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若不铲除，将永无宁日！
“见过太子殿下。”
当顾言回到郡守府邸的时候，太子亲军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本宫也不多说些别的，剩下两天时间有劳诸位了。”
顾言朝着在座太子亲军抱拳说道，接下来两天时间需要动用到他们的才智谋略。
听到顾言如此说道后，在座太子亲军皆是不由笑了起来。
自然是在他们看来，帮助顾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并不需要如此客气，顾言苦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渊，你可知你父亲与我外公在何处？”
顾言看向上官渊，疑惑的询问道。
要是换做先前，顾言抵达郡守府邸第一个见到的应该是上官武或者是钟馗。
绝不可能是太子亲军众人，因此顾言才会如此询问道。
听闻顾言的询问后，上官渊这才告知顾言。
原来早在顾言回到郡守府邸之前，上官武与钟馗便兵分两路前往周边城池。
看样子，上官武与钟馗应该是从李忘川口中得到些线索。
得知此事的顾言，这才松了口气。
顾言相信，上官武与钟馗知道该做些什么。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道全？”
顾言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李道全的踪迹后。
看向上官渊，开口询问道。
不等上官渊开口，不远处李道全正与顾衡朝着这边走来。
让顾言没有想到的，自然是顾衡现在会亲自到场。
“道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言走上前，看向李道全皱着眉头询问道。
李道全自然清楚，顾言现在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臣只是替蜀王殿下解惑一二，让太子殿下担心了。”
李道全朝着顾言抱拳说道，虽然李道全先前称呼顾言大哥。
但是李道全清楚，什么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
倘若现在，只有顾言与太子亲军。
那么李道全自然会称呼其兄长，但是蜀王殿下在此。
该注意的礼节，自然不能忽略。
“解惑？原来是这样！”
顾言舒展眉梢，浅笑着呢喃道。
“皇兄，臣弟先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皇兄能够见谅。”
顾衡抱拳朝着顾言说道，顾言听罢。
先是愣了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
“三弟，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们兄弟之间，那有什么失不失礼的。”
顾言拍着顾衡肩膀，笑着说道。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顾衡嬉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顾言示意顾衡进一步了解盐海之滨。
不管怎么样，盐海之滨以后都需要由顾衡打理。
顾衡自然清楚这些，所以没有任何意见。
看着顾衡离去的背影，顾言满意的看向李道全。
“道全，你做的很好。”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虽说李道全现在得到顾言的赞赏，但是李道全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对于李道全而言，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然而李道全越是这样，顾言也就越满意。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要辛苦你了。”
顾言拍了拍李道全的肩膀说道，李道全却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得到李道全的答复后，顾言转身离开了郡守府邸。
与此同时，童博彻夜兼程总算是抵达了东临城。
这一路上，童博可不敢有丝毫耽搁。
直到童博来到太和殿前，这才稍微整理仪容。
让殿外侍卫通传一声，太和殿内正审批章程的顾元武得知童博回来后。
立即下令，召见童博。
童博来到太和殿内，见到顾元武后连忙跪拜在地。
“老奴童博，叩见陛下！”
“快快平身，童博你可是带回什么好消息？”
顾元武看着匍匐在地的童博，连忙询问道。
“回禀陛下，这封书信记录着盐城所发生的一切，还请陛下过目。”
童博说罢，取出一卷文书双手奉上。
顾元武接过书信，随即认真审阅起来。
童博站在一边，静静观察着顾元武脸上神色变化。
半柱香后，顾元武总算是将书信一字不漏的看完。
轻舒了口气后，顾元武忍不住笑了起来。
“朕是没有想到，大夏盐海之滨居然蛰伏着如此之多的贪官污吏。”
“看样子，仅仅只是整顿东临城内还不够。”
“童博，替朕传召大理寺卿王源。”
顾元武收起文书后，朝着一旁侍候的童博吩咐道。
此时的王府，当王源得知顾元武召见自己后。
王源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顾元武此番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王大人不必担忧，陛下此番召见。”
“想来是为了询问大人，可否有办法整顿盐海之滨。”
马车内，童博见到王源轻皱眉头后浅笑着解释道。
倘若是换成其他朝臣，童博压根不会出言安慰。
但是王源不同，且不提王源本身官居正一品。
仅凭王源膝下一儿一女，就足以让童博如此对待。
整个东临城，没有人不知道王家嫡女王嫣然与太子顾言是何种关系。
要知道，王嫣然可是得到过顾元武与钟璐言认可的。
王源自然也明白，童博为何如此客气对待自己。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沾自家女儿的光。
“多谢童公公指点，本官明白了。”
王源朝着童博抱拳说道，童博却连忙出手阻拦。
“王大人客气了，往后还望王大人能够替老奴美言几句。”
听到童博如此说道，王源自然明白是何用意。
苦笑着点了点头，没过多久，马车便抵达皇宫之中。
“臣王源，见过陛下！”
童博领着王源来到太和殿内，见到顾元武后，王源抱拳弯着身子说道。
“王爱卿快快免礼，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
顾元武摆了摆手，浅笑着说道。
倘若这话出自顾言之口，王源说不准还会反驳两句。
可是现在，王源只能认下。
“不知陛下召见臣来，所为何事？”
“王爱卿，还是先看看这份文书吧。”
顾元武将文书递给童博后，朝着王源说道。
王源接过文书，没过多久眉宇便皱在一起。
“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
“此等官吏，若不铲除！”
“盐海百姓，将永无宁日！”
看完文书后，王源当场勃然大怒道。
91 什么小棉袄，都是骗人的！
见到王源如此气愤模样，不管是顾元武还是童博都没有太大反应。
毕竟，都清楚这份文书的内容。
“陛下！臣恳请陛下下令清扫盐海官吏！”
“若不清扫！百姓将永无宁日可言！”
王源朝着顾元武，抱拳沉声说道。
“王爱卿此言，正是朕想说的。”
“只不过王爱卿你应该知道，偌大的盐海之滨真要清扫起来。”
“绝非一日之功，并且朕也没有合适人选。”
“王爱卿，你可有合适人选提议的？”
顾元武看向王源，轻声询问道。
此时的王源，并未察觉到顾元武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
听到顾元武的询问，王源不禁皱了皱眉头。
“陛下，臣以为清扫盐海之滨。”
“必须派遣一位满朝文武认可的大臣前往，要不然难以服众。”
“其次，随行大军必不可少。”
“尽管太子殿下书信中提及，盐海之滨贼匪已经尽数抓捕。”
“可谁又能知晓，那些盐海贼匪是否还藏了一手。”
“偌大一个盐海之滨，想要找地方藏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因此，该大臣必须熟悉盐海之滨的环境。”
“臣不才，曾在盐海之滨居住过一段时日。”
“对于盐海之滨，臣不敢说是了如指掌。”
“但是相较于满朝文武而言，臣自问无人能出其右。”
王源此刻的谏言，正是顾元武想要听到的。
纵观满朝文武，除了王源。
顾元武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出使盐海之滨。
顾忌到先前答应过顾言的事情，因此顾元武才想着让王源主动请令。
到时候，顾言也不能说些什么。
“既然王爱卿能有如此觉悟，那么朕也就不拦着王爱卿了。”
“童博，你且带领五万天子亲军随同王爱卿前往盐海之滨。”
“老奴（臣）领旨。”
童博与王源听到顾元武的吩咐后，朝着顾元武抱拳应声道。
“臣多嘴问一句，陛下当真要将盐海之滨交由蜀王殿下打理吗？”
正当王源准备离开太和殿的时候，忽然想到些什么。
转过身，朝着顾元武抱拳询问道。
“尽管衡儿年幼，但是朕相信衡儿能够管理好盐海之滨。”
“王爱卿，是否对衡儿有所不满？”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凉王殿下会心生不满。”
“毕竟，凉王殿下所处封地太过荒凉。”
“倘若凉王殿下得知陛下此举，臣唯恐凉王殿下会有意见。”
不止是王源，童博先前也曾劝说过顾元武。
不管怎么样，蜀王顾衡手中封地已经足够富饶了。
倘若再加上一个盐海之滨，不出数年时日。
只怕蜀王顾衡手底下，将会是强兵如云。
尽管王源与童博都相信，蜀王顾衡不可能举兵谋反。
但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
为了顾元武与顾言着想，盐海之滨万万不可落入蜀王顾衡之手。
然而顾元武却并不担心，只因该提议出自顾言之手。
顾元武相信，顾言在提出这一点的时候一定想到过这些。
既然顾言执意如此，这其中势必是有顾言的道理。
等到顾言抵达东临城后，顾元武再向顾言询问便是。
“朕已经决定的事情，不需要再三商议。”
“朕与太子，都很相信衡儿的能力。”
顾元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源也不可能不识时务。
朝着顾元武弯了弯腰，随即退出太和殿。
等到王源与童博离开后，一道倩影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太和殿内。
只见这小不点趴在书案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顾元武。
顾元武见状，眉眼慈爱的看向趴在案前的小不点。
“朕的小公主，是不是有事找父皇？”
趴在书案前的小不点，正是顾言一母同胞的妹妹玉屏公主：顾伶。
“父皇，皇兄什么时候回来呀~”
顾元武起身，将顾伶抱在怀里。
让顾伶坐在自己大腿上，随后浅笑着回答道。
“快了快了，过两日就回来了。”
“难道怜儿来太和殿，只是为了问这些？”
顾元武看着坐在大腿上的顾怜，轻声询问道。
只见顾怜点了点翘首，这让顾元武瞬间感到心塞。
倘若是之前，顾元武还在担心顾言的安危。
然而现在，顾元武只想顾言别回来了。
“既然皇兄过两日回来，那怜儿过两日再来找父皇。”
顾怜说罢，轻身跃下朝着太和殿外跑去。
见到顾怜头也不回的离开，顾元武心塞的说不出话来。
“这混小子，牵挂他的人还真多。”
顾元武撑着脑袋，有些吃味的呢喃道。
任谁能够想到，堂堂大夏天子。
一国之君，居然会吃太子的醋。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让多少人大跌眼镜。
与此同时，身处盐城郡守府邸书房中的顾言。
不由打了个喷嚏，随后揉了揉鼻尖。
“太子殿下，身体要紧。”
站在一旁的小春子见状，上前连忙说道。
“不比大惊小怪的，本宫身子还没那么弱不禁风。”
顾言看向小春子，哭笑不得的呢喃道。
虽然顾言不当回事，但是小春子可不敢。
连忙让侍女烹煮姜茶，倘若顾言有什么闪失。
那可不是小春子所能承担的，正因如此，顾言才没有阻拦。
“道全，盐城宗卷整理的怎么样了？”
顾言看向坐在一旁，不断整理着宗卷的李道全询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已经整理出来一大半。”
“至于剩下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如此一来，其他城池的宗卷只怕来不及整理了。”
在得到李道全的答复后，顾言皱着眉头嘀咕道。
原本顾言是准备，用两日时间整理整个盐海之滨的宗卷文书。
然而，事实可不像顾言预料那般顺利。
仅仅只是盐城所记录在案的宗卷文书中，就有上百起不明缘由的宗卷案件。
这还不算离谱，更离谱是那些官吏子嗣犯案都被盐城郡守压了下来。
当顾言翻阅这些宗卷文书后，当即下令捉拿那些官吏子嗣。
倘若谁敢阻拦，一并捉拿。
以至于整个盐城地牢和牢房，被这些官吏子嗣塞得满满的。
这些宗卷倘若顾衡无法处理妥当，只怕是得不到盐城百姓的认可。
92 顾全大局
“看样子，还是本宫太低估了这些盐海官吏。”
“这些年，大夏亏欠盐海百姓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顾言揉了揉眉宇，语气沉重的呢喃道。
“太子殿下，上官老将军已经带兵捉拿这些贪官污吏。”
“相信能够以此为戒，让盐海之滨不在重蹈覆辙。”
李道全放下手中卷宗，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但愿如此吧，对了三弟何在？”
顾言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顾衡踪迹。
看向李道全，疑惑的询问道。
“蜀王殿下现在，应该是在翠竹居。”
“翠竹居？三弟去翠竹居作甚？”
听闻李道全的答复后，顾言拍案而起询问道。
李道全则是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并不知情。
肩带李道全如此模样，顾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顾衡应该是从别处听到些什么。
否则，顾衡怎么可能前往翠竹居？
“道全，剩下的宗卷麻烦你了。”
“太子殿下尽管放心去吧，这里交给臣即可。”
李道全抱拳说道，顾言没有解释些什么。
起身离开了郡守府邸，看着顾言离开的背影。
李道全不由笑了起来，这让坐在一旁翻阅宗卷的小春子一头雾水。
显然小春子是不明白，李道全现在为何如此模样。
顾言策马扬鞭朝着翠竹居赶来，当顾言抵达翠竹居的时候。
赫然发现，顾衡正与小侍从坐在柳树下吃着蜜饯。
见到这般景象，顾言当真有些不明所以。
将马匹交由他人牵停后，独自朝着顾衡与小侍从走来。
“三弟，你在这里做些什么？”
听到顾言的询问，顾衡与小侍从默契的抬头看向顾言。
“臣弟见过皇兄，回禀皇兄的话。”
“臣弟听闻，众将士深受翠竹居士救助。”
“因此，臣弟特意前来感谢。”
顾衡看向顾言，谦逊的说道。
“三弟，你说这些都是你送来的谢礼？”
看着络绎不绝进入翠竹居的侍从，顾言匪夷所思的问道。
“怎么样？没给皇兄丢脸吧？”
顾衡得意说道，这属实是让顾言楞在原地。
要知道，自己先前送翠竹居士谢礼。
翠竹居士怎么着都不愿收下，甚至搬出悬壶济世不求回报为由谢绝。
怎么现在，反而会收下顾衡的谢礼呢？
这当真是让顾言感到费解，顾衡与小侍从似乎是看出顾言的疑惑后。
不由掩着嘴笑了起来，顾言却没有多想。
“有劳三弟了，大哥先行谢过。”
顾言朝着顾衡抱拳说道，顾衡却是连忙制止。
“皇兄你这是作甚？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如此？”
“再说了，这也是臣弟应该做的。”
顾衡阻拦顾言之后，浅笑着说道。
不知为何，顾言总觉得顾衡话里有话。
可是不等顾言开口询问，顾衡便于小侍从离开了柳树下。
看了一眼翠竹居，顾言最终还是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转身牵过马匹，策马返回郡守府邸。
然而顾言却并不知道，当他离开的时候。
翠竹居士正站在翠竹居门后，静静看着这一幕。
顾衡与小侍从见状，彼此很是无奈的对视一眼。
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顾言抵达郡守府邸的时候，听闻上官武与钟馗回来的消息。
这让顾言没有想到，立即面见上官武与钟馗。
只见上官武与钟馗，此刻正坐在郡守府邸大堂等候顾言多时。
“见过太子殿下。”
见到快步走来的顾言，上官武与钟馗起身抱拳说道。
“两位快快请坐，先前辛苦两位老将军了。”
因为有太子亲军在场，顾言只能以此相称。
上官武与钟馗并没有丝毫不悦，听闻顾言的吩咐后坐下身。
“敢问两位老将军，现在都处理妥当了吗？”
顾言端坐首座，看向上官武与钟馗轻声询问道。
“不负太子殿下所托，已经处置妥当。”
“不过，现在还需要太子殿下亲自过目才行。”
见到上官武神神叨叨的模样，顾言好奇的接过书信查阅起来。
然而，随着顾言仔细审阅。
顾言脸上的神情，越发冷峻。
“看来，本宫还是低估了这些贪官污吏！”
“为了财帛！居然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知他国！”
书信之中，记录的正是那些贪官污吏卖国求荣的铁证。
顾言当真是低估了那些贪官污吏，为了财帛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辛苦两位老将军，这些铁证本宫会呈给父皇亲自审阅。”
顾言收起书信，朝着上官武与钟馗沉声说道。
“太子殿下客气了，这原本就是老夫该做之事。”
“那两位老将军，是否随本宫一同班师回朝？”
顾言似乎是想起些什么，看向上官武与钟馗询问道。
“老夫暂时留在盐海之滨，钟馗会随太子殿下一同班师回朝。”
上官武与钟馗对视一眼后，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老将军，您这是何意？”
得知上官武准备留在盐海之滨一段时日，顾言倍感困惑的询问道。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老夫此举这也是为了太子殿下与蜀王殿下着想。”
“太子殿下想要将盐海之滨交由蜀王殿下掌管，陛下想必是会答应。”
“毕竟，蜀王殿下的名声在盐海之滨可谓是响彻天际。”
“交由蜀王殿下打理，能够顺利不少。”
“但是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蜀王殿下始终太过年幼。”
“倘若被人蒙蔽心智，到时候作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只怕到时候，陛下不会轻饶了蜀王殿下。”
“老臣留下，一方面是能震慑那些别有用心之辈，避免蜀王殿下走错路。”
“另一方面，同样能震慑盐海之滨对岸那些跃跃欲试的鼠辈。”
不得不说，上官武不愧是老将军。
所能想到的，远比顾言来到周全。
顾言起初只想着，让顾衡掌管盐海之滨。
但是顾言却忘了，盐海之滨对岸正是对大夏虎视眈眈的齐国与越国。
一旦让两国得知，现在驻扎盐海之滨的是毫无战场经验可言的蜀王顾衡。
两国势必会趁此机会，奇袭盐海之滨。
倘若盐海之滨落入两国之手，对于大夏可是重创。
93 有缘自当再见
正因如此，顾言觉得上官武现在选择坐镇盐海之滨。
除了能够震慑齐越两国之外，也能教导顾衡如何掌管大军。
因此，顾言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那就拜托老将军了，三弟有劳老将军费心了。”
顾言朝着上官武，抱拳说道。
“太子殿下客气了，能够指点蜀王殿下，也是老臣的福分。”
稍后又谈了一些有关盐海之滨的建设，上官武与钟馗便告退歇息。
毕竟明日，顾言大军便准备班师回朝。
入夜，顾言披着风衣坐在凉亭之中欣赏月色。
“皇兄深夜召见臣弟，不知是有何事嘱咐？”
蜀王顾衡同样是披着风衣，匆匆赶到凉亭。
自顾自坐在顾言身旁，取了杯暖酒一饮而尽后问道。
听到顾衡如此询问，顾言自然是将先前同上官武与钟馗所谈论话题如实告知。
得知上官武会带兵留下一段时日，顾衡没有丝毫诧异。
毕竟在此之前，顾衡就有所察觉。
“三弟，为兄希望你不要多想。”
“并非是为兄不相信你，只是为兄觉得上官老将军说的不错。”
“齐越两国，对大夏早已虎视眈眈。”
“一旦举兵来犯，为兄担心你不是对手。”
顾言端起手边酒盏，自顾自的呢喃道。
听闻顾言现在所言，顾衡没有丝毫气愤。
自然是在顾衡看来，顾言说的没错。
虽然自己先前抓住那些盐海贼匪，但这其中顾言居功至伟。
倘若没有顾言的帮衬，单凭顾衡自己。
能否守住盐城，都是个未知数。
更别提，能够捉拿那些盐海贼匪。
与齐越两国相比，这些盐海贼匪根本不堪入目。
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要不然大夏早就将其吞并。
侧卧之处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顾衡还是知道的。
只所以大夏放任齐越两国，是因为齐越两国是两根极其难啃的骨头。
就算是顾元武，都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将其啃下。
但倘若因此低估齐越两国，这绝对是致命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元武会派遣精兵强将驻守盐海之滨。
不止是为了对付盐海贼匪，更多还是提防着齐越两国。
“皇兄放心，臣弟明白。”
“臣弟一定会遵照上官老将军的吩咐，绝不会让皇兄失望。”
顾衡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却让顾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失不失望，其实为兄根本不在乎。”
“为兄真正在乎的，还是三弟你的安危。”
“答应为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顾言放下酒盏，严肃的看向顾衡说道。
感受到顾言话语中浓浓的兄弟情义，顾衡眼眶微红使劲点了点头。
见到顾衡如此模样，顾言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用力拍了拍顾衡肩膀，随后笑着把酒言欢。
与此同时，翠竹居内。
翠竹居士与小侍从收好行囊，将翠竹居大门紧锁。
“姐姐，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小侍从捧着蜜饯，恋恋不舍的问道。
“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到事情办妥我们就回来继续悬壶济世。”
翠竹居士揉了揉小侍从的脑袋，柔声说道。
小侍从见状，只好点了点头乖乖坐上马车。
“不知道，下一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翠竹居士看向郡守府邸的方向，自顾自的呢喃道。
“姐姐，当真不用和太子殿下告别吗？”
小侍从窜出脑袋，看向翠竹居士询问道。
“不必了，有缘自然能够再见。”
“可是你都没有告诉过他，你叫什么。”
“如果他连我叫什么都能忘了，只能说明有缘无分吧。”
翠竹居士浅笑着说道，转身步入马车中。
趁着夜色，翠竹居士与小侍从离开了盐城。
至于去往何处，并没有旁人知晓。
郡守府邸，凉亭之中。
看着身旁烂醉如泥的顾衡，顾言无奈的笑了笑。
尽管顾言有些微醺，但还不至于伶仃大醉。
当顾言从侍卫口中，得知翠竹居士与小侍从趁夜离开盐城的消息后。
顾言露出一抹苦涩笑意，端起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辛月，难道你觉得本宫会忘记你的模样吗？”
顾言好似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口中所提及的辛月。
正是那翠竹居士的名讳，而那小侍从名为墨月。
其实当顾言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他们的身份。
只所以没能相认，是因为顾言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
毕竟，当年他们相遇的时候都只有六七岁罢了。
过去这么多年，谁又能确定对方还记得自己呢？
“太子殿下，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跪拜在凉亭外的侍卫，朝着顾言轻声询问道。
“不必了，有缘自然会再见。”
随着顾言摆了摆手，这些跪拜在凉亭外的侍卫便纷纷消失不见。
翌日清早，顾衡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
顾言一行人已经踏上返回东临城的道路，顺带将那些贪官污吏押送东临面审。
一路上紧赶慢赶，用了足足七日时间。
总算是抵达东临城，而顾言也是在抵达东临城之后。
这才得知，王源被派遣到盐海之滨调查有关贪官污吏一事。
尽管顾言有些不满，觉得顾元武说话不算数。
但是思来想去之下，满朝文武除了王源之外。
似乎没有第二位，更能胜任此事的人选。
因此，顾言只能作罢。
回到东宫，顾言洗漱一番之后。
准备拜见顾元武，顺便将上官老将军交给自己的铁证呈上。
当顾言抵达太和殿，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
只见不远处，一道倩影朝着顾言飞奔而来。
顾言见状，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张开双臂，将这道倩影牢牢抱住。
“皇兄！~你总算回来了！~”
“怜儿妹妹，这是想哥哥了？”
此刻冲入顾言怀中的，除了玉屏公主顾怜之外还能有谁。
对于这唯一的亲妹妹，顾言可谓是疼溺到不行。
轻抚着顾怜翘首，顾言只觉得先前的困乏一扫而空。
“咳咳！都站在大殿外做什么呢？”
正当顾言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太和殿大门缓缓打开。
顾元武站在门前，朝着顾言轻咳两声后说道。
94 为母则刚
“儿臣见过父皇。”
顾言起身，朝着顾元武抱拳说道。
然而顾怜这丫头，却似乎不愿放开顾言。
拉着顾言衣角，抬头瞥了一眼顾元武。
这让顾元武心都碎了，这还是自己那贴心小棉袄吗？
顾元武很快收敛沮丧，看向顾言点了点头。
“怜儿，朕现在有话要单独与言儿商谈。”
“要不，你先回你母后身边等着？”
面对旁人，顾元武向来都是不苟言笑。
但是面对顾怜，顾元武实在是无法严肃对待。
顾怜听清顾元武的话后，抬头看向顾言。
似乎是在询问顾言的意见，顾言浅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顾言答复后，顾怜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侍女离开了太和殿。
看着顾怜离去的背影，顾元武这才松了口气。
“哼！跟朕进来！”
顾元武瞥了一眼顾言，随后冷哼道。
尽管顾言无法理解顾元武为何如此，但还是跟了上去。
等进入太和殿后，门外侍卫这才将太和殿大门缓缓关上。
“父皇，这封书信记录着盐海之滨那些贪官污吏卖国求荣的铁证。”
“请父皇过目。”
顾言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呈上说道。
顾元武接过书信，坐在龙椅之上轻皱眉梢的审阅起来。
随着不断审阅，顾元武脸上的神情越发冷漠。
“呵呵，当真是朕的好臣子！”
“贪墨军饷！压榨百姓！卖国求荣！”
“朕还真是小看了他们，言儿他们现在在哪？”
顾元武拍案而起，紧锁眉梢的看向顾言问道。
“儿臣已命人将这些贪官污吏送往大理寺，等候父皇处置。”
“还有什么可说的！不灭九族难以平息民愤！”
顾元武攥紧双拳，涨红着脸咬牙切齿道。
对于顾元武此刻的气愤，顾言属实是能够理解。
“儿臣领旨，稍后便将这些贪官污吏尽数处决。”
顾言抱拳低着头应声道，顾元武这才坐会龙椅上喘着粗气。
“盐海之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朕对于你先前的表现，倍感欣慰。”
顾元武舒了口气后，再次看向顾言不苟言笑道。
然而，当顾言听闻顾元武如此说道后。
当真匪夷所思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顾元武。
属实是没有想到，顾元武现在会称赞自己。
“父皇说笑了，这些只不过是儿臣该做的事罢了。”
不过顾言可不敢当真，连忙谦逊回答道。
顾元武见到顾言这般谦逊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在某些事的处理上。”
“却是让朕觉得略欠妥当，有些太过草率。”
“父皇想说的，可是将盐海之滨交由三弟打理一事？”
虽然顾元武没有直接点明，但是顾言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其实，顾言先前就已经想好该如何作答。
然而，顾元武接下来的询问却远超出顾言的预料。
“虽然朕觉得，你将盐海之滨交由衡儿打理实在是太过草率。”
“不过朕始终相信，既然你作出这般决定，其中必定有你自己的看法。”
“朕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一旦衡儿对你心生不满，那属于你的皇位将岌岌可危。”
顾元武此刻所担心的，正是上官武与钟馗先前所担心的。
一旦亲王执掌大量兵马，那么对于当朝天子而言只会是一个威胁。
一个真正意义上，能够威胁到当朝天子地位的威胁。
倘若当朝天子想要稳坐皇位，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早铲除这样的威胁。
顾元武无法理解，凭借顾言的才智不可能没发现这点。
既然顾言早就察觉到这点，那么为何还要将盐海之滨交由顾衡执掌？
似乎是看出顾元武此刻的困惑，顾言不由笑了起来。
随后便告诉顾元武，倘若没有把握自己绝不会做这些事情。
相信顾衡的同时，顾言更加相信自己。
见到顾言如此模样，顾元武不知为何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愧是朕的太子，朕果然没有看走眼。”
“既然你有把握，那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处理好那些贪官污吏之后，记住去趟乾安宫。”
“儿臣遵旨，儿臣先行告退。”
顾言弯着身子，缓缓推出太和殿。
等到顾言离开后，顾元武这才收敛笑意。
看向暗处，冷漠的说道。
“派人盯紧蜀王，一旦蜀王有任何异心，立刻禀告给朕。”
随着顾元武一声令下，数道身影从暗中消失不见。
只怕顾言根本没有想到，刚刚太和殿内不只有自己与顾元武。
“言儿，你可别怪朕多管闲事。”
“亲王摄政，兄弟相残。朕经历过太多太多。”
顾元武似乎是回想起些什么，落寞的呢喃道。
顾言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太和殿内所发生的一切。
离开太和殿后，顾言并未立即动身前往大理寺。
而是带着小春子，前往乾安宫。
乾安宫内，钟璐言坐在首座。
两旁分别坐着顾怜和春绸还有王嫣然，显然都在等候顾言到来。
“陛下也真是的，言儿好不容易回来。”
“居然到现在，都不肯放言儿离开。”
坐在首座上的钟璐言，轻皱黛眉不悦的呢喃道。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就在钟璐言准备差遣阎嬷嬷去趟太和殿的时候，顾言及时抵达乾安宫。
“儿臣拜见母后。”
来到乾安宫内，顾言朝着正座首位的钟璐言抱拳低头说道。
“快让娘亲看看，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
不等顾言抬头，钟璐言已经起身快步来到顾言身前。
一边查看，一边担忧问道。
“请母后放心，儿臣并无不妥。”
见到钟璐言如此担忧模样，顾言柔声答复道。
再三确定顾言无恙之后，钟璐言这才松了口气。
“你父皇也真是的，明明就知道盐海之滨危险重重。”
“居然还让你亲自前往，要是有什么闪失。”
“为娘绝饶不了他，太子东宫哪有吾儿重要。”
听到钟璐言如此说道，顾言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
或许，对于钟璐言而言。
相较于顾言的安危，什么太子储君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顾言能够安然无恙，那就足够了。
95 树立威望
“言儿，你老老实实告诉为娘。”
“先前盐海之滨，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别想着有所隐瞒，只要为娘亲自询问你外公就能一切明了。”
对于顾言先前在盐城所经历的一切，钟璐言仅仅是从顾元武口中知晓一二。
具体发生了些什么，钟璐言则是一无所知。
尽管如此，钟璐言依旧能够意识到。
先前盐海之滨，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倘若不然，顾元武也不会轻易准许上官武与钟馗携亲兵前往。
见到钟璐言如此模样，顾言知道自己只能老实交代。
无可奈何之下，便将先前盐海之滨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当钟璐言得知顾言先前，九死一生之时。
不由攥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止是钟璐言，春绸与王嫣然同样也是如此。
当真没有想到，先前盐海之滨居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言儿，辛苦你了。”
钟璐言轻抚着顾言额头，柔声说道。
“儿臣不辛苦，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儿臣不该让母后如此担忧，儿臣知错了。”
顾言低着头呢喃道，钟璐言见状没有在说些什么。
“春绸，嫣然。”
“你们不是还有话要对言儿诉说吗？本宫就不妨碍你们了。”
“怜儿，随母后去歇息。”
钟璐言说罢，起身便牵着顾怜朝着乾安宫外走去。
不管顾怜如何可怜模样，钟璐言仿佛没有见到一般。
顾怜见到钟璐言如此冷漠，顿时觉得爱会消失的对吗？
然而顾怜却并不知道，钟璐言此举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娘娘，传闻那位翠竹居士与太子殿下关系斐然。”
“您看，是否……”
跟在钟璐言身后的阎嬷嬷，自然清楚钟璐言想要做些什么。
走上跟前，轻声询问道。
听到阎嬷嬷的提醒，钟璐言这才回想起翠竹居士。
“与言儿关系斐然？阎嬷嬷帮本宫查查这位翠竹居士是何来头。”
“老奴领旨，请娘娘放心。”
阎嬷嬷弯腰说道，随后快步离开了乾安宫。
看着阎嬷嬷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顾怜尽管有些疑惑但并未多问。
此刻的乾安宫内，气氛有些微妙。
顾言万万没有想到，钟璐言会直接带着顾怜离开。
钟璐言想要做些什么，顾言如何不清楚。
只不过在顾言看来，钟璐言这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自己还有六年才满婚配之龄，这六年间会发生什么谁又能知晓。
事实上，顾言现在所想的这些。
钟璐言自然也都知晓，倘若换做以往。
钟璐言定然不会作出这些事，只所以现在作出这般决定。
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先前盐海之滨发生的变故。
正如顾言所想，剩下的六年之中变数居多。
倘若顾言有什么闪失，大夏皇室一脉将出现断层。
为了大夏，为了皇室。
钟璐言只能替顾言早做打算，至于是否婚配。
只需要顾元武一道圣旨，试问普天之下谁敢不从？
此刻拘束坐在乾安宫内的顾言，却并不知道钟璐言所想的这些。
顾言自问面对那些贪官污吏，都没有现在这般紧张。
如果可以选择，顾言宁可去面对那些盐海贼匪。
“咳咳，不知两位找本宫有何事诉说？”
顾言越发察觉到周边气氛的尴尬，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轻咳两声后主动开口。
然而，春绸与王嫣然却依旧低垂翘首，缄口不语。
这让原本就很尴尬的气氛，变得越发尴尬。
顾言无奈的摸了摸鼻尖，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既然两位都不说话，那本宫先去处理那些贪官污吏可好？”
顾言起身，看向春绸与王嫣然轻声询问道。
听闻顾言的询问，春绸与王嫣然对视一眼后纷纷轻点翘首。
“有一事，不知太子殿下可否知晓？”
正当顾言准备离开乾安宫的时候，王嫣然却是抬头朝着顾言说道。
“何事？”
听闻王嫣然的询问，顾言停下脚步转身询问道。
“事关太子亲军，太子殿下可知太子亲军之中有不少人与盐海之滨有关。”
“虽说先前主动向陛下请罪，但是眼下都被关押在大理寺之中。”
“原本父亲准备，晚些时候在仔细勘察。”
“按照父亲的意思，这些大臣之中有不少人是清白的。”
“还望太子殿下，能够还他们一个公道。”
王嫣然起身，朝着顾言弯腰说道。
顾言点了点头，既然王源都觉得有大臣是清白的。
那么势必不是空穴来风，只可惜王源现在被顾元武派遣到了盐海之滨。
既然顾元武先前将这些事交由自己处理，那么自己势必不能让顾元武与王源失望。
并且顾言心里清楚的很，顾元武此举其实是为了自己。
作为大夏太子，却不得这些朝臣的认可。
这无疑是落人口舌，不利于顾言日后登基。
眼下顾元武正好能够借助盐海之滨一事，帮顾言重新树立威望。
要知道，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之中的朝臣。
绝大部分并非支持顾言，而是分别支持顾玺与顾衡。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元武会关押他们的主要原因。
明白这点的顾言，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离开乾安宫后，顾言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大理寺。
看着顾言离开的背影，春绸与王嫣然彼此苦涩的对视一眼。
尽管春绸与王嫣然，先前很是担心顾言安危。
甚至有许多话，想要对顾言诉说。
可是一旦真的面对顾言，春绸与王嫣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顾言前往大理寺的同时，顾元武将盐海之滨交由顾衡打理的消息不胫而走。
远在凉都之中的顾玺，得知此事之后。
当真是勃然大怒，不断打砸身旁物件。
见到顾玺如此模样，跪拜在一旁的侍女不由瑟瑟发抖。
毕竟这些侍女都清楚，她们伺候的这位凉王是何等狠辣角色。
“该死！他顾衡何德何能占据蜀地之后，又占据盐海之滨！”
“难不成，父皇是想要立他顾衡为太子？！”
顾玺喘着粗气，坐在一片狼藉的大殿之中怒喝道。
不难看出，顾玺此刻的愤慨。
96 赵国卧底
“凉王殿下，您这是何苦。”
鹑衣见到顾玺如此模样后，步入大殿苦笑着问道。
不同于跪拜在一旁的寻常侍女，鹑衣此刻身披霞裳。
按理来说，侍女只能穿戴白衫。
而霞裳，只有亲王王妃又或是亲王妾室才能穿戴。
鹑衣此刻身披的霞裳，不管是质地还是服饰模样。
都只有亲王王妃才能佩戴，这属实是让人没有想到。
毕竟，谁能想到同为侍女的鹑衣。
居然能步步高升，直接成为凉王妃呢？
坐在满是狼藉之中的凉王顾玺，听到鹑衣的询问后。
这才抬起头，茫然的看向鹑衣。
“爱妃，你应该知道本王在气愤什么。”
“从小到大，本王勤勤恳恳。”
“哪怕比不上皇兄，也绝非顾衡所能比拟。”
“可是现在，父皇居然先后将蜀地与盐海之滨交由顾衡打理。”
“他顾衡何德何能，能够掌管这两地？”
“难道只是因为，他顾衡与皇兄关系密切。”
“所以，父皇才如此重视他吗？”
顾玺攥紧双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自幼陪同在顾玺身旁，鹑衣如何不清楚顾玺是什么样的人。
面对顾玺此刻的不甘，鹑衣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殿下说的不错，蜀王殿下正是与太子殿下关系密切。”
“所以，陛下才会如此决定。”
“可是在妾身看来，殿下完全不必如此。”
“莫非殿下当真觉得，蜀王殿下能够打理妥当盐海之滨不成？”
鹑衣来到顾玺身旁坐下后，朝着顾玺询问道。
“妾身以为，就算此刻盐海之滨有上官武老将军坐镇。”
“但是，这却依旧无法阻拦齐越两国的狼子野心。”
“更别提，齐越两国多次败给上官武老将军。”
“一旦让齐越两国得知此事，殿下觉得。”
“齐越两国会放过夺下盐海之滨，重创大夏的机会吗？”
“只怕齐越两国巴不得，新仇旧恨一同报了。”
鹑衣浅笑着说道，顾玺不由皱了皱眉头。
“可是爱妃，你如何确定齐越两国会对盐海之滨出手？”
“不出意外，过两日殿下就能知晓答案。”
只见鹑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顾玺眉宇间的凝重越发浓郁。
“爱妃，本王希望你能明白。”
“尽管本王对父皇的决定，很是不满。”
“但是不管怎么说，本王始终都是大夏的凉王。”
“这点，希望爱妃能够牢记。”
顾玺看向鹑衣，严声说道。
听到这番话的鹑衣，则是浅笑着轻点翘首。
“请殿下放心，妾身知晓分寸。”
“不过妾身也希望，殿下能够更加相信妾身一些。”
“妾身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着想。”
看着顾玺离去的背影，鹑衣如实说道。
“希望如此吧，本王有些许困乏，暂且去歇息了。”
说罢，顾玺离开了大殿。
等到顾玺离开后，鹑衣这才起身掸了掸沾染灰尘的霞裳。
“将这里打扫干净，让虎斥候来将本王妃。”
鹑衣朝着一旁低着头的侍卫吩咐道，侍女连忙起身打扫一片狼藉的大殿。
侍卫则是匆忙离去，召见虎斥候。
每一位皇子都会有专属于自己的亲军，一旦该皇子成为太子。
那么所属亲军，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亲军。
倘若该皇子不幸失利，那所属亲军也会随同该皇子一并前往封地。
虎斥候正是凉王顾玺还是皇子的时候，所持有的亲军。
虎斥候统帅：赵亮，再得知凉王妃鹑衣召见自己之后。
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侍卫拜见凉王妃鹑衣。
赵亮随同侍卫来到大殿之中，当赵亮见到身为凉王妃的鹑衣此刻正坐在凉王王位上。
赵亮不由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未说些什么。
毕竟整个凉都都知道，凉王顾玺对这位凉王妃的疼爱。
倘若不然，凉王顾玺也不会将凉王虎符交由凉王妃执掌。
“末将赵亮，见过凉王妃！”
赵亮朝着鹑衣抱拳说道，鹑衣则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
“赵将军，好久不见。”
早在顾玺还是二殿下的时候，鹑衣就见过赵亮。
“末将不敢当，敢问王妃召见末将所为何事？”
不知为何，每当赵亮见到鹑衣的时候。
都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自己在鹑衣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本王妃此刻召见将军，自然是有事所求。”
“这封书信，希望赵将军能替本王妃送往赵国。”
只见鹑衣取出一封书信，递向赵亮后说道。
赵亮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
“敢问王妃，您这是何意？”
“难道王妃不知道，大夏与赵国是何等关系吗？”
赵亮并未接过鹑衣递过来的书信，反而抬头费解的看向鹑衣问道。
“赵将军说笑了，本王妃岂会不知大夏与赵国乃是百年仇敌。”
“既然王妃清楚，刚刚又为何如此？”
赵亮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这里没有旁人，难道赵将军还想伪装下去吗？”
见到赵亮如此模样，鹑衣却是掩着嘴笑了起来。
“王妃，您这是何意？”
赵亮微微后退两步，眉宇间越发疑惑。
“赵亮，生于大夏十年三月十五。”
“祖籍赵国樊城，其父赵宽乃是赵国大将赵成之子，其母赵氏乃是赵国氏族嫡女。”
“赵将军，还需要本王妃继续说下去吗？”
鹑衣看着眼前脸色铁青模样的赵亮，略带笑意的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赵亮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向鹑衣。
并非是赵亮不想反驳，而是赵亮无法反驳。
倘若鹑衣没有十足把握，根本不可能直言这些。
可是赵亮却无法理解，按理来说有关自己赵国身世的公文早就不复存在。
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一直都是以大夏百姓的身份活着。
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松懈。
生怕会泄露自己赵国卧底的身份，可是赵亮没有想到鹑衣居然会发现这些。
并且，能够找到本该不复存在的身世公文。
“看来，赵将军很好奇本王妃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难道赵将军天真的以为，只有赵国会想到派遣眼线蛰伏大夏吗？”
鹑衣看向赵亮，略带玩味之意的问道。
97 凤凰涅槃，向死而生。
“难道说，王妃您也是！”
当赵亮听闻鹑衣此言后，匪夷所思的问道。
“赵将军说笑了，本王妃可不是他国眼线。”
“至于本王妃是如何得知赵将军的真实身份，这里不便透露。”
“末将明白，既然王妃知晓末将的真实身份。”
“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凉王殿下也……”
赵亮看向鹑衣，有些犹豫的问道。
“请赵将军放心，现在除了本王妃之外。”
“知晓赵将军身份的，不过三位。”
“当然，这三位并不包括殿下。”
鹑衣现在的答复，属实是让赵亮没有想到。
未曾想过，鹑衣居然会对凉王殿下有所隐瞒。
“这也是无奈之举，倘若让殿下知晓赵将军的真实身份。”
“赵将军觉得，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本王妃交谈吗？”
赵亮自然明白，鹑衣此言的意思。
毕竟，赵亮跟在顾玺身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于顾玺是何种性格，赵亮可谓是清楚的很。
正如鹑衣所言，一旦顾玺得知自己乃是赵国安插在大夏之中的眼线。
不管自己先前有何种功勋，都逃不过一死的下场。
正因如此，赵亮更是无法理解鹑衣此举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赵将军是个聪明人，本王妃也看得出。”
“虽然赵将军身为赵国人，但是心里却是向着凉王殿下。”
“否则，赵将军先前也不会为了凉王殿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
“而这正是本王妃，选择不告诉殿下的缘由。”
“本王妃与赵将军一样，都希望凉王殿下能够成就一番宏图伟业。”
“因此，本王妃希望得到赵将军的帮衬！”
鹑衣起身，来到赵亮身前认真说道。
“王妃实在是高估末将了，尽管末将父辈乃是赵国大将。”
“但是当末将蛰伏大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剔除族谱祖籍。”
“只怕王妃想要通过末将，为凉王殿下拉拢到赵国帮衬的计策落空了。”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鹑衣，赵亮苦涩的呢喃道。
然而，鹑衣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赵将军说笑了，本王妃至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拉拢赵国。”
“借助他国之力，就算登基称帝。”
“那也只是他国的偃傀，并非真正的一国之君。”
“别说本王妃不愿答应，殿下更不可能会答应。”
“既然如此，敢问王妃先前是何用意？”
赵亮看向鹑衣，抱拳询问道。
“这封书信，你且看过便明白一切。”
鹑衣说罢，再次将书信递向赵亮。
而赵亮这一次，选择接过书信。
当赵亮仔细查阅书信内容后，整个人楞在原地。
难以置信的看向鹑衣，无法理解鹑衣为何作出这般决断。
“或许在赵将军看来，本王妃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想要改变格局，这是唯一的办法。”
“凤凰涅槃，向死而生。”
赵亮呆立在原地，耳畔不断回荡着鹑衣最后那八个字。
此刻赵亮手中握着的这封书信内容，不是其他。
正是赵国皇室，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凉都一带详细地势图。
一旦将这封书信送到赵国，那么凉都一带将要面临的则是赵国大军压境的处境。
不过正如鹑衣所言，想要改变眼下格局。
这是唯一的办法，毕竟凉都将士们心里都清楚。
陛下将凉王赶到这等荒凉偏远的地带，纯粹就是想要搁置凉王到死。
若是赵国百年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那么迎接他们的只有郁郁而终。
这可不是赵亮所希望看到的结局，跟随顾玺身旁多年。
赵亮早就视顾玺为主君，希望顾玺能够登基称帝。
此举虽有风险，但赵亮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舒了口气后，再度看向鹑衣。
“末将能够不惧生死，但求王妃不要让末将失望。”
其实赵亮心里清楚，一旦自己回到赵国将没命回来。
尽管如此，赵亮依旧选择答应。
因此，赵亮希望鹑衣不要让自己失望。
“赵将军放心的去吧，本王妃言出必行。”
“相信殿下，也不会忘记赵将军的功勋。”
听闻鹑衣的答复后，赵亮收起书信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大殿。
送走赵亮之后，鹑衣这才摆驾回内院。
刚刚步入内院，鹑衣便见到坐在不远处鱼塘边的顾玺。
快步上前，朝着顾玺弯了弯身子。
“爱妃，都处理妥当了？”
顾玺洒下最后一把鱼料，转身看向鹑衣问道。
“回禀殿下，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
听闻鹑衣的答复后，顾玺不由叹了口气。
“爱妃，你说本王做这些真的值得吗？”
“为了改变所谓的格局，毅然决然的选择牺牲跟随十多年的部下。”
“爱妃，本王是不是很冷血无情？”
顾玺抬头看向鹑衣，苦涩的询问道。
原来，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顾玺精心准备的布局。
甚至赵亮的身份，凉都一带的地势图。
都是顾玺一手准备的，为的就是能够改变局面。
“殿下说笑了，改变必定伴随着牺牲。”
“想来赵将军应该是明白这点，所以才会答应下来。”
“殿下，您应该早该知道。”
“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必定是要做好尸骨成山的准备。”
“倘若殿下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妾身只能劝殿下早早打消称霸念头。”
鹑衣冷漠的说道，顾玺苦涩的点了点头。
“是本王多愁善感了，爱妃说的不错。”
“想要成就帝业，早就该做好这般觉悟。”
“让将士们都做好准备，准备迎接赵国大军的奇袭。”
“先前送往东临城的书信，现在到了哪里？”
顾玺起身，看着眼前不断翻涌的鱼塘询问道。
“根据探子回报，已经到了邺城，最迟明日送到东临城。”
“那就好，也不知道父皇会派遣哪位老将军支援本王。”
其实早在数日之前，顾玺就派遣信使前往东临城。
自然是为了寻求援助，眼下凭借凉都仅有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是赵国大军的对手。
毫无胜算的仗，顾玺可不会打，也不想打。
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顾玺根本不可能以身试险。
98 执念
“若不能一统八荒，大夏谈何安宁。”
“本王不曾想到，父皇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顾玺看着鱼塘之中，蜂拥争抢饲料的鱼群呢喃道。
在顾玺看来，这些蜂拥争抢的鱼群象征着诸国列强。
想要得到永恒的安宁，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鱼群掌握在自己手中。
鹑衣站在顾玺身旁，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不过眼底的欣慰，却是无法掩盖的。
或许，这才是鹑衣扶持顾玺的真正原因所在。
因为顾玺有着顾言与顾衡所没有的，那就是一统八荒的宏图之志。
鹑衣正是因为这点，才毅然决然的选择跟随顾玺。
与此同时，王源与童博率领大军抵达盐城。
顾衡可是清楚知道，王嫣然与顾言是何种关系。
既然如此，顾衡岂敢怠慢王源。
早早便站在盐城城楼前等候，站在顾衡身旁的则是上官武父子。
上官渊先前并未随同顾言班师回朝，反而是选择留在上官武身旁。
只所以顾言答应上官渊的提议，也是考虑到上官渊伤势等各方面缘由。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上官渊自身意愿。
上官渊只所以毅然决然的选择留在上官武身旁，并非是不舍上官武。
而是在上官渊看来，倘若自己先前具备自家父亲的军事才能。
那么顾言也不至于，需要以身试险前往古蔺城。
所幸顾言没有任何闪失，但是谁都无法保证之后会不会出现闪失。
正因如此，上官渊希望能够得到自家父亲的指点。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上官武如何不清楚上官渊的意图，但是上官武却乐的于此。
以往上官武教导上官渊兵法谋略的时候，上官渊总是各种各样的理由谢绝。
倘若不然，上官渊早就与其他兄长一般坐镇前线。
但是不得不承认，上官渊对于兵法谋略的才能有目共睹。
仅仅只用了数日，上官渊便已将历代兵法牢记于心。
这属实是让顾衡与上官武没有想到的，上官武心中默默决定。
等到班师回朝那天，请顾元武下令准许上官渊跟随自己身旁历练。
上官武帐下老兵，还需要上官渊日后带领。
考虑到上官渊与顾言的关系，上官武觉得顾元武没有理由拒绝。
要知道，上官渊可是能为了顾言连命都不要。
这等关系，试问顾元武有何不能放心的？
就在上官武思量的时候，王源大军准时抵达盐城。
原本骑行在最前面的王源与童博，见到站在城门前的顾衡一行人后。
连忙跃身下马，上前抱拳说道。
“臣王源，见过蜀王殿下，见过上官老将军。”
“王大人客气了，这一路风尘仆仆。”
“当真是辛苦王大人了，本王已经准备好宴席，希望王大人不弃。”
摆宴提议，自然不可能是顾衡想出来的。
而是上官武提议设宴款待王源，不管怎么样王源日后都要留在盐城。
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早打好关系？
顾衡正是考虑到未来，这才选择答应设宴。
王源听闻顾衡已经准备好宴席后，也没有拒绝。
“有劳蜀王殿下了，臣自当奉陪到底。”
说罢，在顾衡一行人的带领下来到郡守府邸。
酒足饭饱后，王源主动找到顾衡。
“敢问蜀王殿下，有关盐海之滨诸城官吏的文书。”
“不知，蜀王殿下可否准备妥当？”
王源可不会忘记，自己前往盐海之滨是为了做些什么。
顾衡有些微醺模样，听清王源的询问后。
稍微摇了摇头，随即开口说道。
“本王早已准备妥当，现在都堆放在王大人住处。”
顾衡说罢，唤来将士互送王源前往住处。
王源朝着顾衡抱拳弯了弯身子，随后跟着将士退出郡守府邸。
等到王源一行人离开后，原本还有些微醺的顾衡忽然明了起来。
“蜀王殿下，觉得这位王大人如何？”
原本趴在顾衡身旁装睡的上官渊，起身朝着顾衡抱拳问道。
“本王总算明白，父皇为何会派遣王大人来此。”
“传本王口谕，满足王大人一切需求。”
“若是谁敢从中作梗，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顾衡说罢，自顾自酌饮起来。
不难看出，顾衡对王源还是很赞赏的。
抵达住处的王源，却并不知自己离开后所发生的这一切。
推开房门，看着眼前堆满的公文卷宗。
王源知道，自己接下来有的忙了。
撩起衣袖，点燃数盏油灯查阅起来。
此刻堆放在屋内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盐海之滨诸城官吏，不说一万也有八千。
倘若真要仔细查阅，一般人可受不了这样的工作量。
不过对于王源而言，这根本不值一提。
毕竟大理寺断案，向来以证据为主。
对于案件如何抽丝剥茧，整个大夏都没有人能比得上大理寺官吏。
而这一次，王源深知工作量巨大。
因此，王源早就从大理寺之中挑选出数位官吏随自己一同前往。
“诸位，辛苦了。”
王源朝着身后众人苦涩的说道，众人见状则是笑了笑。
翌日清晨，王源一大清早便来到郡守府邸求见顾衡。
因为顾衡昨夜的口谕，侍卫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连忙通报给顾衡知晓，此刻的顾衡刚刚睡醒。
得知王源有事禀告，这让顾衡不由皱了皱眉头。
尽管有些疑惑，但是顾衡还是选择召见王源。
吩咐侍卫领王源到中堂等候，等到顾衡来到中堂的时候。
等候片刻的王源，连忙起身朝着顾衡抱拳行礼。
“王大人不必如此，敢问王大人一大清早拜访本王有何事？”
顾衡自然也看到，堆放在桌上那厚厚一层宗卷文书。
因此，顾衡不解的询问道。
“回禀蜀王殿下，这些宗卷文书分别记录着盐城数百位官吏行径不当。”
“希望蜀王殿下，能够派人将他们捉拿问话。”
王源朝着顾衡，抱拳沉声说道。
当顾衡听清楚王源的话后，当真是整个人楞在原地。
满眼尽是匪夷所思，倘若换做其他人。
顾衡只会认为，对方现在是在戏耍自己。
可如果说出这番话的是王源，那么顾衡不得不认真思量。
99 深谋远虑
“王大人，您没有说笑？”
顾衡略带迟疑的询问道，这让王源不禁皱了皱眉头。
“蜀王殿下，您这是何意？”
“还望王大人能够见谅，实在是本王没有想到。”
“居然只用了一夜的功夫，就能整理出如此之多的名单。”
“本王不得不感慨，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顾衡现在所言，皆是发自肺腑。
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大理寺。
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能做到他人需要数日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
王源对此，却早已习以为常。
“还望蜀王殿下，能够下令捉拿这些官吏。”
“以免这些官吏，销毁罪状。”
对于王源此刻提议，顾衡自然是颇为赞同。
当即下令，让将士们按照王源提供的名单进行捉拿问话。
仅仅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将这些官吏尽数捉拿到案。
“王大人，您是准备亲自审问。”
“还是说，交由本王审问？”
顾衡看向王源轻声询问道，王源听罢轻皱眉梢。
“还是让臣亲自审问吧，毕竟这也是臣理所应当做的。”
思来想去之下，王源始终觉得自己来审问会更好一些。
毕竟，整个大夏的审问流程都是从大理寺传出来的。
相较于顾衡，王源更懂得如何审问。
只用了一日时间，就让这些心怀不轨的官吏伏法。
当真是让顾衡颇为赞赏，上官武同样也是如此。
不得不说，不愧是大理寺卿。
“既然这些贪官污吏已经伏法，那么还请蜀王殿下下令处置。”
“敢问王大人，觉得如何处置最为稳妥？”
“臣以为，斩立决最为稳妥。”
“一来能够打消其他人心中贪念，二来能够快速拉拢人心。”
“这样才有利于，蜀王殿下更好的接手盐海之滨。”
王源现在所言，正是先前审讯过程中所想到的。
顾元武此刻派遣自己来到盐海之滨，应该不仅仅只是让自己整顿盐海之滨的官场。
更多的，应该是帮衬顾衡一把。
既然如此，王源自当拼尽全力帮衬顾衡得到盐海之滨百姓的认可。
得到王源的答复后，顾衡微微皱了皱眉头。
显然，顾衡现在有些迟疑。
而王源自然清楚，顾衡现在到底迟疑些什么。
“蜀王殿下，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倘若蜀王殿下不能下定决心，只会让盐海百姓寒心。”
“更会让盐海百姓认为，大夏只会官官相护，哪怕蜀王殿下您也不例外。”
不得不承认，王源当真是什么都敢说。
可是正如王源所言，如果顾衡无法树立威望。
只会让盐海百姓觉得，顾衡与先前那些官吏没有什么差别。
如此一来，想要得到盐海百姓的信任无异于难于上青天。
可是一旦下令斩立决，不止是盐城乃至于整个盐海之滨的官场将会出现轩然大波。
虽然这样能够得到盐海之滨百姓的认可，但同时也会让整个盐海之滨陷入险地。
王源大军尚未抵达盐海之滨的时候，顾衡就隐约有所察觉。
齐越两国似乎都在调兵遣将，前往盐海之滨对岸。
齐越两国想要做些什么，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旦下令斩立决，盐海之滨所要斩杀的官吏足足半数以上。
倘若齐越两国趁此时节奇袭盐海之滨，只怕传讯会出现断层。
到时候，对于整个盐海之滨无异于是毁灭性的打击。
正是因为顾衡考虑到了这点，所以现在才无法答应王源的提议。
听闻顾衡如此说道之后，属实是让王源有些意外。
常听旁人提起，蜀王顾衡没有远见。
现在看来，旁人所言不可尽数相信。
如果说顾衡没有远见，那么敢问谁还有此远见？
“是臣有些想当然了，忘了这一茬。”
王源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过顾衡却能够理解。
毕竟当顾衡得知，这些贪官污吏所作所为之后。
要不是顾及大局，顾衡当真想将他们尽数覆灭。
“考虑到齐越两国，臣希望蜀王殿下能够斩杀一小部分。”
“这样不仅能够拉拢人心，更能保证盐海之滨上下传讯通畅。”
王源略微沉思片刻后提议道，顾衡自然没有意见。
随即下令，将那些贪官污吏之中罪孽深重的推至午门斩首示众。
不得不说，顾衡如此雷厉风行的举动。
深得盐海百姓的赞叹，盐海诸城都流传着顾衡的事迹。
甚至有传闻，盐海之滨现在的安宁都是出自顾衡之手。
一时间，顾衡在盐海之滨不管是威望还是人望都抵达巅峰。
不过顾衡却不会自得其满，无法忘却齐越两国虎视眈眈。
“上官老将军，您看是不是要让盐海之滨的百姓暂且推举后方？”
郡守府邸之中，顾衡看着眼前沙盘朝着上官武询问道。
“不妥，且不提后方诸城能否接纳下如此之多的百姓。”
“单凭齐越两国眼下局势，无法确定是否准备奇袭。”
“贸然后撤，且不提影响军中士气，更是容易让百姓不再信任众将。”
“未战先退，乃军中大忌！”
上官武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王大人，您有何看法？”
得到上官武的答复后，顾衡看向王源询问道。
“臣虽不懂兵法，但却也赞同上官老将军的提议。”
“未战先退，只会让齐越两国看轻蜀王殿下。”
“更会让诸国列强，觉得大夏不复当年。”
“按照两位所言，我等岂不是只能任凭齐越两国牵着鼻子走？！”
顾衡攥紧双拳，不甘心的质问道。
虽然都有些不甘，但是事实正是如此。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阻拦，只需要蜀王殿下派出战船巡视盐海。”
“一来能够震慑齐越两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二来就算齐越两国举兵来犯，蜀王殿下也能及时下令百姓撤出盐城。”
王源此番提议，得到上官武与顾衡的赞同。
顾衡随即下令，数十艘战船巡视盐海之上。
不得不说，此举的确是震慑住了齐越两国。
毕竟，当年齐越两国就是在这盐海之上被上官武亲率大军所击溃。
100 支援凉都
东临城，大理寺。
顾言跟随王浩，来到地牢关押重臣的地方。
众臣见到顾言，纷纷起身拜见。
顾言摆了摆手，随即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如实告知。
当得知顾言是替王源，来为他们证明清白之后。
尽管众臣有些迟疑，但是眼下只能选择相信。
毕竟，他们可不想再待在大理寺中。
所幸王源临走之前，已经替顾言准备妥当。
因此，顾言没用多长时间就替绝大部分大臣证明清白。
洗脱嫌疑的大臣，纷纷喜极而泣。
总算是不用再待在这里了，众臣朝着顾言纷纷叩谢。
顾言见拦不住，只好收下众臣的致谢。
送走众臣之后，王浩欲言又止的看向顾言。
“你是不是想问，剩下那些大臣该怎么处置？”
顾言转过身，看向王浩笑着问道。
其实顾言刚刚送走的那些大臣，只是先前关押在地牢中的绝大部分。
还剩下一小部分，依旧关押在地牢之中。
只所以顾言没有全部释放，实在是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太过严重。
尽管顾元武将此事，全权交由自己负责。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顾言想要怎么样都行。
先前离去的那些朝臣，自然也清楚这点。
正因如此，他们才没有过多询问剩下那一小部分朝臣会是何等下场。
其实就算不问，他们心里也都清楚的很。
“那么太子殿下，剩下的朝臣该如何处置？”
“这就需要你来帮忙了，确定他们罪状之后再做打算。”
其实顾言现在已经很隐晦的暗示王浩，作为大理寺少卿。
王浩自然明白，顾言的意思。
“请太子殿下放心，臣定当不负所托。”
说罢，王浩转身便朝着地牢走去。
尽管王浩心里有不少话想对顾言说，但是也清楚现在孰重孰轻。
更重要的，则是这是王浩第一次为顾言效力。
正因如此，王浩自然不希望让顾言失望。
顾言并不知道王浩现在所想，转身准备返回东宫的时候。
马车却是被御林军拦了下来，这让顾言不由皱了皱眉头。
按理来说，御林军可没胆量阻拦太子的马车。
“田副将？有事吗？”
撩起窗帘，顾言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随即开口问道。
“末将田方，拜见太子殿下。”
此时拦着马车的，正是田方田副将。
“太子殿下见谅，末将奉陛下口谕请太子殿下前往养心殿。”
田方抱拳说道，尽管顾言有些疑惑。
但既然是顾元武的口谕，那么顾言只好起身下车。
“小春子，你将马车停到东宫。”
“本宫现在跟着田副将走一趟，晚些时候再回去。”
顾言看向坐在马车前段的小春子吩咐道，小春子点了点头驱使着马车离开了城门前。
等到小春子离开后，顾言这才跟着田副将前往养心殿。
“田副将，父皇召见本宫所为何事？”
或许是先前相处过一段时间，顾言这才朝着田副将开口询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其实末将也并不清楚。”
“末将仅仅只知道，陛下召见殿下似乎是因为一封书信。”
“至于这封书信来自何处，都是什么内容，末将就不清楚了。”
田副将将自己所知晓的，如数告知顾言。
听闻田副将的答复后，顾言微微皱了皱眉头。
书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怀揣着疑惑，顾言来到了养心殿内。
只见顾元武正座书案后，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儿臣拜见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顾言朝着顾元武抱拳询问道，顾元武将书信递给顾言。
顾言接过书信，仔细查阅起来。
然而，当顾言刚刚看到开头就得知这封书信来自何处。
撰写笔迹，正是出自自己二弟顾玺亲笔所写。
来自凉都的快马飞报，这让顾言不由认真起来。
“父皇！这是真的吗？！”
看完书信后，顾言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顾元武问道。
“其实朕也不清楚，这封书信到底是真是假。”
“倘若是真的，那么眼下支援凉都迫在眉睫。”
“可如果是假的，朕不明白玺儿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闻顾元武现在所言，顾言轻皱眉宇越发凝重。
“父皇，还是赶紧派兵前往凉都支援吧！”
“不管怎么样，儿臣都相信二弟不会开这种玩笑。”
顾言抱拳沉声说道，顾元武则是轻皱眉梢有些犹豫。
其实顾元武现在只所以犹豫不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顾元武从未得到有关赵国准备奇袭凉都的消息。
再者，赵国夺下凉都又能做些什么？
当年赵国就是因为凉都一带过于荒凉，才选择撤兵离开将凉都丢给大夏。
现在再次举兵来犯，顾元武实在是想不通赵匡（赵国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
“父皇，不管赵国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现在凉都一带属于大夏，没理由不派兵支援！”
顾言看向顾元武，再次劝说道。
“言儿，难道你真的希望朕派兵支援凉都吗？”
顾元武坐在龙椅之上，看向顾言轻声询问道。
“儿臣愚钝，不明白父皇此言何意。”
顾言轻皱眉宇，显然是不明白顾元武为何如此说道。
“朕其实暗中曾调查过，先前你失足溺水一事。”
“朕隐约发现，这件事的背后有你二弟的影子。”
“不过你二弟做事，向来干净利落。”
“所以，朕派出去的人才会什么证据都没能找到。”
“为此，朕只能将你二弟册封到凉都一带。”
“你可别告诉朕，你不知道这些。”
顾元武看向顾言轻声说道，顾言无奈的笑了笑。
“父皇您说的这些，儿臣其实都很清楚。”
“之前没有替二弟说话，就是考虑到这些。”
“既然如此，你现在还想着派兵支援？”
“为何不想？倘若儿臣失足落水一事当真是二弟所为。”
“那么儿臣会用自己的办法，与二弟将此事解决清楚。”
“而不是现在，借助他国之手解决此事！”
“所以请父皇下旨！准许儿臣率兵支援凉都！”
顾言说罢，朝着顾元武抱拳单膝跪地。
101 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顾言。
顾元武不禁有些恍惚，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顾言如此执拗了。
“罢了，罢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也就不拦着你了。”
“不过，你这次准备带多少兵马支援凉都？”
“别说朕没有提醒你，支援凉都可不想对付盐海贼匪那般容易。”
“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全军覆没。”
顾元武板着脸，严肃看向顾言问道。
“请父皇放心，儿臣明白这点。”
“儿臣准备，亲率钟家军支援凉都。”
顾言抬起头，朝着顾元武如实说道。
“钟家军？看来国丈是有意将钟家军交由你统帅。”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有些不开眼的打钟家军的主意。”
“你暂且退下准备吧，尽快前往凉都。”
说罢，顾元武摆了摆手示意顾言退下。
正当顾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顾元武好似回想起什么，朝着顾言开口说道。
“记住告诉你母后，支援凉都是你自己的打算。”
听闻顾元武的话后，顾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不过却不敢当着顾元武面前笑出声，否则有自己好受的。
当顾言退出养心殿的时候，恰巧遇上丞相李茂。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茂同样是瞅见顾言刚从养心殿退出来，上前抱拳问候道。
“见过丞相，丞相这是有事找父皇商议？”
见到李茂神色匆匆，顾言下意识问道。
“不瞒太子殿下，老臣的确有要事禀告陛下。”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叨扰了。”
说罢，顾言便朝着宫外走去。
看着顾言离去的背影，李茂若有所思。
“不好！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陛下！大事不好了！”
推开养心殿正门，李茂连忙喊道。
只见顾元武刚刚起身，便顿在原地。
轻皱眉宇，略带疑惑的看向慌慌张张的李茂。
“当真是奇了怪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能让你李茂慌张成这般模样的？”
顾元武坐下后，朝着李茂玩味问道。
“陛下，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莫非陛下您并不知道，赵国准备起兵攻打凉都？”
李茂不禁皱着眉头，朝着顾元武询问道。
“你现在要说的，莫非就这些？”
顾元武轻挑眉梢，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李茂则是在听闻顾元武答复后，表现出一脸茫然。
难道说，此等大事都不足以让顾元武担忧着急？
“你说的这些，朕先前早就得知了。”
“早就得知了？敢问陛下从何所得？”
“朕还没问你，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听到顾元武此刻询问，李茂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原来，只所以李茂现在得知赵国准备攻打凉都一事。
源自于李茂安插在赵国贵族中的眼线，不过李茂却好奇顾元武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莫非，顾元武也安插了眼线在赵国贵族之中不成？
“朕虽然安插了不少眼线在诸国，但是这消息却不是从那些眼线口中得知。”
“既然如此，陛下又是从何而知呢？”
“你自己看吧。”
顾元武顺手，将顾玺求助的书信丢给李茂。
接住书信后，李茂快速查阅起来。
“陛下！既然确有其事，为何不立刻支援？”
“战局随时都会发生改变，请陛下明鉴！”
李茂言之凿凿说道，顾元武无奈的笑了笑。
“李茂，难道你就不好奇这封书信是何时送出的？”
顾元武看向李茂，浅笑着询问道。
“那敢问陛下，这封书信是从何时送出？”
“七日之前，如果朕没有猜错。”
“你安插在赵国贵族中的眼线，应该也是这一两日才告诉你的吧？”
听闻顾元武的话后，李茂先是愣了愣随即连忙点了点头。
“陛下，您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李茂朝着顾元武抱拳询问道，顾元武却是轻笑起来。
“朕不敢说整个天下，但是大夏之中就没有朕不知道的。”
“李茂，难道你就不好奇玺儿是如何提前七日料到赵国会举兵来犯？”
“陛下，您的意思是说！！”
“哼！玺儿最好别让朕发现什么，否则就算就算言儿替他说话都不管用！”
“陛下息怒，想来凉王殿下也不可能作出这种事来。”
“陛下，您莫非是准许太子殿下带兵支援凉都？！”
李茂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瞪大双眸匪夷所思的看向顾元武问道。
“原本朕是不打算答应的，可实在是架不住言儿劝说。”
“不过你不必担心，这次陪同言儿前往凉都的是钟家军。”
“钟家军！如此说来，钟老将军是认同太子殿下了？！”
“朕还不太清楚，稍后问问皇后。”
“既然陛下早有定夺，那么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茂说罢，转身退出养心殿。
属实是让李茂没有想到，顾言会再次亲率大军出征。
放眼整个大夏历代，除了顾元武之外还真没有太子出征如此勤快的。
“不愧是皇长子，当真是有陛下当年风采。”
“就是不知道，这次道全能否有幸跟随太子殿下身旁。”
李茂属实有些惆怅，顾言越发出众，李茂越是为李道全的未来感到担忧。
想要辅佐有才能的君王，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与此同时，前往乾安宫的顾言并不知道李茂心中所想。
顾言派遣小春子，替自己召集兰彻与李道全。
这一次领兵出征，顾言准备带上太子亲军。
不管怎么样，太子亲军都需要磨练。
尽管实战有些风险，但却也是提升最为快捷的办法。
当钟璐言再次见到顾言之后，不等顾言开口。
钟璐言便是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让顾言没有想到，看来什么都瞒不住钟璐言。
“母后请放心，儿臣定当以自身为重。”
尽管顾言现在如此说道，等真的抵达凉都之后。
是否会照做，钟璐言也不得而知。
“你和你父皇简直一模一样，都是闲不住的主。”
“虽然玺儿不是为娘所出，但也是为娘看着长大。”
“始终都是你弟弟，帮弟弟为娘自然没有意见。”
“但是为娘得提醒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明白吗？”
102 赵国国君：赵匡
听闻钟璐言的话后，顾言连忙点了点头。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既然这样，言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最迟明日出发，要不然来不及支援凉都。”
从东临城快马加鞭前往凉都支援，最快则是需要七日时间。
从赵国边城华城出发，同样也需要七日时间。
这其中还没算，赵国国都传令送往边城华都所需要的时间。
因此，顾言准备趁着这段时间与顾玺商量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虽然大夏强于列国诸强，但是想要轻易吞并其中任何一位都是不可能的。
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列国诸强心里也很清楚。
因此，大夏不可能调集大量兵马支援凉都。
或许，这也是赵国为何敢举兵来犯的原因所在。
“早点动身也好，记得等下拜会你外公。”
“不管怎么样，钟家军诸将都只服你外公。”
“没有你外公的知会，诸将只怕会不服你。”
顾言自然清楚钟璐言的意思，起身弯了弯腰离开了乾安宫。
等到顾言离开之后，钟璐言这才朝着后堂浅笑着呢喃道。
“言儿现在都走了，还不准备出来？”
随着钟璐言话音刚落，从后堂走出来两道倩影。
正是春绸与王嫣然，显然两女坐在后堂将这一切都听了进去。
“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是现在告诉言儿，还是等言儿回来之后再告诉？”
看着眼前低垂翘首的春绸与王嫣然，钟璐言浅笑着问道。
然而面对钟璐言的询问，不管是春绸还是王嫣然都选择缄口不言。
“罢了，罢了。”
“既然你们都不愿说，那本宫也就不提了。”
钟璐言无奈的摆了摆手呢喃道，让钟璐言感到困惑的。
自然是春绸与王嫣然现在的反应，要说王嫣然羞涩尚能理解。
毕竟王嫣然可是整个东临出了名的才女，不好意思开口钟璐言也能理解。
但是钟璐言无法理解的，却是春绸这丫头。
按理来说，春绸与顾言从小一起长大。
确凿无疑的青梅竹马，换作以往春绸什么话都敢对顾言说。
为何偏偏现在说不出话来，表达自己对顾言的喜爱之情很难吗？
尽管春绸与王嫣然是钟璐言内定的儿戏，但也为止着急。
当顾言退出乾安宫后，便从小春子口中得知兰彻与李道全此刻正在东宫等候自己。
乘坐马车，快速抵达东宫。
“臣兰彻，见过太子殿下。”
“臣李道全，见过太子殿下。”
当兰彻与李道全见到顾言之后，抱拳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你们这是作甚？这里又没有旁人在。”
听闻兰彻与李道全对自己的称呼后，顾言有些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请大哥见谅，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
李道全摸了摸鼻尖，苦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李茂与兰博不知从何得知，李道全与兰彻现在同顾言兄弟相称。
要清楚，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或许顾言现在是认真的，但是李道全与兰彻却不能当真。
君臣之间，始终是要保持距离。
这也是兰博与李茂多年为官积累下来的经验，因此兰彻与李道全先前才会那般模样。
得知此事之后，顾言属实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不得不说，这就是现状。
并非顾言一己之力就能够改变的，除非顾言当上当朝皇帝。
“记住了，没有旁人在场不必如此拘束。”
“想来小春子应该是告诉过你们，我现在找你们所为何事。”
顾言三人来到东宫正殿之中坐下，坐在首座的顾言看向兰彻与李道全问道。
听到顾言的询问后，兰彻与李道全纷纷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很清楚，那就说说看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作为太子亲军，自然是按照大哥吩咐行事。”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明日子时准时动身。”
稍微闲谈了一些别的话题之后，李道全与兰彻这才起身离开东宫。
时间回到赵亮拜别鹑衣那天，赵亮孤身返回赵国国都应城。
凭借其父所留下的玉符，赵亮顺利见到了赵国国君赵匡。
赵匡身披龙袍，稳坐龙椅之上。
看着手中凉都一带的地形图，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叫赵亮？赵将军嫡子？”
“臣赵亮！拜见陛下！”
赵亮匍匐在地，谦逊的回答道。
“赵亮，抬头说话。”
“这份凉都地形图，你确定是真的？”
赵匡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中握住的凉都地形图。
“臣不敢有所欺瞒，这份凉都地形图正是臣亲笔所绘！”
“而臣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陛下尽早夺回凉都。”
赵亮抬起头，看向赵匡言之凿凿道。
“为了朕？难道你不该憎恨朕吗？”
“想必你应该都知道了，是朕下令将你送往大夏。”
赵匡收起地形图，略带玩味的看向赵亮问道。
“臣万分惶恐！岂敢憎恨陛下！”
“能为陛下效力，这都是臣的福分！”
赵亮连忙低着头，沉声说道。
不过就在赵亮低头的瞬间，双眸之中闪过一抹阴狠。
正如赵匡所言，赵亮很早之前就知道。
将自己送往大夏，并非自己父母本意。
而是赵匡的意思，只因赵匡听信谗言。
这才使得自己与父母分别数载，赵亮心底岂会没有恨意。
然而，赵亮却也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一旦被赵匡察觉到，自己对其心生不满。
到时候，遭殃的可不止是赵亮。
尽管赵亮再返回赵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身死的准备。
可是如果因为自己，牵扯到其父其母。
那么，当真不是赵亮所希望看到的。
虽然分别数载，但是血脉至亲却无法忽视的。
正因如此，赵亮只能强忍着心中怒意。
再三确定，赵亮并没有丝毫不悦之后。
赵匡这才抬手示意，暗处的刀斧手纷纷退下。
赵亮自然也瞅见那些潜藏在暗中的刀斧手，心中不免有些庆幸。
倘若自己刚刚没有压制怒意，只怕这些刀斧手已经冲出来将自己四分五裂了。
103 分崩离析
就在赵亮为自己刚刚隐忍感到庆幸的时候，赵匡抬手示意赵亮退下。
“这些年当真是辛苦你了，明日朕会召集群臣。”
“商议该如何赏赐与你，今日暂且留在宫中歇息吧。”
“来人，带他下去歇息。”
不等赵亮开口，两侧将士已经来到赵亮身旁。
反应过来的赵亮明白，赵王这是要监禁自己。
相信等自己退下之后，赵王便会连夜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既然如此，赵亮起身朝着赵王弯了弯身子。
转身，跟着将士离开了大殿。
等到赵亮退下之后，赵王略微沉思片刻之后。
让侍从召见丞相以及各部尚书，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与他们商议。
侍从自然不敢有所耽误，快马加鞭的通报各部尚书以及丞相。
作为赵国丞相，廖凡为了赵国可谓是鞠躬尽瘁就差死而后已了。
然而，尽管如此。
廖凡依旧得不到赵王的重用，甚至是得不到赵王的信任。
虽然廖凡身居丞相一职，但实际上只是徒有虚名。
赵王更多相信的，还是那些谄臣佞臣。
这属实是让廖凡觉得心力憔悴，若不是为报赵王知遇之恩。
廖凡早就上书乞骸骨，任由赵王继续荒唐下去。
或许是因为，廖凡心底对赵王还有些许期望。
因此，在得知赵王有要事找自己商议之后。
廖凡连忙整理仪容，动身前往皇宫。
一路上，坐在马车中的廖凡发现赵王现在不止找了自己。
各部尚书现在也都前往皇宫，看来赵王当真有要事商议。
当众臣步入大殿之中后，纷纷疑惑的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匡。
自然是迟疑，赵王现在找他们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陛下，不知深夜召集臣等前来所为何事？”
作为群臣之首，廖凡义不容辞的站出身询问道。
“廖丞相，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赵匡朝着下方侍卫点头示意，侍卫手捧托盘来到廖凡跟前。
此时的托盘上，放置着两张文书。
其中一张有些老旧，看得出有些年头。
廖凡并未仔细观望，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两张文书是什么内容。
“陛下，您拿出凉都地形图想要作甚？”
那张有些年头的老旧文书，正是当年赵王退出凉都一带的时候。
命人绘制而成，虽然与另外一份崭新的有所出处。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有所改变也是能够理解的。
“廖丞相，你也觉得这是凉都一带的地形图？”
“回禀陛下，难道不是吗？”
见到赵匡如此反应，这反倒是让廖凡有些困惑。
莫非，自己看走了眼不成？
想到这里，廖凡再次上前仔细观望这两份文书。
虽然有些偏差，但绝大部分都相差无几。
“陛下，老臣能确定这两份的确是凉都一带的地形图。”
“可是陛下，您是如何得到这份崭新的地形图的？”
廖凡拿起那张崭新地形图，朝着赵匡疑惑的问道。
“看来，赵亮并未糊弄朕。”
“这份地形图，正是出自赵亮之手。”
“赵亮？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等等！陛下您说的这位赵亮，该不会是赵宽将军的嫡子，赵成嫡孙吧？！”
廖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看向赵匡询问道。
“不错！就是他！”
“陛下，您将他召回来了？”
“非也，并非是朕召他回来，而是他自己主动回到赵国。”
“至于这份地形图，正是他先前亲手奉上。”
赵匡浅笑着说道，这让廖凡不禁皱了皱眉头。
然而，不等廖凡开口。
跟在身后的这些各部尚书，却是纷纷站出来恭贺赵王。
“恭贺陛下，能有望夺回凉都！”
“恭贺陛下，这当真是天佑赵国！”
“哈哈哈！诸位爱卿也是如此觉得的吗？”
赵匡听到各部尚书这般恭贺后，不由笑了起来。
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赵国已经夺回凉都，甚至夺下了大夏。
“陛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难道说陛下已经忘了，当年凉都一带是如何丢失的吗？！”
廖凡朝着赵匡，不卑不亢的喝声说道。
一时间，大殿之中气氛有些微妙。
当年赵王只所以会丢失掉凉都一带，其主要原因还是赵王低估了大夏。
更是低估了，当时刚登基没多久的顾元武。
因为赵王的布局不当，导致赵国大军粮道被堵截。
凉都一带，一旦缺失粮草。
那么无疑是瓮中捉鳖，无可奈何之下。
赵王只能选择放弃凉都，连夜撤回赵国。
撤回赵国的赵王无时无刻不想着扳回一局，只可惜这一战不止是挫败了赵国士气。
更是阴差阳错之下，奠定了顾元武的根基与威望。
大夏在顾元武的带领下，一跃成为列强诸国之首。
赵王想要扳回一局的梦想，彻底破碎。
这一战，可谓是赵王毕生的耻辱。
谁若敢提及此事，势必会招惹赵王不悦。
但是廖凡却认为，倘若赵王无法正确面对挫折。
选择避而不谈，那谈何一雪前耻？
听到廖凡再次提及此事，各部尚书不由退到一边。
显然是不想，让赵王误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廖凡，你应该清楚你再说些什么！”
赵王看向廖凡，眯着双眸冷漠的问道。
“回禀陛下，老臣自然清楚。”
尽管赵王看上去好似即将动怒，但是廖凡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清楚，那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来人！将廖凡关押到天牢中等候审讯！”
“陛下！如果惩处老臣能让陛下夺回凉都一雪前耻。”
“那老臣甘愿伏法！可若是不能，老臣还是希望陛下能够三思而后行。”
“列强诸国看似一块铁板，可实际早已分崩离析。”
“老臣希望陛下能够明白，赵国的敌人不止是大夏，更是列强诸国。”
廖凡朝着赵王严声说罢，转身准备随将士一同离去。
赵王皱了皱眉头，随后摆了摆手示意将士放开廖凡。
“陛下，您想清楚了？”
廖凡见状，转身看向赵王询问道。
“还望廖丞相，能够告知朕该如何做。”
尽管廖凡刚刚揭开赵王旧伤，可同时也让赵王明白。
廖凡说的不错，列强诸国早已不再是当初那般团结一致。
各国列强都想方设法想要占据更多地势城池，他日迟早会有一战。
104 就这？
“朕知道，廖丞相是希望朕能够三思而后行。”
“但是丢失凉都一事，使得赵国士气直至今日都尚未恢复。”
“廖丞相你也说了，列强诸国正在不断扩张势力范围。”
“倘若无法恢复赵国士气，只怕到时候会失去更多。”
“所以，无论如何凉都都必须夺回来！”
赵匡看向廖凡，攥紧双拳严声说道。
“哎，既然陛下已经作出决定。”
“老臣斗胆，希望陛下能够准许老臣一同随行。”
见到赵匡心意已决，廖凡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劝阻都不会成功的。
因此，廖凡决定随大军一同前往凉都。
除了能够替大军出谋划策之外，还能震慑住跃跃欲试的列强。
“廖丞相！此话当真！”
听到廖凡请令随行，赵匡猛的起身激动的问道。
不止是赵匡，站在一旁的各部尚书同样也是如此。
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廖凡之名，可谓是诸国尽知。
当年赵王只所以能够亲率大军放心攻打大夏，主要还是因为当时有廖凡坐镇赵国。
使得列强诸国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顾元武都不得不敬佩廖凡兵法如神。
“有廖丞相随同，朕相信收回凉都指日可待！”
“廖丞相，这枚虎符你先收下。”
赵匡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玉虎便递给廖凡。
然而，廖凡可不敢轻易收下。
这枚玉虎，象征着赵国国君。
身为臣子，岂敢收下此物。
赵匡对此，却是不以为然。
“廖凡听令！”
“老臣在。”
“从即日起，三军将士皆奉你为首，听候你的差遣。”
“朕能否一雪前耻，还要看廖丞相你了。”
赵匡握住廖凡双手，言之凿凿说道。
廖凡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谢绝的机会。
无可奈何之下，廖凡只能收下玉虎。
并且还向赵匡保证，若是无法夺回凉都，绝不班师回朝。
“好好好！有廖丞相这番保证，朕就静候廖丞相的好消息了。”
得到廖凡的保证后，赵匡当真是欣喜若狂的说道。
“陛下，老臣此番出征有一请求还望陛下准许。”
“廖丞相言重了，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此番出征，老臣想让赵成担任副将，不知陛下可否答应？”
“赵成？廖丞相你确定？”
“确定，还望陛下成全。”
“既然如此，朕便准许了。”
“老臣替赵氏一族，谢过陛下！”
得到赵匡同意后，廖凡抱拳弯腰说道。
次日，廖凡手持玉虎来到军营之中。
赵成身披锐甲，虽然已是花甲之年。
但是身上那股锐气，却宛若当年。
“廖凡？你小子来这里作甚？”
赵成抬起头，看向廖凡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见到廖凡手持圣旨，赵成不由皱了皱眉头。
“是不是陛下让你来削减我手中兵权的？呵呵，当真是兔死狗烹！”
赵成说罢，端起手边酒坛自顾自豪饮起来。
而廖凡见到赵成如此模样，则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在廖凡看来，自己能够理解赵成为何如此。
毕竟，自己与赵成的经历实在太过相像。
不同于，赵匡不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
但是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赵成，只因赵成手中握有赵国三分之一的兵权。
为了削减赵成手中的兵权，赵匡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赵成嫡子赵宽关进天牢。
赵成想要救出赵宽，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用兵权来交换，不过赵匡要的不多。
只要赵成手中兵权的一小部分，原因是赵匡不敢逼得太急。
要是逼急了赵成，赵匡屁股下的皇位只怕是坐不稳。
经过多次削减，赵成虽然明面上还是大将军。
但是手底下的将士，却只有万人而已。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赵成反应如此剧烈。
“老伙计，你觉得我廖凡是那种人吗？”
“不瞒你说，陛下曾多次找过我。”
“想要借我之口，夺走你最后的兵权。”
“但是每一次都被我拒绝，为什么？因为我懂你！”
“旁人都说你贪恋兵权，但是又有谁知道。”
“当年老赵王准备起兵称帝之时，帐下却无一兵一卒。”
“是你，倾尽家财为老赵王换来百万大军。”
“普天之下任何人都有可能贪恋兵权，但唯独你不可能。”
廖凡看向赵成，严肃说道。
“世人笑我骂我，只要还有一人懂我就足够了。”
放下手中酒坛，赵成涨红着脸说道。
“说吧，既然不是替陛下来劝说我交出兵符的。”
“那一定是有事所求，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果然是瞒不过你，你自己看吧。”
廖凡将手中圣旨丢给赵成之后，坐在赵成对面自顾自酌饮起来。
当赵成看完圣旨之后，不禁有些诧异。
“看样子，只有你和我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见到赵成如此模样，廖凡苦涩的呢喃道。
整个赵国，只有自己与赵成察觉事情不对劲。
“按理来说，赵亮没理由将凉都地形图双手奉上。”
“将他送走的时候，老夫就叮嘱过他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未曾受过赵王恩惠，他没必要这样做。”
赵成皱着眉头，困惑的呢喃道。
“话虽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
“或许，这是有人主动引我们入局。”
廖凡抿了口酒盏后，朝着赵成笑着问道。
“主动引我们入局？谁有这般胆量？顾元武？”
“据我所知，现在凉都一带属于顾元武次子顾玺执掌。”
“至于赵亮，先前一直跟着顾玺。”
“你说，这会不会是顾玺设的局呢？”
廖凡浅笑着呢喃道，赵成则是皱了皱眉头并未说些什么。
“不管是不是设局，显然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得不说，对方很擅长把握人心。”
“知道凉都，对于赵王意味着什么。”
“充当你副将，其实我是没有意见的。”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赵成放下手中圣旨，朝着廖凡开口说道。
“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能答应。”
“此番出征的将士，必须是由我亲自挑选。”
“就这？”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