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数的历史证明,错误的情报最终会导致错误的判断出现,荀彧他们三个人是三国时代都位于谋士团体巅峰的智者,在没有足够情报的情况下,他们做出了一个在逻辑上来说,最符合当前形势的判断。应该说,他们的判断也并没有错,刘宇的确是存了遥控徐州,在关东诸侯的腹心地带安‘插’下一枚钉子的念想,但这个想法并不是那么的确定,说一千道一万,徐州地区还是离着长安太远,张林在那里就算能够立住脚跟,也无法得到更多来自于益州方面的支持。徐州这个地方是四战之地,周边的情况早已不同于原来‘混’‘乱’的情况,弱小的军阀已经被强大的诸侯吞并,北方的韩馥,西面的曹‘操’,南面的江东孙氏集团,这些势力都已经在战火中成长了起来,实力也都在不断的增强。在这种四面强敌环绕的情况下,元气大伤的徐州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清楚,可以说,张林如果选择在徐州建立根据地的话,除了前期的这一万三千人马,还有益州情报部‘门’在徐州的分支机构外,就再也不可能从刘宇那里获得别的援助了。
正因如此,刘宇在张林走之前才跟他说事又可为则为之,若不可为,就马上将自家的老婆搬回益州,其他的还是让关东诸侯自己去闹腾吧。可刘宇的这番心思,曹‘操’他们不知道。而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刘宇那边现在正因为要防备鲜卑部落入侵而进行准备,压根就没有多余的力量到东边来瞎搅和。三国时代既没有电话也没有电报,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一传十十传百这种原始信息传递模式传出来的,如果有专‘门’的情报组织还好,可问题是刘宇的地盘上,各路诸侯的间谍实在是难以生存啊,毕竟益州情报部还有暗部在整个大汉情报界都是执牛耳的存在,那些诸侯手下的二把刀跟专业的比起来,那实在是差的太多,平日里探听不到什么情报也就算了,可那些万恶的益州情报人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竟然还不时地‘弄’些假情报来消遣他们战争中,一个情报可以救下上万条‘性’命,可一个假情报同样能够轻松断送一万条人命
就这样,各方间谍在没情报和假情报之间纠结了一阵之后,无奈的选择了宁可‘弄’不到情报,也不‘弄’些假情报回去害人这种情况也就直接导致刘宇这边发生的很多事,哪怕是大事,也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传出来。而征讨鲜卑的决定才作出不久,曹‘操’又远在徐州,所以这个消息压根就没传到他这边来双重情报缺失,导致曹军决策层的判断发生了偏差。尽管对刘宇态度估算和实际情况仅是略有不符,但作为决策者,任何一个细小的判断失误,都可能导致重大错误。
曹‘操’还有他的三个谋士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张林之所以来的这么迅速,并不是基于刘宇夺占徐州的决心,而仅仅是为了要保证自己未婚妻的安全而已。如果曹‘操’他们知道了这真正的原因,估计会气得吐血三升吧没办法,还是情报上的信息不足,谁也不知道早年便投靠到益州麾下的张林竟然会有一个徐州的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竟然还是糜家的人,最要命的是,这个糜家的未婚妻此时还恰恰就在徐州城中直到后来,曹‘操’通过各种渠道才知道刘宇之所以会‘插’手‘插’手徐州方面的事,完全是因为张林担心自己未婚妻会被他曹孟德近水楼台了。据说当天曹‘操’双目无神,无语凝噎仰望苍天,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张林啊,张云封你个‘混’蛋担心未婚妻,你派个人来跟我知会一声不就得了有必要劳师动众跑到徐州来吗?我曹‘操’就那么像是看到美‘女’就不要命的人吗?你老婆就是貌若天仙,跟我的整个徐州大计能比吗,你要言语一声,我将她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的送到益州去不就得了大家都是熟人,你说这点事我还能做不到吗?
当然,那个时候曹‘操’就是懊恼的要拿头去撞墙,也什么都晚了。这个时候的曹‘操’在听了三个谋士的话之后,也确信刘宇在拿下关中之地以后,已经不甘于蜀王的地位,开始向一统天下的目标开始迈进了。要说曹‘操’为什么会如此的确定刘宇会进军关东地区,那就不得不说当年在洛阳时与刘宇的一番‘交’往,给曹‘操’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当时天下虽然‘乱’象已现,可汉灵帝还在,中央政fǔ的牌子总算没倒,日后叱咤风云的各路诸侯或者在蛰伏,或者仍在最高权力中心任职。那个时候的曹‘操’还是个一腔热血,立志为大汉扫平外患的忠直将领,他和刘宇相‘交’的时候,很是钦佩刘宇‘荡’平乌桓,安定东北边疆的功绩,而数次往来,也被刘宇充满‘激’情的话所感染,一时之间甚至有效命于刘宇麾下,建不朽之功业的想法。在那时的曹‘操’眼中,刘宇的谈吐举动颇有大气,且言语间慨然有涤清天下之大志这也是他最佩服的地方。
而时隔不久,刘宇便受封西川,入蜀中为王去了,曹‘操’也就没有了给刘宇效力的机会。再接下来,汉灵帝驾崩,董卓入京,汉朝天下终于正式分崩离析,各地群雄四起,划地拥兵自治者无数。曹‘操’的野心终于也在天下大势的变动之下破土发芽,茁壮成长起来。而当他正式占领兖州,成为强大诸侯当中的一个地时候,对于刘宇当年的那些话,那些作为,曹‘操’可就有了不同的认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吧,当年曹‘操’算是忠臣,看刘宇也像是忠臣,而后来的曹‘操’成为了汉末群雄之一,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变化了,事情还是原来的那些事情,可回想起来,曹‘操’却认为刘宇当时是看出了大汉终归难逃衰败的命运,而诸侯也必会先后崛起,他当时言语中的那种大气,根本就是想要在这‘乱’世中‘荡’平天下,重立乾坤社稷的意思如此深沉的心计,如此庞大的野心,让曹‘操’一想到日后可能会刀兵相见便头痛之极。
正是对刘宇有了这样的认知,曹‘操’才对荀彧三人的猜测深信不疑。“文若,我与刘宇当年也是相识一场,深知其人野心甚大,前些时听他夺了长安,做了执政,以天子之名发号施令,有人说他可能会就此志得意满,可我知刘元瞻必不会止步于此,他是个志在天下的人,肯定会寻机出兵中原,扫‘荡’群雄。只不过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来的如此迅速,而且还是借着徐州的事情发难那张林自当年追随刘宇,闻近年来颇受刘宇器重,在益州军中号称智将,刘宇派他前来,我军怕是难免一场苦战了这下一步该如何走,还请三位为我谋划一二”
出谋划策是谋士的本分,荀攸在一旁说道:“主公,如今我军所知道的情报太少,连益州军到底来了多少人都还不清楚。具体的战略暂时还不好说,但所谓五十骑之说,定是那张林所‘弄’得玄虚。刘宇此人,当年在颖川书院之时,攸也曾见过,也曾与之谈论,从谈吐间,可知此人也是个小心谨慎的‘性’格,凡事均谋定而后动,主公且看他这些年的经历,可说是处处抢占先机,且谋划深远,步步为营,他在豫州任职之时,便将手下的重臣刘烨举荐为蜀郡太守,更是借着黄巾动‘乱’的时机,向蜀郡输送了大量流民,终于促成了蜀郡大兴的局面。当时谁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可短短几年之后,他竟然被朝廷封为蜀王可见早在多年之前,他便开始谋划两川之地,此等心计,想来令人胆寒啊”
曹‘操’眉头紧锁道:“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对益州‘插’手这边的事感到十分头痛”荀彧在一边说道:“主公,虽然还不知道益州到底派了多少人马来,但他们的进军路线却能够判断出来。以彧所见,那张林身边只有五十骑兵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曹‘操’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文若可将话讲明白些”荀彧微微一笑道:“主公,益州离徐州千里之遥,且中间隔着荆州、兖州、豫州三州,兖州是我军根本所在,益州军若是走陆路,势必难逃我军的探马。而到现在,我们才刚刚得到消息,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是走水路来的。要说水路,无非两条,一是由长安登船,沿黄河而下,至青州换走陆路,而是从巴郡登船,沿长江水路东来,至广陵郡登陆。黄河河道较窄,蜿蜒处甚多,且多有暗流潜伏,不适合大型兵船过境。而益州自自刘宇主政后,便在巴郡建立水军,以水战骁将甘宁为都督,壮大的很快,讨董一战,他们浑水‘摸’鱼,借着增援荆州的机会,侵吞了荆州最西部三郡,自此益州水师在长江中游便有了大型的水寨,实力‘激’增。如今荆州刘表因与刘宇同为宗室,虽被多了三郡,也只能无奈的承认,同时还要继续维持和益州的同盟关系,以便专注‘精’力发展内政,同时抵抗江东孙氏的侵袭。因此,我认为,益州的大队人马必是经长江向东,由甘宁的水军战船护送,至广陵登陆。”
曹‘操’稍有疑‘惑’的问道:“即便荆州刘表会给益州船队放行,江东孙氏难道也会乖乖让开道路不成?”荀攸苦笑接话道:“主公,当年益州虽然出兵相助刘表‘逼’退了东吴水师,但那不过是场面上的说法,事实上,东吴在那一战中并没有损失什么。再加上刘宇如今气焰滔天,东吴孙家和益州又没有什么死仇,他们当然不会贸然的去刺‘激’益州水师的毕竟一旦惹恼了刘宇,不顾山高路远,出动大军与刘表联合一同东下,东吴怕是连一战之力都没有这里面的利害得失,孙家的人不可能看不到,所以我料东吴就算是看到益州的战船过境,也只会紧守自家在长江沿岸的重要隘口码头,静观其变而已。更何况,那张林既然敢放心的让人来传话,就说明益州方面不担心别人知道他们要染指徐州,想来,那益州的船队必然也会先行告知东吴此行的目的,如此一来,此事与东吴利益无关,他们更是乐得坐山观虎斗了”
曹‘操’沉‘吟’半晌,最后无奈的点头说道:“公达之言有理。不过,益州军在广陵登陆的话,张林怎么会跑到彭城那边去?难道他们的大军已经来到这附近了吗?”荀彧这个时候‘露’出一个不是很自信的表情道:“主公,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彧猜错的不错的话,那张林好像不是和益州水军一路来的他应该是直接在长安附近的渡口登船,沿着黄河至青州后,又沿泗水南下的。至于说为什么到了彭城附近,恐怕是因为他当时还不知道彭城已经落入我军之手,直到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才转向往郯城方向来,在路上看到我军征粮,才‘弄’出了后面的这一堆事儿来的”
“张林和益州军主力分开前来?”曹‘操’皱起了眉头,“这个实在是不合常理啊,当主帅的,哪能随便和自己的部队分开呢?再说,没有主力部队,他张林带着这五十个人就是到了徐州,又能成得了什么事呢?”荀彧也是很有些无奈的说道:“主公,这个臣也想不明白,刚才的推断,也不过是根据现在我们所知道的情况进行的猜测而已。”陈宫也在一旁道:“主公,我也觉得文若的猜测有理,虽然不知道张林为什么会带着这么点人走另一条路来徐州,但他肯定是有备而来”
曹‘操’冥思苦想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好先将此事放在一旁,转而问道:“既然益州已决心‘插’手徐州的事,那我们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要直接撤军回兖州?”陈宫道:“主公,我以为当务之急,应该立即停止各军在徐州民间的征粮行为此举本就不得民心,此时又成了张林攻讦主公的借口,为了长远打算,主公不如借势听了征粮之事,一来缓和一下民怨,二来也向张林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到时相见,才好说话,我们也能比较容易的‘摸’清益州军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一听陈宫这话,曹‘操’的脸上顿时是一阵青一阵白,嘴角都有点‘抽’搐。荀彧在一旁看的清楚,心中不由的叹气,他知道,陈宫说的有道理,可这个话在这个场合实在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啊,毕竟你陈宫为了与陶谦之前的那些‘交’情,从一开始便对曹‘操’的屠杀政策持反对意见,现在益州人拿这个做文章,你又在这个时候把这个话给提出来,这让曹‘操’这个当主公的怎么下台?感叹了一下陈宫这么聪明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荀彧也不得不采取些挽救措施,毕竟陈宫的才智对于曹军来说,实在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若是为了这件事,搞得他们两个君臣不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身为首席谋士,荀彧这个时候就得站出来,于是荀彧清咳了一声道:“主公,臣以为,公台的话有些道理。凡出兵征战者,必先有名目,等有了借口,战才能在大义的旗号下进行。益州这次就是想要拿平民的是来做文章,我们如果继续像现在这样征粮的话,不就等于告诉天下人益州来‘插’手徐州的事是大义所在吗?这对于我军日后的作战很不利,请主公明断。”
陈宫在荀彧张口之后,也知道自己刚才急躁了,有些话自己来说确实是不合适,于是他感‘激’的看了荀彧一眼,荀彧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比较隐蔽的冲他点了点头。有了荀彧在下边搭台阶,曹‘操’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很是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曹‘操’冲众人说道:“今天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又在这儿站了半宿,诸公估计都已经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大家都先各回营帐安歇,如何应对益州的是,咱们明天再议吧。”
等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陈宫和荀彧荀攸三人却慢了一步,一起走出营帐之后,陈宫便先向荀彧道谢,荀彧摆手道:“公台,我们都知道你所说的是正理,主公不过是顾忌面子,没法下台阶而已。相信等到明天,主公会有个正确的决定。”陈宫叹口气道:“希望如此吧。对了,文若,其实从刚才听到这个消息时起,我就有一个疑问卡在心里,你说,用兵本就讲究出其不意,张林原来,我们本不知道消息,他完全可以秘密行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好,可他却偏偏要自暴行踪,好像是要通知我们一般,我实在是想不通,这对他会有什么好处。”荀彧叔侄听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他们冥思苦想之时,曹军营寨外的一个小山坡上,张林正向手下人说道:“今天我有意暴‘露’行踪,就是为了扰‘乱’曹‘操’的心神各位弟兄,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走,随我去踏曹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个踏营的口号很是鼓动人心,但事实上他可真没有马踏曹营的本事,他打的主意用闯营这个词儿大概更合适一些。实际上,一个人踏营的事情在中国的战争史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踏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几千甚至几万的士兵打一个人,就算是一万头猪,一个上来咬一口的话,就是铁人也就要残废了,更何况是血‘肉’之躯。后世的小说中为了突出某个角‘色’的某个特技,不得不‘弄’出个踏营的壮举,这里面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有两个,一个是东汉的贾复,一个是唐朝的程咬金。贾复贾君文,那是光武中兴云台二十八将中的第三把‘交’椅,排名甚至还在伏‘波’将军马援前面,这个人在史书上记载的最大特点就是勇武过人,每逢征战必身先士卒,打起仗来就不要命,即使是身受重伤,也不会轻易从最前线撤下来,他为刘秀打天下时,受伤最重的一次,是被流矢‘射’中腹部,他不肯撤下来包扎伤口,仍然领兵奋战冲锋,结果箭伤伤口崩裂,在他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据说是连肠子都出来了,可他还是坚持到这场战斗的最后一刻。
这便是东汉开国史上都有名的拖肠大战,他的这个事迹也被后世的小说家们利用丰富的想象力创作出一偏偏脍炙人口的文章。其中说得最夸张最离谱的,就是贾复昆阳城两次报号,将围困昆阳的王莽大军营地来来回回的踏了四遍,斩杀莽军将领十数人,搅得几十万大军天翻地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贾复也不过是‘弄’了个拖肠大战,竟然保住了‘性’命,其诡异程度已经达到五星的骇人听闻级别,也就是说被人给编的连影儿都没了。这是勇踏敌营的代表人物。
另一个著名踏营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寿千岁程咬金了。说程咬金踏营,那就是指小说,历史上的老程估计没干过那样的事儿。说起程咬金,那可算是被后世文学工作者们涂抹的最面目全非的一位人物,真正的卢国公程咬金那是一员猛将,跟着李世民东征西讨,杀敌无数,以军功列凌烟阁二十四将的第十九位,他和秦琼还有尉迟恭并称为李世民手下三大将,其勇武指数怕是不比尉迟敬德差多少。不过经过后世小说家一加工,他这一身武艺就被极度的浓缩了,最终变成了赫赫有名的“挖眼睛、掏耳朵、摘脑壳”这三板斧了。不过历代的小说家还是很有良心的,他们将程咬金的武艺打了折扣之后,在他的运气上给填补了回来,结果老程便由猛将摇身一变,成了整个大唐开国史上最有名气的福将
既然沾了福气,老程的使命就从征战沙场转移到外‘交’工作上来了,后世的多少小说,只要李世民被人给围了,被派出去闯敌营求援兵的,肯定就是这位程王兄,程老千岁。而程咬金也就不得不靠着小说家们硬扣在自己身上的福将光环,不断的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平平安安的踏过敌营,而且敌人们还在身后夹道欢送。这就是福将踏营的代表了、
回到三国历史上,翻遍正史还有演义,踏营的人物也就两位,一个是吕布,一个是甘宁,前者失败了,后者成功了,并且是一战成名。这两位踏营的事迹读过三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踏的都是曹营,可见曹‘操’这位‘奸’雄在历史上多么的招人不待见,谁都把他的营盘当成草地想要踏一下。吕布那可是三国稳坐武勇第一把‘交’椅的大神,但在送‘女’出城那一战里,他带了三千人马相随,自己打前锋,却还是被人家给拦了回来,就算是对方有了准备,也足以说明这营不是那么容易踏的。而踏营成功的甘宁,论武艺,是江东诸将之首,但肯定是不如吕布。他去踏营带的人马也比吕布少,才一百人,可人家愣是成功了,而且还得到了孙权的高度赞扬,从此成为江东武将的表率。
从这两位的踏营过程中总结经验,就可以看到,吕布那一次一来是心有挂碍,毕竟‘女’儿在身后,就有了太多的顾忌,十成的武艺未必能发挥出三成,而且对方早有准备,刘备的那个营地已经被人闯了两次,要还不严阵以待,那就是纯正的傻子了。所以吕布是在战术上犯了大错,他一开始就应该将吕绮玲和那两个使者一同送出去,事实证明,第一次踏营而过是十分顺利的,因为刘备这边毫无准备。甘宁能成功就是沾了出其不意突袭的光,他是晚上出动,带的都是骑兵,人数少,机动‘性’强,踏营的目的小,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曹‘操’,而且曹‘操’这边没有料到东吴竟还有这等勇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果让甘宁几个来回冲突就把曹兵的阵脚给搞‘乱’了,直到人家跑了,曹兵还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拦截。
由此可见,要想踏营成功,第一要在晚上,白天人家一眼就看见你了,等你到了‘门’前就‘乱’箭攒‘射’,能靠近寨‘门’都要靠老天保佑,还闯什么营;第二要保持绝对安静,就好像做贼的进了屋不能开着灯找东西一样,你干的就是个需要隐匿行踪的事儿,要是像后世小说中那样,跑到人家寨‘门’口,嗷的大吼一声:“爷爷某某某来踏营了尔纳命来”,那就是嫌自己命长了,你说这一嗓子在静悄悄的夜晚那么的明显,把人家所有的人都给吵醒了,你还想让别人纳命来?恐怕反过来还差不多;第三是要具有很高的机动‘性’,至少得是骑兵部队,步兵冲到人家大营里,基本上就是饺子馅的命,进去可就出不来了,除非把饺子皮儿给彻底‘弄’破,可那就是夜袭了;第四是减少与对方的纠缠次数,所有闯营的,都是自己的兵比人家少上好几十倍,你要是逞能乃跟对方纠缠,那不用片刻就会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第五就是要把握住战机,要有突然‘性’。你别在人家还有相当高的警惕‘性’的时候就去闯营,那摆明了去送死嘛。
身负智将之名的**对闯营偷营的这五点要素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他的行动的成功‘性’就打了很多。人最疲倦或者说是睡意最浓,睡得最死的时候,就是凌晨…半到五点这段时间,已经睡着的人在这个时候大脑皮层开始进入深度睡眠,睡不着的人,这个时候大脑也将作出生理上的困倦反应,迫使主体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深度睡眠,让脑细胞能够获得一个休息的机会。这个时间段,放在古代就是寅时。寅时所对应生肖是虎,所以也就有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么个说法。
**他们是在寅时二刻,也就是大约快到凌晨四点这一块儿的时候开始行动的。这个时候的曹营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之中,营帐中的士兵呼呼大睡,负责夜间巡逻的士兵也都晃晃悠悠,部分心眼活的甚至去找个偏僻的地方窝起来打个盹,在寨‘门’塔楼上负责瞭望警戒的兵士差不多都变成了磕头虫,倚在塔楼的柱子上,进入朦朦胧胧的梦乡。而曹军的那些高层们,因为前一天确实是用脑太多,此时也都从各种烦心事中解脱出来,进入了深度睡眠。
由各种迹象表明,心事越重的人进入深度睡眠的程度就越大。曹‘操’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他整个上半夜光是在那里考虑到底要如何对付益州的那些人了,用脑过度,结果大脑不愿意了,强迫曹‘操’必须开始睡觉,毕竟你不睡,还能不让咱们这些脑细胞休息吗?就在曹‘操’倚在桌案上朦朦胧胧的进入无梦的睡眠的时候,**一行人开始行动了。
不管是偷营还是闯营,第一个步骤都是清理掉寨‘门’处的防守力量,相识什么拒马之类的设施不是主要问题,毕竟都是些死物,挪开便是。最需要小心的,是在寨‘门’两侧瞭望塔上的曹兵还有靠近寨‘门’防守的曹兵,**他们第一件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可能危害到自己安全的明桩暗哨都变成最最安全的人种——死人。或许杀人有些残酷,但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合理可言,要是这些曹兵发现**一行并发出警报,那**他们也会没命的。
清除哨兵其实也是个技术活,比如瞭望塔上的曹兵,站的高,要对付他们需要弓箭,而且是在夜晚仰‘射’,这个就对箭术有了要求,尤为重要的是,箭矢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要人命的,‘射’入身体的不同位置,会引起不同的反应,像是‘射’入心口或者头颅,虽然可以导致敌人快速死亡,但很难保证对方在死亡时不会发出声响,要是因为疼痛大嚎一声,那也就将**这些人彻底暴‘露’了。所以最安全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射’哽嗓咽喉。一来咽喉这个地方是人体主要动脉血管的所在,二来‘射’穿咽喉以后,对方就会因为气管被割断,而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在夜‘色’朦胧的环境中,一箭封喉,这个本事放在后世恐怕也能‘混’个王牌狙击手了。好在**身边这五十人都是王牌‘精’英,箭术了得,很快搞定了这些哨兵。
接下来的事情变简单了一些,搬开拒马,敞开寨‘门’,移走刀车,先头部队的十个人分散开在前面探路,后面的人随时补上去将遇到的曹兵巡逻队迅速干掉。夜‘色’浓重,这帮人身上穿的甲胄眼‘色’又深,曹兵的那些巡逻兵每队人数不多,而且个个因为困倦而‘精’神松懈,加上他们遇到的都是些可称作是高手的敌人,所以有很多支巡逻队在还没反应过来情况下,便被熟悉各种快速杀人手法的益州‘精’英部队给解决掉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些人死的都很快,没有受啥痛苦。
营盘这个东西其实并不像后世很多人想的那么简单,一个正规的营盘在组成上,要分区明确,各带兵将领将自己的兵马安排妥当的同时,要服从最高统帅的指挥,与其他部队配合对中军形成拱卫之势,且大寨有防御系统,小寨也同样需要一套防御系统,包括围栏寨‘门’之类,不过在规格上要比大寨小一号就是。每个营寨的各驻军帐篷之间的距离和分布方位也都有讲究,要充分考虑到偷袭、失火等多种不利情况,以最大限度减小伤亡为目的合理进行布局。
也是因为营寨布置方面很费‘精’神,所以一般情况下,将领们都会将自己最习惯使用的营盘布置方式画成图,每次出兵之时,根据所选择驻扎地点的方位,环境的不同来选择相应的图形。这种图形可以说是最一开始阵法的雏形,经过夏商周几代的发展,不管是战阵还是营盘构建之法,都有了长足的发展,同时也形成了一些模式化的东西。到了两汉时期,这种模式化被越来越多的将领所选择,毕竟能够将里里外外,方方面面都考虑的清清楚楚的将领还是少数,并不是每个将领都有将才的,对于那些资质上并不如何出众的将领来说,模式化的营盘安置方法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所以,一个博学多才的将领在两军对垒时是能够占到不少便宜的,他们从对方的兵员出入和寨‘门’方向,军帐走势上就能将对方营盘的大体布局‘弄’清楚,这样在偷营劫寨的时候,就能够做到有目的的调派兵马,重点攻击重要区域,以达到最大的战果。这就是模式化营盘的弊端,所以但凡有些才能的将领,都会在选择一份模式营盘图的基础上,通过自己的思考分析,加入属于自己的改动和布置,这样在战争中中招的可能‘性’就减小了。但不论怎么改,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只要你这个营盘有通用模板的存在,那‘精’通各种营盘布置的人总能从中寻出一条可行的脉络。
**此次选择通行的就是夏侯渊的营盘,因为夏侯渊正好是奉命驻扎在郯城西‘门’。夏侯渊是个不错的将领,这点事毋庸置疑的,但他的才能还不足以支撑他设计出一个前无古人的新营盘,他也是在几个流传较少的营盘图中‘摸’索之后,将几张图结合并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扎营经验之后,才形成了具有他自己风格的这种营盘模式。如果换一个人的话,或许会被他的这个营盘给忽悠住,找不到进退的‘门’路和通道。可**是谁,那是博览群书,满腹经轮的智将,对从古到今的各种营盘阵法他都有所涉猎,被夏侯渊作为母版的那几个营盘图,虽然已经足够生僻,但还是没有脱离**的知识范围。从那几张图的基础上,**很快便‘摸’清了夏侯渊营盘的虚实强弱分布以及各种通道陷阱的布置,于是他便带领着手下的这些人,按照那条最正确的,向着营寨后面而去的通道上走去,一路上各种巡查兵丁也被得了先机的益州兵干掉。
就在**一行人小心的深入到营寨中心附近的时候,夏侯渊当时所加入的自己扎营的心得终于起作用了。当一个共‘性’的东西加入个‘性’的时候,它便往往会给人带来惊喜或者惊奇。现在**这边的感觉应该就是惊讶加惊奇了。一支巡逻队在这个营盘中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这就是夏侯渊营盘防护中自己的那个‘性’的一部分——不定时巡逻队。这个巡逻队和那些有着固定巡逻时间和路线的巡逻队不同,他们是夏侯渊在每日休息前,亲自指定的三个时辰,分三个地方,沿着三条路线对营区进行巡逻的队伍,这其中的三个要素——时辰、地点、路线,根本就是夏侯渊在临睡前临时决定,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二天的不定时巡逻队是按照怎样的布置巡逻,那其他的人就更想不到也猜不到了。
如果这个巡逻队出现的地方是在**小队的前方的话,那还好说,估计只需要一个照面,就会被这些益州的‘精’英们给干掉。问题是,这帮人出现的地方,是**小队的身后和那些睡眼朦胧的巡逻队不同,这个小队是已经睡了一觉起来开始巡逻的,这才刚走两步便发现了前面显然不是自家部队的人。
“敌袭”好几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在沉寂的夜中汇成一道凄厉的声‘波’,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而报警的牛角声也在夜幕下响起并远远的传了出去
“该死”**心中大怒,他本来还打算不打一仗便偷偷的从夏侯渊这边闯过去呢,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既然偷渡不成,那就改成硬闯便是不过对于那队坏了自己好事的巡逻兵,**是决不能放过了,一声令下,益州‘精’英们一个冲锋便将那个巡逻队给消灭了个干干净净。而后,所有人都跨上战马,**当前大喝一声:“益州**,帅大军来取曹‘操’人头了”一纵马,舞动长枪,带着五十骑,一路向着夏侯渊的后寨杀去
第一百三十章
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闯营的过程中是要保持安静的,不过现在益州的这些人已经是被人发现了,那再怎么保持安静都没有用,士气这种东西,那是嚎的声音越大才能越高涨的,而且在这夜幕之中必须喊出气势,才能给敌人造成‘混’‘乱’,**他们也才能顺利的闯出去。于是乎,一众益州兵催开战马,舞动刀枪,同时发出各种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如一阵旋风般,在曹军营中刮过。这帮人的装备是益州的顶级装备,坐下的马匹那也是具有良好爆发力的西凉高头大马,这一冲,虽然只有五十个人,却‘弄’出了不亚于数百人的动静,加上众人骑术‘精’湛,**对营盘布置又已经有了九成的了解,直接选对了道路,一路闷着头冲杀下去,凡是敢于挡在他们刀锋之前的曹兵都被这阵旋风毫不留情的碾成粉碎。
一般寂静的环境中,声音会有一种叠加的效果,这里离着城墙也不远,有个什么回声之类的也不稀奇。满营的曹兵都被一前一后的两道惊叫声给‘弄’醒,但众所周知的是,一个在沉睡状态中的人如果被外部因素强行打断的话,那感觉那是相当痛苦的,非要形容的话,估计就跟被人一‘棒’子打在脑袋上一样,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光闪烁。
所以实在是不能指望这些昏头胀脑的士兵能够对入侵的益州兵马,可那些能够早一步清醒过来的士兵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所要面对的似乎不是什么血‘肉’之躯,而是死神的旋风是来自地府的杀神,现在已经大约有好几百人死在了这只军队的刀枪之下,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心中感到恐怖的,是这几百人几乎是在片刻之间便被杀了个干净。这是何等强大的武力,周围的曹兵已经丧失了与之对抗的勇气,他们只是普通的人,怎么能和怪物搏斗,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的将官过来指挥,于是自人类自保的本能之下,没有指挥人员督战的曹兵们开始躲避这支杀神部队,反益州骑兵所过之处,临近曹兵纷纷惊叫着逃开,而有些躲避不及时的,也被身披铁甲的西凉骏马撞飞或者被踏成了‘肉’泥。
这个时候就凸显出了将领对于一个部队的巨大作用,其实曹兵这边不是没有将领出来,负责夜间巡逻的几个校尉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便分作两拨,一拨人去找主将夏侯渊,而另一拨则是去组织人手进行抵抗。可惜这一拨组织人员抵抗的将领刚刚来到前营,就被益州的死亡旋风给卷了进去,此时早就死无全尸了。一部分曹兵的‘混’‘乱’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在夜晚被袭营的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出现慌‘乱’,因为在黑暗中出现慌‘乱’的话,将会引起炸营这种可怕的化学反应。益州兵马在接受最一开的的基本训练的时候就被告知,如果晚上遇到敌人袭营的话,第一不得高声嚎叫,第二不得四散奔逃,第三不得不战而退。需坚守待命,与敌人做生死之搏。益州军军纪严明,有在袭营时干犯禁令者,杀,并取消其三族之内所有具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平民身份。平民身份那是益州人的象征,有了这个身份就能够享受到益州的各项福利政策,就能够确保子孙后代的安宁生活,对于这个‘乱’世中的人来说,这个平民身份,在某种意义上,比生命还重要。
可是益州的兵马能够有这么强的纪律意识,并不代表曹兵也有,尽管都被人称作是‘精’兵,但一个人在战斗时,总要有些动力,曹兵的动力无非是烧杀抢掠后能够多‘混’到一些财物,又或者只是为了能够有口饭吃,他们的家人还是要守着几亩薄田度日,甚至还要受到乡中那些世家大族的压迫,所以从战斗的本源动力上,他们和益州兵就没有可比‘性’,益州兵的家人都在刘宇的庇护下得到了安稳的生活,而如果要守护这一幸福,那就要守护刘宇的统治,可以说,益州上下数十万兵马,数百万百姓,都已经将个人和家庭的兴衰荣辱与刘宇集团的命运连到了一起,所以他们才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战争之中,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与鲜血去捍卫自己的父母妻儿,是为了能够为自己的孩子博一个平安幸福的未来,有了这个目标,益州的士兵从来都不惧怕死亡,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但这种觉悟曹兵就做不到,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他们退缩了,他们害怕了,他们开始逃跑,第一个逃跑的能够带动第二个,第二个能够带动第三个,而第三个所能带动的,就是几十上百个。刚刚从晕眩状态中清醒过来,拿着兵器准备出来看看情况的曹兵看到自己的同袍都在拼命的逃跑,即便是没有看到益州兵的可怕,一股恐惧的气氛也在他们中间弥散开来,所以他们也跟大流开始躲避逃跑。偌大一个曹营,上万的人马,此时自相践踏,相互冲突,已经变成了一堆‘乱’麻,没有一点阻挡益州兵的能力了。
**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次闯营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在他看来,夏侯渊毕竟也是个很有能力的将领,在领兵治军方面都应该有不错的建树,他手底下的兵就算是被突然袭击,也不该如此不济才是。不得不说,益州兵的强悍让益州的很多将领有些错误的估计了目前大汉朝那些诸侯手下兵马的实力。曹‘操’这支青州兵的名声在关东诸侯中间还是比较大的,所以益州的探子们也将这支军队放在了需要特别注意的几支高战斗力高危险‘性’部队当中,这就让**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青州兵即便比不上益州兵,可也不会相差太多。可今夜所见,青州兵的单兵战斗能力还算是可以,但军纪和应变能力可就差了太多了。“唉,可惜了,”**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次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是再给我两三百人马,今天就能够将这座曹营给他翻上一个个儿”正想着,前面忽然闪出一队人马,当先一员大将,堵在益州军的行军路线上。
“嗯?”**在马上一皱眉,他从左右的营帐还有器具布置上就已经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到了营寨的最后面了,只要通过了前面这队兵马的阻拦,就算是闯营成功。可问题是,前面的这队人马让**有些小惊讶,在满营人马都‘混’‘乱’的情况下,这支人马竟然披挂整齐,而且看模样竟然好像是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一般。**的心中闪电般划过一个想法,振臂一呼道:“弟兄们,我们马上就要冲出去了,只要打散前面的曹军,我们就胜了不许停步,冲过去”
被他这么一喊,益州兵们有重新振作起了‘精’神,这毕竟算是临‘门’一脚了,此时不尽全力更待何时于是众人皆是大声呼喊,催动马匹,舞动兵刃,狂风一般冲了过去。前面阻挡的兵马似乎没有想到这帮子益州兵竟然如此的凶猛,队形稍微有了一点散‘乱’,总算那员大将一挥手中大刀,将浮动的兵马给重新压了下来,看着冲过来的益州军,他也上来了火气,心说就这么点人马就敢如此嚣张,看来今天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以为我们青州兵是泥捏的了
打定主意,这员大将也是手中大刀向前一指,果断的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于是,两股兵马瞬间碰撞在一起。这一碰,了不得,本来以为是火星撞地球,可真正的结果却有点类似于‘鸡’蛋碰石头。五十人的益州骑兵队仿佛是割开水流的利刃,一下子便在曹军中划出一条血‘色’的痕迹。曹军大将一看这个情形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过现实并没有给他留出太多惊讶的时间,因为一点银光正飞速的奔他的面‘门’而来。“着”曹军大将身手也是不凡,在危急时刻,手中长刀在面‘门’处一封,将对方的枪尖挡开,同时顺势一圈,一道白森森的刀光便奔对方的脖颈而去。对方也不是庸手,当的一声,长枪竖立,将长刀搁了出去,而后二马错蹬,曹军大将翻转身形又是一刀当头劈下,可依旧被对方横架长枪给挡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两个人可就面对面了,而且还同时出声道:“你是夏侯渊?”“你是**?”说话间,两人都在较力,不过夏侯渊是反手刀,力量无法凝聚,终于被**各顺到了一边,两个人擦肩分开,各自拨转马头,夏侯渊长刀一指,大声喝道:“张云封,你好大的胆子,带着五十人就敢来闯我的营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都说你是智将,我看你连个庸将都不如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将‘性’命留在此处吧”**一听是哈哈大笑,用长枪点指夏侯渊道:“夏侯渊,你是昏了头还是怎地,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营中万余人马被我这五十人一次冲锋就散了架,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夸海口,哼,还妙才,就此等治兵之数,你若在益州,连个校尉都如不,我看,你也别在那儿丢人了,赶紧改名叫废材吧”
这两个人在嘴上那都是恶毒无比,可在心里也不得不对对方感叹两句,夏侯渊感叹的是益州兵马的‘精’锐,原先他听曹‘操’说起过,说刘宇手下的兵马皆为百战不折之‘精’锐,言语之间颇有羡慕的味道,当时夏侯渊还觉得不以为然,认为益州兵就是再强,也不见得能比自己手下‘精’心训练出来的青州兵强多少,真遇上的话,至多不过是个平手而已。可今天两军真的相遇了,这差距立马就显现出来了。夏侯渊此时带在身边的可都是自己的亲兵卫队,是这一营人马中最强的一彪人马,即便是这样,还是被人家益州兵杀的几乎无还手之力一瞬间,夏侯渊自己的心里都有些羡慕**,羡慕他能够指挥这样的一支兵马,那感觉肯定很爽吧说来,夏侯渊也是估错了益州兵马的战力,他哪里知道,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些益州兵马,都是从数十万益州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强者,任哪一个都有校尉以上的本事。真正的益州部队决不至于比青州兵强那么多。不过让夏侯渊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在这徐州之事过后,要再一次狠狠的‘操’练一下自己的兵马
而**在心里感叹的,是夏侯渊这个人还真的有几分妙才,此时他已经想的清楚,夏侯渊肯定是接到了自己闯营的消息之后,在极短的时间里看穿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不是踏营而是闯营,同时他也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果断放弃了前往前营聚拢那些已经崩溃的兵马,因为炸了营的士兵不是那么好整顿的,如果去了前营,等到兵马理顺了,他**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因此夏侯渊只是聚集了自己的亲兵还有部分分散在中军帐附近的能够直接参加战斗的兵马,来到后营紧要位置上,来了个守株待兔。这个选择可说是极其正确,因为只要这队人马能够将**的部队缠上一会儿,那么夏侯渊手下的偏佐将领就能够汇拢起前营陷入‘混’‘乱’的士兵,到时**这五十人可就真的会变成瓮中之鳖的
“夏侯渊”**高声道:“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说实在的,你这样的脑子竟然能够有这样出彩的想法,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讶,不过可惜啊,你的算盘打得响,奈何兵马不顶用你看看,就你的这些手下,哪里是我益州‘精’锐的对手今天我本想好好的会会你,可惜小爷今天实在是有事,等到过两天,咱们在两军阵前,再好好较量较量吧”
说罢这些话,**拨转马头便向外冲杀而去,其实也没什么可杀的,前面那些挡路的曹兵早就被益州铁骑杀出了一条血路,**所要做的,只不过是踏着这些曹兵的尸体跑出去罢了。而夏侯渊这边,差点被**这一番话给气吐了血,不过他还真是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话语,毕竟事实胜于一切雄辩,自己手下的‘精’兵被人家的兵马杀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这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但是就让**这样逍遥自在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夏侯渊可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扭头冲着身边一个部将怒道:“前营的兵马怎么样了?这些个兔崽子,平日里个个都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什么青州兵是天下‘精’兵,无人能敌,现在呢?人家才五十人,硬硬的把上万人的营盘给冲的炸了营老子的脸都被那帮兔崽子给丢尽了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起来,谁要是拖后‘腿’,老子直接劈了他整好队,随我去追益州的那帮‘混’蛋”那个部将知道自己的这位将军今天可是吃了个大亏,心气正不顺,他当然不会去触霉头,于是连忙答应下来,急匆匆奔前营去了。
夏侯渊营地这边一闹,整个曹军营地都被惊动了,因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来袭营,所以其他各寨都没有敢轻举妄动,只是叫醒了所有的兵丁,紧守寨‘门’,同时派出探马去探听消息,直到夏侯渊这边的动静小了下来,其他营寨的将军们才都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带着一部兵马奔夏侯渊的营寨而来。曹‘操’这个时候也已经披挂整齐,不过他的状态可不怎么样。曹‘操’年轻时侯便有头疾,时不常会疼痛,最近今年随着用脑量的增大,这个头疾的‘毛’病也是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疼起来,整个脑袋都好像要炸开一样,疼的曹‘操’都觉得生不如死。患有头疾的人有个‘毛’病,那就是睡觉的时候不能让人打搅,不然的话,会有几率引发头痛,因此曹‘操’才明令服‘侍’他的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能来打搅。后来又怕人暗害他,所以又‘弄’出个“梦中好杀人”的白痴理由,并杀了一只“‘鸡’”吓住了众人之后,他才能够安心入睡。
今天晚上,曹‘操’本就因为益州的事儿烦心而睡不着觉,‘迷’‘迷’糊糊得到了四点左右,脑子实在是疲劳了,才倚在桌案上想眯一会儿,这一下子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偷营,夏侯渊营地一‘乱’,曹‘操’这边也跟着动‘荡’起来,‘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曹‘操’一下子便惊醒过来,而紧接着来的,就是如刀砍斧劈一般的头痛。可军情紧急,曹‘操’也只能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火速穿上甲胄,这个时候荀彧等三人也急匆匆的从帐外走进来,向曹‘操’汇报了具体的情况。
当曹‘操’知道**的那五十人竟然从夏侯渊的上万人马中从容闯出,顿时火冒三丈,头也不疼了,号令三军出动,追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般说来,当战斗进入围城阶段时,围城部队距离被围城池不会太远,毕竟需要以营盘将整个城池圈起来,半径越长,战线就会拉得越开。所以**等人冲过曹营之后,很快便来到了徐州城下。这一点也是**事先计算好的,因为他们这次闯营,为了具有强大的破坏力,不得不用上了重骑兵的装备,不管是人还是战马都是披挂玄甲。这样一来,安全‘性’和杀伤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可相应的,进行战斗时对体力的消耗也在增加。也许刚才的战斗说起来很简单,但事实上冲杀一场之后,这五十人连人带马都已经有了些许的疲惫。按照**的估算,此时众人所剩余的战斗力恐怕不过再支撑两个来回的冲杀而已,而曹‘操’那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很难想象他还会待在营里,相信很快他就会亲率大军追来。
到了这一步,其实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环节让**感到十分的头痛,那就是该如何进入徐州城的问题。自古以来,烦有援兵前来,必先遣人往需要救援的城池报号,也就是将能够证实自己援军身份的凭证送至城内,这样人家才能相信你,不然的话,随便‘弄’一支兵马就能冒充援军,继而诈开城池的话,攻城战也就不会被绝大多数将领当作是一件苦差了。
**这次就没有专‘门’派人去徐州城报号,主要是因为曹军实在是将徐州城围的太紧,即便是**还有他手下的这些人,也都难以保证能够在不被曹军发现的情况下偷过营寨,去徐州城报号。而如果也是硬闯的话,那第二次曹军定然就有了防备,那个时侯再想进徐州城,那可就是势比登天了。所以**也只能是在没有通知徐州城接应的情况下便闯过曹营,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是一点倚仗都没有,一来,徐州城内还有一些益州的暗探,他们在危机时刻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第二嘛,这徐州城中**认识的人有很多,比如糜家兄弟,还有部分武将,包括徐州牧陶谦他当年都跟随父亲见过,说起来,他当初还在徐州城小住过一段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也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此一来,只要这次运气好,所闯城‘门’的守将是当年的旧识,那可就好办了。不过,完全指望运气可不是智者所为,要是没有熟人在城墙上,那**最坏的打算就是再和曹军硬拼几下,拖到陶谦赶到,他自然能够认出自己,不过那个时侯再进城可就危险了。
想着心事,众人已来到徐州城下。曹营离着郯城不远,夏侯渊营中传来的动静也传到了徐州城墙上,因为搞不清曹军那边在搞什么玄虚,但徐州城守军上上下下不敢有丝毫懈怠,灯球火把布满城楼,弓兵步兵严阵以待,生怕曹军来夜袭。不过怕什么来什么,这帮人正祈祷曹军不要这么勤快的时候,就看见一队兵马从曹营方向朝着城墙这边跑来。这个时候,徐州的兵马脑子里面的那根线已经是蹦的紧紧地,被这股兵马一刺‘激’,第一列的弓箭手条件反‘射’一般就将手中的箭给‘射’了出去。这下子可把**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侥幸,幸亏自己从曹营出来的时候,考虑到事先没有报号,怕徐州城那边因为不明情况搞出什么动作,便叮嘱了周围的人要警惕来自城上的攻击。有了**的这个提醒,益州的人马靠近城墙时便提高了警惕,这时一看这一簇箭雨洒下,全都及时的挥动手中的兵器,将箭矢一一挡格开来,凭着他们高超的武艺和防御‘性’极好的战甲,总算没有任何人伤亡。就这样也让**后怕了一阵,要是死在要救援的人手上,那就郁闷了
怕城头上再继续‘射’箭,**连忙派了一个嗓‘门’较大的兵去喊话道:“徐州的弟兄们,不要‘射’箭我们是益州蜀王殿下的兵马,此次奉朝廷的圣旨还有蜀王的将领,前来救援徐州的我们刚刚从曹营当中闯过来,恐怕曹军大队马上就要追来,请速速开启城‘门’,让我等进城”这个话一喊,城楼上的那些兵可就拿不定主意了,手中的弓箭也垂了下来,他们这个时候也看清了城下的情况,发现城下不过四五十人且都是骑兵,没有攻城武器,看来的确不是来夜袭的。
但是开启城‘门’这种事可不是小兵们能够决定的,这时城头上一个小校探头出来道:“你说你们是哪里来的援兵?”这个时候**亲自上前道:“我们是益州蜀王殿下的兵马”那小校言语中顿时带了几分不相信的语气道:“益州?益州据我们徐州有上千里之遥,你们怎么会到徐州来支援我们?而且怎么可能会来的这么快?”**在城下不得不解释道:“徐州的消息前些日子便已经传到了蜀王殿下耳中,因为不满曹‘操’屠戮无辜徐州军民,所以蜀王殿下向皇上进言,讨得圣旨,命我前来救援徐州。我因挂念百姓们的安危,六天之内不停赶路,这才在今天赶到”那个小校还是有些不信的意思,在城头说道:“既然有朝廷的圣旨,可送上来让我瞧瞧”说着,一个竹篮便晃晃悠悠的从城上坠下。
**也清楚怎么着都得消除守军的戒心,虽然担心曹军随时会追过来,却也不得不令人按照守军的意思,将圣旨放到竹篮中,让城上的守军拉了上去。可问题又来了,那个年头,圣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那可是高级货,就连徐州牧陶谦自己也没见过几次,像徐州城守军这等底层的存在那就更是连圣旨的模样都没见过。所以当圣旨被他们拿到之后,谁都不敢确定这块黄橙橙的绸子到底是不是城下那人所说的圣旨。“这个绸子上不是写着圣旨两个字吗,那应该就没错了”守兵甲说道。那小校反驳道:“这两个字随便找个会针线活的人就能绣上去,哪能做得了准”“俺听说过,圣旨都是用黄绸子写得,你看,这个不就是黄绸子吗?所以我看这个应该是真的圣旨”守兵乙也在一旁发表意见。那小校又哼了一声道:“笑话,你们见过的黄绸子少吗?难道是个黄绸子写上点东西就是圣旨?真无知”
总之他们看了半天,硬是没能将这份圣旨给定‘性’。他们在城楼上讨论个没完,城下的**等人可是等不得啊,曹军营寨方向火光冲天,显然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兵马被调动起来了,估计再有一会儿,他们就会冲着自己这些人冲过来。没办法,**便向着城头上喊道:“喂,你们到底认不认识圣旨,要是你们做不了主的话,就找个能够主事的人过来,曹‘操’的大军可马上就要到这边来了”被**这么一喊,城头上的那个小校便有点不高兴,什么叫找个能够主事的人过来,难道小爷我就不像是个主事的人吗?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他们自己的身份还没证实呢,竟然催起这边来了。
小校正准备好好斥责城下的人一顿,让他们知道做人是要懂得忍耐的。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边这么‘乱’?”那个小校一惊,扭头一看,原来是守城将军曹豹听到这边的事赶了过来。那小校在上官面前可就没有一点脾气了,连忙‘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道:“曹将军,是这个样子,城底下来了一帮身份不明的人,说自己是益州蜀王手下的兵马,奉朝廷的圣旨前来徐州支援,小人怕他们是曹军派来诈城的,所以不敢擅自放他们入城。刚才向他们索要了朝廷的圣旨,不过我等见识浅薄,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圣旨,将军既然来了,就请您定夺”
曹豹刚刚还有些生气这边城墙上的‘混’‘乱’,但当他听到城下的人自称是蜀王麾下并奉有圣旨的时候,他可是再也沉不住气了,一把抓住那小校的领子吼道:“圣旨何在?”旁边的兵丁看守将大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也知道事情可能闹大了,不敢怠慢,连忙将圣旨递到曹豹的手中。论起见识,曹豹可是要比这些底层的士兵强上太多,他虽然也没见过真正的圣旨,但将种种传说和见闻中圣旨的大体模样一回忆,他便知道手中的这个东西十有**是真正的圣旨了可问题是,谁也不能保证拿着圣旨的就是真的益州援军,于是曹豹一边吩咐人马上到州牧府通知陶谦速到城楼这边来,一边探出头去,想要仔细看看下面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城上火把通明,从城上向下看还是因为光线的问题看不太清,但从城下往上看那可就是一清二楚了,**正在下面等的心焦,一直盯着城头看呢,曹豹一‘露’头,便被他看见了。
在看到曹豹那张脸的时候,**顿时是松了一大口气,因为曹豹算是他在徐州城中不多的熟人之一。所以还没等曹豹那边发问,他便先行大声说道:“城楼上可是曹豹曹叔叔?”曹豹一愣,虽然看不清底下人的面容,但这个声音确实是很耳熟啊,难道这下面是我认识的人?一肚子疑问的曹豹扒着城头向下喊道:“叫你们可有领头之人?请通报名姓”**见曹豹竟然没能认出自己,只好又喊道:“曹叔叔,我是原广陵太守张超之子,**张云封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啥?**张云封?曹豹吓了一跳,别看徐州离着益州‘挺’远,但**作为徐州走出去的,在刘宇手下大放异彩的有名大将,徐州高层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关注,毕竟刘宇的势力是如今大汉朝诸侯中最大的一股,陶谦当然是希望能够跟他打好关系,而**当然就是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如果不是因为徐州离着益州太远,陶谦早就向刘宇求援了。可问题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想法而已,谁也不能指望刘宇能在千里之外为了徐州派出援兵但益州兵就在城下,这让曹豹很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他当然也不敢就这样相信**的话,毕竟上次见面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光凭声音曹豹可也做不出结论。
一看城头上陷入了沉默,**就明白了曹豹此时的想法,中国的官场,不管是古代的三国还是两千年后的那个时代,官僚层次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承担责任,曹豹说到底也不过是陶谦手下的一个守将而已,凭他的胆识和见识,他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来确定**的身份,他就绝对不敢贸然的打开城‘门’,毕竟打开了他就得承担责任,这个责任却不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而如果想要不承担责任的话,那就要等到陶谦来到,由他下命令开城‘门’才行。毕竟是在官场上‘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就算益州的官场风气要比其他的地方强上很多,但在这种官僚作风却依然是存在的。
明白了曹豹想法的**并不能任由此种状况发生,毕竟曹军出动的气息已经从曹营的方向传来了,如果再继续这么耽搁下去的话,恐怕自己这边真的就要和曹‘操’再硬干上一场了没办法,看来只有对不起你曹豹了**打定了主意后,深吸一口气,而后大声吼道:“曹叔叔,你忘了吗,当年我和曦儿拔你胡子的事情还有,你好几次瞒着夫人,偷着在天香楼喝‘花’酒,还有,你的‘私’房钱都藏在你家后‘花’园…….”还没等**喊完,城头上的曹豹先崩溃了,近乎失态的大声道:“够了,**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多年了,这些事你怎么还记得”**则是呵呵一笑道:“没办法,记‘性’好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曹豹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基本确认**的身份了,毕竟当初这个小子伙同自家闺‘女’确实是做出了很多让自己到现在都感到很憋屈的事情。当然,最让曹豹感到郁闷的是,这个小子当年在徐州城待的那段时间,连自己‘女’儿曹羲的心好像都给拐跑了“去,将城‘门’打开,让云封他们进来”曹豹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去开启城‘门’了,不过心里还是十分的有怨念,要说自己‘女’儿的容貌,那在整个徐州都是出类拔萃的,就是比糜家那个小丫头也差不了多少,这两年来向自己提亲的人可以说是将自家的‘门’槛都给踏平了。无奈‘女’儿有自己的小心思,从一开始就铁了心,绝对不会嫁给这些徐州城内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公子们。一来是疼爱‘女’儿,二来曹豹本身对那些个公子哥儿也看不大上眼,所以‘女’儿的婚事也就这样一直耽搁了下来,可随着年岁增长,曹羲现在都快二十岁了,在三国时代,‘女’孩子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嫁出去的话,外人就会说闲话的。所以这段时间,对‘女’儿的心思也知道一些的曹豹也在不断的劝曹羲,不要再存着一些不太现实的想法了,毕竟现在**远在益州刘宇麾下统兵,虽说最近官儿做的越来越大,可离着徐州毕竟太远,‘女’儿如果还想着非**不嫁的话,那恐怕就得等到刘宇一统天下的时候了。曹豹并不是怀疑刘宇的实力,不过现在时代‘乱’成这样,想要一统,得等到何时?
可没想到,世事就是如此的充满意外‘性’,**这个小子竟然在徐州城最危急的时候,从益州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了这让曹豹心中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欢喜的是,有了益州的支持,说不定徐州真的能够‘挺’过这次的危机而他所担心的,则是**这次跑到徐州,说不定,真的就会把自己的‘女’儿给拐跑了说起来,这小子这次这么急着跑来徐州,恐怕并不是真的担心故乡遭劫,而是担心他在糜家的那个未婚妻的安全吧**和糜环的婚约,在徐州城的各大家族间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这也是徐州人和刘宇集团能够联系起来的一座桥梁。而曹豹感到有些不满的是,**与糜环还有曹羲的关系都不错,可他最后竟然选择了糜环,这就让曹豹觉得有点被小看了。可他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却不能现在表‘露’出来,毕竟**此来是代表朝廷和蜀王刘宇而来的,为了点‘私’事给他脸‘色’看,实在是有些不值当的
尽管已经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证明城下的人确实是**,但为了保险起见,曹豹还是派了一个百人队到城‘门’口,协助守城兵马开启城‘门’,万一这个事情有诈的话,凭着下面的几百人,还是能够挡住对方五十个人的。曹豹本人暂时没有下去,毕竟他算是**的长辈,而且他发现远处曹军的营地中,一只由灯球火把组成的巨龙正在快速的接近城‘门’这边。哼,这个**,不知道他在曹军营中到底搞出了什么大动作,竟然引得如此多的曹兵来追他如果今天不是赶巧了是我在城‘门’上值守,换了个不认识他的,他估计就得跟曹‘操’的大队人马撞上,切,这个小子这次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曹豹正在城头上想着如何让**还上欠自己的这个人情,徐州城的大‘门’已经缓缓开启,兵贵神速,**一看城‘门’打开,便率领手下的五十骑兵快速冲进了城‘门’,等进了城‘门’,带住战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全军下马、卸甲,这么做第一是因为益州的这五十骑兵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曹营并不是纸糊的,两军‘交’锋,过招杀人,那都是要耗费‘精’力和气力的,益州军重甲在身,还要保持良好的反应和机动能力,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此时一卸下盔甲,就发现连人带马,身上都已经湿透了。至于第二嘛,就是为了向徐州的兵马做出一个姿态,毕竟此时在城‘门’处的兵马足有数百人,每个人在看着他们的时候,眼神中都有怀疑的神‘色’,为了让这些神经紧绷,已经快要崩溃的士兵们的心情安定下来,主动除去武装,无疑是最有效的手段。果然,看到益州兵自行下马并卸去武装,周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便消散不少。
让部队在城‘门’处暂歇,**匆匆罩上一件锦袍便跟着一个小校来到城墙之上,此时曹豹正在城楼出盯着曹军的动作,**几步来到他的面前施礼道:“小侄见过世叔。世叔最近可还安好?”曹豹心里明白,摆谱的话,到了这一步也就足够了,毕竟论起身份来,**那个征南将军的头衔在品阶上就要比他大上好几级,差不多能够和州牧陶谦平起平坐了,身为长辈受晚辈一个礼也就是了,没必要再继续拿捏。所以在**问候过之后,曹豹连忙伸手抱住他的双臂道:“云封啊,你此次能够来徐州,为徐州解围,为百姓做主,实在是太好了当年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今日所见,果然如此啊”**连忙谦逊道:“世叔过赞了,小侄生在徐州,便是徐州人,今故土有难,小侄岂会坐视不管”曹豹点点头,却又说道:“不过你此来,似乎还带了一个不小的尾巴啊你看,这曹兵的先锋都快到城下了”
**向城下一看,果然,灯火长龙的龙头已经很接近城池了。此时下面的城‘门’已经关上,城头上的守兵也都再次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曹兵可能的夜袭。看了这一眼之后,**便微微一笑道:“世叔,我到此后,还未见到陶世伯,不如你我一同前去如何?”曹豹很是纳闷的看了**一眼道:“云封,这曹兵马上就要到城池下了,我身为守将,岂能擅自离开你既然已经进城,那陶州牧那边,随时都可以去拜见,你还是现在这里帮着我防守城池吧”**哈哈一笑道:“世叔,不必担心曹兵,他们很快就会撤退了,你可以告诉弟兄们继续休整,至少今天晚上,让大家好好休息,曹军是不会到徐州城来的”曹豹有些不悦的说道:“云封,你这是什么话,你没看见吗,这曹兵不是已经快要……”
曹豹的手指向城下,想要告诉**曹兵马上就要到城下了,你怎么说他们来不了呢可当视线再次投向那条火龙的时候,曹豹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大,因为他发现,那条还差一点就能触及徐州城墙的火龙此时竟然停下了,不止如此,稍过了一会儿,这支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火龙竟然开始掉头返回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曹豹一脸惊讶的看向**,发现对方的脸上则是一片淡然,好像早就已经料到曹军会有如此的行动一般。**感觉到曹豹眼神中所传达的疑问之后,伸了个懒腰说道:“曹军如此劳师动众,无非是想要把我给消灭掉罢了,此时他们见到我已经进入徐州城,那当然不会再跑到徐州城下自讨其辱了,毕竟他们是匆忙出动,根本就没有做好夜战的准备,与其死要面子的攻打上来,落下很大的伤亡,那还不如早早回去洗洗睡了,等到明天再好好的再两军阵前叙叙旧呢我想,曹‘操’这时恐怕为我的事无比郁闷呢”
“看来你进来的时候,将曹‘操’那边祸害的很厉害啊”曹豹听**说完,也大体上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既然曹兵已退,那各部兵马仍按照原先的布防,修缮城墙,整理器械,除值夜的兵丁之外,其他人一律回营休息,等待明天再与曹军血战”扭头向身边的副将传达了命令之后,曹豹才又扭头对**说道:“云封,你这就随我去见陶州牧吧”
两个人正想转身离开城墙,忽然在城墙台阶处发生了‘混’‘乱’,曹豹有些纳闷,自己的兵平时还是训练有素的啊,怎么忽然就‘乱’起来了呢这些个兔崽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可就在旁边呢,人家看了会怎么想?这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打老子的脸吗?有些恼火之下,曹豹刚想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台阶处走来的那一群人便解答了他的疑问,刚刚想好的喝问之词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又放回了肚子里,没办法,上来的这帮人可都是大人物啊,自己可没有资格在他们面前大呼小叫的。**在一边也有些惊讶,毕竟刚才还在想自己去拜见他们,可没想到人家竟然自己来了。
跑到城墙上来的这股人打头的就是陶谦,紧跟着他的就是糜竺糜芳等徐州的主政官员以及其他的军事主管官员还有徐州城内得到消息的各大家族的人员。陶谦上得城来,眼睛就到处‘乱’看,当目光落到**这边时,老头子的眼中冒出了只有见到绝世美‘女’是才会放出的‘精’光,看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然后这老头就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瞬间冲到了**面前,速度之快让**吓了一大跳。“这老头莫非是晚上吃了什么‘药’,没来得及在‘床’上发挥,结果跑到这边来表现来了?”**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不过礼数是不能废的,眼见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此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好像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一般,**只好先施礼道:“小侄**,拜见陶伯父”说着便是一躬到地。这称呼和礼节是**事先便想好的。因为从官职上说,**的征南将军是中央军事权力构架中的高官,而陶谦的这个州牧,是个文武兼职的品种,他既是徐州的最高主政官员,也是徐州的最高军事长官,不过地方的级别先天‘性’比中央要低半层,何况徐州还是在军事方面较弱的州,所以陶谦的官阶论起来的话,不见得就比**强多少,按理,明显的上下级隶属关系的官员,下官见了上官是要行拜见礼的,可让**向陶谦行大礼,不说两人官阶上相差的没那么多,就从**现在援军的身份上,陶谦也受不起他的大礼啊所以思来想去,**只好决定对陶谦的礼节就比照曹豹这边处理,以晚辈见长辈的礼数,这样不但合理,同时也能合乎整个徐州官僚阶级的感情。
果然,一牵扯到晚辈向长辈行礼,陶谦便规规矩矩的接下了**的大礼,不过也没让他施全,躬身才一半,陶谦便一把将他扶住,嘴里连说:“不必拘礼,不必拘礼”等**直起身,陶谦便拉起他的手,挨着个儿的介绍他身边的那些主要官员还有各大家族,**知道陶谦这是为他着想,让他认识下这些官员,到以后统兵防御曹‘操’的时候,便少了许多掣肘之处。所以他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和这些官员士绅们打招呼。好在陶谦应该是也注意到**的‘精’神不佳,所以介绍的过程都很简略,除了几个确实是徐州地头蛇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很多只是介绍了个名字而已。
等到这一圈人拜完,陶谦依然是没有放开**的手,而是继续拉着他道:“云封情意深重,千里迢迢从益州来援徐州,听说是一路之上,日夜兼程,刚刚到此,便闯过曹营,想来也饿了吧?来人,速速去置办酒席,为云封接风洗尘啊”**一听脑袋就大了,心说:陶谦啊陶谦,你热情是没有错,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环境啊,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凌晨五点啊,冬日夜长,这离着天亮还一个多时辰呢,就这个点儿,你竟然还能让人备酒接风?
心里面生怕陶谦真的给他准备上一顿夜宵的**连忙推辞道:“伯父的好意**心领了,不过今夜偷袭曹营之前,我与诸将都已经饱餐了饭食,毕竟是打仗吗,饿着肚子肯定是没有办法冲过曹营的。所以,小侄现在并不饿,且如今还是更深‘露’重这时,打扰诸位休息本就令我心中不安,岂能在这个时候还在劳动诸位”一边说,**一边给一旁一直被忽略的曹豹使了个眼‘色’。曹豹心领神会,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州牧大人,此时还是深夜,要给云封接风,那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啊说起来,倒是云封他们近日勇闯曹营,都已经十分疲惫,我看,就让他们先好好歇息一夜吧”
**有了曹豹打圆场,也赶紧接茬道:“曹世叔说得没错,此次闯曹营,小侄手下的兵马都已极为疲惫,还请陶世伯能够为我军安排一处住所,让军士们好好休息一下。”听他们两人这么一说,陶谦便用手拍拍自己的脑‘门’道:“唉,真的是老了,人都糊涂了,也是见到云封是在是太高兴,都忘了现在还在夜里了。至于安置兵马的事,云封你不必担心,你这次带了多少兵马啊?”陶谦是刚听到益州来人,便匆匆忙忙从州牧府跑出来的,那些随从官员也是后一步知道,紧赶慢赶的才追上陶谦的,所以对于**这边的详细情况,他们这些人都还不知道呢。
**还没回话,曹豹先替他说道:“使君,这次云封带了五十个骑兵来,嘿,那些骑兵,都是能够以一当百的高手啊”“你说云封带了多少人来?”曹豹后边的半句话陶谦没注意,他被前面那半句给吓到了,直以为是自己的耳朵老化了,听不清东西了,听错了呢。曹豹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又说了一遍道:“使君,云封带了五十人来”
这下陶谦知道自己的耳朵并没有‘毛’病,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看向**。**这边也有点无奈,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陶谦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恐怕是有那么一点希望破灭的感觉吧。见陶谦看向自己,**便微微一笑道:“世伯,小侄此次前来,因为心忧徐州军情,确实是只带了最‘精’锐的五十骑兵星夜赶来。”
听到**证实了曹豹所说的话,陶谦的眼中便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他毕竟是当了几十年政客的人了,对于自己感情的控制那可是极为娴熟,所以在他的脸上那是一点失望的神‘色’都没有。而且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也想开了,人家刘宇能够把手下的心腹将领给送过来抗击曹‘操’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而且这次还带来了朝廷的圣旨,以及刘宇写给曹‘操’的亲笔信。曹‘操’的实力确实不小,但却也没有大到能够让曹‘操’无视益州的地步,毕竟现在刘宇的势力范围可是有那么一部分是和曹‘操’的兖州接壤的,要真惹恼了刘宇,益州大军经上庸,越宛城,能够轻松地攻入兖州,到时候,以曹傲现在尚没有完全成熟的势力是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全盛时期的刘宇军团的,所以,没准刘宇的书信能够劝退曹‘操’
因为想通了这一点,陶谦脸上的热情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过他身后的那些个文臣武将,世家子弟却个个面‘色’突变,他们可是听说益州大军前来救援徐州的,可现在看来,益州那边就来了区区五十个人,这五十个人就算是神兵神将,能够以一当百,那也不过是能够对付伍仟曹兵而已,而曹‘操’有着近十万大军,这能顶什么用人这一辈子最悲哀的事情之一,便是刚刚看到希望,却发现这个希望其实是另一个绝望的开始。这种忽上忽下的打击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受得了的,陶谦那是‘混’了几十年的政坛老油条,能够达到喜怒不形于‘色’,可他身边的这些人却不是人人都有这等修养。
**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那帮官僚士绅的表现,将其中那些最沉不住气,最表里不一的人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像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用,**也不敢用,到此时,**也得在心里想想日后如果真的接受徐州牧这个差事的话,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开展政治还有军事上的工作了,要想立住脚跟,就要有一个有力的领导班子,今天这里没有表现出过大差异的让你,或者是对益州存有好感和信心,有的则是城府极深,或者颇有远见,能够看到**到来对徐州局势的根本‘性’影响。这样的人就是**所希望招揽到自己班底中的人才。等戏看的差不多了,在那些人中大体的选择了一部分日后值得重点培养的人之后,**才又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小侄这次带的人算是先锋,我家主公刘宇此次共派了一万三千‘精’兵,一部三千人由青州方向开来,一路人马一万人由长江顺流而下,在广陵登陆。这两路兵马,应该是在这一两天便来到了”
这话一说出来,陶谦这边所有的人顿时出了一口气,那些个刚才心生怨念的人则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腹诽刘宇:你这个人怎么说起话来大喘气啊一口气说完能憋死你吗?害的我们刚才提心吊胆的,在他人面前出了洋相。当然,他们现在也只能是腹诽一下而已,人家**可是如今徐州城唯一的救命稻草,此时和他闹不愉快,那还不如去自杀更加爽快
陶谦那可是活了六十个‘春’秋的老滑头,脑子稍一转弯,就猜到了**刚才那么做的用意,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情绪是不是被**给察觉了,不管怎样,为了补救,他连忙打哈哈道:“云封啊,你带来的那五十位勇士,就安排他们到驿站歇息,你就随我回去,就在我府中住”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为了能够去掉**可能因为刚才的一点小误会而产生的不快,陶谦也是下了本钱,徐州驿站,可不是那种路边小旅馆的存在,它基本上就相当于后世的江苏省政fǔ第一招待所,招待水平之高,那可说是徐州首屈一指的,平日里,能在徐州驿站住宿的,都是各诸侯的使者当年天下尚未大‘乱’时,这驿站还接待过朝廷的钦使呢。这次益州的这五十个人可说是沾了便宜,陶谦吩咐给他们安排的居所,是一人一间,而且都是上房,也幸亏他们这边只有五十人,要是人数再多一点,这徐州驿站怕就没有那么多的上房了**是徐州走出去的人,当年在治所的时候,也知道驿站的环境,看陶谦如此下本钱,知道这个老头是打定主意竭力奉承自己这些人了,做人不能太过分,所以**连忙向陶谦致谢。陶谦一拍**的手道:“云封,你们千里来援,那就是我们徐州的恩人,有如此恩德,还跟世伯客气什么”
那些围在一边的官员士绅也是一通附和,反正出钱的是陶谦,他们这些人做点空头人情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于是,五十名益州骑兵在徐州官吏的带领下,去徐州驿站安歇,而**则是跟着陶谦回州牧府。说实话,陶谦如今这肚子里面真的是有一堆的话想要问**,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曹军的进犯让他感到有些筋疲力尽,可身边又没有人能够为他分担忧愁,所以陶谦这段时间可说是过得非常的苦闷,现在好了,**来了,这可是军事上的天才,被刘宇都称作是智将的人,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更何况手下还有一万三千益州兵马,这等实力,恐怕曹‘操’都不敢轻易招惹。可以说,有了**坐镇徐州,那就等于徐州有了一个战略‘性’武器,这左邻右舍的人想要打徐州的主意,就得先想想自己的牙口够不够好而从这一刻,陶谦的脑子里便不可抑制的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徐州牧的位置让给**。
原本的时空中,陶谦一见到刘备,就将州牧的大印还有兵符印信都拱手送到了刘备面前,请他做徐州牧。说实在的,那不过是陶谦的试探,他陶恭祖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在徐州经营多年的地头蛇,而且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子嗣,这州牧的位置,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让到外姓人的手里去。但当时的情况确实危急,除了刘备以外,也没有第二支援军,所以对于这唯一的救命稻草,陶谦当然要倾尽所有来拉拢。如果当时刘备真的接下了徐州牧的大印,陶谦恐怕也不会当面说什么,可等到曹兵退却之后,他恐怕会第一个拿刘备开刀。刘玄德初来乍到,根基全无,手下缺兵少粮,就算是拿着州牧大印,也不会有人真的把他当领导对待,到最后,恐怕会落个凄惨的下场。刘备那也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了这里面的莫大风险,于是便摆出一副仁人志士的面孔,说下狠话,表示就算打死也不会当徐州牧
他不接受是陶谦所乐于看到的结果,毕竟老陶也不过就是客气一句,谁要是当了真,那就不对了。所以老陶也没再客气,便直接又把印信给收了起来。刘备等人帮着徐州渡过难关之后,在庆功宴上,陶谦又把那套东西搬出来,二次让徐州,说穿了还是要试探刘备。毕竟这个时候刘玄德可说是徐州城的大恩人,重义气,够朋友,在很多徐州军民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加上他自己也略微宣传了一下自己拿稀薄到极点的皇室血脉,拿出中山靖王的招牌招摇了一圈,许多人就尊称他为刘皇叔了。这个情况作为州牧的陶谦也都清楚,与其让刘备在暗地里捣鼓,还不如放到明面上来。二次让徐州,孔融、田楷也都在一旁给刘备起哄,可如果刘备这个时候接了印,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赶出徐州,毕竟当时徐州的官绅世家还有主要的战斗部队仍然在陶谦手中掌握,想要赶走一个空头州牧,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刘备同样看穿了陶谦的用意,所以还是继续打死也不接任徐州牧,陶谦一看这个家伙很上道,也就高高兴兴演了一通感人的戏,扭扭捏捏的将印信之类的道具又给收了回去。不过人家刘备巴巴的跑来救援,且有莫大的功劳恩德于徐州,你要是一点都没有表示,那就会寒了天下人的心,陶谦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正好他对刘备的戒心也没有消失,如果把他继续放在徐州,估计老陶还是睡不安稳,毕竟英雄这个东西,用得着的时候是宝贝,用不着的时候那就是祸害,而只要是祸害,就应该丢远一点,免得看见就心烦。所以陶谦就把刘备打发到小沛,也就是徐州和兖州的边境去了。
如此安排,陶谦就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刘备的剩余价值,这样的一个猛人在边境上放着,对抵挡曹‘操’也有不小的作用不是。而且刘备三兄弟也确实是当世难得的豪杰,陶谦也存了招揽他们的心思,想让这兄弟三人辅佐自己,日后再辅佐自己的儿子。陶谦的算盘打得不错,在他看来,曹‘操’肯定不甘心这次的退却,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再来侵略,而刘备的守城是面对曹军兵锋的第一道防线,他们两家拼斗,刘备的力量便能够受到遏制,始终维持在无法对徐州治所形成威胁的程度。可陶谦最终还是算漏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没有想到,曹‘操’和吕布之间的战争竟然会持续那么长的时间,毕竟吕布虽然勇猛,但在陶谦看来还不是足智多谋的曹‘操’的对手,但他看走了眼,吕布在兖州和曹‘操’硬是对峙了两年。
这样一来,没有曹‘操’牵制的刘备在小沛迅速发展起来,同时还将名声传到了徐州各处,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陶谦两次想让徐州牧,两次被刘备拒绝的事情也流传到徐州各地去了,这样,在潜移默化间,徐州的许多军民竟然认为刘备就是陶谦这个徐州牧当然的继任者,等到陶谦发现不对的时候,这木已成舟了。至于陶谦算错的第二件事,便是他自己的寿命。其实只要陶谦不死,刘备就算在小沛发展的再好也没有用,因为从‘性’质上来说,刘备当时在小沛都算是客居,是寄住,陶谦从一开始便没有给刘备的军队一个正式的编制,而刘备本身也不想落上一个陶谦部从的印记,对于陶谦的这种遗忘,那也是乐于接受的。可这样一来,刘备要是有了谋取徐州之心,那可就是客大欺主,从历史上来看,从来没有哪个造主人反的客人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只要陶谦还在世,刘备就得老老实实的在小沛客居。
可陶谦没想到,徐州之战,对他寿命上的摧残远远超过他自己的想象,曹兵退去还不到一年,他的身体便彻底垮掉,奄奄一息了。本来陶谦还想着利用自己还活着的这段时间,慢慢的将自己的儿子推到徐州的政治舞台上,来个和平的政权‘交’接,可身体状况的快速恶化,彻底断绝了陶谦的这个念想,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推自己的儿子上位了。作为一个老军阀,老政客,陶谦在快要不行的时候,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放弃让儿子接任的想法,真心实意的将徐州让给刘备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因为即便是强推自己的儿子上位,也难以压制徐州的官员士绅还有刘备这头强龙,若是被人从州牧宝座上拉下来,失去的恐怕就不只是权力了,连‘性’命估计都难以保证。而让给刘备呢,自己等于是给了刘备一个天大的人情,刘备的本‘性’如何不去管它,只要他一天在世人面前‘露’出的是仁义的嘴脸,那他就得好好的扶持陶家一天。如此一来,陶家失去的不过是权力,‘性’命和财富却可以保全,而且在刘备的照顾下,还可以获得超然的地位。
就在陶谦如此的打算之下,在徐州又上演了三让徐州的戏码,陶谦和刘备又好好配合着演了一幕戏。陶谦病重,心有不甘,又叫来了徐州官员士绅的代表人物糜竺和陈登来议事。陶谦道:“我今病重,恐不起,曹‘操’仍觊觎徐州,若我死,身后事当如何。”糜竺道:“曹兵之去,止为吕布袭兖州故也。今因岁荒罢兵,来‘春’又必至矣。府君两番‘欲’让位于刘玄德,时府君尚强健,故玄德不肯受;今病已沉重,正可就此而与之,玄德不肯辞矣。”陶谦一听糜竺这么说,就知道大势已去,只好请刘备来议事。
刘备得到消息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星夜赶到徐州,没来得及休息,就到州牧府拜见陶谦。陶谦一看刘备来的这么快,心中感伤,眼中含泪说道:“请玄德公来,不为别事:止因老夫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万望明公可怜汉家城池为重,受取徐州牌印,老夫死亦瞑目矣”听了陶谦的话,刘备的心怦怦直跳,心中暗想:老天可怜,我刘备的‘春’天总算是来到了,以前我做的最大的官儿不过是个县令啊,现在来了个三极跳,马上就要当州牧啦不过这陶谦老儿还有两个儿子,他们要是从中捣‘乱’,可是个**烦,于是刘备说道:“君有二子,何不传之?”
看到刘备把话给挑明了,陶谦心中凄苦,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难挽回,所以他也不得不紧咬牙关道::“长子商,次子应,其才皆不堪任。老夫死后,犹望明公教诲,切勿令掌州事。”那意思就是你不必担心我的那两个儿子,一来他们都不傻,二来我会嘱咐他们不要去触你的霉头这下子你可满意了吧,只要你好好的照顾我的家族子嗣,我陶家的人就是永不在徐州仕官便是刘备听陶谦这么一说,心放下一半,不过又一想,徐州还有不少的官员士绅,要是他们不愿意我来当州牧怎么办。于是他又说道::“备一身安能当此大任?”那意思我这边是双拳难敌四手,你要是不给我留下个治政的班子,我这把州牧的椅子可就坐不稳了,不行,你还得给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死
陶谦看刘备得寸进尺,气的又流了眼泪,但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中捏着,他也不得不再次丢出张牌::“某举一人,可为公辅:系北海人,姓孙,名乾,字公祐。此人可使为从事。”又谓糜竺曰:“刘公当世人杰,汝当善事之。”然后目视刘备,那意思是:你看,我这边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人才给你了,官员和世家的领袖也给你了,你的这个位子不出意外就能做的很稳了,我这边也快不行了,这场戏赶紧结束吧,别演了刘备则是紧紧握了握他的手,给他个眼‘色’:看在你这么支持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你的家人我会照顾,你就放心的去吧,不过这个戏我可还得演下去。
于是刘备终是推托,陶谦实在是撑不下去,没法陪他演戏了,以手指心:你这个大耳贼可一定要记好自己的承诺,不然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用眼神恐吓一番之后,死了。于是徐州的军民便开始为陶谦办丧事。人走茶凉,丧事‘弄’了三天凑够了礼数便快速结束,糜竺等徐州官员接着便捧牌印‘交’送刘备。这种事情在古代要推辞几次才能接受,所以刘备强忍着心中的**,固辞之。糜竺可没有耐心陪着刘备演上几天的‘肥’皂剧,于是第二天便鼓动起一些闲着没有事的徐州百姓,拥挤府前哭拜曰:“刘使君若不领此郡,我等皆不能安生矣”既然有了这个声势,关羽和张飞便出来给刘备搭台子,再三相劝。看看火候却是差不多了,刘备才答应权领徐州事;使孙乾、糜竺为辅,陈登为幕官;尽取小沛军马入城,出榜安民;然后将陶谦临死前写下的,推荐他刘玄德为徐州牧的奏表,差人八百里加急申奏朝廷,才算是最后定案。
当然,这个都是原时空中三让徐州的剧本,在这个时空,面对**,陶谦可真是不能用对付刘备的那一套手法了。首先来说,他对**就不能试探,因为人家不会搭理你的试探。**和那个时空的刘备不一样,刘备那是无名无权,穷光蛋一个,徐州对他来说可说是个不能放弃的‘诱’‘惑’,所以陶谦能拿捏刘备一把。可现在的陶谦却不能拿徐州来‘诱’‘惑’**。的确,徐州牧的官位不小,可人家张云封征南将军的职位也仅比徐州牧略逊半筹而已,更何况,人家是刘宇手下的宠臣,就是你陶谦不让,人家回到长安,过上两年照样能‘混’到一州的首脑,所以这个徐州牧的头衔对**压根就没有多少用处。
唉,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啊思前想后,陶谦还是觉得这个事儿得好好考虑清楚之后再进行‘操’作。说起来,陶谦面对**时所想的东西和原时空不一样,毕竟**不同于那个时空的刘备,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只能按照陶谦的安排到小沛去屯兵。对**,陶谦可不敢存着安排利用之心,人家真要是不高兴,拍拍屁股回长安就是了,根本没啥可担心的。如此一来,一旦陶谦将让徐州的话说出口,而**接受了,那就肯定是不能更改了。想想自己的那两个儿子,陶谦又叹口气,知子莫若父,真要是让这两个小家伙中的一个当了徐州牧,怕是徐州不出半年就会被周围的势力给并吞掉,到时自己的整个家族都将沦为阶下囚,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而如果**肯接下这个担子,凭他的实力,凭他的背景,徐州肯定能在强敌环伺之下得以保全。这样陶氏家族也就能够保全了
嗯,这件事怕是势在必行了为了自己家族上上下下的安危,陶谦还是暗自做出决定,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拴在徐州牧这个位子上,靠他来保全徐州百姓和陶氏家族正在想着,马车停下,原来州牧府已到。**下得车来,见跟随着陶谦车架的徐州众官员也已经来到府‘门’前。“哦,诸公,天‘色’已晚,云封也已经劳累数日,今夜大家便就此散去吧,待明日云封修养一夜之后,再至府中议事不迟”见**面带倦‘色’,陶谦连忙上前来替他解围。
这个时候陶谦毕竟还是主政的首脑,众官员听他如此说,便不再纠缠,各自与**道别后,乘车离去,等糜竺兄弟二人上前与**道别时,**拉住糜竺的手道:“今日天‘色’太晚,不便至大兄处打搅。待明日公事完毕,林定亲往府上拜见”糜竺给了他一个我什么都明白的笑容道:“如此甚好,云封啊,自你前往益州,愚兄家中也甚是挂念,此次徐州遭劫,本以为我等兄弟将天人永隔,未曾想你竟甘冒矢石,至此救援。今徐州之围未解,公事为重,待你公事完毕,兄在家中待你前来”随后又小声说道:“小妹在闺中盼弟多年,明日当早来,也能稍解相思之苦啊”
被糜竺说破心事,**脸上也是微微一红,再次拱手道:“谨遵兄命”糜竺笑着拱拱手,与陶谦道别后,与糜芳一同回府去了。等众官走的差不多了,曹豹却上来与**道别,待客套话说完,曹豹低声道:“贤侄,明日若有空闲,也到我家中小坐如何?世叔家中,也有一人,等了你多年啊”说完,也不等**回过神来,便转身走开,和陶谦辞别后,率众离去。看众人皆回府,陶谦才又来到**身边,却发现他正在那里发愣,心中纳闷,便摇晃**手臂道:“贤侄,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事不成?”被陶谦一摇,**才回过神来,却是面容苦涩的问陶谦道:“世伯,小侄有一事相问,曹世叔之‘女’,至今未嫁吗?”陶谦顿时恍然,**和曹曦、糜环之间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看**这副‘摸’样,陶谦也有些挠头,叹口气道:“云封啊,世伯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世伯也‘弄’不明白了,不过曹家的那个丫头,确实是没有嫁人,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向她求亲,都被她给拒绝了。”说到这里,陶谦顿了一下,看**低头不语,便忍不住又说道:“云封啊,世伯也是过来人,你是个极有主见的孩子,这件事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世伯还是想告诉你,这人活一世,有很多债能欠,可也有很多债欠不得,这里面最欠不得的,就是情债啊不管什么事,只要牵扯到这个情字,一有不慎,便会落下终生的遗憾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
“唉”**叹了口气,脑海中转过当年与曹曦、糜环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个喜欢穿着红衣,围在他身边打转,和他一起搞些令大人们哭笑不得的小恶作剧的曹曦,还有那个喜欢一身白衣,总是微笑着在一旁看着自己与曹曦捣‘乱’的糜环。当年父亲为自己选择了糜环做未婚妻,他自己也对这个总是很安静的‘女’孩很是喜欢,但那个总是围着他说说笑笑,能和他一起打打闹闹的‘女’孩子的身影也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本以为在时间的流淌中,那些过往的记忆会变得暗淡并最终消散,本以为曹曦这些年里会嫁给他人,却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等候着自己。陶谦的话没错啊,情债,情债难还啊,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造成三个人的悲剧也说不定
看**愁眉不展,长吁短叹,陶谦也没有更好的建议,只得劝道:“云封啊,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想清楚的,也不是短时间内便能解决的了的,你这辛苦了好几天,明日还要应付曹‘操’,还是先将此事放下,放宽了心,好好休息一夜,有什么事,都放在明日再说吧”
**想想,也却若陶谦所说,感情上的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一两天能办完的,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先集中‘精’力应付曹‘操’,等到徐州大劫过去,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去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于是**便随着陶谦进到州牧府中。陶谦出去的时候便已经吩咐手下人将‘花’园边的小跨院收拾出来,进府后,他知道**急需休息,便将其带到房间,说了两句客气话,便告辞离开了。
**这两天也确实是累了,自打从长安出发,因为记挂徐州战况,时时忧心,也没能睡几个安稳觉。此时进了徐州城,心放下来了,多日来积攒的疲倦也一齐涌了上来。所以在叮嘱了外面‘侍’候的陶府‘侍’从几句话之后,便关紧房‘门’,倒头便睡。
这个多事的夜晚便在各方不同的反应和心情之下过去了,第二天天光放亮,晚上也没能再入睡的陶谦便来到**的房外,见房‘门’依然紧闭,便唤来‘侍’从问道:“张将军可曾醒来?”那‘侍’从连忙道:“回老爷,张将军尚未起‘床’,且昨夜张将军与小人说,今日不必唤他早起,等他睡醒后,自会出来。”
陶谦点了点头,自语道:“看来他是真的累了,也罢,反正是守城战,他来或不来,并无太大差别,如此便等他睡到自然醒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想到**为了徐州的事,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陶谦便打消了叫醒他的念头,本来嘛,如今的战斗是守城战,作为防守方,对战术指挥的要求并不高,**这样的智将,是需要在一场战役一开始的时候便开始统筹谋划才能够显示出其真实的能力的,像这种单纯的守城战,**到不到城头上去,倒也没有什么两样。对了,曹‘操’这个时候恐怕已经知道益州出兵的事情了,想来他今天会加大攻城力度,以图在益州兵到来之前,攻下徐州。哼,陶谦心中想道:现在有了益州兵马来援的消息的鼓舞,全徐州的兵马都是斗志昂扬,曹‘操’的兵马是很强,但想一天吃下徐州,那是痴人说梦。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陶谦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到城头上去督战,如此一来,也能再鼓舞一下士气。打定了主意,陶谦便向‘侍’从吩咐了两句要好好照顾张将军起居之类的话,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时候那个‘侍’从才想起昨天晚上**吩咐他的话,连忙向陶谦道:“使君,昨天张将军休息之前,还曾吩咐了小人几句话”陶谦一听,马上停下脚步,走回到那个‘侍’从身边道:“快说,张将军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那个‘侍’从想了一想,便道:“张将军昨日临睡前说,若是今日使君来找他,便让小人转告使君,说今天早上曹军必不会攻城,请使君放心便是,还说请使君准备三千兵马,等他醒了之后,便会领兵出城,和曹‘操’对阵。”陶谦听了这话,心中大是惊奇,暗自纳闷**为什么说曹兵早上不会攻城可想了半天,陶谦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吩咐那‘侍’从等**一醒,便马上将他请到州牧府去。
等离开了**所住的跨院,陶谦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去城墙上看看,**毕竟是刚来到徐州,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了解,曹‘操’今天应该是加紧时间攻城才是,怎么会‘浪’费一个早上的时间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陶谦便吩咐人备轿,前往城墙处。一到城‘门’边,陶谦便感到不对,战事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整日在城墙上鼓励士兵奋勇作战,也见识过攻守战争的惨烈,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时候,城墙附近应该是杀声震天,处处狼烟才对,可此时整个城池防线上却是安安静静,没有丝毫的喊杀声。整个气氛在陶谦看起来是无比的诡异,他一时‘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负责这段城墙防御的校尉孙明在得到手下禀报说州牧大人亲自驾到的消息后,急匆匆的从城墙上跑了下来,一溜烟的来到陶谦面前道:“末将参见使君”陶谦点点头,而后便走上通往城墙上的台阶,同时也很是纳闷的问道:“孙明,今日怎么这么安静?难道曹军没有攻城吗?”孙明跟在陶谦身后回答道:“回禀使君,今日确实是十分奇怪,曹军非但没有来攻城,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连营寨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军队前来叫阵,让人很是不解”
陶谦沉思着走到城头上,抬眼向曹营的方向看去。若是在平日,曹营便是不来攻城,在营寨中也是尘烟滚滚,远远的便能看到营中的军队来回往来。可今天整个曹营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整个大营就好像还在夜晚的沉寂中没有醒来一般。“怪事啊怪事”陶谦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被他给猜准了?”孙明在一旁听得清楚,有些‘迷’糊的说道:“使君,您说什么?事先已经有人猜到曹军今天不会来进攻了?”陶谦并没有答他的话,在默然片刻自后,扭头对孙明道:“你继续在这里严密监视曹军的行动,千万不得放松警惕,一旦曹营有动静,立即派人来报我”说罢转身下城。
在回府的路上,陶谦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啊实在是不明白,**是怎么事先知晓曹军行动的。想来想去不得要领,陶谦也只好放弃,他心中也是觉得很稀罕,当年读史之时,闻张子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说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当时他还觉得这是史家的溢美之辞,可从今天的事来看,说不定这世上真的有那种神机妙算的能人也说不定。等回到府上,陶谦第一时间遣人去问**是否已起身,得到的回禀是**还在‘蒙’头大睡,陶谦也只好继续等待。
这一等,便等到日上三竿,陶谦又另召集了徐州的部分文武,在州牧府中商量最近一段时间的政务和军务,正商议间,有人来报,说**已经起‘床’,此时正在梳洗。陶谦大喜,连忙吩咐众文武在政厅稍等,他自己带着几个从人,急匆匆的来到**所在的跨院。一进院‘门’,便见到**已穿戴整齐,正向‘门’外走,一抬眼看到陶谦来到,**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躬身施礼道:“世伯早安”陶谦伸手将他扶住,脸上满是笑容的说道:“云封,昨夜休息的可还好?”**笑道:“‘蒙’世伯挂念,小侄昨日睡得很好。只不过今日起的却是有些晚了,听‘侍’从说,世伯已来过一次,还特地叮嘱不许人打搅小侄。世伯如此厚待,实在让小侄惶恐啊”陶谦呵呵笑道:“云封为徐州而来,颇多劳累,今日又无甚要事,便是多睡一会儿,也是理所应当。”说着他又扭头吩咐从人道:“还不速速去为张将军准备餐点”
从人答应一声,自去厨房催促饭食。**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侄起身本就不早,听闻世伯刚刚还在政事厅理政,现在为了小侄耽误公事,让我心中着实不安,我看,这餐饭不如且押后,我与世伯先去前厅与诸位大人议完公事在吃不迟”陶谦一听便连连摇头道:“这如何使得,俗语云,人是铁饭是钢,贤侄昨夜便没吃什么东西,今早又岂能空腹。那些政事,本也不急在一时,等你吃完了饭,养足了‘精’神,再随我去前厅不迟”**再三推辞不过,便只好从命。
州牧府的厨房效率很高,时间不大,便送上数样‘精’致的饭食。陶谦也未回政事厅,就在屋中陪**吃饭。席间,陶谦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向**问道:“贤侄,听下人们说,昨夜你安歇之前,就曾料到曹军今日早晨不会派兵攻城。说来不怕你笑,我刚听到此言时,心中颇为不信,可刚刚去城头转了一圈,发现曹兵确实是偃旗息鼓,不但没有前来攻城,连平日里的军阵‘操’练也不曾进行。贤侄是如何未卜先知,不知能否告诉我?”
**一听,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碗筷道:“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世伯既然见问,小侄便说与世伯听。其实很简单,曹军昨夜被我闯过大营,死伤者颇多,且我虽是从夏侯渊处通过,可各处营寨也都已得到消息,为防万一,他们也都只能紧守营盘,严阵以待。等小侄进入徐州城后,他们也才能松一口气。可如此一折腾,曹军怕是一个个都没‘精’打采吧还有,曹‘操’既然知道我进驻徐州,他必要要针对我有个完全的准备,至少,他要和我见上一面,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和我等益州兵马打‘交’道,他曹孟德当然要摆出最‘精’锐的人马,以便在气势上压倒我们益州军。这样一来,他就更不让自己手下的兵士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出现在战场上。所以我就料定曹‘操’今日早上肯定不会派遣兵马来攻城,他也是在等,等到自己的部队完全恢复了‘精’神,再到徐州城下与我兵戎相见看看时间,估计他们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
“唉,”陶谦叹口气道:“贤侄不愧是蜀王殿下所称赞的智将,果然是神机妙算。那贤侄可能猜到,今日曹‘操’会如何前来与你见面吗?”**眉头一挑道:“曹孟德乃当时雄才,‘精’通军略,深知权谋,我想,他今日少不了给我来个先礼后兵。”陶谦一脸紧张的问道:“那该如何应对呢?”**忍不住笑道:“战场之上,战局千变万化,小侄虽有些小聪明,却也猜不到曹‘操’到底要做出些什么。说到底,也不过是到时随机应变罢了。世伯请放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小侄在,他曹孟德便翻不起多大的‘浪’来毕竟只需在坚持一两日,待我益州兵到,便可里外夹击,将曹‘操’赶出徐州去”
听**说的如此有信心,陶谦也觉得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刹那间轻了很多。正想说两句恭维的话,就见一个小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启禀使君,曹‘操’营寨那边有动静了孙将军让小人来禀告使君,说曹军出阵的人似乎并不多,而且未带攻城器械,好像不是来攻城的,而且阵中旗幡招展,旗幡上有曹军各路将领的名号,且军容整齐,好像是由曹‘操’及其手下各大将领的亲兵卫队组成。”**听到这里便是一乐,向陶谦道:“世叔,小侄所料不错吧,曹孟德想来是已经有了腹稿,如今引着人前来叫阵了”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也是跪倒在地,将一支弓箭捧过头顶道:“启禀使君,曹军由城下将此书‘射’上城来,说是给张将军的战书”
陶谦本来接过弓箭想拆看的,听这人如此一说,便停下手,笑着对**说道:“云封,既然这是曹‘操’给你的战书,我看,便由你拆看吧。”**也不与陶谦客气,毕竟军情紧急,没比亚为了这一点繁文缛节‘浪’费时间。将缚在箭杆上的书信拆下来,眼睛一扫,掠了一眼之后,**微微一笑,将书信‘交’予陶谦。陶谦也细细看了一遍,抬头向**问道:“云封,曹‘操’约你在城下会面,你看该如何应对?”**笑道:“既然曹‘操’相请,那岂有不见之理?而且朝廷的诏书在我手中,我家主公也有一封亲笔书信要我‘交’予曹‘操’呢。如今既然他曹孟德想要见面,我便出城和他好好的叙叙旧便是。对了世伯,我吩咐人向您拜托的那三千‘精’兵,可已经准备好?”陶谦连忙点头道:“早已按你说的准备好了,你放心,这三千人都是我手下的丹阳兵。丹阳‘精’兵自古便传名天下,多日战斗下来,我这三千人足以与曹‘操’的青州兵一较短长”
**喜道:“如此甚好,世伯,我们这就去城‘门’,您老请在城头观战,我领兵去和曹‘操’斗上一斗”陶谦便连忙吩咐人为**准备盔甲武器还有战马,片刻之后,**穿戴甲胄整齐,便打马往西城‘门’去了,而陶谦这个时候也不坐车了,令人将自己的战马牵来,紧跟在**身后来到西城。等他们前后脚来到西城‘门’处,三千丹阳‘精’兵还有益州的五十骑兵都已经等在那里。陶谦看了**一眼,见**点了点头,便吩咐守‘门’兵丁换换的将城‘门’打开。这个打开城‘门’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是先开一条缝,遣一人从‘门’缝中向外观瞧,而里面的众人则是拿着武器严阵以待,免得被敌人偷袭得手。第一遍观察无事之后,才会‘弄’出一人大的空间,派出小队兵马出去打探,看周围没有埋伏的兵马之后,再继续开城‘门’,直到‘门’‘洞’大开为止。不过这次城‘门’这边有很多徐州的兵马,不怕曹军跑来偷袭城‘门’,所以城‘门’很快便全部打开,先由守城兵将拒鹿搬到城外,在吊桥不远处,一左一右放开。这个拒鹿既可以作为出征作战部队的战时指挥所保护措施,也可以防止敌人的骑兵会突袭城‘门’。
等他们将一切准备好,**便带着益州的五十骑兵当先冲了出去,三千人的步兵随后跟随,而就在这个时候,曹‘操’的大队人马也来到城‘门’附近。
第一百三十五章
**领兵出城,陶谦嘴上虽然说是不担心,但心里面却还是极为不放心,毕竟徐州这边也和曹‘操’较量了很长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处在下风,很少有能够胜利的时候,**就算是才能出众,那也不见得就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直处在弱势的徐州兵变成胜利之师啊。万一**也不敌曹‘操’,或者说是被曹‘操’所败,那对徐州的负面影响就太大了,别的不说,就光士气上,就会出现大幅度的衰弱。要知道,如果是徐州别的将领吃了败仗,甚至说是陶谦自己吃了败仗,徐州的士气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毕竟都是一个州里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呢,当官的有什么样的本事,当兵的心里面那也是一清二楚的,你说就徐州的这几头蒜,他们打败仗那是很正常的,士兵们也已经习以为常,倒是他们如果能打上一两个胜仗,或者能让手底下的人振奋娱乐一下,‘私’下里猜测打胜仗的官儿是不是昨天出‘门’踩了狗屎之类的。
可**的影响力那和徐州的那些将领没法比,别看他昨天才带人赶到徐州,可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他的大名已经在整个徐州传开了,士兵们都知道有个益州的征南将军张云封奉了朝廷的旨意,到徐州来拯救黎民,普渡众生来了,而且这位张将军极为了不起,是天下闻名的智将什么的,当然,大多数人对于智将这个说法压根就没什概念,在他们心中,打仗靠的不就是勇猛嘛谁的武力值高,谁更能杀敌,那谁就是胜利者,是英雄。不是有句话叫名将都是用敌人的鲜血与头颅铸成的嘛这个智将,好像是说某个当将领的,脑子很聪明,但聪明能够当饭吃,当枪使吗?能把敌人给聪明死吗?百姓是纯朴的,士兵是单纯的,你的名头再响,没有点拿得出手的能耐,人家一样不会认你的帐,军民不认可你,你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没用。
不过**现在是不必为这个方面的事情担心,因为他的名声在某些人有意无意之间已经给散播出去了。当然,他的功绩也不是在单纯的吹牛,远的不说,昨天晚上他不就刚从曹军的营地中冲出来吗,而且是只有五十个人,而且是这五十个人毫发未伤,而且今天曹军兵马因为这五十个人的到来已经停止了对徐州城的进攻了就这些事迹,不用再过多的粉饰,那说出来就跟神话似地,更不要说传言本身就要添油加醋,夸大夸张了。何况徐州城如今又正处在一个需要英雄,需要救世主的情况中,所以**的事迹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下,就变得更加离谱离奇起来。
大概总结一下,也无非是类似于神话的一套东西,比如**不但是益州公认的第一智将,他其实还是益州除了刘宇之外的第一猛将啦,**带领的都是蜀王殿下身边的神兵神将啦,**昨天将曹营上下闯了一个遍啦,**五十个人杀了曹军一万多人啦,**杀了曹军这么多人曹军连个屁都不敢放啦,**昨天连曹‘操’都给揍了啊,**昨天在‘乱’军丛中挑翻曹军三员大将,刺伤了曹‘操’啦,**昨天在万马丛中,匹马单枪,连杀曹营三十员上将,一口气冲到曹‘操’跟前,一枪将惊慌失措的曹‘操’给挑于马下啦,**大破曹营,将曹‘操’杀死啦,你说什么?曹‘操’死了怎么还能到徐州城来挑战?你真笨,曹‘操’当时是被**一声吼给吓死的,可人家当时那是假死,还没被阎王爷收走,又被**一声吼给吓活了
诸如此类的传言在徐州军中广泛的传播着,**的形象也从一开始的白面小将,变成身高三尺,腰围三尺的猛将,又变成白马银枪亮银甲的帅哥小将,最终变成三头六臂,嘴中能吐火,眼中冒金光的怪物大将。当然,变成怪物的**并不会失去粉丝,在古人的眼中,越是妖怪型的将军,越能够打胜仗,那是必须的啊,他是妖怪嘛,张张嘴就能吞掉曹军数百人马的存在,要是还打不了胜仗,那曹兵岂不是比妖孽还要妖孽?人家曹兵都承认自己是人类了,所以他们肯定不是妖怪将军还有他那帮妖怪手下的对手。当**被奉为妖怪之后,他的号召力可就不能以凡人来揣摩了,在所有人的心中都认为他一定能够打胜仗,可万一他败了,那徐州人的信仰和心理支柱就将快速崩塌,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古代人就是这么单纯,他们可以单纯的将**变成妖怪,连妖怪都输给了曹兵,那曹兵岂不是超越妖怪的存在?我们这些人连妖怪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是自己这些凡人们了。所以**的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他一败,徐州也就完了。
越想越是担心的陶谦再也无法再城‘门’楼中安坐,火速命人将徐州大小将领都召集了起来,而后又把徐州城内能够战斗的机动兵力都给集中起来,清点一下,也有差不多三万来人,整顿了一下行伍,便将这一帮人一股脑的都带出了城,要给**观敌瞭阵,万一**顶不住,那陶谦就豁出自己顶上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维护住**的超然地位。
陶谦这一出动,倒是把**给吓了一跳,他本来还以为陶谦及徐州众将会在城头观战呢,没想到这帮人竟然都跑出来了,尤其是陶谦,自打彭城之战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在守城战中都不经常上城头督战了,可今天却是好像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般,坐在马上,身形颇为矫捷,打马一路小跑着就来到近前。这老头是不是吃错‘药’了?**心中恶意的猜测着,不过陶谦既然来到,那他就得上去打招呼,于是**带住马,等陶谦来到跟前,拱手问道:“世伯,不是说此战小侄领兵与曹‘操’斗上一斗吗?您老怎么带着这么多兵马出城?而且您身体有恙,又岂能亲临战阵呢?”
照**看来,今天的这场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曹‘操’也许很想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可他心中必然有所忌惮,毕竟自己还是蜀王的人,曹‘操’如今还没有强到可以无视益州大军的地步,因此今天无论他曹孟德心中有多么不痛快,也不会对自己形成太大的威胁。当然,这都是最坏的打算,**不认为自己在军阵较量中会输给曹‘操’。
是,现在曹军之中猛将有不少,像典韦,夏侯惇之流,但自己胯下马,掌中这根亮银枪却也不是摆设,自己这一手枪法那也是经过名人指教,高人指点的。昔年跟随蜀王征乌桓,连吕布都曾经和自己对过招,虽然在武力值上确实是吕布更高一些,但自己也是大战五十合之后才输掉的。还有,这几年跟着蜀王刘宇再蜀中多番征讨,自己武艺也多有‘精’进,且与赵云、张郃、张辽等人不时的进行切磋比较,这手枪法那是越发的‘精’纯,不敢说是炉火纯青,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了的。只要曹‘操’这边不是‘弄’出车轮战或者群殴战,自己单挑曹营各路大将也不是没有一点胜算。更何况,战场比拼,也不都是将战,兵战才是战斗的主流,若是两军相接,有自己带来的这五十‘精’锐支撑,再加上徐州‘精’选出来的三千丹阳兵,**有信心应付三倍于自己的曹军。若是曹军想一拥而上,以多欺人,那自己也有信心带着兵马安全撤回。
可现在有了陶谦的部队在一旁,那可就稍稍有些不便了,并不是**看不起陶谦还有他手底下的那帮人,实在是这帮人就算出得城来,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啊,你徐州的兵马本就要比曹军弱,要想与之周旋,那就要走‘精’兵政策,可你现在带了这么多战斗力参差不齐的兵马出来,万一曹军大举冲锋,你这三万人马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被对方冲动阵脚,进而导致整个战场局面失去控制,自己这三千人本来具有很强的机动‘性’,打不过还可以跑,可一旦被牵连到这三万人的大部队中,那也不过是一朵‘浪’‘花’而已,稍有不慎,就会连自己都一块儿搭进去,就别说什么力挽狂澜了。
所以**打心眼里希望陶谦能回城去,你要是真的担心我,那这三万人你可以当做紧急突击队伍,看到我这边情况不妙的时候,再放过来接应这边的兵马,或者以二等战斗力的部队作为殿后部队,保证主力‘精’锐部队的安全撤离,反正曹军针对三千人攻击时,受地形和阵型的影响,不可能把战线拉得太长,在一个较为狭窄的接触面上进行阻击,到最后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出现。当然这些话**自己的心里明白,可他也不能明着说出来,毕竟人家陶谦也是一片好心不是。
对于**所考虑的事情,陶谦可是想不出来,这个就是层次上的差距,陶谦的战略战术思想还是停留在重兵对重兵,人多取胜的层次,他不是不去考虑人少对人多的战术环境,可在他看来,那只能是大规模战役中的奇兵战,以计谋布置出能够有效利用小部队进行突袭作战的环境,从而以局部胜利赢来整个大战场的全面优势。这个思想是传统的,也是大多数人都在遵行的作战规则,毕竟以少胜多的战例从古到今都没有多少,真正的大战全都是在两支基本上势均力敌的部队之间展开的。这个战略思想即便是放在以后的几千年内都是类似于准则之类的存在,就像是淮海战役,解放军六十万人战胜了国民党军队八十万,这就已经足够被记载入世界军事史的史册,到现在还被世界很多军校作为范例进行讲解。想想吧,战力比在3:4这个比例上所取得的胜利就能够被当作以少胜多的典范,那像**这样以1:3甚至更低的战力比来进行战斗,还想要取得胜利,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陶谦才坚决的带着自己的大部分家底也跑到了这个战场上。
其实**的战略思想也没有超出这个时代的局限,如果是与曹‘操’进行动辄数十万人的战略决战,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都不占有显著优势的话,**也绝不可能拿着占人家三分之一的兵力去‘鸡’蛋碰石头。战争进行到那个层次,就已经是军队战斗力还有战斗素质的比拼了,大军团作战,综合战斗力上的基本势均力敌是战斗能够进行下去的先决条件。可现在**与曹‘操’之间的战斗还远到不了那个层面,是,曹‘操’的部队的确是达到了近十万人,可曹‘操’并没有进行决战的准备,不管是心理上还是客观基础上都是这样。曹‘操’本来的打算是搞闪电战,在消耗较少物资和军力的情况下,凭借战斗力上的优势在短时间内攻取综合战斗力较低的徐州。他本来的确差不多要成功了,但益州的介入让他的一切想法都打了水漂,毕竟面对益州军不比面对徐州军,一旦与益州军结下大怨,那曹‘操’就将在最不适合的时候,在最不适合的地方与益州进行一场大军决战,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曹‘操’恐怕比谁心里都清楚,刘宇不是原时空的袁绍,凭实力就能压死曹‘操’。
只要曹‘操’有了这样一层顾虑,那么在调兵遣将,布置战略战术方面就会在这个轨道上进行下去。那么战略层次上的大型战斗就不可能出现,而在**看来,平时在徐州附近的这种短兵相接,根本就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只要运筹得当,那徐州仍旧可以凭着现在的底蕴,与曹‘操’好好周旋一下。就好像今天他领三千人出战,就是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才开始实施的,没想到陶谦一片好心,带了这么多的人也到阵前给他助阵。看陶谦一副我不怕死的表情,**忍不住心头郁闷,他明白,这个老头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是打定主意要和曹‘操’来个小决战了,唉,主力作战的才三千人,在一旁助战的倒有三万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等过一会儿,这帮子帮忙的可别成了帮倒忙的
曹‘操’的军队大约五万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距离徐州军阵二百步远的地方,百步左右是弓箭的攻击范围,一般两军对阵都差不多离开二百步左右,这样,中间的空间对于将领之间的对战也能提供较大的运动空间。看到曹军已经来到,**便知道这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已经是成定局了,此时再让徐州的那些兵马回去,陶谦愿不愿意那都两说着,这个时候将兵马往回收,怕是曹军直接便掩杀过来了。没办法,**只好向陶谦道:“多谢世伯一番好意,既如此,就请世伯领军在旁为我观敌瞭阵吧”陶谦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呵呵的道:“没事贤侄,曹‘操’‘奸’诈,多有奇谋,你初次跟他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吃亏不过有世伯在一旁照看着,量他曹‘操’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毕竟我与他也是‘交’手几次,彼此知根知底的,等一会儿两军‘交’锋之时,只要曹‘操’一有异动,老夫便统领大军支援你”
听陶谦这么一说,**脸上带着微笑,心里面却是哭笑不得,心说:陶谦啊陶谦,你说这两军‘交’锋,要是打上几场就能对对方知根知底,那这个世上就没有能将和庸将的区别了。你跟曹‘操’打上几次就能‘摸’准他的脉?要真是那样的话,你怎么还被人家给压着打呢,这都多长时间了,被人家堵在城里出不来,还好意思说能在战场上帮忙?
可惜,这些话,**是一句都说不出来,这要是说出来,那不是当面打人家脸吗?反正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儿了,**也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边为了陶谦出来助阵的事情有些头痛,曹‘操’那边也在仔细观察徐州这边的情况。
“公达,你看,**此次出战,布阵如何?”曹‘操’在军阵前面,仔细的盯着徐州那边的阵型看了半天,感到好像有些看不明白,便向身边的荀攸问道。荀攸也是一直在观察徐州那边军队的调度情况,听曹‘操’一问,他的眉头也是一皱,很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说道:“主公,徐州那边的布阵很有点奇怪,在正中央布下方阵的那几千人,应该是**的人马,看他们布阵的样子,应该都是‘精’兵,尤其是在中间还有方阵两侧压阵的那几十个骑兵,更是杀气腾腾。可在他们旁边摆出三个万人方阵的,却是陶谦的徐州本部兵马。这么一来,好像**成了徐州的前锋部队一样。可若是陶谦那边是徐州军本队的话,他们的阵型又未免有些松散和靠后了点了。而且,有**这样在益州都数得着的智将在,陶谦怎么还会把中军拿在自己手里呢?他如此拿着军权不放,那不是有意的跟**闹矛盾吗?属下一时也猜不透,陶谦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荀攸说完,曹‘操’又仔细看了看徐州那边的军阵,心中暗想,怎么感觉陶谦是在为**瞭阵呢?不过也不对,哪有参战的反倒比瞭阵的人少的情况出现呢尽管有些想不明白,但曹‘操’这样的战术天才在看过徐州的阵型布置之后,顿时便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今天应该不难攻破徐州的这几万人马因为这个阵型布的很不舒服,徐州军的战力分配在这个军阵中似乎十分的‘混’‘乱’,曹‘操’估计一下,在当中**麾下的几千人马应该是最不好对付的,如果只是面对**的部队的话,曹‘操’反倒会更头痛一些,因为这样一支部队体积小,机动力强,打不过就跑的话,谁也抓不住。可再加上剩下的那三万人,这种优势便被打破了,如果将整个徐州军当成一个大阵,那么一旦大战开始,曹军便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击溃徐州阵中的左右两翼,而后在集中力量,左右夹击徐州的中军,如此一来,整个徐州军阵就会溃散,**的几千人马便有天大的本事,在溃败军队的牵制下,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和机动‘性’,到最后,自己的兵马就能将这几千人马彻底围困起来,到时候,也不用喊打喊杀,**那就是自己的网中之鳖,只要不伤他‘性’命,那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的感觉让曹‘操’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毕竟**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将,自己所能够看到的东西,他一定也能够看出来,这么致命的疏漏,他怎么可能犯呢这个时候,曹‘操’疑神疑鬼的‘毛’病开始发作了,他开始琢磨,这个阵型会不会是**设下的‘阴’谋圈套呢?不过这两军‘交’战,还能玩出什么‘花’儿来不成?又或者那边那个看似疏漏百出的军阵,其实是蕴藏玄机的杀阵?别说,曹‘操’这个人脑子聪明,智计百出,想象力也是极为丰富,连杀阵都琢磨出来了。
曹‘操’那边犹犹豫豫,他哪里知道,在那个他所认为的杀阵中,**的脑袋也是一个赛两个大。仓促之间,徐州的这三万人马根本就无法全面调度起来,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到现在对徐州军的战斗力并不清楚,何况陶谦这三万兵马中,有强有弱,昨天晚上才来到的**压根没有办法将其分辨清楚,他也只能凭着感觉粗略的安排这三万人马排成三个军阵,阵型形成之后,他自己都觉得破绽百出,可到了这个时候,那也没时间进行细致的调整了。
终于,曹‘操’在冥思苦想不得要领之后,还是决定先按照原来计划的路线走,徐州那边诡异的布局到底有什么玄虚,等过一会儿稍微试探一下便能够明白了。于是曹‘操’便屏退左右,带马走出阵来。
徐州这边,**还在对阵型做出尽可能好一点的调整,毕竟这个样子迎敌的话,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忽然身边一名益州兵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将军,曹‘操’一个人到阵前来了”**向前看了一眼,见曹‘操’不带随从,不着甲胄,单人匹马,此时已来到两军阵中间,不由的叹一声道:“主公当日曾言曹孟德乃人杰,倘与之对敌,决不可稍有轻慢。今日看他的行止,确是能当得起主公如此厚赞。但是这份气度,便着实不凡,若是任其发展壮大,日后必是主公心腹之患”
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琢磨,自己的主公刘宇当年评论曹‘操’的时候,夸赞之词颇多,且言语间很有些希望能与曹‘操’在疆场上一较长短的意思。而且从最近一段时间益州兵马的动向来看,**也觉得主公好像是在放任山东各路诸侯火拼,其目的应该也不是所谓的坐山观虎斗,希望收得渔翁之利,他应该是在有意的为自己培养上几个像样的对手,毕竟能够在关东诸侯林立,纷争不断的格局中存活下来的,必定是有雄才之人。到时候和这些人‘交’手过招,那才痛快
**明白,自家主公虽然在‘性’格上懒散了一些,但在心‘性’上主要还是倾向于武将,一个合格的武将总是在寻找和自己同一级别的或者是高于自己境界的高手过招,如果一个武艺高超的武将去欺负一个尚未长大的孩童,那他就算是胜了,也没有任何的荣耀与喜悦可言。战斗的喜悦,只有在与平分秋‘色’的对手之间才能够产生。如今的刘宇,估计就是在等待能够让他痛痛快快爽上一场的对手吧
在这一点上,**也一样,曹‘操’的身姿,已经在他的心中烙上了影子,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将曹‘操’视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之一。这个时候曹‘操’已经带住了马,坐在马背上,目光缓缓扫过徐州大军,在前排的徐州兵顿时感到身周一阵寒冷,有胆气弱的,甚至打了个哆嗦。
当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曹‘操’终于说话了:“故人曹‘操’,请云封贤弟阵前一叙”曹‘操’那也是武将出身,丹田内的底气很足,这声喊话远远的播散开去,差不多整个徐州军阵都听到了。**微微一笑道:“先礼后兵,看来曹‘操’是想先‘弄’清楚我这边的情况啊也好,我也好几年没有再近距离的拜会这位故人,尔等听命,无本将之命,所有人不得擅动,不得喧哗,有抗命者,军法从事”众军凛然,皆垂首听命。
**正想打马上前,不想陶谦却自后面赶了上来,见**要出阵,连忙拦阻到:“云封,这恐怕是曹‘操’的诡计啊,他孤身来到两军阵前,摆明了是想以自己为‘诱’饵,来埋伏你啊你这一上去,怕是顿时伏兵四起,到时你的姓名难保所以万万不能理会他,且容老夫调一百神箭手来,曹‘操’竟敢不着铠甲来到阵前,那就让他常常徐州的弓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呃,看到陶谦一副战争狂人的模样,**的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暗想:这老头,估计今天真的是吃了什么壮胆的‘药’了,不然就是丢了魂了,什么?调弓箭手来‘射’死曹‘操’?呵呵,这么一做会在天下人心中落下什么恶劣的印象不说,单说你调来的那些弓箭手可不是能够个个百步穿杨啊这话要是我家主公来下,那从益州军里面‘弄’出一百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倒不是什么难事,可眼下的兵马使徐州兵,徐州要是随手就能‘弄’出这么多的神‘射’手,那也不会被曹‘操’欺负成这样了。//
快读小说再说,人家曹‘操’本就不是傻瓜,你看看人家呆的位置,就在一百步开外,多一步也不往前走,你调动弓箭手难道人家看不见?又不是瞎子,看见了人家不会跑?听说曹‘操’这个家伙前阵子‘弄’到了一匹爪黄飞电,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啊,就算是比不得赤兔,那也比其他的骏马良马强百倍,一百步的距离,怕是你们家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拉弓搭箭呢,人家曹‘操’就跑回自家阵中去了,到那个时候,这个理字就不在你陶谦这边了,本来嘛,人家曹‘操’单人独骑,不穿铠甲来到两军阵前想要靠着谈话来解决问题,先不说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这副做派,那就给天下人一个我要和谈的印象,而你陶谦也不答话,也不搭茬,就这么调人去‘射’他,那就说明你陶恭祖没有一点想要休战的心思,到时候曹‘操’逃回本阵,立马就能催动大军冲上来,因为他那边已经有口实了,就算把咱们这些人都给杀了,别人也拿不到他的短处
想到这里,**也禁不住暗赞曹‘操’的确是狡猾之极,恐怕他曹孟德也知道自己杀了那么多的徐州人,徐州的上上下下都对他是恨之入骨,都想将他处之而后快吧本来嘛,现在自己只带着五十人在这里,在大部队没有赶到的情况下,对曹‘操’的威胁就仅限于自己是益州的部署,是刘宇跟前的红人,曹‘操’担心伤了自己,就会引来益州的滔天怒火,到时候真的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曹‘操’才想了这个法子,在两军阵前先礼后兵,摆出一副诚恳的态度,好像是想要给自己一个面子,想要和自己和谈,但实际上却是在玩火,看陶谦他们这些徐州人会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不顾一切的向他发起进攻。只要徐州这边一先动手,那么不愿意和谈的大帽子就会扣在徐州人的头上,他**如今是站在徐州这一边的,一旦事情到了那一步,他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是朝廷的钦使,是刘宇的干将,要说徐州这边的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一无所知,那估计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如此一来,曹‘操’就连对付他的理由都给找到了,到时候大军冲击,只要不把他杀了,或者生擒或者重伤,绑起来往长安一送,就是刘宇都拿不住他曹‘操’的把柄,只能吃个哑巴亏
曹‘操’的这个主意很危险,却也很有效,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刘宇的益州军也很难东进。没错,刘宇那边的实力确实是比山东诸侯的任何一个都要强,甚至比任何两个都要强,但如果真的是像诸侯伐董那样,聚齐了全部山东诸侯一起与刘宇为敌的话,刘宇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紧守关隘,老老实实的呆在西边无法动弹。自古以来,只要山东中原各地的诸侯能够联合起来共同对外,那么西边的强势政权也只能无奈的呆在关西寸步南移。战国时代的合纵战略就是如此,而且在合纵战略达到最高峰的时候,秦国确实是被信陵君所率领的关东群雄堵在家‘门’口不敢‘露’头。可见争霸战中,最强势的诸侯也必须搞出连横的大战略方针,才能最终取得胜利。此时刘宇还没有东出虎牢的动作,关东诸侯看刘宇这边暂时平静,也就先顾自己这边的土地人口之争去了。可刘宇一旦大军东下,有个合适的出兵借口还好说,如果是毫无借口的宣战,那担心‘唇’亡齿寒的山东诸侯必然会在巨大的压力下迅速抱成团与刘宇周旋,到时候非但对付不了曹‘操’,反倒是会被山东诸侯消磨掉益州的有生力量,曹‘操’这些‘乱’世枭雄还能在‘混’‘乱’中大捞上一把也说不定。
至于说自身的安危,曹‘操’不是没有担心,毕竟万里还有个一不是,要是徐州的那帮人真的不管不顾,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箭‘射’过来,曹‘操’的战马虽然快,可也不敢保万全,要是那么一根不长眼的流矢飞过来,说不得,他曹‘操’这百来斤就得稀里糊涂的‘交’代在徐州战场上。但是曹‘操’仍然选择了以身犯险,而且万分希望徐州那边能够冒出一片喊杀之声,如果那样的话,只要自己不死,那就是千百倍的赚回来,这笔生意,虽然风险大,但做起来还是很有赚头的
明了曹‘操’心思的**当然不能让他这么顺心顺意,不就是要比一下演戏嘛,我张云封陪着你演上一遭便是,没啥困难的,我倒要看看,你曹‘操’先礼之后,这个后兵怎么往上接打定了主意,**先是好说歹说,稳住了好像是想要暴走的陶谦。其实陶谦自己也不过是有了**在一边撑腰,心中没了顾忌,一看见曹‘操’,这段时间里积攒在心里的种种诸如后悔、羞愧、委屈、难过、愤怒、无奈的负面情绪霎时间爆发出来,脑子被这些情绪一冲,有些发‘蒙’,所以才一下子做出了那么‘激’进的行为,此时被**一劝,而后**又简单的将曹‘操’打得小算盘给他说了一遍,陶谦这才恍然醒悟,原来刚才自己稀里糊涂之间,差点又中了曹‘操’的‘奸’计这下子陶谦更是又羞又气,心中更是无奈,知道自己比起曹‘操’还有**这些七窍玲珑心的妖孽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他们这些人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实在不是自己这样的老实人能够应付的了的“看来我真的要好好考虑,是不是该将兵权完全下放,全权委托给**,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这身老骨头什么时候被曹‘操’给卖了都不知道”陶谦本来就有将徐州让给**的想法,不过因为徐州毕竟是他苦心经营的,总是有些心有不甘,但今天这件事刺‘激’了陶谦,终于让他认清了现实,知道如今这个世道恐怕真的不是他这样的老人能够‘混’的开的了。
当然,他的那两个儿子也是年轻人,可他们连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不如,更不要说与各路诸侯争雄了。与其硬撑着把这个徐州传给儿子,到最后落个满‘门’死绝的下场,还不如将徐州让给**,自己家族还能落下传承和富贵这两个选择哪个更好,不用选都知道,陶谦心里逐渐打定了主意,不过这个事还要推后,至少要在曹军退却之后才好从长计议。现在陶谦还是乖乖的把主导权‘交’到了**手里。别看陶谦在军事上不行,但在揣测人心上,察言观‘色’上,这个在官场上‘混’迹四十余年的老油条那是比谁都不差。开始时**对自己带领兵马出城助战这件事的不满,尽管被他掩饰的很好,但陶谦毕竟还是察觉到了,当时陶谦心中还对**有所不满,觉得**年轻人得志,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对自己也未免太过自信,同时也有点太看不起自己这些老人了。但经过刚才这件事,陶谦才猛地意识到,**绝不是得志便猖狂的人,他会不满,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尽管这个原因到现在陶谦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却已经学着按**说的去做了
“贤侄,你是不是觉得我带着这些兵马出城来助战不是很合适啊?”陶谦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开诚布公一些比较好,他也相信,凭着**对徐州这边的感情,他不会为了那么一点小事便置徐州的安危于不顾,这个时候将话问清楚了,一来可以弥补下自己的过失,二来也可以从**这里得到如何弥补自己过失的办法。这么做或许会有些损害自己的面子,但自己都已经是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了,这面子不面子的事,哪里能比徐州的安危更重要呢
**听到陶谦这么问,心中顿时使一愣,他毕竟比陶谦小了一半,虽然在官场也‘混’了一段时间,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很多所谓厚黑的东西,但在有些方面还是比不了陶谦,比如在脸皮的厚度上,他就差了人家很多。他就是因为担心落了陶谦的脸面,这才不好实话实说,没想到陶谦在这个时候自己来问了,既然如此,**也就没了顾忌,连忙又把排兵布阵的事简单的跟陶谦讲了一遍。陶谦脑子或许没有**转得快,可也绝对不笨,**短短几句话一讲,把关键的地方一点,陶谦立马就明白了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这下子他的身上又是出了一层冷汗,幸亏穿的多,不然老是这么冒冷汗,说不定回去就得得伤风。“唉,老夫真的是老了,做事都‘迷’糊了”陶谦十分懊恼的向**说道:“本是一片好心,可结果差点为曹‘操’做了嫁衣。云封啊,这三万人马可是我徐州最后的一点元气,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被曹军给灭了,那我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啊对了,事情现在已经都这样了,你可还有什么好办法?徐州的能战之兵就这三万人了,千万可不能让曹‘操’给吞了啊”陶谦这个时候是真的着急了,自己就还这么点家底,真都搭进去,那不用曹‘操’来杀,他自己就得撞墙
看陶谦一脸的焦急与沮丧,**连忙道:“世伯不必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么麻烦的地步。这样,等一会儿,我上前去与曹‘操’答话,敷衍他一阵,在这段时间里,曹军投鼠忌器,绝对不会全军压上,而您呢,就趁着这个时候,慢慢的将这三万人马中战斗力在第二等甚至更低的那些杂兵都送回城里去,动作不要太大,分成几个批次,从最靠近城‘门’的那个方队开始。照我的估计,等我与曹‘操’说完场面话,这边就差不多能够撤进城中一万五千人左右了。记住,人撤走,旗不动,且向前聚集,遮挡后面阵势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世伯您对手下的兵马最是了解,将剩下的一万五千人也分成三个方阵,每阵五千人,将战斗力最强的一万人列在左右两翼,剩下的五千人在我这三千人后面当做预备队,注意要布置在较为接近城‘门’的地方。一旦有撤退的情况,预备队上前顶住敌人的正面冲锋,左右两翼阻住曹军的突袭,等到我这三千‘精’兵入城之后,再按照两翼收缩,中心战线拉大,护卫两翼入城的方针分批撤退,同时由弓箭手在城头做配合”
细细的将其中的关键和陶谦说了一遍,陶谦也是一边点头,一边努力记忆,等**说完后,他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贤侄,你不愧是蜀王殿下都称赞的智将,果然有大将之才如此一来,老夫也就放心了。这样,老夫这就到后面去撤回兵马,此间战场上的一应大小事宜,就都全权委托于你了”做出这个类似于军权下放的命令之后,陶谦离开。
看着陶谦向后营去的背影,**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次来徐州,他最担心的本就不是曹‘操’这办,而是徐州与自己的配合方面,本来他还对陶谦的那种不愿放权的态度给‘弄’得心里没什么底儿呢,现在却是可以放心了既然军权方面的事解决了,那接下来就要好好招待一下在两军阵前呆了老半天的曹‘操’了
且说曹‘操’在战场中间等了半天,看到徐州兵马在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产生过一小阵子的‘混’‘乱’,曹‘操’还‘挺’高兴的,认为自己的计策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呢,于是一边继续关注对方的变化,一边拉紧马缰绳,神经紧绷,准备一看到对方弓箭手出列,便迅速拨转马头想自己阵营那边逃跑。经过多次计算,曹‘操’认为自己能够安然逃生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如果自己倒在那仅剩的一成可能上那也就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他曹‘操’没有称雄的命,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等了半天,徐州军在经历了开始的动‘荡’之后,竟然又安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弓箭手之类的出来凑热闹,而且曹‘操’远远的看见陶谦跑到**身边和**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之后,便又打马回后营去了,这下曹‘操’明白,自己的计划怕是落空了,**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绝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计划,是他强行压制住了陶谦还有那些徐州兵马蠢蠢‘欲’动的杀机可惜啊可惜,知道自己这一箭双雕之计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曹‘操’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对**的能力的评价也就有上升了几分。不过这么有能耐的**怎么会在布阵上出现那么大的纰漏呢?
“难道?”苦苦思索的曹‘操’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好似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的部分,但还没等他把这点灵光给琢磨明白,一骑白马就载着**向两军阵中走来。**还是穿着盔甲,毕竟他没必要为了和曹‘操’学风度就费老大的力气将盔甲给脱了,再说了,等一会儿谈崩了,说不得还得拼杀一场,到时候曹‘操’又不下场征战,可自己却得身先士卒,没有盔甲,岂不是让人家来虐吗?所以**这次出来,盔甲兵器,连身上的那架连弩都给带全了,只不过是手中暂时不拿兵器而已,兵器都在得胜钩上挂着呢总之战场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为了面子丢了安全科就不划算了。
看到**全副武装的来到近前,曹‘操’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危险的,从远处用弓箭‘射’击,不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以及杀伤准头都在刻意躲避的范围之内,可**此时就在眼前,他要是有心杀自己的话,就自己那已经搁下一两年的武功,怕是也撑不了几招但是曹‘操’觉得,他所认识的**应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如果在这个地方杀了自己,先不说他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会被天下人嗤笑,被他在益州的同僚看不起,最终也会被他的主公刘宇所不容,有如此大的干系,曹‘操’料定**不敢对自己出手
心里有了底,曹‘操’便面带微笑,迎上**一步,将手一拱道:“云封,洛阳一别,已隔三秋。这几年来,曹某对当日的诸位好友一直是念念不忘,回首前尘,感慨良多,本以为今生难有再见之日,没想到今日会在此相逢,云封啊,这几年,别来无恙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切,本来我还真是别来无恙呢,可让你这么一搅和,现在我这不就成了有恙了吗?**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通,原本自己在益州‘挺’舒服的,跟着主公南征北讨,做什么心里那都有底气,可自打曹‘操’攻打徐州,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没办法,谁让老婆在徐州呢**毕竟还很年轻,就是再怎么有过人的天分,那也难以弥补在阅历上的不足,如果他日后真的接手了这徐州牧的位子,那一州百姓的安危,刘宇在东部地区的全局布置就统统压倒他的肩头上来了。
YY小说在刘宇身边,**虽被说成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但上边却还有刘宇拿总,他不过是根据刘宇的大方针来规划自己管辖的一些事情罢了,可到了徐州,离着长安太远,且周边环境复杂,事事请示的话,迟早会出大纰漏,这个问题不管是**还是刘宇心里都十分的清楚,所以刘宇在临走前便告诉**,真要得了徐州,准他一切自主,遇事可便宜施行。这是刘宇对**的忠诚还有能力的绝对信任,但也是给**加上了一副千斤重担,所以这个徐州牧在**眼中,其实就是个苦差使
从享清福到做苦差,这中间的落差不可谓不小,**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无恙,当然这个事儿不能说明白,一来徐州的归属还没个定论,陶谦或许已经有了这么个想法,但中间肯定还有‘波’折,此事大家心中有数就行,等时候到了才会摆到台面上来说。二来,**眼中的这个苦差事,放在当今天下任何一个人的眼中,那都是天大的福缘从他人麾下的将领一跃成为镇守一州的封疆大吏,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如果**为了这个事情而抱怨,那可真就是在装‘逼’,要遭雷劈的所以这个事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心中发愁,嘴上却不能‘露’出风声,免得被人在背后非议。
此时曹‘操’礼数周全,**也不能失了气度,在马上一拱手道:“承‘蒙’孟德兄挂念,自洛阳一别后,小弟在我家主公麾下,‘混’得也还如意。倒是孟德兄,这几年却是风生水起,坐领两州之地,绥靖地方,造福万民啊,原本我家王爷进了长安的时候,还曾与我说起孟德兄如今今非昔比,治下百姓得安,最难能可贵的,是有这等功绩还不张扬,不显‘露’,既不向朝廷邀功,也不向皇上请赏,如此行事,确实是有名臣之风啊本来,我家主公还想着等朝局安定一些之后,便将孟德兄请到长安领受封赏,原以为我等兄弟要到那个时候才能相见,却没想到见面的时间竟提前了,而且地点还换成了这毗邻东海的徐州唉,孟德兄,小弟这千里奔‘波’,可以说是拜兄所赐啊。”**说到这里,假意长叹摇头了一番。
这番话说的曹‘操’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胸’中气血翻涌,手都有点打哆嗦。没办法,适才**说的这一番话实在是太气人了,看起来好像是在说他曹孟德的好,实际上却是在说他曹‘操’在兖州有自立之心,同时还恐吓曹‘操’朝廷对他已经颇为关注,要不是因为他来打徐州,说不定这个时候就已经被朝廷的兵马抓到长安去了这种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真的是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敢跟曹‘操’表‘露’了。最可气的是最后一句,这不是当面打脸吗?**的徐州之行,都是拜他曹孟德所赐,这是对他此次进攻徐州极为不满啊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不满到底是来自于长安的那位执政王,还是来自**自己。以曹‘操’揣测,恐怕还是来自于刘宇的可能‘性’大一些。不过曹‘操’心中也是十分的不满,心说:你刘元瞻跑到徐州来蹚浑水,难道就真的是为民做主?哼,场面话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啊无非是我在徐州这边杀了点人,被你给抓住把柄,你才借题发挥罢了
心里看不惯刘宇这种既想当*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法,所以曹‘操’肚子里也是憋了一股怒气。但人家的实力比自己强,现在形势很敏感,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大敌,没办法,曹‘操’也只能是装笑脸,把坏话当成好话听,毕竟**也没有把话说到明处,大不了自己装傻听不懂就是。想明白了这点,曹‘操’就把心中的那股邪火给压了下去,面带笑容的说道:“我能够为朝廷分难,为皇上解忧,那是身为人臣的本分,也是我这个做臣子的荣耀,本就是职责所在,又怎能向朝廷讨要封赏呢。就好像当年元瞻兄在益州造福一方,不也没跟朝廷讨什么封赏吗?至于说徐州的这点事,竟能惊动远在长安的元瞻,这可真是我未曾料到的,毕竟我没想到元瞻如此关心东边的这些事情啊但元瞻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为了这么件小事,竟然就把你这个备受器重的左膀右臂给派了过来,劳动你千里奔‘波’,愚兄心中还真是过意不去”
无耻啊无耻。**心头也冒起了火‘花’,人装傻也不能装到这个程度吧感到‘胸’中一阵气闷的**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孟德兄此言差矣,你在徐州这边搞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小事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徐州便有十几万无辜百姓死于非命,近百万人家破人亡,无处可归。孟德兄,你眼里的这件小事可真的是把我家主公都给吓得不轻啊说实在的,当初我家主公本来是准备亲自前往兖州好好了解一下情况的,但你也知道,如今我家主公是朝廷执政,轻易出不得长安,所以才遣了我来到徐州,来看看这徐州的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同时也令我好好调解一下你与徐州之间的矛盾,毕竟大家都还是大汉的臣子,要是彼此有什么分歧,那也是可以上表朝廷明断的嘛,何必动刀动枪‘弄’得血流千里,尸横遍地呢。孟德兄,这是咱们兄弟之间情分不错我才告诉你的,如果你觉得我面子小,不顶用,那我马上禀报主公,让他亲自过来。”
靠,**这个家伙还在威胁我难道他真当我是被吓大的吗?什么刘宇本想亲自前来,什么如果他摆不平这边的事,刘宇就会亲自来,不就是想告诉我如果不停止对徐州的军事行动的话,他们益州就会对我的兖州还有豫州地界动手了吗曹‘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本来呢,他今天还真的是存了几分就此休兵的念头,徐州虽好,在地理位置上来说到底是比不了出在中原负心之所的兖州和豫州。等退兵之后,曹‘操’大不了休息上几天,直接出兵打青州,到时仍然可以达到拓展自己势力纵深的目的。可让**这么一威胁,曹‘操’倒是改变主意了,要真的就这样撤退,那天下人都会指着自己说一声胆小鬼,竟然被益州区区五十兵马就给吓回老家去了。真要成了那样,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诸侯中立足
曹‘操’心中有所想,脸上的表情也就相应的有所变化,**那也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看到曹‘操’的脸越来越黑,就知道自己刚才对曹‘操’的刺‘激’好像是稍微过了一点,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但要把他吓得崩溃,而后暴走的话,那也是得不偿失的买卖。于是**又说道:“孟德兄啊,你攻打徐州,从天下的状况来看,我家主公其实是不愿意和你计较的,但你万万不该杀戮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啊,你要知道,我家主公那可是天下闻名的贤王,仁义之名著于天下,他岂会对你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视而不见?诺,这次我来,我家主公还特地让我带来了一封信函,让我亲手‘交’给你”
说着话,**从怀中拿出刘宇的信函用手一递道:“我家主公想要跟你说的话,都在这封信中,你自己不妨拆看一下”曹‘操’这边都准备翻脸来个鱼死网破了,结果被刘宇的这封书信给打断了。曹‘操’可以负天下人,但却不敢不给刘宇一个面子。要是换个人写信劝阻曹‘操’,曹‘操’估计连信都不会拆看,直接撕掉了事,可对于刘宇的信函,曹‘操’现在是万不敢斯,他也好奇刘宇在信中会说什么,于是便再一次压下怒火,将信从**的手中接过,就在此处拆开看起来。
刘宇的信上写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毕竟这个信是刘宇直接封好了给他的,他自己也没有胆子‘私’自拆看主公的信函。不过他认真的看着曹‘操’的表情,就发现曹‘操’的脸‘色’又开始呈献五颜六‘色’的变化,眉头也越皱越紧,从这个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刘宇的这封信上写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看到这么个情况,**也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主公当初写这封信的时候,并不知道徐州的战局会发展到什么情况,他的这封信中,如果是切责曹‘操’的话,恐怕曹孟德真的会破罐子破摔,与徐州的军队拼命的。希望这个信千万不要再给曹‘操’造成什么太大的刺‘激’了**心中暗想着,尽管自己还是有信心在会合了益州援兵之后,能将曹‘操’赶出徐州地界的,但如今的徐州经过这场战火,已经是元气大伤,上百万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上万亩良田因为战争而荒废。在这么折腾下去,徐州的根基就会被败坏掉。**不希望徐州变得千疮百孔。
其实刘宇写这封信,主要是记得在原时空中的那个刘备到了徐州也给曹‘操’写了一封信,不过当时就被曹‘操’给撕了个粉碎。所以刘宇觉得,如果自己写的信也被曹‘操’给撕了,那不就是曹‘操’无视自己这边的诚意,蓄意挑起两家的战争吗?到时候有了借口,自己就可以分出一部分兵马,趁着兖州空虚,好好的从曹‘操’的身上割下一块‘肉’。至于信的内容也并不是极端主义流,上边写的是:孟德台鉴,自洛阳与君相识,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更非徐州万民之罪也。公‘欲’为父报仇,只追首恶元凶之首祭奠于曹侯灵前即可,何必广造杀孽,做下这等人神共愤之事?君乃人杰,向日畅谈抱负,君之英姿,今犹在目,今日为何自逆前言也?且当今天下未定,有黄巾遗孽,扰‘乱’于北方,祸‘乱’于中原;董卓余党,盘踞陇西,不服教化;北疆异族,蠢蠢‘欲’动,时刻妄图侵吞汉吐。当如此国家衰微,国威不振之机,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这封书信的内容和原本由刘备写给曹‘操’的信差不多,甚至语气要更加直接一些,刘宇认为曹‘操’肯定会将此书撕毁,毕竟曹‘操’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但他忘了,他如今的身份,能和那个时空的刘备相比吗?那个时空的刘备自虎牢关一战之后,名声不显,充其量不过是个县级领导干部,以这样的身份给省部级的一把手写信,人家的当然不会重视。可刘宇不一样,他现在可是国家的执政,那是正国级的大首领,给省部级的下属写个信,训斥一下,那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这个送信的人也是个省部级的干部,这种情况下,曹‘操’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众撕毁这封信函的。相反的,因为是刘宇的亲笔书信,和**的口头转达,其效果又大有不同,至少有了这封信,曹‘操’在态度上就不能装‘迷’糊了。
郑重其事的将刘宇的这封书信放入怀中,曹‘操’仰天长叹一口气,而后对**说道:“云封,元瞻的这封信,却是句句实言,我曹孟德不是个嗜杀的人,但是父仇不共戴天,我与徐州之间的恩怨,决不能如此简单了结”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就是曹‘操’昨天琢磨了一个晚上之后所想出来的底线。要说起来,徐州的这个事儿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曹‘操’这边还真是不能就这么算拉倒,他可是垂涎徐州很长时间,这次能够有机会出手,岂能就此放过?更何况,为了这个徐州,曹‘操’已经搭进去了太大的代价,曹‘操’他老爹的命搭进去了,为他换来了一个出兵的借口。曹‘操’虽然是‘奸’雄之才,但还不是冷血无心的绝情之人,如果他爹的死可以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拿自己老爹的命来换攻打徐州的机会的,可命运既然如此安排,那曹‘操’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但用亲人生命换来的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浪’费。
另外,曹‘操’经营了十几年的名声也搭进去了,要知道,曹‘操’从开始在汉朝政fǔ当官开始,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官声,而且他的官声还真的很不错,不管是当年‘棒’杀蹇硕的叔父蹇图,以此立威,担任洛阳北部尉期间,洛阳的治安情况达到了多年来最好的水平,洛阳的老百姓都夸赞曹‘操’公正无‘私’。后来被十常‘侍’暗算,调离洛阳任顿丘令,不改初衷,在任职内震慑豪强,安抚百姓。黄巾之‘乱’,曹‘操’随军平‘乱’有功,封济南国相,任内,曹‘操’治事一如当初,公平执法,不畏权贵。当时济南国有大大小小的十多个县城,和当时东汉其他各郡县的情况一样,济南国所属的各县官员小吏都依附于的当地的豪强权贵,帮助这些已经腐烂到底的人横行无忌,鱼‘肉’百姓,而官员们也在这些豪强的庇护下,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无所顾忌。整个济南国乌烟瘴气,老百姓苦不堪言,怨气冲天。面对这样的一个烂摊子,曹‘操’之前历任国相皆置之不问。
没办法,举世‘混’浊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像屈原一样众人独醉而我独醒呢?所有的人都不想为了一个所谓的官声赔掉了自己的前程乃至是自己的‘性’命,所以曹‘操’的前任们或者难得糊涂,‘混’完任期了事,或者与那些县令下属同流合污,大肆贪捞,成为更高一级的黑势力保护伞,就是有那么两个有志气的,看到官场糜烂至此,也是毫无办法,最后只好辞官归隐,独善其身,图个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固然保全了他们的名声,但治下百姓们仍然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与所有的前任那种无所作为或者无能为力或者无所不为不同,曹‘操’一到职,就开始大力整顿济南国这种令人发指的现状,他的整顿首先便从吏治开始,说起来,曹‘操’从小就有那么一股子狠劲,当然,也有人评论为无赖劲,就是那种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那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都会排除一切干扰因素,一做到底,他也很看得开,反正自己家里的背景也不小,父亲曹嵩虽然因为十常‘侍’‘乱’政,辞官归隐,淡出仕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着他太尉的名头,还是很能震住一帮子宵小之徒的,所以曹‘操’不担心曹嵩会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没有了后顾之忧,曹‘操’的手段当然就没有顾忌,他也不怕得罪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到济南国也不过是个短差,在家族的运作下,终究还是会回到洛阳这个政治中心去任职的,所以他便大刀阔斧的展开自己的计划,到任时间不长,便一次‘性’奏免整个济南国十几个县的十分之八的长吏
这种雷霆手段让整个济南国都为之震动,那些明白曹‘操’已经‘露’出獠牙的贪官污吏们在左思右想,发现不管是在那个方面都无法压过曹‘操’之后,不得已,只好纷纷逃窜,免得被这个煞星给抓住,往百姓群中一丢,他们恐怕连根骨头都剩不下自此,济南国官场为之一空,但在排除了这些污垢之后,济南国的政治也是为之一新,在曹‘操’任内,政治清明,教化日甚,民众得以安居,整个济南国焕然变为一个清平安乐的世界。曹‘操’的名声也在整个济南国乃至青州如日中天。
当然,整个大汉朝的衰败在吏贪将弱的环境中已经是无可避免了,黑暗的朝局还有腐朽到底的官僚机构让曹‘操’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大汉的天下如果再不发生变革,那么在这个大环境中的人将无可避免的会被同化。曹‘操’是个有大志的人,也是有心计的人,他很明白一个要成就大事的人就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名声,只有这样,那些品德高尚之士还有真正有才学的人才会把你当做他们的那一类人,如果你的德行有亏,名声太臭,那么即便位置再高,权力再大,也无法得到有识之士的襄助。曹‘操’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就好像董卓,身为汉相,手握重兵,但天下豪杰皆不愿与之为伍,结果到最后,无限繁华,无边富贵化成虚无,而他的家族也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可虽然曹‘操’有这样的远见卓识,但他家族的其他人可没有这种见识,曹‘操’在济南国干的不错,但曹嵩还是通过关系给曹**了个议郎的职位,可惜,这个职位来路不正,是曹嵩拿钱买来的。曹‘操’本来还在琢磨怎样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官声呢,结果家里面给‘弄’了一个满是铜臭味的官职,这让曹‘操’难以接受,再加上议郎这个官位从职能上来说,是半个闲职,当然,在汉末这个‘混’‘乱’的年代中则是整个儿一个闲职,可偏偏这个闲职还尤为靠近朝廷的中枢,呆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成绩的空间不大,而且身为朝廷中枢的一员,天下人骂朝廷的时候,他曹‘操’也将受到‘波’及,像这样职位,曹‘操’打定主意是绝对不能沾染的,所以他也学起了那些所谓的品德高尚之人,来了穷则独善其身,辞了官跑回老家隐居了。
从曹‘操’这前半辈子来看,他为了能够成就事业,为了获得天下人认可的好名声,可谓是煞费苦心。包括在诸侯讨董中,不惜牺牲一半以上的兵力,获得了天下士人对他忠臣形象的认同,而进了兖州得了豫州之后,也是为了两州的民生安定费了很多的心思,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取得了很好的成就,获得了很高的评价。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此次徐州之战中损失殆尽。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徐州,曹‘操’悍然撕下忠臣良吏的面具,不再将仁义道德放在心中,狠狠的挥下手中的屠刀,十几万无辜百姓便惨死在这屠刀之下。无论在什么年代,屠杀平民的人都将被牢牢的绑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在这一点上曹‘操’还算是比较沾光,因为他还有最后一块遮羞布——为父报仇,而且他之前积攒下的名声还是起了作用,世人
并没有将他视作完全的侩子手、杀人魔,而是比较善意的猜测这应该是曹‘操’因为急怒攻心,结果做出了不冷静的判断,并从而做下了一些过于偏‘激’的事情,总之一句话,这个徐州大屠杀并不是曹‘操’的本意,曹‘操’的本‘性’是善良的
当然,这种近乎是为曹‘操’开脱的说法,是曹丕的魏国建立之后才盛行于世的,毕竟曹‘操’是魏国的缔造者,可以说是整个东汉末至三国初这四十多年间,成就最大的人,天下十三州,曹魏得其十,而且其文学武功均远远超过刘备与孙权,加上当时徐州地区归于曹魏已经三十多年,历史永远是为胜利者和统治者所书写,曹魏的各代皇帝当然不会放任自己的长辈被世人所非议。其实曹‘操’自己不怕被人非议,他是个有担当的人,徐州的事,做下了就是做下了,曹‘操’自己不会对这件事有任何的后悔或者隐瞒,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世人想要议论便让他们议论去吧,只要我最后得到了胜利,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也正是曹‘操’的这种态度,徐州曾经发生大屠杀的事情才没有被后来的曹魏统治者们给湮没,毕竟这件事是曹‘操’自己都承认的,后世子孙就是有千般说法,也无法将祖宗的话给推翻,所以这些人也只能是进行掩饰而已。
那么在曹魏建国之前,曹‘操’屠戮徐州这件事是作为曹‘操’罪名之一被东吴和西川极力对外宣传的,曹‘操’被称为曹贼,就是在徐州大屠杀之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是将曹贼这个称谓推广了出去而已。所以说,曹‘操’在徐州一战中,割舍掉了自己一世的好名声,在这之后,他也不再去可以获取善名,毕竟杀人狂,大魔头的称谓已经传了开去,曹‘操’可不是总想着立牌坊的人,既然名声臭了,那他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索‘性’率‘性’而为,不再需要有所顾忌,所以后来才有了一次又一次基于政治原因的小型杀戮的出现,比如诛杀董承集团,诛杀伏皇后家族,为了许都大火,肆意杀戮大臣。
想一想,曹‘操’既然已经为徐州付出了这么多,要是无法收回投资,那他岂不是赔大了父亲算是白死了,这么多的人,也就白杀了,恶名也就白落下了,这种赔的连‘裤’子都剩不下的买卖,曹‘操’实在是难以接受对于益州的强势,曹‘操’没有办法,但也不想轻易妥协,你刘宇不是想借着我的这阵风入主徐州吗?我就得破坏你的计划,你不是要跟我讲天理吗?什么杀戮过重,有伤天和,什么民众无辜,滥杀不祥,净捡着大帽子往我这脑袋上扣好啊,你拿天理说事儿,那我就拿人情做文章我曹‘操’的爹是在你徐州死的吧?杀了我爹的,是你陶谦手底下的兵将吧?那不就得了,你说那些人动手不是你指使的,谁能证明你当时就是好心?护送的那些人的根脚如何,你陶谦不知道?这么放心大胆的让一个投降没多久的贼寇头子护送重要人物出境,你说你没存一点坏心眼,谁信?现在张闿那些杀人的人跑了,踪迹不见,我到徐州来找你陶谦的麻烦,难道有错?至于说在徐州的杀戮,那是一时气愤,说到底也是你陶谦的罪过不是
只要紧紧的扣住曹嵩是死在徐州陶谦部下手中这个事实,那曹‘操’为父报仇,征战徐州就始终能够站在尽孝的名分上。在古代,忠和孝那就是人们的两个最终的道义目标,也是最重要的道德规范,为臣要尽忠,为子要尽孝,只要是在这两个字下做出的行动,在大义上都能够站得住脚。曹‘操’的打算就是扣着这个孝字和益州周旋,并将问题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徐州,曹‘操’心里有数,只要益州的刘宇不能出手干预自己这边的事情,单单是**在徐州的话,自己徐图良策,早晚还是能把徐州这一战的本钱收回来的,所以他现在就是得死死咬住徐州这一战,是自己和陶谦的矛盾,不需牵扯他人
“云封,我父在徐州发生的事情,相信你已经知道的很清楚,我这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陶谦老贼指使人杀我老父,此仇不共戴天云封,咱们是故‘交’,是兄弟,别的事情,做哥哥的怎么都会给你,给元瞻一个面子,但这件事乃是家仇,我要是连父仇都报不了,我曹孟德还能算是个人吗?父亲为**劳半生,为我付出良多,身为人子,若是连父仇都报不了,那天下人都要戳我曹‘操’的脊梁骨”说到这里,曹‘操’仿佛是动了真感情一般,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在对面没吱声,这个事情,益州方面知道的的确很清楚,在护送曹嵩的这个事情上,陶谦也确实是有错误,最大的疏漏就是用人不当,曹‘操’说的没错,人是你陶谦的部下,品行如何你作为上官能不知道?明知道那张闿是个强盗头子,因为无法生存才不得不投降徐州,你把这种人当做亲信部下本就不对,让他去护送人可就更不对了,而让他去护送带着几十辆大车财产的曹嵩,那更是错上加错,可以说,如果你陶谦没派这个恶‘性’不改的张闿,惨案就不会发生,所以在正主找不到的前提下,你陶谦作为主要领导,就得负起领导责任,人家曹‘操’没有找错人。当然,益州方面之所以会‘插’手徐州的事,主要还是因为曹‘操’杀戮平民的举动,如果曹‘操’真的只是针对陶谦,刘宇也不会去趟浑水的。
正是因为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对于曹‘操’打出的这手亲情牌才有些没治,说到底,人家为父报仇,那是尽孝道,大汉朝自刘邦以来,就是以孝立国,在忠与孝之间,汉朝历代皇帝还是宣扬以孝为先的多一些,所以尽孝便是尽忠,这种思想在汉朝还是很有市场的,曹‘操’如今就是在这个孝字上做文章,任什么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曹‘操’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皱起了眉头,对自己的话不加反驳,就知道在这个事情上,**包括益州领导层还是认可自己为父报仇的行为的,当然,诸侯与诸侯之间的‘交’流比试,肯定不会按照常理出牌,曹‘操’为了能进一步堵住**的嘴,便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父母之恩最重,曹某命途多舛,母亲早亡,是父亲将我拉扯大,并培养我的文武艺而且我父昔日为朝廷太尉,为朝廷,为大汉都是立过功勋的,不管是于公于‘私’,曹某自问如果不为父亲讨个公道,我这良心上就过不去”话锋一转,他又向**问道:“云封,我知道,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我且来问你,若是你的父亲为‘奸’人所害,难道你就能眼看着杀父的仇人逍遥法外?”这就是曹‘操’在套用换位思想,来‘诱’使**对自己的遭遇更够产生共鸣,毕竟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谁家的孩子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喊冤屈死而无动于衷呢
所以**对曹‘操’的这个反问还是保持沉默,这个沉默当然也就是一种默认的态度,换位思考一下,**知道,如果自己摊上曹‘操’这么件事,自己肯定也会倾全力为父亲逃回公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但是有一点**认为自己还是能和曹‘操’分开的,那就是他自信自己绝对不会像曹‘操’这样无端的迁怒于无辜平民百姓冤有头债有主,陶谦有罪,罪在一人,你曹孟德找陶谦抱‘私’仇,没人管你,可你杀百姓,那就是公愤,就是因为你犯了众怒,我们这边才不得不出头啊
见**依旧是沉默,曹‘操’心中又安定了一些,他知道**这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为了能够进一步拉拢感情,曹‘操’又再说道:“云封,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你我‘交’往不可谓不深,你说,当年你到我家中,我父待你如何?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对你一直是赞不绝口,说云封你真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奇才,将来必定是出将入相的人物,还嘱咐我要好好的与你结‘交’,要经常把你带到家中,当成自家人一样对待还有一次,你到我家,知道你喜欢东城的杏‘花’酒,偏生我家中没有,我父亲便亲自骑着驴到东城外给你去打酒,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大雨,将他淋了个通透,但回到家,他还是强撑着陪你用饭。你可能也不知道,那顿饭过后,我父就生了一场大病,但他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免得你知道后心有不安”
人都是念旧的动物,曹‘操’说起这些往事,对于**这等重情义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相当有效的手段,说起来,曹‘操’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也全都是真事,作为当事人,**当然知道当初曹嵩厚待自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刘宇的手下得宠,而且自己确实是有些才能,在曹嵩看来,自己凭着这些才能,将来能在刘宇的麾下‘混’出一个好前程,他之所以拉拢自己,为的也是能够在日后为曹‘操’找一个能够依靠的盟友,但尽管怀有目的‘性’,却仍然难以遮住曹嵩当时的一片真心,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即便是**心里知道原因,却也依旧为之感动,就好像打酒的那件事,**时候通过其他的渠道还是知道的,但曹‘操’确实是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一个字,就凭这点,就能换来**对曹嵩的尊重。
见**依旧是沉默,曹‘操’心中又安定了一些,他知道**这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为了能够进一步拉拢感情,曹‘操’又再说道:“云封,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你我‘交’往不可谓不深,你说,当年你到我家中,我父待你如何?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对你一直是赞不绝口,说云封你真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奇才,将来必定是出将入相的人物,还嘱咐我要好好的与你结‘交’,要经常把你带到家中,当成自家人一样对待还有一次,你到我家,知道你喜欢东城的杏‘花’酒,偏生我家中没有,我父亲便亲自骑着驴到东城外给你去打酒,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大雨,将他淋了个通透,但回到家,他还是强撑着陪你用饭。你可能也不知道,那顿饭过后,我父就生了一场大病,但他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免得你知道后心有不安”
人都是念旧的动物,曹‘操’说起这些往事,对于**这等重情义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相当有效的手段,说起来,曹‘操’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也全都是真事,作为当事人,**当然知道当初曹嵩厚待自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刘宇的手下得宠,而且自己确实是有些才能,在曹嵩看来,自己凭着这些才能,将来能在刘宇的麾下‘混’出一个好前程,他之所以拉拢自己,为的也是能够在日后为曹‘操’找一个能够依靠的盟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呃,这个……”**这句话一说完,曹‘操’顿时就卡壳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把握找到自己还有陶谦翻山倒海都没有找到的罪魁祸首张闿这益州来的人都有如此大的本领?曹‘操’心中对益州的顾忌又加深了几分,同时,他也想到,莫不是**为了解救徐州之围,事先就在搜捕张闿的事情上做了许多的功课?想到这里,曹‘操’便试探着问道:“云封,咱们可是好兄弟,你要给哥哥‘交’个实底儿,你们是不是已经抓住了张闿,或者是已经掌握了他的去向甚至藏身之处?”
**呵呵一笑道:“孟德兄,我从长安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到徐州,这十几天都耗费在路上了,哪有时间和人力去找寻张闿?更不要说掌握张闿的行踪了。退一步,如果我真的抓到了张闿,那我今天就会在两军阵前将他送到你的面前,我**平日做事光明正大,决不屑于去做那等要挟的事情,张闿的下落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但我还是说,在半个月内,我一定会将张闿还有他的那些个同党,全都送到孟德兄你的帐前,如果做不到,徐州之事,我便代表益州不再‘插’手”
**的话,曹‘操’还是相信的,人都有一个信誉度,在大汉许多诸侯的眼中,益州人的承诺无疑是含金量最高的,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道里,有些人确实是不屑于去做那些出尔反尔的事情,益州的官员还有各级将领或许在使用计谋的时候,会来点兵不厌诈之类的把戏,但只要是他们认真的做出的承诺或者是保证,一般情况下肯定是会信守到底的。用益州文武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去做出那些有损自己信誉的事情,因为益州上上下下所做出的每一个判断,允诺的没一件事情,都是经过了他们的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所作出的决定还是错了,那么只能是说明他们的实力只能到这一步了,主观上无法做到事无遗漏,那就不要埋怨其他的客观原因,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而且要勇于主动承担后果,出尔反尔只能禁锢一个人实力的进步,只有不断的在失败的教训中汲取能量,才能够不断的进步,这个是所有益州官员的共识。所以即便信守承诺有的时候会对个人的利益造成损失,益州人还是会遵守。
这种行事风格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中是如此的难得,或者说是如此的另类,以至于其他的诸侯都将此牢牢的刻在自己的印象里。这种印象使人们更容易信任益州人,所以如果曹‘操’向徐州的百姓做出什么承诺,比如我给你们放开一个城‘门’,你们自己先跑吧,我保证不去追你们那么老百姓肯定不会相信他,谁相信谁是傻瓜,因为曹‘操’在徐州实在是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人们知道的,只是曹‘操’杀戮了多少益州的平民,造成了多少人间惨剧他所说的话,谁会去相信
但**就不同,他说的话,不单是徐州人,就算是曹‘操’,也很相信,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没有欺骗众人的必要所以曹‘操’在听到**的回答之后,也就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下去。但**的这个建议那也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开玩笑,如果只是为了给父亲报仇的话,曹‘操’用得着杀这么多的人吗?到了这个时候,得到徐州才是曹‘操’的最终目的。但**的这个话还不那么好回驳,毕竟你曹‘操’本就在打感情牌,要用情来压倒理,用人情来迫使**让步现在可好,人家倒是从人情方面为你考虑,要给你将真正的杀父仇人给找出来,供你剖腹挖心,鞭尸泄气,你曹‘操’若是不答应,那就是别有用心,如果再传的难听一些,那就是借父亲之死,行无道之事,偿一人之愿。这个评论若是传了出去,那曹‘操’的一世英名就真的都要化作一时恶名了,谁都不知道传言会变成什么离谱的模样,一直小猫也许会被说成是一只老虎,而一匹孤狼也有可能会被传成是一头狮子。所谓流言猛于虎,以曹‘操’目前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无视流言蜚语的地步,万一要是有人传出,曹嵩之死,其实是曹‘操’暗中策划,为的就是取得向徐州开战的借口,达到自己夺占徐州的野心
这话真要是传成了那个样子,那曹‘操’可就会背上逆子弑父的恶名,这个恶名在这个讲究lun理纲常的社会中,就好像后世游戏中的红名一样,那是人人得而诛之,曹‘操’要是背上这样的名声,那他就是众矢之的,别说益州有了发难的借口,就是周围其他的诸侯,也会借着这个引子兴兵来犯的所以曹‘操’在苦思冥想,该如何答复**的问题。
好在曹‘操’本身也是个玲珑心窍的人,眼珠子转悠了几圈,还真的被他想出一个转移话题的招数,于是曹‘操’调整了一下表情,做出一副很是感‘激’的样子向**说道:“云封如此重情重义,曹某真是感‘激’不尽,若云封真的能将张闿那厮拿下,他日有用得到曹某的地方,曹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如今,我先代家父,谢过云封了”说着就在马上躬身一揖。**肃然道:“孟德兄不必如此客气,当年老伯的恩德,云封此生不忘,些许小事,本就当为,何必言谢”眼看着**很有些想要打蛇随棍上的架势,曹‘操’那里还敢让他再说下去,再说的话,恐怕自己还真就被‘逼’的没有说辞了
**那边也明白这里面的路数,刚才曹‘操’一说他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知道这个滑头又想避重就轻了,刚才我这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先退兵,我再去捉张闿,让你得报父仇,可你倒好,这个方面的事情只字不谈,倒是把我给你的这份人情一口气扔到他日去了这个他日到底是什么日子?那可是连老天爷都不知道,而且你说的那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之类的,都靠谱吗?想靠一张绝对的空头支票来忽悠我,那可不行,**打着主意,想要把这个事情给扣死了。
所以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几乎是同时开口,**想要顺着杆儿往上爬,曹‘操’则是想要把这根杆子给他掰折,两个人各怀心机,却终究还是曹‘操’快了一线,先开口说道:“可有一件事,还请云封兄能够为兄做主”**张嘴满了半拍,结果被曹‘操’给抢去了先机,又气又怒,但也很无奈,毕竟现在双方之间和谈的气氛还是比较良好的,**可不能把阻碍和谈达成的罪过揽到自己的头上,没有办法,只好‘露’出一个苦笑道:“孟德兄咱们都是知‘交’,有什么话你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参详,没有什么我可以为兄长你做主的”**不敢明着答应下曹‘操’的话头,真要是应允了他能给他做主,那要是他‘弄’出了益州和徐州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也是就虚避实,只是让曹‘操’将这个要求给说出来,自己呢也只能是给出个参考意见,想要自己去给他做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在曹‘操’早就知道**这样的伶俐人肯定不会给自己这边落下什么实话或者承诺,不过他倒也不强求这点,他能够继续把话说下去,那就已经是一种胜利了,所以曹‘操’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失落的表情,相反的,一副喜气洋洋的神‘色’,向**说道:“云封,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说那些虚词俗调,我父这次在徐州遇害,单单只是那张闿一个人的错?我看不止如此说到底,那个张闿不过是小小的校尉,如果没有人指使,他怎敢做出此等恶行?再者说,那张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陶谦身为徐州刺史,他能够不知道?一个当年的黄巾贼,他陶谦竟然就这样养在身边,还给了个校尉的官职,这算什么?我看,这是陶谦在布局伏线,想让这个黄巾贼在日后为他去铲除一些眼中钉,而后再用他来当替罪羊,反正他原来就是黄巾贼,杀了也就杀了,没有人会为一个贼寇出头可惜,他陶谦的算盘打得响,那张闿也不笨,他恐怕是已经察觉了陶谦的用心,于是才会贼‘性’复发,杀人夺财可以说,发生在我父亲身上的一切,其实都是陶谦一人一手安排的,这件事若是只追究那被当作棋子的张闿,反而放过布局谋算的幕后主使陶谦,那能说得过去吗?”
曹‘操’这边所得唾沫飞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陶谦列到了恐怖分子隐藏头目的名单里,这让陶谦气的差点吐血天地良心,自己当初真的是一片好意,想要靠曹嵩的关系,与曹‘操’结个善缘,谁知道张闿这个贼杀才竟然会做下这等大案说起张闿那个‘混’蛋,陶谦更是一肚子邪火,加上无边的委屈,他真的只是看走了眼啊这个张闿,当初归顺自己的时候,那个形象,那是可怜巴巴,一副痛心疾首,悔恨‘交’加的模样,结果自己就真的相信,这个黄巾贼头领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感化,终于能够弃恶从善了。而为了能让这个黄巾贼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学到更多天理伦常的道理,自己就将他放在了亲信的位置上,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感化他。平日里,这张闿可是十分的老实啊,自己让他向东,他就绝对不敢向西,自己让他做什么事,也能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好,当然,在有些事情上,张闿是用了些手段的,而且这些手段还比较残忍,但陶谦并没有将之当回事,说起来陶谦也算是个结果论者,只要‘弄’出了好的结果,陶谦可懒得去理会中间的过程,相反的,手段颇多的张闿在陶谦的心中留下了机敏能干的印象,而陶谦也把张闿给提升到了校尉的位置上。
本以为这张闿已经立地成佛,万没想到,这个天杀的‘混’蛋,竟然敢见财起意你说你见财起意,将那些财物卷走了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杀掉曹嵩一家子人呢?东西丢了,我陶谦可以拿自己的体己来还,自己换不了,还有徐州的官库呢,但人没了,我可真的没本事再造出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啊哼,这个‘混’蛋跑的倒是快,好处他一个人赚,黑锅却要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来背,说实在的,要是**真的能将张闿给‘弄’来,那不光是曹‘操’要将他给千刀万剐,这剐下来的‘肉’,陶谦都会将之吃下去,甚至是剩下的骨头,陶谦都能让自己的这口牙齿发挥最后的光芒,将之嚼碎掉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抱怨也于事无补了,所以听了曹‘操’的话,陶谦心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也只能汇成一句话:“老天爷,我,我真是冤啊”这个时候**可听不见陶谦喊冤,但他也知道,这是曹‘操’另一种‘逼’宫的手段,陶谦那是徐州人都认同的州牧,曹‘操’攻打徐州这么长的时间,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到现在,还有三分之二的徐州人不愿意舍弃陶谦向他曹‘操’屈服,可见陶谦在徐州是很得人心的,要是自己应了曹‘操’的话,将陶谦给处理了,姑且不说在身份上自己没有处置一州之牧的权力,就是有,那也绝对过不了徐州文武和百姓这一关。曹‘操’这个刁民,根本又是挖了一个坑,想把自己给忽悠到这坑里去哼,**暗想:这种雕虫小技,我怎能让你得逞
于是**也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道:“孟德兄,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也知道,整个事情,陶州牧不能说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但细细想来,他确实只是犯了用人不当的错,误在了识人不明,可这两条,也不足以要了陶公的命啊”看到曹‘操’马上就要开口争辩,**当然不能再让他抢占先机,连忙说道:“当然,如今张闿在逃,身为长官,这个事情还是得陶公来背的”这话一说,不禁是曹‘操’,连陶谦的脸‘色’也都变了,他们两个人难得的想到了一起:**是不是‘迷’糊了,这小子到底站在哪边啊?但是,还没等这两个人琢磨明白,**又说道:“可孟德兄,我刚才也说了,十五天内将张闿给送到你的帐前,有了这个主犯,我看陶使君也不过是个从犯罢了,不过如果孟德兄非要治陶使君的罪才能消气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说着话,**扭头对身后阵中的陶谦道:“世伯,请您到近前来说话”
陶谦这边还是在琢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相信**不会害他,之所以这么做,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这个时候听到**叫他上前,稍稍犹豫一下,之后,便毅然打马来到阵前,当然,他的心里也在打鼓。没错,当初他也的确是有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换来曹‘操’不再对徐州的百姓下手,但那时的他可说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才只能行此下策,可现在的局势不同了,益州援兵到来在即,**的本事又不逊于曹‘操’,眼看着这徐州之围在坚持一天就能够解除危机,这个时候让他去向曹‘操’那里送死,他怎么可能甘心,蝼蚁尚且贪生,像陶谦这样的老人,也不是真的就能把世事看的那么透彻,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已经活了很长时间的原因而自残‘性’命,毕竟谁不想活到寿终正寝呢
墨迹了一会儿,陶谦终于来到**身边,**向他一拱手道:“世伯,你看,孟德非要世伯您把这件事的担子给担起来,不然他不会放弃,唉,为了徐州的百姓,为了我徐州的将士,世伯,您看该怎么办?”陶谦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心凉,怎么办,凉拌呗到了这个地步,陶谦也不想当孬种了,最不济不就是个死嘛,有啥了不起,老头子我都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该享用的都用过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有过辉煌,有过荣耀,现在如果为了拯救整个徐州的百姓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而且徐州百姓知道自己为了他们而死,自然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如此一来,自己死后,家族中的人也必将受到徐州百姓的爱戴,有了这种民心的支持,自己家族就算失去了权势,也能成为超然的存在。
陶谦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脑子里转过的这些东西,**没有读心术,当然‘弄’不清楚,好在他也不需要‘弄’清楚,毕竟他所要的,不过是陶谦的一句话而已。看到**催促的目光,陶谦终于一咬牙,一跺脚,目光坚定的说道:“如果孟德公真的要陶谦的这颗白头才肯给徐州百姓一条活路,那老夫情愿自缚至曹公帐前,任曹公处置,只求曹公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再对无辜的百姓们下手了”说完这话,陶谦将自己腰间佩戴的宝剑解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
这个姿态,在战场上就是甘愿‘交’出武器,任对方处置的意思。**将陶谦的行动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这陶恭祖,难怪徐州的百姓爱戴他,果然是有贤臣之风,不管这个里面有什么念想含在其中,仅只是这份自愿受戮的果敢,就足以让**重新认识这个好像一无是处的老人。
曹‘操’也被陶谦的这个行动给震了一下子,显然,他也没想到陶谦真的会有这个气魄,当初,陶谦也曾向他提过以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徐州百姓的安全,当时自己考虑到这个老头应该是在收买人心,所以拒绝了,说到底,是因为自己从没有想到,陶谦真的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百姓。可今天的这一幕,说明陶谦真的是有了这份觉悟,这让本与陶谦水火不容的曹‘操’的心中也有了不小的感慨,两军阵前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这个沉寂也是**所想要的,在曹‘操’还在震撼的感觉中时,**已经用万分唏嘘的语气说道:“世伯能有如此济世救民的‘胸’怀,小侄真是钦佩万分”这句话,**可是有几分真心,毕竟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不多,接下来,**就又对曹‘操’说道:“孟德,陶公已经愿意任你处置了,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这一次,轮到曹‘操’沉默了,他并没有预想到事情会向着这个方向发展。犹豫了半天,曹‘操’一副不是很确定的表情,刚想说话的饿时候,一直等着这个时刻的**再一次抢了一步先机,说道:“但是这其中还有些麻烦,如我刚才所说,陶公也不过是从犯,这杀害世伯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按照我大汉的律法,主犯未曾伏法,从犯也不得单独被审判定罪。我们既然是大汉的臣民,就要遵从大汉的律法,所以,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孟德你们还是暂时无法将陶公带走啊对了,反正我在这半个月内,能够将张闿擒获,这样,不如等到将张闿送到孟德你那里去的时候,让陶公押送如何?到时候他们两人都在曹营,孟德兄想要怎么处罚都可以”
**,我就知道,你这个损人绝不会那么好心的曹‘操’心中怒叫一声,同时也暗叹自己还是太纯洁了,刚才片刻的时间中,自己竟然傻到真的认为**会把陶谦给卖掉呢徐州这边打得就是个快字,若等到十几天之后,益州的援兵大队一到,他们就有了能够和我正面对战的实力,到时自己怕是只能退出徐州,到那个时候陶谦再去还有什么用相反的,杀害仁义的老人,他曹‘操’的名声会变得更加臭的
第一百四十章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曹‘操’和**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个人都静静的看着对方,终于,曹‘操’的嘴角微微翘起,**的眼睛也慢慢眯起,终于,曹‘操’先笑了起来,而**也几乎在同时‘露’出了笑容,接下来,两人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两个人在马上疯狂的大笑起来,这一笑,如同天昏地暗一般,好像他们都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终于,两人气竭,笑声也逐渐的停了下来,而将脸上残存的笑容消去之后,两人的眼中都出满了森冷的杀机。
陶谦一直在**的身边,刚才的那阵狂笑,把他给笑了个心惊胆战,当两人笑到最**的时候,陶谦甚至以为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压力太大疯掉了。当然这只是个玩笑一般的想法,陶谦如今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到底是在笑什么在战场之上,乃是血‘肉’相搏,死伤遍地的所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被称作是地狱还比较合适,但地狱又怎么会有笑点存在呢而更让陶谦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是在笑过之后,这两个人态度的转变这个转变不但快,而且也太过于两极化了刚刚还彼此称兄道弟,好像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两人,如今眼中的杀机之盛,就仿佛要将对方吃掉一般“唉,看来我真的是老了”陶谦在**的身边感到全身一阵阵发冷,也曾经金戈铁马的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那种已经透体而出的杀气。“这个时代,真的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像我这种行将就木的老人,已经无法生存”被**的杀气‘逼’得不得不退却了很远距离的陶谦忽然有了这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更是让他坚定了最一开始所产生的那个退位让贤的念头。说到底,拱手让出自己打拼多年的基业,陶谦不甘心,可这种感觉在今天终于不复存在,因为陶谦明白,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的年轻人就如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主角,这是大势,不可逆转。
不管陶谦在心里转过这许多的念头,曹‘操’和**此刻已经进入了一种特殊的境界,作为同样的战争天才,作为手握十数万人马的将军,两个人身上所环绕的那种气机,正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两人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攀升,并且也在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终于,曹‘操’先说话了,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却给人刺骨寒冷的感觉,仿佛是数九寒天提前到来。
“云封贤弟,愚兄多承你的美意。愚兄今天很高兴,因为能够认识真正的你,这比打败徐州的那些酒囊饭袋要痛快很多我知道贤弟是聪明人,所以我也就不说什么糊涂的话,贤弟刚才的话,不管是抓张闿,还是献陶谦,愚兄都不在乎,你就是现在将陶谦还有张闿的人头送上来,我还是要攻陷郯城进而夺取整个徐州这就是我所想要的,谁也无法阻拦”说完这句话,曹‘操’的气势猛然间提升了很多,在气势中所蕴含的杀机,也如惊涛骇‘浪’一般,向**推涌而来。
可不论曹‘操’的气势如何壮大,他对面的**却好比在大海中的礁石,任凭海‘浪’滔天,他都问问矗立,不动丝毫。眯起眼睛看着曹‘操’,**的嘴角泛起森冷的笑意,摇摇头说道:“孟德兄,平日里,我家主公经常夸赞,说你乃是他平生最看重的敌手,当初我还不明白他为何对你如此重视,但今天,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既然孟德兄愿意用聪明人的方式和我谈话,那我也不放将掏心窝的话说与你听,这徐州有我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存在,我此来,固然是奉有主命,但最终的目的,却是要守卫我最珍视的东西只要有我在,不论是谁,都不能将徐州怎么样,如果不相信,便尽管来试一试”
**的气势随着他的话音不断提升,逐渐的再度和曹‘操’并驾齐驱起来,进攻的野心,和守护的决心在两人之间不断碰撞,空气中的温度也似乎因此而升高,蓬勃的战意,让两人背后,双方的士兵都被感染,一股股热流在两方兵马的心中来回游‘荡’,所有的兵士似乎都有些克制不足,渐渐发红的眼睛说明他们需要一个能够发泄‘胸’中漏*点的缺口
**的回答让曹‘操’稍稍的有些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战斗的原因,斗志的源泉,竟然会是要守护他最重要的人略一沉默,曹‘操’沉声问道:“不知云封有哪一位至亲在徐州?”**的语气也同样平稳:“未过‘门’之妻。”曹‘操’一怔:“敢问云封,弟媳的名讳是?”**也不隐瞒:“徐州从事糜竺之妹,糜环”此言一出,曹‘操’有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曹‘操’才又说道:“若愚兄送贤弟与弟妹离开徐州,贤弟则不再管徐州之事,何如?”言语间,颇为诚恳。
在**身后的陶谦此时却沉不住气了,连忙在后面道:“贤侄毋要被曹‘操’之言‘迷’‘惑’,此人最无信誉,他现在说是不加害你与糜家,若徐州失陷,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们”曹‘操’并没有看陶谦,而是直视着**,一字一顿的说道:“贤弟若真能离开徐州这个‘混’战之地,我曹孟德对天发誓,必然将你和糜家大小人等全部平平安安的送出徐州境,若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曹孟德便被天打雷劈,死于‘乱’箭雨下,亡于刀剑丛中,我的后世子孙,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在汉末那个‘迷’信思想盛行的年代,人们的对于前世今生的存在深信不疑,同时,对于神灵佛祖的存在,也并不怀疑,所以很少有人会立下牵扯到自己切身权益的毒誓,更不要说将自己的子孙后辈都牵扯进来的誓言了,而曹‘操’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不但用自己的‘性’命立下重誓,更是将后代子孙也都牵连入内。要知道,曹‘操’就是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刀尖上‘舔’血,血海里打滚,都说人最忌讳的就是那自己的行业来诅咒自己,好像后世做警察的机会被人说会死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消防队员会忌讳被人说在火灾中遇难,从事高空作业的人会忌讳别人说他从高处摔死,电力工作的人则是忌讳别人说他会被高压电电死。而对曹‘操’来说,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会死于军阵之中。如果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真么说,他一定会将那个人的舌头整个的拔出来,让他知道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可现在,他自己就拿自己最忌讳的事情来立誓,后世子孙世代不得好死的恶毒誓言更是让**感受到他的诚意的同时,也见识到了他的狠劲。
曹‘操’的立誓会不会让**对他更加的警惕,这个还不得而知,但**在听了曹‘操’的之后,再度哈哈大笑起来,这次**的笑声并没有引起曹‘操’的共鸣,曹‘操’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等着**对刚才建议的回复。笑声停止之后,**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盯着曹‘操’的眼睛,似乎是在发问,似乎又是在自问:“孟德兄啊孟德兄,你真的以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兄弟我,还能够从徐州的事情中‘抽’身吗?”曹‘操’也笑了,笑的很轻松:“是啊,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存了一分念想,不想与元瞻兄还有云封贤弟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沉声道:“孟德兄,我等在在战场上相见,不过是迟早的事,我家主公对此感到很是遗憾,觉得当初的挚友,日后难免变为仇敌,这是这个世道的悲哀,也是我们这些人的无奈,还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既然无法拒绝,那就要从现在开始学着适应,直到能够从容的面对在战场上由好友所‘射’来的箭矢我在主公的教诲下,学了很长的时间,今天看来,是到了接受这命运安排的一切的时候了。”曹‘操’长叹一声道:“我这一生,最敬佩的,就是元瞻,最害怕的,也是元瞻,云封啊,今天我们虽然要兵戎相见,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将元瞻的话告诉了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都知道和平的时刻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激’烈战斗。当曹‘操’转身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孟德兄,你明知道在徐州和我等厮杀,我家主公在长安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的兖州就在益州的攻击范围之内,从上庸出兵,攻入兖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即便如此,你还是选择与我等大战,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操’并没有回头,沉默一会儿,缓缓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顶天立地,且人生在世,有所当为,有所不为。我如今是一军统帅,数万人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功名前程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曹‘操’今天若是退缩了,就会对不起所有人对我的期望,云封,身为主帅,你会做出这等让跟随你的弟兄失望灰心的事情吗?还有,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誓取徐州,不止是为父报仇,也不只是为了我自己的野心和**,我的理由,还存在于我手下的这些兵将,他们同陶谦,不共戴天”
曹‘操’的最后这一句话,让**眼中‘精’光闪过,而在他身后的陶谦,则是眼中冒火,双拳紧攥,好似恨不得要向曹军冲上去咬他们两口似的。曹‘操’的这句话,又将陶谦带回了当初那个还属于自己的舞台。中平五年冬,在两年前被朝廷大军剿灭的黄巾军死灰复燃。说到底,当初东汉的政fǔ军所剿灭的,不过是黄巾军发起者张角三兄弟的主力罢了。而事实上,张角首倡义军之后,大汉十三州被苛政‘逼’得活不下去的老百姓都聚集在了黄巾旗下,为自己的人生博出一条活路。这样一来,大汉当时所面对的黄巾军几乎可以以百万计。当然,这其中有很多是老弱病残,但能战斗的青壮年也足有数十万之众。东汉政fǔ当时早已是空壳一个,无兵无钱,各地平叛的官军大都是各州豪强势力的‘私’军改编而成的。可那些州牧在攻打黄巾军的时候,也是以保护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主,对黄巾军并不是存着彻底剿灭的心思,而只是要将黄巾军赶走而已。说到底,以汉灵帝为首脑的中央政fǔ最后之所以能够打赢黄巾起义这一仗,一来是靠了两汉四百年所留下的一些底蕴,二来则是托了黄巾军在那个时侯还太过稚嫩,很多人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不但没有战斗经验,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训练,当然,他们也没有趁手的盔甲和兵器。东汉政fǔ的军队也不见得训练的多么好,但比起农民来,那还是专业战争人氏。再者,那个时侯的东汉政fǔ还有几个有本事的将领,比如皇甫嵩、卢植等人。
黄巾起义被镇压,看似是东汉政fǔ的胜利,但它却是事实上的输家,一场黄巾起义,彻底的摧毁了东汉政权的根基,成全了各地蠢蠢‘欲’动的诸侯,同时,也锻炼了最后幸存下来的黄巾军。刚才说过,地方政fǔ对黄巾军多数是以驱赶为主,不会拼全力剿灭,所以在张宝、张梁所率领的黄巾军失败之后,其他州郡的黄巾也只得暂时藏匿起来。这些黄巾军此时也已经不是当初刚刚踏入战场的雏儿,经历过血与火的锻炼之后,他们已经成长了起来,逐渐向‘精’兵的方向发展。
这些在地方上潜藏的黄巾军势力,终于在中平五年爆发。当初中央政fǔ军所攻打的黄巾势力,以豫州黄巾、兖州黄巾还有冀州黄巾为主,所以这三个地方的黄巾军即便有遗留下来的势力,那也是元气大伤,并非一两日就能恢复过来的,而青、徐两州的黄巾军在当初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加上这两个州本就是大汉朝粮食赋税的主要收入来源,州内郡县存留粮食财物甚多,这就为以劫掠富户官府为主业的黄巾军提供了继续生存的土壤。所以这次的黄巾复起,就是以青徐黄巾为主。这些蛰伏多年的人就好似出了笼的猛虎,东征西讨,南下北上,在青徐两州几入无人之境,而且他们每攻打下一个郡县,就会将县内存留的两米,还有富户们的财产打劫一空。封建社会,地主阶级还有士绅阶级是政权的基石,那个时侯的最高统治者可不会喊出以人为本的口号,他们要喊,也是喊以官绅为本。如此多的官员乡绅遭劫,社会便动‘荡’不安,东汉中央政fǔ为了能够平息两州豪强世族的怒火,便再度开始部署剿灭青徐黄巾。
就是在这次征剿行动中,一直在官场中浮浮沉沉却始终不得志的陶谦终于找到了机会,有了多年的人脉积累,也是依靠自身的实力,朝廷最终任命陶谦为徐州刺史,并责令他镇压黄巾军。这是陶谦为官生涯第一次作为主帅出征,可大多数人并不看好陶谦的前景,毕竟陶谦在这之前一直是以文官的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军事方面的才能从未见他显‘露’过,书生领兵,又怎么可能战胜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呢但即便有众人的猜疑,陶谦却也不为所动,在面见汉灵帝时,他十分坚定的想汉灵帝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圣命。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一到徐州,就任用亡命东海的泰孙观等人为将,快速解决了手中无将的局面,同时,以自己之前所训练的‘私’兵丹阳兵为底子,从徐州现存军队中挑选‘精’英,同时广泛募兵,择青壮者入伍,在较短的时间内,建立起一只具有不错战斗力的一线部队,还是以丹阳军的名号展开行动。结果经过了正规训练的丹阳兵一战便大破黄巾军黄巾军这个时候固然是比最一开始的时候有了很大的进步,但缺少首脑的现状,让他们有了之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人心浮动,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力气往一处使,所以他们人数虽然多,真正的战斗力却大大折扣,而且只能打顺风仗,一旦被官军强有力的击败,他们的士气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崩溃,从而陷入四散奔逃的境况中。徐州的青州军就是这个样子,在主力被快速击溃后,剩下的黄巾军也被逃出徐州境内,北上青兖两州。陶谦的主要任务就是维护徐州的安定,既然徐州的黄巾军跑了,那陶谦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跑到别的州郡去做免费劳工。因为这种自扫‘门’前雪的行径,这些进入青兖两州的黄巾军的余部被曹‘操’打败,并被收编为青州军,成为了他征战四方的班底。而就是这群当初被陶谦赶出徐州的黄巾兵,此时又跟随曹‘操’打回了徐州,目的就是为了报当年被追杀之仇。
往事一幕幕在陶谦眼前划过,他这个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曹军会如此的热衷于屠杀徐州的百姓,原来,除了曹‘操’的命令之外,他们自己也是对自己恨之入骨,进而对徐州的百姓恨之入骨,也因此才在屠杀百姓之时,毫无恻隐之心,下手极端之狠辣对于黄巾军,陶谦可说是深恶痛绝,他们就好像是天生的死敌一般。不过现在陶谦自己已经无力再上阵去和曹‘操’所率领的青州兵厮杀了,他也只能寄希望于**了。而为了怕**手下容情,陶谦便纵马上前,来到**身边道:“云封,这些该死的黄巾余孽,罪大恶极,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徐州人的鲜血啊”
**扭头向陶谦微微一笑道:“世伯请放心,大事当头,该如何作为,小侄心中有数,不过如今的青州军可不是当初的黄巾军了,曹‘操’‘操’练兵马很有一手,黄巾军在他的手下已经成长为我大汉诸侯中战斗力数二数三的军队了”**没有说数一数二,因为在益州军存在的前提下,大汉境内没有那一支诸侯的部队能够在益州军的面前数一,他们最多也就是去争夺数二的地位得到了**的答案,陶谦心中顿时一松,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夫就知道贤侄心中自有主张,那么现在我军该如何行动呢?我看曹兵势大,不如先将兵马撤回徐州城内,等到益州兵马到来之后,咱们再和曹‘操’决战吧”
**很是有些无语的看了陶谦一眼,这个老头,刚才还咬牙切齿的,让自己好好的教训青州兵,这话说出来还没凉呢,他就又要自己撤兵回城了。“世伯,现在撤兵,根本就是送死,曹兵若是随后掩杀,那么我军断后的部队恐怕将难有活路了。世伯放心,小侄心中自有打算对了,刚才我向世伯嘱咐的事情,怎么样了?”陶谦连忙道:“都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将战斗力差的一万五千人都撤回城中了,而且还另外差遣了五千人在城‘门’附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接应退军。”
**点了点头,对陶谦道:“如此甚好,世伯,曹‘操’下面就要和我对将了,如果他手下的将领能够在阵前斩杀我的话,就算是我家主公也只能默认事实。”
陶谦一听,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得回城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徐州可就彻底的失去希望了”
**一笑道:“世伯放心,小侄这些年在益州军中历练,多‘蒙’蜀王殿下及帐中各位同僚提点,武艺大有‘精’进,曹‘操’营中将领虽多,只要不是一拥而上,小侄就还有几分把握,即便最后不可能完胜,挫一下曹军的锐气也是能做到的,这样,也能提升我军士气”
正说话间,就见曹营之中有一人纵马出阵,一声爆喝:“**小儿,速速前来送死”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且说曹‘操’回到自家阵中之后,荀彧便来到他的身边,看着曹‘操’皱紧的眉头,便出言劝道:“主公,从益州刘宇想要介入到徐州的事情中来的时候开始,他与主公您便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到此,可说是孤身一人,只要能够在这个时候将他斩杀,就算日后益州的兵马来到,也缺少了主事之人,不足为惧至于益州那边,主公暂时也可以不必担心,因为以我看来,刘宇不见得敢在这个时候出兵关东,因为只要他的兵一出虎牢关,就将成为整个山东诸侯的共同敌人”
曹‘操’点了点头道:“文若,你所说的,我也已经想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我今天才敢于如此和**撕破脸皮,只不过,日后我们的处境恐怕就要更加麻烦了,为了免留后患,无论如何不能留下**”荀彧点头道:“主公所说极是,若是在两军阵对将之时杀了**,那任谁也说不出我们的不是来。”曹‘操’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个时候荀攸也从一旁带马来到跟前,向曹‘操’道:“主公,刚刚我一直盯着徐州那边的阵势,结果发现,恐怕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能够获胜的机会”
“哦?”曹‘操’惊讶的扬了扬眉头,出言问道:“公达何出此言?”荀攸苦笑着摇头道:“主公,你可还记得刚刚见阵的时候,我们都曾经奇怪于徐州军阵势的古怪?”曹‘操’道:“当然记得,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他们当时‘弄’得是什么玄虚”荀攸自嘲的一笑道:“主公,刚才您和**在阵中答话,心思没有放在对敌人的观察上面,您现在不妨再好好的看看对方的阵型”曹‘操’听荀攸一说,连忙凝神看向对面,过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上也布满了苦笑
“看来,我们都中计了。”曹‘操’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荀攸则是叹口气道:“主公,其实属下刚才也好好的想了一下,自从得到了**来到徐州的消息之后,咱们军中从上到下,不管是主公,还是臣等,都‘乱’了阵脚不管做什么事,心中都是七上八下,深恐得罪了益州的人,这样又怎么能够找到破敌的对策呢,就说刚才,如果是别人带着徐州的那些兵马出阵,主公恐怕早就率军掩杀上去了,但只因为是**领兵,我们就在猜疑,到底是不是他在搞什么诡计,全然不去想,他张云封刚刚到达徐州,立足未稳,陶谦虽然只是中人之资,视**为救星,但多年经萤,耗费心血无数的州郡又岂能轻易易手于他人而且陶谦也会在心中怀疑,怀疑**的本事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大,有了这些桎梏,**又怎么可能独自掌握徐州的兵权?刚刚他们两个没有配合的默契,结果导致阵型中出现了那么大的破绽,我想当时**的心里肯定也极为紧张,害怕我军会发现这个破绽,进而趁他根基不稳,大军掩杀,到时他便是不死,在徐州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再无法在短时间内统合徐州的各大势力了。可我们虽然看到了破绽,却自己疑神疑鬼,最后反而将机会错过,经历了适才和主公的一番‘交’锋,陶谦现在已经认可了**的才能,已经能够安心的将自己手下的兵马全权委托给他,而**也借着和主公你‘交’锋的时间,最终调整了阵型,现在我们再攻杀过去,也没有了取胜的契机了”
荀攸的一番话,说的曹‘操’默然无语,曹‘操’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也不是个不敢承认错误的人,至少他现在还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荀攸既然将短处指了出来,曹‘操’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批评,回想一下,曹‘操’发现自己还真的就如同荀攸所说的,对于益州军,或者说是对刘宇太过忌惮了。说来也好笑,益州军还没有赶到,而刘宇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可他们就能生生的吓得自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结果错失良机,后悔无限。如果这个‘毛’病不及时的改过来的话,那不止是在这次的徐州之战中,日后若是遇到了刘宇,自己还是过不了恐惧这一关曹‘操’知道自己的野心,他也是志在统一天下的人,如此一来,与刘宇的全面冲突,将在所难免,而若是一直无法解开心中枷锁的话,曹‘操’日后面对益州集团,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败亡。荀攸同样看到了曹‘操’内心的弱点,为了能够相助曹‘操’突破自己的恐惧心理,荀攸才不惜冒着得罪主君的危险,直言指出曹‘操’的过错,而曹‘操’也终于在荀攸的直言之下,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曹‘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荀攸荀彧道谢道:“多谢两位提醒,曹某终于想通了。”荀攸笑道:“主公天纵之才,就算没有我们,也能自己从刘宇的‘阴’影中走出来。我等又岂能居功。”荀彧则是在一旁说道:“主公,公达所说的不错,论智谋,论才干,主公比起刘宇并不差分毫。当初刘宇也曾经到我颍川书院,我和公达等人都见过他并与之‘交’谈过,就当时与他‘交’往时对他的了解,这个人除了在一些事情上很有些独特想法之外,并没有其他异于旁人之处,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如之前所说,是有一种无比古怪的远见卓识相助,但更多的似乎还是运气与巧合。其实当初不止是主公,就连我们也是对刘宇颇为顾忌,总觉得这个人那神秘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令人感到恐惧,但此时再想一想,才发觉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我们都将刘宇想的太高了,因为一开始就将他摆在了一个仰视的高度上,所以在这之后再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正我们自己的位置,还有刘宇的位置,要明白益州军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他们也不是战无不胜的”
“没错儿”曹‘操’听到这里抚掌大笑道:“文若之言,甚合我意。想一想,当初他刘元瞻征讨乌桓之时,还不是同样要血战多场,而战黄巾时,不也是曾经身处险境他刘宇现在的功绩,固然有天赐,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当年我不如他,不过是因为他走的比我早,所以我才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暗自羡慕,可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同了,我与他刘元瞻虽然还不能站在一起,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小,他努力,我就付出双倍的努力,迟早我会赶上他,超过他益州兵不是百战百胜的铁人,如果上天注定要益州兵马失败一次的话,那就让我们来终结益州无敌的神话吧”
这个时候,曹营众将也都围到了曹‘操’的身边,听曹‘操’说出如此令人热血沸腾的话,都不由得战意高涨,曾经被**好好的羞辱了一番的夏侯渊此时更是满面杀气,怒气冲天的一提长刀向曹‘操’道:“主公,那**闯营的时候,通过的就是我的营寨,他当时还侮辱于我,今天,还请主公下令,由我出阵,当面斩杀此獠”曹‘操’看了夏侯渊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另有一人上前说道:“妙才,那**不过是一个智将,我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又能有什么出众的武功,此战不劳你,由我去会会这位益州的英才,定要将他的首级带回,献与主公麾下”说完,也不等曹‘操’这边的命令下达,便一带马头,向两军阵前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小儿,速速出来受死”而被这个人的意外出现‘弄’得愣了一下神的夏侯渊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大骂道:“该死,**乃是我的猎物旁人休要‘插’手”说完就想纵马追上去,却被曹‘操’给拦住,夏侯渊一脸不解的看向曹‘操’,曹‘操’则是‘露’了一个笑容道:“妙才稍安勿躁,据我所知,那**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当年征讨乌桓,他的战功也是不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武艺如何,你未曾与他‘交’过手,贸然上去,稍有不慎,恐有不测,不妨先好好观瞧一下那**的武艺,等到了解之后,再去与他一决胜负,就如兵法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若是别人的话,夏侯渊可能还会顶个嘴,但曹‘操’发话,夏侯渊就只能咽下心中的不乐意,在曹‘操’的身边看向两军阵中,他也明白,知道了**武功的底细,一会儿自己才能更有把握说起来,当时那**闯营之时,也曾与自己对了一招,虽然只凭着这一招并不能看出什么,但从他的力量还有技巧上来看,夏侯渊都知道,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的劲敌,自己怕是要使出全部的本领,方能与之周旋。再说**这边,听到有人在那边叫阵,**便对陶谦道:“世伯,曹军的下一步行动就要展开,接下来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厮杀了,到时候,曹军名将都会上阵,小侄恐怕无法兼顾世伯的安全,所以还请世伯先行回城,在城楼之上,为小侄瞭敌助威即可”陶谦一听,这不是寒碜我吗?于是很有些不悦的说道:“云封,你算是我徐州的援军,你都在这里浴血奋战,我身为徐州的牧守,难道还能躲在后面,只能够瑟瑟发抖吗?我的安全,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只管放心的去和曹营众将厮杀,等你撑不住了,再由我们徐州的将领顶上去今天,我们就和曹军好好战上一战。”
陶谦只顾着自己痛快在这里慷慨陈词,完全没有发现,**的脸上满是苦笑,而自己身边的徐州众将则是脸‘色’苍白。**笑的是,陶谦这个人确实是死要面子,你说你们徐州的将领都有什么样的本事,你自己不清楚吗?曹营的名将可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见得比益州军中的名将少多少,不说那些外姓的猛将,就是他们曹家自己嫡系的将领,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等等又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呢?我要是撑不住,由你的人顶上去,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徐州众将的脸上发白,理由和**差不多,他们也是在心中腹诽,埋怨陶谦,你说,我们跟着你,在徐州‘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手底下到底有几把刷子,难道你陶谦陶使君不清楚?整个徐州哪有什么猛将、或者勇将的存在呢?你说我们这些人,在徐州帮着你剿剿匪,安安民,收拾一下农民出身的叛军,那还能应付的了,但你要是让我们去对付曹‘操’手下的那些名将,我们可真的不是那块材料啊再者说,这个**那是益州的名将,他若是都到了撑不住的地步,我们这些人还能顶得上去吗?就算是死鸭子上架,那也撑不住啊。曹‘操’手下的那帮子狠人,见了我们还不是要往死里打?
深觉自己的身家‘性’命可能会不保的徐州将领们一个个苦着个脸,好像马上就要躺进棺材里一般,他们的表情当然也被**看到了眼中,于是**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现在都懒得再去说什么,看看这些将领的反应,**就知道,如果自己以后真的统领徐州,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将这些个将领清除出徐州军队的领导层,他们可以拥有些虚名,但真正的兵权却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一支部队的将领,可以没有太大的武勇,但绝对不能没有胆气,没有骨气。临战不退缩,逢敌必亮剑,只有拥有了这种‘精’神,一支部队才能够真正的掌握到自己的力量,才能够触‘摸’到胜利的边缘。
而像是徐州诸将这样,连跟曹军众将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要想击退曹‘操’,那才真是势必登天。**知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徐州的这些将领们在这个地方,不但对自己的策略起不到什么帮助,到时候恐怕还会扯自己的后‘腿’。看来是到了应该开诚布公说点明白话的时候了。**知道,陶谦的本意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他是一片好心,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会出事,但却没有正确的估计自己这边的实力。
像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事情,**觉得能够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于是**向陶谦一拱手道:“世伯,请恕小侄直言,如今我益州的大军未到随军的将领也无法赶来,在阵容上,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曹‘操’,所以,今天这一战,只是为了能够挫动曹军的锐气,至于说两军的胜负,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悬念。我们和曹‘操’迟早会有一场决战,但绝对不会是在今天。所以,待会儿小侄和曹营众将‘交’手,赢下几阵,扫了他们的脸面之后,便会迅速撤回城中。世伯年纪大了,恐怕无法应对机动‘性’如此大的行动吧。再者,我一退,曹‘操’的兵马必然追杀,到时还要仰仗城头上的各位以弓弩阻住曹军,若是徐州的诸位将领都在我这里的话,城头上反倒少了人照应,如此反而不美,所以为了大局考虑,世伯还是带着诸位回城,在城墙上为我助威,等我撤退之时,援助于我”
徐州众将一听,心里面‘挺’高兴,觉得还是人家益州出来的人懂大家的心思,你看这番话说的,一点没落我们这些人的面子,相反的,还是将大军后背这等重要的位置托付给了我们,这是多么让人感到心里舒畅呢陶谦也被**这番话说的没了反对之词,想了想,发现事实确实是如**所说。陶谦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那么他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陶谦拉住**的手紧紧握了两下,很是动感情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回到城中为你得胜回营做准备,你放心的和曹‘操’周旋,世伯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证你安全撤回城中”
陶谦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徐州众将放下了心理包袱之后,也都一齐向**表了下自己的决心,也让**尽管放心的将退路‘交’给他们来保护,保证到时不会让曹军占到任何便宜。还有几个人假惺惺的过来表示想要和**一同留下来和曹军一战,**拿眼睛一看那些人的神‘色’,就知道这帮人绝对是口不对心,但他反正是要将这些没啥能耐的人都给赶回城去,索‘性’就回绝了一切假意要留下来的神情,徐州将领一个不差的都被带回了城中。
这下子世界终于清净了看到最后一个徐州将领回到城中,**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主公刘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可还没等他清净够,对面那个刚刚在叫阵的人又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小儿,你到底敢不敢上前应战拖拖拉拉,算什么英雄”**整了下甲胄,将亮银枪提在手中,打马冲到两军阵前,和曹军那员将领来了个面对面。**的马速很快,吓了那人一跳,本能的将马向后带了两步,才停住身形,可这么一退,刚刚那股气势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临阵的第一招,先声夺人,以出人意料的方式,震撼住敌方的将领,使他们心神两顾,气势一分,自然就会散掉一半,然后再征战,定能收到不错的效果。曹军那人显然并没有想到那个层次。此时看到**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而后他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就你这样的条件,还敢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今天我便斩了你,献给我家主公”
听了那人的话,**并没有计较,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问道:“我的生死,不用阁下劳心,因为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你既然敢口出狂言,那我倒要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不过小爷我手中不杀无名之人,你且报上名来,免得到死的时候后悔”这番话气的对方哇哇直叫,那人手中大刀一挥狂怒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的执‘迷’不悟,我就必须将你杀死,在你临死前,你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免得在阎王面前说错了话你听好了,爷爷乃是曹将军麾下,阳平人,姓乐名进字文谦,现为曹公麾下校尉今日就为取你人头而来”
“乐进?”**心中将曹军中的名将想了一个遍儿,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于是**便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是曹营中的名将,没想到竟然是个无名之辈,也好,你既然如此不知尊卑,不明己身,那小爷今天便给你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乐进被**给呛得很不舒服,什么,竟然说我乐文谦是无名之辈?哎呀,真真气死我也其实乐进也不用生气,**还真是没有听过他的名号,本来嘛,乐进在曹军中就是二线的大将,名声本就没有夏侯兄弟等人响亮,加上前段时间**一直在南中做留守,看管南蛮方面的动静,对东边诸侯的一些事知道的不详细,才导致今天这个场面。
**的实话被乐进看作是挑衅,他大吼一声道:“**小儿,今天爷爷就让你张张记‘性’”说完,乐进舞刀便向**劈下。**本身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毕竟这个战斗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所以**也不犹豫,看着乐进这一刀是斩劈的路数,有个力劈华山的名号,他有心试一试乐进的尽量,于是便将长枪一横,向上挡格,竟是要与乐进正面对抗一下。就听得当的一声响,乐进的刀实打实的劈在了**的长枪之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凑数,请勿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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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次征剿行动中,一直在官场中浮浮沉沉却始终不得志的陶谦终于找到了机会,有了多年的人脉积累,也是依靠自身的实力,朝廷最终任命陶谦为徐州刺史,并责令他镇压黄巾军。这是陶谦为官生涯第一次作为主帅出征,可大多数人并不看好陶谦的前景,毕竟陶谦在这之前一直是以文官的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军事方面的才能从未见他显露过,书生领兵,又怎么可能战胜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呢!但即便有众人的猜疑,陶谦却也不为所动,在面见汉灵帝时,他十分坚定的想汉灵帝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圣命。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一
张林扭头向陶谦微微一笑道:“世伯请放心,大事当头,该如何作为,小侄心中有数,不过如今的青州军可不是当初的黄巾军了,曹操操练兵马很有一手,黄巾军在他的手下已经成长为我大汉诸侯中战斗力数二数三的军队了!”张林没有说数一数二,因为在益州军存在的前提下,大汉境内没有那一支诸侯的部队能够在益州军的面前数一,他们最多也就是去争夺数二的地位!得到了张林的答案,陶谦心中顿时一松,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夫就知道贤侄心中自有主张,那么现在我军该如何行动呢?我看曹兵势大,不如先将兵马撤回徐州城内,等到益州兵马到来之后,咱们再和曹操决战吧!”
张林很是有些无语的看了陶谦一眼,这个老头,刚才还咬牙切齿的,让自己好好的教训青州兵,这话说出来还没凉呢,他就又要自己撤兵回城了。“世伯,现在撤兵,根本就是送死,曹兵若是随后掩杀,那么我军断后的部队恐怕将难有活路了。世伯放心,小侄心中自有打算!对了,刚才我向世伯嘱咐的事情,怎么样了?”陶谦连忙道:“都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将战斗力差的一万五千人都撤回城中了,而且还另外差遣了五千人在城门附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接应退军。”
张林点了点头,对陶谦道:“如此甚好,世伯,曹操下面就要和我对将了,如果他手下的将领能够在阵前斩杀我的话,就算是我家主公也只能默认事实。”
陶谦一听,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得回城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徐州可就彻底的失去希望了!”
张林一笑道:“世伯放心,小侄这些年在益州军中历练,多蒙蜀王殿下及帐中各位同僚提点,武艺大有精进,曹操营中将领虽多,只要不是一拥而上,小侄就还有几分把握,即便最后不可能完胜,挫一下曹军的锐气也是能做到的,这样,也能提升我军士气!”
正说话间,就见曹营之中有一人纵马出阵,一声爆喝:“张林小儿,速速前来送死!”
且说曹操回到自家阵中之后,荀彧便来到他的身边,看着曹操皱紧的眉头,便出言劝道:“主公,从益州刘宇想要介入到徐州的事情中来的时候开始,他与主公您便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张林到此,可说是孤身一人,只要能够在这个时候将他斩杀,就算日后益州的兵马来到,也缺少了主事之人,不足为惧!至于益州那边,主公暂时也可以不必担心,因为以我看来,刘宇不见得敢在这个时候出兵关东,因为只要他的兵一出虎牢关,就将成为整个山东诸侯的共同敌人!”
曹操点了点头道:“文若,你所说的,我也已经想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我今天才敢于如此和张林撕破脸皮,只不过,日后我们的处境恐怕就要更加麻烦了,为了免留后患,无论如何不能留下张林!”荀彧点头道:“主公所说极是,若是在两军阵对将之时杀了张林,那任谁也说不出我们的不是来。”曹操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个时候荀攸也从一旁带马来到跟前,向曹操道:“主公,刚刚我一直盯着徐州那边的阵势,结果发现,恐怕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能够获胜的机会!”
“哦?”曹操惊讶的扬了扬眉头,出言问道:“公达何出此言?”荀攸苦笑着摇头道:“主公,你可还记得刚刚见阵的时候,我们都曾经奇怪于徐州军阵势的古怪?”曹操道:“当然记得,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他们当时弄得是什么玄虚!”荀攸自嘲的一笑道:“主公,刚才您和张林在阵中答话,心思没有放在对敌人的观察上面,您现在不妨再好好的看看对方的阵型!”曹操听荀攸一说,连忙凝神看向对面,过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上也布满了苦笑!
“看来,我们都中计了。”曹操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荀攸则是叹口气道:“主公,其实属下刚才也好好的想了一下,自从得到了张林来到徐州的消息之后,咱们军中从上到下,不管是主公,还是臣等,都乱了阵脚!不管做什么事,心中都是七上八下,深恐得罪了益州的人,这样又怎么能够找到破敌的对策呢,就说刚才,如果是别人带着徐州的那些兵马出阵,主公恐怕早就率军掩杀上去了,但只因为是张林领兵,我们就在猜疑,到底是不是他在搞什么诡计,全然不去想,他张云封刚刚到达徐州,立足未稳,陶谦虽然只是中人之资,视张林为救星,但多年经萤,耗费心血无数的州郡又岂能轻易易手于他人!而且陶谦也会在心中怀疑,怀疑张林的本事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大,有了这些桎梏,张林又怎么可能独自掌握徐州的兵权?刚刚他们两个没有配合的默契,结果导致阵型中出现了那么大的破绽,我想当时张林的心里肯定也极为紧张,害怕我军会发现这个破绽,进而趁他根基不稳,大军掩杀,到时他便是不死,在徐州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再无法在短时间内统合徐州的各大势力了。可我们虽然看到了破绽,却自己疑神疑鬼,最后反而将机会错过,经历了适才和主公的一番交锋,陶谦现在已经认可了张林的才能,已经能够安心的将自己手下的兵马全权委托给他,而张林也借着和主公你交锋的时间,最终调整了阵型,现在我们再攻杀过去,也没有了取胜的契机了!”
荀攸的一番话,说的曹操默然无语,曹操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也不是个不敢承认错误的人,至少他现在还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荀攸既然将短处指了出来,曹操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批评,回想一下,曹操发现自己还真的就如同荀攸所说的,对于益州军,或者说是对刘宇太过忌惮了。说来也好笑,益州军还没有赶到,而刘宇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可他们就能生生的吓得自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结果错失良机,后悔无限。如果这个毛病不及时的改过来的话,那不止是在这次的徐州之战中,日后若是遇到了刘宇,自己还是过不了恐惧这一关!曹操知道自己的野心,他也是志在统一天下的人,如此一来,与刘宇的全面冲突,将在所难免,而若是一直无法解开心中枷锁的话,曹操日后面对益州集团,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败亡。荀攸同样看到了曹操内心的弱点,为了能够相助曹操突破自己的恐惧心理,荀攸才不惜冒着得罪主君的危险,直言指出曹操的过错,而曹操也终于在荀攸的直言之下,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曹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荀攸荀彧道谢道:“多谢两位提醒,曹某终于想通了。”荀攸笑道:“主公天纵之才,就算没有我们,也能自己从刘宇的阴影中走出来。我等又岂能居功。”荀彧则是在一旁说道:“主公,公达所说的不错,论智谋,论才干,主公比起刘宇并不差分毫。当初刘宇也曾经到我颍川书院,我和公达等人都见过他并与之交谈过,就当时与他交往时对他的了解,这个人除了在一些事情上很有些独特想法之外,并没有其他异于旁人之处,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如之前所说,是有一种无比古怪的远见卓识相助,但更多的似乎还是运气与巧合。其实当初不止是主公,就连我们也是对刘宇颇为顾忌,总觉得这个人那神秘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令人感到恐惧,但此时再想一想,才发觉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我们都将刘宇想的太高了,因为一开始就将他摆在了一个仰视的高度上,所以在这之后再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正我们自己的位置,还有刘宇的位置,要明白益州军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他们也不是战无不胜的!”
“没错儿!”曹操听到这里抚掌大笑道:“文若之言,甚合我意。想一想,当初他刘元瞻征讨乌桓之时,还不是同样要血战多场,而战黄巾时,不也是曾经身处险境!他刘宇现在的功绩,固然有天赐,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当年我不如他,不过是因为他走的比我早,所以我才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暗自羡慕,可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同了,我与他刘元瞻虽然还不能站在一起,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小,他努力,我就付出双倍的努力,迟早我会赶上他,超过他!益州兵不是百战百胜的铁人,如果上天注定要益州兵马失败一次的话,那就让我们来终结益州无敌的神话吧!”
这个时候,曹营众将也都围到了曹操的身边,听曹操说出如此令人热血沸腾的话,都不由得战意高涨,曾经被张林好好的羞辱了一番的夏侯渊此时更是满面杀气,怒气冲天的一提长刀向曹操道:“主公,那张林闯营的时候,通过的就是我的营寨,他当时还侮辱于我,今天,还请主公下令,由我出阵,当面斩杀此獠!”曹操看了夏侯渊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另有一人上前说道:“妙才,那张林不过是一个智将,我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又能有什么出众的武功,此战不劳你,由我去会会这位益州的英才,定要将他的首级带回,献与主公麾下!”说完,也不等曹操这边的命令下达,便一带马头,向两军阵前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张林小儿,速速出来受死!”而被这个人的意外出现弄得愣了一下神的夏侯渊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大骂道:“该死,张林乃是我的猎物!旁人休要插手!”说完就想纵马追上去,却被曹操给拦住,夏侯渊一脸不解的看向曹操,曹操则是露了一个笑容道:“妙才稍安勿躁,据我所知,那张林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当年征讨乌桓,他的战功也是不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武艺如何,你未曾与他交过手,贸然上去,稍有不慎,恐有不测,不妨先好好观瞧一下那张林的武艺,等到了解之后,再去与他一决胜负,就如兵法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若是别人的话,夏侯渊可能还会顶个嘴,但曹操发话,夏侯渊就只能咽下心中的不乐意,在曹操的身边看向两军阵中,他也明白,知道了张林武功的底细,一会儿自己才能更有把握!说起来,当时那张林闯营之时,也曾与自己对了一招,虽然只凭着这一招并不能看出什么,但从他的力量还有技巧上来看,夏侯渊都知道,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的劲敌,自己怕是要使出全部的本领,方能与之周旋。再说张林这边,听到有人在那边叫阵,张林便对陶谦道:“世伯,曹军的下一步行动就要展开,接下来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厮杀了,到时候,曹军名将都会上阵,小侄恐怕无法兼顾世伯的安全,所以还请世伯先行回城,在城楼之上,为小侄瞭敌助威即可!”陶谦一听,这不是寒碜我吗?于是很有些不悦的说道:“云封,你算是我徐州的援军,你都在这里浴血奋战,我身为徐州的牧守,难道还能躲在后面,只能够瑟瑟发抖吗?我的安全,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只管放心的去和曹营众将厮杀,等你撑不住了,再由我们徐州的将领顶上去!今天,我们就和曹军好好战上一战。”
陶谦只顾着自己痛快在这里慷慨陈词,完全没有发现,张林的脸上满是苦笑,而自己身边的徐州众将则是脸色苍白。张林笑的是,陶谦这个人确实是死要面子,你说你们徐州的将领都有什么样的本事,你自己不清楚吗?曹营的名将可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见得比益州军中的名将少多少,不说那些外姓的猛将,就是他们曹家自己嫡系的将领,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等等又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呢?我要是撑不住,由你的人顶上去,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徐州众将的脸上发白,理由和张林差不多,他们也是在心中腹诽,埋怨陶谦,你说,我们跟着你,在徐州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手底下到底有几把刷子,难道你陶谦陶使君不清楚?整个徐州哪有什么猛将、或者勇将的存在呢?你说我们这些人,在徐州帮着你剿剿匪,安安民,收拾一下农民出身的叛军,那还能应付的了,但你要是让我们去对付曹操手下的那些名将,我们可真的不是那块材料啊!再者说,这个张林那是益州的名将,他若是都到了撑不住的地步,我们这些人还能顶得上去吗?就算是死鸭子上架,那也撑不住啊。曹操手下的那帮子狠人,见了我们还不是要往死里打?
深觉自己的身家性命可能会不保的徐州将领们一个个苦着个脸,好像马上就要躺进棺材里一般,他们的表情当然也被张林看到了眼中,于是张林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现在都懒得再去说什么,看看这些将领的反应,张林就知道,如果自己以后真的统领徐州,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将这些个将领清除出徐州军队的领导层,他们可以拥有些虚名,但真正的兵权却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一支部队的将领,可以没有太大的武勇,但绝对不能没有胆气,没有骨气。临战不退缩,逢敌必亮剑,只有拥有了这种精神,一支部队才能够真正的掌握到自己的力量,才能够触摸到胜利的边缘。
而像是徐州诸将这样,连跟曹军众将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要想击退曹操,那才真是势必登天。张林知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徐州的这些将领们在这个地方,不但对自己的策略起不到什么帮助,到时候恐怕还会扯自己的后腿。看来是到了应该开诚布公说点明白话的时候了。张林知道,陶谦的本意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他是一片好心,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会出事,但却没有正确的估计自己这边的实力。
像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事情,张林觉得能够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于是张林向陶谦一拱手道:“世伯,请恕小侄直言,如今我益州的大军未到随军的将领也无法赶来,在阵容上,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曹操,所以,今天这一战,只是为了能够挫动曹军的锐气,至于说两军的胜负,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悬念。我们和曹操迟早会有一场决战,但绝对不会是在今天。所以,待会儿小侄和曹营众将交手,赢下几阵,扫了他们的脸面之后,便会迅速撤回城中。世伯年纪大了,恐怕无法应对机动性如此大的行动吧。再者,我一退,曹操的兵马必然追杀,到时还要仰仗城头上的各位以弓弩阻住曹军,若是徐州的诸位将领都在我这里的话,城头上反倒少了人照应,如此反而不美,所以为了大局考虑,世伯还是带着诸位回城,在城墙上为我助威,等我撤退之时,援助于我!”
徐州众将一听,心里面挺高兴,觉得还是人家益州出来的人懂大家的心思,你看这番话说的,一点没落我们这些人的面子,相反的,还是将大军后背这等重要的位置托付给了我们,这是多么让人感到心里舒畅呢!陶谦也被张林这番话说的没了反对之词,想了想,发现事实确实是如张林所说。陶谦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张林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那么他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陶谦拉住张林的手紧紧握了两下,很是动感情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回到城中为你得胜回营做准备,你放心的和曹操周旋,世伯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证你安全撤回城中!”
陶谦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徐州众将放下了心理包袱之后,也都一齐向张林表了下自己的决心,也让张林尽管放心的将退路交给他们来保护,保证到时不会让曹军占到任何便宜。还有几个人假惺惺的过来表示想要和张林一同留下来和曹军一战,张林拿眼睛一看那些人的神色,就知道这帮人绝对是口不对心,但他反正是要将这些没啥能耐的人都给赶回城去,索性就回绝了一切假意要留下来的神情,徐州将领一个不差的都被带这下子世界终于清净了!看到最后一个徐州将领回到城中,张林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主公刘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可还没等他清净够,对面那个刚刚在叫阵的人又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张林小儿,你到底敢不敢上前应战!拖拖拉拉,算什么英雄!”张林整了下甲胄,将亮银枪提在手中,打马冲到两军阵前,和曹军那员将领来了个面对面。张林的马速很快,吓了那人一跳,本能的将马向后带了两步,才停住身形,可这么一退,刚刚那股气势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张林临阵的第一招,先声夺人,以出人意料的方式,震撼住敌方的将领,使他们心神两顾,气势一分,自然就会散掉一半,然后再征战,定能收到不错的效果。曹军那人显然并没有想到那个层次。此时看到张林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而后他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道:“张林,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就你这样的条件,还敢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今天我便斩了你,献给我家主公!”
听了那人的话,张林并没有计较,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张林问道:“我的生死,不用阁下劳心,因为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你既然敢口出狂言,那我倒要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不过小爷我手中不杀无名之人,你且报上名来,免得到死的时候后悔!”这番话气的对方哇哇直叫,那人手中大刀一挥狂怒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的执迷不悟,我就必须将你杀死,在你临死前,你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免得在阎王面前说错了话!你听好了,爷爷乃是曹将军麾下,阳平人,姓乐名进字文谦,现为曹公麾下校尉!今日就为取你人头而来!”
“乐进?”张林心中将曹军中的名将想了一个遍儿,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于是张林便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是曹营中的名将,没想到竟然是个无名之辈,也好,你既然如此不知尊卑,不明己身,那小爷今天便给你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乐进被张林给呛得很不舒服,什么,竟然说我乐文谦是无名之辈?哎呀,真真气死我也!其实乐进也不用生气,张林还真是没有听过他的名号,本来嘛,乐进在曹军中就是二线的大将,名声本就没有夏侯兄弟等人响亮,加上前段时间张林一直在南中做留守,看管南蛮方面的动静,对东边诸侯的一些事知道的不详细,才导致今天这个场面。
张林的实话被乐进看作是挑衅,他大吼一声道:“张林小儿,今天爷爷就让你张张记性!”说完,乐进舞刀便向张林劈下。张林本身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毕竟这个战斗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所以张林也不犹豫,看着乐进这一刀是斩劈的路数,有个力劈华山的名号,他有心试一试乐进的尽量,于是便将长枪一横,向上挡格,竟是要与乐进正面对抗一下。就听得当的一声响,乐进的刀实打实的劈在了张林的长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