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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课本走向历史全文阅读

作者:墨守白     从课本走向历史txt下载     从课本走向历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发个单章

    最近很迷茫,关于码字上面的,情节方面各种不吸引人,作了很多反思,效果不大,就是摆脱不了这种困境,很是苦恼。

    今天下午发了《窦娥冤》的第一章,本以为写的还算可以,结果又让书友们失望了。

    一位曾经做过多年编辑的书友,更是气的直接扣聊我。针对本书,对我做出了很多珍贵指点,让我有了一些明悟,十分感谢。

    不瞒大家说,我最近时间比较宽裕,《窦娥冤》是已经写完了的,不多,有个七八章左右,听了书友的意见、自己反思之后,做出了将其废掉,重新写的决定,并且已经施行,今天新码出来了两章,明天早上就能看到。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书友,写的不好也一直不曾离去。

    再次感谢提出建议给出指导的大佬们。也欢迎书友们针对本书给出宝贵意见,思索之后,如果可行我会适时改变的。

    网络小说和以前传统的书籍不同,是多方参与,不断吸取经验教训适时改变所写出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已经废掉的几章窦娥冤,明天我会发到群里,若是有书友有空了,可以去瞧瞧,与新写的做一下对比,看看有没有进步。

    322.074.187,群名叫守黑斋。

第三二八章 太守: 进衙门不给钱?死了活该!

    (感谢书友的指点和红包,只能加更略表心意)

    骚乱,从十字街口往远处开始传递。

    有点像湖中心投入的一块石头所带起的涟漪,越往远处,将要被行刑的女子如获神助一般暴起斩杀刽子手监斩官所带来的震撼惊恐也就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而背着蔡婆婆一路前行,直往太守府而去的王庆,就像是一条露出脊背在水中游动的大鱼,打破了平静的水面,带着一溜波纹前行,一路惹起骚动。

    “站住!”

    王庆喝了一声,一把抓住马匹的尾巴,马背上的公子连抽了两鞭,胯下的马儿吃痛,四蹄用力,但就是在原地不能前进半分。

    马背上的公子扭过头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是山阳县一个有名的纨绔,却才听到有人慌慌张张的跑着,语无伦次的说什么天神显灵、临刑女子大发神威云云,当下就来了兴致,不顾跟随的阻拦,问了地点骑上马就往十字街口猛跑。

    天神显灵这种稀罕事,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身为一个纨绔,这种稀罕事不过来看,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纨绔的名头?

    若是在能够将那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女子调戏上一把,那以后自己在纨绔界的地位可就少有人能及。

    怀着这样天降机缘于自己的异常激动心情,他来了。

    结果在半路上正装撞见背着蔡婆婆往太守府方向赶去的王庆。

    此时的他身着染血囚衣,乱发披肩,一手握着卷刃的染血鬼头刀,鬼头刀上还卡着一块骨头。

    黑的刀,红的血,白的骨头、粉色的骨髓,再加上一个仿佛刚从修罗场中走出,带着一身杀气的女子,这立志要做山阳县第一纨绔的家伙立即就怂。

    暗自给自己说了一句朱三这些家伙们躲在屋里都不敢出来,自己已经比他们强的太多,此时走开算不得丢人,然后调转马头,转身就跑!

    王庆正愁着步行去找太守太慢,太守得到消息会躲藏起来,可巧就碰到一个骑着马撞上来的家伙,哪里会能放过?

    只是这家伙胆子也忒小了些,还不等王庆开口说出买马的要求,这一身华贵装饰的公子便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飞快的掉转马头,打马便走。

    王庆这才一把拉住马尾,喝令其停下。

    “姑……姑…姑……姑……”

    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窦娥这样的民女也不知道调戏过多少的人,身子颤抖,话都说不清,本想说句姑娘饶命来者,结果尽喊姑姑了……

    王八蛋才是你姑姑!

    王庆心里大骂一声,上前一步,一脸嫌弃的一把将这吓得依旧在叫姑姑的纨绔扯下马来,自己背着蔡婆婆翻身上马,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十两银子丢给他:“你这马我要了!”

    而后打马绝尘而去。

    只余下跌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十两银子发愣而后气的发抖的纨绔。

    欺人太甚!

    实在欺人太甚!

    向来只要本公子给别人丢钱的份,什么是有也轮到别人给本公子丢钱了?

    这让本公公子情何以堪?

    看着已经快要转过街角的王庆,这纨绔一骨碌爬起,将这十两银子对着王庆狠狠的丢了出去。

    银子一出手又有些后悔。

    担心这煞星会因此而掉转马头杀回来着自己麻烦。

    待看到这人马速不减的消失了,这才又重新挺起了胸膛,恢复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公…公子,您…您那宝马就这样被人抢走了?要不要小的们将其抢回来?

    抢回来?

    不要命了才会将其抢回来!

    纨绔一听急匆匆刚刚赶来的五七个跟随的话,立刻就是满心的怒火。

    但又不好将实情讲出,免得坠了自己名头。

    遂斜着眼睛扫视了一眼这些跟随,道:“追回来?为什么要追回来?这马是老子赏出去的!”

    说完又嘿嘿放荡一笑,一脸回味的道:“你可别说,这被神明附体的娘们,屁股摸起来就是不一样……”

    跟随着他的人,都是拍惯马屁的主,闻言纷纷赞叹,说这马花的不亏……

    王庆没有听到这话,若是听到,非得给他一棒子。

    ……

    楚州太守桃杌今天没有坐堂,而是在后院坐着笑眯眯喝茶。

    在他的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大大小小全是银子铜钱,合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两左右。

    他愉快的吹吹热气,而后美滋滋品一口香茗,将茶盏放回桌案上,从盒子里取出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在手中不住的轻抛。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老寡妇带着一个小寡妇,家里居然能有这么多的银钱,这可比自己平日里审理二十个案子得钱都多!

    这个张驴儿,倒是一个聪明伶俐的,没有让本官失望。

    他抛着这锭银子,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昨日里那个女子受刑不住喊冤的样子,不由摇头笑笑。

    到底是妇道人家,没有见识,喊冤?衙门是喊冤的地方?

    进衙门不拿钱,光喊冤有个屁用?

    都喊冤了老子吃什么喝什么?那什么来养活这一大家子人?怎么给十八房小妾买脂粉?

    这案子,其实很好断,刚一接触,桃杌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那张驴儿嘴歪眼斜一身流气,看着就不似好人。

    而这年轻的妇人,一看就是没出过远门的,上哪里去合毒药?又怎会药死张驴儿的老子?

    但是没办法,衙门是一个讲钱不讲理的地方,这一大一小两个妇人只顾喊冤,却绝口不提钱的事。

    他就是有心做清官,也是有些无力啊。

    还是张驴儿省心,二话不说先掏出十两银子,而后在自己半威胁的情况下,说出这两妇人广有家财的事。

    如此有钱,却舍不得送些与本官花用,被斩首可一点都不冤。

    桃杌为官多年,最烦的就是这种仗着自己有理,就理直气壮的人。

    想要理直气壮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要把钱送到位,若是没有钱财,还敢在公堂上理直气壮,嘿嘿,三木之下,有理也保管叫你变得无理。

    他这样想着,又摇头笑了笑,抬头看看窗外的日光,这个时候那个妇人应该已经被砍头了吧?

    死了也好啊,不将你罪名定死,这些钱财怎么会到了本官手里。

    他美滋滋想着。

    忽然有人猛闯进来。

第三二九章 王庆血溅太守府

    来人很慌,气喘吁吁,大热天的跑了一身的汗水,只是脸色没有发红,反而白的厉害。

    “大…大人……”

    他慌乱的有些语无伦次,一只手下意识的不断抹着额头汗水。

    “出去!”

    不等他将话说囫囵,楚州太守桃杌猛地将茶盏往桌案上一放,皱着眉头呵斥道。

    “大…大人……”

    这人愈发着急,要哭出来的样子,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

    桃杌瞪起来了眼,声音更冷了一份,重复道:“出去!”

    这人心中虽然焦急,但在此时也不得不躬身出去。

    小跑到外面楼廊处,擦擦身上汗水,整理一下衣衫,按照平时太守桃杌所交代的那样,平缓呼吸,面露微笑,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不急不缓的往里面的走。

    虽然心中已经着急的如同火烧一样,却不敢加快步伐,也不敢露出丝毫慌张的样子,不然他担心自己会被太守再度给赶出来,如此,耽误的时间更多。

    他缓步走到室内,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桃杌缓缓施礼,而后用平缓的语气道:“下官有一事禀告太守大人。”

    桃杌轻轻哼了一声,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都已经是官员了,却一点都不知道稳重,慌慌张张的,不成一点体统,自己教他了多次,还是记不住,真是令人费心。

    他已经不指望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家伙,能够如同自己一般遇事不慌,气定神闲了。

    看着他恭敬施礼的样子,楚州太守桃杌心里这样想着,在那人快要急疯的心情里,缓缓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小口,将茶盏放下,这才开口道:“何事?禀来。”

    这官员只觉得过了几年那么久,闻言忙出声道:“禀大人,今日午时被监斩的毒妇窦娥,突然暴起,杀死刽子手监斩官,手段血腥残忍!如今已经朝着太守府杀来!”

    经过这一顿时间的缓冲,这人也理清了思路,呼吸也变得平缓不少,闻言连忙竹筒倒豆一般的将事情说出。

    “你莫非是在说笑?还是天热弄昏了脑子?”

    桃杌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抬眼看了看这下属,出声缓缓道。

    这官员一听便急了,想要争辩又怕因此再度被赶出去,只好放缓语气道:“下官怎敢说笑?如此重大……”

    桃杌轻轻嗤笑一声:“没有说笑?

    一个昨日被打的半死的妇人,在被捆绑起来准备斩首时忽然暴起,不仅反杀了刽子手,还杀了监斩官,更是突破了押运封锁的兵丁朝太守府赶来,你觉得这还不是说笑?”

    “可…可这是真的啊,那妇人如今就再往这边赶,大人还请快些避一避!”

    这人汗出如浆。

    这样玄乎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他也不相信,可它就真的这样发生了!

    当下也顾不得解释太多,便出声催到。

    他可是亲眼见到了那女子出手时是多么的凶悍!

    “避一避?”

    桃杌白了这下属一眼。

    “我堂堂一州太守居然要避一个毒妇?

    且不说这人能够不能赶到这里,即便是能来,你当我太守府二十家丁摆设不成?

    如同那些官差衙役一样废物?连一个被打半死的毒妇都拦不住,杀不了?”

    他嘴上虽然已经看似承认了那毒妇逃离法场的事情,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只是单纯的在为要他堂堂一个太守回避一个毒妇,感到生气。

    这个没用的东西,真是什么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想想这妇人昨日在公堂之上被两个衙役轻易按倒在地,被打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桃杌就升不起来什么害怕的心思。

    这样的一个妇人,莫说是自己还有二十武艺高强的家丁护院了,即便是没有,自己一个人也能轻易的将其弄死。

    这说话间,忽然有骚乱声从前院隐约传来,其中夹杂着一些喝骂以及打斗惨叫之声。

    听到之后,这官员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暗道这毒妇怎地来的如此之快?

    自己原来就在看热闹的外围,又骑着马,抄近路一路奔驰不敢停歇来到这太守府,这才多久,这妇人就已经来到里?

    这官员是亲眼见识过王庆在刑场时发飙的恐怖场景,来不及细想这窦娥速度为何如此之快,连忙出声催促太守快些离开。

    太守桃杌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水,轻轻的抿着,看来一眼满头大汗的下属,不满的喝道:“你且安心等着,那毒妇不来便罢,若是来时,头颅一会儿便会被呈上。

    你若再敢这样举止无样,便即刻从这里出去!”

    耳听得喊叫声越来越清晰,这官员是又惊又惧,暗骂桃杌一声作死的老王八蛋,转身撒腿就跑,这官老子不做也罢,省的天天受你鸟气!

    桃杌哼了一声,骂一句:“成不了大气的东西。”

    便自顾自端着茶盏稳稳当当的喝着。

    “杀人了!杀人了!”

    嘶声的喊叫声传来,桃杌端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一下。

    咕噜噜……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屋外院落的地上翻滚,留下一溜刺眼的血迹。

    随之便是大片的鲜血喷洒,染红了青石路,一个无头的尸首倒伏于地。

    桃杌面色有些发白,茶盏中有茶水溅出,往嘴边凑了几下,也没能喝到一口水。

    一个浑身浴血,乱发披散,一手持刀,背后背着一个蒙着眼塞着耳朵的老太婆的女子立在他的房门前。

    ‘啪’

    茶盏跌落,发出脆响,打湿一片地面。

    王庆上前两步,握刀的手抬起指着太守桃杌,鲜血顺着刀锋一点点滑落。

    “扑通”

    太守桃杌干脆的跪了下来,破碎的瓷盏割破膝盖也恍若未觉。

    他双手按地,连连叩头,口中说着的求饶的话。

    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捧起桌案上的盒子,谄媚的奉给王庆,随后看看嫌少,忍痛从袖筒里取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加放上面。

    同时大声咒骂张驴儿,说这些都是受到张驴儿蒙蔽,方才做出此等冤屈事,并赌咒发誓说一定要将张驴儿抓住千刀万剐明正典刑。

    心里却在狂骂家中家丁都是废物,自己拖延了这么久时间,三四个已经来到这个院落的家丁居然踌躇不前,连背后偷袭都不敢!

    王庆站在这里,也不吭声,默默的看着太守的表演,接受着桃杌的跪拜。

    这跪拜是替窦娥接受的。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着开口道:“老子早就想将你砍了,今日专程为你走这一遭,哪里有饶恕你的道理?”

    太守桃杌闻言如遭电击,也无空理会她一个女子自称老子这个事,慌乱间就往后滚。

    还没滚够一圈,就被王庆赶上前去,在他惊骇欲死不可置信注视下,一刀就刺进了胸膛!

    拔出刀,鲜血喷了一身,王庆也不躲避,全当这是为窦娥洗刷冤屈。

    随之又是一刀干脆利落的将其头颅割掉,血淋淋的拴在腰间,往外看了一眼,几个抖抖索索的家丁发一声喊,丢掉兵刃没命的往回跑去。

    王庆将这些银钱收到系统空间,又从桃杌袖口里摸出几张银票,也没有看具体的数额,就也一并收了起来。

    而后也不犹豫,找来火折子泼上油,一把火将太守府点了。

    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王庆背着蔡婆婆快步的往前厅赶去,跨上马,就往外面冲去。

    这楚州治所山阳县,除了平日里维持治安的三五十名衙役之外,在山阳县北侧,还有一个中千户所,共有兵马六百余人。

    距离这些不过四五里,自己现在在山阳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山阳中千户所。

    千户所中的兵卒,可比官差衙役战斗力强的多。

    王庆如今虽然勇猛,但独自一人硬刚六百兵卒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

    其余不说,单单是一轮羽箭下来,自己十有八九就要玩完!

    此时不赶紧点火跑路,更待何时?

    只要出了这山阳县,还不是海阔凭鱼跃?

    不过在彻底跑路之前,还需要将张驴儿这个罪魁祸首给弄死!

第三三零章 王庆着甲,血战长街

    山阳中卫所里的兵丁,比想象中来的要快,不知道是谁飞赶去报告了消息,还是有兵卒就在附近执行什么任务,反正就是王庆刚出太守府,走不到一里路,就被一个军官带着十几个兵卒拦住去路。

    十几个人,九把弩弓,两把弓箭,齐齐对着王庆,生着铁锈的箭头,带着冰冷的杀意,对着王庆铺天盖地般的涌来。

    饶是王庆身手矫健,这九把弩、两把弓一起射过来,想要囫囵的过去,也是不可能,毕竟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没有丝毫防御能力的囚衣。

    “兀那妇人,下马受降,以免万箭穿心而死!”

    手持一张硬弓对着王庆的军官大声的呵斥,带着一种杀气和稳操胜券。

    这人闻言果然立刻放缓了马速。

    见到这结果,军官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敢这般的送死。

    当下就下令让四个持刀的兵卒前去擒拿这妇人,他则带着弓弩手瞄着这妇人缓步向前。

    如果不是看到太守府冒着滚滚黑烟,想来那太守八成也玩完了,这样的大事需要留下活口放好交差的话,他也不会这样的婆妈,直接就下令放箭了!

    “驾!”

    正想着,这军官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这妇人身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身盔甲,甚至有还有铁面罩!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包裹了起来!

    然后她就这样打马持刀冲了过来!

    “放箭!”

    他惊怒交加的喝了一声,下意识的掉转箭头对着那人胯下的马射了上去,毕竟此时也就马能射动。

    但手下的兵卒却没有他的这份反应能力,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了,听到将领喊放箭,全都是按照原来瞄准的方位扣动扳机,松了弓弦。

    王庆陡然俯身,手中卷刃鬼头刀在马首前方挥斩,将射向马匹的那只箭砍的跌落地上。

    刚做完这些,身上就是一阵的叮叮当当的乱响,除了带来撞击感之外,这些羽箭纷纷弹跳着掉落。

    “驾!”

    王庆嗡声叫了一声,同时用力一嗑马匹肚子,对着这些人就冲了上去,不给他们第二次放箭的机会!

    离得近了,王庆身子往右侧猛地一闪,那丢掉弓箭的军官捅来的长枪,贴着他的铠甲划过,激起一溜火花。

    在被铠甲完全包裹住的蔡婆婆惊慌的大叫声里,王庆右手握着这杆枪,用力一拉,这军官跌撞过来,同时左手中鬼头刀用力劈出,噗的一声,这军官的脑袋就耷拉了下去。

    王庆顺手将鬼头刀掷出,正前方一个拿着刀准备砍马腿的兵卒应声而倒。

    在胯下马儿的嘶鸣奔跑中,他双手握着夺来的长枪,双臂用力,如同灵蛇一边左右连点,三个靠上来的兵卒翻滚倒。

    “噗!”

    正前方一个兵卒抽冷子一枪捅在王庆的胸膛之上,被铠甲阻挡,除了身子摇晃之外,王庆并没有受到伤害。

    不过这当胸一击也让王庆极为恼火,如果不是有铠甲的话,他这次不死也是重伤!

    一枪挑飞右侧一个兵卒,王庆怒喝一声,长枪向前猛然刺出,直接捅入那个给他了一枪兵卒的胸膛。

    借着马力,王庆单手持枪,直接将这兵卒刺穿,骑马从他身边经过时,探手握住染血的枪尖,直接将长枪从那兵卒的胸膛中抽了出来,而后马速不减的往前方街道奔去。

    留下死伤一地的兵卒。

    “快!去中卫所请花赤大人,刘三水、王二皮你二人跟上,看着妖妇往哪里去!”

    一个受伤的小军官,忍痛下达命令。

    王庆大口大口的喘气,饶是他有强身术以及霸王神力在,这一番激烈的动作下来也是累的不行。

    最要命的是窦娥身上的伤。

    如今他过来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这些,但这些伤势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在经过一番的厮杀消耗了体力之后,更是如此。

    但他却不敢有太多的停留,以他现在的状态,若再被大股的官兵给围着,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胯下的马儿倒是不错,自己和蔡婆婆两人的重量,在加上一身重达三十二斤重的铠甲,一起压在它身上,倒也没有显出太吃力的样子。

    不过在冲出把守不严的山阳县城南门之后,王庆还是将铠甲收了起来。

    接下来就要靠这匹马跑路了,必须爱惜马力。

    “媳…媳妇,刚,刚才那是啥东西?罩在我身上?差点没把老婆子压的背过气去。”

    蔡婆婆扒掉蒙眼的黑布,苍白着脸问王庆。

    对于这个‘媳妇’的称呼,王庆腻歪到了极点,也不理会蔡婆婆,骑着马往县城南面刘家屯而去。

    通过窦娥的记忆他知道,那已死的太守桃杌昨日将蔡婆婆家的房子判给了张驴儿,依照张驴儿的性子,这会儿极有可能是在刘家屯的屋里。

    到刘家屯将这家伙宰杀了之后,他就准备一路向南,前往山里暂避。

    当然,若是那张驴儿没有在刘家屯,依照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四处去寻他了,只能是等到伤好了以后,再找到将他杀了。

    至于突然出现的铠甲铁护面,这些都是项王本尊的东西,王庆看着喜欢,就将它装在了系统空间内带来出来。

    之前见到危险,就想着将其取出穿上身上,结果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刚才将其从系统空间取出,就立即自动穿在了他的身上。

    而且因为霸王的身子伟岸,而窦娥的身子瘦小,倒是直接将她和蔡婆婆一起都给护了起来。

    “叮,由于系统发生紊乱,导致第1001号轮回者身份发生改变,任务难度提升,故给予‘着甲’技能,作为补偿。”

    系统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王庆心头疑惑解除,随后升起一丝明悟,娘的,这是怕自己死了无法将任务完成啊!

    随后又喜,因为这‘着甲’的技能,用起来却是很不错,不仅使用,而且拉风,就跟铠甲勇士变身一样……

    就是不知道这个技能自己出了《窦娥冤》的世界之后,能不能保存下来……

    山阳县南,刘家屯,寡妇蔡婆婆家。

    蔡婆婆家在刘家屯是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其余不说,单是那一片草房中用灰色小瓦铺就的房顶,就足够令人艳羡的了。

    但如今,这个殷实的人家却怎么都让人羡慕不起来,听说那蔡家媳妇药杀了公公,今日就被斩首,蔡婆婆家里昨日也被一群带刀的官差给抄了,真是吓死个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现在这一家,就剩下了一个嘴歪眼斜的张驴儿,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屋里乱糟糟的一片,满是被抄家之后的狼藉。

    张驴儿半躺在窦娥的床上,下面铺着的就是窦娥的铺盖。

    在他的面前有着半壶酒,还有几样小菜。

    张驴儿翘着二郎腿,上面的那只脚愉悦的惦着,眯着眼睛对着酒壶喝上半口酒,再吃上一口小菜,忍不住哼起了不着调的小曲,要多美就有多美。

    蔡婆婆,你这个老咬虫,让你不肯让我老父做接脚,让你说了把儿媳妇说与我,临了临又反悔,现在如何?家被抄了吧?银钱都没有了吧?

    如今这房屋也被太守大人判与了我,连个遮风避雨的去处都没有,小爷且看你这个孤老婆子以后如何过活!

    窦娥?

    想起这个无论如何就是不肯从自己的贱妇,他先是恨恨喝了一口酒,而后又笑了起来。

    爷爷先前对你百般好,你这贱妇居然还不肯从自己,现在如何?被杀头了吧?活该啊真是活该!

    小爷这样标致的人,如今又有了这样的好房屋,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他这样想着,便伸手往怀里一摸,取出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锭子。

    这是在官差抄蔡家之前,他提前藏起来的银钱,足足有八十两之多!

    有了这些银钱,自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张驴儿已经决定,明天把他这该死的老爹胡乱的埋葬之后,过了头七,他就去找媒人给自己娶上一个媳妇,或者上牙行花上一些银钱买上一个**岁的丫头回来睡。

    就在她窦娥的床上睡!

    至于窦娥的阴魂会不会回来找他,他可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正遗憾没有睡过她,若是鬼魂来了,刚好可以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

    他这样想着,又是美美一口小酒下肚。

第三三一章 冤鬼索命,张驴儿惨死

    整个刘家屯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压抑和紧张,最是会过日子的小牛蛋的娘宁愿多亏些草料,今日都不让小牛蛋出去放猪。

    刘二娃子赶着背着锄头低着头,步履匆匆的往田里去,一边走一边感慨这世事。

    这个老蔡婆啊,做什么不好,非要找这么两个东西做接脚,现在倒好,这才多长一段时间,就把自己儿媳妇给赔了进去,自己家也被抄了,积攒了一辈子的银钱没有了不说,还给刘家屯留下张驴儿这样一个祸害!

    真是……

    他这样想着,听得有前面有马蹄声传来,便忙往路边闪,在这个时候能骑马的人可不多,尤其是在乡下。

    可别是官差又来了!

    他躲在路边偷偷抬眼看,一眼望上去整个人都傻掉了,嘴巴长得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这……这不是被斩首的窦娥吗?

    她怎…怎地又回来?

    这一身的血,腰间还拴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这…这…这是要回来索命了?!

    蔡婆婆看到熟人,不自觉的对他笑了一下。

    但此时的蔡婆婆一身也一点都不好看。

    一头花白的头发早就变得乱糟糟,神情疲倦不说,托王庆的福,头上脸上身上都是血,和王庆坐在一起,宛然就是两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此时对着人一笑,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本就惊骇欲绝直打哆嗦的刘二娃子,见到这这渗人的一笑之后,喉咙里‘嗝喽’一声,两眼往上一翻,握着锄头就直直的倒在路边的沟里。

    “刘……刘二娃子,你……”

    蔡婆婆见到这刘二娃子好端端的昏了过去,心中着急,想要下去去扶他。

    王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在看看蔡婆婆。

    抽抽鼻子道:“您还是别去了,您要是过去了,他醒来还得在晕一次。”

    说完一嗑马肚子,朝着刘家屯而去。

    刘二娃子悠悠醒来,慌忙左右张望,没有看到那寻仇冤魂,一刻狂跳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一下,而后大叫一声:“鬼啊!”

    拎起锄头,撒丫子就往村里跑。

    跑了一段,想起那寻仇的婆媳就是顺着大路进村的,便忙往一旁的小路上绕……

    “砰!”

    一声闷响陡然从院落中传来,听动静倒像是院门在被谁冲撞。

    “谁啊!不要命了是么?来找老子的晦气!”

    正在美美畅想的张驴儿,听到这动静,顿时就是怒从心头起。

    娘的!

    你们这刘家屯数一数二人家,都被老子弄的砍头的砍头,抄家的抄家,现在还有不开眼的敢来寻老子的麻烦,这不是诚心找死么?

    不给你们一些颜色看看,真以为驴儿大爷是好欺负的不成?

    他口中喝骂着,从床铺上起身,在这个过程里,大力的砸门声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越大沉重急促。

    这让微醺的张驴儿更是恼火,顺手从地上捞起一个小凳子,鞋都没穿,光着两只大黑脚丫子,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跑。

    一把扯开房门往外走,一边喝骂:“不管今日是那个瘪三,今日敢这样砸老子的门!驴儿大爷都叫你生不如死!将你也送到县里去砍头……”

    “砰!”

    不等他冲到门边,又是一记有力的冲撞之后,歪斜的木门拉破土墙,整体轰然倒地!

    漫天的灰尘里,一身血污,抱着一截碗口粗细树干王庆一步步走来过来,后面跟着脚步有些发软的蔡婆婆。

    骂骂咧咧、拎着小凳子要打人的张驴儿,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处,眼睛瞪得有些大,嘴巴大张。

    随后痞子一般的一笑:“吆,窦娥!不曾想你倒还真的敢来找驴儿大爷寻仇!

    别人怕你,驴儿大爷可不怕!

    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了鬼,又弄了这一身的血,披头散发就能吓唬人!

    刚才大爷还在想没有给你做成好事,不曾想你现在就送上门来了!

    还抱着这样一根大木头,也不怕闪到了腰。

    来,把木头放下,先让驴儿大爷乐呵乐呵……”

    他说着,往王庆这里走,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少根弦有大坑,坑里装满了水,还是喝酒喝的太多了。

    这嘴歪眼斜的张驴儿看到这个状态的王庆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一脸贱相的凑过来,还想伸手往王庆屁股上摸。

    后面跟着的蔡婆婆听到张驴儿这无耻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张驴儿想要大骂,一时间却被气的张不开口。

    “砰!”

    王庆也懒得跟这个泼皮说话,毫不客气的挥动怀里抱着的那截树干,将张驴儿给抽飞了出去,砸落在半丈多的地上。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张驴儿的意料,他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倒在地上,呆滞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王庆,忘记了疼痛和反击。

    直到王庆快走到他跟前时,这才面色一白。

    伸手指着王庆瞪眼,怒声骂道:“你这个小娘皮,如今成了鬼了倒是张胆了!

    连驴儿大爷都敢打了!看大爷不弄死你这个小娘皮!”

    他喝着,翻身就要起来,但方才挨了王庆那一击,身子终究还是不适,动作缓慢许多。

    面对张驴儿的喝骂,王庆也不吭声,两手抱着那截圆木,用尽力气,对着张驴儿的左腿膝盖就砸了下去!

    “咔嚓”脆响声随之响起,

    张驴儿的膝盖处直接变扁凹陷了下去,有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钻了出来,白惨惨。

    “啊!”

    还要再骂,并且挣扎着起身打王庆的张驴儿,立刻惨叫起来,弓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腿扭曲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你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就赶快去收拾一下,找两身换洗的衣服,这刘家堡是不能呆了。”

    王庆见蔡婆婆身子微颤,看着惨嚎不已的张驴儿面色发白,便出声想要将她支开。

    “不…我要看…看着这个将我婆媳二人害成这样的人去…去死!”

    蔡婆婆立在一旁不肯离去,虽然害怕,却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惨嚎不断,满地打滚的张驴儿。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这个胆小怕事的老妇人,对张驴儿表现出这样的仇恨。

    王庆见她这样,便也不再多言,上前两步,拖着圆木走到滚远的张驴儿身边。

    “窦……窦娥,我…我张驴儿对……对不住你,求……”

    张驴儿终于感受到到了恐惧,认清了眼前这个再不是那个让他轻易欺凌的女子,忍住钻心的疼痛,颤声哀求,如果不是一条腿被王庆打的粉碎骨折,这会儿铁定会跪在地上叩头。

    王庆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看准了,抱着圆木将张驴儿的另外一条腿也从膝盖处给砸的粉碎。

    看看这家伙昏死了过去,就从井里打上来一桶冷水,将其浇醒。

    待张驴儿神志清醒之后,便抬脚,踩在拉着两条腿不断往后挪的张驴儿的胯下。

    王庆清晰的感受到透过鞋底传来的破碎感,张驴儿又昏了过去,昏迷之中,身子也躬的像个大虾。

    王庆再度将其浇醒,然后也不理他,自顾到屋里找衣衫换一下。

    张驴儿见王庆上屋了,这才敢放开了嗓子大喊救命,杀人了之类,一边两条胳膊用力,往院门处缓缓的爬。

    王庆蔡婆婆两人进村时,看到的人都吓得直接回家关死门窗,瑟瑟发抖,此时又听到这凄惨的叫唤哪个敢出来?

    都一个祈求着这窦娥的冤魂,索走了张驴儿的命后,赶紧离开,可莫要胡乱伤人……

    王庆看看胸前的这两坨软肉,恨恨的抽了一巴掌,又将蔡婆婆递过来衣裙丢到一边,翻出来一身窦娥死去的丈夫的衣衫套上,心里这好受一些。

    从井里又打上一些水,简单的洗刷了一下身上的血污,喝上一气,吃了几口张驴儿不曾吃完的小菜,便让蔡婆婆先吃着,他在房中找了一些干粮和一些残留的粮食装了起来。

    然后带着蔡婆婆出门,走到快爬到院门处的张驴儿身边,重重的一脚踩在他脖颈上,看看这家伙确实是死了之后,这才带着蔡婆婆骑上马,出了刘家屯……

    王庆走后半晌,刘家屯里还没有一个人影走动,只有鸡犬不知害怕的胡乱转悠。

    一个花脖子花尾巴的大公鸡,带着它庞大的后宫,在村里胡乱转悠找东西吃。

    偶然发现这样一个不设防的院落,便自己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派头,拍拍翅膀,伸长脖子一叫,等待消息的妃嫔们便一起过来了。

    待到傍晚追索的官兵过来的时候,张驴儿的眼珠子都被鸡子啄吃了……

第三三二章 不靠谱的窦天章

    (昨天下午那一章,依然是为大佬的红包加的更)

    楚州治所山阳县城北边的山阳中卫所内,达鲁花赤将手中的马奶酒一口喝干,有些不满的看看旁边的一个将领道:“你们汉人都是废物么?这么多人,居然捉不到一个小小的女人。

    不仅让她从什么法场走脱了,还被杀死了这么多的官员。

    那太守桃杌也是废物,平日里嘴巴挺会说,现在竟然死在一个女人手下,真是好笑。

    若是我蒙古勇士在那里,不要说是一个瘟鸡一样的女子,就是五个男汉人囚犯,都会被斩杀!

    真不知道你们汉人都是做什么吃的。”

    山阳中卫所的千户魏子师心中愤愤,面色有些难看,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忍着

    他虽然是中卫所的千户,但是在第一等人的蒙古人面前,还是低人一等,尤其是这人还是中卫所的达鲁花赤。

    达鲁花赤是专门由蒙古人、色目人担任的官职,几乎在每一级每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都会设立,遍布政治、军事、门生各个部门。

    相当于监察人员,权力极大。

    现在魏子师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他所统领的中卫所内的达鲁花赤,相当于监军,不过权力却远比监军大的多。

    按照朝廷法令,各级达鲁花赤与各级的行政主管人员是平级的存在,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就拿卫所来说,卫所的千户几乎是从属于达鲁花赤的。

    这也是为什么,魏子师这个千户想要出兵逮捕在山阳县城内做下大案,并且打死打伤他山阳中卫所十余人的女犯时,需要过来请示的原因。

    魏子师虽然对达鲁花赤一个劲的贬低汉人有所不满,但对于一个女囚就能在山阳县中做下这样大的案子,他也是对山阳县的捕快衙役感到无能。

    不过想起那两个所回来传信的属下所说的离奇事情,他便将这些心思收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吃的膘肥体壮,额头上梳着桃形小绺,两侧头发变成辫子在耳后换成大环的蒙古男子,魏子师显得有些拘谨的开口道:“也并非城中官员衙役无能,实则那女囚太过诡异,似有神鬼附体……”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达鲁花赤毫不客气的打断,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无能就是无能,不要说什么神鬼!入他娘的桃杌这个无能之人,他无能就无能吧,还害的他大爷也要跟着忙碌。”

    说完停顿一下道:“此事也不好不管,但为了捉拿一个女囚,就动用两个百户的人,实在太过大张旗鼓,就派……派一个百户去好了。”

    他本来想说五十人的,但想想魏子师要求两百人自己说五十人有些不太好,便说了一个百户。

    一个百户,正是魏子师想要派遣的兵力,之所以先前会说两个百户的人,是因为他很熟悉这个达鲁花赤的性格。

    他虽然对两个部下说所的那个女囚有所重视,但觉得有着一百人去,也已经是足够了。

    不管她怎样的离奇,有这一百名中卫所的好手出动,都难翻出什么浪花。

    当下又跟达鲁花赤交谈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出去安排事情了……

    王庆出了刘家屯之后便一路的往南而去,这个时候,离山阳县越远越好。

    如今他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任务,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把窦娥的命保住,也就是说找一个安全的环境,保证自己离开之后,窦娥能够继续安稳的生活。

    他之前虽然在二次进入《景阳冈打虎》的时候得出了他离开之后时间便会停止的结论,但那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并没有得到系统的官方认证。。

    所以趁着没有离开之前给窦娥找条后路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这个时候,按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寻找窦娥那个已经做了大官的老爹窦天章,但王庆仔细思索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来他不知道窦天章现在哪里,二来就是窦天章不靠谱。

    原文中,他为了考取功名,将自己的女儿以五十两银子的价钱卖给蔡婆婆做童养媳,而后进京赶考,后来一路当官,十六年间都没有消息。

    再出场时,便已经成为了身居台省,职掌刑名,势剑金牌,威权万里的两淮提刑肃正廉访使。

    他也说自己曾经派人去寻找过窦娥,没有寻到,看来也是一个好父亲,实际上并非如此。

    蔡婆婆做的就是放贷的营生,这种营生最讲究的就是熟门熟路,即便是搬家,有那么多以前接过她贷的人,她总要留下消息的。

    而且她搬家搬的也不远,依然在楚州境内,并且还是楚州的治所山阳县,做的营生还是放贷。

    这生意少不了要给人打交道,如果要是好好打探的话,找到蔡婆婆他们并不是不可能。

    然而窦天章却没有找到。

    由此可见,他所谓的需找窦娥,其实并不用心。

    只是派人回到了原来住处,在问了左右街坊得知蔡婆婆已经离开,并且没有在这里得到搬到哪里去的消息之后,前来寻找的人就走了。

    在元朝,汉人是第三等人,想要做上高官并不容易,而窦天章却做到了,显然与他的付出有很大的关系。

    从这里可以大致得到一个结论,窦天章因为忙着做官做政绩,对于寻找女儿的事情,并没有下大力气。

    除去这些不说,单单是在窦娥冤魂找他诉说,他的第一反应“我今日官居台省,职掌刑名,来此两淮审囚刷卷,体察滥官污吏;你是我亲生之女,老夫将你治不的,怎治他人?

    你今三从四德全无,刬地犯了十恶大罪。

    我窦家三辈无犯法之男,五世无再婚之女;到今日被你辱没祖宗世德,又连累我的清名。

    你快与我细吐真情,不要虚言文对。

    若说的有半厘差错,牒发你城隍祠内,着你永世不得人身;罚在阴山,永为饿鬼。”来看,就知道此时找窦天章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以王庆现在所做出来的事情,前去寻找窦天章,唯一的结局就是窦天章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大义灭亲,而后大哭一场或者两场,以表示自己的心痛……

    还是自己博出一条生路吧……

    斜阳夕照,温度下降,西边一片灿烂的红霞,斜阳的光辉拉长的王庆、蔡婆婆马匹,以及两个跟踪者的身影……

第三三三章 你全家都是娘们

    斜阳最后一丝余辉也被尽数吞没,夜幕不可避免的降下,原野里,升起了淡淡的雾,路边的草丛上,有浅浅的露水。

    草木的清香中里,混合着虫儿的低吟,四周显得格外寂静。

    王庆折返回来,人困马乏之下,他到底还是没能将那个受伤之后依然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家伙留下。

    他从马身上下来,牵着马顺着路行走了一阵,抬脚将路边那个被他杀死的跟踪者蹬到沟里。

    迎上了又惊又吓的蔡婆婆,说了自己没事之后,便将蔡婆婆扶上疲惫的马,他则打起精神牵着马快步朝南而去。

    只要进入了山里,卫所里面的军队即便是赶来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一弯明月斜挂夜空,朦胧的月光遍洒大地,远远望去,只剩下一片的朦胧,所有的事物,都有一个黑色的轮廓。

    蔡婆婆极为疲倦,可想起这两天经历的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以及对未卜前途的恐惧,令她不敢就这样睡去。

    她坐在马背上,不时轻唤一声王庆。

    王庆知道她在恐惧这夜色以及未知的前路,虽然对她这称呼感到腻歪,却也闭着嘴哼一声,算是应答。

    看看如同一头洪荒猛兽一般卧在黑暗中的大山,王庆咬咬牙,忍住潮水一般涌来的疲倦,以及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

    马儿走的倦了,有些不愿意走路,但被牵着,也只能迈着疲倦的腿往前走去。

    “呼……!”

    将蔡婆婆从马背上扶下来,给马松松马鞍,倒出一些携带的草料以及豌豆让它吃着,又从马鞍上取出先前所带的干粮,分给蔡婆婆一些,自己拿上一些,王庆缓缓的坐在装衣服的包裹上,拿起水葫芦给自己灌了一气水,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和疲倦不堪的蔡婆婆有气无力说了几句话,便拿着干粮慢慢的啃,火他是懒得生了。

    当然,因为现在还没有走到山林的深处,担心会被发现,他也不能点火。

    王庆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干粮,心里有有些沉重。

    从接触到系统开始到现在,他也经历了好几个课本世界,危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像今天这样,一身的伤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六七十里路,带着一个老婆婆躲进山林,疲倦到了极点的经历却是头一次遇到。

    人生就是这样,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会有好事发生,也会有困难降临,有些时候能做的并不多,只有咬牙强撑,撑住了虽然不一定是海阔天空,但终究不曾被打到,撑不住……

    撑不住就如同此时的王庆一般,在睡梦之中忽然就被几个巡山的喽啰发现,然后轻手轻脚的过来,用绳索给捆住了。

    直到被缚的双手以及用绳索捆着的双脚之上有痛感传来,并且眼前有火把的亮起。

    如同捡到宝一样的声音响起:“娘的,这倒是稀罕事,本以为晚上巡山是个苦差事,没想到撞上来一个这样一个好行货!”

    他说着伸手捏着王庆的脸看了看,又道:“还是一个小白脸,模样长得倒似一个女子。”

    王庆此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心中不由暗骂,娘的,人倒霉了果然是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漫天地里睡个觉,都能被山匪给劫了。

    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保持着平静,暗地里悄悄用力试着去挣这绳子。

    他现在是又困又乏,浑身疼的给散架一般,一觉睡的浑身酸软,再加上这几个人用的绳索格外结实,捆绑的手段也独特,哪里能挣得开?

    此时听这长着黄胡子的人说自己长得像是一个女子,王庆心中微微一凛,娘的,倒是把这个麻烦事给忘了!

    他暗自里再度用力,结果还是挣不开。

    不过让他松一口气的,这个人没有再在这个事情多做纠缠,而是起身看着拴在一旁的马,出声夸赞。

    王庆有些感慨,到底不是太好的马,若是项王的乌骓在,在这些人接近的时候,一定会出声示警。

    只要不是被趁着睡熟缚住手脚,他现在的状态虽然不好,打发这三五个喽啰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不说话,等待机会脱困。

    “媳妇!窦娥!你…你没事吧?!”

    那为首的小头目见了那马,心中欢喜异常,便也不理会其它,自顾解了马自己牵着,下令让其余几个人带着王庆和蔡婆婆往前再巡视一段路,然后回山寨。

    被喽啰这粗鲁的一拉,又困又乏的蔡婆婆,这才从睡梦里惊醒。

    一眼看到现在的情景,满心都是惊恐,下意识的就出声对着王庆喊叫。

    王庆这会儿极度想把蔡婆婆的嘴给堵上,然而已经晚了。

    搀着他的一个喽啰已经一把将他的帽子给扯掉,长发披垂下来……

    “首领!这不是一个小白脸,而是一个小娘们!这回可算是赚到了!”

    抓到王庆帽子的喽啰惊喜的叫到,说着伸手便想往王庆身前捞摸,被王庆一个头锤撞了一个趔趄。

    “还是个性子烈的小娘们!”

    这家伙的声音更惊喜了。

    “滚你大爷的,你才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

    王庆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但此刻的他毕竟是窦娥的身子,纵然在喊骂的时候刻意加粗了嗓音,可还是掩盖不住女子特有的嗓音。

    那满是惊喜的小喽罗喊叫着就再度往王庆身边凑,王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准备着反击。

    “白皮子,你他娘的别乱动!”

    那小头目赶来,在那喽啰的头上抽了一巴掌,笑骂。

    然后将火把凑近了看,见到王庆那冰冷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凛,又笑道:“今夜果然是好运气,有了这样这个烈的女子,活该你我兄弟发黄腾达!

    王老八那个家伙赢了老子让老子代他巡山,明日就看这老小子怎样把肠子都给悔青!”

    他说着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又道:“兄弟几个的富贵可都在这女子身上,都他娘的放规矩一些!若是哪个王八蛋敢胡乱动作,毛手毛脚,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为了预防在这里断章被喷,待会儿还会有一章,手动苦瓜脸)

第三四四章 没有做成新郎的大当家

    太阳升起来又落下起,对它来说不过是照例行事,但对于万物来说,却是一天时间的逝去,或者可以说是生命的流逝。

    嗯,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是对的,因为生命的长度就是由时间组成的。

    在这一天里,会有很多的时间发生,每个活在这个时空下的人都会继续着他生命的旅程,或喜或悲……

    大牙山深处的山寨里,从中午就开始忙碌起来,这种忙碌之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随着暮色的降临,这种喜悦达到了极致。

    大当家的要娶亲,他们这些做喽啰的自然要跟着欣喜,当然,最令他们感到欣喜的是,大当家娶亲的时候,他们可以跟着吃上一顿好的,喝上一碗酒水。

    这样的欢喜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进行一次,山寨里面的喽啰的都已经习惯了。

    有自大当家的山上就跟着一起来的的老人手计算过,大当家所迎娶的这些女人里面,最长的只撑过了五个月,最快的一个不过一夜就死了,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女子能活多长时间。

    今天早上被送上山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眼,瘦瘦弱弱的,想来不是一个长命的,不过这样也好,早些死了,他们好早些吃下一次的席。

    “他娘的,早知道老子就不跟你打这个赌了!明明是老子的功劳,如今都便宜了你这个驴蛋子!”

    一个脸上满是横肉的家伙端着一碗酒和捉王庆上山的驴蛋子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颇有些愤愤不平。

    驴蛋子笑道:“要不你说这人呢,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都抢不来。”

    说完,又压低声音笑道:“做兄弟的也不是没良心的,改日我请你吃酒,赖酒还不吃!”

    王老八转嗔为喜道:“还算你这家伙良心没被狗吃……”

    正说着,坐在最上首,穿着一身也不知道穿过几次的新郎服的大首领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着满满的一大碗酒,对着众人遥敬了一圈,笑着大声道:

    “你等且好好的吃酒,我先去一会儿,待会儿再与你等吃!”

    说完一仰脖,咕咚咕咚一碗酒下肚,挥挥手,在众喽啰凑趣的嬉笑喊叫的声音,这大当家的起身离开了席位,高大壮硕的身子如同一头人立而起的狗熊,摇摇摆摆的往后院新房走去。

    大小喽啰笑的更开心了,猜拳行酒好不快活,有酒量不行或者手气不佳者,已经躺在桌子下面睡着了,还有醉醺醺抱着一棵树不停在啃树皮吃的。

    最厉害的是那个爬在地上给狗聊天的,把狗聊的都一脸惊恐的只想跑,这家伙却伸手拉住不让它走,一个劲地称兄道弟,说不给兄弟面子云云。

    “来来,我们一起喝着,让大当家的自去风流快活!”

    与大当家的坐在一桌的几人,笑着招呼。

    这些人都是山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二当家三当家之外,余下的就是账房先生或者是重要的头目。

    他们虽然笑着吃酒,看起来极为欢快,实际上心里却在不断的骂娘。

    因为这大当家的,一年能结十次亲,每次都要摆宴席,既然摆宴席了,他们自然就不能空手,尤其是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拿的少了还不行。

    这样的随礼金,搁谁谁也受不了,他们家里又没有矿。

    不过,在大当家的积威之下,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死下里悄悄说说,心中暗自郁闷。

    “啊!”

    一声大叫陡然间从不太远处的后面响起,听声音居然是刚过去不久的大当家刘大疤的。

    也是了,这样中气十足的叫声整个山寨,也就他能喊得出来。

    这边宴饮的人群,欢闹声滞了一滞,有些疑惑的往后院望去。

    “却是作怪,不曾听到女子喊叫,大当家的倒是叫这么大声。”

    二当家的笑着道。

    另一个头目接着道:“看来今天这个女子是个尤物啊!连大当家这种御女无数的人,刚进去就禁不住的大叫起来!”

    “哈哈哈……”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都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众人接着饮酒吃菜,刚才所升起的些许警觉,都消散了下去。

    “啊,你这个小娘们!”

    正吃着,又是一声喊叫响起,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愤怒。

    众人再度望去。

    三当家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起身过去看看。

    二当家的笑着将他拉住道:“大当家的这一身武艺,山寨中无人能及,即便是官兵几次前来,都被大当家的杀退,此时不过是对付一个柔弱的妇人,无需挂心。

    这几年,什么样的辣花大当家的没有遇到过?比你我有经验的太多,且坐下接着饮酒。”

    说完压低声音道:“这会儿过去要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到时间大当家的心里有了疙瘩,那可……”

    三当家的一听,觉得也很有道理,那妇人今天他也见了,柔柔弱弱的,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将大当家的怎样,即便是大当家的一时不注意吃了一点小亏,也是无妨。

    当然,让他彻底打消前去看看的念头坐下来喝酒的,却是二当家的压低声音说的话。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自己的能力外,大当家的赏识也是极为重要的,要真的因此让他对自己心里有了疙瘩,那可就……

    坐在这里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那边有动静传来,想来是那个小娘们已经被大当家的给驯服了,三当家的便放下心来,端起酒碗和众人说笑着一起喝酒。

    喝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不少人都往后院那边看,有几个机灵的已经下意识的握住随身兵刃,他便也忙转过头去。

    借着火把的光芒,可以看到一个身影正一步步的往这边走来。

    因为那边火光不甚明亮,且距离比较远,倒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不过仅从这削瘦的身形上来看,就知道,来者不是大当家的,而大当家的也不可能这会儿过来。

    莫不是后面的丫鬟前来?

    他这样想着,忽然目光一缩,握着兵刃陡然站起身来。

    因为他看到来者手里提着一个东西,而这东西极像一个头颅!

第三三五章 以后我就是大牙山大当家的

    王庆一身红衣,一手拖刀,一手提着一颗硕大的人头,一步一步往火光最亮处走来。

    随着他距离火光最亮处越来越近,喧闹的饮宴处也越来越安静,握着武器起身的人越来越多。

    而他,却没有的丝毫的迟疑,依然是以固有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着。

    当他从绑着他上山的土匪口中得知了大牙山山寨有四百多人,且数次打退过山阳中卫所的围剿之后,他就有了留下来将这帮匪人收为己用的想法。

    这世道,太多欺软怕硬的主,自己越是带着蔡婆婆四处跑,这些家伙们就越是来劲,倒不如留下来干他娘的两场,把他们打怕了,什么也就解决了。

    远的不说,单说这大牙山山寨,当初才建立的时候,山阳中卫所的人没事就来剿,接连吃了几次败仗之后,反而变得平活了。

    可见这许多时候,都要靠实力说话。

    也正是有了这方面的考虑,所以这大牙山的大当家的必须要死。

    当然,即便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这家伙也一样要死。

    娘的,老子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大多还是历史上留名的,你他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还他娘的想要占老子的便宜,真是活腻歪了!

    “刘大疤死了!现在大牙山的大当家是我,哪个有意见可以站出来。”

    王庆将手中刘大疤的人头提起,让刘大疤没有完全闭合的双目对着众人。

    他双目环视众人,而后语气平淡,口齿清晰的说道。

    刘大疤死不瞑目的人头以及王庆淡淡的话,若同一记惊雷,在众人脑海中陡然炸响,不少人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没有人想到,那个强壮的如同熊瞎子一般的大头领会死,而且还是以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死在了一个女子手里。

    火焰摇曳,四周寂静,王庆一个人一把刀,与在场的近四百大牙山的土匪对峙,神情平淡。

    经过这一日的休息,他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再加上有这种环境刺激,整个人此时差不多处于巅峰状态。

    “呛啷!”

    二当家的长刀出鞘,怒喝一声:“为大当家的复仇!”

    已经有了准备的三当家的擎着一柄长刀率先就冲了上来,后面几个头目跟随。

    反倒是出声喊叫的二当家的落在了后面。

    “找死!”

    王庆冷喝一声,手中提着的刘大疤脑袋陡然飞出,砰的一声,砸在落在后面的二当家脸上,当场就给他砸满面开花,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同时猛地上前两步,双臂发力,手中钢刀和三当家的长刀撞击在一起。

    “当”的一声脆响,在三当家惊骇的目光中,王庆手中一米五的大砍刀,直接将其手中大刀斩断,而后去势不减的将他斩首!

    “噗!”

    血柱冲天而起,在火光的映衬下,呈现出诧异的粉色。

    温热的鲜血浇了紧跟着冲上来的几个头目一身。

    几人吃这一惊或是停下,或是往后方弹跳而去,保持着防御姿势,一脸惊骇的望着单手持着一柄大砍刀的王庆,如遭雷击。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大当家的如何身死他们没有看到,或许还能说是一时不备,突遭暗算,栽在了这人手中。

    但此时,不过是短短的瞬间,二首领倒地生死不知,三当家的直接被斩首,一场大战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这人是人是鬼?!

    “大牙山的大当家的以后就是我了,有意见的可以站出来?”

    王庆将手中大砍刀落下,立在地上,望着众土匪,再度出声询问。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你说那妖妇窦娥闯进了大牙山?”

    骑在马上的百户,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而后抬头往南方望望,今日天气晴好,倒是能够看到大牙山的轮廓。

    “卑职受伤之后,再次跟随而去,亲眼见到了那妖妇进入了大牙山!”

    有一个负伤的兵卒躬身搭话,语气肯定。

    此人正是那个被王庆发现后,打伤逃遁的兵卒,只是不知道他后来又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一路偷偷跟随,看着王庆进入大牙山。

    陈百户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娘的,这妖妇也会找地方,哪里去不好,偏偏要去大牙山!”

    随后指指一个骑马的兵卒道:“你赶快回去,将这件事禀告给魏千户,由魏千户定夺!”

    “那大牙山匪人个个凶悍,卑职曾经听闻那大牙山的匪首刘大疤还是一个**,那妖妇不长眼如今自己撞进了大牙山,只是自寻死路而已,定然无生,以卑职之见,倒不如回还复命……”

    一个副将出言道。

    陈百户闻言思索了一下,摇头道:“这次事关重大,连太守都死了,没有一个交代怕是说不过去,这样糊弄,只恐吃亏的是我们,不如请示魏千户以及达鲁花赤大人稳妥。”

    在传信兵回去传信之后,他们就近找了一处荫凉地,驻扎下来。

    把傍晚时分,魏子师亲自带领四百兵卒前来汇合,第二日一早便带着共计五百兵卒一路向南。

    牵扯到了大牙山,由不得他不上心。

    当然,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过去,并没有真的要跟大牙山土匪开战的意思。

    自从在大牙山土匪手里吃了几次败仗之后,魏子师就没有了强攻大牙山的心思。

    毕竟风险实在太大,划不来,弄不好一个损兵折将给自己带来一身的祸患。

    倒不如现在,两者相安无事的好。

    而且自己中卫所每年还能因此向上请不少剿匪的粮饷。

    他现在的打算就是陈兵大牙山外,给大牙山群盗一些威胁,而后派人前去交涉,让大牙山的人将那妖妇交出来。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十分可行的办法。

    大牙山虽然与自己交过几次手,并且每次胜利,但盗匪就是盗匪,并不敢真的就给自己撕破脸面。

    并且这逃进大牙山的妖妇也不是大牙山的人,对大牙山来说,无关紧要,自己如今亲自派人前去交涉,刘大疤这个面子还是会卖自己的。

    当然,依照刘大疤的性子,势必要趁机敲上一些东西,这点魏子师倒也不是很在意,毕竟请人办事,不出一点东西怎么能成?

第三三六章 离开《窦娥冤》世界

    事实证明魏子师失算了,在他陈兵大牙山而后派遣两名下属前去交涉不到一个时辰,那两个下属的尸首已经被大牙山上的人抬着从关口抛了下来。

    这样的侮辱险些让他气炸了胸膛!

    他不明白这王八蛋刘大疤发了什么疯!居然敢对自己这样的不留情面!

    如果不是因为攻打大牙山损失太大,并且还有打不下来的巨大风险,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攻打大牙山!

    在喝了两壶凉茶摔碎了八个茶盏之后,魏子师终于压下胸中怒火,反思之后认为是自己先前软硬兼施的手段起到了反效果,思索一番之后,便强忍火气重新开出了条件。

    其中包括日后可以对大牙山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银子五百两,绝色妇人两名等。

    可以说是非常耻辱的了。

    但接下来更耻辱的是,在发生了先前两个前去交涉的人被斩首的事情之后,他居然找不到一个愿意去送信的。

    无奈之下,只等许诺出优厚条件,这才终于有人肯接这趟差事。

    这人记牢了魏子师交代的话,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氛围,辞别了被感动的眼圈微微发红的魏子师,背着一包沉重的银子,一步步往大牙山而去。

    离得远了,这人先前所展现出来的各种悲壮都不见了,余下的只有欢喜,以及大干一场的劲头。

    他是一个读书识字的,不过身为军户,会读书识字也没用,但这人却依然喜欢看书。

    只是他所看的并非是四书五经这些考取功名所需要的东西,而是《战国策》。

    因为看的多了,所以对于那些仅凭一张嘴,便可以搅动天下风云的纵横家们极为崇拜。

    经过这么多年的精心专研,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到了不少纵横家的真传,只是令他遗憾的是,生不逢时,自己空有一身屠龙术,却没有施展的舞台,只能是白白的埋没了这一身的才华。

    可巧今日遇到这件事,他怎么能够放过?

    先前之所以那般作为,只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牛刀小试一下,果然那魏千户就被自己拿下。

    虽然刚刚有两个前去传信的人被大牙山的人给弄死,但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心,自己一个沉浸纵横术多年的人,怎么是两个军汉所能够比拟的?

    而且这大牙山不满五百人,与那些先贤直接一国、数国的去运作,自己现在所面对的目标实在是不值一提。

    自己的纵横术自然远不如那些前辈先贤,但用来对付一个土匪窝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关口下面翻动了一会儿口舌,那守关土匪果然将他放了进去,这让他对接下来的行程更为笃定。

    虽然对大牙山的大当家的变成了一个女人觉得极为惊讶,但深谙纵横术的他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吃惊的样子,依然保持着自己高人的模样。

    对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大牙山大当家的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你就要死了。”

    而后便不再言语,微微抬头看着天,等待着这个土匪头子上套。

    然而,剧情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发展下去,他刚摆出这个深思熟虑出来的姿态,一柄刀就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王庆把刀拔出来,看着这个临死还一脸迷糊的家伙,不由得摇摇头,自己前一段时间在秦末,真正的纵横家都没有将自己忽悠住,现在到了这里,倒是遇上了野路子。

    “将他头砍了,传我命令,让红枫带领五十人出关,挑着这人的头颅前去挑衅,引诱他们一路往左侧蘑菇屯而去……”

    王庆将刀收起,出声传令,马上就有人飞跑着过来,接了令箭之后,提着那尚未来得及施展纵横术的家伙的头往不远处的关隘那里猛跑,似乎生怕跑的慢了,这个生猛的一塌糊涂的大首领会给他一刀。

    被新提拔为二当家的红枫接到命令,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却也不敢违背,嘱咐了一番手下的喽啰之后,便开关出去了,用枪挑着被王庆砍了的人头,去找魏子师挑衅。

    而王庆,也离开这里,带着人马自去别处。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魏子师见到手下这人进去没多久之后,大牙山关隘就打开了,还出来了一队人马,不用说就是刘大疤派人送那妖妇出来的。

    心中先是微微一松,随后便是一肚子的怒火,因为他又想起了刘大疤斩他信使而他还得如此低声下气的许诺出这许多的条件,委屈求全的事情……

    当他发现来的这一伙人,送来的不是那妖妇而是挑着他第二次派遣去的使者人头的时候,是彻底的炸了。

    点起兵马就往那边猛赶,势要将这些贼人尽数诛杀!

    今天这事情,实在是欺人太甚!

    只可恨这些盗匪,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自己追赶他跑,自己一停下,他便耀武扬威起来。

    直将魏子师气的七窍冒烟,誓要将这伙腌臜东西留下!

    带人跟在后面追了三五里路,转过一个坡地,一转头才发现,这一阵的猛追之后,身边跟随的兵卒不足三百,其余的都在追赶的途中跑散了。

    又见前面的山匪三转两转的不见了踪影,一种惊慌的明悟,猛然涌上他的心头!

    自己这十有八九是中计了!当下连忙招呼人往回跑,却听得半山坡里一片铜锣声响起,众多的石头如同雨点一般的滚落下来,一片的鬼哭狼嚎。

    魏子师此时哪里还能管得了许多?一边不住的祈祷石头不要找到他的头上,一边亡命的奔逃。

    终于离开落石阵,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呐喊声中,一片的喽啰忽然两侧山间涌出,他围拢起来。

    为首的一员首领身材消瘦娇小,面白无须,手里擎着一柄黝黑的大砍刀,拦住去路,不待魏子师说出求饶的话,这首领招呼了一声,便待着大小喽啰掩杀了上来……

    经此一战之后,山阳县中卫所前来的五百将士,回去的不足五十,千户魏子师被俘。

    打掉山阳中卫所的大部分兵卒之后,预料之中的大规模官兵围剿并没有到来,过了一段时间王庆才得到消息,说是各地出现大股的义军,规模远比自己闹出的动静大……

    “叮,第1001号轮回者将离开语文世界《窦娥冤》,倒计时,十、九、八、……

第三三七章 重返鸿门宴

    躺在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王庆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窦娥冤》之行,让他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王庆才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起床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下楼喝了两碗酱牛肉胡辣汤,吃了两笼雪白松软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外加五块钱煎的一面金黄的水煎包和两根炸的喷香的油条。

    果然,食物是医治一切坏情绪的灵药,这些美味进入肚子,王庆只觉得的浑身说不出的舒坦,之前郁闷的心情也彻底被治愈。

    在老板开玩笑“要不要再来一碗”的声音中,王庆笑着付了钱,一路慢悠悠的走回小区,到家里打开电脑,开始为接下来的《鸿门宴》之行做准备。

    再进去,就要开始富国强兵争霸天下了,有不少东西都需要准备一下。

    比如关中哪里有优质的露天煤矿,哪里有好开采的铁矿等。

    这些对于今后的发展都有大用处,现在在现实世界,他多花费一些时间,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

    到时间进入了《鸿门宴》之后,在相互印证,让手下人去寻找就是了。

    这可比什么都不知道,进入之后仅依靠手下瞎胡找有用高效的太多,也靠谱的太多。

    除去这些之外,王庆还需要寻找耧车的图纸以及制作方法。

    既然有了曲辕犁,那耧车这种联合播种机的始祖,也很有必要出现。

    这两样可是我国农业几千年的发展中,集大成的两样,一个翻地一个播种,效率不要太高。

    王庆的老家还算不得偏僻,在他的记忆中,零几年的时候,村上种地的主要工具,还是牛拉犁、拉木制耧车。

    至于拖拉机耕地播种,那是很少的存在,只有村上的冒尖户才有。

    由此可见这两件农业工具是经历过历史长河检验,大浪淘沙出来的精品,是牛耕时期,耕地播种的两大利器。

    耧车的图纸,王庆用积分一样可以从系统兑换,不过想起上次兑换曲辕犁时,所花费的大量积分,王庆觉得还是自己多费一些功夫在网上找好了。

    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王庆的生活就是在网上查资料,做争霸天下的诸多规划,开店,然后守着店接着做这些,累了就出去看会象棋,然后晚上从‘失足’的足疗店门口走过……

    当然,平静的生活一样会有插曲。

    一天王庆正在电脑上查资料,手机响了,有人打电话过来,王庆拿起来看看,是陌生号码,想了想便接了。

    没等他开口,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喂,你是王先生吗?”

    这声音让王庆稍微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便应了一声:“是”

    那边一听就来劲了:“找的就是你!”

    王庆有些奇怪,这莫不是寻仇的?自己也没有找谁惹谁吧?

    却听显得更加粗犷、带着威胁的男音说道:“我是你儿子,劫匪现在在我手上,不想出事就打钱……”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下来,沉默了半分钟之后,默默的挂掉了电话。

    留下王庆忍俊不禁……

    ‘叮,欢迎第101号轮回者再次来到课文世界《鸿门宴》,此次任务为争霸天下建立大汉国,任务完成奖励黄金一千万两+两千积分,或传国玉玺。’

    系统陡然响起的声音,让王庆不由的呆了一呆,他没有想到,这次的任务奖励,居然真的会将传国玉玺列出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自己若是去了两汉,是不是可以伪造圣旨之类的?

    毕竟自己手里拿着的,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玉玺!

    突如其来的惊喜,令的王庆一时间都忘记身边还有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直到她火热的娇躯对着自己蹭啊蹭的,王庆才嘿嘿一笑,化身为狼,扑向了这个让自己心念念的女子……

    看着娇媚的虞姬因为自己耕耘美的忍不住抽泣,却又死死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模样,王庆别提有多满足。

    这种满足,比他生理上得到满足更为令人胸中畅快!

    ……

    冬日里的积雪已经化去,春天的气息也就随之而来,燕子还没有飞回,河边的柳树也尚未吐丝,距离‘绿柳含烟翠’的美景,还需要一段时日。

    不过拨开枯草,却能够发现其返青的根茎,以及一点点带着绿意的细小叶片。

    这是早春,也可以说是晚冬。

    咸阳城上林苑边缘的一处农田里,聚集着很多的人。

    倒不是闹事什么的,而是齐齐观看山君敬献的祥瑞!

    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犁,才能做到一日可开垦三十亩地!

    先前楚军将此事宣扬出来的时候,众人在吃惊之余,余下的,只有不信。

    有远近知名的庄稼把式,闻听之后,为了证实此消息的不真实性,特意起了大早把牛喂饱,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牵着牛下地,午时只歇了半个时辰,接着开始翻地,一直到天黑,二十亩地还剩下半亩。

    古代的庶民,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土地,其余什么他们或许不知道,但是对于土地上的事,却都是行家,有自己的经验在。

    王庆若是在其他地方说的神奇一些,他们大多还是会信服,但在诸人都熟悉的土地方面,这般的宣扬,夸下海口,实在是打错了算盘。

    咸阳城内,原秦王现安乐侯府内,宦官韩谈面露淡淡的讥讽之色。

    安乐侯子婴,却微蹙着眉,只觉得此事应该不简单,因为此事没有法子作假,只要一验证便可知。

    依照项籍以及其手下范增等人的老辣,这样没把握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

    子婴与胡亥不同,他勤于学习,对于农桑,亦有涉猎,心中虽然明白王庆他们不可能会在这方面作假,但此时想起那所传的日耕三十亩的数量,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若真的如此,那可就真的是天要兴项汉了!

    毕竟自己秦室统领关中之地已达数百年之久,都从无有山君献图之事,项羽才得封汉王,就有此等利器出世,实在是……

    且等等看吧!是真是假,到了夜间,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第三三八章 被老天庇佑的男人

    王庆一身麻衣葛衫,穿着麻鞋,裤腿卷起,宛然一副农夫的装扮。

    两头犍牛脖子间挂着铜铃,行动之间有‘叮叮’的音符飘出。

    王庆一手扶犁一手持鞭,在料峭的风中,扬起手中长鞭,用力一甩,鞭上红色璎珞迎风飘飞,一声炸响陡然传出,如同早来的春雷在原野上炸响。

    两头拉犁的犍牛闻声而动,曲辕犁尖尖的犁铧轻易的钻进土地,破开土面,长着枯草的土地如同波浪翻滚齐齐往右侧跑去,倒扣于地,满是湿漉漉的泥土芳香。

    这样的大利器首次登场,他这个关中的实际控制人必须要亲自下场。

    一来向世人展现曲辕犁之妙用,将山君献图这些神异的事情,与自己绑得再牢一点,加重一些自己身上的神秘感。

    二来,就是向世人表达自己重视农桑之意,鼓励关中百姓,好好做好耕作。

    王庆只在幼年时见过村上人用牛犁地,自己并没有亲自操作过。

    好在犁地也并非难事,他特意练习了两天之后,也能做的有模有样。

    一条算不得直的黑线,一直延伸到路田亩的尽头,王庆掉转牛头,接着耕回来。

    围在周围观看的农业瑞器的人全都认真的看着这种别具一格的犁耕。

    有人估算一下,觉得速度虽然快了一些,但这种怪异翻地,实在有违他们的以往的认知,土块都扣了过来,以后耕作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一些经验老道的庶民,陷入沉思,随后眼睛忽然睁大,显然是想到了这样翻地所带来的诸多好处!

    有这样的好处在,纵然一日所耕面积与普通铁犁一般无二,也足可以称得上瑞器!

    有经验的人,都看出汉王耕地并不在行,在汉王来回耕了四趟之后,便有大胆的,对自己耕作技术极其有信心的的人,请命代为试验这瑞器。

    王庆自然不可能自己将这三十亩地耕完,闻言便欣然同意。

    那激动的身子都有些发抖的精壮汉子,便在众人或是羡慕或是险恶猜测中,接过犁柄卖力的耕作起来。

    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就掌控了,只觉得这铁犁实在太好用!

    不用用力气控制深浅,简直不要太省力!

    斜阳西下,暮色沉沉,围拢在上林苑边上的人,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多。

    随着最后一丝日光被山峦遮挡,耕地的汉子拉住两头往下淌汗的耕牛。

    周围人群一片安静,全都愣愣的看着看着眼前这一片被沉底翻一边的农田。

    一道道的泥土,宛若一道道波浪一般,在地上排列,连成一大片,看着就让人心中欢喜。

    “三…三十三亩!泰一神啊!这一定不会真的……”

    “三十三亩,这…这怎么可能?”

    有人惊骇出声,不敢置信。

    得知消息后,特意赶来观看的萧何,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他本就负责后勤等诸多方面的事务,比一般人更加敏锐,在亲眼见到这曲辕犁耕作效率之后,很容易的就将之想到了推广至整个关中乃至蜀中之后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以及因此而增多的数不尽的粮食,增加的国力……

    莫不是此人真的是天命所归?

    他看着如同农夫一般打扮,弯腰将地里一个石块捡起丢在田埂上的年轻男子,有些出神和暗暗心惊的想着。

    范增已经见识过两次曲辕犁耕作的效率,但现在再次看到,还是忍不住的心潮澎湃,这是天佑大汉啊!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朗声贺道:“项王福泽无边!山君献瑞器,大汉当兴!”

    喊完之后,一揖到地!

    “项王福泽无边!山君献瑞器,大汉当兴!”

    身边的虞子期等人,闻言跟着大声恭贺。

    项王福泽无边!山君献瑞器,大汉当兴!”

    更多的人跟着呐喊,作揖。

    到得最后,这声音连成一片,如同春雷在上林苑边上涌动,众人皆拜,唯有王庆一人站立,开怀大笑……

    天汉二年,正月十六,汉王项籍亲控瑞器,于上林苑旁侧农耕,一日耕田三十三亩,观者皆贺,齐曰天佑大汉!

    汉王项籍大悦,谓众人曰,现已有曲辕犁三十架,将交付官府,做好标志,将先分于长仓、长平、长安三里,由里长保管维护,为里民所共用!

    又道,将会督促将作,加紧打制瑞器曲辕犁,力争三年之间,将曲辕犁遍布关中蜀中!

    关中众人闻言皆喜,齐齐拜谢,谢恩之声久久不绝!

    负责将作诸事的虞子期,见到经他打造出来的曲辕犁今日出来大风头,格外畅快,但闻听王庆说出三年之内,让曲辕犁布满关中蜀中之言后,心中不免担忧。

    如今钢铁的冶炼,因为煤炭的使用,以及炒钢法的应用,与之前相比,产出多出数倍,但应用钢铁之处更多。

    仅仅是兵刃铠甲这方面,产出的钢铁就不够使用,如何还有余力在打制出这许多的曲辕犁?

    晚宴结束之后,虞子期找到王庆,说出自己的隐忧,以及如今的难处,提出了优先发展刀兵,而后发展农业的意见。

    王庆先对这个大舅哥夸赞一番,而后强调了农业的重要性,在然后则表示此事不用太过担忧,拿出一幅图来,指着上面几个红点,说山君又化身白虎送来图纸,这上面做标注的都是铁矿以及优质煤矿,遣人开采,定然能将钢铁产量提升十倍不止!

    虞子期闻言大喜,表示若真如此,则无忧矣!

    心中对山君更为敬佩,对自己这个妹夫也更加敬重,到底是怎样的天命所归之人,才能得神明如此护佑!

    和虞子期说完这些,第二日范增也来找王庆商议,说的也是曲辕犁之事。

    说关中蜀中之地太过广大,曲辕犁全由官府制造再分发,费用过高,同时占用大量匠人,影响兵甲等东西的制造,不如让民间自己制造。

    不仅迅速,而且还能将上述问题尽皆解决。

    王庆也知道全由官府制造然后纷发效率太慢,而且需要的劳力也多,但是他担心曲辕犁会由民间制作的话,技术会被泄露,传入关东等国,从而助长他们的实力,不利于他今后的攻伐。

    因此上才选择了由官府控制这条路。

    范增笑道:“若是为此,羽儿则完全不必忧虑,关东各国,不久便有**发生,都将是羽儿囊中之物!

    曲辕犁被他等学去,大力建造出来,最终还是归羽儿所有?

    况我汉国之强大,并非只在曲辕犁。

    精良刀兵,虎贲之士,皆为他国所不及。

    它等单学曲辕犁一项,又怎能抵挡我汉国?

    而且,民间能工巧匠极多,曲辕犁结构又不复杂,纷发诸里后,难免为有心人所仿,禁止不住。

    既然如若,何不放开?

    关东诸国,纵然得到曲辕犁,想要大量应用,至少也要等上三年!

    三年时间,天下尚不能定乎?

    至于羽儿先前许诺,倒不用太过在意,只需告诉,民间制作一曲辕犁,官府赏钱几何即可。”

    老范增慢慢悠悠的说出这一番话,令王庆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自己先前的考虑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了,依照自己这方的实力,三年之内想要将曲辕犁大量应用于关中蜀中,单单依靠官府的力量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关东的那些国家了。

    而且现在是古代,各种信息流通极为缓慢,历史上铁犁牛耕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可一直到东汉才逐渐在江东等偏远一些的地方流传开来。

    现在就是自己不加设防的让他们来模仿这曲辕犁,他们想要将其推广起来,没有个十年八载的也做不到。

    那时候,自己早就已经提兵扫平天下了!

    王庆暗拍自己脑袋,自己这是被后世各种迅速快捷的盗版给弄成惯性思维了,只以为现在自己放出曲辕犁,也马上就会被人盗去,然后传的天下皆知。

    就如同发章小说,不到十分钟各个盗版网站都已经转码成功一般迅捷……

    “亚父真吾之子…智囊也!”

    王庆凑近前,亲切的握着范增的手,出声夸赞,结果一顺嘴就要说成子房,还好反应过来,张良此时还没有名满天下,成为那个人尽皆知的‘运筹为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一代传奇,便改成了智囊。

    范增倒也没有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说了一会儿又道:“至于钱财方面,羽儿更是不必担忧,咸阳宫十二金人融化,可得银钱刀兵,不可计数!”

第三三九章 关东乱之楚王伐齐

    关东之地并不安宁,早在王庆预料之内的纷争已经开始。

    原齐国国相,手握齐国大权的田荣在闻听诸位反秦将领在关中商议封王之事没有他之后,异常愤恨。

    听到王庆力排众议的帮他争取来了一块地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多少好受一些。

    当下决定,今后若是项籍有什么求到自己头上了,他会看情况酌情给予一定的帮助。

    至于田都田安这两人,一个原齐国王室嫡系,一个是他手下的叛将,必须要死!

    前两年田假等原齐国王室之人趁乱夺权之事,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让他暗下决心,不会再让此事发生。

    只有将齐国原王室嫡系的人尽数处死之后,齐国之人才会承认他的正统的地位。

    否则,这些人存在一天,他就会被威胁一天,特别是如今田安这个原齐王键的孙子,如今将要成为济北王,如果不将其灭掉,必定会有不少齐人前去投奔,一旦等其做大,定然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田荣了有了计较,便前去给现在的齐王,也就是他的侄子田市商议。

    说是商议,其实也就是出于礼节知会一声罢了,毕竟此时的田市如同先前的楚怀王一般,被完全架空,整个齐地,田荣一手遮天。

    田荣腰间佩剑,径入齐王田市寝宫,田市得知消息,亲自出迎,执子侄礼。

    田荣也不客气,就这样大咧咧接受,喝了田市亲自斟的热汤之后,方才说明来意。

    田市是个没有大志,得过且过的人,此时闻听叔父准备对田安用兵,心中不由有些惊惧,担心会吃败仗,劳民伤财。

    但他又素知自己叔父性格,不敢正面违逆,先表示了一切都依叔父所言之后,沉吟一下,才试探着开口道:“项籍等人所言分封之事,只是初定,经楚怀王定夺之后,方才作数。

    叔父为齐相,与先父有复齐国之功,对于反秦,此亦是大功。

    况叔父经营齐国有功,国人皆爱戴。

    怀王与项籍素有间隙,今番项籍请为关中王,怀王必视项籍为大敌。

    齐楚相接,而齐境内安定,赖叔父治理有方,国力颇胜,怀王为自身计,也不会为难你我叔侄,而会选择与我齐国联合,以抗项籍。

    至于田安,田都,此二人虽与项籍有些许不和,但依然为项籍部将,定为怀王不喜。

    叔父何不静待佳音,而后在做打算?

    况现今天气寒冷,济北等地更是严寒,此时出兵,兵卒必然多为严寒所伤。”

    田荣本来对侄子田市的话并不以为意,哪里想,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随后竟然也动摇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看着自己侄子感慨道:“未曾想阿市竟有如此见地,一席话令叔父颇多受益,如此就依照阿市之言,暂且等等,再做其他。”

    田市心中欢喜,他哪里有什么见识?所言只是为了不动刀兵苟安而已。

    开口之时,他已经是做了一些被叔父田荣斥责的心理准备,对于这个叔父,他是既敬重,又惧怕,而且是惧怕占上层。

    没想到一向自己做主的叔父居然听从了自己的意见,这让他极为欣喜。

    田荣回去之后,又思索一番,召集一些心腹商议之后,决定先将兵马召集起来,这样一旦有变故,就可以快速的反应起来。

    并且这样做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向楚怀王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让他在封王之事上慎重,不要做出错误选择。

    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的,等来等去,却是等来了他叔侄二人尽皆不能封王。

    并且楚怀王准备以两万甲士护送原齐王田假归国,为齐王,都临淄。

    田荣闻此消息,惊怒交加,特别是接到在楚国得封齐王的田假所送来的,令他退出临淄的信件之后,更是气急。

    又闻怀王欲封田安田都为济北、胶东王,而田安田都二人,素来与其不睦,此番楚怀王派遣甲送田假归国此二人定然起兵相助,到时南北夹击之下,他处境危矣!

    所幸此消息刚刚传出,尚未传到田安、田都那里,而他之前又提前做了布置,当下就直接下令,让他弟弟、齐国大将田横率领北部兵马一万五千人前去剿灭田都。

    而他,则率领三万甲士以及临时征调起来的数万民夫,一路往南,准备迎击田假,以及楚怀王所派遣的两万甲士。

    怀王这方,带兵者为楚柱国,临江王共敖,按照怀王先前所做计划,在齐楚边境驻军不前,与田荣隔河相对。

    而后以齐王田假的名义传檄齐境,揭晓田荣田市罪行,要求齐境父老豪强共同出力,反伪齐王田市伪齐相田荣,尊齐国正朔齐襄王之子,齐王建之弟田假为齐王,共安齐境!

    并且遣使者绕路前往济北,分封田安、田都。

    楚怀王此计,意在令齐国自乱,田都田安田荣,三方征战,以削齐国之力。

    待到三方打的差不多了,他再让令共敖带人,以送齐王田假之名,进军齐地,把齐地收为附庸。

    计划是好的,现实却往往比较残酷,天汉元年十二月初十(这里为了方便不把时间弄混淆,都统一按照王庆的汉国作为纪年)先求齐王,而后被转为北齐王,又转封为胶东王的原齐国部将田都,带领人马从济北赶往胶东自己的封国。

    半路,被田荣之弟田横领军伏击。

    田都兵马有两万之众,并且都参与了钜鹿以及入关之战,经历过这下大战洗礼过的田都,颇有些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感,虽遭田荣伏击,却并不慌乱。

    以秦虎狼之师自己尚且带领兵马逐之,何况区区田横哉!

    当下领兵冲杀。

    然而,他却忘了,当初他之所能够领人像赶兔子一般的追杀秦兵,是有那个魔神一般的男子,将秦军打破了胆,让自己阵营的人如同打了鸡血。

    如今那个男子不在,他只有膨胀的心理,却没有与之相对的实力,于是乎交战之后,一日之内,一败涂地!

    只得收拢溃兵舍命杀出重围,一路朝着济北田安处飞奔,背后田荣带兵紧追不舍。

    天汉元年十二月二十七,胶东王田都奔逃至济北王田安地盘。

    背后田横领兵随之杀到,追随着田都逃亡路线,连下济北三城。

    而后在济北东北的济阳被领兵赶来的田安拦住,田横潮水一般的攻势,至此才终于受到一些遏制。

    一面倒的征战,得到一定的缓解。

    天汉二年一月初四,田安派人西向常山王张耳,南向楚怀王熊心,分别求救。

    同时调动济北各地人马加紧防御。

    而后田横虽然又下济北两城,但战事胶着,想要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也是困难。

第三四零章 关东乱之彭越攻楚

    田都战败,二万兵马所剩不足一千,济北王田安济北十九城被下五个的消息传来,楚怀王有些坐不住了,觉得不能在继续拖延。

    于天汉二年正月十一,楚怀王派信使去联系常山王张耳,要求张耳向东出兵救援济北王田安,共讨田荣田市叛逆。

    同时也命令共敖不必再等待,可以向北进军,攻打田荣,声援济北王田安。

    天汉元年十二月,带着手下近万人马兴冲冲赶往封国的南阳王彭越,忽然闻听怀王分封没有他的份,他的封国被直接取消之后,整个人如遭电击,面色阴郁的可怕。

    当日召集手下心腹之人,共商大事。

    愤恨之余,有人担忧楚怀王势大,不能与之硬抗,劝说不若重回钜野泽中,以待天时。

    也有人说,以上将军项籍之尊,尚且服从楚怀王,他等人马刀兵皆弱,不能与之相抗,且如今南阳国被取消,出师无名……

    彭越沉吟半晌道:“天下之人之所以尊楚,全因武信君项梁,汉王项籍之故。我亦如此。

    今闻听楚怀王将汉王封巴蜀汉中荒僻之地,而后三分关中,以扼汉王。

    如此汉王项籍必与怀王成仇。

    我所敬者,汉王项籍也。

    而今楚怀王无道,所出乱命自不算数,汉王项籍所封方为正统。

    今日诸君随我前去封地,讨还我南阳王封地!”

    当下,彭越便带着人接着往自己封地赶去。

    到封地边缘,有楚国将领驻守城池,不让彭越进入,并极尽嘲笑之能:

    “汝一打鱼盗匪耳,也敢妄想国之重器?可笑至极!

    快快回湖中打鱼,再敢胡言,便新帐旧账一起算,将你等匪盗尽皆捉拿,去执苦役!”

    彭越大怒,强忍愤恨退去,楚国守将见此不由大笑,认为这不过是一群无能盗匪而已,已经被他用言语斥退,不敢再来冒犯军威,因此并不多加设防。

    当夜彭越兵马齐出,轻易打破城关,斩此守将头颅献祭,而后宣布遵照汉王项籍之封,成为南阳王,带领军队,一路往南攻打,守军多败退,十日之内,已下三城!

    而此时,楚怀王正在谋划三齐之地,完全没有想过,那个被他轻蔑的一笔勾去的人,会带兵悍然攻击他楚国西南部,并且各地守军还不敌,纷纷败退!

    接到消息之后,吃惊之余,不由大骂守军废物,连盗匪都打不过!

    一面往西北派遣兵卒前去支援,一边极速给九江王英布传信,让其领兵平灭彭越!

    英布不算是项羽嫡系,而且分封天下之后,王庆留关中,英布回九江,和楚怀王楚国之地接壤。

    楚怀王一直将王庆视为大敌,并且准备谋划北方齐地,自然会努力拉拢交往在他南面且战力强横的九江王英布,以及他的岳父衡山王吴芮。

    英布此人打仗之上有勇有谋,但在政治之上,却有些不行,很容易被小恩小惠收拢,且具有孩子气。

    当年他被策反投奔刘老三,初见刘老三时,刘老三一边洗脚一边接待他,把英布气的炸毛。

    自感受到极大侮辱,寻思着要走,结果随后刘老三给他赐下了与刘老三一般的待遇之后,立刻就变得喜笑颜开。

    楚怀王此人手段还是有的,在册封的诸王当中,就数九江王英布的规格最高,不仅是他亲自前往册封,而且所用礼仪也是诸侯中最高的。

    并且还赏赐下诸多金银珠宝,彭城宫中的可人的美人也送了十位。

    如今楚怀王让出兵帮忙去攻打盗匪彭越,他其实是不想去的,因为他知道彭越是汉王项籍力主封王的。

    对于那个性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战场之上无人可敌的男子,英布既敬且畏,又有之前的情谊在,他不想对彭越出手。

    但楚怀王对他也一样是恩遇有加,若是不出兵,也实在是抹不开面子。

    犹豫思索良久,才做出派遣手下,带领七千人马前往南阳之地,协助楚怀王守楚西南之地的命令。

    而他本人,则留在九江。

    这是他所考虑的一种折中的办法,既不得罪王庆,也不拂楚怀王的颜面,今后若是说起此事,两边都好说话。

    衡山王吴芮得知此事时,已经是天汉二年二月十八,英布所派遣出去的人,已经到达楚西南南阳等地,与彭越已经交上了手,互有胜败。

    吴芮不由仰天叹息,觉得女婿英布所行之事,实在有些欠妥当,这样的事情,怎可能做到两面都不得罪呢?

    尤其是当他得到了章邯、董翳、司马欣几人杀掉册封使,到玉山请罪,而项籍又坦然接受,在关中称王,且居住咸阳城之后,就更觉得汉王项籍与楚怀王之间必有一战。

    亲眼见识过那个男子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样子,吴芮不觉得楚怀王会是他的对手。

    他仔细衡量之后,就想给英布去信,让他先撤回来,但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没有这样说。

    且看看的吧……

    他注视着窗外开着的桃花,叹息一声。

    楚怀王暴怒的像一头发情的公狗,在彭城宫中来回踱步。

    瘦了一圈的册封使韩捷趴伏在他面前,失声痛哭,诉说着项籍竖子的无礼,以及对楚怀王何等的藐视。

    竖子!

    这个竖子!

    楚怀王只觉得有一团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令他暴躁的想要撕碎一切。

    他先前也曾想过,项籍会采用一些手段进行反制,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的强硬和不留情面!

    连一点掩饰的意图就没有,直接就那样做了出来!

    斩杀册封使,公然接受章邯三人请辞,而后连咸阳都没有出,直接占据关中!

    这和异与当着天下诸侯的面,抽自己的耳光!

    而且还是那种抽过之后踩上两脚,而后临走又吐口痰的那种。

    耻辱啊,耻辱!

    “你且下去,好生休养一段时日,此事我自有主张,今后定然让项籍竖子加倍偿还。”

    他停下来,压住胸中怒火,搀扶韩捷。

    韩捷流泪败退。

    “待我控制齐地,兵强马壮之后,定然汇集诸侯西进叩关,倒那时再看你这竖子,还能如何张狂!”

    他恨恨的挥舞拳头。

第三四一章 关东乱之陈余复赵、魏豹起兵

    楚怀王狠狠的想着,但随后就有些泄气,因为预料之中进行起来不会有太大困难的伐齐之战,并没有想象的中的那样简单。

    除了刚一开始,就出现了他意想不到的结果之外,一直到现在,战况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自己对张耳的一番苦心并没有白费,在得到自己传去的消息之后,他果然派遣兵马救援济北王田安。

    但结果却令的楚怀王极度不满。

    张耳一万兵马没有出动之时,济北战局是纠缠在一起,现在张耳一万兵马过去之后,依然是这样。

    共计三万人马被田横一万两千人死死缠住不说,结果居然还是败多胜少。

    如果有可能,楚怀王很想一人给他们两个嘴巴子,问问张耳田安二人先前跟着灭秦的时候是不是只顾着睡觉了,不然现在为何连区区的田横都打不下来?

    南边共敖所带领的军队,打的也不是很顺,一样是互有胜负,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之前所在齐国传扬的檄文,效果不是太大,一个原因是真心支持田假一脉的齐人,在三年前田假自立为王而后被田荣驱逐的战斗中,都被杀了一个差不多。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南北两侧的战斗,都没有起到很大突破。

    齐国境内,纵然有人心向田假等人,在这样战况不明朗的情况下,也不敢胡乱冒头。

    战争一直打到四月,也依然是这样的僵持。

    真正打破这种僵持的,是陈馀。

    陈馀依旧如同历史上一样,对于张耳老贼根本就不能忍。

    又见他现在派遣兵马东出帮助济北王与田横作战,国内空虚,被满腔仇恨支撑着的他,不辞劳苦,亲自来到齐国找到田荣,说了借两千兵马收拾张耳之事。

    田荣正愁自己形单影只,此时遇上陈馀前来述说他攻打张耳所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并签订了一些条约之后,田荣咬牙硬是抽掉出两千五百人马,跟随着陈馀去攻打张耳。

    张耳此人,计谋治国方面确实有些才干,但相对于他的名声而言,水分颇多,特别是在治军之道上,更不是陈馀的对手。

    在加上国内兵力相对空虚,而且也没有想到只有三县之地的陈馀会悍然对他发起攻击,所以不过短短两个月,就被带领着借来的两千五百齐军以及三县之地兵丁的陈馀,揍得丢盔弃甲,一路奔逃。

    最终将偌大的一个常山国尽皆失去,衡量再三之后,一路奔逃去了楚国,去投奔楚怀王。

    此时是天汉二年七月。

    天汉二年八月,将张耳常山国尽数打下,且初步安定下来之后,陈馀派遣五千兵卒前往田荣处,帮忙对付临江王兼楚柱国共敖。

    同时派遣心腹之人,前去招降济北王处的张耳派遣出去帮忙田安对付田横的一万兵马。

    结果那为首的将领并不理睬陈馀派去的人。

    陈馀听此消息之后,虽然恼怒,但短时间内却也无可奈何。

    仔细衡量一番之后,觉得单凭自己压不住局面,就派人北上,迎接被该封为代王的原赵王歇。

    天汉二年九月初十,原赵王歇南归,陈馀改常山国为赵,重立赵歇为赵王,自任赵国相国兼大将军。

    赵王歇亦是大喜,三日之后,筑坛封陈馀为代王,同时兼领赵相国兼大将军。

    也就是说陈馀此时能够直接控制赵国以及更上面的代国。

    十月,陈馀派使者持赵王歇手谕以及赵大将军军令再次前往济北,原张耳部将方投降。

    而后,倒戈。

    与田横一起,并分两路,一齐杀向济北。

    济北王田安虽然有所准备,但受本身才能以及兵力所限,接连败退。

    后一边遣使前往楚国求救,一边退守都城博阳,困守都城,等待楚怀王遣兵马来救。

    天汉二年十一月初三,楚怀王熊心闻听济北告急大惊,火速调派一万五千人前往救援,同时命令柱国共敖督军加紧攻击田荣。

    天汉二年十一月初七,救援大军未至,济北博阳城破,济北王田安令人死战,后于寝宫自焚,嫡系尽皆被处死。

    十一月十一,田横大军休整三日而后南下……

    楚国落入下风,多败绩。

    楚怀王数次给九江王英布去信,英布最终又遣送部将一万人,北上援楚,参与齐楚大战,共抗赵齐联军,至此战争天平方被拉平。

    于此同时,南阳王彭越趁齐楚攻伐之际,几经周折,终于尽收王庆原封与他的南阳之地。

    在北方,原燕王不满自己被改封辽东王,与原部将、代替其为燕王的臧荼矛盾重重,终于于天汉二年八月爆发战争。

    韩广非臧荼敌手,每每败退,至十一月,已失去辽东半数之地。

    辽东王韩广见事不谐,遂遣使送礼以求和,并承诺已被臧荼所占领之地,尽归臧荼所有。

    臧荼不应,于五日之后,再度起兵东征……

    齐楚连番大战,楚国多负,兵马云集彭城以北,西方防御空虚,无暇西顾。

    韩司徒张良,请求出兵伐楚,占楚西之地。

    韩王成以楚国势大,且为霸主,又亲遣使来册封,攻之不义,倘不能胜,反遭其祸,不若按兵不动,静待天时反驳。

    司徒张良仰天暗叹许久,后又再三请求,反复陈说利害,韩王成迫不得已,答应出兵。

    天汉二年十月,汉司徒张良带领韩国一万余众东进,趁楚国西部空虚之际,连下楚国九城,将韩疆域往东扩大近一倍。

    韩国得此消息,举国振奋,齐赞司徒张良大才,张良声誉,一时无二。

    韩王成,心中却有些不喜,但出于种种考虑,并未表现出来,为司徒张良加官进爵,加封食邑,同时奖赏有功之士。

    天汉二年九月,秦末著名女相师许负言魏豹之妻

    薄姬当育天子。

    魏豹闻之大喜。

    其妻为天子之母,他这个做丈夫的,必定也当为天子,遂有平定天下之意。

    暗中操练兵马,以待天时。

    十一月,闻听齐楚相争,楚多败绩,遂点起兵马,趁乱而起,次月灭河南王申阳……

    至此,关东之地皆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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