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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勿纵     凰命朝天txt下载     凰命朝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打南边来个黑袍,黑心芝麻

    “你瞧她做什么?”黑袍看着乞星在小二眼光下连忙地摇着头,那速度跟个拨浪鼓似的,“我说的不是她!”

    “那是谁?”店小二来得有些疑惑。

    “我喜黑袍,我家小友喜黄袍,我喜面纱,我家小友却喜一张鬼牙面具,”黑袍人笑了笑,“你说,我说的是谁?”

    “前辈说得可是真的?”店小二觉得自己可以将功赎罪,倒是有几分激动,但又不敢贸然,只得按捺心情,问道。

    “你且上去一说,”黑袍人指了指楼梯说道,“说其友人来访,你瞧他应,还是不应?”

    “那还请前辈稍等,”店小二告罪一声便上楼去了。

    “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会应呢?”乞星问道。

    “不确定啊!”黑袍人大大方方地表示她并不确定。

    “那我们会不会被赶出去啊?”乞星问道。

    “放心好了,”黑袍人搭着乞星的肩膀说道,“我好歹也是有本事的,你放心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扫帚吗?怕什么?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只是区区一个扫帚,不过是扫地出门,你怕什么!”

    乞星闻言,顿时黑线。

    只见上头那店小二欢欢喜喜地朝着黑袍和乞星,就这么走下来。

    “两位,请!”店小二心喜自己可以将功赎罪,不由地开心了许多。

    “好,多谢小哥,”黑袍人牵着乞星的手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就是这里了,”过了楼梯,便是一条走廊,走到了中间,指了指这间厢房,“大师已经在里头等您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黑袍人不由地笑了笑。

    “是,有事您吩咐!”说着那店小二就离开了。

    黑袍人推开了那门,领着乞星跨过了那门槛,走了进去。

    “你们是何人?”那黄袍闻言,自己朋友来访,不由地好奇,这才引了她们上来,未曾想竟然也是个装模作样的。

    “做客的,”黑袍人活似地痞,径自上前拿了那桌子上水果,给了乞星,“来,丫头!”

    这一举动不仅乞星一脸黑线,而黄袍更是不爽。

    “道友还真是不知廉耻啊!”

    “小友还是客气一些,毕竟我像你这般年纪,这般修为,可不敢随意对着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如此无礼!”黑袍人笑了笑。

    “放肆!”黄袍呵斥一声,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

    “呦呦,”黑袍人替乞星挡了住,对着那黄袍说道,“小友这灵宝不错,竟然有如此威力,我想不说是先天之器,也得是后天之宝吧!”

    黄袍闻言,一惊,眼中也多了几分慌乱。

    心中也在想,这黑袍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小友不用紧张,”黑袍安抚地说道,“我只是来蹭个吃喝,让我这丫头饱一饱肚子,放心,当然也不是白吃白喝,小友放心,在这拍卖行中,我可保你平安!”

    黄袍瞧了瞧她一眼,见她无恶意,但却也没有卸下防备,“如此,就请前辈护我安全了!”

    “自然,自然,”黑袍人瞧了瞧四周,见了那一旁的黑石,上去点了点。

    黄袍人见此有些诧异。

    “这是子母石,母石一动,子石也会随着一动,拍卖行常用它做个便利,”黑袍见那黄袍诧异,乞星糊涂,便解释地说道。

    这话音刚落,那门外便敲了响。

    “进来,”黑袍把那侍者唤了进来。

    “不知贵客有何吩咐?”第一次见着黄袍唤人来,有些疑惑,忽而又想到这里还有其他客人,便顿时消了疑惑。

    “我这丫头,饿了,端些好酒好菜上来,”那黑袍吩咐地说道。

    “还请贵客稍等,”侍者弯腰后退,顺道带上了门。

    侍者刚离开,那厢房门对面的那竹帘便缓缓地升了起来。

    乞星好奇,便跑了上去,倒也不担心那个黄袍,毕竟黑袍护着自己。

    大大咧咧地上前一瞧,倒是把这环境瞧了一二,圆柱形的建筑,一楼没有厢房,绕着的四面墙,二楼以上倒是有,只是只瞧着竹帘,没见到竹帘后头的人,顺着往上瞧了瞧,这拍卖行竟然有五楼。

    “喂,”乞星对着黑袍喊道。

    “叫啥喂呢?这么没礼貌,叫姐,”黑袍瞥了一眼。

    “姐,为什么我们瞧不见对面竹帘后头的人啊?”乞星改口,改的倒是挺快的。

    “那是竹帘吗?你摸摸?”黑袍没好气地问道。

    乞星疑惑,上手摸了摸,这个质感的确不像是竹子。可惜个矮,只能摸个边,于是乞星搬起了凳子,想要仔细一瞧,一不小心碰到那空气,却似乎碰到了实心。

    乞星顿时一愣,摸了摸,这哪里的空气分明就是一堵墙。

    “丫头,这就是简单的幻术加上一整面的投影石。这也是拍卖行常备的东西。”黑袍解释着说道。

    这时,门外敲了敲门,乞星连忙下了来。

    “进来,”黑袍人一喊,便把外头的人喊了进来。

    只见门一推,什么鸡鸭鱼肉,什么水果香蕉,都上了桌,倒是把乞星瞧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侍者把饭菜上了桌,再把酒一放,便要离开,只听黑袍又说了一句,“等一下!”

    那离开的侍者停了住,“不知贵客还有什么吩咐!”

    “把那个墙面开开,闷得慌!”

    “是,”侍者从怀中拿出一块石头,来到了那墙面前,把石头对准了中心墙,轻轻一拍,便见那石头卡了半截进去,再一扭。便见那墙面以那石头为圆心,缓缓地转开了个圆洞出来。

    黄袍皱了皱眉,其实自己一直都在听黑袍和那姑娘的话,也明白了些许东西,尤其是这个投影石,明显是对自己有利的,一旦开了窗,怕是会惹一些麻烦。

    似乎瞧见了黄袍的不爽,黑袍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吃进嘴里,“放心,大乘以下,我保你平安!”

    乞星瞧着黑袍吃东西顿时一愣,莫非那面纱也是个幻术。

    黄袍闻言,这才舒缓了眉头。

    忽而一听,那底下出了声响,把那几人的目光都引了去。

    只见那一楼的台子上出了俩人。

第十六章,扮小猪来吃大虎,装神弄鬼

    “诸位贵客,”只见那男子行了行礼,说道,“欢迎诸位莅临,想必大家也都等急了,在下也闲话少说,首先第一个出场的拍卖品就是......”

    只见男子话音停顿,卖了关子,侧身把一旁女子端着盘子上的黑布掀了开来。

    “第一个拍卖品就是这枚地级灵果,水龙果,”那主持人话一出,便是铿锵有力,又听他继续说道,“这水龙果,上可提升灵根资质,下可制伤药,可谓好处多多啊!”

    楼上乞星闻言,转过头去问道,“姐,这时先天之物吗?”

    乞星知道只有先天之物,才能帮助她解决这水火灵根的问题。

    “这东西,帮不了你!”黑袍摇了摇头,但是却对黄袍说道,“这东西虽然帮不了丫头,但是对你的伤有好处!”

    黄袍闻言,顿时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看出来有伤。

    “前辈,晚辈的伤不是一枚地级水龙果可以解决的!”黄袍叹了叹气。

    “你的伤在内,丹田被堵,灵根被断,虽然你很聪明,用后天宝器来充当自己的灵根,”黑袍赞叹地说道,“但是这是器道之路,而这道与你无缘!”

    “晚辈自是知道,此路乃断路,但是天衍生机,晚辈相信,总有一天,这路会被晚辈补上的!”黄袍虽说的有些心酸但是还是为自己加油打气地说道。

    “随便你,”黑袍见黄袍不领情,便转过头,瞧着那下方的主持人言道,“既然你不用这仙品麒麟,非得走那断桥,我也是拦不住的!”

    “什么仙品麒麟?”黄袍顿时惊讶了,“那不是水龙果吗?”

    “不是,那是麒麟果,”黑袍摇了摇头,“只是还在未成熟的时候就被摘下来了,所以变成了这般模样,也就被人误认为水龙果。”

    “未成熟的果子,对晚辈有用吗?”黄袍问道。

    “没用,”黑袍摇了摇头,“但是耐不住你有这后天灵宝,你用那后天灵宝上的灵气把那麒麟果催催熟,这地级果也就成了仙级果。”

    “这也可以?”黄袍惊讶了!

    “可以,”黑袍突然起了坏心眼,“就是一旦那后天灵宝养熟了那麒麟,你就没办法这般装神弄鬼,装成大乘修士了!你可要想清楚!”

    黄袍闻言,果然眉头一皱。

    这后天灵宝是他无意中得到的灵宝,虽说是后天之物但是却有些残缺,不过却可以把他装成大乘,以震宵小,也可以以灵宝装成灵根,只不过需得用天地灵材把这灵宝修缮,才能在修仙一途继续走下去。

    “这麒麟果,对晚辈有什么用处?”黄袍问道。

    “没啥大用,就是化了你那丹田的糟粕,补了你那灵根,运气要是好,你这灵根也可以成为天灵根,”黑袍想了想。

    黄袍依然在想,灵宝把他装成大乘,对他目前有利,但对未来却是毫无帮助。

    而麒麟果却可以弥补他的伤。

    只见黄袍,一道灵气打向了那堵墙。

    只见那堵墙上窗子上的石头亮起了白光。

    “我要了!”黄袍霸气地说道。

    “好,二楼的一位道友,出价一千灵石,可有人想要?”那主持人见得二楼那开了窗的厢房亮起了白光,便说道。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亮光出现。

    “好,三楼的那位道友出价一千两百灵石,还有没有道友想要!”

    忽而又是一道灵光。

    白光闪现互相争锋,那价格也从一千两百到了六千七百,而那多余的几人也就变成了两人。

    “楼下的小友,”忽而一道声音响起,“不知可否,把这枚水龙果让与贫道?”

    黑袍人一听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

    “楼上的道友,”被人称一句小友,便是一道下马威,若是再回了一句前辈便是落得下风,“这枚灵果与贫道有用,断不能想让。”

    忽而一阵威压朝着厢房袭来。

    冲撞着这间厢房。

    “大乘?”黄袍本想抵抗,却忽然之间,感受不到那股威压。

    转过头瞧去,见着黑袍淡定地喝酒,便想到她的确履行着她的承诺。

    “哼,”楼上一声闷响,只听哼的一声。

    “现在这枚灵果已经被二楼的道友提到了六千七百灵石,”主持人继续说道,“可还有人要?”

    过了一会儿,没有白光,“恭喜二楼的道友,以六千七百灵石获得了这枚灵果!”

    那主持人可高兴了,这是第一次在开场便有如此成绩,一枚小小地级果就有六千七百,那后头那些更为珍贵的还不得疯涨了起来。

    “你有那么多灵石吗?”乞星好奇地问道。

    “没有,”黄袍摇了摇头。

    “那你还抬这么高?”这不是诓人吗?

    “但是我有灵珠!”黄袍从云戒里,拿出了六枚灵珠。

    话音刚落,便见那门外敲了起来。

    “进来,”黄袍有些激动,他终于可以解决身上的问题了。

    听到了黄袍的话,那侍者端着水龙果走了进来。

    “大师,”侍者把水龙果交给了黄袍,“根据掌柜的吩咐,只收您六千灵石!”

    抹零。

    黄袍很是满意,“这里六颗灵珠,你且看看!”

    乞星却是有些惊讶,抹零还能这么抹的吗?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侍者拿着灵珠便离开了,顺道把门也带上了。

    “终于拿到它了!”黄袍激动地说道。

    “那要怎么用呢?”乞星一问,便见黄袍转头看向了黑袍。

    “把麒麟果和你的灵宝给我,我给你弄!”黑袍无奈地说道。

    “多谢,前辈!”黄袍把灵果放在了桌子上,只见他双手结印。

    身体开始膨胀,不知道哪里的风窜到了黄袍衣服里,把衣服撑得鼓鼓的。

    还响起了声音。

    渐渐地,一枚巨大的玉珠子从黄袍天灵盖中飞出。

    乞星眨了眨眼,只见那珠子四周流淌着湛蓝色的光,似乎闻到了海的气息。

    “前辈,”黄袍倒是不担心黑袍拿了珠子就跑,“这就是晚辈无意中获得的灵宝!十二玉白镇海珠!”

    乞星一听,不就一颗,哪来的十二。

    可又一看,只见那黄袍双手从空中划开,像抹桌子,从一枚大珠子抹出了十二颗来。

    “请前辈,相助!”见黑袍与乞星已经瞧见了这珠子的神奇,便又从十二缩回了成一,交给了黑袍。

第十七章,翻江倒海似蚀骨,痛不欲生

    黑袍把那珠子接了过来。

    两手一滑开,便把那珠子悬在了空中。

    翻手势,若兰花,若旋风。

    只见那珠子越升越高,到了屋顶。

    乞星抬头一瞧,便见那珠子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芒。

    如青云之碧月,如湖波之月影。

    忽而只见黑袍迅速地做了一串手印。

    便见黑色的灵光从手印四周逐渐散发出去,顿时,又是一道灵光出现。

    蓝色若清湖,蓝色若晴空。

    澄澈得仿佛令人心静。

    乞星见那被蓝光包围的麒麟果缓缓地飞向了珠子的正下方。

    待到那果子正入其正下之时。

    只见那珠子化作了十二颗,犹如众星拱月把那麒麟果,围在了中间。

    忽而便见十二道水柱从珠子中喷射而出。

    手印又变。

    那强大的水柱把那果子挤得稀碎,挤得只剩下了汁儿。

    手印接着变。

    那果汁漂浮在空中,被揉来揉去,被压来压去。

    最后珠子的光淡了,没了之前那般的精彩,也没了当时纯净。

    而那果汁却是被压成了一颗蓝色,蓝白色的药丸。

    黑袍又叠作了手印,嘴角轻轻弯。

    把那药丸朝着一旁紧张观看着的黄袍而去。

    黄袍以为那药丸要冲到自己嘴里,可谁料,自己刚张开嘴,就见一大泼水朝自己泼了过来。

    落得落汤鸡的下场。

    乞星一愣,可还没愣完,就见那水迅速地干了,不似风干,反倒是被黄袍吸收了。

    黑袍嘴角弯了弯,十二颗珠子随着她的手印变化,缓缓地转动了起来,把黄袍给围了住。

    又是十二道水柱。

    乞星惊呆了,那水柱喷在了黄袍上,落得了些彩虹,却未曾落下一滴水到地上。

    黄袍戴着鬼面具,倒是没有让乞星瞧出来,他那狰狞的面孔。

    皱起的眉头就像那起伏不一得山脉,那拱起的鼻子更想是那凸起的山丘,就连那咬牙的模样仿佛是像吃到泥土一样。

    渐渐,强大的痛苦,就像海上的暴风雨。

    翻滚的浪,打得万丈高,啪的一声,撞在了小船上。

    祸不单行,又是狂雨打下,极高的频率,就像用石头砸人一样。

    高浪,狂雨,还不足够。

    一阵龙卷风,卷起了海上的浪,从海面上旋转着打来。

    顿时翻江倒海,怒浪滔天。风起云涌,不见天日。

    正如此一般。

    些许的汗犹如雪一般黏在黄袍上。

    时间越发地走,那汗水越发地流。

    乞星瞧着十二珠子归了一,水柱也没了,但是那黄袍的衣服上,却仿佛被什么沾染了上。

    湿透了。

    黑袍见此不由暗叹,这倒是好毅力。

    黄袍有些忍不住了,自己的脊梁骨防风衣就像是被千百万蚂蚁啃噬了一般,又是痒又是疼。

    生不如死。

    但他只能咬牙坚持,一旦露怯,便是对道的怯懦。

    “哼,”闷哼一声让乞星听到了那里头的痛苦。

    也不知道多久,只听砰的一声,只见黄袍单膝跪了起来。

    铿锵的声音犹如山崩。

    不一会儿,黄袍受不了,只见他四肢落地,仿佛一头黄色的麒麟,痛苦的声音犹如树叶被风吹动声,不绝如缕。

    黄袍太痛了,忍不住地用手紧紧一抓,想要抓住什么,结果却把那地板抓住了些木屑出来。

    好歹是开在修真界的拍卖行,那用的地板也是有些厉害的。

    只见那尖锐的刺把黄袍的手刺的血满溢出来。

    实在是忍不住了!

    黄袍抬头怒吼就像一匹棕色的狼,朝着天空嗷呜地喊叫着。

    也还好,拍卖行为了客人隐私,除非外头敲门,不然任里头如何叫唤,都没有办法把外头的人给惊了住,引了来。

    一声吼叫,发泄了那一身痛苦。

    吼完了,也没了劲儿,趴在了地上。

    “结束了?”乞星好奇地问道。

    黑袍也有些疑问,细细瞧去,不见灵气逸动,想必是结束了。

    便朝着乞星点了点头。

    这时,少了黄袍的干扰,乞星又瞧着楼下那拍卖的场景了!

    “接下来,便是第六件灵宝,”主持人声情并茂,恨不得手舞足蹈地说道,“大家请看!”

    掀开了那盘子上幕布。

    便是一把钝剑出现在了眼前。

    剑上锈迹遍布,那金棕色的锈迹又染了些许的红,就像血凝固了一般。叫人觉得晦气得很。

    “大家都知道,”那主持人缓缓地说道,“万年以前,天外魔头入侵此界,诸多英雄豪杰纷纷迎战,保天卫道,以血洗天地,以身祭万古,才有我们这平安日子。而这把剑,就是当年一位真人的剑。”

    说到这里是,不知为何,乞星总觉得好像听到什么人的吸气声,见四处到底厢房似乎也有些动荡!

    “昔日捡到这剑之时,差点损了我们一位大乘前辈,但是我们依然把这英雄之剑请了过来,现在,宝剑配英雄,英雄执宝剑,不知哪位英雄敢拿下这把英雄之剑,正义之剑,”这主持人倒是舌绽莲花,口喷唾沫,说得群情激昂,说得精神抖擞,“莫叫此剑埋没在时间长河之中,莫叫此剑丢失在历史之内!”

    介绍完了这把剑,也迈入了正题。

    “九百灵石起,现在开始,”主持人刚一说话,便见灵光乍现。

    忽闪忽闪得,不知道是卖剑还是卖灵石的,各个厢房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白光轮番来,灵光一家又一家地闪烁着。

    “现在,三楼的那位道友已然把这把宝剑提到了一万灵石,不知道还有哪位,要继续?”主持人脸上不显,倒是心里搅翻了天,一万灵石,纵横这家小小拍卖行开张以来,不曾见到哪一位主持人竟然可以让人用万数当然价格拍下,这家小拍卖行到底东西。

    如今倒叫他开了先例了!

    如何不欢喜。

    “好,”欢喜归欢喜,但见没人接着抬杠,还是有些失落的,“恭喜三楼的一位道友拿下了这把宝剑!”

    乞星惊讶地瞧着,莫说见过一万,就是听也未曾听到这个数字。

    想想自己当初连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买不了冥钱,那这一万可以换多少银子,多少冥钱?

    乞星很好奇。

    正当主持人接着拍卖时候,乞星听到一声咳嗽,转头瞧去,那黄袍似乎醒了。

    只见他缓缓地起身,却也只能手脚并用地跪着,倒是有些可怜。

第十八章,男儿膝下有黄金,再跪一次

    乞星本想去扶一把那位黄袍,可还没到那里,便见那黄袍踉跄地起身,走到了黑袍面前,跪了下去,言道,“多谢前辈!”

    黄袍不知道黑袍为什么帮助自己,但这并不妨碍他朝着黑袍道谢。

    “无妨,”黑袍淡定地喝了一杯酒,把那珠子送到了黄袍的眼前,“物归原主!”

    黄袍摇了摇头,“此物虽说灵气殆尽,但是却依然未曾从后天之流跌落,所以晚辈想把这珠子送给前辈,报答前辈之恩!”

    黑袍瞧了黄袍一眼,一饮一啄,便是一因一果。

    “给你了,丫头!”只见那珠子一转到了乞星的面前。

    乞星疑惑地接了过来,虽说,“还是不要了吧!”

    黑袍和黄袍见此,不由地一笑。

    “既然前辈给你,那你便收着吧,虽说你已经收下了!”黄袍笑道。

    乞星被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收这个,不是怕它掉吗?

    悬在半空中,多危险!

    万一黑袍一不留神,把这精致的珠子摔碎了怎么办!

    乞星对着自己说道,自己这是为了保护珠子。

    对,她就是为了保护一颗被一个目测抗的住大乘威压的,疑似大乘修士的修士控制住的后天灵宝,不被她从一米左右的高度中摔下,给摔成稀巴烂!

    黄袍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朝着黑袍磕了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黑袍有些疑惑,本来那因果被这珠子给断了,那么又何必下跪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晚辈,恳请前辈,救命!”黄袍磕头言道。

    黑袍皱了眉头,“你用一个后天灵宝像我断了重塑你灵根的因果,那你又用什么换我救命的因果!”

    乞星疑惑了,“那个,你不是丹田已经疏通了,灵根也重塑了吗?怎么还要救命?”

    乞星一说到这里顿时有些想要嘟起嘴巴的冲动,有些嫉妒。他灵根重塑了,他丹田疏通了,可自己呢?灵根没解决,丹田倒是疏通的,但是水火灵气一到她丹田,就化作了胀气,胀得她想睡觉!

    不过一想到,黄袍他丹田被堵,灵根被断,又被什么东西害了性命,比自己可怜多了,如今苦尽甘来,又有什么好嫉妒的!

    不过,也因为这样,乞星相信,黄袍他都能苦尽甘来,自己同样也能!

    “不,不是我!”黄袍停了停,说道,“是我爷爷!”

    爷爷吗?

    乞星闻言,低下了头,曾几何时,她也有一位爷爷辈的婆婆。

    “可我为什么要救你爷爷呢?”黑袍冷笑。

    黄袍见黑袍不愿意救自己爷爷,顿时起来了。

    他也是有尊严,既然她不愿意,那自己便起来就是了。

    毕竟男儿膝下有黄金。

    黑袍见黄袍如此识趣不由地点了点头,暗道,算他识相。

    可是,但她见到黄袍竟然转身朝着乞星跪下去,顿时怒了!

    这是曲线救国!

    ‘你要跪是吧!那你就跪着别动了!’黑袍一股威压笼罩着了黄袍,叫他起不来,也磕不了头。若是他起来,那威压便压着他的双肩与膝盖。若是他要磕头,她便控制着空气,挡住了他的额头。

    黄袍皱眉,咬着牙齿。

    他不怕被黑袍针对,他怕黑袍不针对。

    因为如果黑袍不针对,那就代表眼前这个丫头没办法左右黑袍的意志,所以针不针对都无所谓。

    但是黑袍出手了,就代表她在担心,担心自己一旦朝着这丫头磕头,便让这丫头起了心思,让黑袍救人。

    所以黄袍知道了丫头这条线走得通,那么就必须得走通!

    空气不似威压,威压是直接,而空气却是被间接使用。

    黄袍努力地使劲着脖子。

    面具破了,那额头的皮也开始发皱了,脖子也开始红了。

    额头的皮破了,脖子的红也蔓延到了脸了。

    额头的皮流血了,脖子和脸的红也红得跟血一样。

    而此时,黄袍只不过才走了一根头发丝粗细的距离。

    窟窿泛了大了,开始红肿了,脖子和脸也开始泛青了。

    额头的血开始蔓延到了下巴了,脖子和脸开始泛紫了。

    而此时,不过两根头发的距离。

    乞星抬眼瞧着黑袍,倒是没瞧见黄袍的惨状,毕竟他穿着袍子呢!

    袍子上可是有跟黑袍一样的帽子呢!

    “姐姐,”乞星跑到黑袍面前,“你能不能救救他爷爷!”

    提到了黄袍,乞星才瞧见了黄袍他跪着呢?

    “咦,他怎么跪着呢?”乞星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别管他,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他爷爷?”黑袍堵住了黄袍的嘴,避免黄袍说出话来,回答了乞星的问题。

    “因为,他有爷爷,我有婆婆啊!”乞星开心地说道,“他那么想要救他爷爷,就说明,他爷爷肯定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他爷爷,就像我和婆婆一样。”

    黑袍倒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悟透了,“所以,你不想他跟你一样失去他至亲,是吗?”

    “对啊!”乞星本来听到‘失去至亲’顿时有些伤感,但是却笑了起来。

    白白的牙齿,就像天上的星星,晃瞎了黑袍的眼。

    黑袍叹了叹气。

    “我已经没了婆婆,我不想他没了爷爷,”乞星说着话,没了笑,也有些沮丧,但不知怎么得又忽然明媚了起来,“所以,姐姐,你就救救他爷爷吧!求你啦!”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撒娇的孩子惹人爱。

    乞星撒娇地摆着黑袍的手。

    “求你了~”乞星撒娇地说道。

    “好吧,好吧!”黑袍妥协了,撤去了黄袍的威压控制。

    只见黄袍啪得一声倒了下去。

    用力过猛导致着窒息,从而休克,又或者是反抗黑袍的控制,被那空气压得休眠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额头窟窿太大,所以失血过多,从而导致的暂时性死亡。

    总之,他就倒在那里,不省人事了!

    “他怎么了?”乞星听见那啪的一声,转过头去,只见一具尸体,不准确的说是像是尸体但不是尸体的尸体,毕竟除了体温比尸体暖和,其他都符合。

    不过黑袍一答应,不仅收了神通,也给了那黄袍一道灵气,令其脱离休克,只是昏睡了而已。

    “没什么,大概是知道我们要去救他爷爷,所以高兴地晕了过去!”黑袍淡定地哄骗着,同时不眨眼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乞星恍然大悟。

第十九章,窗外芭蕉雨淋淋,小楼独听

    “恩?”黄袍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片黑暗。

    缓缓地四肢撑起,跪了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哼了几句。

    乞星正听着那拍卖行的主持人说书,却听了动静。

    转头一瞧,见黄袍缓缓地站了起来,有些不稳,踉跄了起来。

    晃悠了脑袋就像一只萌萌的犬狗落了水,拼命地甩着脑袋一样。

    “你还好吧!”乞星从凳子上起了来,扶着黄袍问道。

    黄袍晃了几下脑袋,脱口而出地说道,“有些晕!”

    “那你先坐下吧!”乞星可怜地扶着黄袍坐在了凳子上。

    刚一落凳,那黄袍猛然起身,把乞星吓了一跳。

    “怎么了?”乞星见黄袍低头瞧着自己,不由地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解地问道。

    黄袍想起来了,自己这遭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双手搭在乞星的肩膀上,缓缓地跪下了。

    刚要开口,就听黑袍传音说道,‘别跪了,我们早就答应了!’

    “你怎么了?”乞星不知所措也有些迷糊地瞧着这个搭着自己肩膀,跪下的黄袍,问道。

    黄袍瞧着乞星那充满关怀的眼神,不由地苦涩,‘前辈为何不早说,我都跪下了!’

    只跪下,不说什么,有点尴尬!

    黑袍当然瞧见黄袍那番跪地的操作,但是她就是不想早说,不想在他的膝盖刚弯曲还没落地的时候说。

    她还有气呢!

    “膝盖疼,”黄袍缓缓地又起来了,揉了揉膝盖,“脑壳也疼!”

    黑袍一说完就断了传音,也没有听见黄袍的回话。

    黄袍见自己的回话也没得到回应,便知道不是她不理自己,就是她已经断了传音。

    “放心吧!”乞星见黄袍这般愁眉苦脸的,不由地安慰地说道,“傻大个,姐姐已经答应救你爷爷了!”

    一听这称呼,黑袍顿时愣了一笑,又笑了起来。

    那个傻大个闻言,不由地额头冒了几条线,但又松了去,‘算了,只要肯救爷爷,傻大个就傻大个吧!’

    “事不宜迟,”黄袍太担心自家爷爷了,便向黑袍言道,“还请前辈救救我爷爷!”

    黑袍放下了酒杯,收了那翘起的二郎腿,“行吧,丫头我们走吧!”

    乞星恋恋不舍地瞧着那楼下的拍卖行。

    只见那主持人掀开了黑布,露出了一瓶丹药。

    又听那主持人说道,“这次就是我们拍卖行花魁,至尊筑基丹。用此丹者,可破迷障,化气海为基,一举筑基,但是此丹的丹毒近乎于零,乃是至尊极品!起拍价,五千灵石!”

    忽而又是白光之间,争奇斗艳,尽展其妍。

    “四楼的一位道友出价五千五!”主持人继续情绪激昂地说道,“六千了,七千五了,八千啦.......”

    还未等他说完,这场拍卖还没结束,就见乞星他们三人缓缓地走了下去。

    “大师,您的拍卖品正在里头拍卖,您不留下来观看吗?”

    “不用了,”黄袍敛了敛自己的帽子,毕竟面具上那个角可是碎了一大片,若是不收敛,怕是被人瞧见了,“我还有事!”

    乞星闻言,“傻大个,你是大师?什么大师?”

    “小妹妹,我们以后再说!”黄袍闻言对着乞星说道。

    黑袍也牵着乞星的手走出了拍卖行。

    黑袍皱起了眉头,倒是比黄袍走了快了起来,黄袍见此,以为黑袍反悔,连忙跟了上去。

    正想着怎么说,怎么乞求,只见转眼间她们溜进了一个巷子了。

    这巷子四通八达地,刚拐了一个巷子,便又弯了进去。

    等出了巷子的时候。

    黑袍变成了白袍,而乞星也戴上了白袍,活似什么隐秘世家的师徒。

    至于黄袍倒是没有换了眼色,只是把衣服换下来了。

    一张白脸色如玉,一对眉目会言语。

    风流不及桃花仙,倒是偏偏好少年。

    “前辈,”黄袍本来用那后天之宝,倒是神识堪比大乘,但是如今用那灵宝换了好灵根,也就看不出来,后头跟着一个人,但是他好歹也是装神弄鬼好几回,也不是小白,自然明白了这位前辈领着他走这么些路是为了不动声色地甩开后头的人,“前头就是我家了,还请前辈多走些路!”

    “恩,大哥哥,”乞星换了这装备,倒是有礼了起来。

    从那巷口走了出,沿着这条街走上了些许时候,拐了弯,便见了一座桥。

    走了桥,听了水声,接着走了几条街,停在了一处府邸前。

    乞星瞧着门口的石狮子,泛了黑色,那石狮子脚下也有些青苔,那眉目之间,少了狮子的威武,却多了几分狼狈。

    再抬眼瞧去,那木头做的房子,只有些原本的漆色,淡淡的都要褪得一干二净。

    那牌匾上的字,歪歪扭扭的,甚至那字上的漆都有些掉了。

    只能依稀瞧见了那三个字。

    “上官府!”乞星念着,转过头来对着那上官家的人说道,“哥哥,原来你叫上官啊!”

    “恩,哥哥复姓上官,”上官海棠说道,“双名海棠!”

    “上官海棠?”乞星嘟喃了几句,“好文雅的名字!”

    一旁牵着乞星的手的白袍顿时一惊,“丫头,你还知道文雅呢?”

    “婆婆!”乞星不满地哼了一句。

    本来乞星不想叫婆婆的,因为她只有一个婆婆,但是黑袍说她愿意做小,所以乞星才答应的。于是,黑袍人,成了白袍婆婆。

    白袍婆婆对着乞星很满意,顺带着对着太华宗也有些改观了,毕竟乞星她竟然识字了!

    “我们走吧!”白袍婆婆牵着乞星的手,走了进去。

    上官海棠也紧随其后。

    入了这府邸,才发现,原来这府邸并没有从外面看得那么破败,而是更加荒芜。

    杂草丛生,虫声聒噪。

    那草中的小路早就被那草给淹没了。

    “寒舍简陋,”上官海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爷爷在这边,请前辈和小妹妹,跟我来吧!”

    乞星倒是没什么,毕竟这寒舍再简陋,再荒芜,再破败,都没有她家小屋差。

    准确的说,跟这上官府邸比起来,她的屋子根本不配叫屋子,简直就是几件破烂玩意儿搭起来的垃圾。

    不过,乞星好歹也是上过太华宗的人,对这府邸,也不会说出什么,真大的混账话。

第二十章, 几回梦里大碗茶,红墙碧瓦

    走了几条走廊,过了小桥,见了那早已干涸的池塘,这才到了一间屋子前。

    “前辈,这里就是我爷爷的屋子了,”上官海棠对着白袍婆婆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进去吧!”乞星牵着白袍走了进去,刚踏入那屋子,便见些在阳光底下的灰尘。

    “咳咳,”苍老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海棠你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乞星一愣。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只不过不是海棠而是猩猩。

    左一句猩猩,右一句猩猩的虽烦,但还是怀念。

    “爷爷,”上官海棠走上了前,“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一位前辈,来给你治病!”

    “别花灵石了!”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留给你自己吧!爷爷,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你不一样,你还小!”

    白袍婆婆低头瞧着乞星抹着眼泪,不由地叹了叹气。

    “不要钱!”走上了前,露了面。

    那老头见着这一袭白袍,不由地皱了眉头,鬼鬼祟祟,不以真面目示人,怕是另有所图。

    “你是谁?”老头问道。

    “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快死了!”说话之间,白袍婆婆低头瞧了一眼,瞧那床榻之上的老头。

    面容枯槁,形容槁木,颜色灰沉,瞳目浑浊。

    将死之相。

    再瞧去,千丝万缕的死气紧紧缠绕在其身上,更是有些深黑色的瘴气参杂着。

    “前辈,”上官海棠闻言,顿时一惊,跪了下来,“晚辈请前辈救救我爷爷,救救我爷爷!”

    “救不了!”白袍婆婆摇了摇头,叹了叹气,“他已经无药可救,药石无医。”

    这么一说,上官海棠顿时瘫坐一旁,忽而又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不信,一定还有得救!”

    这时,乞星也收拾好情绪,缓缓地走上了来,抹了抹眼睛,忽而一瞧,“这是?”

    “怎么你认识?”白袍也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位老爷爷,你这玉佩哪里来的?”乞星指着那脖子上的玉佩说道。

    “玉佩?”那三人闻言顿时一愣。

    只见那老爷爷解下了玉佩,放在了手心,“你说这个?这是一位前辈送我的!说是可以保命!”

    “保命?命都快没有了,还保什么命?”上官海棠顿时冷笑一声。

    “我瞧瞧!”白袍手一招,便把那玉佩招了过来,皱着眉头瞧了瞧。

    老头见那玉佩被抢走顿时一急,这可是自己打算死后留给自己孙子的宝物!

    刚想说什么,只听白袍婆婆说道,“这玉佩上的确刻了几道阵法,甚至可挡下大乘修士的一击,说它可以保命,也找不出什么差错来!”

    白袍婆婆嫌弃一扔又扔到了那老头的手里。

    “可是我觉得这块玉佩长得很像......”乞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不准这天底下的玉都长得差不多也说不定啊!

    “长得很像什么?”白袍婆婆好奇地问道。

    “鬼玉!”乞星不确定地说道。

    “鬼玉!”闻言,三人一愣,但白袍婆婆却更加有些惊异。

    只见她又拿起了那玉佩细细瞧去,“这的确跟鬼玉很像,但是这天底下的玉长得不是都差不多嘛?”

    白袍摇了摇头,从外表看,这玉却是跟鬼玉的那般翠色剔透,但是却没有鬼玉的那般黑气缠绕。

    “前辈,什么是鬼玉?”上官海棠问道。

    “一种可以吸收死气,煞气等邪气的玉石,”白袍婆婆简单地说道。

    “那这有什么危害吗?”上官海棠问道。

    “没有,鬼玉是吸收死气等邪气的东西,如果被正道修士带在身上只是吸收灵气的会比较缓慢,稍微严重的,也就是轻微的心魔入体而已。”白袍挑了挑眉,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若是有一些修士,体质特殊的话,或许还有其他用处!”

    白袍瞧了瞧,这老头也不是什么太阴之体,玄冥幽体,就是一简简单单的老头。

    “怎么算体质特殊?”上官海棠很是着急,毕竟这事关他爷爷。

    “就是什么太阴之体啊,玄冥幽体啊,这些天生可以修习鬼道魔道等体质,”白袍解释地说道。

    “那处子呢?”乞星见这些体质没有当时那些女工的特质,便多嘴一问。

    “那算什么特殊体质,”白袍婆婆摇了摇头,“只不过元阴未失而已!”

    “那元阴有什么作用?”乞星多嘴又问道。

    上官海棠虽是很乐意被科普什么修真界的常识,但是也得分情况,现在他爷爷危在旦夕,哪有什么工夫将这些东西。

    白袍可不管什么爷爷不爷爷的,在她眼里,这些旁人都没有她的乞星重要。

    “元阴,乃先天之物,元阴未失去的修士修炼道术会比较快,但是,”白袍停顿了一下,“元阴也可以被邪修用来修炼邪术。所以,丫头,以后你可要小心点知道吗?可千万别被人夺走元阴!”

    乞星点了点头。

    不过嘱咐了乞星,白袍倒是发散地想到了其他。

    “说起邪术,”白袍瞧着面前两人,“老头,你总不会是什么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在阴地所出生的吧!”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人对于邪道修士来说是一件宝物,但是一个时辰有俩小时,虽是阴时但是在这俩小时里,也极易受到其他影响,例如若是这个时辰,明月高头,太阴至华时,那么这个阴时就会因为纯正的太阴之气所改换。

    阴气分阴邪与阴正,同时阴正之气可克阴邪。而阴正之气,就是天穹之下,太阴之月所散发的月华宝气,也称太阴之气。

    所以在这个时候,那个阴年阴月阴时完全没有用处,与普通时刻无差。

    但是多了一个阴地,那就不同。

    天时为阴,地利也为阴,而人和更是阴。

    人和说得不是生下的婴孩的性别而是生产之时,所带的污秽之气,这便是阴邪之气。

    所以,白袍婆婆就是这么一问。

    闻言,那老头顿时眉头一皱。

    “你,该不会真的是这个倒霉蛋吧!”白袍婆婆不由地同情说道。

    果然,老头黑脸地点了点头。

    “可是,老夫虽然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地所生,也并不代表老夫就一定会因为这个被邪道修士所害!也不一定就说明这枚玉佩就是邪道修士给我的!”老头听这俩穿着白袍的人嘚吧嘚,嘚吧嘚地说话,已经忍了很久了!

第二十一章, 却正是旧时相识,鬼玉又见

    “到底是不是,一试便知,”白袍婆婆把那玉佩招了过来。

    “你想做什么?”那老头想要起身阻止,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终是迟了一步。

    只见白袍婆婆手中汇聚些许灵力。

    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花香相随其中。

    只听啪的一声,那玉佩被弄碎了,刹那之间,些许的黑气四处冲撞。

    阴煞之意更是直冲几人而来。

    只见白袍挥袖,却把那些打得稀碎。

    不知为何,乞星发现那玉佩竟然缓缓地开始愈合。

    “玉佩!”惊呼一声,把众人目光引了去。

    白袍婆婆见玉佩正在复合,皱了皱眉,并没有做什么,只见那些邪煞聚拢了起来,涌入了那玉佩之中。

    完好无损。

    “这...这,这不可能!”老头一脸惊讶地看着那玉佩。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海棠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老头顿时苍老很多,没想到自己数十年奉为珍宝的宝物竟然是一枚邪物。

    “你不是说一位修士给你的吗?”白袍婆婆挑了挑眉说道。

    “的确,但是,”那老头叹了叹气,“他只说是太华宗的修士!”

    “除此之外呢?他的长相呢?”白袍婆婆又问道。

    “想不起来了,似乎平淡无奇!”老头想要回忆,但是却始终回忆不出来,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

    “平淡无奇?”上官海棠不信,修真界踏入修道之时,便开始受到灵气熏染,面貌也会随之浸染,怎么可能会平淡无奇?他不信!

    “太华宗?”乞星皱了皱眉,“我觉得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本来信了他的话,相信他是太华宗的修士,才收下那枚玉佩,结个善缘,”老头摇了摇头,“如今看来,怕是为了取信于我,才编造自己是那天下第一宗的修士!”

    “那这样怕是寻仇都寻不到了!”上官海棠叹了叹气。

    “谁说的?,”白袍婆婆说道,“我有办法,让那个歹徒自己现身!”

    “真的,前辈,”上官海棠突然眼前一亮。

    “我说过,鬼玉是为了储存邪气所制造的玉石,”白袍解释着说道。“所以那位修士把这枚鬼玉伪装成灵玉交给你爷爷,是想要以阴养邪。”

    “以阴养邪?”乞星和上官海棠不由地嘟囔了几句。

    “没错,利用你爷爷天生的阴气,把鬼玉中所蕴含的死气勾引出来,然后以你爷爷身体当做母体,开始孕育,”白袍婆婆对着上官海棠说道,“再等到你爷爷死后,所蕴养的邪气又会重新回到这个玉佩中,然后那位修士就会有感应,前来回收!到那时候,他自然就会露面!”

    “所以,前辈是想利用我爷爷的死?”上官突然喜悦的心情又低落了,虽说可以抓到歹徒,但是他的爷爷,还是要死!

    “海棠,”老头摸了摸趴在自己被子上的脑袋说道,“爷爷知道你舍不得爷爷,但是爷爷已经在这金丹境界中困了几百年了,寿命所剩无几,就算没了这鬼玉,爷爷.......”

    话还没说完,上官海棠就彻底哭了起来。

    “谁说的你爷爷现在得死?”白袍婆婆挑了挑眉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乞星疑惑地问道。

    “我的确说是,利用你爷爷的死,但是我没说是让你爷爷真死!”白袍婆婆好笑地说道。

    “还请,前辈吩咐,”老头被白袍这么一说,顿时萎靡的气息就没了!

    “那,我这有枚丹药,”白袍婆婆从云戒之中,拿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

    这粒丹药一拿出云戒,便闻见满屋的清香。

    似有茉莉,似有兰花,似有桂花.......

    “这丹药?”上官海棠把那丹药接了过来,轻轻一嗅,“丹药之香与花香共处,药性却并没有被损失,这丹还真是.......”

    老头无语,拿起了那丹药,“少见多怪,你才看书学了几年,人家前辈学了几年!”

    “这丹采用百种千年之花,又加以龙须草,嗜血叶,百剑叶等药草所炼制而成,可以让你陷入假死状态,诱骗你身上这些邪气,使得他们从你的身体,来到这玉佩之中!”

    “那事不宜迟,爷爷,你快服下吧!”上官海棠敦促地说道。

    那老头也是果断得很,直接吞了下去。

    一股清凉之意穿透脾脏,仿佛身处百花之中,又好像.......

    “耶?你爷爷在想什么?怎么笑得这么可怕!”乞星见着那老头的笑容不由地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官海棠抿着嘴,他觉得乞星看在自己面上客气了客气,因为他觉得那不是可怕,而是猥琐。

    只见那老头刚吞下,便四肢僵硬地倒了下去。

    时间缓缓地过去。

    上官海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家爷爷。

    而乞星与白袍婆婆也是有些紧张地瞧着。

    果然,一些黑气开始从老头的身体里弥漫了出来。

    白袍婆婆挑了挑眉,松了口气,用手一抛,便拿手中的玉佩往空中扔去。

    灵力控制,便见那玉佩悬在老头的中部。

    只见,越来越多的黑气就像毒蛇一般,从空中游进了那玉佩之中。

    翠绿色的光芒开始出现,那玉佩开始动荡。

    “遭了!”白袍惊了起来。

    “怎么了,前辈!”上官海棠顿时着急了起来。

    “你爷爷身上的邪气太多,玉佩装不下!”白袍婆婆皱眉说道,“再这么下去,那些邪气无处可去,还是回到你爷爷的身体里!”

    “那,那怎么办?”乞星也感同身受地着急了起来。

    “没办法,”白袍婆婆叹了叹气,“本来若是用丹炉的话,可以炼化那枚玉佩,从而将玉佩之中的邪气烧的一干二净,但是,我没带啊!”

    “前辈,我有!”上官海棠从自己的云戒之中,拿出了一个小丹炉出来,“你看这个行吗?”

    “不行,丹炉须得是......”白袍婆婆瞅了一眼,本想说什么,却又惊讶了起来,“幽冥火炉?”

    “什么?”上官本来听到那不行二字有些沮丧的但是又听后半句又有些不解。

    “你有这玩意儿,还要什么玉佩啊!”白袍婆婆斜了上官一眼,“放开你的禁制,让我用一用你的丹炉!”

    “是!”上官很感激地说道,毕竟以白袍婆婆的修为,完全可以不顾自己,直接抹去自己留在那里的禁制,使用起来。

    白袍婆婆得了那丹炉,便撤去了那玉佩。

    只见那黑气没了玉佩护持,开始动乱了起来。

    “去!”白袍婆婆祭起丹炉,悬于老头身上。

    一朵犹如花瓣形状的紫色火焰窜到了丹炉之下。

    渐渐地,丹炉开始冒了烟。

    而那些黑气,似乎就像大坝中的洪水,在决堤之后,一股脑地从缺口冲了出去一样,涌到了丹炉之中。

第二十二章,如是我闻观自在,佛经叶子

    只见那丹炉下的火焰越烧越旺,那老头身上的黑气犹如旋风一般卷入了那丹炉之中。

    这幽冥火炉倒比那鬼玉玉佩来得神奇。

    不消片刻,便见那炉中的黑气逐渐聚拢。

    那老头身上也再也没有黑气出来,已经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白袍见此,又是一朵火焰窜了出去。

    双火并成一朵。

    黑气被这火焰烧的逐渐从丹炉的中空部沉淀了下来。

    就像一团泥巴绕了丹炉一圈又一圈,最后不得不沉了下去,变成了泥丸子。

    而那黑气也是如此,便这丹炉炼化,变成丹药。

    一种剧毒之药。

    白袍婆婆大手一挥,那火焰越发地猛烈,一股恶臭之味开始散发了出来。

    “这可真是我炼制过最臭的丹药!”白袍眉头皱皱的,就像被发了潮的书籍一般。

    “恩?”乞星捂住鼻子,实在难闻地很,连忙跑出去,“好臭!”

    想跑的哪里只有乞星就连白袍婆婆和上官海棠都想跑,但是一个正炼制丹药,一个关心自家爷爷,可不敢离开。

    “好,好臭!”老头本来沉浸在那假死药构建的美好梦境之中,可不料却被一阵恶臭的气味给弄得惊醒了。

    晃晃悠悠地醒来,迷迷糊糊地睁眼。

    那丹炉正好飘在老头的身上。

    老头闻到的臭味可不是其他人所闻到的那般的清淡,哪怕是一旁的上官海棠都没办法感受到老头那闻到的气味的酸爽。

    “爷爷!”上官海棠见老头晕了过去,不由一急。

    “没事!”总算炼制好了的白袍,直接熄了火,把那丹炉直接移到了上官海棠的怀中。“他只是被臭得晕了过去而已!”

    白袍连忙也走了出去透了透气。

    实在是太难闻了!

    只留下上官海棠抱着那个小丹炉,丹炉里头正好有三颗丹药。

    海棠皱了皱眉,不由地想了想,从云戒之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把那三颗丹药装了过去。

    又把丹炉和瓷瓶都放在了云戒之中。

    待等屋内的臭气散得干干净净了,那老头这才缓缓地醒来。

    “海棠,”老头缓缓地醒来,瞧见了守在一旁的海棠。

    “爷爷,你醒啦!”海棠心中一喜,“感觉怎么样了?”

    “恩,”老头对着海棠笑了笑,“好多了!感觉腰不疼,腿不酸了,身体也好多了!”

    “那就好!”海棠长呼了一口气。

    “那位前辈呢?”老头问道。

    “在外头呢!”海棠见自己爷爷大好,顿时心中的一块石头也随之而去了,尤其又加上自己这条灵根已经修补了好,对那位白袍更是感激涕零,“我去给你请去!”

    老头见海棠欢喜地离开了屋子,不由地叹了叹气,自从自己卧病在床,便再也没瞧见这孩子的笑容了!

    海棠出了屋门,瞧了瞧四周,不见什么人,便在府中寻了起来。

    一处假山前,乞星蹲在草丛之中,瞧见了那草丛的蚱蜢,不由地逗弄了起来。

    一旁的白袍也蹲了下来,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那蚱蜢。

    于是乎,等上官海棠寻来的时候,便瞧见了一大一小的白袍蹲在草丛中,不知道做些什么!

    “前辈!”海棠出口言道。

    闻言,乞星和白袍不由地转过头来瞧了。

    这一瞧,倒是把上官海棠弄得有些想笑,那同样姿势的转头,同样的眉目神情,还真真是一对师徒。

    “什么事?”瞧着是上官海棠,那白袍便继续转过头来,拿着那狗尾巴草,捉弄着这只小蚱蜢。

    “我爷爷醒了,想请前辈过去看看,可还有什么问题?”

    闻言,本来与白袍一同转回去捉弄蚱蜢的乞星不由地又回了头,站了起来,“真的!”

    那蚱蜢本就容易受惊,被乞星这么一站,给吓跑了去,害得白袍也没得什么好玩的,只能缓缓起身,回了去。

    “好吧!”白袍有些不耐,“我来瞧一瞧!”

    白袍牵着乞星的手,随着上官海棠朝着那个小屋子去。

    老头也刚从屋子里出来。

    “前辈!”那老头顿时行了跪拜之礼,“小老儿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白袍轻轻一挥手,便把那老头挥了起来。

    “我观你自身,虽说黑气也驱除干净,但是,却也源源不断地吸引着邪气,”白袍有些无语了,这才多久,那老头身上又多了几丝黑气,“这么下去怕也不是办法!”

    上官海棠本以为问题已然解决,却忘了自家爷爷还有这么个倒霉体质。

    “前辈,那该如何是好?”上官海棠问道。

    “我瞧着你家这虽是衰落,但好歹也曾辉煌过,”白袍刚才出来时,瞧了瞧这府邸,不说大,但也不小了,“你这府中有没有收藏什么佛经之类?”

    “佛经?”老头摇了摇头,“上官一族向来崇尚道法,对佛法倒是不曾关注!”

    “等等,”上官海棠挑了挑眉,从云戒之中拿出了一片暗金色的枫叶子,“前辈,这上面写的可是佛经?”

    白袍接了那叶子,瞧了瞧。

    “观自在菩萨行深......”白袍瞧了瞧,“这上写得是佛经,只不过用的是上古之时,流传下来的梵文!”

    上官海棠顿时一喜,“那可还请前辈代为书写,交由我爷爷可以吗?”

    “恩,也好,你去拿纸笔来,”白袍对着上官海棠说道。

    上官海棠闻言,立马转身跑去,可刚跑几步,却又被白袍喊停了下来。

    “等等!”白袍皱眉,朝着手中叶子看了看,又抬眼对着海棠,刚要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

    上官海棠见白袍如此,不由地问道,“前辈,怎么了?”

    “做不到!”白袍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上官问了出来。

    “这叶子上似乎有阵法,我没法子书写,”白袍叹了叹气,“我瞧一眼,可记万字,但是我瞧着叶子一眼,却一字记不住,那我如何书写?”

    这不是书写原文,而是译文。

    若是照本宣科般书写,即便目光朝着原文,不看笔杆,只是手握笔杆书写,也是可以写出的,只是字有些潦草罢了!

    但是看的是原文,写的却是译文。

    脑子之中,原文字与译文字相互交错,又不把目光放在,如何书写?

    “那怎么办?”乞星问道。

    “反正那鬼玉阵法被激动,那修士过来也需要些时间,干脆这段时间里,我教你们梵文便是了!”白袍叹了叹气。

第二十三章,快马加鞭顺风到,说到就到

    听到白袍想要教自己梵文的时候,上官海棠和那老头还真是有些惊喜。

    本想轻松而又愉快地应下之时,却见白袍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前辈?”上官海棠不由地问道。

    “他来了!”白袍抬眼瞧着南方,似乎有人踏入了这个府邸。

    “谁?”上官海棠疑惑地问道。

    “我!”

    一声,便几人的目光引了去。

    “你?”上官海棠瞧着那人,一身黑袍,不知那袍下何人?

    “我本以为那家伙已经死了,所以特意赶了过来,却不料,”玩味地笑了笑,“他倒是活的好好的!”

    一道恶意的目光看着老头,让他有些心寒。

    “是你要害我爷爷?”上官瞪了那黑袍一眼,十分愤怒地说道。

    黑袍转过头来,瞧了那俩白袍一眼。

    “一到这府里,就闻到百花谷的花香,”黑袍对着白袍婆婆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当面了?”

    “你倒是清楚的很!”白袍婆婆理了理衣袖,“贫道也是好奇的很,不知道阁下又是哪位道友?”

    话音刚落,便见白袍婆婆挥袖便是一掌打去。

    香风袭袭,眨眼之间,便打在了那黑袍的胸口,但不知为何,却落了空,定眼一瞧,黑袍已然站在了远处。

    “一来,便是用武,道友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黑袍冷笑一声。

    “这也不及道友送礼,送的这般特别!”白袍拿着鬼玉之事嘲讽地说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就他那般体质,就算没了我,也还有其他人,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先下手为强!”黑袍诡辩地说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眨眼之间,白袍便出现在了黑袍面前,又是一掌挥下。

    不知为何,黑袍觉得这次速度来得比刚才都要快些。

    “呵!”黑袍侧身避去,待等那掌风落空了以后,低头一瞧,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已然有些破烂。

    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便是一个大乘的普通一击都无法击破的衣服。

    却被这掌化去了一块。

    “渡劫?”低声嘟喃,倒是没让远处的几人听见。

    当机立断,撕下一张符来。

    “前辈,贫道一定会回来的!”

    言外之意,她能守得了一时,却守不了一世!

    白袍闻言皱了皱眉,停了下来。

    她并非对他还会去而复返而皱眉,而是,他已然认出了自己是渡劫!

    虽然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自己这一普普通通的一掌下得知的,但是百花谷的渡劫期虽不少但也不多,若是再留下去,怕是自己要在乞星面前露馅,但是她还没这个打算。

    “前辈?”上官海棠连忙跑了过去。

    “让他跑了!”白袍想了想。

    乞星和老头也随之一同来了,“跑了,跑得真快!”

    “好了,丫头,我们也该走了!”白袍对着乞星说道。

    “走?为什么要走?不是说好要教他们梵文吗?”乞星疑惑地问道。

    “不用了,”白袍对着上官海棠和那老头说道,“在我走后,你们去刚才那家拍卖行一旁的茶楼里,寻那里的说书人,让他教你们,就说是我让的!”

    话音刚落,乞星的手就被白袍拽着,离开了。

    上官海棠刚要说什么,毕竟除了梵文,还有那个随时可能会来的仇敌。

    可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人了,就只听留下这么一句话,“若是不敢快去,他就要走了!”

    上官海棠闻言,咬了咬牙,大不了学完梵文就跟自家爷爷离开这里好了,这样那个仇敌就不会来了吧!

    当务之急,还是梵文!

    于是上官海棠连忙带着自家爷爷跑出了府里,冲着茶楼而去。

    拍卖行旁茶楼之中,有一个灰袍书生。

    手持纸扇,拍响那惊堂木。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眨眼之间,那小龙女手持双剑,与那金轮法王打了起来,”书生拿扇作剑,手指剑指,犹若双剑,是左右比划,把那打斗场面描绘得活灵活现,“可那金轮法王也不是好惹的,一句阿弥陀佛说了去,便是双道金轮,游走双剑之间.......”

    说了几句,道了几声。

    啪叽一声,一道惊堂木,落下了帷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那书生一拍惊堂木,便惹得满堂鸦雀无声,忽而只听满座喝彩,鼓掌之声连绵不绝。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那听不过瘾的观众茶客顿时起哄说道。

    “各位看官,小生还有些急事,便先行一步!”拱手行礼,毫不留恋地就离开了,只是刚出茶楼,便是不由一叹,“又走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那书生掐指算了算,“往南吗?”

    这时,上官海棠随着老头也赶来了,急急忙忙地正巧瞧见了那书生。

    “叨扰了,”上官海棠问道,“不知道那说书人还在吗?”

    书生摇了摇头,“你们是来听书的吗?明日再来,听别的说书人吧!我还有事,得先走!”

    上官海棠一琢磨,“不知可是说书人当面?”

    书生点了点头,但有些不耐烦,“我有事要走,明日你早起听别的吧!”

    上官海棠与老头对视了一番,有些犹豫。

    但是上官海棠瞧着那书生要走,顿时言道,“且慢,留步!”

    “还有什么事?”书生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追妻追了三千年都还没追到已经很烦了,现在还有人要拦他,顿时想打人。

    “是这样的,一位穿着白袍的百花谷前辈,说是让您教我们梵文!”上官海棠言辞诚恳。

    那书生挑了挑眉,“当真?”

    “是真的,只不过,那位前辈倒是没留下什么信物,”上官海棠有些着急,突然想到,“不过她身边跟了一个小丫头,不知道这可不可以让前辈信服!”

    就区区一句白袍,加上一句百花谷,就像让他做劳力,还是差了点!

    但是如果这个白袍身边跟着一个丫头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耶!”书生激动的,做了做手势,“三千年了,一次都没有让我帮忙,这次竟然......竟然.....”

    书生激动的眼神,那涣散的思维,都开始想如果生儿子叫啥名字,生女儿又该叫啥名字,这些完全不搭噶的事情。

    “前辈?前辈?”上官海棠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没事,”转眼间,又成了一派高人,“梵文是吧?行,包在我身上了!”

    只是他那压不下去的嘴角,透露出他异样地兴奋与开心。

    书生不知道自己身上不仅背负着教梵文的任务,还背负着打跑坏蛋的任务。

    要是知道,或许他会更开心,也说不定!

第二十四章,平地旱雷一声起,有人渡劫

    日月斗转岁月流,落花败柳不可留。

    赶了些许的路程,见了些许的景光,也惹了些许的风尘。

    白鹤往东,雁往南,西去流沙,北来风。

    瞧,那边天上有鸟飞。

    看,那里有人摔了来!

    “啊~”一声惨叫,叫穿了整个树林。

    惹了树林的鸟纷纷扰扰。

    “别叫!”一道身影连忙下窜接了住。

    缓缓地转身,下落。

    “叫什么叫,”白袍不耐烦地说道。

    “你把我摔下来,还不让我叫,有没有天理啊!”乞星连忙揽住白袍的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白袍自知理亏,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是故意的才可怕!”故意还好,起码说明能控制,要是无意,那就表明,控制不了。

    “还叫是吧!”有些时候不带人了,手法有些生疏了。

    “你要干嘛?”乞星看着白袍那奇怪的眼神。

    “你不是说我把你摔下来吗?”白袍笑了笑,既然她都说了自己把她摔下来了,那不成真,多不好意思啊!

    白袍一说完,就松了手。

    一米多高摔下,摔得乞星的屁股刺疼刺疼的。

    “你...你,”乞星缓缓地起身,捂着屁股瞪了一眼,“好狠的心!”

    “不是你说我把你摔下来的吗?”白袍笑了笑,“这不摔在地上,咋能叫下来?”

    “你说得好有道理哦!”乞星咬牙地说道。

    “那是,”白袍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去。

    “喂,你要去哪?”乞星见自己被抛下,连忙地跟了上去。

    “慈航念斋啊!”白袍说道。

    “走着去?”乞星不可思议地惊讶道。

    “怎么,你还想飞着去啊!”白袍瞥了她一眼,“不怕我再把你摔下去?”

    乞星一听摔字,这屁股就疼了起来。

    只见她连忙摇了摇头,“怕!”

    白袍见她那拨浪鼓的模样,不由一笑,“那不就得了!既然这样,那咱就走几天!”

    “那走几天啊?”乞星试探地问道。

    “不多,也就个把月吧!”白袍抱手说道。

    “个把月?”乞星大喊。

    “怎么,不喜欢啊!嫌累啊!那我带你飞好不好!”白袍笑了笑。

    乞星看着白袍的笑容,不由地慎得慌,是摔死好,还是累死好?这是一个问题!

    “走,不就是走嘛!”走走停停得起码还能休息不是?要是摔死了,那连休息都没得了!

    “那废什么话,”白袍不屑的眼神飘向了乞星,“跟上!”

    乞星强忍欢笑地跟了上去,随着白袍朝着南行。

    虽是在赶路,但是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乞星好奇地瞧着自己以前从未瞧见的风景。

    而白袍却是不由地想到那个说书人。

    一想到自己竟然让他给自己帮忙,就有些不耐烦。

    三千年与他保持的距离,一下子就没了!

    白袍烦躁地想着,越想越烦躁,越烦躁越是忍不住地想。

    想啊想,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片乌云底下。

    而乞星也是瞧着风景,瞧着树木,以为自己走到山影下,结果也是不自觉地走到了乌云下。

    越走越暗,乞星觉得有些不对劲。

    “哇,好大的乌云?”乞星抬头一瞧。

    那连绵不绝乌云把乞星一惊。

    乞星一惊,一喊,倒是把白袍也惊着了。

    “鬼哭狼嚎什么呀!”白袍呵斥了一声,可一呵斥就觉得灰蒙蒙地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瞧,“你大爷的!好大一片劫云啊!”

    白袍瞧着那连绵不断的劫云,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走!”一声说完,便是单手抱起白袍,也顾不得会不会摔人了,赶紧地飞了起来,朝着来路飞去。

    修真界里有一条常识,那就是,渡劫神马的,得自己抗!不然不仅损人不利己而且害人也害己。

    因为劫云如果感应到第二个人存在,那么所凝聚的劫雷就会增加。

    而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劫云认为那个第二个人是来帮忙的!

    既然劫,好兄弟一起渡,那么雷,好兄弟就一起抗吧!

    所以这也是白袍为什么赶紧跑的原因,因为一旦被感应到,那就不是一个渡劫期渡劫的雷而是两个渡劫期的雷。

    这个一加一可不等于二啊!

    使劲了吃奶的力气,白袍使劲往外窜,结果怎么窜,都窜不出去。

    白袍停了下去,细细瞧去,果然,前头一片,已然都是乌云了。

    逃不掉了!

    既然逃不掉怎么办,那就往回跑!

    这也是修真界的常识。

    一旦被劫云误认为一起渡劫的人,那么就不要分开。

    因为分开,就意味着劫雷也会分开。

    但是如果觉得,这意味着各自抗各自程度的雷,那就太天真了!

    因为劫雷的程度是不会变得。

    拿数字作说明的话,就是两个基础点为五十的人,搁在一片劫云里,所迎接的劫雷是一百,就算分开地点渡劫,所迎接的劫雷是两个一百。

    所以,分开比不分开,要死的惨!

    于是乎,白袍又用吃奶的力气带着乞星,往劫运中心,不是她不愿意抛下乞星,实在是如果把乞星抛下,就相当于让她一个零点零零零...零一点基础点的渣渣,独自抗着一百点的雷,那就不是惨了!那是比惨不忍睹还要惨不忍睹的惨!

    所以白袍必须趁着劫雷还没凝聚,赶忙跑到真正渡劫的道人身边。

    只见那边中间的道人,瞧着这雷,怎么越发地强大了。

    “怎么回事?”那道人皱了皱眉头。

    此时,白袍也喊了出来,“那边那个道友!”

    乞星被抱着飞,被单手抱着,被单手搁在胳肢窝里抱着,不仅勒得慌而且想吐。

    道人闻言,连忙闻言,一瞧,便见一个黑点朝着自己而来。

    渐渐地,那个黑点很快就放大了,变成了一个人,还抱着一个小孩。

    道人皱了皱眉,简直要被气疯了,恨不得一掌拍死那个混蛋。

    “还好,还好!”白袍气喘吁吁地说道,“来得及,来得及!”

    乞星见白袍落了地,不由地挣扎了起来。

    白袍也有些松劲儿,一不小心,又让乞星摔了下去。

    这么一摔让乞星更加想吐了,只见乞星连滚带爬跑到一边,搀扶着树木,吐了起来。

    这速度,太超自己承受范围了。

    “道友是来一起送死的吗?”道人看透了白袍的修为,与自己一般,只是自己已然位于渡劫天阶而白袍却是地阶。

    “抱歉,”白袍实在有些心虚。

    说话之间,只见那劫雷开始翻滚,乌云开始聚拢。

    这雷劫,要真正开始了!

第二十五章,烟消云散曲终断,渡劫成否

    层层叠加的乌云就像一座座漆黑色的山峰从天而落,直逼下来。,

    时不时的雷电从云层之间穿梭。

    瞧着这遮日闭月的景象,狂风乱起,呼啸声不断。

    “道友,”道人瞧着那层层叠加的雷,又转过头来瞧着白袍,“贫道与道友可是有仇有怨?”

    为何如此害我!

    “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白袍悻悻地解释道,“只是贫道有些心不在焉,想岔了事情,误闯道友渡劫之地,还望海涵!”

    道人不语,瞧着那雷霆凝聚,“海涵不要紧,要紧的怕是没有命去海涵!”

    话音刚落,雷霆开始发力。

    震耳欲聋的声音发散了开来。

    恰时,一道雷霆恍然劈下,犹如觅食之中,等候的毒蛇,瞬间发力,取其性命!

    雷霆之威浩浩然,直冲而下。

    犹如大山压顶!

    只见道人挥袖,一把银剑飞窜。

    紫色的雷霆光芒之下,那银剑之光犹如黑暗之中的夜明珠,萤萤之辉与雷霆同存。

    只是不知为何,白袍觉得那剑来得眼熟。

    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见白袍从云戒之中,拿出一柄白枪。

    白袍轻挑长枪,后手一顶,冲了上去。

    见白袍如此,道人也不甘示弱,舞着剑花亦是刺了上去。

    剑乃兵之首,其威坦荡,其势破风。

    忽而又见那剑光闪烁,似乎犹如大日一般。

    “晓日剑意!”白袍不由一惊,素闻玉山宗主乾朗真人的晓日剑意,犹如初旭一般,气如破竹,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道友,还真是好眼力!”乾朗挑了挑眉,未曾想到眼前这个拖家带口的道人竟然认识自己的剑意。

    恰逢此时,雷霆与剑意轰然相撞,又见白袍的枪势紧随其后。

    三股灵力砰然相撞,那产生的巨大的灵波飞冲开来。

    把乾朗与白袍又打回了山顶之上。

    余波荡漾,逼得乾朗落了地,还在地上冲刺着。

    只见乾朗银剑一挥,剑气一划,这才止了住。

    而白袍却是被打在山顶上时,用那枪使劲往下一戳,顶了住,这才没被那余波拐跑。

    但是两人似乎忘了,忘记了这里除了两个渡劫期的大能以外,还有一个渣渣。

    只见那个渣渣刚吐完,听了动静,回头一瞧,好家伙,一阵强风袭来,打向了她,耍了个狗吃屎!

    当然就算没忘记,那两人却也顾不得,因为第二道雷霆来了。

    修真数千年,得道成渡劫,雷劫共九道,越则飞仙去,不越化灰灰。

    越过九道雷劫,便可直登仙界,若是越不过去,那就是直登冥界。

    这次雷霆比刚才来得更加猛烈,来得更加痛快。

    然而银剑虽是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但那枪似乎已然多了些裂痕。

    剑者无畏,剑心朝前。

    乾朗舞剑,化作疾风,冲了上去。

    但是白袍却是没得办法,枪既然受损,那便不可硬攻。

    白袍舞枪之间,些许的灵力外泄,朵朵灵花也随之出现,而白袍更是祭出一朵手掌大小的花,护住自身,踏风而去。

    剑气若龙,龙撞雷霆。

    花势柔和,以柔克刚。

    只见那两道人刚一化解这第二道雷霆,第三道紧随其后。

    两道人不得泄力,又是冲了上去。

    零花朵朵开,旭日霞光来。

    剑吟冲天若龙,枪风疾去似虹。

    三道完了,还有四道,四道结束了,还有五道.......

    等到第八道雷霆化作了烟,消散而去。

    乾朗的衣袍已然破碎了几片,那银剑也多了几分裂痕,至于白袍早在前几道的时候,那破烂枪头都化作了渣渣了。

    乾朗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剑,如若不然,怕是早已趴下。

    至于白袍虽是堪堪站立,但是却也有些体力不支。

    “不对,这不对劲!”白袍皱眉,喘了喘气说道,“天衍一线生机,这雷霆似乎却是十绝无生,不似渡劫雷霆,倒像是天谴!”

    乾朗想说话,却是有些喘不过气。

    “我说宗主大人,您是犯下什么滔天之罪,竟然把天谴给招来!”白袍越想越觉得这雷霆不是劫雷,是天谴。

    “我还说道友惹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把天谴招来,祸害于我!”乾朗动着嘴皮,缓缓地站了起来。

    而那银剑则是插在了地上。

    只见乾朗双手结印,大日光辉萦绕其中,血红之光顿现。

    “你疯了?”白袍见那红光不由一惊,“燃烧精血,你不要命了?”

    “我若是不这么做,待会儿就真的要命了!”只见随着手印的变化,乾朗的脸色开始苍白了起来。

    白袍想了想,忽然瞥了一眼,那倒在一旁的乞星,一咬牙,“死就死吧!”

    刚要结手印,却听乾朗噗嗤一声,转头一瞧,那乾朗却是吐血了。

    精血存于体内,不是想吐就能吐的。

    怎么就吐血了?

    “邪气?”乾朗大惊。

    “什么?”白袍闻言,细细瞧去,只见那银剑竟然破碎开来,放出了许多邪气,那邪气犹如蜜蜂一般蜂拥而去,进到了乾朗的体内,“宗主,这怎么回事?”

    乾朗捂着胸口,血液满了自己的嘴唇,大笑一声,“为师的好徒弟啊!”

    怪不得引来天谴,竟然是因为自己手中这把剑,内藏邪气!

    让劫雷误以为渡劫的是一位十恶不赦之人,这才凝聚天谴,势要替天行道!

    “你大爷的!”白袍连忙冲了过去,扶住了要倒下的乾朗,“宗主,你可别这样,你要是出事了,我一个人怎么抗啊!”

    “咳咳,”乾朗又吐了一口血,“原以为是道友连累了我,可未想到是贫道惹了死机,若不是道友,只怕前几道劫雷之下,贫道早已灰飞,又哪里来的.......”

    乾朗话还没说完,又吐了一口血。

    “那现在这可怎么办啊?”白袍有些无措了,着急了,这下,别说燃烧精血了,就是自爆都抗不下那雷霆,乞星她必死无疑啊!

    “既然是贫道惹的祸,那就贫道来解!”乾朗虽说对于求道已然痴迷,都快疯魔了,但是他一生坦荡,从未亏欠他人,如今临死,可不能坏了规矩。

    乾朗推开了白袍,扔下了自己的云戒,“这里头还有些灵宝法器,道友用这些法器做个结界。”

    “什么?”那可是天谴,结界管用吗?

    “然后,贫道以身自爆,挡去那雷霆,”乾朗的打算是用那结界挡住自己的自爆,然后要是效果再好一些,挡掉一些天谴威力,剩下的只能白袍自己抗了,“接着就只能靠道友了!”

    话音,刚落,只见乾朗缓缓起飞,似要冲上去,与雷霆肉搏。

第二十六章, 杨柳岸晓风残月,有凰来鸣

    乾朗刚离地几公分,便见一道红影窜了出去。

    耳旁还听见了些许的声音。

    清脆鸟唳。

    “那是?”乾朗皱眉瞧着那红色的大鸟自言自语道。

    雉首,燕颔,蛇颈,龟背,鱼尾。

    五色多赤,大翼遮日。

    高傲不卑首,凌然自唳鸣。

    “凤凰?”白袍惊讶言道。

    话音刚落,便见二人连忙回头瞧去,果不其然,原来趴在地上的那道身影,不见了!

    “你女儿是凤凰,那你......”乾朗好奇地问道。

    “放屁,谁说她是我女儿,我要是这么有福气,我早就飞升了,还在这里跟你晃悠什么?”白袍连忙否认。

    “说得也是!”乾朗很是赞同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袍道人,瘦不拉几,臀小腰粗的,如果这都能找个凤凰做女儿,那没道理他没有个龙子龙孙?

    说话之间,凤凰火影冲刺而去。

    带着火焰的翅膀冲上了雷霆。

    富有生机的火焰与那死气沉沉的天谴碰撞在了起来。

    一阵比刚才还要强大的气波震荡开来,把那两人都撞飞了。

    “到底怎么回事?”被撞趴下的白袍咳嗽了几声,喷出了些许的尘埃。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乾朗趴在地上,不由地又吐了些许的血。

    凤凰纯正,克邪,为神兽。

    神兽于天有善行,于己有血性。

    乞星身上的血脉本来是被封印的,但是天谴的气息唤醒了凤凰血脉。

    凤凰血脉将天谴误认为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高傲的血脉绝不容忍天道谴责凤凰!

    于是凤凰愤怒而雄起!

    而一旁的邪气则是催化剂。

    催化着正义的使者凤凰的苏醒。

    只见雷霆之火与凤凰之火相撞,撞出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撞出了硝烟千万丈,撞出乌七八黑的天空。

    “咳咳!”被烟呛到的白袍不由地咳嗽着,“真不愧是凤凰!”

    赤红色的凤凰火影渐渐地下落,缩小,变成了乞星。

    白袍抬眼一瞧,连忙甩出一条白练,拉住了那掉落的乞星,拽了回来!

    “飞雪玉练?”乾朗瞧着那白练,原来是熟人!

    白袍借住了乞星,连忙探查她的气息,“还好,还好,还活着!”

    说话之间,一道金光从层层的乌云透露了出来,打在了三人身上,尤其乾朗最多,其次是白袍,稍微差点的是乞星。

    若不是最后凰影,只怕乞星的金光连三寸之地都没有。

    “呼~”感受着金光的益处,不由地舒畅了起来,轻飘飘地飞起来了。

    忽而只听仙乐佛鼓,似若百位飞天环绕四周。

    “恭喜道友,渡劫成功!”白袍恭喜地说道,“飞升仙界!”

    “同喜,同喜!”毕竟金光也不止打在他一个人身上,“若不是两位道友,只怕飞升之事,还是难说!”

    “对了,道友,你的云戒!”白袍见乾朗即将飞升,连忙把云戒递了出来。

    “不必了,就当贫道答谢小道友的救命之恩!”乾朗笑道。

    “既然如此,那贫道厚着脸皮就收下了!”白袍收下了云戒,言道,“贫道也不送道友了!毕竟贫道还没到时候,上不去!”

    “如此,告辞!”终是压抑不住仙界的呼唤,乾朗缓缓地飞升了去,只是悬在半空之中,朝着南边的一个地方,念叨了几句,瞥了几眼,缓缓地去了。

    “没想到你不是猩猩,竟然是凤凰!”白袍勾了勾乞星的鼻子,笑了笑,离开了!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出现了刚才的地方。

    久久地瞧着那天空,待等乌云完全消退,待等晴朗天空出现,也未曾离开。

    只见他死死地攥紧拳头,盯着那天空,不曾释怀。

    ‘好自为之!’

    这是乾朗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

    白袍带着昏睡的乞星,缓缓地朝着最近的一座城池飞去。

    走进去一瞧,倒是不知为何,这城池似乎人声鼎沸得不比寻常。

    白袍挑了挑眉,背着乞星走在街上。

    遇上一个客栈,便进一座客栈。

    可是进进出出几来回,却始终得到一个答复。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客满了!”

    白袍叹了叹气,难不成自己要带着昏睡的乞星,露宿街头?

    “前辈!”

    白袍听着声音回头一瞧,倒是未曾瞧见什么人,忽而感受到自己的衣摆被人拉动,便低头一看。

    原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友寻我何事?”白袍问道。

    “前辈要住宿吗?”男孩眨了眨眼说道,“可以住我家哦!”

    “你家?”白袍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

    “对啊,”男孩见白袍在犹豫,便加了一把火说道,“这几天街上的客栈都满了!没有地方住了!”

    “行吧!”白袍叹了叹气,“怎么算价钱?”男孩想了想,“一枚灵钱一夜!”

    一颗灵珠等于一千灵石等于十万灵钱。

    白袍挑了挑眉,意外地有些便宜,既然这样,“那行吧!你带路吧!”

    男孩见到自己带到客人了,不由地开心起来,在前头带起了路。

    过了些许的街道,转了些许的弯。

    男孩九步一回头得深怕白袍跑了一样。

    “放心好了!”白袍见到男孩这样不由地笑了笑,“我不会跑了的!”

    男孩闻言,知道自己被看穿了,不由地脸红了起来,都像那个烤起来的红薯。

    出了小巷,转了个弯儿。

    “前辈,这就是我家了!”男孩指着一个屋子说道。

    白袍瞧了瞧,这屋前一棵杨柳树,树旁一侧有水井。

    倒还真是有些雅致。

    “行了,进去吧!”白袍点了点头,放下了最后一丝想要反悔的念头。

    不过推开了门,才发现自己放早了。

    院子不大,盛下了三件小屋,中间屋子比两侧来得宽,来得长。

    左侧屋子与墙合实了,不过跟右侧的墙新旧似乎不大一样,比右墙来得新一些,右侧的似乎还留了一人半的宽度,只是不知道后头是什么?

    “哥,哥,”男孩喊了几声,跑进了主屋一瞧,又跑到右侧的厨房看了看,没见人影,有些失落,不过一想到,自家来客人了,便收回了情绪。

    “前辈,这间屋子是你们的,”男孩推开了左侧的屋子,说道。

    这一推开门,便见屋子飞溅起了尘埃,那沾满了尘埃的桌椅板凳,不由让白袍挑了挑眉头。

    男孩也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多尘埃,不由脸红了起来。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这般模样?

    几天,不像,几个月?哦,男孩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一年多,没进这屋子了。

    “前辈,你等等,我这就去拿扫帚给你打扫!”话音刚落,就急匆匆地跑掉,白袍拦也拦不住。

    “你等等......”白袍见那风一般的少年不由地叹了叹气,“算了,算了!”

    白袍挥袖,动着灵力,一句除尘咒,一手灭螨符。

    一眨眼的工夫,便把这屋子弄得干干净净!

    “你是谁?”戒备的声音从白袍身后传来,“来我家做什么?”

第二十七章,欲上青天揽明月,梦显记忆

    白袍闻言,转身一瞧。

    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目清秀但却有些憔悴。

    目露警惕与戒备,不过在白袍的眼里却是无牙的鳄鱼。

    “一枚灵钱一夜!”白袍笑了笑,转身,便把乞星放在了收拾好的床榻上,自顾自地说道。

    少年见白袍没有正视自己有些皱起了眉头,“什么?”

    “我说,”白袍帮乞星敛了敛被子,“你弟弟以一灵钱一夜的价格,把这屋子租给了我!”

    说话的工夫,屋外的男孩儿正吼道,“前辈,我已经拿到扫......哥?你回来了!”

    男孩瞧了一眼自家哥哥站在了屋外连忙一激动,放下扫把冲了过去,“哥,我给你介绍,这是要在咱家住的前辈!”

    话音刚落,男孩见了屋子里一尘不染,不由一愣,“前辈,这屋子.......”

    少年可不管什么屋子不屋子的,拉着男孩便走了出去。

    白袍打理好乞星后,便走了出去,站在了台阶上,倚着柱子,瞧着兄弟俩对话的样子。

    起初,弟弟似乎还有些力量,想要反驳。后来,就只能低着头,哈着腰,就像犯了错的小熊猫。

    果然,弟弟就是弟弟,然而哥哥却活成了老父亲。

    白袍打着哈欠,瞧着这训教从一刻变成了两刻,从两刻变成了半个时辰。

    终于,这场长兄如父的戏也落了幕。

    只见少年叹了叹气,摸了摸男孩的头。

    又见男孩拥抱着自家的哥哥。

    抹了眼泪,揉了眼睛。

    这才牵着手,来到了白袍的面前。

    “怎么样了?”白袍问道,“是去还是留啊!”

    少年笑了笑,摸了摸自家的弟弟的头,“幼弟无知,惹了前辈笑话了!不过,既然前辈已经入了我们屋子,那么便是我家客人,也不需要灵钱了,前辈尽管住下,好了!”

    白袍看了看少年,瞧着那少年那不做假的眼神,不由一笑。

    “你这少年倒是机智得很!”白袍暗想,‘以退为进吗?倒是个聪慧的少年!’

    少年闻言,也笑了出来。

    “以退为进不是这么用的!”,白袍缓缓地走了下来,“毕竟就算我把你们杀了,夺了这屋子,从客变为主,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闻言男孩突然惶恐了起来,死死地抓住了少年,而少年强忍战栗,“前辈,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接住,”白袍扔了一枚灵石出来,转身回了房,“老娘可不是那些打心儿就坏了的畜生,你俩兄弟也不容易,还是收着好了!”

    少年接了住,瞧着白袍的背影,不由地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哥,我再也不带那些修士回家了!”男孩心有余悸地说道,‘果然,哥哥说得对,要是惹了什么坏人来,不要说钱没了,就连命都没了!’

    “记住就好,”少年死死地攥紧了那枚灵石,“以后不要再往家里随便地领人了,知道吗?”

    白袍突然又喊道,“喂,那边那两个!”

    白袍的突然出口,倒是把那俩兄弟吓坏了,连忙异口同声地喊道,“在,前辈有什么吩咐!”

    “你俩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喂喂地喊吧!”白袍问道。

    男孩刚要说话,却被少年拦住了。

    “我叫尧月,他叫林星!”少年笑了笑说道。

    “尧月,林星?”白袍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我们是亲兄弟,”尧月笑了笑,“只是我随我爹姓,他随我娘姓!”

    “原来是这样,”白袍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你们忙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白袍相当自来熟地做起了决定。

    “是,前辈!”尧月笑了笑。

    乞星躺在床榻上,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似乎做起了噩梦。

    迷茫之间,似乎来到了一处庭院之中。

    院子里的花开得正艳,她瞧见了庭院里出现了一男一女。

    女子华美,身着红裙若石榴,宝石晶莹若日华。一条粉色披帛垂于肘,一条红练系腰间。

    尽态极妍赛牡丹,明眸兮兮若星辰。谈笑之间似春风,举止之间画中来。

    “死鬼,你又给老娘去哪里厮混去了!”那女子揪着男子的耳朵,嘶吼着。

    “娘子,娘子,”颜如皱叶,声如蛇,似乎疼到骨子里去了,“疼,疼,松手!”

    “哼,”似乎是心疼男子,女子一下子就松手,倒还是气鼓鼓地说道,“还不快点交代,你到底去哪里了!”

    “娘子,”男子憨厚傻笑地说道,“你看!”

    只见男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盒子,“你看,喜欢吗?”

    打开了盒子,一颗硕大的红珍珠出现在了眼前。

    明媚的阳光打在了那珍珠上,鲜红的光芒照在了女子的眼中。

    “你,哪来的?”女子眼中欢喜,但是却还有些戒备,“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偷鸡摸狗的行为了,你要是哪里偷来的,就哪里还回去!”

    “不是偷来的,”男子想了想,“这是,我拿东西跟人换的!”

    “拿什么东西换的?”女子问道。

    “鳞......鳞片!”似乎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男子有些吞吞吐吐的。

    “余湫,你.......”女子想要吼,但又不知道吼什么,只能心疼地说道,“疼不疼!”

    “不疼,只要娘子喜欢,就好!”男子的脸红的就像一个红苹果一样。

    “还能换回来吗?”女子低声地说道。

    “不,不能了!”男子似乎也没想到这么个问题,有些发愣。

    “那跟谁换的?”女子想了想问道。

    “跟谁换的!?”男子咽了咽口水,想了想,“墨玉老祖?”

    “你找死啊,你跟那个老滑头换东西?”女子骂道,“我告诉你,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女子骂完就抱了住男子,嘀咕地说道,“不然,我会心疼!知道吗?要是你再敢这么做,我就吃了,省得我以后心疼!”

    男子抱着女子,哭笑不得地说道,“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不会让你有机会吃掉我的!”

    乞星看着这男女打骂嬉笑,不知为何总是觉得亲切!似乎自己就好像他们一部分一样!

    突然,眨眼之间,庭院还是那个庭院,只是女子消失了,只留下男子在那浇花。

    这下乞星倒是瞧见了那男子的正脸。

    面色清容,温文尔雅。

    一颗泪痣缀眼角,一对酒窝若至宝。

    一声轻笑恰似天云拂风,一动手足便若柳叶泛湖。

    “死鬼,死鬼,”乞星闻声,便瞧见了那之前的女子朝着男子飞奔而来。

    飞奔入了怀,就像拥抱了月亮一样。

    “怎么了,娘子!”男子开心地说道,低头一瞧,却见女子脸色苍白,“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没事,大概是太阳晒多了!”女子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别说这个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男子担忧地问道,“带了什么?”

    “就是这个!”女子从男子的怀抱里走了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木盒,打开了,“你看你的鳞片!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女子笑得好似初二初三的月牙一样。

    “我的鳞片?”男子拿起鳞片瞧了瞧,还真是自己的,不过这不是以前小时候蜕鳞的时候,蜕下的吗?“你哪里来的?”

    “我又从墨玉老祖那里,换回来了的!开不开心!”女子撒娇地说道。

    男子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忽而想起女子憔悴的脸,“阳儿,你拿什么换的?”

    “甭管是什么了!”女子眼珠子转了转,笑了笑地说道,“反正鳞片拿回来了!”

    男子一愣,“你.......唉!”

    乞星眨了眨眼,瞧着女子的模样,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尾骨似乎有些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在了那里,又被拔掉了!

    还真是怪事!

第二十八章,南柯一梦玉石枕,却是异客

    “哥,”林星一手牵着尧月,一手举着糖葫芦,“我还想去听说书!”

    “那哥哥晚上做工结束后,带你去,好不好!”尧月牵着林星的手推开了屋门,说道。

    “恩,好!”林星开心地应道。

    而此时正巧从屋子里头走出了白袍,端着水盆,耷拉着麻布,“你们回来了?”

    “恩,前辈,姐姐,还没醒吗?”林星眨了眨眼,又舔了一口糖葫芦说道。

    “没醒!”白袍叹了叹气地说道。

    “那,前辈,”林星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前辈要不要请说书先生来,说不定说书先生说着说着,姐姐就醒了呢?”

    “胡说八道!哪里有人生病不请大夫,把说书先生请来的?”尧月嗔怒地说道。

    “可是,哥哥明明说,那说书先生嘴皮子很利索,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活的说成死的,”林星不明白,“姐姐只是昏迷了,说不定说着说着就醒了呢?”

    尧月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白袍抢了话头,“说书先生?怎么你们这儿新来了一位说书先生吗?”

    林星点了点头,“这个说书先生可厉害了,讲的故事我们都没听过呢?尤其什么桃花侠大战菊花怪,说得可精彩了!”

    “既然这样,”白袍叹了叹气,“那小星啊,你去把他请来瞧瞧,我这丫头到底是被什么魑魅魍魉上了身到现在都没醒!”

    “前辈,”尧月闻言不由地尴尬一笑,“您该不会真得信了星儿的鬼话了吧!不如还是请大夫来吧!”

    “不用了,”说来也有些气,“桃花侠都能大战菊花怪了,我这丫头区区的昏迷又算得了什么?尽管把他给我请来就是了!”

    “恩,那前辈,我这就去!”林星一听到可以把说书人请来,激动得就跑了出去。

    尧月见此不由地担心,“那前辈,我也去看看!”

    白袍瞧着尧月和林星的背影,不由地暗叹一声,‘希望那个老滑头,还有点用处吧!’

    话说尧月那一米八的大长腿还是很快地就赶上了那小短腿的林星,二人就这么牵着手,和谐地来到了茶楼。

    此时那说书人也正好说着书。

    “话说,这桃花侠头戴三花聚顶翎羽花铃,手持双把银色白板红中斧,那菊花怪更是来得花里胡哨,但见他头顶紫荆宝冠,一对翎羽冲天而去,又见他手持一根铁棍,脚踏七星莲花罗兰靴,站在其前.......”

    说书人说得是群情激昂,讲得那是天花乱坠。

    把这观众讲得一愣一愣,更是叫好不听,就连尧月和林星都不由自主地进了茶楼找地坐下了。

    “可惜,那板斧过硬,打得那菊花怪头皮发麻,更是震得那铁棒犹如金玉相撞,把那铁棒打碎了去,惊得那菊花怪连连倒退,叫衰了去,更是仰天大怒,吐血三尺,临终之时,更是大吼一声,‘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说书到此,便见满堂怜惜,听了满座唏嘘。

    “可惜,这一代枭雄菊花怪,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惊堂木,“这故事讲到这儿也就告一段落,明日我再讲这桃花侠与菊花老怪的二三事!”

    众人闻言,也长嘘了口气,这故事确实讲得过瘾。

    过瘾到,那说书人都走出茶楼了,林星和尧月都没反应过来。

    “遭了,先生不见了!”尧月一瞧,那桌子后头不见了人影,立马拽着林星就跑了出去,回顾四周,瞧见了那正在走着路的说书人,连忙喊道,“先生,先生!”

    说书人闻言转了头,瞧见一大一小的男孩正朝着自己招手,不由地好奇,上前问道,“小朋友们,找叔叔什么事呀!”

    “先生,我家前辈有请?”林星嘴快地说道。

    “前辈?”说书人脑子转了转,“你家前辈是谁?为何她请我就得去?”

    林星和尧月对视了一番,好像是这个道理。

    “是这样的,”尧月想了想,“我家前辈的亲人昏迷了,想请先生去说一段!”

    “小兄弟,你怕是找错人了!”说书人摇了摇头,“昏迷之事,应当去找大夫,寻我这个说书的做什么?”

    “前辈说了,先生既然都能说出桃花侠大战菊花怪这般惊世骇俗的故事,想必一个小小丫头的昏迷,怕也是不在话下的!”尧月加工了一下白袍的话说道。

    “丫头?”说书人闻言,眼前一亮,“那酬资如何算?”

    闻言,尧月和林星面面相觑了起来,走太急似乎没问这一茬。

    忽而,那说书人瞧见什么,轻轻地从尧月的耳旁略去,倒是把尧月一惊。

    “花?”林星好奇地眨了眨眼,“哥,你怎么学那些姑娘,都戴起了花啦!”

    “胡说什么,大概是哪里飘来的花吧!”尧月心虚地嗔怒一声。

    “既然人命关天,那我也随你们走吧!”说书人小心翼翼地把花贴身放,“薪资什么的,就算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答应了总是一件好事。

    尧月和林星一头雾水地领着说书人朝着自家而去。

    过了些时候,说书人也随着尧月和林星进了他们家,入了那间屋子里。

    “你来了!”白袍叹了叹气,看着乞星的睡颜,担忧地说道。

    “恩,我来了!”说书人见到白袍,似乎眼前一亮,但又因为乞星,收敛了起来,“让我看看吧!”

    尧月和林星一瞧,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两位怕是相熟。

    只是尧月想得更多一些,既然说书人与前辈相熟,怕是也另有一番本领,那么自己和林星不方便打扰。

    于是,尧月拉着林星便出了门。

    林星不解抬头,看着尧月沉重的眼神,不由地疑惑,刚想开口,却见尧月一根食指竖立在嘴前,叫他噤声。

    林星虽然不知道什么,但是还是很听话随着自家哥哥走了。

    “丫头,她这是怎么了?”说书人看了看,察觉到乞星的神魂很稳,身体无碍,甚至比以前都要强壮,怎么就是没醒呢?

    “我要是知道,她是怎么了,我还会把你叫来?”白袍哼了一句。

    “也......也是哦!”说书人悻悻地说道。

    说话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不要~”

    乞星猛然起身,大喊一声,又摔了下去。

    昏了过去。

    这下子,白袍欢喜,说书人倒是有些愁眉苦脸了。

    因为明眼人一瞧,这是要苏醒的节奏!

    “你还在这儿干嘛?”白袍瞥了一眼,似乎才发现说书人,“星儿都要醒了,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刚来!”说书人有些委屈。

    白袍不语,就是盯着说书人,看得他有些发毛。

    “我走,我走还不成吗?”果然,这还没卸磨,就已经开始杀驴了!

第二十九章,葡萄美酒夜光杯,离奇之梦

    赤红色的太空悬挂着血红的暮日。

    层层的云就像一座巨山,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

    一处军营里。

    乞星恍如无人一般,站在了一旁。

    瞧着一对男女。

    “你真的要去吗?”女子苦苦哀求,悲戚的泪水就像月亮上的珍珠一样。

    “阳儿,”男子摸着女子的头,轻轻一笑,似安慰,似坦然,“魔族入侵,各族迎战,更何况你我乃神族,岂有退缩之理!放心,我会回来!”

    “可是为什么是你!”阳痛心疾首地哭泣道,“摩嵶谷瘴气环绕,你是水族,去那里伏击,会十死无生!”

    “阳儿,摩嵶谷地处要塞,”男子安慰地解释说道,“更何况我们要伏击的是巫彭魔君,陛下担心,其他族群会失误,所以才考虑神族,更何况我们嬴鱼一族净水神通可以把沼泽瘴气驱散,所以陛下才.......”

    “放屁,他就是嫉妒你!”阳抱着男子说道,“龙族也善呼风唤雨,怎么不让他们龙族去,偏偏是你......我不同意!”

    “阳儿,乖!”男子抚摸着阳的头发,安慰着说道,“不就是瘴气吗?只要带上净水珠,就没多大问题了!”

    “谁说的!”阳怒视着说道,“净水珠只能净化六个时辰,如果六个时辰之内巫彭没有进入摩嵶谷,你们就必须等到他进谷才能引水净化,否则打草惊蛇!这还不是大问题!”

    “放心,陛下答应我,一定会在六个时辰之内,把巫彭赶到摩嵶谷的!”男子宽心地说道。

    “总之我就是不同意,不同意,”阳大喊大叫地说道,“我告诉你,嬴湫,我不许你去摩嵶谷,那个混蛋要去伏击,就他自己.......”

    话还没说完,就见嬴湫缓缓地吐出一口灵气,把阳迷晕了。

    嬴湫横抱着阳,缓缓地走进营帐之中,把她放了下来。

    掩了掩被子,轻轻弯下了腰,淡红色的嘴唇轻轻地点了点阳的额头,似蜻蜓点水,似风成涟漪。

    “阳儿,我会回来的!等我!”嬴湫笑了笑,起身撩起了布帘。

    却又回头一眼,似若万年!

    乞星瞧着那布帘放下,这营帐便碎成了星辰。

    转眼之间,自己出现在了一处树林之中。

    暗黑色的天空,乌漆漆的云。

    沼泽弥漫,瘴气丛生。

    青绿色的薄雾就像千万条毒蛇,穿梭在树木之间。

    树林暗处,隐秘之地。

    “将军!”担忧的声音沙哑地响起,“现在都已经六个半时辰了!我们的净水珠都失效了!”

    丛生的瘴气把在场的嬴鱼族的人弄得有些狼狈。

    嘴唇干裂,眉目有些涣散,甚至说话都有些不得劲。

    “闭嘴!”一旁的人呵斥地说道,“三个时辰之前,将军的净水珠就已经失效了都熬了三个半时辰了,都没说话,区区半个时辰,就把你难住了.......”

    先头的人刚要反驳,却见嬴湫连忙打了打手势。

    “来了!”嬴湫眼前一亮,“就是现在,引水!”

    嬴鱼一族,控水能手,可以引天地之水。

    于是,听嬴湫发号施令,众将士连忙引动神通。

    只见四面八方之水,犹如水龙一般汇聚而来,冲撞在这片树林里。

    “杀!”得了水眷,犹如天助。

    一声令下,刀枪俱现,冲了下去。

    那刚被追赶的魔兵见此,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血性。

    尤其巫彭。

    “神族?”巫彭挥舞大刀,魔风阵阵,“安敢辱我,至此!”

    拼了命,撒了欢。

    刀如雷霆,一个狂字都道不尽!

    似乎是不要命了,那巫彭打法,不是避己要害,攻敌命脉,而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那嬴湫本就熬了三个多时辰的瘴气,用加上巫彭不要命。

    便打得力不从心!

    可谓心有余,而力不足!

    待其被巫彭打得节节败退,再回首,便见自己的族人与那魔兵一般,死伤殆尽,可谓两败俱伤!

    细瞧那些魔兵,甚至都开始撕咬族人的尸身,嬴湫顿时大怒。

    “魔孽,安敢欺我!”嬴湫执枪冲了上去。

    那把银枪似长龙,冲入长江,不可挡。

    龙尾一摆千层浪,龙头一刺百丈深。

    把刀拦,把风断,把那魔头气焰削了几丈。

    一枪穿刺,一枪挡,一枪回马刺胸上,一枪挑刀甩肩膀。

    且看枪尖划血痕,枪影唰唰看不尽。

    逼得那巫彭衣物划去,裸着了上身,又多了几条血淋淋的疤痕!

    “好,”巫彭的眼睛仿佛犹如血月与大日一般,鲜红,“再来!”

    巫彭之刀如狂暴之风,更是夹杂闪电之威。

    气猛若初旭,力威若雷。

    那刀砍了风,却把风霜裂。

    一道刀气窜了去。

    只见嬴湫穿刺银枪,卷了那天地之水,冲了过去。

    刀枪相撞,似若天地相遇,更似日月相砰。

    余波震荡,眨眼之间,那些个小兵,全都死绝了,只剩下巫彭与嬴湫。

    带来的嬴鱼士兵如今只剩下,嬴湫了。

    那神通引来的水,也随之消散,只剩下一团了。

    余波散去,尘烟溃散,那水也被震散了。

    嬴湫单膝跪了地,靠着那把银枪死死地撑着。

    “咳咳,”巫彭吐了口血,大笑,“你没力气了吧!”

    的确,嬴湫被瘴气侵蚀了三个时辰,如今引来净化瘴气的水,也被震散。

    他已经筋疲力竭,强弩之末了。

    乞星就这么看着巫彭缓缓地朝着嬴湫走去,那奸笑的表情就像喝了酒的流氓。

    “神族,也不过如此!”巫彭用左手拽起了嬴湫,而右手则是一刀捅了进去。

    “谁说的,”嬴湫狡猾地笑着,血液涂满了他的牙齿,他的眼神之光比日月还要闪烁,他说道,“犯我天地,屠我族人者,至死...方休!”

    巫彭震惊了,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气朝着嬴湫体内汇聚,暗骂一声,‘不好,他要自爆!’

    “想走?晚了!”嬴湫笑了笑。

    只见他右手送了枪,抓住了巫彭的肩膀,左手握住巫彭握刀的手。

    这么一用力,那原先只是吞了刀尖的身体,一直吞没到刀柄。

    死死的拥抱,当真拥抱至死!

    闪亮的蓝光吞没了巫彭,也吞没了嬴湫。

    一道新的余波产生了。

    震开了树木,却震不开那泪流满面,趴在地上的乞星。

    只见她大喊一声,“不要~”

    话音,刚落便晕了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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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命朝天介绍:
#惊,九马街小乞丐竟然偷盗大能钱袋,被当场抓获#
#重大新闻,太华宗万年单身佬青玄子终于要收徒了#
#扒一扒,那位弟子的废灵根#
#夭寿啦,玉山宗的雷劈死人啦——人没死,只是半死不活#
#惊,青玄子再一次下山啦#
#剑修师傅竟然教出了一位音修#
......凰命朝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凰命朝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凰命朝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