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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獠羽     三国之男才女貌txt下载     三国之男才女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却说张林和乐进两人一‘交’手,虽然就那么一下,但两人的心头都是一震,知道自己是遇上对手了,今天这第一仗,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摆平的。张林心里面是诧异,他没有想到,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曹营将领竟然也有这等本事。张林说不认识乐进,那是真的没听说过,倒不是故意的要‘激’怒对方。要知道,曹‘操’的势力是在讨董之战之后才逐渐建立起来的,乐进就是在曹‘操’招兵讨董的时候前来投奔的,当时张林已经跟着刘宇去了益州,对曹‘操’这边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而从那之后,他们两人又再没有见过面,曹‘操’这边的发展情况,只能通过益州的情报部‘门’整理的情报手册得知。但是,尽管益州如今的情报工作在整个大汉朝都是首屈一指,但如今毕竟是三国时代,受制于信息传递速度和信息记载手段,这个时代的情报不可能做的那么详细。或许益州情报部‘门’的触角已经深入了曹军的内部,但为了能够传递的更加快速可靠,他们必须要将需要传递的情报做的尽量‘精’简,以便于传递出去,所以益州所受到的情报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简报,像这种简报,能够将曹军第一等的将领谋士的信息传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像乐进这样在曹军阵营中算不得第一等人物的武将,位于兖州的情报部‘门’当然不可能将他的详细信息传达到千里之外的益州像刘宇这样的三国‘精’通人士倒是知道乐进是个怎样的人物,但他也不可能闲得没事整天给自己的手下讲三国人物啊,真要那样的话,他的那些手下们恐怕就要把他当做是神棍来看待了。所以张林不知道乐进的实力也是情有可原,本以为曹军一上来为了试探自己的实力,派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太能干的将领,但现在看来,自己估算的还是有些错误,也是,对方如果没两下子,自己也不会出力啊

    张林这边是诧异,乐进那边整个就是惊讶了,他真的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好像是个文弱书生一般的张林体内竟然会蕴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乐进自己本身就是个力量型的将领,但在刚才的角力中,他竟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当然,仔细回想了一下,乐进发现在力量上,自己或许还是能占到那么一点点优势的,之所以和张林比了个不分上下,里面还有张林自身技巧的原因,乐进感觉的出来,在刚才刀枪相‘交’的时候,张林在崩开自己大刀的时候,明显的用上了一种巧劲儿,与其说是崩开,不如说是挪开,在整个过程中,似乎是以自己的力量为主导,张林则是用技巧牵引了自己的力量,仿佛是在借力打力一般。如果刘宇在这个地方,他一定会在心中夸张林两句,这个小子,将太极的功法学的不差啊

    对于自己的手下,刘宇向来是不藏‘私’的,当然,他肚子里面的墨水本就没有多少,但像是太极拳这样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功法,尽管在后世被广泛的用于老年健身上,但对于三国时代的武将们来说,不异于是在他们的眼前又大开了一扇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大‘门’。所以,尽管刘宇的武技水平比起赵云他们来还略有不如,但在赵云等将领的心中,自己的主公已经是可以比拟武学大宗师的存在了看将领们对这个太极很有兴趣,刘宇当然也乐得‘交’给他们,让他们在实战中运用起来的话,对于增强他们的战斗力具有很大的好处。当然,刘宇所会的,只是后世学来的一套以健身为主要目的的太极拳,像是什么太极剑,太极扇,太极球之类的东西他都不会,更不要说连后世都不存在的太极枪或者太极刀之类的东西了。但即便如此,一套太极拳加上从倚天屠龙记中抄袭来的几句是个人都耳熟能详的口诀,便带给了益州武将们很多的启发,毕竟功法再怎么变,其中的意境和底蕴是不会有差别的,太极讲究以柔克刚,招式中多以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行功圆转为主,且太极之理,重意不重形,只要彻底领悟了太极的内涵,那么太极的招式也就水到渠成了。刘宇手下的将领们那都是在这个三国时代出类拔萃的武学人才,对于武功的领悟力都是十分惊人的,在刘宇传授了两天拳意和拳里之后,他们就将刘宇给丢在一旁,自己领悟去了,像赵云、张郃、张辽这等天赋好,且头脑聪慧的人,很快便将太极的底蕴融入到了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形成了一整套新的招法,而像许褚这样,天赋不错,但头脑比较发达的人,虽然没有形成新的招式,但举手抬足,‘交’手过招之时,在自然中便带出了太极的意味,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刚极生柔,想他们这样将纯力量招式发挥到极限的人,招数中生出柔劲儿来,也可说是水到渠成了。而像张林这样的情况,则是第三种,本身的武学功底比起第一流的将领要差上一些,在武勇上也是偏向于以智取胜,所以在学了太极之后,只是对自己原有的招数进行了小小的修改,可以说是还没有领略到太极的意境,只是将招式融合了起来而已。

    刚刚张林和乐进‘交’了这下手,在刀枪相接的瞬间,他便发觉乐进的力气比起自己来具有一点优势,自己接下来恐怕还要和曹军的许多将领进行‘交’锋,如果在这里就一味的比拼气力,那么到后边,自己就难免出现后劲不济的情况,到时可就危险了,所以张林便使出了太极中的卸字诀和借字诀,顺着乐进的刀势,将他的气力都给卸了开去,同时也加上了自己的力量做引导,这样就给了乐进一种自己的刀是被张林给崩开了的感觉。当然,乐进那也是武学造诣很高的人,勇将吗,对于武学方面的招式总有那么一种天生的直觉,尽管没有‘弄’明白真正的原因,但他也多少感受到了太极的存在。

    不过,像是这种巧劲能用一次,却用不了三次四次,张林毕竟还没有真正的形成自己的太极之道,所以在接下来的‘交’锋中,他就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和乐进一拼高下。说来,张林的武功比起乐进还是高了一些,打仗不光是靠力气的,如果力气大一点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那未免有些开玩笑了,武功招式,这是比力气更为重要的存在,在这方面,张林可就比乐进具备优势了,原因也很简单,益州的将领们有着足够的时间来切磋武艺,并在理论上对自己的武功招式进行完善,毕竟他们有很多闲着的时候嘛。可乐进就不行,或者说曹营众将现在都没有这个时间,去研究理论上的招式,他们整天都在忙着这里剿匪,那里扫寇,时不常的还要欺负一下软弱的邻居,或者抵抗一下强大的邻居,可以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征战中度过的,实战多了,武学经验就能够上去,这一点不错,而且随着实战的进行,原有的武功招式中的不合理的部分也能够被发现,并随着每一场实战不断的完善。但有一条,益州的将领也不是没有实战,整天纸上谈兵,在益州如今还有大量的夷族、流寇存在呢,而且前不久还爆发了南中在之战,益州的将领们在这些实战中同样获益匪浅,这样一来,他们就是书本上实践中同时对自己进行完善,效果自然要比乐进这样只有实战经验,没有足够理论研究的人要强上一些。所以在和乐进‘交’手的十几个回合中,张林在招式上完全占了上风,这一条枪,将乐进扎的郁闷无比。

    两人来往搏杀,其他的人也都在阵中仔细看着呢,曹‘操’这边的人一边看,一边替乐进捏一把汗。曹‘操’军中眼力好,武力高的将领很有一些,虽然用枪的不多,但像夏侯惇这样的枪法名宿,看着张林上下翻飞的这杆长枪,就觉得心头发颤,而其他的人,虽然使用的兵器不同,但眼力都还有,就连曹‘操’,也是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要说三国第一代创业的几个人,都是武功不错的存在。曹‘操’是一柄长槊征讨黄巾,斩杀贼兵无数,武功还算说得过去。刘备的双股剑,比起曹‘操’来就要强一些,就是这双股剑,虎牢关会过吕布,救徐州会过曹‘操’,原来三国演义中记载的刘备,多次落荒而逃,最惨的时候,是孤身逃跑,老婆孩子,下属兵士都没带,但就他一个人,硬是杀出曹军了重围。到后来,刘备还手持双股剑南征北讨,杀人无数。论起武力,刘皇叔怕是要比曹‘操’稍稍的高那么一点。至于东吴那边,孙权的武力值绝对是菜鸟级别的,或许跟他爹学过,但人家志不在学武,所以一身武艺马马虎虎,接近上不了台面的水平。不过,一说东吴建立,那也数不到孙权这里来,真正打下了整个吴国版图的,是人家孙策。孙策的武功,那就不用细说了,江东小霸王,多大的名气,手中一杆浑铁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可说是三国国家创始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位。

    开创基业的君主都需要有不错的武力傍身,曹‘操’虽然是将自己的功夫搁下一段时间了,但眼光还在,他就看着阵上,两人来往招架之间,乐进是越来越守多攻少,而张林的枪法却是越来越凌厉,找找不离乐进的要害,枪头上银光闪烁,对准的都是对方的致命所在,这就让乐进手忙脚‘乱’,在这样下去,乐进的招式中就会出现破绽,若是这个破绽被别人给抓住了,那么张林的下一枪没准就能给乐进来个透心凉到时候曹军失了面子是小,损失一员大将那才窝心呢。

    “主公,文谦好像有些顶不住了”夏侯渊提着长刀来到曹‘操’的跟前说道。他当然也能看出如今战场上的局势。“主公,还是我上去,将文谦替下来吧”夏侯渊跃跃‘欲’试的说道。他本来就想第一个出战张林,奈何乐进抢了先,而曹‘操’又让他好好看看前戏,到时候‘交’手时也能有个准备,哪知道这个前戏竟然如此‘激’烈,乐进陷于危险之中,要是为了试探张林的实力而损失一员大将,那曹军就太吃亏了。所以夏侯渊便琢磨着找个机会上去替下乐进,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地道,有车轮战的嫌疑,但张林也没有多说什么,车轮战好啊,只要不是一拨人并着膀子一起上来搞群殴,张林都不在乎。

    曹军这边正打算着呢,却听见阵前有人大吼了一声,而后便看到一匹战马冲着军阵这边跑来,在马背上,乐进趴伏其上,左手死死按住右臂上端,因为刚刚被张林给挑上了,那一枪,差点刺穿了乐进的肩窝子。怎么回事呢,其实很简单,在两人‘交’手到了二十几招的时候,张林觉得自己不能再者拖延下去了,拉锯战是要消耗体力的,像自己这种情况,还是别傻乎乎的陪着人家玩了。于是张林便将自己独自思考而来的招式使了出来,当然,乐进的价值,并不足以‘逼’张林使出所有压箱底的绝招,张林只是立住战马,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这条铁枪上,眼看着乐进又杀了过来,张林抬手便是一枪扎出。

    要说招数,张林这一招是枪术中最基本,也是最常用的中平枪,直‘逼’乐进‘胸’口而来,这一枪若是放在平常将领的手中,那也不会对乐进造成伤害,但问题是张林的这招枪法,那可不是一般的中平枪,而是经过他千锤百炼之后所形成的属于他自己的招数乐进只觉得眼前乌光一闪,张林的枪尖就到了自己的‘胸’口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中平枪,枪中王,虽然枪术在历经数百年的发展之后,各种独家枪术层出不穷,各种新颖诡异灵动霸气的枪法也是令人眼‘花’缭‘乱’,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不论多么变化繁复的枪法,归根结底,也是枪法的基本动作变化而来,就好象要练绝世武功,第一步学的也必须是基本拳法一般,若是基础不牢,那么就算是学得了天下最好的招式,最终也无法取得多大的成就。**自己当年加入刘宇阵营的时候,他的枪法就已经得到了张超一位忘年‘交’的真传。他的这位师傅枪法造诣不低,招数也颇有独到之处,在江湖漂泊半生,不得机缘,不能入朝为将,最后,‘胸’中志气消散,不再去想那高官厚禄,到了广陵郡,投身好友张超府上为‘门’客。张超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本事,也不拿他当一般‘门’客,而是让**行拜师礼,由他来指导**的武艺。于是这位便成了张府的武术教习,不过此人一生奔‘波’,没有时间收徒弟,此时看**天资聪慧,是个能传衣钵的孩子,所以也就尽心竭力的指点教导于他,**学的也刻苦,学艺五年,尽得枪术真传。

    不过,**的这位师傅虽然枪术上很有两把刷子,但放在整个大汉来看,却算不得是顶尖的人物,像北地枪王童渊,北海神枪姚崇元,并州金枪张文显,那都要比他强上一筹,所以,这几个人教出的弟子,如赵云,张辽、张郃、太史慈等人,枪术上都要高出**。以前在广陵,甚至在徐州,**的枪法可说是无敌手,但加入了刘宇集团,见识了赵云张辽等人的手段之后,才知道自己是自大了,毕竟广陵太小,以广陵一处度天下英雄,真如同坐井观天一般。当然,以**的实力,即便是稍逊于赵云等人,那在益州也排得上号,但他自己却一直为枪术无法再有进展感到发愁,毕竟赵云等人各有师承,他们枪法中的绝招也不能随便外传的,平日里切磋可以,指点可以,但传授却不行。若**是没有师‘门’的人,那还好说,但他已经拜了师,若想再另投别家,也无法随自己的心意而行,所以实战经验上虽然有所增长,但在枪术造诣上,却一直师停步不前。没办法,**就只好去找刘宇,想跟自己的这位主公请教一下该如何提高枪法。

    这一点就是**有所误会了,但也难怪,毕竟当时刘宇的头上挂着天下第一名将的头衔,手中一条蟠龙棍,打遍天下无敌手,连跟随他出征乌桓的吕布都对其武艺甘拜下风,而且太极也是刘宇传给军中众将的,在不知道刘宇后世穿越者身份,也不知道太极张三丰名号,在刘宇自己不解释的情况下,**自然会以为太极就是刘宇自己琢磨出来的。想想,能够创出如此惊世骇俗武学的人,稍微指点一下,自己的枪术就能有突破。

    可是**万没有想到,当他一脸诚恳加惶恐的出现在刘宇面前,希望刘宇更够给予自己枪法上的指点的时候,刘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可是叫苦连天,说实在的,他肚子里关于武学的那点墨水,比起**还多有不如呢,如果不是穿越的时候,‘蒙’老天爷开眼,给了他一身千斤神力,他恐怕是连战场都不敢上的。原先征战时也是仗着棍沉力大,以力欺人而已,当然,在刘宇大出风头的时候,三国时代闪耀的将星们大多也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本身的技巧还没有完全成熟,力量上比起刘宇更是有先天‘性’的差别,所以一个个都不是刘宇的对手,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成长,那个时侯的‘毛’头小子已经成长起来,如今益州军中的猛将,如赵云、许褚等人,或许还不能击败刘宇,但至少也能和他打个平手,毕竟刘宇在力量上占了大便宜不是。可现在**却来请教武学理论上的问题,这怎能不让刘宇感到头大呢

    不过刘宇还是不能把自己的老底儿给‘露’出去,丢不丢脸先放在一边,首先自己的很多隐秘就没有办法解释,在这个时代,说实话往往不见得会收到什么好的结果,如果刘宇向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说实话,说自己还有孙琳是从两千年后的时代穿越过来的,恐怕马上就会被一众手下送到张仲景那里去好好诊治的。好在刘宇当年在后世的时候,因为有段时间拜读过一本名叫

    的小说,被其中所描写的国术武学所吸引,也曾经在百度大神的帮助下,看了很多关于武功的资料,因为都是作为了解‘性’的阅读,所以看得是走马观‘花’,但其中也有关于枪术的部分,尽管看得不是什么具体招式,只是一些大略上的介绍,但现在**所请教的也不是武功招式,刘宇的记忆力还不错,对当初看的东西还能记得些。

    枪是中国自从有了战争以来,便被广泛使用的兵器之一,这也不奇怪,毕竟人类刚刚学会制作武器打猎取食的时候,第一开始所做出来的,就是棍‘棒’和长枪,因为这两样东西最容易做,棍‘棒’吗,‘弄’断几根粗树杈,连加工都不用就可以,而将棍‘棒’的一头削尖,棍‘棒’也就变成了长枪。不过因为削出了尖头的木‘棒’在杀伤力上比棍‘棒’更加强大,而且对于使用者的资质要求较低,所以便慢慢的变成了人类的主流兵器,而为了将猎物割皮割‘肉’,刀这种兵器才应运而出,其地位也逐渐上升。而到了后来,这三种人类最久远的武器便发展出了无数的支脉。不过三者相较,还是枪的发展更为快速。古代军阵中,出于攻击距离的考虑,长枪兵可说是步兵的最主要组成部分,武将们也多数以枪为自己的趁手武器,所以后来长枪便有了“百兵之王”的称号,

    而且还逐渐有了一个比较公认的说法,那边是:“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

    刀的攻击范围大,比起枪来,对使用技巧上的要求要更低一些,所以刀的使用人群虽然不见得比枪少,但在技巧流派上要略逊于枪,而棍的使用,则是慢慢的淡出了古代军队,原因也很简单,棍如果想发挥出较大的杀伤力,对单兵素质要求太高,至少力量上必须得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随着人类冶炼水平的发展,军队的装备也是不断加强,到了东周年代,几乎所有的诸侯**队都有了甲胄,普通士兵的甲胄或者单薄了一些,但从上半身护甲到保护头部的头盔,都已经装备齐全,而棍‘棒’的主要杀伤部位就是头部,头盔的出现极大的限制了棍的杀伤力,所以棍从军队战斗序列中消失也就情有可原了。不过好在这种不带刃的武器很是符合像佛家那样,讲究不杀生,存善念的宗教,而佛教这个教派中还出现了少林寺这样的武术大宗派,所以棍的应用在少林寺、五台山这些佛‘门’大派的研究下,依旧存续了下来。当然,对于那些天生神力的将领,锤、斧、棍、‘棒’仍然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就好像刘宇,蟠龙棍就是他用着最顺手的武器因为这种兵器最不用去钻研什么特别的武功招式,而且在群战的过程中杀伤范围很大,比枪要实用很多。

    为了能够应付**的请教,刘宇也只能将后世的那些理论讲给他听。枪的主要技法以拦、拿、扎为根本。其中拦、拿动作是拨挡、管粘的防守技法,讲究“圈劲”、“圈法”;扎枪动作是攻击的主要方法,要求“扎出似箭,收回似线。”用法全在“枪扎一条线”。扎枪又以中平枪使用最多,正所谓:“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

    而枪术的奥秘全在圈法,而圈法的使用,前把主要起支撑及方向作用,后把才起决定作用。同时要求“枪不离把,把不离带”。也就是说,枪之“把位”非常重要,而“把”又要与身体协调配合,尤其与腰的配合更为重要。整个套路要求姿势舒展优美,大开大合。可以说练好了枪术的“拦拿扎”,枪法的根本尽出其中。所谓:“最基本的,也是最实用的。”

    枪法是千变万化的。归结起来总不出于“圈法”,上下左右,枪之万变,都离不开这个圈。“圈法”使枪在格斗时就象‘春’藤盘树那样牢牢的缠住对方的枪杆。同时枪法还很讲究“去如箭、收如线”,持枪必须尽根。枪扎出之后,枪尖、鼻尖、足尖,在一条直线上,这是所谓的“枪照三尖”。在枪的套路里都离不开“拦、拿、扎”这个基本的招数。它要求足、‘腿’、腰、身、臂、腕的力能贯通于枪,并要求“把不离腰,枪不离身”,又有“枪不离把、把不离带”之说。

    这些基本理论,其实在汉代诸多枪术名家指点弟子之时,就已经融会在其中了,但一直没有人进行系统的总结并进行记载,所以此时从刘宇的嘴中说出来,顿时给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将刘宇所说的东西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遍,**觉得主公的这番言论,确实是将自己原先学习枪术时,所走过的道路说了个一清二楚。于是**的心中更是兴奋,觉得自己到主公这里来取经,还真是找对了‘门’了,不过,上面的这些东西,将它说成是枪术的总纲还差不多,但真要落实到具体的实战上,作用就没有那么大了,所以,虽然总纲对于**的理论水平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在应用法‘门’上却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也不发愁,所谓一事不劳二主,**现在已经是认准了刘宇这一条道儿了,毕竟能够讲出这么‘精’辟总纲的人,想来在实战法‘门’的掌握上也很厉害,所以**便更加虚心的向刘宇请教枪法上的诀窍。这下子刘宇可有些傻眼,他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在刚才都已经抖出去了,至于招式之类的东西,那他可是一点都不会啊

    但装模作样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当然不能前功尽弃,好在刘宇这个做律师的人,忽悠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而且他还从当初玩的三国志10这个游戏中得到了一丝灵感,在三国志10的战斗系统中,武将单挑模式有那么几个绝招,有刀类的,也有枪类的,其中枪法上的绝招最多,比如三段突刺,还有螺旋突刺,从这两个绝招的名字,大概就能知道它们的招数大概是怎样,三段突刺便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使出三次突击,这就要求手要稳,速度要快,且突刺方位要准确;而螺旋突刺,则是在突刺中,带上螺旋的劲道,这是一种技术水平较高的招数,讲究双手在突刺过程中的配合,而且用劲要巧妙,枪上所带的螺旋劲道既要‘荡’开对方的防御,还要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这两个招式,无论是哪一个,都要求快狠准,刘宇那也是上了多少次战场的人,还是有一些心得的,所以在最后,他便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向**说道:“云封,你记住,不论是什么样的枪法招数,都是从拦,拿,扎三个基本动作中演化而来的,如今你在枪法上遇到了瓶颈,那就将这三样基础的动作从头再捡起来,我想,你从学到了新的招数之后,基本功就很少再单独训练了吧”

    **一想也是,自从打师傅那里学来了更加深奥的招数之后,自己在枪术基本功上的训练基本上就停止了,所有的练习时间都放在了钻研学会的那些高级招式上去了。看到**的表情,刘宇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这个事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管是谁,在得到了更高一级的武功招式之后,自然会把研究的‘精’力放在那个上边去,就好像学会了加减乘除的人,是绝不会在壹加壹等于贰这样的基础上去下一丁点功夫的。后世学校中的老师平日里也总教导自己的学生,要认真的从基础复习起来,不要去钻研那些偏题怪题,其实和这个是一个道理。于是刘宇也就将老师们曾经教育他的话转述过来,教育起**道:“云封啊,你要记住,武之一道,首重基础,你的根基如果不牢固,便是给你更加深奥的招数,你也理解不了,运用不了。其实你的枪法已可以说是小成了,但如果想要大成,那你就要放开什么高深的招式,从头来过,从最基本的招式练起,从拦,拿,扎着三个基本动作学起。这拦和拿两个动作,你可以将太极的韵律加进去,如此便可提高你的防御能力,而枪法的攻击,全都在扎字诀上,你从今天起,每天将扎枪这个基本动作做上两千下,等到功行圆满,你在功法上突破原有的境界,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这一番忽悠,把**给说的羞愧难当,他这个时候已经将刘宇所说的话当做是金科‘玉’律一般,刘宇既然说他是基本功不扎实,那肯定就是自己的基础出了问题,而自己却还不知道,跑到这里来给主公添麻烦,这让**如何能够好意思所以在掩面而走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基本功从新捡起来,将基础打得牢牢的,主公说每天练习两千下,那肯定是在照顾我,我每天要翻一倍的练习

    可怜的**并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刘宇马上掏出手巾好好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边擦一边还嘟囔着:“靠,这个小子还真有那么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好家伙,差点把我这点老底都给掏空了,他要是再问下去,我没准就得‘露’馅啊还好,最后还是被我给忽悠过去了,你看,我一说每天让他练两千下基本功,他就吓跑了真不知道这个小子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嗯,应该不会,要是我的话,肯定会偷工减料做上个几百下就‘蒙’‘混’过关的,他他能比我强多少”

    **万没有想到刘宇是在忽悠他,就在刘宇猜测他一天只会做几百下训练的时候,他便已经按照每天四千下的目标开始锻炼了。基本功永远都是最为枯燥乏味的,对于**来说也是一样,一般,越是聪明的人,在基本功上所下的功夫就越少,因为他们觉得基本功实在是没有什么趣味可言。**当然也觉得这练习很枯燥,但为了能够让刘宇能够满意,为了能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为了能在益州众多高手之中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还是咬了咬牙,坚定了信念,将基本功训练给坚持了下去。就这样,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当**每天四千下基本功训练持续了半年之后,他的枪法境界竟然真的提升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吧,其实这也是凑巧了,**当初学习枪法,本就有了一定的枪术基础,而且枪法‘精’妙程度虽然稍逊于其他人,但单纯从枪术的造诣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火候,限于所学枪法本身的局限‘性’,他的枪法才在达到一定境界后便停滞不前。而刘宇给他的从基本功从头练起的建议,可以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因为凡是武学上遇到了瓶颈,要想再有突破,都需要洗尽铅华,从头开始,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一步步从新将自己的基础夯实,等再回到原来的境界时,就会发现,本来横亘在自己眼前的瓶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的枪法便是如此,经历了半年的基本功训练,他的枪法变得更加迅猛,更加‘精’准,也更具有威力了,同时,在千篇一律的基础练习中,**找到了枪法的真髓,在一次次的刺扎动作中,他终于感悟到了枪的旋律,于是,刘宇给他描述的三段突刺还有螺旋突击这样的绝招,也在他的手中顺利的使了出来,可以说,在这一刻,**的枪法已经能够和赵云等人并驾齐驱,可说是枪法大成了。当然,**枪法大成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在他来到徐州前没多久。

    自打枪法大成之后,**还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试验一下自己现在的武功,此次徐州解围,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测试自己武功水准的机会,而乐进则是**的第一块试刀石。两人‘交’手三十余招之后,逐渐‘摸’清了乐进招数的**也终于开始认真起来,他身上的气势也由此一遍,和他对阵的乐进对这一点感觉的最为清楚,他觉得,此时的**比起刚才来更加高大了很多,本来他的气势还和自己差不多,可现在却隐隐的压在了自己的头上,而且这种压迫感还在不断的增强,自己的招数也慢慢的被他克制,乐进心中大惊,他明白,这是战斗节奏被**逐渐掌握的表现

    “该死,这个小白脸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强”乐进在心中骂了一句,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的枪来的越来越快,枪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同时还越来越诡异乐进能够感觉的出来,此时**的每一枪,自己在挡格的时候,都要付出比开始时要大上一倍的力量,因为他的枪上带着一股旋转的力道,这个力道让自己的挡格效力减弱了一半还多,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给滑进来。而且**的枪突入和收回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自己明明看准了枪头来的方向,准备挡格出去的时候,他那边的枪却缩了回去,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又刺了出来,当然这个时候的路线和原来就不同了

    **和乐进两人攻守之间情形的变化,曹军和徐州兵两边看的都很清楚,曹军这边的大将们都是眉头紧皱,而徐州那边从益州来的五十‘精’锐则是满心喜悦,吩咐擂鼓助阵的士兵将战鼓敲得再响一些,给将军好好的长一张气势很快,场上的两人又过了几招,局势已经越来越明显,曹‘操’这边可是有点沉不住气了,曹‘操’低声吩咐夏侯渊道:“妙才,我看**的武功,在这几年中长进了不少,文谦很显然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儿你找个机会,上前去将文谦替回来但要记住,不要逞能耐,如果感到不敌**,便马上退回来,我再派别人上去,咱们和他来个车轮战,徐州无人能替**,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耗尽他的力量”夏侯渊盯着战场中央,沉着脸点了点头,但他也没有将曹‘操’的话完全往心里放,的确,**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武功确实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惊讶,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他夏侯渊还能应付得来。

    正在夏侯渊想找个机会来个走马换将的时候,阵中的两人‘交’锋局面却突然发生了变化,想要尽快解决战斗的**终于拿出了绝招,上来就是一个突刺,走的是中平枪的路线,这个时候,他出枪的速度已经提到了整体实力的八成左右,但在乐进的眼中,这条银枪就好像变成了一道闪电,倏忽之间便来到自己的‘胸’前。中平枪的路数,便是直取敌人中宫‘门’户,而这个部位可致命的点很多,枪尖颤动之下,前‘胸’从心到肺,一大片区域都是中平枪的攻击范围,所以说这一招最不易防守。不过,乐进也不是泛泛之辈,在枪尖到来之前,他还是及时的看出了**的招数,并通过招数明白了**的攻击方向,于是他快速的将长刀在‘胸’前一横,做出了防守。枪的攻击面很小,因为它的主要杀伤力就在枪尖的一点。乐进的长刀在‘胸’口斜着一横,便用整个刀身护住了几个要害部分,不管**的枪尖点向哪里,他都能及时防过去,不求正好拿刀杆顶住枪尖,只要能触碰到枪尖的斜面,就能够发力将其挡在一边。

    但是乐进这一下还是失算了,因为**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和曹‘操’‘交’战,**的大原则是尽量不让两家结下生死的仇恨,毕竟曹‘操’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真的把他给打痛了,他不顾一切的和自己厮杀,那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胜负之数还真的是不好说,所以**在这样将领对战中是本着伤敌为主的主意的。当然,如果局面超出了**的控制,‘逼’他无法顾及对方‘性’命的话,**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招中平枪使出,**的本意就是把乐进的防守给吸引出来,此时目的达到,他的枪尖便在霎时间一缩,而后闪电般的再次刺出,而这一次的落点,却是在乐进的左肩窝处。乐进的防守被吸引到了‘胸’腹,左肩空‘门’大‘露’,**的突刺变化的又快,他再想防守,已经来不及,就听噗的一声,**的长枪刺透甲胄,深深的钻入乐进的肩窝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却说乐进被**一枪扎在肩头,要知道,**的这一枪可是带着螺旋劲力的,而且他所用的银枪和三国时代流行的样式还不一样,三国制式的长枪枪头是扁平的,两边带刃,目的也是为了增加枪的杀伤力。但**自己钻研出来的枪术绝招中有螺旋刺杀这一招,整个枪头带着螺旋劲道,如果是扁平枪头的话,这一招的杀伤力就会下降很大,所以**不得不劳烦工部的能人,给他量身订做了这把亮银枪,他的这杆枪最大的特点就是枪头部分做了改良,形状类似于后世的钻头,既不影响本身的穿刺能力,又能够最大的发挥螺旋突刺的威力,可以说是针对**的枪法做出的强劲武器。

    可想而知,被这样的武器刺中,会遭受何等的痛苦,平常的枪伤的话,不过是破出一条口子而已,但被**的螺旋劲力刺中的伤口,就如同被钻头在身上打了一个孔,又好像是被尖刀给剜出一个血‘洞’一般,所以,虽然这一枪是刺在了乐进的肩窝处,但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普通枪伤的好几倍乐进也没有想到,**这一下的威力竟如此恐怖,本来准备一咬牙,‘挺’过这一下,而后再逃回自己的军中,但没想到这剧痛来的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猛烈,心里准备和现实情况严重不符,因此这一下在乐进的感觉中又加重了三分,即便他是条刚硬的汉子,此时也受不了这钻心的疼痛,惨叫一声,从马上跌了下来。要知道,古代将领的身上那都是有甲胄护身的,不过那只是指骑着马‘交’战的时候,当将领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这金属制成的铠甲可就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了,当然,它可以保护将领不受皮外伤,但内伤却只会加重。乐进这一摔下马来,剧烈的震动加重了肩头的伤势,加上摔得这一下,让他的气息不匀,一口气没上来,生生的昏死过去。

    这下子,不管是曹军还是徐州军都震动了,两边同时发出剧烈的喊声,不过徐州这边是惊喜的呼喊,而曹军那边则是惊怒的呼叫。曹‘操’自己都着急了,乐进那可是他手下的大将啊,即便只是二等,但他手底下连二等大将都不多,这要是损失在徐州战场上,那他可就要赔大了曹军这边和曹‘操’同样心思的人可不少,还没等曹‘操’下令前去救援,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人便飞马而出,夏侯惇弯弓搭箭,连瞄准的时间都没有,就那么凭着感觉向**放了一箭。没有准头的箭,杀伤力可想而知,但不得不说夏侯惇的箭法果然了得,这一箭虽然没有‘射’中,大致方向却没有错,只不过离**还有那么五六步的距离而已。按这个方位,**其实连躲都不用躲,毕竟离着还有五六米呢,怕什么但**却好像真的被这支杀伤力无限接近于零的箭给吓到了,竟然带马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趁势取了乐进的‘性’命。

    夏侯惇这一箭本就是想着尽人事听天命,他自己看到弓箭‘射’出的轨迹的时候,都觉得这次乐进恐怕是完了,但万没有想到,**竟然退了下去,这让夏侯惇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这一箭的威力难道那么大?**离着还有五六米呢,都被吓退了?自己刚才也没加什么暗劲内力之类的东西啊,怎么倒发挥出这么诡异的效果呢?所以夏侯惇是惊疑不定。可这个惊诧过后,则是满心的喜悦,不管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蹊跷,乐进的‘性’命能够保住,这一点是肯定的了,因为此时夏侯渊已经纵马来到**跟前,一刀便向**砍下,**则是横枪招架,两人暂时陷入了僵持之中。夏侯惇则趁机跑到乐进身边,也不下马,也不驻足,就在马上一俯身,抓住乐进腰间的丝绦,单臂一较劲,便将乐进提到了自己怀中,而后也不停留,火速跑回到了自己这边的军阵当中。看着夏侯惇带着乐进回转曹营,**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没错,**是故意的放乐进一条活路,徐州这件事,虽然他和曹‘操’将无可避免的大战一场,但从全局的角度来看,如今还不是和曹‘操’结下生死仇怨,两家闹得不死不休的时候,毕竟在东边,曹‘操’的势力比起徐州要大很多,益州虽强,却也有些鞭长莫及,所以**在这场战役中,总的原则是‘逼’走曹‘操’,而不是把曹‘操’打得怒火上冲,和他来个‘玉’石俱焚。刚刚避开乐进的要害,只扎他肩窝就是故意的,而此时让曹军将乐进救回,也是同样的道理。**知道,凭乐进的身手,他在曹‘操’的军中即便不是第一梯队的将领,那也是第二梯队里拔尖的存在,若是杀了他,曹‘操’定然会记恨自己,倒是彻底‘激’怒了他,自己这边也捞不着好处,与其双方因此完全撕破面皮的死掐,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做个人情给曹‘操’,日后也有个缓和的契机不是。**不怕曹‘操’不领情,因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对明眼人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

    也确实如**所想,曹‘操’刚一开始看到乐进被刺下马来的时候,真的是着急了,虽说夏侯兄弟冲了出去,但曾经身为武将的曹‘操’当然知道,杀一个人肯定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他都已经做好了损失一员大将的心里准备了,正如**所料,一员二等拔尖将领的损失,可不是现在的曹‘操’所能够承受的起的,在料想乐进会丧命的一瞬间,曹‘操’在心中也开始发狠,决定这次即便是拼上自己所有的家底,也要把**还有徐州的这些‘混’蛋都给收拾掉,至于什么益州的威胁,也全都被曹‘操’给丢到了脑后,益州离着这边好几千里地呢,我曹‘操’要杀**,你刘宇就是‘插’上翅膀,也来不及救援,既然我损失了爱将,那我也不能让你好过而曹‘操’刚刚下了这个决心,却发现夏侯惇的那一箭,竟然让**退后了两步,这一下,曹‘操’可是大喜,不过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欢喜实在是来的太突然,太没有道理了,那支箭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在曹‘操’他们这些练家子的眼力可是一清二楚,**的举动,在曹‘操’这边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在故意放水嘛

    曹‘操’的脑子转的就是比夏侯惇要快,夏侯惇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曹‘操’眼珠子转了两圈,便彻底的明白了过来,而此时陈宫也凑上前来道:“主公,看样子,益州那边也不想和主公您完全敌对起来啊,刚刚**先是避开文谦的要害,而后又故意放夏侯将军过去救援,恐怕就是为了能卖给主公一个人情,让两家的关系不会彻底恶化”曹‘操’点头道:“公台说的不错,没想到,他张云封也不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对于我,他还是不想得罪的”这话从曹‘操’的嘴中说出,怎么听都有些自得的味道,陈宫咳嗽了一声,装作没有听出来,继续劝曹‘操’道:“主公,益州既然不想与我们为敌,那主公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是否可以放弃徐州,避开和刘宇那边人的正面冲突,主公,其实徐州这个地方是四战之地,便是做个人情给了**,在三面皆敌的情况下,他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与劳师糜众与其在此僵持,甚至最终和益州完全开战,还不如放弃徐州,转而收复豫州汝南地区,还有整个青州。那青州也是产粮重地,且民风彪悍,兵员众多,主公得了青州,即遏制了徐州的发展,又能获得一个大好基地,而且还卖给了刘宇面子,如此,不是一举数得吗?”

    听了陈宫的话,曹‘操’不由得沉默下来,其实他也知道,如今的这个局面,或许陈宫所说的方法,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但还是那句话,在徐州,他曹孟德已经是投入了太多,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不但有损自己的名我那个,也会损折士气,尤其自己手底下这帮子青州兵,和徐州有不小的矛盾,自己这边退走的太干脆的话,也不好向这些兵士‘交’代,他们要是心中存了其他念想,日后自己再征战四方,军队的战斗力说不定就会打折扣,所以即便是要退走,那也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可现在,那是绝对不能向**他们低头的。所以曹‘操’最终说道:“公台所言,不无道理,但兹事体大,且容我细细思之,到底该如何取舍,还得我好好斟酌之后,才能下结论”陈宫对于曹‘操’所担心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如今曹‘操’能够有这么个态度,已经是十分难得,所以他也不再跟曹‘操’谈论此事,退到一边,继续关注战事。

    这个时候,夏侯惇已经将乐进给救了回来,刚回到阵中,就有数名曹兵抬着一副担架跑到近前,夏侯惇便将乐进小心的‘交’给了他们,而曹‘操’等诸将这个时候也都围了上来,观看乐进的伤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曹‘操’等人万没有想到,**刺中的这一枪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看着乐进肩头那个茶杯口大的血‘洞’,曹军众人的心中都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曹‘操’皱着眉头吩咐手下人速速将乐进送到随军医士那里去救治,他自己则是在心里犯嘀咕,这个**还真是狠啊,乐进的这个伤,也太严重了,别看是伤在了肩头,‘性’命应无大碍,但看那个伤势,怕是会伤到肩部的筋骨,如此一来,他的伤要想完全康复恐怕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而且,伤愈后想要恢复全盛时期的战斗力,恐怕也要很长一段时间。

    说实在的,曹‘操’这个时候担心的已经不是乐进的伤势了,他所担心的,乃是正在两军阵前与**放对的夏侯渊。说到底,乐进虽然被曹‘操’所看重,但他毕竟是外姓将领,是外人,他受了伤,曹‘操’当然也关心,但并不是在不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可夏侯渊不一样,那可是曹‘操’的兄弟啊要说曹‘操’家族真可说是人才辈出。大概自西汉时起,夏侯家族和曹氏家族便都已经是有名的武将世家,曹家家主曹参虽然在汉惠帝时担任丞相,但在一开始的时候,却也是武将出身,而且是刘邦帐下数得着的猛将。而夏侯家的家主夏侯婴,也是刘邦手下最得力的将领之一,西汉建国后,这两家因为是有大功勋的,所以被刘邦赐予了名爵富贵,而且这两家的家主都是识时务的人,曹参继萧何之后为丞相,将汉初无为而治的治国理念继续执行了下去,并传下了萧规曹循的一段佳话。正因为他无为而治的思想,与吕雉的治国思想相同,所以在吕后势力逐渐强大起来之后,也并没有为难他,让他保全禄位而终,曹家也因此没有被卷入西汉初年的这场政治斗争中来。而夏侯家更是紧守本分,夏侯婴对自己的本事很明白,知道自己就是个武将的料,做不了文官的那些事情,如今天下太平,再用不着去打打杀杀,自己这一身武艺已无用武之地,与其去争夺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力,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中做个富贵侯爷来的舒服,所以他在刘邦执政的后期便逐渐淡出了大汉权力中心,不再过问政事。像夏侯家这样既是功臣,有没有什么野心的家族,吕雉也不想得罪,毕竟他们可是有大功于朝廷,无缘无故诛杀功臣,会落下把柄,所以,吕后也就没有‘花’费‘精’力去对付一个几乎处于隐居状态的家族,而夏侯家也因此免于汉初的那场政治浩劫。

    曹家和夏侯家,作为源远流长的两大家族,虽然数百年来,姻亲相通,但两家还是各自为政,没有统合的迹象,可世事难料,在汉灵帝初年,两家结合的契机出现。起因就在曹家出了个曹腾。要说曹腾,那可是曹家这几百年来,在朝廷中官职‘混’的最大的,可有个不足之处,那就是曹腾是个太监太监是没有后的人,自打没了下边,就断了传承,没有子嗣,你就是‘混’出了天大的名堂,等死了也没有人继承不是曹腾刚当太监的时候,没有去想自己的身后事,可他的官儿越做越大,而且还有了爵位,这个时候他可就不甘心自己这一辈子心血付诸东流了,他便开始琢磨过继个孩子到自己的这一脉来,按理说,过继的人选,应该从曹家的其他分支选出来,但问题是,曹家当时各个分支都没有多余的孩子,尽管当时没有计划生育,但曹家的人似乎认准了一家只生一个好的道理,人丁不旺。

    没办法,曹腾就只能往表亲的那一脉上找,曹腾的母亲是夏侯家的人,所以他便把目光投向了夏侯家,毕竟父‘精’母血,每个人身上都是流着父母双方的血,所以在母亲这一脉找继承人,也不算错。别说,这一找还真找出个多余的孩子,就是曹‘操’的父亲,曹嵩,那个时侯,他还叫夏侯嵩呢。有鉴于曹腾当时的权势,夏侯家最后是高高兴兴的将曹嵩过继给了曹腾,而曹嵩长大之后,又生下了曹‘操’,如此一来,曹‘操’在曹家还有夏侯家都有了血缘很近的亲戚。而曹家和夏侯家百年的积蓄,很是出了一些人才,像夏侯惇兄弟,曹仁兄弟,那都是三国时代难得的将才,曹‘操’对这几个兄弟也是极为关心,毕竟他们不但有血缘至亲,还有患难之谊,要知道,曹‘操’刚刚起家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些兄弟们的支持才闯出了一番天地,而后来也是在自家兄弟的帮助下,才逐渐的在诸侯中站稳了脚跟,具备了逐鹿的实力。

    血浓于水,对待自家嫡系的将领,曹‘操’当然不能和对待外姓将领一个态度了。看到乐进的伤势,曹‘操’心中万分担忧,怕夏侯渊也吃亏,有心提醒,无奈夏侯渊此时已经和**战在了一处,两个人刀来枪往,打了个不亦乐乎,搞得曹‘操’想要给夏侯渊提醒,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直急的曹‘操’在后面阵中猛皱眉头,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两个人,一旦夏侯渊出现险情,那自己这边的人就要一拥而上,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总归要先保住夏侯渊的‘性’命,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曹‘操’在后面着急,夏侯渊却在两军阵前打的起劲,他和**也没有‘交’过手,刚才**和乐进一战,真功夫并没有使出多少,所以夏侯渊也没有‘摸’清楚**的底细,但是看乐进的情况,夏侯渊就知道**也不是好相与的对手,因此甫一‘交’手,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即便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准备,等真过上了招,他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夏侯渊对张林战力的猜测,都是从刚刚他和乐进那一场大战中估计出来的,但既然是估计出来的,肯定就会有误差,很不幸,夏侯渊所估计的这个误差并不小。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点其他的因素,曹‘操’手下虽然可说是人才济济,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就算是在同一阵营之中也不例外,后世新中国的伟人不是也曾说过,国中有党,党中有派,也正因如此,才可说是与人斗,其乐无穷嘛曹‘操’这一党之中也有派,不过派系较少,概括些说,也就两派,一派是宗族派,一派是外姓派,曹‘操’一家子人才不少,而投奔他的外姓武将也很多,而谋士们则大多是外姓。本来共事一主,这些人应该齐心合力,但作为曹‘操’的宗族,曹家和夏侯家都自觉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身份往高里抬了一些。而那些外姓武将还有谋士则相反,外姓谋士还好一些,都是些‘阴’谋算计之人,谁也不会把自己心里面的东西往外瞎说,有什么不满的话,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也就是了,没必要非得面对面的死掐。可外姓武将则不同,‘混’到武将这一步的,没几个是读过书的斯文之辈,尤其是曹‘操’手下,都是些勇猛之将,更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话不过夜的人,看到曹氏宗亲的那些武将所流‘露’出来的优越感,他们可是绝对不买账的,于是双方便逐渐的起了冲突,或许起初只是些小嘴角,但慢慢的发展起来,这些不满逐渐累积,到最后终于变成了双方难以调和的矛盾,曹军中的派别也就由此产生了。

    对于宗族派和外姓派之间的明争暗斗,曹‘操’心里不是没有数,该知道的他全知道,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他也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去‘插’手这件事情,相反的,他对此很有些坐观其变的感觉。这也并不奇怪,作为主君,如果想要更好的统御手下,那么就需要手下之中出现派别,铁板一块的臣下反而是主君最不喜欢的,只要双方产生了分歧,那么主君才好从中寻找平衡,随时变换支持对象以打压自己看不过眼的另一方。曹‘操’作为主君,当然也深通其中的道理,所以他甚至还有些支持手低下的这帮人搞派别,闹对立呢。但派别的形成,对曹‘操’的管理虽然有好处,但也同样存在弊端,两方人之间的竞争固然使双方都有所进步,但对彼此之间的沟通可就生疏了下来,谁见过面和心不合的人能够彼此‘交’心的?

    夏侯渊和乐进正好就是这两派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别看在一致对外的时候,双方都很团结,但在平时的时候,也基本上是不相往来,这样一来,夏侯渊对乐进的武功底细,知道的就不是那么清楚,在他看来,乐进的武艺是有,但比起自己来,却还差了一大截,张林用了三十多招才战胜乐进,可见他的武功比乐进也强不了多少,如果自己和乐进比试的话,估计有个十多招便可以分出胜负所以张林的本事虽然不小,但比自己还是不如轻松地,夏侯渊便得出了自己比张林要强一些的结论,而他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以这个预想为根据的,一开始的角力随没有分上下,但武功不止是力气嘛

    可夏侯渊想错的是,他的武艺其实比起乐进高不了多少,真要打起来,要分胜负至少要在四五十回合左右,而张林和乐进打得这三十多招,前面的部分可都没有用真功夫和夏侯渊不同,张林那可是一上来就来真格的,毕竟夏侯渊是曹军大将,益州情报部‘门’对他的情报那可是比较详细的,从情报中就可以看出,夏侯渊那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手中这把刀,有着二十多年的苦功在里面。前面说益州帐下有很多人的武功是来源于江湖上的高手,而像曹家还有夏侯家,他们的武术可就是来源于自己的家族了,要知道,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家族,其底蕴绝对不可小视,而曹家和夏侯家又是武将世家出身,家中本就有家传的武学,后来又经过几十代人的补充完善,传承下来的武术,那是十分可观的,所以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们习武,也不用找外面的人来教习,到了习武的年龄,自然有家中的前辈指导武艺。

    可以说,大汉朝的武将,可以被分为江湖派和世家派,两派的传承各有所长,到了战场上,那也是各有千秋,武学造诣差不多的两派传人,在对战的时候,往往也是难分高下。夏侯渊就是地地道道的世家派武将,远祖夏侯婴虽然是善用长枪的,但后来却也出过几个刀法‘精’熟的前辈,所以他的这口刀施展开来,那也是不易抵挡的。张林从请报上就已经知道夏侯渊刀法出众,此时对上,当然不敢怠慢,他可算得上是江湖派的武将,但经过刘宇的一番提点,枪法中又带上了官方的路数,倒不是说刘宇就知道什么官方武学,而是他从后世抄袭来的那一套枪术理论,原本就是后人根据千年来的枪法总结出来的总纲,这个自然也就是最官方的武学理论了,而张林根据这个理论创造出来的招数,则是集两派所长。

    两人‘交’上手,张林这边全力以赴,夏侯渊这边准备不足,差距在瞬间便产生了,当夏侯渊想要施展一招力劈华山的时候,猛然间发现张林的枪尖已经快要刺到自己的额头上了,他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张林的枪来的这么快,简直是有如雷霆闪电一般,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个时候就看出夏侯渊二十几年苦功的作用来了,虽然张林的枪来的太快,以至于他的脑子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但他的身体却自动的做出了正确的动作,在枪尖快要挑到他的鼻尖的时候,夏侯渊猛地向后一仰,身体与马背相平,双‘腿’夹紧马腹,来了个有如教科书一般的铁板桥。这一招对于武将的腰力和‘腿’力都是极大的考验,一般的武将做出这个动作就十分的困难,更不要说做的如此标准了,由此可见夏侯渊确实是有一身真功夫。

    但张林也不会轻易的让夏侯渊就这样过关,两马错镫的功夫,张林一扭腰,又来了个蟒蛇翻身,手中枪好似长蛇吐信,奔着倒卧在马背上的夏侯渊的面‘门’便是一枪,夏侯渊躲过了刚才那一招,刚想松一口气,就见张林的枪尖又到了眼前,全身的汗‘毛’顿时树了起来,小腹一缩,腰上一较劲,忽的一下,从马上直起身子,躲过了冲着面‘门’的一击,但这不算完,张林的长枪去势不减,冲着夏侯渊坐下的这匹战马刺了过去。在战场上,战马就是武将的‘腿’,更是武将实力的组成部分,要是战马被人给刺死或者刺伤了,那么这个武将一身的本事,能发挥出一半就不错此时夏侯渊已经清醒的认识到,张林绝对是自己从军以来所从未遇到过的大敌,别说放水,自己就算是全力以赴,和张林相斗,胜负都不知如何,刚才自己竟然对他起了轻视之心,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好在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张林刺马的这一招,他刚才便料到了,所以在直起身子的同时,他手中长刀一圈,张林的枪如果还继续扎过来的话,势必会被长刀给挡格开去。

    可张林又岂能让夏侯渊轻易如愿,就在夏侯渊的长刀快要碰到枪尖的时候,张林这杆枪猛地一缩,而后又是闪电般刺出,这次的目标,是夏侯渊的后心要害。要知道此时张林和夏侯渊的距离已经拉开了快一个马身,长枪刺出,长度也是刚刚够到夏侯渊后心,而这个时候张林已是单手持枪,而且是长枪的尾端,可这杆枪仍然好似一根银针一般,笔直的刺了出去,这就是张林半年苦功的结果,此时他的臂力,稳定‘性’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要说这么毫无征兆的一枪,夏侯渊该是难以躲过,而后心部分乃是人的要害之一,这要真是被扎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得把命给送进去。好在夏侯渊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之将,虽然背着身子,看不到张林出招,但为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背后传来的风声,以及为将者的本能反应,已经对张林提高了警惕的夏侯渊瞬间反应出张林这一枪的方位和路数,张林这一枪可说是神来之笔,而夏侯渊也是瞬间反应,灵光一闪,将已经顺到身后的大刀刀杆一旋,啪的一声,将刀面搭在了自己铠甲的护心镜上,与此同时,将身子前倾,打马猛往前带,刚刚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一枪便追到了后心,当的一声,张林这必杀一枪便点在了夏侯渊古铜刀的刀面上,火‘花’四溅,本来张林这一枪带着螺旋劲力,夏侯渊有纵马向前,枪头便在刀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到了这一步,张林的这一‘波’攻势总算是完全过去,两人距离扩大到两个马身,各自圈回马头。此时两人的心情可说是截然不同,张林是心中带着遗憾,同时也有满足,毕竟他的本意就不是诛杀夏侯渊,而是灭掉他的威风,所以刚刚出招的时候,力道虽然不缺,但速度上却还是留了一分,不然的话,夏侯渊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三下就足以将他挑于马下。不过这三下竟然连一点伤都没给夏侯渊留下,所以张林的心中也很是遗憾。夏侯渊这边则是惊出了一头一身的白‘毛’汗,小心肝这个时候还吓得砰砰直跳,心中不住的暗叫侥幸,想想刚才那电光火石般的三招,夏侯渊都觉得自己现在竟然还能毫发无伤的活着,真是老天爷保佑,这下子他可是万不敢再小看张林的武艺了,这小子简直是个杀星啊,出手招法古怪无比不说,还步步杀机

    他们两个在这里玩心跳,曹军还有徐州军的那帮人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刚刚那‘交’手的一段过程,双方的人都看到了,曹‘操’差点没惊叫出来,夏侯惇的弓箭都已经搭好了,就准备再来个一箭解围,而曹仁则是放开缰绳,提起长枪,准备上去搭救夏侯渊了。没想到人家夏侯渊行大运,将三个杀招一一躲过,竟然平安过关,所以曹军上下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曹‘操’也是把心又放回了原处,还琢磨着:“我就说嘛,张林顾忌益州和我的关系,不会下杀手的”

    徐州这边的将领在眼力还有见识上都不如曹‘操’的手下,但谁占着优势,他们却是能看出来,所以当众人看到张林这夺命三枪之后,各个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不住的叫好,他们没有张林那样的顾虑,当然是希望张林能够将曹营的大将都挑落马下,刚才乐进被曹军救了回去,徐州这边的人就万分的遗憾,不过乐进并不是曹营第一等的战将,所以被人救了也就算了,反正看情况,刚才那一枪也给乐进落下了不小的伤害。可眼前的这个夏侯渊,那可是徐州军的老熟人,曹军第一等的大将,攻城拔寨的先锋,不知道多少徐州士兵丧命在他的手下。所以徐州上下对于夏侯渊的痛恨那可是比乐进强了好几倍,本以为刚刚张林这神出鬼没的枪招能够将夏侯渊刺死于马下,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不开眼,这个该死的曹将竟然能够躲过所有的杀招,化险为夷,甚至没留下一点伤痕,所以徐州的阵营里传来了震天的失望的嘘声。

    徐州人的失望让夏侯渊感到极为懊恼,本来他就因为被张林‘逼’得有些走投无路而感到万分的不舒服,可现在这帮子天杀的徐州人,竟然对于自己没有丧命这件事如此的失望,哼,只要让我平安的过了这关,灭了张林,断了你们徐州人的希望,到了城破之时,我一个一个的要你们的好看夏侯渊虽然被张林的几招吓出一身的冷汗,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再度恢复了自信,他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出全力,他也将自己如此狼狈的根源归结到了轻敌的原因上,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认真起来,绝对不会输给张林的

    这两个人都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夏侯渊先强笑一下道:“早就听说,张林张云封乃是益州首屈一指的智将,没想到武艺竟也如此高超,看来我是一直小看你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使出全力对付你,你可要小心了,再想像刚才那样趁着本将不备占便宜,那是不可能了”听夏侯渊这么一说,张林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虽然不善于察言观‘色’,但凭他的聪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可还是能听的出来的,看起来,这位夏侯将军似乎是把自己的失败给归结到他轻敌大意上去了,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技不如人的意思。这个可就让张林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的确,刚才自己这一番抢攻,是在夏侯渊轻敌大意的时候稍稍沾了点便宜,但就是这短短的‘交’手,张林就已经感觉得出,夏侯渊的武艺虽然不差,但比起自己来,在招数上,却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以说,在五十个回合左右,自己就能胜过他,但夏侯渊自己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呢。张林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夏侯渊,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难道跟他打嘴仗,说自己的武功就是比他强?那也没什么意义啊,毕竟武功是练出来的,高低是打出来的,没有一样是用嘴说出来的呀。

    所以张林也不跟夏侯渊嚼舌,用枪点指了一下夏侯渊,沉声说道:“夏侯妙才,嘴上说的不作数,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两人打过便知道谁强谁弱”夏侯渊点头道:“好,此言正合我意,既如此,张林,接招吧”说着话,催开战马,直冲着张林舞刀冲来。张林也不多说,将长枪一指,催动坐骑迎上了夏侯渊。两人很快便刀枪相‘交’,重新战在了一处,这一次,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你来我往,刀枪并举,打了个难分难解,不断的有火‘花’,从两人兵刃相‘交’的瞬间迸发出来。转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眼力稍有不足的人都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胜负之数,但高手们却都心里‘门’清,他们知道,看似平手的表象之下,夏侯渊其实已经落于的下风,没办法,张林的枪招实在是别出心裁且出招如电,招招劲力古怪,只要沾上便是一个血‘洞’。夏侯渊虽然家传刀法‘精’妙,却也被打的束手束脚。

    就这样,两人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再度错马之时,就听得夏侯渊啊的惨叫一声,伏在马背之上,生死不知。

第一百四十六章(请稍后见到正式版字样后再看)

    但张林也不会轻易的让夏侯渊就这样过关,两马错镫的功夫,张林一扭腰,又来了个蟒蛇翻身,手中枪好似长蛇吐信,奔着倒卧在马背上的夏侯渊的面门便是一枪,夏侯渊躲过了刚才那一招,刚想松一口气,就见张林的枪尖又到了眼前,全身的汗毛顿时树了起来,小腹一缩,腰上一较劲,忽的一下,从马上直起身子,躲过了冲着面门的一击,但这不算完,张林的长枪去势不减,冲着夏侯渊坐下的这匹战马刺了过去。在战场上,战马就是武将的腿,更是武将实力的组成部分,要是战马被人给刺死或者刺伤了,那么这个武将一身的本事,能发挥出一半就不错!此时夏侯渊已经清醒的认识到,张林绝对是自己从军以来所从未遇到过的大敌,别说放水,自己就算是全力以赴,和张林相斗,胜负都不知如何,刚才自己竟然对他起了轻视之心,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好在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张林刺马的这一招,他刚才便料到了,所以在直起身子的同时,他手中长刀一圈,张林的枪如果还继续扎过来的话,势必会被长刀给挡格开去。

    可张林又岂能让夏侯渊轻易如愿,就在夏侯渊的长刀快要碰到枪尖的时候,张林这杆枪猛地一缩,而后又是闪电般刺出,这次的目标,是夏侯渊的后心要害。要知道此时张林和夏侯渊的距离已经拉开了快一个马身,长枪刺出,长度也是刚刚够到夏侯渊后心,而这个时候张林已是单手持枪,而且是长枪的尾端,可这杆枪仍然好似一根银针一般,笔直的刺了出去,这就是张林半年苦功的结果,此时他的臂力,稳定性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要说这么毫无征兆的一枪,夏侯渊该是难以躲过,而后心部分乃是人的要害之一,这要真是被扎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得把命给送进去。好在夏侯渊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之将,虽然背着身子,看不到张林出招,但为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背后传来的风声,以及为将者的本能反应,已经对张林提高了警惕的夏侯渊瞬间反应出张林这一枪的方位和路数,张林这一枪可说是神来之笔,而夏侯渊也是瞬间反应,灵光一闪,将已经顺到身后的大刀刀杆一旋,啪的一声,将刀面搭在了自己铠甲的护心镜上,与此同时,将身子前倾,打马猛往前带,刚刚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一枪便追到了后心,当的一声,张林这必杀一枪便点在了夏侯渊古铜刀的刀面上,火花四溅,本来张林这一枪带着螺旋劲力,夏侯渊有纵马向前,枪头便在刀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到了这一步,张林的这一波攻势总算是完全过去,两人距离扩大到两个马身,各自圈回马头。此时两人的心情可说是截然不同,张林是心中带着遗憾,同时也有满足,毕竟他的本意就不是诛杀夏侯渊,而是灭掉他的威风,所以刚刚出招的时候,力道虽然不缺,但速度上却还是留了一分,不然的话,夏侯渊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三下就足以将他挑于马下。不过这三下竟然连一点伤都没给夏侯渊留下,所以张林的心中也很是遗憾。夏侯渊这边则是惊出了一头一身的白毛汗,小心肝这个时候还吓得砰砰直跳,心中不住的暗叫侥幸,想想刚才那电光火石般的三招,夏侯渊都觉得自己现在竟然还能毫发无伤的活着,真是老天爷保佑,这下子他可是万不敢再小看张林的武艺了,这小子简直是个杀星啊,出手招法古怪无比不说,还步步杀机!

    他们两个在这里玩心跳,曹军还有徐州军的那帮人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刚刚那交手的一段过程,双方的人都看到了,曹操差点没惊叫出来,夏侯惇的弓箭都已经搭好了,就准备再来个一箭解围,而曹仁则是放开缰绳,提起长枪,准备上去搭救夏侯渊了。没想到人家夏侯渊行大运,将三个杀招一一躲过,竟然平安过关,所以曹军上下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曹操也是把心又放回了原处,还琢磨着:“我就说嘛,张林顾忌益州和我的关系,不会下杀手的!”

    徐州这边的将领在眼力还有见识上都不如曹操的手下,但谁占着优势,他们却是能看出来,所以当众人看到张林这夺命三枪之后,各个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不住的叫好,他们没有张林那样的顾虑,当然是希望张林能够将曹营的大将都挑落马下,刚才乐进被曹军救了回去,徐州这边的人就万分的遗憾,不过乐进并不是曹营第一等的战将,所以被人救了也就算了,反正看情况,刚才那一枪也给乐进落下了不小的伤害。可眼前的这个夏侯渊,那可是徐州军的老熟人,曹军第一等的大将,攻城拔寨的先锋,不知道多少徐州士兵丧命在他的手下。所以徐州上下对于夏侯渊的痛恨那可是比乐进强了好几倍,本以为刚刚张林这神出鬼没的枪招能够将夏侯渊刺死于马下,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不开眼,这个该死的曹将竟然能够躲过所有的杀招,化险为夷,甚至没留下一点伤痕,所以徐州的阵营里传来了震天的失望的嘘声。

    徐州人的失望让夏侯渊感到极为懊恼,本来他就因为被张林逼得有些走投无路而感到万分的不舒服,可现在这帮子天杀的徐州人,竟然对于自己没有丧命这件事如此的失望,哼,只要让我平安的过了这关,灭了张林,断了你们徐州人的希望,到了城破之时,我一个一个的要你们的好看!夏侯渊虽然被张林的几招吓出一身的冷汗,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再度恢复了自信,他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出全力,他也将自己如此狼狈的根源归结到了轻敌的原因上,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认真起来,绝对不会输给张林的!

    这两个人都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夏侯渊先强笑一下道:“早就听说,张林张云封乃是益州首屈一指的智将,没想到武艺竟也如此高超,看来我是一直小看你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使出全力对付你,你可要小心了,再想像刚才那样趁着本将不备占便宜,那是不可能了!”听夏侯渊这么一说,张林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虽然不善于察言观色,但凭他的聪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可还是能听的出来的,看起来,这位夏侯将军似乎是把自己的失败给归结到他轻敌大意上去了,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技不如人的意思。这个可就让张林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的确,刚才自己这一番抢攻,是在夏侯渊轻敌大意的时候稍稍沾了点便宜,但就是这短短的交手,张林就已经感觉得出,夏侯渊的武艺虽然不差,但比起自己来,在招数上,却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以说,在五十个回合左右,自己就能胜过他,但夏侯渊自己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呢。张林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夏侯渊,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难道跟他打嘴仗,说自己的武功就是比他强?那也没什么意义啊,毕竟武功是练出来的,高低是打出来的,没有一样是用嘴说出来的呀。

    所以张林也不跟夏侯渊嚼舌,用枪点指了一下夏侯渊,沉声说道:“夏侯妙才,嘴上说的不作数,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两人打过便知道谁强谁弱!”夏侯渊点头道:“好,此言正合我意,既如此,张林,接招吧!”说着话,催开战马,直冲着张林舞刀冲来。张林也不多说,将长枪一指,催动坐骑迎上了夏侯渊。两人很快便刀枪相交,重新战在了一处,这一次,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你来我往,刀枪并举,打了个难分难解,不断的有火花,从两人兵刃相交的瞬间迸发出来。转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眼力稍有不足的人都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胜负之数,但高手们却都心里门清,他们知道,看似平手的表象之下,夏侯渊其实已经落于的下风,没办法,张林的枪招实在是别出心裁且出招如电,招招劲力古怪,只要沾上便是一个血洞。夏侯渊虽然家传刀法精妙,却也被打的束手束脚。

    就这样,两人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再度错马之时,就听得夏侯渊啊的惨叫一声,伏在马背之上,生死不知。

    因为这一次两人交手的过程太过短暂,以至于双方的人大都没能看清楚,但双方军中的名将,却是看得分明,知道,夏侯渊确确实实的败了。将镜头回放并放慢一倍,就能知道两人交手的情形。原来两人大战四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夏侯渊心中便有些焦躁,因为这个情况和他自己一开始预测的并不符合。此时的夏侯渊还不是二十多年后的那个总督陇西兵马的大将军,他现在也不过三十冒头的年纪,可谓血气充沛,精力旺盛,这本是武将能够发挥自己最强战斗力的黄金时期,但也是武将逐步走向成熟的阶段,夏侯渊便是如此,他的性格脾气这个时候还远没有被岁月和阅历磨平棱角,一看整个战局并不能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向发展,而且还很有些背道而驰的意思,他的心可就静不下来了。

    人都是这样,如果输给了自己一直认为无法超越的人,那什么都不用说,最多就是有些懊恼,并不会有什么心结,毕竟结局都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一旦输给了自己一直看不起,或者没有放在心上的人,那心中的滋味可就如同打倒五味瓶,百味俱全了。夏侯渊一直认为自己比起张林要强上一些,是打着战败张林,向曹操请功的算盘来进行这一场战斗的,可如今的局势,竟然是张林占了上风,自己别说将张林打败,就是想要自保都有些困难,这一下,就好比有人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在夏侯渊的脸上一般,将他的自信和自尊都大了个粉碎。就好像项羽在乌江之畔,面对一江之隔的家乡,却最终没有敢回去一样,夏侯渊认为,如果自己就这么夹着尾巴逃回去,以后就不要想在曹操的面前抬起头来!而且恐怕还会引来同僚们暗中的讥讽和嘲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夏侯渊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

    其实夏侯渊这是自己给自己背负上了虚无却沉重的十字架,整个曹军,从曹操到下面的各级将领,只要是有些见识和眼光的,对于他与张林的这一场战斗就不会抱有太大的幻想,因为刚刚张林所透露出来的武功,已经能够告诉别人很多的东西,夏侯渊的武功的确也很高强,但面对张林,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胜算,很多的人对于这场战斗的估计,是一场五五之数的比斗,曹操那边打的主意,也是借夏侯渊的手,最大限度的消耗张林的力量,毕竟现在整个徐州就张林一个人能够和曹营中的名将一较高下,其他的将领,都不过是碌碌之辈,不足为惧。而张林便是个铁人,又能砸几颗钉子,只要他是人,就一定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等他气力消耗完了,再下手擒拿,岂不是十拿九稳。

    所以,夏侯渊即便是失败了,曹营这边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或者讽刺,毕竟大家都有了整个心理准备不是。但对于这个情况,夏侯渊自己却不清楚,这与他这些年过于顺风顺水也不无关系,他的心态,已经稍稍有些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开始变得有些难以接受失败了。有了这样的缺陷,夏侯渊的心境自然会随着战场局面的变化而出现破绽

    为了能够战胜张林,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干脆漂亮的干掉张林,夏侯渊决定,用自己最后压箱底的绝技,来战胜张林!夏侯渊的绝技,便是刀法达到一定境界后,所施展出来的妙招——反斩!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其实就是一个借势而为的过程,若是要比喻的话,那反斩,就是刀法中的斗转星移!虽然谈不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么神话,但最终的结果,也是借由敌人的招数劲力反过来杀伤敌人。于是当他最后一次和张林迎面交锋时,便将这门绝技给使了出来。

    张林自然不知道夏侯渊的底牌,益州情报部虽然强大,但还没有到了事无巨细都能探听到的那种无孔不入地步,不过张林也不是很在意夏侯渊的底牌,与夏侯渊相同的地方,是张林心中同样认定自己肯定会获胜,当然,他的这个推断是有根据的,单挑这种武将战,或许在一些细节上,确实是旁观者清,但对于敌人的实力的判断,却只能是身处战场之中的战将才能够体会的出来。张林和乐进大战一场,对乐进的本事有了最直观的了解,而在和夏侯渊对战的这四十几个回合中,也将夏侯渊的战力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在他看来,夏侯渊的本事比乐进强,一身本领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劲敌,但综合各种因素来考虑,张林还是断定,自己肯定要比夏侯渊强上一筹,这不是刻意抬高自己,而是张林在进行了仔细对比之后所作出的结论。毕竟故意抬高自己的战斗力,对于张林自己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正所谓心态决定行动,行动决定结果,不管过程如何的客观,但结果是张林心中产生了自己必胜的念头,在这个念头的引导下,他在出招的时候,无论是速度还是心态,都稍稍的有了松懈。高手过招,有的时候,争得就是那么一个瞬间,张林心态的变化其实并不明显,出手的招法也之前几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依靠多年来在血海中打滚多锻炼出来的第六感,夏侯渊敏锐的发现了张林的疏漏,一丝胜利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而后又很快隐去。

    如果换上一个人,夏侯渊的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能能够瞒过他的眼睛,但可惜,他对面的人是张林。张林的心态上虽然有了点问题,但最基本的警觉和直觉却还是有的,曹操虽然笑的隐蔽,却还是落在了张林这个有心人的眼中。当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张林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子,要知道,夏侯渊此时可是处在弱势,按道理,他应该是眉头紧锁才是,但此时事实却与预想相反,他竟然笑了,这可是太反常了。俗话说,事有反常便为妖,张林的脑子在夏侯渊这一抹笑容的刺激下,提高到了最高的警戒级别,出招的时候虽然并不犹豫,但却还是谨慎了很多。

    正是因为张林的这种敏锐战争嗅觉,救了他一命,就在张林一枪刺出之后,他的心里便忽然多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了,好像自己这一出手,会引来极大的危险一样。幸亏张林提高了自己的警觉,在出手之后加了二分小心,不然结果绝对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刀枪相‘交’,张林猛然间便感到自己手中的长枪似乎是被搅进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几乎难以把持住,而且夏侯渊的长刀在这一刻仿佛一道闪电般,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朝着自己的脖颈间劈了过来。不好!对于太极力道已经是颇为熟悉的张林在第一时间便发觉夏侯渊这一招应该是太极中所说的借力打力,而且还要更高一级,不但将自己刚才出招时的劲力收归己用,而且还缠住了自己的长枪,趁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让自己无力回招挡格。

    不愧是数百年传承的家族,果然有压箱底的绝技存在。张林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夏侯渊这一招,确实可说是一大杀招,一般的将领若是遇到,十有八九会命丧他的刀下。同时,张林心中也是暗叫侥幸,好在自己对于太极劲力的研究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准,不然的话,这次或许就得吃个大亏。要说借力打力可说是一‘门’广义上的学问,‘精’通此道的各家流派很多,太极或许不是将借力打力的境界发挥到最高层次的功夫,但若说论起劲力的圆转通畅,衔接无碍,那太极功法肯定是首屈一指的。夏侯渊的反斩用力法‘门’重在牵引,而张林事先有所警惕,出招之时保留了两分力气,同时因为太极功法上很是下过一番功夫,对借力打力的法‘门’极为清楚,发现的早,所以张林依然有还击的手段。

    眼见长刀袭来,张林左手放开长枪,右手则在长枪的尾部轻轻一旋,而后三个手指搭住枪尾微一用力,本来被夏侯渊刀气漩涡缠住的长枪陡然变换了方向,斜着划出了一条弧线,而张林本身则是身体后仰,马往前带,腰背用力,在马背上来了个铁板桥,避过了迎面这一击。本来按照招法,夏侯渊的杀招并没有完,铁板桥能避过横劈,却也将人的机动‘性’限制到了最低程度,占据主动的夏侯渊变招则要方便许多,力道只要轻轻一变,长刀从横劈改为下砍,那张林就免不了横尸沙场的厄运。但就在夏侯渊想要变招的时候,猛然间就觉得腋下一阵剧痛传来,右臂霎时间脱力,而受到剧痛的突然刺‘激’,左臂一时间竟也吃不住劲,长刀拿捏不住,忽地便飞了出去,一道银光带着一抹血‘色’从夏侯渊眼前闪过,可此时已经痛的伏于马背之上的夏侯渊已经无力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如何败在张林手中的了。

    说来也不稀奇,太极本就是极善于寻找劲力中间隙,并利用间隙进行反击的功法,夏侯渊的反斩所引起的刀气漩涡固然奇妙,但其中依然有间隙,这个间隙也很容易的被张林发现并将加以利用,稍稍利用螺旋和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便将长枪圈转回来,但并不是回救自身,因为那无论如何是来不及的,有时候,攻敌便是自救,张林料到了夏侯渊下一步的动作,所以长枪圈转的时候,枪尖直奔夏侯渊的腋下要害而去。平时两将对阵时,腋下一般是无法被攻击到的地方,所以将领的甲胄也就没有对此处进行防护,毕竟在那个地方加了东西,会影响武将出招的力道和速度。可这个时候情况不一样,夏侯渊对自己反斩的一招抱有极大的信心,出招时,心里也是抱着将张林斩于马下的心态,所以动作大开大阖,腋下空‘门’大‘露’。不是夏侯渊水准差,而是他万没有想到张林竟然能在这样的逆境下仍有反击之力!

    腋下是人体中枢连接手臂的节点所在,是筋脉血气汇聚之地,一旦被攻击,就有断臂之灾。夏侯渊这一次说是不幸,其实也是万幸,他沾了张林武器特殊的光了。前面有提到,张林的长枪是由益州工部特别制造的,重点突出了枪头的钻刺能力,而传统枪头两侧枪刃部分则有所减少,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张林的武功路数以突刺为主,自然不能兼顾其他,所以划过夏侯渊腋下的,只有枪尖那一小部分,如果是传统的长枪,这一下,怕是要割断夏侯渊几条筋脉也说不定。

    饶是如此,腋下要害被袭,也足够夏侯渊喝上一壶,人也伤了,刀也扔了,张林则是屁事儿没有,他要是乘胜追击,夏侯渊这条命也就‘交’待了。战场上的形势转换的太快,快到曹军和徐州军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当然,徐州这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陶谦还有他的那帮子手下能力实在有限,战场上电光火石般的‘交’锋,他们压根就没能‘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曹军一方的大将们则是被惊住了。夏侯渊的这手反斩绝技,曹军的大将们那都是知道的,宗族内的不说,外姓的将领们在切磋技艺的时候,也都曾领教过这一招的威力,说实话,除了典韦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这一招底下吃了点亏。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切磋时的一点小亏,到了生死相搏的战场上,都是足以致命的。所以曹军众将对反斩这一招,都是极为认可并称赞的。刚才见他使出绝招,众将在心中都觉得,即便无法将张林斩于马下,抢占上风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万没有想到,笑到最后的竟是张林,而他们认知中的绝招,也似乎很轻易的就被破解了!

    观念与现实的差异让曹军众将一时没能回过神来,战场上的夏侯渊却不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松神,说穿了,他的伤并没有乐进那么深,但苦在伤的是要害,此时右臂无力,却不影响他骑马往回跑啊,毕竟骑马这个事儿,更多的是和腰‘腿’的力道有关,嗯,至于说缰绳。。。。。。这个好马就已经用不到缰绳了。所以夏侯渊刚刚从剧痛中回过神来,马上便催动战马,埋着头朝自己阵营那边逃去。不过,他有一点比较倒霉,那就是刚刚他和张林两人二马错镫之后,他所处的位置,是徐州阵营一边,如果想要回到对面的曹营,那肯定就要从张林身边经过!完好无损的夏侯渊都不是张林的对手,更别说他现在重伤在身了。“唉,生死有命,看来今天我只能拼上一拼了!”

    夏侯渊咬着牙,低着头,伏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朝曹营方向冲去,张林虽然就挡在前面,也被他当做了空气,那副模样,仿若是要和老天赌上一把,看看自己的这条命是不是够硬,只不过,他心中清楚,这条命怕是九成要‘交’代。

    眼见夏侯渊如此疯狂与决绝,曹徐两方的人都被震惊一下,明知硬闯是死,却依然选择这条路,不管夏侯渊武功如何,这身骨头,却当真是铮铮似铁。感叹之余,徐州众人皆是心头舒畅,张林武功高强,有目共睹,连战两局,都大获全胜,此时击毙此等重伤之人,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反观曹营众将,俱是惊容满面,几员大将飞马而出,妄图救援,却也自知难存侥幸,张林在前,他们在后,只要张林向前一冲,他们就只能在后面吃土,而后看着夏侯渊被挑于马下!众人心中凄凉,料定夏侯渊在劫难逃。

    曹营阵前,曹‘操’张口结舌,目呲‘欲’裂,夏侯渊和他,份属君臣,情连手足,此时见他命在旦夕,心中又惊又恐,想要发号施令,众将已然上前,但远水难救近火,眼见救援不及,曹‘操’再难镇定,高呼一声:“云封,手下留情!”

    张林立在战场中间,心中本是难以决断,毕竟此时尚不是与曹‘操’全面开战之时,最好不与其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可目下这个局势,又如何能够放过夏侯渊,而不让徐州众人心中不生疑虑呢?

    就在他心念急转,思索解决之道时,曹‘操’这一嗓子登时让他心中咯噔一下,随后便是充满了无奈的情绪,暗想道,这曹孟德看来还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看他对夏侯渊的关切之情,不似作假,只不过,他恐怕是太过情急,失了计较,‘乱’了方寸,他这么一喊,让我如何能够手下留情呢?真要是放过了夏侯渊,徐州之人岂能不疑我?

    张林这里暗自埋怨曹‘操’,曹‘操’自己这一声出口之后,也是醒悟过来,心中不由叫苦不迭,暗道坏了!我这一嗓子,怕是真要将我这夏侯表弟的‘性’命给送掉了!唉,我怎么能这样就方寸大‘乱’呢!

    不过曹‘操’终究是一代雄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失控下办了错事,没有如常人一般手足无措,而是急转心思,思虑该怎么挽回,只是此时场上局势可谓危急,夏侯渊的‘性’命可说就在张林的一念之间,所以曹‘操’也难以考虑周全,紧跟着那句手下留情之后,又接了一句“我有话说!”

    此言一出,曹军中的几个谋士心中一松的同时,也不由的有些啼笑皆非,心说,主公这随机应变的本事确实是不错,不过这个台阶找得也实在是够勉强的,什么“我有话说”,您能有什么话说呢?你们刚才不是基本上已经是谈崩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吗?那还有啥好说的呢?不过倒确实是解了当前的燃眉之急,至于接下来怎么办,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林本在为难,着实找不到一个借口能够将这两边都给应付过去,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想着要是真的难以左右逢源,那说不得就得将夏侯渊刺于马下!因为从战略的角度考虑,与其让曹‘操’夺得徐州,从此他便有了富庶的后方,就有了争霸天下的基础。

    眼下刘宇一方的主力部队还需要滞留在雍凉稳定当地局势,尤其是凉州尚有许多董卓的旧部需要镇压,因此在一段时间内西军都难以东出函谷关。此时河北局势错综复杂,袁绍、刘备和张济三方势力的角逐已逐渐白热化,谁都腾不出手来攻略中原之地。

    曹‘操’这个人颇具雄才,广有谋略,且手下智谋之士、善战之将甚多,若是让他得了势,其祸之大,恐怕远超其他山东诸侯。所以,如果无法暂时与之和平相处的话,那就要知会主公刘宇,暂时放下西北的局势,集中力量,将曹‘操’的势力扑灭在目前这还算是弱小的时候,尽管这样会引起山东其他各路诸侯的警觉,而且也会对整个刘宇集团的预定战略产生负面影响,但却也是这个状况下最为无奈的上策了。

    好在曹‘操’并不是废材,尽管他匆忙间找的理由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总算也是个理由不是,所以张林也乐得心中松了一口气,本已经抬起的长枪,这个时候又再度放了下去,此时,夏侯渊已经冲到了眼前,张林瞥了眼这个伏在马背上的敌将,心中猛地想起,在路上遇到的几个被屠戮的十室九空的村庄,那些凄凉死去的无辜百姓,还有那些幸存的村民那麻木悲伤的面孔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是啊,我怎么忘了,当时那些禽兽不如的士兵,不就是这个夏侯妙才的手下嘛!一念到此,张林眉头一簇,暗想道:夏侯妙才,这次我虽然迫于形势虽然这次迫于形势不得不放你一条生路,但若是让你这么舒服的回转曹营,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还有那些家破人亡的村民!也罢,就在你身上留点记号,让你好好吃点苦头作为惩戒吧!

    想到此处,张林左手将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右手从背后取下钢鞭。话说益州军军官将领的身上很是有些古怪武器,当然这也是刘宇向众人大力推荐的,在常规‘性’的武器之外,顺便带点零碎,比如双锏、单鞭,流星锤、虎爪钺之类,按刘宇的说法,万一刀枪之类的脱手了,还能有个防身用的东西不是。不过益州众将对这个东西确实难以苟同,只要是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沙场对战,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要是连趁手的主战武器都被人给挑飞了,那也只能说明对方的武艺比自己这边高上不止一筹,遇见这样的对手,要么就跑,要么就死,靠这些奇‘门’兵器恐怕是难以救命,更别说什么出奇制胜了。不过既然是自家主公的喜好,众将也不愿意固执的去驳刘宇的兴致,所以也都凑合着选了样自己用着还算顺手的奇‘门’武器带在身边。

    张林是刘宇的嫡系,在这种事情上当然不能落于人后,而他所选的兵器便是单手钢鞭,平日里背在身后,紧急时,倒也能当做一样防护后心要害的装备。这些年来,这钢鞭随着张林南征北战,硬是没发过利市,今天算是在夏侯渊身上开荤了。本着不一鞭子打死的原则,张林在二马错镫之时,手起鞭落,啪的一声脆响,钢鞭种种的击打在夏侯渊后背上。这一下也不用什么招数,反正夏侯渊就趴在那里,打不着才是怪事。

    作为曹军大将,而且还是夏侯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双雄之一,夏侯渊所穿着的铠甲可说是这个时代能工巧匠们所能打造出来的顶峰之作了,近年来,刘宇军中高级将领所穿着的明光铠,是大汉土地上最时兴的铠甲样式,夏侯渊这战甲也是仿明光铠的造型,前后心要害,均有护心镜保护。但即使如此,作为人体要害之一的后心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也足够夏侯渊喝上一壶的,本来他的身上就有伤,纵马过来也是横着心咬着牙的撞大运,刚才听到曹‘操’喊那一句手下留情,他心里便是凉了一大截,不住的埋怨自家表兄净帮倒忙。好在又听到曹‘操’后边那句补救的话,他这一颗心这才又放在了肚子里。作为当事者,张林放下长枪的动作,就被夏侯渊看在眼里,这更让夏侯渊心中大定。

    可他万没想到,自己刚刚以为没事儿了,就听得脑后恶风大作,多年为将,多少场血雨腥风坐过来,夏侯渊自然是知道这风声代表什么,但听出来不代表就能做什么,夏侯渊趴在马背上,到底是没有敢随便‘乱’动,因为他同时还听出了张林这一下的力道和方位,结合对于当前形势的分析,还有从刚才开始,张林的言谈举动,夏侯渊料定张林不会如此轻易的取自己的‘性’命,不然的话,刚才直接一枪通过来就是,何必在搞这么一出。所以他豁出去,深吸一口气,悲伤肌‘肉’瞬间绷紧,硬生生的挨了张林这一鞭。

    饶是盔甲坚固,又事先有了准备,夏侯渊还是被张林这一鞭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一股甜腥之气直冲嗓眼,无数的金星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就在这时,张林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夏侯渊,这一鞭是我替徐州枉死的百姓赏给你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这句话入耳,夏侯渊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随即昏‘迷’,双脚扣不住马镫,身子一歪,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夏侯渊这一坠马,着实是把曹营和徐州两边的人都给吓了一跳,曹军那边是没想到自家主公都说了有话要说,张林竟然还对夏侯渊下毒手,本来他们稍稍放下一点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夏侯惇更是怪叫一声,死命的打马前奔,生怕张林再给他弟弟补上一枪。好在他们已离着夏侯渊不太远,张林又压根没有继续下手的打算,所以他们很顺利的便将夏侯渊护了起来。滚鞍下马,夏侯惇看着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兄弟,心中痛如刀绞,不过他总算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知道当务之急是救人,急令两员偏将将夏侯渊火速送回本阵,待他们去的远了,夏侯惇这才圆睁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对面一脸风轻云淡,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张林。

    不过曹营众将意图要围攻张林的打算没有实现,因为这个时候,徐州阵中的诸将也都跟了上来,刚才这些人也是被曹‘操’那莫名其妙的喊话给‘弄’得愣怔了一下,要说徐州的将领在心理素质以及阅历上不行,他们在愣怔的同时,竟然开始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往前跑,知道张林将夏侯渊打下马去,他们才反应过来,两军还在‘交’战之中,彼此偷偷对视一眼,发现都有些羞愧的脸红,本着挽回点面子的目的,他们也都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上来。

    张林圈转马头,看着气势汹汹的曹军众将,尤其是那恨不得要上来咬他一口的夏侯惇,不由得无奈苦笑一下道:“怎么,你们莫非还要来车轮战?嗯,尽管我也不怕,不过,咱们是不是等到孟德兄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再说呢?”正说话间,徐州方面的一众将官也都赶了过来,双方就在两军阵中央对峙起来。

    要说徐州这边的将领,本事可说是一个比一个差,夏侯惇自信只要自己能够缠住张林,那剩下的人很容易就能够被打发掉,可张林说的也不错,曹‘操’刚才喊得那一嗓子,双方的兵士将佐那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既然有话要说,即便只是一个托词,可作为属下,夏侯惇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背不是。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中的杀机掩下,而后狠狠的瞪着张林道:“张云封,你好手段,日后,某定要好好向你请教一番”可惜,夏侯惇的不友善,并没有换来张林的针锋相对,面对他的滔天怒火,张林也只是一拱手道:“随时恭候”

    被这四个字轻松打发的夏侯惇咬牙切齿的回归本阵,不过徐州这边的人却没有就此退去,张林带马向前走了两步,冲着对面曹军大纛下的曹‘操’大声喊道:“孟德兄,既然有话吩咐,不若阵前来如何?”

    此时曹‘操’已经看过夏侯渊的伤势,知道自己这心腹大将虽然伤势很重,但却并无‘性’命之危,刚才那一口血吐得却也好,将夏侯渊‘胸’中的淤血基本上清了干净,如此一来,内伤倒是轻了不少,至于外伤,倒成了次要的了。吩咐左右随从火速将夏侯渊送回大营并着随军医士照看,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心情马上又纠结起来,因为还有个更加麻烦的事情等着他去圆呢。看张林带着一帮子人优哉游哉的呆在那里,一副恭听训诲的模样,曹‘操’就觉得自己头痛的老‘毛’病又有要发作的迹象。看看身边的谋士及众将,目光中带着询问的光彩,那意思你们得帮忙想想,我跟人家说什么啊?

    面对曹‘操’恳切的目光,那些文武臣僚一个个是面‘露’苦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还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意思很明白,要说什么您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不行你就跟他聊聊今天的天气?曹‘操’无奈的皱皱眉,想说今天天气很好,可抬头看看天,明显是多云转‘阴’的迹象,只好在心中哀叹:天不助我

    就在曹‘操’为找点什么说的为难是,一边的荀彧忽然带马上前两步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待曹‘操’偏头看来是,低声说道:“主公,你看西南”曹‘操’一愣,连忙抬目向南边看去,只见西南边的天地‘交’接处,隐隐的有尘烟升腾,而且范围还在逐渐扩大,心中一沉,曹‘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多年带兵,深通兵阵之道的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一幕意味着有兵马从西南边想徐州这边开进,而且看尘土飞扬的面积和高度,这支兵马人数恐怕不低于一万人。曹‘操’自己在南边既无地盘,也无盟友,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支援兵不是来帮他的。不过他也是很奇怪,之前也没听说陶谦在南边有什么盟友啊,嗯,除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千里迢迢跑到徐州来的张林,别人也不见得有胆子来趟这滩浑水啊。

    沉‘吟’一下,曹‘操’还是决定再等一下,等自己的探马回来,了解了详情再说。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曹‘操’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大营方面的一名探马小旗神‘色’惊慌的赶了过来。作为主将,曹‘操’身边自然是亲卫环绕,那探马压根就到不了他的身前,离着三丈便滚鞍下马,气喘吁吁的报道:“主公,有一彪人马,从东北方向,向我大营而来”

    一听这个,曹‘操’是真的镇定不了了,南边有不明军队,那倒还没什么,毕竟南边本就是徐州的地方,就是有援军,结果也无非是曹‘操’多上一个对手而已,但北边也有人来,那可就不妙了,曹‘操’的退路可就在北边,这万一要是让人家给截了后路,再来个前后夹击,那就真的麻烦大了。好在北边的人马是从东北边来的,要是从西北方向来,那曹‘操’就得立马退兵,去确定自己根据地是不是安然无恙。

    刘宇固然不愿意和曹‘操’大打出手,曹‘操’又何尝想要和刘宇全面开战呢要知道,在刘宇集团占领了上庸地区以及荆州西南三郡之后,与曹‘操’的领地也无非就隔着一个宛城,他要铁了心跟自己死磕,那只要向占据宛城的刘表提出个借道的要求,以刘表那欺软怕硬的‘性’格,恐怕是根本就无法拒绝已经执掌朝政的刘宇的合理要求,毕竟人家一出兵就是打着朝廷的旗号,这天下虽说大‘乱’,但名义上终归是汉家天下,所以在理论上,只要打着朝廷的旗号,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刘宇若是打着朝廷的旗号攻伐曹‘操’,作为汉臣的刘表自然不会去加以阻挠,再说,那宛城一带,对坐拥荆襄九郡的刘表,有也可,无也罢,就算刘宇有那假途灭虢之心,也不过是丢掉一块无足轻重的土地,算不得什么。

    当然,更主要的是,曹‘操’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刘宇的对手,这次打徐州,存的就是壮大自己实力的想法,可偏偏让张林‘插’了这么一手,曹‘操’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略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曹‘操’‘阴’沉着连向探马问道:“可曾探得来的是何处人马,数量几何?”探马答道:“回主公,具体的情况,尚未打探清楚,‘毛’将军是看到东北方尘烟大起,说是兵马奔行之相,于是一边派人前往打探,一边派属下前来禀告主公,早做准备

    听探马这么一说,曹‘操’不禁有些沉‘吟’,东北方向,那是北海孔融还有青州刺史田楷的势力范围,这两个人,跟陶谦的关系都不错,说起来,要说他们会来增援徐州,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真要是他们两人率兵来,曹‘操’反倒是能松一口气,因为这两人在曹‘操’看来,不过是虚名无实的庸碌之辈,像孔融,名声不小,好像还谣传他小时候让梨的故事,确实,他如今的文章不错,内政治理上也略有建树,可要论行军布阵,他可就差了太多了。至于田楷,那在曹‘操’看来还不如孔融呢,毕竟人家孔融还写的一手好文章不是。

    所以,要真是青州与北海的援兵,那曹‘操’就不用撤兵,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这两路人马就算到了徐州城外,也绝不敢轻易跟自己开战。所以曹‘操’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再等等,等确定了东北这一路兵马的确切情况再说。当然,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打发张林那一头,不过思来想去真是没啥好说的,没奈何之下,曹‘操’也只好啄磨着是不是干脆就谈谈今天的好天气,尽管是很没面子了一些,但只要能应付过去就好。

    不过,还没等曹‘操’扭捏的到阵前去,第二路从大营方向赶来的探马已经到了,这一次,由于曹‘操’事先有了‘交’代,所以探马一路狂奔到曹‘操’马前,那探马小旗也是第一次跟曹‘操’这个自己的大老板近距离接触,很是紧张,马还没停稳,他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很麻利的跪倒在尘埃中道:“主公,紧急军报”

    看到这个探马脸上的神‘色’,曹‘操’心里忽的一突,他先摆手让左右的‘侍’从‘侍’卫们退开,只留下亲信的谋士和将领,这才向探马道:“将军情慢慢说来。”那小旗却又‘精’明,趴在地上,用余光看到曹‘操’的动作,再一听曹‘操’这话,心里便有了计较,估计了一下众人退开的距离,稍稍酝酿了一下,用正好适合能让曹‘操’和他的那帮亲信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禀主公,小人奉‘毛’将军之命去东北方向查探,见有数支兵马向徐州而来,人数约在万人以上”

    对于来援军队的人数,曹‘操’并不是很在意,就算是一群狼,领头的是一只羊的话,那也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所以他一摆手打断了探马,急切的问:“可曾探得来援的是什么人?”探马道:“属下是远远观望,未曾看到敌军主将,不过军中的将旗上,一面写着青州刺史田,还有一面写着北海太守孔。”听到这儿,曹‘操’不禁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谢老天保佑,果然是这两个废柴领兵前来。这样的话,后路便不用愁了。

    可他还没放松几秒钟,那探马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另外还有两面将旗,”曹‘操’一听,心立马又是一沉,什么?还有将旗?那就是说驰援的还有别的兵马?“一面上写的是汉虎威将军臧,还有一面是汉镇北将军管。”

    一听这两个旗号,曹‘操’的眉头顿时一紧。开头的那个虎威将军旗号,倒也还不算什么,在大汉军制,本就没有虎威将军这个名衔,所以这虎威将军就是个杂号将军,在大汉众多将官之中排在后面,可另外的那个镇北将军可就不一样了,大汉朝武功鼎盛的时代,名将辈出,有上百之数,但能够有固定名号的也不过几十人,在这个时代,武将的最高头衔便是大将军,其次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这之后便是四征、四安、四镇、四平,辅以东南西北,总计64位将军,中,四征将军列在顶点,四平将军列在末尾,曹‘操’现在的名衔就是镇东将军,这镇北将军即便不如他,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

    这样一来,局面可就变得有些麻烦了,曹‘操’心中暗想:“如今天下诸侯,以刘宇的实力最强,但益州离着徐州千里之遥,怎么样也轮不到这次他‘插’手徐州的事,本来,若只是张林一人在此,我倒不至于怕了他,张云封能力不错,但徐州兵马已然被我打怕了,不足为虑,可现在竟又有三路益州兵马奔援徐州,可见刘元瞻在此布置了不少的暗棋啊这盘棋接下去,该怎么下呢?”

    曹‘操’很有些犹豫,毕竟徐州对于他实在是很重要,只要徐州到手,他就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徐州只要一日在他人之手,他的后方就难以稳固,因此仓促之间,曹‘操’难以下这个决断。就在他沉‘吟’的时候,荀攸从后边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主公,如今时局于我不利,主公不宜在此与张林等人久耗,万一被人断我后路,军心必‘乱’,况兖州之地平定不久,人心未定,主公若败阵,恐有宵小之辈趁机祸‘乱’兖州,到时,我等将无归所啊”

    一句话,将曹‘操’惊醒过来,没错,徐州固然重要,又怎能和兖州这个立足根本相比想通了主要的环节,曹‘操’的思路便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应该说,曹‘操’是三国群星中最耀眼的一颗,他军事家、政治家、战略家和诗人的身份,即便是与他同时代的刘备、孙权等人也都是佩服与认同的,在这个时空,虽然有刘宇空降过来搅局,但曹‘操’的能力却没有弱化,在想明了利害得失之后,曹‘操’心中很快便形成了一整套的计划。

    要说曹‘操’适才这一番动作,耽搁的时间倒并不长,此时两军阵前,张林还在安心的等待曹‘操’出来,这也不奇怪,张林心中明白,曹‘操’不采取行动,就表明他在犹豫,时间长则说明他此时心理斗争很‘激’烈。打仗不只是冲锋陷阵,研究敌人的心理也很有必要,张林心中有底,毕竟南北两路都有兵马开来的消息,不只是曹‘操’一家知道,徐州这边同样清楚,张林更是对这两路兵马的情况心知肚明,南边来的,是甘宁带来的伍仟水军,北边来的则是管亥和臧霸从青州聚拢来的丐帮人马,人数恐怕也就是伍仟左右吧。要说这两路人马的人数、质量都不怎么样,水军毕竟是水军,益州的水军虽说训练的严格了一些,但真要打陆战,不见得就比徐州兵强多少,至于青州来的丐帮兵马,那也指望不上,本来设立丐帮就是当做情报机构使用,打探消息他们自然是一流人才,可排兵布阵,决战疆场,那这些人也就比乌合之众强上一些罢了,真要靠这两路人马再加上已经被打的没脾气的徐州军来对抗曹‘操’‘精’锐的青州兵,张林心中可真是没底。

    不过好在战场上比拼的可不只是兵马,还有很多别的因素,比如张林的身后就站着刘宇,尽管只是一个虚影,但也足以令曹‘操’心生疑虑,张林料定,只要曹‘操’知道有益州兵马自北边来,肯定会担心后路被断,而看到管亥那镇北将军的旗号后,则必然会怀疑自家主公刘宇在青徐之地布有暗棋。

    这场徐州之战,曹‘操’只有赢才能盘活全局,可一旦败阵或者损伤过大,都会导致兖州动‘荡’,甚至形成棋差一招,满盘皆输的败局出现。这可算是一场赌局,曹‘操’敢孤注一掷吗?张林相信,他不敢不管从哪方面想,曹‘操’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押在这场在他看来没有几分胜算的战局上,因此,撤兵罢战,这是曹‘操’唯一的选择。

    正因为有这样的把握,张林才能够安心的在两军阵前等,等的就是曹‘操’出来宣布撤兵的决定。不过张林还是有些小看了曹‘操’,尽管迫于形势不得不息兵罢斗,可毕竟辛苦征战一场,曹‘操’又怎能甘心让张林如此轻易的得到徐州呢

第一百四八章

    日已过午,本就不晴朗的天空中又多了几蓬一眼看不到边的云团,太阳在云雾缭绕中时隐时现,也使得地上的光影忽明忽暗。徐州城下,两军对垒,徐州军很有些战战兢兢,而曹‘操’军则依然是斗志昂扬,尽管他们的几位将军在刚才的单挑中凄然落败,可战争毕竟和单挑大有不同不是,真到了生死相拼,比的还是团队的力量。

    尽管看似劣势明显,但此时的徐州军主心骨,身份却还是外人的张林,依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好似他对面那群呲牙咧嘴,怒目圆睁的士兵其实是他的兄弟一般。这种态度多少让徐州一方的官兵心中稍为轻松,至少不是一脸黄土地的蜡黄颜‘色’,当然,也只是在蜡黄中添了一点发白的颜‘色’而已。

    猛然间,曹军阵前旗幡转动,消失了短暂时间的曹‘操’‘阴’沉着脸又来到了两军阵前,后面的兵马未动,倒是一众文武跟在后面充当起了尾巴。看着对面这帮人,武将凶煞,文臣‘精’干,一个个都是眼冒‘精’光的不凡之辈,再瞟一眼身后那群尽显柔弱姿态的武官、城头上几个藏头缩脑的文人,哪怕是张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部改‘色’的涵养,也不由得做了两下嘴角‘抽’搐的小动作,人比人,气死人,主公刘宇说过的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还好早已料定曹‘操’是出来找台阶而不是找场子的,否则的话,张林觉得自己还真不见得能把徐州这个瓢给按下去。

    曹‘操’看着对面摆出一副“我吃定你”表情的张林,心中着实窝火不已,好在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吃的心理安慰,所以还是比较从容的将心火压了下去,当然,火虽然压下去,脸‘色’却无法变好看,他也不准备去赔笑脸,太丢人了。就这样拉长着脸,曹‘操’眯着一双被后世人称作‘奸’臣眼的细目,没好气的责问张林:“云封,你我是故‘交’,为何对我兄弟下此狠手?”

    “战场拼杀,刀枪无眼,你死我活,不好容情,请孟德兄莫要怪罪。”当别人找台阶的时候,最起码要搬个凳子协助一下,张林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给曹‘操’找尴尬。

    见张林给自己搭台,曹‘操’便开始做戏,仰天长叹一口气,满面的忧伤:“身为人子,却不能报杀父之仇,古今不孝,未有如此,父亲,儿对不起你的在天之灵啊”言罢,泪满双颊,沾湿衣襟,曹营众将及兵士也感动的双目通红,不时有人拿着脏兮兮的手背去抹两下眼睛,像是想让它变得更红一些。

    “冤有头,债有主,公之父乃逆贼张闿所害,与陶使君并无关系,更与徐州百姓无关。林动身之前,我家主公曾云,公若只是为报父仇,我益州上下当鼎力相助,便是翻山倒海,也要讲张闿首级献于公之帐前。”张林的回答十分官方。

    “云封也是高明之士,何出此言”曹‘操’眉眼圆睁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摸’样,“张闿何许人,一黄巾余孽尔陶谦老贼有眼无珠,竟将此獠收于麾下,拜为校尉。吾父过境,资财众多,若老贼真心相送,放着许多清白之人不用,单用此恶行昭著之贼,其用心险恶,不言自明云封你是明辨是非之人,何以为老贼辩护”

    张林一笑,并未答话,毕竟这话也不好答,曹嵩之死,陶谦难逃失察之过,就如恶狗咬人,找不到狗,自然要找狗的主人,这也是人之常情,若分辩起来,徐州未必有理,争之无益。

    曹‘操’也是早料到张林不会接这个话茬儿,他的目的也不在于争论这些是非,于是接着往下道:“父仇不共戴天,这本是我和陶谦老贼之间的恩怨,没想到啊,你们益州离此千里之遥,竟然也要来‘插’上一手”也许是曹‘操’的怒火在增大,他的声音也在增大,古代做将领或者做统帅的,嗓‘门’都比较大,毕竟那个时候没有扩音器,要想让别人‘挺’清楚自己的命令,那就得扯着嗓子喊,久而久之也就锻炼出来了。好在旷野之中,也不觉得多么刺耳。

    “做人,对父母要孝、对朝廷要忠、朋友要义,我曹孟德绝不是个罔顾兄弟情义的人,”曹‘操’这时做出一副慷慨的样子:“云封,我与你家主公是朋友,今日若是换了别人来管这事儿,那就和陶谦一样,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便是拼死,也要决出个上下高低,哪怕是战死沙场,那也是死得其所,可既然是元瞻看中了徐州,那我实在不愿与旧友相争,伤了情分”说到这儿,曹‘操’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显得十分的不甘与委屈。

    张林这个时候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曹‘操’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嘴‘唇’微动,便连忙抢着道:“其实,要论智谋,论才略,曹某真的是自愧不如,他竟然早早的便在徐州伏下暗子,云封,这南边和北边赶来的两路军马,恐怕是你们益州早就安排好的吧”不等张林接话儿,曹‘操’便继续摇头叹气道:“既然元瞻对徐州的图谋已久,我更是不便坏了他的计划。罢了,罢了”曹‘操’将手向后一挥道:“曹某这便收兵回兖州,算是全了与你们的情义,日后若在沙场上再见,我们便是生死之敌”

    说完,曹‘操’也不耽搁,圈转马头,向回走去,等到了自家阵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子,遥遥拱手,高声喊道:“云封,我此次出兵,报仇心切,未能好好的约束部署,致使徐州百姓遭了陶谦老贼的池鱼之祸。望你接掌徐州之后,能够多多爱惜百姓”这次才算是真的说完了,曹营众将护着曹‘操’回归大寨,而后曹军开始缓缓退兵。

    看着曹军撤退,张林依然在阵前默然站立,直到曹军走远,曹豹才上前来,在张林身边拱手道:“将军,曹军已退,您看……”那意思你看人家侵略者都走了,咱们这些人是不是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比如回城庆庆功之类的。张林轻轻叹口气,好像是对曹豹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道:“进退自如,井然有序,行进之间,几乎无隙可寻,且人马肃然,各司其职,真可谓天下‘精’兵”旋即,又压低声音暗道:“果然如主公所言,曹孟德真乃当世人杰,一时不慎,被他临走种下反间之计,看来要想统领徐州,为主公在东线分担压力,还有很多的麻烦要解决”

    曹豹在张林身边,听到了前面的话,没听清后面的,心中嘀咕:“曹军‘精’锐,还用你说,我们徐州的兵马本也算得上是不错,到头来不也是让曹军打得溃不成军?不过,听说天下兵甲之利当属益州,难道这益州兵比起曹‘操’的兵马还要强悍不成?”所谓井底之蛙难识天下之大,像曹豹这般只能周旋于一州之内的人,自然不能通晓天下兵事。

    张林也没指望曹豹能成为自己的知音,所以也不再说,带转马头,传令收兵回城。等回到城中,陶谦带着满徐州城的文武官员欢天喜地的迎接了出来,毕竟张林那是整个徐州城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他,凭着陶谦这帮人,那最终肯定是难逃城破人亡的下场,所以这班人对张林的感‘激’,那是出于真心实意。

    对于众人的兴奋,张林知道,这是劫后逢生的喜悦,这可是大喜事,自己也不能泼冷水,所以面对众人的恭迎吹捧,张林也就坦然接受,被这一帮人簇拥着,回到徐州城中。

    等进了城,陶谦当先端起一杯酒,就要敬张林,张林一摆手:“使君且慢,这次能够‘逼’退曹兵,也不全是我张云封的功劳,首先是使君在徐州的民望,徐州百姓虽遭曹军屠戮,但却从未屈服,一腔热血,与曹军周旋;其二,是徐州全城军民的齐心协力,诸公尽心,将士用命,百姓出力,这才保的徐州城半月不失;这其三吗,则是这周围几路诸侯的急公好义,您看着好像曹‘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罢军撤阵,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张林就算是有通天的能耐,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子,曹‘操’一代雄才,岂会为了我放弃徐州,这都是青州田楷田使君、北海孔融孔太守两位大人的援军自北方来,吓住了曹‘操’,他感觉后路不稳,这才不得已暂时休兵。所以说,此次得胜,功不在我一人,我顶破天,也就能占个一分,其他都是诸位的功劳使君,人家田使君和孔北海仗义来援,您看我们是不是等到他们前来,这第一杯酒,要敬他们二位才是呢?”

    张林这话,把自己压低了,把田楷还有孔融抬高了,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要是曹‘操’听见这番话,非得跟张林干一架不可,怎么着,就那田楷,那孔融,就能把我曹孟德吓得退兵?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这两个人就是绑在一块儿,也不够我曹‘操’一阵冲杀啊要不是北面还有两路益州兵马在那儿晃‘荡’,我会担心后路不稳?

    当然,这话从张林的角度,也只能是这么说,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有功劳要大家分,不能一个人独占,只有这样,你自己的那一份才能拿的踏实,拿的稳当,不然的话,把所有的好处都自己占,把自己撮到半天空,到时候摔下来就是个半死不活张林心中想,自己毕竟是个外人,益州的将官,你别看徐州这帮人现在用得着自己,满嘴的吹捧,等这片云散开,他们保不定就得翻脸无情啊所以,他才得把这击退曹‘操’的功劳,给所有人都分上一份,大家都有了面子,等以后再有什么事,也都好说话。

    他这一捧,说到陶谦心里面去了,谁不愿意听奉承话呢?所谓好话人人爱,直言人人怨,陶谦做到徐州牧,身份、地位那都有了,他在意的就是功绩,这一次曹‘操’打徐州,陶谦真是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跟曹‘操’讲理,人家不听,跟曹‘操’动兵,又打不过人家,‘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要不是张林横空出世,没准这徐州就改姓曹了。陶谦活了60岁,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别看现在曹‘操’退兵了,他心里却还是堵得慌,毕竟曹‘操’退兵这事儿跟自己关系不大啊,是人家张林的功劳,是益州的功劳,自己这下子可算是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金钱债好说,人情债难还啊可现在,听张林这么一说,陶谦心里这口气顺了,哦,原来这次击退曹‘操’,我的功劳还真不小啊你看,因为我的贤明,徐州百姓不离不弃,徐州三军莫不用命,挡住了曹‘操’;因为我的德望,引得田楷、孔融两路来援,惊退了曹‘操’,算起来,十分的功劳,我陶谦怎么都能占到三分嗯,心头这块石头放下了,念头也一下子通达了,而且是一通到底,身子都快飘起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谦高兴了,这‘精’神状态立马有了极大的转变,刚才虽然高兴,总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现在高兴,那是出自内心了。当下停杯住盏,以手击额:“哎呀,老朽糊涂,老朽糊涂啊若非贤侄提醒,险些怠慢了田青州和孔北海,到时失了礼数,大家面上难看啊”于是吩咐手下,庆典暂停,文武众官摆仪仗,出城十里迎接田楷和孔融。

    等徐州众人来到城外十里长亭,两路援军的先头部队也已经赶到,田楷和孔融不知道徐州城这边危局已解,救兵如救火,自然耽误不得,另外,他们两个心中也没底,知道自己不是曹‘操’的对手,所以让先头部队快走,探听清了情况,他们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两路前锋到了十里长亭,纳闷了,不是说来救援吗,怎么一点阵仗都没有?打仗那得是多大的场面,人吼马嘶,杀声震天,可如今这个地方出了些残刀断箭彰示曾经发生过战斗以外,其他啥都没有。再一张望,看见徐州这边的欢迎团了。

    等这边派人到陶谦这儿一问讯,陶谦又是一派头,还是疏忽了,这边战事了结的事情忘了派人告诉这援军了人家不知道曹‘操’已经退兵,还巴巴的赶路呢。于是陶谦连忙对带队的两路将官把事情说了一遍,告诉他们不用着急了,曹‘操’已经退兵了,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迎候田青州和孔北海的,你们赶紧派人,去告诉这两位一声,免得他们心急。

    这两路先锋一听,噢,人家这边仗已经打完了,心里高兴,这打仗是要死人的事儿,危险系数太大,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摊上这事儿,当先锋本来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这下子命保住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连忙派快马去通知田楷、孔融,这边就地安营扎寨,安顿军马,为大部队的到来做准备。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就见不远处尘烟扬起,来了三路人马,左边一路,旗帜上是青州刺史,右边一路,是北海孔融,中间一路,气势最盛,当中两面旌旗,一面上书虎威将军臧,一面上书镇北将军管一看这个阵势,陶谦还有徐州那些见多识广的臣工就都是犯嘀咕,心说中间这路人马是谁?汉代的等级制度很是分明,中间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单从现在的这个位置排列来看,应该是中间的人地位最高,其次是左路的田楷,最后是右路的孔融。可光看这两面旌旗,也想不出是哪路诸侯来到。陶谦心中倒是有点数,估‘摸’着应该是和张林有关,不过三路人马已到近前,也来不及问。

    因为没有了战事,所以三路人马的兵士就没有必要太靠近徐州城池,就在这十里外驻留,领兵的这几位,各带从人护卫,奔长亭这边来。到了近处,田楷和孔融那都是陶谦的老相识,自然是认得,一番见礼寒暄,陶谦就看,另外这两位,都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陶谦活了60岁,那是知人的主儿,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个大将之才,可面生,不认识,刚想问孔融,旁边张林说话了:“陶世伯,我来给你引见一下”一指右边的红脸将军:“这位,是我主蜀王殿下麾下大将,领虎威将军之职,臧霸臧宣高,秩二千石。”

    陶谦一听,嗯,听说过,别看没见过面,但陶谦在徐州多年,徐州周边的事他都有耳目探听,臧霸那是刘宇较早期的几个大将之一,当年征剿豫州东北黄巾各部,也留下了不小的声名,因此陶谦对他有所耳闻,于是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当年威震豫北的臧将军,久仰久仰”臧霸连忙回礼,两人客气一番。

    随后,张林又一指左边的那位黑面大汉道:“这位,陶公也当听说过,就是我主麾下名将,随我主征黄巾、破乌桓,战功赫赫的管亥管仲诚,现领镇北将军,秩三千石。”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陶谦一听,嗯,确实是听说过,说起来,管亥名气还要更大一些,当初战黄巾、征乌桓,勇名极盛。而且陶谦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这管亥和臧霸能走在中间了,这一圈人里面,要论官职,应当是张林最尊,他是刘宇的爱将,封征东将军,领益州牧,孙琳略定南中,因有身孕,不得不返回长安后,他又兼任益南都督之职,继续统领南中地区的军事行动,这些官衔加起来,领秩万石。

    不过,当初因为南方战事未定,张林身为益南都督,为了徐州之事,擅离值守,刘宇为了让众官警惕,便免去他本兼各职,仅让他领征东将军事,所以,说起来,他算是没有正式官职在身,反倒成了职务最低的存在,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情况,等到风头过去,张林官复原职是肯定的。

    除张林外,其他的这些人谁的官职更高不好说,论职权,应该是陶谦最高,他是徐州牧,安东将军,职兼文武,一方诸侯,田楷是但若单论军职的话,众人中却是以管亥为首,像陶谦是安东将军,孔融是虎贲中郎将,田楷是扬威将军,臧霸是虎威将军,而管亥是镇北将军,征镇安平,陶谦的安东将军比管亥还要略低半筹。

    可汉代官场更为通行的界定官职高低的标准,是看你的俸禄是多少,田楷和孔融的俸禄都是两千石,别看田楷是刺史而孔融只是太守,但孔融这边还挂着虎贲中郎将的军职,所以两人也是打个平手。而管亥的镇北将军俸禄就是三千石,臧霸俸禄两千石,所以不论是从军职上还是品秩上,管亥两人走中间都是应该的,谁让人家益州那边工资水平高呢。

    ‘弄’清楚了管亥两人的身份,大家自然也又是一番客气,张林免不了又向陶谦解释了一下,意思是我家王爷听闻曹军在徐州屠戮百姓,派我前来相助,又怕我一个人当不了什么事儿,所以让益州水军相助,又让管亥二位将军随行相帮,这两位都是青州人,当初在青州都有些关系不错的部众亲朋,为了壮大声势,故此先去了青州聚拢旧识,拉起队伍来救援徐州,陶谦听了,又是一番称谢。

    待寒暄完毕,陶谦道:“徐州危难,诸位高义,不辞辛劳而来,谦承‘门’g厚爱,感‘激’万分,今战事已定,天‘色’不早,城中已备下庆功酒宴,请诸位进城,与我徐州军民同庆”众人自然是应声附和,大家有说有笑,回转城中。

    等到了城里,有人来报,说有一彪人马在城南十里外扎营。陶谦一怔,正要仔细询问,张林在旁一笑道:“使君,怪我未能及时禀报,这城南之兵,乃是我益州水军部众,我恐曹军势大,故此请我益州水军都督,现任横江将军甘宁甘兴霸前来相助。”陶谦恍然,又是一番称谢,要出南‘门’迎接甘宁,被张林再三阻住,这才作罢,改由糜竺往南‘门’迎接,不多时,甘宁来到,自然是客气一番。张林看甘宁随从众人之时,忽然发现有一人颇为眼熟,定睛一看,非是旁人,却是李钧李允浩。张林便是一愣,心道,李钧乃是军事,官拜兵部‘侍’郎,军机行走,一直随‘侍’王驾左右,今天怎么到徐州来了?本想将呼唤,却被李钧使了个眼‘色’,张林是通透的人,当下便不动声‘色’,众人行礼毕,相携来至太守府邸。

    等到了前厅,陶谦拉着张林在上首坐定,田楷管亥等人谦逊一番,分在左右落座,徐州众官也是各自寻位相陪。等诸人安坐,陶谦吩咐开摆筵席,酒水时蔬,‘鸡’鸭鱼‘肉’,四‘色’果品,诸般甜点流水似的摆上桌来,陶谦举杯,致辞相谢,众人应和,谦逊共饮,一些客套话语自然不必多说。

    转眼间酒过三巡,青州刺史田楷抚须向陶谦道:“使君,早就听说益州人才济济,我先时还不以为然,可今日观张世侄的风采,方知此言不虚啊看来,我们这些老朽之人,慢慢的,都要归隐山林,把天下‘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了。”张林一听,一皱眉头,心说这田楷,难不成是喝多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刚想用话堵上一堵,哪知陶谦把这个话茬儿给接上了:“田公所言不差啊老夫今年60了,虚度光‘阴’六十载,位列封疆,却无能守土,致使徐州残破,百姓流离,此乃我之罪也天幸徐州数十万生灵命不当绝,‘门’g蜀王殿下深恩,遣云封贤侄并一众英雄至徐州解此危难,如此恩德,老朽是粉身难报啊”说着话,向左右‘侍’从摆手示意,两侧从人退下,不多时,捧着两个托盘来至陶谦案前,众人仔细一看,上面放置的,竟是徐州剑印令牌。

    张林就坐在陶谦身旁,看他拿出徐州印信,顿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还未等开口,便被陶谦拉住手腕说道:“老朽年迈,正如田公所言,行将就木,不堪封疆之任,贤侄英武且贤,虽少年,却声名昭著,便是如曹‘操’这般‘奸’雄者亦不敢小觑,老朽今日以徐州相托,非为报恩,乃是出于公心,愿为徐州百姓择一英雄之主,使他们能够有个依靠,万望贤侄不要推辞”

    这话说得很是恳切,可张林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接下徐州,连忙抱拳躬身道:“使君何出此言如林先前所说,曹军所以退兵,多半是凭借使君之德望,我不过是借势而为,有什么功劳可言使君治理徐州十数载,劳苦功高,百姓信服,怎可轻易将徐州‘交’托,还望使君收回前言。”

    陶谦一听,有点着急,他刚才说的话可不是故作试探,虽然也有那么三分不甘不愿,但七分还是真心实意。都说人老成‘精’,这话也不算错,像陶谦这把年纪的人,久历风雨,见过的人,经过的事足够写成一部书,徐州虽说是他的基业,但如今的天下大势他可不会看错,汉室衰微,诸侯争霸,要是他陶谦再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得也要争上一争,可他现在60了,这阵子连惊带吓的,身体更是衰弱,他能感觉到自己怕是时日无多。这次徐州之危,通过各种手段,总算是平息下去,可经此一劫,元气大伤,若是不找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接手徐州,那徐州就会成为周围这些野心勃勃的诸侯眼中的‘肥’‘肉’,不只是曹‘操’,南边的袁术还有江东孙氏,哪个都不是善茬儿陶家的基业在徐州,估计是挪不了窝了,若是把徐州‘交’给张林,说不定还能保全宗族,不然的话,让人家一窝儿端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存了这个心思,所以陶谦才将徐州百般想让,可张林也是拼死不受,劝陶谦道:“使君虽上了年纪,但身体尚且康健,即便有个万一,使君不是尚有儿子,足以接任徐州啊”陶谦一听,心中就是一阵气苦,他是有两个儿子,长子陶商,次子陶应,两个人年岁倒是不小了,可却都不成器这也怪陶谦自己,他本人是大器晚成,五十方才发迹,前半生入仕为官,为升迁奔‘波’,周旋于长官之间,就忽略了对儿子的管教,等到功成名就,又劳神案牍,结果两个儿子的教育都给耽搁了,偏生他虽然成名晚,做官的时间却长,而且常年担任县令、太守这些中层官僚,他的儿子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典型的官二代,太子党,从小骄生惯养,年岁日长,可文不成,武不就,对政事更是一窍不通,陶谦早些时候倒也有意栽培下自己这两个儿子,可这一试,才发现他们已成朽木,难以雕琢,试了两次,陶谦也就灰了心。

    此时张林提起这事儿,陶谦心中长叹,暗想:我那两个儿子若有一个略成气候,我今日也不会将这一生心血白白相让啊于是道:“贤侄,你有所不知,我那两个孽障,均非可造之才,用于守家看户,尚有不足,哪里能指望他们能接手徐州这么大的一份基业,贤侄你不要推辞,老夫主意已定,这徐州之主,非你莫属。”

    张林还是不答应,说你看,我是益州的官员,蜀王的麾下,益州据此千里之遥,我怎么能离弃主公,在此自立呢陶谦一摆手说,你不用担心,这天下事汉家的天下,蜀王是大汉的王爷,圣上的皇叔,如今更是位列辅政之职,贤侄你当的是大汉的徐州牧,做的是朝廷的官员,现在朝廷就归蜀王爷管,你做徐州牧不也是蜀王的部署吗?只要你接下徐州印信,我马上就上表章举荐你,到时蜀王殿下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

    总之,两人你推我让,争执不下。旁边坐着的这些宾客看到这个架势,可就有些坐不住了,田楷和孔融是外人,觉得这事儿少见,这么大一个徐州,成了没人要的山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曹‘操’他们会不会被气死。另外徐州的文武官员也都表情各异,陶谦这次让徐州,事先可没有跟他们这帮人打招呼,他们正喝的起劲,让陶谦这么一搅,那是什么好心情都飞到九霄云外,虽然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但心中都是心思如‘潮’,不断盘算自己的利益得失。

    一个人的上位,背后自然牵着很多人的利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利益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单独的,人永远是社会中某个团体的一份子,所以利益也总是抱成团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经过几千年历史长河洗刷后仍牢牢延续的真理,陶谦在徐州经营多年,在他的身边早就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既得利益群体,同样的,在周围,还有更多未得利益群体,因此,陶谦这个徐州牧位置的变动,势必会引起徐州利益集团之间的剧烈冲突,尤其是陶谦传位并不是家族内部行为,而是要传给张林,那就使得局面更加的扑朔‘迷’离。

    看起来张林是益州集团的人,但问题是他可是从徐州走出去的,他父亲张超当年在徐州也是位高权重,有着自己的圈子,后来投奔益州,以张家为核心的利益圈子也就分崩离析,可如今张林有可能要接任徐州牧,那当初和张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势力就又会重新抬头,并且对现有利益集团手中的蛋糕虎视眈眈,这是徐州目前的掌权集团中的某些家族所难以容忍的。当初曹‘操’大军压境,徐州随时可能攻破,面对家破人亡的威胁,所有徐州人都团结一心,抵抗外敌,这种内斗的心思被巨大的压力给压了下来,所以当时陶谦也提过相让徐州的事情,徐州文武没有反对,毕竟让给谁都好,都比让曹‘操’打破城池,来个一锅端要强。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曹军已退,外部压力没有了,徐州内部的不和谐就开始冒头。

    孔融看着主座上退让的两人,在打量下四周沉默不语的众人,心中明了,他八岁能让梨,有神童之称,自然是聪明绝顶之人,别看他没有争霸天下之才,但在政治智慧和观察力上,那可是一点都不差,徐州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孔文举可远比田楷这个武夫看的清楚,所以他也在心中埋怨田楷说话不长眼神,想到什么说什么,结果‘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还将他们这两个本不相干的人给牵扯进去,毕竟这个话头是田楷挑起来的,而他孔融又和田楷是一伙,在徐州文武的眼中,恐怕会认为自己是和田楷为张林做说客来了。

    眼看着厅中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和谐,没奈何,孔融只能清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道:“恭祖兄,云封,你们先停一下,我有一言,不知能否一讲?”孔融是当世名士,又是一路诸侯,他的话,陶谦与张林自然要听,连忙相请,孔融这才说道:“陶使君为徐州军民甘让徐州,这是深明大义,张老弟不肯挟恩图报,这也是义气无双,孔融是外人,对徐州的家务事不便多说,但如今曹‘操’虽退,不过是一时休兵,待兵‘精’粮足,未尝不会再来,云封虽出身徐州,却离开多年,内事不明,外事难知,若仓促接任,恐一时难以理顺,恭祖兄久领徐州,民望素著,若说带领徐州军民早日恢复元气,以在下愚见,还是非恭祖兄你莫属啊因此,虽然劳神,徐州还得恭祖兄‘操’劳一阵才行”

    一番话,说的陶谦默然无语,因为他说的都是实情,徐州如今的这个局面,让张林这个两眼一抹黑的人来主持,确实是不太合适,毕竟徐州元气恢复的速度对于抵抗下一次侵略至关重要。

    看陶谦陷入沉思,孔融又向张林问道:“云封此次前来徐州,蜀王千岁是否定了时限?是不是要马上离开呢?”张林连忙道:“我离开前,我家主公只说救援徐州,并未约定归期,而且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婚姻之事。”孔融闻言一怔,他可不知道张林这次回来还有娶媳‘妇’的打算,连忙问:“云封已定下婚事?不知定下的,是哪家的闺秀?”

    糜竺在一旁呵呵一笑道:“文举兄,云封乃是我胞妹糜环的未婚夫婿,此次回来,一来是为了救援危难,另一条便是迎娶我妹进‘门’”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张林,打趣道:“说起来,他这么急火火的赶回来,这第二条恐怕才是最关键的呢”

    说罢,众人均是一笑,气氛顿时活跃开来,孔融也是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云封还是重情之人,哈哈,为兄此次前来,来的匆忙,事先也不知道有这桩喜事,所以也未曾备得贺礼,只好等回到北海,再给云封补上了唉,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诸事繁巨,需从容准备,看来云封这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徐州了,如此甚好,既然蜀王千岁并未定下归期,云封不如就在徐州安心住段时间,一来准备婚事,二来也相助陶使君处理徐州之事。”

    陶谦听到这儿,也连忙说道:“文举所言,皆是正论,我看,就按照文举说的办。”张林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驳人家的情面,于是点头道:“既如此,便听二位之言,只是,我自益州带来的兵马不少,总是驻扎城外,并非长久之计。”陶谦摆手道:“这有何难,距徐州百里,有一县,名为小沛,钱粮颇丰,足以养军,云封便统军入驻小沛,如何?”张林思忖一番,见众人皆劝也点头应承下来。

    事情一了,众人皆欢,又是一阵推杯换盏,直到尽兴,方才散去,田楷、孔融辞别陶谦,各领兵马回转,管亥等益州将领也各回营寨,甘宁往城南,启动兵马,至城北与管亥等人合并一处,待明日开拔前往小沛,而张林则回转张家在徐州城中的府邸,等回到家中,仆从来报,说有客人在偏厅等候,张林忙至偏厅,开‘门’一看,来人正是李钧。

第一百五十章 鲜卑入侵

    要说益州集团内部,那也有派系,张林和李钧就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所以,两人一见面,也没有什么虚伪的客套,张林坐下便问道:“允浩,你这个智囊,不在主公身边出谋划策,怎么跟着水军跑到徐州这个是非之地来了?”

    李钧一摇手中的折扇,呵呵一笑:“云封,如果没有事情,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东海之滨吗?我来此,当然是为了帮你啊!说句老实话,咱们兄弟之间交情不浅吧,但我这次还真是羡慕你,你看看,主公对你那真是喜爱至极呀,怕你在徐州这边没有得力的帮手,这才把我急匆匆的从天水召回,又让我日夜兼程,赶来徐州助你一臂之力!云封,我这一个月的时间,可全都花在赶路上了,颠簸劳顿,连一顿安稳饭都没吃上,云封,如今到了你的地方,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张林听罢,大喜过望,他真是没有想到,刘宇竟然会把李钧派来帮他!李钧那是什么身份,刘宇麾下的两大智囊之一。要说刘宇手下,智能之士甚多,如程昱、刘晔、田丰等等,可这些人,却也是各有所长,有的精于政务,有的善于谋划,有的长于战略。在这些人里面,拔尖的,就两个,一个是郭嘉郭奉孝,另一个就是李钧李允浩,这两个人可说是刘宇集团的谋主级人物,郭嘉多有巧智,大局观强,目光深远,李钧思虑缜密,常谋定而后动,机敏练达。对这两个人,刘宇自然是极为重用。不过,他们两个还有一点区别,郭嘉这个人,生性散漫,不愿多受拘束,虽然才华横溢,但对于政务却没有什么兴趣,说他不懂,肯定不是,军事和政治不分家,不懂政治,军事上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就有限的很,说穿了就是他压根不愿在政事上费心劳神,用他的话说,有那个时间劳神案牍之中,不如往酒楼之上,痛饮二三杯。

    李钧就不一样,在军事上很有能力,在政务上也颇有手腕,和郭嘉相比,他更近似于诸葛亮那样,是个全能型人才,当初刘宇还执政益州的时候,李钧就署理尚书省事务,每日处理蜀中各地事务不下百件,批答应对,无一疏漏,上上下下,莫不钦服。他有这个能力,同样也有这个兴趣,所以,对郭嘉,刘宇就是将他直接留在身边,每逢军机要务,需要他参赞机杼,而对李钧,刘宇则是较多的将他放到地方上,让他主政一方,更好的发挥自己的才能。

    等刘宇得了长安,控制了朝局,郭嘉任军机大臣,位列朝堂;李钧外派天水,领雍州刺史,着巡抚雍州四郡,主管军政事务,职任封疆。刘宇集团的总体战略方针是在兵出益州之前就定下来的,先夺长安,掌控朝局;安定雍州,收揽民心;平定西凉,稳固后方;积草屯粮,静待时机;东出虎牢,一统天下。如今长安到手了,人心逐渐稳定,可董卓的残部还在李傕等人的带领下,盘踞西凉,勾结西凉门阀,不断袭扰雍州后方,所以平定西凉就是刘宇集团入关中后的第一要务。不过诸事繁杂,千头万绪,想要出兵,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

    为了稳定雍州西部各州郡的局势,同时有效遏制李傕等人对西部地区的骚扰,防止他们兴风作浪,刘宇这才将李钧外派到天水统领雍州西部诸事,李钧也确实不含糊,到任天水一个半月,成功的安抚了四郡军民,同时针对李傕的骚扰,组织了三次有效的反击,打得西凉诸路兵马损兵折将,李傕一打听,知道对手是李钧,心里就没底了,他知道李钧的能耐,也明白自己在这位手底下那是绝对讨不了好处,因此,偃旗息鼓,暗中积聚力量,不在主动挑衅。

    按照刘宇最初的计划,是策动手下的20万兵马,一鼓作气,荡平西凉各部,双方力量对比上,刘宇占优势,本来是不会花费太大的气力,但没想到,张济这边勾结鲜卑入侵关中,给了刘宇一个措手不及,为了对抗鲜卑,这才不得不分兵两路,刘宇、孙琳各领十万人马,分赴北疆和西凉对敌。西凉孙琳这十万人马,行程不是很急,稳扎稳打,不冒进,逐步蚕食,有效的消耗西凉各部的有生力量,这是个中长期任务。

    按理说,李钧应该是辅佐孙琳对抗西凉,可这个时候徐州那边又出了篓子,由于张林的原因,和刘宇集团又扯上了关系。把张林派出去之后,刘宇思量再三,觉得这件事没什么把握,徐州一面靠海,三面皆敌,原来时空中连刘备这等雄才都坐不稳徐州的位置,张林虽然才能出众,但在关东群雄虎视眈眈之下,势单力孤,到时恐怕照应不过来。思前想去,刘宇决定给张林配个得力的帮手,能和他共同撑起徐州这个摊子。可派谁去,刘宇又很纠结,他手底下能人不少,可能够独挡一面的全才不多,琢磨了半天,最终拍板,派李钧去徐州,反正西凉这边是个慢工细活,而且有孙琳亲自领兵坐镇,对付西凉各部绰绰有余,徐州那边的形势更加复杂,李钧在那边会更有发挥的地方。就这样,把李钧派到徐州。

    李钧从长安出发,和张林一样,奔江都,走水路,日夜兼程,等到了广陵,正赶上甘宁领了张林的将令,起一万益州水军,前往徐州城助阵,李钧一到,两人正好并在一处。等李钧把徐州的情况弄明白了,一琢磨,按着张林的布置,加上刘宇当初在东边埋伏下的几招暗棋,要想吓退曹操,应该不难,可曹操退兵后,徐州失去了最大的外部压力,下一步再怎么走,那就要好好的斟酌了,他又告诉甘宁:“这次去徐州,不要提我的事儿,我呢,就在你手下做个兵士,你也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让人知道我的存在。”甘宁是个实在人,虽然想不明白,但也知道像李钧他们这些人肚子里花花肠子忒多,既然这么吩咐,那肯定有什么由头在里面,所以也不多问,就按着李钧吩咐的来。

    其实李钧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名气太大,别看出头的时间算不上长,也就七八年的事,但自家的主公实在是太出名,刘宇,天下第一名将,蜀王千岁,那东征西讨的经历都被老百姓茶余饭后当成传说了,托他的福,自己的名气也是四海皆知,有心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刘宇军中的谋主,是刘宇的臂膀,陶谦作为徐州牧,他能没听过?要是自己亮明了身份就这样进了徐州城,那瞎子也知道,刘宇在打徐州的主意了,哦,你说你没这个心,那你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给派来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陶谦有自知之明,心甘情愿自行让出徐州,可落在旁人眼里,好说不好听,这有的没的到处一传,对益州,对刘宇的名声都不好。所以,为了减少麻烦,李钧决定暂且隐姓埋名,暗中给张林帮忙。

    两人将前情往事诉说一遍,彼此心中都有了数,张林对李钧道:“允浩,说起来还是你虑事更加周全,只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李钧一笑:“云封,凭你我兄弟的感情,这种客气话就不必说了,更何况咱们也都是为了主公的大计,有什么可委屈的。”张林点头,问道:“允浩,徐州这边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听你的意思,主公是想要让我们在徐州站稳脚跟,在关东诸侯中插上一根钉子,牵制住他们的一部分精力。既然如此,我们在徐州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陶谦让徐州的时候,我似乎不该那样拒绝,如今被安置在小沛,这中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误了主公的大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钧一摇头:“云封,你不必如此担心,陶恭祖在这个时候让出徐州牧的位子,姑且不论他是否是真心实意,单从形势来看,你拒绝他就是应该的。对于徐州人来说,我们毕竟是外来人,他们在徐州经营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利益纠葛,早就是一团乱麻,贸然接手,怕是会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到时更难在此立足。我今日进城之时,仔细观察了一下陶谦,看他的气色,已是灯枯油尽,经此一劫,只怕时日无多,可总也还能支撑个一年半载,我们移师小沛,一来可以暂时离开徐州这个是非之地,二来可以在小沛收揽人心,三来,暗地之中也可以跟徐州本地的门阀多多交好,拉起我们在徐州的势力。陶谦是个明白人,活了六十多岁,估计这天下的事,他都能看得明白,徐州地广人稠,土地肥沃,四方诸侯对此都是虎视眈眈,除了我们,还有谁能保住徐州?让出徐州牧,无非是断了仕途,可只要徐州不失,陶家的富贵便不失,继任者感念他的想让之情,对陶家也必然会多加眷顾,如此,他陶谦的后世子孙也可逍遥自在。只要想通了这点,我相信,陶谦自然会主动为我们将面前的一些绊脚石搬开,这一年时间,也是方便他做出安排。”

    听了李钧这么一讲,张林不住点头道:“允浩所言,一语中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张家当初在徐州也颇有些人情往来,虽然后来我父子追随主公,离开徐州七八年,但一些故旧袍泽都还在,当日我刚到徐州,便有许多家父当年的亲朋来找我,听他们的意思,十之七八不算如意,我看等到了小沛,我们可以联络这些人,引为臂助。”李钧听了,点头称善,两人在房中暗中谋划,一夜未睡,等计划完毕,天已放亮。本来陶谦想留着张林在徐州多住一阵,可张林现在心里有事,所以百般推脱,陶谦没办法,只好召集徐州文武众人,大摆仪仗,将张林还有一众益州兵将送出徐州城,十里长亭拜别,张林、李钧等人领着大队人马赶奔小沛城。

    至此,徐州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陶谦集中精力安抚徐州百姓,张林到小沛积草屯粮,收揽民心,同时,把徐州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写清楚了,派人连夜赶赴长安,报告刘宇。其实,徐州方面的事情,刘宇这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益州的情报网络,经过多年的发展,如今已经形成规模,别看徐州到长安千里之遥,但在各种情报传递手段之下,最新的情报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够传到刘宇手中。

    不过这段时间,刘宇也顾不上关注徐州的情况,他也是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一下子把张林、李钧两个人都派到了徐州,再加上管亥、臧霸、甘宁,还有刚刚收服的良将徐晃,这个阵容,安定徐州,那是绰绰有余。刘宇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对抗鲜卑入侵的事情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雍州刚刚经历了战乱,虽有沃野千里,却是荒草遍地,村落人家,百里之内难见一两处,所以这次二十万大军两路作战,所需的钱粮器械,都要从益州征调,蜀中道路本就难行,所以刘宇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不过孙琳征讨西凉各部的十万大军此时已经拔营起寨前往天水郡,毕竟西路军采取的是步步为营的策略,时间上耗得起,而且天水离着汉中很近,征调军饷较为便利。

    尽管刘宇想要等诸事齐备之后再领兵北征,但鲜卑人却不想给他这个时间。草原民族,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动,居无定所。要说草原之上的日子,却是难捱,草长鹰飞之时,畜牧繁衍,各部落倒也还能自得其乐,可一到了冬天,那大草原就成了冰天雪地,这放牧部民虽然有帐篷,又能挡住多少寒风,所以每年冬天,都有不知道多少牧民冻死、饿死。

    若是放在天下安定的时期,草原上的各民族和汉族之间相安无事,大家在边境上开坊市,汉朝人需要牛羊马匹还有各类皮毛,草原人则需要棉布衣衫,谷物杂粮,双方互通有无,草原人靠着换来的物资,加固毡房,抵御严寒,倒也能挨过冬天,可现如今,大汉朝分崩离析,诸侯并起,战乱连绵,大片田地荒芜,汉族百姓自己都还缺衣少食,哪里还有多余的物资交还给草原人,这下可苦了鲜卑各部的部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刚进10月的时候,草原之上便冷风四起,冻死了许多的牛羊,等到了11月,漫天飞雪,气候严寒,草原上的气温直接降到了零下,茫茫草原,触目所及,到处是白雪冰凌,要是文人骚客看见,说不定还能激发点诗兴,认为是天地自然的一大奇景,可对于草原各民族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冬天来的早,御寒的东西又没有从汉族手中交换到,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牲畜大片大片的死亡,这样下去,即便是撑过了这个严冬,等到了来年春天,那也活不下去啊!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面对无情的天灾,鲜卑人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在他们都认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有人给他们出主意了,说你们真傻,这都要冻死了,怎么还能在这儿干坐着等死呢,你们没有过冬的物资,南边的汉人那里有啊,汉人跟草原人不一样,那讲究的是家有余粮,心中不慌,他们就喜欢攒粮食,攒财物,你们这些人这么耗着也是死,何不举族南下,抢汉人的财物粮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要是心慈手软,那死的就是你们,只要硬起心肠,那死的就是汉人,你们就能活下去!

    这人到了绝境,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何况那个时候的草原人都没什么文化,对什么仁义恭谦之类的圣人之言压根就没有概念,被有心人一鼓动,顿时恍然大悟,再加上鲜卑族的高层都受了并州张济的蛊惑,本就打定主意要到刘宇的地盘上去发财,所以对于手下这些部族的行动,那当然不会去阻拦。

    没有人管,鲜卑族人的胆子就更大了,行动也更加疯狂,大批部族倾巢而出,南下入侵雍州。雍州北部和鲜卑族接壤的地方不少,这些郡县首当其冲,事先也没能做好准备,结果让鲜卑人突然动手,吃了大亏,狼烟遍地,血流成河,那鲜卑族人,就跟红了眼的野兽一般,打、砸、抢、杀,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可怜雍州北部边境地区的汉族人,刚刚安定了几个月,又遭此横祸,白骨横路,哀鸿遍野。北方各县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到刘宇面前。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刘宇挂帅

    作为穿越者,作为了解中华五千年历史的人,刘宇这辈子和上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些野蛮的草原民族,中国浩荡几千年的历史,若不是被这些心智未开的兽性之辈三番五次的搅扰,中华的文化也不会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几致灭绝,后世日本侵华给中华民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可如果加上汉代匈奴、晋代五胡、唐代突厥、宋代契丹、女真、党项、蒙古,明代建奴这些草原禽兽对汉族人民的伤害,那中华民族的身上可说是伤痕累累了,多少精粹的文化,多少辉煌的文明,就是毁在这些只知道破坏,如同蝗虫一般的蛮族手中。

    刘宇曾经想,如果自己是穿越到宋末或者是明末,那一定要将野蛮蒙古人还有那些该死的建奴杀个血流成河,不过现在来到的是三国时代,那也只好拿周围的这些草原民族出出气,不说把他们灭族,也得打得这五胡再不敢升起一点祸乱中华的念头。本来,他是准备先平定了中原,再找五胡各族的晦气,哪知道鲜卑人竟然如此的不开眼,竟然欺负到他刘元瞻的头上,看着桌案上这些痛诉鲜卑人兽行的文书,刘宇火冒三丈,牙都咬的嘎嘣嘎嘣直响,心中暗道:看来我这几年真是太仁慈了,当初血洗乌桓时创下来的威名,没有人记得了,老虎不发威,就得被人当病猫欺负啊!好,既然这牛鬼蛇神都自己蹦出来了,那当主人的怎么着也得好好的招待招待,给他们留下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教训才是!

    刘宇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叫过左右从人,吩咐他们立刻将在长安的益州文武众将召集到王府议事。为了北征的事情,益州集团的高层们都忙得热火朝天,文官忙着筹粮,武将忙着调兵,连郭嘉这样懒散的人,都已经在军机处没日没夜的忙活了好几天,因此,召集这些人也比较方便,刘宇这边把人派出去没多长时间,他手下的这帮人就纷纷赶到。

    雍州北部的事情,益州集团的这些高层们大多也都知道一些,毕竟鲜卑人入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刘宇那边有军情急报,益州的军机处还有三省衙门,兵部诸司那里也都有呈报送上来,大家都知道,自家的主公,那是有名的不吃亏的主儿,从当初豫州起兵,扫黄巾,征乌桓,平益州,讨西凉,灭董卓,定南蛮,那次不是占据主动地位,像这次这样,被鲜卑人欺侮至此,那是前所未见!了解刘宇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位主儿肯定是要有所行动,所以来到议事厅,众人都是静默垂首,等着刘宇发号施令。

    看看手下来的差不多了,刘宇沉声道:“诸公,西部鲜卑进犯我雍州边境,雍州北部郡县多受荼毒,这件事你们都已经有所耳闻了吧?”众人点头称是,刘宇又问道:“鲜卑人如此猖狂,对我边境手无寸铁的百姓行此禽兽之行,实可谓丧心病狂至极,我等新得雍州,百姓视我等为护佑,若任由鲜卑肆虐,如何对得起雍州百姓的真心拥戴!诸公,可有对策?”

    面对这种事,刘宇的这些手下那也都是一肚子的火气,听刘宇一问,张辽从武班之中一步迈出,拱手道:“主公,鲜卑诸部乃是德化未开的蛮族,对这等虎狼之辈,臣以为当给其迎头痛击,灭其部族,以示惩戒!辽不才,请主公将令,愿领精骑一万,迎战鲜卑,为我雍北百姓报仇雪恨!”他一开头,赵云、许褚等大将也都纷纷出列请战。

    刘宇微微点头,心中颇为快慰,什么样的将,领什么样的兵,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一路厮杀过来的,果然没有一个是临阵退缩的软蛋!他用手轻轻在空中压了压,示意众武将先回归班次,转过头,向户部尚书甄豫问道:“云庵,我征北诸军粮草器械筹备的任何?”甄豫连忙拱手道:“回禀主公,我户部与工部、兵部连日赶办,出征各路军马的器械差不多已经完备,但粮草尚有不足,毕竟孙元帅的大军刚刚开赴天水,带走了部分粮饷,不过臣已经派人催促益州、汉中加速转运粮草,估计再有十天左右,全部的粮草器械就能备齐。”

    听了这话,刘宇就是一皱眉,还要十天,那不就是说边境上的老百姓还要忍受鲜卑人十天的肆虐?从各地的呈文上可以看出,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无辜百姓死于鲜卑人之手,拖上十天,就是几千条活生生的生命要终结在禽兽之手。不过刘宇也不好再责怪户部,他知道,整个户部、工部还有兵部已经是日夜不停的在工作运转了,甄豫刚才也说了,孙琳率领的十万征西大军在半个月前启程往天水,尽管到了天水他们便能够就地筹集粮草,从容布置对西凉的围剿,但前期的粮草却要从长安支派,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十万大军,从长安到天水这段时间所需要的粮草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正是因为支出了这部分粮饷,现在户部的供给才会出现缺口。

    沉思片刻,刘宇心中打定主意,要分兵而行,毕竟边境战事如火,百姓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需要马上救援,而且,鲜卑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大汉的土地上横行,若是被他们打出了士气,雍州百姓失去了信心,那此消彼长之下,和鲜卑人的这一仗可就不好打了。可这领兵的人选又是一个问题,此次出兵,务必要将进犯边境的鲜卑的几个部族一网打尽,就算不能灭了他们的部族,也要完全消灭掉他们的有生力量,同时,还得担负起重振边境百姓信心的重任,所以思来想去,刘宇心说:这次还是我自己来吧!

    刘宇的考虑,一来他自己领兵,该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都能够心中有数,二来,自己的身份毕竟在在那里摆着,还有什么比蜀王殿下亲临边境更能让边境的百姓能够振奋精神呢!当然,这两条算是刘宇做出这种决定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刘宇可不能明着说出来,那就是他看到鲜卑人的种种恶行,就好像看到了日本人当初在中国为所欲为的景象,这无疑是挑动了刘宇的神经,这股火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按耐下来的,刘宇到现在都觉得脑袋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立马率兵到战场上将那些鲜卑人杀个屁滚尿流。

    说到底,刘宇在汉朝待得时间不算短了,手握大权也已十多年,但这些并不能掩盖他如今才三十多岁的事实,三十多岁,那可是血气最旺盛的年龄,就算是大权在握,也难免头脑发热的冲动,再者说,刘宇自打来到汉朝,大大小小数百战,无一败绩,老天爷作为穿越赔偿送给他的神力,在这个绝对冷兵器时代实在是太有用了,就连这个时代中原本武力最强悍的吕布,要是论单挑,都要忌惮他刘宇三分。

    武力值爆满,让刘宇的信心大增,觉得不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能够战而胜之,男人嘛,一旦有了足够的武力,体内的好战因子就会不断的增长,说起来,自从入主益州之后,刘宇自己身临一线的战斗就少之又少,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作为整个益州集团的最高统治者,他的安全是益州集团要放在第一位的,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必须他出面的战斗,所以刘宇也是已经憋得手直发痒,这次正好,用鲜卑人的血,来好好的释放一下自己的战斗欲望。

    可等刘宇将自己的意思向手下的文武一说,就好像在议事厅中响起了一声炸雷一般,把所以的人都给震了个晕头转向,在场的人,不论是智计过人的郭嘉还是神经粗大的许褚,都是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半天,这帮人才算是回过神来,整个议事厅顿时乱作一团,开玩笑,蜀王殿下要亲自领兵出阵征讨鲜卑,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别看本来北征的益州兵马就是由刘宇统帅,但统帅和亲自领兵冲锋陷阵那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统帅在三军中心,被十万大军重重保护,有了危险,自然会有人保着主帅先行撤退,就像原本三国演义中的描写,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在一生的征战生涯中,数次历险,但最终却都能有惊无险,保全性命,如果说这两个人运气好,那也未免太过玩笑,这两个做统帅的,武功也谈不上有多么出众能屡屡化险为夷,只能说是众多随从护卫拼死保护的结果,所以说在战场上,统帅的生命是能够得到一定保障的。

    但冲锋陷阵的人就不一样,不但要一对一的对将单挑,领兵杀敌的时候,还要抵御来自敌军士兵四面八方的围攻,更要命的是还要防备是不是冒出来的冷箭袭击,要不怎么说为将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少了一面,那都会有性命之忧。这么危险的事情,益州众人哪敢让自己的主公去做,要知道,现在刘宇的两个孩子都还有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刘宇要真有个好歹,那益州集团的数十万兵将又该如何自处?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拼命的苦劝刘宇收回成命,像崔琰、孙乾等人更是跪地不起,哭着恳请刘宇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

    被这些人一吵,刘宇顿时有点头痛,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众人同意,但确实没想到手下众官的反应竟如此之大,心中暗想,怪不得古代的皇帝们一代不如一代,就算开国的皇帝如何的身经百战,英雄了得,传上三四代,后世子孙便连刀枪该怎么拿都弄不清楚,有那么多忠心保护主君的臣子,真不知是好是坏。

    当然,刘宇可不是那些被养于深宫之中的娇弱皇子,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穿越者,要是连这点主见都没有,那可就太丢脸面了,所以,尽管众多臣工神情激动,苦苦哀求,刘宇也是不动声色,把手一摆:“诸公,本王既然这么说,就自然有本王的道理,这征讨北地的事情早已经是定下来的,本王现在也不过是先行一步,再者本王率领的,是我军中最精锐的两万骑兵,这些士兵都是百战精锐,有以一敌十之能,如今边境上不过是鲜卑的一些小部族,凭他们想要威胁到本王,那实属是痴心妄想,何况本王自少年便投身军旅,至今已身经数百战,未曾一败,在座的众位将军,你们的本事也未必比本王强,本王领兵出战,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就算刘宇口吐莲花,说下大天来,他手下的这班人也都只当耳边风,开玩笑,你当初是身经百战,可当时你是什么身份,现在你又是什么身份,当年你上战场搏杀拼命那也算是迫不得已,手底下没人啊,可现在呢,您手下谋士如雨,战将如云,有这么多的人在边上侍候您,你要还亲自上战场,那不就等于是打在场所有人的脸吗?所以众文武依旧是不依不饶,继续抹着眼泪苦劝刘宇回心转意。

    到最后,刘宇实在是受不了了,把脸往下一沉,含着几分怒气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诸公不必再多说,你们跟随本王多年,本王所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更改过!着户部调集粮草,工部备好器械,兵部抽调人马,本王明日在校场点兵出征!”说罢一甩袍袖,回内府去了。

    留下文武群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心有百般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这毕竟是汉末,不是两宋,也不是明朝,这个时代主君的意志还是第一位的,文官集团还不像宋明两代那样保证团的跟皇帝打群架,一群人围殴人家一个人,汉末三国时代,凡是主君定下来的事情,基本上都会被遵从,比如刘璋引刘备入川中为援,多少人苦劝,甚至有人以死进谏,可刘璋打定了主意,刘备还是顺顺利利的进了益州,还有刘备征讨东吴,连诸葛亮都苦谏数次,可刘备心意已决,出兵东吴的军事行动就仍然继续进行,可见三国时代官僚集团的能量还没有后世的那样庞大。

    众人一看刘宇已经把话给敲死了,也是无法可想,户部、工部还有兵部的臣工只得按照命令,准备兵马粮草器械,剩下郭嘉、程昱、张辽、许褚、赵云他们这些刘宇的左膀右臂还留在议事厅,刘宇因为心情不好提前退场,虽然交代了一些事情,但兵马出征也不是个小事,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落实解决,所以郭嘉等人还得再跟刘宇好好的商量一下出兵的具体事宜,郭嘉对众人说:“诸公,咱们都是跟随主公多年的臣子了,主公的脾气,咱们也都了解,他做出决定的事情,除了我们的王妃外,没有人能够动摇,这次征伐鲜卑,主公这个前锋看来是当定了,我看我们也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缠不清,弄得主公心情不快,要实在的说,凭着主公的才具本领,莫说是边境上几个鲜卑的小部落,就是鲜卑人的大队人马,在主公的手中怕也讨不了好处去,别忘了,咱们的这个主公到现在还是大汉第一名将呢。不过就算是前锋,也不能就主公一个人统领这两万人马,都有哪些人人随行,这个要弄清楚,我看咱们现在就得去找主公,把这些关口上的事情弄明白,心里面也好有个准备!”

    正说着,一个侍从从外面进来,冲着在场的众人行礼道:“诸位大人,王爷有旨,请大人们到内书房商议要事。”

    大家一听,明白了,看来主公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这样也好,众人统一了思想,跟着侍从,来到内书房。进了门,刘宇正悠闲的坐在正座上品茶,看到他们进来,不由得一笑:“你们几个都没走,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于是吩咐从人,摆上茶点果品,等众人就座,刘宇先叹了口气道:“其实季珪、公佑的心意我知道,忠心为主,怕我在战场之上遇险,坏了我们多年来努力打下的大好局面。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子民受外族侵略,正是希望君父能为他们提供庇佑的时候,我身为雍州之主,若是不能亲自救黎民于水火,又有何颜面享受百姓的拥戴。况且鲜卑之人欺人太甚,若不能亲手斩杀这些狂徒,实难消我心头之恨,所以这次出兵,我心意已决,望诸公不要再多劝阻,而是要相助本王一臂之力才是!”

    郭嘉拱手道:“主公且放宽心,您的心思,我们在座的众人都已经明白,主公能够深体百姓之艰苦,实在是雍州百姓之福,鲜卑之众,虽勇悍,却如一盘散沙,击溃不难,主公领兵出征,并无什么危险,所以我等愿意遵从主公的命令。不过两万大军,总要有人随行为主公分劳,我等前来,就是来请示主公的旨意,随驾人选,当如何确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郭嘉向刘宇请示,该有那些人随同出征,两万人的部队,那也不算少啊,所谓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三万,彻底连天,何况这两万人都是‘精’锐的骑兵,那行动如风,绵延开来如铺天盖地一般,它跟步兵不一样,步兵讲究阵容严整,军队的基层将官层层掌控,要令行禁止,步调如一;可骑兵讲究的是灵活机动,因为它行动太快,忽来忽去,冲锋陷阵如狂风暴雨一般,这对领兵的将领的军事素养要求比起步兵又要高出那么半个格,你一个人,能力再强,勉强能统领两万步兵,可想要独自统帅两万骑兵,那是难比登天。所以,刘宇领兵出征,必须要有副手,再者说,他那么高的身份,作为大汉朝唯一的亲王,身边没有人保护,那怎么能行呢

    刘宇听完,也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手下官员所能够接受的底线了,毕竟自己的安危关系到整个益州集团日后的重大利益,亲临前线已经是戳了所有人的肺管子,要是再不带随行护卫,那自己手下的这些人恐怕就算是死谏,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的走出长安城‘门’一步。再说,要真要闹到那种地步,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何况,刘宇自家人知自家事,尽管来到三国时代,自己领兵作战多次,这带兵的本事是长了不少,但从根上论,自己还是半路出家,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自己都是坐镇中央,没有亲自领兵征战,这两万骑兵部队,真运作起来,自己怕是确实玩不转啊,因此,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选几个人随行,都是很有必要的。

    那么到底选谁呢,刘宇心里暗暗的盘算一阵,孙琳领兵征西,随行的大将有张郃、高顺、满宠还有马超兄妹;徐州那边分走了管亥、臧霸、甘宁还有徐晃;南中地区新定,张任、严颜等川将还要继续在蜀中坐镇,不能轻动;如今长安城中的名将,还有许褚、张辽、乐进以及赵云,不过这次出兵,毕竟只是前锋,是对鲜卑人进行报复作战的,后面还得有八万大军随后赶来,那才是和鲜卑主力进行决战的力量,这八万大军,总得有人统领吧,而且还必须是大将之才方能胜任,剩下的这三个人中,能担任这个角‘色’的,是张辽和赵云,许褚本身的定位就是护卫中军,走的是猛将路线,让他统帅三军,独挡一面,稍微还差了那么一些,乐进呢,有本事,但只能算是良将,当不得帅才。另外,随行的不能只有武将,还得有谋臣随行,李钧,到徐州帮助张林,田丰,跟着孙琳往西凉参赞军机,留在家里的,是郭嘉、程昱、刘晔等人。

    按说,这留下的几个谋臣,都是有能耐的人,不过呢,郭嘉身体不太好,尽管刘宇对他的健康问题很注意,安排张仲景等名医定期的为他检查身体,并开出了补气养身的汤‘药’,让他服用,但是人的身体,毕竟先天有所不同,有的人,一生下来活蹦‘乱’跳,上秤一称,八、九斤沉,天生的健康。可有的人呢,一落地,面黄肌瘦,有气无力,拿手一掂量,五斤不到,这就是胎里先天的带出来的弱症。郭嘉就是先天体弱,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抵抗力差,时不常的‘弄’点头痛脑热的病症。这种先天的病,最难调理,中医本就是讲究‘阴’阳调和,固本强干,追求的是通过长期的调理,弥补人本身的不足,加强免疫力,可‘药’力有时而穷,别看张仲景那么大的能耐,被后世尊为医圣,可对郭嘉这样的病,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是不断的根据郭嘉的身体状况,用汤‘药’调理,再辅以一些健身的动作,维持郭嘉的身体健康。

    要说治病,医生再好,用‘药’再‘精’,那也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还得有病人的配合,可郭嘉这个人呢,决定聪明,聪明的人,‘性’子就有些古怪,要准确的说,就是太有主见,什么事情,他都能看的通透,而且还有自己的处理办法,这样的人,最不愿意受一些拘束,就喜欢自由自在,放‘浪’形骸。

    郭嘉就是这么个‘性’格,他有两个‘毛’病,一个,是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风流,当初,多有人说,郭奉孝颇具‘浪’子风采,这是文雅的说法,用白话说,那就是喜欢和‘女’人搞‘露’水姻缘,一夜*之类的,这也是汉末所谓才子们的一种通病,这个‘毛’病,在郭嘉追随刘宇之后,加上他年岁增大,已经基本上被他给戒掉了;关键是他的另一个‘毛’病,那就是好酒。郭嘉从年轻的时候,就经常与不错的朋友在一起通宵饮宴,纵论天下大事,这在汉末,是一种风气,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出你这个人够豪气,够爽快,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可酒这个东西,少喝,适量的喝,对人体是有好处的;可要是超量饮酒,而且还是经常超量饮酒的话,那这千金美酒,就是穿肠的毒‘药’,郭嘉身体本就不算康健,再一过量饮酒,是病上加病。所以他的身体状况,是好一阵坏一阵,总是让刘宇感到十分的担心,因此,他不愿意多在政务行费心‘操’劳,刘宇也就任由他去,可最近一段时间,刘宇集团所参与的军事行动不断增多,徐州或许还不用郭嘉‘操’心,毕竟有李钧去了那边,但征讨西凉和北伐鲜卑这两件事却是需要军机处大量参与的事情,制定计划,研讨敌情,同时还要协调户部、兵部、工部调度战争资源筹措等问题,郭嘉就是再不喜欢劳心费神,也不得不在军机处加班加点,‘操’劳军务,毕竟他是军机处主官,他偷懒,怎么让自己手下的人心服。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稳定,这工作压力一加大,郭嘉的身体顿时有了恶化的迹象。

    这一下,可把刘宇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郭嘉有英年早逝的坏‘毛’病,从郭嘉投入他的麾下开始,他就为郭嘉的身体不知‘操’了多少心,如今天下大业连三分之一都还没有走完,若是郭嘉在这个时候撑不住,那对于整个益州集团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刘宇即刻下令,让崔琰等几个军机处的大臣更多的把军机处的担子给担负起来,以尽量减轻郭嘉的工作压力,让他在家中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以郭嘉此时的健康情况,刘宇哪里还敢让他再遭受车马劳顿之苦,别说这次机动作战,就算是这次与鲜卑的战役,刘宇都不打算让郭嘉参与的,不过又一想,让他留在长安,估计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这才改变了主意,不过肯定是让他跟着剩下的八万大军启程了。

    这样,参谋人选也就只有程昱和刘晔,可大军出征,长安也不可能不留人,更何况,这次刘宇把自己还有孙琳都给支派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能给汉献帝制造一个逃离长安的机会,掌控朝局的滋味虽然不错,但刘宇却还是选择摆脱这个即将衰亡的朝廷,东汉二百年的天下已经走到了尽头,不论是天心还是民意,都已经容不下它继续走下去,即便刘宇日后建立王朝仍然以汉为名,那也是涅槃重生之后的汉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个看似辉煌的执政位子,其实已经成为了钳制刘宇的枷锁,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到王朝天下,汉献帝以及他所代表的东汉王朝必须离开刘宇,至于他会在什么人的手中终结,那就不是刘宇所能考虑的事情了,毕竟师生一场,刘宇可不想亲手将自己的徒弟,从象征皇权的宝座上给拉下来,与其日后为难,还不如当机立断,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由于长安会有这样的大事发生,所以刘宇必须留下一个得力的人在长安镇守,这个位置,无疑,刘晔比起程昱更加的适合,从资历上,刘晔是最早追随刘宇的谋士,从阅历上,刘晔是当初刘宇钦定的蜀郡太守,为刘宇在益州的统治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可以说,刘晔是刘宇最得力的心腹重臣,当然,程昱也是刘宇的得力臣子,可在如此大事上,刘宇还是倾向于让刘晔在长安主持大局。何况,程昱勇武兼备,又是兵部尚书,和刘晔这样纯粹的文士比起来,更适合在与刘宇一起统兵出征。

    就这样,刘宇思考再三,终于决定,此次出征,由赵云统领一万兵马,许褚跟随刘宇左右,统领另外一万人马,程昱为随军司马,参赞军机。张辽、郭嘉暂留长安,待剩下八万大军的钱粮器械全部备齐之后,再启程与前锋兵马会和。

    人选定下,剩下的就是做准备工作,众臣工退下各自回部衙做准备,刘宇也回转内宅,与蔡琰及二子告别,他知道自己这一出征,长安城内必将风起云涌,虽然王府警备万全,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让蔡琰知道,心中有所准备,到时才不至于自‘乱’阵脚,给那些兴风作‘浪’之人以可乘之机。蔡琰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不过,她和孙琳不一样,孙琳受现代教育影响,追求的是做出一番事业,工作家庭两不误。而蔡琰受的是传统的教育,‘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如此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才气,可她是把才智用在了填词作赋,搞文学创作,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她却从来不过问,也不去用心,一心相夫教子,打理内宅,孙琳平时就经常跟刘宇说,内宅能够井井有条,都是蔡琰的功劳,她这个做正室夫人的,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打理内宅房方面不如文姬多矣。

    正是因为蔡琰本身的能力出众,所以刘宇才放心的将此次出征的原委告诉她,蔡琰听完,开始自然是吃了一惊,她不关心政事,但不代表没有政治素养,她父亲蔡邕便是当朝礼部尚书,她出身官宦之家,年轻时又多与其他公卿家中的公子小姐结‘交’,耳濡目染,加上她的绝顶聪明,对政事上的见解并不低,刘宇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蔡琰仅仅是有些惊讶,但静心一琢磨,就‘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于是,她对刘宇道:“王爷,您请安心的出征,家中的事情,妾身自然会打理妥当,决不会出现让王爷在前方分心的事情。”

    听蔡琰这么一说,刘宇顿时安下心来,分别在即,又与爱妻依依惜别,两人自有一番亲热,不必细说。等到了第二天,兵马齐备,将士振奋,因为都是骑兵部队,营地不在长安城中,所以刘宇早早来到长安城外,当初周亚夫屯兵之所,名为细柳,现在是卫戍长安的各路兵马安营扎寨之所,在校场点起兵马,高张大旗,两万‘精’锐,浩浩‘荡’‘荡’离开长安,赶奔雍州北部重镇——冯翊郡。大军催动行程,晓行夜宿,暂且不提。

    再说鲜卑各部入侵雍州,受灾最大的,就是冯翊郡北部的洛川、黄陵、宜君三县,这三县正好与鲜卑部的领土‘交’界,往年和平光景的时候,这三县的百姓,和鲜卑部民的关系,有还不错,大家互通有无,做买卖,和气生财,三县百姓觉得,这些化外蛮夷,虽然相貌奇特,遍体黄‘毛’,但说话做事,也还算实诚,跟汉族处久了,他们也学习汉语,大家沟通起事情来也更加方便。哪知道中原战事一起,这些鲜卑人竟然化身虎狼,荼毒三县百姓。

    其实这次侵入冯翊的,只是鲜卑的几个部落,都属于西部鲜卑。要说鲜卑人,历史还是相当的悠久,据说,这个民族的渊源,能够追溯到西周初期。根据记载,周成王平息商纣王之子武庚的叛‘乱’后,来到歧阳也就是岐山以南,大会天下诸侯和四夷君长,鲜卑就在被邀请之列。不过呢,在当时中原人心目中,鲜卑和楚都是被排除在蛮夷之族,不能上台参与会盟,只能替大会守护拜祭山川与神灵的火堆。

    到了东周七国争雄,秦国一统天下时代,鲜卑族活动于大兴安岭中部与北部,属于燕国治下,当然,燕国也没把他们当回事,蛮夷吗,不通教化,对燕国的国力也没有什么帮助。秦、汉之际匈奴灭东胡,乌桓、鲜卑并受匈奴役属。后来汉武帝大败匈奴,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鲜卑人随之南迁乌桓故地饶乐水流域,一部分)则南迁至呼伦贝尔草原。东汉初,乌桓内迁,鲜卑又因之迁到五郡塞外。北匈奴西迁,鲜卑进至匈奴故地,吞并了匈奴余众,这才逐渐成了气候。

    等到了东汉末年,汉桓帝的时候,鲜卑经过檀石槐统一,檀石槐死后又经历了分裂,形成了东、中、西3部鲜卑,各置大人率领。其势力“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尽有匈奴故地。此时,鲜卑族中有能耐的人也有不少,如步度根、轲比能等首领,各拥所部,有十数万之众,在乌桓部族被刘宇统领的东汉王朝军队打得元气大伤之后,鲜卑族就成了北方草原上活动的最大势力。

    现如今,为了能够更好的发展鲜卑部落,这三部鲜卑共商,决定成立鲜卑部落军事大联盟,由三部鲜卑中的大世族共同派出人员处理重大的军政时间,这个联盟之中,东部鲜卑有四位大人分别是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中部鲜卑有三位,分别是柯最,阙居,慕容;西部鲜卑,则是有五位,分别是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总共十二位部落大人,共同协商鲜卑族的军政大事。

    这三部鲜卑之中,西部鲜卑人员最多,地盘最广,毕竟从内‘门’g古草原往西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最适合游牧民族放牧生存,不过呢,正因为西部鲜卑是最纯粹游牧生活,在整体的实力上,反倒比不上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这两部鲜卑分别和大汉朝的并州、幽州相邻,汉文化在这大部落中的影响很深,尤其是鲜卑族前任首领檀石槐时期,大量任用汉人,制定法律,由汉地输入铁器,极大的促进了鲜卑社会的发展,这一套制度和政策,在中部和东部两大鲜卑部落保存的更加完整,因此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在作战器械和作战技术上,比起西部鲜卑又要强上一截。

    鲜卑人的主要特征,就是黄发黄须,据说,东晋明帝的生母荀氏就是鲜卑人,晋明帝因母亲的遗传而相貌类似于鲜卑人,黄须黄发,这金发是白种人的显着特征之一,可见鲜卑人的血脉中,有着西方人的血统。鲜卑和汉朝相安无事的时候,边境上的汉族人就把鲜卑人称作是黄发族,等到鲜卑人入侵,汉族人仇视鲜卑侵略者,便把这个称呼变成了“黄发黄须奴”而此时,鲜卑黄须奴,又在谋划再一次入侵冯翊郡。

第一百五十四章

    按照宋修平的看法,城下的这些百姓落到鲜卑人的手里,那是生不如死,与其让这些鲜卑禽兽蹂躏,倒不如我来解脱了他们,免得他们再受折磨。于是,宋修平下令城中的弓弩手,尽量瞄准鲜卑人‘射’击,如果误伤到百姓,也无所谓。当兵的那都是得听令行事,尽管知道,由于鲜卑人和老百姓纠缠在一起,现在放箭,那百姓们就会有不少死在自家兵马的弓箭之下,可这毕竟是上面的命令,再说,仔细一想也是,与其让这些百姓含冤上路,倒不如一人送他们一个鲜卑人垫背,路上也能消一消气。

    想通了,这城头上的弓箭就如雨点一般泼洒下来。鲜卑人和城下的老百姓谁都没有想到宋修平会有这么一手,顿时就有数十个鲜卑人还有百十多个百姓丧生在弓箭之下。老百姓在下边就更是哭闹开了,城头上的官兵怎么冲着我们放箭呢可宋修平不管这些,命令弓箭手迅速更换箭支,继续‘射’击,第二轮,再次‘射’死几十个鲜卑人,还有几十个百姓。

    这下子,鲜卑人有些憷头了,他们没想到,城头上的官兵这么狠,这简直就是无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啊鲜卑人就算是再没受过教育,那也知道汉人向来讲究仁义,别说对自己的百姓,就算是对敌人,有的时候都好的过分,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的颠覆了鲜卑人的印象,他们这么一发楞,旁边的百姓可总算是找到了逃命的机会,呼呼啦啦的四散奔逃,有的,向不远处的山林逃遁,有的,向自己家所在的方向逃遁,这两个方向,其实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鲜卑人是骑兵,老百姓跑的再快,那始终是两条‘腿’,比起四条‘腿’的骏马,那差了太多,只要鲜卑人缓过神来,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都给解决掉。这就是平民百姓的弱势,行动当中没有思考的成分,也只能说是愚民政策害人不浅。

    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虽然看到城头上的兵士不分敌我‘乱’‘射’一气,但看到鲜卑人出现魂‘乱’,他们心里也多少琢磨过一点味儿来,反正落到鲜卑人手里也是死,不如死前有个伴一块儿上路不是,等看到鲜卑人这一发愣,这些明白事儿的人便呼呼啦啦的跑到城墙根儿哪里一蜷,心说听天由命,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这一躲,正好躲在那一线生机上,对于弓箭手来说,社稷死角就在城墙下面,一般敌人攻城,离得远的,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内的,用弓箭攻击,等到敌人突破弓箭防线,来到城下时,防守工具就由弓箭变为了滚木礌石,沸水火油。今天这个情况,用不着这些近距离防守的东西,所以老百姓跑到城墙之下,虽然仍在鲜卑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但却躲进了弓箭的‘射’击死角,城头上的弓箭手看到老百姓与鲜卑人脱离开了,那更是一通猛‘射’,顷刻之间,又是几十个鲜卑人坠马身亡。

    草原民族打野战是一把好手,骑兵,所向披靡,可让他们攻打城池,他们就有点麻爪了,你要是有组织的鲜卑军队,有步兵,有骑兵,携带攻城器械,那还能来个攻城战,但这次来的鲜卑人不是那么回事,前面说过了,这些鲜卑人就是临近雍州的几个鲜卑部落的人,来到汉境是为了抢夺财物,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和汉朝的军队作战,所以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还没有攻城器械。你说你骑术再高,你跳不过城墙去,你再勇猛,往城‘门’上或者城墙上一撞,那也是个死,

    而且这次鲜卑的人马来的不多,几个部落能有多少人,再分摊到三个县,每个县也就是三千来人,可这三千多人当中,有处在合适年龄的青壮年,但还有一半是老弱‘妇’孺,别小看这些老弱‘妇’孺,就好像狼一样,不管是老狼、母狼、病狼还是小狼,那天生就是会伤人的,青壮鲜卑人在前面冲杀,这些老弱就在后面收缴战利品,搜索金银财物,抢掠粮食布匹。

    现在在城地下的,就是鲜卑部族中的青壮,那死一个少一个,而且这些鲜卑人也都不傻,自己是出来抢劫的,为的是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可要是把命给搭上,那自己家中就没了顶梁柱,自己的父母妻儿,到时就会变成部落其他人家的奴隶别看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弱‘肉’强食这个法则却在此通用。所以被城上连‘射’了几轮,损失了百十多人,下面这些本就没什么战斗‘玉’望的鲜卑人顿时拨转马头,逃离弓箭的‘射’程,城底下固然有汉族人,可城外面到处‘乱’跑的汉族人更多,还是去追那些人比较安全所以那些慌不择路,净找宽敞地方逃跑的汉族百姓就难逃一劫。宋修平在城头上看着鲜卑人撤退,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痛恨,庆幸的是城池无恙,痛恨的是外面逃跑的百姓难逃厄运,可让他出城去救援,他是一万个不敢,只能是眼不见为净,扭过头,整顿县内的事情。

    黄陵县这一通无差别‘射’击,让鲜卑人有了忌惮,不敢过分‘逼’近城池,所以在黄陵县聚集的百姓损失了差不多一半,尽管也算是伤亡惨重,但比起宜君那边来却是好了很多,而尽管消灭了百十个鲜卑人,说起来也算是一份战功,可问题是平民当中一部分伤亡也是守军造成的,所以县令宋修平也不敢把这个事情大张旗鼓的报到朝廷去奏捷,毕竟要是让朝廷中的那些儒家文人知道了详细情况,他宋修平的结局恐怕连那怯敌畏战的朱勇都赶不上。

    这两个县的百姓死伤惨重,洛川县的情况相比之下就要好上很多,倒不是鲜卑人没有到洛川来折腾,相反的,去洛川县的鲜卑人最多,因为洛川县的位置是三县当中最突出的一个。洛川县的县令姓王,叫王山魁,名字够大气,好像很彪悍,但这个人的胆量就跟宜君县的县令朱勇一样,比起针尖儿稍微大那么一点。洛川县周边村庄的数万百姓到了洛川县城,这位王县令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让他开城‘门’那是比登天还难,只是龟缩在城中,对城下的百姓不闻不问。

    如果只有这个王山魁在洛川县,那城下的数万百姓的命运恐怕就跟宜君县一样。好在,在洛川城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姓韩,叫韩殿远,任职洛川县尉。在汉朝,县令,是管理政事的,而县尉,是管理军事的,这两个人的职位算是平级,可按照大汉朝的官制调理,文官节制武将,县令对于县内的军队虽然没有指挥权,但对军队的重大军事行动有参与的权力。任何一个王朝对于基层的军事力量都是提防的,武装力量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失去了钳制措施,那这个国家就将会陷入内‘乱’与战火之中。汉朝的官制是比较明确的,对于高层武将,在权力上和文官集团分庭抗礼,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压过文官集团,但地方上的基层武将,却必须受到地方政fǔ的节制,这一点,不管是文官集团当政还是武官集团当政都不曾变更过。而地方上的武将们平日里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自己还要在人家这个地方驻防,吃穿住用那都离不开地方政fǔ的供给,何必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和地方政fǔ闹得不愉快呢。

    这个韩殿远本来也是老老实实的遵从大汉官场上的这个潜规则的,但是这一次,在处理百姓的问题上,他和王山魁发生了意见冲突。为什么呢,因为韩殿远的出身。宜君县、黄陵县的整个高层人员,都是他们本县的人士,大汉朝在官员选拔上实行的是察举制,是通过地方推选来敲定地方官员的任命,像县城的官,自然由本县的耆老们推举。

    可韩殿远不是这么个情况,他并不是洛川县本县出身,他是洛川县东南六十里外韩家集人氏。这个人从小就很聪明,而且格外的孝顺,同时,还很讲义气,在他们本村中间,声名极好,村民们都很敬重他的为人,所以在推举本村里长的时候,就把他给推了上去,结果他当里长的期间,村中秩序井然,村民们都安居乐业。

    本来,如果中间没有别的意外,韩殿远也就呆在韩家集一直到老了,但偏偏在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发,并且迅速席卷了整个大汉朝的版图,雍州也不例外,不过汉族的老百姓天生不爱惹事,但凡能有一线活路,谁都不愿去做那些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营生,韩家集的老百姓就对起义之类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靠着自己手中的这些田地能够活得下去,所谓好死不如赖活,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谁愿意去当反民呢。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在韩家集西南百里的虎头山,就形成了一股黄巾势力,当然,这股势力并不是什么穷苦百姓组成的,那虎头山上本来就有一股土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受到黄巾党羽的撺掇,在黄巾起义爆发之后,也改头换面打起了黄巾义军的旗号,实质上后来加入他们的,都是方圆村庄中的地痞流氓之辈。这支黄巾军的人数最终定格在七八百人上,他们原来的山寨也就是三五百人的规模,现在一下子多了这好些人,没得吃也没得住,最后一商量怎么办呢,不如还是继续干老本行,出去到邻近的村庄去抢掠吧

    因此,虎头山的黄巾军便下了山,四处抢掠村镇,他们有七八百人,而且都是亡命之徒,一般的村庄谁愿意得罪他们,有力量的大村庄,组织壮丁防御,同时派人向他们进攻财物,破财消灾,而那些个小村庄就会受到他们的洗劫。韩家集算是个中等的村落,离着虎头山也不算远,听着四周的村庄被黄巾军迫害的消息,韩家集的老老少少都着急了,村里的老人都聚在一处商量该怎么办,有人说大家都跑吧,到县城去躲风头,黄巾军再能耐,还能打破县城不成

    这个意见有不少人举手赞成,可韩殿远摇头,不同意,给众人说,先不说咱们的县令老爷能不能开城‘门’把我们这些人都放进城去,就说咱们村子的这些房屋,这些土地,该怎么办?人是活的,地是死的,如今正好是庄稼发芽的时候,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黄巾贼来了,拆了我们的房屋,践踏了我们的田地,咱们这个村子今年就可能得颗粒无收啊就算我们在县城逃过了这一劫,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等黄巾贼走了,咱们全村几百人住什么,吃什么?到时候既是不是被贼人杀掉,也得自己冻死,饿死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问,那你说怎么办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黄巾贼来吧。韩殿远说,既然黄巾贼要来抢掠我们的村庄,那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咱们若是不能奋起抵抗,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们大家若是相信我,那就让我训练村中的青壮,咱们再抓紧时间,在村子四周垒砌围墙,摆出架势,告诉黄巾贼,咱们韩家集的人不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在一合计,最后定下决心,就这么干,于是韩家集的青壮们就组织起来,从家中拿来棍‘棒’,把那头儿都给削尖了,由韩殿远负责训练。这个韩殿远年轻的时候,好动,走南闯北,在雍州北部一带闯‘荡’了一段时间,去过不少的郡县,也曾经习练武艺,也多少懂些兵法,所以训练这些壮丁,也是有板有眼,同时,村里的其他人都发动起来担土挑石,修筑围墙。他们修的围墙也就是现代的两层楼那么高,上面立上木栅栏,留下人站立的通道,把村子一围,就和小城墙差不多,要不怎么说汉族人的文化中有很强的城池‘色’彩呢,有了这道围墙,村民的心立刻就安定了很多,就有了安全感,而后大家有找来了很多的石头,堆放在围墙上,又找来好几口大锅,烧上水,严阵以待。

    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不到两天,黄巾军就到了韩家集,这些贼寇自打下山一来,顺风顺水的都习惯了,一个个骄横跋扈,好像天是老大,他们是老2一般,不可一世,本以为到了韩家集,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就会自己献出粮食财物,没想到,到了地头,就看到这一圈高大的围墙,还有围墙上面密密麻麻占着的那些手持五‘花’八‘门’武器的壮丁。黄巾贼就是一愣,心说难道这个小村子还敢反抗不成,连忙派人去打探情况,韩殿远冲着那人说,我们韩家集的人那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这些贼人想要从我们手中夺粮,那是‘门’儿都没有,你们若是识相就速速离开韩家集,不然的话,今天就让你们这些贼好看

    黄巾军一听,肺都气炸了,马上组织进攻,可韩殿远准备充分,见他们冲上来,马上下令,投掷标枪。这个标枪都是用木头削成的,那尖儿虽然不是铁的,但加上落差以及投掷的力量,落在人身上那也是一扎一个血‘洞’,所以一轮投掷下来,黄巾贼就倒下几十号人,剩下的还往前冲,韩殿远下令,用石头砸围墙上的壮丁搬起身边的石头冲着墙下面贼人的头就砸下去。那些石头最小的都有拳头大小,砸到头上,那还有好,而后,用下令用沸水浇,烧开了的水,一百度的高温,就算里面不加料,那浇到人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这一轮攻防下来,黄巾军死伤百十多号。这下子可把剩下的黄巾军给吓住了,这些人就是些贼寇,打得是顺风仗,本质上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滑头,一看这个村子这么难打,这帮人可就打了退堂鼓了,当土匪是个有前途的行当,可要是把命都搭上,那就太不值当了,所以他们就想绕过韩家集去别的村子,韩殿远在围墙上看的仔细,振臂一呼,趁着黄巾军撤退的空当,带着村中的壮丁就冲杀出来,黄巾军这边人心思退,哪里有心情纠缠,被韩殿远一冲杀,顿时落荒而逃。

    这个事情自然传到了洛川县中,正好,洛川县的县尉出城剿贼不顺丢了‘性’命,韩殿远又表现出众,所以便被提拔到县尉的位子上。

    所以说,韩殿远对于城下的这些村民,是同情的,他想帮助这些人,毕竟这里面还有他韩家集的老乡,可任他怎么说,王山魁都不同意放百姓进城,而且,洛川县的所有官员,都赞同王山魁的决定,胳膊拧不过大‘腿’,韩殿远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无奈,他只能另想办法,别说,冥思苦想了一阵,还真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一百五十五章 壕沟战术

    韩殿远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雍州北部到处游历,一来是为了学本事,二来是为了长见识。他老家洛川县离着鲜卑的地盘最近,尽管经常和鲜卑人接触,经常见到这些黄发黄须的人,但鲜卑那一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韩殿远不知道,年轻人,好奇心强,而且也有股子胆量,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所以韩殿远就琢磨着怎么到鲜卑人的地盘上去转悠一圈,也好张张见识。

    别看洛川县就在汉朝与鲜卑的边境上,可想这条边境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越过去的,毕竟到鲜卑就等于是出国了,你去鲜卑转悠那就等于是出国旅游,后世出国得有护照,这个年代出国那也得有官府发放的路引,不然到了鲜卑地界,那些鲜卑人看你没有凭证,把你绑回部族当奴隶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代的官府可不会给老百姓办什么旅游签证,所以韩殿远只能是找了个洛川县经常往鲜卑人那里做生意的商队叫徐氏商队,以保镖的身份加入了他们的商队。任何一个时代,商人其实都没有被官方排斥,士农工商,这是社会分工不同所必须的组成因子,并不会由于社会制度的不同而出现缺位,只不过在不同的政治体制下这四者的力量对比有所不同罢了,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老百姓最大的问题是吃饱穿暖,所以自然要重视农业,这和社会制度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相反,恰恰是社会需求的影响,导致了重农抑商情况的出现。但商业从来不可能从朝廷的目光中消除,没有商业,如何互通有无,如何交通天下,封建社会中的历朝历代都不是不重视商业,一个社会要繁荣需要商业,一个阶层要富足的生活同样需要商业,只不过中国封建社会的统治者的眼光何其毒辣,他们一眼能看出商业对社会发展带来的巨大推动力,但同样能清楚的认识到商人一旦失去限制将会对整个王朝统治所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为了确保自己的统治地位,也只能是采取抑商的政治手段,但这里要抑制的,并不是商业,而是商人阶层。

    汉朝也一直都重视商业的发展,对于洛川县这种靠近鲜卑的地方,就指望着与鲜卑人的贸易来赚取大量的利润,所以商队可以很轻松的获得通行汉朝与鲜卑的路引。韩殿远加入的徐氏商队,是洛川县内数得着的大商号,主要靠着经营皮毛马匹生意发家。

    因为是在商队中,所以一般是遇不到什么危险,所以韩殿远这一趟鲜卑之行倒也轻松自在,不过在游历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徐氏商队每逢入夜宿营之前,都会在宿营地的四周深挖沟壕,而后将载运货物的车辆环绕于沟壕之外,再派上守夜人,剩下的人才可以放心的去休息。身处异乡,加强警戒是理所应当的,但韩殿远对于商队的这些措施并不是很明白,所以便去向商队总管请教,那个总管也是个爽快人,便给韩殿远解释,鲜卑人大多是骑兵,商队虽然有草原上的通行证,但并不是所有的鲜卑人都是良民,也有不少的鲜卑人愿意充当马匪的角色,车队这样的布置,就是为了能够遏制鲜卑强盗的夜袭,外圈的车马,是抵挡骑兵冲锋的壁垒,而后面的壕沟则是为那些侥幸纵马越过车墙的人准备的陷阱,只要鲜卑强盗连人带马到了这些壕沟里面,那生死存留就是自己这些人说了算了。

    这是韩殿远年轻时的许多经历之一,后来从鲜卑回来之后,这些个事情,他就逐渐的淡忘了,不过这一次鲜卑人前来劫掠,倒是让他想起了这多年前的一段往事,既然县令大人不同意兵马出城,也不愿意让老百姓进城避祸,那就只能靠着城下的老百姓自己自力更生自救了。

    当下,韩殿远又去找王山魁,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又特意的提醒王山魁,如果只是这样一味的躲在城中毫无作为,听凭百姓死伤无数,那即便是能在鲜卑人的手中躲过这次大劫,以后在朝廷那边也交代不过去,谁都知道,如今长安城,大汉朝廷的当家人是蜀王殿下,而蜀王殿下又是什么人,那是大汉朝第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鲜卑人这次如此猖狂的进犯大汉朝的领土,就等于是在赤裸裸的打整个朝廷的脸面,试问蜀王殿下如何能饶得了他们,等到天威震怒,对鲜卑人进行报复,鲜卑人自然是难逃公道,而他们这些守土不利,坐视百姓死伤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王山魁不是傻瓜,能够做到县令这个位置上的,多多少少的都是有见识的,只不过是胆子太小,没有担当,对战争的惧怕,对鲜卑人的惧怕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此时听韩殿远把这些明白话一说,王山魁顿时就是一头的冷汗,他心里明白,韩殿远说的可不是大言欺人的无稽之谈,以蜀王刘宇的那个性子,绝对会好好的收拾鲜卑人,同时,对怯刀避剑的自己这些人,肯定也会一起捎带着收拾了!想明白这点,王山魁自然对韩殿远的建议表示赞同,毕竟按照韩殿远的主意,百姓不用进城,官兵不用出动,只需要想城下的百姓喊喊话,然后提供一些物资,就能够很好的控制住当前的局面,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于是王山魁便全权委托韩殿远来发动百姓们自救。

    有了县令的同意,韩殿远就有了主心骨,接下来,他便在城头上向城下的百姓喊话,先把洛川县兵马有限,无法出城保护他们,而且县城规模有限,没法容纳这么多人的情况都讲述一遍,而后告诉老百姓,你们若是想活命,那就得自己动手自救,不然的话,等到鲜卑的骑兵到来,你们这些人如此密集的聚在城下那只能是死的更快!

    听韩殿远把话都讲明白了,城底下的老百姓还能说什么,只好按照韩殿远的吩咐,开始在县城周围挖掘壕沟,韩殿远派人从城里面搜集了大量的挖掘工具,同时又送出了部分刀枪武器,指导老百姓建筑防御工事。若是单从他们的这种防御思想来看,倒是平地壕沟防御战术的创始者,毕竟,古代征战,冷兵器为主,大军征战,有效的防御手段是布置阵型,像壕沟这种东西压根用不上,因为守军手中武器的杀伤范围与敌军是相同的,弄条壕沟也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步伐。所以建筑以壕沟为主的防御工事,是到了热兵器时代才出现,只有那种子弹、炮弹满天飞,到处是爆炸,弹片四射的环境中,壕沟才能最好的发挥出保障守军性命的作用。现在韩殿远要用壕沟来防御鲜卑人,也算得上是阵地战的鼻祖了。

    在韩殿远的指挥下,城下的几万百姓一起动手,这速度自然不慢,几万人,除去老弱病残孕,剩下的壮劳力也能有两三万人,这些人让他们拿起刀枪和鲜卑人拼杀,他们或许没有这个本事,但让他们挖土挑担,这种体力活他们是轻车熟路,再加上还有极大的危机意识在督促他们,所以这绕着洛川城整整一圈的壕沟挖的格外的快,也格外的宽,格外的深。韩殿远一看,不住的点头,心说这老百姓的力量要是发动起来还真是了不得,看着壕沟挖的足有一丈二尺多深,两丈宽,在里面住人都没问题。

    当然,壕沟挖完了还不算完,不是挖出来不少的土石吗,韩殿远又指挥着壮丁,将这些土石垒起来,堆成一堵堵的土墙,因为壕沟是挖成个圆形,所以土方的量也很平均,忙乎了整整半天,又在壕沟的外面弄起了一圈的土围墙,这下子防御工事就差不多了,韩殿远把整个的墙体看了一遍,点点头,吩咐众人将树干木棍给削尖了头,一部分插到土墙之上,一部分安插在壕沟的底部,如此一来,只要鲜卑人掉下去,顿时就是一个透心凉。

    把这一切都摆弄完了,韩殿远的心头总算是一轻,有了这个准备,料想那些鲜卑狗来到洛川,也休想讨到好处去。他心中的石头落地,老百姓也都是长舒了一口气,汉族的老百姓那是最容易满足的一个民族,刚开始对于洛川县的大老爷不肯容纳他们,只是让他们挖沟垒墙,他们心中还气苦不已,可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看着这壕沟和土墙,一股安全感顿时涌上心头,刚才的那些辛苦与怨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在他们的眼中,这条沟,这堵墙就是条生命防线。

    在回县城之前,韩殿远又把老百姓中的各村长者给集中起来,告诉他们,如果鲜卑人真的能够越过这两道防线,那你们也不要乱跑,集中向城墙靠拢,到时候我们的官兵会在城头上发射箭矢,杀伤鲜卑狗,另外,还让他们趁着鲜卑人没有打到这里来的时候,让那些已经拿到武器的壮丁好好的操练操练,到时候也能有几分自卫的能力。

    牵着到自己的这些人的身家性命,这些长者自然是俯首听命,牢记于心,所以,在鲜卑人打过来的这几天,已经拿到武器的一百多壮丁便在城下操练武艺,或许是觉得挖壕沟,垒土墙确实是个保命的好方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除了操练的一百人以外,剩下的能够干活的老百姓凭着这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又拿壕沟挖的更宽了一些,更深了一些,而后,把所有挖出来的泥土,又都放到了土墙上,同时,将土墙给重新夯实了一遍,这一通下来,土墙顿时又张高三尺,看着,都差不多有洛川县城的一半多高了。

    对此,韩殿远十分的满意,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王山魁,王山魁也到了城头上看了一圈,心中顿时十分的高兴,毕竟他也不想自己治下的老百姓白白的丧命于鲜卑黄须奴之手,按照这个情形看的话,恐怕那些只知道骑马野战,不通攻城之法的鲜卑蛮人在自己这洛川县怕是要弄个灰头土脸回去。

    就这样,本来不论是洛川县的官府,还是城下的老百姓都是人心惶惶,可现如今却都平心静气下来,胆子也大了,底气也足了,甚至还想着,等到鲜卑人来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

    就这么着又过了十天,鲜卑人终于来了,不过等到了洛川县,这些鲜卑人就有点犯迷糊,他们中间有人来过洛川县,当时的县城不是这么个样子啊!自己一看,明白了,这是又在城外筑起了一道土墙,用来抵挡我们的兵马!鲜卑人有点伤自尊了,心里说,就凭这一堵低矮的土墙,就能够挡住我们的去路,未免太天真了一些!于是,这些人的头领马上下令,纵马越过土墙,这土墙后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

    不得不说,作为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鲜卑人驾驭马匹的本领确实是高强,这驾驭马匹作战,马匹本身的战力是一个方面,骑手骑术的高低又是一个方面,相比较而言,还是骑手的骑术更为关键,一个好的骑手,能够将一匹战马的战力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而一个不合格的骑手,恐怕连战马一般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鲜卑族人对于战马能力的发挥就很高,要说洛川百姓弄起来的这堵土墙也不算矮了,中原地区诸侯的骑兵恐怕得有三分之二的人无法纵马一跃而过,但这个比例在鲜卑人这里就变成了一半,打马往前的,都是对自己骑术有信心,觉得肯定能越过去的人,有这个自信,大多也就有这个实力,不然要是撞到墙上,把自己给撞死,那不是太冤枉了一些!

    所以,就见几百鲜卑人骑着扎马到了离土墙四五十步的距离突然加速,在距离土墙六七步的地方,双腿一夹马肚子,缰绳向上一提,战马纵身而起,忽的一跃,便越过土墙。这个时候,洛川县的县令王山魁,县尉韩殿远还有守城的兵士都已经得到消息来到了城头之上,看到鲜卑人越过土墙,王山魁心里就是一哆嗦,额头上有点冒冷汗,被鲜卑人的凶悍吓了一跳。韩殿远则是在心中桉树大拇指,心说难怪说人家鲜卑人拿出一个来都是骑术上的尖子,果然不愧是从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就凭今天这一手,那就比我们汉族大多数的骑兵要强这一大块!不过韩殿远倒是没有着急,因为他知道,这防御工事的杀招本就不是这堵土墙,真正的杀招在土墙后面呢。

    果然,这几百个鲜卑人纵马越过土墙,还在琢磨着怎么利用先跳过来的优势,多抢夺一些财物呢,就觉得自己身下的战马往下一沉,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连人带马摔入壕沟,被壕沟下面林立的尖刺一顶,噗嗤一声,扎透了气,到地下去见阎王了!大多数的鲜卑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坠落壕沟,不是被炸死,就是摔死,但也有些反应敏捷的,感觉坐骑下沉,知道不好,在马背上直起身,踩着战马身体往上纵,要知道,城下的这帮老百姓把这壕沟挖的足有将近两丈款,四五米的距离,仓促起跳,就算带着那么一股冲力,想越过去也费点劲儿,所以,有的人运气好,落在地上,有的人则是落在壕沟之中,登时了账。

    那些运气好跳过壕沟的,本想喘口气,哪知道韩殿远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一声令下,城头上早已准备多时的弓箭手顿时万箭齐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鲜卑人给射成了筛子。第一批过来的几百个鲜卑人,登时了账。

    这些事情都是在土墙里面发生的,外面的鲜卑人光看见前面有人带头越过了土墙,而后便听见惨叫声不绝于耳,后面这些人就被吓住了,知道这堵墙的后面肯定还有文章,所以也不敢在往里跳,可光在墙外面打转也不是那么回事,若是真正的准备齐全的鲜卑军队,这个时候自然能够用撞木撞倒土墙,再用云梯越过壕沟,自然可以到达城下,可现在这帮鲜卑人没准备这些攻城用的器械啊,所以面对土墙是一筹莫展,后来头领下令,叠罗汉,到土墙上巴巴头,看看到底里面出了什么事儿,这一看,吓坏了,里面是一条两丈多宽的大壕沟,底下都是尖刺,城头上还有官兵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前面进去的人都已经毙命。

    听了手下人的汇报,鲜卑人的头领大惊失色,却也无可奈何,这种布置对于他们这些以劫掠为目的的人来说,算是点到了死穴上了,在土墙外面转了两个圈,鲜卑人仍旧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含恨离去,洛川的百姓这才算是保全了性命!

第一百五十六章 鲜卑三部

    洛川县的百姓,在县尉韩殿远的指导下,在洛川县城外,挖开壕沟,立起土墙,以图自救。还别说,这一招对于正规的鲜卑军队未必好使,但用来对付这些零散的鲜卑部族人马,却是正好对路,结果鲜卑人没能找到攻破土墙壕沟的好办法,最终只能是含恨离去。

    躲在城墙之下的老百姓不知道鲜卑人的动向,视线被土墙挡住了,只是看到第一波进攻的鲜卑人跃马从土墙之上飞过,有一个个的跟下饺子似的掉到壕沟之中,那些侥幸掉在壕沟外边的,也都被城头上的士兵给射死了。老百姓的那心,也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看到鲜卑人越过城墙,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胆子稍小点的,就想要尿裤子,可看到壕沟逞威,一口气把跳过来的鲜卑人都给吞了,他们这颗心,又放回原位,想尿裤子的,一使劲,又给憋回去。

    不过这么一折腾,大家心里面都有了点底儿,看来挖沟这一招还真是有用!结果鲜卑人就过来一拨人,剩下的,没动静了,老百姓心里面都纳闷,这帮狗杀才,怎么不往里跳了呢?

    他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县城城头上的人们看得可清楚,见鲜卑人无可奈何的退去,这城头上顿时是一片欢呼喝彩之声,普通的士兵,县尉韩殿远,县令王山魁都乐得跟过节相仿。城下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说城墙上边这帮人嚷嚷什么呢,都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城头上的士兵也把住城头,探着身子向城下的人高声呼喊:“鲜卑人退兵了,鲜卑人退兵了!咱们县城安全了!”

    老百姓一听,哗的一下,就跟炸了锅一样,出什么声儿的都有,有嗷嗷乱叫的,有放声大笑的,还有嚎啕大哭的,一个个手舞足蹈,有若癫狂,乐得都没边了。上边县令王山魁传下命令,开官仓,放出粮食,拨官银,采办酒食,城里城外,军民同庆!又让县尉韩殿远出城,安抚百姓,不要乐极生悲,闹得太凶,反而多生事端,他自己呢,则赶回衙门,撰写奏捷文书,这算是大捷啊,百姓一个没伤着,鲜卑人折损百十多人,他再添油加醋,虚报一点,那就是大大的捷报,这报到朝廷,朝廷一高兴,赏赐下来,自己那就得升官发财了!

    当然,他也不敢把功劳都弄到自己的身上,毕竟这主意是人家韩殿远想出来的,事情也是韩殿远指挥着做的,把他撇在一旁,怎么着都说不过去,所以这份奏捷文书,一半功劳是他王山魁的,指导有方,三分是韩殿远的,献策有功,二分是守城将士的,守城用命,这就叫花花轿子人抬人。

    洛川县的军民百姓如何的庆祝,不必多说,只说来抢掠的这三拨鲜卑人,收获各有不同,往宜君县的,收获最大,去黄陵县的,虽有斩获,却也损兵折将多人,唯独到洛川县的这拨人,不但没抢着东西,反而损失惨重。

    别看也就损失了百十来号人,别忘了,鲜卑人的数目那比起汉族人来,差的太多,这一个部族,除却老幼妇孺,能有多少青壮,更何况,这次死的,还都是青壮当中的精锐,洛川县的那道土墙,说高不高,说矮可也不矮,那个高度,鲜卑人自己部族之中能够轻松纵马越过的人也不多,这次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也为了能拔得头筹,多抢好东西,第一波冲过去的这些人,全都是部族当中有本事的人,结果跳过去多少,赔进去多少,所以这个部族的头领别提多么窝火。

    他窝火,不只是因为抢掠不成,反折兵将,还因为面子上过不去。为什么呢,因为这次出兵到汉境来劫掠的三个部族之中,他们部族的实力最强!鲜卑人也不是只有一个部族,这次出兵的,就是三个部族,分别是娄乞氏、骨颜氏和拔拔氏。进攻宜君县的,是娄乞氏,部族实力最弱;进攻黄陵县的,是骨颜氏,实力居中;而进攻洛川县的,是拔拔氏,实力在三部之中最强!

    这三个部族,所居住的地界,相隔不远,三个部族之间呢,关系只能说是一般,你看离得挺近,感情没那么近,这隔着近,其实更容易有矛盾,比如在领土上,在水草地界分配上,那都有冲突的,比如拔拔部和娄乞部之间,就曾经为了水草的问题,发生过矛盾,两个部族之间还交过手,不过娄乞部的实力比不上拔拔部,所以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向拔拔部屈服,一些好的水草丰盛之地,被拔拔部给占了过去,娄乞部只能是有火儿往心里压。

    这次出来抢掠,这三个部落之间也有说法,因为三县当中,洛川县离着鲜卑边境最近,也是最富有的,因为洛川县的商队多,毕竟这离着边境进,进出都方便,而且这里还有个县城,补充长途跋涉的必需品比较方便。如此一来,洛川县的老百姓也借着这些商队的光,日子过得十分富裕。

    这件事在边境地区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鲜卑人还有其他几个县的人,都知道洛川县富庶,很是羡慕。所以,这一次,鲜卑三个部落在一起商讨由谁去抢掠那个县城的时候,拔拔部就首先把洛川县给划拉了过来,骨颜部的实力居中,把地理位置靠里,农业比较发达的黄陵县,给收了过去,只剩下一个宜君县,这是三个县里面最贫瘠的一个,给了娄乞部。娄乞部的头领心里面气啊,可也没有办法,鲜卑族信奉丛林法则,谁的拳头硬,谁的话就有道理!

    因此,三个部落就按照约定,分头前往三县劫掠,前面说了,娄乞部满载而归,骨颜部虽然折了些人,但也斩获不少,拔拔部一无所获,还折了精锐,所以拔拔部的首领,叫乌古罗,心里面格外的不痛快。不过呢,他还存了些侥幸的心思,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个洛川县的汉人这么狡猾啊,或许,那两个县的汉人更加的狡猾,他们另两个部落也是灰头土脸的回去也不一定!如果是这样,自己这边就丢不了什么脸面。

    这乌古罗,就这么一边在心里面自我安慰,一边带着人往回走。他本来有心,让自己手下的人到另外的两个部落去打听打听,看看情况,万一那两个部落弄着东西了,那自己这边,就扯点谎,先把这个台阶下去,等过两天,再到汉境,找个别的地方,好好的劫掠一番,把今天丢的脸面,给找回来。

    他想的挺好,现实没给他这个机会,也是巧了,就在回他们领地的路上,跟骨颜部还有娄乞部,碰上了。前面说了,这三个部落本来离得,就不是很远,而三个县城呢,也是隔得挺近,所以骨颜部和娄乞部先碰到一起,这两个部落子之间,平时关系和凑合,这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拔拔部在三部当中,最为强势,骨颜部和娄乞部,都比不上拔拔部,两个都是弱人家一头的人,弱者扎堆,可以说是必然的情况。这娄乞部的头领,叫迷吞,跟骨颜部的头领,叫花涂,这两个人的私交也还不错,平日里称兄道弟,闲下来的时候,也经常的串串门,聚聚餐。

    这一下在路上碰上了,两个人心里都挺痛快,毕竟是满载而归,所以彼此之间,那话就多了,闲扯的事情一多,这两路人马走的就慢了一些,结果,正好让拔拔部给赶上。迷吞一看见拔拔部的族徽,跟花涂就说:“我说大哥,你看见了嘛,拔拔部也回来了,这次乌古罗仗着他们部落的势力比我们大,把最富庶的洛川县给划拉到他们部落手底下去了,这一次,他们捞回来的东西,怕是比你我加起来的,还得多得多,真是叫人羡慕!”

    花涂这个人,不是个爱惹是非的人,别看是鲜卑人,性子比较柔和,他听着迷吞的话里面,带着那么大的一股子酸味,怕他心里面不痛快,就开导他:“兄弟,汉人有句话,叫谨言慎行啊,你我部族的实力,都不如拔拔部,而且,那乌古罗的背后,还有我们加到一块儿,也惹不起的人呐,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兄弟,看开些吧,他们拔拔部抢的东西多,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这次不也是弄了个锅满钵满嘛,又何必去羡慕他人。来来来,你我一起,去见见乌古罗,大家离着这么近,碰上了不能不打个招呼,另外,也得给他贺贺喜!”

    迷吞刚才说那些话,那是心中一时不忿,真叫起真来,他还真是不敢和拔拔部翻脸,没办法,打不过人家,所以花涂这么一提议,迷吞正好借势下台阶,两个人离开大队,去到拔拔部,找乌古罗贺喜。他们不知道拔拔部吃亏的事儿。乌古罗也是万没有想到,能在路上碰上这两位,满腔的打算,落了空了,他也听身边的从人说了,说娄乞部和骨颜部的人好像都弄了个大丰收,那些好东西,金银珠宝,粮食布匹,都是一车一车的往回拉。

    乌古罗一听,心里面登时就是一番个儿,心里话,完了,这次我的面子,那是摔倒地底下去了!人家满载而归,我这边损兵折将,这叫我可怎么见人呢!有心避开迷吞和花涂,可人家都已经找到门上来了,想避也避不开了,没办法,只好是豁出脸皮,命人将两个人给请到中军行营之中。

    花涂和迷吞,过来的时候,在路上就有点纳闷,心说,这怎么回事,这拔拔部的人怎么都一个个的垂着脑袋,哭丧着脸呢?而且,这大队之中,也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他们抢来的东西都哪儿去了?一肚子的疑惑,来到中军大营,等见到了乌古罗,三个人见礼,鲜卑人跟着汉人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受到汉族人的熏陶,这面子上的功夫,那是学到了不少,见面打招呼,对人得有礼貌。等见完礼,三个人坐下,花涂就说:“哥哥,此次出兵,我和迷吞都有所斩获,哥哥您去了洛川县,那收获定然更加的丰厚,不过小弟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莫不是财物太多,落在了后面,哥哥,如果有需要,只要您一句话,我这边还可以派人去帮忙。”

    乌古罗一听这话,脸上发烧,心里面发酸,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有心隐瞒,找不到借口,说实话吧,又实在是磨不开脸面,所以坐在中间,是张口结舌,就看他脸色由白变红,嘴里面支支吾吾,好半天没能接上这茬儿。

    一看乌古罗这个模样,花涂心里面就有了几分猜测,嗯,看情况,这拔拔部此次出征,好像是吃了亏了!哦,怪不得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而且,我还发现他们的大队之中,少了好些人,看来,乌古罗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捞到财物不说,还折损了兵马!

    想明白了,花涂也不说话了,他不愿意多惹是非,人家损兵折将,心里面正不得劲儿的,我要再落井下石,那乌古罗要是恼羞成怒,我们两个部落之间,就得出事儿,还是尽快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花涂是个明白人,想要及早找个台阶抽身走人,迷吞可不是这么想的。你看这几个人都做到了部落首领这个级别,那都有了几分的眼力和阅历,花涂从乌古罗的神色中看出了不对,迷吞同样也看出来了,而且也做出了和花涂一样的猜测,可他呢,不像花涂一样,想要息事宁人,他是个直脾气的主儿,平时总是被拔拔部给压着,心里面这股火儿都憋了多少年了,只不过实力不如人家,一直也找不到机会泄泻火,这次算是让他找到机会了。

    所以,迷吞是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相反的,还在那里装傻充愣,冲着乌古罗道:“大哥,我看你这脸色有点不对啊,怎么红扑扑的,是不是有点上火啊?哎呀,这天凉快,可小心身体!唉,对了,大哥,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着咱们大队之中,少了不少人啊,我在您的部落里也有不少认识的人,怎么今天没见着呢?哎呀,大哥,您去洛川县,该不会是吃了汉人的亏,东西没抢着,还让人家留下了不少人马吧?”

    花涂在一边听着,大惊失色,心说兄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他拔拔部损兵折将,本来就窝着火呢,你怎么还能火上浇油呢,你心里面高兴,这个可以理解,可在高兴,你在心里偷着乐也就是了,怎么还能明着说呢,这不是当着乌古罗的面打他的脸吗?他要是发起怒来,你能担的住吗?

    花涂心里面着急,迷吞这会儿还没说够,还在那儿继续冷嘲热讽:“我说大哥,您也不用伤心,也不用丧气,这有什么呢,汉人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鲜卑人虽然勇猛,但要比脑子,那比起汉人差得多,咱们那里比得上人家狡猾呢,这些年,咱们在汉人的手中吃的亏还少吗,被人家给阴了,这很正常,没必要这么难过。这样吧,小弟我这次去宜君县,多多少少的,也算是弄了点东西回来,现在看大哥您这个模样,兄弟我心中不落忍,干脆,我们部落得到的东西,咱们兄弟一人一半,大哥,您看怎么样!”

    这话说完,花涂直接一闭眼,心说得了,这个仇算是跟乌古罗结下了!哎呀,我也真是愚笨,怎么就和迷吞这小子一块儿来了呢,现在这个局面,就好像我跟迷吞是一伙的,乌古罗这个人记仇啊,到时候,要是把我也给恨上,那我可就冤到家了!

    他拿着眼睛余光朝着乌古罗偷眼观瞧,就见乌古罗的脸色是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紫,最后变成黑色,黑的跟锅底一个颜色。这显然是已经气急了,就在花涂觉得乌古罗要爆发的时候,就见乌古罗的脸色又变回来了,仰面大笑,笑声之大,传出多远去。

    迷吞和花涂都让乌古罗给笑的愣住了,俩人弄不清怎么回事,心说这乌古罗该不会是被气傻了吧,怎么狂笑不止呢!迷吞这个时候心里面也有点发毛,不敢再言语了。等了好半天,乌古罗才止住笑声,站起身来,冲着迷吞一抱拳:“迷吞老弟,多谢多谢,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说的对,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汉人狡猾,我这次一不小心,误中了了他们的奸计,折损了些人马,不过这算什么呢,损失这点人,对我拔拔部来说,那是九牛一毛,等我回去,整好兵马,再来把汉人杀个落花流水,不就得了嘛!”

    花涂赶紧站起来:“大哥,您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些汉人就好像咱们圈中的牛羊,想什么时候宰杀,那不是咱们说了算!”

    乌古罗一摆手:“好了,两位兄弟,你们部族中还要庆祝,我这办呢,也还有事要处理,我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赶紧各回部落,庆祝去吧!来人,送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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