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柳叶双飞随风去,离别依依
“真人,”婉儿笑着对青玄子说道,“可否留我和乞妹子单独待会儿!”
“好!”青玄子无声一叹,便离开了!
“姐姐,”乞星拉着婉儿的袖子,笑道。
“你......”婉儿摸了摸这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妹妹的小脑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外头走走!”
“好啊,”乞星点了点头,“那就去上次那里,要不要,我觉得那里的风景很好看哩!”
“好!”婉儿点了点头,拉着乞星也离开了这个屋子。
出了这屋,便瞧见一片狼藉。
碎落的山石叠在一起,似狼牙,似虎爪。
清风吹来,没了以前的那股压抑。
“人怎么变少了?”乞星好奇地问道。
“那些男矿工都离开了,只留下我们这些穿着这衣服的女人留在这里帮帮忙什么的!”婉儿转过头,对着乞星说道。
“哦!”乞星点了点头。
乞星并不在意这些,她只知道,好久没有牵过别人的手了!于是,她把手荡的很高,很高。
婉儿瞧着乞星这副模样,顿时笑了起来。
她很羡慕乞星,这样的天真,这样的可爱,她拉着乞星的手,走呀,走呀,走在了青草小道上。
风儿轻轻地吹,小草轻轻地摇。
“你知道吗?”婉儿对着天空说道,“那天我听到有人为我站出来的时候,还在想,这是哪个傻瓜,跑出来尽做些傻事!果然,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还真是个小傻瓜!”
“我才不傻呢!”乞星终于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撒了撒娇,嘟起了嘴巴。
“不傻?”婉儿摇了摇头,“不傻,你怎么敢拿着那些炸药包,把这矿山一座又一座的炸掉!”
婉儿暗自想着,要不是有真人帮忙?乞星你又怎么可能避开那些个吃人不眨眼的守卫,去到那个炸药房了,拿炸药,又怎么可能安全成功地把那些矿山炸掉!
要是乞星知道婉儿这般的话,怕是要炸毛了,因为最后她还是落在了那个王八蛋手里,炸点被炸了,作点心吃。
“所以,小傻瓜,”婉儿笑了笑,“答应姐姐一件事,好吗?”
“姐姐你说,”乞星义薄云天,气盖世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姐姐把这件事做好的!”
“那就好!”婉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
手掌大小的玉佩。
上刻青龙环日月,流云似海起山峦。
那玉佩玲珑剔透,闪翠辉,尤其那头上的阳光照在玉佩时,多了几分流光溢彩之美,多了几分翠竹青叶之感。
婉儿恋恋不舍地交给了乞星。
“好凉!”乞星一摸到这玉佩便觉得通体清爽,一丝凉意从指腹间传到了全身。
“这是千年雪玉做成的玉佩,当然凉了!”婉儿会心地笑了笑,似乎觉得有丝甜蜜。
“姐姐尽瞎扯!”乞星捧着这玉佩,“要是千年的雪玉,那还不得把我冻坏了!”
“那是因为啊......”婉儿轻轻地摸了摸这玉佩。
“因为什么?”乞星好奇地眨了眨眼。
“因为啊......”婉儿收了回手,“不告诉你!”
“姐姐,坏!”乞星恶意地卖着萌。
“你以后也是要做神仙的人了,少学这些东西,”婉儿听着声音,不由地冷颤,这比这块千年雪玉都要凉,都要冷,“等你成了神仙,你就知道为什么这块雪玉没有把你冻坏了!”
“切,”乞星皱着眉头,这跟婆婆之前告诉她,等她长大后就知道啥叫寡妇是一个意思。都是蔫坏蔫坏的,不管姐姐,还是婆婆,都是坏银。
“好了,”婉儿低下了头,对着乞星慎重地说道,“答应姐姐,替姐姐保管好这块雪玉,不要把她丢了,这可是姐姐很重要,很重要,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那我什么时候还给姐姐?”乞星有些疑惑,既然比命还重要为什么要交给别人保管?不过既然自己答应了,那这块玉佩就是自己的命了!
“不用还我,”婉儿起身抬头,看着那天上的云,似乎透过那湛蓝色的天空看着什么,回忆着什么,轻笑地说道,“日后,等你遇到一个身穿白衣,拿着一把白玉扇子,最喜欢说道‘知否,知否’的男子,就把这个交给他好了!”
“好,”乞星点了点头,把玉佩放到自己的怀里,贴着身子放。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婉儿见乞星这么谨慎,便放心了。
乞星拉着婉儿的手,开开心心地走了下去。
婉儿低头,瞧着乞星牵着自己的手,就像牵着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不由地红了眼。
‘真希望可以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我的妹妹!’
“回来了啊?”青玄子见乞星和婉儿走了下来,说道。
“恩,”婉儿一手拉起青玄子的手,一手把乞星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以后就拜托你了,真人!”
虽说一两日,但却是这五年来,她得到的唯一真情。
“恩,”青玄子闻言不由地叹了叹气,轻轻一握,便把自己的徒弟握了住,“那你......”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婉儿笑道。
“姐姐,你要去哪儿啊?”乞星好奇地问道。
“我啊,要去找乞星的婆婆去,我想要知道,她怎么把乞星教得这么可爱的!”婉儿早就从青玄子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乞星的事情。
“可是,我婆婆她........”乞星的脸被婉儿捏了捏,有些通红。
“对了,”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着乞星说道,“以后,你要是遇见他,就跟他说,那个叫上官的姑娘辜负了他,改嫁了!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好吗?”
乞星刚想问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瞧见婉儿走到了一个女人旁边。
“对了,一直忘了跟你说一句,”婉儿转过头,对着那个女人笑了笑,“对不起,害你被那个女魔头折磨!”
“没事!”女人释怀地笑了笑,牵起了婉儿的手,“上次把你和那个小鬼揍成那样,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你也知道啊,”婉儿嗔怒了一声,“这个伤口到现在都还有些疼呢!”
“是吗?那我瞧瞧,”多了几分生气的女人不似那日的狠毒,“哎呦,这么好看的手,倒是让我弄成这样,罪过,罪过了.......”
“没事.......”婉儿和那女人一边说,一边走,就像逛街的两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聊着八卦。
“姐姐,那里有火!”乞星松开了青玄子的手,把手靠着嘴巴,吼道,“别走了!”
“诶,她好像在喊你诶!”那女人提醒着说道。
“别管她,怪烦人的!”婉儿笑着,笑着,眼里冒着泪。
“诶?可别这样,一个人走可害怕了,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那女人玩笑地抓住了婉儿的手不放,“我可不会松手的,你可别嫌我烦!”
“真巧,一个人走,我也有些怕呢......”
说着,说着,那汹涌的大火犹如一匹凶兽把婉儿和那个女人吞没了去。
渐行渐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乞星的眼前。
她突然吼道,“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姐姐!”
泪水就像洪水一样一泻千里,朦胧之间,似乎又瞧见那天,那位美丽的小姐姐对她的笑容,那是一个叫做婉儿的小姐姐。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她去那火里吗?”青玄子问道。
“不问,”乞星擦干了眼泪,转过头来,离开了,“反正,她走的时候,可开心了!”
“你要去哪?”青玄子问道。
“我饿了,我要吃饭!”乞星使劲地擦着眼泪,暗自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男人的,一定会的!
乞星又不傻,所有矿工里只有被诅咒的女工留下来,所有的女工也都往那火坑里跳了,开开心心地,好像诅咒消失了一样。
第一章,大风起兮云飞扬,飞呀飞呀
轻舟浮去千万里,白云流转作看客。
只见白云之上漂浮着一座飞舟。
舟上栏杆雕刻着青竹叶,柳飞花。
红木阑干休独倚,金丝楠木着沉香。
桅杆高高耸入云,似要把天戳个洞。
清风吹响,玉帘声,船上两层,零丁响。
破风而去,略窗去,船下两层,看风情。
上二层的某个房间里,一缕幽香缓缓地升起。
“婆婆,婆婆,我又来给你上香了!!”乞星跪坐在那牌位面前,“师父说,这香是那香铺里最好的香,虽然我闻起来差不多,但是师父说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婆婆,我就要去当神仙了,”乞星又把腿盘了起来,“以后,我就可以找到你的来世,保护你了,教你打坏人了!”
臆想着自己是如何如何地威震八方,拳打脚踢的,乞星不由地痴笑了起来,又趴在了地上,翘着腿,摆着腿,还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婆婆,师父说,修真界是个很美的地方,”乞星回想起,前些时候见到的场景,不由地皱了皱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在一个沙漠的后头。”
“师父说,沙漠是为了防止凡间的那些没有灵力的人跑到修真界里,受着无妄之灾,”乞星又翻了个身子,躺在了地上,“可是我问过师父,修真界里,难道就没有凡人吗?师父却说有的,只不过那些人都是以前那修真的修士传下来的血脉,也不好赶着他们走!”
“婆婆,你说,血脉真的那么重要吗?”乞星想到,同样都是凡人,那些凡人却可以凭借着血脉留在修真界,而其他凡人却只能被那一望无际的沙漠所挡住!就好像自己一样,以前因为自己是乞丐,那些有钱人,那些商贩都瞧不起自己,现在就算拜在师父门下,也是这样。
“婆婆,我跟你说哦,我现在都是叔叔辈的人了!”乞星起身,看着牌位,“那些年纪比我大的都得喊我师叔呢!可真好玩!”
“可是我知道,他们表面笑嘻嘻地叫我师叔,可背地里却是瞧不起自己。”乞星嘟着嘴巴,“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也不看看自己,他们的那些眼神,可那些街上的人一样,都瞧不起我,看不起我,甚至还讨厌我!”
乞星发着牢骚,吐槽地说着。
渐渐地,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屋外敲起了门,“星儿,时间不早了,你该做功课了!”
“知道了,师父!”乞星连忙盘腿,对着屋外喊道,“马上就来!”
乞星见窗外的人影离开,消失了,便泄了气地躺在地上,“又要下去了!真烦!”
话是这么说,但是乞星还是起身了,对着那牌位说道,“婆婆,我走啦!”
轻轻地关上门,朝着楼下走去。
船上夹板上,正汇聚着几十人盘腿坐在那里,冥思打坐。
乞星抿了抿嘴,泄了泄气,二十多天了,她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坐了她的蒲团上,闭上了眼睛,两脚放在了大腿之上。
闭上了眼,调整呼吸。
一呼一吸,放空思想,放飞自我。
于黑暗之中行走,寻心上的那片光明。
上升清气,下沉浊气。清气萦绕,浊气排出。
动作很完美,效果也不错。
引导清气环绕周身,一周身便是一周天,两周天,三十六周天时,排尽清气中污秽,再汇聚丹田之中。
慢慢地,汇聚成面,汇聚成团,汇聚成河,汇聚成湖,只差一步,便可凝聚丹田里的气海。
可惜,就在清气源源不断地填充的时候,忽然周身动荡,清气消散了!
功亏一篑。
乞星愣是不泄气,再来,她就不信了!
一圈一周天,三十六圈,三十六周天,汇聚丹田,凝聚成......
又断了!
坚持不懈,努力又努力。
只可惜,不成功。
渐渐地,又是精疲力尽了,还是没有入门。
“恩?”一旁的弟子忽然睁开了眼缝,抬眼一瞧,又瞧见那个小师叔歪歪扭扭地倒来倒去。
断断续续的呼噜声,也缓慢地延长,缓慢地传开。
“你瞧,她又睡着了!”一旁的弟子见旁边的那个人也从冥想里挣脱,便拉着他窃窃私语起来。
“这都不知道,第几次了,打个坐都能睡觉,就这态度,也配被师叔祖收了徒弟?”赤裸裸的嫉妒,引来了一旁人的应和赞同。
窃窃私语,多了的话,也成了光明正大。
盘坐在最前头的青玄子,缓缓地睁眼,瞧了那些弟子一眼。
便见那些弟子立马噤声了起来,再次打坐了起来。
青玄子摇了摇头,见着乞星,垂着脑袋,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由地叹了气,起身,朝着乞星走去,抱了起来,送回了房。
几千年的老家伙了,也都是过来人,青玄子又怎么看不出来,乞星并非懒惰呢?一遍又一遍运转周身,见那浊气都排开了不少,怎么就不行呢?青玄子不知道,或许只是他这徒弟愚钝了而已。既然如此,那便多试几次,一次不行,便是十次,十次不行便是百次,千次,总有一天丹田的气海会出现的!
青玄子抱着乞星来到了她的房间里,只见那无风自起的门就这么打开了。
走进一瞧,便闻见了一旁的香,瞧见了那牌位,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是重孝心。
那袅袅升起的香烟从屋里的窗,飘了出去,掠过千山,万水,也不知道飘了多久,直到那处花谷。
谷口飘香,是花香。
月季牡丹芙蓉昙,迎春桔梗百合茶。
各色的花,各种的香,从谷中飘散到谷口,逸散而去。
浓郁的花香迷了蜜蜂的眼,乱了蝴蝶的心。
花丛里,时有几位姑娘。
“瞧,也不知道哪里的檀香,又飘来了!”习惯了花香的姑娘突然闻到这些檀香,总是不适应,甚至还有些厌恶。
“这都几天了!把我们百花谷,当成金刚寺吗?”一姑娘甚是愤慨地说道。
“就是,就是!”有人应和地说道。
“算了,算了,”年长的姑娘叹了叹气,“最近太师叔祖出关了,还是采蜜要紧!”
“好了,师姐说的对,我们还是早些干活吧!我可听说了,太师叔祖的脾气可不好,怪得很!”
“是吗?”
八卦的气氛开始弥漫了起来,萦绕在四周。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还是喜欢八卦。
第二章,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
清光一片,从窗纸上,透露出来。
轻轻推门声,乞星从里头走了出来,迎面走来了一位弟子。
飞鱼白服,缀金丝。墨发流泻,束玉簪。
文雅至极。
“小师叔!”毕恭毕敬,不带一丝错误。
“明笏师侄!”乞星点了点头,便迈着小碎步地跑了开来。
明笏,太华宗掌门灵柩的大弟子,也是太华宗明字辈的大师兄。
乞星在明笏的目光下,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有些怪异?
或许是她还没有适应被自己大的人叫叔叔吧!
又或许是因为明笏的样貌也算一顶一的好,在帅哥的目光里,女孩总是容易害羞!
“师叔好!”这是明笏的师弟,明銮,“师叔今天又没有凝聚气海吗?”
暗似关心,实则嘲讽。
平白无故地多出这么一个师叔,还是太华宗最令人敬佩的太上长老,青玄子的徒弟,总是令人嫉妒的!她若聪慧也就怕了,偏偏是个愚钝的?
明銮他不服。
“是啊,是啊,”乞星眼上笑嘻嘻地,心里却是骂人的。
“那师叔可要努力啊,想当初太师叔祖不过一天,便把那气海凝聚了出来,您身为他的弟子,总不能辱没他的名声吧!”明銮笑了笑。
“尽力,尽力,”乞星简直就要上去动手,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自己不配呗!
又不是自己求着拜师的,是他要我拜师的!有种别阴阳怪气地在我面前啊,冲着他喊啊。
乞星委屈巴巴地离开了。
一想到这些天受到讽刺讥讽,乞星的手就重了几分,敲在门上的力度也有些大了。
“师父,我来了!”没学过字的乞星不得已得先学会字。
所以每次睡过早课后,就得来,学字。
“进来吧!”青玄子感受到了那敲门声的无奈与委屈,叹了叹气,言道。
“师父!”乞星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瞧着青玄子正坐在躺椅上,看着书,便弯了弯腰。
“来了!”青玄子倒没有起身,继续躺在那里,“去那架子上,再拿一本书吧!”
“是!”乞星转身,抽出了本道经。
开始按照那上面的字开始一个一个地读了起来。
“停,那个字念‘尊’,”青玄子翻了一页书,指正地说道。
乞星便重新读了起来,继续地从头开始读,又过了几段。
“那字念‘马’!”青玄子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指正地说道。
于是,乞星又从头开始读,继续读下去。
这就是乞星认字的方式,读书架上的书,读错一个字,便要重新读。
当然起初七天里,还是青玄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教了四千多字,再后来便按照了这个方式,由乞星抽书,由青玄子听。
青玄子不得不承认,乞星的对字的理解力很强,七天能教懂一千字便是聪慧,他倒是教会了一个神童。
“又错了,那字念‘咒’,”青玄子摇了摇头说道。
“是!”乞星不得不又翻了几页翻回去,继续地从头开始读。
自上船之日,二十多天,她读了千本道经,而且读的时候,还对语速有要求,不得太快,没效果,不得太慢,时间不够。
千本道经就这样塞进了乞星的脑袋里。
挥之不去。
渐渐地晌午到了,乞星的肚子响了起来。
乞星只得忍着,忍道这本道经完全的读完。
一个时辰之后,乞星才得以从怀中掏出一瓶瓷瓶,打开了塞子,倒出了几粒药丸,辟谷丸,一粒能撑一整天。
这也是乞星能够读会千本道经的利器。
淸云飘去千万里,风来山丛拂松芷。
“太师叔祖,我们到了!”明笏敲了敲门说道。
“恩,知道了!”青玄子合上了书,对着乞星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走吧!”
“是!”乞星合上了道经,把道经放在了书架上。
那本道经就这么被乞星倒放在了书架上,孤苦无依。
乞星站在夹板上,激动地朝外看去。
四面群山,仙气缭绕。
忽有仙鹤唳声,忽有白虎轻吼。
宫殿阁楼在山中忽隐忽现,那弯弯曲曲的山路更是忽断忽连。
“我们下去吧!”青玄子对着明笏吩咐地说道。
“是!”明笏侧身吼道,“落舟!”
只见飞舟的船帆缓缓地收拢,船舷旁的船桨也停了摆动,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
“我们走吧!”青玄子牵着乞星的手,缓缓地从船板上走了下来。
乞星低头一瞧,白玉石板,
连绵不断的白玉石板仿佛就是一整块直接落在了山地之上,丝毫不见缝隙。
“这里就是太华宗吗?”乞星抬眼瞧着那山门上的字。
笔走龙蛇,气若雷霆。
上书,太华宗。
“我们走吧!”青玄子牵着乞星的手说道,“记住,宗门之中,唯有山门这段路不得御剑飞行,亦不得使用飞行符箓,或是法器,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走完这段九千九百九十九台阶方是可以!”
乞星闻言,抬头瞧着青玄子那副庄重的模样,不由地暗想,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走完了,连半条命都没有了!
“走吧!”这句不仅是对着乞星说的,也是对着后头弟子说的。
乞星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面前这条台阶,仿佛不是条台阶,而是一条毒蛇,一条朝着她笑的毒蛇。
一步,一个脚印。
就这么踏上了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
不到半天,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便走完了!
乞星的腿很酸,很酸,酸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实心铁棍搬上来的。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乞星哭唧唧地,忽然,感受到一股灵力从手中传来,从她的筋脉缓缓地流淌到自己的双腿之上,犹如干旱的沙漠上的旅客遇上了甘泉一样。
舒畅,痛快。
乞星难以相信,抬了抬腿,真的!腿不痛了,腰不酸了,忽然想吃饭了!
不过刚舒缓情绪的乞星突然瞧见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地震惊了。
一座悬空的铁索桥,出现在了乞星面前。
一千米长的石板搭在了两座山峰之上,石板两侧勾勒着铁索。
冷风一吹,铁索便摇晃了起来。
看到这里,乞星再一次的咽了咽口水,她握紧了青玄子的手。
青玄子被乞星这么一握,不由地低头,瞧着那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地暗笑。
“走!”
乞星呆愣地同手同脚地拉着青玄子的手。
听着身后那些讥笑,不由地暗骂。
不过一刻,便走完了。
出了这桥,便是一座白玉广场,广场后头伫立着一座宫殿,广场左右向外延伸出了一个半弧形的台子。
八根白玉柱竖立在广场中。
“太师叔祖,”明笏走了出来对着青玄子言道,“弟子还需要向师父回禀,便先行告退!”
“你去吧!顺道告诉掌门师侄,就说我稍后便来寻他!”青玄子点了点头。
“是!”明笏说完,便朝着一旁的平台祭起飞剑,御剑而去。
“弟子也先行告退!”见明笏离去,明銮他们也随之朝着青玄子告辞。
“你们也去吧!”青玄子点了点头。
乞星见明笏,明銮都离开,便抬头问道,“那我们呢?”
“回家!’青玄子牵着乞星地手走到远处的平台,祭起飞剑,”抱紧我!“
乞星低头瞧了那把悬空的剑,抬头瞧着自家师父,咬一咬牙,跳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抱稳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飞剑犹如一道光一样,窜了出去。
冷风簌簌不及快,青树山崖似残影。
飞雀一面化仙鹤,白烟袅袅绕仙境。
第三章,乌鸦啼啼惹人烦,叫个啥子
太华宗修行分三峰双阁独谷,一是凌云峰掌太华宗剑法之修行,二是太上峰,乃现任掌门灵柩所掌的山峰,这一脉纯为法修。三是轻云峰,乃符修之山峰。双阁则是丹阁与器阁,分别为丹修与器修,那独谷则为阵谷,乃阵修之山谷。
当然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其他的辅助宗门的部门,如执法堂,冰牢,授课堂,外门弟子的青云院等等。
这时,凌云峰上,乞星走出了屋门,不由地叹了叹气,这里实在是太奢华了。
乞星回头瞧去,她第一次瞧见用这么玲珑剔透的白石制成的房屋,也第一次见到这么广阔的山。
乞星回顾四周,便瞧见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院子,抬头瞧去,有一排台阶穿过那些树木到了一处山崖。
乞星也瞧过,那山崖有一面山壁,山壁之上纵横着七七八八的线条。
青玄子临走的时候也曾对她说过,莫要去那山崖,有生死之难。
乞星很听话,也很惜命地没有去。
只是有些无聊,便走出了屋子,靠着涯边的白石栏杆上,瞧着风景,等着青玄子回来。
清风掠起乞星的发丝,眺望而去,青山绿水之间,云雾之中,似有山台水榭,亭园楼阁,更有来来往往御剑飞行的神仙。
这时,一道声音从乞星耳边传来。
“你就是师叔祖带来的那个小丫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乞星从那语气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满满的恶意。
“你是?”乞星疑惑地问道。
“我是谁?”那大小姐言辞不善地说道,“你管的着吗?我告诉你,我爹可是掌门!识相的赶紧从太华宗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野丫头可以来的!”
乞星瞥了瞥,一眼,“师叔!”
“什么?”那大小姐疑惑地问道。
“我说你得叫我师叔,”乞星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叔?”大小姐气笑了,“你上了宗谱了吗?你有拿到宗门令牌了吗?有内门弟子的宫铃吗?”
劈头盖脸便是三连问,倒是让乞星笑了。
“这重要吗?”乞星问道。
“什么?”那大小姐似乎没想到这个回答,有些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重要吗?”乞星看着眼前的大小姐,虽说个子比她矮了一头,但是乞星觉得自己的气势却比她强得多,“是他要认我做弟子,并非宗门要认我做弟子!就算不上宗谱又如何?就算没拿到宗门令牌又如何?就算我不是内门弟子,那又如何?只要他认下了,那我便是他的弟子,若是他不认,哪怕我带宫铃,拿令牌,写上了宗谱,我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弟子!”
“你做梦!”那大小姐怒了,凭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这个丫头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不服,“我爹一定会阻止他的,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重要,还是太华宗,这个养他教他几千年的师门,太华宗!”
“随便你!”乞星并不是很想做神仙,要不是婆婆和婉儿姐姐,她才不去做什么劳什子的神仙呢!
“你,”大小姐气昏,指着乞星,“你等着......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我等着呢!”乞星最讨厌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没其他,就是嫉妒,嫉妒她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身来便是优渥的生活,不像自己,随着婆婆四处辛劳。
乞星朝着那大小姐,哼了一声,走到屋子里,啪地便关上了门,拿起了书架上的道经,看了起来。
话虽如此,但乞星还是有些忐忑,也有些心不在焉,连书拿倒了都不知道。
那大小姐见自己吃了闭门羹,不由地咬牙,轻哼了一声离开了。
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当然是要哭着喊着去找爹爹了!
‘为什么一个野丫头都能成为师叔租的徒弟,我就不行,我哪点比不上她!’
“师妹,”明銮正好从太上峰的议事殿那边走了出来,便碰见了那位大小姐。
只见她又哭又抹泪地无视了明銮,直接跑了开来。
不一会儿便没人影了。
“师妹,师妹,”明銮见她不理自己,便又喊了几声。
担忧的明銮便跟了上去,刚走到离那最后一个台阶还有三四个的时候,便瞧见了小师妹冲着明笏跑了过去。
“师兄!”梨花带雨哭啼啼,似若乌啼霜满衣。
“晴儿,”明笏温柔地抱住了明晴,细声细语地说道,“告诉师兄,是谁把我们乖巧可人的晴儿,惹哭了。”
“乖,别哭了,师兄帮你报仇去!”明笏温柔地伸出手来,抹去了那眼角的泪水,说道,“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师兄,”明晴抹了抹自己的泪水,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妒忌别人的事,而且还是个十一二岁的丫头,会被笑的,“爹呢?我要找爹!”
明銮瞧着明晴跟明笏这般亲昵,不由地一捏,倒是把旁边的树叶,捏得稀碎。
‘明笏,明笏,又是明笏,我明銮哪点比不上,倒让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却视我如草芥一般!’明銮恨得转身就走,甩下了那稀碎的树叶。
“晴儿乖,”明笏安抚地说道,“师父正跟师叔祖商量事情呢?你就别去打扰了好不好!”
“啊?”明晴一听,青玄子也在里头不由地嘟起嘴巴,闷闷不乐,‘这下好了,师叔祖肯定是要把那个野丫头记在名下了!’
明笏瞧着明晴这般,不由地从自己的云戒里拿出了一些糕点。
“晴儿,师叔祖他们很快就会谈完事情的,”明笏打开了那纸包,捻起了一块桂花糕,“不如先尝尝,师兄从凡间那里给你带来的桂花糕!”
明晴一听到,青玄子他们很快就会谈完出来,顿时就更加不开心了。
什么桂花糕的,算个屁啊!
不过......
“师兄喂我!”明晴张开了嘴,朝着灵笏说道。
明笏一听,不由地宠溺地笑了笑,“跟小孩子一样!”
纤细的手指就这样拈着桂花糕,喂进了明晴嘴里,不由地欢喜。
“甜吗?”明笏问道。
“甜!”明晴眯着眼睛,享受地说道。
就是不知道,她享受的是这待遇还是那甜甜的桂花糕。
“甜,就好!”明笏笑眯了眼睛,就像狐狸眼一般,迷人。
若是明銮在此,见到此情此景,怕是要立刻走火入魔了!
不过还好,他早走了,走得远远的了!
第四章,万物都具有矛盾,不可避免
太华宗,太上峰议事殿中。
青玄子盘坐于木榻之上,而对头便是一位白发些许的老头。
“师叔!”那老头便是太华宗的掌门灵柩掌门,“怎么会到那处偏僻的地界,惹了这麻烦事!”
“破了一处鬼蜮,也算麻烦事?灵柩,你越活越过去了!”青玄子皱眉言道。
只见灵柩只是拿起了眼前的茶杯,喝了起来,“师叔,我问你,你若是杀了一个妖孽,可护天下,你当如何!”
“杀,”青玄子毫不犹豫地说道。
只见灵柩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若是天下人要杀你护着的人,那你是护还是不护!”
“护,我青玄子的人,便是谁也伤不得!”青玄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若是,你护着的人就是那个残害天下的妖孽呢?”灵柩,垂眉低眼地瞧着那茶杯,又吹了口热气,吹凉了几下,举杯,喝了几口。
青玄子低眉地想了想。
“师叔,这天下并非只有是非对错,还有其他,”灵柩见青玄子不说话,“杀妖屠魔本就是常事,算不得麻烦,但是师兄可还记得两千年前的血魔之事吗?”
“记得,”青玄子想了想,“昔日血魔宗惹了大怒,被修真界各大宗门追杀,直至宗门被破,后来那任的血魔老祖为了复仇,化身茶道人,隐藏数百年......”
灵柩接着说道,“茶道人与每个宗门交好,也因此每个宗门也都有人喝了他那名为灵茶实为毒茶的茶水。”
“那茶灵气十足,传言若是在进阶无门之时,若饮此茶便可突破。”青玄子补充地说道。
“那是用一个大乘期修士的血肉焙制的茶叶,可不就是进阶至宝,也亏了那血魔老祖只是大乘期,不然,就没有当时那条‘只能原因以下食用’的限制了,”灵柩想到那时候的事情。
“等各大宗门天才弟子食用了以后,他便自爆了!那些弟子也都纷纷断了根基,再无修炼之机!”青玄子叹了叹气。
“谁能想到,昔日被破宗门的血魔宗竟然有如此魄力,以命换命,也不会想到那血魔宗竟然会如此狠毒,想到如此这般的绝户计,”灵柩叹了叹气,“师叔,我怕啊!!我怕那血魔之事,会再次出现!我怕魔修被逼急了以后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灵柩,”青玄子皱眉,“你入了迷障了!”
“老毛病了!”灵柩淡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说这个了,听说师叔从外头给我领回了个师妹?”
青玄子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寻了多少年了?”灵柩问道。
“三十又二了!”青玄子淡定地说道。
“三十又二?”灵柩不由地嗤之以鼻,鼻子哼出了气,“这搁在凡间,儿子女儿都可以打酱油了!”
青玄子不语,只是淡淡一笑。
“这天机宗的人,都不干正事,尽扯些花里胡哨的,”灵柩吐槽着,“那璇星长老更是离谱,明明都要转世去了,还非得拉着你算命,说什么师叔你迟迟不入地阶是因为没收徒弟,要是渡劫期的人阶是那么容易参破的话,那全修真界的渡劫期大能,都去收徒弟好了!争取一年人阶,两年地阶,三年天阶,四年直接飞升好了!哪里来的那些走火入魔的糟心事儿!”
青玄子依然不语,淡定如斯。
“你那个徒弟,是用罗盘找的吧!”灵柩忽然想到自己貌似还没问,是不是用璇星子那家伙的罗盘找的徒弟,如果不是,那就似乎有点尴尬了。
“算是吧!”青玄子想了想,自己因为罗盘到了那九马街,丢开罗盘寻到了乞星,怎么想都跟罗盘有关,应该算是吧!
“算是?”灵柩疑惑地问道,‘别不是师叔随地找来的吧!还得,问问!’
“嗯,”青玄子也没说其他,只嗯了一声。
“灵根资质如何?”灵柩又问道。
“资质一般,”想起了乞星那死活聚集不了的气海,就有点闹心,“至于灵根,走的时候,也没带测灵石!”
‘当初自己好像是看出来,师叔没带测灵石,那当时我为什么没有提醒呢?’灵柩低头喝了茶,想了想,忽而茶水入口,思绪入脑,‘哦,当时是因为跟着璇星子的罗盘走怎么也不可能挑个五行杂灵根,最起码也得是双灵根!所以就没提醒!’
想到这里,灵柩不由地点了点头。
忽而一想,青玄子似乎只是算是而不是的确就是!
“灵根,还是要测试一下的!”灵柩点了点头言道,“碰巧,我这刚好有一块测灵石,不如便由我来测试一番,也顺道瞧一瞧我那未过门的师妹,可好!”
青玄子点了点头,自己的灵气偏向刚强不宜启动测灵石,灵柩是法修,正合适。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吧!”灵柩饮完最后一杯茶,便起身。
“可,”青玄子也随之起身。
只见二人刚出议事殿,便瞧见明笏和明晴二人在门口嬉戏。
“晴儿,笏儿,”灵柩皱眉言道,“你俩在殿门打闹嬉戏,成何体统!”
明晴闻言,转头一瞧,便瞧见了自己的爹。
“爹,师叔祖,”明晴亲昵地上前挽着灵柩的手,“你们聊完了!”
“嗯,”灵柩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正打算去给你们师叔测一下灵根!”
明晴闻言,眼睛一亮,原来那丫头还没测灵根吗?
“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撒娇女孩最好命。
只见灵柩被缠得无可奈何,便瞧了一眼青玄子,见青玄子点头,“好,但是你不可胡闹,知道吗?”
明晴闭着嘴巴,点着头。
“笏儿,也一起去吧!”青玄子瞧着明笏便说道。
“是,师叔祖!”
于是四人走到太上峰台,各驾着法器,朝着凌云峰而去。
明笏是一把白羽折扇,灵柩则是一把拂尘,当然明晴随着明笏坐,至于青玄子则是御剑飞行。
落了峰台,沿着山阶,走到了那院门。
过了院门,便瞧着一把躺椅,躺椅之上正有人拿着一本道经瞧看了起来。
见此,灵柩不由地暗自点头,‘倒是个沉着住性子的苗子!’
“就知道装模做样,”明晴嘟囔了几句倒是被明笏听见。
“晴儿!”
被明笏一瞪,明晴立马住了嘴。
“星儿,”青玄子喊了一声。
“啊?”乞星连忙地起身,却被躺椅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明晴不由地噗嗤一声,便见灵柩明笏瞧了自己一眼,只好嘟起了嘴巴。
“师父,”乞星行礼言道。
“这是你师兄,那两位是你师侄,”青玄子介绍地说道。
“师兄好,两位师侄好!”不知道为什么,那师侄二字似乎被加了重音。
“师妹无需多礼!”灵柩笑眯眯地言道。
“师叔好!”明笏守礼地说道。
“晴儿,叫人!”灵柩见明晴扭扭捏捏地不叫人,呵斥了一声。
“师叔好!”甚是敷衍。
“明晴!”见明晴如此无礼,灵柩不由又呵斥了一声。
“没事,没事,”乞星笑着看着明晴,报复地说道,“明晴师侄孩子天性,我也理解!”
灵柩的脸都红了,孩子天性?一百多岁的人了,比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
“星儿!”瞧着乞星这般调皮,不由也呵斥了一声。
“哦,”乞星还好收了笑容乖乖住嘴。
“师妹,”灵柩丛云戒之中,掏出了一枚石头,“师叔说,他忘了给你测灵根,我这儿这好有一块,便厚着脸皮,但了这差事来了!顺道也见见你,不是?”
“测灵根?”乞星疑惑地说道。
“嗯,”青玄子暂时不多说,毕竟灵根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便抬头瞧了灵柩一眼。
灵柩得了信号,手上灵力便汇聚到测灵石上,开启了测灵石。
“星儿把你的手,放在那上面,”青玄子提醒地说道。
乞星疑惑地把手放在了上面。
“一只就好了!”明晴瞧着乞星双手都放上去,嗤笑一声,提示到。
乞星也不恼,但灵柩却瞪了明晴一眼。
“闭上眼,感受四周,就像在冥想打坐一样,”青玄子教道。
只见乞星缓缓地闭上了眼。
吸收着灵气,洗净清气,排除浊气。
渐渐地,那测灵石里头出现了光芒。
粉红,淡红,大红。
‘该死,怎么会是天灵根!’明晴在心里仿佛拽着小手绢一样,纠结地,妒忌地,想到。
又渐渐地,又一缕光芒出现。
浅蓝色的光芒开始逐渐绽放。
‘天灵根,一定也要是天灵根!’明晴的眼睛绽放着光芒,为那光芒加油打气。
浅蓝,湛蓝,天蓝!
‘天灵根,哈哈哈哈哈哈,’明晴忽然一笑,又瞧着那青玄子和灵柩皱了眉,连忙捂住,‘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天灵根,老天有眼,哈哈哈!’
也亏了青玄子和灵柩心思都在那测灵石上,不然明晴又得挨一声呵斥。
‘怪不得,她这般努力,都始终无法聚集气海,’青玄子叹了叹气。
‘双系天灵根,这到底,算她命好还是不好?’灵柩摇了摇头想道。
“怎么样了?”乞星想着这么久也应该可以了,便睁开了眼,疑惑地问道。
明笏见此,眼睛一亮,震惊了!
第五章,无可奈何又奈何,水火不容
窗外秋色挡不住,一点海棠落月晖。
风清云淡又霜凉,夜半萧瑟花飞飞。
乞星托着下巴瞧着窗外的月光,清净;瞧着那月光下的夜,清凉。
她想起了今日下午的测试结果。
‘师妹,’当时青玄子并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灵柩却抢作了那恶人,对着乞星言道,‘你并不适合的修仙!’
一句不适合,便让那乞星皱了眉,凉了心,更不用说,离走的时候,明晴的轻蔑的笑容,更是让乞星觉得难受。
说书人有言,‘身体难受怎么吧?多半是欠揍!找人揍一下自己就好了!’
于是,乞星捋起了袖子,就跟那丫头干起架来。
那丫头可不敢当着俩大佬的面用着法术,只怕自己刚用,就被青玄子挡了过去,最后反噬到了自己。
与其如此,不如肉搏。
明晴怀揣着,‘早就看你不顺眼’的态度,直接干她丫的。
很快二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忽而一声惨叫,也不知道谁的头发被揪了住,忽而又一声叫喊也不知道谁被谁踹了一脚。
现场很混乱,让那三个大男人,难以下手,也看不清,捉摸不透,到底谁占上风。
明明乞星的头发被拽住了,可是为什么明晴却一脸痛苦呢?
又明明明晴被踹了一脚,可是乞星为啥一脸难受呢?
那三人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忽而清风一吹,断了乞星的回忆,乞星嘟起了嘴巴,有些遗憾,要不是灵柩那么早就喊停,她还可以多干几回合!解解气!
明月如秋水,秋波涟涟,思绪起。
“婆婆,我怕是不能保护你了!”乞星可惜地自言自语,却又抬头,恍惚之间,瞧见了那月亮之上是那婉儿姐姐的脸,“姐姐,我怕是不能找到那个被你‘辜负’的公子了!”
风若寒冰,袭了乞星的手,更仿佛凉了乞星的心。
明月风高不独倚,怎落得一身凉意?
云外青山,山中径,弯弯曲曲到月明。
太上峰中,青玄子被灵柩请去饮了一杯夜茶。
从炉上举壶,弯了壶嘴,倒了烫水。
热烟阵阵,似乎迷了灵柩的眼。
“师叔,请!”灵柩倒完两杯,便又放了回。
“恩,”被那千年难得一遇的灵根所惊到,青玄子表示,他得喝杯茶压压惊。
“师叔,这茶可好?”灵柩吹了口气,卷去那热烟,轻抿一口,不由地点了点头,“这茶用的是后山的灵茶,得百年日月照,吸收了天地日月之灵气,不可不谓是好茶,但是又得天独厚地长在了后山冰潭之旁,吸收冰潭的灵气,使这茶叶玲珑剔透,不得不说这更上了一层楼。”
青玄子淡淡地喝茶,静静地听着。
“但成也冰潭,败也冰潭。冰潭之水虽好,令茶叶甘甜,形如薄玉,但却与日月之气相冲,”灵柩放下了茶杯,问道,“师叔可知我如何化解此难?”
“不知,”青玄子也放下了茶杯,言道。
“师侄用这炉中的灵火烘焙,化解茶叶之中的冰潭水。虽然水化解去了,但是依旧玲珑剔透,如此才有如此甘澧的茶水,”灵柩缓缓地举起了那茶壶,让青玄子瞧得清楚些,“这火,乃昔日机缘巧合下得的半缕金乌火,烧了这茶叶四十九天,才得这半壶茶水,师叔,你说这值吗?”
“师侄,这般千言万语地赞赏着这茶水甘美,剔透,我想大概是值的!”青玄子说道。
“只用半缕金乌火,烧得不过是四十九天,却得如此半壶极致的茶水,自然是值得!”灵柩笑了笑,“可是并不是所有茶叶都可成这半壶的茶水。那些连金乌火都解决不了其上的冰潭之水的茶叶就是如此。”
“哦?”青玄子挑了挑眉,便知重头戏来了!
“烧茶的时候,师侄会早早地把那些废茶叶挑出来,免得乱了我这茶水,糟践了我这金乌火,废我那四十九日时光!”灵柩继续说道,“知其不可而为之,岂不是乱了套了?就算再怎么想尽办法,我想都大概找不到比金乌火更好的火种,正因如此,我想那些废茶叶也用不着了,倒不如早早地丢弃了好!”
青玄子不语。
“七日前,师侄终于把那些茶叶丢得一干二净,落得一身干净!才有这功夫与师叔饮茶论道!”灵柩继续喝了一杯茶,“师叔可明白了?可懂了?”
“不懂,也不想懂!”青玄子喝着他的茶,“师侄的茶,师叔也喝完了,时辰也不早了,师叔明日还要早起,教导你那不成器的师妹!告辞!”
青玄子放下了茶杯,起身离开了。
灵柩叹了叹气,看着那热烟升起的茶杯中,那滩静水,“水火双系灵根,本就难解,须得以至宝废除其中一个灵根,不然终生都不得踏上仙路。更别说那丫头身上的还是天灵根,若无先天之物,如何能解?”
“金乌火乃传说之物,后天至宝,师侄都可得到,又如何没有机会得到那凤凰火,大日精火等传说之物!”青玄停住了脚步,瞧着门外的月亮,“也因此,师侄才迟迟不把那些茶叶丢弃,只敢在七日之后,才得放弃。师侄,难不成不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吗?”
说完,青玄子离开了议事殿,走上了山阶,朝着峰台而去。
不知哪里的风卷了那茶杯中的水,泛起了点点的涟漪,“真是魔怔了!不过十几日,便妄图得到那般传说之物。不过那些茶叶,确实可惜了!”
轻叹一口气,饮尽了那杯茶,瞧着圆窗外的风景。
明月藏了云后,夜深也是人静。
月下,青玄子御剑朝着凌云峰去了!
蝉鸣幽深径,空谷响寒风。
忽见一道红,朝霞斜苍穹。
正所谓,熬夜一时爽,早起火葬场。
思虑过重的乞星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呼噜之声,不绝如缕。
忽而,只听窗外响起了敲门声。
“啊?”被吓一跳的乞星,连忙起身,拿着靴子,边走边蹦跶,边穿鞋,才打开了门。
瞧见自家师父站在门外。
冷峻地瞧看着自己,不由地一愣,似若木鸡。
第六章,可怜河边无定骨,等不回来
青玄子冷峻地瞧着乞星,“丑时已过半,你为何还不起来!”
“丑时?”乞星嘟喃着几句,目光略过青玄子,瞧着外头看去,阴沉沉一片,连点光都没有,嘟起嘴巴,怨恨地打着哈欠,“我不是没办法修炼吗?干嘛起这么早!”
“哼,”青玄子哼了一声,“你只是无法走灵法一途,并没说你无法以武证道!”
“以武证道?”乞星眨了眨眼,闪去那眼中的困意,问道。
“灵法修仙,是以天地之灵力洗涤污垢,化人体为道体,融于自然,此乃顺天之道,为天道法门,”青玄子解释地说道,“但是人定胜天,以武道踏破虚空,是逆天之为,乃人道之法,亦可飞升为仙!既然你无法与自然同道,那便走上武道!顺天不可,那便逆天而为!尔可敢一试!”
乞星瞧着青玄子那轻蔑的眼神,顿时倔强了起来,横了起来,气呼呼了起来。
“试就试,还怕他不成?”乞星的气劲上了起来。“既然老天爷不关照我,爷就打得他关照我!”
“好,”青玄子赞赏地瞧着乞星,从云戒之中,拿出了辟谷丸,“吃完,就去拿剑练练去!”
“又是辟谷丸?”好几天没碰过荤腥的乞星看着那瓷瓶不由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愿,还有些埋怨。
“怎么不愿意?那你饿着吧!”青玄子假装收回,却被乞星一把抢了过去。
有总比没有好,饿肚子太难受了。
倒出了一颗,吞了下去,“剑呢?”
“隔壁那个屋子里,你自己找去!”青玄子留下这话,便又离开了。
“那你呢?”乞星瞧着那背影,“不留下来,陪我吗?”
“现在寅时未到,就让为师留下,”青玄子别过脑袋瞧了乞星一眼,“莫不是要弑师?”
乞星被那眼睛一瞧,连忙摇着头,就像拨浪鼓一样。
就这样有怨而不敢言,怨恨地瞧着青玄子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你都知道寅时都还没到,那你叫我起床干嘛?坏蛋!’
待在外面待得时间有些久了,乞星又回到了院子,穿上了衣服,把那装有辟谷丸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就关上了门,离开了!
乞星叹了叹气,忽而冷风一吹,打得乞星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连忙抱着自己的肩膀,哆哆嗦嗦地赶忙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转角便是另一间小院子。
枯门斜着,风一吹,声音粗粗地响,似乎虽是都能掉下来。
生怕被砸到的乞星,轻轻一推,倒推不动,便又从那底下的空,钻了进去。
身材娇小,易推倒。
很容易就从那小小的空子钻了进去,不用把门推倒。
起身,回头,见那门依旧,立在那里,不由地松了口气。
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院子的枯草遍地,时而有瓢虫停在那儿歇息。
破烂的窗纸,也不知道多少个洞。
推开门,吱呀,吱呀地响。
进门一瞧,满屋子的灰尘。
“咳咳,”乞星空中掸了掸,待等尘埃落定,才瞧见了这屋子里的全貌。
屋子倒没有外面看得那么小。
怎么也得有四五个自己的院子那般大。
“好神奇?”乞星惊讶地走着,看着。
几把剑悬挂在了墙壁上,几把剑架在了剑架上,又有几把剑放在了那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可怜英雄剑,还未等到它们那么的英雄。
便蒙了尘,死了心。
风吹,剑不响。
似若那木头,似若那桌角。
死气沉沉。
“怎么感觉走在墓地里一样!”乞星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越走越深,也不知道选哪把剑好。
走到了尽头,也未曾见到心仪的那把剑。
这该如何是好?
乞星随意一瞧,便是顺手拿来了最近的那把剑。
那把剑,剑长二十六寸,倒是不重,剑鞘之上,划着龙,飞着凤,似乎是一把女式剑。
就这把了!
乞星轻轻一拔,未曾拔动,更是咬牙,再那么一拔。
‘婆婆的,这把剑可真硬!’
拔不开的乞星,把剑卡在桌角上,使劲一拽,倒是把桌角啃了一块。
“难道生锈了?”
乞星换了一把。
这把更硬,那剑柄与剑鞘的缝仿佛是天生长在了一起一样,扒不开,拔不开。
乞星不信邪,又换了一把。
来来回回,也不知道多少次。
试遍这墙上的,桌子上的,剑架上的,就是拔不开。
乞星拱鼻子,那鼻梁都要皱到眉角。
于是乎,机智的乞星,左手一把七星剑,右手一把龙渊剑。
两把剑一卡。
使劲一拽。
令那双剑互相残杀,互相使劲。
渐渐地,乞星觉得手里黏糊糊的,细细一瞧,那龙渊剑流出了红色液体。
好像是受了潮的锈斑滑出的液体。
似若玫瑰,似若牡丹,更好像是那血泪一般。
乞星愣了愣,“都生锈成这样了!我还用它作甚!”
嫌弃的语气都要溢了出来。
乞星双手抱着,把那两把剑抱在怀里,放回了各自的远处。
乞星叹了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是在这里的呀?”乞星又从头走了回去,走到一半,“找到了,就是你了!”
乞星看着的是一把很奇妙的剑。
此剑通体乌色,堪比乌金。
此剑长二十四寸,重四斤八两。
此剑虽无刺人之能,但有劈山之力。
此剑无剑穗,无剑柄,无剑尖,暗含无人,无法,无天之意。即为目中无人,言中无法,心中无天,当一往直前,堪称,剑之重器。
剑虽利,亦为善。
剑之重器为其雅称,当然也有其俗称。
其俗名为,丑不拉几黑色烧火棍。
“你这剑,当真适合我!”乞星学着说书人说剑论刀时比划的样子,做了个潇洒剑花,“我瞧你,这一身乌金色,便唤你乌金吧!”
这乌金乞星虽没见过但是却听过。
反正都是黑色,管它是不是金子呢!
乞星是这么想的。
剑花一挽,脚步一踏,便出了屋子。
忽而,想到了什么,那是一句来自于说书人的一段话。
乞星觉得很合适。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乞星背对着屋门说道。
说完了这话,乞星扛着棍子,不,准确的说,是乌金剑,出了门。
乞星不知道,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些剑的剑鞘都破碎了,里头的剑也都断了只留下一滩滩锈水。
第七章,挥汗千下如山瀑,是个狠人
初旭半倚在山后,斜露出些些霞光。
些许的光芒透过那层层云,落在了山崖上。
白玉栏杆前,徐徐清风卷在那几百丈的丛林中。
白玉栏杆后,乞星挥洒着乌金剑,只有劈,这一式。
从丑时到了寅时,从天黑到了清晨。
见了朝阳,望了山川。
依旧练着。
若是每天练百剑,纵使自学之人天资聪慧,资质傲然也枉然。
若是无人教,怎么知道,如何持剑,如何握剑,力往哪里使,劲儿往何处发?
这剑百练也是白练。
可若是每天练千剑,万剑?
天资若聪慧,便能在千剑之中,找到最舒服的那个握剑方式,也可找到那个最有力道的劲儿。
故而,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而剑舞千遍,其义也自见。
练了一个半时辰,近万遍的剑,让乞星的手腕酸了起来。
亏了那辟谷丸,灵力入了五脏六腑,也改善了乞星的资质。
每当乞星舞剑,手开始酸肿的时候,辟谷丸的灵力便从丹田之中流窜出来,舒缓了那酸胀的手腕,同时补充着乞星的体力。
太阳开始爬上了山坡。
渐渐地,那弥漫的山雾被拨开,日光照在了凌云峰上。
也照在了乞星的头上。
暖和的光在秋天里显得意外的舒畅,但却让乞星更加地大汗淋漓了起来。
汗水浸了衣袍,显得格外沉重,乞星的胳膊犹如千斤的重铁一般,拉扯着乞星的手腕,让她抬不起来。
辟谷丸的灵力用尽了,乞星的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
没得办法,乞星只好先暂停,撑着着乌金剑,从一旁脚边的瓷瓶里,拿出了一粒辟谷丸,看着瓶子里少的可怜的一两粒,叹了叹气,用得也太快了!
乞星又吃了一粒,最后的第二粒。
又是一番挥剑。
剑若星辰重,抬剑若抬星。
乞星的头发就像沉浸在瀑布里一般,开始直直地往下滴水。
依旧挥舞着剑,依旧劈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乞星的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吃了这最后一粒,也是第七粒。
乞星叹了叹气地重新开始新的一轮的挥剑。
而青玄子也开始新的一轮的窥视。
只见他点了点头,对着乞星这番努力看在了心上,觉得并没有收错。
午时已过半,而乞星也练得再一次的肚子饿了!
青玄子走了出来,又扔给了乞星一瓶辟谷丸。
“跟我走!”青玄子也不管乞星要不要休息,便直接开口说道。
“是!”乞星随意地吃了一颗,便跟了上去。
“今日,我瞧见你已然学会,何为劈?”走着走着,青玄子说道,“那明日,你也就不用练得如此辛苦!”
一听,乞星顿时一喜。
今日这劈剑实在是耗费了她太多工夫,也累的实在不想样。
青玄子领着乞星穿过了山径,来到了一处地方。
一面山崖立在潭水的边上,川流不息的瀑布从山崖顶一泻千里地落下。
落在潭上山石,犹如雷震,似若龙吟,散成一朵莲花,流入了小潭之中。
潭水青幽,映着一旁的青树飞花。
也映射着乞星和青玄子。
“师父?”乞星好奇地问道。
“这里是悟剑崖,”青玄子说道,“是为师参透剑意的地方!”
青玄子怀念地瞧着这处地方,又说道,“你瞧见那处山石了吗?”
乞星顺着青玄子的目光瞧去,那是瀑布落地的山石。
“瞧见了!”乞星点了点头。
“好,你清晨所吃的乃下品辟谷丸,而你刚才吃的乃是上品!”青玄子言道,“此丸可抵半月,这半月之内,你需在山瀑之下,锻炼自身!”
乞星瞧着眼前的瀑布,磅礴之气犹如巨龙,锋利之势堪称雷电。
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师父,你当年也是如此吗?”乞星问道。
“是也不是!”青玄子叹了叹气,“当年为师的确如此去做,但是当时为师是为了体悟山水剑意,才让山瀑击打在为师身上!但是你不同,你不修灵法,追求武道,那么你首先要做的便是练体。今日你劈剑三万多下,又加上辟谷丸的灵力洗刷,现在的你堪堪承受那山瀑的威力。但那并不足够!”
乞星闻言,知道自己没办法解决灵根问题,就没办法踏入与寻常修士的道路,只能寻求武道,不由地沉默了起来。
“半个月中,你将承受着山瀑的威力,随着水流的湍急,随着雨水的降临,你都能获得不小的改善!”青玄子叹了叹气,他第一次领人迈入武道,不知道如何锻炼体质,只得从过往的经历中寻求答案。
“弟子知道了!”黯然销魂的声音,犹如沮丧的猫咪。
“星儿,”青玄子知道这有些为难,“为师知道,对于你来说,似乎有些残酷,但是你要知道,这世上本就是残酷的!连天道都残酷地对待了你,难道你都不愿意对自己残酷吗?他如此残酷地让你无法修行,是放弃了你,是折磨了你,但是你如果不对自己残酷,那才是放弃了自己,任由别人折磨你!星儿,人当自立,当自强,才能傲立于天道之下!”
乞星听着青玄子,说了这么多,讲了这么多,愣是没听懂,但却感受到了那蕴藏其中的爱护。
“是!”乞星言道,往前迈步,走下了潭水之中,感受着那水的拥挤。
缓慢地前行,缓慢地出发。
攀上了那山石。
“啊!”
青玄子见乞星从山石边滑到,刚要迈步去接她,却又收了脚。
人若不立,便是一,便是那横躺在地的咸鱼。
瀑布犹如巨大的锤子,捶打在乞星的背部。
乞星艰难地爬起。
“盘坐!”青玄子指导地说道,“冥想!”
只有放空自己,才不会感受到累,才不会感受到痛苦。
青玄子就这么看着乞星,看着那飞流而下的瀑布打在了那个小小的背上。
溅成了花,打成了花。
月光如水,流在瀑布之上。
柔和的光照在了那瀑布之上,也照在了瀑布下的乞星。
没有灵力的凡人冥想打坐最多可坚持三日,但若是有灵力支持,便能持续更久,久到灵力有多少,它便久多少!
第八章,翻江倒海引山崩,大佬收徒
太上峰上,议事殿里。
橙红色的光辉透过木榻旁的圆形窗,落在了茶炉之上。
袅袅之烟,一点金火四溅。
起了茶杯,倒了茶。
绿色的茶水若明镜,照着灵柩的脸。
“师叔,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灵柩嘴巴抿了抿茶水,问道。
“我既然收她为徒,”青玄子握着那茶杯,瞧着那平静的茶水,“便要昭告天下,她是我青玄子的徒弟!”
“既然师叔,都这样说了,”灵柩吹了吹茶,见那茶水泛起了涟漪,轻轻地饮了一口,“那师侄照做就是了!”
“有劳了!”青玄子点了点头说道。
“正好,”灵柩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年代有些久远,都泛了黄的书,“我这做师兄得也还没给她见面礼,待会儿师叔回去,便把这个交给她吧!”
灵柩放在了桌子上后又继续轻点了那茶水,饮了一口。
青玄子轻撇了一眼,便见那书名,不由地言道,“心意我领了但不需要!”
“嗯?”刚想再喝一口的灵柩,把手停了下来,茶杯也停了住。
“她还有我,”青玄子喝了一口,“不需要其他人!”
灵柩瞧了一眼青玄子,见他认真,便随手把那书塞进了茶炉中,当作柴火,“既然师妹不需要,那我改天再选个东西吧!”
“嗯,”青玄子抬起茶杯,快要到嘴巴时,突然停了下来,“选个好点的!我觉得那金乌火不错!”
灵柩闻言,不由地挑了挑眉,吹了吹茶水,“师叔,我这金乌火乃后天灵火,不管用!”
“知道,”青玄子喝了一口,低眉地瞧着茶中的水,“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灵柩淡定地喝茶,“师叔,打算请哪些老祖真人?听说前些时候,琼花真人似乎出关了!”
“若是请她,我想那个人也会来,”青玄子疑惑地问道,“请那两个老家伙来,不觉得奇怪吗?”
灵柩自然知道青玄子嘴中的那个人是谁。
“若是不请,怕是失礼,”灵柩喝了喝茶,叹道,“毕竟,琼花真人可是师祖的朋友!”
青玄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影响了他喝茶的心情,“也罢,这些事,由你定下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灵柩侧过头,瞧着窗外的那轮太阳。
金色的光辉,挥洒在太华宗上。
“要变天了!”不知道为何,灵柩不由地叹了叹气。
果不其然,消息一出,请柬一发,各个宗门顿时好奇了起来!
太华宗的太上长老青玄子,竟然要收一个凡人为徒,而且还是武道修士?
当真稀奇。
百花谷中,一处小湖。
湖上架着一座小屋。
屋前十条弯弯的走廊,架在湖面之上。
莲花芙蓉随风飘扬,花香轻轻落在了木屋上。
一道倩影从岸上的小径儿走来。
踏上那木走廊,听着声响,荡起了涟漪。
轻敲门,阵阵声。
“谁啊!”屋内的人慵懒地说道。
“师叔祖!”恭敬的声音传了进去。
“是焕儿啊!你怎么来了?”
屋内之人,便是百花谷太上长老,琼花真人。
“回禀师父,”百花谷掌门樱焕真人言道,“太华宗灵柩子发来请柬,说青玄真人要收徒,办收徒大典,特来邀请师父!”
“青玄?”屋门缓缓地打开,樱焕走了进去,掀开了左边珠帘,瞧见木窗下的软榻之上,一袭薄纱随风流转,慵懒的女子斜靠在软榻之上,清风从窗中路过,掠起阵阵的花香,“千年以前倒是瞧过几眼,没曾想,他也收徒了!收得是哪个世家的徒弟?林家的,还是罗家的?竟然舍得下脸面,把那孩子拿下!我记得他师父在世的时候,让他收徒都是百般不乐意。怎么,他师父走了,他倒是开始收徒了?也不知道给了多少好处!”
“不是,”樱焕摇了摇头,“听说是奉了璇星真人的遗话,去凡间领了个徒弟!貌似,还是个乞丐!”
“凡间?”琼花摆了摆袖子,用手撑了撑自己的下巴,“那本座倒是要看看,那个凡间徒弟的资质如何?竟然让璇星子那个老家伙到死了都念念不忘!”
“那师父的意思,是应下了?”樱焕确认地问道。
“为师应下了,倒时候你把谷中的事务交给玖映那个丫头,随我一同去吧!”琼花言道,“你也该是时候退下了,你瞧这修真界,也只有咱百花谷,玉山宗还有那个慈航念斋,是你们这个辈分做的主,再瞧瞧太华宗,那个灵柩小子,做的多好!是时候享一享清福,闭个关,修炼了!”
“师父的话,弟子会好好想想的!”樱焕叹了叹气,她何尝不是这般想,但是玖映实在是太过于优柔寡断,难担重任!
琼花瞧着樱焕离开,不由地闭上了眼,嘴里嘟喃着,“凡间?倒是时候顺道去看看吧!”
同样的请柬也传到了玉山宗。
玉山宗的一处洞府之外,一位男子手持着请柬,站立门外,言道,“师父!”
“何事!”不烦的雄厚声音缓缓地传来。
“太华宗请您参加,青玄真人的收徒大典!”
“你已经是玉山宗的代理掌门了,如此小事,你自己决定吧!”听到如此小事,顿时更加不耐烦,“莫秋,为师早已告诉你,为师准备渡劫飞升,日后,你再拿此类小事来扰本座闭关,莫怪本座不念师徒情谊!”
一道强大的威压从洞府传来,犹如一座巨山压在莫秋的身上。
“是!”不由口吐鲜血言道。
“此乃小惩大诫,若有再犯......哼!”又是一道风刃从府中刮来。
些许伤口落在了莫秋的身上。
“滚!”不耐烦的言语,唳声传来。
莫秋不敢多待,连忙离去。
只留下那些许的血迹沾染在草丛之上,污染了那洁净之地。
清风做客东南角,流落山丘太华宗。
太上峰,议事殿上。
明笏缓缓地走进,言道,“师父!您有事找我?”
灵柩依然坐在窗下的木榻之上,听风,见云,饮一杯茶,受那茶烟之气。
“坐,”灵柩伸出左手请了那明笏入座,又右手饮了一杯茶。
第九章,狐狸对饮说聊斋,卧虎藏龙
太上峰,议事殿中。
明笏端坐在软榻之上,灵柩则在另一侧。
“笏儿,”灵柩闻香,喝茶,“那些请柬可曾派出去了?”
明笏点了点头,“都派出去了!派出的人也都说了,那些宗门也都会一一前来参加大典的!”
听到这里,灵柩不由地停下了手,茶杯也就停在了半空,“你说,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明笏想了想,“师父是想说,小师叔到底值不值得师叔祖,这么去做吗?”
“那你说,值还是不值?”灵柩笑了笑,吹了吹那茶水。
“我想,大概是值的!”明笏点了点头,瞧着外面的风光,“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
灵柩闻言,挑了挑眉,也朝着窗外的风光看去。
“这里不仅是弟子的家,也是师父的,同样的也是师叔祖的家!”明笏笑了笑,“不用愁吃,不用愁穿,上有长辈会护着自己,下有晚辈陪着自己。”
灵柩点了点头。
“可是,弟子有师父护着,师父有师叔祖护着,”明笏叹了叹气,“可是师叔祖呢?又有谁护着?”
灵柩叹了叹气,“确实,太华宗能飞升的祖宗都飞升了,不能的,该兵解转世的转世去了,该身死道消的,也了无踪影了!如今宗门也就剩下你师叔祖这个渡劫期了!”
“所以,既然师叔祖要收徒,那就随他收徒好了,”明笏笑了笑说道,“我们没法子护着师叔祖但是让他开心一下,还是可以的!”
“可是,太华宗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华宗了,”灵柩叹了叹气,“如今明字辈,只有你一个大乘,你灵字辈师叔师伯里,只有灵尧子那个老不羞的能突破渡劫大门,除此之外,再也挑不出谁了!”
“师父,您不是半步渡劫了吗?怎么不算?”明笏笑着说道。
“你不是知道原因吗?”灵柩倒了杯茶说道。
“师父,还真是厉害!弟子佩服!”明笏一愣,突然笑了出来。
“太华宗收留了我们,”灵柩捏了捏茶杯,“所以我们得报恩!徒儿,你说是不是啊!”
“可是师父,师叔祖怎么办?”明笏叹了叹气地问道。
“为师又不是不让他收徒,”灵柩喝了茶说道,“但若是我那小师妹,要是不愿意,那便与我无关了!”
明笏一愣,“所以师父,今天是来找我摊牌的?”
明笏听懂了灵柩的弦外之音。他是想让明笏来让乞星放弃的!
“你知道为师为什么收你为徒吗?”灵柩吹了茶水,起了涟漪。
“不知,”明笏摇了摇头。
“为师瞧见了你,就像瞧见了当年的自己,”灵柩笑了笑,“太华宗能容我,便也能容你!”
“徒儿,知道了!”明笏一愣,叹了叹气说道。
太华宗容了灵柩,所以灵柩成了掌门,兢兢业业地照看着太华宗这一大家子。但是太华宗容了明笏,所以明笏也得做出贡献不可!
‘老狐狸,别后悔!’明笏咬牙。
“知道就好,”灵柩点了点头,“听说我那小师妹已经被师叔祖关在了凌云峰山瀑下,将近半个月了,也该出关了!”
“是,徒儿,这就去准备,准备,”明笏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灵柩瞧着明笏的背影,见他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之中,便抬头看向了窗前的那轮明月,不由地叹了叹气,“笏儿,为师也是逼不得已啊!”
明笏走出了议事殿,也瞧着山上那轮明月。
黑沉沉的云架起了一轮明月。
‘老家伙,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我可不是那么好差遣的!’明笏轻哼了一声,便是拂袖离开,朝着山腰下,太上峰内门弟子的院落走去。
砰砰,轻敲了几声。
“师妹,你在吗?”明笏轻轻地敲着明晴的房门。
“在的,师兄,”夜半深更,明晴听到敲门声不由地疑惑,又听见明笏的声音,顿时红了脸,不由地理了理自己衣服,打开了门。
“师妹,”明笏笑了笑,“明月佳夜,师兄我闲来无事,不知师妹可愿赏脸一同欣赏这月儿!”
赏月?
明晴顿时激动了起来,却也强忍着喜意,“是啊,今天的月亮很美!师妹自然愿意与师兄共赏,正巧师妹这儿还有几盒明銮师兄给的糕点,不如一同品尝?”
赏花赏月赏秋节,当真浪漫无疑,若是再吃点糕点,你喂喂我,我喂喂你,含情脉脉,仿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真是极好的!
“好,”明笏点了点头。
此时,灵柩正喝着茶,突然觉得眉毛不由地颤抖着,似乎有些奇怪。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莫不是要出大事?灵柩连忙喝了杯茶压压惊。
明月悬九天,杨柳拂江湖。
几处秋蝉嘤嘤啼,半山晚风簌簌起。
别人赏月,别人喝茶,别人含情脉脉地吃着糕点,别人安安稳稳地睡个好眠。
但是有人却是惊怒非凡。
魔修地界,一处洞府。
“属下,参见宗主,”一声声颤颤巍巍的声音从一个卑微的弯腰男子说了出来。
“我听说,”沉闷而沙哑的声音,似乎年纪有些大,“九马街那里的据点,似乎被太华宗给一锅端了?”
话音虽沉稳,但是却有些怒意。
“回禀宗主,”惊恐的眼神看着那座位上的人,“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青玄子会出现在那里!”
说着,说着,那人解下了自己手指上的云戒,走上了前,“还好,属下的那道分身里,拿了些鬼玉回来!”
“好,”那人点了点头,“虽说据点暴露,但是太华宗并没有发现我们,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座上的人拿来了那云戒,查看了一眼,收获不错,还算可以。
“但是,如果下次再有一个据点被暴露,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冷汗虽流但也松了口气,不由暗赞自己,‘还好,留了些鬼玉,不然没法交差了!’
“下去吧!”随手一摆,便叫人退下。
而自己则是把玩着云戒,不由地冷笑,“青玄子?太华宗?这笔账,我幻影宗记下了!”
忽而弹指,一道气劲飞了出去,穿了那人的肚皮。
“为...为...什......”话还没说完,便已然倒了地。
第十章,踏风来而甩袖去,不伺候了
乞星缓缓地睁开,动了动自身有些僵硬的骨骼,有些酸胀,便缓缓地起身,却不料被那瀑布打滑了下去,落在了潭水之中。
水花四溅,洗净了脸上的沧桑,落下了满脸的清凉。
缓缓地下沉,似若清水埋了自身。
“嗯~”乞星猛地起身,头发一甩,挥洒千万的水珠。
“啊!”乞星用手擦了脸上的水,畅快一声,就见乞星,缓缓地淌水前行,手脚并用,爬上了岸。
无力地躺在了地上,惹了那尘埃,溅起了些许淤泥。
瞧着看天,看着白云,瞧着那清风,不由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渐渐地,乞星的肚子缓缓地叫了起来。
乞星爬了起来,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当初的瓷瓶,吃了一颗,这才止住那涌上喉咙的酸意。
低头一瞧,倒是布头被那瀑布冲的有些发皱,发涨,还有些被那高压下,冲得碎成了几片。也亏了那瓷瓶质量好,没有被那水给冲得碎成一片又一片。
乞星缓缓地迈开了步子,朝着外头走去。
拨开了半个月里长得有些长的杂草,树枝,踏过了那淤泥沾染了不少的小石径。
出了灌木丛,瞧见那宽敞石阶,隐隐约约地瞧见了那头的院落,不由地想大喊一声,却也强忍住了。
渡劫期的青玄子神识本就极强,早在石潭有些动静,便察觉了不少,走出了屋子,抬头一瞧,瞧见了那石阶上的乞星,不由地笑了笑。
原以为三天之内,她便会苏醒,倒是没曾想,竟然冥想了半个月,不由地暗叹可惜,若是可以修炼灵气,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可惜,可惜了!
青玄子摇了摇头苦笑了,但很快地就收回了情绪,回了屋子,等着乞星拜见自己这个师尊。
乞星迈开了步,畅快地奔跑着,活动着自己的筋骨。
挥洒的水,犹如花朵飘下,落得些许虹光。
入了自己的屋子,便瞧见了屋子里的新衣服。
轻轻摸去,这比当初碎石场的那件要好上了许多。
再瞧这颜色,比外头那白玉般的石头都要白上许多,再细细分辨,似乎比天上的云都要白得剔透些。
脱了自己这身上的衣服,换上了新衣。
衣服贴了身,却似乎没穿一般,低头一瞧,那衣带之上还绣上了金丝。
一双锦靴,靴子两侧绘制着白云。
好行头!
乞星换上去很开心,走出了屋门,来到了青玄子院外。
“师父!”敞亮的嗓子还真是不一般。
“进来吧!”青玄子缓缓地说道。
乞星缓缓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瞧见了躺椅上的青玄子,“徒儿拜见师父!”
青玄子翻着书,细细地瞧着,“回来了!衣服合身吗?”
“合身的!!”乞星开心地转了转身子,那飘起来的袖子和衣摆就像风一样。
“合身就好,”青玄翻了一页,“过些时候,你就穿着这衣服参加大典就好了!”
“参加大典?”乞星疑惑地说道,“什么大典?”
“为师的收徒大典!”青玄子合上了书,缓缓地把身子挺了起来,朝着乞星。
清风轻轻去,白云轻浮着。
九马街上,一道身影缓缓地走在了这里。
白衣若雪,不惹尘埃。
宽袖翩翩,款款而来。
不知为何,那街上的人却似乎并没有瞧见她一样,只是偶尔闻到了一股股花香。
走进一个巷子,拐了进去。
也不知道多久,到了那尽头。
一座破碎的屋头,立在了那里。
轻推那扇门,不料却是轰然倒地,激起了一片尘埃。
踏在门板上,走去,瞧见了一座的小型的屋子,似乎是神社。
几堆香灰堆积在几个破碎的炉子上。
忽而风一吹,便见那香灰吹散了几分。
轻轻地走进屋子,却瞧见了那屋中稻草。
干枯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了起来。
破烂的柜子,斜垂着的柜门。
破烂的几个碗,盛了些尘埃泥土。
少了人气的屋子,破破烂烂的,显得意外地落寞。
“她早走了!”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个男子。
身穿书生袍,头戴发冠。
“你又知道了?”女生在桌子上划了一条痕,惹了些尘埃,片刻之后,灰尘便化成了微粒。
“你就不好奇,她去哪了?”书生问道。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加好奇,”片刻之后,那道倩影出现在了书生面前,“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有你啊!”
“因为爱情!”书生笑了笑,瞧着倩影的眼睛,那对犹如星辰璀璨的眼睛说道。
“爱情?”略过了书生,女子瞧着那巷口,“那东西硌牙,老身的牙口不好,不喜这个!”
“没事,”书生转过头来,却瞧不见了那道倩影,有些落寞,“我牙口可好了,可以......喂你!”
清风拂去,暗香飘尽。
忽而一道香飘到了空中,飘到了正在坐在一朵莲花上的倩影上。
“这是?祭魂香?”女子挑了挑眉,忽而见那香萦绕在自己四周,“我的?”
不由地追着那香去了。
香逐渐消散了,女子也停了下来,瞧着自己所处的地方,不由地挑了挑眉,“太华宗?丫头拜师了?”
不知道是进去寻丫头还是改日再来的女子不由地皱了皱眉。
忽而想到,自己似乎有一张请柬,既然如此,不如,改日再来!
不知哪里的风,吹向了女子,吹散了她,化作一阵香风,原地消失了!
而此时,得知自己要拜师的乞星,开心地正在自己床上,开心地打着滚。
“我就要拜师了!”乞星笑得就像一朵花一样,兴奋劲还没下去。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乞星一愣,便起身走了去,打开一瞧,竟然是那个瞧不起自己的明晴。
“你来做什么?”乞星不爽地问道。
“没什么,”明晴笑了笑,“听闻小师叔要正式拜师了,师侄特地送来一本书!《武道纪》,这本书可是费了师侄好大的工夫的!”
乞星疑惑地接了过来,“一本书?”
“这本书可不是一般的书,而是讲述以武证道,破碎虚空的事情,”明晴说道,“师侄觉得师叔或许需要这个,就特意寻来做师叔的礼物!”
“你有这么好心?”乞星不由地翻了几页,见是平常,不由地怀疑说道。
“看不看由你,反正我的书送到了,”明晴冷笑了一声,“我也该走了,师叔也不用送了!告辞!”
说完,明晴就离开了,就留下乞星一脸懵地站在了门口,瞧着明晴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第十一章,明月松间照人离,宝宝想哭
漆黑色的天空,几颗寥寥的夜星。
那轮明月浮在云上,被遮去了半边。
听见几声蝉鸣,几声雀啼。
凌云峰,峰台之上,乞星坐在了那地上。
抱着自己的腿,抬眼瞧着天空。
身旁放着的是一本书,明晴送的《武道纪》。
书中写到,武道之极致,可以踏破虚空,可以一力万钧。
书中还写到,武道者,内含乾坤,外练筋骨,可以以一力破万法。
书中同样也写到,武道之最,雷霆不抵。
但是书中写到了一句话。
很简单的话。
武道之难,四万八千年未有一人可达天堑,可上青天。
乞星瞧着那天上的星星,她心知肚明。
论资质,四万八千年,年年不缺她这种人,月月也不少她这种人,每日更是数不清的‘她’身死道消。
如此庸才,武道如何可以助她实现自己的愿望。
她想离开这里,但是,她出不去。
峰台下是万丈深渊,是那深不见底的深谷。
她一个凡人,如何可以越过峰台到了那山门?
“师叔!”忽而树丛之中,走出了一人。
乞星抬眼瞧了瞧,“我以为会是明晴,没想到是你!”
“此话怎讲?”有些一愣,“莫非师叔早就知道,有人会等你不成?”
“明晴送了我一本书,”乞星抬头凝视着天空,仿佛天空也凝视了她,“一本可以让我放弃待在这里的书!但是,这本书不该她送,也不可能由她送!”
“哦?怎么说?”
“在我测灵根之前,我就见过她!”乞星眨了眨眼,“她一知道我师......不,是青玄子打算收我为徒就匆匆忙忙地赶来,想要逼我离开!”
“同样都是要你走?为什么不可能是她?”
“一个一张嘴就满满恶意,不懂礼数,直接仗着她爹是掌门就想要赶我走,让我滚出去的丫头,怎么可能拐着弯,装腔作势地让我走?”乞星笑了,“一会儿直白得恨不得拿木棍扫帚撵我走,一会儿拿着一本书拐弯告诉我,让我离开,要么她疯了,要么她傻了!”
“所以我说,师妹她不适合修仙,”顿了顿,不由地一笑,“她,太白了!白得跟张纸一样,也太傻了,傻到别人说什么,她都信!”
“好了,废话也少说了,送我走吧!再不走,我怕你们也不好做!”乞星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乞星这身衣服是自己从破烂房子里带出来的破衣服。
“既然师叔体谅侄儿,那侄儿便送师叔上路吧!”明笏手扔一把羽扇,便见那羽扇片刻之间便变得很大。
明笏跳了上去,站在了上面,伸出手,“师叔,请!”
乞星斜背自己的包袱,拉了住那手,“别叫我师叔了,高攀不起!”
“无事,”明笏把乞星拉了上,站稳后,“也就今日而已!过了今日,怕是难见师叔了!”
风起,扇子也起了。
犹如一把飞箭,穿过风,越过云。
漆黑色的星光洒在了半空,也落在了峰台之上。
树丛里,又走出了一道人影,轻轻垮垮地穿着衣服,一条衣缝暴露了胸膛上的风光。
缓缓地拿起了地上的那本书。
“《武道纪》,”冷笑一声,掸了掸上面的灰,也掸了掸了上面的符箓,结果符箓一落,掉出了一块玉简,而那书上也缓缓地露出了它的另一个名字,《凡间美食大全》。
宽松的衣袖一摆,弯了腰,捡起了那玉简,玉简里头写的便是那所谓的《武道纪》,“灵尧!哼!”
话音刚落,那玉简顿时化作了尘埃。
风一吹,倒是吹散了那尘埃,吹到那半空,吹到了那山门。
山门后的那峰台上,乞星跳了下来。
“你干嘛不直接送我下去?”乞星不满地问道。
“宗门有规定,这台阶只能走,不能飞,所以麻烦师叔,自己走下去了!”明笏笑了笑,“师叔,时辰不早了,早点下山吧!师侄告辞了!”
乞星撇了撇嘴,收敛自己的包袱,瞧着那看不见尽头的石阶,咽了咽口水,“不就是几千层石阶吗?姑奶奶,走得起!”
上山时候有着青玄子陪着,下山的时候也就自己。
上山显得累,下山也是恐怖。
陡峭的山若是一不小心,便是滚落山下。
不过还好,好得也是经过半个月山瀑洗礼的,不就是石阶吗?
多走几百个,就习惯了!
山夜漫漫,唯有青鸟夜啼,山蝉鸣鸣。
忽而霜露滑落,忽而风卷山林。
似轻灵,似呼啸。
独自一人,见月悬空,见两旁树丛,疏影婆娑,树枝交叉。
碎石挡道,山石斜靠。
渐而天明,清光划破天际。
灰蒙蒙的天,比那黑夜来的晚一些。
清月悬空,躲在了云中,就像一幅画,画中无人,画中无鸟,画中无声,唯有那轮明月,唯有那不见的清风。
一道朝霞突破了天空,火烧云落在了月亮前。
太阳也缓缓地出来,刚露了个角,就见月儿羞涩地躲了起来。
乞星不知道,在她踏在了山门石阶的时候,一缕初旭之火,被这太华宗的石阶引了过来,落在了她的身上。
“太阳出来了,”乞星抬头瞧着,停了脚步,“都有些暖和了!”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太阳出来了,凌云峰上,也来了一位客人。
“师叔,”原来是灵柩子。
“你来做什么?”青玄子拿着酒壶坐在了屋瓦之上,白衣飘飘,长发潇洒。
颇有男子气概,颇有英俊之气。
甚是豪迈,甚是朗爽,只是这语气之中,多了几分不耐烦。
“师叔,师侄为师妹的礼物准备好了,”灵柩笑了笑,站在那里不谄媚,不卑微,只是讲了礼数,“特来送礼!”
“礼?”青玄子右手抬起那酒壶饮了起来,左手耷拉在左脚膝盖之上,“人都走了?还要什么礼?”
“走了?”不浮夸的演技连灵柩自己都信了,“怎么走了?”
“怎么走了,你不知道吗?”青玄子冷眼瞧着灵柩。
灵柩淡定地对视着,“不知!”
闻言,青玄子的手把那酒壶直接捏碎了,零星的碎片落在了青玄子的手上,那酒水也洒了一片。
“我累了,你走吧!”青玄子化作了一道身影,离开了,朝着那山瀑去了!
“是,”灵柩站在那里,弯了弯腰,久久不曾起身。
待到山日挂了高头,晌午时分,这才起身离开!
第十二章,鱼游大海鸟飞空,自由自在
太上峰,议事殿。
窗外轻云飘又飘,窗下茶烟袅袅。
茶炉飘着一缕缕薄淡的香。
呼呼的声音,茶壶提了起来,倒了一杯茶。
“来,笏儿,为师刚烧好的新茶!你来尝尝!”灵柩笑了笑。
“是,师父,”明笏接了过来。
捧在手中,轻轻一嗅。
似若青山新雨后,芬芳馥郁。
似若雨打春竹,暗香依旧。
“如何?”灵柩瞧着明笏喝了下去,便问了问。
“好喝!”明笏点了点头,称赞地说道。
“好喝?”灵柩摇了摇头,“好酒自是好喝,好茶也是好喝,那你说的好喝,说的是茶还是酒?”
“师父您说笑了,我这喝的是茶,怎么会是酒呢?”明笏一头雾水。
“笏儿,”灵柩摇了摇头,“你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对否?”
“自然!”明笏点了点头。
“那你可曾见到,山问水,他为何如此清澈,又可曾见到,水问山,他为何如此青青?”灵柩问道。
“不曾,”明笏疑惑地说道。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山不问水清,水不问山青,你可知为何?”灵柩问道。
“这,”明笏试探一句地说道,“莫非是因为,山水不会言语?”
山和水都不会说话,那也自然不会问!
“你是人道修士还是天道修士?怎么说出这话来!”灵柩摇了摇头,“山水如果不会说话,那我问你,玉山宗的汨罗老祖的青山剑意如何而来?我再问你,那散修联盟里的含光老祖的秋水剑意又是如何而来?”
明笏不语。
“你我不是那个无能之辈,自然可以听到天地之言语,”灵柩解释地说道。
这下明笏才明白,因为天地之言语,便是道。万物皆有道,万物皆存道。
山有山道,水有水道。
山不问水,水不问山,是因为山道是山道,它不是水道。
“山水有隔,言语不通!”明笏想明白了,为何山不问水,水不问山。
“那你若要同山说话,当用何道?”灵柩提醒地说道。
“当用山道,”明笏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你,为师这茶如何?”灵柩笑了笑。
“师父这茶,不似酒浓,有淡香之味,醇厚之气更是盈然。”明笏不是蠢笨之辈,自然知道灵柩在教他一件事。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就像说茶好,不能只是说一句好喝。因为酒也是好喝。
茶是茶,酒是酒。见茶说茶话,见酒说酒话。酒话当与茶话不同,才是王道。
“孺子可教也!”灵柩点了点头。
这边师徒融洽如此,一问一答,开的是那甚是欢乐的茶话会。
而那边,青玄子却是提壶树头。
一只腿躺在了树枝上,一只脚在晃悠。
手中提壶饮酒醉,醉里相看山瀑碎。
碎水成花落潭石,石下涟漪映柳翠。
青玄子不语,只是喝着闷酒,千年修道以来,倒是第一次喝了这名叫‘酒’的水。
他倒不是有什么愁,只是心中不痛快。
自是知道灵柩暗中动手脚,破了自己给乞星的美好梦境,但是他不敢动。
因为他真的开始疑惑了,他到底该不该收这徒弟。
太华宗人丁凋零,自己名下却是一个弟子没有,已经愧对太华,若是再收一个吃白饭的徒弟,怕是自家师父的棺材都要压不住了。
青玄子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家伙正蹦蹦哒哒地跳着,在树林之中,蹦跶欢乐地跳着。
在一个树林之中,蹦蹦跳跳。
风一吹,树叶摇曳着。
稀疏的声音就像莺鸟一样。
“半夜三更起来,背着一个包袱从太华宗里出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顿时惹了乞星四处张望,“偷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瞧一瞧!”
乞星四处张望着,瞧不见人,反而自己的包袱却是开始动了起来。
“什么人,”乞星按捺着自己的包袱,不让它飞走。
“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什么人?敢到太华宗偷东西!”
乞星挣脱不了,便见那包袱窜到了一棵树上。
那树上正巧靠着一个黑袍人。
“谁说我偷东西了!”乞星叫嚣着。
“你不偷东西?”那人拎着乞星的包袱,掂了掂,“那你鬼鬼祟祟地从太华宗里跑出来是为什么?”
“你管我为什么?”乞星吼道,“反正我没偷东西!”
“没偷东西?”那人摇了摇包袱,听见了些许动静,伸出手掏了掏,“没偷东西?那这是什么?”
“那,那是我师父给我的!”乞星瞧着那人拎着自己的辟谷丸,不由地硬气说道。
“呦,还是组团来太华宗偷东西了?连贼祖宗都来了!”阴阳怪气地说道。
“谁是贼祖宗!你才是贼祖宗呢!”乞星气呼呼地手指指着那人,“我告诉你,我师父可是太华宗的青玄子!”
“青玄子?太华宗的渡劫道人?”那人不信地瞥了瞥乞星,“就你?穿着不知道是什么破烂玩意儿的衣服,竟然是太华宗渡劫道人的徒弟!笑死人了!”
“爱信不信,笑死你算了!”乞星怒呼呼地说道。
“你要是渡劫道人的徒弟,那我还是渡劫道人呢?”那人笑了笑,“让我瞧瞧,你还偷了什么东西?”
打开了包袱,瞧了瞧,几根香,还有一块牌位,那人瞧了一眼,不由一愣。
“你连牌位都偷?”黑袍人惊讶地说道。
“你才连牌位都偷呢?那是我婆婆!”乞星怒了,“快点把东西还我,听到没?”
“还你?”黑袍人笑了笑,“凭什么既然?你凭本事从太华宗拿来的是你的,那么我凭本事从你手里拿来的,也就自然是我的了!”
“呸,我都说了,我是没有偷东西!你怎么就不信呢?”乞星都要气哭了。
“你还说了,你是渡劫道人的徒弟,你瞧我信不信!”黑袍人笑了。
“我真的是青玄子那个混蛋的徒弟!只不过我不想当了而已!”
“编,继续编!”
“我没有编,”乞星真的哭了,这修真界的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那你说说,你好好的渡劫道人徒弟不当,跑下山做什么?”
“你懂什么?”乞星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说道,“我也想当,可是我当不了!”
“嗨,怎么全修真界的人都可以当,怎么你就当不了呢?”
“我的灵根是废的!”乞星吼道,“修不了仙,明白了吗?”
“废灵根?”黑袍人不信,“五行灵根?还是四灵根?”
“不是,老娘比她们可怜多了,她们好歹还能修炼,老娘......”
“什么老娘不老娘的,我......你婆婆怎么教你的,女孩子家家,怎么尽说这些混账话,”黑袍人呵斥地说道。
“你管我,”乞星怒了,“你偷我东西,拿我牌位,还管我说话,你还要不要脸啊!爱听就听,不听把东西还我,我走!”
“行行,你继续说!”黑袍人没脾气。
第十三章,至尊极品双灵根,水火不容
“不行,”乞星见那黑袍人似乎有了好奇心,于是便说道,“我不说了!”
黑袍人挑了挑眉,“诶,你怎么不说了?”
“不说就是不说,”乞星一扭头,别过头去,相当傲气,“除非你......”
“除非我什么?”黑袍人瞧着乞星问道。
“除非你把婆婆的牌位先给我,”乞星说道,“不然我不说!”
“牌位?”黑袍人没想到这丫头还是心心念念着这个牌位,不由地笑道,“行,给你,接住了!”
说完便把那牌位扔了出去。
“诶?小心,小心,”乞星眼巴巴地盯着那牌位,深怕它敲碎了。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黑袍人见乞星已然接住了,便提醒道。
“说就说,”乞星拍着自己胸膛,松了口气,可算拿回婆婆的牌位了,“你瞧那是什么?”
乞星把牌位塞进了自己怀里,贴身放好又指着黑袍人后头说道。
“什么?”果然黑袍人回头一瞧,给了乞星空隙。
乞星连忙地跑了开。
“说个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乞星的身体好歹受了瀑布的洗礼,跑的不说特别快但还是一溜烟地没影了。
黑袍人回头一瞧,见没什么东西,又转了回来,却也没见什么东西,顿时一笑。
“小兔崽子,跟老娘玩捉迷藏,你还嫩了点!”说完便是把包袱塞进了云戒之中,飞身而下,冲了出去。
“呵呵,”乞星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只是自己有些气喘,便又跑了一会儿,这才停下,扶着树,大口大口喘着气说道,“叫你抢我东西,这下被我骗了吧!”
“你说谁被骗了?”
“我说那个......”脱口而出,却又猛然回头。
一张面纱出现在了乞星面前。
“你,你,不是,那,”说话语无伦次了起来。
“我说,小兔崽子,这里可是修真界,不是凡间,”黑袍人拎起了乞星,“就你这俩小短腿,还能跑得过我?做梦的吧!”
“放开我,”乞星挣脱着说道。
“放开,然后让你跑吗?老娘又不是傻子!”只见恍惚之间,黑袍人的右手出现了一朵五瓣的白色的花,“你不告诉我,我还不会自己看嘛?”
说着便把那花放在了乞星的头上。
片刻,红光乍现,蓝光冲天。
红蓝交错,差点没刺瞎黑袍的眼。
这花可比测灵石来的精致,这测出的精确度可比测灵石来的恐怖。
纯洁无瑕的光芒朝着四方射去。
黑袍人只得松手,把乞星放下,别过了头去。
乞星见此,连忙跑了开来。
没了宿主,那花也渐渐地变回了刚才的白色。
黑袍人也缓缓地转过头去,瞧着那地上的花,凝重地说道,“至尊极品双系水火天灵根,丫头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别说她了,就算是全修真界的老不死挤在一起,都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除非,她改学佛道!或许还有机会!”
嘟囔了几句,黑袍人猛然一瞧。
那死丫头又不见了!
“咦,人呢?”黑袍人瞧着四方,卷起那花,冲了出去。
乞星见自己跑出了树林,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看你怎么找我!”
忽然一条黑练从乞星身后的树枝,从上而下,窜了出去,把乞星绑了住,缓缓地吊了起来。
“喂,喂,放我下来!”乞星愣了一会儿,大叫了起来。
黑袍人手攥着黑练的另一头,绑在了树的主干上。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听见的!”黑袍人拍了拍手,掸了掸手上的尘埃。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了我!”
“丫头,你要不要拜师啊!”黑袍人诱惑地说道。
“我都说了,我没法修炼!”乞星甩着自己的腿,挣扎着说道。
“谁说你不行的?”黑袍人抬眼瞧着说道。
“你该不会也想让我走武道吧?”乞星一愣,冷笑地说道。
“武道?”黑袍人一听,彻底笑出来了,“就你这小身板,要修武道?哈哈哈,你做梦呢?”
“那你说说,我怎么修炼,”乞星愤慨地质问着。
“丫头,听说过佛道吗?”
“没有!”乞星摇了摇头。
“那和尚见过吗?”
“见过!”
“那就行了,”黑袍人点了点头。
“什么就行了?你倒是说说啊,为什么我可以修佛道啊!”乞星摇着身子问道。
“佛道是皆有天道与人道之间的法门,那是修习天道的大能立下的人道之法,不仅修习天道的修士可以修炼,人道的修士也能修炼!”黑袍人解释地说道。
“真的?会比人道,辛苦吗?”乞星一想到四万八千年都没有个人道修士,顿时着急地问道。
“会!”黑袍人点了点头,“人道靠力,佛道靠慧,佛道以智慧之法,领悟天道法门。”
“屁,”乞星顿时气愤了起来,“那我要是迟迟没有领悟到,那不就死了吗?”
“丫头,若是人生没点追求,那更咸鱼有什么区别呢?”黑袍人叹气地说道。
“我只有蛮力没有智慧,我学不会,”乞星才不管咸鱼不咸鱼呢!
“学不会?”黑袍人冷笑地说道,“学不会,那也得给我学!”
“凭什么?”乞星问道。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到太华宗!如果你的灵根是可以修炼的灵根,你为什么而修炼?”黑袍人循循善诱地问道,“尽管你的灵根不行,但是现在有法子,让你可以修炼,你为什么不去?佛道与人道不同,它有很多法门。”
乞星不语。
“以智慧之法,于报答苍天,可功德成仙,于行走大地,可苦修开悟,于日日修身则可明了自身。这些法门里总有一种法门可以助你成仙!”黑袍人见乞星思考,便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尝试?”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青玄子不告诉我,”乞星问道。
“因为他是剑修,天道剑可直达上天,人道剑可破天穹,他若教不了你天道,便只能教你人道。”黑袍人解释地说道,“他舍弃不了你这徒弟,只能如此!”
“就因为他放不下我,就让我修人道吗?”乞星怨恨了起来。
“谁说,他放不下你!”黑袍人眨了眨眼。
“屁,你刚刚就是这么说的!”乞星问道。
“有吗?”黑袍人卖着萌,“他若是放不下你,你怎么就下山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从一个渡劫道人手下逃走吧!”
乞星不语。
“那你为什么帮我?”乞星最后的一个疑问,眼前这个黑袍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为什么要帮自己?
第十四章,风生水起见兰芝,苦尽甘来
“为什么要帮你?”黑袍人转过身,想了想。
总不能说,看她孝顺就帮她吧!
这天底下孝顺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
“听说过,兰芝秘境吗?”黑袍人转过身来说道。
“没有,那是什么?”乞星问道。
“兰芝秘境生于大海,日落启门,千年一轮回,但是,”黑袍人解释地说道,“却有限制,非金丹者不可入,无论是筑基还是元婴,哪怕大乘渡劫都不得入内,唯有金丹修士才可入内。”
“所以?”乞星想要听着下文。
“等你到了金丹,帮我去到秘境中取一件东西,”黑袍人笑了笑,“兰芝秘境里的一株草!”
“草?”乞星迷糊地问道。
“对,一株草,”黑袍人说道。
“什么草?”乞星问道。
“现在你还不用知道,等你到了金丹再说也不迟!”
“好,”乞星点了点头,“那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可以,”黑袍人一伸手,那黑练便自动解了下来,回到了她的手上。
“哎呦,”当然乞星也自然摔了下来,不过还好,那黑练也算有良心,只有一米高的时候,才把她解绑。
“这么点疼,就哎呦哎呦地叫着,亏青玄子他还想你走武道,”黑袍人咋舌,瞧不起地说道。
“你管他呢!”乞星揉了揉屁股,“还走不走!”
“走,走哪啊?”黑袍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嗨,不是你说得让我修佛吗?难不成你教我啊!”乞星横了她一眼,说道。
“那,哪能呢!”黑袍人笑了笑,走上了前,搂着乞星的小蛮腰,那条黑练顺着袖子窜了出去,又绕在了手臂上,就像飞天的手臂上那条丝带。
只见黑袍人抱着乞星,飞了出去。
黑衣黑带黑袍人,带着十三岁的小不点飞窜了出去。
“我们要去哪呀?”乞星好奇地问道。
“慈航念斋,”黑袍人的话在风中听得有些飘摇,有些不清楚。
但是乞星还是有些听到了,“吃蛤捻摘?”
啥玩意儿?
“我说的是,慈航念斋,”黑袍人无语了。
“吃蛤念崽?”乞星眨了眨眼。
“我说你这丫头,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黑袍人挑了挑眉。
“不是,是风太大了,”乞星抱怨地说道。
“那你听好了,”黑袍人停在了半空之中,“我说的是南海之滨,慈航念斋!听懂了没?”
“懂了,听懂了,是慈航~啊,别那么快!”话还没说完,黑袍人一个加速就跑窜了出去。
只见风再看在空中,吹呀,吹呀,那头发也变得狂妄,娇纵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黑袍人落了地,瞧见了乞星这副模样,不由地笑了起来。
杂乱的头发不少地都翘了起来,就像鸡窝上的稻草杆横七竖八的。
“笑,笑什么?”乞星迷糊了,只见黑袍人看着自己的头发,便抬眼瞧了瞧,也瞧不见什么,用手一摸,这才明白了。
恼羞成怒的乞星连忙吼道,“笑个屁啊,还不是你害得!”
黑袍人用手拍了拍,乞星的脑袋,“怎么说话的,张口闭口就是屁的!你是淑女,要懂得礼貌,知道没!”
乞星撇了撇嘴,“知道了!”
委屈巴巴地想着,‘要不是你帮我,鬼才乐意被你打呢!’
“我们干嘛停下来,”乞星回顾四周也没瞧见什么海,也自然算不上什么南海了,自然也不是那个慈航什么斋的地方了。
只不过面前倒是有一座城池。
“我倒是可以一直飞,你能受得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黑袍人翻了翻白眼。
“不是有辟谷丸吗?”乞星反驳着说道,“有它,别说几天几夜,半个月我都受得了!”
“瞧你能的!”黑袍人不屑地说道,“半个月不见荤腥,你还不得馋得要死!”
“谁说的,瞧不起谁呢?”乞星凶狠地说道,“我可是真的试过半个月不吃不喝,全靠辟谷丸的!”
“真的?”黑袍人凝重地问道。
“废话,”乞星回了一句。
黑袍人气愤地说道,“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一天到晚吃这些丹药,万一长不高怎么办?”
“长不高吗?”乞星迷糊地问道。
“当然了,这些丹药都是没营养的东西,不吃点荤腥怎么可能长高,”黑袍人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怜的孩子,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黑袍人拉着乞星就往里头走!
“我说,你穿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乞星怀疑地看着黑袍人这副明显不是好人的打扮,问道。
“这有什么的?”入了城门后,黑袍人指了指一旁那个身披黄袍,头戴鬼面的人说道,“你看他,修为不高,装神弄鬼的都没有人抓,我修为那么高,转神弄鬼又怎么会抓?”
“他修为不高吗?”乞星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那些人对他那么尊敬!”
乞星瞧着一间铺子里头的人一见那黄袍就涌了出来,似乎特别尊敬,不敢懈怠。
“丫头,你要知道这里是修真界,不是凡间,”黑袍人对着乞星说道,“你越是装神弄鬼,装神秘,别人就会越对你尊敬,哪怕是渡劫大能,都可能会因为你装神弄鬼,吓得不敢说话,还以为你是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老妖怪!”
“这样也可以吗?不怕被揭穿吗?”乞星问道。
“当然怕,但是一回生,二回熟,装的次数多起来,连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算个葱蒜了!”黑袍人解释地说道,“所以丫头,以后等你出来闯荡的时候,记得也要像他一样装神弄鬼,这样别人就会忌惮三分,不敢随意对你下手!”
“可是,被识破了怎么办?”乞星问道。
“所以这是一门手艺,”黑袍人突然计上心头,“咱要不要偷师?”
“偷师?”乞星瞧了黑袍人一眼,也瞧了那个走进店铺的黄袍人,点了点头,“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的,”黑袍人笑了笑,“咱不揭穿他,已经是对他最好了!”
黑袍人说着说着,便拉着乞星朝着店铺之中走去。
这一入店,便把那店员吸引了住。
只见他立马腆着脸走了过来。
“不知道,前辈想要什么?”
这一问倒是把黑袍人问住了,刚才走得急,忘了看这家是啥店了。
“丫头,这家什么店来着?”黑袍人俯身贴耳地问道。
乞星闻言,瞪大了双眼,瞧着那店员依然笑嘻嘻的,便也偷摸地说道,“我瞧着他们牌匾上写了个拍卖行三字。”
“我问你,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东西拍卖吗?”黑袍人有了底。
“回,前辈,的确是有但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请柬?”店员问道。
“没有,”黑袍人爽快地说道。
“那不好意思,这......”店员有些难办地说道。
“我虽然没有,但是我家小友有!”黑袍人笑嘻嘻地说道。
店员闻言,瞧着乞星,疑惑地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