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三章 新保安好心丢工作
公司大学生来了，暑假结束他们就要离开。胡璀璨考虑到公司长期发展，建议公司招聘一名全职保安常驻山上。
“目前这个角色是陆凯军兼职的，长期这样也不合适。我们还是需要一名专职保安负责园区的安保工作。开园前能找到这么一个人还是不错的。”武建业很久有这个想法，韦麒麟倡导大家发扬一专多能的精神，这个事情就搁置了。今天胡璀璨提到了，他自然巴心不得又这么一个人，这样大家各司其职，休息的时间不用值班了，也不用计较谁多上班少上班。
蒲萄跟徐总申请增加人手，徐总批准了。“控制好费用呀！今年是第一年，大家要提高警惕，不要出现偷盗的事情。”
说来也巧，蒲萄在城里制作广告牌的时候，跟广告公司老板说起这个事。这个老板说他有个叔叔在市政工地打杂，因为施工中断这两天准备回老家的。“他很吃得苦，又是农村人，来你们葡萄园上班没得问题。”
“工资不高哟，老板要控制费用。他在工地一天都是120元，我这边最多给3000了。”蒲萄讲了公司实际情况。项目上的临时工一天才50元，人手很不好招。保安这个岗位几年都没招聘，还不是考虑到没有产出啊。一年中有产出的季节就是这三个月，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是在耍。
“这个好说，工地上也不是天天有活干呀！在你们那边也不累，他家里就一个姑娘已经在电力公司上班了。”
“那明天到我们项目上看看吧！”蒲萄不抱希望，多少年轻人从这里离开呀。都觉得太枯燥无聊了。让一个四处漂泊惯了的人来农村，还真是一个考验。那辈人脱离土地进城务工提高家庭收入，这个时候再到农村！
“好！我明天跟他一起上来看看。”
次日，广告老板送物资上山，顺便带叔叔来看看。叔叔不修边式，显得邋遢。他给他买了剃须刀，让他注意形象。这是农业观光园，不是我们老家那种熟人社会。叔叔还是挺高兴来这边，修路打水泥还是很辛苦的，再热也要干。
蒲萄带着新人在园子里转了转，新人姓谭，叫谭任远。“老谭，你看看我们的葡萄园面积够大吧！今年我们安保任务比较重，招聘8个学生工，还有我们自己团队的6个人轮流值班。”
“那确实大，我很愿意来这边打工。”
“嗯！今天就不要下山了，下午我让陆凯军带你到买点日用品。”
谭任远没有思想准备，他跟侄子求助借了几百块钱。“工地上没有结算工资，回头我把钱还你。”
侄子借给他五百块钱，嘱咐他不要私自下山，有事跟蒲总打招呼。谭任远一一应诺，留下来跟一群年轻人为公司的运营服务。
因为他是保安，每天都要在其他同事下班前吃饭，大家下班了才是他上班的时间。怎奈他吃饭比较忙，很多时候他还没出门大家都回来了。
“老谭，你动作快一点哟！园子里没得人，那些农户又开始在园子里转悠了。”胡璀璨催促他。他负责今年的园区后勤安保工作，老谭是他管理的人员。如果每天这么搞，蒲萄就会拿人开刀了。他作为总经理助理的面子也不好过的。
“好的，胡总！我这就出去。”谭任远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哎！外面晚上有蛇出没，你还是换双鞋子吧！”他好心嘱咐，木垭气候潮湿有蛇出没。农民干活还打死过几条菜花蛇，水鸭塘柳树下还有毒蛇！
农业园的工作生活无趣的狠，谭任远干了一周慢慢松懈下来。那天公司的管理人员去体检了，安保工作就落在大学生和谭任远的头上。此刻他干了糊涂事，让他这辈子都后悔。
那日，他和一个大学生去园区巡查，遇到一个不熟悉的中年人偷葡萄，还是开车面包车过来的。“哎！你要买葡萄吗？”
那人笑嘻嘻的说：“摘一点吃，好吃的话我给你们介绍客户。”农村搞种植最怕这些闲杂人来顺手牵羊，你也不能奈何他，派出所也不能拘留他。
“你要吃可以到我们分拣中心吃啊！园子里的要买下来哟！”到底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伙子，对他一点不客气。他还在对讲机里呼叫其他同伴来支援。
那人看到情势不对，赶忙对谭任远递了一根烟：“老师傅，我这是路过，这点就送给我吧！今后我带人过来买！”
“不得行！你这是偷盗行为，我们公司可以送你去派出所！”大学生不客气的说，他最憎恨这种白吃白喝的人。
“你小子欠抽是不是？给你脸不要脸！老人家你给个话，我也是这边的人。看你们都是外地的，要想长期干最好不要这么猖狂。”那人原形毕露，也是一副杂皮的表情。他知道就算闹大了，公司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算了算了，小秦。让他走吧！”谭任远不敢把这事闹大。
“葡萄留下，你人走吧！”
“怎么可能？这是我劳动成果，空手跑来还不够我油钱。”
“好吧好吧！你走吧！”
小秦很不服气，觉得做这个工作对不起公司。公司为大家准备了好酒好肉，各种福利的，那个人算什么东西啊！让他趾高气扬的走掉太失望了。他憋不住还是跟蒲萄说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蒲萄不会容忍这种行为。胡璀璨和稀泥批评谭任远，蒲萄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蒲萄知道消息大发雷霆，让你来看护你倒给小偷开方便之门，这样的人还留着过年吗？当即找到老谭批评他，老谭解释说开车来园区摘一点吃没得关系。“这是公司财产，你没得资格耍大方。你收拾一下行李，结算工作回去吧！”
老谭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他的好心没赢得公司的原谅。“蒲总，是我错了。”
“不解释了，我让胡璀璨送你进城吧！老板知道这个事情，我们也会挨骂的。小偷在你眼前你放跑了，还不让小秦说，这种思想要不得。下次要是你其他亲戚来是不是也可以坚守自盗啊！公司不是家庭，他有严格的制度。”
谭任远灰头丧面的到宿舍收拾东西，心里很失落好难过。谁也不是打算在这里干一辈子的，他觉得对不住自己的侄子。
胡璀璨忙完手上的工作，开车送谭任远回城里。路上他还安慰老谭：“这事不要往心里去，蒲总也是没办法。老板对这次开园很重视，我们肯定要被批评。”
“哎！一时心软自己买单了。这些人不自觉，家里缺这点东西吃，跑出来占别人的便宜。”
“这种人哪里都有，公司的运营压力大得很。”胡璀璨说道，送到了市北区广告店，跟老谭道别“欢迎有空再到山上玩。”
第百二十四章 徐晨华带领高管团队来水果基地视察
期待已久的木垭观光园开门迎客！
那天，集团财务部张晓明带着几位同事来山上支援。汪海雁，刘蓉，还有钢贸公司的几个女会计也来了。蒲萄对人员做好分配：胡璀璨带着两个学生坐镇分拣中心，小何负责园区采摘工作，武建业和蒲萄负责园区接待，程兆邻负责办公楼外面销售收款。陆凯军则是大棚区那边交通引导，小颜是后勤机动人员。
人员安排之后，各自归位。程兆邻守在办公楼前的停车位上，支起遮阳棚和桌子，椅子。他，张晓明，汪海雁，还有学生工周双坐在桌前，采摘的葡萄随便品尝。蒲萄和他们讲起张晓明的逆袭故事，周双很感动。张晓明很淡定的说：“现在有证书的多了，中级职称很普遍。注册会计师在江州也存在过剩的情况。审计业务少了，上市的公司少了。”
“我姐姐读的是会计专业，不晓得出来能不能找到工作哟！”周双有点担心姐姐的就业，他们家是两姊妹，家里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就业，没经验很多单位不愿意要。带新人很麻烦的，我们公司招了很多新人，很少留下来的。刚来工资不高，也没什么成就，干着没得动力。”汪海雁说的是实际情况，铮华集团这么好的公司都留不住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些流水线企业更是割韭菜的机器，每批实习生都是他们收割的对象。
第一批到访的客人是碚嘉新区管委会的领导，他们在农业园区曹庆军的陪伴下来木垭观光园参观。徐晨华的投资多数在沧白镇这边，所以上级很支持铮华集团在这边的投资。木垭村干部及沧白镇交警大队，派出所来木垭执勤。数十辆汽车走进园区，对讲机里面询问是哪个带的客人。蒲萄说是新区管委会的客人来参观，需要支援的话马上来增员。
办公楼前没什么人下来购买，他们都是在地里采摘。天气很热，木垭基地人山人海。蒲萄让大家来分拣中心支援，办公楼前只留一个人。程兆邻等人都到分拣中心或者葡萄园设点销售。
大家都是冲着木垭观光园的名气来游玩，这个距离主城区40分钟车程的地方，是休闲的好地方。风从江上起，客人远方来。程兆邻和陆凯军守着交通要道设置称重台，填表单。客人似乎不买账，他们都是去分拣中心称重。大学生们提着采摘蓝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十一点的时候，徐晨华带着高管团队来基地视察。徐妮娜也在人群中，他们跟着蒲萄沿着园区走了一圈回到分拣中心。徐妮娜故意掉单走到陆凯军他们这个展位上。美人如玉，冰清玉洁。她负责农业项目的策划，还没进入完成阶段。
“徐小姐，你好！”陆凯军跟她打招呼。
“你好！程兆邻在这边干的怎么样？”徐妮娜问道，
“习惯了这边的工作氛围，生活当然很寂寞了。”程兆邻实话实说。
“让徐小姐给你配个美女你就不寂寞了。”陆凯军开玩笑。
“你这个要求有点高哟！美女都喜欢繁华的都市生活。这个乡卡卡确实没得耍事。能留在这里很不错了。”徐妮娜说道。
“所以我进城之后，看到面容姣好的都要欣赏一番。”程兆邻也不避讳这些话题。他和徐妮娜认识一年多了，她早已摆脱那种单纯稚气。
铮华农业派来十几个人过来帮忙，收获季木垭确实有人气。周围采摘园不多，他们是较早开发的一家。“看形势今年是一个翻身仗！”胡璀璨说道。
“能不能翻身还是用数据说话！”蒲萄说道。
徐晨华在分拣中心看了一下大家的工作状态，他很满意：“不错，海东农业今年有模有样，不用集团输血了。”没人敢回应这个话，公司一直是靠输血生存。
考察完成之后，高管们去白云农家乐吃饭。铮华农业农家乐跟木垭基地相隔不到10公里，开车二十分钟可以到那边。他们点了一些特色菜，蒲萄没有时间作陪就没有去。考虑到下午不算忙，集团财务部的同事也早早去农家乐吃饭了。
中午，大家轮流吃饭。“今天不错啊！一个上午收款2万多。”程兆邻说道。
“不得行呀！我们总共的采摘期是四十天，这么算下来不到百万啊！除非是大客户采购，零散销售没有多少销量。”蒲萄说道。
下午程兆邻没有马上去分拣中心，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开启空调吹一下风。外面太热了，江州的夏天不是人过的日子。很多学生放假后，家长不上班的都去外地避暑了。江州这时候没有多少人守在城里。
“好辛苦啊！”他给媳妇打电话说。
“农民伯伯当然辛苦啦！还以为是坐办公室哟！要抓紧学习吧！不然到时候又是荒废一年。”媳妇告诉他，时间给他们的不多了还这么混下去迟早要被淘汰。铮华集团人才济济，一个平庸的人怎么可能干的过这些优秀的人啊。
“是的，搞得我学习时间都没得了。”程兆邻的考试早已摆在一边了。他没有多少时间去复习，那些课件听得稀里糊涂的。山上的事情够杂乱的，只有晚上可以看一下。好在公司人多，大家轮流做事。
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七月，本是很多单位淡季，对我们这类公司却是旺季，大家期待的也就是这一季的销售了。我们为了做好自己的工作，都放弃了周末的休息。我也不例外，已经一个月的周末没有和爱人在一起过周末。每回趁着回去开会的机会和她相聚。最近比较忙，忙到开会还得请爱人去参加。
为什么我比较忙？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而已。在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方，没有助手可供调遣的时候还得帮着别人做点事。今晚，外出吃饭，一个同事说：在我们这个公司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机器使。仔细回想是这么回事，能者多劳这是必须的。每个人承担的事物除了本职的工作还要额外的事务，给了每个人的发挥平台。进入六月之后，事情特别多。六月参加六次会议，开会不是白开的还有任务给我们。七月进入备战状态，销售是主战场，同时我们的本职工作要稳步推进。来不及顾及那些社会事务，没有正常休息日的我只好让自己的老婆带自己去开会。至于这个事情的结果会怎么样？我没有抱希望，它只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希望而已。
有人说我没有安排好自己的工作，而我所做的事情也不是量化考量的。别人做一件事，随办随结有成果。我们呢，每日劳苦忧心，如履薄冰未必得到别人的理解。既然选择了，无怨无悔。全力以赴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尽管有时候因为一个小小的漏洞需要推倒重来，那有如何呢？谁要你没有想到这些！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的收入提升了同时你的任务和环境也会随之改变。
即将进入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希望和同一个战壕的朋友们共同努力不枉此时。2015年，肯定是有收获的年份。努力吧，三十岁的骚年！
没错这年他三十岁，三十而立，应该有自己的发展方向了。看看优秀的张晓明在这个年纪已经是审计项目的经理了，武建业这个年纪已经是种植部经理了。而他还是一个基础员工，需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第百二十五章 铮华集团产业渐渐清晰
程兆邻获知集团的发展方向：农业是主线，商业是辅线，通过商业活动的盈利带动农业项目的发展。蒲萄说徐总做农业的方向很明确，必须实现盈利。所有不盈利的项目最终都会砍掉。
开园次日，刘蓉来帮忙。她也在考中级职称，平常时间比较多。“小程，你要抓紧看书哟！我们都在加班看书。”
“我这边很忙呀！看八月份有没有时间。”这是第一年参考，他没得经验。从学校出来之后，还没有正儿八经去考试。读书是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读要考试的书。身边都是学霸，他也不能闲着不去奋斗呀。
“没听张总说啊！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下午不忙你可以带着书来分拣中心学习，多看一点是一点。”刘蓉讲起汪海雁考试的经历，当时工作非常忙。她都是下班后留在办公室学习，九点之后才坐车回去。“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是那么轻松的通过，这个考试就没有什么含金量了。”
汪海雁的职业晋升也是很励志的，2011年进入铮华集团财务部做会计，四年考试拿到中级职称晋升为集团财务部副经理，海东农业财务经理，协助总监张晓明处理一些对外事务。她很谦虚，即便通过了还是对同事很客气。工作上很坚守原则，遇到不合规的单子她都会退回去重走流程。
公司人多了，吃饭一个大桌子居然坐不下。武建业把大圆桌抬到仓库，换成不锈钢长方桌子，分成两桌吃饭。公司的伙食也变得好起来，蒲萄跟集团申请增加伙食费。公司一下子多了8个人吃饭，伙食费按照520元人月申请到账。胡璀璨下山买菜，还给大家带了几件牛奶，补充营养。
接待工作是很枯燥，提篮子去园区采摘，回来修建称重，付款。送走客人才算完成接待。收款也是大家轮流来做，毕竟程兆邻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一直在收钱的桌前。
“到底是长身体的年轻人，我们的伙食花的挺快！”蒲萄看着蹭蹭涨的伙食，有点吃惊。以前伙食费从没有超量，这次要超量了。
武建业说吃也没什么，那结余的也是韦总没有吃饭结余下来的。用完了再找集团申请就是。蒲萄说现在是徐总管理，他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毕竟他一直管理铮华农业，那边的伙食用度他看叶看穿了。铮华农业吃的是退回来的蔬菜，食用菌，外采一点肉就够了。而海东农业这边自己没有种菜，一直是外采，所以成本要高一些。
黄丽岚来过一次山上，她买了十斤的葡萄回去酿酒，程兆邻给她算的是散籽价格。“太谢谢你了！回去做一点葡萄酒。”
“这做不了多少啊！”
“尝个鲜，还不知做的好不好吃。你可以自己做一点吧！”
“我们自己要酿酒的，到时候有酒喝。”
“自己的吃着安心。”黄丽岚说道，她是那种比较贤惠的女子，好吃的都会留给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哦！那这么说我还是买点回去试一下。”程兆邻有做葡萄酒的打算。
散籽源源不断的送往酒窖酿酒，程兆邻还被拉壮丁去帮忙。小何开车三轮货车送货，酒窖由武建业掌舵。他带着两个年轻大学生破粒，装桶发酵。为了备战今年的酿酒，他花了不少本钱。不锈钢酒桶3个，300斤装的酒缸18个，200斤装的缸45个，还有若干100斤，50斤的小桶。坛坛罐罐，还有冷水空调，封装机，破碎机，蒸馏设备。
“建业，今年升级做酒厂厂长了。”胡璀璨说。
“我预计今年的葡萄不可能全部销售完，上市的葡萄不能烂在地里。就地转化酿酒，也可以为公司减少浪费。我让工人加快进度采摘，小何还不愿意。”40天的销售期，每天卖2000斤都很多了。采摘客户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很多是集团几家公司买去送人的。红富士葡萄是巨峰系列的产品，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掉粒，运输不便。客户反应拿回去都散了，不敢拿去送人。
小何很不解，还想留着继续卖。武建业打破他的幻想：“你看时间过去多少天了，还这样等下去，最后烂在地里不好说。”
“这些才成熟啊！还是会有人来买的。”小何很心疼这些即将熟透的葡萄。
“小何，我这是帮你解决问题。你不要怀疑了。你也看到每天的人流量了，徐总不可能让他所有朋友来采摘呀。集团来拉的葡萄，都是他拿出去送人的。我们这个地方交通还是不方便，也没吃饭的地方。别人想玩一下，也没得去处。来了一次就不会来第二次了。”武建业把实情告诉小何，让他早点认清形势，不然到最后忙不过来。
到底是小何没有领悟过来，他心疼这些葡萄。程兆邻走过葡萄园，看着忙碌的样子。“这么多拉去做酒啊。”
“我们头儿说的，我也拦不住呀。”小何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
“今年产量能达到8万斤吗？”程兆邻问之，这是小何曾经信誓旦旦的承诺。
“差不多，只是卖不完这么多呀。我这拉到酒窖的有2万斤了，酿酒怎么卖的完啊！”小何知道葡萄发病了，很多叶子都落掉了。有些顾客说看到别的园子葡萄叶子很茂盛，你们园子没得叶子了。
“酿酒不算浪费，烂在地里就没得数量啊。”程兆邻看着要到手的葡萄卖不掉心里也很着急。大家没有销售经验，单纯依靠来客采摘销量有限。胡璀璨准备让葡萄走进江州一些社区店，别人要检验报告。
公司送检的产品检测，结果不理想。很多元素超标，蒲萄很纳闷：“我们的化肥农药都是按照规定使用的，怎么还会出现超标的问题？”
“葡萄三年才成熟，出现这种问题难得处理。只能等明年再检验了。”武建业对这事情有些气馁。他花了很多精力，控制这些可能出现超标的问题发生，最后还不是这个结果。
农业部的专家来园子看了，发现他们膨大剂使用的比较严重。小何当场把专家的话堵回去了，晚上吃饭专家还点名要小何参加。小何当然很荣幸，他给专家解释了各种化肥农药使用的标准，因为他一直跟葡萄交流群的同行学习，哪些能使用哪些不能用他都了如指掌。
“今年你们不用送检了，肯定过不了。这些都是机器操作的，我们也不能改变数据。”区农产品检测中心的同志说道。
“这么说我们不用卖产品了？”
“可以卖，但是不能进超市。”
“今年我们不对外销售，只提供内部采摘。”蒲萄表态。
不对外销售，单纯游客采摘肯定完成不了集团下达的任务。好在武建业有备选方案，酿酒事业蒸蒸日上。那些葡萄到分拣中心分拣一下，然后称重送到酒窖来。每天酒窖是最忙的地方。办公室人员还要轮流来帮忙，毕竟人的体力有限，不能两班倒干事。谁知道在蒸馏的时候出现意外的事情。
第百二十六章 鱼喝酒会怎么样？
进入蒸馏环节，陆凯军好心提醒：“建业，废水不能直接排到堰塘，这么搞不得行哟！”他是一个有良知的种植专家，酿酒的废水废渣直排到堰塘，堰塘养的鱼恐怕要遭殃。
“没得啥子的，我这边措施做得好，有水管直接接到堰塘的。”武建业做事大意，没有顾及那么多的事情。
酿酒是个辛苦的活，公司员工轮流值班。武建业是掌舵人，他安排了两个女工负责蒸馏环节加煤块，换水，取酒，倒渣。蒸馏锅主要由蒸馏锅、预热器、蛇形冷凝器三大部分组成，夏朗德式蒸馏锅，需要进行两次蒸馏，第一次蒸馏白兰地原料酒得到粗馏原白兰地，然后将粗馏原白兰地进行重复蒸馏，掐去酒头和酒尾，取中馏分，即委员白兰地，它无色透明，酒性较烈。
没过几天，门前堰塘的鱼翻肚子漂起来。“建业，你们鱼塘的鱼死了。”村民大清早喊武建业。不知情的人以为是谁来毒死了鱼。
武建业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这次轮到他惊讶：糟了，是不是酿酒排放造成的呀！他穿好衣服下楼，清晨的宁静被打破。程兆邻随后也穿衣去看个究竟，谁这么无聊下药啊。
堰塘为了好些人，学生工有个下水去摸鱼。翻肚子的鱼很多，远远闻到死鱼的味道。“不得了哟！这怕是死了几百斤的鱼呀！”
当初放鱼的时候这个堰塘放的最多，准备让前来游玩的人垂钓。武建业赶忙让小何安装增氧机给鱼增氧。小何从仓库找到增氧机，胡璀璨帮忙接线。
“这是怎么回事哟！其他鱼塘有没有遭啊？”蒲萄问之，她是项目负责人，这是重大安全事故，公司损失不小。
“可能是空气沉闷热和暴风雨等天气原因导致的缺氧。”武建业从天气找原因，实则是掩盖他污水直排的罪证。事先陆凯军还提醒过他，他一向自视甚高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图方便直接把排污管接到鱼塘。
陆凯军汇报说其他鱼塘目前没有发生鱼死亡，他建议这些鱼捞起来掩埋。武建业找来一个村民帮忙捞鱼，其他人去地里继续忙碌。
“这批鱼死亡，武建业脱不了干系哟！”陆凯军说。
“你怎么知道呀！”程兆邻问道，他是财务，要清楚生物资产减值的原因。
“哈哈哈！前几天酿酒我跟武建业说过，废水不能排到鱼塘。那些废水温度高，直接排到鱼塘，鱼塘水温高，缺氧，鱼缺氧肯定会死亡。”陆凯军很肯定的说。
“好可惜啊！措施没做好，按照20元一斤核算，这批损失在上万块啊！”程兆邻准备把这些事情汇报给集团财务部。
汪海雁听了他的汇报，让他继续追踪这件事。种植部有责任保护好公司生物资产。既然出现损失，肯定要把原因找到，后面农业公司要追责。
村民花了半天才把鱼塘的死鱼清理干净，两个女工用篮子把这些鱼找地方掩埋。他们也觉得很可惜，暴雨没有到来，别的堰塘没有出现这种事情。偏偏是门前的堰塘出现这种事情。
蒲萄认定这事是天气变化造成的，她跟徐晨华汇报了这个事情。对于鱼塘死鱼，徐晨华见怪不怪。铮华白云基地还不是出现过翻塘的现象，鱼死了再投放鱼苗就是。公司也不是靠这个赚钱，它是业务的点缀，让客人来山上有游玩的乐趣。
既然老板不追责，财务部也不能去强行追责。陆凯军说：“老板不是搞农业的料，亏了这么多年他还不相信是人的问题。”
“人家信任武建业，你有什么办法。”小何寒心的说。韦总走之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现在徐总来公司根本不跟他这个技术员对话，老板直接找胡璀璨，蒲萄，武建业商谈事情。其他级别不够，靠边站。
“不提了，安心做事吧！”陆凯军劝说小何不要抱怨。
“要不然，还能怎样？下半年我去考个驾照。”小何有报考的意愿。
“你就在沧白镇报考，这边学习便宜，还方便。”陆凯军建议。
经过这次事情，武建业改变策略。再次蒸馏白兰地，他用软胶管接到堰塘下面的水沟里，不直接排放堰塘。同时那些废渣单独清出来倒在停车场侧边的草丛中。这无形中增加工人的工作量，他们有怨言：以前直接排到水里，现在怎么要换个地方倒废渣呀！武建业告诉他们废渣影响堰塘水质，客人要来钓鱼，闻到这些气味影响游玩的心情。
程兆邻把这些图片发给韦麒麟看了，但是他没有回应。他养伤期间不管告诉的事情，项目决策由徐晨华代管。程兆邻知道这事没有下文，就没有再跟集团财务部反馈。为了公司的团结，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中午分拣中心很热，程兆邻拿着考试资料晕晕乎乎的看着。他的心不能安静下来，事情比较多，他还惦记着书香江州活动的比赛。他以前写的一部作品在那边参赛，希望可以跟江州链接上。
当他得知入围百强，组委会通知他去南滨路参加活动，他没有时间。让媳妇去参加了。那天，南滨路小酒吧很多同类人从区县赶来参加活动。媳妇代表他跟那些同行互动，因为文字不是她写的。更多时候她是听众。活动结束，组委会送了一提小瓶装的白酒。
“你错过跟同行交流的机会呀！这次参加活动的人挺多的。”媳妇告诉他，她心里钦佩老公的才华，这个大城市居然还有他斩头露角的机会。江州是每个筑梦青年的舞台，铮华集团扎根江州，给逐梦者提供了就业机会，让他们在这个城市不再孤独。
“我想请假，但是不好意思啊！葡萄销售季，下山要被说。再说我还没达到可以以之为业的水平。”入围百强他已经很幸运了，其他的想法是没有的。媳妇带回来的奖品是他喜欢的，他喜欢喝酒。公司组织聚餐他都是酒多，话多，出口成章，妙语连珠。清醒的时候他话少，不愿意多说。也不会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很优秀很牛逼。相反其他同事不是这样，他们就很热忱对待来项目的每一个人。对项目发展情况详细介绍，给人一种我们公司实力强不差钱。
“你呀！太老实！这种活动很适合你参加，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今后在铮华集团混很有资本。我们从外地到江州来，一切要靠自己。你不为自己积累资源，难道还有资源主动找到你呀！你应该向蒲萄，武建业学习，主动和各种资源对接，那样走到哪里都不愁没有饭吃。”媳妇对他不善交际的一面很担心。男人有才，不能闷起不做声，该展示的时候还要展示出来。
“做人还是要低调，不然同行生嫉妒。”程兆邻告诉媳妇。
程兆邻可以低调，他还在追梦的路上。这条路很辛苦，苦苦寻找路子，但是他没有获得青睐。他可以做的是守着这家农业公司，把自己的本领练好一点。那天走出去了，还有谋生的手段。于光霞给他许的光明前景，他可是盯着的。什么时候公司股改，他这个级别的人是不知道的。汪海雁说资本做的符合上市条件，徐总会再次股改。田语熙已经加入高管团队，她协助徐总处理各种疑难问题。
第百二十七章 卖葡萄啦
田语熙接管了铮华农业的综合总监的岗位，李明新也渐渐退出铮华农业，老沈因为女儿结婚，他的任务完成回老家谋生了。公司发展迅速，慢慢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田语熙在铮华农业挂职，她的主要工作还是证券公司的业务。于光霞一直没有得到提升，心里有点不舒服。
“徐总喜新厌旧，我们这些老人没得啥作用了。”于光霞说道，
“他的产业太多，重心也不在我们这边了。他做律师比做农业赚钱多了，还有集团那些房产，钢贸业务，哪一项都比我们做农业赚钱。我们和海东木垭项目就是赔钱货。好在我们基础好，一直可以运作的走。海东木垭项目一直是投钱不见效。”黄丽岚对海东有所了解，程兆邻告诉她海东的实际情况。
“前些天搞十大正能量宣讲会，都没让我们这些人上台说话啊！”于光霞本可以将一些心得，因为时间有限没有安排她去宣讲。田语熙兼任这边的综合总监，完全是高估这个女人的能力。做农业不是当翘脚老板就事情做好的，他们玩资本的不接地气，完全是靠好口号搞宣传销售。
程兆邻这边每天要去分拣中心值班，那天他没去，蒲萄还在内网上问他为啥不去值班。他没有解释，放下手里的学习资料穿着拖鞋慢悠悠往分拣中心走去。从办公室到分拣中心有300米的下坡路，弯弯曲曲的很有意境。
出门左转就是公司的停车场，停车场旁边是新修的酒窖。今天没有作业，卷帘门紧闭。他沿着水泥路往下走，路边的银杏树叶子有点发黄，也许是肥料不足吧。有几棵树还往水边倾倒，这些银杏叶不能阻挡水土流失。夏黑就在路边，此时已经采收完毕，因为产量低耐保存，一直是送礼佳品。对门山上的红富士还有大块没有动，除了送酒窖没什么人买。
分拣中心，几个学生闲得无聊把玩手机。胡璀璨躺在椅子上小憩，“胡总，你回去休闲吧！下午我看着。”程兆邻主动说，胡璀璨经常中午在这边，他没有把自己当成翘脚的老板，而是和大学生并肩作战。
“没事，我再坐一下再回去。你不学习吗？快了要考试吧！”胡璀璨关心的问。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城，为了公司的销售他是竭尽全力，还让自己家人来采摘增加人气。他是真心希望这个农业公司做好，那样不辜负他的选择。
程兆邻说没得精力去学，一点感觉都没得。潜台词是每天累得趴下谁还想学习啊。从学校出来这么多年，学习就是一个笑话。
“还是要抓紧呀！时间对人来说很重要，你现在没有小孩在身边，干扰少，早点考过就好了。带娃娃之后，你可没有这么好的闲工夫。”
劝君莫惜金镂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古人都这么劝学珍惜时光。他没有觉悟，一份工作不能保证一个人干一辈子。这是一个变动的世界，谁也不清楚明天在哪里。
胡璀璨走之后，程兆邻坚守阵地。中午实行轮休，种植部的同事都在办公室休息。程兆邻出来守现场，到他们上班之后再回去。“程哥，你们做财务有没有意思啊？”周双问他。
“谋生的手段，没啥意思。不做这个也没有其他选择。”做财务不是开心的事情，拿得少风险大。每次加工资不是重点加薪对象，始终处于饿不死的状态。以他这点工资，娃娃带过来很具体。江州读幼儿园比较贵，每个月都是800-3000元，他还要租房，老婆也不能去上班了。
“我姐姐学财务，明年要毕业了。她没有经验，恐怕很难找到工作哟！”
“可以来我们集团啊！我可以跟财务总监推荐一下！我们集团处于飞速发展阶段，财务一直缺人。”程兆邻看到内网还在招聘会计，钢贸公司一下子走掉两个会计，岗位腾出来了，程兆邻想去没得机会。他的坑没人来填，农业公司一直很难招人。常驻项目，与世隔离。每次下山他就像从牢里放出来一样对外面的世界赶到新奇，开心。
“到时候还请程哥给我推荐一下哟！”周双很开心，她来实习是为自己的姐姐探路。出身农村的孩子，找工作都是靠自己。家里帮不上忙，所以他们必须被鸟先飞。不然到毕业的时候一切很仓促。
程兆邻的职业路上就是很多波折，他很羡慕现在的大学生，还没毕业就可以有单位接手他们实习，还有不错的工资。他们那年月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岗位，名校毕业的还要去待业等机会。
回家的路他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沧白镇的丛山峻林，江南新城的一派工厂气息，西城则是悬崖上建房子。他乘坐的交通工具：乡村客车，豪华大巴，地铁，公交。返回山上他有时候还要坐摩托车上山，每次都是15元。三个小时的路程，显得很漫长。西城回项目，他都是早上六点起床。公交车要堵车，一个小时才能到花博园，那个地铁车坐到刘家店地铁站要半小时；走出地铁，坐大巴，不等车要坐40来分钟。赶上沧白镇乡村客车，又要坐40分钟上山，赶不上乡村客车他只能坐摩托车15分钟上山。运气好的话9点可以赶去上班，运气不好要去赶中饭。武建业和蒲萄，胡璀璨有自己的轿车，他们回去就是一个小时的车程。
公司给每个人发福利，送10斤葡萄，程兆邻又花钱买了10斤。带着20斤回去做葡萄酒。媳妇看到他的大礼很开心，“带这么多啊！”
“我买了10斤，才50块钱。你吃一点，剩下的咱们来酿酒吧！”程兆邻建议。
“我去买个瓶子，这要出多少酒啊！”媳妇问道。
“要买个能装10斤的玻璃瓶子。”程兆邻告诉她。
“你还要买点白糖，武建业说的。我们试着做一点，要发酵7天才可以。”程兆邻说道。他是外行，公司做的原浆都是红酒，经过蒸馏之后成白兰地。因为红酒太占地方，武建业只留了500斤，其他的全部蒸馏白兰地。
“可以！我喜欢和红酒，等我做出来，请你跟我一起品尝！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今年幸福！我们可以喝自己酿的酒。”媳妇很开心。
“哈哈哈！我在山上不缺酒喝的。第一批白兰地出来了，度数有点高，我不适应。看到武建业还往里面放橡木片。还要着色勾兑，感觉多麻烦的。”程兆邻绘声绘色的描述他在酒窖帮忙的趣事。他们买的破碎机是歪货，经常出故障。有时候堆一大堆货，突然不转了，武建业又打电话询问如何维修。
“你们武建业多能干的，什么都可以去试一下。你只看着吃，不愿意动手。”媳妇埋怨他。程兆邻有点书生气，不怎么爱做家务，个人也不愿打整。
程兆邻说他是技术员，吃的是这碗饭。他做成财务的，去学这些别人要怀疑的。很多时候他知道，但是不能过多的介入。
“下次我带一点玉米你吃，现在我们开始销售甜糯玉米了。”程兆邻说的是陆凯军种植的玉米。开始销售葡萄的时候，还没成熟。这才成熟，游客又少了很多。公司食堂每天中午啃玉米，杜姐都会煮上两大盆。公司年轻人多，很快都消化完。
“好哇！我最爱吃玉米了。这边的玉米很老，价格还不便宜。”媳妇幸福的说，程兆邻很顾家，每次有好吃的都会带回来跟她一起分享。
第百二十八章 苞谷上市啦
程兆邻说的玉米上市的时候已经是进入销售中后期，来的客人不多。陆凯军说建议送礼物搭售这些玉米，让客人有选择。武建业说徐总没有安排这些产品，你送了还不是不给钱的。
陆凯军心里有气：“龟儿子，我辛辛苦苦种出来你不让找个销路。”
胡璀璨让他跟周围的农贸市场联系一下，或许可以卖个好价钱。单靠集团送人，这些玉米根本送不完。
“胡总说的对呀！我这就去联系。”陆凯军在农业行业混过多年，跟小贩还有一些交情。他联系了几家，人家还是很买账让他送货到市场，他们早上在那边人多大家都拿一些，消化的快一些。
陆凯军调了两个女工专门掰玉米，20亩地还是有一些产量。他则在旁边督促干活。“不要偷懒啊！我晚上要装一车运出去的。”
“你还准备自己卖啊！”女工问道，这片玉米采摘的客人买的不多，眼看都要成熟了，销售成为摆在面前的难题。种玉米还是她俩下力最多。
“公司集中精力卖葡萄，我这玉米摆不上台面。”
“送给我们吃撒！”
“你们能吃的好多嘛！这是公司的财产，能随便分掉吗？”陆凯军说气话。
“看嘛！你们公司就是这样，宁愿烂在地里也不愿意给农民吃。”
“不跟你们扯闲，赶紧干活。”
晚上他把周转筐里的玉米称重之后装在面包车里。睡到4点钟他打早功开车去农贸市场，开车一个小时，赶到很大的集镇上。按照约定的价格，他把这一车上千斤全部卖出去了。回来的路上心里美滋滋的：“小看我！我一晚上的功夫买个1200块，你们守一天能卖得多少钱呀！”
回来之后，他把钱交给程兆邻：“程会计，你数一下。”
程兆邻清点之后，给他开收据。“外面卖的话是不是价格便宜一些？”
“肯定撒！卖个集团三块钱一斤，我们去批发1.2元一斤。好在消化的快，我这几天辛苦一点，多卖几次就卖完了。”
“一个人是辛苦哟！让胡总给你换一换嘛！”
“他拉不下这个脸，我是跟小贩子做生意。他们一个个精得很，越便宜越好。龟儿武建业球都不懂，我说搭售他不同意。我只能去低价处理了。鲜玉米好卖，我这个品种还是很受欢迎的。既可以当菜吃又可以当饭吃。”
“那是，又甜又香。”程兆邻恭维道。
“要吃，你可以带一些回去吃。”
“哪天回去带一点，我还跟我媳妇说我们山上除了葡萄还有玉米。”
葡萄每天看着陆凯军忙着销售玉米，其他事情不怎么管。问武建业是怎么安排工作的。武建业说：“销售跟不上，只有先辛苦他去卖了。”
“这样需要两个人一起啊！一个人经管钱乱了流程啊！”蒲萄从公司财务流程不认可陆凯军这么干。要是他少交钱，谁也不知道。
“现在人手不足，卖着点东西犯不着派两个人。他人可以的，再说你说流程乱了，我们不是还缺一个出纳吗！”
这话把蒲萄问住了，她一直想给项目找个出纳。怎奈没有合适的人，年轻人在山上是待不住的。每天种地，只有销售季忙的一下，其他时间人力闲置。
瞅着下山的时候，程兆邻带了20来斤的玉米回去。媳妇看到很高兴：“你们公司福利不错哟！”
“种地的还能饿肚子吗？本来这个时候不好卖了，我们吃了还有出处。”程兆邻告诉她玉米不好卖，陆凯军和武建业还为此心生芥蒂。公司种植部矛盾比较多，每个人都想当老大。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要和他们产生矛盾。”媳妇叮嘱他。
“难免有矛盾的，我是监督者，他们是执行者。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就行啦。”
“你这样的话，汪海雁对你会有意见的。你不站在他们一边，今后加薪提升岗位没你什么机会呀！”媳妇说的很实在。职场上各种地雷，程兆邻外驻项目监督种植部运作，代表集团财务部的意见。
“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走到一起的，这个项目最终做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现在老大养伤，老板亲自管理。他比较重视产出，我们这种产出估计他看不上啊！”
“这么说你还要继续换工作啊！在铮华农业的时候你说工资加不上去，现在加上去了又说做不长。程兆邻，我对你感到悲哀。一个唐唐大学毕业，出来混到这个地步。你爸妈还以为你多有才能，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话说的扎心啊，他来江州两年多确实没啥起色。铮华集团这么好的企业还不能做出一点成绩真对不起自己呀。
到了八月中旬，那些学生陆续要回校园。武建业留了两个帮忙酿酒，后续销售乏力。酿酒需要得力的人来干这个。程兆邻则要集中精力应对考试，铮华集团的诱惑真多。蒲萄在统计大家旅游的情况，“今年徐总大发慈悲，让我们项目同事去旅游。第一批去海南，第二批去云南大理丽江。”
“我九月十号走不了，延后才能去。”程兆邻咬牙决定，这意味着他不能和项目同事一起去旅游，他要参加考试。集团财务部的同事集体沦陷，不考试去旅游。程兆邻一个人孤军作战，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啊！
“那你先在公司看着，等第二批再去吧！”蒲萄这么安排、小何，武建业，陆凯军是第一批前往海南三亚；她和胡璀璨要去巴厘岛旅游，这是铮华高管的福利；程兆邻算是员工中的第二批去丽江大理。
很快他被钢贸公司的同事拉进一个群，分享了活动的行程安排。钢贸公司是集团最年轻的团队，总经理刘鑫就是80后，其他同事基本上都是这个年代的人。钢贸公司气氛很好，大家充满正能量，走在大街上就看得到他们斗志昂扬非常傲娇的一面。程兆邻很喜欢跟他们走近，这样自己也会变得更优秀。集团十大正能量还有他们的吴思雅参与宣讲。吴思雅也是这批参加旅游的一员，和美女一起旅游近距离了解这个人。
“我要去云南旅游啦！”程兆邻跟妈妈说。
“又要花钱！”妈妈埋怨，她一直勤勉在地里劳动。
“公司出2000块钱，剩下的自己出。不去那个钱也不给我们呀！”程兆邻知道这种机会难得。打工这么多年，还有几个公司有这么大方让自己的员工去旅游啊！铮华集团的福利是员工创造利润换来的，要是一个持续亏损的公司他怎能给你满意的福利啊。
“会玩！”妈妈回了这么几个字。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好玩的人，原先在上海，他居然可以翘班去苏州玩。
“丽江回来就是国庆节，我国庆回来看娃娃。”
“嗯！不要买东西了，出去玩买的东西贵的很。”
“我晓得。”程兆邻说。
第百二十九章 程兆邻去旅游
为了应付考试程兆邻留守办公室，他对考试没有什么信心。课件拿得晚，也没有时间去全力以赴。
“好好考，我们先去玩了。”刘蓉知道他很执着的去考试。和她一样报名的好几个都没打算去考试，福利来的太突然，全员去海南三亚旅游。
“我也是陪考，也不知道有啥结果。”程兆邻从心里承认自己考试没得通过的把握。多年没参考，这只是他一个起步点。还记得读大学的时候，他稀里糊涂去考注册会计师，那些公式等根本不熟悉，因为考试注会后来对会计工作失去兴趣。
“努力，一定有结果。你还年轻，机会多。”刘蓉比程兆邻大一点，平常回家还要辅导学生作业。加上老公周末喜欢去钓鱼，她自然也是全程带娃陪同。留给学习的时间少了很多。
武建业，小何，陆凯军先行跟着集团去海南旅游，蒲萄和胡璀璨随高管们过了两天去巴厘岛。程兆邻的考试在周末，守山的任务交给了杜姐。九月份的江州，秋高气爽，葡萄园进入修整期，农活也不多了。
看着他们发到朋友圈的照片，无疑都玩的很嗨。程兆邻叹息为啥要选择学习啊？读书对学习能力差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程兆邻的根基不算好。有几年还没做财务，工作尽责意味着学习不能全心投入。想着刚换岗位的时候张晓明对他说的：学习是一场漫长的修行。要想在专业上有突破，必须不断的学习考试。谁叫他选的是财务工作呢。
他选择的是机考，分在江州政法大学宝圣校区。距离他居住的西城有20多公里，早上去北区经常堵车。为了能按时赶到考场，他六点钟就起床。坐上公交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迟到。
江州政法大学原本有西城校区，那是徐晨华的母校，后来为了寻求发展在北区建设新校区。在江州，好一点本科院校，谁还没有三五个校区，独立学院啊！没有这些标配，都不好意思说是好大学。作为学霸的他从不惧怕各种考试，身为律师他看书三遍都能记住大部分的内容。而对于这些做财务的人，看十遍不一定能抓住精髓。跟着学霸老板，员工还是很有压力。财务部都爱学习，各种渠道提升他们的能力。税法不断的修订，税制也在不断改革，财务应该是最累的。
宝圣校区建在一个斜坡上，校园规模不大，比较紧促。广场上都是国内法学大牛的雕塑，足以激发学子的求学报国的热情。这是一个新校区，没有西城校区有氛围。
参考的人很年轻，男的年龄稍大一些。第一门是考财管，敢来考试的都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做题速度很快，提前交卷是常态，说明他们平时很用功或者说是考了很多年吧！程兆邻没能按时做完题目，这些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很烧脑的下午是经济法，他也做的不好。平时不努力，考场有脾气。大半年的光阴投在这上面还没有一个结果呢。次日的考试也是应付而过，他知道就是这个结果，一切只能来年再努力了。
考完试，他去山上值班。武建业，小何及陆凯军回来之后他就下山准备前往丽江的旅行。因为团费不足，他们这批人都补交400元。这是一个纯游团，没有额外的开支，景区购物根据自己的意愿，导游不强制。
出发的时候是下午六点，钢贸公司的同事都把自己的行李箱带到公司办公。约定的时间，大家一起上旅游大巴。带队的是行政部袁秀静经理，一个很干练的女人。声音清脆：“伙伴们！我们即将启程前往江州机场，请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行李和身份证是否带好。”
程兆邻和一个财务同行坐在一起，他俩聊得甚欢早把考试那档子事忘记了。抵达机场，闲的无聊看着钢贸同事们兴高采烈的吹牛。他们是一个团结的公司，大家很和睦很有爱。
一个同事去取了登机牌，大家跟着去机器上操作，然后过安检。程兆邻还带了防晒油，居然不能带。因为丽江那边下雨，很多航班不能起飞。漫长的等待，听到广播航班恢复正常。
老土的他第一次坐飞机，起飞的那瞬间感觉像过山车一样，心跳加速。夜晚坐飞机外面看不到什么，机舱很安静。空姐空少会在特定时间过来，有人说空姐是一个妈生的，长得都是那么漂亮。中途供应点心，分量比较少，吃完丢在那个纸袋子里。
下飞机之后，有旅行社的导游和大巴来接他们。接他们的导游是云南丽江本地的，家就住在古城。导游卓玛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给大家一路介绍风土人情。有些伙伴来过这边，所以有点厌倦。
到了古城外的旅馆，安顿好大家的住宿，卓玛离开，约定次日八点在大厅集合。放下行李，占好房间大家约着出去喝酒吃夜宵。
程兆邻有点放不开，他显得拘束，其他人都是一个公司的，中午吃饭都是在一个食堂吃饭。喝酒的时候，他们要划拳，这又把程兆邻难住了。江州酒席言子多，稍不注意就被套住了。没得办法，每场他都是输家。“喝！”他的酒量不少盖的，喝这种风花雪月完全是来装逼。
“程兆邻，你不要拘束。出来玩，大家都是图一个开心。我们钢贸公司的伙伴们都很友善，不要怕。”配送部的刘经理跟他说。
“谢谢，刘哥！”
第二天的行程是茶马古道拉市海和束河古镇，因为是纯游团，茶马古道拉市海游玩，只是让大家体验一下骑马的乐趣。中午吃过饭，匆匆往束河古镇奔去。走路的时间少，车上时间多。束河古镇，大家自由活动。吴思雅还和几个小姐妹走进那些商店挑选喜欢的东西。
导游卓玛说：丽江，女人的天下，男人的天堂。女人当家做主，女人说话算数。在这个以黑为美，以胖为贵的地方，你会看到胖亲妹干着男人的活，而男人抽烟喝酒品茶放牦牛。没有中东部男人那么辛苦，为了一口好窑透支自己的青春年华。云南十八怪中女人杀猪比男人快，走到菜市场你会看到做生意的多数是胖亲妹。
丽江，一座充满柔情和文艺的古城。各色民族服饰吸引着寻觅的眼球，各类音乐节拍舞动着炙热的心弦，各等酒吧演绎着绚丽的风情。夜色下的丽江，更显她丰富的魅力。各色人等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空间：文艺青年沿着古城寻找属于自己那份文艺情调：租一卧客栈，睡觉睡到自然醒，临风楼台看风景；坐一处酒吧，喝着风花雪月装疯买醉，抛却昨日之烦恼；走一路古城大街，品各色美食；亦可溯水而上，游黑龙潭，远观玉龙雪山。蓝天白云青山秀水，一个一生一定要到的地方，一个来了不想离开的地方。
小酒吧的清欢的歌曲，手拍鼓让游客沉醉。程兆邻有点不想离开这个地方，要是带着老婆来这里玩，她一定很喜欢吧！
第百三十章 陆凯军能找到他的女神？
第三日去大理，他们去大理坐大游船游饵海看白族三道茶表演、歌舞表演、南诏风情岛门票下船，最有意思的是和他住一起的海涛偶遇了自己的老婆也来这边旅游。当时他的表情是幸福还是无奈呢？
程兆邻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丽江，一个充满艳遇的小城。导游说，丽江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艳遇之城，古城发展二十多年，已经从一个充满血腥的古城变成一个充满狐狸精骚味的商业化城市。一路上三叮四嘱不要被骗，每场艳遇或许是酒托饭托给你中下的蛊。可是谁也经不住风花雪月的诱惑，谁也不甘心空手而归。酒吧，雪山，古镇，伴着独特的原创民族音乐，真情流露也有可能。至于那种美好的艳遇在我们团游没发生，倒是有和自己老婆不期而遇的事情发生。如若是情侣来此游玩还是很惬意的。除了艳遇，你还可以喝着2.5°的风花雪月哼着小调打望。
丽江，需要用心发现的地方。常规团队旅游，导游带给你看的跟文字描述的差异很大。茶马古道变成了乡间半日游，拉市海游船也变成了小凼凼的戏耍，束河古镇就是逛街。其他值得看的风景，需要自己掏腰包去看。玉龙雪山最好是春天四月去看，皑皑雪山，朗朗晴空；通往金沙江上游的茶马古道过去需要走一年才能往返，团游给我们体验的也就是骑小滇马的感觉。黑龙潭看雪山风景独好，博物馆呈列的东巴文化发展历史，可以更详细了解丽江的风土人情。
短短六天，一路奔波。若有闲时，狠狠地住上三月。不然，匆匆离开难以遗忘。秀美丽江，人在路上。
归来之后，他有太多的想法。他还把鲜花饼寄回家给孩子吃，尽管他的礼物不和母亲的意。上了一个周的班，他提前休国庆长假。在农业公司就是这点好处，放假可以多休一点。
媳妇跟他一起回去的，那是一脸的幸福。两人在火车上吃泡面，他给媳妇拍了一张照片。媳妇的想法很单纯，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身为母亲，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带在身边啊。尤其是她单亲出生，长期寄人篱下，自己结婚之后孩子要走她的老路是不可能的。
回家之后，母亲不时唠叨：买的饼小孩不喜欢吃，他家小孩喜欢吃水果！常年在外打工，根本没了解小孩的喜好。她将别人收入高，有能力的故事不断翻炒一遍，埋怨自己的后人不争气，没有搞到钱还四处晃。
程兆邻不介意父母这么说他，从毕业之后一直是他们口中不成器的孩子。求职路上处处是坎坷，托人进厂也是干的不开心，当时程兆邻死的心都有。后来去开店经商，做的也是一塌糊涂。遇到自己的媳妇之后，慢慢淡出门市生意。来江州之后才算缓了一口气。
爱人一起回去过国庆节，在家呆了几天他们去了武汉，给娃娃复查。很幸运，小孩的疾病恢复的很好，没有杂音。他们两口子宽了心，高高兴兴带孩子回家。“这个地方太陌生，我不想再来了。我要把儿子带走！”媳妇在宾馆说道。她留念江州的一切，回到山区有些不适应。
“怎么可能啊！这么小！”程兆邻说道，小孩刚刚好一点她就来捣乱。
“我说的算！现在我就要带娃娃回江州。马上给我买票，我不会回你们乡下的！”程兆邻的媳妇很生气，她住在西城孤零零的，也没有稳定工作。
程兆邻见势不对，安抚了一下她。白天退房之后，一家三口坐客车回去。路上媳妇又吵起来，要把娃子带走。程兆邻没有和她计较，直接坐上回家的车，将媳妇留在了路上。
小孩车上睡着了，到了家才跟奶奶说妈妈要把他带走。中午吃饭的时候，媳妇回来，抱起娃娃要走。结果被程父拦下来，这才把媳妇镇住。
“三十多岁的人了，你把娃娃带过去怎么养活啊！光靠男人一个人能养的了这个家吗！也不动脑筋想一想，你们在江州过得很好吗？买得起房子吗？能给娃娃一个良好的环境吗？”程父很严肃的说。
“你们现在是抓钱的时候，我们帮你把娃娃带着。要上学的时候，你们再带过去也不迟的。”母亲劝说媳妇，她心疼儿子，没有经济实力只能被媳妇羞辱。
程兆邻劝说媳妇不要带孩子过去，媳妇这才平静下来。她确实不想回到这个地方来，来一次伤心一次的。
“我迟早要把娃娃接走的，我不想我的后代跟你儿子一样从这个破地方，一步步走到城市去。”
次日，两个人不愉快的离开了老家。母亲私下电话嘱咐他自己要长脑筋，不要被女人玩得团团转。你以后的负担重的很，我们年纪也慢慢老了帮不了你什么。
“我知道，让你们给我操心了。娃娃带着还讨不到一句好话。”程兆邻很伤心：没有钱，一切都困难的很。努力赚钱才是唯一出路。
回到山上，其他同事轮休。陆凯军说要去海南找他的初恋。公司组织员工去天涯海角旅游，他颇感忧伤。寻找这么多年，他仍旧没有女神的消息。铁哥们自从跟他一起下海后到了海口做生意，现在搬家到海口。他在微信群里发了旅游的消息，很快在朋友圈产生轰动效应。大家都羡慕他四十多岁了还过得这么滋润！铁哥们约他去海口一聚。因为是团体游，他没有去。倒是找铁哥们要了女神的电话。铁哥们一脸诧异：“怎么你们认识？”他没有揭开谜底。
这天结束旅游，陆凯军回到江州。他匆忙加上女神的微信号，还诉说了这些年婚姻上的事情。女神来了一句：“那时，你怎么不找我呢？”此时的女神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曾经的少年也不输当年。已经是一个懂得生活，很会照顾女人的好男人。独自在帝都拼搏的女神，早已失去家庭。更让曾经的少年诧异的是三亚旅行的时候，俩人就相隔一条河。也就是说女神就在他身边，他也隐约知道俩人越来越近。
于是两人相见如初，有说不完的故事。女神还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小姑娘，少年还是那个侠义肝胆的铮铮男子汉。当年的中学同学在微信群里提出一个话题：“谁是你当年的男神女神？”大家都是经历风雨的人，小孩基本上上大学或者要毕业了的。此刻提出这个问题，无疑引起很多人的参与讨论。
陆凯军开始在群里提示大家心中的女神是谁？“女神在我心目中深藏了三十年，提示一哈，我心目中的女神你们大多数人认识的。”经过一个多周的讨论，居然没人能猜出来。可见当年他们的保密工作是做的多么到位。当然也让他们错过了最佳的恋爱时期。毕竟都是过来人，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遮掩。最后还是女神自己承认了，少年那是一脸的幸福。
“老哥，你这水很深哟！”小何笑道、
“这么大一把年纪，还玩浪漫哟！你媳妇怎么办？”程兆邻问他。
“回来跟她离婚，”陆凯军很果断的说。他是铁定心要走这条路，他和女神的过去难以名状，他需要真正为自己活一把！
第百三十一章 木垭土地出黄金？
陆凯军讲述了他的初恋故事：曾有一个痴情少年，爱慕心中的女神。那年他们都在上初中，少年每次路上偶遇女神，点头示好微笑不语。少年比女神大两个年级，那时女神很优秀，少年很忧伤。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少年给女神写了一封信，缠绵悱恻，哭诉衷肠，那种爱慕是那般单纯那般苦楚。少年发誓，为了女神他愿意等十年。
不料，女神孤傲冷漠地回绝了他。少年没有考上高中，进中专混日子等毕业后接老头子在国企的班。女神呢，继续读书还考上了巴蜀最好的高中。少年默默关注着女神的成长，偶尔和女神的哥哥有往来。可是他从不跟铁哥们谈及对女神的爱慕。后来女神考上大学，到北京读书。少年发现自己的梦和女神越来越远，十年佳期越来越近，而和女神的距离越来越远。
情非得已，少年负气出走巴蜀，远赴广东开始闯荡天涯的岁月。从小受侠义小说蛊惑，充满理想主义的少年幻想行走江湖，期待在世界另一个角落遇见自己的女神。初来咋到，他一无学历二无文凭想赚钱快被诱惑去金三角赚大钱。当他看着云南边境的血腥交易，充满侠义精神的他抵御诱惑，断然放弃到手的交易。当他回到广州，遇到一个长得很精致的江西女孩。两人试着做朋友，少年心中仍怀念他的女神。当漂亮的江西姑娘试着问他做他哥哥，他一气之下回绝。做哥哥是他心中的痛，当年女神不是也这么敷衍他的一片痴情么？
回到老家，国企已经破产。家里为他介绍媳妇，他不上心。十年真的很快，当他再次打探到女神的消息时候，女神已经是端上铁饭碗，拿着不菲的工资。而他闯荡江湖，有一天没一天的混了几年，当初的承诺渐渐成了一句空话。最致命的是女神已经和一个年轻军官准备结婚，他伤心不已。一气之下和一个村姑成婚，尽管心中对女神恋恋不忘。然天意弄人，一切良辰美梦成空。
选择了不爱的人成婚之后他不安现状想做点大事情，不料老婆保守巴不得把他耗在乡下。虽然他热爱自己的家乡，镇里还选拔他做村里的团高官负责团组织工作，也有意培养他做基层组织干部。拿着微薄的工薪正值创业干大事的他，留守村庄岂是好男儿的作为？而此时，铁哥们也就是女神的亲哥哥也在邻村做团高官。两人经常碰面，他谈了自己的想法铁哥们也很支持。
一年之后他辞掉工作再次下海，这次还把铁哥们也带走了。他到渝州人才市场找工作，发现很多人不带简历表和圆柱笔，工作没找到却发现商机：到批发市场进来简历表和圆珠笔弄到人才市场卖。几月下了还有赚的。做了一段时间发现这种事情没有激情，又到渝州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打工。这下开阔视野，历练自己。后来是自己创业历程。
至于家庭生活，一地鸡毛。每次回去，婆娘总拿事跟他吵。加上经营不善，一夜破产。辛辛苦苦两三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天无绝人之路，他远走三峡库区，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负责政府扶持的百万吨柑橘工程做高级管理。期间经历父亲去世，家庭离异。经历婚姻的不幸，他越发想和女神见面。他经常借故出差，寻找自己的女神。这一晃又是十年。网络时代的到来，让他更加有信心找到幸福。在再婚的路上他也遇到过几个对他很好的女人，他，再也找不到婚姻的感觉。
幸福是什么？平淡的相守还是刺激的艳遇？这年，他找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开始了人生的第二春，还有了自己的小孩。无疑这是上天的眷顾，让他在四十岁之后再次看到人生的希望。因为人生的欠账太多，大孩子已经成人，小孩还在嗷嗷待乳。他决定安心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人生再也经不起折腾！
在这家公司，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带起徒弟，经常给年轻人说婚姻不已，真爱不易，且行且珍惜。遇到你心中的女神要勇敢去追。此时，徒弟小何恋爱了。虽然两人相隔千里但丝毫不影响俩人的往来。或许年轻心唤醒他对女神的爱恋。
归来，他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总监毕竟是总监，虽然单身单身她不会放低自己的追求而和拥有四段婚姻的陆凯军结婚。
蒲萄私下说完美的婚姻是需要两个人相互欣赏，实力相当。一段失去平衡，婚姻肯定会出现问题。
这又能怎样？程兆邻需要面对的是这个葡萄园会有什么样的未来。他把今年的销售数据统计出来了，再把一年的种植成本算出来。事实打脸了，文旅公司给他们规划的精品水果园年产值1500万，这年的收入只有50万，还有几万斤葡萄没有销售出去，酿成酒待价而沽。要达到盈亏平衡，他们这批酒需要卖到75元一斤。市场上白兰地不过50一斤，这只能走高端市场才行。
集团财务部开会，汪海雁表扬了程兆邻：“程兆邻在农业基地工作半年的时间，用财务的角度把本年种植报告做出来了。我这个报告稍晚一点完善之后发张总看一下！”她一直跟武建业较劲，武建业一直很自负，认为木垭休闲观光园最终可以实现盈利。只要集团继续投资，一定能走上良性循环。
程兆邻的报告最能打动管理者的是用数据说话，他的文笔流畅，参考性很强。做出这份报告是自发的，没有谁要求他这么做。他是站在产业高度来评价这个种植发展。
“还要给韦总看一下，他是农业公司的总经理。”张晓明说道，他没想到程兆邻会不做声响的拿出分析报告。“做财务要熟悉公司的业务，这样才能更好的为公司提高参考意见。徐总对我们财务部要求很高，希望大家都能担负起责任，把各版块的财务核算做好。”
月度例会之后，大家聚餐。他们在铮华集团商业街吃饭，商业街有家火锅店是租赁户，送给集团一些优惠券。汪海雁带着券去火锅店订餐。
“我们财务部越来越壮大了，过去吃饭是一桌，现在要坐4桌子了。”副总监说道，他是见证铮华集团成长的。
“团队越大，对我们要求越高。”张总监深感忧虑。
聚餐少不了喝酒划拳，程兆邻还是那个菜鸟。他只有不断的喝酒，张总监夸赞：“小程还有点酒量也！”
聚餐之后，程兆邻坐出租车回西城。媳妇说他：“你当我这里是宾馆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谁叫我在山上上班呢！您家就知足吧！每月工资按时到账，你说去哪里找呀！过去我们开门市，几个月没进账怎么办。”
“那是你们没得本事，把店铺玩亏了。”媳妇不屑的说。
“我们公司这么多能人，还不是有亏损的产业。做生意哪有玩赚不赔的事情呀。”程兆邻继续狡辩。“话说我这个报告很有杀伤力呀！连汪海雁都很吃惊，我们这个项目亏成这样，今后还怎么玩呀！”
“就你优秀，别到时候把一圈人得罪完了。”媳妇说的很有道理，她有个熟人曾经就是喜欢写技术上的文字，被人抓住把柄最后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也许吧！我也是给汪海雁看了，其他人还没看到。最后也是他们发出去。我级别不够，不能乱发言的。”程兆邻安抚媳妇。
第百三十二章 程兆邻揭开锅底
程兆邻度过一个周末，愉快的去上班。他把种植报告修改一下，根据汪海雁的建议对实现盈亏平衡做了测算。
“这个应该是最终版了，我是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要写的。”程兆邻硬是把种植报告写出散文的味道，韦总曾说他写散文可以。工作就是工作，数据说话就行了。写的文采飞扬也不会获得嘉奖。
“我看写的不错，相信公司能及时作出科学决策。你尽力就行！”
“谢谢领导鼓励我！”程兆邻这个领导还是比较体谅人，看着他一个在山上工作辛苦，经常在总监那表扬他。程兆邻到集团来也是多数和她接触，她像大姐姐一般帮助他，让他能安心的在农业项目干下去。
张晓明看过报告，然后转发给韦麒麟老总和徐晨华老板。韦总享受休假式治疗，来江州的次数不多。项目运营都是蒲萄一手抓，由于土地没有调规，他们梦想的江景别墅暂时不用去想了。
“小程来半年还是用心做事，这些数据很详实，有参考意义！”韦总下得定论就是这个，还把报告转发给蒲萄等人。
程兆邻内心忐忑，因为做这些数据没有跟武建业打招呼，担心今后工作被穿小鞋。小何报考了驾校，他也跟着去了。小何平时去练半天，为了学车还专门买了一辆电瓶车往返镇上。程兆邻则很呆板，选择周末学车，这样进度要慢很多。基本上小何考科三，他还在练科二。小何拿到驾照了，他居然能晚半年拿到。究其原因，他学车悟性差，平时没有摸公司的车。
徐晨华拿到报告，心绪不宁。经营农业这么多年，亏进去不少钱。木垭项目就是一个无底洞，烫手的山芋。不做大开发就是每年赔60多万的土地流转费和团队运营费用。
“今天请大家来开一个专题会，就木垭项目运营跟大家详细谈一下！”
“我建议还是继续保留，等政策明朗之后我们再动手不迟。农业是朝阳产业，只要我们能熬住后面就有希望。徐总在白云村的项目经营这么多年，最有说服力。”韦麒麟不想这个团队就此解散，那都是他花了不少心思召集来的。
“晓明，你看我们继续投资下去还需要赔多少钱才能止损？”
“葡萄种植受制于当地气候和土壤，要是能尽快拿到绿色食品认证，产品可以在市场上流通就好办了。”张晓明也是听程兆邻说没有绿色认证，葡萄只能通过游客采摘，公司送礼去消化，而大批量销售需要走流通环节。现在对食品安全管理严格，这种没有认证的产品是进不了商超销售。
“徐总，我打断一下！我们今年申报绿色认证准备不足，来年我们专人对接农产品检测中心，力争一次通过认证，让产品走出沧白镇，进入主城商超销售。”蒲萄对这个工作信心满满。
徐晨华倒不在乎这个项目的亏损，他是不希望走铮华农业的老路，把钱投进土地里产出不尽人意。他经常去外地参观知名种养殖基地，对农业种植养殖有基本的把握。水果种植周期长，见效慢，还担心行情不好。比起钢贸，发现搞种植是最不靠谱的买卖。
“边干边看吧！目前集团的实力还是可以维持这个小项目的发展。我们接过来的养殖场，资质不错，行情好还有钱赚。各位也要帮我想一想这个项目怎么运营成本最低，收益最大！”
徐总的话就是命令，韦总不敢怠慢，回到山上跟兄弟伙叙旧谈情怀。胡璀璨一路陪同，这是他亲手组建的团队，投入很多的心血。眼见着配套设施都已经到位，被财务部的一书报告击碎了他的千秋美梦。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也太没有追求了。他可是拿自己的仕途来加入铮华集团，经营企业和体制内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是一个好领导，所以体谅这些一路跟随的兄弟。每家都有自己的难处，有背负房贷的，有还准备结婚的，有外地来江州打拼的。
晚上，大家陪着韦总去园区夜游。“小何的学车到哪一科看？”
“科三挂了，还要补考。”小何回答，内心有点愧疚。他很崇拜韦总，他还在农业项目，是因为韦总是精神领袖。大家都有这种想法吧！
“平时开三轮车没有规则意识，哈哈哈！”韦总一语中的。
“韦总，看看我们酒窖酿的白兰地。”武建业打开酒窖，带着众人走进去。
韦总一看：“这是花20万修的酒窖呀！建业啊！后话就不说了，设计没到位。雨季山上泥巴都要冲到门口了。”
“没有地方修，场地有限。今年我们集团不愁白酒喝，到时候对外接待可以用我们酿造的白兰地和红酒。”
“倒一点尝尝！”韦总对酒很钟情，橡木桶装的好酒才是他的最爱。
武建业找来吊钩打了一点，分在几个小杯子。韦总抿了一口：“还不错，我跟徐总说下今年年会就用我们酿造的白兰地。话说，这要卖多少钱一斤我们才能回本啊！小程，你是财务跟我算一下！”
“算上包装要投75元一斤。”程兆邻思考了一番才回答。
“看！还是对公司业务不熟！”韦总批评程兆邻的业务不熟练，不能立马把大数据告诉给他，他有点失望。尽管那些报告是他做的，做完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市场品质好一点的白兰地都是100块一斤。”武建业回应。
韦总说我们的产品没有打出市场，没办法跟高品质的白兰地对比。“哎呀！我要是有钱，我一定会继续投资。徐总，我不想说了。大家努力做好工作，不要担心公司的决策了。”
“老大，这个项目是你一手打造的！我们肯定听你的！”蒲萄当即表态。
程兆邻自责他捅破天了，这份报告对木垭项目的运营影响很大。当初徐总追加投资都是看到这个地方的前景，谁知道进来居然是一个坑。徐妮娜还雄心勃勃做设计，后面进展不顺利，她的方案被老爸否决了。这样一来她没办法参与木垭的，呆在铮华农业没有安排具体的工作。
“程兆邻，你好能干啊！让老板改变投资方向。”黄丽岚嘲笑他，徐总是一个执着的人，这次面对木垭投资有动摇。完全不是过去那种风格，李明新说了徐总亏怕了，到处被吃，只有他一个人亏了。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吧！数据说话，我也没办法去粉饰业绩。”
“别人海水养殖还可以让生物资产随意增加减少呢，你还说数据能有说服力？”黄丽岚不相信这句鬼话。他们在大企业，经常报统计数据还不是掺水。
“我这份报告是货真价实的，对我们项目有参考价值。木垭土地贫瘠，又是旱包子，神仙呆的地方不适合搞生产。”
“看不出来啊！你是不是要成仙人呀！”
“不会呀！我还不是要吃饭喝酒。”
“你在山上不愁酒喝，酿造那么多要和上百年呢！”
“哈哈哈！一个人喝恐怕要，卖到市场就不算什么呀！”
“对对对，我们是公司行为，不应该当成个体。”
第百三十三章 张晓明很欣赏程兆邻独立思考的能力
张晓明不止一次夸赞程兆邻的思考能力，那次还单独问道程兆邻的中级考的怎么样。程兆邻如实回答，他安慰道：“还是没有学到位，考试不是请客吃饭随便意思一下就可以应付的。按说你在山上学习时间比较多，是不是晚上忙着跟老婆打电话，忘记搞学习哟！”
“没有打，夏天卖葡萄那阵没怎么看书。”
“来年要抓紧了，早点考过对自己有好处！”张晓明不止一次这么跟下属说。集团财务部的同事们都以他为榜样，刻苦学习，好几位同事都在考职称还有考注册会计师的。他也经常把专业相关的学习资料分享给爱学习的下属。
没考过，还找啥借口啊！这是媳妇对他的警告，他无言以对。结果说明一切，他还要什么好说的呀！冬天学车，比较冷，但是考过一样也是自己的能力呀！他不能这么窝囊的被家人训斥。
程兆邻去了一次铮华农业，看望那些老同事。他们才是公司上市的希望，徐妮娜才是才是农业公司的顶梁柱。现在铮华农业都是她在签字，或许哪天程兆邻还要回到这边来。长期呆在基地，这是对人才的浪费。农业公司要上市，必须有一批业务素质过硬的人才支撑。
“你到底回来了！”徐妮娜面带微笑，她很欣赏程兆邻的才华。程兆邻的新闻稿多次出现公司内网，只是她一扫而过，没有去点评和点赞。她是一个内敛的女子，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作为未来农业公司的掌门人，她需要学习的很多。
“嗯！你也不欢迎我，被忽悠到山上下苦力。”程兆邻没有那种趋炎附势，特意讨好这个老板千金。要说土，他才是真的土，不注重自己的衣着。
眼前的徐妮娜，曾经海外留学归来，她还保持这少女的装扮。犹豫那个邻家小妹，没有距离。程兆邻想走近她，然现实他已经是成家的男人。在公司他是一个打工仔，别奢望霸道总裁爱上他。
“你有基层工作经验，将来回集团肯定被重用。”
“铮华集团人才济济，我一个小喽啰不用奢想。”程兆邻在心里嘀咕：人和人生来就有差距，有些人创业拿5万块钱都要去借，而有的人一出手都是五千万元。几年倒腾五万的失去本钱继续打工，五千万的早已经是数十亿资产。留在铮华集团他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不想在社会上流浪。
他有过找工作的经历，作为财务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老会计不走，公司不拓展业务就不会增加会计。他求职没有几个月是没办法上岗的，这是残酷的现实。现在不是单身了，很多时候要为家人着想。或许很多企业吃定会计人员不敢轻易辞职，财务岗位一直是待遇最差的，背锅的时候有他们的份，分瓜果的时候没得他们什么事。
“你要相信我说的话，留在铮华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哈哈！我相信你说的，留在铮华集团前程是星辰大海！”程兆邻回应。他跟徐妮娜大不了几岁，所以没有那么拘束。要是周肖微在这，他可不能这么愉快聊天了。周肖微是一个较真的人，稍不注意要你难得下台。
“目前我们养殖板块也上线了，在沧白镇红花村。原先的老板被人骗了六百万，这是她的血汗钱，还有借别人的债。管委会找到我们公司，希望我们能接盘。沈叔叔多次跟我爸爸说养殖赚钱，我爸没有犹豫就拿下来了。还是原来的人马管理，我们公司投钱分红，派一个人去参与管理。”
“搞农业需要老板亲力亲为，我们集团产业多元化，徐总还要管理那个事务所，还要商会的事情，他哪里忙的过来呀！”程兆邻恨不得说赔钱还被人说傻呢。
“放心，我堂哥徐勇在管理。他退伍回来，做事雷厉风行，我爸爸看好他。”徐妮娜安慰程兆邻，她透过他的眼神看到的是一种忧虑。做财务的都很谨慎，每一种方案都要说出他的风险来。今年生猪养殖行情好，公司已经开始分红了。
到底是家族企业，重要岗位都是他们在做，除了财务不是老板的亲属其他岗位都有这种情况。这是私企，创业都是亲戚一起打拼的，一个跟你非亲非故的人肯定不会在关键时候站出来帮老板一把。上年在双浮农贸城的打架事件中，跟着徐总一起上的都是他们温州老乡。吴德惠，于光霞等人坐在办公室不敢出门。因为是本地人，很容易被那些亡命之徒报复。
“我该回山上了，这次我捅了马蜂窝还不知能不能待下去。”
“放心吧！没人把你怎么样！有我跟你撑腰，你怕啥！”徐妮娜妩媚一笑。
程兆邻被她这话说的有点转不过弯，这是两个独立的实体。程兆邻由海东农业管理，目前的项目负责人是蒲萄。他把分析报告直接交到集团财务部，今后还不要被她穿小鞋啊！蒲萄这个女人很强势，很多高管都要礼让她三分。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搞不好哪天拿他开刀，他还不是望着。但是海东农业属于铮华农业板块的企业，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铮华农业这边。徐妮娜已经被徐总授权负责铮华农业这边的工作，很多事情她有话语权。她早已不是那个默不作声的小姑娘，她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女子。
“我听张总监说你很不错，做事细致认真。铮华需要能干事的人，溜须拍马行不通的。实干成就梦想，你的付出肯定会得到公司的认可！”徐妮娜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他不要自责。
“有你这话，我就是粉身碎骨浑不怕。”程兆邻有了后盾，不顾及那么多了。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没有一股狠劲怎么立足啊！为了你的家人，你也要去把基地工作做扎实。今后的核算不担心被糊弄了！”
“基地管理还是有很多窍门，采购环节是需要严格把关的。”程兆邻没有明说吃回扣这些事情。他猜测有，但是找不到把柄。养殖环节漏洞更大了，猪饲料被倒卖谁知道啊！每头猪吃多少谁来把控啊！要是派一个翘脚老板不管事，最终还不是要亏钱呀！
“水至清则无鱼，这些事情我们都懂。只要不做的过分，我爸爸也不会去深究。大家在外求财，光靠那点工资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连你都这么想，那公司的财务不是走过场啊！要赚也要在明处啊！比如提成这些，背后搞钱算什么呀！”
“关键手续都齐全，你也不能随便怀疑别人呀！公司派你去基地肯定有道理的，你不要做愤青哟！”徐妮娜送程兆邻出门。
“好吧！就当我说的是屁话，废话。”程兆邻有点无可奈何，他一个打工仔何必心忧天下啊！这些事情难得老板不知道吗？曾敏早告诉过他，老板懂财务，只是他精力有限，没有过硬来抓。
“少来！我好心好意跟你说话，你别跟我拌嘴！”徐妮娜嫣然一笑，还是那么天然和好看。
互联网产业园果然是高大上，临近地铁口，背后是一座山，旁边还在修建广场，写字楼。老板会找地方，让农业公司跟着互联网一起起飞。单纯依靠集团内部资金来发展农业肯定是杯水车薪，所以对外融资是必要的。
“总有一天，我也要到这来上班！”程兆邻暗暗说道。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未来的一天他会来这边工作。
第百三十四章 由于种植经济产出低，铮华转型走养殖道路
铮华农业接手了一家养殖场，这家养殖场当时处于很危机的时刻，园区管委会找到铮华农业希望他们能接手。赶上沈荣光配送汽车研究院的食堂的业务，发现送猪肉是暴利，说服徐晨华介入养殖行业。
养殖和种植又不一样，出气的生物养殖和大田的蔬菜水果又不一样。它每天都在消耗，猪周期很难控制，稍不注意就会亏得底裤朝天。当时经营这家养殖场的老板是一个女强人，曾经赚了几百万在手上。因为跟其他公司搞整合，被骗了几百万，还欠了其他人的债。饲料款，药品款也是拖欠很多。到处是债务人找到她，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陷于困境。农业园区管委会为了让这家龙头企业有个好的结局，维持社会稳定，积极帮忙寻找好有实力的企业来接盘。
徐晨华经营互联网金融，资金雄厚，没有他不敢接的盘。在投资木垭水果基地的同时入股红花村养殖场。这个养殖场占地30亩。年出栏量一万头，是本地的龙头企业。强强联合，抢占市场是最好的结局。
徐晨华拿这个项目没有什么阻力，赶上集团有钱，入股300万加入这家养殖企业。铮华集团是股权投资，不参与具体的经营，让徐勇负责项目的监管工作。会计工作由黄丽岚负责，出纳则由原有团队成员负责。
蒲萄跟武建业讲起这个事情：“徐勇狗屁不懂，他管这个项目迟早是亏钱。徐总是有钱没地方投。”300万很轻松投下去，这不是钱多人傻嘛！再者徐妮娜身居高位，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拿到报销单据也是闭着眼睛签字了。
“别说养殖，那个比我们种葡萄见效的多，占地少，人力少，只要设施配套齐全赚钱还是很快的。”武建业说道，他专攻种植，他的表哥是兽医。
“前期投入也不小啊！你只看产出大，行情不好的时候亏成狗。去年行情好，徐总听那个老沈的话去接手养殖。”
“徐总有钱，投资是他的乐趣。不像你我时刻盯着这一亩三分地，还要不断像出路。”打工者的心态就是这般，负责一点的还提供一些有用数据和参考意见，不负责的人就是混时间拿工资。
他们也在想葡萄基地的出路，武建业准备把葡萄园托管外包，公司只负责销售，种植管理环节只提供技术服务。怎奈沧白镇缺少这么有实力的种植大户来承包百亩葡萄园。
人们都知道种地不赚钱，再转一到手更没有稀饭喝了。刘大平在这里干了两年没赚到什么钱，吃得苦还是不少。木垭这个地方位于山顶，对面是长江，一年四季雾多，根本不利于葡萄生长。
程兆邻的报告算是把大家整安逸了，谁也不敢再提大规模投资了。土地没有调规，奢望观光园能迅速盈利那是天方夜谭。程兆邻也感到自责，但是从互联网产业园回来之后心情大好。徐妮娜是支持他做扎实基础数据，不然一直被运营团队蒙在鼓里，投资搞基建那是成全负责基建的人。历来基建水分大，使用的材料不同报价差别很大。吃点回扣也是很正常，最终都是公司买单。
徐晨华否决了木垭观光园的大规模基建，李明新告诉他投到那边没有实际价值，花架子工程咱铮华农业干不过不少，现在不冷再走这条路。作为地方龙头规上企业，每年的基建可以拉动镇街的GDP。企业并没获得实际好处，有些投入注定会打水漂。
程兆邻跟好友说有美女对他很关照，支持他在基地坐实基础数据。好友劝他不要被利用了：“你是一个经不起表扬的人，尤其是漂亮女孩。”
“我可不是那边见色起意的人，工作嘛！就要干的有价值，能有美女领导支持自然不错。”男人都是善变的，自己有媳妇还要自嗨别人对他有情有义。
“你可要珍惜你自己的媳妇呀！她才是你守候一辈子的女人。”
“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有福的人，发财升官死老婆的事情我这辈子遇不上的。我们老板身边那么多女人，他也没有扔掉自己的结发妻子呀！”程兆邻还没听说徐晨华的负面新闻，他是一个正能量的老板，不喜欢那种有几个钱就包养女人的土货。他一直用实干成就梦想的口号激励着高管奋力前行。
“别人的私生活你怎么知道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公司是一个很正规的公司，没有你们想的那龌龊。”程兆邻极力维护公司的形象，他就是在德林工业园听说了聂瑜的风流往事。到木垭这个地方来，居然没有遇到一个村姑来勾搭他。他见到的是年迈珠黄的老婆婆、或许是因为深处高山的额缘故吧。
天气渐渐变冷，他学车自然没有那么勤快。驾校都是优先让那些准备考试的学员去练车，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去跑全程。眼见着和自己一起练车的都要拿到驾照，他才慌起来。江州的驾培市场是在太火爆，那些在读大学生都加入这个群体。考试都是要排队，他这个水平根本不能去参加考试！
学员里有个中年人叫李继明，大脑有问题喜欢逗女学员，还喜欢跟教练开玩笑。他讲起冻肉市场的故事：他有亲戚就在外地搞冻肉销售，那个很找钱。从内蒙古口岸拿到江州等西南地区来，利润是刚屠宰出来的热鲜肉高两倍。
“我们公司就在养殖啊！你这么说市场上还有好猪肉吗？”程兆邻被他吓住了，木垭基地从不买冻肉吃。还不是怕吃出毛病啊，连续两年市场上猪肉很贵，普通家庭都有些吃不起了。
“那看你运气哟！冻肉和刚屠宰的鲜肉是混着卖的，有些人图便宜就会中招。有些商贩不讲道义，冻肉还不是卖给不识货的人啊！江州人喜欢吃嘎嘎，红烧肉，粉蒸肉，扣肉这些，多数都不是好肉做的。你吃的粉蒸肉百分之八十是槽头肉做的，你想想10块钱一份的粉蒸肉你还想多好的肉给你吃啊。”
“李继明不要每天瞎忽悠啊！”教练呵斥他，这是练车不是吹牛。
“哎呀！我这是跟大家科普猪肉嘛！让我们学员学车的同时多长一个心眼，吃猪肉不要贪便宜。一般超市的猪肉价格贵一点，都有检疫证明，食品安全有保障，要是没盖那个合格章的猪肉千万不要买，多半是病猪肉死猪肉。”
“母猪肉不是也盖章了啊！”
“你说的对呀！小馆子的腊肉香肠也不是最好的，说不定就是母猪肉做的。你想嘛！一年四季哪有那么多烟熏腊肉香肠便宜的给你吃呀！”
“农村的香肠腊肉不是都放好几年呀！”程兆邻听说深山里有些人户腊肉都是放很多年。中国处于一个互害的时代，种菜的为了产出高，必须不断使用农药确保不受虫害，商贩为了蔬菜新鲜不断撒水浸泡蔬菜，有些豇豆你买的时候很新鲜，放个半天都焉嗒嗒的。猪肉，事关人类健康，为了养殖周期短出栏快，养殖户就要使用抗生素，饲料重金属超标，架子猪光吃不动，快速催肥。可气的是，国外走私的冻肉不断流入市场，没有经过检疫，严重危害老百姓健康。
徐晨华就是看到这点，他才决定介入养殖行业。他的养殖场绝不允许使用违禁兽药，不使用抗生素，采用传统喂养方式，确保猪肉品质，守住企业家的道德底线。
第百三十五章 徐晨华派亲侄子管理红花这家养殖场。
徐晨华为了客户吃上放心猪肉，自己收购养殖场来养殖。经验不足的侄子徐勇被派往基地跟着原来的老板学经验。新注册养殖公司原来的老板占股10%，铮华农业占股90%。
徐勇没事就喜欢来木垭基地玩，程兆邻喜欢喊他：徐场长，带一点你们猪肉上来撒。徐勇说我这么忙来看你，你还好意思让我带猪肉上来。
“我们的伙食费定额的，你来吃几顿我们就少了啊。再说你们经常杀猪，遇到质量好点的给我们带一点，我们也给你钱。都是兄弟公司嘛！”
武建业没说什么，拿出新酿的白兰地招待客人。“尝尝我们自酿的白兰地，好喝给我们推荐一下！”
“酒厂厂长也开始卖酒了。”蒲萄说道。
“集团每年招待用酒花大几十万，要是今后推荐用我们的白兰地可以为集团节约很大一笔开支。我们的酒不上头，纯葡萄酿造。”
“主要是我们备案没拿下来，不能对外销售。食药品监督所还要看场地这些。”蒲萄有些遗憾的说。
“那些农户酿造包谷酒，粮食酒怎么不管啊！”徐勇不解。
“别人是个体，采用的是传统工艺。我们是公司，工艺不同所以他们不同意备案，这样一来我们只能自产自销。”武建业解释。
徐勇深感不平：“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嘛！我们养殖场也是，经常被投诉环保问题。这要投不少钱，老板拿到一个烫手山芋，现在让我来管。”
“你能力强啊！别人海康不下了。”陆凯军说
“少来，我也不是县长区长我有什么办法解决啊！”
徐勇临走时候，武建业送了他两瓶白兰地。这是韦总的招呼，遇到高管来项目玩，就送这个。做销售于无形之中，他常常告诉大家穷家富路。居家过日子环境较为熟悉，生活质量可控，即使发生意外也较容易获得援助，所以可以过得较为节省。外出旅行环境不熟悉较容易发生意外情况，预算应当充足。如果推演到商业领域，就是对于收益稳固的成熟业务要考虑节约成本优化效益，对于前景与挑战尚不明确的新业务、新市场预算要充足。
徐勇带着酒下山，心里还是挺感激他们的。他在养殖场待着，没有多大的权力，遇到酒席的时候他才去跟别人说木垭的白兰地酿的不错，喝个八两不会头疼。
宣传的作用还是有的，武建业去沧白镇招待客人都是带着白兰地，他告诉程兆邻：“这样我们招待费用降低了，还喝的放心。以前我们出去吃饭光酒钱就需要四百多，还要点菜，这样算一下来八百多不在了。”
“是呢！目前酒是不好卖，掏现钱报销很麻烦的。”程兆邻边审核单据边说。铮华集团的招待费有定额限制，木垭基地这边没有产出所以很多时候经费捉襟见肘，公司管理干部很自觉，不超出接待标准。毕竟他们是小镇上接待，还有白云基地在这边，养殖场在这边，你搞得铺张浪费，到时候审计领导们面子过不去。
“是啊！你看我现在的报销招待费是不是少了很多呀！一个月才报了1200块，你没来的时候我们一次出去都是这么多钱。公司着不住，我也不愿意去。但是没办法啊！这些事蒲总一个人去不像话，还需要一个人打圆场啊！”武建业不是单纯的种植部经理，还有协助蒲萄做政府公关的工作。那些项目申报，需要精力去操作。
“喝酒没意思，我看你回来好几次在车里睡着了。”
“食人俸禄，受人差遣。谁要我们不是老板啊，谁叫我们是打工者。我也不想每天喝的烂醉如泥，工作需要没得办法。”武建业感叹，他从农村到江州主城打拼，遇到一个不计较他家世的女孩，这个女孩是家里有个性的女子，肯嫁给他还一起奋斗买了一个小房子。有了小孩之后一直在家带孩子，赚钱还房贷的重任落到武建业的肩头。他很少享受节假日，不是去结交朋友就是在学习新技术。他自费去山东学习酿酒技术，回来为公司拓展酿酒业务作出自己的贡献。
韦总对他们很放心，年终的时候都会多给他们一点年终奖。加工资的时候都是大幅提高技术人员的工资，这样让大家在这个公司有干劲。他们认为跟着铮华集团干有盼头，而不是吴德惠那种只能自己拿高薪而其他人只能拿底薪。
好一个工作需要，程兆邻慢慢加入到他们的应酬活动中，蒲萄的理由是程兆邻能喝酒，文采好，写材料不成问题。还有财务经验，这种人很难找。可惜他不善交际，以前单位混的不好。好好的一副牌，被他打乱了。
“小程有潜力，今后多带他出来。”
“我敬酒这些不行啊！”程兆邻缺点就是不够主动，没武建业那么冷豁得转，也没有蒲萄那妖媚多变。他们才是酒油子，喝酒之前他们都会喝点牛奶或者解酒药，遇到高手之后自然游刃有余。
“这些跟着去几次就学会了，你不用担心。”
“哈哈哈！你只管喝酒就是啊！”胡璀璨笑道。
“你和小何一样，客人没陪好自己倒先倒下了。我们公司需要能扛着不到的。我看小程有点酒量，很多次没有喝倒。”
“你们是看不到我喝醉的样子的，我不会把自己搞醉的，”程兆邻知道这么干很痛苦，几年胃不舒服。他还年轻，有的是大好前程。
胡璀璨说以前单位他都是自己先倒下睡觉，时间久了大家知道他的酒量，后面不会灌他酒。这样的好处是不担心那天谁在马路边了。
“都像你一样喝醉了直接睡觉，我们还得跟你善后。”蒲萄数落胡璀璨，胡璀璨很多次就是喝酒之后躺着睡觉，其他事情都当做不知道。每次带他出去，还要别人扶着他。他回来倒好直接睡觉，其他人还得做自己的事情。
胡璀璨说酒量有限但是酒品好，不会喝醉了闹事。程兆邻则喜欢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程兆邻曾经在上海跟别人喝醉了，吐了一床单。大冬天的他摸着冷水自己洗床单。
母亲责怪他少喝点酒，不要把身体弄伤了。“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个人要自觉点。”村里曾有一个在镇上混的很好的一个计生办干部，那个年代吃香喝辣的。一次喝醉之后猝死，害了一家人。最后儿子没成器，姑娘也没有好的依靠。小康之家，一夜之间就陨落。还有个在荆门做包工头的老板，90年代就是身价千万。经常喝酒，得了肝癌，四十多岁就死了，一家老小也是没得依靠了。
谁说的酒是粮**，越喝越年纪的啊？烂醉如泥很好玩吗？
程兆邻还没有看到成功的希望，所以他还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还希望给娃娃创造一点条件，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他小时候一样上学的时候拿不出学费找人借。更不能让小孩长期做留守儿童，自己没挣到得多少钱小孩的教育都耽误就更难办了。
第百三十七章 学历不高的徐勇被徐晨华屡次重用
因为徐勇退伍出身，执行力强，被徐晨华委派到养殖基地工作，让他和基层政府打交道，提高业务公关能力。怎奈徐勇受限于日常工作，这些申报补贴等事情居然没有什么进展。
徐晨华很恼火，但是没有放弃培养他。毕竟是自家人，其父是徐晨华的亲兄弟，也是徐氏集团的股东。徐勇不愿意跟自己的老头一起共事，所以跑到江州来投奔叔叔。这然徐晨华很感动，能有年轻人来帮他当然是最好的事情。
黄总看出徐晨华的心思，养殖场的决策性工作都让徐勇参与。徐勇在这个过程中也得到提升。从养猪门外汉，慢慢成为行业伪专家。养殖场以前没有请专人负责技术，现在规范化管理请一个技术员势在必行。
“我跟你说，徐总，技术员是可遇不可求。我之前没请技术员，自己摸索每年还不是赚上百万。要是来的技术员心术不正，搞不好场子都要被赔光了。”黄菊花很不赞成招聘技术员。
徐晨华说现代化农业企业必须要有技术员做支撑，你那个老思路不利于企业做大做强。
黄菊花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她还要那么多钱干嘛！要不是被熟人骗了，她犯不着继续做养殖。那些负债迟早要消化完，她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对于做大做强做怕了，她入股大企业深深套牢了。还没她过去赚的钱多，人还受约束。
徐晨华的思路是上市，目前的体量和利润达不到上市要求。所以他只有不断投资在有利润的环节才能维系企业的扩张。大环境对养殖非常有利，猪价一路上涨远远没有到达猪周期的低谷。
徐晨华的这种求快的心理在木垭项目上栽了跟头，当时准备一次拿地2000亩，被韦麒麟否决了。韦麒麟看到他白云村基地拖累大量资金，摊子铺的太大，耗进去他不少资金。当初雄心壮志，准备用1个亿打造木垭观光园，支付项目装让费眼睛眨都不眨。接手之后，才发现现实很骨感。这里没有什么条件来打造休闲观光项目。搞种植也是不出庄稼，土地太贫瘠，花了几十万购买有机肥改土。这些成本都是沉默成本，不会有产出。
做农业需要很多资源来匹配：资金，技术，自然资源，市场需求，物流配送，单纯种植养殖企业他们没有什么销售渠道，很多时候是中间商贩来采购去批发零售。铮华农业曾经开门市拓展销售，很多时候销售的是批发商的产品，自由产量根本满足不了销售，深加工也是外采原料，多得钱去了，赚的看起来很可观，那些自己都沉淀在没有价值的设施里面了。农业生活设施不能抵押贷款，还不如人家厂房，商品房的价值高。
李明新背后充当顾问角色，徐晨华也让他参与木垭项目的管理。这让蒲萄很不爽，当年是韦麒麟请她来协助公关的。现在韦总生病了，徐总代管。李明新参与，这算什么事情呢？指手画脚都容易，做好事情未必得行。
“集团有些人背后出主意，说我们做不久。”蒲萄对胡璀璨和武建业说。
“合伙制企业麻烦多，老板多了，不是徐总一个人说的算。”
“他现在还敢搞一言堂啊，投资失误的责任都在他头上了。投资农业他越来越谨慎。有些人屁事不干，背后说别人。”
大家知道是谁在讨论木垭项目的问题，他们对程兆邻还是很放心，财务站的是客观立场，有数据做支撑，李明新完全是道听途说，木垭项目自成立还是拿了两百万的补贴作为建设资金。当时转让费是老板跟沧白文旅实业公司谈的，土地费也是协商的。成本摊高了，也不是蒲萄等人造成的。
“不管他们了，韦总说过铮华集团各种流言都有。身正不怕影子斜，有能耐把我们换掉。”武建业最反感他们背后说人的。铮华十大正能量看来对那些喜欢背后说话的是一种讽刺啊！
“每个企业都有这种人，我们犯不着去纠结啊！”
“我们把事情干了，还在说闲话。不错我们没有产出，靠集团供养。种水果只有那个季节有产出，其他时间没有收入很正常呀！难不成我们去和白云村那样开农家乐，这样一年四季都有收入呀！”
“这个主意不错，我遇到徐总跟他提议这个事情。”
“哈哈哈！你没听程兆邻说吗？去年农家乐那伙人开了不少发票出去，没有销售额，免费开给别人，最后黄会计报税才发现有2万多的税额没有交。”蒲萄是听程兆邻讲过这个事情：农家乐催款一直是吴德惠在负责，申报纳税经常换人，最后税务打电话来要他们补缴税款，黄丽岚才发现这个问题。倒出开票机器，这些事都是临时工干的，他们早辞职了。公司平白无故多交2万元的税，要是按月申报他们也不会有这种问题。谁叫基地管理混乱，吴德惠没有管理能力呀！
“自己屁股没擦干净，倒来指责别人！我们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啊！一切报销都符合手续流程。”武建业说道，为了报销他还和集团的汪海雁吵过很多次。事前他都走了公司审批流程，办完事报销有些超标了还问为啥超标，有些开支他哪里控制的了啊。吵了也就罢了，集团还派人来审计，翻开行程记录这些。甚至调监控。武建业也不怕，做的事情都有记录，包括工作日志都很详细。最后没发现什么问题，韦麒麟站出来为下属说话。这也不是上千万的买卖，员工报销能有多大问题，要说有问题，先从我查起，从高管查起。徐晨华觉得事态严重，开董事会的时候宣布停止对下属公司员工审计。
李明新占着铮华农业的副总位置，跟新来的田语熙打得火热。田语熙是兼职，协助铮华农业推进上市前的准备工作。徐晨华又让李参与海东农业的事情，他有心无力。去山上看过几次，还和程兆邻聊了许多。
程兆邻不是那种说是非的人，没有讨论蒲萄，武建业等人具体工作的事情。他心有忧虑老板拿这个项目是错误的决策，已经花了1600万，没有什么效果。
“韦总拿这个项目，我就提醒他了木垭这个地方不适合做旅游，我们的体量太小，客人来了转一圈就走了。连吃饭地方都没有，大老远从主城开车来山上要四十多分钟，人家图什么呀！他们听不进，没办法只有钱吃亏。”
“土地不调规，我们没有什么作为。葡萄园的产出根本维持不了公司的运作。集团还有继续输血才行。”
“地主家也没什么余粮啊！新拓展的业务都是贷款，需要支付财务费用。现在房地产也不景气，钢贸公司没有以前那么赚钱了。新业务也没那么快盈利，上海项目还是可以，每个月都在进账。”
“互联网金融当然赚钱哟！利息那么高。”
“也是击鼓传花的游戏，我们拿着投资人的钱借给需要资金的人。他们有贷款渠道还会找我们融资吗？”
“你是说风险也很大吗？”
“肯定比我们实体的风险大啊，一旦那些借款人还不上，就会平台就会面临崩盘。金融创新不是一个好事，激发更多的风险出来。”
“但愿我们的平台没问题。”程兆邻担忧的说。
第百三十八章 财务部缙云森林公园团建
送走李明新，程兆邻心里沉甸甸的。铮华集团外表华丽，内部问题很多。这么多高管负责各自的板块，肥瘦不均，难免有言语上的不和。
“程兆邻，周五你下山不？财务部去森林公园搞团建活动。”汪海雁通知程兆邻，她希望能带着所有财务同事去团建。集团给财务部的经费一直没有使用，冬天大家不忙的时候去团建增进大家的感情。
“我还不确定能不能下山。”周末他在练车，面对这种突然增加的诱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给蒲总说一下，你下来嘛！顺便周六回去陪陪你老婆。”汪海雁很体贴他，一个已婚男人长期呆在山上难免孤独寂寞。他没有车，下一次山很不容易。留守在基地也只有他一个会计，其他都是在城里或者交通便利的产业园上班。
“谢谢领导！我到时候参加团建活动。”程兆邻欣喜，提起回家陪老婆是他最幸福的事情。老婆住在租赁的房子里，冬天也是很孤独的。偶尔两人还会语音聊天，但是人不在一起始终是聊胜于无。
蒲萄听汪海雁说了集团财务部要团建，需要程兆邻也下山。她跟程兆邻说了这个事情，还同意他周五一起下山。蒲萄周末回去看碚嘉老城的妈妈，顺便可以把程兆邻送到沧白镇汽车站。
程兆邻背着背包下山跟着蒲萄下山，蒲萄路上讲到学车的趣事。叫程兆邻抓紧考完，冬天时间多，过完年又要忙起来了。学车时候嘴巴要乖点，给教练送烟是不可缺少的环节。程兆邻点头，每次都是李继明给教练表示，女学员基本上没有表示这些。他属于那个不善言谈的，加上还没去参考所以不急。
沧白镇客运站，程兆邻下车道别。蒲萄启动车飞速离开，这是十字路口监控比较多，谁愿意自己的车被扣分罚款啊。沧白镇濒临长江边，曾经的水码头风光不再。现在人们进城都是坐客车到江南新城或者是碚嘉新区。镇上有一所老牌高中——江六中，是主城为数不多位于郊区的农村联招高中，那是沧白镇人的骄傲。每到开学的时节，公路要堵上两里路。学校不光收农村学生，还有城里考不上重点高中的学生也会来这边读书。
坐上回城客车，路上一派欣欣向荣的发展势头让人看到希望。轻纺城建设到位，穿过一个山洞就是江南新城的地界，那边发展物流基地，医药基地，江南新城两大公租房小区分布于这条省道上。程兆邻没有选择在轻轨站下车，而是坐车到南城枢纽站，然后换乘公交车去铮华大厦。
南城经济开发区是江南新城比较早的经济开发区，区里有很多港台企业，是地方税收大户。铮华集团算是比较小的民营企业，位于一个建造五年的楼盘外面。大厦装修豪华，颇有上海大企业的风范。
“你好！”程兆邻跟保安大哥打招呼，程兆邻曾经在公司宿舍和这个大哥住一个房间。后来他去山上上班了，就退出宿舍。
“你好，下山了！”
“嗯！今天去团建活动。提前下来。”
财务部同事都在上班中，程兆邻闲的无事坐在桌前看他们的一些资料。大楼后面是一个幼儿园，到了下午还是很吵。他在想要是小孩弄过了读书还不知能不能入学呢。
五点钟的时候，张晓明才忙完，跟程兆邻寒暄几句，安排了车辆，各路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市北区森林公园。路上车辆不算多，程兆邻和钢贸公司同事做一个车，程兆邻坐在车里不怎么说话。听他们两个在前面说话，蓉城公司的同事坐动车来江州参加活动。
森林公园森林覆盖率很高，一路蜿蜒上山。“环境真好，程兆邻来过没有？”
“没有，这是第一次来。”程兆邻回应。
大家陆陆续续到了农家乐，蓉城同事还是一个老大亲自开车去轻轨站接到的。
“今天我要见证江州人民的热情！”说话的是蓉城公司干练的女经理，他们只有年会的时候回来一下，这次集团财务部举办这种团建活动，自然吸引很多同事的注意。
晚上，大家在农家乐烤全羊。厨师开启柴火灶慢慢烤，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女经理讲着路上的经历，分享工作中的乐趣。不觉中讲到喝酒的事情，“秦沛，今天要陪好我们张总哟！”
“哎呀！我一个女人家，公司这么多兄弟姐妹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秦沛说道，吃饭就是一种气氛，工作之余增进感情。
主人家端上两只羊子，放在桌上继续烤。“老板，热点啤酒放点生姜！天冷喝点热的。”副总监提议。“今天我们还是划拳吧！张总，你先点几个人，剩下的跟我一组，咱们来划拳喝酒！”
张总把程兆邻等几个男同事点上了，他知道这几个能喝酒，副总监点的是一群女将。“好嘛！我们开始了，玩十五二十二十五，还是哥两好，大家自己选！”
这时候，女将们展示出过人的速度，居然张总方十次九输，“老陈，你这是玩得什么诀窍哟！都是我们在喝，你们都忙着吃肉！”
“张总，这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我呀！兄弟姐妹们，今晚是玩的开心，后面还要唱歌，游戏，成麻大家自己选。”陈总打马虎眼，跟着一起喝酒。
大家带了很多零食，忙着喝酒就没人吃这些。总的来说，准备很充足的，程兆邻带的白兰地度数高，大家没喝。这种气氛下都是要喝得开心，整醉了不好玩。
烤羊味道不错，来之前听说容易脏衣服程兆邻穿着不算好的衣服来的。手撕羊肉，畅快喝酒。铮华财务部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大家没有什么揪斗的心思。公司考核以职称和工作效率来评判人员去留和工资晋升。
程兆邻不打牌，吃过饭去房间看电视，其他人或者打麻将或者唱歌。或许是山上呆习惯了，不怎么合群。到点之后他居然先睡着了。
次日，汪海雁组织爬山比赛。分成四组，列队参赛。陈总当裁判在终点等着大家的到来，参赛选手陆续上路比赛。程兆邻所在的小组，速度最快。“程兆邻你是有备而来啊！”秦沛说道，她不知道爬山，不然就不会穿带跟的鞋子。
是的，经常爬山的程兆邻，自然是这次的冠军。其他同事没有在意这个比赛，相互帮扶走到终点。陈总给他拍照，这是第一个到山顶的人。同组其他同事陆续上来。最后评分是按照小组来的，程兆邻所在的组获得第二名。
“不错！程兆邻你腿长是跑得快哈！”
“我工作环境不一样啊！每天都要抱着园区走三次，那是上十公里的路程啊！”程兆邻确实每天都在走路，下雨也不例外。
就算是最后一名他们也有奖品，重在参与嘛！比赛结束之后大家合影留恋，这种机会难得遇到一次，所以程兆邻很喜欢这种活动。
下午，有车的同事把大家送到轻轨站或者公交站。大家去的地方都不一样，能一起走的尽量是一起了。程兆邻是独一线路，他拎着一大包零食带回来。此时，媳妇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犒赏他。能在这么好的单位工作，应该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