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醒木一拍下回继
“在下不才，愿出一个上联，抛砖引玉。”赵志秀刚上来看到的已经站在那里的那群人中走出来一位公子，首先开口道：“春归花不语。”
赵志秀对这对对联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她已经有了主心骨，就是自己身前的赵德芳，赵德芳带着赵德崇和赵德昌两兄弟与赵志秀站在了一起。
对面就是出上联的那群公子哥们，看打扮应该都是富商子弟。
最后上来的寇准、王旦他们也没走远，就站在楼梯口一旁不远处。
刚刚那位公子的对联倒是不难，也确实是用来暖场用的，赵德芳眼角瞥到最醉仙楼的老板朝那位公子轻轻的点了点头，瞬间明白了，感情这里面还有托儿呢。
其他人好像没发现老板的这个小动作，都在低头思索下联，对上这上联不难，难的是这是第一个下联，刚刚那位公子也说了，抛砖引玉，那这下联就不能太差了。
“没人对？”富商子弟那群人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先看了一脸书生气的寇准一群人，有看了看衣着低调且沉稳的赵德芳这边，将自己的下联说了出来：“风静月长明。”
还行，挺工整的。
“好！”那群富商子弟纷纷叫好。
“见笑了，那我就继续出个上联。”那个对出下联的人再次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上联：“晴绿乍添垂柳色。”
“春流时泛落花香。”新科进士们有憋不住的，这些其实都不难，有人稍作思索便脱口而出。
“好！”进士们也鼓掌。
“我这个上联是，白鹭忘机，看天外云舒云卷。”
“我给你对，青山不老，任庭前花落花开。”这次是赵德崇开口了，他们这边估计堂哥赵德芳也想出下联，不过按他的性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开口对的，弟弟赵德昌才十二岁，对联又不是他喜欢的，所以自己这边也就自己先开口吧。
“好！”赵志秀觉得三拨人就剩下自己这边没对了，赵德崇一开口，她立刻先叫好。
确实不错，赵德芳看着自己这位堂弟，自己刚刚也想了一个下联，不过不如赵元佐的意境。
赵德昌从上到三楼，眼睛就没离开过赵志秀，中间赵志秀还回头看了几眼赵德昌，觉得这个小弟弟有点意思。
对联这东西赵德昌从小就不喜欢，所以上楼之后听到是对对子，立刻没了兴趣，从丫鬟小梅那边拿了不少吃的，一边吃一边看自己的小姐姐赵志秀，下饭。
“那我也说一个上联，”赵德崇想了想，将前几天偶然想出来的一个自己也没对出下联的上联说了出来：“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此对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个对联明显和前面的不一样，意境也高了不少。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一直没说话的寇准开口了，一开口就让众人刮目相看。
“好！”新科进士们立刻兴奋起来，年轻的寇准果然有两下子，如此快就对出如此工整的下联。
“厉害。”赵德崇也对寇准鼓起了掌，自己当时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的下联，没想到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寇准就对了出来，不愧是少年天才。
“那我也献丑了，”寇准被众人的这顿赞扬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了自己的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
此联一出，所有人都开始低头思索，赵德芳也皱眉，要给充足的时间想一个下联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这是比赛，要求最短时间对出下联，太考验急智了。
赵志秀一直在看着赵德芳，看到他皱眉，就知道这个叫寇准的新科进士出的上联怕是很难了，虽然对赵志秀来说，他们说的对联自己觉得都很难。
一炷香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开口对下联。
“都没想出来下联吗？那今晚的冠军就归这位公子莫属了哦？”老板看时间差不多了，也站出来准备收场。
赵德崇其实想了一个下联出来，不过他觉得自己这个有点牵强，所以没说出来。
赵德芳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索性干脆不想了，看着不远处自信满满的新科进士寇准，问道：“不知道寇进士，你自己想出下联了吗？”
“进士？”另一边的富家子弟那里一片抽气的声音，他们举办这么多年了，还第一次听说有进士来参加醉仙楼打灯谜活动的，以往能来个举人已经是众星捧月了。
“嗯？”寇准看着已经走过来的赵德芳，这人认识我？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哦，下联是有的，也是在下闲暇之余想出来的。”寇准倒是老实，自己这副对联是自己以前就想好的，干脆直接说出来。
“洗耳恭听。”赵德芳朝寇准笑笑，等着他的下联。
“珠联璧合壁连珠。”
“好！今晚这冠军非你寇进士莫属了。”赵德芳第一个叫好，工整对账，而且意境也很好。
“那么我宣布，今晚醉仙楼元宵节活动的冠军就是这位寇……寇大人！”老板不知道寇准叫什么，不过进士的话叫一声大人总没错的。
寇准看着已经准备下楼的赵德芳一行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对赵德芳问道：“在下寇准，还没请教？”
“赵德芳。”赵德芳朝寇准点点头，带着两个堂弟和赵志秀下楼去了。
“原来是赵太傅……”寇准看着赵德芳的背影，小声的说了一句。
“平仲，快来，这次的奖励是王摩诘的一幅山水画。”王旦看到了醉仙楼老板拿出来的奖品，十分激动的对寇准喊道。
“来了。”寇准看赵德芳已经走下楼看不到了，转身回去看老板的奖品了，要是真迹，那这老板也下了本。
醉仙楼楼下大门口，赵志秀站在赵德芳面前，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再见。”赵德芳看着面前已经脸红到脖子的女孩，笑了笑，说道：“还有，姑娘秀的鸳鸯手帕我已经收到，挺好的。”
赵志秀这才知道自己之前丢的手帕竟然被送给了赵德芳，心里埋怨老爹的同时又暗自窃喜，点点头，带着丫鬟小梅回府了。
“大人，不好了。”赵德芳府上的下人匆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赵德芳说道：“夫人突然晕倒了。”
“什么？！”赵德芳大惊失色。
……
啪……云静修将醒木一拍，今天的故事小段就说道这里了。
“怎么没了？后面呢？”听众不干了，怎么说到这不说了啊？
“诸位，诸位。”云静修起身对大家拱拱手，笑着说道：“明天下午场，将这个故事说完，今天时间到了。”
众人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时间过的真快。
云静修起身回后院，发现小宁儿一直对自己挤眉弄眼。
“怎么小宁子，你眼睛疼？”云静修问道。
“你才眼睛疼呢！”小宁儿贱兮兮的对云静修问道：“有个大美女来找你。”
刚说完，祝彩蝶飘飘然的走了过来。
“云小先生好，我是南城祝家布行的东家祝彩蝶，前来拜访。”祝彩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云静修有些晕。
28.迁入新家茶亭里
“哦哦，原来是祝老板，幸会幸会。”云静修听猫妖小花讲过，妖修管理协会南京分会有三个负责人，这祝彩蝶就是其中之一，连忙将她让到后院一角。
小宁儿不能在这后院久留，留给云静修一个“我懂”的眼神，回大堂去招待客人了。
“明天我就要去阴界了，来看看小花姑娘。”祝彩蝶直接开门见山的对云静修说。
“小花刚刚还在房顶上睡觉来着，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睡。”云静修看了一眼房顶，那里并没有猫妖小花的身影。
“彩蝶姐姐！”猫妖小花的声音从云静修身后传来。
猫妖小花一个跳跃蹦到了祝彩蝶的怀里，亲昵的蹭了起来。
“小花姑娘，几天不见，修为渐长啊。”祝彩蝶感受到怀里这支黑猫明显和那天晚上的气势不一样了，夸赞道。
“彩蝶姐姐，这几天我都十分努力的修炼呢，只要云静修不说书的时候我就拉着他在柴房修炼。”猫妖小花点点头，开心的说着。
“不过你只能依附在云静修的身边修炼这事情太过蹊跷，这次去阴界我问问地府的鬼将，看看他会不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祝彩蝶觉得两人就这么绑定也对双方都不好，毕竟云静修是人类，人类与妖修在人界的关系可谈不上融洽。
而猫妖小花就这么跟在一个人类身边其他妖修会以为这黑猫是云静修养的宠物，未来猫妖小花在自己没强大起来之前会很难在妖修中混的。
“小花在这里先谢谢彩蝶姐姐了。”猫妖小花在祝彩蝶怀里对她拱了拱手，把祝彩蝶给逗乐了。
云静修也看到猫妖小花的动作，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不过云静修，你说你这玉牌自己都取不出来，平日里怎么修炼的？”祝彩蝶看到猫妖小花修炼进展神速，反观云静修，几乎还是跟普通人一样，她有些弄不明白了。
“彩蝶姐姐，我不会修炼。”云静修一摊手，这东西没人教我，凭什么我就自己会了。
“这……”祝彩蝶有些傻眼，没门户的散修，然后身怀异宝，这人也太惨了点吧。
“要不你去升州路上的天后宫看看？”祝彩蝶知道那里是南京城内唯一的修仙地，其他人类修仙人士都在城外的深山老林里。
其实她还有一个地方没提，就是位于南京城外江宁方山还有个洞玄观，那里是天庭直属人界江南管理处。
祝彩蝶从头到尾也不信云静修是天庭下来的人，出于保护的目的，还是先别告诉云静修那里可以直接联系天庭，退一万步讲，万一人家真的是暂时封闭记忆和修为下来玩的真仙，这不是坏了别人兴致嘛。
“那里是干嘛的？”云静修不知道祝彩蝶是什么意思。
“那里是一座道观，里面供奉的是天后妈祖。”祝彩蝶解释道：“那里有人类修士，你可以去问问修仙的事情，主要是你即使暴露了也不会被抓起来，或者被当成精神病。”
“哦，那我明天散场了去瞅瞅。”云静修点点头，自己一直不能修炼，对他自己来说确实有点丢人，自己可以天上下来的呢。
“既然你进步这么快，我也就放心了。”祝彩蝶原本担心猫妖小花这个修炼新手不知道怎么提高自己，这次见面之后发现她进步如此迅速，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我先回去了，我们研讨会上见。”祝彩蝶将猫妖小花放下，挥手告别。
“再见，彩蝶姐姐。”猫妖小花熟练的跳到云静修肩头，和祝彩蝶挥挥手。
……
云静修和猫妖小花刚准备回柴房，就听到茶馆老板刘信的声音从大堂传来。
“小宁儿，云静修呢？”刘信问小宁儿。
“回东家，在后院，下午场刚说完，来了二十个客人呢！”小宁儿倒是一直在替云静修美言。
“嚯，几天不见客人这么多了？”刘信笑了，看来这说书在城外还有点市场。
“那挨滴嘛，云静修小老板可厉害着呢。”
“那你忙活，我去后面看看他。”刘信说完就向后院走来。
“小花，辛苦你先别说话了哈，别吓到我师叔。”云静修叮嘱了一下猫妖小花。
“知道了。”看到刘信已经进了后院，云静修肩膀上的猫妖小花用自己的爪子拍起了云静修的脑袋。
“哟，这黑猫真有意思，让我好好看看。”刘信原本准备开口跟云静修打个招呼，但是猫妖小花的举动彻底吸引了他，直接伸手想将云静修肩膀上的黑猫抱到自己怀里来。
猫妖小花灵巧的躲开了刘信伸过来的手，轻轻一跃，上房了。
“嗨。”刘信见这只黑猫不待见自己，还想做着最后的努力，对着她喵喵喵了好几声，这才作罢。
“师叔好，这猫是刚收养的，跟着我从莫愁湖边一直走了回来。”云静修连忙解释了一下黑猫的来历，毕竟师叔从那天晚上出门今天才回来。
“不错不错，当初你师叔我也喜欢养猫，可惜后来都跑了。”刘信看着房顶上的黑猫，有些感慨。
云静修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文的时候，刘信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找云静修是为了房子的事情。
“瞧我这记性，”刘信笑着对云静修说：“从今晚起你就不用住柴房了，我两条街外给你找了一套合租房，四合院，挺不错的。”
“谢谢师叔！”云静修刚想说马上我就搬过去，突然又想到师叔刚刚说的是合租房，那岂不是要掏钱？
“师叔，那这个房费……”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年头没钱什么都干不了。
“我帮你预交了一年的，”刘信随意的摆摆手，接着说道：“还能让你掏钱么，再说了，让我侄子住柴房，传出去我老刘的脸往哪搁呢。”
“只要你在我这一天，吃住都算我的，快去收拾收拾我带你去新房。”刘信还没去柜台盘账，不知道云静修已经开始挣钱了，以为还是和他走的时候一样，没人打赏。
“多谢师叔。”云静修十分感动，然后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房顶上的猫妖小花也听着院内叔侄俩的对话，这是要换新地方了吗，太好了。
虽然睡柴房和谁其他地方对小花来说区别不大，只要她还不能化形成人，一只猫还挑睡觉的地方吗？
……
云静修拿起自己的小包袱，又环视一圈柴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关门跟着师叔刘信一起去新房，猫妖小花也在房顶上跟着二人。
两个街道很快，不到半小时就走到一个四合院门前。
“进去吧，这里叫大士茶亭，你的新家就在这里。”刘信一马当先进了大门，云静修连忙跟上，一路跟过来的在房顶上的猫妖小花也跳到四合院里面的房顶。
29.故事新编有异议
“这里原本住着三户人家，”刘信向云静修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找到房子：“其中有一家好像搬家去上海了，房东正好和我认识，我就直接带你过来了。”
“多谢师叔。”云静修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合院的构造，当年自己小时候和师父也在北平有这样类似的院子，这样一来又勾起云静修不少回忆。
进了庭院之后，刘信直奔北房，东厢房和西厢房想必是另外两家，云静修一边跟着一边想，那走掉的这户人家原来住的是正房？
果然被云静修猜中，刘信取出钥匙打开了北房的大门，北房旁边还有个耳房，后面还跟盖了一间后罩房，这下地方可比原来自己那柴房大多了。
“怎么样，贤侄，你师叔找的这房子还行吧。”刘信自己住的就是和这个四合院一模一样的院子，不过在城里，那里寸土寸金，又是首都，弄套这样的四合院可花了他不少钱。
“这后面还有个后罩房，你可以把它当书房。”刘信已经将云静修未来的房屋规划好了，接着说道：“这个耳房就当卧房，正房你用来会会客人也是不错的。”
“嚯，一切全凭师叔做主。”云静修脑子转不过来了，除了刚开始那几年，后来云静修跟着师父过的日子十分清苦，一下子重回孩童时代的条件，云静修觉得师叔就是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那行，你先在这收拾着，晚上茶馆还有场戏，我要去盯着，”刘信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大洋，放到云静修手中，说道：“小时候表哥对我最好，可惜他们家后来家道中落，而在那之前我们家就搬到了南京，没想到那一别就是永别。”
“你是表哥唯一的徒弟，那就算我干儿子，这钱你先拿去花，只要你不嫖不赌，可以用很久了。”刘信又叮嘱了一番，匆匆离开了四合院。
云静修一个人坐在正房客厅的椅子上，想师父了。
这时候黑猫小花从房顶上跳下来，又跳到了云静修旁边的桌子上，嘿嘿一笑。
“想不到这茶馆老板师叔对你还挺好的，干儿子都出来了，想必哪怕你评书说的不咋地没有人听，他也会供吃供喝你一辈子吧，是个好人。”猫妖小花坐在桌上一边舔着自己的前爪一边说道，自己这一世是只猫，猫的习惯二十多年也改不掉。
“哼，我说的评书如果说传统，估计确实没人听，不过要是说这种新故事小段嘛，那可不好说。”云静修觉得自己现在年轻，书读的又少，成本连套的书他可能驾驭不了，小故事的话，他以前可没少说，拿手的很。
“不过小花啊，我把这故事结尾改了你不生气吗？”云静修其实想好了两三个结尾，不过都不是当日猫妖小花陈述的那个，她那个太过平淡，没有悬念还说个屁的书。
“其实我倒想你能改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尾出来，以弥补当年赵志秀的遗憾。”提到故事，猫妖小花有些黯然，提不起精神。
“那个年代女子沾衣裸袖便为失节，我还是别改的太狠了。”云静修想了想，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师父以前讲过，有种东西叫固化思维，就是听众大部分会自己以为某些事物就应该那样儿，除非你已经有一定影响力了，不然还是不要挑战老百姓的“常识”。
“谁告诉你的？”猫妖小花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大宋自太祖创立，共经历十八位帝王，虽然对外战事一代不如一代，但是老百姓确实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实惠，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藏富于民，那会大家都有钱，大街上都看不到乞丐。”
“打住、打住。”云静修也读过宋史，宋朝或许真的如史书上说的那样，比其他的朝代看起来富裕那么一点，文化繁荣了那么一点，但是古代其实都差不多，那会儿还没有机器生产呢，双手劳动创造出来的财富和机器能比吗，也没见现在这民国有多富强。
“哪朝哪代都会有乞丐，这职业和妓女一样是个远古职业。”云静修想起这猫妖小花说的故事，看来出身在富人家是很难体会到穷人的苦，不对，是根本见不到穷人。
“不说这个了，师叔不是说这里原本住着三户人家吗？”云静修不想与猫妖小花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谈下去，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如干点别的事儿。
“另外两家我们要不要去瞅瞅，拜访一下。”云静修想着，以后就要在这里常驻了，邻里关系要处处好吧。
“那你去看看呗，我一只猫跟着你出去太可疑了。”猫妖小花突然被云静修打断自己的论据有些生气，云静修已经起身向外走去她还在桌子上小声嘀咕什么女子可以休夫，女子还能继承家族财产，勾栏院里还有女子相扑可以看等等，后面的云静修已经出门就听不到了。
云静修刚走出来，就看到一个算命先生走了进来，右手拿着一个幡，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七个字，哟竟然遇上“手艺人”，云静修乐了。
“先生住这儿吗？”云静修上前拱手抱拳。
“哟，这位小先生面生的很，是不是新来的租客呀？”算命先生也抱拳拱手，笑眯眯的问道。
“对对对，先生是评金、哑金、嘴子金还是代子金啊？”云静修准备用江湖春点盘盘对方的道。
“哦吼，阁下是哪一门啊？”算命先生听到云静修说出的话，又看了看云静修的打扮，心里大概有了估量，不过还是问问清楚。
“团柴的。”云静修自报家门。
“嗯，我猜你也是团门的。”算命先生自我介绍：“算命先生罗有乾。”
“评书艺人云静修。”
“进屋聊？”罗有乾邀请云静修。
“好。”云静修点点头，他江湖春点也会的不多，再聊他怕露馅了，还是进屋里去丢人没外人看到。
罗有乾带着云静修去了西厢房，看来这西厢房住的是位算命先生，就是不知道东厢房住的是什么人，云静修眼神一带看到东厢房门还是锁的，想必主人还没回来吧。
正好，一会儿问问老罗，他应该知道。
30.饱餐一顿别客气
猫妖小花看见云静修跟刚进院子的一个人聊了起来，而且聊了没几句就进屋了。
哦，原来是住在西厢房的房客啊，猫妖小花一边舔前爪一边想，这西厢房住了个算卦的，东厢房住的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先去房顶上瞅瞅。
说完跳下桌子，出门又轻松跳上东厢房的房顶。
这房间门是锁着的，猫妖小花在上房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房顶上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算了，等云静修回来问问他好了，这东厢房窗户不开门也锁着，正常渠道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猫妖小花从东厢房的窗台上跳了下来，悠闲的走回云静修睡觉的耳房。
这边云静修也和算命先生罗有乾聊了一会儿，得知这个四合院的租金其实不贵，罗有乾住的西厢房一间房一个月才五毛钱，一年算下来才六块大洋。
东、西两件厢房都是六块大洋一年，而云静修即将住的正房是一块大洋一个月，一年十二块大洋。
自己这师叔对自己真的没话说，云静修心里想着，正好顺便打听一下东厢房的租户，以后也要和人家一起相处的。
“这东厢房住的呀，也算是我们江湖人，她是前面莫愁湖旁边莫愁馆里的一位弹唱艺人，一般是下午出门晚饭点左右回来。”罗有乾听到云静修打听东厢房的住客，便将他知道的先告诉云静修。
“哦，那这个院子里都是手艺人了，也挺好。”云静修笑了，真是有缘，一屋子艺人。
“哎，对了，罗先生，之前我那屋住的人是干啥的呀？”云静修想起之前自己师叔说原本正房的租户突然搬走去上海了，想从罗有乾这里打听打听原因，别是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对，自己都修仙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会说话的猫，就是真有鬼也不怕呀，虽然自己没学过捉鬼的本事，可架不住自己会跨界呀，情况不对直接去阴界找鬼将去。
云静修刚出口的话就发现以前或许会担心一些，经历了自己可以直接跨位面的奇遇之后，眼前就是有什么脏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这我也不清楚，原本正房住着一对小夫妻，”罗有乾摇摇头，回忆起正房的住户，说道：“不过突然有一天那个女的不见了，男的也不去找，而且一点都不着急，上周这男的也突然没了，怪吓人的。”
云静修听罗有乾这么一说，暗骂一声活该，自己的第六感好的不灵坏的灵，难道真被自己说中了？
“要不我给你起一卦看看？”罗有乾熟练的掏出罗盘，问云静修：“生辰八字，何时来的此地？”
云静修看罗有乾如此熟练，前面说的故事有诈骗的嫌疑，不过还是很自然报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和来南京的时间。
“奇怪，你这生辰八字配上名字，竟然无法起卦？”罗有乾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看云静修的表情不像是给的假的啊，怎么会无法起卦呢？
“我再试试铜钱。”罗有乾说着拿出三枚乾隆通宝，放在手心，两手合十，掌心微拱，最终念念有词起来。
云静修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就看罗有乾双手微摇，试图将手心中的铜钱抖出来，试了几次都没用。
“我还就不信了，”罗有乾生怕被刚认识的云静修看低了，放下铜钱，又从随身的布兜子里取出一块墨绿色的龟甲，旁边再摆上刚刚放下的铜钱，用云静修看不清的速度左手迅速一挥，口中念叨：“福生无量天尊。”
咔……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龟甲上传来，云静修低头看去，这块墨绿色的龟甲竟然裂了一个小口子。
再看罗有乾的脸，开始是惊诧，接着迅速转变成了疑惑，随之恢复如常。
“小先生的命，恕小道学艺不精，算不出来。”罗有乾一摊手，对云静修摇摇头。
“没关系，算不算的无所谓，不过罗先生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这正房里原来住的一男一女就这么突然消失了？”云静修到没放心上，就是对罗有乾碎掉的龟壳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不能怪自己，谁让他上杆子要给自己算算的啊。
“这没什么好骗你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房东。”罗有乾起身送客：“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有时间明日再聊吧。”
“好，那就告辞了。”云静修灰溜溜的从西厢房出来。
……
回到自己的房间，云静修看到猫妖小花正在舔毛，会说话也改变不了她是一只猫的本性。
“我出去吃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云静修刚刚收到一笔“巨款”，准备晚上吃顿好的。
“哦，那给我来一屉包子，刘长兴的。”猫妖小花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乌衣巷住的时候天天听家里人说请你吃刘长兴的包子，所以脱口而出。
“刘长兴？是个人名儿吗？在哪呀？”云静修刚来南京，也就熟悉这莫愁湖一带。
“在夫子庙，我原来的家那里，不远，你走着去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也就三、四里路。”猫妖小花随口一说。
“三、四里？这也太远了吧。”云静修瞪大眼睛，现在可已经是饭点了，自己再过去怕不是天都黑透了，不过随即追问了一句：“好吃吗？”
“当然好吃，我也是听我原来住的那户人家里的人说的，而且他们家主要是卖面条的，好吃不贵。”猫妖小花想到那个曾经给自己起名字的“主人”，他现在已经成为那一家人的顶梁柱了吧。
“那我雇个车去，不知道这四合院的房东让不让改造房屋，我想弄个伙房出来做饭吃。”云静修一边说一边出门，他的馋虫已经被勾起来了，今晚必要吃到这刘长兴的面条和包子。
“对了，明天再问问刘叔，房东叫什么，别人家房东上门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那就尴尬了。”云静修已经走出了四合院，看到巷子口有个在那“趴活儿”的人力车，走了过去。
31.突然之间又联系
……
美美的在夫子庙旁的刘长兴吃了一顿之后，云静修想着家里还有一只馋猫，连忙再次雇车回家。
一来一回两个小时过去了，云静修到家的时候西厢房的罗有乾已经点亮了煤油灯，东厢房依旧漆黑一片，房门上锁，看来这位弹唱艺人还没下班。
推开房门，云静修在客厅没看到黑猫，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掌灯之后，云静修才发现自己的床上有团黑影。
感情猫妖小花等困了直接跳到云静修的床上睡着了。
云静修想将依旧温热的包子放到猫妖小花的鼻子下面，逗逗她。
没想到刚打开包装纸，猫妖小花的眼睛就睁了开来。
“哇，真香！”猫妖小花轻轻一跃，跳到云静修的手臂上，一口咬住一个包子，就这么挂在云静修的手臂上吃了起来。
“你这馋猫……”云静修摇摇头，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四合院的大门被打开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走到东厢房开门。
云静修听到动静便留下猫妖小花一个人在房间内吃包子，准备出来跟东厢房的房客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你好，姑娘，我叫云静修，今天刚搬过来。”云静修看着面前这位姑娘的背影，姑娘左手托着怀里的琵琶，右手有些吃力的掏钥匙开门。
“啊？”姑娘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云静修，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云静修笑笑，说道：“云公子，能麻烦您帮奴家拿一下这琵琶吗，奴家开门甚是不便。”
“哦，没问题。”云静修接过姑娘手中的琵琶，被姑娘刚刚那句云公子喊的云里雾里的，不过他就觉得面前这姑娘声音真好听，模样的话没看清，夜晚院子里光线不足，不过想来应该很好看的吧。
“时间很晚了，奴家就不跟云公子多聊了，”姑娘开了门转身回来将云静修手中的琵琶轻轻取走，对云静修说道：“奴家叫胡瑶，是前面莫愁馆的弹唱艺人，晚安，云公子。”
说完对云静修浅浅一笑，行个礼，回屋了。
“晚安，胡姑娘。”云静修点点头，原来这姑娘叫胡瑶，名字不错，也回屋准备洗洗睡觉，明天说皇子争婚记的结尾，用什么定场诗呢？一会儿问问小花。
“哟，搭讪失败了吼……”云静修出去的时间也不长，回来的时候猫妖小花已经将一屉六个包子都吃完了，真快。
“窗前月下，人家一个姑娘家恐有不便，也正常。”云静修解释道。
“哼，妓院的女子，还恐有不便，就是看不上你罢了。”猫妖小花想起自己有一世也转世成了妓女，青楼里的女子哪有干净的。
“不说这个了，你明天开场的定场诗想好了没呀，”云静修试图转移话题，掩盖自己的尴尬，催促道：“如果我稍微调整一下结尾，你就要重新想一个定场诗了，我怕你临时想不出来，还是别改结尾了。”
“一个破定场诗，有什么难的，嗝……”猫妖小花刚吃完，甚至说完这话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改不改是你的事情，定场诗张口就来，”猫妖小花低头沉思，想了一下，一边舔爪子一边对云静修吟道。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二十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北方尘氛犹未息，请君莫作等闲看。
“这……这是你写的？”云静修呆了，这定场诗她写的也太强了吧，故事的结果与这诗完美契合，甚至还有更深的寓意，这猫妖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
“什么啊，瞧你那没文化的样儿，”猫妖小花一脸嫌弃，“这是李鸿章李中堂弥留之际写的诗，我稍微改了几个字罢了。”
“哦，不过确实高啊。”眼见定场诗已经搞定，云静修连忙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将这诗记下，心满意足的去洗漱了。
“你快点回来，我要修炼了。”猫妖小花在身后催促。
“好。”
……
半柱香之后，云静修和猫妖小花坐在床上，开始了修炼。
其实真正修炼的只有猫妖小花，她的修为增长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现在的修炼速度，恐怕要不了一百年就可以化身为人了。
这种“天才”妖修以小花的认知，从来没有妖修可以做到从零开始不到一百年修成化身。
而另一边的云静修，依旧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修炼方法的他，发呆是他目前唯一能干的事情了。
看着盘腿坐在自己身旁的猫妖小花，云静修无聊的开始数她嘴边的胡须。
刚数了没几根，突然自己身体里的玉牌开始发热，云静修感觉它想从自己身体里出来。
“怎么回事？”云静修有些奇怪，以前自己喊它它都不出来，怎么今晚自己想出来了？
这时候，一直闭目修炼的猫妖小花睁开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云静修。
“你真的是从天庭来的？”猫妖小花突然开口问云静修。
“我开始就说了啊，你们不信罢了。”云静修无所谓的一摊手，反正已经习惯了。
“不是，刚刚有人跟我说话了，说他是天庭镇妖塔第二层的一位故人，问我记不记得他了。”猫妖小花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有点紧张。
毕竟无论哪一世，她也没见过生活在天界的仙人，杀死她的是人界巡逻的仙人，不能算。
“什么，那个仙人找你了？”云静修听到这个仙人就来气，不认路也就罢了，不会问问清楚再把自己送下来吗？
“嗯，刚说没两句就断了。”猫妖小花点点头，补充道：“不过他好像一直喊你璞玉，你在天界叫这个名字吗？”
“我那会儿没有名字，我是一块玉变化而来。”云静修点点头，那会儿自己也刚开灵智，还没来得及找主人要一个名字就被送下来了。
“这么神奇？”猫妖小花拍拍自己的身边，示意云静修靠近点，她想听听天界样子：“那你知道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吗？给我形容形容。”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跟主人说几句话，就被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仙人送到人界来了。”云静修有些不好意思，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她实情了，自己的好奇心让自己从天庭下凡到了人界。
“唉。”猫妖小花原本还想听听天界的故事，没想到这个云静修刚开灵智就被送下来了。
“不过为什么你能听到那个仙人说话啊？”云静修这才想起来最关键的问题。
“是不是我依靠你的玉牌修炼的缘故？”猫妖小花歪着头，琢磨起来。
“有可能。”
32.送你下界有他意
云静修看着面前已经从身体里出来悬空着的玉牌，不知道“它”究竟想做什么。
猫妖小花也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可以令自己修炼的“异宝”。
将据为己有的念头从脑海中抹去，猫妖小花告诉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散修小花了，有组织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找到同伴讨论修行上的问题，甚至还可以向前辈们请教。
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法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有了约束，比如不能随便抢别人东西。
“你拿手上试试看呢？”猫妖小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静修抬手将玉牌捏在手里，还没等他感受到玉牌上的温度，就听到一个无比想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小娃娃，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呀？”
“啊，是上仙！”云静修也听到了当年送自己到人界的那位住在镇妖塔二楼的仙人的声音，多年未听，甚是想念。
“怎么样，人界的生活体验的如何？”上仙又开口问道。
“回上仙，还凑合吧，就是师父死了，去了阴界，”云静修想了想，唯一的遗憾就是以后没人教他说书了，又说道：“我想师父了。”
“不错，百善孝为先，知道想师父证明你并没有学坏。”上仙很满意，接着介绍起了自己：“我叫涂山亮，也是东极青华大帝座下弟子，只因弄碎了师父的一件宝贝，被师父命师兄九灵元圣将我关押至镇妖塔二层反省，至少过去了六百年了吧，还有四百年左右我就可以出来了。”
“涂仙人你被关这么久啊？”云静修在脑海中问道，一旁的猫妖小花则无法知道两人之间的对话，故只能瞪着大眼睛看云静修脸上的表情，试图猜测出一些内容来。
“涂仙人？”一声轻笑传来，涂山亮纠正云静修的错误：“我姓涂山，名亮，你叫我涂山仙人就好了。”
“哦，不好意思哈，没什么文化。”云静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倒是让一旁观察的猫妖小花愣住了，怎么跟仙人说话还会害羞的？
“那仙人是怎么和我联系上的呢？”云静修问出了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你还记得当年你在镇妖塔的时候我让你迈步上楼吗？”涂山亮问道。
“记得啊，不过二层有些阴森森的，当时我还很害怕来着。”云静修回忆起当年在镇妖塔的时候，自己被二楼的黑暗弄的心里毛毛的。
“呵呵，那是我的障眼法，我本体是一只九尾狐狸，不用障眼法怕更吓着你。”涂山亮解释为什么他要将镇妖塔二楼弄的黑乎乎的。
“这样啊，然后您是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吗？”云静修猜测道。
“这道不是，我要是放物品在你身上，会被我那看守镇妖塔的师兄发现的，”涂山亮在镇妖塔的二楼摇摇头，转念一想自己摇头他也看不见啊，又自嘲的摇摇头，继续说：“我只是留了一道神念在你的身体里，不知怎的，你下界化身成人之后，它竟然也跟着变化成了一块玉牌，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啊？这玉牌竟然是您给的？”云静修这才知道自己这玉牌的来历，感情是别人的一道神念啊。
“不错，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东西还能当传声器用。”涂山亮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有些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九条尾巴，九条白色的尾巴向着一个方向轻轻晃动，悠闲自得。
“对了，涂山仙人，”云静修终于说对了涂山亮的姓氏：“您知道我该怎么修炼吗？”云静修也借着可以跟仙人交流的机会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哪怕这个仙人之前坑了他（应天府、顺天府都没分清楚）。
“修炼？”涂山亮愣了一下，这个小子不会至今都没有修炼吧，那他没有被其他妖修或者人类修士抓走也是奇迹了，毕竟自己那一道神念可是自从云静修下界之后就演变成玉牌了，这玉牌可不是一般人界修炼者可以拥有的，一般这种东西会被称为异宝。
难道他就没遇到修炼者或者没有遇到贪心的人吗？异宝可不会满大街都是的。
“你身边的猫都可以自动修炼，怎么，你不知道该怎么修炼吗？”涂山亮想了想问道。
“不知道啊？”云静修满头问号，我应该会吗？
“你本体确实是一块玉吗？”涂山亮心想看来自己这道神念在跨界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当初自己设想的去帮助云静修快速修炼，反而将偶然遇到云静修的一直黑猫给开启灵智了（此刻涂山亮并不知道猫妖小花原本就是妖修）。
“是，我也是在镇妖塔里听到仙人们的对话才知道自己是一块璞玉的。”云静修点点头，猫妖小花在一旁看到云静修点头，以为是这位仙人在给云静修布置任务，暗自记下。
不过猫妖小花直到听到玉牌中仙人的呼唤，才真正相信云静修真的是从仙界下凡来的。
“我给你一套法决，你先记下来。”说完涂山亮就隔空开始给云静修念了一套晦涩难懂的法决。
反复念了三次，又让云静修在脑海中重复了几次，纠正了几个发音错误后，涂山亮接着说道：“你想想你最喜欢做的事情，然后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默念刚刚教你的法决试试看。”
云静修想了想，最喜欢做的事情？那不就是说书吗？
“道德三皇五帝，名夏后商周。英雄五伯闹春秋，秦汉兴亡过手。”云静修突然开口念起了定场诗。
？？？这下换猫妖小花满头问号了，怎么和仙人聊天还能蹦出来一个定场诗呢？
云静修在念定场诗的时候心中默念刚刚学会的法决，发现身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股暖流，并且开始沿着周身的穴位循环游走了起来。
“有什么感觉吗？”涂山亮不知道云静修这边干什么，但是想想也知道肯定在试验口诀是否有用。
“回涂山仙人，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游走，很舒服。”云静修老老实实回答。
“那就没错了，以后就按照这个继续练，很短时间内你就可以入门了。”涂山亮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33.妖气藏在灵魂里
“涂山上仙，需要我做什么吗？”云静修心里十分感谢涂山亮教自己如何修炼，想着这件事一定要用心去做。
“哦，就是找个人，”涂山亮一想，她这一世是不是人还不知道呢，于是改口道：“也不一定是人，我这里有一条线索。”
接着，涂山亮吟了一首诗。
应天府内杏花开，
游人缤纷踏至来。
采摘冲泡品一茗，
胜棋楼里得自在。·
云静修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这年头找人还要学诗啊？
“她当年叫翠花，是一家茶馆老板的女儿，”涂山亮想起翠花当年和自己的林林总总，有些感慨，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惜她和我当年是人、妖殊途，我被师父从人界抓了回来，关在这镇妖塔里反省。”
·“后来呢？”云静修觉得这个故事其实也就和说书的讲的鬼怪类故事差不多，一个妖修和人类的爱情故事罢了，不过看在自己是故事的男主给送到人界的，还是接着问问看线索吧。
“后来我趁着师父不注意，偷偷又跑了下来。”涂山亮觉得自己当时就想和翠花告个别，当初师父把自己抓走的时候，连句再见都没说。
“那时候镇妖塔没有正仙级别的仙人看守，都是仙人的仆从或者手下代为看守。”涂山亮解释了一下：“等我第二次被师父抓回来的时候，师父就委托大师兄九灵元圣在这里看守了，防止我再次偷跑出塔，私自下界找翠花。”
“上次偷跑下来回到南京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再是大明朝首都了，二十年过去，翠花家的茶楼也因战火而被毁，不过经过我多方打听，翠花在死前的几年里一直在莫愁湖畔的胜棋楼附近闲逛，嘴里还念着我刚刚说的打油诗。”
“这……”云静修心想这可怎么找啊，而且这少说也过去五百多年了，翠花是人，不是仙，谁知道她有没有投胎转世，或者干脆没有投胎呢。
“不用担心，我当年留给她一个玉簪，听说她一直带着的，死后魂魄上应该沾有部分妖气，”涂山亮说出自己的判断：“无论是什么人，投不投胎都要去孟婆那里喝一碗孟婆汤，以孟婆的实力，这样的人她应该有印象才对，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一缕神念会直接给你先打通去阴界的道路。”
“原来是这样。”云静修恍然大悟，感情自己能跨界还是因为这涂山仙人要自己去阴界找孟婆问翠花的事情。
“我也不能和你说太久，要是被大师兄发现了就糟糕了，”涂山亮将自己最后的目的说了出来：“如果未来你找到了翠花，请将她体内残存的妖气抽出来，因为如果没有仙人级别的人出手的话，那股妖气会永久储藏在她的灵魂里。”
“仙人？那我肯定做不到了。”云静修根本不知道涂山亮说至少要仙人级别的实力对自己来说要修炼到什么时候去。
“我们下次再说吧。”涂山亮那边的镇妖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匆切断了对话。
……
天庭，镇妖塔。
涂山亮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师兄九灵元圣，没有说话。
“我就说小师弟好好的怎么突然把我找来的璞玉送到人界，感情是别有用意啊。”九灵元圣轻叹一声，说道。
“大师兄何必明知故问呢。”涂山亮摇摇头，不置可否。
“这些年你被困在这镇妖塔里，不知道你想明白了没有。”九灵元圣走到涂山亮身边的桌子旁坐下，接着说道：“师父将你关镇妖塔的真正目的。”
“师父还能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心疼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修炼宝’被我拿去弄坏了。”涂山亮一摊肩，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非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以师父的性子会气你几百年吗？”九灵元圣看着涂山亮，心想这狐狸就是死脑筋，一点都不像个狐狸。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然后让我自己想，我怎么会知道师父在想什么？”涂山亮有些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质问自己的师兄：“你们就不能干干脆脆把话说明白吗，这几百年我在这里都无聊死了。”
九灵元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狐狸，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语，就这它是怎么修炼成仙的？
可能这就是师父口中经常说的天真吧。
“师父当年的发明，那个不叫‘修炼宝’，也只有你用这个名字叫它。”九灵元圣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起来。
“那个叫练级石，是专门辅助修炼用的。师父当年寻遍三界才找到这么一块满意的石头，具体的制作方法我也不清楚，总之最后这一块石头被切成了三块，三块原料只练出来这一块练级石。”
九灵元圣说道宝物名字叫练级石的时候，涂山亮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师父起的名字根本没有我起的好听。
大师兄九灵元圣自动无视了小师弟涂山亮的吐槽，继续说了下去。
“师父一向对你宠爱有加，所以他练出来这练级石之后，第一时间将我们所有师兄弟叫来，说明了一下用法之后先交给你试用。”
“师父那是说明用法吗？那是先照例吹捧自己一段，然后把还在试验中的烫手山芋交给了我。”涂山亮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委屈的很。
“小师弟你先缓缓，不是大师兄说你，”九灵元圣劝已经要哭了的涂山亮：“当初你拿到师父的练级石，不应该第一时间当着大家的面使用，还把它用碎了，让师父下不来台。师父罚你镇妖塔反省，也是为了维护一下他做师父的尊严。”
“我哪里知道师父那个破石头这么不经用啊，他不是说这东西可以辅助加速修炼吗，那我正常体内仙气循环修炼，最多有一点点外泄就把它撑爆了。”涂山亮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一点点的距离。
“先不说师父练这个石头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你上来就仙力全开，那小石头不爆都难。”九灵元圣话锋一转，问道：“不说这个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任由你将那块璞玉送下界么？”
34.奉旨下界早待腻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涂山亮也不是傻子，他之前就没想通自己趁着大师兄和太白金星进入一层内堂的时候将云静修传送下界为什么没有被大师兄阻止。
他当时还准备了几个小法术和大师兄斗一斗法，结果传送很顺利，大师兄根本没发现。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看来是大师兄有意为之了。
“师父当年处罚你之后，并没有停下这个修炼石的研究。”大师兄九灵元圣示意小师弟涂山亮先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着说：“而那次我在人界发现的璞玉也是提前得到师父的授意下去找到的。”
“这么说这块小石头也是师父用来做实验的修炼石？”涂山亮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道：“那我在它体内留一丝神念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
“嗯，我将此事回禀师父的时候，师父也没说什么，想来他老人家也是不介意的。”九灵元圣点点头，回答了涂山亮的问题。
“那师父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了吗？”涂山亮其实早就想偷偷出去了，但是怕师父又抓自己回来关更久，一直就这么跟这儿忍着，今天正好大师兄来找自己，又听说自己偷偷做的这些师父师兄都知道，干脆一口气问个清楚。
“这师父倒是没说，”九灵元圣买了个关子，接着故作神秘的说起了师父当时的原话：“师父说，小亮这小子，根本就不像一个狐狸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机智，不过这次他将我们实验的试炼石放下界，就应该暗中观察这石头的实验情况，这个任务正好适合他。”
“师父果真如此说吗？”涂山亮屁股下面的凳子还没焐热，又激动的站了起来，问道：“这么说我不但可以出去，而且还能奉旨下界了？”
九灵元圣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大师兄这里我早就待腻了，这下可以好好下界玩耍一番了。”涂山亮左手掐诀念咒，准备现在、立刻、马上去人界转转。
“等等，小师弟先别走，不差这一会儿的。”九灵元圣右手一挥，将涂山亮的法决打断。
“哦，大师兄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涂山亮眼珠一转，笑着问道：“难道大师兄要师弟我给你从人界带点土特产回来？”
“切，你想啥呢？”九灵元圣不屑的说道：“人界的东西能和我们天庭比吗？除了极个别的异物，我都瞧不上眼的。让你等会儿是师父还有交代没说完呢。”
“师父他老人家还说什么？”涂山亮就知道师父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下界，怕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自己办，观察那颗小石头只是幌子。
“师父说你下界之后，要着重调查一下地府的阎王，他好像最近都在偷偷忙着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跟师父说，如果师父闭关联系不上就跟我说。”九灵元圣叮嘱着自己这位除了修炼厉害其他都不怎么样的师弟，怕他下界之后就顾着玩忘了。
“没问题，正好我也要去地府找孟婆聊聊，到时候留意一下便是了。”涂山亮不以为意，满口答应。
“还有其他什么事儿吗？”涂山亮这次决定问清楚了再走，不然法决又要被打断了。
“没了，这下你可以走了。”九灵元圣摇摇头，示意涂山亮走吧。
“那我走了哈，大师兄记得去帮我在天庭出入境管理处登记一下。”涂山亮一边掐诀一边对九灵元圣说道，人影也逐渐消失，只留下声音在镇妖塔内回荡。
“这孩子，也是憋坏了……”九灵元圣无奈的摇头，也念了个法决，传送去天庭出入境管理处帮自己的小师弟登记下界事项去了。
……
南京，莫愁湖边大士茶亭。
云静修看着一旁的猫妖小花，一脸的求知欲。
“你想问什么？问吧。”云静修觉得自己要是什么都不说肯定会更奇怪，还是主动开口回答一些能说的问题吧。
“我知道有些东西我不该问，不过我就一个问题特别好奇，”猫妖小花也知道现在不是乱打听的时候，但她十分想知道云静修刚刚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念起了诗：“你为什么突然就念诗了？”
“念诗？”云静修楞了一下，恍然大悟，笑道：“那是仙人在教我修炼的方法，说什么最喜欢做的事情，配合他教的口诀就可以修炼了。”
“然后你就选了念诗？”猫妖小花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念诗，是说评书，那也叫定场诗。”云静修纠正猫妖小花的用法错误。
“你这也……太神奇了。”想了半天，猫妖小花决定用神奇这个词来形容。
“还行吧，至少我可以修炼了，不然每次你修炼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干嘛，挺无聊的。”云静修一摊手，内心想到有上仙的帮助，我的修为肯定增长迅速。
“还有问题吗？”云静修觉得这都不算是一个问题，于是继续问猫妖小花。
“没了，暂时没了。”猫妖小花其实有很多问题，不过现在双方不是太熟，有些问题比较敏感还是以后再说吧，她也留了个话头，以后熟了说不定可以了解更多的事情。
“那我可睡了啊。”云静修觉得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
“嗯。”
……
第二天中午，莫愁湖茶馆门口又挂出来了“皇子争婚记下”的牌子，昨天小宁儿写板子的时候没写上，今天知道要完结了于是添了一个下。昨天来听的客人几乎都来了，他们也想知道这皇子争婚记的结局是什么，而且有些还拉了自己的朋友一起来听结局。云静修在后台看到观众人数不减反增，心里也是一阵暗喜，看来这小故事也挺有市场的。
时间到了，云静修将身上的青衣一抖，迈步上台。猫妖小花也照例跃上房顶，边晒太阳边听书。
对着台下鞠了一躬，云静修坐了下来。开讲今日的评书《皇子争婚记下》。
……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二十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北方尘氛犹未息，请君莫作……等闲看。
念完猫妖小花写的定场诗，云静修醒木一拍，正式开讲。
35.德昌爱上堂哥妻
赵德芳的妻子焦妃自从上次突然晕倒已经卧床三天了。
期间赵德芳一直在床前陪着自己的爱妻，御医来过几次，也瞧不出具体是什么病，只是开了几副补身子的药条理条理。
今天中午，焦妃没有胃口，不想吃饭，赵德芳知道后亲自下厨做了两个爱妻最爱菜送给她吃。
看着妻子一口一口吃完自己做的菜，赵德芳心里稍微好受了点，这突然晕倒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唉。
“德芳，我吃饱了，想睡一会儿。”焦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乏力。
“好的，那我出去一趟，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赵德芳拉着妻子的手，轻轻说道。
等妻子睡下后，赵德芳出门直奔当朝宰相赵普的家。
见到赵普之后，赵德芳说明来意，恳请赵普动用关系全国寻找名医，只要能治好自己妻子的病，千金酬谢。
赵普答应的很干脆，表示自己一定会给江南的故交写信，让他们请名医进京，给王妃瞧病。
赵志秀得知赵德芳来找自己的父亲，便悄悄的来到客厅，躲在屏风后面偷看赵德芳。
得知赵德芳是为自己妻子的病情而来，赵志秀有些失落，不过立刻又觉得这赵德芳有情有义，对自己的妻子真好，进而感动了起来。
等赵德芳走后，赵志秀找到自己的父亲赵普，叮嘱父亲好好写信，然后一定要用在宰相府里都十分珍贵的信鸽来送信，务必最短时间通知到收信人。
等赵志秀走后，赵普一边给自己的老朋友们写信，一边叹气，女儿这是还没过门就爱上了赵德芳，而且这赵德芳的正房突然病倒，也给了女儿当正房的幻想，就不知这是福还是祸了。
……
另一边，皇宫内，赵德昌这几天也有些精神恍惚，总是会想起之前在醉仙楼里赵志秀的一举一动，她活泼开朗的性格，她对对联时候的一颦一笑，这些都在他的脑海中萦绕。
大皇子赵德崇今日来到赵德昌的住所，他听说了这几天弟弟有些忧郁，便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昌，你怎么了？”赵德崇一进来就看到赵德昌在看着窗外发呆，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啊？”赵德昌这才看到自己的大哥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脸上一脸疑问。
“你嘀嘀咕咕在说啥呢？”赵德崇觉着自己的弟弟反映有些慢。
“没事儿，就是发呆玩儿。”赵德昌有些敷衍，目光中依旧有些空洞。
“嘿……你魔怔了？”赵德崇用手轻轻拍了拍赵德昌的脑袋，今天的弟弟怎么傻乎乎的。
“哥，你喜欢过女人吗？”赵德昌突然开口问道。
？？？赵元佐愣住了，弟弟这是恋爱了吗？得好好问问。
“德昌啊，你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吗？”赵德崇已经成亲，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哥，我喜欢宰相赵普家的女儿。”赵德昌脱口而出。
“赵普家女儿？”赵德崇想了一下，赵普好像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早已嫁做人妇，小女儿赵志秀也已经许配给堂哥赵德芳，哪里还有其他女儿呢？
“赵普又生了一个女儿？”赵德崇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这弟弟喜欢的是哪位，于是问道。
“不是，是志英小姐姐。”赵德昌说出这几天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名字。
“志英？赵志英？”赵德崇吃了一惊，怎么自己弟弟喜欢上了堂哥的小妾，这可不行。
“你混账！”赵德崇立刻板下脸对着弟弟训斥起来：“你怎么能喜欢未来嫂子呢？你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忘记了吗？”
“我……”赵德昌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这么辩解。
“你这个年纪和当年大哥我一样，对女子正是求知若渴的年纪。”赵德崇觉得还是有必要给弟弟正确的指引一下，于是就出现了十六岁的“成年”哥哥教育十二岁弟弟的景象。
“你要是想多了解了解，大哥可以送几个宫女给你，顺便再让她们教你一些关于房事之事，也好让你提前熟悉。”赵德崇拍了拍赵德昌的肩膀，语气很平淡，不过眼神里的揶揄是掩盖不住的。
“大哥，休要戏弄小弟了。”赵德昌也看到大哥眼里的调笑，便决定不再将自己喜欢赵志英的事情继续和大哥再提。
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赵德崇接到官家的传召离开了，赵德昌一个人看着远处花园的景色，叹了口气。
“大哥，我也知道我喜欢上堂哥的女人不对。”赵德昌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便也跟着出门，不知去向。
……
赵德芳回到自己的府邸，先去看望了一下自己的妻子焦妃，看她醒了没。
推开正房的门，焦妃的声音从里间卧室轻轻的传来：“是德芳吗？德芳回来了吗？”
“哎，是我，我回来了。”赵德芳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床前，紧紧握住焦妃从被子里伸出来的那只手，温柔的说道。
“德芳，你说我这身子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大夫都瞧不出来是什么病呢？”焦妃对自己突然晕倒这件事一直心存疑虑，遍请京城名医，最后甚至请了御医来把脉都没查出来。
“不要担心，我已经拜访了几位京中好友，请他们联络全国各地的故交寻名医来京给你看看，要不了多久第一批名医便会来了，不着急。”赵德芳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被握着的焦妃的手，安慰道。
“不要这样兴师动众的，传出去不好。”焦妃摇了摇头，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我请大夫给我妻子看病，天经地义！”赵德芳加重的语气，义正辞严。
“那好吧，都听你的。”焦妃说完，突然咳嗽了起来，这种情况之前是没有遇到过的。
“咳……咳……咳……”焦妃咳着咳着，突然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喷在了赵德芳的胸口，随即昏了过去。
“香儿！香儿你怎么了？”赵德芳大惊，呼喊着焦妃的小名，顾不得擦去胸口的血迹，对着屋外大喊：“快来人，叫大夫！叫大夫！”
36.婚期推迟服丧兮
很快，京城仁济堂的坐堂李大夫就被下人请来，在查看一番焦妃的情况后，李大夫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开出了一剂药方。
“殿下，您先差人去取药，秦王妃今日突然咳血昏厥，李某查验一番发现并无异状，”李大夫有些遗憾的对赵德芳说道：“之前也无法查出秦王妃晕厥的病因，只好开了一剂养身调理的药方，补一补咳血后亏损的身子，惭愧、惭愧。”
赵德芳将大夫递过来的药方交给一旁的下人，对他点点头示意按照李大夫说的去做，接着回头对李大夫说道：“李大夫不要自责，本王遍寻名医也没有一个大夫瞧出来本王爱妻的病情，甚至御医也是如此。”
李大夫告辞退下，赵德芳一个人的坐在依旧双目紧闭处在昏迷中焦妃的身旁，轻轻拉住她的手，喃喃自语：“香儿，你可要挺住了啊，惟叙今年才四岁，惟宪才两岁啊，你还没看到两个儿子长大呢。”
不知是不是焦妃听到了赵德芳的话，昏迷中的焦妃皱了皱眉，轻哼一声，悠悠转醒。
“香儿，你醒了！”赵德芳连忙俯身探手，将试图自己坐起来的焦妃给扶了起来。
“德芳，刚刚发生什么了？我怎么睡着了？”焦妃的脸色白里透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虚弱了。
“没什么，你刚刚说自己有些困便躺下休息了一会儿。”赵德芳不忍将咳血之事告诉焦妃，便想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可我记得我之前咳嗽来着，后面就忘记了。”焦妃记不起自己曾经咳血的事情了。
“没事儿，我已经让大夫来瞧过了，开了一剂补身子的药方，厨房正熬药呢。”赵德芳看着已经十分虚弱的妻子，强忍泪水。
“殿下，汤药熬得了。”正好此时刚刚拿方子下去的下人端着熬好的药的砂锅进来，放在了正厅的桌上。
“我来。”赵德芳连忙起身走到桌旁将中药倒在一旁的空碗里，端过来一口一口喂焦妃喝下。
“香儿你休息一下吧，大夫说你身体虚，需要休息。”赵德芳看着焦妃喝完药之后面色稍转红润，想让她休息一会儿。
“德芳，我这几天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究竟是怎么了啊？”焦妃对自己这样的状态实在不满意，但是又无可奈何。
“没事儿的，等全国的大夫来了就知道你这是什么病了。”赵德芳安慰道。
“我想看看惟叙和惟宪，你让他们过来。”
赵德芳点点头，让下人将两个儿子叫来。
赵惟叙和刚会走路不久的赵惟宪先后进来，一口一个娘的叫着，焦妃的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在赵德芳的坚持下，焦妃再次躺下休息。
当晚，焦妃停止了呼吸。
……
无比悲痛的赵德芳开始置办白事，不少大臣听闻秦王妃突然去世也差人前来吊唁，本人直接来的，倒是没有几个。
赵志秀在家里也知道了秦王妃去世，心中惋惜秦王妃如此突然离世，也心疼自己未来的相公赵德芳。原本想直接登门吊唁，可是后来想想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去彰显大妇地位的呢，还是不要给赵德芳添麻烦了吧，便想去找父亲赵普打探打探消息。
官家也差大皇子赵德崇前来吊唁，赵德昌也想从宫里出来透透气，便跟着大哥一同出宫，前往赵德芳府邸。
赵德芳府邸一片缟素，下人们都换上素服，赵德崇带着弟弟赵德昌见到了在灵堂的赵德芳。赵德昌看着几天不见已经憔悴无比的堂哥赵德芳，心里有些害怕，他无法想象堂哥究竟是经受了怎样的打击才会变成这样。
赵德崇也没有在府上久留，年轻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丧妻的堂哥。出来后，赵德昌没有跟大哥一起直接回宫，而是跟大哥说想去醉仙楼吃一顿饭解解馋，赵德崇觉得弟弟去吃顿好的也没什么，便留下几个侍卫保护弟弟，带着其他人回宫复命去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赵德芳在赵德崇和赵德昌前来吊唁之后也想起官家赐婚赵普的女儿给自己的事情，立刻差管家过来告诉他现在准备去赵普家送信。
“你直接说我要给妻子服丧一年，婚期推迟。”赵德芳拿着写好的帖子交给管家，然后准备再上书一封给官家，推迟婚期。
赵志秀，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赵德芳想到。
小姑娘倒是挺活泼的，想起几天前元宵节在醉仙楼对对联的情景，赵德芳摇摇头，希望这次官家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不过想想突然去世的父皇，赵德芳苦笑的看着面前棺材里躺着的焦妃，或许等不了多久，我就会下来陪你了吧，香儿。
……
另一边赵德昌带着几个侍卫重回醉仙楼，这里节日的气息并没有因为元宵节的结束而快速消失，每层楼依旧挂着不少对联，供前来吃饭的客人欣赏。
赵德昌并没有亮明身份直接上四楼，而是在三楼寻了一处靠窗户的雅间坐下，让小二上几个醉仙楼的招牌菜，又叫了一壶最好的酒。在宫里没人敢给他喝酒，可是他又想尝尝酒的味道，正好来这儿吃杯酒玩玩。
哎，怎样才能让志秀姐姐多看我几眼呢？赵德昌轻轻抿了一小口，发现酒也不是大哥说的那样呛人嘛。
几个菜倒是都挺好吃的，不过因为不是饭点，赵德昌每个菜也就尝了几筷子，再加上刚刚从灵堂出来，胃口也不是很好。
一边小口抿着酒杯里的酒，一边看着窗外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赵德昌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赵志秀。
要是志秀姐姐能来这醉仙楼跟我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
赵志秀之前请求父亲赵普亲自去赵德芳府吊唁，可是父亲并没有同意，而是派了大哥赵承宗前往吊唁。
正当赵志秀跟父亲赵普闹别扭的时候，管家送上赵德芳写好的帖子。
“我看看！”赵志秀一把抢过赵普手中的信纸，拿到眼前看起来。
刚读了两句赵志秀便红了眼眶，接着泪水夺眶而出，放下信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赵普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便将小女儿看到一半的帖子拿到手中观看起来。
怪不得，赵德芳这小子想推迟赐婚，赵普恍然大悟。
37.流水无情花有意
官家很快便同意了赵德芳的请求，将婚期延后至丧期结束。
一周后，已经将妻子安葬的赵德芳带着手下准备去找枢密使曹彬商谈军事，行至醉仙楼前高头街的时候，正好遇上带着丫鬟小梅出来散心的赵志秀。
“殿下？”赵志秀在酒楼门口叫住了赵德芳，她开始只看到赵德芳的侧脸还以为看错了，不过正好赵德芳转头赵志秀便确认门口路过的真是自己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的人。
“哦，是赵姑娘啊，刚吃完吗？”赵德芳看到叫住自己的是赵志秀，倒是没有继续向前走，停下来看着赵志秀，他是吃了午饭出来的看样子赵志秀中午是在这醉仙楼吃的饭。
“对。”赵志秀之前在家里想到了好多种再次相遇如何跟赵德芳开口聊天，可是这真遇上了，被对方一句吃了吗就弄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那个……我们的婚期因为服丧的原因推迟了，不好意思。”赵德芳看见赵志秀说了个对便愣在那里，也不能就这么转身走了，想了想将自己向官家申请将赐婚延迟的事情说了出来。
“嗯，我知道的，”赵志秀脸红的点点头，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一些：“给你的妻子服丧，这是应该的，不用道歉。”
“嗯，那你忙着，我先去枢密院找曹大人谈点公事，走了啊。”赵德芳觉着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还是先走吧。
“殿下……”赵德芳已经转身了，赵志秀的声音才低低的传来：“我……等你……”
赵德芳身体一顿，没有回应，带着侍卫走远了。
“哼，小姐。”丫鬟小梅的声音从赵志秀的身后传来：“我看他一点都不稀罕你，讲话还那么客气。”
“别乱说，他不是那样的人。”赵志秀摇摇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小梅看得出来，小姐的神情有些落寞，刚刚那么明显的表白赵德芳竟然装作没听见没有回应。
“走吧，回家。”赵志秀拉起小梅，低头回家。
……
赵德昌这几天在家可没闲着，吩咐手下的人专门去宰相赵普家前后门盯梢，只要发现赵志秀出门立刻禀报于他。
今日晌午赵志秀带着丫鬟小梅出门散心，刚出府门赵德昌府上的下人就立刻跑回来报信，赵德昌连忙带着侍卫直奔赵府。
最后赵德昌在醉仙楼门口与跟随赵志秀的下人碰头，得知赵志秀带着丫鬟已经进去了，赵德昌在门口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进去碰到赵志秀该说什么，干脆在街边找了个茶摊，边吃茶边等自己的志秀姐姐吃完出来。
正当赵德昌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看到堂哥赵德芳从街角拐了过来，心里一惊，难不成这两人已经勾搭成奸？呸，不对，人家原本就即将成为小两口的，赵德昌有些懊恼。
眼睁睁看着赵德芳走到醉仙楼门口，赵德昌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准备等赵德芳进去之后就带人离开。
没想到的是赵德芳并没有进醉仙楼，而是径直从门口走过，看样子并不是两人相约好的，应该是凑巧了吧，赵德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只要他俩还没好上，那我赵德昌就还有机会。
刚想到这里，就看见赵志秀带着丫鬟从醉仙楼出来，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赵德芳，这下赵德昌的心又提了起来。
具体他俩说了什么赵德昌并不清楚，不过看堂哥没说两句就走了，后面赵志秀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觉得两人应该没有聊什么开心的事情，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今天就这样吧，先回去，赵德昌并没有尾随赵志秀，而是回到了宫里。
……
赵德芳在枢密院和枢密使曹彬谈了自己未来的工作，他准备再次恳请官家，让自己带兵北上，去守大宋北方与辽国接壤的边境。
此刻守卫大宋北方边境的有大将军杨业，曹彬对杨业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但是皇子戍边这种事情还是要请示了官家之后做决断才好，故只是点头知晓，并没有给赵德芳实际的答复。
赵德芳也知道这次来只是跟枢密使曹彬通个气，曹彬作为开国大将是绝对忠于皇室的，之前忠于自己的父亲，三叔登基之后便忠于三叔。
交代完了工作之后，赵德芳便告辞回府。
……
又过了几天，一直守株待兔的赵德昌又从刚刚前来禀报的手下那里得知赵志秀今日再次出门。
跟着手下来到赵志秀所在的地方——大相国寺，赵德昌内心十分复杂，当初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志秀姐姐的。
依旧是宏伟的大雄宝殿，依旧是跪在佛前的那道身影，赵德昌鼓起勇气走上前。
“嗨，”这次赵德昌放下了自己君子的风度，直接打断了赵志秀的祷告：“志秀姐姐。”
“嗯？”赵志秀回头，看到了正冲自己微笑的赵德昌，哦，这是赵德芳的表弟，当今陛下的三儿子——赵德昌。
“原来是三殿下，殿下万福。”赵志秀连忙起身给赵德昌行礼。
“哎哎哎，姐姐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赵德昌觉着自己和赵志秀应该算是一家人，毕竟他想娶她，所以有此一说。
“哎。”赵志秀也没跟赵德昌客气，她觉得自己迟早是要嫁给赵德芳的，而且赵德芳的正妻已故，自己又是被赐婚的，很大几率会成为正妻。所以理论上自己是他未来的嫂子，也算一家人。
在两人互相会错意的情况下，赵德昌将赵志秀请到了里间，那里有位置可以坐下来喝茶。
“听闻堂兄要服丧一年，真是可惜啊。”赵德昌待小沙弥端茶冲泡之后，对坐在一旁有些不知道干啥的赵志秀开口道。
“嗯？”赵志秀正觉得有些奇怪赵德昌为何如此说话，却听到了赵德昌开口说出让她无比气愤的话语。
“本王对志秀姐姐也是无比欣赏，不知道姐姐对本王有何想法呢？”赵德昌终于将自己内心的话当着赵志秀的面说了出来，说完便一脸希冀的看着赵志秀。
“？？？”赵志秀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赵德昌会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气的她当时就想站起来给这个半大的孩子一个耳光，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那个……殿下还请自重，我已经被官家赐婚给你的堂哥赵德芳了。”赵志秀故意将“被官家赐婚”和“你的堂哥”几个字说的很重，希望他能听懂。
38.不堪拒绝生毒计
“小王知道。”赵德昌这时候倒是拿起了皇子的架子，开始自称“小王”了。
“但是你们不是还没成亲吗？”赵德昌有些激动，向前迈了一步，盯着赵志秀的眼睛再次说道：“你们的婚期因为堂嫂的去世，已经向父皇恳求延后了，而且父皇也同意了。”
“我可以等……”赵志秀毫不畏惧，静静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了一些“堂弟”。
“我不想你等！”赵德昌生气的低吼，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
“时候不早了，殿下，小女先行告退。”赵志秀不想跟赵德昌再聊下去，她也怕赵德昌突然暴起发难自己吃亏，干脆开溜。
赵志秀说完也不等赵德昌开口，直接行了个礼转身告辞。
“你！”赵德昌看着赵志秀头也不回的身影，喊手下强行留下赵志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之间赵志秀已经出去了。
懊恼的一跺脚，赵德昌也带人离开了大相国寺。
……
赵志秀回到家之后越想越怕，要是真的在大相国寺被赵德昌留下了，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和赵德芳在一起了。不过转念一想，赵德昌这孩子今年才十二岁好像，估计也没想那么多，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吧。
拉着丫鬟小梅说了一会儿赵德昌的坏话之后，赵志秀就把这件事放到脑后了。
……
另一边，赵德昌回到皇宫之后，心里越想越气，自己哪点比不上堂哥赵德芳，不就是年纪小了一些吗，比赵志秀小了三岁，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吗，这么合适的一对为什么赵志秀会拒绝呢？
还有自己这位堂哥，虽然从小到大堂哥对自己都很好，可是明明自己不喜欢赵志秀，为啥不拒绝赐婚，这次堂嫂去世就可以趁机取消赐婚啊，非要弄个婚期延后，吊人胃口，真是烦不胜烦。
赵德昌想到这里随手拿起书房里一块上好的砚台丢了出去，啪，砚台碎成了几段。想想还是不解气，又丢了几块方才作罢。闻声而来的宫女和太监都战战兢兢的站在房门外，不敢进来。
“来人。”赵德昌发泄完了，想到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你赵志秀本人不同意，那我就去找你爹宰相赵普看看。
“殿下请吩咐。”进来一位小太监，哆哆嗦嗦的开口。
“你喊几个侍卫跟我去一趟宰相府，”赵德昌一边出门一边吩咐道：“对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
宰相赵普府邸，赵普对突然来访的赵德昌不知道什么来意，在宦海几经沉浮的他不能不小心应对，那怕对方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赵相，小王今日前来是想跟您商量点事情。”赵德昌在正厅与赵普分主次落座之后，直接说道。
“不知殿下想做什么事情，需要用到本官。”赵普斟酌着开口。
“我想娶赵志秀。”赵德昌开门见山。
“这……”赵普愣了，这赵德昌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不知道我家秀秀已经许配给他堂哥赵德芳了吗？还是官家金口玉言的。
“殿下，小女赵志秀已经许配，殿下的情意恐怕她无福消受了。”赵普心里不喜，这小孩子就是淘气，官家的金口玉言，还能改变不成。
“我……就……想……娶……赵……志……秀。”赵德昌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脸色也逐渐转冷。
“这个……”赵普看着已经生气的赵德昌，心里更加鄙夷，不敢去自己亲爹那里，跑到我这里来撒火了吗？
“殿下，这是官家的金口玉言，本官也无法做主啊！”赵普决定先把这个小子糊弄走再说，虽然他也不赞成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先皇儿子，但是官家的话无法违逆。
“我……只……想……娶……赵……志……秀……为……妻。”赵德昌还是这一句话，仿佛他不会说别的。
赵普看着面前这个嘴里一直叨叨着非要娶自己小女儿的已故元德皇后的亲生儿子，元德皇后一共生有二子，大儿子赵德崇、小儿子赵德昌。
如果不出意外，未来的皇位就要交给大儿子赵德崇的，当年官家登基之后不止一次对自己暗示过并不准备将皇位归还给他大哥那一脉，那这个时候得罪未来陛下的亲弟弟，实属不智。
转念一想，官家也曾经多次说过当年王继恩要是没有拿着遗诏去找他而是找赵德芳的话，恐怕这天下就是他赵德芳的了。
眼珠一转，赵普计上心头。
“你们都出去。”赵普让房间内所有的下人奴仆都出去，等正厅里只剩下赵普和赵德昌两人的时候，赵普从主座上站起来走到赵德昌身边，俯身到他的耳边，对他轻轻的说了起来。
“这……”赵德昌听着赵普在耳边的低语，被赵普说的方法吓到了，他没想到赵普会出这样的点子给自己。
“这个方法殿下以为如何？”赵普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已经听蒙了的赵德昌。
“这……”赵德昌已经从初听到的震惊逐渐平静了下来，原本他想找自己个大哥赵德崇商量一下的，但是想到之前自己就光说喜欢赵志秀都被大哥给骂了一顿，才发现自己遇到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就这么着吧。”赵德昌想到自己喜欢的人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一咬牙，准备就按照赵普刚刚说的去做。
“赵大人，告辞！”赵德昌想到就去做，先回宫里琢磨怎么施行这个计划，遇到不太清楚的地方就来宰相府找赵普吧，离开宰相府的时候赵德昌双手都有些兴奋的颤抖。
赵普没想到赵德昌小小年纪竟然稍作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也是暗自吃惊，自己这个计策有多毒自己心里清楚，没想到十二岁的赵德昌竟然真的要去做这件事，想到自己是出谋划策的人，恐怕未来赵德昌还要多次找自己商量计策，冷汗已经从额头渗了出来。
官家的心思赵普猜不透，更不敢猜，这事情要是被官家知道了，恐怕自己的命也就到头了。
不行，要自救，让事情未开始之前提前让官家知晓，想到这里，赵普立刻让下人备轿，换上官袍进宫面圣去了。
39.兄终弟及呈龙椅
皇宫文德殿内，宋太宗接见了前来告罪的前宰相赵普。
“泽平啊，你如此匆忙求见，是何要事啊？”宋太宗一边喝茶，一边翻阅各地呈送上来的奏折。
“启奏陛下，臣有罪。”赵普直接一揖到底，将赵德昌喜欢自己的小女儿赵志秀，得知赐婚之后依旧跑到自己府上要求自己将女儿嫁给他，最后自己想了一个针对赵德芳的毒计，没想到赵德昌直接答应了，这才慌忙跑到宫里请官家做主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宋太宗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这小子还挺有胆子的。”
不愧是宋太宗，赵普觉得帝王家的人脑子里想的和一般人不一样。
“不过既然泽平觉着此计过于毒辣，那么就劳烦你在暗中盯着这小子，不要让他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吧。”
“遵命。”赵普拱手行礼，准备告辞回家。
“既然说到这儿了，”宋太宗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普，问道：“朕知道，天下读书人总觉得朕这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不知丞相有无妙招啊？”直接称呼已经不是宰相的赵普丞相，也不知宋太宗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赵普的冷汗就出来了，这种问题要是回答的令官家不满意，轻则永不录用，重的话，恐怕有杀身之祸。
“这……”不亏是北宋开国功臣，宦海几经沉浮的赵普迅速明白了官家的意思，而且决定赌一把，当初陈桥兵变自己就赌对了，赵普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眼光。
“不知陛下听说过‘兄终弟及’么？”赵普调整了一下站姿，等着宋太宗的回答。
“嗯？”宋太宗也是饱读诗书，怎会不知道这远古时代就有的继承制度呢，只不过太多年没有帝王使用这种制度了。
不过听赵普这么一说，宋太宗立刻来了精神，吩咐小太监搬来一个矮凳，又给赵普沏了杯茶，让他坐着边喝茶边说。
赵普可不敢真的去喝放在一旁龙书案上的茶水，不过还是坐在矮凳上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赵爱卿这个想法甚好，”宋太宗听完开心的大笑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站起来走到赵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赵爱卿能如此为朕分忧，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朕。”宋太宗转身又回到了龙椅旁坐下。
“你现在这个身份就不合适经常出入皇宫了，”宋太宗坐在龙椅上，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对赵普说了他新的官职：“朕封你为梁国公，司徒兼司中。”
“臣，多谢陛下！”赵普知道自己赌对了，自己这是再度入相了。
……
回到宫里的赵德昌兴奋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将堂哥赵德芳多年前对自己的好统统抛到脑后，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等赵德芳死了之后，赵志秀就是自己的了。
要不要去跟父皇说一声呢？兴奋中的赵德昌突然想到，这种事情父皇要是事后知道了恐怕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吧，毕竟牵扯到弑兄。
正当犹豫的时候，大哥赵德崇来了。
“三弟，听说你出宫了？去哪儿了？”赵德崇原本是进宫找父皇商议军事的，不过他见父皇之前一般都会来看看自己的亲弟弟。
“没去哪，出去吃了点好吃的，然后就带着人回来了。”赵德昌可不敢将赵普说的事情告诉大哥，之前自己只是表示喜欢赵志秀，就被大哥狠狠地骂了一顿，随便说了个理由糊弄一下。
“又去的醉仙楼？”赵德崇不疑有二，就是觉得弟弟还小，怎么就想着溜出去大吃一顿呢，于是问道：“是宫里的伙食不好吗？”
“那倒不是，只是和几个弟弟在一起吃的不自在。”赵德昌的谎言既然已经开口，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
“那行吧，我去找父皇了，你记得多看看书。”赵德崇又叮嘱了一番就走了。
等大哥走了以后，赵德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自己想按照赵普的方法除掉赵德芳，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就是出点子的赵普。
看了一会儿《史记》，赵德昌完全看不进去，脑子里都是赵志秀的身影，干脆摊开纸张，提笔作画。
能力一般，水平有限，赵德昌对画画也只是粗通，画了几张记忆中的赵志秀，都十分不满意，将手中画笔生气一丢，赵德昌放弃了。
……
又过了几天，赵德昌又一次来到了宰相府，这次他想好了，要仔细问问清楚这个计划该如何实施。
“恭喜赵大人晋升国公。”赵普被封国公的事情赵德昌也知道了，虽然正式的文书估计还要等几天，谁让他就住在宫里呢。
“岂敢岂敢，”赵普知道赵德昌登门肯定是为了毒赵德芳的事情，也不着急，自己已经重新在官家那里获得了信任，这种事情在他即将要告知天下的“大事”面前，也就是道饭前凉菜。
“关于前几天赵大人所说的事情，小王回去想了想，其中有很多地方不明白的，也希望赵大人可以解惑。”赵德昌先是向两边看了看，赵普立刻挥手让所有下人出去，屋内仅剩他们两人，赵德昌这才开口说明来意。
“另外，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知道赵大人的口风严不严呢？”还没等赵普说话，赵德昌再次开口，语气有些严厉。
嚯，小小年纪威胁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赵普心里对面前只有十二岁的赵德昌高看了一眼，连忙起身对赵德昌保证道：“殿下放心，这事儿本官一定烂在肚子里。”
“嗯，那我们开始吧。”赵德昌一本正经的开始跟赵普讨论之前赵普计划的细节。
……
一个时辰后，赵德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宰相府，赵普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这父子俩，还真像……嘿……”赵普小声说了这么一声，摊开宣纸，开始将之前收集到的零散证据，归纳登记，以备以后呈给官家。
40.毒酒下肚梦中离（皇子争婚记完）
时间又过去一个多月，眼看清明节就要来了。
赵德芳准备在清明去给自己的妻子焦妃祭拜一下，正在府里布置这几天的人员安排，就听手下禀报，赵德昌来访。
赵德芳有些意外自己这个堂弟怎么突然前来拜访，连忙让人将赵德昌请到正厅看茶，自己换套衣服就来。
赵德昌其实这次前来心里也没底，和赵普在一起研究了一个月，想尽了各种投毒的办法，但是赵德芳的手下皆忠心耿耿，根本无法渗入。只能亲自带着毒酒登门，事先赵德昌已经在身上备好了解药。
由于是慢性毒药，只要饮下毒酒后三个时辰内服用解药即可解除毒性，所以赵德昌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身前往赵德芳的府邸。
赵德昌在正厅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堂哥赵德芳终于换号了衣服姗姗来迟。
“对不住，让堂弟久等了。”赵德芳面带微笑，看着已经不是特别熟悉的堂弟赵德昌。
“不碍得，”赵德昌心里有鬼，眼睛看了一眼堂哥之后便躲开，口中说道：“今日只是想请堂哥出去吃饭，还请赏脸。”
嗯？赵德芳觉得面前的堂弟有些躲闪，不过也没多想，点点头起身向外走，问道：“走，难得德昌你登门来请，去哪吃？”
“醉……醉仙楼。”赵德昌没想到堂哥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有些结巴的说出了地址。
“哟，那今天堂哥可要好好吃你一顿。”赵德芳嘿嘿一笑，拉着赵德昌一同前往醉仙楼。
……
二人来到醉仙楼，赵德昌已经事先订好了顶楼的包间，在东家的引导下，两人进入了包间。
坐下之后，伙计便开始上菜，而赵德昌也将早就准备好的毒酒拿了出来。
“堂哥，我敬你一杯！”赵德昌主动给二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举起酒杯敬酒。
赵德芳不疑有他，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也端起酒杯笑道：“你这还真下本儿啊，那我先干为敬。”说完仰头一口将酒喝下。
赵德昌看着堂哥如此干脆，心里突然有了一些后悔，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也没想过就这么让堂哥去死，但是赵普说了，赵德芳不死，父皇就无法收回成命，那自己恐怕再也不能跟赵志秀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赵德昌心一横，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对不住了堂哥，为了我的幸福，你只能去死了。
二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赵德昌一直敬酒，赵德芳心里想的是自己这个堂弟肯定有什么事情求自己，想先请一顿饭试试口风，堂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些年疏远了一些，这时候还是当哥哥的主动开口比较好。
“德昌啊，你找堂哥我有什么事儿啊，直说吧，堂哥能办的就顺手办了。”几杯酒下肚之后，赵德芳主动开口。
“额……被堂哥看出来了。”赵德昌心道果然和宰相预言的一样，堂哥肯定会耐不住先开口询问，那就按照赵普的话继续演下去好了。
“我是想求堂哥一件事，不过有点怕堂哥不答应。”赵德昌挠挠头，这一个月他用赵普做样板，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十分熟练。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说来听听。”赵德芳点点头，估计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吧，先听听看。
“堂哥我听说你最近找过枢密使曹大人，想去北方戍边。嗯，我也想去，希望堂哥离京的时候能捎带上我，让我也看看大宋这北国风光。”赵德昌越演越自然，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想跟着哥哥去边关见识见识的皇室成员。
“啊？”赵德芳没想到十二岁的赵德昌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这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还真实不一样，十二岁就想着去边关，看来也是有雄心的主儿。
“堂哥也先别急着拒绝。”按照赵普所想的剧情，这时候赵德芳应该会以自己年纪太小拒绝，看到赵德芳脸上的犹豫，赵德昌继续往下演：“我知道你会说我现在小，但是堂哥十五岁就带兵打仗，不过也就比我大了三岁罢了，而且堂哥一时半会也还会待在京城，所以还请堂哥好好考虑考虑。”
“德昌有如此雄心，堂哥我很欣慰啊，带你北上没有问题。”赵德芳并没有按照赵普设计的认真考虑，而是话锋一转同意了赵德昌的请求，不过他又抛出一个问题：“不过我说德昌啊，你这事儿仅仅跟我说不行啊，还要让官家点头才行，我倒是乐意带你出去见识见识，毕竟一个一直待在皇宫里的孩子是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这个……”赵德昌之前跟赵普也练过这一段，但是一紧张他忘了该怎么说了，只好硬着头皮自己编：“父皇我还没去找，想必他不会阻拦的吧。”
“那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赵德芳起身，拍拍赵德昌的肩膀，笑着说道：“堂哥这里没有问题，怎么搞定官家，那就是你的事了。”
“吃人嘴短，如果官家问起我来，堂哥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赵德芳觉得今天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和赵德昌告别：“堂哥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一步了，德昌你想跟着堂哥去北方，就努力搞定官家吧。”说完留下赵德昌一人，离开了醉仙楼。
赵德昌连忙起身查看赵德芳是不是真的离开了，等他从楼上看到赵德芳确实从楼下正门出去后，立刻将藏在腰带内的解药取出来吃掉，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赵德昌勉强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直奔宰相府。
在宰相府内请太医诊治一番没有异常之后，赵德昌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那里嘿嘿嘿的笑起来。
赵普知道赵德昌得手之后，送赵德昌回宫，然后直接去宋太宗那里汇报，二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关于兄终弟及事情的细节，赵普这才出宫回家。
……
当夜，赵德芳在睡梦中去世，时年二十三岁。
一个月后，赵志秀出家为尼，青灯古佛，终日与佛相伴，不到三年也去世了，时年十八岁。
赵德昌后来改名赵恒，就是大宋朝第三位皇帝——宋真宗。
皇子争婚记至此结束。
41.调整一番开新题
随着云静修醒木一拍，今天下午场的故事也就说完了。
从台下观众的表情来看，恐怕对这个结果是不太满意的。
“小先生，你这故事新鲜倒是挺新鲜的，就是这结局惨了点。”有个大爷将自己面前最后一点茶水喝完，起身离开了。
云静修没有说话，只是对大爷的背影拱了拱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观众陆陆续续的离开，云静修也有些灰心丧气，觉得自己的评书说的并没有让观众满意，伙计小宁儿走过来安慰他：“修哥，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明天准备说什么故事？”
“明天的故事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云静修虽然说从涂山亮仙人那里学会了修炼的方法，可是自己叨叨叨讲了一下午，还不如当时念了一段定场诗的修为增进速度。
算了，先不去想这个了，明天还要继续说故事小段儿吗？云静修一边想一边走回后院，他觉得要是还是今天这样的反响，恐怕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喵。”猫妖小花从房顶上跳到了云静修脚边，等伙计小宁儿走远了，示意云静修跟她进柴房。
二人进了柴房，云静修关好门，猫妖小花这才开口说话。
“云静修，你这故事反响不怎么样啊。”猫妖小花在旁边的屋顶将大堂内观众的一举一动看了个清清楚楚。
“是啊，而且我感觉我修为在这一个时辰也没怎么增长。”云静修从一旁的柴堆上取下一根小树枝，轻轻一掰树枝变成了两截。
“你这个修炼的方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要不你等下次仙人和你聊天的时候再问问？”猫妖小花建议道。
“只能暂时这样了。”云静修点点头，然后又问猫妖小花：“明天要说什么，还是按照以前准备的故事说小段吗？”之前云静修和猫妖小花准备了三个故事小段，但是看这情况自己恐怕想说的让观众满意很难。
“我们准备的故事不都是这些类似的吗，”猫妖小花舔了舔爪子，想到一个主意：“不如说点鬼怪的故事看看怎么样？”
“鬼怪的故事？你说的是神怪书吗？”云静修理解了猫妖小花的想法，不过他这方面确实相较袍带书和短打书恐怕要更差一点，自己也就更美信心了。
“嗯，你那边有准备这方面的故事吗？”猫妖小花问道。
“聊斋里的一些故事我还是很熟的，不过我担心说的还不如今天这个故事。”云静修第一次对自己学评书的天赋产生了怀疑。
“嗨，”猫妖小花轻轻一跳，站在了云静修的肩膀上，拍着他的头，安慰道：“既然你选择了说书修炼，那就要好好坚持下去，修炼一途，必须坚定信念，信念不坚定是很难修成正果的。”
“要不我们先回去，然后你给我说一段试试看？”猫妖小花为了自己能更好的修炼，鼓励云静修也成为了她目前的工作。
“好。”
……
云静修带着猫妖小花回到了住的地方，路过一个混沌摊随便吃了一口，回来就讲起了聊斋里比较有名的故事——画皮。
一段故事听完，猫妖小花摇摇头，对面前这个有些木讷的说书先生不满意。
“我说修哥。”猫妖小花觉着一直云静修、云静修这么喊也不合适，自己是妖，还要有求于人，于是决定跟着伙计小宁儿一起喊修哥。
“画皮这故事我也听过，不过你讲的一点都不吸引人。”猫妖小花也讲不出云静修到底哪里不好，感觉就像照着故事在读一样。
“那能咋办呢，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适不适合说书了。”云静修的情绪又一次低落了下去。
“修哥你看啊，这个画皮是大家都知道的故事，你要是还是按照故事的内容上去说岂不是大家都没有新鲜感了吗？”猫妖小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太聪明了，叉会儿腰。
“改编我也会啊，可是实力不允许哎，改的太多恐怕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那就干脆说新的故事，反正别人不知道后面的内容，全靠自己发挥。”猫妖小花觉得之前虽然说的不怎么样，但是胜在故事新，没人说过，所以才有的那么多人来听。
“我怕我驾驭不了新故事。”云静修还是有点不自信。
“那就找个知道人不多的小故事先改编，反正你这也没几个观众，不要怕。”猫妖小花认为这个故事改编才叫说书，要有真东西说给别人听，不能一味的复制。
“行吧，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之前师父还健在的时候，跟我说过一个鬼故事，当时给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现在我还记得那个故事。”云静修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笨手笨脚被师父用鬼故事支配的恐惧。
“叫什么，说一段听听看。”
“叫——戴斌下江宁。”云静修根据自己的记忆开始了讲述。
……
一个时辰后。
“哈哈哈哈，这个戴斌也太蠢了，笑死我了。”猫妖小花整个身子躺在桌子上，笑的来回翻滚。
“这个故事怎么样，我跟你说，当年师父讲到认识胡香兰的时候可吓人了，那年我才十岁。”云静修说到自己师父对自己的“折磨”，那可有太多的回忆了。
“我想师父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云静修现在回想起来，以前的痛苦记忆现在都是甜蜜的回忆。
“嗯……”猫妖小花也重新在桌子上坐好，对云静修说道：“你这个故事比之前讲的都要有意思，我觉得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开讲戴斌下江宁，”云静修一拍手，接着说道：“不过这个故事应该算个中篇，估计怎么也要一周时间才能讲完。”
“没事儿，你看观众的反响，来决定故事长短，要是反响好你可以再往里面添点儿故事。”猫妖小花通过这个故事才真正看出来云静修的说书功力在情感上，他说的书要是可以带入自己的情感，感染力非凡。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