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三国之男才女貌TXT下载三国之男才女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男才女貌全文阅读

作者:獠羽     三国之男才女貌txt下载     三国之男才女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暂时的安逸生活与月旦评(下)

    洛阳城东的杜康居,一袭青衫,三绺长须的许邵站在二楼窗前。看着下面街道上拥挤的人群,许邵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

    “子将兄,今日来求你点评之人可不在少数啊,洛阳乃我朝京师,人才聚集之地,不知下面这些人中是否有能够如子将兄之眼的呢?”许邵旁边的一个同样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笑着向许相询问道。

    许邵叹了口气转身道:“林宗兄,你也是知人之士,你又岂会不知这楼下众人,皆碌碌之辈,何足一观。”

    被许邵称为“林宗兄”的,乃是当时他的好友,和他同样有知人之名的豫州郭林宗。所谓“天下言拔士者,咸称许、郭。”就是指他们两个人。只不过两人相比起来,许邵更喜欢公开点评,而郭林宗却是非有缘者不评。所以许邵的名声要比郭林宗大很多。

    此时郭林宗听到许邵之言,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边向窗外看去边说道:“京师名士荟萃,其中岂能无一二足以名世者。”正说着,郭林宗的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道:“子将兄,你看,那边好像就来了两个很有意思的人啊。”

    洛阳城里有这么多名人吗?看着眼前这一片密密麻麻的身穿锦衣绫罗的人,刘宇觉得自己的头都有点痛了。“孟德,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咱们怎么挤得进去,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先回去了。”想想要从这么多人群中挤过去,而且只是为了让一个神棍为自己进行点评,刘宇就打心眼儿里觉得不值。

    曹操显然也没想到这么早就会聚集这么多人。如果真的按部就班的排队来的话,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不过和刘宇不同,曹操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眼睛一转,曹操就有了主意,扭头对刘宇说道:“元瞻兄,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说完骑上马,一路向西而去了。

    “这家伙要搞什么鬼?”刘宇无奈地看着前面热情的吓人的人群,撇撇嘴,转身在附近找了个小茶馆坐下,等曹操回来。

    大概喝了两杯茶,刘宇正有些不耐烦的舒了舒筋骨,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西边传来,刘宇惊愕的站起身向西眺望,心中惊疑不定:“谁把京师的骑兵调来了?”

    尽管从马蹄声可以判断出来的骑兵应该只有百余骑,但已经能使京师街道震动的马蹄声还是惊动了整条街上的行人,自然也包括那些聚集在杜康居门口的名士们。不过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们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又开始熙攘起来,因为他们认为就算是朝廷的大军来到,也和自己没关系。

    不过事实跟他们所想到的可是大相径庭,这次冲着他们这里来的,都是一脸凶神恶煞般模样的西园新军骑兵。“上军校尉有令,肃清此处街道,所有闲杂人等,全部回避!”一个满脸彪悍的军官冲着那些名士们高声喊道。

    那些名士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最终没人搭理那个军官,又继续吵嚷起来。那个军官并没有因为没人答话而发怒,只是再次将刚才的那番话喊了一遍。看到官兵们只是喊话,而不采取行动任何行动,更是有恃无恐起来,很多人甚至向着那些官兵骂了一通。

    连喊三遍之后,那军官也不再废话,左手一挥,向身后骑兵下令道:“众军听令!速将此处人群驱散!”

    军令如山倒,这些当兵的都是粗人,谁会去管在这里聚集的是名士还是百姓,听到上司的命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纵马冲入人群。那些平日只知道读圣贤书的名士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以前他们只知道去欺侮别人,何时被人驱逐过,一时间叫骂声,喊叫声,被马鞭枪杆抽到的痛苦呻吟声乱成一团。

    不管局面开始有多么混乱,但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在官兵毫不留情的鞭打和驱赶下,原本在杜康居门口聚集的里三重外三重的人群很快就被如狼似虎的兵丁驱散的干干净净。

    看着转眼间就变的空荡荡的杜康居门前场地,刘宇一时间竟有些目瞪口呆。就在他发楞的当口,曹操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拉刘宇的衣袖道:“元瞻兄,还楞在这里干什么?现在都清静了,快点进去吧!”

    “孟德,这些人马是你调来的?”刘宇的声音变的有些严肃,毕竟京师的军务他是要分担一半的,曹操身为典军校尉根本无法调动如此数目的骑兵,但这情况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刘宇不得不问清楚这调兵的命令是出自哪里。

    “元瞻兄,这些兵马是奉了上军校尉蹇常侍的调令前来驱逐聚众闹事之人的。”曹操神态轻松的说着,似乎他跟这事儿根本无关似的。

    刘宇真的有些无语,这个曹操还真是有一手,处事竟然有快刀斩乱麻的雷利果断,不愧是乱世之雄才啊。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刘宇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人都已经赶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和曹操并肩走进杜康居,正想走上楼梯去二楼,但没想到酒楼里面忽然有两个家仆服色壮汉拦在楼梯口,其中一人向刘宇、曹操两人道:“二位请留步,我家先生正在楼上休息,请二位先在楼下稍待片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酒楼大堂中响起,那个说话的家人惊愕的捂着脸睁大眼睛看着曹操,似乎不敢相信曹操敢打他,所谓大狗还要看主人,他在许邵手下办事,这么多年来那些前来恳请许邵品评的人,哪一个见到他们都是恭恭敬敬,甚至时常有财物贿赂,被来请求品评的人打一巴掌,这根本就是没有过的事情。

    同伴被打,他旁边的那个家人还想上前,却被一脸苦笑的刘宇一把按住了肩膀,“小兄弟,老实待着吧,就是你家先生,对这位曹大人也不会失了礼数的。”他心里是在想:曹操都敢把佩剑架在你们先生的脖子上,打你们一个嘴巴还有什么可稀奇的吗?

    那个被刘宇按住肩膀的人就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压了一座大山,刘宇刚一松手,他的两条腿就一阵发软瘫倒在楼梯口,哪里还能阻拦刘宇和曹操两人。

    上到二楼,就见左手的雅间内,一个青衫中年人正微闭眼睛正襟跪坐在坐榻之上。

    曹操首先迈步上前拱手道:“朝廷典军校尉,议郎曹操,拜见许邵许先生,还请许先生能不吝为曹某品评一番!”说完,他更是一躬到地,唱了个大诺。

    等了半天,许邵没答话,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眯缝着眼不说话。曹操愣了一会儿,再次躬身道:“曹孟德恳请许先生为某品评指教!”

    别在这儿废话了,他不会理你的。刘宇在一旁暗自嘀咕道。果然,许邵还是眯着眼没搭理曹操。

    “噌”的一声,精光闪烁处,曹操的佩剑搭在了许邵的脖子上,语气中没有了刚才的谦恭,而是多了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淡淡的说道:“还请许先生指教。”

    许邵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股似乎可以将人看穿的目光从刘宇和曹操的身上扫过,只不过看向曹操的时候多了丝无奈,开口说道:“子,治世之能臣尔。”果然是这一句,刘宇心中暗笑,等着许邵接着说下一句,但许邵好像根本就没有下一句了。

    而听到许邵之言,曹操哈哈大笑,手腕一抖,利剑入鞘,拱手道:“多谢先生点评!”

    就在这时,一直等着许邵说下一句“乱世之奸雄”的刘宇情不自禁的脱口问道:“就这么评完了?”

    听到这话,曹操固然是向刘宇讶然而视,许邵更是吃惊的看向刘宇。在这两个人的注视下,自知失言的刘宇不得不讪讪的说道:“那个,我的意思是,孟德在治世为能臣,那若在乱世又当如何呢?”

    一听这话,曹操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异彩,转头看向许邵道:“先生以为如何?”一边说,一边将手若虚若实的放在剑柄之上。

    看到曹操这点小动作的许邵无奈地一笑:“子于乱世,当为一代雄才尔。”

    这次曹操倒没有大笑出声,但看他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就知道他比刚才还要高兴。

    刘宇到此,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曹操是怎么得到这“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名号的,但没想到后面那一句竟然是被他自己给逼问出来的,而奸雄两个字更是变成了一代雄才。刘宇也搞不清到底什么是历史的真相,不过既然戏看完了,刘宇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拉着曹操向许邵告辞。

    到了这个时候,许邵倒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他本以为刘宇也是想要请自己进行点评的,可没想到人家似乎根本就没这个打算。“这位将军不准备让邵点评一番吗?”品评了这么多年,这还是许邵第一次亲自出口向别人询问是不是让自己点评呢。

    曹操也不解的道:“元瞻兄,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请先生点评一番呢?”

    刘宇看了许邵一眼,淡淡一笑道:“我之命在我,何必另问于他人。许先生,我们告辞了。”说完,他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曹操离开了杜康居。

    其实刘宇也不是没想过让许邵点评一把,不过仔细一想,要是许邵看的不准,那自己何必在此浪费时间,若是他看得准的话,那更麻烦,难道还能说自己日后迟早要夺取天下吗?更何况,许邵的那一道眼神,让刘宇在心里直觉的感到,这个许邵只怕看的真的很准…

    “子将兄,观此二子如何?”在刘宇和曹操下楼之后,郭林宗从许邵身后的屏风后走出问道。

    许邵一笑道:“林宗何必多此一问,这两人自然是贵不可言之相,只是可惜啊,他们竟然同在当世,惜哉、惜哉。”

    郭林宗低声喃喃道:“刘元瞻,有此子在,天下可无乱世矣。但若天下有乱,必由此子而出。时也?命也?”

    PS:欢迎各位老大加讨论群63716177,对本书进行讨论!

第六章 昭姬琴 貂蝉舞

    因为刘宇和曹操已经离开了杜康居,所以他们两人都没有听到郭、许两人最后的对话。

    同生于一个时代之中的两个不世之才,他们日后的命运似乎已经是决定了的。曾经对杀过敌人、杀过对手、为了根除祸患,也曾杀过很多无辜的生命。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心如坚铁的杀手,但刘宇发现,对于曹操这个现在的朋友,他仍然无法在此时举起手中的刀。

    月旦评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这之后,无论是刘宇,还是曹操,他们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当然,这也只是在工作上来说,因为刘宇的生活中还是出现了足以改变其轨道的小插曲。

    在三年前成为刘宇义女的貂蝉,再次回到洛阳城时,她当年的那几个好朋友中,只有蔡琰还留在京师。因为汉代交通通信的简陋落后,二乔自返回江东老家之后,就几乎断了音讯。

    也正因如此,貂蝉和蔡琰的感情也比以前更好了,貂蝉几乎隔两天就会往蔡邕家里跑,而蔡琰有时也会到刘宇府中找貂蝉,或者找孙琳探讨琴棋书画。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貂蝉和蔡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在秘密的做什么事情。对此,刘宇和孙琳两人虽然有所察觉,也曾经问过貂蝉,但那小丫头的嘴严的紧,而且是软硬不吃,每次他们夫妇问起时,她就会摆出一副天真的表情撒娇道:“爹、娘,你们就别问了,这可是我和琰姐姐之间的秘密呢!”

    每到这个时候,刘宇就在心里感叹:“女儿大了,心里有秘密了!”做为后世人,刘宇和孙琳的子女政策都还是很宽松的,反正女儿的朋友是蔡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和貂蝉的那些小秘密比起来,三年后的蔡琰更让刘宇感兴趣。刘宇到现在都还记得前阵子自己第一次见到三年后的蔡琰时的那种惊艳的感觉。

    三年前刘宇第一次见到蔡琰的时候,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尽管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显现出一代佳人的风范,但刘宇毕竟在年龄上大了她一轮,心理上只是将她当作一个晚辈女孩。但这次见到十六岁的蔡琰,刘宇才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不能再将她当作一个女孩了。

    十六岁,一个在古代社会被称为二八芳华的年纪,正处在女孩最美好年纪的蔡琰出现在刘宇眼前时,穿着的,是一袭月白色女衫,纤尘不染;满头青丝披洒下来,宛若梦幻;瑶口琼鼻,冰肌玉肤,一双美眸秋波如水,闪露一丝清冷,恍若天宫仙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令人不敢直视。

    看到这个美绝人寰的仙子之时,刘宇的脑子一时间竟变的一片空白。尽管只有一霎那,但刘宇清楚,他已经看得痴了。从现代到古代,刘宇一直自诩自己对美色的自制力是天下无双的,在他的眼中,一个美人和一顿丰盛的宴席比起来,还是后者对他的诱惑力大一些。

    但在面对蔡琰的那一刻,刘宇才明白,为什么从古至今有那么多的人为了一个女人而疯狂,甚至不惜断送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国家。

    当然,刘宇绝对不是那种痴傻之人,蔡琰的绝代姿容只能让他有片刻的失神,在这之后,他便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男人如果想要征服一个女人,那么他就已经先拜倒在了那个女人的裙角之下。而如果只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去品味一个女人,那么你所看到的,将是另外一个世界。

    不过,就算是只有片刻失神,刘宇也觉得很是尴尬了,人家蔡琰见到自己时毕恭毕敬的称自己为世叔,而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侄女起了“色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刘宇发觉被自己注视的蔡琰,除了白玉雕琢般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红以外,在她那清冷无波的眼眸中,好像还有一丝喜悦闪过。

    九月二十七,对平常人来说是个很平常的日子,但对骠骑将军府的上下人等来说,却是个喜庆的日子。因为今天是骠骑将军刘宇的生日。

    刘宇的这个农历生日,是他掰着手指头按照自己的阳历生日推算出来的,可能会有几天的误差,但刘宇却没把这当回事儿。这些年来,他也是低调的在家庭内部搞个生日宴会而已。不过现在的刘宇做为当朝重臣,又是各方面势力拉拢或者虚与委蛇的对象,他就是想要低调的过生日都办不到。

    于是,九月二十七这天,一场规模不算盛大,但宾客却绝对恐怖的寿宴在骠骑将军府举行。尽管刘宇对于自己的生日变成了政治宴会这件事很有意见,但却也不得不周旋其中。

    宴会进行到很晚,那些和刘宇不太对付的势力的代表们,都早早的告辞离去,还在刘宇府中的,就只剩下那些一直与他关系很好,以及那些一心想要和他搞好关系的人了。到了此时,这个宴席才真有了点寿宴的样子。人生在世,第一不怕钱多,第二不怕朋友多,刘宇对于那些真心想和自己交好的世家还是优礼有加的。

    众人正觥筹交错间,貂蝉这个小丫头忽然来到刘宇桌前,恭敬的端着酒杯跪倒道:“父亲寿宴,女儿谨备歌舞,为父亲大人贺寿!”

    “哦,”刘宇一愣,旋即点头微笑道:“蝉儿有孝心。既如此,且将歌舞排来,为父与众嘉宾共赏。”貂蝉应诺起身,退入厅后。

    少顷,一阵优美的琴声先传入厅中众人耳中,曲调悠悠婉转,明净清亮,不染凡尘,令人闻之烦虑尽消。伴着这天籁瑶音,貂蝉莲步轻移,来至厅中。只见她那淡粉色衣袖舞动,飘然宛若轻烟,转身投足间,若惊鸿婉转,又好似凌波洞庭之上。尽管脸上蒙着轻纱,但眉目间流露出的一颦一笑,也足以令人心旌动摇。

    仙音仙曲,舞姿曼妙,所有在场的宾客们都如痴如醉,不能自已。刘宇同样沉醉在这美妙的意境之中,只不过,他在琴音之中,似乎有听出了几许缠mian悱恻的幽怨思绪。

    一曲奏罢,四座寂然,人们仿佛还在苦苦追寻那丝丝缕缕在空中萦绕不散余音余韵。

    在这仿若神仙化境的意境之中,刘宇渡过了他的三十五岁生日。而这次生日,也成了日后一场麻烦的前奏。

第七章 渔阳乱 天下动

    刘宇的三十五岁生日宴会,似乎有一个很完美的收局,蔡琰的绝世琴艺,貂蝉的无双舞姿,都让当时在场的宾客们如痴如醉。

    貂蝉的那个小秘密至此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她这段时间和蔡琰在一起,就是为了能为自己的父亲精心准备一场精采绝伦的歌舞表演。不过据貂蝉说,蔡琰在准备琴曲的时候,所花费的心思精力,绝对不比她这个做女儿的少,有的时候,还犹有过焉。

    昭姬琴,貂蝉舞,这六个字就是在刘宇生日之后,遍传于洛阳以及周边州郡世家之间的六字评论,虽然不知道蔡邕府上情况如何,但刘宇这些日子可真是过的头痛无比。他怎么也没想到洛阳城内的单身贵族竟然这么多,每天十来号人堵在门前,目的就是为了找刘宇为貂蝉提亲。

    子女婚姻自由,这个是刘宇夫妇的原则,开始的时候,刘宇还命令暗部将提亲人的各种详细资料甚至三围大小都调查整理成册,交给自己的宝贝闺女,让她看看是不是有能看上眼的。不过听貂蝉的侍女说,貂蝉大小姐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本小册子。

    女儿没兴趣,提亲者里又大都是些歪瓜裂枣,刘宇也就把这件事扔到了脑后。可惜,他不想管这事儿,不代表别人不存这个心思,每日上门提亲的依然像苍蝇一样排在将军府的门口。刘宇在不胜其扰的情况下,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皇子师傅的神圣工作,于是他干脆每天跑到皇宫里去躲风头。

    勤快起来的刘宇师傅,随着和二皇子刘协接触的增多,也真切的明白了汉灵帝为什么甘愿冒着废长立幼的风险,也一直不放弃立刘协为储的念头。这个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的二皇子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不论是课业学习上的聪敏过人,还是日常生活中接人待物时的周到细致,都让刘宇对他喜爱有加,尤其是这孩子用那稚气未脱的声音围着刘宇皇叔长,皇叔短的玩闹时,刘宇更是被逗得开心不已。

    刘宇和刘协叔侄两个感情日益深厚,最高兴的人却是汉灵帝刘宏,毕竟他们的关系越好,汉灵帝也就越放心。

    既然进了宫,身为宗室的刘宇于情于理都要尽可能多的和汉灵帝拉近感情。这一日,汉灵帝召刘宇到北宫宣华殿赐宴。大概是为了能够增厚两人之间的情谊吧,汉灵帝在饮宴之初,就言明在饮宴之间,只论兄弟之谊,不拘与君臣之礼。所以这顿饭吃的倒也轻松愉快。

    两个人正把酒言欢,就听得殿外一阵骚乱,先是太监常侍们尖锐的声音响起,而后又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阉宦!汝等安敢阻我叩见皇上!皇上,皇上!微臣刘陶求见!”

    汉灵帝眉头紧皱,低声骂道:“败兴,败兴!”随即高声喊道:“何人敢在宫内喧哗闹事!速速赶出宫去!”

    “慢!”刘宇起身道:“皇上,殿外之人虽然无力,但也许是有什么重要国事,还请皇上开恩,召他进殿,问明缘由,再论其罪也不迟啊。”

    汉灵帝现在正在拉拢刘宇,听了刘宇此言,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冷哼一声道:“把殿外生事者带进来!”

    说话间,一个身上官服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官员被宦官们推搡着走进殿来。刘宇定睛一看,来人他也认得,乃是朝中的谏议大夫刘陶。他来干什么?刘宇心中暗暗纳闷。

    汉灵帝也认出了刘陶,冷言问道:“刘陶,你未经宣召,私闯内殿,难道你不懂得尊卑上下的礼数了吗?”

    “皇上!”刘陶以首叩地,痛哭失声道:“皇上!臣岂是不通礼数之人,只是我大汉社稷倾危在即,臣就是万死,也要向皇上进谏啊!”

    “混帐!”汉灵帝闻言大怒:“大胆刘陶,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朕治天下,四海升平,社稷岂会倾危?你妖言惑众,扰乱人心,意欲何为!来人,速将其交付廷尉,严加审问!”

    “皇上!”刘宇再次阻止道:“刘大夫既然敢擅闯禁宫,应该是有他的道理,陛下听上一听又有何妨?”

    汉灵帝黑着脸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讲!”

    “皇上!”刘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顿首道:“自中平四年起,渔阳人张举、张纯勾结乌桓人在幽州作乱。朝屡次征讨不利,以至于贼势越来越大,今年五月,叛军大掠于青、幽、并、冀四州,至令四州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再如此下去,臣恐社稷倾颓于眼前啊!”

    原来是为这件事儿。刘宇心下恍然。看来公孙瓒到底还是和历史上一样,犯了孤军深入的毛病,在辽西吃了大亏了。不过这件事情好像是十常侍瞒下来的啊。

    刘宇正想着,张让就已经跪倒在地哭着向汉灵帝诉委屈了。汉灵帝最后看到的奏折是公孙瓒于石门大捷的消息,在他看来,逆贼张纯等连家眷都扔在了石门,落荒逃入辽西,怎么可能会击败公孙瓒,再次为祸天下呢?所以听了张让的哭诉之后,也不再多问,再次怒气冲冲的命人将刘陶拿下,送交廷尉严加治罪。

    从刚才开始刘宇就已经连续两次拦住汉灵帝的话头,再一再二不再三,刘宇就是有天大的面子,也不能连着三次违逆汉灵帝的旨意,再者说,这刘陶的死活也不全在汉灵帝的手中。

    宴席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刘宇趁机向汉灵帝告辞,匆匆赶至殿外,果然看到十常侍之首的张让正在跟一个小黄门交代着什么。“这个阉人估计是在布置人手暗地里杀死刘陶吧。”刘宇在心中冷笑。本来刘陶的生死和刘宇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难得有这样的忠贞之士,刘宇在心里还是佩服的。

    “张大人!”刘宇笑盈盈的喊了张让一声。张让回头见是刘宇在喊他,心中一愣,挥手让那小黄门暂且退下,他自己也摆出一张笑脸向刘宇道:“刘大人,您找咱家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刘宇打了个哈哈,走到近前道:“张大人,适才刘谏议对你多有冲撞啊,不过张大人,如今朝中局势微妙,士大夫和清流的官员们都睁大了眼睛在找机会来弹劾大人你啊,皇上虽然对大人信任有加,但若是清流之人群情激奋起来,大人身上也难以干净。所以,这个刘陶,我看大人还是暂且放过他,先关他个一年半载,再暗中下手除却也不迟啊。”

    听了刘宇话,张让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似乎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多亏刘大人指点,张某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回府的路上,刘宇不断在心里思索:渔阳叛乱,乌桓之势浩大,只怕朝廷到时会委派大将往北地平乱,看眼下这个情形,派自己去的可能性很大,只不过转过年来就是汉灵帝的死期了,自己现在离京,只怕会错过离京返回益州的时机。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刘宇的沉思之中,马车已经来到了府门之外,只不过府门外面还停着两辆马车。

    “今天由客人来吗?”刘宇向府门前的卫兵问道。

    “启禀将军,典军校尉曹将军,还有广陵太守张超现在正在府内!”卫兵大声回答道。

    张超?不是张邈的弟弟吗?怎么曹操把他带到这里来了?刘宇带着一肚子疑惑来到前厅,还没等进去,就见曹操和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起从前厅走了出来。

    “元瞻兄,我今天给你送了个弟子来啊!”曹操上前拉着刘宇的手说道。

    弟子?刘宇向旁边看去,就见从那中年男子身后走出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一身白色长衫,身高八尺许,剑眉入鬓,目若朗星,浑身上下紧凑匀称,看似稍显单薄的身体举手投足间似乎带有强劲的爆发力,而他那一双眼睛之也不时闪过睿智的光芒。“广陵张林张云封,拜见骠骑大将军!”

    随着那种颇有厚重感的声音响起,后来被人称为刘宇麾下第一智将的后汉车骑将军张林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北,朝廷西征大军的大营,故关,大汉前将军董卓正皱着眉头对着从京师送来的一纸诏书发愣,在他的帅案两侧,两个女婿李儒、牛辅,以及李、樊、郭、张四健将分立左右。

    “诸位,朝廷发诏,征辟我为少府,诸位以为如何?”董卓阴骘的目光扫过案前众人。

    “前将军,如今之势,将军切不可自解兵权前往京师!”帐中灯火闪烁处,一个身穿灰色儒衫,面色冰冷,声音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年轻文士从偏将张济的身后走了出来。

    “魏信,你来说说为什么本将不能返回京师吧。”董卓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阴险的笑容。

第四卷 洛阳风云 第八章 并不存在于历史上的人们

    管是在洛阳将军府的***,还是在故关董卓大营中的还有那个形象与诸葛亮大为相似的李钧,这些人在刘宇所熟知的历史上,都没有留下过名姓。但现如今,这些人却散发出不逊于三国历史名士们的光辉,出现在历史的天空之上。

    面对着一看就知道是块儿美‘玉’良才的***,刘宇知道,随着这些不存在于历史之上的人们的出现,三国的历史终于在潜移默化之下,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张公,令郎乃是良才美‘玉’,公又是我朝广陵太守,刘某何德何能,能做令郎的老师呢。”刘宇是好将之人,面前的这个***,明摆着是一个智将之才,他要拜自己为师,刘宇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不过人家张超怎么说也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自己怎么也要客气一下。

    张超还没说话,***却先站起来向刘宇拱手道:“大将军,云封自幼就喜好兵事,今年岁稍长,有志为将,为我大汉保疆拓土。但可惜我虽有为将之心,却无名师指导,多年来只能自读兵法,暗中‘摸’索。方今之世,世人皆许大将军为天下第一名将,林虽资质驽钝,但仍恳请能被大将军收入麾下,哪怕牵马执旗,也在所不辞!”

    刘宇听着微微点头,张超此时也笑着开口道:“大将军,犬子平日就说,为将者当以大将军为楷。大将军今日就成全了他这一片诚意吧。”说着张超也向刘宇深施一礼。

    “张公,某安敢受此大礼。”刘宇心里乐翻了天:“既如此,我也就不再推辞。”说着刘宇看向***道:“云封,你如今可有军职在身?”

    ***的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将军,我,我还没有担任过任何军职。”

    “没担任过也没关系,”刘宇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云封,我虽‘蒙’世人缪赞,但若论才德。实在不足以为他人之师。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在我军中担任别部司马,随军历练吧。”***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还是向刘宇大礼参拜道:“属下***参见骠骑大将军!”

    “起来,起来。”刘宇的心情格外好,伸手拉起***,向张超、曹‘操’说道:“若我大汉多有几个像云封这样的人。哪里还会有这兵祸连绵呢。”

    曹‘操’见刘宇的言语间颇有些无奈之‘色’,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元瞻兄,莫非边疆又有战事?”

    刘宇叹口气道:“孟德猜得不错。你还记得去年祸害北方四州的张纯兄弟的叛军吗?”

    曹‘操’低头想了想道:“元瞻兄说的可是勾结乌桓反叛地渔阳张纯兄弟?”见刘宇点头。曹‘操’一脸诧异道:“张纯叛军在前几个月不是被辽西骑都尉公孙瓒打得大败而逃了吗?难道他们又卷土重来了?”

    “谈不上卷土重来。”刘宇摇了摇头:“公孙瓒在石‘门’大胜之后,轻敌冒进,孤军深入辽西乌桓部领地,反而被乌桓首领丘力居围困在管子城。因为粮草不够。所部人马损折殆尽。如今亟需救援。”

    “没想到公孙瓒如此大意。”曹‘操’皱紧了眉头:“这样说来,朝廷应该会派遣宿将前往幽州统领兵马抵挡乌桓入侵了。”曹‘操’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了一眼刘宇。很显然,他也已经在猜测朝廷会派刘宇前往幽州带兵了。

    其实刘宇自己心里也有九成的肯定是自己带兵了。现在汉灵帝的皇权虽不稳固。但对于身处洛阳城内的刘宇来说,一道圣旨下来,他还是必须遵循的。既然怎样都躲不过这领兵之责。那倒不如所幸做的漂亮些。

    “云封啊。”刘宇看向***:“你知道我当年的志向是什么吗?”***一愣。摇头道:“愿闻将军之志。”

    刘宇微微一笑,高声诵读道:“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悲壮肃杀地气势在座的其他三人都不禁动容。这首满江红寄托了岳飞元帅的一腔报国热血,自问世数百年间令一代又一代的人热血如沸,如今放到汉朝,也不例外。

    ***固然是‘激’动地身体有些发颤,城府深沉如曹‘操’,也不禁扼腕长叹道:“为将者,会当如此,大人北伐,‘操’不能沗为先锋,实为所憾矣!”

    刘宇眼睛猛地一亮,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计划。“来人,取纸笔来!”刘宇心中迅速将岳元帅的满江红过了一遍,修改了几处地方,提起笔来一挥而就。

    “孟德,这是我所填的,今日就送与你,以补孟德之憾!”

    三年前刘宇的那几首词早就传遍半个天下,也由此引起过一阵填词地风‘潮’,不过可怜刘宇只会背词,根本不会填词,所以所有喜欢词的人们虽然也想填词,但却都不得要领。曹‘操’本身就是文学家,对于词这种文学形式也是十分喜欢,可惜没有人指导。如今能够得到汉朝写词的鼻祖的墨宝,他当然

    不已。

    恭敬地接过刘宇递过来的词稿,曹‘操’便迫不及待的读了一遍,而后闭着眼睛沉默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喃喃道:“‘西北祸,犹未平,边民恨,何时灭…..待从头,重拓万里土,朝天阙。’元瞻兄,好词啊,好词,‘操’必当悬此词于厅堂之上,时刻自勉!”

    汉中平五年,公元188,冬10,公孙瓒兵败被困管子城地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师。汉灵帝又气又急,火速召集朝廷大员商议对策。

    “皇上,辽西乌桓部自丘力居担任首领以来,便对我北部疆土屡有侵扰,此次又助张纯、张举二贼作‘乱’,我煌煌天朝,岂能被胡虏如此相欺。臣请陛下速选‘精’兵良将往幽州主持军务,征讨乌桓!”正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地,是朝廷地太尉樊陵。边患不息,最有责任的就是当朝太尉,如今樊陵如此慷慨陈词,也不过是想要减轻自己地责任罢了。

    大将军何进对樊陵的话可是不以为然,出班奏道:“陛下,樊太尉之言虽然有理。但如今朝廷‘精’兵尽皆屯于西北,京畿附近除守备兵马之外,已经没有多少兵源可以调动,更加无力北伐啊。”

    刘宇在一旁鄙视了何进一番,京师有多少兵马,刘宇这个骠骑大将军心里也有数,虽然的确谈不上很多,但也足有十五万左右。其中的西园新兵三军就由八万,加上京城卫戍,皇陵卫戍的两支卫队,皇城的禁军。又有七万多人。征讨北疆需要调用地兵马不过五万,京城提供这点兵马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何进睁眼说瞎话,恐怕有什么‘阴’谋吧。

    就在刘宇思索的时候,朝堂上的大臣们已经七嘴八舌的‘乱’作一团。汉灵帝高坐在宝座之上。被朝臣们吵得头痛不已。一瞥眼看见刘宇若有所思的不开口,便开口道:“众卿且安静!刘爱卿,依你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听到汉灵帝的问讯,早已经在心中打好草稿的刘宇镇定自若地出班回奏道:“陛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在朝臣之中选择一位德高望重,政务干练的宗室重臣前往幽州担任州牧。以安定边塞民众的生活。另外。再选一员大将前往幽州统领兵马防备乌桓再次入侵。同时救出公孙都尉。至于这两个人选谁,还是由陛下决断。”

    汉灵帝听着刘宇条理分明地奏称。被朝臣们吵得发昏的汉灵帝顿时有了耳目一清的感觉。不过要他选出两个人去担任要职,他可没这个本事。无奈,汉灵帝只好又向大将军何进问道:“何爱卿,适才刘爱卿所言甚得朕心,但不知何爱卿对这两个人选,可有什么建议?”

    “启禀皇上,”何进回奏道:“臣也认为刘骠骑的建议得当。至于这两个人选嘛,臣以为现任宗正刘虞最为适合担任幽州牧。至于这幽州统兵地人选嘛,既然是刘骠骑提出的建议,臣以为,那就让刘骠骑去幽州最为妥当。再说刘骠骑乃是我朝第一名将,臣以为,派他前去北地,定然能够扬我朝天威于域外。”

    “这个,”汉灵帝有点犹豫,他将刘宇留在洛阳就是为了能够牢牢的约束他,尽管他也掌握着京师半部防务,但在京师大量调兵,就必须要有皇帝的金牌令箭,所以不怕他有异心。但若是再让他带兵出征,岂不是纵虎归山?

    大概是看出了汉灵帝地犹豫,何进又奏道:“皇上,京师兵源现在用于防守各处要冲尚且不足,臣推举刘骠骑为统兵大将,也是因为凭刘将军的名望才德,陛下只需委刘将军以统辖四州军事之权,刘将军必能帅四州之兵高奏凯歌而还。如此即可平定乌桓,而京师也无需调动一兵一卒,实在是两全其美之举啊。”

    听到这里,汉灵帝和刘宇的面‘色’都是一变,汉灵帝是心中高兴,刘宇则是在心中暗骂。因为他们都想到了,这何进地一举两得之策,事实上还有一得,那就是能够有效地约束刘宇。管辖四州军事,听着好听,说穿了就是空头支票。四州地军兵战时听从刘宇调遣,一旦北伐结束,所有州兵都要各回原州郡驻防,刘宇手里一个兵都剩不下。

    再者说,这四州兵马战力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战力强的话,就不会被乌桓人无阻了。所以刘宇带着这四州兵马去打乌桓,天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过这个建议却是很对汉灵帝地胃口,刘宏眉头舒展,一拍御案道:“好,就依从大将军之言,命宗正卿刘虞为幽州牧,命骠骑大将军刘宇为北伐元帅,节制青、幽、并、冀四州兵马,即日出征救援公孙瓒,讨伐乌桓!”

    “皇上,”刘宇在接旨之后,忽然再次跪倒阶前,向汉灵帝启奏道:“臣请调汉中太守赵云从汉中调兵两万,随臣征讨乌桓!”

第八章 渔阳战鼓

    汉中到幽州渔阳郡,相隔近千里,大军行进,岂止是旦夕可到、汉灵帝以及大将军何进都在心里认为由汉中调兵往幽州参战之举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既然朝廷不会派出一兵一卒,汉灵帝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左右不过是一道圣旨,于是汉灵帝很痛快的传旨汉中,任命汉中太守赵云为镇军将军,领兵两万赶赴幽州作战。

    另外为了对刘宇示之以恩,汉灵帝又另下了一道圣旨,传令汉中兵马所需军粮均由沿途所经州郡足量供给。

    汉灵帝跟何进都在这两万兵马的概念上犯了个错误,刘宇从汉中调来的,是两万骑兵部队!

    动用虎豹骑,也是刘宇的无奈之举,朝廷铁了心不从京畿调动一兵一卒,河北四州的兵马又在之前的战斗中元气大伤,不堪大用,除了调动川中部队之外,刘宇也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击败乌桓了。

    而且,这两万虎豹骑也绝对不止这一个用途,他们也是刘宇下一步在洛阳的保命符。尽管路途遥远了一点,但以骑兵的行进速度,经上庸、颍川、陈留,由延津渡河至河北地界也不过一个月而已。

    算时间,公孙瓒已经在管子城被围困了一月之久了,朝廷的旨意一下,新任幽州牧刘虞以及征北元帅刘宇都必须在七天内启程赶赴河北。

    时间紧迫,但在这七天里,刘宇却又再次遇到了麻烦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袁绍的那场鸿门宴在孙琳的心中还有阴影,这次北伐乌桓这么大的事情,孙琳竟很坚决的拒绝再次跟随刘宇出征。本来她还是很犹豫的,但听到赵云也会带领虎豹骑出征的消息之后,她的态度才坚决起来。用她的话说,就是“有子龙相随,则必然无忧。”

    刘宇知道孙琳的苦衷,京师之中多少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骠骑将军府,巴望着刘宇能露出什么纰漏。在这个风口上,就算刘宇本人不介意,孙琳也自知此次绝对不能再跟着刘宇出征了。

    深知孙琳苦心的刘宇不再劝说,只不过如此一来,刘宇的北伐军中,就缺少了一个军师。无论刘宇是否足智多谋,也不管张林是否是智将,,在一支大军中,军师的地位都是无可替代的。可现在再行文成都,从军机处调人,肯定已经来不及了,而历史上知名的军师如今也没人在京师和北方四州,一时间,刘宇倒有点束手无策之感。

    距离出征还有三天,这一天,刘宇正在将军府前厅准备军务交接的公文,府内亲兵忽然来报,说是兖州李钧,前来求见。

    李钧?刘宇愣了半晌才终于在记忆中翻出那个跟诸葛亮的经典形象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不会真的是他吧?刘宇在心里嘀咕,说起来自己还欠着他一个人情,上次如果不是这李钧和曹操从中周旋,只怕现在刘宇和洛阳的世族已经水火不容了。

    连忙传令亲兵打开正门,刘宇整束了一下衣冠,亲自来到府门前迎接。

    以刘宇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朝廷三公、大将军到此,面对刘宇的亲自出迎,也要礼让一番,可这个名不入经史之中李允浩,竟然神态自若的站在将军府门前,对着刘宇只是躬身施礼而已。

    这个人只怕不简单。刘宇心中暗暗点头,但是这份镇定,就足以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气度稳重的可用之才。对于人才,刘宇向来是恭敬以待,反正在他手底下都有了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将才了,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有被历史的洪流所湮没的人才呢。

    将李钧迎进府内,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刘宇先向李钧拱手道谢:“李先生,上次在袁府之内,多蒙先生出言解围,只不过当时告辞的匆忙,未能向先生致谢,今日请先生受我一拜。”刘宇说着便起身深施一礼。

    “将军万不可如此。”李钧连忙起身扶住刘宇:“袁本初气量狭小,见小利而忘大义,观之令人失望,某也是不忿其言行,才相助将军,将军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重新坐定,刘宇有些好奇的问道:“刘某奉朝廷旨意,北伐乌桓在即,先生此时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李钧羽扇轻摇几下,向刘宇拱手道:“某此来,乃是向将军毛遂自荐的。”

    “毛遂自荐?”刘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先生是要跟随我军北伐?”

    李钧淡淡一笑道:“正是。当日尊夫人在袁府之中,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实在令人振聋发聩,钧幼读兵书,素习韬略,只是见当今皇上宠信奸宦,朝政败坏,故而存着独善其身之意,想要远离这朝堂的是非口舌之地。本以为此生当隐而不名,终老林泉之下,没想到竟能得遇将军这等英雄。某虽才疏学浅,亦愿襄助将军,为朝廷尽一份心力。”

    李钧到底有多少能耐,刘宇不知道,毕竟是没有历史可查的人。不过刘宇相信,如果没有几分能耐,这李允浩会傻到去北疆两军阵前送死的。为了保险起见,刘宇并没有马上答允李钧,而是先以兵事相询,借以考量其才学,两个时辰深谈下来,刘宇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这个李钧,实在是个才干不下于郭嘉的奇才。但凡军谋战阵之道,此人莫不深得其中三昧。

    一个大才送到自己手下,刘宇心中自然欢喜,当即起身道:“我军能得先生之助,实乃天幸。先生今夜可先在敝府暂住,待明日刘某进宫禀明圣上,再委先生以重任!”

    “不!”李钧笑着摇摇头:“钧此次随军出征,不过感于将军报国之高义,非是贪图朝廷爵禄。将军只需在幕府中为钧辟一席位即可。”

    “看来现在的东汉朝廷真的是没救儿了。”刘宇暗暗腹诽道。天下有真才学之士,基本上都不愿意到朝廷中任职。国家威信丧失到何种地步,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李钧不愿在朝中任职倒是合了刘宇的心意,毕竟刘宇一直所谋图的事情,确实是近乎谋逆,一个朝廷的卫道士是无法得到刘宇的信任的。当下,刘宇拜李钧为骠骑将军府椽,参赞军机。

    军师的问题得到解决,又网罗了一个贤才,刘宇的心情大好,当晚就与李钧畅谈兵法战阵之道直至深夜。

    汉中平五年,冬十月十二,为了平定渔阳张纯兄弟的反叛,同时也为了驱逐侵犯幽州的乌桓军队,骠骑将军刘宇奉旨节制河北四州军事,挂帅北征。同时,接到朝廷调令的镇军将军赵云也带领两万虎豹骑自汉中出发,赶往幽州与刘宇会合。

    为了保证信任幽州牧刘虞的安全,朝廷到底从西园新军中抽调了两千人马进行护卫。而刘宇却将五百虎卫还有许褚都留在了洛阳。中平六年四月,就是汉灵帝的驾崩之期,因为历史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刘宇并不能保证北疆之乱能在明年三月份被平定,到时京师内局面变幻莫测,留下许褚和虎卫军,刘宇也能稍稍放心。

    一行人急行十日,渡黄河进入冀州境内,行至冀州治所邺城近郊,刺史王衍帅冀州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军情紧急,刘宇和刘虞两人跟王衍客套两句之后,刘宇就开门见山道:“王刺史,半月之前,本帅就已传檄河北四州,命各州整顿兵马器械,筹集大军粮草。不知冀州兵马是否已经做好出征准备?”

    听到刘宇的问话,王衍的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犹犹豫豫的说道:“启禀元帅,我冀州六个月前被乌桓胡骑劫掠,各郡县兵马都已损折过半,下官筹措半月,也只召集了五千人马…”

    “五千人马?!”刘宇的声音一下子变的冰冷起来。他是征北元帅,提前半个月行文各州,结果偌大的一个冀州竟然才聚集起区区五千兵马,如果每个州都是这种情况,那这个仗还怎么打?想到这里,刘宇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大概感受到了刘宇的怒气,王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听到刘宇声音阴沉的说道:“冀州有户二百余万,全州郡兵多达十万,而你现在却只有五千人?王衍,你竟敢戏弄本帅,要故意贻误军机吗?!”

    被刘宇怒声一喝,王衍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辩解道:“大元帅,下官冤枉啊!”

    王衍身为冀州刺史,论品阶等同九卿,并不比刘宇低多少。可现在刘宇是节制四州的征北元帅,有先斩后奏之权,冀州归属刘宇节制,刘宇要以贻误军机为名杀他,那可是名正言顺,他怎么可能不怕。

    刘虞和王衍原本有些交情,现在看他情形狼狈,出于朋友情谊,便拉下脸来向刘宇求情道:“大元帅,请姑且听王刺史之言如何?也许他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刘宇冷哼一声,盯着王衍道:“你有何冤枉,讲!”

    王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满头冷汗道:“元帅容禀,六个月前,乌桓骑兵突入冀州,各郡兵马猝不及防,清河、广平、魏郡等几个大郡纷纷告破,冀州东北兵马几乎损失殆尽。叛军退后,我冀州剩下的几万人马仅是分往各地驻守就已经捉襟见肘,如今能调出五千人马,实在已是极限,还望元帅明察!”

    偷眼看到刘宇还是阴沉着脸,王衍连忙又说道:“不过元帅放心,下官召集的这五千兵马,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精锐骑兵,由我州中猛将麴义统领,下官可以保证,这五千精兵绝对可以以一敌十的!”

    听了这话,刘宇的脸色才多少缓和了一点,自古兵在精而不在多,若真是五千精锐骑兵的话,倒也可堪大用。挥手让王衍起身,刘宇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王刺史,兵源之事我暂不追究,待阅过那五千兵马之后再做定夺。我且问你,北征大军所需要的粮草军械可都已经准备妥当?”

    王衍松了口气,有些自得的说道:“元帅放心,大军所用军需,我冀州可一力承担,决不让元帅有后顾之忧!”

    刘宇点点头,看来王衍处理政务的能力还真不错。等到进入城中,在校场看到冀州准备的这五千骑兵,刘宇的脸上才终于再次有了笑容。果然都是铁骨铮铮,杀气凛然的军中精锐!

    在冀州休整一夜,第二天,刘宇就统领大军离开邺城,往幽州进发。

    五日后,大军行至冀州边境的河间郡,军中斥候给刘宇带来一个让他惊喜的消息:赵云带领的两万虎豹骑,在经过二十余日的强行军之后,终于提前十天到达冀州安平郡,距离河间不足百里了。

    与此同时,并州刺史丁原亲自率领一万并州铁骑,经石邑、常山,已经到达河间西北百里之外的安国县。还有代郡太守刘恢也派遣五百精骑前来军前效力,而统兵三员将领,分别是:刘备、关羽还有张飞!

    PS:元帅在南北朝时才成为官职,这里是YY。

第十章 博望遗图

    河北四州兵马,除了青州的五千骑兵现在还没有渡过黄河以外,其他三州都已到齐。当然,刘备的那五百人马是幽州大劫之后唯一拿的出手的兵马,虽然领兵的人是白身,但为了幽州的脸面,刘虞当场任命刘备为幽州统兵校尉。

    这个官职可是历史上所没有的,刘宇在心里琢磨,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打压一下刘备,虽然历史上刘备集团中的不少名人都已经到了自己手下,不过曹操说的好,刘备乃人中之龙,绝对不能让他得水。

    如今河间一郡已经驻扎了三万五千兵马,在与众将商量之后,刘宇当即传令大军拔营北上,同时命快马传令青州部队直接往右北平郡与大军会合。

    这一日,北伐人马行至右北平无终县,刘宇调派出去的到管子城打探消息的探马给刘宇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乌桓八万精骑包围了管子城?”刘宇听着探马的禀报,眉头紧皱起来。他想不明白,丘力居的五万骑兵在半年前被公孙瓒打得大败亏输,狼狈逃回辽西郡,就算他还留有后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呢聚集起十万骑兵啊。

    “主公,如果某所料不错,只怕辽东乌桓已经和辽西乌桓联手了。”李钧的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三郡乌桓中的两郡联手,其实力已经不是刘宇一开始所料想的那样了。

    “擂鼓聚将!”刘宇果断的传下了命令。就算他是一军主帅,但统领着这平素互不统属的四路人马,在遇到这等重大军情的时候,刘宇也不能独断专行的。

    雄浑的鼓声在中军行辕内如雷鸣般响起,分散在四个军营中的征北诸将,在听到这急促的鼓声之后,纷纷扔下手中的军务,跨上战马向着中军帐飞奔而来。刘宇治军,军规森严,一旦聚将鼓响起,响鼓十通而不至者,不问情由,一律立斩不赦。所以四州众将没有一人敢有丝毫的轻忽怠慢。不过八通鼓,所有将官都在帅帐内排班站好。

    “诸位,”刘宇理了理思路道:“我军前往管子城打探军情的探马已经回来了,据他禀报,管子城外已经屯驻了乌桓的八万人马!如果本帅所料不错,这辽西乌桓与辽东乌桓只怕已经联手对抗朝廷了!”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两郡乌桓联手的消息让帐内所有人都有些发愣,而恐怖的八万乌桓骑兵更是让众人心中感到一阵沉重。

    “元帅!”冀州统兵校尉麴义跨出一步道:“末将以为,我军此时已不宜再前往管子城了。乌桓骑兵骑射绝技天下无双,我军虽是精兵,但与乌桓铁骑相比,胜算也不过在五五之数。如今乌桓军力两倍于我,若冒然前去,只怕不但救不出公孙将军,连我等大军也将陷入不测之境,还望大帅三思。”

    麴义话音刚落,刘备就忍不住出列反驳道:“元帅万万不可置公孙将军于不顾啊!公孙将军自为将以来,勇猛善战,为保境安民,屡次与乌桓作战,多有战功,在幽州深得民心,而在乌桓所部,也是广有威名。如今元帅若是弃公孙将军于不顾,使其命丧胡虏之手,这不仅会寒了幽州士民之心,更会助长张纯叛军,以及乌桓胡虏的气焰,这其中的利害得失,还望元帅深察!”

    从卢植那里论起来,刘备是公孙瓒的师弟,他这一番话听起来虽然有救护师兄心切的嫌疑,但是从北疆的长远战略上来看,却是无懈可击。这让刘宇不得不佩服刘备的战略眼光。有这种本事,真不知道这家伙在原有的历史上怎么会混得那么潦倒!

    他们两个人的意见相左,决定权自然又回到了刘宇的手中,不过刘宇依然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手摇羽扇,默不作声的李钧。

    知道刘宇是在给自己机会在军中建立威信,李钧淡然一笑,手中羽扇停住道:“大帅,麴、刘两位的话都有道理。若是对公孙将军见死不救的话,则后患无穷,可凭我们现在的兵力想要力敌八万乌桓兵马,却也不亚于以卵击石。钧倒是有一险计,可供元帅参详。”

    说着话,李钧命亲兵取来辽西十四县的地形图本,在帅案前铺下,待众将都聚拢过来之后,李钧用手指着碣石以北的一座城池道:“诸公请看,这里就是辽西乌桓的根本所在,柳城。乌桓大人丘力居及其族人的家眷,部属,粮草,兵甲尽皆囤积于此。”

    顿了一下,李钧手指回到无终县,而后一路向东,经玉田、丰润、塞口,越碣石,最后停在柳城。“这条路线叫做滨海道,乃是由无终至辽西的捷径,半年前丘力居出兵右北平,寇犯幽州,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话锋一转,李钧摇了摇手中羽扇道:“乌桓既然经常出入此道,必然在其险阻之处布设严防,以防官军进袭。但若无人进入滨海道,则乌桓之人必然轻于防备。”

    听他说到这里,张林的眼睛一亮道:“军师之意,莫非还有一条通道,可供我军出其不意,直取柳城?”

    李钧赞许的点点头道:“云封所言不错。诸位请看。”说着,李钧的手指再次从地图上的无终县出发,通过旧北平的郡治平冈县,取道向北穿越二百里山道,翻越卢龙塞,最后到达柳城。

    “此孝武陛下北征匈奴之时,取道入辽西之卢龙古道。”李钧叹了口气道:“自孝成皇帝(西汉成帝)为止息干戈而对北疆各族示之以恩,以王道化之以来,卢龙古道便渐渐荒废,至今能知此道者,便是幽州土著,也是少之又少。若能寻得这卢龙古道,我军就可遣一智勇之将,帅轻骑直捣柳城乌桓巢穴,,以收奇兵之效。只是,这古道我也只是知其名而不知其所在…..”

    这时张林似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向李钧拱手道:“军师,云封愿领此重任!”

    “哦?”李钧脸上现出好奇之色:“云封,这卢龙古道自建武年间起,荒废已达二百余载,其中道路,必然微末难寻,只凭着一腔勇力,是不足以担此重责的。”

    “军师有所不知,”张林笑着回答道:“林祖上,乃是孝武皇帝驾下博望侯(张骞)。先祖为孝武皇帝远行西域,曾一时流落匈奴境内。先祖素知匈奴乃我大汉死敌,故在匈奴之时,曾着意留心西疆、北地诸处地理,并暗中绘成图本,带回故国。后随大军征讨北地,这卢龙塞就是先祖向大将军提议,为抵御胡虏所设。先祖宾天,所遗书稿图卷皆为我家历代相传,其中就有二百年前的卢龙古道图本。”

    “云封对此图本尚能记忆否?”李钧急切的问道。毕竟对于如今的汉军征北大军来说,卢龙塞附近的古道实在是太重要了。

    “军师放心,”张林自信的说道:“林自幼喜好兵事,先祖所遗战略图本,林均以烂熟于心。虽然经历百年荏苒,古道附近地形会稍有变化,但只要细心找寻,再咨疑当地土著,寻回故道,当非难事!”

    “好!”李钧喜上眉梢,转身向刘宇道:“元帅,天赐张将军至元帅麾下,吾计可成矣!”

    刘宇听了两人的对话以后,对李钧的战略设想,心里猜测的七七八八,不过他如今是要为李钧立威,所以只是点头,示意李钧详细分说一下他的计划。

    听完李钧的整个计划,营内众将都不由得在心里吸了口冷气,这个计划当真是甚为危险!不过,细想之后,成功的机率,真的很大!

    “军师之策甚佳,本帅之意已决,当依计行事!众将听令!”

    ..........

    辽西管子城下,渔阳叛军首领张纯、张举兄弟两人,正在和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以及辽东乌桓首领乌铁在在营帐之中饮酒作乐。

    “丘力居大人,”饮过几杯酒之后,张纯试探着向丘力居问道:“我听探子来报,大汉朝廷已经派遣刘宇带兵,前来搭救公孙瓒,同时要征讨大人的部族,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妥善之法应对?”

    “刘宇?什么人?”丘力居用力从烤熟的羊腿上撕下一块肉,满嘴油腻,毫不在乎的说道:“名震幽州的公孙小儿都被我八万大军困死在这管子城,难不成他比那公孙小儿还难对付不成?”

    张纯在心中暗骂丘力居这胡虏之人的消息当真是闭塞,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大人难道不识得刘宇?公孙伯圭不过是幽州一勇之夫,又岂能和刘宇相提并论,这刘宇刘元瞻可是号称大汉第一名将之人啊!”

    “大汉第一名将?”丘力居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满是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汉人嘴中没有什么真话,什么第一名将,我看必然是什么宵小之辈自己吹嘘出来的!”

    “大人不可轻敌啊!”张纯见丘力居不把刘宇放在眼里,心中焦急,正想再劝,却见一个乌桓族兵进帐禀报道:“启禀大人,汉人的军队大约三万人现已来到阳城,在据我族大寨六十里处扎下了营寨。”

    “哈哈哈!”丘力居爆发出一阵狂笑,向张纯戏谑道:“天子(张纯自号天子)陛下,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汉人第一名将?明明知道我军在此围困管子城,他却跑到距离此处六十里的阳城下寨,连与我对阵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懦夫也配是什么天下第一名将?”

    “传令下去!”丘力居恶狠狠的将剔骨尖刀插在还剩了一半的羊腿上,起身大吼道:“明日点起四万族中男儿,随我去把汉家第一名将的脑袋拿回来!

    PS:不好意思,这一章传的晚了。还有,上一章应该是第九章。新群63716177,63944998,邀请大大们加入,交个朋友!

第十一章 大汉最恐怖的主簿

    “主公,看来我们所料不错,丘力居果然只调来了半数兵马。”北伐军中军大帐,李钧摇摆着羽扇,盯着刘宇说道:“不过钧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见教。”

    “允浩是想问刘备三兄弟的事情?”刘宇不准备绕圈子,直言问道。

    “不错,”李钧的眉头似乎有点发皱:“刘玄德也是主公宗室中的兄弟,而且当年在黄巾之乱中也颇有战功,不知主公为何要遣他那五百人马去送死呢?”

    刘宇在心中苦笑,总不能说自己是想为以后扫清障碍吧。“允浩观刘玄德其人如何?”刘宇向李钧反问道。

    “嗯,”李钧回想了一下:“气宇轩昂,仪态不凡,知机辨势,颇有独到之处,有英雄之姿也。”

    “没错,”刘宇点了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所以他会是我日后的劲敌。”说完这话,刘宇的眼睛紧紧的盯住李钧的眼睛,没有放过李钧神情中的任何一点细微变化。

    哪知李钧听后,神态自若,没有半分变化,只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而后就绝口不提此事了。

    一日后,乌桓大人丘力居派人至中军下战书,约战刘宇。战书之中,文辞颇为傲慢无礼,而送书之人言语间甚是不敬。帐内诸将皆有怒色,而刘宇只是微微冷笑,当即吩咐帐内亲兵将下书之人割去耳鼻,以笔蘸血,就于原书之上批复道:“明日见阵!”

    第二日,汉军寨门大开,三万骑兵盔滚滚,甲层层,旗幡五色,号带飘飘,刀枪剑戟,似海如潮,先至约战之地布下阵势。

    少顷,就见东北方向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蹄声隆隆,震地惊天,四万乌桓铁骑势若猛虎,席卷而至。

    因为是约战,所以刘宇并不担心乌桓兵马会直接冲杀过来,旗令到处,汉军阵势排开,刘宇坐在踏雪乌骓马上,赵云、麴义、丁原及一众偏裨将校随护左右,大开阵门,来至军前。

    不一刻,乌桓人马列阵已毕,旌旗翻卷处,乌桓众将捧出一人,刘宇远远看去,就见当中那人,头戴紫金盔,,乌须朱眉,铜睛狮鼻,身穿一领绣蟒大红袍,外着一件青铜锁子甲。弓箭左右悬挂,坐下枣红马。手端一条生铁独龙枪,看起来威猛绝伦。

    看来那就是乌桓大人丘力居了。刘宇心中暗暗思忖,带马上前高声道:“大汉征北元帅刘宇在此!来者可是乌桓丘力居大人?”

    对面那威猛之将并未答话,倒是他旁边的一员偏将面带轻蔑的喊道:“我家大人从未问得什么征北元帅!两军对垒,自当兵戎相见,何必诸多废话!”

    刘宇的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现在已经动了怒气。

    主忧臣辱,赵云在后看到自己大哥受辱,心中火气上涌,一催现月龙驹马,摆动银龙穿云枪来至阵中,遥指乌桓众将道:“尔等胡狗,安敢出此狂悖之言!镇军将军,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可速来送死!”

    丘力居面色一怒,回视左右,刚才那员口出不逊的偏将当即打马舞刀飞入阵中。

    两将对面,赵云冷然道:“尔是何人?速速报上名姓,某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那将狂言道:“辽西乌仁甲,特来取汝项上人头!汉狗,纳命来!”说着话,手中大杆刀直取赵云而来。

    赵云端坐马上,眼见乌仁甲大刀砍到,却不闪不避,微微冷笑一声,手中枪晃动,枪尖后发先至,不偏不倚,正中乌仁甲右腕。

    就见一泓鲜血绽放,乌仁甲右腕被刺了个洞穿。他惨叫一声,大刀脱手而飞,正拨转马头想要夺路而逃。但赵云又岂能让他逃回,双腿一夹马腹,龙驹马倏然狂奔过去,来至乌仁甲身畔,赵云枪交左手,扭狼腰,舒猿臂,一把抓住乌仁甲腰间丝绦,毫不费力就将乌仁甲提了过来,架于马鞍之上,拨马就欲回阵。

    哪知刚转过身,就听身后乌桓阵中有一人大叫:“兀那汉狗,将我哥哥留下来!”原来却是乌仁甲的弟弟乌仁乙。

    赵云虽听到叫喊,却不回头,继续向自家阵中奔回,只不过却是放慢了马速。那乌仁乙救兄心切,带马狂奔追赶赵云。

    耳中听得身后马蹄声迫近至身后,赵云忽然将腰身一柠,回马一枪如毒龙出洞般直奔乌仁乙胸膛要害。这一连串动作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乌仁乙哪里能反应过来!噗的一声,银龙枪将乌仁乙整个刺了个洞穿,赵云双臂一较劲儿,将乌仁乙尸身挑离马背,抛于地上。而后打马回阵,将已然奄奄一息的乌仁甲仍在地上。

    刘宇见赵云片刻之间连斩二将,心中大喜,马上传令将乌仁甲就于阵前斩首祭旗,以壮军威,又令中军擂鼓,恭贺赵云旗开得胜,立下北伐首功。

    乌桓一边连丧两将,丘力居的脸上也乌云密布起来,那乌仁甲和乌仁乙虽非他帐下名将,但两人与汉将交手都未经一合,便或死或擒,他这个辽西乌桓大人的脸面上可也挂不住了。

    “乌丸金,你去!”丘力居怒声向身旁的一个魁梧大汉道。

    “得令!”那大汉一抱拳,从得胜钩上取下自己的生铁大刀,纵马出阵。

    刘宇见乌桓阵中又有人出来叫阵,遍视左右问道:“哪位将军愿去斩杀敌将?”

    赵云在旁边奋然道:“大哥,云愿再斩胡狗首级献于大哥马前!”

    话音未落,并州刺史丁原就出言阻止道:“镇军将军不可!适才将军已然连斩两将,气力有亏,况且那乌桓无知之辈,岂劳将军几番征讨!”又转身向刘宇抱拳道:“主公,杀鸡何用牛刀,量此乌桓胡虏,原帐下主簿就可斩其首级!望主公准其出战!”

    此言一出,包括刘宇在内的所有将官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丁原。主簿,主簿是干什么的?形象点说明,历史上袁绍的主簿是陈琳,而曹操的主簿是杨修,这个官职根本就是为文官设立的。如今在两军阵前,丁原竟然请求让一个随军主簿出阵,这简直是儿戏了。

    “丁刺史休要玩笑,”刘宇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这是两军阵,刺史手下的一个主簿文官,岂能上阵交锋?”

    “元帅,我那属下,自幼生长北地,弓马娴熟,武艺精通,某愿用身家性命担保其能杀敌建功!”丁原见刘宇及众将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声音中有了一丝急迫。

    见丁原的态度如此坚决,刘宇在心中一盘算,觉得就算是派遣一个主簿出马,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于是点点头道:“丁刺史不必如此,若是公保举之人果有勇力,那倒是我军之福。便请丁公命此人出战吧!”

    “谢元帅!”丁原大喜,谢过刘宇之后,转身高声道:“奉先,元帅有令,着你速将阵前胡虏斩首报来!”

    奉先?这个字好耳熟啊,耳熟的让刘宇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开始出现幻听了。奉先?大汉朝也许有不止一个人叫这个字,不过这个“奉先”有这么巧在丁原手底下,那他岂不就是….

    就在刘宇有些发楞的当口,就听丁原身后炸雷般响起一个声音:“得令!”而后就见一人飞驰而出。

    此人身长丈许,眉目清秀,气宇轩昂,头顶紫金冠,身披百花袍,内着唐猊宝甲,腰系狮蛮宝带,胯下一匹褐鬃匈奴骏马,手中则是一柄方天画戟。

    “大哥,丁原手下的这个主簿怎么看都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将啊!”赵云来到刘宇身侧,小声说道。

    刘宇右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向赵云说道:“子龙休要多言,到时只要仔细观看此人武艺,这个人,是我朝肇建以来,最厉害,最恐怖的主簿了!”

    却看那将来到乌丸金面前,高声通名道:“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奉帅令,特来取汝狗头!”

    乌丸金初时见吕布之时,被他那一身英气和魁梧身材所震惊,心中颇有几分小心之意。但听到吕布通名报姓之后,乌丸金的牛眼睁得更大了,他虽然是乌桓胡人,但多年来在汉朝边境各州劫掠,对于主簿是个什么官,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面前这个武将竟然自称为主簿?

    乌丸金顿时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怒吼一声,生铁大刀呼的向吕布脖颈处横削过来。吕布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手中画戟向外一架,嗡的一声,乌丸金就觉得自己双臂发麻,虎口剧痛,手中大刀竟然有点拿捏不住的感觉。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吕布的画戟已经再次圈转回来,戟上小月牙直奔乌丸金的头顶削去。

    乌丸金的本领比起适才的乌仁甲兄弟可是要强上许多,吕布这一下来的迅捷,他躲闪的倒也快速,寒光闪过处,乌丸金已经死死的贴在了马背之上,几率头发随风飘落,乌丸金就感觉头顶上一凉,用手一摸,一片血迹,他的一小块头皮还是被吕布削了下来。

    心胆俱丧,被刚才这一下吓得魂飞天外的乌丸金哪里还敢再战,拨马就想逃跑,哪知吕布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那方天画戟影绰绰的就在乌丸金后心处晃动,乌桓军中忽然传来三个声音的呼喊:“汉狗修下毒手!我等来也!”

    呼喝间,又有三匹马自乌桓阵中飞出,迎住乌丸金,四个人将吕布团团围在了中间。

第十二章 吕奉力斩四将 征北军冲杀战阵

    上前相助乌丸金的,乃是他的三个兄弟。原来这乌丸乃是乌桓一族的大姓,乌丸金家族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一门四兄弟,其他三人分别是乌丸银、乌丸铜与乌丸铁。兄弟四人自小感情甚笃,不但身手相似,四人合击,更是别有一功,远胜普通的四人合力。

    若认真论起来,这乌丸兄弟的武功最多也就与臧霸、于禁等人相若,自从军以来,他们四人一旦合力出手,就鲜有败绩,可现在他们的对手是吕布。

    吕布是何等人物,历史上在虎牢关力战刘备兄弟三人,尚且只是稍落下风,如今只是乌丸金四兄弟的话,却也不至于能奈何的了他。

    五个人走马灯似的翻翻滚滚大战三十几合,吕布是越战越勇,而乌丸金兄弟四人的额头之上却是冷汗涔涔,手中兵刃挥舞起来却是越来越见迟滞。四人心中都存了退避之意。

    正缠斗间,乌丸铜手中大刀被吕布方天画戟一崩,双臂本就已经有些脱力的乌丸铜就觉得虎口一阵剧痛,大刀一下子就被远远荡在了身侧。吕布的武技何等精湛,仅仅是这么片刻的空隙,吕布手腕一抖,方天戟如如毒龙般一下刺穿了乌丸铜的哽嗓。

    兄弟被杀,乌丸金等三人心神一阵大乱,手上的招数顿时散乱不成章法。如此良机,吕布怎会错过,画戟摆动之下,戟尖月牙勾住了乌丸银的大刀,戟尾回扫,啪的一声,正中背后乌丸铁的脑门。吕布这柄方天画戟重达百斤,用力回扫之下,劲道何等威猛,乌丸铁登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兄弟接连丧命,乌丸金心中大痛,想起自家兄弟从小的情谊,乌丸金顿时变的疯狂起来,手中大刀直上直下横劈竖砍,状若癫狂。如此毫无章法的打法,一时间倒是打了吕布一个手忙脚乱,但这等乱打却也只能搅扰吕布一时,画戟只一绞,吕布就将乌丸金的大刀隔到身侧,肋间空门大露,乌丸金就觉得肚腹处一凉,而后就双眼一黑,翻身跌于马下。

    转瞬之间,四兄弟只存乌丸银一人,看着杀神般的吕布,乌丸银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有报仇的念头,趁着吕布背对于他,连忙圈转马头,掉头企图逃窜会阵。吕布也不忙着追赶,好整以暇的带转战马,取下宝雕弓,搭上狼牙箭,拉弓似满月,箭去如流星,一点寒光径奔乌丸银后心而去。

    乌丸银奔逃之中听得脑后弓弦声响,心知不好,多年来的战阵生涯让他的身体在意识之前自动作出回避反应,稍稍向左侧了侧身,后心要害倒是让了过去,可这一箭到底没能躲过。长箭自右肋直穿贯穿他的右部肺叶。

    一口血沫从乌丸银口中涌出,剧烈咳嗽几下,乌丸银总算是跑回了乌桓本阵,而后就感到胸腹处一阵憋闷,嗬嗬几口粗气喘过,乌丸银胸膛猛烈起伏几下,趴伏在马背上,再也不再动弹。

    不过几十合的工夫,一个自称并州主簿的人竟然一连杀掉了四个丘力居得意的将领,两边的军队都有些目瞪口呆。主簿?骗鬼吧?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主簿?!

    不过呆滞只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而已,汉军很快就回过神来,阵前得胜鼓顿时闷雷般隆隆响起,四万汉军的欢呼声响彻天地。

    反观乌桓那一边,那些草原上的汉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草原民族本来是些崇拜英雄的民族,看着阵前天神般的吕布,他们心中是又敬又畏,但却没有多少怨怼之心。

    “鸣金收兵!”丘力居满面怒容的传令道。尽管他现在心中怒火冲天,但作为一军的主帅,丘力居却也懂得什么是轻重缓急。如今乌桓斗将失败,士气已泄,再留于此处,也不过是徒增败绩罢了。

    看到乌桓兵缓缓有序的开始撤兵,刘宇明智的没有下令追击,毕竟乌桓只不过损失了几员偏将,真正的实力却并未受到损伤。

    连胜两阵的汉军从将领到士兵,都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作为汉军主帅的刘宇此时脸上却只有些强装出来的笑意,一抹忧虑深深的隐藏在他的瞳孔深处。吕布啊吕布,你这匹北方的孤狼,我到底应该怎么发落你呢?

    “子龙,你观这吕奉先的武艺比你如何?”刘宇转头向身侧的赵云低声问道。要论战阵相斗,刘宇不弱余旁人,但若说这观察武艺的眼光,他这个从没有接受过系统武术指导的外行人自然要远逊于像赵云这样的大行家。

    赵云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方才如实禀报道:“吕布武艺绝伦,小弟只怕比他要略逊一筹,百招之内可保无恙,百招之外,非其敌手。”赵云又想了想说道:“当今之世,如果要说有谁能够在武艺上媲美此人的话,那恐怕就只有大哥你了。”

    “我?”刘宇心中苦笑。诚然,刘宇自忖若是战阵比武,自己全力一搏之下,就算胜不得吕布,却也不见得会败给他,只不过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估计,真正的情况到底会是怎样,在没有比试过之前,没有人能够知道。

    找个机会拉拢一下这个“三姓家奴”吧。对于名将的欣赏到底是战胜了刘宇心中对吕布的警惕,毕竟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这吕布乃是训练骑兵的奇才,如果能够真的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的话,这天下却也不难平定。

    收兵回营之后,刘宇吩咐军需司杀猪宰羊,犒赏三军,而吕布更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平均不到两分钟就会有一个人上来向吕布敬酒,总算吕布酒量不错,这才能在来者不拒的情况下坚持到最后。

    犒赏归犒赏,今天晚上汉军大营之中的守备兵力却直接增加了一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层层护卫,森严有序,夸张一点说,就是一只苍蝇,想飞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转过天来,乌桓营地并没有再派人来叫阵,到了黄昏时分,才有一个乌桓小校送来了乌桓的战书。

    打开战书简略一看,刘宇笑了,这是一封决战书,丘力居要求与刘宇进行兵对兵将对将的大决战,以决定双方的胜败。大概是吸取了上一个使者悲惨命运的教训,这次的乌桓使者见到刘宇之时,礼貌周全的无可挑剔。刘宇也没有多为难他,大笔一挥,在战书上批复:三日后决战!

    遣走小校,刘宇在中军帐外翘首眺望夕阳。三天,不止是为了能让大营将士们赢得休整的时间,同时也是为了替那个人争取时间,完成计划。

    三日后,还是在前次斗将之所,官军、乌桓两军再次对圆,与上次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两阵中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经开始变的狂暴嗜血,因为他们都知道,片刻之后,就是凭自己的本事来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

    日头高升,大约现代时间十点左右,气势已经积累到顶点的两军统帅同时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军令如山倒,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有节凑的鼓点让所有战士的眼睛开始充血。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都只有敌人和杀戮了。

    “杀!!”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两支庞大的骑兵部队各自在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对撞在一起。

    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空之上气流激荡,天空之下则是血肉横飞,惨烈至极。

    汉军是四州精兵,乌桓却是草原健儿,两相比较,却是半斤八两,实力难分轩轾。这也就注定了蔚蓝天空下冷兵器战争的无比凄惨恐怖。

    就见战场之上,血水横流,尸骸堆叠,头颅飞滚,马叫声凄。所有大汉骑兵都紧握手中铁枪,枪尖刺背,枪杆打人,挑死、挑伤乌桓胡虏不计其数;而乌桓精骑却也决非等闲,戈、矛、枪、棍、斧、钺、钩、镰,各种长短奇门兵刃无情的收割者汉军士族的生命。整个战场之上愁云密布,怨气冲天,两族勇士的鲜血染红了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士卒们打得难分难解,将官们也意外的被对手绊住,一时无法脱身。正面迎住吕布的,是一个大汉,此人身高丈二,虬筋板肋,面如紫漆,眉似朱砂,眼如碧水,声若虎啸。身穿一领青铜甲,手里端着两柄锤,胯下青鬃马,喊声若惊雷:“辽东大人麾下大将乌铁在此!汉狗留下命来!”。

    吕布昨日连斩四将,今日就没有把乌桓将领放在心上,正想在战阵之中放手大杀,没想到却被这莽汉拦住。心下甚是轻视此人,吕布只是轻描淡写的迎面一戟,直奔大汉胸膛,没想到那大汉手中大锤一摆,轻松的挡开了吕布的攻击,反倒是有些轻敌的吕布,紧握长戟的双手竟然微微发颤,虎口发麻。行家一伸手,就只有没有,就这一下,顿时让吕布从自大中清醒过来。战场无情,稍有大意就可能把这性命交付在此,遭逢对手,吕布在兴奋之余,也肃然迎敌,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之意。这两人战在一起,来往间如翔鹰转翅,冲撞时似鸾凤翻身。总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交手十余和,斗了个难分难解

    吕布对上了乌铁,刘宇却与辽西大人丘力居战在一处。这丘力居能在右北平和辽西闯下偌大的一番基业,自然非是等闲之辈,就见他将手中赤铜刀一起,直劈刘宇面门,而后兜咽喉,两肋胸膛,分心就砍。刘宇那里会束手就范,将手中紫金蟠龙棍一紧,前遮后拦,左钩右掠,逼、架、捧、拦,一一封死丘力居的杀招,而后还转棍来,左崩,右扫,苏秦背剑,月内穿梭,双龙入海,二凤穿花,一时间棍影千条,眩人双目。两人反反复复大战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这四个人战得兴起,战阵中却是汉军越来越占优势。毕竟这乌桓之中能够拿得出手的,也不过丘力居与乌铁两人,如今此二人被吕布和刘宇截住,汉军中赵云、麴义两人却能放手拼杀,尤其是赵云,一柄银枪使开,如蚊龙取水,似虎豹翻身,身旁的乌桓兵士被他杀得无处投奔,哀哀哭泣,戚戚惨惨。

    眼看汉军就要取胜,忽然听到东北方一阵人喊马嘶,一彪骑兵飞般涌到,不知是哪路兵马!

第十三章 试问何人无罪?

    暂且放下阳城平原上的两军战阵不说,单说辽西秦代古长城东北的群山之中,一直轻兵简装的骑兵部队正在崎岖的山道中艰难的缓缓行进。

    “妈的,这山道还真是难走啊!”别部司马张林手下的一员小校一刀砍断挡在身前的一段树枝,望着前方的杂草丛生的碎石羊肠小路,恨恨的骂道。

    离开大营已经三天了,张林凭着心中记忆的图谱勉强在无终山路之间寻到了卢龙古道的入口,可谁想到这本就崎岖难行的卢龙道在经历了二百年的风雨侵蚀之后,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面貌。愈加难行不说,就连原本的道路也在杂草的遮掩之下,变得极难寻觅。

    漫长的三天,张林的骑兵都是在磕磕绊绊,寻寻觅觅之中一路前行的,每走一段山路都会无比艰难。

    如果只是为了赶路,张林也不至于这样着急上火,可他的行军速度关系到整个征北大军的全盘计划,想到自己的主公如今很可能已经在辽西陷入苦战,张林就感到心急如焚。

    “将军,前方探路的斥候已经回来了,但还是没有找到卢龙古道的路径。”一个骑兵从前面匆匆赶回,向张林禀报道。“找不到就接着去找啊!”张林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些人难道是死脑筋吗?找不到还有什么可禀报的!

    恼火之下,张林亲自下马上前,带着一帮亲兵仔细搜寻。不过他自己搜寻之后,才知道探路的斥候们还真是颇有苦衷,没想到古道到了此处,竟然被数块大石遮断去路,再难寻觅踪迹。

    怎么办?张林这是可有些呆住了,难道这卢龙道真的已经完全被堵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大军的计划岂不是都会变成泡影?心急如焚之下,张林双眉紧锁,眼中流露出焦急思索的神色。

    “将军!”一声突兀的声音在张林的耳边响起,正有些六神无主的张林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不由得怒声道:“何事大惊小怪!?”

    那个有事禀报的骑兵被张林的恼火的语气吓出一身汗,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将军,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将军,有几个兄弟在西边山岭上找到一个樵夫。属下们觉得他行踪甚是可疑。所以就把他带过来让将军审讯!”

    樵夫?张林怔了一下之后,猛地一拍脑门道自嘲道:“真是该死,我怎么连这点都忘了!山原阻塞难行,道路险阻隐讳之处,当寻向导土著引之!”猛地抬头道:“快,快把那人带来,哦,不对,是请到这里来!”

    很快,一个大概五十来岁,须发斑白的樵夫被几个骑兵推推搡搡的送到张林的面前。尽管张林已经说了,要将这人请来,不过大概在益州豹骑兵的字典里,请来和抓来是一个意思吧。

    张林看到那樵夫一脸惊慌,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安慰道:“老伯,真不好意思,我手下的兵丁不会办事,让老人家受惊了!”

    张林本身生的面容颇为英俊,他又自幼饱读兵书战策,四书五经,故而无论是在容貌还是气质上都是一派儒雅之气,所以那个老樵夫在被兵丁们弄得心惊胆战之后,碰上这么个和颜悦色的将军,略有诧异之余,心情也总算是平复了一点儿。颤巍巍的跪下叩头道:“将军,小民只是山中的一个樵夫,素来奉公守法,从未作奸犯科,还请将军饶了小民一命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张林一阵苦笑,看来这里的大汉官兵们也都是为害一方的主儿,以致于老百姓看到官军的第一个反映就是求饶。

    “老丈,”张林用一种能令人安心的厚重声调说道:“我们是朝廷派来征讨乌桓的,本来我们想要找到卢龙古道通过的,但到了此处,却发现古道路径全无,数千将士在此处进退不得,不知老丈是否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道路可以穿越群山呢?”

    说着,张林向身后的兵卒招招手,一个骑兵连忙捧着一放了十几贯钱的包袱走过来打开。看着一串串的铜钱,老樵夫眼睛一亮,手都有些打哆嗦,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见过这多的钱,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打颤的说道:“军,军爷,什么卢龙古道,老汉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据此十里以外,倒是有个废弃的小城子,听老辈人说,那里倒是叫做卢龙塞。”

    张林心中一阵激动,卢龙塞,不就是当年卫大将军在卢龙道上修建的军事要塞吗?找到了卢龙塞就等于找到了进军柳城的通道,张林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继续问道:“老伯,你可知道这条通往卢龙塞的道路在什么地方?”

    老樵夫眼睛盯着那袋钱,点了点头。张林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老伯,有劳你,将我们带到卢龙塞,当然,这之后,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尽管有些不太放心,但对于钱财的渴求,还是让这老樵夫同意成为大军暂时的向导。

    一天后,通过一条相当隐秘的山间小路,五千汉军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到达了二百年前的据点卢龙塞。

    看着这百年来不论风吹雨打,始终屹立在北疆的西汉古城,望着北方遥遥的通向崇山以外的弯曲古道,张林心中舒坦万分,忍不住仰天长啸——看来我这次能够幸不辱命了!

    柳城,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的居城,也是整个辽西乌桓的都城。柳城坐落在秦代古长城以北的辽西平原上,规模不大,如果放在大汉富裕的州郡,它最多也就是个县城的级别。乌桓民族虽然百年来与汉人杂居,不论是生活上还是谋生手段上都有很大一部分被汉人同化,但它现在毕竟还是一个草原民族,尽管骑射本领并世无双,但论起平地筑城的本领,他们比起汉人可要差的远了。

    身处战地后方的柳城此时一派安乐祥和之气,城外农田之内,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城郊草原之上,排排羊群若百云,队队牛马似锦绣,牧人扬鞭,呼喝来回。便是城内,户户炊烟高升,家家灯烛闪耀。这满城内外,妇孺之数却占了七成,而青壮男子,十中仅有一二。

    乌桓不比大汉,大汉人口五千余万,便在战争中战死十万,却也是九牛一毛。可乌桓总人口不过三十余万,前次公孙瓒在石门大破乌桓军队,丘力居五万大军去了三万有余。而今他又在辽西在此召集民夫,联合败兵,凑起五万兵马,再加上辽东的三万兵丁,这才弄出了八万人马围公孙的大戏。

    兵源的频繁抽调,使得乌桓各部落之中的男人数目急剧减少,所留的,不过是老弱病残之辈,还有为数不多的部落留守部队罢了。

    就在这母盼子归,爷唤孙回的安逸空气中,一股暴戾血腥的气息在不断的加浓。比人类灵性敏觉的牲畜们,如草原上的战马、县城家户之中的家犬,都似乎感到了灾难的即将来临,变的暴躁不安起来。

    残阳,如血般斜挂在西方的天空之中,久久不愿落下,似乎想要见证将在不久之后发生的那一场人间惨剧。

    厄运,就在这不经意间,降临到乌桓部落的头上。当五千挥舞长刀的汉族骑兵出现在柳城城外的时候,居住在城郊的牧人们,脸上显现的不是惊恐,而是茫然。他们不敢相信,百年来被视作乌桓洁净之土,从未遭受过战火侵袭的柳城,竟会被战争的诅咒所附身。

    百余年来,一直都是草原民族在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不时侵入大汉纵深,烧杀抢掠,掠夺资源,捕获汉人做奴隶。而汉朝政府长时间的怀柔手段,也让乌桓人忘记了,他们的祖先们是怎样在汉武大帝的脚下呻吟乞求,才换来这百年的苟延残喘。如今,他们的部族再次强盛起来,而汉人则成为了可以任意宰割掳掠的猪猡。

    乌桓人忘记了汉民族血液深处流淌着的那股传承自上古炎黄大帝的血性,轻视了汉民族深入骨髓的那种高傲的尊严。而这一切,今天出现在柳城的汉军骑兵将再次让乌桓的族人,回忆起那些深埋在意识深处的恐惧。

    战争是残酷的,杀戮是血腥的。有战争就会有杀戮,而单方面的杀戮更是能够将天空染成红色。

    战士的长刀用来斩杀敌人,是一种荣耀,但用来屠戮平民,似乎就是一种罪孽。

    可是,在这柳城的老弱妇孺,当真只是平民吗?看着跌倒在地的老人,汉军将士没有手软;看到伏地哭泣的妇女,士兵们并未留情;而面对茫然的眨着一双纯真稚气的眼睛,试图摇醒已然血染大地的母亲的幼儿,将士们的长刀凝滞在半空,但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后,他们的长刀已然划出了应有的弧度。

    这就是战争。在战争中,试问有谁不是罪人?

    乌桓的老人无罪?不,他们是罪人,因为就是他们将自己的刀枪交到了子孙的手中,并且告诉子孙们,无尽的财富只有从南方汉人的手里抢夺过来;

    乌桓的女人无罪?不,她们也是罪人,正是她们,在乌桓的兵士出征之后,承担起了耕种田土的重任,种出了维持战争的军粮,而后,饱餐战饭的乌桓骑兵又再次用力的挥舞着马刀,去收割一个个汉人的生命;

    乌桓的孩子无罪?不,他们将是乌桓民族再次向汉族发起战争时的先锋!

    战争中,没有什么人是无罪的,所以一切尽皆归于杀戮,用鲜血去洗净两个民族之间的宿怨。

    残阳坠入地平线之下,似乎终于不再忍心去观看这凄惨的画面。

    就在汉军主力与乌桓主力开始决战的一天前,辽西乌桓根据地——柳城陷落。全城原有人口十万余,破城之后,仅剩不足六万族民。

第十四章 节外生枝

    却说阳城境内的两军战场上,突如其来的第三支部队让大汉、乌桓双方都不由得将手中的兵刃放缓了下来,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刘宇。

    来人肯定不会是官军的援兵。身为三军大元帅的刘宇自然知道自己能够调用的人马有多少人。就算是刘备三人福大命大,被他们成功的救出公孙瓒,那顶多也就有个三四千人的部队而已。可从来人激荡起的尘烟来看,至少是两万人的骑兵部队,如此大规模的部队,九成九就是乌桓方面的援军了。

    果不其然,当那支不明身份的部队终于来到战场边缘时,所有的乌桓人都兴奋的呼吼起来,从他们吼叫的内容中,汉军士兵们也终于明白了这时正在赶来的部队是谁的手下。

    来人竟然是乌桓的二号人物蹋顿!刘宇在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从情报来看,这蹋顿不是应该在管子城继续围攻公孙瓒的残兵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蹋顿,乌桓大人丘力居的侄子,也是继丘力居之后接掌乌桓的未来首领。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蹋顿此人勇武善战,而且素有谋略,丘力居死前,三郡乌桓只有两郡统一,而在蹋顿的努力之下,辽东乌桓也最终被统一于其领导之下。三郡乌桓得到统一之后,乌桓在蹋顿的治理下,力量急剧上升,并且成为大汉北方各大势力的拉拢对象。

    不可否认,蹋顿援军的到来几乎成为了整个战局形式变化的转折点。汉军从一开始的优势地位逐渐变成略居下风,而赵云的两千虎骑兵也不得不从主战场脱离,迎住乌桓这两万生力军厮杀。

    刘宇一边与丘力居周旋,一边偷眼打量蹋顿的模样,一看之下,心中称赞,果然是一员猛将。就见他眼似铜铃,两耳招风,一脸黄须,坐下一骑红鬃马,手提开山斧,亮光闪烁!此时,他正和赵云战在一处,枪斧相交,火星四溅。赵云虽然武艺绝伦,但若要取胜蹋顿,却也并非一招两式可就的。

    赵云被蹋顿绊住,战场上指挥士兵作战的就只有麴义和丁原了。可惜这两人虽然也通晓军略,但若论起统兵的才干,他们比起赵云却要逊上不止一筹,简单的说,如果是汉军和乌桓兵马人数相当的情况,那么这两个人还可用以拱卫本阵,但如果想要以寡敌众,以少胜多,那这战争的重担可就不是他们所能担当的了。

    此时乌桓的兵马已经达到了六万人,而官军的人数不过三万,以一打二,汉军顿时开始渐渐不支起来。不过战争的胜负有很多时候并不是取决于兵马数量的多少,将领的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首先取得突破的,是吕布。不可否认,辽东乌铁的武艺几乎可以媲美张辽、徐晃等猛将,可很遗憾,他面对的,是天下无双的飞将吕布。只是二十余招,乌铁就有些遮拦不住,那根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就像活了一样,起如青龙出海,翻若蛟龙入水,晃出千道戟影,绞起漫天寒光。那戟尖就如蛆跗骨般不离乌铁身周要害。

    乌铁越打越胆寒,想逃走,却被吕布长戟牢牢圈住,分毫动弹不得。乌铁心知再如此下去,必然不测,蛮性发作,舍去性命般当头一刀,望着吕布顶梁上剁来。

    吕奉先眼见刀势来的迅疾,不慌不忙,就把方天戟一划,噶啷一声响,将大刀钩在旁首,再把戟一串,望着乌铁分心就是一刺。乌铁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危机之中,将手中刀拼命向外一档,就听大刀“铛”的一声响,架住了这一戟,可乌铁却也在马上乱晃,两膊子震得麻木了,脸色更是铁青,猛然间“哇”的一口血直喷而出,一头栽倒马下,不省人事。

    吕布见乌铁落马,本欲一戟取了他的性命,哪知却被辽东乌桓兵士舍命将乌铁抢了回去。

    打量一下战场,吕布很快就明白了局势的危急,不得不说,无论历史是怎样评价吕布的,仅从军事角度来评论的话,吕布确实是统兵战斗的奇才,仅在片刻之间,他就清楚的分析了战场上的局面。

    大喝一声,吕布纵马冲入重重敌兵的包围,向着被乌桓士兵围困的并州铁骑的方向直插过去。

    丁原所带领的并州铁骑是一支常年与鲜卑骑兵作战的精锐部队,所以在两倍于己的乌桓部队的攻击下,这一万并州铁骑虽然伤亡不断加大,但却一直没有被击溃。不过也仅仅是在硬撑而已,在战斗力大抵相同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人带领这支部队进行突破,那么全军覆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丁原的武功军略不足以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所以吕布的出现就显得时机恰到好处。

    一路冲杀到丁原的近前,吕布振臂高呼:“并州的兄弟们,跟着我冲!”说罢转过身形,再次向乌桓兵马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后有了数千并州兵马的跟随。丁原对于吕布这个主簿还是十分信任的,而士兵们也因为吕布的绝世武勇,而略感安心。

    就这样,有武艺高强的吕布在军前冲杀开路,数千战力强悍的骑兵在后协助,这支部队就好像一根尖利的锥子,在看似厚实的乌桓人马中来回穿梭。

    陷入混战的战场,并不是那么有秩序的,乌桓兵虽然多,但因为是分布在整个广阔的战场之上,所以也绝对不是铁板一块儿,战阵之中,有兵力厚实的地方,就肯定有兵力薄弱的地方,而吕布带领兵马不断寻找冲杀的,就是这一个个薄弱的部分。

    继吕布之后,第二个结束将对将单挑的,是赵云。蹋顿的武功不比乌铁强,赵云的武功也略逊吕布半筹,可问题是蹋顿是连夜赶路,来到这里的,长时间的急行军让蹋顿的兵马还有他本人都十分劳累,根本无法发挥出本来的力量。蹋顿的武功比起赵云其实已经差了不少,再加上精神不振,仅仅十几个回合就已经汗流浃背,招数散乱。

    心知情况不妙的蹋顿在使出浑身解数,拼死挣脱出赵云的攻击范围之后,战心全失,调转马头一路奔逃而去。

    赵云见蹋顿败退,也不追赶,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能够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保证整个部队的全身而退,所以,他招呼随从自己两千虎骑兵翻身再次杀入主战场。

    同吕布一样,赵云在重新聚拢了五千虎豹骑之后,也是不断的寻找乌桓敌阵中的破绽进行突入和攻击。

    如此一来,两支骑兵队如同两柄利剑,不断的撕裂着乌桓的阵型,很快,乌桓的兵马就陷入了一片混乱,战局再次被逐渐扭转过来。

    不过,就算是赵云和吕布奋力冲杀,也只不过是将战局暂时扭转至两军大致平衡,要向击退乌桓,最关键的,还是刘宇与丘力居的战斗。

    如果说,士兵是将领的手足,那么将领就是士兵的头脑和肝胆。所谓将勇则兵强,将怯而兵弱,将领的状态对于一支部队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刘宇和丘力居是两军的主将,他们的胜负将直接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不过对于汉军的众多将领士兵来说,这个单挑的结果应该已经是有定论了,如果连一个蛮邦首领都无法战胜的话,那刘宇也就不配被称为大汉第一名将了。

    事实也是如此,此时的丘力居早已是强弩之末,咬着牙苦苦支撑了。早在适才蹋顿援兵到来的那一刻,刘宇就使出全力与丘力居对战。刘宇全力发挥时的力量何等惊人,姑且不说每次兵刃相交时,丘力居的双臂都会一阵阵的发麻,就算那粗重的铁棒在丘力居的耳边擦过时,那激荡起来的劲风也刮得丘力居脸颊生痛。

    勉强的又支撑了十几个回合之后,丘力居知道如果再继续缠斗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于是他虚晃一招,稍稍逼开刘宇之后,带转马头就想逃走。不过他不知道刘宇的兵刃之中的秘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刘宇双手一拧,一段尖锐的枪头自铁棒顶端旋了出来。

    “着!”刘宇手中枪急向前送,照着丘力居的后心便刺了过去。丘力居也是百战之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然间听到身后劲风响动,心知不妙,急忙向左侧身。心肺要害躲了过去,可这一枪却还是要挨上的,就见刘宇的大枪自丘力居右肋划过,割裂了铠甲,在他的右腹处划开一道血槽。不过这不算完,要知道,刘宇的这条枪本来是紫金蟠龙棍变化出来的,蟠龙棍的两个顶端都有锋锐如刀的四条棱角,在枪尖划过之后,刘宇双手一旋,长枪转动,枪头那四条棱角就如同绞肉机一般旋转起来。

    “啊!”丘力居一声惨呼,肚腹处被生生撕裂了一个可怕的豁口,巨大的疼痛让丘力居眼前一黑,两眼一翻,就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主将落马,乌桓兵顿时失去了作战的勇气,拼死抢回了已然昏迷过去的丘力居之后,战场上的乌桓兵马便迅速的奔逃而去,而汉军因为损失也很大,所以无力继续追击,再简单的打扫战场之后,官军也缓缓的退回了阳城大营。

    这一战,乌桓方面的三将全败,其中乌铁重伤,丘力居生死不知,总算还有一个蹋顿能够守住大营,不再出战。

    至于士兵方面,双方的死伤人数都差不了多少,汉军伤亡约在七千左右,乌桓则伤亡一万两千余人,从新计算一下,乌桓剩下的四万多人,比起所剩不过两万三千余人的,还是占有绝对的优势。

    不过,蹋顿现在还不知道,汉军作战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一举击败他们,而是为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看着刚刚送到大营的军报,刘宇不禁有些叹息,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在帮助刘备兄弟吗?区区五百人,竟然真的从管子城将公孙瓒救了出来!

    PS:对不住各位,因为要整理下思路,所以这一章上传晚了。从今天起,按照投票的结果,改为每天两章更新!

第十五章 噬人之狼

    阳城一战,汉军和乌桓各有损伤,汉军虽然似乎是占到了一点便宜,却也损失了七千余人,双方的战略优势一点也没有发生变化,反而因为蹋顿的加入,使双方的战略实力拉开的更大了。

    不过如果加上另外两个战场上传来的消息的话,这笔帐也许就不能这么算了。

    李钧在出征之前为大军制定的计策,就是兵分三路。第一路通过卢龙古道突袭柳城,摧毁辽西乌桓的根基;第二路就是官军主力部队,特意在距离管子城较远的阳城平原扎营,吸引围困管子城的兵马前来决战,目的既是为了尽可能的消灭乌桓的有生力量,同时也是为了削弱围困管子城的兵马数量,为营救公孙瓒创造条件;第三路则是突袭管子城的围城部队,救出公孙瓒。

    这个计划的长远重点自然是第一路,但眼前的重点却是第三路。不过当时刘宇在布置第三路人马的时候,却只是委派了刘备三兄弟的五百兵马。当时众将都很是诧异,五百兵马,怎么可能冲破围城的上万兵马!对此刘宇当时的解释是,主力部队应该会吸引八成以上的乌桓部队前来决战,到时管子城的部队不但力量大为削减,而且绝对不会防备有人还会去突袭救人,有了这两点,就算以五百人救出公孙瓒,也是大有可能的。

    这个理由不见得能够服众,不过刘宇是三军大元帅,他摆出一副军令已出,无可更改的模样,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而刘备三兄弟竟然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表情,抱拳接令而去。这番举动倒是让刘宇很是纳闷。

    战争开始之后,第一路和第二路人马的行动基本和计划一致,但摆明了是想要借刀杀人,想要除掉刘备兄弟的第三路人马,现在竟然也获得了成功。刘备三人是怎么救出公孙瓒的,刘宇一时还不明了,不过能够救出公孙瓒也算是一场胜利。

    如今刘备已经按照原定计划,自管子城向北,趁着乌桓还不知道柳城已失的机会,退往现在还在汉军手中的柳城,而后再通过卢龙古道退往右北平的无终县。

    “元帅,如今两路部队都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属下以为我们也应该找机会退兵固守右北平郡了。”帅帐之中,李钧向刘宇建议道。

    刘宇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辽西地形图道:“允浩,只怕我们还要在此地驻扎两天。根据探马来报,管子城以北的北岭山麓一带忽降大雪,公孙瓒和刘玄德的部队要想到达柳城恐怕会比原定计划稍晚一两天,这两天里,我们还是要拖住乌桓的主力部队。”

    李钧吃了一惊,急忙道:“主公,若是公孙瓒的部队晚两日到柳城,属下恐怕驻扎在滨海道的三万乌桓突骑就会回师柳城,到那时,张将军的五千骑兵恐怕就会有危险了!”见刘宇不说话,李钧又劝道:“主公,你不是准备除掉刘备三人吗?在管子城被他们侥幸得脱,如今何不趁此良机,抛下公孙瓒,直接让张将军退守卢龙塞岂不更好。”

    “允浩啊,”刘宇叹了口气道:“在管子城除掉刘备,舍弃公孙瓒,那叫力所难及,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不过如今公孙瓒已然获救,我们若是将其弃之不顾,那就是见死不救,是擅自抛弃朝廷部队。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众罪,就算是我,也不好向朝廷交代,所以公孙瓒的部队,我们必须要等!”

    顿了一下,他又宽慰李钧道:“允浩,你放心,不只是北岭,在滨海道一带近日也大雪纷飞,乌桓的突骑如果想要回援柳城,没有三四天是做不到的,而且,如果云封真的按照我事先交给他的锦囊中的方略去做,那么撤退的事情应当不成问题。”

    “主公,你给了张将军一个锦囊?”李钧大为惊讶:“莫非主公在锦囊中尚有什么妙策不成?”

    “妙策没有,”刘宇站起身,走到帐门之前,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是在里面交给他一些减轻负担,和处理善后的方针而已。”说着这话的时候,刘宇的眼中莫名的流露出一丝伤感。

    因为乌桓方面的将领损失惨重,主将丘力居又重伤昏迷未醒,所以两日以来,汉军没有前来叫阵,乌桓军队也没有出击。不过,公孙瓒获救一事,乌桓王帐却也已经知晓,但奇怪的是,代替丘力居主事的蹋顿对于这件事的反映相当的平淡,只是指示严密封锁从管子城通往阳城的各处通道。

    估计公孙瓒的部队已经撤到了柳城,刘宇也终于开始布置从辽西撤军的事宜。

    首先,是在阳城附近大肆散播柳城陷落的消息。辽西乌桓士兵的家眷十之八九在柳城,一旦知道自己的家被人攻破,那么军心必然会即刻崩溃。

    不出所料,当柳城失陷的消息终于传到乌桓大营的时候,乌桓大营马上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所有的士兵都面带焦虑,恨不得马上长出翅膀,飞回家中,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是否有事。

    不过这个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不得不承认,蹋顿的确是乌桓数十年难得一见的雄才,在得到柳城失陷,军心浮动的消息之后,并不是急着派人回柳城探查,而是果断的一连处决了几十个乌桓士兵,而罪名就是——散布谣言,扰乱军心。

    在这一铁血手段镇压之下,乌桓大营之中顿时无人敢再议论柳城之事,而军心也再度稳定下来。

    可是,蹋顿能够用鲜血阻止士兵的军心浮动,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内心的恐慌。柳城,那可是整个辽西乌桓的根本所在啊。尽管乌桓民族现在还算是游牧民族,但长期与汉族杂居的他们也出现了贫富差距与等级的不平等,丘力居等王事贵族同样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加上百年来经营的底蕴,失掉柳城将会使辽西乌桓完全陷入经济的窘迫之中。

    “去!去给我探听清楚,柳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两天之内要得到可靠的消息,不然,你们这些人都提着头来见我!”蹋顿的面目已经扭曲的有些狰狞,他拼命的用怒吼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也把那些乌桓斥候吓得魂不附体。其实蹋顿的心里也有了九分的相信,空穴不来风,汉军如果想要扰乱自己的军心,方法有很多,犯不着造谣生事乱说柳城陷落,但在没有得到自己一方的准确消息之前,蹋顿的心里总免不了一丝侥幸。

    在蹋顿死命令的催促下,两天后的晚上,乌桓斥候们终于将可靠的情报送到了蹋顿的手中:柳城的确于十日前失守,汉军自卢龙塞翻越群山,偷袭了毫无防备的乌桓基地。如今据探马来报,汉军的部队已经从柳城撤离,而昔日的乌桓之都也变成了一片平地,汉军捣毁了所有的城墙房屋,现在只剩下四万多老人和妇女在草原上幕天席地的艰苦度日。奇怪的是,在这些人群之中,没有见到一个小孩子。

    “啪!”的一声,双眼赤红的蹋顿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嗬嗬的喘了几口粗气,便又近乎疯狂的喊道:“刘元瞻!你欺人太甚!屠我族人,毁我根基,我与你们汉人不死不休!”

    负责传报的斥候战战兢兢的伏地说道:“王、王子殿下(蹋顿被丘力居认为义子),属下还没有禀报完,我们的呃族人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帐篷度日了。”

    “哦?”蹋顿一愣,揉了揉额头道:“帐篷从何而来?”“回禀王子,是鲜卑檀石槐大汗带领的十万鲜卑兄弟提供的!”斥候的话语中满是对檀石槐的感激,哪知道他的这句话直接将蹋顿惊得拍案而起。

    “你再说一遍,”蹋顿的表情中有了一丝惊恐:“你刚才是说,檀石槐大汗带领着十万鲜卑骑兵到柳城了?”

    斥候点点头:“确实是鲜卑族的弟兄们来支援我们了!”他并不明白蹋顿王子的脸色为什么会变的如此难看,在他看来,鲜卑和乌桓都是东胡兄弟,相互救援是天经地义嘛。

    蹋顿呼呼的在营帐中来回转了两圈,猛地立柱脚步,从帐外叫过一个亲兵道:“你速去传我将令,所有人马准备战斗,明日与汉军决战,而后,我们与汉军议和!”

    这个命令听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既然要决战,那还议的哪门子和,不过命令就是命令,亲兵一拱手,就匆匆到各营去传达军令了。而蹋顿的一个心腹却是满心狐疑的问道:“王子殿下,汉人毁我百年根基,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怎么可以议和呢?”

    “你懂什么!”蹋顿怒喝道:“你们以为那鲜卑檀石槐真的那么好心来帮我们抵御汉朝吗?告诉你们,汉朝的兵马,充其量是看守门户的狗,而鲜卑人,则是草原上噬人的狼!”

    就在蹋顿得到鲜卑入境消息的同时,汉军统帅刘宇在送军师李钧的五千人马撤离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份绝密军情。

    “主公,属下这是倒数第二批部队了,现在大营之中只剩一千人马虚张声势,实在是危险之地,还请主公和我一起连夜撤退吧!”李钧在马上苦劝道。

    “允浩不必担心,有奉先和子龙在此,我自然可以安若泰山!”刘宇一边说着,一边拆开军报,在看到军报的那一瞬间,刘宇呆住了。

    “主公,出什么事情了吗?”李钧看出刘宇的面色不对,连忙询问道。

    刘宇表情怪异的笑了一下,将军报递到了李钧的手中,李钧连忙展开一看,嘴中喃喃的念到:“鲜卑十万大军已经侵入边境,正在向阳城逼近;还有,公孙瓒死了?!”

    李钧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刘宇,就见刘宇凝望着不断爆出火花的火把出神,好半天才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呵呵,原来如此,刘备,我竟然看错了你,你根本不是潜伏的龙,而是择人而噬的狼!”

第十六章 空营以及拉拢

    鲜卑的入侵使得汉帝国与乌桓之间的关系变的微妙起来,而公孙瓒的“非正常死亡”,则是让刘宇彻底明白,历史真的已经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刘宇苦苦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历史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偏差。而他最终也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是自己改变了这段历史。

    在原本的史书上,大汉在张纯兄弟作乱的时候,同时遭遇了第二次黄巾起义的剧烈冲击,仅是镇压内地的乱党,就已经让汉王朝顾此失彼,哪里还有能力出兵征讨乌桓呢。可刘宇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首先他使得汉朝有了出兵北伐的统帅,其次他为汉王朝提供了两万的精锐北伐军,其三,就是公孙瓒是被别人营救出来的。

    历史上的公孙瓒虽然最终也逃离了管子城,但那是他和乌桓兵马对峙了二百多天,耗光了对手的兵粮和耐心,对手自己解围而走的,根本没有什么援军之类的东西。而刘宇却带来了刘备三兄弟去搭救公孙瓒,其后的退兵道路更是和历史上大不相同,最终导致了公孙瓒的早逝。

    据情报显示,公孙瓒的死,是他在通过卢龙古道的时候,马失前蹄,在一处陡峻的山崖处跌下,至今尸骨无存。可刘宇却不会去相信这种骗人的鬼话。那个山崖在公孙瓒之前,已经有数千人马走过,怎么偏偏到了公孙瓒的时候就会摔下去?难道公孙瓒是该着倒霉吗?

    好,就算真的是巧合,那么公孙瓒的那封遗令又是怎么回事?据说公孙瓒在离开管子城之后,就马上书写了一道遗令,说是自己如有不测,就将自身的官爵、兵马、部下,统统都由刘备继承,理由就是要报答刘备的报答之情。这种恶俗的情节刘宇觉得就算是拿去骗鬼都不可能,可偏偏和公孙瓒关系最密切的白马义从们却出人意料的表示对遗令的服从。

    这其中的种种不正常让刘宇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但可惜他和刘备的部队分隔百里,无法去具体查探整个事情的始末,无奈之下,刘宇也只得传令暗部倾全力详细调查这件事情。

    公孙瓒的猝死对刘宇来说,不过是一个意外事件而已,但鲜卑入侵,那就不是小问题了。汉朝末年的四大胡族,乌桓骑射无双,西羌骑术第一,匈奴近战强悍,鲜卑却是人才辈出。鲜卑是个多出将才的民族,五胡十六国的历史上,凡是胡族的名将,几乎有一半是出自鲜卑民族。鲜卑拥有游牧民族的精湛骑术和箭术,有游牧民族那种健硕的体魄,再加上为数甚多的将才,东汉第一大胡族的名号却是实至名归。

    十万鲜卑大军对于大汉来说是个无比沉重的压力,不过李钧在思索之后,忽然面带喜色的说道:“主公,鲜卑人来得好,来得好啊!我们这次的退兵本来是有些无可奈何,毕竟众寡悬殊。不过鲜卑人既然也来分一杯羹,那么我们的撤退,就是以退为进了!主公,只需如此如此,则张纯二贼可束手而擒了!”

    李钧在刘宇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宇略一沉思,点头赞许道:“允浩此计甚妙,好吧,你马上带着这五千人马撤回无终县,而后换上快马,赶到刘虞那里,将这个计划迅速执行!”

    李钧知道刘宇肯定会最后一个走,劝也没用,于是抱拳拜别刘宇,带领五千人马上路返回右北平了。早在两天前,汉军大营中的兵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撤回无终县,第一批是麴义的冀州兵马;第二批是丁原的并州兵马,不过吕布被刘宇留在了自己军中;第三批是李钧的这五千兵马,而刘宇则带领赵云和吕布率领一万兵马断后,拖延乌桓可能的追击。

    第二日,蹋顿带领四万突骑兵到汉军营门之前挑战,刘宇派吕布率领三千兵马出寨迎敌,在漂亮的击杀了两名乌桓小帅之后,又赶在蹋顿下令全军冲锋之前鸣金收兵,退回了大营,同时高悬免战牌,对于蹋顿愤怒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蹋顿一气之下,将大营向汉军方向移动了二十里,两处大营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四十里。

    哪知这天夜间,汉军营地之中忽然传出了阵阵战鼓的轰鸣,睡梦中的乌桓将士衣甲凌乱的从营帐中跑了出来,拿起武器惊恐的看着汉营的方向。所有人都以为汉人是想展开一场夜袭,不过他们都错了,从半夜一直等到天亮,连个汉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等天放亮之后,愤怒的蹋顿再次带领大批兵马来到汉军营前叫阵,哪知这次汉军直接高悬免战牌,避而不战,不过这大营中的战鼓之声倒是越发的激昂起来。

    整整一天,蹋顿求战无果,只好带着兵马退回大寨。听着那雷鸣般的战鼓声,蹋顿心中愈加郁闷,他身边一个心腹上前说道:“王子殿下,这汉军似乎只是在拖延时间啊,还有那一整天响着战鼓,恐怕是为了骚扰我军,使我军作战时疲惫的计策!”

    “这还用你说吗?”蹋顿很是不满意的说道:“你没听说过刘宇在西凉讨伐羌族的事情,当时羌族人就是被刘宇的这一招给弄得疲敝不堪,结果吃了大亏。如今他刘元瞻想要故技重施,哼哼,我蹋顿可不是那些无知的羌人!”说着,蹋顿叫过一个亲兵传令道:“三军将士夜间可安心休息,无论战鼓如何,都不必去管它!只不过晚上守卫大营的瞭望兵还有巡逻兵的数目要加大一倍!”

    至于免战牌,蹋顿冷笑几声:“小小一块免战牌难道就能挡住我军的铁骑吗?明日一早,我就去挑了他们应门前的免战牌,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窝在营中当乌龟。”

    翌日,蹋顿带领人马杀气腾腾的来到汉军寨前,先是叫阵,眼见汉军根本就不理他们,蹋顿冷笑一声,向身边的一员小小点点头,那小校心领神会,纵马来到寨门之前,弯弓搭箭,觑准免战牌一箭射去。箭到处,免战牌顿时四分五裂,变作木块掉落地上。

    蹋顿得意洋洋的大喊道:“汉狗!你们的免战牌都已经被我打碎了!还不快快出来送死?不然的话小爷要踏平你的营寨了!”

    等了一会儿,汉军寨中毫无声息。这下子,蹋顿心中顿时疑云大起,他身边的一名心腹凑上前来道:“王子殿下,这军营里面透着古怪啊!不如让小将去探探路径?”

    蹋顿想了想,点点头道:“先把那箭楼上的汉兵射下来看看!”

    那心腹答应一声,备起弓箭,对准营门箭楼上的一名汉军就是一箭。弓弦响处,那汉军从箭楼上掉落下来,有乌桓士卒上前检看之后,惊讶的向蹋顿大叫道:“王子殿下!这是个草人!”

    “什么?!”蹋顿又惊又怒,吩咐手下兵丁速速撞开汉军营门。等进到大营之中,蹋顿顿时愣住了。偌大的营盘之内寂无人声,搜遍了每个帐篷,都没能找到一个汉人。三万多汉人大军,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王子殿下!您快来看!”这时,一个小校忽然惊讶的大喊道。蹋顿一皱眉头,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来到近前,他的脸上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来,在汉营的巨大的战鼓旁,悬挂着几只羊,那些羊可能是突然看见有许多杀气腾腾的人,被吓坏了,四个蹄子不断的乱蹬乱踹在鼓皮上,而那一直搅扰着乌桓人的战鼓声,就越来越响了。

    蹋顿的脸变的黑若涂漆,他心里明白,自己完全被汉军给耍了。尽管知道现在再去追赶也是白费力气,但为了找个台阶下,蹋顿还是命令五千骑兵沿着道路去追击汉军,而他自己,则回到乌桓王帐,毕竟还有一堆的麻烦事没有解决呢。

    就在蹋顿进入汉营的时候,刘宇带着赵云和吕布还有一万兵马,早已走到了右北平和辽西郡的交界处。

    “大哥,我想,现在蹋顿应该在我们丢弃的营寨中暴跳如雷呢!”赵云在刘宇旁边兴奋的说道:“不过大哥你还真是妙计无双,竟然想出这悬羊击鼓的奇计!”

    刘宇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心说:罪过罪过,这悬羊击鼓的妙计可是人家宋朝毕大将军的成名之计,被我先拿来借用而已呢。

    因为是盗版计谋,刘宇有些尴尬的笑笑说:“三弟,其实这悬羊击鼓的妙策,也是为兄在兵书之上读到的,你是缪赞我了!”

    吕布却在一旁说道:“虽然此计出自兵书,但元帅能够活用之,仅此一点,元帅就不愧是我大汉第一名将!”

    刘宇心中一动,心想:“此时不拉拢吕布,更待何时?从史书的记载来看,这吕布本就是个淡薄恩情之人,而且素有野心,相信应该不难拉拢!”

    于是刘宇笑道:“奉先莫要如此夸奖。倒是奉先你,武艺超卓,依我看,当世武将之中,论武艺,当是以你为尊!”

    听了刘宇的话,吕布的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竟没有出言谦逊,这倒让刘宇看清了他的那种自傲之气。历史上的吕布对自己的武艺就十分自得,认为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刘宇话锋一转:“奉先有如此武艺,却在丁刺史手下担任一名主簿,这与奉先的绝世武艺可不相称啊!我虽然无意言丁刺史之非,但恕我直言,奉先在丁刺史之处,恐怕难以实现自己胸中的抱负!尽管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请奉先投到我的麾下,而后由我向朝廷举荐,如此一来,朝廷能得一良将,而奉先又能舒展生平之志向,如此一举两得,不知奉先以为如何呢?”

    吕布的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希冀的神色,这神色被刘宇收入眼中,他心中得意的想到,这下你吕布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吕布就在马上向刘宇抱拳道:“布感谢元帅的一片栽培之心!”刘宇一听,脸上乐开了花,正想伸手去扶住吕布,顺便说两句拉近感情的话,可没想到吕布竟然还有下文:“不过,元帅的一番好意,布心领了,丁刺史对吕布有提拔之恩,某虽是武夫,却知恩义,大恩未报,不便另投他人。”

    刘宇的手僵在半空,他愣住了。

第十七章 新势力崛起的序曲(今日三更)

    这个人真的是吕布吗?刘宇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有点发愣。要知道,吕布在后世的历史上那可是天下第一等忘恩负义之人啊,丁原对他不错,为了一匹赤兔马,他就毫不犹豫的弄死了丁原;董卓待他不薄,高官厚禄认为义子,结果为了一个侍妾,也死在了吕布手中;刘备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大度的收留了他,好吃好喝好招待,最后还送了座城让他安身,结果呢,刘备刚带兵出去打仗,他吕布就谋夺了徐州。如今这样一个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谈什么忠义之道,刘宇在愕然的同时甚至感到一丝好笑。

    好笑归好笑,毕竟吕布用一个很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了刘宇,刘宇当然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去缠着人家不放,只好干笑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说道:“奉先如此忠义,宇佩服万分,适才是我孟浪了,还望奉先不要放在心上。”接着刘宇便岔开话题,绝口不再提起此事。

    刘宇搞不清楚为什么吕布会忽然变了性子,殊不知,他实在是高看吕布了。如果他能够再向吕布劝说一次的话,他就会招揽到这名闻后世的绝代飞将。

    吕布是何等样人?有实力,有野心,但就是缺少那么一点所谓的道义观念,为了能够使自己达到一个更高的位置,他是不会在乎什么世俗的眼光之类的东西的。只不过所谓当婊子还想立个牌坊,吕布虽然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但他还是比较顾及自己的面子的,他所希望的,是别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邀请他,而后他再勉为其难的出手相助。

    历史上董卓向他劝降以及王允向他求助的时候,都求了他不止一次。刚才他对刘宇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漂亮的场面话,想在刘宇的心中增加一点印象分,只要刘宇再开口“苦劝”他一次,他马上就会“推辞不过”的投入刘宇麾下,只不过,刘宇把他的话当真了。

    如果只有刘宇和吕布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刘宇说不定真的会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吕布一番,只不过现在刘宇的身旁还有一个真正忠义无双的赵云!赵子龙的忠心昭日月,义气冠古今,在他面前挖别人的墙角本来就让刘宇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所以更不可能去死缠烂打,免得吕布没到手,倒把自己这个三弟给教坏了。

    如此一来,刘宇和吕布就这样擦肩而过,也许真的是命里注定没有君臣的缘分吧。

    为了不被乌桓的兵马追上,刘宇三人带领一万骑兵星夜赶路,急行军三日,终于回到右北平郡的军事要冲无终县城。

    如今在无终县驻扎的部队,是张林的五千兵马,还有七日前从青州赶到的由青州校尉武安国带领的五千兵马。刘宇在大力夸赞了张林的功劳之后,迫不及待的向张林询问刘备的动向。而张林的禀报更是让刘宇感到惊讶,因为刘备现在已经不在无终县,而是被幽州牧刘虞一纸调令召回蓟城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公孙瓒的五千白马义从。

    刘宇在惊讶刘备的反应迅速的同时,也从张林那里得到了更多的一些事情,原来,公孙瓒在管子城的时候,就已经受了重伤。

    与历史不同,这次公孙瓒在固守管子城的时候,虽然城池没有被乌桓攻破,可他自己在一次战斗中,被乌桓突骑的流矢射中肩窝。这本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但因为小小的管子城中缺医少药,这平常并不起眼的小伤竟然逐渐变的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变的不可收拾。

    刘备三兄弟奉了刘宇的将令,埋伏在管子城以西的山林中伺机待动。刘备并不是傻瓜,他先让人去打探了一下包围管子城的兵马到底还剩下多少。当他知道竟然还有四万人围城,而且统领是蹋顿的时候,刘备明智的选择了继续潜伏,毕竟他那五百人和四万乌桓骑兵比起来,连一道开胃菜都算不上。

    不过这样干等下去永远也找不到机会,于是刘备派出了一些精干的士卒到乌桓大营附近到处散播乌桓前线部队大败的消息。这在那个时间可以说是谣言,不过蹋顿当时也正好接到了义父丘力居斗将失败的消息,于是谣言变成了准确性很高的消息,蹋顿思虑再三之后,终于决定亲率两万人马去前线支援丘力居,尽管还留下了两万人围城,但这毕竟给了刘备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蹋顿离开管子城的第二天晚上,刘备命令五百精骑趁着夜色摸到了乌桓大营旁边,在迅速解决了外围的乌桓士兵之后,三兄弟果断的传下命令,带领五百代郡勇士突入乌桓大营。关、张两人不用说,都是万人敌的豪杰,刘备此时也算是个武艺精良的战将,三兄弟联手同心,一鼓作气踏穿乌桓大营。

    这时的乌桓大营一来没有防备,二来没有大将从中协调指挥,结果被三英杀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接下来的事情张林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刘备说起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大概的情况是管子城内的公孙瓒兵马看到外面的乌桓大营一片慌乱,不知在什么人的指挥下,竟然打开城门,三千白马义从从城中突袭而出,和刘备军一道夹击乌桓的这两万部队。

    乌桓兵虽然人数多,但事起仓促,又被人两面夹击,很快就呈现出溃散的迹象,留守大营的乌桓小帅不得已,只好下令放弃营寨,退兵三十里以避敌锋芒。而当他们等到天明再次回到管子城下的时候,发现管子城上旌旗依旧,汉军的兵士也已然在城头警备。

    因为夜里刚刚遭到突袭,所以乌桓军队疲敝之下,没有进行攻城。到了第二天,乌桓的留守将令再次下令攻打管子城,本来这攻城不过是例行公事般的试探性进攻,但出人意料的是,攻城部队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城头上的汉军似乎没有看到乌桓的进攻部队一般,既不拿枪,也不放箭。

    发现情况异常的乌桓人奋力登上城头之后,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在城头上的,竟然是一些穿着汉军衣甲的草人!而真正的公孙瓒人马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就在管子城被攻陷的时候,刘备和公孙瓒的部队早已经在北岭的山路中穿行了。刘备进入管子城的时候,公孙瓒虽不能说是奄奄一息,但一条命十成之中也已经去了八成了。因为感念刘备舍身相救之德,而且认为自己已经命不长久,公孙瓒便当着手下心腹和儿子公孙越的面,郑重的向刘备表示,如果他身有不测,就由刘备来继承他所有的势力。

    刘备当然是坚辞不受,但公孙瓒很坚决的命人替自己写下了向朝廷的奏折,明保举刘备成为右北平太守,同时立下军令,一旦身死,白马义从需惟刘备之命是从。

    话到了这个份儿上,刘备也就只能泣拜于地,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他还是派了一个随军郎中,精心的替公孙瓒治疗。

    大概是天命不绝,在那个随军郎中的精心治理之下,公孙瓒的伤情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好转,当他们和张林的部队会合,退往卢龙塞的时候,公孙瓒甚至都已经能够每日骑马行进一段路程了。

    这倒也不奇怪,箭伤本来就谈不上是多么严重的伤,只不过是公孙瓒耽误了治疗的时期,如今用药得当,加上他体魄过人,自然痊愈的快。

    就在人们都以为公孙瓒应该会渡过这次难关的时候,公孙瓒死了,死于一次意外,至少在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场意外,聪明如张林,也只是觉得这未免太过凑巧了些,但却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意外发生在卢龙道上的一个拐弯处,那个地方是一个将近六十度的弯道,道路比较狭窄,大概只能容纳三名骑兵并肩通行。龙一带的山岭虽然没有经受像北岭还有滨海道那样的大雪,但却也飘了几场雪花,道路上薄薄的一层积雪,让山路更加难行,不过这也只不过是减慢了行军的速度,只要小心一些,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不过,就在刘备和公孙瓒并排着骑着战马来到那个弯道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抖动了几下,旁边的刘备还以为他是旧伤未愈,急忙想下马上前去扶住他,没想到公孙瓒的战马好像马蹄打滑一般,一下子摔倒在地,公孙瓒本来就是在外侧,众人没有防备之下,他连人带马竟然就这样滑落到山谷之中。

    整个经过就是这样,虽然后来也派人去搜索过谷底,但却一无所获,尸体大概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吧。

    公孙瓒死了,白马义从还有其他的部属也就按照开始的约定,归附到了刘备麾下,而回到无终县之后,刘备就具表,附带着公孙瓒的奏章,一起送到了幽州牧刘虞那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天前刘虞便一纸调令把刘备调到了幽州。

    听张林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刘宇在屋内来回走了几个圈,皱着眉头道:“古怪,这里面绝对有古怪。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隐情,而且只怕刘备身旁有人协助于他。”又沉思一会儿,刘宇猛地抬头向外喊道:“来人,备马,我要连夜赶回蓟城!”

    不论刘宇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都不得不承认,一个历史上并未有过的北方势力,已经在悄然崛起了。

    PS:另外两更分别在八点半和十点半

第十八章 北方来的军师

    公元189年,汉中平六年元月,征西元帅刘宇在辽西大败乌桓丘力居部,同时救出了被围困在管子城的公孙瓒残部五千人。不过降虏校尉、都亭侯公孙瓒却不幸身死。

    幽州治所,蓟城。征北元帅刘宇带领镇军将军赵云以及并州校尉吕布,率500兵马刚刚从无终县赶回。

    丁原的并州铁骑正在蓟城休整,因为战事基本上告一段落,所以他明天将会启程回并州。吕布没有等到刘宇的第二次邀请,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丁原回去并州兵营。

    新任幽州牧刘虞在处理完本州政事之后,也在当天下午来到征北元帅中军行辕拜见刘宇,而跟着他一起来的,则是刘备三兄弟、刘宇的军师李钧,还有一个面生的年轻人。

    这算是刘宇第三次和刘备见面,不过这次见面,刘宇很快就发现了刘备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和上两次不同的气息。准确的来说,刘备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不过一个人的变化,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一二,刘宇这次就在刘备的眼睛里看到了两样东西,一个野心,另一个则是戒备。

    在历史上的刘备直到得到了徐州,他那颗征战天下的野心才逐渐膨胀起来,可刘宇分明感到刘备身上多出来了一种和历史上不相符合的豪气。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刘玄德的心境呢?刘宇心中纳闷,眼睛却看向了李钧,李钧轻摇羽扇,向刘宇使了个眼色,提醒他注意那个面生的年轻人。

    和刘虞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刘宇眯起眼睛盯着在刘备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刘关张三人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向来食同桌,寝同榻,可现在紧挨着刘备坐着的,却是那个年轻人。

    “玄德,你旁边的这位先生是何人啊?”刘宇显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刘备并没有答话,而是那个年轻人自己站起身来说道:“在下辽西李林,拜见大元帅!”

    李林?刘宇愣了一下,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却没想起一个和这个名字匹配的三国名人。

    这时刘备在一旁说道:“元帅,子远(李林的字)先生乃是辽东管宁先生的得意门生,此次管子城之战,全靠子远先生从中维持,我等才能安然脱身。”

    而后刘备又详细的向刘宇说了一遍在管子城的经过,原来,公孙瓒中箭之后,逐渐不能理事,而一直协助其子公孙越守城的,就是这个李林。不只如此,当日果断的开城出击,协助刘宇击退乌桓的,以及在管子城上虚设旌旗草人吸引乌桓注意的人都是这个李林李子远。

    管宁的弟子?刘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三国时期名气不小,但事迹却最不为人知的,大概就是这个管宁了,据说他因为不满汉朝廷的腐败,毅然远赴辽东,带领一班志同道合之人,硬是在辽东建立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城池。当然,这些只是刘宇在后世时从书上看来的,而且记载也比较模糊,这个被称为龙头的管宁,到底有什么本事,历史上却也无人能说的清楚。

    这样一个神秘兮兮的人,竟然会派出弟子到辽西,而且看情形,现在他似乎又辅佐了刘备。从辽西退兵以来,刘宇就一直怀疑有人在刘备身后为他支招,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李林了。

    “哦,原来是幼安先生的弟子,失敬失敬!”刘宇从帅座上站起身向李林拱了拱手。毕竟人家的师傅是汉代的大名人,刘宇站起来行礼算是对管宁的尊重。

    重新坐下之后,刘宇笑着对刘备说道:“玄德此次能以五百人马救出公孙将军的部下,实在是居功至伟,我正准备向朝廷奏报军情,议定军功,听说公孙将军生前曾经留下一份举荐玄德的奏章,玄德不如将其交给我,与这报功奏折一起呈交朝廷,也方便陛下论功行赏啊。”

    刘备站起来躬身道:“多谢元帅提拔,刘备些许小功实在是不足挂齿。伯圭兄生前确曾留下一封奏章,表奏小弟为幽州校尉,右北平太守。小弟自知才德不足以服众,几番推辞,伯圭兄的旧部却坚持要履行伯圭兄的遗命,备推脱不掉,蒙刘幽州做主,已经将那奏折送报朝廷了。”

    刘宇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平复下来,微笑道:“原来如此。”转头向刘虞道:“玄德乃我大汉宗室中年轻一辈的英才,日后成就,恐怕不下于你我还有景升啊!”

    听了刘宇的话,刘虞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不过他也很快就掩饰过去,点头笑道:“呵呵,元瞻所言有理!”

    因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林并不了解,所以刘宇也没有过多的和刘虞、刘备两人谈论军情政事,大家闲聊了几句,刘虞几人就告辞出营了。而刘宇也终于能够好好的向李钧询问具体的情况。

    “主公,你注意到那个李林了吗?”李钧摇动着羽扇,语气有些异样的说道:“这个李林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啊!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这个李林也是个智谋超卓的人物?”刘宇的脸色开始有些凝重。

    李钧笑了笑,向刘宇说道:“主公,这个李林的本事可是大得很。除了刚才刘玄德说到的在辽西的那两件事以外,公孙瓒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关系的!”

    刘宇眉头一轩,沉声问道:“允浩可是已经得知事情经过?”

    李钧想了想道:“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因为这件事做的很高明。说起来,我也是偶然间才知道了一件事,而这件事也让我猜出了这件事的大概。主公,现在刘备的军中,除了有李林这个管宁的弟子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出了管子城之后,一直负责照看公孙瓒的那个随军郎中沈怀,他是华佗先生的高第呢。”

    “华佗的徒弟在刘备的军中?”刘宇脸上的惊讶之色越加浓重:“华佗和他的弟子们不是一直不掺和到政事之中,只是关心治病救人吗?怎么会有弟子在刘备军中呢?”

    李钧叹了口气说道:“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听说当时沈怀正在辽西采集药材,无意间滑落山坡,因为昏迷过去,所以醒来时全身已经被冻僵,偏偏这个时候刘备的部队到山林中潜伏,正好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沈怀。因为刘备对他救命之恩,所以这沈怀就表示愿意留在刘备军中做事,用来报答恩情,不过不知道刘备后来又跟他说了什么,现在的沈怀似乎已经是死心塌地的追随刘备了。”

    哼,还能说些什么。刘宇心中想道,刘玄德别的本事没有,煽情的工夫却不是吹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副忧国忧民却志不得伸的悲情英雄形象,肯定能够引得不少奇人义士归心的。

    接下来的事,刘宇也能够猜出个大概。治病的医生是刘备的人,那么公孙瓒的生死还不是牢牢的掌握在刘玄德的手中,想来这沈怀是在公孙瓒的药里做了什么手脚,使得公孙瓒旧伤再次复发。嗯,那匹马只怕也有问题。从公孙瓒开始时病情好转的情况来看,刘备起初似乎的确是想要救回公孙瓒,不过在中途,这个心思被人劝动,变成了暗害公孙瓒,而这个劝服了刘备,更是让他燃起雄心壮志的,恐怕就是那个李林李子远了。

    从守卫管子城所表现出来的军略,到暗害公孙瓒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择手段,这一切统统都显示出李林是一个不下于李钧郭嘉等人的智者,或许他和那个刘宇还没有见过面的贾诩、魏信更加像是同一种人吧。

    “刘备乃人中之龙,此时得到了李林这捧活水,日后只怕会龙游入海,成为我们的绊脚石了!”刘宇喃喃的叹息道。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向刘备出手了,一来是师出无名,二来他从刘备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刘备已经对他产生了很深的戒备之心,再想接近他,将会很困难。

    对于刘备,刘宇现在想要阻止他的崛起,已经是有心无力了。既然无法处理,那就索性放在一边,现在已经进入中平六年,汉灵帝驾崩在即,每分每秒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按照原定计划,刘虞在向乌桓需求和谈的同时,刘宇继续陈兵于右北平边境,向乌桓施压,要求其交出渔阳叛逆张纯兄弟,以正国法。

    这时的乌桓大人已经是蹋顿了。老首领丘力居在几日前就已经伤重去世,正确的说,应该是被蹋顿设计致死的。丘力居的伤势虽然很重,但如果精心调养的话,并不是好不了的,只不过在他刚刚清醒的那天,蹋顿在得到消息之后,吩咐几个手下到丘力居养伤的地方,故意大声的谈论柳城被攻陷的消息。

    和年轻的呃蹋顿比起来,丘力居对柳城的感情要更加深厚,因为如今的柳城可以说是他在前人的基础上一砖一瓦的垒起来的,柳城的每一块石头上都有丘力居的回忆存在。此时听到柳城失陷,乌桓民众死伤惨重的消息,刚刚清醒的丘力居心中大急,不过自己身体还很虚弱,就连忙派人将蹋顿找来。

    在磨蹭了小半个时辰,让丘力居心急如焚的等待半天之后,蹋顿终于进入了丘力居的王帐,刚一进帐,他就嚎啕大哭起来,告诉丘力居,不但柳城的财产没了,就连城池也被汉军拆的片瓦无存了。

    一座充满自己回忆的城池就这样烟消云散,重伤中的丘力居那里还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腹部创口崩裂,血如泉涌,剧痛之下,又再次昏了过去。

    这一下,丘力居再也没有好过来,当日夜间,就死在了王帐之中。首领去世,首领之子楼班在柳城大劫中下落不明,加上他年纪太过幼小,所以辽西乌桓在悲痛之中,选择了老大人的义子蹋顿作为辽西乌桓的新大人。

    当上新任乌桓大人之后,蹋顿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终止和汉朝的敌对,向朝廷议和

    PS:不好意思,构思上出了点小问题,第三章要到明天早上六点半了

第十九章 一毛不拔

    蹋顿费尽心机得到了乌桓大人的位置,不过他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并不舒心。北边有鲜卑十万大军进入柳城地界,依托秦长城对辽西一郡虎视眈眈,西边有汉朝廷的北伐大军占据右北平郡窥伺待机。虽然在蹋顿的眼中,汉军不过是守门之犬,但这狗咬起人来也足以让人丧命。

    辽西一战,乌桓部队损失并不是很大,总共伤亡不超过两万人,加上固守在滨海道的三万人,辽西乌桓至少还有五万多突骑兵可用,实力不可轻侮。可现在滨海道的三万大军被大雪所困,柳城的战略物资又损失殆尽,现在暂时驻扎在辽西郡城的乌桓大军的后勤补给已经隐隐有不支的迹象。

    其实物资没了可以再继续囤积,城池没了可以再行建造,蹋顿最恼火的,是汉军从柳城撤退的时候还掠走了大量的人口。乌桓不比大汉,它的部族人数本就算不上很多,而蹋顿再亲赴柳城查探之后,城府较深的他也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原因无他,在柳城剩下的这几万人里,十八到四十岁的青壮年人丁一个都没有存活下来,据剩下的族人说,一部分青壮是在当日破城之日被杀死的,而另一部分却是被汉军在占领柳城的这几天里大肆屠杀的,当然并不是明目张胆的进行屠杀,但汉军确实曾在城中搜捕青壮男丁,而被抓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有谣言说,他们都已经被汉军活埋到了城西的一片小山岗里了。

    不但青壮男丁消失了,蹋顿惊讶的发现,部族中的青少年以及尚在襁褓的婴幼儿也都不知所踪。找来族人仔细的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汉军撤退的时候,带走了族中所有的婴儿还有少年,听说汉军的主帅喜欢吃小孩的脑子,所以估计这些孩子们也都凶多吉少。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让蹋顿吐血的是,他们柳城的部族中,剩下的,仅有四十岁以上的妇女了!那些年轻些的姑娘少妇竟然也被汉军掳走。四十岁,在古代是个什么概念,放到现代社会,四十岁以后再生育的话都会有一定的风险,更何况是医疗水平不发达的古代。刘备活到六十冒头都自诩为长命,那人到四十可就算是步入老年了,这么一批老妇,能给乌桓增添几个人丁?

    蹋顿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刘宇的阴险,这个刘元瞻,他不是想要击败我们,而是想要我乌桓灭族啊!

    在心里将刘宇反反复复骂了几十遍之后,蹋顿毅然派出使者,吩咐不惜一切代价向汉朝求和。他宁愿去和鲜卑狼周旋,也不愿再去招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犬。

    汉朝此次出兵,本来也没想要消灭乌桓,刘宇的北伐一是为了救出公孙瓒,二是为了能在日后与乌桓的和谈中占据主动。如今双方都有意和谈,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顺利了。

    刘虞不愧是被称为汉末杰出政治家之一的人物,到任幽州不过短短两三个时间,就将原本民生凋敝的幽州治理的有了些许的起色。对待少数民族,刘虞一直以来都是主张怀柔的人,他到任之后,首先做的就是安抚上谷、渔阳两地的乌桓民众,同时更改、废除了很多原来针对少数民族的弊政、暴政,也加大两族之间的通商互市的力度。

    这一系列的政策让上谷、渔阳两郡的乌桓部族咸感其恩,当地的部族首领更是表示将继续依附汉朝,接受刘虞的统治。为了表示诚意,两郡乌桓的首领还专门派遣使者到蹋顿大营,请求蹋顿不再与朝廷对抗,同时交出祸乱北方的罪魁祸首张纯、张举两兄弟。

    和谈是需要时间的,因为和谈与刘宇的关系不大,所以他只是在蓟城旁边的元帅行辕处理相应的各种军务。不过他不去找别人,别人倒是先来找他了。

    在乌桓派来使者之后的第五天,幽州牧刘虞带着刘备还有李林来到刘宇的征北元帅行辕。

    “刘幽州,你和玄德还有子远先生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与乌桓和谈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吗?”刘宇对于刘虞的突然到来感到很是惊讶,毕竟现在正是和谈的关键阶段,百事缠身的刘虞应该不会清闲的到大营里串门。

    “元帅,我这次前来,就是有件事情想要和元帅商议。”刘虞面带笑容的向刘宇说道:“蹋顿派来的使者已经基本上答应了我们所提出的所有条件。辽西乌桓从此将继续依附我朝,同时也保证不会再次入侵右北平郡。当然,作为妥协条件,我朝也将蹋顿任命为辽西郡太守。另外,昨天,蹋顿送来了一件代表他们乌桓诚意的东西。”

    “噢?”刘宇微微一笑道:“不知蹋顿送来何物以表诚意呢?”

    这时跟在刘虞身后的刘备拍拍手,随即就有两名幽州士兵分别托着一个蒙着素娟的托盘走进大帐。刘虞向这两人点点头,这两人就将托盘上的绸绢掀开,刘宇打眼一看,原来是两颗人头赫然摆放在托盘之上。

    “嗯,”刘宇微微颔首:“蹋顿倒是有诚意,先把这两个逆贼的脑袋送了过来。”

    原来这两个首级正是张纯和张举两兄弟。刘虞说道:“蹋顿的使者解释说,乌桓本来无意与我大汉朝廷作对,只不过是老首领丘力居误听了这两个逆贼的挑拨之言,以至于犯下大错。如今蹋顿继承了大人之位,自然要将这两个罪魁祸首斩杀来弥补之前的过失。”

    “哼,礼下于人,必有所图,蹋顿既然将这两个人的首级送来,那肯定是另有所求。刘幽州,我看咱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拐弯抹角了,直接将乌桓的条件说出来吧。”

    刘虞呵呵一笑道:“元瞻果然是爽快之人,既如此,我也就直说了。元瞻当日派兵袭击了柳城,同时掳走了他们乌桓部族的上万儿童和妇女。蹋顿的意思,现在乌桓再次依附于我朝,那么乌桓的子民也就是大汉的子民,所以他恳求我们能将这些俘虏交还给他们。当然,他也表示会……”

    “好了!”刘宇一挥手止住了刘虞下面的话:“伯安兄,我当日俘虏那些妇孺,本是打算将其配于军中士卒,或者托于内地无嗣之家抚育,如今乌桓既已归附,那我自然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他们,这样,你让那乌桓使者直接去无终县,找别部司马张林办理此事,当然,如果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宜,也都交由张司马一起办理了吧。不过这件事当属军务,和议的时候,就不要书写上去了。”

    听了刘宇的话,刘虞和刘备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互相看了一眼,神色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不甘。

    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李林出言道:“大元帅,乌桓使者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元帅能够恩准。”

    刘宇眉头一展,露出一付很宽宏的表情道:“乌桓还有什么要求,如果有需要本帅处理的,就一并说出来吧!”

    李林便继续说道:“元帅在柳城之时,出了俘虏了上万妇孺之外,还掠走了五千匹乌桓良马。如今鲜卑人的十万大军对辽西虎视眈眈,蹋顿大人表示,他既然已经归附我朝,那么抗击鲜卑的职责,他也会一并承担,不过,因为元帅掠走了这五千良驹,乌桓如今的实力大为受损,所以,乌桓希望元帅能够将他们的这些战马交还。”

    听到这里,刘宇的笑容不变,声音却已经冷了下来:“子远先生,你可以去告诉乌桓使者,对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很明确,那就是:不可能!乌桓人既然是草原上的健儿,就应当遵循草原民族的规矩。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乌桓既然败于我手,自然应当付出相应的战败赔偿。这五千匹战马还有那些俘虏本来是我军的战利品,如今看在诸位的面子,以及朝廷的大局上,我将俘虏归还于他们,不过他们也不要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刘宇说完一挥衣袖,意思很坚决,这个问题就这样了,谁说也改变不了。

    李林的眉头轻轻一皱,却没有再说什么,默然退到了一边。

    刘虞和刘备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站起身,向刘宇告辞回城了。就在他们离开大帐之后,李钧从帐后走了进来,看着几人的背影冷笑不止。

    “主公,刘玄德还有刘伯安的胃口不小啊,不但想要吃掉乌桓拿来交换俘虏的那些物资,连我们掠来的那五千战马也想吞掉。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和主公作对了。”

    “哼,”刘宇不屑的说道:“就凭他们也配来算计我!如果不是顾虑到同宗不可同室相杀的祖训,这两个人早就已经到地下去见他们的列祖列宗了。竟然想从铁公鸡身上拔毛,哼,我让他们什么也拿不到手!”

    对于那五千乌桓战马,刘宇是势在必得。当年征伐西羌,刘宇掠来了上万的西凉骏马,不过这些马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军马,他们都已经被骟掉了。一匹马的寿命最多也就三十余岁,能够服役的时间也就二十年,刘宇俘获的战马大都已经在西凉军中服役了五六年,也就是说,大概再有十年,刘宇就会再次无马可用。

    可这次俘获的乌桓马不一样,个个精力充足。有了这五千匹种马,刘宇就不会再为征战的战马资源发愁了。

    蓟城内,幽州校尉刘备的府中,刘玄德阴沉着脸向关张还有李林说道:“真没想到,这刘宇当真是油盐不进。不但不交出那五千乌桓战马,连乌桓人换取俘虏的物资,他都要自己独占!”

    关羽站在一旁,猛然睁开一直眯缝着的丹凤眼,眼中寒光一现道:“大哥,这刘元瞻迟早会是大哥的劲敌,以某家之见,我们不如趁着刘元瞻的主力部队都在无终的机会,一举杀掉他!”

    李林听了,急忙制止道:“万万不可。先不说这刘元瞻的武艺天下绝伦,就是他身边的镇军将军也决不会逊于二位将军的。再者,他毕竟是朝廷钦命的征北元帅,主公比他整整低了两级,想要除掉他,简直难比登天!如今主公首先要做的,是完全拉拢公孙瓒的旧部,并在幽州立住脚跟,其他事情,都要待日后徐徐图之。”

    刘备点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刘备受教了,日后能够有先生在一旁辅佐备,备之大业可成矣!”

    李林连忙躬身道:“主公万万不必如此多礼,能够辅佐主公这样的仁义之君,也是子远的宿愿。”

    两人惺惺相惜了一番,李林却又皱眉道:“现在我不明白的是,像刘元瞻这样一毛不拔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痛快的将那些俘虏交还给乌桓呢?”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522/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男才女貌最新章节! 作者:獠羽所写的《三国之男才女貌》为转载作品,三国之男才女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男才女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男才女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男才女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男才女貌介绍:
知名律师刘宇因获得事务所的奖励与女友孙琳赴欧洲旅游,不幸遭遇空难,两人穿越回到三国时代。作为三国迷的刘宇将会在三国群雄并立的混乱局面中开创出怎样的事业呢?
獠羽建了个讨论群:61127097(满员了..),欢迎对这本书有兴趣的大大们加入讨论!以后如果有事耽误更新的话也可以用手机直接通知各位。
第一个群61127097已经满了,请各位想要讨论本书的老大们加第二群63716177,第三群63944998继续讨论!三国之男才女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男才女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男才女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