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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勿纵     凰命朝天txt下载     凰命朝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神机妙算是有道,反目成仇

    清风里,晨光一片。

    清色的树林飘散着芳草的气息。

    两道光窜了过来,落在了地上。

    “琼花,”说书人见乞星不在,便也直呼了起来,“你走那么快为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琼花立马转头,一柄长剑指向了说书人。

    “世人都说天机宗道安真人,谋算于千里之外,弹指之间便是惊世之策,”琼花冷笑,“如今看来,还真是小看了!”

    “琼花,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道安僵硬地笑道,用指尖碰了碰琼花的那柄剑,“这刀剑无眼,有伤和气!”

    “和气?”琼花闻言,不屑一声,“真人与我本是两路人,何来和气一说!”

    “琼花,你到底什么意思!”道安也恼了起来。

    “我什么意思?”琼花冷笑,“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乞星手上的那翡翠戒指,是不是你的手笔!”

    “那,那个,”道安闻言,顿时气消了,还略带些许的心虚,“那个是我送给丫头的!”

    “道安,”琼花冷笑,“你怕是忘了,本座虽与你同为渡劫真人,但是本座虚长你几千岁,本座会连那血戒都没见过吗?”

    “我,我也是好意,”道安心虚地说道,“我们都各自有各自的宗门,不可能永远守在丫头身边,再说前些日子,你也收到了百花谷的信,要你回去,你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道安,”琼花闻言,顿时凶眼毕露,“我只问你一句,那人与你什么关系!”

    “武栩是我多年的好友!”道安心虚地说道。

    “好,好得很!”琼花收剑离去,只留下朵朵的花儿,还有一句话,“道安,你若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休怪我不客气!”

    道安看着漫天的花,轻轻地接住了一朵,苦笑,“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怎么,到我这就反了呢?曌之啊,曌之,你要是再不成器,怕是对不住我了!”

    道安叹气地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把那渡口的船收走了,再不济,这也是两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此时的乞星并不知道,自己的婆婆与自己的叔叔因为自己的便宜爹爹,反了目,她只知道,自己要准备准备,入族谱了。

    这一日,武家张灯结彩。

    这一日,武家四郎,武栩武曌之,神气洋洋了起来。

    祠堂之中,武嗣邛身穿祖服,严肃地站在了牌位之前。

    武栩则站右侧,而乞星则面对着武嗣邛而站着。

    至于其他人倒是没有,祠堂之中,只有四房的人以及武家家主。

    “武乞星,”武嗣邛呵斥地说道,“跪下!”

    武乞星闻言,听从地下跪了。

    可这么一跪,倒是发生了奇异的事情。

    那些个牌位竟然转动片刻,仿佛侧让了起来。

    武嗣邛听了声响,顿时一惊。

    武栩也是震惊了起来。

    ‘丫头,什么来路啊!’武栩不由地疑惑地暗想。

    “算了,”武嗣邛本来想着,让乞星拜一拜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要是让她拜,似乎那些个牌位立马会裂开一样。

    “恩?”乞星疑惑地眨了眨眼。

    只见武栩上前提示道,“家主的意思,是让你站起来!”

    “武乞星,”武嗣邛说道,“日后,你就是我武家的七小姐,须得遵循我武家组训,不得违背家族道义,不得兄弟相残,不得霍乱武家!你明白了吗?”

    “孙女,明白!”乞星点了点头说道。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武家的武乞星,”武嗣邛转身,朝着供桌上的族谱上书写着乞星的名字。

    武乞星,武栩之女,字明婉。

    “礼毕!”武栩这时吼了一声,乞星也就站了起来。

    遥远之地,魔修之处,幻影宗里。

    “禀老祖,”一个黑影跑了过来,对着那高座之上的黑袍人说道,“我宗的南山,北河两大据点都被人给摧毁了!”

    那黑袍顿时一怒,吼道,“是谁?”

    庞大的威压犹如潮水一般涌了过去。

    那黑影撑不住地吐了一口血,言道,“他们说,他们说,还没有查清!”

    “什么!”狂怒之声,涛涛而来,“都是废物,废物!”

    磅礴的气势再一次彰显出来,一阵阵的风以那黑袍为中心,震荡开来。

    吓得那黑影,不敢说话。

    “滚!”黑袍瞧见那恨不得缩在一起的黑影,厌恶地说道。

    那黑影闻言,犹如如释重负一般,连滚带爬地,踉跄地跑了出去。

    “啊.......”黑袍震惊地嘶吼着,“别让我抓到你这个臭虫,不然,我必然要你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太华宗中,太上峰中,会议殿里。

    “师叔,”灵柩喝了杯茶,见着青玄子满身血气地回来了,“回来了!”

    “恩!”青玄子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魔修越来越猖狂了!”灵柩皱了皱眉,“连这魔丹都搞了出来!”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青玄子喝了一杯茶,坐在了榻上。

    “师叔,此言差矣,”灵柩摇了摇头,“这水滴石穿,蚂蚁撼树,自古便有,再不足为惧的小丑,多了起来,也是令人心烦的!”

    “恩,”青玄子淡淡地应道,继续喝他的茶。

    “这么些年了,”灵柩停了嘴,看着茶水,“师叔就没想过,再给我找个师妹吗?”

    “不用了,”青玄子摇了摇头,看了那窗外的云雾缭绕,青山依旧,“与我无缘,又何必强求!”

    灵柩闻言,顿时一愣。

    话外之意,有缘的人,已经被强求着离开了!无缘的人,又何必强求地来?

    “师叔,”灵柩叹了叹气,“你还在想那个人吗?”

    青玄子闻言,不由地抬眼问道,“师侄说得是谁?”

    “也罢,”灵柩不由一笑,“既然师叔不提,那师侄也不提了!只是太华已然不是以前的太华了,我都听说坊间都出现九华,大华之言,想当初,师父还在的时候,莫说九华,大华,就连百花谷都要思虑是不是换个名字!”

    青玄子听到灵柩的话,盯着他看去。

    “是啊,”青玄子感叹地说道,“太华宗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华宗了!”

    说话之间,缓缓地起身。

    “那师妹?”灵柩看着青玄子离去的背影,念叨着。

    “或许,会是师弟!”青玄叹了一口气,站在了那里,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看样子,”灵柩喝了一杯茶,笑道,“您又同意了!”

第一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又见太华

    清风徐徐来,日光阵阵地走。

    一艘小船停在了一座雪峰之上。

    “好了!”白衣修士放下了梯子,“这里就是弱雪峰,只要你们三个时辰内,从这里走到那个最高的峰顶,就能拜入太华宗!”

    话音刚落,便是一群人走下了梯子,落在了雪地之上。

    弱雪峰,三个大山峰,两个小山峰。

    白雪皑皑,那雪深得刚好埋没到脚踝。

    乞星走了下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走到太华宗来。

    她抬眼瞧着那天,白雾缭绕,瞧着那山顶,清风徐徐,在瞧着雪,白乎乎的,孤寂一片。

    “计时开始,”白衣修士一落话。

    便见数道人影窜了过去。

    犹如离弦之箭。

    不过乞星倒是悠哉悠哉的。

    “你怎么还不走?”那修士见乞星这般不上心,疑惑地问道。

    “三个时辰而已,不急!”乞星笑了笑。

    乞星这才开始动身。

    一步踏去,一个脚印落在了雪中。

    两步踏去,又一个脚印落在雪中。

    三步,四步,犹如魔鬼的步伐。

    雪上的脚印也越发地多了。

    “师兄!”船上有人疑惑地问着那白衣修士,“这姑娘谁啊?走这么慢,难道不想进我们宗门吗?”

    “别瞎说!”白衣修士摇了摇头,“她是天狼关武家的人,好像叫什么武明婉!”

    “武明婉?”那人挑了挑眉,看着那一步一步走的乞星不由地嘀咕着。

    踏雪有痕,似梅花。

    轻步一走,一排花。

    乞星悠哉悠哉的,不是她不想拜入太华,也不是她不想急,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十七岁的乞星,筑基地阶期。

    虽说与其他人都差不多,但是她灵根特殊啊!

    火中含水,见雪亲切。

    水中含火,遇雪不怯。

    一步一步地走,反正悠闲的很。

    忽然,听到西南边一个巨大的声音,侧头瞧去。

    “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雪崩啊!”乞星心不在焉地说道,忽然瞪大了眼睛瞧着那雪冲着自己飞奔而来,“我去你大爷的!雪崩啊!”

    管他悠闲不悠闲,管他风度不风度。

    乞星立刻跑了起来,动用了灵力,飞奔而去。

    这下,踏雪无痕,梅花不留。

    速度就像一条飞豹,窜了过去,飞了过去。

    用力过猛,眼神不飘,傻不拉几地撞到了一道厚墙。

    乞星晕头转向地被撞倒在地,坐了起来。

    抬眼一瞧,原是一头巨大的雪地熊。

    “嗷呜~”那只白熊朝着乞星张开了獠牙,大吼一声,雪风从口中喷射而出。

    吹乱了乞星的头发,乱糟糟的。

    乞星的眼睛瞪大了起来。

    雪原之大,一眼望不穿。

    雪原之小,天地半寸。

    一阵白雾之间,一头雪地熊奔跑而出。

    “呦吼!”细细瞧去,熊头上坐着一人,拉扯着毛发,使唤着白熊。

    若问谁人如此大胆,那乞星当仁不让。

    乞星拽着白熊,狂奔于草原之上,“傻熊,跑快点,再跑快点!”

    “那是?”乞星不知道雪峰之中的一幕幕都出现太上峰的议事殿中,“什么?”

    灵柩瞧着那头,两眼乌黑,毛发成白,身上之上更是蔓延了不少黑色的大块头!

    “雪地熊?”明笏瞧着,那块头,大概是雪峰霸主,雪地熊吧!

    “不是啊,师兄,”明晴瞧着那黑白相间的花纹,“我在灵兽宝典里见过,这是食铁兽啊!”

    “可是,”明銮也瞧了不少,“那花纹不像是天生长出的,倒像是烤焦的!”

    “你就扯吧,”明晴撇了撇嘴角,“雪地熊一身冰雪之力,那皮毛更是水火不侵,怎么可能会烤焦!所以,这头明明不是雪地熊,是食铁兽啦!”

    乞星不知道,自己揍出的黑眼圈,烤焦的皮毛会让一头白熊成了一只熊猫!

    “傻大个!”乞星只知道她很开心,而且想要更开心,“快点,再快点!”

    雪地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了这么个祖宗,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快点,头上这祖宗就能放火烤它!

    到时候,它就是不是一只玉树临风的雪地熊了,而是英俊潇洒的死熊了!

    吃奶的劲儿使了出来,快速地奔跑着。

    忽然,那雪地熊猛然瞧见了一个悬崖,连忙刹车。

    只不过,雪地熊刹车住了,那乞星倒是甩飞了出去。

    “傻~大~个~”乞星的话太远,似乎有些断断续续的,“你给我~等着!”

    强大的恶意似乎敲打着雪地熊,敲打着它不由地,大吼一声,“嗷呜~”

    似乎是在庆祝,它拜托了恶魔。

    尽管那头恶魔只不过坐在了它脑袋上,不过堪堪一刻而已。

    但是对于它而言,它已经度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样。

    对于它而言,它已经不是当初那纯洁的小熊熊了,而是一只被恶魔玷污过的可怜熊了。

    乞星被甩了飞,就像一只炮弹打在了一座小山峰之上。

    缓缓地下坠,砸出了个坑。

    “噗!”一大团雪水就这么被吐了出来。

    乞星抬眼一瞧,这不就是自己要到的那个最高的山峰吗?

    “哎呀!小熊熊,我爱死你了!”开心的乞星跑了上去。

    大雪之中,雪路陡峭。

    不过倒是没有奈何住乞星。

    “咦?怎么这么滑?”乞星挑了挑眉,“我的天,还会动!”

    只见乞星趴着的那一块,犹如神龙摆尾一样,摆动了起来。

    那上头的雪,也随之掉落。

    露出了真身。

    好家伙,这是一条巨大的白蟒。

    那白蟒好生奇怪,感受到身上似乎有动静,但是却不敢转头面对,只敢缓缓地往上攀爬。

    “咦?”乞星疑惑地咋舌,“你是在帮我吗?”

    乞星疑惑地摸了摸那滑溜的鳞片,不料那么一摸,那条白蟒差点不敢动弹地就这么直直地摔下去。

    “爹!”明晴看着水镜中的一幕有些疑惑地说道,“你看这丫头!”

    “师父,我怎么觉得,这条蟒蛇似乎在怕这个丫头?”明笏玩味地问道。

    “为师,也这么觉得!”灵柩点了点头,也甚是疑惑,不过还是要事要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去把你们的师叔都请来吧!再不来,那问心路怕都要结束了!”

    “是!”三人按下疑惑,告退而去。

    “这丫头,到底是谁呢?”灵柩似乎很感兴趣。

第二章,弱雪峰顶藏玄机,一间木屋

    太华宗,弱雪峰上。

    苍茫的山崖上攀岩着一只蟒蛇。

    那蟒蛇倒是庞大,不过蛇背之上倒是站着一个姑娘。

    “小蛇蛇,”乞星欢乐地叫唤着,“冲啊,马上就要到了!”

    似乎是响应了乞星的呼唤,那蟒蛇开始加起了速度,在白雪皑皑的悬崖上,冲刺着。

    不到半刻,那蟒蛇便已然到了这悬崖顶上。

    “谢啦,”乞星跳了下来,刚要转头说声谢,结果回头别说蛇影,就是那留下的痕迹都被抹平了,“这么急的吗?”

    乞星疑惑地说完,便转头离开了。

    峰顶之上,白雪依然无处不在。

    些许的雪落在山松之上,压得松针不由地往下掉雪。

    接着往里走,丛丛的灌木上堆积着一团又一团的白雪。

    再往里走,只有一座木屋。

    那座木屋也坐落在悬崖边上。

    茕茕孑立于天地之间,孤独寂寥于云海之下。

    “那就是我们集合的地方吗?”乞星疑惑地朝着木屋走去,轻轻敲了敲。

    谁知那么一碰,屋门便是轻轻地后退了些许。

    乞星冷飕飕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若说家徒四壁倒是不至于,至少还有个壁炉。

    那炉中的火烧得旺旺的,把这木屋都烧的暖和了许多。

    乞星缓缓地走进去,“有人吗?”

    环顾四周,只有左侧还有一扇门。

    乞星小心翼翼地走去,缓缓地推开,倒是瞧见了一间空屋。

    乞星四处看了看,不由地疑惑了起来。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要啥啥没有,空落落的,怪吓人的!

    别说乞星了,就是奉命而来太上议事殿的几位长老,也不由地疑惑了起来。

    “师兄,”轻云峰的灵尧疑惑地看着水镜之中,这空荡荡的,啥都没有的屋子,朝着灵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灵柩叹了叹气,“宗门也是第一次吸收筑基期的修士做弟子,所以不仅要探查修士的心性还得探查修士的慧根!”

    “慧根?”一旁的器阁长老灵攸嘟喃了几句,明显是有些疑问的。

    “没错,”灵柩点了点头,“其实,这间屋子里,藏着问心路的入口,只要找到入口才能进入问心路!”

    说话之间,乞星也开始翻箱倒柜了起来,这屋子不大,柜子倒是挺多。

    翻找了许多,愣是啥都没找到。

    “啥玩意儿嘛!”乞星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客厅的壁炉前,坐了下去。

    其实不只有长老,就连那接引的弟子都开了水镜术查看着。

    “师兄,”之前那船上的修士看着水镜里头的姑娘,不由地好奇了,“这不是那个走路慢慢悠悠的武家的......的...”

    似乎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位姑娘是武家的哪位了。

    “是武明婉,”那白衣修士叹了叹气,似乎有些无奈地说道,“没想到这个姑娘启程得慢,到得却是最快的!还真是小看了!”

    “那师兄,你说这个武,武明婉,”那修士又问道,似乎颇为好奇,“能不能找到入口呢?”

    “不知道,”白衣修士不敢乱下定论,尽管他有些看好这个武明婉,但是谨慎起见,只是摇了摇头,“接着看吧!”

    乞星不知道有两拨人正在看戏一样地看着自己,她只是盯着那壁炉的火,看着那闪闪的火,不由地挑了挑眉。

    只见她缓缓地伸出手,朝着那壁炉伸去。

    轻轻地就要触碰到那火苗了。

    “奇怪,”温暖的感觉触碰着乞星,但是令她奇怪的是,这温暖的程度,不够。

    不足以让这整间屋子,包括隔间的那个空屋子,这么温暖。

    乞星疑惑地,把自己的手往下按。

    “爹,她在干吗?”明晴疑惑地问着灵柩,颇为好奇。

    “她在看火的温度,”灵柩不仅解释着明晴的疑惑,同样也解释了在场几位长老的疑惑,毕竟他们也都不知道这间屋子的奇怪之处,“在看这个温度足不足够支撑整间屋子的温暖!”

    乞星按了下去,捏住了那个火苗,把那火苗包了住。

    渐渐的,火苗没了呼吸。

    失去了温度。

    但是整间屋子也依然暖和。

    “果然,”乞星见到那没了火苗的火把,还有依然保持着温度的火苗,不由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没了火苗,那要做什么呢?

    乞星一动不动地看着全屋子唯一没有找过的壁炉,目不转睛地看着。

    终于,她动了。

    她钻进了壁炉里,站在了木把之上,起身,却发现壁炉的内管之上既然有个洞。

    乞星眨了眨眼,费劲地爬了上去。

    在乞星爬上去的那一刻,火苗蹭的一声,又窜了出来。

    乞星站在甬道之中,倒是可以站直了。

    这甬道也足够一个人进。

    她缓缓地前行,渐渐的,看见了一个亮光。

    乞星松了一口气,猛然地走了进去。

    “师兄,”灵尧只是个符修,有些疑惑,“这个甬道只能一个人进,那如果两个人同时入了这个屋子怎么办?”

    灵柩摇了摇头,“我让灵枢不仅在木屋里摆下了阵法,就连峰顶上都摆了阵法!就算两个人同时到达峰顶,穿过树林之后,也会分开进入不同的木屋之中!”

    灵攸闻言,不由地点了点头,“灵枢师弟的阵法修为怕是又上一层楼了!”

    灵枢倒是个木头,只是点了点头,啥也没说,一句客气话,场面话也都没说过。

    就看着水镜里头,不说话。

    一头那接引的弟子瞧见了,乞星进了去,不由地钦佩地看着,这才多久,就识破了这阵法的奥秘了?

    “师兄,这姑娘倒是厉害!”那修士不由地赞许着。

    白衣修士见此,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若是能出这问心路,她就要成为我们太华宗的弟子了!”

    这时,后头的小道上忽然传来了声音。

    “明眸师兄,我们来了!”一道倩声传来。

    那白衣修士闻言,转头看去,竟然是明銮明晴以及明笏三人。

    “明銮师弟,明晴师妹,还有明笏师兄你们来了!”明眸闻言,朝着那三人说道。

    “见过明笏师兄,明銮师兄,还有明晴师姐!”一旁其余的弟子闻言,纷纷地朝着几人行礼。

    “见过几位师弟!”明笏身为大师兄,便率先说道。

    随后明晴与明銮也纷纷见礼。

    “师兄可有看到什么好苗子!”明晴上去揽着明眸的手臂撒娇地说道。

    明眸倒是不说话只是看了看水镜,言道,“喏,就是她!”

第三章,问心路上问本心,魑魅魍魉

    出了一个洞口。

    前头,便是一座索桥。

    高山之上的风一吹,便见那索桥开始摇晃了起来。

    生了锈的铁,随风吱呀地响,就像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一般。

    乞星走上前,耷拉着木桩,朝下看去。

    深不见底的悬崖,那弥漫着云雾的空谷。

    风一吹,空谷响,似若猛兽嘶吼震天,仿佛游龙之音。

    乞星心有余悸地立马收回了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猛烈跳动的心,还在那里加速地跳动,仿佛就要跳出心脏一样。

    乞星咽了咽口水,朝对崖看去,寥寥几分守在另一旁的木桩后。

    “师兄,你说她敢不敢过来?”明晴瞧着对崖的人,那单薄的身姿看上去似乎有一丝的可怜。

    “敢也好,不敢也罢,都是她的命!”

    明銮闻言,本想接话,可谁知那明笏倒是接上话了。

    也是,除了明銮外,这里还站着明笏,明眸,他们都是明晴的师兄。

    乞星看着那飘摇的铁索,暗自打气着,“可以的,乞星,你一定能行的!”

    “师兄,”明晴疑惑地问道,“你说她在嘀咕什么呢?”

    明銮学乖了,倒是没应话,可是明晴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师兄不说就算了,这副不理人的样子,做给谁看!”

    明晴哼了一声,转向了明笏,拽着明笏的小手手,撒娇地说道,“师兄,你说她在嘀咕什么?”

    明銮闻言,倒是皱了眉头,不由地苦笑了起来。

    “或许,是在骂我们也说不定,”明眸开玩笑得说道。

    “明眸师弟,这话怎么说?”明笏好奇地问道。

    “我从天狼关那边接人的时候,”明眸笑道,“可是听说了,这武家的七小姐,可是赤裸裸的大魔王,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偏偏她爹,她爷爷,还有她的哥哥都在护着她。指不定她在骂我们没人性,装了这么个铁索。”

    “哦?大魔王吗?”明笏不由地笑了起来,“那不就是第二个晴儿吗?”

    明晴闻言,顿时气鼓鼓了,“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是魔王啊!”

    明銮瞧着明晴跟那两位开始嬉闹了起来,不得滋味地说道,“师妹,她开始动了!”

    明晴正想对着明笏说什么,被明銮这么一打岔,顿时好奇了起来,也不在嬉闹地朝着那边看去了。

    明笏见着明晴这般,不由地暗笑了起来。

    那边乞星开始搀扶着那铁索,踏着木板,走上了桥。

    风一动,桥也动。这桥一动,板也随着动,铁索也随着动。

    铁索,木板都动了,那踏着木板,搀扶着铁索的乞星也是随着动。

    木板稳,动得少;铁索长,动得大。

    于是手拼命摇晃着,脚在那里呆若木鸡。

    重心越发地朝后了。

    风吹了,这高山的风,尤其空谷之上的风,大得不是一般。

    “这姑娘的腰力,不错!”明眸看着正在下腰的乞星,不由地点了点头。

    要是乞星知道有人正在以看戏的目光来看待着自己,一定会踹那么几脚,吼上几句,“姑奶奶不是在表演!”

    乞星费力地拉着铁索,开始笔直地站在了木板之上。

    “师兄,这会不会有危险,”太上峰上也有人瞧着,看着那铁索甚是不稳,若是从那么高的高空之上摔下,就算筑基也没有用,灵攸担忧地问道。

    “师姐放心,”灵尧搭话地说道,“我在这桥上贴了符,那灵枢师兄也在上面用了阵法。这桥看上去不稳,实际上,稳得很呢!”

    灵攸看向了灵柩,见他点了点头,认可了灵尧的话,这才放下了心思,继续看了起来。

    水镜之中,只见乞星咽了咽口水,开始走了起来。

    一步又一步,不稳地踏着步。

    小心又小心,一点又一点地挪着。

    忽然,乞星停了住,不知道怎么回事!

    “开始了!”灵柩凝重地瞧着乞星,这可是他看好了的苗子,他都打算好了,要是对宗门足够忠心的话,就算腆着脸不要,也得让师叔收下她!

    水镜之中只能看着乞星,却看不到乞星正在遭受的问心路考验。

    那是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纵横的巷道之上,游走许许多多的异样的心思。

    巷道的尽头坐落着第二百五十号的屋子。

    破烂的门牌垂挂在门边,门边一旁的墙,或是碎石堆成,或是碎墙移来的,还有一些木板插在了土中,做成了墙。

    门后是间破屋。

    茅草棚,碎木板。

    而屋里,躺着一个婆婆。

    苍老的面容上是几条沟壑。

    “婆婆,”乞星守候在床边,看着自己婆婆那痛苦万分的表情,不由地心痛。

    她扑在了那老太婆的身上,感受逐渐变凉的身体。

    孤独,恐慌,难过,悲伤,一系列的黑暗的情绪就像毒蛇一样逐渐缠在了乞星的内心。

    问心,问心,,便是自问本心,就是把自己那包裹着层层的心,像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地拨开,一点又一点地拨开。

    把最痛苦的事情袒露在了自己眼前。

    这就是问心。

    灵柩看着迟迟未动的乞星不由地叹了叹气,没想到,她竟然卡在了这里。

    乞星的眼角露出了一滴泪水,划过了自己的脸庞,落在了木板上。

    就像落在了自己蒙尘的心。

    人若没有遗憾,那怎么能算人?

    无欲无求,无错无过,那是圣者。

    乞星迈步,她不知道在自己抬腿的那一刻,灵柩多么欢喜。

    “婆婆,”乞星苦涩地笑道,“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话音刚落,一大堆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了乞星的身体里,就像饿狼吞食一般,狼吞虎咽的。

    “进阶了!”明晴惊讶地感受着身边的灵气,不由地看着那桥上的姑娘。

    不只有明晴,但凡看到的,无论现场直播,还是水镜转播,都看到了,看到灵气汇聚的场面。

    灵柩点了点头。

    乞星用手抹了抹泪水,踏步而去。

    问心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心中无愧,无悔,亦无憾,三四步便闯过了去。

    但是如乞星一般,她还得多走几步。

    或是重温被辱,或是重温生死之难,或是感叹天道不公。

    乞星都坦然地意义走过,最难过的都过了,更何况这些小菜。

    “恭喜,”明眸看着已然走到自己面前的乞星,不由地贺喜地说道,“还请姑娘稍后,待等其他人都到齐后,我们再出发!”

第四章,对面相视不相识,物是人非

    白鸟上了天,掠过了白云,落下了黑影。

    清风不识面,卷起了尘香,扑面来。

    太阳也上了头,躲在了云后,看起了山林的热闹。

    乞星躲在一旁,乘着阴凉,等着那些弟子从问心路过来。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清晨从弱雪峰出发,晌午还得守在铁索桥边。

    咕咕的,乞星的肚子都叫了起来。

    “怎么,还没好啊!”嘀嘀咕咕的,乞星从云戒里,拿出了一块糕点。

    那是武栩给她准备的糕点,酥酥甜甜的,云栈糕。

    用了蜂蜜,掺和了桂花,用的是桃花酒水和成的面,蒸糕点的笼屉用得是新鲜的青竹编织成,还是清晨带了露水的青竹。

    更加别说这糕点的颜色,白若霜雪,纯粹得不像话。

    乞星捻着糕点,轻轻地嗅着。

    桂花的甜腻夹杂着桃花的芬芳,香气扑鼻。

    乞星不由地舔了舔嘴唇,正要把那糕点往嘴里送去,却眼神一瞥,见了几人盯着自己。

    明晴看着那糕点,不由地好奇了起来。

    什么样的糕点,竟然犹如美味的香?

    “这位师妹,”明晴蹑手蹑脚地别扭地走过去,“你这是什么糕点,这么香?”

    乞星看着如此多的饿狼,立马狼吞虎咽了下去,嚼了起来,“云栈糕,我们家那边的特产!”

    “那还有吗?”明晴羞涩地说道,“我,我可以跟你买,多少钱都可以!”

    乞星吧唧吧唧地嚼着,看着明晴的模样,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吃完了,没有!”

    一旁的明銮听到,就不得劲了,自己师妹都腆着脸了,这丫头还这么不识趣?

    “称呼你一句师妹,你还真当是我们太华宗的弟子了?,”明銮走上了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师妹都说了,跟你买,又不是白要你的,这般小家子气做什么?”

    乞星闻言,不由冷笑,“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我不卖给你们,就是小家子气?这天底下,还有如此强买强卖的道理?你们太华宗是强盗窝吗?这般蛮横不讲理?”

    “这位师妹,”明晴打着和气地说道,“我师兄也是一时心急了,你别往心里去,这样子吧!我见你那糕点最多不过几十个灵石,我出一百,买一块,可以吗?”

    “我说,”乞星还真是气笑,“你们一个个都是听不懂人话是吗?我都说了没有了,就是没有,你们还要怎么样?”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这位师妹不必这般生气,”明晴自认为心平气和地说道,“只是想向你买而已!”

    乞星闻言,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明銮抢了先。

    “没了?”明銮冷笑地说道,“你只吃了一块,就说没了?谁信啊!识相的,赶紧拿出来!”

    “那我要是不识相呢?”乞星本来是坐在石头上的,见到如此嚣张的明銮,不由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你们又想怎么样?”

    “够了!”明眸本来和明笏一样,看着水镜之中的那些考核的弟子,但是乞星这边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闹了起来,“明晴,明銮,你们给我回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明晴闻言,只好嘟了嘟嘴,回去了,但是明銮却有些奇怪。

    他攥紧了手,似乎有些埋怨明眸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他面子,也是埋怨着乞星在明晴的面前,丢他的面子。

    “我看着这位师妹,是不是没有辟谷?”明笏注意到了乞星,有些疑惑,便问了出来。

    “怎么,我天生不喜辟谷,就喜欢吃东西,不行?”乞星瞪着明笏。

    “自然不是,”明笏闻言,顿时有些慈爱地看着乞星,“我也不喜欢辟谷,世上好吃的东西那么多,干嘛要辟谷遭罪呢?”

    乞星被明笏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对对,你说得都对!”

    这时,一旁的弟子走上了前,对着明眸说道,“师兄,时辰到了!”

    明眸闻言,点了点头,一挥手消了这水镜,对着一旁的弟子说道,“那你们留着,等着那些迟到的弟子,我们就先带着他们走了!”

    “是!”一旁弟子应下。

    “好了,”明銮似乎要找自己的面子,抢先说道,“已经到了的人,跟我们走吧!”

    乞星回顾了四周,瞧了瞧,除了穿着太华宗弟子服的,加上她,总共也就十九位。

    这比船上的那一百位倒是少了许多。

    “你怎么还不走?”明眸看着呆愣的乞星,问道。

    “来了,”乞星说完,便跟上了去。

    顺着山道,往上走,过了几道树丛,过了几丛树门。

    走上了几层阶梯,耗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走到了一个广场。

    广场后头有一座宫殿,殿门上牌匾写着,议事殿三字。

    牌匾下的屋檐里,站着几位道人。

    有中年的,也有青年。

    有男,也有女。

    不过站在中央的,乞星也认识,那个太华宗的掌门,灵柩。

    也是给她当了半个月的师兄。

    “禀掌门,新弟子带到!”明眸对着灵柩行礼说道。

    “好,”灵柩点了点头,对着那十九位弟子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瞧不上我们太华的,也有喜欢我们太华的,也有暗中嘀咕着我们太华不按常理,连你们这些个筑基修士都敢收下!”

    灵柩说道这里,突然语气强烈了起来,“但是,你们一旦入了我们太华宗,就得按我们太华宗做,不得违抗!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想要加入我们太华宗的,出列!”

    乞星掏了掏耳朵,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走了出来。

    见乞星走了出来,后头陆陆续续地,也走出了不少。

    灵柩见乞星那般随意,不由地暗自点了点头。

    “还有没有,要反悔的!”灵柩再一次吼道。

    这么一出声,又有不少人退了后。

    “明眸师侄,带那些人下去!”灵柩看着一旁退缩的人,对着明眸说道。

    明眸点了点头,“你们跟我走吧!”

    领着那些不想加入的,离开了。

    如今场上只有十位。

    “很好,”灵柩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便见明笏走了上来,“现在,我们开始你们进入太华宗前的最后一步,测灵!谁先开始!”

    明笏拿着测灵石看着那十位,吼道。

    “我来,”乞星吊儿郎当地走上了前,把手放在了明笏手上的石头。

    刹那之间,紫色的光芒流转四方。

    “雷灵根?”众长老闻言,不由地讨论了起来。

    “师兄,”灵尧皱起了眉头,“我等法门怕是不适合她,要不你收了?”

    灵柩见那灵根顿时喜上眉梢,却言道,“我不会收她的!”

    器阁的器修法门,丹阁的丹修法门,轻云峰的符修法门,阵谷的阵修法门,都不适合雷玲根。唯有太上峰的法修一脉,比较适宜。

第五章,好汉不提当年勇,花月四少

    风吹山林,惊得响叶纷纷。

    树影也随之摇动了起来。

    忽而不知哪里的蝉,不知死活地还在叫唤着。

    哪里的泥土仍然轻吻着日影。

    哪里的云儿一直追随着太阳的脚步。

    哪里的乌鸦从天边划过,落下些许的嘈杂。

    明笏看着乞星测试完,却迟迟不见各位长老说话,便转过头,却见到灵柩冲他点了点头。

    ‘怪哉!’明笏暗叹一声,便说道,“你且等一会儿。下一个!”

    乞星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但也听话地侧过道,让出了地,站在一旁。

    “哼!”明銮见到那紫光,不由地挑了挑眉,颇为幸灾乐祸,现在又见到这无人问津的乞星,不由冷哼一声。

    明銮知道阵,器,剑,法,符,丹,太华宗六脉只有剑和法两脉较为适合雷灵根,凌云峰的那位心心念念的是那个凡人,而自家师父早些年也直言过不再收徒,如今只能晾着她。

    见到乞星被晾着,明銮甚是解气。

    不过乞星倒是无所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随着乞星上去的,是一个少年。

    见那少年把手放在了那测灵石上,便见一道蓝绿交加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众长老里唯二的一个女长老走上前来,言道。

    那少年不卑不亢,“弟子,言轩。”

    “本座乃丹阁阁主灵玥,你可愿拜我为师?”灵玥和蔼地说道。

    这时,一旁的灵尧也站了出来,“本座乃轻云峰峰主,灵尧,你可愿随我一起修习符箓之术?”

    “灵尧,你什么意思?”灵玥不由地挑了挑眉。

    “师姐,你也知道,这天地之间唯有水灵之气最盛,其次乃木华之气,”灵尧颇为无奈地说道,“偏偏这小子都占了,若是他随我做符,那画符的成功率可不容小觑!”

    “你也知道,这水木二气,天地充盈,他若来我丹阁,那一手医药之术,岂容小觑?他种出来的灵药,可不会是什么大白菜!”灵玥反驳地说道。

    灵柩见灵尧还要跟灵玥争下去,叹了叹气言道,“你们都要收他为徒,怎么不问问他的意见?是做一名符修还是医修,这可是大事!怎么能让你们随便就定下!”

    灵玥想了想说得也是,“那言轩,我问你,你要入我丹阁学医还是入那轻云峰学符?”

    言轩没想到竟然会有争自己,当真受宠若惊。

    这比起刚才乞星那鸦雀无声的样子,这般争吵还真是令人感叹!

    “不能都学吗?”言轩问道。

    灵柩点了点头,“当然可以,符修与医修只是踏上大道的手段而已,可是医修的道与符修的道虽说殊途同归,但是却有相悖之处。你只有做出选择,要为哪一条道坚守本心,才能不走火入魔。”

    言轩听明白了,若是都学,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道理的相悖之处,走火入魔。

    “我不知道!”言轩摇了摇头。

    “那我换句话说,你因为什么才想到修道?”灵柩叹了叹气,这都只是个孩子啊!虽说筑基了,但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毕竟超过十八岁的,他太华宗也不敢要啊!

    “我想要行侠仗义,替天行道!”言轩不知道想到什么,振聋发聩地说道。

    闻言,灵尧叹了叹气,这跟他无缘啊!

    “符修在己,以己之力勾通天地,领悟天地;医修在他,悬壶济世,下救花草之命,上救苍天之道!你可明白了?”灵柩提点地说道。

    “弟子明白!”言轩朝着灵玥走去,跪下一拜,“徒儿言轩,拜见师父!”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足以表达灵玥对言轩的欢喜。

    这修真界,能在五十年筑基的不少,能在二十年内筑基的有些稀少。

    她也知道,太华宗能集齐百位已然不易,能在百位之中找到跟自己理念相合的更是不易。

    虽说她掌管丹阁,但是丹阁之中不只有丹修还有医修。而她就是医修啊!

    “下一个!”明笏见到言轩也随着乞星一般,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后,对着剩下的八位说道。

    乞星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便瞧着自己眼前一片黑。

    “你好!”言轩对着乞星打着招呼。

    “你好,”乞星微笑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站在你旁边吗?”言轩问道。

    “可以,”乞星点了点头。

    “你是哪里人啊?”

    “天狼关!”

    “江北那一带啊,”言轩想了想,天狼关似乎在贯穿修真界的洛湘江以北,“我家在通云城,江南那边还要往南一些!”

    “通云城?没听说过!”乞星摇了摇头。

    “也是,我家那边很偏僻的,没听说也正常,”言轩点了点头,“对了,我记得天狼关那边有一个武家,你知道吗?”

    乞星闻言,顿时一愣,点了点头,“知道啊!”

    “那你见过知否公子吗?”一提到知否二字,言轩顿时亮了自己的眼睛。

    “见过啊,”乞星疑惑地点了点头,“他很有名吗?”

    “当然了,”言轩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他可是当年花月四少之一啊!”

    “花月四少?”乞星的嘴巴仿佛吃了黄连一样,苦了吧唧的,“这都什么名字啊!”

    “虽然难听是难听了点,”言轩很是赞同地说道,“但是他们真得很厉害!这花字,代表梅兰菊三君,而月也自然是那月亮!”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乞星八卦起来了。

    “有啊,”言轩点了点头,“当年的四少分别代表了梅花的高傲,兰花的文雅,以及菊花的亲民,当然还有明月的多变。”

    乞星闻言,这菊花的亲民是什么鬼?

    要是道安知道,当然会告诉她所谓的亲民,就是接地气!

    “那你说的知否公子是哪一朵花啊?”乞星眨了眨眼。

    “当然是文雅了,”言轩一说到知否公子,就像涛涛江水,“想当年,他风流倜傥,玉树凌风,一表人才,博文广识......”

    乞星刚开始听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但是越到后头,越觉得,言轩说得是她那个满脸胡茬的大叔父亲吗?

    乞星和言轩说话之间,那八位也都一一找到了自己的师父了。

    但听灵柩阵地有声地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就正是成为我太华宗的弟子了!”

    “停,停!”乞星真得尴尬地受不了言轩那尬吹了,“已经结束了!我们过去吧!”

    言轩意犹未尽地说道,“好,我们过去集合吧!”

第六章,轻车熟路入凌云,再见青玄

    乞星朝着言轩,招了招手。

    “走吧!”灵柩和蔼可亲地对着乞星说道。

    乞星一听这个语气,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去哪?”乞星抬眼对着灵柩问道。

    “凌云峰!”灵柩揣着手说道。

    乞星疑惑了,去那里做什么?

    没想到,乞星一想,倒也说了出来。

    “拜师!”灵柩笑嘻嘻地说道。

    “拜师?”乞星瞪大了眼睛,咋滴还要拜他为师?

    “放心凌云峰的那位,可是我的师叔,”灵柩笑嘻嘻地对着乞星说道,“怎么样,你就要成为我的师妹了!”

    “那我以后就可以横着走了是吧!想打谁打谁!”乞星没好气地说道。

    “那得看情况,”灵柩闻言,顿时笑了出来,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性,“不过,一般来说,是的!”

    “说得好像,你说拜,我就能拜,”乞星不屑地说道。

    “那就得看你了!”灵柩老谋深算,活似个狐狸,对着乞星说道。

    “看我?”乞星随着灵柩的脚步走去。

    “没错,”灵柩领着乞星朝着峰台走去,“得先委屈你成为了师叔的记名弟子,然后......”

    “然后,让我自己努力,从记名弟子,变成入室弟子呗!”乞星无语了,说来说去,还是得靠自己呗!

    “待会儿啊,”灵柩拿出了一把拂尘,使了灵诀,把那拂尘变了变,“坐上了吧!”

    灵柩盘腿坐在那卷起来的毛线上。

    “坐?”乞星指着这个拂尘,屁大点的地都被灵柩盘腿了,自己坐哪?杆子上?

    “都是地儿?哪里不能坐!”

    “行呗!”乞星闻言,侧坐在了杆子上。

    “坐稳了!”灵柩说完,便见这拂尘,刷的一声,窜了出去。

    风很大,吹得乞星的头发乱乱的。

    乞星死死地拽着杆子,深怕自己掉下去。

    连灵柩问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的,也不知道。

    终于,到了凌云峰的峰台上。

    “没事吧!”灵柩停在了峰台上,轻轻一跃,便跳了下来,扶住了那面色不佳的乞星,甚是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乞星喉咙一动,连忙跑到峰台旁的树丛中,扶着树便吐了起来。

    等乞星吐干净了,灵柩一动拂尘,便把那些肮脏物消灭了。

    “抱歉,这速度有些快了些!”灵柩心生愧疚,他只是想让这个变异雷灵根早早地定在太华宗而已。

    “没事,我已经休息够了!”乞星顺了顺自己的胸膛,“我们走吧!”

    “好!”灵柩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地带着乞星往山里走去,到了一座拱门前,灵柩停了下来,“师叔,师侄有访!”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风也依然吹着,草也依然长着,这山中也依然没响个声。

    “我说,他是不是不在家呀?”乞星抬头,问着灵柩。

    “不可能,我是掌门,师叔要是出门,得跟我报备的!”灵柩反驳地说道。

    “那他......”

    乞星话还没说完,便见灵柩张口吼道,“师叔,师侄有访!”

    话音刚落,便见那门内走出一人。

    乞星见此一愣,这是她认识的青玄子吗?

    白衣松垮,似乎颇为不拘小节,不似当年那庄重的模样。

    “她是谁?”青玄子皱了皱眉,指着乞星问道。

    “弟子,天狼关武明婉,见过前辈!”乞星行礼言道。

    “武明婉?天狼关武家的?武栩是你什么人?”青玄子挑了挑眉问道。

    “正是家父!”乞星的话倒是让灵柩眼中一愣,武栩这个可是意外收获。

    当年的花月四少,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你不跟在你父亲身边,或者去天机宗,长河剑宗,”青玄子疑惑地问道,“来我太华宗,做什么?”

    “家父说,做人不能靠关系,得自己打拼!”乞星笑了笑,“而且,太华宗乃修真界第一大宗,我来这里很奇怪吗?”

    “不奇怪,哪里奇怪了?”灵柩顿时笑道,“明明很合理啊!”

    青玄子无语了,那灵柩看向乞星的眼神,可不是一般的眼神,那是看到香饽饽的眼神。

    “你带她来这里干嘛?”青玄子直奔主题。

    “我想师叔收她为徒。”灵柩笑道。

    “我已经答应你要收徒了,但是我并没有答应让你帮我找徒弟!”青玄子冷淡地看着灵柩。

    “我知道,”灵柩似乎也是颇为无奈,“但是这丫头的灵根很特殊,只能放在师叔门下!”

    “特殊?”青玄子冷笑,“再特殊,能特殊过绝灵灵根吗?”

    “师叔,师侄也干脆直言了,这丫头的灵根乃是变异灵根,雷灵根,”灵柩理直气壮地说道,“丹,器,阵,符,法都不适合这丫头修行,唯有剑道才较为适合!”

    “谁说的,”青玄子倒是一阵冷笑,“你太上峰容不下一个雷法吗?”

    “我已然收下三个弟子,不打算再收,”言外之意,凌云峰还一个弟子都没有呢!

    “哼,”青玄子闻言,只是冷哼。

    “再说了,师侄也没那本事要师叔收一个入室弟子,只是把这丫头收为记名就好了!”灵柩低声下气地说道。

    “记名弟子?”青玄子冷笑,“那她算不算我徒弟?”

    言外之意,是在问灵柩还逼不逼他收徒弟。

    “自然算!”灵柩叹了叹气。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她了!”青玄子说完,便拂袖而去。

    乞星疑惑地抬头,“记名弟子不是徒弟吗?”“当然是了!”灵柩点了点头。

    “那他干嘛还要问啊!我还以为不是呢!”乞星挑了挑眉。

    “他说的不是这个,”灵柩摇了摇头,“行了,你就在这里住下,明天我亲自给你送弟子服来!”

    乞星侧过头看着灵柩的背影,嘀咕着,“亲自给我送弟子服?这个掌门没事干吗?”

    乞星不解地摇了摇头,便转过身来,入了门,进到了凌云峰弟子院里。

    空旷的,令人毛骨悚然。

    乞星挑了挑眉,想着,既然要找地方,那干脆就找上次自己住的屋子好了!

    乞星贱兮兮地冲着那屋子而去,刚一碰门,便见那屋门自己打了开来。

    “何事?”

    乞星看着院子里那躺椅上的人,赫然是青玄子,她惊讶地抬眼一瞧,没走错啊。

    “没,没事,就是,我住...住哪?”乞星感受着那泄露而出的渡劫威压,有点受不住。

    “你随便挑一间就是了!”青玄子不耐烦地一挥手,门又给关上了。

    乞星站在门口,不知道想什么!

    便冲着以前青玄子的屋子去了!

    走上那台阶,推开树木之间的院门,一瞧。

    黄花落地,百草荒芜,不像是个人住的屋子。

    “奇了怪了!”乞星看着这屋子,不由地眨了眨眼,‘他住我屋子,做什么?’

第七章,一朝登上枝头去,随遇而安

    天微微亮,乞星便起了床。

    推开了屋门,迎面便是朝阳。

    一年之计在于春,万雪消融风暖至。

    一日之计在于晨,风尘蔼蔼须得扫。

    乞星对着朝阳,伸了伸懒腰。

    从云戒里,拿出了一把扫把,一把特制的扫把。

    她爹说了,最厉害的人不是坐在房间里喝茶的,而是拿着扫把扫地的。

    虽然,她觉得这是她爹唬她的。

    她爹还说了,扫地就是扫心,扫尽尘土,便是扫去尘心,有利于悟道。

    虽然,她打心底觉得这真是她爹唬她的,但是奈不住,她爹说,当年道安真人就是扫地扫着扫着,就从大乘一跃便成了渡劫。

    于是,自打她认祖归宗了武家,她每天起床第一句就是,‘我扫把呢?’

    又于是,武栩因此特地给她定制了一把扫把。

    那可不是普通扫把,赤裸裸的地阶中品扫把哦,全修真界独此一把。

    乞星拿着扫把,开始扫地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青玄子怎么回事,当初那好好的白玉地,变成了黄叶地。

    乞星拿着扫把,扫呀,扫呀。

    把那些烂叶子扫成一堆后,轻轻一个响指,那些叶子就烧了起来。

    清风拂烟千万里,朝阳煦煦落树阴。

    白云一去不知处,扫去尘埃万丈霾。

    “这都是你做的?”灵柩一来这院子,便瞧着这干净许多的地面,顿时惊讶了起来。

    “不然哩?”乞星扫着扫着,还嫌灵柩碍事,“让一让,没看着我扫地的嘛!”

    “好,好嘞!”灵柩眼前一亮,立马腾地,没想到昨天刚说靠她自己,今儿一大早就开始奋斗着,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又是一堆叶子,乞星又是一个响指,那叶子便又烧了起来。

    “你这法术,倒是不错啊!”灵柩见那火,顿时一喜,这下子太华宗捡到宝了。

    “你嘚吧嘚,嘚吧嘚的,干嘛?”乞星瞪了灵柩一眼。

    “是这样子的,”灵柩拿出了一枚玉简递给了乞星,“我这不是给你送地图了吗?”

    乞星接了过来,神识一透,好家伙,这上有太上峰,凌云峰,下有外门弟子院,问道院,讲师堂,等一系列的基础部门都有。

    “对了,”灵柩有些心虚地说道,“师叔可能没有时间教你,你要是想学什么,可以去讲师堂,或者找我!”

    “找你?”乞星挑了挑眉。

    “对了,”灵柩拿出了一枚令牌,“这是藏经阁的令牌,你要是要挑选功法,可以去那里找找!”

    “这,”乞星接了这令牌,突然醒悟了过来,“我说,他是没时间,还是不打算教我啊!这一会儿什么讲师堂,一会儿什么藏经阁,还得去找你?”

    “你也知道,”灵柩叹了叹气,“师叔一个人太冷清了,这突然有一个人搬了进来,可不得给他适应适应!”

    这诱骗孩子的语气着实难以让乞星信服。

    “行了,行了,”乞星无语地拿着扫把,又开始扫地了,“我知道了!没事,你就走吧!别耽误我扫地!”

    “好嘞,好嘞,”灵柩顿时笑了起来,一副我懂的的表情看向了乞星。

    乞星看着灵柩的背影,觉得这人咋跟以前不一样,傻里傻气的,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这好灵根?

    乞星想不通地摇了摇头。

    灵柩一副心愿得以实现的表情,走进了议事殿。

    “爹!你回来了!”明晴见到灵柩顿时笑了起来。

    “恩,为父回来了!”灵柩笑嘻嘻地说道。

    “爹,你这是去哪里了?笑得这么开心!”明晴疑惑地问道,“难道您又拿了什么灵火?”

    “灵火哪有那么好得,为父有一个金乌就已经够了!”灵柩朝着软榻而去,坐了在软榻上,“为父是去看你明婉师叔了!”

    “师叔?”灵柩的话让明晴糊涂了,“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明字辈的师叔了?”

    “什么明字辈啊,人家的名字就是明婉!武明婉!”灵柩摇了摇头。

    “武明婉?她谁啊?”明晴问道。

    “她呀?就是昨天那个雷灵根的姑娘!”灵柩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她?爹,你让她拜师叔祖为师?”明晴尖叫了起来,“凭什么啊!”

    “凭什么?”灵柩闻言,哼了一声,“就凭她那一身的变异灵根!”

    明晴嘟着嘴巴,表示不服。

    “晴儿啊,”灵柩叹了叹气,“当年你师祖把太华宗交给我的时候,这太华宗可是一头雄狮啊,但是自从为父掌管了以后,这头雄师已经开始变老了!为父没用啊,所以为父必须得想出出路来啊!”

    “可这跟她什么关系!”明晴问道。

    “凌云峰被你师叔祖掌管千年,可这凌云弟子,却始终没有,为父必须为了凌云峰的传承了,为了太华宗的传承,必须让凌云的剑道传承下去!可是你师叔祖,迟迟不收徒,为父没辙啊!”

    灵柩越想越觉得悲哀,“不过,老天有眼,让雷灵根修士,拜入我太华宗,让为师有了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凌云的传承!”

    明晴摇了摇头,表示她没听懂。

    “这么跟你说吧,明婉要拜入宗门,宗门不能拒之门外,否则会被天下耻笑,”灵柩喝了杯茶说道。

    明晴认真地听,想了想,似乎还是有些不明白。

    为了解决明晴的怨气,防止她去找明婉麻烦,灵柩只好抛开了讲。

    “但是宗门六脉之中,唯有法术与剑术两脉适合她!要是宗门强迫她走上不适合她的道,也会被天下人耻笑的。”灵柩叹了叹气,要是这样都不明白,那他还是一掌拍死这个祸患好了。

    “所以,爹你告诉师叔祖,你不可能收她,所以师叔祖只能收她为徒?”明晴明白了。

    好一招赤裸裸的阳谋啊!

    “恩,”灵柩见明晴明白了,很是欣慰,他嘱托地说道,“所以,为了宗门的传承,晴儿以后不要惹到明婉的头上,不然为了宗门,为父......”

    话还没说完,明晴就已经明白了,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爹的,为了宗门,大义灭亲算什么,要是可以的话,他都能自杀个百八十回。

    “不对啊,”明晴忽然想到,“那位不是师叔吗?不该是灵字辈吗?怎么爹还叫她本名?”

    “爹也是没办法,”灵柩叹了叹气,“你也知道你师叔祖那个犟脾气,为师只能让明婉那个丫头先做个记名弟子,不入灵字辈。”

    “那行,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躲着她的!”明晴闻言,最后那缕不服气也烟消云散了,为了宗门怎么了?最后还不是个记名弟子!

    灵柩不知道,自己嘴里的这个明婉丫头,还在扫地呢!

    凌云峰上,乞星推开了每一间屋子,都认真认真地扫了一遍。

第八章,针尖巧对老麦芒,暗藏机锋

    太阳当空照,清风迎面来。

    几层凉爽,几层阴凉。

    乞星拿着扫把,从一个屋子里出来,都不知道她扫了多少屋子了。

    待等她走出,那空旷的小广场上一尘不染。

    乞星收了扫把,冲了出去,跑到山崖边的阑干后。

    伸出半个身子,闭上眼睛,享受劳累后的清爽。

    风徐徐地吹,不知哪来的叶子打面前过。

    天很蓝,云很白,心情也很美。

    忽而,一道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是青玄子的声音,他等了许久,都不见这丫头去他屋子里打扫。

    “你活还没干完?就休息了吗?”

    乞星睁开了眼,转过头去,没人在身后,那只能是千里传音之术了。

    “我活干完了呀!”乞星俏皮地说道。

    “谁说的,”那青玄子哼了一声,“你扫了所有屋子,唯独没有扫我这间!”

    “师尊那般厉害,一个除尘术,不就行了,”乞星不解,“那要我扫地干嘛?”

    “既然除尘术可以解决,那你怎么不用?”青玄子问道。

    “不一样,”乞星摇了摇头,“我在扫地就是在修行,修行不能有捷径,我扫地也自然不能用除尘术,这般轻巧的术法了!”

    “修行?”青玄子嘀咕了一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对啊,”乞星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靠着栏杆说道,“我爹说了,扫地就是在修行!”

    “你爹?”青玄子摇了摇头,“我看多半又是从道安那里学来的东西!”

    “我爹说了,”乞星当然知道,毕竟他爹就是拿道安真人举得例子,“学以致用,学了以后,就是自己的东西了!”

    “你似乎很听你爹的话?”青玄子问道。

    “我娘死得早,我爹就剩我一个了,要是不听,”乞星说着说着,转过了身,耷拉在栏杆上,看着山水,“他不得伤心死!”

    “既然你爹就剩你一个了?你为什么不留在武家?”青玄子疑惑地问道。

    “说来,说去,”乞星无语地瞪了一眼,“就是问我,为什么放着大乘爹不要,偏偏来太华宗受气呗?”

    “本座,的确好奇,”青玄子点了点头,“你爹好友,鸣山老祖,道安真人都已然是渡劫大能,你就算留在武家,也能受到那俩位的教诲,可你为什么大老远地来太华宗?”

    “那是因为,”乞星挤眉弄眼地说道,“我歆慕真人已久,特地拜入太华宗便是想日日见到真人,夜夜看到真人!”

    “如今你见到了,有何感想?”青玄子闻言顿时冷笑。

    “我爹常说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我想若是那佳人见到真人,只怕也得掩面羞退,”乞星转过身来,朝着青玄子走去,“毕竟真人,不说国色天香,但也是天人之姿!”

    乞星说完,便离开了。

    青玄子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尽管知道乞星是在恶作剧,但是依然难挡羞愧。

    乞星可不管青玄子怎么样!

    她只知道自己糊弄过去,毕竟她的确另有所图。

    乞星走上了峰台,想着,既然灵柩都给她令牌了,怎么也得去藏经阁看一看。

    只见乞星拿出了一轮莲花,轻轻一抛,便见那莲花缓缓地绽放,变大,直到足以让一成年人坐在上面为止。

    乞星轻轻一跳,跳到了莲花上。

    坐了下来,朝着藏经阁的山峰里去。

    只见那莲花缓缓地飞去。

    风中舞荡,香花婉婉。

    不一会儿便到了藏经阁坐落的千识峰。

    乞星跳了下来,收了莲花。

    踏上了峰台尽头的石阶而去。

    沿着石阶,转过一个弯,过了些许的树丛,才到一个拱门。

    入了拱门,便瞧见了藏经阁。

    “我的天呐,”乞星看着眼前的藏经阁,顿时惊讶了。

    五层高的屋子,成一个凹字型。

    乞星目瞪口呆地走了进去,过了一个广场,才走到藏经阁的楼下。

    站在几百条石阶下,乞星抬头看去,这比刚才看到的,还要大上许多。

    乞星走了上去,越是走近,越是觉得太华宗财大气粗。

    走上最后的一个台阶,便是一个小广场。

    过了这块广场,这才走进了这藏经阁的门。

    一入藏经阁,便见整整齐齐的书柜站立在前面。

    乞星好奇地想要往前走,却被一个声音拦住。

    “诶,诶,令牌!”

    乞星闻声看去,藏经阁的门侧有一个柜台。

    柜台后站着一个老人。

    乞星从云戒之中,拿出了令牌,“先生,给!”

    那老人闻言,顿时一笑,接过了这令牌,看了看,又递给了乞星,“四层以下你都可以去!不过你得把令牌挂在腰间,知道吗?不然,你连第二层你都上不去,更别说第三层了!还有,你不能把玉简带出去,只能用令牌拓印下来!”

    “知道了,”乞星接了过来,“谢谢,先生!”

    那老人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对乞星颇为好感。

    这时又来一个要进藏经阁的弟子。

    “前辈,令牌!”那弟子交给了老人一个小令牌。

    “一层,”老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又还给了那弟子。

    完全没有看待乞星的好脾气。

    乞星挂着令牌,在一层看了看,都是人阶的功法,还有些杂书,摇了摇头,上了二楼。

    二楼倒是地阶功法,不过也有些杂书,但似乎还是没有乞星要的。

    三楼则是天阶功法,杂书也有些,但是不多。

    “咦?”乞星找到了一枚玉简,细细瞧去,顿时来了兴趣,“忘川?”

    剑法忘川,一剑若黄泉,一剑送人入忘川。

    “不错,就它了!”乞星兴致勃勃地拿着令牌轻轻地拓印着玉简的内容,走了下去。

    可得好好地回去看看。

    “小妮子,”那老头见乞星开心地离开,顿时喊了住。

    “先生,有什么事吗?”乞星闻言,见是那位老先生,顿时疑惑了起来。

    “先生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拿到什么好功法了,”老先生顿时笑嘻嘻了起来,“能不能给先生看一看?”

    乞星想着,自己这功法反正也是藏经阁来的,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便把令牌交给了老先生,“请先生赐教!”

    那老先生瞧了瞧,摇了摇头,“这忘川过于刚猛,不适合小姑娘,不合适!”

    “那先生可有什么好推荐啊!”乞星疑惑地问道。

    “当然了,你去看二层甲子科丙庚号左数第三个玉简,”老先生笑了笑,“我觉得那功法就适合你这小姑娘!”

    “那就多谢先生了,”乞星接过了令牌,顺着老先生的话,找了起来。

    “大河之章?”乞星瞧着这玉简,顿时挑了挑眉。

    这是一本剑法,但最令乞星吃惊的是,这剑法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修炼者必须身具水灵根。

    “他怎么知道,我身上具有水灵根?”经过多年的融合,她身上的水火灵根早已完全融合,再加上那雷灵根,使得测灵石测出来的光芒只会是紫色,外人根本不知道。

    乞星疑惑了起来,但还是听话地拓印了,拿着那令牌走到柜台时,听那老先生说,“小妮子,先生可没有说谎吧!”

    “的确,先生说的功法,却是适合我,”乞星点了点头。

    乞星还想说什么,例如想要问,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身具水灵根?

    但是看到那老先生的笑容,乞星顿时又不想问了。

    “多谢先生!”乞星朝着老先生表示谢意。

    “没事,”老先生笑了笑。

    “那晚辈告辞!”乞星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刚走出几步,便转身抬头,看着这藏经阁,不知道想了什么。

    “喂,不看路啊!”不知道哪个走路不看的弟子撞到了乞星。

第九章,歇斯底里不讲理,阵谷弟子

    太华宗,千识峰。

    日光纯粹之意荡漾树林之中。

    花草茂盛,叶繁枝茂。

    青色若翡,清光一片,熠熠生辉。

    更别说,藏经阁之中,散发书卷之气。

    宁静之意流动四周。

    但,不知怎么的,现在的藏经阁倒是闹腾了起来。

    也不说是经阁之中,而是经阁外那片广场。

    一群又一群的人绕着一圈又一圈。

    “看,又是那个小霸王!”看热闹的,也不知道是谁,见那人群中心,不由地嘀咕着。

    “那姑娘怕是要倒霉了,竟然碰到了小霸王!”一旁的人也应和了几声。

    “谁说不是呢!听说,灵枢长老看得严,这霸王也是初一十五才出来,”幸灾乐祸的语气就像那轮明日,“真够倒霉的,竟然叫她给碰上了!”

    “可不是嘛!”这从来看热闹都不缺同伴,只见又一人应和着。

    “我说,”乞星冷漠地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说够了没有?”

    “你什么态度啊!”忿忿的声音,就像被吓到的母鸡,“你撞得我!”

    “你要是瞎了,我建议你去丹阁看看眼睛,”乞星抱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我明明站着不动,是你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的!”

    “你站着不动?我撞上去的?”那男的刻薄的声音,阴阳怪气,“你以为你是谁啊?灵珠还是灵石啊?我为什么要贴你身上啊?”

    “我哪知道啊!”乞星耸了耸肩,“万一你瞎了呢?”

    “我瞎?”那小霸王可笑了出来,“那他们瞎不瞎?你让他们说说,是我撞了你,还是你撞了我?”

    “你们说,是谁撞了谁?”乞星侧过头,看着这一群看热闹的,跟癞蛤蟆似的,绕着天鹅一圈又一圈。

    众人或是对视,或是天上看日,或是地上寻钱,或是好友见面聊天聊月,或是装聋作哑不说话。

    “我看他们,不仅是瞎子,还是聋子,”乞星看着这么一群没有担当的,摇了摇头。

    这太华宗没落是有道理的。

    “谁说的,”贼眉鼠眼的,呵斥言道,“我们明明瞧见是你撞上这位师兄的!”

    乞星点了点头,“再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你们是哑巴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也听见了,他们说是你撞的我!”小霸王硬气地说道。

    “物证有了。人证呢?”乞星看着那霸王问道。

    “他们不就是人证吗?”霸王疑惑地问道。

    “我都说你瞎了,你都不信,”乞星摇了摇头,“他们是人吗?充其量都是茅坑里的石头!”

    “小丫头,你骂谁呢?”一个金丹修士站了出来,眯着眼睛说道。

    “骂?”乞星摇了摇头,“我只是说得事实而已,谈不上骂!”

    “好家伙,”小霸王竖起了大拇指,“你有种!”

    乞星瞥了小霸王一眼,向前走去,“让开!”

    恰巧那金丹修士就站在了她面前。

    “让开可以,”金丹修士冷哼一声,“你得先道歉!”

    “对,”先头那贼眉鼠眼的大喊了起来,更是起哄,“不仅得道歉,还得赔礼!”

    “没错!赔礼!”

    “我们要赔礼!”

    起哄的声音比刚才那鸦雀无声的样子来得闹腾。

    “那我要是不干呢?”乞星冷哼地说道。

    那小霸王见此,也不说话了,全当看热闹。

    “那你就别想走了!”那金丹修士话一说完,便见人群朝里逼近了一圈。

    “我再说一遍,”乞星的眼里冒了凶光,“让开!”

    “小丫头,你......”话还没说完,便瞪大了双眼,震惊了。

    只见乞星脚步轻轻踏地,些许的雷霆顺着地面震荡开来,一场雷波以乞星为中心,发散而去。

    如今,站着的只有几个金丹修为的,还有那小霸王。

    其余的早就被震荡而去。

    而那些金丹修士的头发不似从前,而是跟烂扫把似的竖起来了,更别说那还是筑基修为的小霸王。

    那头发,简直爆炸!

    “现在能让开了吗?”乞星冷冷地说道。

    那金丹修士,被这语气顿时吓倒在地,指着乞星说道,“残害同门,你好大的胆子!”

    “不,我这怎么能叫残害呢?”乞星摇了摇头,“我这是在教你们做人!”

    “你等着,我要去找我爷爷!”小霸王头皮一阵发麻,冲了出去。

    “又是一个有背景的,”乞星摇了摇头,“那你可以让了吗?”

    那金丹修士,咽了咽口水,“你不怕他爷爷吗?”

    “我连那个掌门都不怕,更何况他爷爷?”乞星见那金丹修士还不让开,便抬起了脚,瞬间,便见那金丹修士飞弹了出去,甚至滚下了台阶。

    乞星并不知道这种现象,叫做电极反应,她只是在运用雷霆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个好玩的现象而已。

    不需要灵力,就能让人飞出去,有时候还会空中旋转。

    乞星转过头看着一旁的人,“尔等心性不足,道途不远!”

    乞星说完,顿时暗喜,装成长辈的样子说话,真的好有趣哦。

    见那些人嗯嗯呜呜的,乞星也自生无趣,离开了。

    殊不知,这一幕被那藏经阁的老先生看见了,“心性不足?道途不远?”

    嘀咕了一句,顿时笑了起来,“这太华宗怕是后继有人了!老头子我怕是又要忙起来咯!”

    乞星走下台阶,过了峰台,坐着莲花台走了。

    莲花台上,清风之中,乞星从云戒之中,拿出一块罗盘。

    那是说书人给他的第二块罗盘,是用来探测鬼玉丹药之事的。

    那个小霸王撞上自己的时候,罗盘有反应了。

    这也是乞星为什么要在那里,跟他扯皮的原因。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乞星暗笑,收起了罗盘,“我倒要看看,你后头的人是谁?”

    正在被乞星念叨的小霸王这时,也正巧来到了阵谷。

    向着自家院子里冲去,结果,却被屏障给挡住了。

    “糟了,爷爷又在画阵图,”小霸王有些泄气,“那我该找谁出气呢?”

    徘徊在院子前的霸王猛然醒悟,合掌而拍,“对了,去找明晴姐姐他们,让他们给我出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见那霸王顿时咬牙了起来,“这下子,我看你怎么办!哼!”

第十章,巧作怜兮惹人疼,霸王吃瘪

    清风正好,白云飘飘。

    蝴蝶飞舞,落英缤纷。

    正是一日好时光,宁静祥和。

    太上峰峰台落下一人,一落峰台,便像极了蜜蜂,冲刺而去,嘈杂之声伴生。

    “晴姐姐,晴姐姐,”那是阵谷的小霸王明冲,人如其名,好冲动,“晴姐姐!”

    一路喊着明晴,一路跑向了太上峰弟子院。

    一入弟子院,便直奔东南而去,那是灵柩弟子所在的院落。

    “喊什么,”明銮闻声,挑了挑眉,堵在了灵冲前面,“又是你小子,又惹了什么祸端了?”

    “要你管,”明冲横了一声,“我要找晴姐姐!”

    “欸,”明銮恶趣味地挡在了明冲面前。

    他往左,明銮也往左;他往右,明銮也往右。

    “让开,让开,”明冲对着明銮喊道,“我要见晴姐姐!”

    明冲见冲不过去,便耷拉着明銮的手,跳了起来,喊道,“晴姐姐,你快出来啊!晴姐姐!”

    “你喊啊,”明銮玩味地笑道,“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搭理你的!”

    “什么意思?”明冲闻言,顿时一愣,忽然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我知道了!”

    只见明冲指着明銮,就像看着小偷一样,看着明銮,“是不是你把晴姐姐藏起来了,不让我见她?”

    明銮闻言,顿时噗嗤地笑了出来。

    “我告诉你,”明冲哼了一声,“你就算把晴姐姐藏起来,得到她的身体,你也得不到她的心!”

    明冲一说完,便见明銮的眼神突然不对了起来,就像要吃人一样。

    “晴姐姐,晴姐姐,”明冲后退着大喊。

    明銮见明冲这般外强中干样子,顿时厌烦了起来,“别喊了,你晴姐姐去讲师堂了,今天是她轮班。”

    “什么?”明銮闻言,顿时不满地哼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浪费我时间!哼!”

    说完,便朝着峰台走去,打算要去讲师堂。

    “等会儿,”明銮把明冲给叫了住,“你找师妹有什么事?”

    明冲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让明銮给自己出气也是不错的,“明銮师兄,你可要给报仇啊!”

    明銮闻言,顿时有些惊呆了,这变脸速度跟翻书似的,刚才还对自己大呼小叫的,恨不得拽着自己衣裳,拳打脚踢,现在,乖得跟个狗似的。

    “报仇?”明銮挑了挑眉,“你个小霸王,也需要我报仇?你不是号称,从来没有隔夜仇,当场就是现世报吗?”

    “我,我,”明冲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有些羞耻地说道,“我打不过她,所以......”

    “所以就来找你晴姐姐帮忙?”明銮咋舌地说道,“你还真是出息!”

    “你就说,你帮不帮吧!”明冲被这明銮阴阳怪气给羞恼了,直接摆明了说道。

    “不帮!”明銮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明冲见明銮这个样子,顿时泄气了,上前拽着明銮的袖子,撒起了娇,“别啊,师兄,你就帮帮我嘛!帮帮我!”

    “好了,好了,”明銮被明冲这嗲里嗲气的话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帮你,就是了!”

    “谢谢师兄!”明冲开心一笑。

    “但是你得告诉我,”明銮问道,“那个人是谁?”

    闻言,那灿烂如花的明冲,顿时蔫了起来,“我,我不知道!”

    “那我问你,”明銮忍着火气问道,“那个人又是什么修为?”

    “没,没注意!”明冲摇了摇头,当时就见那丫头一跺脚,就已经出招了,灵力散发地很快,他压根没注意到,那灵力的纯度是不是跟自己一样。

    “去,去,”明銮火气上来了,“你这倒霉孩子,尽找不自在!哪里凉快,赶紧哪里呆着!”

    明冲顿时委屈了起来,这么说来,自己找人不就是大海捞针一样吗?怎么找得到?找不到,还怎么报仇!

    委屈的明冲沮丧地自怨自艾起来,突然,灵光一闪,他不知道,但是藏经阁的那位,说不定会知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问清楚!”明冲落下这句话,就转身,跑掉了。

    明銮闻言,不由地摇了摇头,“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干什么?”

    报仇心切的明冲很快就跑到了千识峰,匆匆忙忙地就跑到了藏经阁。

    “前辈,前辈!”明冲又是大呼小叫的。

    “谁啊?”老头皱眉,“不知道藏经阁不允许大声喧哗吗?”

    明冲到了跟前,指了指我,“是我,是我!”

    “是你啊,”老头无语了,“说吧,你这次来,又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别想着把藏经阁的书籍带出去,不可能的!”

    “不是,这个,”明冲很急地摇了摇头。

    “那是哪个?”老头顿时疑惑了起来。

    “就是早些时候,”明冲这时倒是突然别扭了起来,“就是那个撞了我的......”

    老头眯着眼睛说道,“撞了你?”

    小霸王看着老头那表情,突然怂了起来,“不,是我撞了她的那个人,您知道是谁吗?”

    “你要干嘛?”老头挑了挑眉问道,

    “没干嘛。就是问问,问问而已。”小霸王有些心虚地说道,“您要是不知道,就算了!”

    说话之间,便转身想要离开了。

    “回来!”老头这句话倒是把那小霸王的脚收了回来,“谁说我不知道的!”

    明冲闻言,顿时一喜,“您知道啊!”

    “又是谁说我知道的,”老头的眼睛眯着就像一只老狐狸,“我只知道,那丫头手里拿的令牌是掌门令牌!”

    “掌门令牌,”明冲嘀咕了几声,突然愤慨了起来,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连声谢谢都没有。

    “还真是没礼貌的小孩,”老头虽是这么说,但是眼中却是充满笑意,“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

    明冲火急火燎地从太上峰到了千识峰,又火急火燎地从千识峰到了太上峰。

    一到明銮的屋子前,明冲就喊了起来。

    “明銮,你给我出来,”明冲一想到那个丫头拿着掌门令牌,就觉得是明銮使得坏,“快给本大爷出来!”

    明銮正在翻阅书籍,却听见了明冲的话,顿时不耐地走了出来。

    “明冲,你在发什么疯?”明銮不耐地说道。

    “我发什么疯?”明冲哼了一声,“我明冲活这么大,倒没有见过你这么个贼喊捉贼,厚颜无耻之徒!”

    明銮闻言,顿时怒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明冲也不甘落后地怒气冲冠地说道,“我问过了,那个丫头手里进藏经阁,用的是掌门令牌!”

    “掌门令牌!”明銮疑惑地嘀咕着。

    “没错,”明冲咬牙地说道,“就是你借出去的掌门令牌!”

第十一章,霸王遇上大霸王,便宜师叔

    太上峰,太华宗掌门的峰头。

    本是平静祥和,无人造次,偏偏他麾下弟子院,却是吵闹非凡。

    “什么我借出去的掌门令牌,”明銮质问着。

    “不是你借出去的,难不成是那个黑面狐狸,”明冲怼了起来,“还是说是我晴姐姐给的?”

    “诶,不是,你什么意思,”明銮听不明白,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不知道讲得啥,“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听不明白是吧,”明冲气恼了,“我给你捋一遍!”

    “你说!”明銮点了点头。

    “藏经阁必须有令牌才能进去对吧?”明冲问道。

    “对,没错,”明銮点了点头。

    “藏经阁的前辈说了,那个丫头拿的是掌门令牌,”明冲解释地说道,“我总不可能拿前辈的话糊弄你对吧?”

    “对,没错,”明銮点了点头。

    “我没听说你师父收徒了,所以那令牌不可能是你师父给的,对吧?”明冲问道。

    “对,没错,”明銮点了点头。

    “明笏师兄性子太冷,不可能给那个丫头,晴姐姐也更不可能,对吧?”明冲强忍怒气问道。

    “对,没错,”明銮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

    “那你说我说是你给的,有没有错?”明冲吼道。

    “对,没错,”明銮僵硬地点了点头,突然又反应过来,“诶,怎么就一定是我了?”

    “那你说说,还会是谁?”明冲看好戏地问道。

    “这......”明銮也不知道,这样掰扯,似乎的确是他给的,但是自己怎么没印象啊?

    “没话说了吧!”明冲拽着明銮的衣服,“说,那丫头是谁?”

    “哪个丫头啊,我不知道啊!”明銮糊涂了。

    “你们在这吵吵闹闹地做什么?”明笏打拱门外走来。

    “师兄!”闻言,明冲顿时没脾气了。

    “怎么回事?”明笏问着明冲。

    “师兄,我问你,你的令牌还在你这儿吗?”明冲疑惑地问道。

    “什么令牌?”明笏一头雾水地问道。

    “就是藏经阁的令牌。”明銮无奈地提示道。

    “那个啊,”明笏拿了出来,“在我这儿啊!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明晴姐姐的令牌还在她那吗?”明冲问道。

    “不在啊!”明笏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不在?”明冲一愣。

    明銮闻言,顿时冷哼一声。

    “对啊,她的也在我这儿,”明笏又拿出了一块,“我找她借的!”

    明銮见那块令牌,顿时瞪大眼睛了起来,略微好有些嫉妒。

    现在冷哼的,轮到了明冲。

    “哼什么哼,”明銮发现自己也够蠢得,看见了明笏才知道,自己把令牌拿出来就好了嘛,“我的也在我这。”

    “怎么可能?”明冲不信,按理说,藏经阁的玉简被施展了阵法,还刻录了符术,下了禁制,只有令牌才拓印出玉简上面的内容,不可能拓印在其他的地方,所以如果那丫头拓印了东西,必须用令牌才能观看,难道,她没有?

    “不行,我得问问去!”明冲想到了这个问题,便想要找那个前辈问问。

    却被明笏拦了下来。

    “你干嘛去?”明笏问道。

    “我找藏经阁的前辈去,”明冲解释地说道。

    “你没事去找他干吗?”

    “师兄,”明銮看不下去了,替明冲解释道,“出现了第五块隶属于师父门下的藏经阁令牌。”

    “你要问这个?”明笏闻言,问道,“那你去找藏经阁前辈做什么?直接找师傅不就完了吗!”

    “对啊,”明冲忽然反应过来,“我可以找师伯啊!”

    话音一落,明冲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前往太上峰的议事殿而去。

    “诶,师兄你去哪里?”明銮见明笏往外走,多嘴问道。

    “师弟,你不好奇,那第五块令牌吗?”明笏玩笑地问道。

    “师兄等等我,我也去,”明銮这么一听,的确好奇,便随着明笏一起去了。

    明冲就像一只犀牛一样,冲到议事殿离去,大喊,“师伯,师伯!”

    此时灵柩正在软榻上,喝着那用着寒潭水泡,金乌火烧的茶。

    “哟,你怎么来了?”灵柩淡定地喝着茶。

    “师伯,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收徒了?”明冲质问着。

    只见灵柩摇了摇头,“没啊,怎么了?”

    闻言,顿时一笑,暗想,‘这下你死定了!’

    “师伯,我刚才看到有人盗了你的令牌!”明冲打着小报告说道。

    此时,明銮明笏也已经到了。

    “什么令牌啊?”灵柩跟明笏一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父,就是藏经阁的令牌!”明笏提示地说道。

    “藏经阁的令牌啊,”灵柩喝完茶,“是一个丫头拿着的吗?”

    “没错,就是一个丫头拿着的,”明冲有些疑惑,“师伯你瞧见了?”

    “瞧见什么?”灵柩又倒了杯茶。

    “瞧见那丫头偷的了?”明冲说完便觉得不对劲,“师伯你故意的?”

    如果不是故意放走小偷,堂堂一个大乘修士,还能放跑了区区一个小毛贼?

    “什么跟什么啊,”掌门摇了摇头,“实话告诉你,是我亲自给她的!”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给一个小丫头啊?”明冲问道。

    “什么小丫头,”灵柩皱眉,“那是你能叫的吗?你要叫师叔知道吗?”

    “师叔?”这下子,明冲明笏明銮都惊讶了。

    “没错,”灵柩泰然自若地拿起茶杯喝了起来,“那是你们师叔祖名下的弟子,你们得叫她师叔!”

    “我不服,”明冲吼道,“师伯,你跟师叔祖说,不要收那丫头为徒嘛!”

    “都已经收徒,哪有悔改的道理!”灵柩喝了茶,摇了摇头。

    “那你......”明冲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那你让师叔祖把那丫头逐出师门,不就好了!”

    “放肆,”灵柩气得狠狠地放下了茶杯,都溅出了茶水来,“明冲我知道你一向不着调,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胆大妄为,逐出师门乃是大师,岂能儿戏!哪里是你说逐出就逐出的!”

    “可是,”明冲一问,“可是她残害同门!”

    “什么?”灵柩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此事当真?”

    明冲点了点头,这可不是他编造的,确实如此。

    “明笏,你去凌云峰,把你师叔叫来,”灵柩对着明笏喊道,“我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徒儿这就去!”明笏也不问,那丫头是谁,长什么模样,因为也不需要,凌云峰一向只有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女人,哪里还用着问?

    “明笏师兄,快去,快去,”明冲见到明笏离去的背影,立即开心地起哄。

第十二章,金风玉露一相逢,老骥出马

    白云若棉絮,浮在天空。

    风若剪刀,却也剪不断,那些许的棉絮若藕丝相连。

    日照当空,穿透其中,散发之下,虹光点点。

    凌云峰头,青玄子闭门不出,但那乞星也是如此。

    院门一关,屋门一闭,盘腿其上。

    闭目冥思,灵气泉涌。

    “怎么还没来?”乞星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也该来了?”

    琢磨着一二,却不见那小霸王带人找茬。

    “莫非是个纸老虎不成?”乞星不由地腹诽,这都过去近一个时辰了,都还没派人来?

    找自己就这么难找吗?

    话音刚落,便见屋外响起,“师侄明笏有请明婉师叔!”

    “还真是说到就到,飞一般的速度哈,”乞星兴致勃勃地推开了屋门,走了出来,倒是吓一跳,那个缩在院子里的青玄子竟然走了出来。

    “弟子见过师尊!”乞星觉得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你师兄找你有事?你可知道是什么事?”青玄子疑惑地问道。

    “那我哪能知道啊,”乞星笑道,“我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坑蒙拐骗,我哪知道师兄找我做什么?莫不是要送几件法器耍耍?”

    听到乞星这么一说,那明笏顿时,吃惊了起来,法器是那么容易就送的吗?他自己都没有几件,她倒是想得美。

    “既然这样,我也随你们一起去!”青玄子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乞星笑嘻嘻地对着明笏说道,“师侄!”

    明笏闻言,顿时犹如被呛到一般。

    “既然如此,就请师叔,师叔祖一同前往!”明笏侧身,请人离峰。

    莲花台,白羽扇,一柄长剑飞天去。

    随风走,随风落,不消半刻落下来。

    “请!”明笏侧身,请人上峰。

    走走几步,倒也很快就入了议事殿。

    乞星倒是不孬种,开头就喊道,“师兄,你找我啊!”

    话音一落,便见殿中几人回头,顿时一惊,‘他怎么来了?’

    “弟子拜见师叔祖!”这是明銮和明冲二人行礼。

    “师叔怎么也来了!”灵柩倒没行礼。

    “我徒儿都来太上峰了,我这做师尊的,不来看看吗?”青玄子言道。

    “既然师叔祖也来了,”明冲率先抢答,“那就请师叔祖将此恶徒逐出师门?”

    “好,”青玄子闻言,顿时一笑。

    “且慢!”灵柩见青玄子如此,顿时一心里秃噜,赶忙说道,“师叔,此事还没明朗万万不可如此果断!”

    话音一落,那灵柩立马质问,“明婉,我问你,残害弟子这事你认不认!”

    “不认!”乞星暗笑,重头戏来了,顿时爽快地说道。

    “别嘴硬了,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明冲看戏地说道,“看着你用雷法袭击了那些弟子!”

    “明婉,”灵柩闻言,皱起了眉头,“我再问你残害弟子,你认不认?”

    “不认!”乞星笑了起来。

    “放肆!”青玄子闻言,威压顿时冲着乞星而去,“你非得本座把那些人都请来,你才认?”

    乞星被那渡劫威压,压迫直朝地面压迫而去。

    强大的灵力就像两把锤子重重地打向了乞星,双膝难挡其重,都弯曲了下来。

    “我说了不认,就不认!”乞星说话之时,嘴中的鲜血犹如泉水一般。

    “师叔祖!”灵柩闻言,见乞星如此有骨气,顿时皱起了眉头,用自身灵力帮她挡下了。

    乞星觉得身上压力顿时一轻,便用手背抹掉嘴边淤血,缓缓地起身。

    翻手一掏,一块石头拿了出来。

    “这是?”灵柩挑了挑眉。

    “百宝阁的影石,”乞星一笑,那血染红了的牙齿就这般露在了他们面前,“是非真假,一看便知!”

    乞星轻轻一捏,便见那硬石化作了粉尘,飘舞在空中。

    渐渐地,那粉尘犹如水镜一般,记录了当时的情景。

    “哼,”青玄子见此,顿时一怒,轻轻一挥手便把乞星甩到墙壁之上,“无礼之人,如此胆大妄为。”

    乞星捂着胸口,安稳着那狂跳不止的心跳,淤血又是一大口,还好自己机智就知道看到影石记录的画面,那个青玄子一定会朝自己动手,提前做了准备。

    只是浪费了一张符纸而已。

    “师叔,”明銮落井下石,“撞到人的可是你,你还如此无礼,还真是我们的好师叔!”

    影石记录的画面是从争执开始,并没有记录明冲撞乞星的一幕,因为当明冲撞到乞星时,罗盘才有的反应,她才想要拿出影石,方便日后追查。

    “师尊可是看见了,我撞那个废物了?”乞星冷笑。

    “本座虽没看见,但是,”青玄子冷哼,“那些弟子莫非都是瞎了不成?既然他们都说是你撞了明冲,难不成还有假!”

    “他们说的就算数吗?”乞星的眼睛冷漠地看着青玄子。

    “唉,”灵柩叹了一口气,“你走吧,离开太华宗吧!此事我不追究了!”

    此话一出,明銮明冲顿时一愣想要说什么,就见灵柩摆了摆手,只能咬牙忍下了。

    “走?我凭什么走?我若是一走,我这身清白如何?”乞星冷哼一声。

    “清白?”青玄子又是一拂袖,便把乞星甩到了墙壁上。

    乞星缓缓地滑落,可还没等她起来,又是一阵威压压得她起不来。

    “伤了我太华弟子,”青玄子严厉呵斥道,“你哪有什么清白!”

    话音下,威压越发地重。

    乞星的眼睛也逐渐还是不自主地闭合了起来,视线也开始朦胧起来。

    “师叔,够了!”灵柩见乞星如此,顿时一惊,连忙帮她挡下,“再这么下去,她就得死在太华!倒是太华不得安宁啊!”

    灵柩可不敢让她死在这里,她要是死在这里,她的爹武栩,她的世伯鸣山老祖,道安真人要是找上门来,那就不得了了!那可是两位渡劫!

    “哼!”青玄子闻言,扯下了威压。

    “明笏,带她下去,”灵柩叹了叹气,“等她伤养好了!就送她下山!”

    “不用!”

    奄奄一息的声音犹如春雷响在了大殿之上。

    乞星缓缓地起来,随之一起的,是一大群灵力蜂拥而至。

    “进阶?”灵柩顿时一愣,却转而叹息。

    明冲见此,顿时妒忌了起来,凭什么,她都能进阶?

    但是论惊讶,明笏更为目瞪口呆,那周身的气息里似乎夹杂着一丝奇怪的东西。

    青玄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师尊,”乞星从云戒里,拿出一块灵丹吞了下去,“这事还没完,你要去哪里?”

    话音刚落,或者说,乞星刚吞下灵丹,那些个灵气顿时溃散而去,回归天地。

    “你在做什么?”明笏都要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

    “你想做什么?”青玄子皱眉问道。

    “现在我周身被封,修为不在,犹如凡人,”乞星笑道,“这样子,师尊就不敢对我出手了吧!就能好好听我说吧!”

    “听你说?”明冲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你还想狡辩什么?你自己都拿出那什么百宝阁的石头来,还想狡辩什么?”

    “不敢,”乞星笑看着明冲,把他看得几分发毛,“就问一句,藏经阁的那位先生的一句,可否抵过那些个废物万言!”

    明冲闻言,顿时一惊,害怕了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

    “自然,”灵柩惊喜地,见乞星如此说,便觉得事有转机,说道,“明笏,你且去千识峰一趟!”

    乞星一听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位先生,怕是来历不小。

    “明笏!”灵柩见明笏还不去,便呵斥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

    明笏被这么一惊,忧心忡忡地跑了开来,连句话都未曾留下。

    “敢问灵柩掌门,”乞星阴阳怪气地说道,“若是那位先生的话与那些废物所言不同,那该如何?”

    灵柩的惊喜顿时消散了开来,一直盯着乞星说道,“你想如何?”

    “刚才不是说要将我逐出师门吗?那就把那些弟子逐出去便是了!”乞星顿时笑道。

    “师伯不可啊!”明冲紧张了起来,这次怕是连他爷爷都保不了他了,“法不责众啊,师伯!”

    “话还不要说那么早,”青玄子冷笑,“若是所言一致,你依旧得给本座滚!”

    乞星闻言,不由好奇一问,“青玄子真人,小女子冒昧问一句,我与真人有何仇怨,令真人下此重手?”

    青玄子可不敢说,因为她占了他第一个徒弟的位置,尽管青玄子不知道,乞星就是那个凡人。

    毕竟,入了仙途,灵力灌溉于身,可以脱凡而去,样貌不同,也是自然,更别说,当初乞星是个小乞丐,赤裸裸的营养不足,现在四年里,都快营养过剩了。

    认不出来,也是正常,更重要的是,灵根不同,也就很难扯到一起。

    很快,那位老先生带着明笏赶了来。

    “呦,造孽啊,”那老先生见到乞星这幅模样顿时心疼起来,“谁下这么重的手啊!”

    老先生一登场,青玄子几人顿时一惊,这位主不是号称千万年不动道,不挪窝的吗?

    怎么今天来了!

    老先生一扶起乞星,顿时一愣,冲着明笏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告诉先生,谁干的,”老先生心疼死了,“先生帮你揍他!”

    灵柩赶忙上前,“前辈,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老先生顿时冷笑,“我要是不来,这么好的苗子就让你赶跑了!我怎么对得起太华宗列位掌门吗?”

    “前辈,此事说不定有误会!”灵柩笑嘻嘻地,冲着明笏眨了眨眼,想让他帮忙安抚。

    “误会?”那老先生冷哼一声,“我都听明笏那小子说了,我告诉你,是明冲那个废物撞得这个丫头!”

    “前辈,前辈,你可不能乱说!”明冲差点就给跪了,“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的确,就算德高望重,也得拿证据说话。

第十三章,正道弟子性不端,本末倒置

    日光些许,透过青树层叶,落在地上,描绘了长长的树影。

    影子这头是光,那头却是议事殿。

    “证据?”老先生冷哼一声,“老朽已经在各位心里落得如此下场?”

    “前辈,”青玄子倒是淡定,不卑不亢,“您是我太华宗的前辈,但是这事关师门,还请前辈拿出证据,不然难以服众!”

    “我记得你,”老先生指着青玄子说道,“你是凌云峰的那小子,你要证据是吧!老朽这就拿给你!”

    明冲一愣,还有什么证据?

    只见老先生拿出了一枚叶子,轻轻一抛,便见那叶子,如同刚才的碎石一般,碎裂开来,数不清的碎渣,犹如游走的飞龙,围绕在四周,刹那之间,只见四周场景突变。

    已然不是议事殿而是藏经阁前,广场之中。

    “这......”灵柩回顾四周,见着那来来往往的人,“这是忆叶?”

    “前辈还真是上了血本,”青玄子眼色有些奇怪,“此等之物都敢拿出来!”

    “师叔祖,师伯,你们在说什么,”明冲僵硬地笑着,“这只不过是那前辈的幻术而已!是骗人的!”

    只见明笏缓缓地伸出手,触碰了一旁的路人。

    触碰的刹那,那人便现了真身,竟然是一个有着成千上万的叶碎组成的人。

    收回了手,人也便成了正常。

    “万年才出死寂海,海上桑树成千百,百树之尊扶桑栽。”明笏笑了笑,“这忆叶便是扶桑树上的叶子,并不是什么幻术,不懂可不要乱说啊,明冲师弟!”

    明冲不知道为什么,明笏的笑容里包含着满满的恶意。

    “利用记忆,还原过去的真实,”灵柩叹了叹气,“这东西比搜魂术都来得真实,好用!”

    话音刚落,场面破碎而去,忆叶消失,真相也得以浮出。

    “所以,”乞星耷拉着老先生,缓缓地走向青玄子面前,“敢问真人,我这身清白如何?”

    灵柩朝着明笏使了使眼色,这场面太美,他不敢看。

    明笏仿佛成了瞎子一样,再一次无视了自家师父的求救信号。

    灵柩叹了叹气,还真是报应来得太快,还是得他收拾残局,“明婉师妹,你看不如......”

    “掌门说笑,明婉都被逐出师门了,这句师妹,小女子担待不起,”乞星冷笑。

    “说笑了,说笑了,”灵柩勉强地笑了起来,“师妹就是师妹,哪里来得担待不起。”

    “那掌门还要这丫头逐出师门了吗?”老先生冷眼旁观。

    灵柩苦笑,这逐出师门也不是他说的,凭啥他负责,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弟子保证绝不再提这四个字!”

    乞星还是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明冲!”灵柩怒了,“你给我跪下!”

    “师伯,我......”明冲还想狡辩什么。

    “跪下!”灵柩的话一出,强硬的姿态让明冲咬了咬牙跪下。

    “不服?”乞星走上前,看了看,那倔强的表情,“你凭什么不服?撞人的是你,技不如人的也是你,恶人先告状的还是你!”

    “我的确不服,”明冲忿忿地抬眼看着,那个站着的女人,暗想要不是藏经阁的老不死的出来了,这个女人,早就被赶出师门了,“就算是我撞的你,关那些人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向他们动手?说到底,你不一样是残害弟子!”

    “那掌门,我这么做有错吗?”乞星问道。

    “这......”灵柩有种骑虎难下的滋味,毕竟那些弟子是因为明冲背后的势力才屈服,并不是他们本意,“他们也是害怕灵枢师弟寻他们麻烦!错不大!”

    “那丫头你觉得呢?”老先生皱起了眉头,问向了乞星。

    “错,大错特错!”乞星瞥了他们一样,“我不是在残害他们,我是在告诉他们,永远不要小瞧其他人。他们因为这个废物背后势力,不敢对他下手,只敢对我来!但是他们小瞧了我,既然小瞧了别人,自然就得付出代价!”

    老先生闻言,顿时摇了摇头,“丫头,你让我失望了!你们也是!”

    老先生叹了叹气,转身离开了,“心性如此,道途不远?”

    乞星闻言,紧闭双嘴。

    所为心性如此,是指那些废物只敢欺软怕硬,没有秉承正义,在本心之上蒙尘,并没有让那些废物以后欺软怕硬的时候擦亮眼睛。

    老先生的失望,是因为乞星明知问题根源,却没有指出了,放任太华宗腐朽。

    “心性?”明銮一旁默默不敢说话,这时倒是琢磨了起来,“是指明冲师弟吗?”

    “明婉师叔,”明笏并没有像老先生一样地任性,“你先随我来,我给你治疗一下吧!”

    话音刚落,便上前要搀扶乞星,只见乞星沉重地随着明笏走去。

    踏下第一个台阶,还是有些踉跄。

    第二个台阶,站稳了,倒是没走,把明笏一愣。

    “掌门,你还是把那些魔宗弟子踢出去吧!太华宗是道门,不是魔门,若是欺软怕硬,不能秉持正义,甚至助纣为虐,那不是道门弟子该做的事情,那是魔门的修行!”乞星落下这句话,缓缓地离开了。

    那老先生刚走到广场中央,听闻,猛然回头,跟乞星无意间地对视了一番。

    老先生大笑而去,反而乞星却有些羞愧。

    “魔门?道门!”灵柩闻言,顿时一愣,是啊,现在的太华宗太过于圆滑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一个正道修士该做的吗?

    “师父?”明銮见灵柩如此魔怔,疑惑地问道,“您......”

    “为师没事,”灵柩摇了摇头,“明銮你先带着明冲下去,此事我日后再断,至于师叔祖,也一块走吧!我想静静!”

    灵柩转身朝着软榻走去,双眼无神,“心性如此,道途不远?”

    青玄子闻言,也挑了挑眉,他似乎也得闭个关了。

    低头一瞧,右手手心贺然绕着黑圈,只见他握拳,再张开,黑圈也不见了。

    “走吧!”明銮搀扶着明冲离开了。

    青玄子也走了。

    就剩下灵柩坐在了软榻上。

    “我错了吗?”不似之前那般泰然自若,倒像是个呆愣的木头。

第十四章,是左走还是右行,对错有理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待等风走,晚霞出,归鸟点点入山林。

    待等云揽红日落西山,马踢尘石嘶鸣远。

    日落西山后,明月出了来。

    月明星稀,孔雀东南飞。

    五里清风一徘徊,吹散落叶慢尘埃。

    灵柩静静地看着茶炉下的火,金色的金乌火。

    从天色正明,到了夜色正昏。

    对与错,正与魔,就像敌国两军,交战于其脑海。

    论对,何错之有?他是掌门,掌管山门命脉,背负的不仅仅是正义,还有太华宗的生死存亡。每一个消散的弟子,对于宗门而言,都是损失,教其遇锋而避,何错之有?既然为掌门,不圆滑些,如何在众多宗门之中,夺得一席之地?

    论错,大错特错。太华宗是正道魁首,若不能携正义而走,不能匡扶正义,何以衬得上这天下第一宗之名?太华弟子,走正道,行正义,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因为太华宗乃正道之师,是正义之师,不是魔道的藏污纳垢之处!

    对错之言,皆是有理。

    却又无理,凡事唯有度。

    可是,他灵柩也是第一次成为太华宗的掌门,是正道的掌门,这度该如何把握?这是一个问题。

    俗话说的好,打得小的,就会迎来老的。

    这个问题狠狠地打了灵柩一巴掌,他总得找人护着。

    灵柩叹了叹气,离开了软榻,走出议事殿。

    揣着手,抬头看天,“原来都这么晚了?”

    灵柩叹了叹气,沿着广场,走到了峰台,坐着拂尘,缓缓地思考着。

    “向左还是向右?”左边走是千识峰,藏经阁里有老人;右边走是凌云峰,弟子院中有长辈。

    “左!”灵柩心念一动,拂尘朝着左边飞去。

    可刚飞没多久,却停下来了。

    “不行,要是找他,万一被骂怎么办?都几千岁的人啦,还是算了!”灵柩羞愧几分,转头朝着右边飞去。

    刚飞没多久,却又停下来了。

    “师叔虽说是长辈,但是年纪也不过虚长我,几十岁,差不了多少,”灵柩觉得,青玄子虽说是他长辈,但是年纪跟那老先生想比,还是太嫩了,再说了,年纪相仿,万一也不知道,可不就是白走一趟,“不行,还是得朝左!”

    心念一动,拂尘朝着左飞去。

    “不行,万一被看出来,那可怎么办?”灵柩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去找师叔吧!”

    拂尘转弯朝右。

    “不行,师叔祖不靠谱,愣愣的,说不出什么东西,还是找前辈吧!”

    拂尘转弯朝左。

    “不行,前辈说话比自己还要神棍,说话留一半说一半,万一听不懂,还得挨训!”

    拂尘又朝右。

    可是,又停下来了。

    左右之间,徘徊绕圈,灵柩总是能找到借口。

    “不行,到底去哪啊!”灵柩抓耳挠腮,那拂尘更是眼冒金星。

    终于拂尘罢工了,绕圈之中,灵柩摔落而下。

    “哎呦!”趴在了一棵悬崖峭壁上的歪脖子树上。

    可是还没说几句,那树干断了,他又摔下去了。

    年久失修的树啊,就这样被灵柩强行退休了。

    “我,”灵柩披头散发,身上躲着几层树叶,也不知道摔断几根树,终于落在了强壮的树干上,“到底该去哪?”

    从嘴中吐出了一片叶子,些许的渣渣。

    灵柩趴在了树干上,也不动了,就这样想着。

    “算了,死就死吧!”灵柩祭出拂尘,奈何拂尘不灵,可是出来的急,也没有带什么法器,不过云戒之中,还藏着他打算效仿乞星他爹,留下的扫把。

    灵柩自认倒霉,拿出了扫把,骑在了上面,飞走了!

    “别说,这扫把骑着感觉,真是不错,”灵柩点了点头,“就是有些磨腚!”

    随风而去,落在了千识峰的峰台上,冲向了藏经阁。

    别说,那拿着扫把的,头上树叶夹杂,颇有几分扫地工的模样。

    “前辈,前辈!”灵柩拍了拍紧闭的藏经阁大门,似乎没有反应,“难道不在?那我还是去找师叔吧!”

    骑着扫把,冲向了凌云峰。

    一入凌云峰弟子院,冲着青玄子的院门跑去。

    很不幸,被一个阵法所挡。

    那阵法之上,还有用灵力构建的文字,“闭关,勿扰!”

    “关键时刻,闭什么关!”灵柩觉得自己很傻,这一个不在,一个闭关,所以他刚才那么纠结,遭受的罪,算什么。

    骑着扫把,朝着太上峰飞去。

    月色轻薄,风儿正浓。

    猛然之间,灵柩想到一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这么定了!”

    开心的灵柩回到了太上峰,坐在了议事殿。

    一个除尘术,改换了自己的这般狼狈。

    坐在了软榻之上,执笔一书。

    “好了!”灵柩放下了笔,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见他轻轻点了点,这两只纸,瞬间,两只纸鹤,便出了现,张开了翅膀,飞了起来。

    一只朝着太上峰外去,一只朝着太上峰里走。

    一只朝着阵谷,一只朝着太上峰的弟子院。

    此时,乞星正在明笏的屋子里。

    “师叔,药我给你擦好了!”明笏收拾了药箱,对着乞星说道。

    乞星见明笏这般热心肠,有几分羞意。

    “谢谢啦,”乞星道着谢。

    “没事,”明笏拿着药箱,朝着一旁的架子走去,“对了,师叔,我听说你是武家的人,父母都是武家的吗?”

    “不是,我父亲是武家的,母亲不是,”乞星摇了摇头。

    明笏闻言,嘟喃着,“父亲是,母亲不是吗?”

    乞星挑了挑眉,“怎么了?”

    明笏摇了摇头,“对了,你上次跟我说你不喜欢辟谷对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乞星摇了摇头,“就是每次修行辟谷时,不知道为什么肚子老是饿,就是忍不住要吃东西!我爹还总说我是个馋猫呢。”

    “没事,咱也不是非要辟谷不是?”明笏笑了笑,宽慰地说道,“天下美食那么多,要是辟谷了,那可就对不起它们了!”

    乞星闻言,不由愣了一下,转而一笑,“对啊,要是辟谷了,怎么对得起那芸芸美食呢?”

    明笏见到乞星如此,不知道为何宠溺一笑,“就是如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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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命朝天介绍:
#惊,九马街小乞丐竟然偷盗大能钱袋,被当场抓获#
#重大新闻,太华宗万年单身佬青玄子终于要收徒了#
#扒一扒,那位弟子的废灵根#
#夭寿啦,玉山宗的雷劈死人啦——人没死,只是半死不活#
#惊,青玄子再一次下山啦#
#剑修师傅竟然教出了一位音修#
......凰命朝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凰命朝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凰命朝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