有规律，没有什么烦恼，心情好吃什么都香，公司又有盼头，自然越长越壮。
“建业瘦了，是不是操心的事情多了呀!”
“我一直都是这么瘦，天生劳累命。”武建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路过徐勇那边，看到今年他们销售还不错。估计走上正轨了！”韦总谈了路上的见闻：红花养殖场一派祥和，收购生猪的大车一车拉走30万的活猪，他们养殖场也是七个人在做，还没请技术员。
蒲萄听出其中的门道：不要技术员，同样可以养好猪，一车猪抵得上海东农业一年的收入。果然是老板有眼光，和黄菊花合作是正确的选择。海东农业一个种植经理，两个技术主管，显然是超员了。韦总对陆凯军印象不好，几次要炒了他。
武建业心里不是滋味，那个徐勇成天唠叨问题多，原来是钱的苦恼。“养殖风险大，行情好一年赚回三年的钱，行情不好一夜回到解放前。如今环保抓得严，稍不注意就要拆除。”
韦总的用意不在这里，他没有接话：“我们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一个小学毕业的黄菊花。她以前养猪很厉害，赚了几百万，被人家坑了。不然徐总也捞不到这个便宜。”海东农业除了杜姐及临时工学历低，管理团队均是大专以上学历。有文化的人应该赚钱才对啊，居然干不过一个小学文化的黄菊花。
那晚，韦总喝得很嗨：“哎！我要是有钱，这个项目我还会继续投资。”
大家默不作声，似乎知道有变化。程兆邻没有什么感触，徐妮娜告诉过他无论这个项目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他不用担心就业问题。对于养殖场开始盈利他还是听黄丽岚说的，徐总投资这个项目挺有眼光。今年行情好，猪价高，生猪走俏。
同时铮华农业在王家沱承包屠场开始批发白条，把养殖场的生猪拉过来屠宰又可以赚一道钱。徐晨华的思路很清晰，要从种植跨入养殖行业。此前在山洞那边养羊亏了一些钱，今年价格追涨，基本上可以覆盖那些亏损。还有农家乐做支撑，羊肉供不应求。有自己的屠宰场，那些猪下水有销路了。农家乐的刨猪汤，烤全羊成了招牌，生意红火。
“为啥我呆过的地方都这么恼火啊？”
“你是人才，需要你解决大问题啊！不恼火还会派你去呀！”
“好像蛮有道理的样子啊！”程兆邻有点飘飘然了。
黄菊花和徐勇通过努力，厘清了公司债权债务。养殖场步入正轨，管理井然有序。徐晨华还从农业大学招来一个兽医专业毕业的小伙子负责产房护理工作。“多一个多一份力量啊！公司要发展，不能小富即安！”
黄菊花渐渐被徐晨华带偏了，也做起了上市梦。当初她拿出所有积蓄还有部分外面借的债入股嘉荣牧业，还不是虚荣心做崇。铮华集团没有污点，她认为值得交往。养殖场有她10%股份，好歹也是股东之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海东农业的狼狈跟铮华农业的兴旺相见逊色。那天蒲萄找陆凯军谈话。陆凯军等待的就是这一天，蒲萄让他坐下。
“明年你有什么计划？”
“明年我自己创业”陆凯军潇洒的说，他知道韦总一直看他不顺眼，熬了这么久是该摊牌了。海东农业没有他发挥特长的机会，他也不会退回到铮华农业做技术。一个耿直的人，说话喜欢得罪人，自然没有领导喜欢。与其等着蒲萄赶他走，不如自己潇洒的离开。
“海东项目发展遇到困难，暂时不会大步扩张。你分管的板块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领导准备放你休长假。工资给你发到十二月，你明天开始休假。”蒲萄委婉的说，开除员工不是铮华集团的风格，此时项目要生存必须裁人增效。
“我理解公司的难处，年后工作也好找。保险给我买到一月吧！”
“没得问题！你和建业把工作交接了。”
“我手上没有什么具体工作，数据已经交给程会计了。”陆凯军说道，他似乎早有预料，从海南找初恋回来之后干事就没什么激情了。销售数据交给程兆邻，种植管理交给了小何，平时他是打酱油的，没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那就行了，到时候大家给你送行。”
“还会回来的，不用送行。”被裁了，陆凯军还吃得下这个饭吗？大家平时没得过结，工作结束不代表他对这个项目没感情。
陆凯军跟小何说了要走的事情，小何说我也不远了，我和蒲萄关系闹僵了迟早要走“你不一样，他们还需要你在做技术管理，我留这里就是打酱油。韦总早对我不爽了，要不是蒲总保护我也不会熬到现在。”陆凯军对蒲总心存感激，到底是同一个年代的人。
陆凯军悄悄离开了，程兆邻后知后觉，还是武建业说的这个事情。因为项目不扩展，韦总让蒲总把陆凯军放了。“这个项目是我看到最恼火的项目，方案修改了很多遍，还没有一个定论。”
“可惜啊！这么优秀的技术人才，又去了竞争对手那边了。”
“我们这个种植也没什么门槛，去竞争对手那边很正常。我们也是从竞争对手那边过来的。”武建业来项目三年了，见证过多少人来来去去了。
“做农业不容易啊！”胡璀璨工作一直没有进入状态，他都不清楚这个项目要他来能干啥。
“其实我们可以和餐饮联合，给他们送蔬菜赚一点利润。我们冬天事情也不多，搞点业务赚外快。”
“那你还得买一辆货车，请一个司机，一个采购。他们长期驻扎批发市场，我们山上没有蔬菜产出完全要考自己买。这个模式跟铮华农业老沈配送食堂一样，利润有，需要增加人手。”程兆邻告知实情，配送食堂每月还有两万的利润，一年下来也有二十来万。配送连锁餐饮公司，配送总量大店铺分散，一个人配送跑不过来。
“我认识一个在餐饮的朋友，他们配送都是送到总厨那边，然后由他们自己的人送到分店。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操作，把公司利润做起来。”
“老板愿意投钱吗？我们距离批发市场那么远，没办法监控采购及车辆运营。说不定脚底抹油公司亏啊！”胡璀璨不同意这个事情。
要是这个业务可行，铮华农业做最合适了。他们为啥不选这个业务做呢？餐饮企业比较挑剔，赚钱的业务不给你，不赚钱的给你，海东农业不具备配送条件，最后投入了不会收益。看起来他们有七个人，到做事的时候就没有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是一个公司的建制。
胡璀璨不愿意参与这事，武建业跟蒲萄反馈了情况。蒲萄也知道胡璀璨国企出身，不愿干这些下力的活。徐晨华问起胡璀璨每天在干啥，她说我俩都是总经理助理，级别一样，他做什么不用跟我汇报。韦总聘请他来协助公关，后面不拓展业务了他就没有具体事情了。
第百四十一章
徐晨华耳畔常听到蒲萄说农业项目人手不足，一个人干多个岗位的工作，大家多么多么的辛苦。时间久了，心里体谅他们的难处，很多时候给他们开口子，经费给的多一点。
李明新是基地管理过来人，当他看到徐晨华还在为他们辩护的时候，他直截了当的说：“500亩的基地难道比我们2000亩的基地还要忙吗？一年就申请了80万的补贴，四处宣传；铮华农业一次申请80万的大棚建设补助都没宣传呢。忙，浮在表面。水果就那么一个月的销售季节，其他时间大家都在干什么，徐总你不清楚吗？刷存在感在我们这种民营企业行不通啊！”
这把徐晨华提醒了，海东基地是有一个总经理，两个副总在管理。这个配置比钢贸公司还高，关键长期不出效果。韦麒麟一半时间在深圳一半在江州，两个副总没有听说有多少事情汇报；种植部呢，两个主管管着上百亩的葡萄园。一个公司年收入还没黄菊花一个养殖场一车猪卖的钱多。
问蒲萄基地情况，得知胡璀璨没有具体工作安排，也不知他每天做什么。他给韦麒麟说：“胡璀璨这个人你请他来做什么工作呢？”韦麒麟知道他说话的意思，解释一番然后说近期准备找他谈话准备把他放了。(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
韦麒麟到公司单独找胡璀璨聊天，胡璀璨跟平常聊天一样。“我们这个项目投资了1600多万，每年的开支不小，项目进展缓慢，目前暂时保留下来。”
“对面中坝岛开发缓慢，引进了新的投资方。”胡璀璨如实汇报工作。
“嗯！找程兆邻过来一下，我想看看今年投资报表。”
胡璀璨喊程兆邻过去，程兆邻显得拘束：“韦总，你找我。”
“你给我提供一下截止上月的投资报表，我要看一看你的大数据。”
程兆邻接到任务，回到办公室。天气很冷，木垭山上很宁静。他开启空调也没不暖和。宽敞的办公室就他一个人，公司挺有趣的，每个人一个办公室。当初设计的是40人的管理团队，到目前走的人都有这个数了，公司还是没有发展起来。他梳理了一下报表，然后打印出来交给韦总。
韦总看着蹭蹭涨的数据：“我们还真花，已经投了1720万了，哦！这些基建花了不少钱，还有人工都是400来万，转让费400万，我们还差镇上100万吧？”公司的每一项数据他了然于心。
程兆邻挨着解释数据组成，比如土地费划分到绿化树木，葡萄园，大棚区域，还有山上闲置土地。
“你这个做的还比较科学，我们园区土地利用率不高。当时不懂，所有的荒地都纳入进来了。”韦麒麟也在反思当时的决策。
程兆邻走后，他继续跟胡璀璨说后面海东项目要划归铮华农业那边管理，所以这边不需要很多管理人员。大家好聚好散，你把工作交接了。
胡璀璨工作一直不在状态，徐总也不欣赏他。他觉得是时候走了。“老大今后不管木垭这边业务吗？”更新最快电脑端:/
“我不管这边了，今后主要在深圳拓展业务。做农业还是徐总精通，他前期投的几个基地都开始盈利了。看来他的学费交到家了，我没钱交学费只能换地方。今后大家多联络，一起吃饭。”
“好，谢谢一直以来领导对我的关爱。”胡璀璨心里冷了一截，谁会想到他此时离开呢。他是高管，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岗位。马上就要过年，只能玩到年后再找工作了。公司给予他一个月的补偿，也算不错了。首发
“没有没有！这次形势所逼，我也保不了这个项目。”韦麒麟有些失落，他也不想看着跟着他干的兄弟离开。
胡璀璨周末走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程兆邻下山回来发现有变化，杜姐告诉他胡总走了，饭碗都拿走了。
“啊！他辞职都不打招呼啊！”程兆邻吃惊的看着她。
“我看到他走的时候不高兴，跟他说话他没有回答。”
“我周五下山之前韦总找我要了报表，看着他们聊得挺开心呀！”
“那些都是表面的，老板直接开除人。大家平时多好的，这下走了很可惜。”
人来人往，谁也搞不清楚徐晨华要做哪样。程兆邻问黄丽岚那边的情况，“我们这边今年还可以，还要招人。屠场业务很忙，需要一个收银员。要不让你老婆来上班吧！”
“还是算了，我老婆不喜欢上夜班。杀猪那么血腥，她吃不消。”程兆邻当即否决了这个建议，屠宰场乱糟糟的，活猪的惨叫声不断。
“收款没那么严重吧。就是晚上上班比较熬人。”
“她才从工厂夜班火坑跳出来，现在又去上夜班，太悲剧了哟。”媳妇不愿意在工厂上夜班，换到西城这边来进百货大楼上班。
生意好，老板才愿意增加人。不产生效益的部门，集团是能减人就减人。程兆邻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被绑在这个公司。铮华农业为了完善产业链，增加了养殖场。销售在行情好的时候，钱都让猪贩子赚了。现在组建自己的屠宰场，实现养殖销售无缝对接。
屠宰场聘请了资深屠夫罗胜负责，手下还有七个人。公司还给代宰户宰杀生猪分成白条。这样收钱的岗位就非常关键，徐晨华让魏成建去收款。公司出纳统计销售数据，核算收款业务。
黄丽岚比较忙，白云基地还要一些工作是她代管。自从吴金惠离职，周总退居二线之后，她是公司的财务工作的主力。张晓明没有精力管她这边，他在忙着跟徐晨华四处寻找新商机，汪海雁则协助张晓明完成尽调。这一年，汪海雁从深圳到北京，从乌鲁木齐到上海，有时候一去就是一周。经常看到她出差加班的事情。
经手现金，肯定有漏洞。魏成建去监管也是稀里糊涂的，每天他收钱之后，天亮之后交到公司财务处。财务收款的钱嘉每天很忙，也很快乐。“我们公司的现金流真好，不知道到底盈利没有？”
“单项业务肯定是盈利的，我们基建投入太大，这个是长期使用的，不容易见效。”黄丽岚最清楚公司的状况，销售环节在赚钱，并购项目的时候投入不菲的资金都是借过来的。徐总产业多元，只有合并到一起才清楚到底盈利还是亏损。这个合并报表是汪海雁年底的时候根据几家公司报表，调整数据而来的。只有参加高管述职的人才清楚各版块的盈亏状况。
“不赚钱，老板还这么辛苦扩展业务啊！”
“要成为一流企业，必须多元化经营啊！你没看到我们新的跨境电商业务已经落地了。比我们体育产业进展还要快！”
“跨境电商也是烧钱的产业，但是它的产出高，不需要很多设施投资。”
“我们集团还是传统产业做支撑，转型是一个趋势。”黄丽岚告诉她传统产业普遍不行了，铮华要从众多企业脱颖而出，必须不走寻常路。
“转型谈何容易，没有产业做支撑，所有转型都是扯淡。”
第百四十二章 批发价比生猪购进价格还便宜
两个人在讨论着农业公司的发展现状，李明新来了。他给钱嘉说，这段时间要去收现金，到时候带着验钞机。年关了，客户没有时间转账需要他们带着验钞机去收现款。
收钱这是钱嘉的本职，魏成建还有李明新一起收钱。客户一般是晚上有时间，所以要安排好时间才能收到钱。平时拖欠，这个档口收钱好过年。
“朱总，您好！我们来打搅你了。”李明新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不好意思李总，让你亲自跑一趟。请坐！”朱老三招呼他们坐。这是一个不大的猪肉店，每天销售3头猪，两口子外请了一个分割师。他们的生意一直很好，是铮华的大客户，平时大家很尊重他们，没有急着催款。
婆娘拖出一麻袋的零钱出来。“对不起，我收到的多数是零钱。麻烦一起点一下。平时比较忙，没有整理这些，正好今天人多，大家一起来。”
钱嘉看着这么一麻袋的钱傻眼了，这要数到什么时候啊！好在人比较多，先点了百元，五十元的，最后不够的才用零钱凑。朱老三欠屠场25.72万元，点钱他们花了一个小时，钱嘉累惨了。
“阿建，你平时不知道催紧点啊！这要收到什么时候啊！”钱嘉生气下班还在外面，这是她下班时间还要出来收钱。
“没有几个大户啊！他们情况特殊，超市回款没结算，冬天江州猪肉店生意都很好，我们也不怕他跑路的。还有两家是小户，不到3万元。”阿建不好意思的说。他平时舍得赊账，所以节前还有回款到公司账上。
黄丽岚在清查屠场销售的时候，生猪购进价9元斤，有些白条批发才10元斤。按照屠宰成数算，应该在12元才回本。黄丽岚跟徐妮娜汇报了这个情况。“徐总，他们把12元的成本卖成了10元，这样每头猪不是要亏400块呀！”
“什么？哪天的数据呀！”徐妮娜负责农业公司的运营，出现这种丑闻心塞。都是欺负她不懂吗？公司的财务是糊弄不到的呀！
“1月7号的，他们这批猪购进的9元一斤，杀出来才卖10元斤。”
“有没有问阿建呢？”徐妮娜很心急，阿建是她信任的亲人。
“他说不知道，发货是罗胜在负责。”
“我问问罗胜！这种事情怎么行啊！”徐妮娜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
罗胜仔细查看单据，原来是那天的猪质量不好，发不出去了只好降价处理。“我们外出的生猪质量不稳定，这些大肥猪不好销售。所以降价处理的。”
徐妮娜决定调集团财务部来调查，汪海雁让程兆邻和一个同事去屠场查实。当天徐妮娜也在场，“我相信你们可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要抱太大希望。钱早在人家兜里了，你还能说啥。”程兆邻幸亏没答应让老婆来这边上班。一群人吃公司，也不把魏成建放在眼里。
财务部拿到入场的生猪数量，重量，屠宰头数，屠宰成数。屠场的师傅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是利益共同体。程兆邻没有作声，询问黄丽岚和钱嘉屠场客户资料。他们把资料传过来，然后根据他们的价格排查和内部员工的关系。“杨平是谁的客户？”
“是我的，我一个老表，在双龙那边开店。”
“谢创是谁的客户？”程兆邻看着表格追问那些人。
“是我的，我小舅子开的店，一直在我这边拿货。”
“可以了，你们去干活吧！这边没什么事情了。”程兆邻让他们去忙了。
对于他们的到来，屠场并不慌张，屠场发货随行就市，这个价格一直波动不大。他们才不管你进货价格呢。长期以往，公司亏得底裤朝天。赚钱的生意也会变成赔钱的买卖。有些客户一直赊销，赚了钱继续拓展新店。而铮华农业一直没有开新店，人才缺乏只能边做边看了。
“看出问题没？”徐妮娜很着急知道结果，她是负责人，出问题她最操心。
“问题就出现这三家客户身上，价格低的时候他们拿的货最多。他们也是鬼得很，瞅着老罗和阿建不上班的时候做手脚。”程兆邻心里感谢自己的稳重，当时要是为了媳妇上班来这里的话，被陷害了还有理说不清。
“那我们损失多少钱啊？”钱，永远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按照和其他小散客户价格核算，公司赔了30多万。”程兆邻拉出这三家价格低的数量，算上差价两个月的时间居然亏了这么多。水大鱼大，屠场里面的门道挺多的。“他们的销售数据不是每天发出来的吗？”
“没有啊！我们是收到钱才入账。”钱嘉如是说。公司业务太多，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算这些细账。他们没有在屠场呆过，对价格不敏感。
“我们山上销售葡萄期间，每天都要报数据，采收多少，销售多少，损耗多少，都在微信群里公布的。你这边每天销售100头猪，数据滞后，出了问题人家不会认账啊！我看到单子你们都签字的，是真实的？”
“我们这些是事前签好字拿过来的。”
“流程都错了，钱没收你们都确认了，我还能说什么啊！”
徐妮娜大致熟悉这个事情的操作过程：屠场的送货单事先有财务收款的签字，他们填单就很随意，趁负责人不上班他们低价销售给关系户。中间的差价肯定是他们一起吃掉了，公司亏了最后还不知道。
徐晨华听了女儿的汇报，痛心疾首。“这些人，我开的工资不低还搞这种把戏，年后这些人全部换掉。”小亏三十万他还是很在意的。
程兆邻将这事跟海东的同事分享了，武建业此时有点激动：“那些土货做事太不地道，自己买点吃便宜点还可以理解，这么明目张胆的吃公司太不厚道。完全是人品烂到底。跟我们这些老实人完全不能比。”
“没有学习我们的十大正能量，素质跟不上啊！”蒲萄表现的有限幸灾乐祸。老板总说他们没为公司创造价值，那帮人吃的他滴血他不会说什么呢。销售都是公司的金宝卵，公司需要他们创造价值。效益好的公司都有吃公司的现象，屠宰场是一个黑洞没人去管理。
“他们死不承认，我把重点客户逐一排查，知道是那些人卖出去的。现在就看老板怎么处理了。”程兆邻无可奈何的说道。
“还能怎么样？能让他们吐出来吗？李明新是不是也吃了钱啊！”蒲萄知道一直是他在说小话，徐总对木垭项目失去兴趣。害的韦总没有心思管理这边了。现在轮到他痛苦了吧，负责销售做的这么差劲，这内控是怎么做的呀！
“是几个屠夫吃了的，他还不清楚什么状况呢？他和老板一样，善于拓展业务，管理能力跟不上。”程兆邻很遗憾的告诉他们。
“你这次立大功了啊！年会的时候给你申请一个大奖。”蒲萄夸赞程兆邻，这种对外调查都让他参与，可见集团对他是多么的重视！
程兆邻又被当刀使，多少人咒骂他呀！每次掀起风浪，这意味着有人要离开铮华集团。集团不容忍这种吃内扒外的行为。一场裁员风波即将开始，几个家庭的主心骨要重新找工作了。
第百四十三 章 徐晨华很生气
如大家预料的那样，徐晨华让李明新劝退那些屠夫，只留下老罗负责屠场。请屠场的师傅屠宰，支付屠宰费，批发白条不再是公司的主要业务。改为拓展门店业务，获取更多的利润。
被辞退的人跟老罗：平时看着这些财务事起来不留情！
“他们是专门吃这饭碗的，你还跟他们玩。”
“早知道不干这事情，不至于失业在家。”一个屠夫说道。铮华农业给的工资还不错，人心不足蛇吞象，还要往自己包里搞钱。徐晨华是律师，有的是手段来对付他们。
屠场精简运营，也是做给其他公司看的。谁要是不守规矩，谋求私利，谁就是下岗的结局。他们还不知道李清华的故事，逃到国外躲藏一年多还不是绳之以法。你们这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这次屠场被一锅端啊！就留下负责人和阿建！”武建业听说这个事情，非常震惊。眼前的程兆邻不可貌相，动真格是让人无处躲寻的。
程兆邻告诉他屠场管理混乱，每天的销售每月汇报，会计事情多没有精力过问这些。小徐总让他过去调查，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找线索。从近两个月的单据发现猫腻。对比生猪购进价格及数量，匹配到每天销售。他们不光低价销售给亲戚，还隐瞒销售款！“这种胆大妄为的人，让韦总逮住了不罚的他们倾家荡产！徐总太仁慈了，让他们卷铺盖走人了。”
他们确实猖狂，业务才开展就敢往自己的兜里揣。海东农业这边每一分钱都如实上交了，每次领用及送客的白兰地都开了单据。车辆运行都要填写公里数，还要在发票上注明加油里程。尽管财务没核查，形成习惯也经得起审核。
“这次要感谢你啊！不然公司还有损失多少哟！”黄丽岚恭维程兆邻，她平时工作量大，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多少能力去解决。没办法徐妮娜向集团财务部调人支援。
“没什么啊！我多管闲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咒骂呢！”程兆邻自知给这个公司带来很多波澜。一个正常的企业都是风平浪静的，可是他的出现让这家公司不断生出波折，有些是他发现的，有些是其他人发现的。
“田语熙还夸赞你很不错，她是我们农业公司的综合总监。人年轻漂亮有魄力，协助徐总处理一些上市前的工作。”黄丽岚悄悄告诉他这些。
黄丽岚小孩高考报考了一所大专艺术院校，她的退休没有办下来。这意味着她还要继续干，继续买保险才行。铮华农业涉及种养殖，农家乐，深加工，批发门市，商超业务，食堂配送。她的工作量比较大，带了一个徒弟做成本账务，自然漏一挂十。
“她的话听听就好，从没有一句是可以落实的。”程兆邻自言自语。田语熙喜欢谈大道理，不会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现在她辅助徐妮娜也是兼职，偶尔来一下。人家证券所那么好赚钱，肯定不会放弃她优厚的待遇呀。
武建业为了来年生产，决定去大学物色几个实习生。回到母校，给学弟学妹做宣讲。海东项目需要有梦想的合伙人加入，实习期间提供食宿，发实习工资。转正后买五险一金，每年加薪两次，根据表现决定。工作内容：考勤统计，现场工作安排。
一个小伙子主动询问公司的情况，颇有加入公司的意愿。武建业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武建业准备招一个老家那边的学生，但是这个小伙子死缠烂打很想到公司实习，考虑到公司经费他确定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回公司之后他给蒲萄介绍了招人的情况，蒲萄把名单报到集团。实习生用工成本比较低，也是选择合适人才的一种途径。集团行政部做了备案，还给海东基地划拨生活经费。
新来的实习生男生叫黄晓明，化工专业学生，女生叫王莉，园艺专业学生。黄晓明家境优越，父亲是建筑公司项目经理，年入百万；母亲在老家荒山承包养羊养鸡，投资两百万修建设施，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请保姆，从不缺钱的他来基地实习凭的是一腔热情；王莉家里三姊妹，条件不算好，和武建业老家不远。来基地工作不分你的家境，只看你工作业绩。
“小何，你带一下新人。”武建业把新人带给小何。
小何瞟了他一眼，这不是第一次让他带新人了。前年的时候实习生也是他带的，到毕业的时候他们都走了。木垭这个地方比较偏远，留不住年轻人。本地的年轻人都看不到几个，别指望外来年轻人能够忍受这里的寂寞。
“小何哥哥，新人来到多多关照。”黄晓明给他点烟。同道中人，不必客气。他是自来熟，和不同的人都可以搭上关系。
王莉则显得拘束，看着他俩吹牛。农村的劳动环境她最熟悉，家里花钱供她上大学，希望她走出农村；阴差阳错，她选择了园艺专业。而姐姐学的是财务专业，毕业出来姐姐做白领。她要是做农业的话就要和农民打交道，工作一年就会变成农家大妈的肤色。实习，原本是早点减轻家庭负担；她是没打算在这里干多久，无非是应付学校，拿到实习证明，顺利拿到毕业证而已。
有新人加入，大家还是很热情的。小何带着他们熟悉园区的环境，黄晓明很喜欢在这种环境工作，他热爱农村，看着妈妈在老家独立管理一个基地，运气不好没赚到钱，所以他需要出来取经，有朝一日可以帮上她。王莉则是把这里当跳板，她希望在办公室工作，她挺羡慕程兆邻的财务工作。武建业为她分配的工作也不重，就是统计考勤，外出监督农工干活。
“小程哥，你们财务还缺人吗？”王莉有心问这个问题。
程兆邻正在忙着整理凭证，没有招呼她做下“暂时不知道，每年都有人加入。你有熟人推荐吗？”
“我中专学的是会计专业，高升专学的是园艺专业。我还有会计证呢。我姐姐学的会计专业，她的工作不理想准备换。有这样的机会帮忙推荐一下哟！”
“没问题，你想做财务也可以转岗的。”程兆邻建议。
王莉处于迷茫阶段，她渴望有份工作来减轻家人的负担。眼前的工作也不是她愿意干的，实习期工资低，转正是多少还不确定。父母希望她拿高薪，这是每个农村家对读大学子女的期望。殊不知你没有资源，完全靠自己很难达到。“我还不确定以后干什么。园艺出来很难找工作，没有外力帮助是很难涨工资的。”
“根据自己的爱好择业，不一定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求职路上走过一些弯路，最后还是选择自己的专业作为谋生手段。”程兆邻深有感悟。
“我根本不爱好自己的专业，甚至有点嫌弃。”
“没事的，你们这个年纪出来很好找工作。比我们过去条件要好很多，不说工资有多高，至少养活自己是没得问题。”程兆邻说的是实话，这个年代是最好的年代，大家出来不愁工作。只要肯吃苦，不存在呆在老家啃老。
“嗯！边看边干。谢谢你给我讲这么多。今后我还向你继续请教”王莉这才安心离开办公室。
第百四十四章 年会前种植主管突然离职
集团即将筹办年会，海东农业这边准备组织一个节目。蒲萄还在绞尽脑汁思考，项目推荐武建业为本年度的优秀员工。小何觉得干的没意思，决定辞职年后参加公务员考试。
“你可以先准备回老家参加三支一扶考试吗？”陆凯军这么建议，直接考公务员他没有资源支撑他的梦想。
“嗯！呆在山上没得意思，项目人来人往，留着只是等着公司关门了。你走之后，胡总也走了。我继续看他们那些嘴脸！”自打来了实习生，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应该是识趣的离开。
做了决定，提交申请书。他知道种植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更好。徐总不是看到公司人多吗？我辞职就是呀！他申明自己因为安家事情需要离职，恳请领导批准。他直接交给蒲萄的，没想到蒲萄很快批准了。“你和你们部门领导交接一下工作吧！有需要交个程兆邻的，你自己去办交接。”
小何把所有数据给武建业，他给程兆邻打电话：“你什么时候上山啊？我要走了，你回来交接一下！”
程兆邻还在练车，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蒙逼，感到意外：“你为啥辞职啊？公司需要你种植葡萄园！”他的驾照还没拿到，小何就辞职了太不仗义。
“我们领导还在啊！种葡萄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把仓库数据发给你吧！”
程兆邻上山之后，小何已经离职。蒲萄在院子散步，他很诧异的问小何为啥辞职，明年种植怎么办？蒲萄镇定的说我们都在，建业能处理好这个事情。小何早半年就在四处投简历了，与其让他痛苦的在这里耗着，不如各自找好的去处。
程兆邻心里很失落，眼见着同事们一个个离开，难道海东项目要垮掉吗？不到一年的时间走了好几位同事，让人扼腕。这就是传说的中国人善于搞内耗的经典案例吗？不服从领导安排就得从这个团队离开吗？
“你为啥走的这么匆忙？”程兆邻很不解的在网上问小何。他的葡萄技术还没掌握，师傅都离他而去。他多想留住时光和大家一起喝酒谈人生呀！
“我们都是过客，来去匆匆！再说我和他们关系搞得犟，继续干下去肯定没得好结果。出来也好，我不担心没有单位要。你是财务，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大不了回集团上班。”小何老实的说了这一切。
程兆邻练车的时候，连教练都知道小何辞职。“小何为啥说离职就离职哟！上月还一起喝酒多开心的。”
“他有了更好的去处吧！”程兆邻心里不是滋味。
他准备年前把科二考了，找到办公室申请参加年前的科二考试。这批学员很多，办公室还得重新安排学车顺序。年前不考试的就不培训，需要考试的优先安排。驾校是挂靠某家大驾校的分校，三个教练，三台教练车。校长是汽车兵退伍的，曾经是总校的第一个教练，带了很多徒弟，分校的两个年轻教练就是他的学员。沧白镇练车的都称呼校长师傅，年轻的男教练称师兄，女教练称师姐，办公室还有个招生人员负责接待，安排练车，中午做饭的事情。科二是租赁希望小学的场地，希望小学是河南省援建的，后来生源减少停办了。驾校租赁场地当培训场地；科三选在一个断头路区域，还买了流量模拟路考。
驾校训练的时间不算长：上午练车8:30-11:30，下午练车时间：14:00-17：00.有时候人多，只能摸得到两把时间就过去了。科二两台车，是大众桑塔纳车；科三是一台车，长安逸动的。跟驾考场地上使用的车同款，确保学员参加考试不陌生。学车进度根据个人的时间安排及驾考时间安排来确定，有些学员悟性好，一个半月就可以拿到证书；有些运气不好说不定两年都过不了，这样就要换驾校报考。
驾校为参加考试的学员特地组织训练，还安排合场集训。学员成分复杂，有包工头，摩的师傅，有学生，有医生护士，老师，白领等，还有参加补考的学员。
考场设在西部大学城，因为他们在路上耽搁没有拿到下午的合场券，只能等到晚上才能进行。够考验人的精神了，没有参加过考试的人都是听补考学员吹嘘哪些点子容易挂掉。程兆邻心里没谱，还很紧张。平时在山上没有摸过车，学车多数选择在周末，前面学后面忘。
合场遇到不负责的师傅带，加上光线不好，几次倒车入库没有搞进去。师傅不断呵斥责备。合完场整个人都不舒服，没办法学车都是这样。
次日清晨大家一起排队拿号，依次进场等待。他们驾校抽的都是前面的，程兆邻很快去考试了，直角转弯挂了，继续往前开侧方位停车也挂了。两次机会白白浪费了，只能看着别人愉快通过考试。
“程兆邻怎么在考啊！平时看着你练得不错呀！”师傅有些不解，参考的有20人，只有四个没有通过。
程兆邻没得可辩解的，心理素质差，准备不足，从没有摸过车都是影响考试通过的因素。他熬更守夜，练习一个冬天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对不住亲爱的老婆，也对不起公司同事。公司给了那么宽松的条件给他去考试，你还考不过太说不过去了。下一次考试只能到三月份了。那个时候又要报考职称，2015年三十岁的他一无所获。连一个考试都通不过，完全是能力问题。
弟弟安慰他：考试有失误是难免的，现在是练车，将来上路才是最大的问题。
实习生黄晓明听说他挂了：“小程哥，恭喜你吃挂面。”他是新人说话满嘴跑火车，他在学校已经通过科二，科三也要考了。他的科二是一次通过的，所以听说程兆邻没过有一点幸灾乐祸。
“不要恭喜，我难受极了。”程兆邻恨不得招一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教练没让你们买葡萄糖啊，喝了这个考试的时候不慌张。”
“还有这些啊！我们考试没有人买，有个平时不断挨吵的学员这次居然考过了。人家说他是碰运气考过的。”程兆邻不服气，他是好学生缺考不出好成绩说不过去。用葡萄的说法他不够灵活，学技术反应慢。需要反复去考，才有机会过。
“我们在学校考，需要先预考。预考不能通过不让参加考试。所以大家很珍惜考试机会。”黄晓明所在的学校是中专升级而成的高职，教师还是当年的老师，办学水平在江州并不突出。他这种学生都是200多分进去镀金的，满足一下他们读大学的愿望。学校里面还办了驾校，需要考试的学生众多，所以他们需要先预考再让学员去参加正式考试。
武建业说年后他带他练车，“公司的车让你熟悉一下，那样去考场不陌生。你看小何跟你差不多时间报考的，他才一个多月就通过了，你还在科二那里。他刚来的时候也不敢上车，我带他学会三轮车，四轮货车。平时无证驾驶，车子开得飞叉叉的，考试就是小儿科。我老婆从来没有摸车，练车的时候她一个人练习，科二科三都是一杆过。”
“谢谢武经理，年后我还是多摸摸车。”程兆邻打心底感谢他。
“不过她现在还不敢开车，你多考几次，将来出来开车要稳妥很多。上路和练车差别很大的。你也不要太当一回事。”武建业安慰他。
第百四十五章 拓荒牛参加年会，实习生成为公司主力
不知不觉到了年会的时刻，武建业带着程兆邻和实习生黄晓明，王莉，后勤杜姐一起去铮华集团的酒店参加活动。
路过江南新城一家葡萄基地，武建业带他们去基地看一下。“这就是我常说的小平葡萄基地，他们是江州最牛的葡萄种植园。不光在江州有基地，还在攀枝花，西昌建有种植基地。一年四季不愁葡萄卖，你们看看别人的种植园是怎么管理。”
武建业把车停在路边带大家参观，这个葡萄园不大，有80亩的样子，位于悬崖边缘地带。悬崖下面是建设正酣的批发市场。葡萄园跟高速公路收费站不到800米距离，游客下道就可以看到葡萄园。葡萄园干活的均是40-50岁的中年男子，葡萄枝条有胳膊粗。工人正在给葡萄起垄，作业很规范。
“木垭缺少劳动力，那些妇女做事慢，周围男劳力不愿意来干活，外面钱好赚了。其实我愿意多花钱用男劳力，他们做事速度快很多。”武建业感叹，别人做的好是有原因的，小平葡萄不是靠这个基地赚钱，这只是一个宣传噱头；他把西昌，攀枝花的拉过来卖高价。
凡是做到极致都会成功，铮华集团不断拓展新业务，没有一样做到极致的。同样是做农业，铮华从种植，农家乐，深加工跨越三个产业，水稻，食用菌，休闲食品，养鸡养鸭，养羊，种葡萄，种桂花树，养猪，没有一样做精做透的。
程兆邻赞叹不愧是种植大户，做到全江州第一还是一个合作社，而不是一上来就是投资公司。“我们和他们合作可行不？”
“蒲总想过这事，人家一听我们公司的名字，尾巴翘得老高，看不上我们。区里给他一个龙头企业称号，他还不稀罕。他早年当兵，退伍回来种地，硬是把葡萄种植做到极致，江南新城内环下道的地方是镇里花了20万给他们打的广告，每年葡萄销售季节都会很耀眼的打着小平葡萄熟了几个字。我们公司哪有这种资源嘛！论口味，他们的葡萄确实比其他葡萄园的口感好，60元一斤都有人买。”
“这个比不得啊！人家是一步步做起来的，我们公司求急求快，得不偿失。”铮华集团太想成为西南区域的龙头大哥，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企业不差钱。还有上海徐氏集团雄厚的资金支持，成为西南领头羊指日可待。
小何走之后，黄晓明和王莉成了种植部的主力。到达酒店，很多公司的同事已经到场了。灯光璀璨的酒店，给人一种盛大的气氛。上次来酒店还是集团宣传十大正能量，这次年会是总结的时刻。
蒲萄跟韦麒麟老总坐在高管席，海东农业跟铮华农业的同事坐在一起。虽说都是农业公司，铮华农业显得兵强马壮，旗下拥有种植养殖产业，每个部门都有人；海东农业人丁单薄。
“小程，又见面啦！”于光霞跟他打招呼。
“于主任，越来越漂亮哟！”
“老了老了，你在木垭基地还好嘛！看着比去年胖了一圈。”
“操心呀！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住在山上连个年轻的村姑都没得；还是铮华农业环境好，美女多。”程兆邻说的实情。
“你不是惦记我吧！程会计，山上除了自摸没有其他娱乐吧！哈哈哈！”聂瑜老喜欢跟男同事开玩笑。
“你嫁出去没？不要再毒害我们这帮单身狗了。”
“我还需要嫁入豪门吗？我就是豪门！喜欢哪个小鲜肉就跟哪个小鲜肉耍，多自在。”聂瑜喜欢跟带把的开玩笑，引来其他同事反感。
年会开始，徐总致辞，总结这一年集团的发展情况。铮华集团已经步入转型期，发展迅速，年后将新加入几个新团队。对于传统企业，慢慢优化组合，改革机制，试点合伙人制度。因为集团发展需要资金，今年是成本年，来年给大家一个完美的年会。
后面是给各公司的优秀员工颁奖，海东农业请韦麒麟给武建业搬家，韦麒麟把蒲萄推上台。他沉寂了，已经从海东农业转向新领域。还记得那次他来山上，变更股东，还和钢贸公司的小姑娘说当年她亲人去世，不能回家，她指着老板的鼻子骂，老板躲起来，还是韦总主动关心小姑娘。小姑娘说那时候不懂事，爷爷去世确实很难过。韦总说要回深圳拓展新业务，问她愿不愿去深圳。
颁奖之后是酒会，是展示大家酒量的时候。程兆邻鼓捣跟各个公司的老大，同事喝酒。当初蒲萄说提名他海东农业的优秀员工，因为他在海东农业没有待到一年不符合条件，于是这个机会成了武建业的。优秀员工有两千元的奖励，对于收入不高的他来说诱惑不小啊！
抽奖环节，海东农业没有人抽到奖品。“我们没有偏财运，我一次没中过奖。今年杜姐怎么也不给力啊！”往年杜姐都会抽到礼物。今年居然没有搞到，连财神都不偏爱这帮人了。
晚上，回项目，武建业带着他们去沧白镇唱歌。KTBV的公主对他很熟：“武哥，您好久没来了啊！今天要不要点酒水？”
“要来，陪好我们这些小伙伴！”武建业高兴，愿意请新人一起唱歌解闷。
黄晓明忙着点歌，这是他最擅长的。在学院是积极分子，对这些很拿手。武建业准备把他带出来，今后协助他对外交际。王莉显得拘束，读书期间她从没进过这些地方。
黄晓明唱《爱你一万年》“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用鬼哭狼嚎形容不为过。公主不断给他填酒，还为他伴奏。
武建业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熟悉的女生，应该说是他们认识吧！王莉形单影只，一身职业装透着单纯。程兆邻挑选自己的喜欢的《浪花一朵朵》，这是他高中喜欢唱的歌曲，没想到一直唱到三十岁了。这十几年来，他的口味居然从没改变！他是一个恋旧的男人，岁月都被他写在日记本里了。透过那些日记，看出他是多么细腻的一个人啊。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武建业吟唱着蒲萄最喜欢唱的《美人吟》。通过男人的口里唱出来，又是一种滋味。有一种哀愁渗透在心头。海东项目变幻莫测，既有政策的不确定，地方官员的不作为，也有企业老板的观望，好好的项目突然停止投资。让大家对自己的前程充满忧虑，时光飞逝，最后留下他和蒲萄。蒲萄也许会离开，他也会离开，最好的时光留在沧白镇。沧白镇有太多的值得书写的往事，沧白镇建设日新月异，这是有目共睹的：古镇换新颜，再现古镇水码头的河街正在打造中。通往木垭基地的高速连接道也开工了，今后上高速不到10分钟。
唱罢歌曲，五个人回山上。宁静的垭口传来狗吠声，这是办公室养的那只黑狗。此时帮他们看屋的是杜姐的老公：“谢谢，何师傅了。”
何师傅开车摩托车带杜姐回家，他们住在镇边的幸福小镇。何师傅在砖场上班，杜姐在公司上班，两人很勤奋，家里也算富足。最重要的是杜姐有福气，不跟人计较，原先在地里干活，韦总很看好她，让他成为公司的一员，大家都有的福利她也会有。
第百四十六章 春节程兆邻和蒲萄值班，还把媳妇带来了
这年春节蒲萄和程兆邻第一批值班，武建业是第二批。蒲萄说山上太冷清，要不让你媳妇也来山上一起过年吧。程兆邻也觉得可行，山上太冷清了不好玩。木垭老百姓还是很热情的，农家杀猪挨着请公司的人吃饭。春节值班，自然少不了串门。媳妇不回家过年，可以一起团年。
媳妇收拾一番，两个人于除夕那天赶到沧白镇。蒲萄在镇上买菜，电话招呼程兆邻一起上山。程兆邻的爱人一同在农商行那边跟蒲萄汇合。蒲萄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女：清纯貌美，乖巧娇羞的女子。“小程，你家大发啊。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足够配得上你。你的对你媳妇好一些！”
“蒲总，我哪敢对她不好呀！”程兆邻附和，一直以来对媳妇他还算尊重，彼此都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给对方。
蒲萄买了几个菜，然后去停车场开车。程兆邻跟媳妇紧跟其后，程兆邻坐副驾，媳妇坐后面。十五分钟到了办公楼，蒲萄说有人来一起团年。
程兆邻两口子都不会弄饭，也不清楚客人的喜好。盯着蒲萄做菜，两人打下手。“你们也要学着做饭，这个也不难!”
客人来了，他们是工商所的，除夕值班。蒲萄跟他们有业务往来，遇上春节值班，跟他们热络一番。程兆邻拿出白兰地，给客人酌酒。客人跟蒲萄聊得热火朝天，程兆邻则除了喝酒就是吃菜。
晚上，三人守在餐厅看春晚。蒲萄说起前年值班，她和那个行政专员一起。每天在农户家吃饭，基本上没做饭。今非昔比，项目发展不顺，也没有多少农户请他们了。但是还是有几户跟公司关系好的还是会邀请公司员工一起吃饭。
转点之后，各自去休息。程兆邻希望这年有个好收成，不能这么混日子。争取年底的时候也成为优秀员工。公司的老同事离开，新力量还没形成。独自一人睡在宿舍，内心是孤独的。媳妇和蒲萄睡一个宿舍，周围老百姓说这里曾经是庙宇，两口子不能睡一起。
大年初一，他们去一户人家拜年吃饭。那户人家住在亲亲家园上面，房子是祖山留下来的，三间木结构的房子。客厅非常宽敞，主人家在旁边盖了红砖房居住。主人家做饭很好吃，周边红白喜事都请他掌勺办酒席；他还是一个屠夫，杀年猪少不了他。这种能人在农村不缺饭吃，左右逢源。
嫂子过年还在街上餐馆帮忙啊！”蒲萄问起主人家的女人，女人以前在公司干活，还是得力干将。下半年因为外孙女读书没人照顾，她在街上租房子带孩子，顺带在餐馆帮忙。留下男主人和老妈子在家里看着。
“吃，这是我园子弄得菜，没有去街上买。我这猪肉是自己喂养的土猪，比街上那些贩子卖的好吃。”
因为做的饭菜出色，程兆邻吃了不少烧肉。难怪他能做大厨，烧的菜确实很对胃口。喝着他们本地的包谷酒，果然爽快。这个春节就是开心，没有闲言碎语，只有美好的回忆。
蒲萄说中午自己弄饭吃，油菜地的油菜薹可以摘来吃。程兆邻媳妇说愿意去摘菜薹。亲亲家园的油菜地菜薹长得不错，媳妇很欣喜这么好的菜薹。两人小心翼翼走进油菜地。
此时，徐晨华来农业公司拜年，他到办公室做了一会儿。“徐总，新年快乐！”
“蒲萄，今年你值班啊！”
“还有财务的小程也值班。”蒲萄说，给徐总齐了一杯茶。
“小程是外地的吧！今年没有回家过年，还习惯么？”
“他媳妇也来了！”蒲萄继续说。
大过年的，都是一些寒暄的话语。走的时候给他们三个红包，徐晨华在外面看了一下。没有看到程兆邻他们，走了一截就回去了。程兆邻和媳妇还在采摘菜薹。他们对老板到来浑然不觉。
“你们才回来啊！刚才徐总来了，还给你们一人一个红包。”蒲萄拿出红包给程兆邻和小赵同学。
“这值班还可以哟！老板来发红包。”程兆邻收到红包开心极了。
蒲萄开心的说：“所以呀！今年你要好好干，老板不会亏待大家的。我们集团很有实力，老板也很正派，连聂瑜那种思想不正的人也不敢跟老板过度开玩笑。”徐总这是第一次春节的时候来山上拜年慰问，也是看到大家在山上辛苦。
第一次感受到老板的关心，大家干事的动力十足。“中午小赵炒菜吧！”
“我搞不来，还是您来吧！”小赵同学有点腼腆，她做饭自己吃勉强，要是有外人她还得拿捏一下。木垭厨房是猛火灶，她操作手忙脚乱。
“你的学着做，不然来客人怎么办啊？”
“嗯！”小赵低头不语，给蒲萄打下手。
大年初二，那户人家又请他们吃饭。程兆邻和媳妇没有去，自己弄饭吃。蒲萄走后，程兆邻两口子感觉轻松许多。“你们蒲萄很严肃，我看着有点怕！”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还怕我们蒲总干啥？她也不会吃人。”
“她那双眼睛，跟我妈一样很厉害。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媳妇或许受过打击吧，蒲萄确实很严肃，尤其是在同性面前很好强。
程兆邻是男人，没有觉得这个领导有多严肃的。他俩把剩菜热着吃，还煮了汤圆，喝了点红酒。“来来来，我俩来喝一个，难得你肯陪我来山上过节。”
“还不是我比较单纯，当初选择你。要是我有现在这么复杂，我肯定不会选择嫁给你。整的现在房子也没得，娃娃也
不能带在身边。程兆邻，我跟你说，给你三年时间，一定要把娃娃带过来。”
程兆邻看着自己的收入，再看看媳妇的无业状态，他还敢把娃娃带过来吗？小孩在老家读书的话比较便宜，来江州读书没有户口读不了公办学校。放在老家，媳妇也不愿意在那个陌生的地方独孤的带娃娃。
“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是不会去你们那个地方，伤心！”
“好嘛好嘛！”程兆邻心里来气了。很多时候，婚后的情感是靠一点一滴存储起来的，如果说一个尊重的眼神，一句
体贴的话是零存整取的话，为对方多做一点，多谦让一些，爱对方多一些便是零存整取，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你所得到的情感回报就会愈来愈多。有家的男女一定要记住：家，是用来存放爱的地方，不是用来讲理的地方。
初四，武建业要上山来值班。他到湖北武汉走亲戚回来了，那是他老丈人的的家乡。丈人老了，想回去看看那些兄弟姊妹。作为女婿，他也沾光出去走一下。
“我看你们那边的生活没有我们江州丰富。”爱好美食的武建业对武汉那边的饮食不以为然。他奇怪那边不穷，为啥吃的食材那么单一。
“过年都是吃那些菜，还能怎样啊？”程兆邻不以为然，他老家随州过年好吃的就是那么几个菜，确实没有江州百姓的餐桌丰富。
“吃了几天，都是那几个菜。没有我们这边丰富。”他把这些天的见闻及生活一一给程兆邻道来。
第百四十七章 武建业休假归来，值班摔伤
武建业一来公司就给程兆邻讲春节去武汉的趣闻轶事：“我丈人是武汉人，三线建设的时候来江州的，遇到我丈母娘。”
“原来也是江州女婿啊！还是江州女人厉害，外地男人来了就走不脱了。”程兆邻也算是半个江州女婿，娶了媳妇就赖在了江州。
当初韦总问他为啥找了一个江州媳妇，他说是熟人介绍的。韦总调侃他：“别人再问你怎么遇到你媳妇的，你就是说被拐到江州的。”果然这个说法很接近现实，铮华农业陈会计的老公也是随州的，结婚后习惯那边生活，男人就来江州生活，娃娃都要结婚了才回去看那些亲人。
“我在武汉呆了三天，每天的菜都是那几种。一点不丰富，吃的油腻。看起来他们也不穷，就是不舍得弄吃的。”武建业用江州的生活方式评价那些武汉亲戚。他作为长辈，回去开销不少的。
程兆邻解释湖北农村勤劳，过年都忙着打牌自然弄饭有点马虎。尤其是外出打工的，回来什么都靠买，招待简朴也是正常。
“难怪人家说江州人是吃穷的，每天三餐都要吃好一点。”
“吃不穷穿不穷，赌博肯定会穷！”
次日，程兆邻下山了。过年他还是准备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初八到屋，父母不冷不热。他讲了在山上值班的事情，母亲泼冷水：“你守在那个山上，老婆娃子都顾不到不行哟！”他说按时发工资，今后还有晋升机会。其他地方我也不好找工作，趁娃娃小我要存钱才行。
父亲又拿那些没读什么书，突然发财的人说事。“你们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一直没得好运气。你看看小伙读书的时候死了爹，靠助学金读完大学，去广东打工善于搞关系学到技术，人家走了他留在厂里都升为厂长了。你难道没得机会搞点官位啊？”程兆邻说自己做的是财务工作，升职需要靠职称。
别人的光环笼罩在他们家，留在他们兄弟俩心中的是阴影挥散不去。他俩不愿意回家过年，过年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侮辱。这么多年大年初一，父亲都在说自己的后人不行，而他又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这种纠结与生俱来，自己没能力改变现状寄希望于后代。后代没有资源和平台，起步就掉队了，你还要让他跟别人比这怎么做得到嘛！家族不兴旺，程兆邻几乎是承载了家族振兴的希望。
临近开学，母亲说让孙子读书。程兆邻二话没说骑车带着母亲和小孩去集镇上送娃娃上学——徐店小学附属幼儿园。这个学校上个世纪70年代是高中，后面压缩中学，学生减少，到他们读书的时候初中裁并到兴隆中学，留下一个高小。现在是完全小学，小学校长还是母亲的老表。程兆邻的小孩送到附属幼儿园，他一点不陌生直接去玩滑滑梯。
“这个娃娃不错，是读书的料！”园长夸赞程兆邻的小孩。
“他是看到滑梯好玩，哪里是喜欢读书哟！”母亲谦虚的说。自己的儿子是大学毕业，混到现在把孩子留在乡下留守。
“我看这个孩子很机灵，读书肯定搞得哈！”
程兆邻没有多说，给小孩报名。来日一次交齐费用，就可以读书了。小孩读书没有跟媳妇商量，这个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可以做主。他拿到年终奖，花钱都大方一些。小孩上学了，母亲干农活就可以集中精力了。
小孩上学之后，程兆邻踏上打工之路。他要在江州筑梦，跟着铮华集团走向光明的明天。他是一家子的希望，能够在大城市江州安放自己的梦想也是不错的。
“武建业受伤了，没来上班。”杜姐给程兆邻说，程兆邻刚上山对公司发生什么情况均不知情。杜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初五程兆邻和蒲萄下山之后武建业就在山上打牌吃饭，晚上喝醉酒，忘记带钥匙进不了办公楼。他一时糊涂去翻墙，以往他一翻就过去了。这回可能是喝醉酒，登了几次才上去，落地的时候把脚崴了。他一跛一踮的上楼，找了跌打药抹在脚上。睡了一夜发现不行，天亮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要她来值班。她二话没说来山上，一直等到蒲萄上班之后才回去。“他这要过把月才能好哟。山上就黄晓明这个实习生，今年生产没人管呀！”
“我初四来的时候他还是挺好的呀！一个人值班确实不行，庙里的有邪气啊！难怪老大要种植部把后面的菩萨遮住呢。”程兆邻说的是屋后那尊菩萨，是村名许愿搬上去的。正对着公司餐厅，韦总常坐在那个位置，他回头就会看到菩萨感觉不踏实。交代种植部种植物后韦总坐车出了事故半年才恢复，现在武建业受伤。
“这地方是庙，每个来这边施工的人都要来拜一下。你看修分拣中心的那些人没有拜，结果不是摔伤一个人啊！白忙活一场。”杜姐把所见如实说一番。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事还的要诚实行善。
“是有点，看来今年二月十九都要去拜一拜！那天我听说他要从老家招一个来带工的师傅啊！”程兆邻好奇的问。
“你说的是董师傅啊！他已经来了，住在一楼陆凯军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董师傅是修手机的，临时帮武建业在公司顶着。”
程兆邻看到了董师傅，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很和善，没有坏心思。时间久了，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他的性格很犟，很有原则。武建业让他来带团队执行力强，黄晓明一个实习生吼不住这些中老年妇女。那些人很难缠，干活拉稀摆带，经常不能按时完成工作。黄晓明没有安排工作的经验，需要董师傅协助他完成这些工作。
“你好！董师傅！”程兆邻主动跟他打招呼，还把老家带来的麻糖给他一盒。
“谢谢程会计！过年来还给我带礼物啊！”
“小意思，欢迎你加入我们海东农业团队。”程兆邻再次表示感谢。种植部变动很大，陆凯军被劝退，小何辞职，实习生也走了一个。武建业还要协助蒲萄对外接待公关，放在种植上的时间也不多。公司急需一个得力干将扛起种植部的重任，武建业受伤生产有点滞后。
“还得感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以前在家开店，没搞过种植管理。”董师傅说他中专读的是兽医，曾经在镇上的兽医站干了几年。后来又去读焊接，在广东干了几年回来了。自己开手机维修店，去年买了房子家里经济有点紧张。武建业让他过来帮忙，店铺交给媳妇管理。
“还是可以啊！你都当过老板的人来这里种植确实难得。”程兆邻想起一个说法兽医也是医，种庄稼也要深谙此道，准确判断庄稼得了什么病，使用什么药。
“没有搞到钱，这把年纪了才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子，花了四十多万，还欠了一些熟人的钱。现在手机生意也不好做了，我出来打工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董师傅说的是实情，一家四口的压力在他身上，老婆守店，大孩子读小学，小女儿还没上幼儿园。后面搞不到钱，还要还债挺累的。
“可以了！困难是暂时的，我这还没买房小孩在老家读书成了留守儿童。”程兆邻心酸不能带着小孩出来读书。回家时间很短暂，小孩舍不得他走。回来之后，母亲还打电话说小孩想他，一听说他走了急得哭起来。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走出困境需要耐力和时间。他相信在儿子的成长路上他不会缺席的。
第百四十八章 徐晨华被评为优秀民营企业家
程兆邻和董师傅聊得投机，或许有共同的个性：深爱自己的老婆，老婆也特别依恋他们。程兆邻也是从聊天中发现的，董师傅是个直爽的人，很多话题他也不忌讳，所以程兆邻跟他聊得投机。
他说今年出门纯属意外，结婚之后他外出打工几个月就回家。主要是老婆一个在家做什么没得住手，两个人做事圆满一些。外出打工是不怎么情愿的。“我媳妇特依赖我，人很聪明，我带着她开店，一家人在老家还是很自在。去年买房了，花了四十多万，我拉账了要尽快还给别人。现在一家四口，暂时分开。我迟早要回去的，今年在这里帮一下武建业。”
“武建业爸爸是做什么的啊？”程兆邻好奇的问。
“他爸爸是我舅舅，部队退伍回乡。原先在部队修坦克，回来种地。武建业很勤奋，自己在江州闯出名堂。”董师傅说。
程兆邻从新闻看到铮华集团再一次上榜江州百强企业名单，比上年名次有上升。“我们集团好牛啊！江州百强企业，老板还被授予优秀企业家称号了。”
“我们徐总很有作为的，他知人善用，业务不断在拓展。”汪海雁告诉程兆邻，留在铮华集团好好干将来肯定会迎来企业上市的那一刻。农业是上市主体，他一直拿钱补贴这个版块就是希望能做成西南地区的标杆企业。
汪海雁从铮华集团成立就进入集团财务部工作，转眼就是五个年头了。见证集团快速壮大，内控制度日臻完善。从当初单体公司发展成集团化公司，各个板块又裂变成子集团。
程兆邻当然希望铮华能上市，普通员工也会有很好的待遇。原来他稀里糊涂进了一家很牛的公司，当真要感谢于光霞的推荐呀。
武建业脚摔伤，不能开车，还要拄着拐杖。种植部的生产不能落下，他让媳妇开车送他来项目。去地里看了看葡萄园，黄晓明和董师傅在地里指挥农民干活。他给黄晓明和董师傅交代萌芽期间，注意发芽情况及时抹芽。
“武经理，这些人不怎么服从管理。”黄晓明有点管不住，要不是董师傅在很多时候他很被动。到底人年轻，那些人老脸不要他也拿他们没法子。
“不要跟他们计较，你要想他们要是有能耐也不会到地里干活，受你们的安排。工作分派到位，该批评的还是要批评。”
看着武建业还不能独立行走，大家心里很难受。蒲萄让他不要走路过长，注意休息。有特别的事情，直接分派下来。
“这段时间是关键时期，影响我们今年的产量。”此时让他承担这么大的重任，公司无人可用没得办法。
小何此时回到老家，娶媳妇进门之后就在家乡一个基地搞管理。陆凯军则买了一辆车开网约车解决一家的生计。胡璀璨则进入一家国企做管理，待遇不比木垭差。留在这里的面临很大的压力，今年人员减少到时候接待任务更重。
武建业也是有去处，他到亲戚那边走动一下，有人约他创业投资农业。他知道这是很大的风险，他在城里买了房子，媳妇和娃娃开销大，他也没有本钱去赌。再者土地不是自己的，每年要支付租金成本很高。他把董师傅请过来就是希望他能接替自己的工作。
程兆邻一如既往的工作，春天来了。大棚区的樱花开的灿烂，油菜花也很漂亮黄灿灿的。他沿着水泥路往大棚走，行道树有多少棵他都能数的清楚了。路上经过一片竹林，滑坡挡了公路的一半也没人清理。田地荒芜，没有技术员来打理。穿过几户居民房屋，到了大棚区，大棚区的视野不错，看得到长江。大棚是刘大平的试验田，他上年赚了不少钱。两口子均是高中生毕业，种地比较有经验。大棚区的灌溉条件是他们改造好的，用起来得心应手。樱桃树，李子树零散的成长在大棚周围。
“刘老板，黄瓜什么时候上市啊？”程兆邻看到他的早熟黄瓜正在绑藤。
“还早哟！你过来看看啊！”刘老板回应他。
“小程每天要转多少趟呀！”刘大平的老婆知道程兆邻每天在园区无聊的走来走去。坐办公室的肯定没得多少事情，你让他干农活也赶不上那些农民。
“三趟，看看你们怎么种地。”
“这碗饭给你，你也吃不下啊！”
“那是。”好歹人家说话好听，要是他老头子说的。他就说种地这碗饭给狗狗不愿意吃。是呀！现在的狗多金贵，主人家一路惯着，狗粮比人吃的粮食还要贵，主人家还给他端屎端尿的。农村养个娃娃也没搞特殊照顾，都是散养长大。
程兆邻走到小路，穿过一片农户自留地。他们的地里打整的干干净净，不像公司的土地边毛草丛深。葡萄种植太花时间和精力，程兆邻的报告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但是这个劳动密集型行业，根本没办法实现机械化。
“小程哥，来考察工作啊！”黄晓明热情的招呼程兆邻，这个富家公子哥无怨无悔选择在农田做技术，深受水稻专家袁隆平事迹感染从事农业工作。学化工的他没有选择去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不走寻常路来到这里。
“无事瞎逛，你们才是干大事的人。”程兆邻喜欢拍照，有感而发的时候会在内网发表新闻。对于生活在都市白领来说，乡村的风景有惊喜。细腻的文笔，深入基层的生活写出的文字有筋骨，百看不厌。
董师傅一直跟着那些农村妇女，生怕他们干活偷懒。“不要闲聊哟！”程兆邻过来之后他跟程兆邻说起这些人，每天跟你嬉皮笑脸就是不想干事。
木垭缺少劳动力，事情都是他们干出来的。男劳力去外地赚大钱，这点临时工资他们也看不来。有些过了七十岁的老头，公司也不敢用他。他们没有买保险，出了事情，他们的家人肯定要找公司闹。
山上的风景如画，程兆邻将这些写进新闻。引来很多的赞誉，他有点飘飘然。工作之余他还去练车。为了早点拿到驾照，也是拼了。年龄大学技术是差很多，这次补考他费了好大的劲。
那天去补考合场，他不算理想。师傅让他一起打牌，他没有拒绝。那个下午居然还赢钱了，这下他认为这次肯定能过科二。心里压力放松了，考试自然不那么紧张了。
次日，考试的人很多。他跟着伙伴们，每人喝了一瓶功能饮料。上场之后果然不紧张，陡坡起步，直角转弯，S弯，侧方位停车，倒车入库都是一把搞进去。到底是交足了学费，考试的状态就是不一样。
“耶耶耶！”程兆邻朝学员李继明做了一个V字手势。
“一看就是考过了，这幸福的样子！”
听到考试完毕，他兴高采烈的开车教练车出考场。签字的时候格外兴奋，他是跑着出了考场。这次参考的学员都很争气，都考过了。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教练讲了几个开车的故事，提醒大家拿到驾照一定要谨慎驾驶。拿生命开玩笑那是万万使不得，有几个徒弟已经不在人世了。“拿到驾照，开车上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不酒驾不疲劳驾驶，不乱打方向盘。珍爱生命，从谨慎驾驶开始。”
第百四十九章 田语熙建议从农业板块入手，建立全产业链模式。
程兆邻通过科二考试，紧接着去练科三。科三是另外一个教练，他是驾校雇请的教练，路考由他带着大家练车。程兆邻对他印象不太好，为了学车不得不讨好他。驾校只有一辆路考车，所以每天训练的人数有限。
那天他们去指定的训练场练车，全程GPS定位语音播报操作流程。无非是变道超车，掉头转弯，保持直线行驶，加减速换挡等科目。稍有操作不慎就要挂科，李继明每天都是几十次的扣分项目。程兆邻训练时候比较谨慎，出现问题的很少。
训练归来，他都是在沧白镇吃饭，无非是蒋一碗或者老三篇的豆花饭，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点一个烧白打牙祭。其实吧，木垭伙食团的伙食也不差，烧白，麻辣火锅鱼，排骨汤每周都会吃。换个地方吃也是体验不一样的生活，毕竟沧白镇是一个古镇。临近长江边，公司接待的时候都会来镇上吃饭。梁山鸡，水上漂，周渝府，美鸽，美蛙鱼头等特色菜餐馆。个人消费去老三篇，海上漂这些地方实惠。经常吃饭，别人也认出他了。有次走在镇上别人跟他打招呼，他猛然想起那个人是镇上的干部！
铮华农业，综合总监田语熙对全国上市企业做过精准研判：铮华集团钢贸板块紧跟房地产周期，上市的价值不大；农业板块上市，需要做到全产业链才行。她建议徐总把生猪作为全产业链的重点，其他农业项目为辅。经过多轮重组，股权置换达到控制养殖，屠宰，流通，深加工，粮贸的一体化目的。资源不求所有，但求所用。
“具体怎么操作呢？”徐晨华不是并购高手，他把养殖场买过来花了不少资金进去。头一年让他尝到甜头，发现养殖的利润比种植强很多。
“我们可以全国海选养殖公司，跟他们接触交流，遇到好的资源我们再去谈换股的事情。我们可以看到生猪养殖过程中，不同阶段的饲料配比中，特别是在生猪主要生长阶段（中猪——育肥猪——出栏猪），玉米不愧为“饲料之王”的称号，配比都在60%以上，而豆粕的配比也基本稳定的20%左右，所以玉米、豆粕的价格对生猪的价格有着比较大的影响，饲料贸易我们必须做，这样可以降低成本。跟随国家环保政策的调整，因为养殖的污染问题，国家在南方水网地区，严格限制养殖业发展，对生猪养殖的区域给予划分并在区域内养殖给予政策支持，因此只要大家选对地区养殖，不仅能得到国家政策帮助，还能得到不菲的补贴，南猪北养是趋势，我们要从北方养殖企业作为突破。”
徐晨华认同田语熙说的方案，他也根据黄菊花说的从仔猪到育肥猪出栏的生产周期一般为6个月左右，母猪增栏到育肥猪出栏的周期大致为1年。因此，生猪的生产周期为1~1.5年，猪肉产量的变化对其价格影响的时滞性就会在1~1.5年的时间段内得以充分体现。猪肉价格最低时，生猪出栏数量最多；猪肉价格达到最高点时，生猪出栏数量反而最低，从而引起猪肉价格的波动。饲料价格的波动主要是随着原料的价格涨跌而变化。饲料价格上涨时，饲料成本增加，养殖效益下降，养殖户生猪饲养数量会相对减少，造成生猪出栏数量减少，猪肉价格上涨。相反，饲料价格下降，饲养成本降低，养殖效益上升，生猪饲料数量增加，出栏数量增加，猪肉价格下跌。
“再说我们现在有屠场资源，打通销售环节，最后进军深加工环节指日可待。每个环节都可以为公司盈利，这样收入规模，净利润指标都符合上市要求，我们上主板空间还是很大的。”
徐晨华说他不在意眼前的得失，只要方向没问题，前期多花点精力是必须的。“娜娜，你要多支持田总的工作！农业板块能不能超越钢贸板块，就看你的了。”
徐妮娜本不愿意在这个行业待下去，自己创业成立电商公司没有起色。现如今电商引流都需要砸钱进去，刷单造假是潜规则。聂瑜主管的电商销售部每单花的宣传费居然比销售额还要高，这么长期赔本赚吆喝肯定不可持续啊。她是按照销售额提成，这样对公司很不利。李明新把所有销售资源都给了她，基本上铮华农业赚不赚，她聂瑜是的算。
田语熙多次建议削权，李明新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聂瑜有能力把销售做起来，种植板块长期亏损，对公司压力很大。没有销售部，铮华农业就是一个空壳，公司做到海东农业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啊。销售不需要小白兔，我们需要执行力强有干劲的人来做这个。聂瑜是非常适合的，她和渠道商，客户关系豁的好，每年给公司带来上千万的毛利。
“她不服从公司管理，经常挑战公司的权威，这不是一个正常公司的行为。”田语熙也是听于光霞说的，每次公司布置的任务她都不当一回事，总是说他们销售的辛苦，事情多。要是都来搞企业文化建设，谁来跟她维护客户，协调送货呀。言外之意，公司都是销售部养起来的，不是徐晨华私人来做慈善的。田语熙所在的证券公司雷厉风行，决策果敢。看到农业公司一派死气沉沉的，这不是她想看的的。等到上市那天，这些人迟早要被资本淘汰。
“能干的人不能随便换啊！我们销售部哪个不是个性很强的人呀。周祖莲，肖锋他们还不是直接跟老板老板娘杠上的。聂瑜的个性我了解，他不喜欢被各种行政事务分散精力。铮华集团一直推行十大正能量，其他公司都做的不错，我们这边居然没有响应，徐总很没面子的。妮娜新官上任，还需要保持公司的稳定。铮华农业这边拓展了这么多产业，其实赚钱的还是小食品销售。其他项目一直是输血运营。她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李明新偏爱聂瑜，整个公司都知道，虽说他是有家庭的人，跟聂瑜还是保持着不寻常的关系。因为徐妮娜管理铮华农业，徐晨华很少来这边，自然断了和聂瑜的往来。李明新敢于被美女围猎，没有想过把结发妻子带过来，泡在温柔乡里。女人三十如狼，她的感情需要一个能干的男人来安抚。跟她同龄的男子早不在法眼了。她见过无数个窥窃她姿色的男人，她也擅长逢场作戏。尤其对她不感冒的男性，她都要尝试去吸引一番。
程兆邻就是她喜欢挑逗的一个，程兆邻要是没结婚的话早做了她的俘虏。她那双明眸很有穿透力，知道你在想什么。公司新品上市，聂瑜都会拿一些给办公室的同事们品尝。作为一名财务人员，被她挟持就非常难开展工作了。当初给她算提成，他只是应付形式，没有发言权。到了海东农业就不一样了，这边是集团财务部直接管理，签字流程比较繁琐，想做手脚是不可能的。好在这边考勤不严格，他们出去办事基本上不请假。
程兆邻为了练车，还不是占用了工作时间去学习。白云基地和红花养殖基地也在沧白镇，他们就没这个待遇。行政部说他们天高皇帝远，干什么都按自己的来。海东还是独立项目，红花养殖和白云基地属于铮华农业直接管理。
武建业稍微好点之后，就来山上指导种植部生产。他也是临危受命，小何走之后没有新技术员跟上。从事基础建设管理的他从零开始，不断学习，每天让黄晓明告知发现的状况。那天还说出现了一点状况，还是半夜的时候。
第百五十章 武建业担负种植部所有事情
武建业回到公司之后，跟程兆邻是一个宿舍。胡璀璨走之后，程兆邻经常是一个人住宿舍。黄晓明，董师傅也是这样的。大家也是一个人一个办公室，偌大一幢办公楼最少的时候是一个人住在里面。办公楼有两层，二楼是住宿和办公；一楼是仓库和接待，就餐。
晚上，有点闷热，武建业睡不着。“今天天气有点反常，闷热，该不是要下雨吧！”心头一惊，听到了吧嗒吧嗒的声音。“我的天，是冰雹啊！”
“这个季节还有冰雹呀？”程兆邻知道的冰雹是夏天的时候才出现。碚嘉山区出现冰雹的机会更少了。
“怎么不可能呀！江州城二十年没下雪今年还不是下雪了。极端气候时有发生，不是按照我们过去农事经验可以判断的。”
次日，他一大早去地里看葡萄园的情况。果然有大片的葡萄叶被打碎了，直接影响到今年的产量。网上说这次的冰雹不止沧白镇受灾，蔡家，温泉镇都不同程度受灾。木垭的冰雹程度算是轻微的，武建业还是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了。
武建业提出的搞避雨栽培，公司需要投资一部分钱可以保证葡萄的产量。避雨栽培的好处有：一是降低园中土壤水分和空气湿度;二是湿度降低后，不利于病菌繁殖，可有效地减轻黑痘病、灰霉病、炭疽病、白腐病、霜霉病等的发生和危害，可比露地栽培降低黑痘病发病率的60-90个百分点;三是减少喷药次数和用药量，既有利于生产无公害葡萄、又可节约农药、人工，降低生产成本;四是提高坐果率，增大果粒、减轻裂果、增进品质。四是可以克服气候不利因素的影响，起到避霜冻，避冰雹等自然灾害的作用，使叶片、果实完整，叶片的寿命延长，进而延长葡萄的采收期达25-30天，以便灵活应对市场需求，提高生产效益。
徐晨华说稍后再议，武建业没有往下说了。徐晨华不想在木垭基地上搞无效投资。徐氏集团互联网金融如火如荼的开展，他们还投资了巨星参与的知名电影。要是顺利上映，恐怕赚的钱更多了。互联网金融带来巨额利润，农业又是微利产业，徐晨华不投资是正常的。
“我跟集团提避雨栽培，老板没同意。”武建业跟蒲萄倒苦水，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集团有钱，却不愿意让木垭项目继续投资。
“老板有他的考虑，项目处于搁置期，大投资后面恐怕收不回来呀。”农业有效投资是种子，化肥，人工；基建投入只是辅助生产需要，它是不会发挥效能的。武建业恢复健康来上班，心思浮躁。她知道他喜欢做基建，做实实在在的形象打造。而徐晨华是老手，吃过无效投资的亏，现在要改变那种局面。
“今年减产是肯定的，要保持产量这个我做不到。”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上头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你只管把产品种出来，销售今年集团会想办法。”蒲萄安慰他。
武建业带着两个新手管理120亩的葡萄园，其他板块基本上废了。木垭人口在自然减少，村里唯一的希望就是水井湾社长的儿子了。每天，晚饭之后出现在停车场开着他的玩具车，妈妈跟在后面散步。年轻人要么在江州买房，要么在沧白镇买房了，还有在碚嘉老县城买房的。老人过世之后，他们是不会回到这里了。这何尝不是全中国的农村现状啊。大量村子败落，成了空村，年轻人都下山进城打工了，老人死光，就没人了。土地荒废。老人干不动了，只能种点离村子近的土地，远一点的都荒芜了。没有农民了。80后、90后已经没有人愿意种田，也无人种田，还剩下一些60岁以上老人在种田，他们去世后，中国农民就断代了。
“乡村再不投入建设，百年之后农村没有人了！”武建业有点担忧，没有年轻人，农业谁来经营啊。
董师傅说他们村里都没年轻人了，能干一点的都在镇上买房或者去城里买房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田园生活无市侩气息，田园生活闲适，随意，生活无压力，这几点就造就了许多人都很羡慕田园生活。“现在流行进城买房了，我们镇上都没多少人愿意买。我是没能力，家里负担重。”
“我们老家也差不多，就我家儿子和几个还没在城里混出名堂的小孩每天坐校车上学。”程兆邻感叹没能把孩子接过来读书。交给父母带，他每周都要给孩子打电话，小孩渐渐懂事了。
“今后乡镇上也会衰败，小县城也没有人气。年轻人都来一二线城市了，董师傅在镇上买花四十多万，还不如来沧白
镇买房。这边工业区，商贸城陆续开发，过几年轻轨也会修建。留在我们那个远郊县，迟早要后悔。”
“解决当务之急嘛！沧白镇也没有开发新房子，想买也是那些移民房，老房子。”程兆邻在镇上转过很多次，沧白镇还没有他们老家余店镇大。余店镇140平方公里，居住了7万人。光镇上就有3万人，沧白镇全镇5万人，镇上才2万人的样子。看到沧白镇惬意的生活，他买房的目标就在老家镇上。小孩可以从小学读到初中，九年义务教育不用操心。高中读书寄宿，去城里不用管。
“程兆邻，你不要回老家买房，江州发展这么好，平台好，还是西部大城市。回到你们那个地方，你的娃娃将来还是要走你的老路从农村到城市。你们那个地方区位不好，交通边缘化，本地人都去外地打工，留在地方的不是有关系的就是有能耐的人。你回去能干什么？”
“小地方凭的是关系，你高中毕业就离开家乡，那些没读书的同学现在都占据了关系，你回去寸步难行。”武建业有基层林场工作经验，他在哪里呆了三年最后出来了。大城市有更多的机会让年轻人发挥，虽然生活艰难一些。迈过那道坎，人生就是通途。
“我同学在老家卖挖机，很多年了，赚了不少钱。我回去肯定赶不上他，做财务的话一个月2500怎么养活一家人呀！”程兆邻从网上看到招聘信息的，他的这种情况回去没有什么搞头。还不如老老实实留在江州，打拼事业。
黄晓明说他家里很早给他在江州买了一套房，90后的父母都是能干的，早早为他们打下江山，不用愁房子的事情。他现在耍的最开心，每月的最大开支就是买烟。小何走后，就他一个烟鬼。晚上还在宿舍抽烟，武建业和程兆邻就住隔壁，他们就会吵他：“不要放火烧了宿舍呀！”他又去厕所蹲着抽烟，打发这无聊的时光。他应该是操社会比较早的，读书就是一个幌子。
铮华有两个晓明：张晓明和黄晓明，张晓明是财务总监，黄晓明是种植部实习生。他们见面了还开玩笑，原来是兄弟哈。说来也奇怪，黄晓明和张晓明家相隔一条长江，张晓明的家乡是化工钢铁之乡，黄晓明住江南，是知名的腌菜和医药之乡。张晓明是学霸，中专生逆袭做到财务总监，背后是沉甸甸的证书：注册会计师，资产评估师，注册税务师，高级会计师；黄晓明是学渣，驾照考了一半放在那里，毕业证还没到手。张晓明从小出身农村，来江州打拼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黄晓明是生在有钱家庭，从小是保姆伺候，只是近来家庭衰落，欠款难要，家庭不那么富有。他们分工不同，位置不同，在铮华集团都有光明的前途。
第百五十一章 兽医也是医，负责基地的生产管理
董师傅是武建业连哄带骗弄到基地的，先是承诺代班干三个月，葡萄成熟就可以回去；等他适应这边生活看到收入还可以，又让他干到年底。年底公司发年终奖，给他多分一点，这样他就没走了。再后来武建业离开了，给董师傅弄成合同工安稳他。另一方面，他确实缺钱，门店生意不好，他必须扛起家庭的重任。
董师傅中专学的是兽医，毕业出来在镇上兽医站工作。结婚比较晚，家里给他说了好几个都没成。眼见27，8岁注定打光棍的年纪遇上了现在的老婆，一眼定终身，两个人很快结婚生子。
董师傅个性不好，很容易得罪人。遇上乡镇机构精简，他没有编制下岗了。下岗后卖过饲料，兽药，给养殖户提供动物防疫服务。没有找到钱，外出打工。打工老婆在家不放心，他又回来。再后来学电子技术，发现修手机找钱快，自己又开了手机店卖手机。一家的生活算是小康，近些年农村时兴进城买房，他也把房子买在镇上新开发的地段。随着负债的增加，上有老下有小中年男人出来打工工资也不高。武建业给他谋了一个好差事，来农业公司代班，安排农工干活，负责打考勤这些。海东农业不欠薪，每月八号准时收到工资。
“你兽医做的好好的，干嘛不做呀！”程兆邻好奇的问。术业有专攻，程兆邻曾经去做其他行业，倒腾了几年没得效果。回头做财务，还是多顺手的。
“那些年兽医收入低，单纯靠卖点饲料兽药赚钱。我们镇上有三家，很多农村人外出打工，养猪的渐渐少了，饲料收益不好卖，我开了一段时间算了一下没有打工强，索性出来了。”
“我们红花养殖场需要你这样的技术员，你来我们木垭就是亏了。专业不对口啊！”红花养殖场一直在物色技术员，来了一个年轻人还是新手。董师傅这么优秀的技术员武建业居然不推荐。
“那个事情也没意思，大养殖场管理要复杂很多。”董师傅说道。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专业对口不一定能干一辈子。黄晓明是生物化工专业毕业，来管理葡萄园完全是跨界；董师傅兽医专业，武建业是林业专业，最后因为海东农业的需要做了身份转换。
春暖花开，很多周边游客来山上采风做烧烤。沧白镇是古镇，临近温泉，溶洞景区。木垭基地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木垭俯瞰中坝岛，远眺长江最佳观景台。最让人难得是来了一群艺术家，在分拣中心烧烤，弹古筝。老琴奏新曲，随着风吹到周围的村民家。
程兆邻走出办公室，借着春光，听着醉人的音乐。“高人哟！弹奏古筝。”他远远望着那位绝代佳人，猜想她应该是名校音乐教师或者是培训机构的高人。木垭有其他基地不同的优势：人少，风大，景美，还有镇里的支持。
白云基地也很美，此时大部分农田承包给农户经营。食用菌大棚也承包了，公司负责技术指导和产品收购。每年还有进账，最重要的是人工社保大为降低。江州的社保基数一直蹭蹭的涨，而农民工的工资还是50元一天！全员买社保，公司就要关门！跟大多数公司一样，管理人员买了社保，临时劳务工都没买社保。大多数农业公司都是这样操作，临时工流动性大，再说他们年纪比较大，很多已经买不到社保了。
“今天那些人雅兴好呢，给我们免费演奏古筝。”
“我们也欣赏不来，有点伤感。”程兆邻不以为然。
“还是多好听的呀！”黄晓明说。公司除了冬天来的人少，春天百花开，夏天有葡萄，秋天桂花香。冬天是大家最快活的时节，可以喝酒吹牛。
武建业打算今年葡萄销售期间做一点促销卖点，伙食团出钱买菜，买黄豆做豆花。有需要在公司吃饭的客人可以点餐，还可以带着销售白兰地。上年酿造的白兰地没有销售多少，今年酿酒期间准备把那些红酒加工成白兰地，腾出位置装新酒。“去年很多客人来下山采摘，没有吃饭的地方！今年我们要把餐饮搞起来。”
“我们搞还不如和铮华农家乐联合搞这个事情，我们力量太弱。”程兆邻是从铮华过来的，知道他们的接待能力强很多。木垭这个地方到白云村也不过20分钟的车程。
“这样收入就不在我们账上了，我们要拓展销售收入。”
“这个没什么搞头。他们专业搞这个还给公司亏钱了。我们接待的很多熟人，你好意思收钱吗？”这是人之常情，面子所在。别人来买葡萄，你办招待也是合理的，怎么好收钱呀。
武建业没有这个经验，大脑里形成这个概念。葡萄销售的季节性很强，就是那么一个多月的黄金时间。最后还是靠集团给客户送葡萄去库存了，剩下没办法处理的就留着。
徐晨华忙着跨境电商平台的事情，这个平台是吸血的魔窟。这家新加入铮华集团的公司叫全球海购的跨境电商平台，原本是深圳一家小公司，做全球代购业务。韦麒麟朋友是创始人之一，融资出现困难找到韦麒麟帮忙。韦麒麟觉得这是一个有前景的行业，跟铮华集团发展方向贴近。韦麒麟把他介绍给徐晨华，两人一拍即合，当即砸进去两千万。创始人也跟着把公司从深圳搬到江州，没想到一搬到江州，被列入江州市招商重点项目。销售品类含母婴、食品、饮料、生鲜、化妆品、日用品、家居用品等共超60000种商品，入驻企业在江州市各保税区内进行集货、备货、通关。同时发展线下生活馆，服务社区。让市民不出家门就可以购买到进口商品。
为了新公司发展，集团财务部总监张晓明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新业务上。跨境电商新势力，财务及税务上不能马虎。他也是这个行业的新兵，需要业务上能够管控风险。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他是一个不服输的大总管，自打他进集团大方向没出过问题。
“张总现在很少看到他在办公室呀。”程兆邻好几次下山办事没有看到张晓明总监。这个领导比他大八岁，已经在江州城里购置价值百万的房子，豪车两辆。铮华集团的待遇不错，让他有施展的平台。尽管从农村来城里打拼，他的奋斗经历很励志。中专生，不断学习考试，成为财务行业的精英人物。集团旗下公司老总都要客气礼让他。
“张总今年的工作重心在全球海购那边了，新公司问题多。财务团队才组建，他每周有两天在那边。你常常看不到他是正常的。”
“我说呢，上次看到他还是例会上。”程兆邻附和道。
“山上最近怎么样？你的驾照要拿到吧！”汪海雁知道程兆邻已经通过科三，后面拿证水到渠成了。
“是的，后面要专心对付考试了。”程兆邻要面对的是职称考试。他都有点失去耐心了。考试是一场漫长的修行，谁让他学习不够用功呢。
“好好考，努力一定有收获。”汪海雁鼓励他。
“谢谢领导鼓励，今年多花一点功夫。”
第百五十二章 农户修房子，占用流转地
程兆邻上山之后，蒲萄告诉他：“小程，你去鱼塘湾看看，山下有一户人家要建房子准备占用我们的耕地修一条便道。今天上午找到我，我没有同意的。”这户人家在沧白镇买了房子，多年不在村里居住。看到园区发展的有模有样，打起修房子的注意。说是为年迈的老人修这个房子，老房子成了危房，位于滑坡下面的坎上。村里已经批准了，大雨之后把他们接到其他农户家居住。
“好的，我这就下去盯着。”程兆邻说完往葡萄园奔去，种植部就武建业一个是公司正式员工，实习生黄晓明和董师傅还没转正。对公司情况熟悉的人不多，程兆邻算是其中的一个。上年另一家准备把耕地变成自家水泥路，被胡璀璨等人阻拦成功，没想到这些人死不瞑目还想把临时道路变成水泥路。
村里有两种意见：支书支持农民修房，允许他们把步行道拓宽，可以把车辆直接开到农户家中，还准备申报修路计划；村主任则反对这么做。海东公司早已经流转了土地，支付了土地使用费。现在明目张胆支持农户侵占公司的利益，到时候公司撤销投资，最终损害的是大多数农民的利益。海东农业每年为木垭村支付60多万的土地费用，既盘活闲置土地，有提高农民收入，带动本村经济发展。要知道当初海东农业项目组有很多备选方案，最后还是沧白镇前任镇长争取业主落户木垭村。企业进驻木垭有4个年头，渐渐有点名气，为了一个农民修房子而去得罪企业，最后企业撤资的话，当地农民什么都得不到。
这户人家是村里大姓，还有人在镇里任职。仗着关系，他们一定要做这件事情。村里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海东农业也不是吃素的。作为江州百强企业，实力雄厚。虽然是外来投资商，但是扎根江州9年，比很多本地企业成立年份还要早。蒲萄作为项目负责人，她已经跟村委会表达了公司的意见。
武建业知道这个家的人不好缠，在他们动工的时候一定要阻拦。不能让这种侵占公司行为变成现实。
果然下午的时候，住家拉了一台挖机，还有十几个亲戚都来助阵。他们也知道公司会阻拦。黄晓明和程兆邻站在挖机前面不允许施工，蒲萄给村主任打电话要求解决这件事情。
武建业让他们不要盲目动工，这些地都是公司流转过来的。“要你管！这些都我们家的土地，我现在不租给你们公司了。”
“那你把所有的地都拿回去吧！我公司四年支付了240万，你们还给我们公司，还有这些水泥路都是我们投资的，现在也可以给你们村的，原价卖给你们好了。”武建业也不讲理了，对付这些没有见识的人你还能怎样。
“我老人家房子倒了，我开条路修房不行吗？从盐溪口到木垭口这一段水泥路使我们村里修的，没有我们修路，你们公司还会到我们村里来嘛？”说话的是修房子老人的儿子，看上去有四十多岁。
不久，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动工，不要等了。他武建业还成了木垭村的恶霸了？我是党员，今天就要来清理这种恶霸。”小伙子是驻村的干部，是修房子主人的孙子，作为镇里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派到木垭村工作。
武建业被怼的没脾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家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人，他们家的老太婆还在公司上班。压根没把公司的人放在眼里，武建业还能说啥。
过了一会儿，年轻的村干部被一个电话喊回去了。挖机没有动工，事态扩大了。公司的难处很多：开了这个口子，别人也会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修房出行侵占流转给公司的土地。当初被傻逼设计院坑惨了，把木垭那座没有靠山的山划到流转范围里。公司白白支付200亩荒山的流转费，尽管折价100亩，也是一笔管理成本。其他插花地，边角地补偿了农民的青苗费。现在又被他们占回去，公司没有精力开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晨华的意见不要和农户发生冲突，我们是去木垭求财不是占山为王。承包期结束，这些土地还是农户的，公司也带不走。我们原则要强，不能突破底线。
老板这么说了，蒲萄还能怎么样？你可以相信别人，但不能指望别人，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除了靠自己，谁都靠不了。靠天不如靠人，靠人不如靠己，好子不贪爷田地，好女不贪嫁时衣。靠己粮满仓，靠天空米缸，靠别人的干粮过日子，就得挨饿一辈子。公司要做的还是妥协，别人修房子是大事。
村主任找蒲萄商量这个事情，挖机已经到葡萄园来了，这事情肯定要实施的。镇上也答应他们家修房子，村里还有不支持的道理。“蒲总，你和建业来我们村委会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武建业计上心来，他先让这个口出狂言的小伙子出具保证书，后面不恢复耕地公司有权强行恢复耕地。不用字据套住他们，最后吃亏的是公司。
蒲萄和武建业商议之后，也只有让他们先修。村委会在山下溪沟边，沟那边是另外一个村，修建了大型公募；山背后是高速公路。沟这边是木垭村，农户散居在这个山上。村里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海东农业到来之后，几年时间让村集体还清历史欠债，还结余了上百万在账上。海东农业是大财主，要是他们撤资了，江州找不到几家有这个实力开发木垭村的。当初沧白镇文旅公司拿到这个移民项目，搞完项目补贴不知道怎么运作。海东急于寻找土地开发休闲观光农业，持续投资四年打造的有模有样。海东农业观光园是木垭村的名片，是市级龙头农业企业，镇里还专门从山背后兴修了一条通往高速公路的连接道。
“不好意思，都怪我年轻有眼不识泰山。刚才不当言辞恳请李总包涵！”驻村干部这才认识武建业。刚才在山上，他还说武建业是木垭村的恶霸。一个外来人还能压的住他们这些本地人吗？
握手之际，武建业还是说了得罪人的话：“你年轻，不知道情况可以理解。你父母是本地人，公司流转的土地都是给了钱的，他们没给你说吗？每年打到村委会账户的经费都是20来万。实话告诉你，我也是共产党员，十五年的党龄。我们公司一直是按照法律办事。”
“建业，现在是协商解决问题。小胡工作经验不足，听说不让挖机施工，一时性急强出头。小胡，你这种性格要改呀！”村支书解释。
村委会意见是先修临时便道，把建筑材料拉下去。等房子修好了再恢复道路。双方均赞同这个方案。蒲萄说“为了保证公司的利益，我建议小胡写一个保证书。到期恢复土地，不然公司追究责任。”
小胡不懂这些，毫不犹豫写了一个保证书。“蒲总这样可以不？”
“嗯！就这样，打印出来按手印。”蒲萄看了一眼说。
村主任让人把这份保证书打印之后，小胡把手印按了，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各自欢欢喜喜回去办事，但是武建业始终担心他们出尔反尔。如今形势不同了，扶贫进入攻坚阶段，建房子又不止他一家。后面大家都这么效仿，公司面临的问题更多。
第百五十三章 程兆邻拿到驾照，成了后勤司机
程兆邻拿到驾照，武建业很开心。“明天开始我带来你上路，拿到驾照要多开才能提高水平。我老婆拿驾照几年了，还不敢单独开车。”
程兆邻想到能摸车，当然高兴。武建业把这个外勤采购的工作交给他，每周要去山下采购而且是早晨去，这事还是很辛苦的。公司人数不足，很多事情都是武建业担负起来做的。
开车果然和教练车不一样，已启动就熄火。“我开教练车就没出现这个问题啊。”程兆邻百思不得其解。
“教练车怠速长一些，你不能用老方法开车。你开车车围着园区跑一圈，我再给你教手刹起步。”武建业是热心肠的人，也是开车多年的老司机。蒲萄的开车技术还是他指点的，带出徒弟也让他工作上轻松一些。
程兆邻手握方向盘，心里有些紧张。面包车果然没轿车开起来舒服，晃动较大。“加速，减速！你手操作不灵活，换挡动作要快。行走路上你这么慢可不行！”说的时候，武建业还给他做示范。“你开车很机械，像我这样灵活自如才行。”
下坡的时候程兆邻有点控制不住车速，有点惊慌失措。“你要是控制不好，直接换成一档嘛！老是踩着刹车，对车辆不好。”
到了上坡的地方，武建业给他演示什么是手刹起步。“这个技巧你们教练没有教你么？很简单的，拉起手刹，抬离合，加速，迅速放下手刹。这个动作要一气呵成，不要停顿，不然车辆会熄火。”
程兆邻操练了三遍，这才把车开走。“没事要多练，在这里不把车练好，自己买车了就恼火。”程兆邻听着他的嘱咐，自己也在领悟这些。练车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机会让他们开上路的。木垭这边的路七弯八拐的，有一个弯弯可以说是45度不为过，那才是他想学会的地方呢。
赶上公司伙食团买菜，武建业让程兆邻开车。程兆邻更加紧张，天蒙蒙亮。路很窄，路上遇到好几个车。“你不要随便给别人让道。你看你这边宽度是不是够，再去让。有时候你让了，掉坎下了别人也不会帮你抬车。自己没把握，让别人退后让你就是。”
“还有这么操作啊？”程兆邻一直以为是要让别人才行。
“肯定啊！你走外侧，不安全肯定要别人让你才对啊。”
到了急弯的地方，武建业让他赶紧换挡。程兆邻换到一档，边沿还是要擦到护栏了。武建业看了看，“还可以过，你开慢点。”程小心翼翼的转弯，走了一截又是并道的地方。“这个地方你要注意了，打转向灯，看后方有没有车？然后再慢慢开。这个地方出过很多事故，你没把握不要强行插队。”
程兆邻记住要点，谨慎穿过公路。到了进沧白镇的路口接到杜姐，三人一起去镇上采购物资。穿过学校区域，武建业叮嘱他人多的区域要注意观察。“他们不会让你的，慢一点没事。”
武建业带着他到几家常买东西的超市，摊位。“现在镇上不好停车，你要注意不要被扣分罚款。我开车这么多年，基本上没有被罚过。”
程兆邻跟着出来一次，基本上武建业给钱，杜姐点菜。需要买什么掌勺的人最清楚。武建业说在超市买方便记账，菜市场有点难得记账、海东农业是一个规范运作的公司，伙食团也是一五一十的把账单记起的。
海东农业财务工作没有多少，程兆邻又是后勤人员。自打他学会驾车的时候，公司已经给他分派新工作。还成了武建业的助手，参与项目管理。除了项目人手不够，也有小徐总的特殊关照。徐妮娜看好程兆邻的才华，财务工作细致，没有过多的PPT演技，他给的报告很打动人心；他踏实，一步一个脚印，不弄虚作假；他文采好，给公司不断提供不一样的新闻内容。他喜欢另辟蹊径写工作，不像其他公司的新闻不是开会，团建，就是各种节日应景之作；他写新闻带着感情来书写。同样写十大正能量新闻，他写的比较有新意。
“一轮农忙过，掀开学习风；海东农业人，筑梦木垭口”。5月22日下午，海东农业团队集体开展了《农业安全生产与葡萄种植技术》的专项学习活动，整个活动时间持续3个半小时，团队成员热情互动，各自收获了不一样的学习心得。
本次学习活动分为室内理论学习与室外实践学习两个环节，全程由海东农业蒲总主持。
三人行必有我师。今天学习会上，各自就农业安全生产与葡萄种植技术方面的问题和经验都抛出来，并一一通过蒲总得到了解决与提升。
“学习更多，舞台更大；实干成就梦想，学习乃为基础”。相信通过类似不断的学习提升，海东农业的明天一定更美好。”
“小程，你开车去集团一趟。”蒲萄让他开车进城。这也是有意考验他的胆识。
“好的！”程兆邻爽快答应。这些线路他都熟悉，要走哪些路段心里有数。接过钥匙之后，他开启车辆稳妥的开着车。
自己开车和坐车心态是不一样的，每一刻都要注视前方的路况。他不敢接电话，也没有使用导航。路上有多少个红绿灯他都清楚，读书时候喜欢看地图识路线，这个时候派上用途。大约一小时到了集团，他是去行政部领一个设备。
“程兆邻，你怎么下来了啊？”刘蓉问他。
“来集团拉一个设备上去。”程兆邻说道，他把车停在商业街那边。要是不有事，他完全可以先回家一趟，然后来日再上山。
“哟！自己开车下来呀！行啊！”
“学习更多，舞台更大嘛！”程兆邻笑侃，公司的十大正能量学的挺到位的。主要是他多干事情，价值更大。单纯那些账务工作，也没的多少事情。
程兆邻收到设备，跟大家道别。每月他都要来这边开会，他们才是真正的白领。生活工作有规律，在山上就没这么好。感觉每天都是在公司，生活和工作是合二为一的。
返回山上，他要上内环快速路。在哪里上下道，他也很熟悉。江南新城，建设日新月异。同事们劝他在江南新城买房，他们多数在这边买房。碚嘉新区有点偏远，价格也长得快。怎奈他没有积蓄承载自己的梦想，刚刚过顺遂一点日子，现在又想着弄房子，这不是为难人嘛。
倒是沧白镇，挺适合他待的。沧白镇很多人在江南新城或者碚嘉新区上班，他们早上坐客车进城，换乘轻轨到达工作的单位。晚上下班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回到沧白镇。就连在木垭村上班的武建业也是经常开车回家，还不是因为交通不再是问题的缘故。程兆邻没有买车，所以显得很远。
“上路了，高兴呀！”程兆邻跟兄弟说这事。
“可以吧！我考了几年还没摸过车。好可怜！”
“你是节约钱，买个车也不贵。”程兆邻不以为然。
“关键买车有什么用？我厂里上班，平时用车也不多。”弟弟只看到眼前的世界，殊不知有车的好处还是很多的。你有啥业务不用倒车很多趟去洽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