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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盼回眸     重生后侯爷哥哥成了我的心头欢txt下载     重生后侯爷哥哥成了我的心头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 将您捧在掌心十九年的姑娘交给我

    这件事洛阳有脸面的人家都知道,沈老夫人突然说起这个是做什么?

    众人虽不解,但也不好怠慢,周氏摇着团扇缓缓开口,“沈大公子是洛阳少有的青年翘楚,不是沈家亲生的又如何,到底是老夫人亲自抚养长大成才的。”

    沈老夫人施施然一笑,“我们家贺儿虽非老婆子亲孙儿,却无异于亲孙儿,待老身作古,这偌大的沈家自然是要留给这孩子的。只是这孩子向来不想让老婆子为他操心,从小到大都是乖的很。但老婆子将他带大,又如何不了解他的心思,今日老婆子就斗胆为他向谢家求一样宝贝!”

    沈老夫人话语中都是和蔼的爱意,刚到三省院,站在门外的沈贺恰恰好听完这段话,心里暖流涌动,眼眶也泛着酸意,他知道的,祖母这段时间因为绾绾去世的缘故,时常茶饭不思,更有好几次午夜从睡梦中惊醒。

    如今还要为他四处奔波操心,他本不该让祖母这般担心的!

    “老夫人,大姑娘和沈公子来了。”孙嬷嬷领着两人进去了,也打断了谢老夫人正准备问的话。

    众人视线朝着这边聚集过来,周氏和老夫人瞧着谢容簌比上次回来时还要消瘦的身形,愈发心疼起来,周氏将手中的团扇交给身边伺候的丫鬟,她起身三两步就走到了谢容簌身边,轻轻抓住了谢容簌的手。

    “阿簌,苦了你了。范家的事,母亲都已经知晓了,真是难为你了。母亲若是早知道范文宣是那么个东西,又如何能够你让嫁给他?那种人简直畜生不如!”周氏很少动怒,更别说骂人了,如今真是瞧见女儿的委屈样子给气的。

    “母亲,都过去了。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当的!”谢容簌轻轻拍了拍周氏的手,示意周氏放下心来,她余光轻轻一瞥,很快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也在看她,一时之间,四目相对,谢容簌松开周氏的手,款步走过去,端庄文雅福身行了一礼,“容簌见过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目光在谢容簌身上快速扫过,面上盈着笑意,她轻轻托起谢容簌的手,又跟谢老夫人说起话来,“这是大姑娘吧!长的可真是标志儿。老婆子是越看越喜欢。贺儿,你觉得呢?”

    沈贺突然被自家祖母这么一问,用手掩唇轻咳了两声,“咳咳,祖母说的自然是对的!”

    来的路上他还在担心祖母是因为不同意他和阿簌的事来谢家同谢家人说清楚的,如今看来,祖母当是很喜欢阿簌的!

    谢老太爷原先一直坐在上位一言不发,听完沈贺和沈老夫人的对话,又联想到今日沈贺去范家为谢容簌解围的事,顿时心如明镜。

    这是来拐他大孙女儿的呀!

    不过沈家小子倒是的的确确比范家小子要好上太多!

    再者说来,沈贺是未来的沈家家主,大丫头若是嫁过去,这一辈子定然是吃穿不用愁的,最最关键的事,沈贺的姑父是抚远大将军,手握重兵,大丫头嫁给沈贺,寻常人家是不敢动她分毫的。

    这是大丫头如今这种情况最好的归宿了,若是大丫头也有意,或许可以撮合一把。

    这样想着,谢老太爷就着沈老夫人先前未说完的话接着问道,“不知沈老夫人要来我谢家求什么宝贝?当初沈兄在世时,与我也曾是好友,但凡是我谢家有的宝贝,一定不会吝啬。”

    沈老夫人看着谢容簌,顺势又牵过女子另一只纤细的手,怜爱的抚了抚,“我要的这件宝贝呀,还真只有你们谢家有,如今这宝贝不正被老婆子攥在手中吗?”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明白了过来。

    “老夫人方才说,要替沈公子向我谢家求一件宝贝,又说这宝贝是我们大丫头,那这……”方氏没有将话挑明,但话又说到了那个份上,在座的人又怎么会还不明白呢!

    一时之间,厅堂气氛安静下来。

    沈贺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谢家众人一一拱手作揖,“老太爷、老夫人,还有两位夫人,沈贺钦慕大姑娘多年,愿各位成全,若能聘娶大姑娘为妻,沈贺愿待之如珠似宝,此生绝不辜负!”

    周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家阿簌今日才和离就有人求娶,该说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她目光看向女儿,却见自家女儿正一声不吭的待在沈家老夫人身边,这般乖巧的样子,让周氏不禁怀疑这是郎有情,妾有意。

    “阿簌这才和离,沈公子就来求娶,这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吧!”周氏犹豫良久,还是开了口。

    沈贺依旧处在厅堂中央的位置上,他将一切娓娓道来,“大夫人,沈贺想要求娶大姑娘,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见色起意,是很多年前就已经心心念念的事了!”

    “三年前洛郊踏青赏花曾有幸见到大姑娘不顾自身安危救助一位老人的场景,自那以后,越来越了解大姑娘,却也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两年前,洛阳花朝节一改往年习俗,变为评选簪花郎和莳花女,听说大姑娘报了名后,我开始没日没夜的练习花朝节要比试的东西,只为能有站在大姑娘身边的机会,索性我做到了,成为了簪花郎,陪大姑娘完成了花神祭……所以,大夫人,我对大姑娘是真的恋慕,并非玩笑话,您愿意将您捧在手心十九年的姑娘交给沈贺吗?”

    少年郎的话明明只是平平淡淡的叙说一些陈年旧事,落在其他人耳边却是振聋发聩,周氏看着这个待自己女儿一心一意的少年陷入了沉默,求助的将眼光落在上首的谢老太爷和谢老夫人身上。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和谢老太爷对视一眼,示意他来说,谢老太爷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谢容簌身上,“大丫头,祖父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儿,你觉得如何?可愿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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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安,顺便求个评论论,哭唧唧~

第137章 你我一同偕老白首也是极好的

    谢容簌看向沈贺的位置,似曾相识的场景,却是物是人非的人。

    两年前,祖父也是这样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范文宣。

    她选择了嫁,结果却是大错特错。

    如今面对同样的处境,她又该如何抉择呢?

    视线缓缓上移,和沈贺的眼神交错在一起,谢容簌轻盈一笑,再次将目光转向谢老太爷,语气郑重而坚定,“祖父,我想试着信信他。我相信沈公子和范文宣不一样。”

    谢老太爷摩挲着手中的杯盏,没有开腔,良久老人家才微微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我们管不了,还得看你们年轻人自己的造化。只是大丫头啊,你要记住,你不是谢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谢家永远是你的靠山。遇到困难了可以回家,受到欺负了也可以回家。谢家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

    厅堂内气氛有些压抑沉重,谢容簌听着谢老太爷的话,眼眶中逐渐蓄满泪水,她身为家中长女,没能为家族分忧,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长辈为她担心……

    方氏见状,笑着站起身来,她轻轻揽住周氏的肩膀,“大嫂,这是好事,难过什么呀?我瞧着沈公子是个知冷知热的,比那个姓范的好上太多,大丫头的福分在后头呢!”

    周氏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事,她看向沈老夫人,有些歉然和踟躇,“有一件事不知沈老夫人知不知道,我家簌儿与范文宣成亲两年,膝下却一直无所出……”

    虽然不想承认是自家女儿的身体原因导致的,但凡事总得说清楚了,不然以后遭罪的还是她的女儿。

    若是世上没有人能接受一个可能无法生育的女子,那她就保护她的女儿一辈子……不叫任何人看轻、欺负她……

    谁知沈老夫人摇头笑了笑,她轻轻拍了拍谢容簌的手,又招呼过沈贺,“贺儿,若是能娶阿簌为妻,哪怕日后不会有子嗣,你也愿意?”

    谢容簌紧张到手心开始冒汗。

    沈贺白净的脸上是温柔体贴的笑意,“自然。若是当真没孩子,也没什么关系。若是大姑娘喜欢孩子,大可以抱养一个养在身边,若是大姑娘不愿意,我们一同偕老白首也是极好的!”

    听着沈贺的话,方氏拿手肘捣了捣周氏,“大嫂。我瞧着大丫头这次是找对人了,沈家这小子是当真不错的很呐。模样长的周正,又对我们大丫头百依百顺的,简直抵得上十个百个范文宣了!”

    周氏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最最重要的是,我瞧着沈家老夫人似乎也很喜欢阿簌。这样就好,若是再遇见那刘婆子一样的货色才叫人头疼。我如今看着阿簌的样子,对阿离的婚事也犯起愁来了。还有六丫头也是,那陈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到时候还不知要怎么磋磨我们六丫头呢!对了,五丫头的婚事你可有在替她相看着?”

    方氏爽快摇头,“还没有,我这整日家里长家里短的忙着,哪有时间管那馋嘴丫头的事,只等到了年纪,随意找个知根知底的嫁了算了。”

    “你呀!”周氏也是无奈,但也没再多说,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真心实意的心疼着,如今不过说说而已,等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定然是要仔细筛选的。

    沈贺的一番回答,显然是让所有人都满意了,谢老夫人瞧着谢容簌和沈贺站在一起,和蔼慈祥的笑了笑,“老夫人这孙儿培养的好,是个有担当的!”

    沈老夫人见有人夸自己孙儿,自然乐的不得了,她面上笑容越发深邃,“能被老夫人如此夸奖,倒也是值得了。对了,不知这婚事要敲定在什么时候?要老婆子说,不仅要早早办了,还要大操大办,到时候就从范家门前经过,要他们看看,和离到底是谁的损失!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还拿自己当宝了不成?”

    温缈一直躲在屋外偷听,此刻听见沈老夫人这句话,不由的笑了笑,外祖母的口才果然一如既往的毒。

    周氏抿唇半晌,复又开口说道:“阿簌,你怎么看?”

    谢容簌想了想,对着沈老夫人轻轻笑道:“沈老夫人,不如等到花朝节后再谈这件事吧,若是这段时间商议的话,以六妹妹那跳脱的性子,定然是要跟在后面瞎忙活的,还是给她点时间准备花朝节的比试吧!”

    谢容簌此话一出,又是满室寂静。

    “大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六丫头什么时候参加了花朝节?你们知道吗?”谢老夫人一脸的不可思议,目光游移至周氏和方氏身上。

    周氏和方氏并着谢老太爷俱是一惊,六丫头去参加花朝节了,这不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不可思议?

    谢容簌见他们都很惊讶的样子,轻声开口问道:“六妹妹没有说这件事吗?”

    温缈在屋外越听越不对劲了,大姐姐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事已至此,温缈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然而她刚回身就撞见了端茶过来的孙嬷嬷。

    刚想示意孙嬷嬷不要说话,谁知孙嬷嬷全然没有理解温缈的意思,反而扯着个嗓子大咧咧的嚷道:“六姑娘怎么来老夫人院子里了,不是让六姑娘回院子里去休息了吗?”

    廊庑下的动静很快将屋内人吸引了过来,老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六丫头,是你在外面吗?还不进来?”

    温缈听见老夫人喊她的声音,略整了整裙衫,款步走了进去,“祖母,你找我呀!”

    虽是在和谢老夫人说话,温缈余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沈老夫人的方向,看着外祖母健健康康的样子,温缈欣慰一笑。

    谢老夫人招呼过温缈到身边来,而沈老夫人目光在温缈一进来就被牢牢吸引了。

    这就是谢家的那位六姑娘啊!

    这身红衣,这般娇俏的样子,老人家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谢容簌瞧着沈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有些不知所措,她从袖中取出绣帕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

第138章 哥哥再多给你点时间

    谢老夫人一边抚摸着温缈的头,一边又关心的询问道:“这好生生的,老夫人怎么还哭起来了?”

    沈老夫人抬手用绣帕拭尽了泪,才勉强的笑了笑,“方才看着六姑娘走进来,情不自禁就想到了我那小外孙女儿,比六姑娘大上两岁,平日里最爱穿的就是红衣,那样年轻的一个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我是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疼着的……”

    老人家越说越心酸,温缈听的更是心疼不已,外祖母真的是很疼她呢!

    “温三姑娘在世如果看到老夫人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逝者已矣,生者就该活在当下。”温缈站在谢老夫人身旁,看着沈老夫人盈盈一笑。

    老夫人看着小姑娘俏皮可爱、朝气蓬勃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欣慰的笑了笑,“老姐姐,要不说你是有福气的,看看这大孙女儿长的美貌端庄,小孙女儿又是俏皮可爱的。”

    “你是不知道我家这六丫头最是娇气了,平日就跟个小娇气包一样,稍有不顺她心意的,就撒泼打滚的!”谢老夫人点了点温缈额头,虽是在嗔怪,但语气中却又不失宠溺。

    “咦,这可不能这么说,女儿家本就该娇养着长大的,往后阿簌嫁到我们沈家来,就只管着享福了,若是贺儿有半点不顺你心意的,只管来告诉祖母,祖母为你做主!”比起男孩儿,沈老夫人显然更偏向女孩儿些,如今看着谢容簌的一双眼都盈满了笑意。

    温缈却状似不知情的惊呼了一声,“啊,大姐姐要和沈大哥成亲了?”

    周氏接过丫鬟递来的团扇掩嘴笑了笑,“这六丫头真是个鬼机灵,方才在屋外分明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了,现在跑这里来装糊涂,你大姐姐和你沈大哥这事可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

    温缈被揭穿了却也不恼,她吐着舌头笑了笑,“大伯母真是的,给我留点面子嘛!”

    小姑娘娇娇气气的样子惹得哄堂大笑,温缈撇了撇嘴,正欲分辨一二,却听屋外有人传话说,“老夫人,外面有沈家的伙计过来,说是来找沈公子的!”

    沈贺和沈老夫人听此便要起身告辞,温缈有意多留外祖母和大姐姐多相处一会儿,便自告奋勇的站起身来,“沈奶奶,你今日就留下来在我们家用餐吧,正好和我大姐姐多待一会儿,沈大哥有事就让沈大哥去忙呗,您也该歇歇,享享福了!”

    温缈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听的沈老夫人那叫一个高兴,恨不得马上认温缈做个干孙女儿!

    谢老太爷看着温缈也是欣慰的笑了笑,六丫头这回可真懂事,这是在给大丫头和沈家老夫人更多相处的机会啊!

    温缈蹦蹦跳跳来到沈贺面前,笑容甜美纯真,“沈大哥,园子里地形比较复杂,你是第一次来,别走岔了,我送你出去吧!”

    说完小姑娘便前方开路,飞快的迈过门槛踏出了屋子,沈贺拱手朝屋里的人行了个退礼,余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容簌,才转身去追着温缈出了屋。

    抄手游廊外,有几从芙蓉牡丹摇曳着春风正盛开的旺盛,沈贺跟在温缈的身后,约莫走了一段距离,沈贺先开了口,“我能在今日得偿所愿,全靠谢六姑娘在幕后斡旋,沈贺在此谢过六姑娘,不知六姑娘可有什么事是沈贺能够效劳的?”

    温缈回眸看着沈贺笑了笑,“沈大哥待大姐姐永永远远如今日一般喜爱,就是对容安最大的报答了!帮助沈大哥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出沈大哥对我大姐姐的情意,而不是为了沈大哥的报答!”

    小姑娘说的有条有理,倒让沈贺有种自己方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六姑娘可以放心,沈贺对大姑娘的心意,永生永世不会改变!”沈贺郑重的跟温缈保证道。

    温缈撇开这个略微有些沉重的话题,她双手拨弄着垂在腰间的丝带,一边走一边戏谑的开口,“沈大哥其实也不必总是谢我,若是我大姐姐对你无意,便是我磨破嘴皮子也帮不了什么忙的!”

    温缈又接着说道,“我原先还担心大姐姐和范文宣和离后,脑子转不过那个弯来,不肯接受沈大哥的心意,所以之前我就向我大姐姐求了一个愿望。”

    沈贺有些好奇,他低低笑了两声,继续追问,“六姑娘同沈某仔细说说?”

    温缈最爱聊这些,当即点了点头,“大姐姐算是较早知道我要参加花朝节的人,当时大姐姐对我可不信任了,甚至劝我放弃,说什么在家中办个比赛,自家姐妹几人比比算了。”

    沈贺瞧着小姑娘气鼓鼓不服气的样子,无奈笑了笑,阿簌那样说也是为了六姑娘好,毕竟六姑娘自小就不通文墨,这样大的一场比赛,若是出了丑,定然是要被引为笑柄的!

    “我当时听了自然是不乐意的,我就跟大姐姐打了个赌,说如果我赢了,大姐姐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贺了然温缈的要求,他笑着摸了摸温缈发顶,“你的要求是让阿簌尝试着接受我,对不对?”

    温缈点头如捣蒜,“不过沈大哥太争气了,都不用我帮忙,就让大姐姐成功接受了你!”

    温缈倒着走路,两只手背在身后,因此并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形,仍旧自顾自的走着路,沈贺发现了情况,正要喊一声来提醒,“六——”

    谁知他还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温缈就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个人,头狠狠撞在身后人的胸膛上,温缈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要不是闻到那熟悉的苏合香,温缈是一点要跳脚的!

    温缈埋着头酝酿好情绪,正准备和陆帷哭诉自己受伤的小脑袋,谁知少年低沉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可酝酿好怎么哭诉了?若没想好,哥哥再多给你点时间。”

    温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悬在眼角的泪,将落未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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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安吖

第139章 有着逐鹿天下的野心

    自己的小心思被陆帷毫不留情的拆穿,温缈不乐意的嘟起樱桃小嘴。

    然而早先蓄好的泪意却收不回去,温缈只能任由着那泪顺着自己的两颊滑落,隽秀白皙的脸上映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陆帷瞧着自家小姑娘颇为狼狈的可怜样子,既心疼又好笑,早知道就不拆穿她,让她演下去了,你瞧如今这可怜样,怪招人心疼的。

    但是碍于沈贺还在一旁看着,陆帷也不好做些什么,只是轻轻从袖子里取出帕子给温缈擦拭干净面上的泪痕,边擦嘴里边嘀咕着,“才与你说过不要轻易落泪,你竟一点也没记住,只记得哥哥最怕你哭了不是?”

    温缈抓着陆帷的帕子飞快擦干净自己的脸,又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沈贺。

    果然,她就知道以表哥的性子,肯定在背后偷偷笑她!!!

    真是的,都已经不是他表妹了,还取笑人家,真讨厌呀!

    还有六哥哥,他最讨厌,无时无刻不在揭自己的老底……

    “六哥哥,下次这种话能偷偷跟我一个人说吗?你看我在我未来姐夫面前丢多大脸了?”小姑娘依旧撅着嘴数落着陆帷,陆帷却也不恼,揉了揉她的发顶,目光却若有似无落在沈贺身上。

    “还未祝贺沈公子得偿所愿呢!”少年虽是在贺喜,只是说话的语气极其清冷平淡,全然没有和温缈说话时的温热和煦。

    沈贺轻笑的点了点头,谢家的这位六公子瞧着不似个好惹的,却唯独在六姑娘面前总是一副温柔到极致的模样。

    看来的确是个很好的哥哥呢!

    见陆帷提到这茬子,温缈不由笑弯了眼,她拉着陆帷的袖子,一脸骄傲的挑了挑眉,“六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再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喊沈大哥姐夫了!”

    小姑娘天真烂漫,沈贺却暗暗扯了扯嘴角,陆帷叫他姐夫?那场景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谁知那风姿绰约的少年笑着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抚了抚她的发髻,“我们六丫头最厉害了,哥哥是要随你喊他姐夫的!”

    温缈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疑惑,但却也没说出来。

    随她?

    为什么随她?

    沈贺看着他们兄妹友爱,也没好打扰,轻轻作揖,“六姑娘,前面的路沈贺记得,就不再劳烦六姑娘了!”

    温缈点了点头,再走两步就到了外院,到时候就算迷路了,也可随意寻个小厮打听打听。

    “沈大哥慢走!”温缈对着沈贺摆了摆手,又乖乖的站在陆帷身边。

    “听说你今日拆了范家的门,可是威风的很呐!可有想过这般凶悍的名声若是传到陈汝景耳中,给他吓跑了?”温缈坐倒在抄手游廊旁的美人靠上,陆帷倚在廊柱上,一只手卷起温缈散在肩上的漆发,颇为戏谑的开口打趣。

    温缈微微仰头,她眯起一双醉人的桃花眼,也抓住陆帷落在胸前的长发,“我又不喜欢陈汝景,也没打算嫁给他,管他怎么看我?若是他觉得我凶,毁了这桩婚事才叫好呢!”

    又想到什么,温缈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六哥哥,若是他觉得我凶就打了退堂鼓,那这种男人也没必要要不是?他做不到势均力敌,更没有信心征服我。”

    陆帷看着小姑娘板起秀气的脸,满脸的认真样子,不禁勾唇笑了笑,“小小年纪,心思不少,懂得还挺多!”

    他微微倾身,勾了勾温缈挺翘的鼻梁,春阳细碎,裹挟着春光落在少年长睫上,仿佛挑起了一世美好。

    温缈看呆了。

    未曾发现,原来陆帷的眼睛也这样好看……

    “看什么?”郎君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温缈脸上,温缈回神过来。

    她放下陆帷的长发,捧脸笑了笑,“在看六哥哥的眼睛,六哥哥的眼睛很好看。”

    陆帷倚在廊柱上,薄唇轻勾,已然笑得风华绝代。

    “是吗?哥哥的眼睛里藏着哥哥最珍贵的宝贝,自然好看。”陆帷歪头,目光坚毅的所在有些懵懂的小姑娘身上。

    眼睛里藏着他的太阳,又怎么会不耀眼好看呢?

    温缈沉吟片刻,立马反应过来,陆帷说他眼睛里藏着宝贝,可如今放眼看过去,陆帷的眼睛里正倒影着她的身影?

    陆帷的意思是?

    温缈一刹那间有些茫然,陆帷竟然将她当做最珍贵的宝贝?

    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定是她让陆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陆帷已经慢慢对她敞开心扉了……

    能被未来权倾朝野的锦衣侯视为宝贝,她可真是太能了,她觉得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六哥哥,谢谢你!”温缈抿唇笑了笑,她给予了陆帷温暖,陆帷又何尝不是给予了她相同的温暖。

    她自小寡亲缘,母亲离世的早,父亲和兄长又三天两头的驻守边关,她身边围绕着的的那些女郎郎君又有几人是真心待她的?

    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有人瞧中她父兄手中滔天的兵权、有人瞧中她在世家贵族圈中的名声地位、有人瞧中外祖家的泼天富贵……

    没有一个人因为她这个人而和她亲近……

    而这一世,不仅是陆帷,还有谢家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待她。

    这样的感情,太过弥足珍贵,她已经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这些会怎么样?

    大概,会活不下去了吧……

    她再也不要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陆帷看着小姑娘眼底复杂的情绪,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心疼,可依旧没有再说些什么,如今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纵着小姑娘无法无天,再等等,不需要太久……

    等他手中有了兵权,便替她掀翻这个天下!

    春光明媚,乍泄一池丽色。

    十七岁的少年郎却有着逐鹿天下的野心……

    ……

    温缈会回到秋水院,菡萏和青芜就立刻迎了上来。

    “姑娘跑哪儿去了?婢子正煮着茶呢,才一回头就不见了姑娘的踪影!”菡萏替温缈倒了一杯春茶,小嘴吧啦个没完,显然有些怨气。

第140章 无论你恨不恨我,都得受着

    “去了祖母的院子,又不会丢,你找什么急呀?小心给你头发愁白了!”温缈喝了一口茶入齿留香,又见菡萏仍旧鼓囊着嘴,笑着撑头跟她开玩笑。

    “姑娘就别和菡萏姐姐开玩笑了,菡萏姐姐这不也是担心姑娘您嘛!”正给屋内花瓶换花的佩玉小小声的替菡萏说话。

    翠竹在另一边应和着,“这如今啊,人在家中也不定安全呢!薛家姑娘不就是在家里失踪的?听说至今官府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翠竹说着说着就压低了声音,“估摸八成是找不回来人了。”

    原本饮茶的温缈听到她们的谈话,不禁沉沉放下了茶盏,她狐疑的询问道:“那位失踪的薛姑娘可是做过洛阳的花神娘子?”

    这次接话的是菡萏,她略一思索了会儿,回答:“好像是在大姑娘之前当选的!”

    温缈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薛姑娘这是被花神教盯上了?

    “她失踪有几天了?”温缈转了转手中的杯盏,一双桃花眸里神色不明,隐隐有着丝晦暗深沉。

    “算着日子大概有三四天了!”青芜看温缈杯盏中茶液渐渐见底,抬起茶壶轻轻倒了两下水。

    温缈摇了摇头,三四天,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若是这花神教不能被一举铲除,想来贻害无穷,这样想着,温缈微微攥紧的粉拳,花朝节她必须做洛郡新的花神娘子,她必须得帮六哥哥铲除花神教!

    不过如今,她还有件事要做。

    温缈眸子里敛去沉重,闪过一抹轻笑,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另一只手按住青芜又要添茶的手,“行了,再喝就没意思了,小青芜,帮我去打听个事呗!”

    青芜懵懵懂懂的放下手中的茶壶,看着温缈满脸的认真,“姑娘请说,只要是青芜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缈无奈笑了笑,点了点青芜的额头,“你这傻丫头在想些什么?哪有那么严重,不过让你去范家门前蹲几天。”

    青芜就更不解了,她眼眸里满是疑惑的盯着温缈,“姑娘,盯着范家做什么?”

    温缈狡黠一笑,头撑在手上,看着青芜,“你替我看看范家有没有请大夫给范文宣那房娇妾请大夫。”

    青芜仍然很是不解,但到底没有过多的询问温缈要做什么,“婢子听姑娘的,只是找到了那个大夫又要做什么呢?”

    温缈将杯盏中的茶一饮而尽,而后重重放在条案上,随着杯盏落下,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畔随着响起,“找到了,就带他回府来见我!”

    青芜低低“哦”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温缈眼神不知在看向何处,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她有很强烈的感觉,姚青娇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可以大做文章!

    ……

    春阳洒在庭院里,映着院中栽着的各色花朵投下婆娑的花影。

    八角凉亭里,陈繁瑟正指着一个娇娇小小的姑娘训斥着。

    姑娘眉眼与陈繁瑟有几分相似,只是不向陈繁瑟那样嚣张跋扈、趾高气扬,姑娘气场要弱上太多。

    “陈扶疏,我让你绣的荷包,你怎么染了血迹在上面?你知道这样有多不吉利吗?你明明知道这荷包我是要送给大哥的,而大哥如今正在战场上,刀光剑影的,你是想咒大哥吗?”陈繁瑟横着手中的白玉团扇,颐指气使的嚷嚷道。

    陈扶疏两只手紧紧的拽了拽有些洗的发白的衫裙,眉眼间都染上了许多倦怠之色,眼底更是一片乌青,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二姐姐,我……我昨夜熬的太晚了,有些犯困,一时不察扎到了手,又因为烛火太暗,没有看到手中的血沾染到了荷包上,真不是想要咒大哥,二姐姐,你明白我的,我不敢的!”陈扶疏急忙解释道,她浑身都在颤栗着,两片有些泛白的唇此刻正上下哆嗦着打架,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怎么,这么急着找借口为自己开脱?”陈繁瑟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是妾室所生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惯会矫揉造作。

    “不是借口……若不是二姐姐紧着要这荷包……”陈扶疏话还未说完,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陈扶疏愣怔了一会儿,很快脸上就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陈繁瑟指甲修剪的锋利修长,此刻在陈扶疏白皙到近似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隐隐有着血珠要翻滚出来。

    陈扶疏颤巍巍的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半张脸,强忍着泪水,才让它们没有从酸涩的眼眶中流出。

    “你放才所说的话,我不爱听!这是给你的惩罚!无论你恨不恨我,都得给我受着!谁让我是嫡你是庶呢?要想翻身,下辈子投个好胎吧!”陈繁瑟字字诛心且难听,然而陈扶疏只是呆呆的楞在原地,仿佛那样的话,她已然听过无数遍,那样的场景也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陈扶疏的不作为让陈繁瑟得不到快感,她只能越发的恼怒起来,冲着陈扶疏嚷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又不是哑巴,你为什么站的跟个桩似的不说话?”

    陈扶疏摇了摇唇瓣,脸颊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她感觉自己一张嘴就要哭出来了,可是陈繁瑟的话却不能不回,否则等着她的只会是更严重的一顿毒打。

    “知……知道了,二姐姐教训的是,扶疏受教了,这就回去重绣一个荷包,明天亲自给二姐姐送去赔罪!”陈扶疏说话软软的,此刻又是一副求饶的模样,总算让陈繁瑟身心舒坦了些!

    “行啦行啦,也不用你绣什么荷包了,明日我就要去见大哥了,可等不到你这尊大佛绣的荷包了。整日哭丧着个脸给谁看?若是让父亲、母亲瞧见,你死不了又是一顿训!”陈繁瑟摇着团扇儿,满脸的怒意。

    “这是谁惹得我的小瑟儿生气了?”有道尖细沉稳的声音自陈扶疏身后传来,明明还没有见到声音的主人,陈扶疏却已经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了……

第141章 抓住她的,只会是恶魔

    陈扶疏有些木然的转过身去,她将身子福的很低,以示自己的对来人的尊敬和畏惧,“扶疏见过夫人。”

    陈夫人点了点头,没太搭理她,更是连瞧都没瞧见她脸上的伤,拔步越过陈扶疏走到陈繁瑟面前,“瑟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生气做什么?同母亲说说为何生气?”

    陈繁瑟见母亲来了,就越发嚣张起来,她拿着带血的荷包凑到陈夫人眼前,又指着陈扶疏满脸不悦,“母亲你看,父亲一向夸她女红如何如何,绣品怎样出众,我让她绣个荷包给大哥,她却给这荷包上沾了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之。”

    陈夫人听完事情经过,却并没有责怪女儿的无理取闹和伤人,反而蹙起了长眉,如刃的眼光扫向一旁战栗着的陈扶疏,女人的声音失去柔色,尖酸又刻薄,“跟你那贱胚子娘一样,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玩意儿,瑟儿能看上你的手艺是你的福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没用的东西!”

    陈夫人一路从花园那边走过来,手中还掐着一支带露的芙蓉花,此刻有些不悦,她将手中的芙蓉花直接甩在陈扶疏的脸上,嗤道:“晦气的东西,还不滚回西苑去?旁人喊你一声三小姐,你就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陈扶疏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待陈夫人训完了,也出好气了,她才利落的矮身行礼,“夫人教训的是,扶疏受教了。这就回西苑面壁反省。”

    柔弱无骨,纤腰酥手的小姑娘捂着脸咬着唇慢慢退出了姹紫

    嫣红、百花争艳的花园,往刺史府最偏僻冷落的西苑走去。

    走马回廊上,有侍女路过,偶尔会投来或鄙夷、或同情、或惋惜的眼神……

    陈扶疏低着头走路,刺史府风景亮丽,却无一处与她相关。

    突然,低头走路的陈扶疏撞到了什么人,下意识的她就要躬身致歉,却被一双沉稳健壮的大手托住手臂,瞧见手上戴着的那枚玉扳指,陈扶疏脸色煞白,她浑身抖筛子般,只感觉双腿乏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段不愿被想起的往事一帧帧重现在脑海中,惨痛的记忆快要将陈扶疏淹没,她挣扎的伸出双手,却无人能抓住她的手,救她上岸!

    抓住她的,只会是恶魔!

    “表少爷。”陈扶疏低若蚊蝇的喊了一声,欲抽回自己的双手,却被对方牢牢禁锢住,无法挣脱。

    “不过几月不见,疏妹妹怎么同我生分怎么多?我还是喜欢听疏妹妹喊我表哥。”男人的声音,戏谑又轻佻,多是玩世不恭的放荡,“就像那夜一样,叫的人心痒痒的!”

    陈扶疏手被男人抓的牢牢的,隐隐勒出红痕来,而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脸颊移至胸口的位置,又渐渐下移到陈扶疏两条纤细的腿上,笑容中多是意味不明和回味之意。

    被男人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陈扶疏心里更是惶恐,为什么非要她想起那段经历?她分明都已经忘记了!

    “表少爷请自重!”陈扶疏似是容忍到了极致,她猛地用力一抽使出了浑身的劲,终于将自己的手拔了出来,她迅速后退两三步,对着男子虚行一礼,强撑着心头不断上涌的恶心,转身欲走。

    谁知男子不依不饶,仿佛陈扶疏越抵抗他就越兴奋一般。

    他力气大,个子高,三两步就又追上了陈扶疏,他一把拽过身材瘦弱的小姑娘,将她反扣在廊柱上,另一只手轻佻浪荡的挑起陈扶疏下颌。

    待看见少女皎洁脸上的红痕时,男子笑意更深,他伸手携去上面的血珠,一双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陈扶疏,“这是瑟妹妹打的?早叫你跟着我,你非要留在这里受欺负。”

    陈扶疏被她禁锢的无法动弹,却也懒得再挣扎,小姑娘眸子里是一摊死水,永远无法再荡起水花,她扯了扯嘴角,是极轻蔑的弧度,也不再和对方虚以为蛇,“赵荣,你是什么玩意儿,我会不清楚,跟了你,才叫生不如死呢!”

    泪水从眼眶落下,少女秀眉蹙起,看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生啖其骨肉。

    赵荣是陈夫人的娘家侄儿,平时仗着陈夫人的威势,没少在陈家后院胡作非为,被他糟蹋的丫鬟不计其数。

    几个月前,他借着酒意闯进了西苑,竟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

    可是她明明是受害者,却没有一点办法维护自己,她不敢也不能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最后受伤的一定还是她!

    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让自己好不容易走出了那段阴影,这这个男人又回来了,带着她的噩梦又回来了!

    这个畜生……

    泪越来越多,模糊了脸颊……

    游廊的对面,黑衣革带军靴的黑衣郎君正随着婢女往刺史府外走。

    带路的侍婢脚下生风,只想快点送走身后这尊大佛,但却又忍不住扭头看上两眼,身后的郎君是节度使的义子,不过加冠之年,然而却已然是战功赫赫、威名在外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这位的脾气实在太古怪了些,莫说是寻常世家女郎,就算是勾栏青楼里的女子也是不敢轻易近身的。

    “那是谁?”郎君突然停住脚步,他微侧过身子看着游廊对面的情形,被男人抵在柱子上的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在瑟瑟发抖,就像是饱经风雨摧残的娇花,让人情不自禁生出许多保护的欲望。

    侍婢见郎君问话,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顺着黑衣郎君的视线望过去,微微有些骇然,这种事情怎么好叫外人遇见?

    但少年目光灼灼,婢女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当然更多的是不敢隐瞒!

    “是府上三小姐和表少爷。”婢女低下头回话,三小姐也是可怜,被表少爷那样的人纠缠上,能有什么好下场呢?她伸手去引郎君,“大人随婢子来,穿过这条游廊就到外院了,至于这内宅私事自有夫人回去管教的!”

    然而黑衣郎君并没有挪动步子,他仍旧站在原地,目光好整以暇的看向对面游廊,唇畔扬起一抹笑意,“你们家表少爷的风评如何?”

第142章 施暴比他们还要弱小的弱者

    婢女咬了咬唇,虽然很想如实说出来,但又怕真说出来了,给自己白白惹了麻烦,因此只得昧着良心说话。

    “表少爷是夫人的侄儿,自然是风神秀彻、玉树临风的!”

    婢女撇了撇嘴,实际上的赵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惯会拈花惹草的草包一个!

    黑衣郎君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抱着自己的长剑,漠然的继续问道:“你们夫人的风评又如何呢?她的侄儿就一定是个好的吗?”

    婢女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韩大人怎么这么关心这些私事儿?

    夫人的风评?

    婢女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夫人的风评又能好到那里去?和表少爷半斤八两罢了!

    可是还是那个道理,主子们如何,她一个下人做不了评价,更不敢做不好的评价。

    因此婢女只能接着昧着良心支吾道:“夫人对待吓人宽容仁慈,教导子女更是尽心尽力……”

    可实际上的陈夫人却是动辄打骂手下的丫鬟,要不然就是拿三姑娘出去,教导出来的二小姐就更是蛮横不讲理的主儿了!

    这刺史府就是一摊浑水儿,里面的人没有一个省心的!

    黑衣郎君听完婢女的回复,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两声,他一手拿着原先抱在怀里的利刃长剑,大踏步的走到了婢女的前面。

    婢女唯恐郎君不识的路走错了,拎着裙裾追了上去,却发现黑衣郎君压根没想着出府,而是提剑去了游廊对面。

    婢女咽了咽口水,这……这不会打起来吧?

    韩大人是瞧着表少爷这样有伤风化,觉得碍眼,要教训表少爷一通?

    她要不要阻止一下韩大人?

    可她貌似没有这个本事,搞不好反而还丢了自己的性命!

    那她要去通知刺史大人和夫人吗?

    可是像表少爷那样的人,整日里游手好闲、欺辱女子,让韩大人这样的大人物教训一顿不也很好?

    也给府中被他欺负过的姐妹出出气……

    这样想着,婢女存了私心,自然没打算去报信干什么的,她抽身躲在廊柱后,就这样静静隔岸观火。

    ……

    廊柱对面,赵荣不顾场合,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对陈扶疏欲行不轨之事,陈扶疏焉能再受第二次屈辱,她慌乱中挣扎的抬起脚,稳准狠的提向赵荣下身。

    那一脚显然是起了作用,赵荣吃痛的弯腰捂住自己的下体,看着踉跄着跑走的陈扶疏大骂道:“小蹄子,你给爷等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别跑……”

    赵荣吃力的追了几步。

    陈扶疏捂着嘴,一想到方才赵荣那只肮脏污浊的手曾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作为女子,最宝贵的第一次竟然被那样一个畜生夺走了……

    她越想越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似的。

    突然,迎面有人与她撞上。

    她本强忍着的恶心被这么猛烈的一装,算是彻底忍不住了,她张了嘴……

    躲在廊柱后的婢女哑然吃惊的后退半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所睹的景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三小姐……三小姐竟然吐了韩大人一身!

    这……这可真是倒了大霉,三姑娘要倒大霉了!这是前有狼后有虎,寸步难行啊!

    然而韩大人身上都被吐脏了,她再躲在暗地里不出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正在婢女准备过去问问黑衣郎君需不需要换身干净衣服的时候,赵荣追了上来。

    他似是已经缓过劲来,对待陈扶疏的态度没有了先前的戏谑,只剩下凶狠和恶心,他伸手就要去拉正撑着一旁廊柱上喘息的陈扶疏,却被一把剑鞘挑开了手。

    赵荣恼怒,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对着面前的黑衣人就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我和我表妹说话,你又胡乱插什么嘴?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尽管衣服上染了污秽,却依旧分毫不损少年的英气和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寒意,他冷冷的目光锁在赵荣身上,那眼光仿佛就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陈扶疏微微缩了缩瞳孔。

    这个男人很危险,和赵荣不一样的那种危险……

    黑衣郎君剑鞘狠狠砸在赵荣一直伸着的手上,力道之重让赵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越发不悦,一双长眉拧成倒八,还在对着黑衣郎君兴师问罪。

    这时有脚步声匆匆赶过来,待走近了一看,是个花样年华的小丫鬟,小丫鬟见赵荣不客气的在厉声呵斥黑衣少年,没好气的跟他解释道:“表少爷,这位韩肇韩大人可是韩节度使的义子,今日特奉韩节度使的命令来跟刺史大人商量事情的。您没惹着韩大人吧?”

    一听对方的身份,赵荣立马就换了一张脸,十分谄媚的弯着腰和韩肇说话,“韩大人,你方才怎么不早点亮明身份呢?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还请韩大人谅解谅解。”

    韩肇笑的更加肆意和冷热,他剑尖抵在了赵荣心口的位置上,威胁羞辱之意不言于表,“依赵公子的意思,倒是本将有错在先了?也是,本将坏了赵公子的美事,的确是本将有错!”

    韩肇虽是这样说,赵荣又岂会当真?

    他扇了扇自己的脸以示惩罚,“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这张嘴坏事儿!小人该打!”

    陈扶疏低垂着眼睑,唇角下弯,原来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再厉害的人也会变成一条哈巴狗!

    原来那些强者眼里的弱者,唯一宣泄怒火郁闷的方法就是施暴比他们还要弱小的弱者……

    真是可笑啊!

    见韩肇没再搭理赵荣,站在一旁的婢女瞧着韩肇身上的脏污,小声的开口询问道:“韩大人,要不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经她一提醒,韩肇才想起自己衣服上的脏污,他微微挑眉看了眼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正扶着廊柱,在听婢女提起这茬子,不由的红了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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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安,今天高考第一天,祝所有考试都能旗开得胜。

第143章 原来我也可以抓到光

    看着她这幅很好欺负的样子,韩肇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衣服确实该换的。”

    谁知他又拒绝了婢女要领他去更衣的举动,拿着手中的剑指了指呆立在一旁的陈扶疏,“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惹出来祸,还要让别人为你收尾不成?你来为本将更衣!”

    听着少年清冷的声音,陈扶疏眸子里流转过一抹光彩,他在帮她,帮她找借口离开这里,离开赵荣那个畜生。

    可是,女子原本亮起来的眸光又再次黯淡下去,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流星陨落,诚如赵荣自己所说,她陈扶疏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这一辈子,大概只能这般荒唐下去了!

    但是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况且的确是因为她的过错,才让眼前这位韩大人需要去更换衣服,她该去为他更衣的!

    陈扶疏跟在韩肇身后,少年身材匀称高大,站在他身边,莫名的有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

    “韩……韩大人,我带你去厢房里先歇歇,衣服已经遣丫鬟去拿了,相信过一会就能来。”陈扶疏唯唯诺诺的跟在韩肇身后,始终差他一步,不愿与他并肩,又或许是内心深处,她觉得自己不配和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年走在一起。

    毕竟,她早已不是清清白白的闺阁少女……

    “你不记得了?”韩肇脚步没有停,却饱含深意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嗯?记得什么?”陈扶疏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又老老实实的问了一遍韩肇。

    韩肇没有回头看她,声音依旧平静淡漠,只是隐隐多了两分失望的感觉,“没什么。不过随口一问,不必放在心上。去你院子里上药吧!”

    陈扶疏听完愣怔了片刻,隐隐有些为难,韩肇看着她微微敛起的眉,开口问道:“怎么,你不愿?”

    陈扶疏连连摆手摇头,“不……不是的!只是我……我的院子太过冷清偏僻,环境也远不如厢房好,怕委屈了大人!”

    “你是刺史府三小姐!”韩肇显然没有料到陈扶疏的处境会艰难到这个地步。

    小姑娘低头无奈笑了笑,“在刺史府中,妾生子能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又怎么敢奢求过上什么富贵生活?”

    韩肇没有再问些什么,他余光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小姑娘,娇娇小小的,脸颊上不知为何落下一道划痕,洇出浅浅的血迹,反而给苍白的小脸上染上一丝血色。

    她衣襟有些松散,发髻也凌乱的垂下几缕,是方才和赵荣挣扎时留下的,韩肇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推开厢房的门,韩肇独步走到屏风后,自顾自的褪去外袍,显然没有让陈扶疏帮忙更衣的意思。

    “我来帮大人吧!”陈扶疏抬步欲上前帮忙,却被韩肇叫住,“不必,方才只是想带你离开,并不是真想与三小姐扯上什么关系。”

    少年声音淡漠清冷,陈扶疏乖乖退了下去,她这种人,谁又想与她扯上关系呢?

    “多谢韩大人好意,只是韩大人救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赵荣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也是逃不掉的!”女子声音软软糯糯,却没有一丝朝气生机,只有无尽的黑暗笼在她四周。

    屏风后的韩肇手微微僵住,小姑娘的话未免太颓了些。

    “今日之后,赵荣短时间内不会再对你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想办法自救。记住,命是自己的,天夺不走,神鬼夺不走,人更夺不走!”韩肇换上崭新的锦袍,他发束金冠,腰缠利剑,立于春阳中,一刹那间成了陈扶疏的光!

    可是陈扶疏心里很清楚,她知道,这道光她注定是抓不住的!

    可是韩肇说的对,她的命运不该掌握在别人手里,她或许可以争一争……

    “韩大人说的对,扶疏受教了!”少女乖巧蹲身行礼,“只是,韩大人为何要帮我,我与韩大人素无交集。”

    韩肇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眸底是沉入深渊的墨色,他看着面前柔柔怯怯的少女,勾唇轻笑,“本将幼时也曾受人欺负过,知道那种命运不由自己的痛快和无奈,所以——本将透过你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当初有人拉了本将一把,如今本将也想拉你一把。陈扶疏,宁可枝头抱香死,也不要吹落北风中,自甘堕落的人,谁也救不了!”

    韩肇又深深看了一眼陈扶疏,小姑娘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少年没有再说话,携剑快步踏出了厢房。

    等陈扶疏回神过来,只看到少年的袍角消失在拐角处,少女面容依旧平静的和往常一般,只是那双很少有所波动的眸子不再是死气沉沉的,而是隐隐泛起了光亮,漾起一片丽色。

    她微微伸出手去,有一束阳光透过碧纱窗落在她娇小的手上,她小手微微攥成拳,语气清幽而呢喃,“阿娘,原来我也可以抓到光啊!生如蝼蚁,就应该苟活吗?”

    ……

    刺史府花园,教训了陈扶疏的母女俩正相携着赏花。

    “这朵芙蓉花衬我的瑟儿,方才那只也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了,给三丫头糟蹋了!”陈夫人掐了一朵开的极盛的芙蓉花别在陈繁瑟头上。

    芙蓉花衬的少女越发娇艳妩媚,她摇着手中的团扇,看向陈夫人,“阿娘,你可听说谢家大姑娘和范文宣和离的事了?”

    陈夫人眼里有精光闪过,她跟着陈繁瑟坐倒在花园凉亭里歇息,“怎么能没听说,如今这洛阳城可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你那位未来嫂嫂可真是好本事,自己门前的雪都没有扫干净,就跑去干涉别人家的家事。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就让这凶名远扬,也不怕给别人笑掉大牙。”提起这件事陈夫人就来气,这还是她今日在别的夫人家打叶子牌的听人说的。

    那些个夫人说起这件事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恨不得给她现场还原一段,她如何看不出来,这些个人不过就是拿着这件事在膈应她罢了。

第144章 谢容安,她也配?

    谁家有个那样糟心的儿媳能高兴起来?

    “这谢容安也是的,就知道给我大哥惹麻烦闹笑话,明日我去大哥那里,一定要好好参她一本,最好解除了这桩婚事才好,反正大哥也不喜欢她!”陈繁瑟抱怨道,在她眼中,哥哥就是世上最好的男儿,配谢容安那样胸无点墨的庸才简直是可惜了,也不知道爹爹怎么就答应了这桩婚事。

    陈夫人扶了扶女儿的额头,嗔她道,“你还是小孩子,自然不懂这其中的门道。阿娘且问你,咱们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陈繁瑟颇为认真的笑了笑,“同旁的官宦人家而言,我们家自是锦衣玉食、吃喝不愁的,而且我们家的花园比旁的人家要精致许多,她们都很羡慕呢!

    陈繁瑟很是骄傲的仰头笑了笑,她在洛阳官宦女郎中可一直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你父亲的俸禄比起其他官员来说其实也不算多,但我们陈家却可以过着比旁人家富奢数十倍的生活,这是为什么,你有想过吗?”

    陈夫人的话传进陈繁瑟的耳中,陈繁瑟低头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四顾了一番,见周围没什么人,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阿娘,咱们家不会是用了谢家的钱吧?”

    陈夫人勾唇笑了笑,她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又轻轻捏了捏陈繁瑟的翘鼻,“傻丫头,若不是他谢家财大业大的,你哥哥如何能到现在都不与那谢容安解除婚约?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爹爹又常年在和上头那些贵人打交道,这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偏偏他们谢家又是不差钱的,娶他们家一个女儿,换娶我们的荣华富贵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陈繁瑟心里还是有些郁闷,她细长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嘟囔着一张嘴,“可是我就是替哥哥觉得委屈,像哥哥那样风神俊秀的人,配公主都是足够的,为什么偏偏要和整个洛阳最没用的谢容安绑在一起?就谢容安那个头脑,她也配?”

    “若是汝景日后有了喜欢的人,大可以将她抬为平妻,反正到时候谢容安嫁也嫁了,他谢家又能怎么办?再和离一个女儿不成?若是这样,他谢家的女儿日后还有人敢娶吗?”陈夫人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等谢容安嫁过来,她这做婆母的,一定要好好给她立个家法。

    “对了,阿娘,我听谢南乔说,谢容安似乎也要参加今年的花朝节,你说她去凑什么热闹?丢脸给旁人看不成?也不知是丢的谁家的脸?我陈家还是他们谢家?”陈繁瑟捧着脸,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她之所以没有参加今年的花朝节,一是因为要去看望哥哥,时间冲突了,二是因为韩洇洇也没有参加!

    韩洇洇是定北节度使韩遇山的嫡女,与她也算是闺中密友,不过她这段时间时间陪着韩夫人四下散心去了,并不在洛阳城中。

    韩洇洇不参加花朝节,她就得和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官女儿和那些商贾之女比试了,而她一向是不屑与她们混做一谈的,与其强忍着心里不痛快,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参加!

    陈夫人不由蹙了蹙眉头,这件事她还当真不知道,谢家竟瞒得这样好,可是就谢容安那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去花朝节不是丢脸吗?

    “谢容安也要去参加花朝节,到时候那些官家夫人定是有的调侃我了,若不是实在不好推辞走开,我也是不愿去看什么花朝节的,倒不如随你一同去看看你哥哥!”陈夫人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满脸的忧愁。

    “我也是真不明白这谢容安在想些什么,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竟做些痴人说梦的事。我猜她大抵是被谢南乔激到了,才会头脑一热做了这样犯浑的事!”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其实陈繁瑟还蛮想看到谢容安狼狈不堪的样子!

    陈夫人懒得再听关于谢容安的任何事,她摆了摆手,忽而又开口问道:“瑟儿,你何时和谢家那个外室女认识了?听你话中的意思,你们似很是相熟?”

    陈繁瑟摆了摆手,她好好的官家嫡女怎么会和外室所生的女儿交往相熟?之所以跟谢南乔聊上那么一两句,无非是想借着谢南乔多了解了解谢容安的事罢了。

    “倒也没有多相熟了,只是见过几次面罢了。对了,阿娘,我觉得这个谢南乔有些喜欢哥哥,她总是在找借口了解哥哥的一些事情。”

    听完陈繁瑟的话,陈夫人笑了笑,“你哥哥那般优秀,有女子倾慕爱慕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该感到高兴才是!”

    陈繁瑟脸上依旧不见一丝笑容,她扳弄着自己的粉嫩指尖,轻轻说道:“这个谢南乔素来就有洛郡才女之称,与哥哥倒也是相配,只是身份未免就太磕碜了些,一个外室女如何能做官家的儿媳妇?”

    “话是这样说,可若是你哥哥瞧中了谢南乔,收进来做个偏房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是有趣的很!”陈夫人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知母莫若女,陈夫人这一笑,陈繁瑟便立马明白了过来,她也是眼含笑意的说道,“到时候她们姐妹二人争斗,母亲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那可不是,我们瑟儿就是聪明,猜娘亲的心思那是一个准!”陈夫人毫不吝啬的给予女儿夸奖。

    “对了。今年花朝节换了一个举办的地方,听说是在裕亲王的别庄里,我打算带着陈扶疏一同前往,你觉得怎么样?”陈夫人耐心的女儿笑完,才开始站起身来询问这个问题。

    陈繁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解的摇了摇头,“好好的,母亲带陈扶疏去那样隆重的地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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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么么哒

    又是渴求评论和意见的一天!

第145章 三妹妹嫁过去便是吃香的喝辣的了

    “上次三丫头独自一人去街上游玩,碰巧遇见了洪家米铺的洪老板。洪老板一眼便瞧中三丫头的乖巧懂事,几番一打听才得知是刺史府的庶女,第二天便亲自登门造访了!”陈夫人话说的不明不白且意有所指。

    但陈繁瑟瞬间就明白了陈夫人话中的更深一层含义,她也不吃惊,只淡淡笑了笑,“洪老板的米铺生意做的红火,三妹妹嫁过去便是吃香的喝辣的,她一定会十分感激母亲这个决定的!”

    陈夫人盈盈一笑,早间有侍女端上了今春的新茶,陈夫人举止端庄的托起描金云纹盏,她啜饮一小口,润了润嗓子,接着开口道,“洪家富贵,就算是第十九房小妾,相必三丫头也是感恩戴德欢喜着的!”

    “那是自然。阿娘可真为三妹妹着想,只是这和带三妹妹去裕亲王别庄有什么关系呢?”心里大概有了些想法的陈繁瑟却不明说,而是向陈夫人验证自己的想法。

    陈夫人给陈繁瑟倒了一杯热茶,“自然是带三丫头相见相见未来夫婿啊!”

    听完话的陈繁瑟勾唇笑了笑,母亲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无论陈扶疏答不答应,她都得嫁给那个洪老板做第十九房小妾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莫名有些兴奋!!!

    “只是我们这样做,表哥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陈繁瑟就着香茶吃了一口花糕。

    表哥赵荣和陈扶疏那些腌臜事,她也是知晓一二的。

    “荣儿?”陈夫人冷哼了两声,“他都已经尝过鲜了。到时候再挑两个长的貌美的丫鬟给他做美妾,他高兴还来不及,哪会说什么?”

    陈繁瑟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母女俩品着茶点,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

    秋水院中,温缈用罢午膳正准备小憩一会儿,有急促的脚步声自廊外响起,很快有人挑帘走了进来。

    青芜喘了两口气,见温缈卸了钗环发髻,穿着月白的寝衣,俨然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忙低身致歉,“婢子可是打扰到姑娘休息了?”

    温缈没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青芜平日不会这般,今日这般匆匆的样子,定然是有什么大事需要禀报。

    “没有,你且说说有什么事!”温缈抱着软枕靠在美人榻上,手懒懒抬起捂嘴,挡住了打哈欠的动作。

    青芜给温缈端了一盏花茶,嘴里不疾不徐的开口,“姑娘,您让婢子办的事情有进展了,婢子将那大夫给带了回来,如今就在院门外侯着呢!姑娘可要见上一见?”

    温缈听见这个,顿时睡意全无,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催促着青芜快将人带进来。

    一会儿功夫,青芜就领着一位须发尽白、背着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大夫看见谢家的富丽堂皇也是心中又喜又忧。

    给这样的大户人家看病,诊金是肯定不会少的,但是高门大户藏污纳垢的,若是惹恼了这些贵人,只怕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少!

    大夫踏进屋内,便能嗅到一缕清香,尽管不知道是什么香,但冲着这香味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就知道绝对是价格不菲的!

    而他的面前,立着一架高高的紫檀木屏风,屏风上是用绢布绘着的水墨山色,透过细纱绢布,影影绰绰可以看见躺在美人榻上的是位女子。

    大夫不确定女子的年龄,因此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只能递了一个求助的目光给引他进府的青芜。

    青芜接收到大夫的眼神,她绕过屏风走到温缈身边,低声说道,“姑娘,人到了!”

    温缈原先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她递了手中摇着的团扇给青芜,青芜会意,接过团扇在手中,给温缈轻轻扇着风。

    “劳烦大夫跑这一趟了!”温缈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较平日里成熟一些,没有了小女儿家的娇憨,反而添了几分惑人的成熟魅力。

    大夫听见声音,连忙摆手,又想着隔着屏风,人家根本看不见他在摆手,遂恭恭敬敬的回话,“不幸苦、不幸苦,能为贵人办事,是小老头的荣幸!”

    对于这种客套话,温缈也就笑笑,并没有放在心里,小姑娘一句话便进入了正题,“听说老先生刚从范家出来?”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不辨喜怒,但大夫有怎能范谢两家的恩怨?

    他回话回的越是小心翼翼的了。

    “是这样,范家老夫人请小老儿去为范大人的妾室安胎,小老儿自是鄙夷范家对谢大姑娘的所作所为,只是小老儿也不过一平头百姓,大人们的事,小老儿自是不敢拒绝,若是因此惹了谢家不快,小老儿下次想办法推脱了就是!”

    大夫惯会审时度势,立刻就开口表明了立场,生怕说晚了一会儿温缈会拿他怎么样一样。

    温缈看了一眼身旁的青芜,只见青芜正因为老大夫的话在瞠目结舌,温缈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老先生误会了,我谢家又不是什么强盗山土匪窝,做不出有违纪法的事。再说了,不管范家如何不仁不义,我谢家也断不会牵连到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老先生大可去替范文宣的妾室保胎。”

    听温缈如此说,老大夫轻轻吁了一口气,对于温缈为什么叫他过来就更加不解了,屏风后的女子显然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生病的感觉啊!

    “那不知贵人喊小老头过来是为什么?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老大夫知道对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顿时就放松了许多。

    温缈懒懒拨了拨指甲,依旧是那成熟稳重的声音,她慢慢开口道:“我叫老先生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想问问老先生替姚氏把脉时可有把出姚氏肚子里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老大夫愣怔了一会儿,显然是没想到温缈会问这个问题,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放心的细问道:“小老头斗胆,不知贵人问这些是做什么?”

    谁知道谢家到底是怎么看待那个妾室的孩子的,万一是口蜜腹剑,嘴上说的好听,结果却背地里对孩子出手!

    怀胎未满三月的妇人最容易流产了……

第146章 男人这么快,多没面子啊

    温缈知道老大夫在担心什么,她啜饮了一口放在茶几旁的花茶,挑眼妩媚低笑,“老先生真是多虑了,之所以问这些,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这范文宣到底从何时起对不起我谢家的,真没有什么坏心思。若是真想动那孩子,我谢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为何还要打草惊蛇呢?”

    温缈的话很有说服力,显然老大夫相信了,他捋了捋手中的白须,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就将自己把脉所得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那位夫人已然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胎像很稳,小老头给她开了两贴安胎药,按约定过半月再去看一次。”老大夫将知道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温缈听着入耳的声音,眸光微闪,两个半月的身孕?

    少女勾了勾唇,两个半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范文宣的?

    小姑娘斜卧在软榻上努力的憋着笑,这个范文宣可真会办事儿,这一笑不仅白送一个妾室,连孩子都附赠了。

    一劳永逸啊!

    “多谢老先生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老先生可以回去了,青芜,给老先生拿诊金,再派人送老先生回去!”温缈从青芜手中接过团扇,示意青芜去拿钱送客。

    老大夫瞧见那锭银子时,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双手颤巍巍的接过银锭,正欲转身离去,却又被温缈喊住。

    “等等。”

    老大夫顿住了脚步,回身。

    “老大夫觉得我为什么会给这么多的诊金?”女子的声音娇媚柔软,如金器玉石敲在人心头。

    还不待老大夫回话,院外有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给你的是封口费。若是今日谢家有人找你的消息被传出去,明日这银子便是你的买命钱!”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且不留一丝情面,显然比温缈的话要更有震慑力。

    透过半开的西窗,温缈从软榻上做起来,院外的少年郎君芝兰玉树,最是美艳无双,着火红色绣云龙团纹的圆领袍,眉眼间横扫一片昳丽。

    是比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还要秾艳绝美的颜色!

    乱花渐欲迷人眼,温缈不知道这个少年有没有迷了别家姑娘的眼,但至少——

    她渐欲眯眼了!

    而那老大夫被陆帷这么一吓,那是话都说不利索,哪还敢再看他的脸,只是低着头连连应是,手中攥着的那锭银子此刻更是灼热的厉害。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方才说话的少年绝不是什么善茬,他是能够说到做到,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这张嘴可得闭严实了!

    “公……公子放心,出了这道门,小老头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老大夫连连给陆帷保证,陆帷沉默了片刻,也没再说什么,抬步往里屋走来。

    温缈瞧见陆帷走进来,赶紧重新躺回榻上,她还在同陆帷置气呢!

    谁叫陆帷上次在表哥面前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

    陆帷进来的时候,小姑娘故意的将团扇虚掩着脸,一副还在同他生气的傲娇小模样。

    陆帷无声笑了笑,上前走了几步,顺势坐在美人榻边,他欲伸手拿开小姑娘掩面的团扇,谁知小姑娘手却在暗暗使劲,努力的攥着扇柄。

    陆帷无奈笑了笑,他伸手弹了弹小姑娘的前额,嗓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你这几日都没来陪哥哥用早膳。”

    是委屈又无奈的声音。

    听的温缈掩在团扇下的双眸微微一颤。

    这还是陆帷吗?

    陆帷是那种会跟你撒娇讨饶的人吗?

    她原以为自己会先撑不住败下阵来,没想到竟然是陆帷先跟她低了头。

    温缈默了默,她应该见好就收的,可她想试一试陆帷的底线在哪里?

    陆帷到底能容忍她到什么地步?

    于是小姑娘侧过身子,转过美人榻上的的薄毯盖住了自己,瓮声瓮气的说道:“六哥哥欺负我,我不同六哥哥好了!”

    陆帷真是苦笑不得,他修长如玉的手搭在小姑娘潺薄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哥哥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想办的事,哥哥哪一件没有依你?你不想让哥哥插手的事,哥哥可有过问过?分明事事都在依着你,你得了便宜却连乖都不肯卖,一直受欺负的是哥哥才是!”

    经陆帷怎么一说,温缈心里的愧疚感竟然更深了,小姑娘撇了撇嘴,掀开毯子坐起身来,“我也心疼六哥哥的,何时愿意六哥哥受欺负了?六哥哥就知道冤枉我!”

    陆帷见小姑娘总算露了头出来,心里的大石块才总算得以放下,他伸手捏了捏小姑娘挺翘的鼻子,温声细语。

    他总是这样,跟她说话,连声音都不肯放大,仿佛大点声眼前的小娇娘就会被震散一样。

    “以后不要同哥哥闹小脾气好不好?你说出来,哥哥能做到的,都满足你!”

    陆帷都这样放低姿态了,温缈也不好再多作怪,毕竟谁敢和未来的权侯如此拿乔?

    “我没去,六哥哥就没有用早膳吗?”小姑娘的话中夹杂着真情和假意,旁人听不出来,陆帷却是一清二楚,只是他也当做不知道,点了点头,“没哩。”

    温缈拿软枕砸了砸陆帷的后背,蜻蜓点水般的大,边打边嗔怪道:“六哥哥,下次再不许这样了,日后不管怎么样,你得用早膳,就算是我同你置气,你也得吃,知道吗?你不用早膳,我会心疼难过伤心的!六哥哥想看到我伤心难过吗?”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脸也鼓得和包子一样,至少陆帷再没有抵抗力了,他点了点头,认真的答应了温缈的话。

    温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看着陆帷顿了顿,“我以为六哥哥不会主动来哄我的,至少不会这么快,男人这么快,多没面子啊!”

    听着温缈无心脱口而出的话,陆帷强压着面上的古怪,他双手微微捏起温缈的小脸,头微微下倾,伏在温缈耳边小声嘀咕着。

    “傻丫头,男人不能被说“快”的!懂不懂?”

    →

    晚安吖

    今日的六哥哥依旧非常宠自家妹妹

第147章 还是这般经不起挑逗

    温缈凝了凝眸,一开始没听懂陆帷说这话的意思,可等她回过来神来,脸不禁红的滴血,粉嫩的耳垂也渐渐铺染上一层异样的红晕。

    ——男人是不能被说快的!

    陆帷的话一遍遍在温缈耳畔响起,脸红的跟熟透的柿子一样的温缈心里愕然,方才那样露骨轻薄的话真的是从陆帷口中说出来的吗?

    这还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霁月清光、淡漠冷然的锦衣侯陆帷吗?

    看着小姑娘红透了的脸,陆帷敛眉,却仍掩不去面容上好整以暇的笑意,小姑娘可爱极了,还是这般经不起挑逗。

    “六哥哥,你方才同我说的这些话,叫祖父和祖母听到了,你是要挨家法的!”温缈不敢去看陆帷的眼睛,一看到陆帷那双溢着莫名情绪的丹凤眼,她就感觉瘆得慌,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陆帷瞧着温缈用团扇挡着脸,避免和他的视线交流,不禁笑意更深了分毫,小姑娘这次团扇拿的非常松,他伸出两只手指轻轻一夹,团扇便被移开了。

    “那六丫头要去告状吗?六丫头又要欺负哥哥了吗?”少年声音渐渐暗哑起来,在温缈耳边哼哼唧唧的,惹得小姑娘的耳垂更红了!

    “才没有。只是说说而已……”温缈话音越来越低,她第一次觉得和陆帷说话这般的被动。

    正在温缈找不到话来接陆帷的时候,菡萏在门外禀报道:“姑娘,三省院那边来人叫您过去一趟。”

    温缈如蒙大赦,脆声应道:“知道了。”

    随后她又伸手推了推陆帷,“六哥哥,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不如你先回春山院?等我从祖母那边回来再去找你?”

    陆帷起身,伸手揉了揉温缈的额头,“好。哥哥先走,不打扰你更衣了”

    等陆帷彻彻底底消失在了温缈的视线当中,温缈才小心的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

    陆帷出秋水院不久,就遇见了来寻他的不喜,不喜穿着谢家小厮穿的衣服,看见陆帷的身影后,三两步就围了上来。

    “公子。六姑娘没事吧!”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陆帷就想起了什么,睨了他一眼哼道:“谁告诉你六丫头生病了?”

    不喜挠了挠后脑勺,轻轻“哎”了一声,“我方才见六姑娘院里的青芜急匆匆领了一个大夫去了秋水院,不是六姑娘生病了吗?”

    陆帷又狠狠剜了一眼不喜,“找大夫就一定是生病了吗?”

    不喜见自家主子阴沉下一张脸,咽了咽口水,没敢再多说温缈生没生病这件事情。

    “那公子和六姑娘和好了吗?”不喜偷偷瞅了一眼陆帷,见少年神色没有什么过激的变化,才安下心来。

    公子也不知怎的惹六姑娘生气了,这几天六姑娘都是一步不曾踏进过春山院,似是在和公子置气。

    而公子呢,想要去道歉赔礼,却又一时拉不下脸来,每天脸色都是阴沉沉的,他和云胡简直是如履薄冰,就怕一步行差踏错,送上门给主子出气。

    他今日偶尔看见六姑娘院子里的青芜带了个大夫回来,回去跟主子叨叨了两句,主子急得跟什么似的,三两步就跑去了秋水院。

    “我与她,什么时候不好过?”郎君负手回眸,略带威胁的声音在不喜耳边落下。

    不喜立刻马上摇头,矢口否认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公子和六姑娘好着呢,是不喜胡说了,公子可千万绕过属下这一次。”

    不喜的说话不过头脑,陆帷早就已经习惯了,因此也就每太管他,只是询问道:“你这是有事找我?急急忙忙的。”

    不喜这才想起正经事来,忙开口说道:“今日谢家请了一个道士,正疯疯癫癫的说要做法除邪祟什么的,偏偏谢家人也就信了,如今这道士正在老夫人院中,过一会儿就要做法驱邪祟了。最奇怪的是,那老道叫了谢家所有人过去,却唯独不让人喊公子。这老道像是故意在争对公子一样!”

    陆帷听着不喜的话,又想起方才在秋水院里,菡萏说三省院派人来请,微微皱了皱眉。

    佛儒道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不相信的……

    只是他这心里不免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又想起上次在龙门石窟那里遇见的老道,那老道寥寥几语悉数在陆帷脑海中回想起来。

    他说,“她真的是你妹妹吗?”

    他说,“小姑娘,你我有缘,日后定会再见的!”

    陆帷眸中逐渐露出晦暗不明的神色,他的妹妹,只和他有缘,旁的人,一根头发都不可觊觎!

    陆帷转过身,径直往三省院的方向走去,“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的!”

    ……

    温缈来到三省院时,简直被三省院里的阵仗给吓到了,谢家几乎所有人都出动聚集在了院内,此刻正围着中间一个正掐着指头做法的道士。

    温缈刚踏进院子,便被穿着一身姜黄色长衫的谢容卿拉到了身边,许久不见,她这位五姐姐似乎又过圆润了些。

    “五姐姐,你似乎又富态了些,看着小脸,一掐一小把肉呢!”知道谢家姐妹一向关系好,温缈自然也就不再拘谨,而是放心大胆的开起了玩笑。

    “嘘,六妹妹你不要胡说。”谢容卿见温缈一看口就说这话,赶紧将温缈拉到一边,唯恐给方氏听到有人说她过圆润了,之后停了她的糕点。

    温缈抿嘴笑了笑,又掐了一把谢容卿的脸,“好好好,不说了。”说罢她又将目光投到院中央,但无奈那道士的脸被人群遮的严严实实的,她只能绰约看见那道士飘飞的道袍和不停变化着做法手势的手,貌似手中还拿着一柄拂尘。

    “五姐姐,是请了道士来做法吗?可是祖父不是信佛教的吗?”温缈见实在看不到那道人长什么样,也只能放弃了,和谢容卿头挨着头说起了悄悄话。

    “是个道士,听说是大伯母在广化寺时遇见的,他当时还给大姐姐卜了一卦,大意是说大姐姐和范文宣那段姻缘不顺,真正的缘分还在后面。”

第148章 收她除她做什么

    说着说着,谢容卿突然双手叉腰,嘴也鼓得老快的,她扫了一眼谢容簌所在的位置,小声的跟温缈咬耳朵,“那个范文宣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当初那话说的不知道多漂亮,结果呢?一件人事都没办!”

    “六妹妹,我真后悔那天没能和你一起去范家,不然我一定拆了范家,叫他们欺负大姐姐!六妹妹,大姐姐那样好,为什么范文宣不好好珍惜呢?不过也好,他不珍惜,自有人待大姐姐如珠如宝。阿娘都告诉我了,说沈家哥哥是个很好的人呢!沈家祖母也是善解人意的,他们家对大姐姐一定会像亲生女儿那样看待的!而且阿娘还告诉我说,沈家昨日就已经将聘礼单子送过来了,说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若是不够,还可再添,只求不委屈了我们大姐姐。”

    谢容卿一口气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跟温缈抖落了出来,那说的是眉飞色舞。

    温缈听着谢容卿的话,也是跟在后面笑了笑,表哥和外祖母果然神速,这么快就将聘礼准备好了,她不用想都知道,那聘礼一定足够分量、足够贵重!

    毕竟前世的时候,表哥可是能为大姐姐付尽全部家产的!

    “那等到时候大姐姐出嫁,拦门的时候,我们可要好好敲诈敲诈未来姐夫!”温缈捂嘴嘻嘻笑了起来。

    “这个好!”谢容卿和温缈不谋而合,两个人会心一笑。

    “你们两个小丫头,还不来看道长做法?说什么悄悄话呢?”方氏回头去寻谢容卿,却见谢容卿正在和温缈躲到一边有说有笑的。

    “来了来了。”

    偷懒被发现的两个人吐了吐舌,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温缈走近了些,自有凑热闹的奴仆下人给她让路,因此温缈很快就到了最内层,而这时她也清清楚楚看清了道人的外貌。

    温缈略略吃了一惊,这个道人她认识。

    上次在龙门石窟里,她不小心撞到他,结果这个老道喋喋不休、神神叨叨说了一大堆话……

    他最后一句话是?

    温缈楞了楞神。

    ——小姑娘,你我有缘,日后定会再见的!

    他今日到底是凑巧来到了谢家,还是根本就是来找她的?

    温缈隐隐有些害怕,她如今不过是灵魂寄居在谢容安身体里,若是那老道真有什么本领,不会真的可以将她从谢容安的身体里驱逐出去吧?

    温缈越想心里越怕,她默默抬腿后退了几步,想要躲到人群后逃离这里,却被一声苍老而又带着戏谑的声音叫住。

    “六姑娘来都来了,还要走不成?为何不与贫道再见上一面呢?”如此指名道姓,温缈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这老道士不会真看出什么来了吧?

    她又不是不是怪的,收她除她做什么?

    但对方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温缈也就不好装傻充楞,她悻悻的转身挠了挠头,“道长好。不知道道长喊我做什么?可是有那里需要容安帮忙的?”

    小姑娘笑的甜美天真,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谢老太爷轻轻搂过温缈的肩,神色警惕的看着老道,“道长方才说‘再见上一面’是什么意思?道长与老夫这小孙女儿见过面?”

    谢老太爷崇尚佛学,对与道教他是没怎么关心的,只是周氏似乎很相信这位老道士,这才姑且答应他来做法驱邪,只是他显然是认识六丫头的,这就让谢老太爷有些怀疑这个道士的真正目的了,他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老道士爽朗的笑了两声,他看着谢老太爷护犊子般的动作,不禁挑眉笑了笑,“老太爷尽管放心,贫道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只是上次在龙门石窟就曾遇见过六姑娘,六姑娘给贫道留下了很深了影响,方才又见到六姑娘,才忍不住喊了一声。没有吓到六姑娘吧?”

    老道做事圆润,说话有分寸,一时之间,让谢老太爷放下了戒备的一颗心,他低头询问温缈,“六丫头,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温缈点头应下,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谢家人迟早会知道的她和老道相识!

    “既然如此,还请道长继续做法,我们就不打扰道长了。”谢老太爷拉着温缈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而温缈悬在心眼里的心却是迟迟没有方下,小姑娘看起来是在笑,可分明眼底深处流出警惕的眼神。

    道长却看着温缈摇了摇头,他那样看着温缈,温缈心里就更慌了,虽然谢老太爷牢牢护着她,但她下意识的还是想去找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可是院内并没有那一抹秾艳的颜色,陆帷没有来!

    温缈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心里暗暗思忖着为什么陆帷没有来,谁知老道士下一刻说的话差点没给温缈送走,“不用再做法了,老夫已经知道邪祟在哪里了!”

    他说话的声音温然低沉,温缈却没时间欣赏,她有些慌乱的抬头看着老道士,等待着老道士的后话……

    “六姑娘周围有邪祟之物蠢蠢欲动,若不尽快压抑驱逐,只怕它会慢慢的、一步步的侵蚀六姑娘的本心!”老道士此言一处,信的人惊了,不信的人也惊了!

    众人思索了片刻,还是谢老夫人开口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六丫头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沾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道长莫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时之间,谢老太爷、方氏周氏他们都“矢口否认”,七嘴八舌的替温缈说好话

    ——道长,我们六丫头怎么可能会有邪祟环绕,怕是道长一时看错了,道长再看看?

    说话的是大伯母周氏,人是她带回来的,但她并没有因此偏袒道长什么,而是实事求是的看口替温缈争辩。

    “道长,我们谢家请你过来,是信任你,可你不能因此得寸进尺,胡言乱语啊!”

    说话的是谢老夫人,谢老夫人一向偏疼温缈,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儿被人说是邪祟环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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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邪祟缠身,五行缺水

    而一直不信道的谢老太爷却并没有说话,反而还沉下了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道士,那神情竟是有几分相信的意思。

    温缈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有了放松的感觉,她看着谢老太爷眼底的思量,也不禁跟着敛了敛眉,谢老太爷自不会怀疑自家孙女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但是恐怕对老道士说的邪祟环绕还是有些动摇了。

    毕竟在燕京城,谢容安落水之后昏迷了那么久……

    若不是她阴差阳错进了谢容安的身体,只怕这时的谢容安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而谢容安落水也压根不是什么邪祟害的,是比邪祟还要恐怖的人……

    温缈提了一口气,离开了谢老太爷的庇护,她只轻轻向前迈了几步便走到老道士面前,不过豆蔻华年的少女在静下心来后,一改往日的幼气和稚嫩,多了两分能够独当一面的勇气和能力,“还未请教道长的道号。”

    像是没料到温缈的这一举动和措辞,老道士扯着长须笑了笑,却还是实诚认真的回答了温缈的问题,“贫道道号无为。”

    “无为即有为。”温缈轻轻扬唇笑了笑,如今的她没有丝毫怯懦之感,这让谢家众人都微微吃了一惊。

    “大姐姐,六妹妹变了许多,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谢容卿不知何时手中攥了把瓜子儿,她看着前面面不改色说着话的温缈,小声的和站在自己旁边的谢容簌嘀咕道。

    “为何这样说?”谢容簌心里明镜似儿的,却偏偏想听听谢容卿怎么说。

    “六妹妹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同我玩同我闹,只是遇到大事时却不再只是躲在长辈身后,而是学会了自己独当一面。而且从前六妹妹说话可不会这样文绉绉的!”谢容卿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

    谢容簌在一旁听着不禁附和的点了点头,“六妹妹的确长大了许多。当初在范家,面对范家母子的那份冷静自持连我都自愧弗如。”

    谢容簌面带笑意的看着眼前立于春风暖阳下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由的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无为道长看着温缈的一双眼醒明且含着笑意,“六姑娘正解,但亦有‘清静无为’之意。”

    温缈笑了笑,一双眼仍警惕十足的盯在无为道长身上,“那不知道长要如何驱逐容安身边的邪祟?道长尽管说,容安一定全力配合!”

    小姑娘说话不卑不亢,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惧色,反而表现的极为轻松和自然。

    无为道长捋着长须笑了笑,“六姑娘果然善解人意。”无为道长也向前走了两步,离温缈不过咫尺之距,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哪怕贫道驱走什么不该驱走的人,六姑娘也不在意吗?”

    温缈摇了摇头,佯装听不懂无为道长话中的深层的含义,“道长只管做法,若是真驱走了什么本就不该存在的人,那也是她命运使然,怨不得任何人!”

    少女神情坦荡,没有丝毫的慌乱,无为道长挑眉无声的笑了笑。

    “既如此,不若请道长去大厅里做法?”谢老夫人上前拉过温缈的手,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小孙女儿被什么邪祟骚扰,但温缈自己都愿意试上一试,她也不好阻拦,反正到底不是什么坏事儿。

    只是到底也不算什么好事,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六丫头身上沾染邪祟这样的话,多少对她的名声有影响,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了,于名声方面还是要多加留意些的!

    听着谢老夫人的话,无为道长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跟着谢老太爷和温缈先进了大厅。

    谢老夫人看着余下院子里的人,沉声警告嘱咐,“今日的事若是被谁传出去了,就别怪我们谢家不留情面了!”

    老夫人虽然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但真正动起火生起气来,威力气势也是不容小觑的,院内原先赶来凑热闹的下人纷纷低头应是,不敢有一丝忤逆。

    等下人们四散而去,谢老夫人又将目光落在了其他人身上,不过语气却缓和许多,“大丫头,你带着卿丫头先下去,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同我进去。”

    尽管谢容卿担心温缈,但还是不依不舍的被谢容簌给拉走了。

    待众人散尽,院内只剩下无为道长方才做法时剩下的道具没有拿走,陆帷从拐角处现身面容上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这个老道士竟然说他家小姑娘邪祟缠身!

    少年眼底泛起一层肃杀的情绪。

    不喜看着自家主子满脸不爽的表情,立刻狗腿子附身的上前低语,“公子,那老道士忒不会说话了,需不需要属下帮您教训他一顿?”

    陆帷斜睨了一眼不喜,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

    “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陆帷并没有走正门进去,而是脚尖踏地借力,轻松的跃上了三省院的房檐,在房檐上轻盈几个踏步,稳稳的落在正堂后面的窗牖边,他借着屋内摆放的高大屏风掩住了身形,静静听着大堂内的动静。

    大堂内,众人坐定,却无人开口说话,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最后是谢老太爷开口打破了寂静,“道长可以开始了!”

    温缈也扭头看着无为道长,期待他要如何做法,谁知道骨仙风的老道长挥着拂尘笑了笑,“六姑娘本是命格绝佳之辈,奈何经年不顺,邪祟缠身,五行缺水,尤犯水逆。若是不早点驱逐邪祟,只怕命格耗尽,六姑娘的生命安全就要遭受威胁了!”

    无为道长此话一出谢老太爷神色又是一凝。

    “尤犯水逆”四字犹如一记重拳敲在谢老太爷的心口,谢老太爷这下是彻彻底底的相信无为道长说的话了,立即应声,“那道长何不快说说解除之法,但凡是我谢家能够办到的,一定倾其所有!”

    温缈看着一向沉稳的谢老太爷的着急成这样,眼眶又兀的一酸,泪花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第150章 居于东南,命有玄龙

    明明说过不会再轻易落泪,可偏偏眼泪就是十分不争气的留了下来,怎么会不感动?

    前世不曾体会到的真情暖意,这一世谢家全给了她……

    “六丫头可是害怕了?怕什么,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管它什么邪不邪祟的,只要有大伯母在,就不会让她们伤你分毫,再说了,我们六丫头的阿娘在天上保护六丫头呢!不会有事的!”周氏垂眸见温缈有些不对劲,以为她是在害怕那所谓的邪祟,轻声拥她入怀安慰道。

    方氏也在一旁挥了挥虎虎生风的拳头,“六丫头别害怕,有两位伯母,谁也不敢欺负你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

    温缈被方氏彻底逗笑了,也渐渐缓下了眼中的泪花,只是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仍旧泛着润润的水光。

    无为道长并没有起身做法的意思,而是心平气静的喝下了一盏茶后才开口娓娓道来,“六姑娘身上这邪祟光靠做法还无法完全消除,需得寻一位命硬且阳气十足的人与六姑娘朝夕相处才能压制住她身边的邪祟!”

    无为道长的话刚一落定,谢老太爷又紧接着追问道:“那不知这个人要在哪里去找?”

    道长看着温缈会心一笑,温缈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她耸了耸肩,别过头去,不看道长的脸色,只竖着一个小耳朵听他的话。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道士根本就不是什么机缘巧合来到谢家的,他这就是奔着她来的!

    无为道长双目紧闭,两只手捻起,像模像样的掐算了起来。

    过了一时半刻的时间,无为道长才缓缓睁开一双眼,“谢家正有此人,何须再去旁的地方找呢?”

    谢老太爷连忙又开口问答,“人在我谢家?还望道长明示一二!”

    无为道长边掐着指头边说道:“居于东南,命有玄龙,是有潜龙匿渊之气象之人,若六姑娘能与此人合居,自能诸难皆避、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窗外的陆帷听完老道士的话,不由敛了敛眉,陷入了沉思当中,居于东南?命有玄龙?

    这说的不就是他吗?

    陆帷无声的扯了扯嘴角,轻笑两声,莫非这个老道士是来帮他的不成?

    和小姑娘居于一室……

    陆帷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那可是他梦寐以求许多年却不敢做的事……

    谢老太爷仔细想了想,也很快反应过来无为道长指的是什么人,他沉了沉眸子看向谢老夫人,而谢老夫人显然也是猜出了什么来,也正在看着谢老太爷,两人四目相对,最后决定由谢老夫人开口。

    “家中六郎,居于东南边的院子,又生肖属龙,不知道是不是道长要找的人?”谢老夫人抿了一口清茶,淡淡开口。

    “可是方才道长不是还吩咐不让人请六郎过来吗?如今怎的又说六郎是什么能帮六丫头的人?”方氏一向豪爽大大咧咧,对于这些事她显然有些被绕糊涂了。

    道士摇头轻笑,显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他解释道:“之所以不用请六公子来,就是因为六公子身边没有分毫邪祟近身,所以不需要驱逐,自然也就。不用来参加道会了!”

    周氏凝了凝眸子,看向谢老太爷和老夫人,“父亲、母亲,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六郎这孩子自小身体就健健康康的,那是大病小病从未得过,会不会就如道长所说的,这孩子真有什么玄龙相护,邪祟不敢近身?”

    听完周氏的话,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坚定了不少。

    谢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思虑了片刻,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无为道长,她淡然的开口说道:“前些日子不是说要给六郎换个大些的院子,可六郎不愿嘛,如今将三省院旁边的金盏院收拾出来,叫六郎和六丫头一起搬进去住!”

    方氏忍不住拍手叫好,显然很满意谢老夫人的这个安排,她笑着说道,“六丫头这些日子总往春山院跑,如今和六郎一起搬去了金盏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不方便许多?而且离三省院又近,得空了母亲便唤六丫头过来陪陪你,简直再好不过了!”

    温缈听着方氏的一通分析,却不由皱了皱眉,她能拒绝吗?

    虽然她最近的确去春山院去的勤了些,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和陆帷住同一间屋檐下呀!

    抬头不见低头见……

    温缈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这老道长是故意的吧!

    “金盏院宽敞明亮,里面种满了芙蓉牡丹等各种名贵花卉,还开辟了凉亭荷塘,风景是四季都有的看的,六丫头和六郎有福了!”周氏听见谢老夫人要将金盏院分配出来,倒也不是太吃惊,只是那院子还是当年三弟妹在时亲自设计的,也不知六丫头住进去会不会睹物思人?

    被周氏这样一说,温缈倒有些动心了。

    夏日泛舟,一定是绝妙的一种意境……

    “听大伯母这样一说,我那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金盏院风景如此秀丽美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答应呢?”温缈到底还是被说服了,虽然陆帷很可怕,但大多数时候的陆帷还是蛮好的,而且离未来的权侯近一些,说不定她还能沾些他的王霸之气呢!

    “话说回来,这金盏院还是当初三弟妹亲手画图设计的呢!这院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可都是三弟妹精心挑选的,连在院中开辟一个小池塘也是依着三弟妹的意思来的。只是可惜的是,这个院子竣工后不久三弟妹就离世了,连一次都没住上。如今叫六丫头住上了,也是不错的”方氏想到什么说什么,一股脑的将金盏院的由来脱口而出。

    温缈听着这些,心里未免有种微妙奇怪的感觉,这个金盏院是谢三夫人一手打造的,相必是将这个院子当做自己和谢三老爷的爱巢来看待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虽然知道谢阮不喜欢小秦氏,但温缈还是会有一丝淡淡的气恼……

    →

    晚安安

    明天要考试了,好紧张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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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568/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后侯爷哥哥成了我的心头欢最新章节! 作者:顾盼回眸所写的《重生后侯爷哥哥成了我的心头欢》为转载作品,重生后侯爷哥哥成了我的心头欢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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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爷哥哥成了我的心头欢介绍:
真·腹黑霸道强撩哥哥×假·娇弱天真无邪妹妹(伪兄妹)
将门嫡女,温三姑娘。
一朝痴心错付,满门英烈覆亡。
十六岁嫁与天启太子,十八岁执掌凤印,成为景贤皇后。
世人皆道温缈嫁得如意郎君,母仪天下,风光无限,举世荣耀。
却无人知晓,温缈的人生早在嫁给顾匪石那刻起,就踏上了不归路。
顾匪石忌惮温家军,捏造所谓叛国证据革了父亲的兵权,温缈没有阻止,间接导致父亲在漫天骂声中郁郁而终。
顾匪石忌惮权势通天的锦衣侯,温缈便冒着天下悠悠众口,亲手端上一杯毒酒,赐死了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然而,狡兔死,走狗烹。当温缈失去了所有依仗,昔日良人露出真面目,轻而易举在国难当头时将她推出。
五年质子,归来时,迎来的却是满朝污名,一旨废后诏书,昔日的景贤皇后成了永巷的贱奴。
万乐十二年,温缈被赐毒酒,结束了她惨淡的一生。
却从未想过,竟一朝重生在了谢六姑娘身上。
更让温缈意想不到的是,这位谢六姑娘竟是锦衣侯的妹妹。
重活一世的温缈抱着前世的愧疚,真心实意将他当做亲哥哥来看待。
可小侯爷却不乐意了,言语撩人:“绾绾,谁要当你亲哥哥,本侯只做你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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