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身份暴露
然而，正当曹建准备请顾言过府一叙的时候。
门外小厮，却是慌忙通报。
顾言三人，此刻正在郡守宅邸外等候传唤。
听闻小厮的禀告后，曹建不由皱着眉头。
似乎是在迟疑，顾言此举究竟是何目的。
难道是，顾言就不担心自己对他动手不成？
怀揣着这些疑惑，曹建还是选择召见顾言。
不管怎么说，顾言现在对于曹建而言还有些价值。
最起码，在没有确定河东一带究竟是什么情况之前。
曹建还不至于对顾言下狠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曹建会纵容顾言。
随后，顾言三人跟着门外小厮来到了大厅之中。
曹建稳坐高位，就在曹建准备开口呵斥顾言的刹那。
顾言却主动抱拳弯腰，向曹建请罪。
“小人有罪，请大人责罚！”
不得不说，顾言此举属实是让曹建没有想到。
一时间，曹建居然没反应过来。
“有罪？你且说说，你何罪之有？”
当曹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下意识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只可惜，覆水难收。
“小人有违与大人之间的约定，请大人责罚！”
顾言低着头，沉声说道。
“哦？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尽管曹建知道顾言先前都做了些什么，但是眼下却不能承认。
只能故作一概不知，让顾言主动交代。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顾言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监听着他。
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曹建严重低估了顾言，不过顾言对此。
并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顺水推舟。
让曹建以为，自己真的没有发现他在监听自己。
于是乎，顾言便将先前送走那些兄弟的事情如实告知曹建。
顾言现在所说的，正如先前那位属下所交代的那般。
曹建故作不悦的皱着眉头，随后看向顾言。
“既然你还记得，先前答应过本郡守的事。”
“本郡守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为之。”
“否则，你也不会主动请罪。”
“究竟是何难言之隐，你大可告知本郡守。”
曹建会说出这些话，完全是下意识使然。
毕竟，这些话都是曹建管用的说辞。
然而，曹建却并不知道。
顾言一直在等的，正是曹建说出这些话。
“大人英明，那小人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那些兄弟只所以着急离开，是家中突发变故。”
“虽说小人牢记与大人之间的约定，可是小人却不能对兄弟坐视不理。”
“自古忠义两难全，希望大人能够谅解小人。”
顾言说的很诚恳，以至于让曹建现在无法责罚。
曹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无奈的摆了摆手。
示意顾言退下，并且嘱咐顾言不要再有下一次。
顾言点了点头后，便带着兰彻与李道全两人离开了郡守府邸。
返回客栈的路上，顾言眉宇紧锁。
兰彻与李道全不难看出，顾言心事重重。
回到客栈，顾言将兰彻与李道全留在屋内有事吩咐。
“大哥，你有什么事需要吩咐我们？”
兰彻与李道全站在顾言身前，看向顾言疑惑的问道。
“都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你们觉得，三弟的兵马大概还需要多久抵达盐城？”
示意兰彻与李道全坐下后，顾言开口询问道。
“大哥你说的是蜀王殿下吧？小春子出发已经有几日了。”
“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明后日便能抵达盐城。”
李道全皱着眉头，稍加思索后答复道。
“最迟后日吗？看来有些紧迫。”
听闻李道全的答复后，顾言眉宇越发紧皱。
“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兰彻与李道全异口同声的看向顾言询问道，毕竟他们从未见过顾言这般严峻模样。
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顾言绝对不会这般模样。
见到兰彻与李道全询问的眼神，顾言点了点头。
并没有打算隐瞒，如实告知兰彻与李道全。
“如果我没有猜错，最迟明日，曹建便会对我等出手。”
“什么！这怎么可能！”
听到顾言的话后，兰彻与李道全猛地站起身匪夷所思的说道。
自然是在兰彻与李道全看来，曹建现在根本没有对顾言动手的必要。
除非曹建已经得知顾言的身份，否则兰彻与李道全实在是无法理解。
“正如你们想的那样，曹建应该已经得知我的身份。”
“并且，暗中应该已经调集周围兵力。”
“准备明日，一举将我等镇压。”
顾言端起手边茶盏，抿了口后说道。
“大哥，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兰彻疑惑的看向顾言，似乎是好奇顾言到底从何得知此事。
顾言放下茶盏，轻轻拍了拍手。
随后门外走进一道身影，兰彻与李道全见到这位之后。
猛地站起身，匪夷所思的看向顾言。
似乎是在询问顾言，这位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按理来说，这位难道不该是在宫中伺候陛下吗？
不错，刚刚走进来的正是大太监童博。
“老奴见过两位公子，见过太子殿下。”
大太监童博站到顾言身后，朝着李道全与兰彻点了点头说道。
“见过童公公，不知童公公为何会在此地？”
李道全皱着眉头，费解的看向大太监童博询问道。
似乎是对大太监童博突然的出现，感到莫名费解。
“童公公，有劳你解释解释。”
“老奴遵令，其实老奴只所以会出现在此地。”
“并非偶然，而是奉陛下旨意来此支援太子殿下。”
大太监童博浅笑着说道，兰彻与李道全当真没有想到这点。
“大哥，莫非你早就得知此事？”
“其实，我也就比你们早一日见过童公公。”
“不瞒你们，我当时的反应与你们刚刚一模一样。”
“如果是这样，难道曹建得知大哥身份的消息，也是童公公告诉大哥的？”
“正是如此，老奴来盐城的这些时日里。”
“除了等候太子殿下到来之外，更多时间还是用来监听曹建的一举一动。”
“毕竟老奴深知，太子殿下日后必定会对曹建动手。”
“所以，擅自做主替太子殿下收集有关曹建的消息。”
61 利弊关系
“而就在前日，老奴得知曹建不知从何处得知太子殿下的身份。”
“老奴连忙找到太子殿下，将其告知。”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您先前的举动，实在是吓坏老奴了。”
“老奴差点没忍住，带兵包围盐城郡守府邸了。”
大太监童博后怕的说道，而兰彻与李道全却是愣坐在原地。
当真没有想到，大太监童博能得知如此之多的消息。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大太监童博得知顾言有险。
为何不直接包围郡守府邸，直接将曹建当场捉拿不就万事大吉了？
似乎是看出李道全在想些什么，大太监童博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奴也想当场捉拿曹建，可是老奴不敢轻举妄动。”
“且不说太子殿下当时是否受制于曹建。”
“更重要的是，老奴尚不清楚曹建掌握多少兵马。”
“贸然出兵，只怕打草惊蛇。”
事实上，尽管顾元武先前下令让童博率领五万精锐赶赴盐海之滨。
但真正跟着童博抵达盐海之滨的，不过一万有余。
一是数量太多，容易暴露身份。
二是数量太多，容易影响行军速度。
倘若稍迟一步，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因此，童博手中真正掌管的只有一万五千精兵强将。
而顾元武之前派往盐海之滨，镇压贼匪的将士就不止一万五千人。
更为关键的，还是这些镇压贼匪的将士已经尽归曹建掌管。
没有十足的把握，童博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童博如此说道后，李道全与顾言则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至于兰彻，自然是觉得很憋屈。
“照童公公的意思，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谁说坐以待毙的？这那两封书信你们看看。”
顾言瞥了一眼童博，童博取出两封书信递给李道全。
其中一封书信正是由顾衡亲笔所写，书信之中言明。
最迟明晚，三万人马将抵达盐城城门下。
至于另一封，则是来自上官武亲笔所写。
书信中，上官武告知顾言。
最迟后日子时，十万精兵将抵达盐城城门下。
加上童博手中一万五千人马，顾言到时候能调遣的足足有十四万五千精兵强将。
虽说尚未具体得知曹建到底掌握多少兵马，但是绝不可能超过这十四万五千精兵。
倘若曹建手握十四万五千精兵强将，根本无需顾忌朝堂。
十四万五千精兵强将，足以占据一方称王称霸。
“大哥！这实在是太好了！”
“足足十四万五千精兵强将！曹建根本没有抵挡的可能！”
兰彻攥紧双拳，抬头看向顾言激动的说道。
而顾言却只是笑了笑，随即看向李道全。
“道全，对此你有何看法？”
“正如兰彻所言，我同样也不觉得曹建有办法抵挡十四万五千大军进攻。”
“但是，眼下我就担心曹建不会给我们时间等到大军支援。”
李道全顿了顿后，皱着眉头呢喃道。
“道全所言，正是我先前所担忧的。”
“既然曹建已经得知我的身份，为何先前没有趁势对我出手。”
“我思来想去之下，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曹建在等，等我先对他动手。”
顾言端起手边茶盏，抿了口后严肃说道。
“大哥，此话何意？”
兰彻与李道全不解的询问道，顾言再次开口说道。
“曹建不敢对我出手的理由，其实与童公公不敢对曹建出手的理由相同。”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下，曹建只会等待时机。”
“能够稳坐盐城郡守这么多年，曹建没有点耐心是不可能的。”
“难道曹建就不怕，到时候再做打算太迟了吗？”
李道全可不相信，曹建会什么都不做等着顾言率先动手。
倘若是这样，曹建根本没有可能及时作出适当举措。
而这正是顾言所担心的，曹建应该藏有后手。
而这后手，正是让曹建稳坐云台的关键所在。
“虽然不知道曹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这对于我们而言未曾不是个机会。”
顾言这番话的意思，在座三人都很清楚。
一切胜负，只有等到明夜才能揭晓。
与此同时，盐城郡守府邸。
曹建正座中堂，手里捧着热茶轻轻吹拂着热气。
此刻站在曹建身旁两侧的，正是曹建的心腹。
“大人，小人有一事不解，还望大人能够解惑。”
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迈出一步朝着曹建抱拳询问道。
“方先生有何不解，不妨直说。”
“既然大人已经得知太子殿下的身份，为何先前不立刻动手。”
“反而是让太子殿下离开？小人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位方先生皱着眉头，疑惑的询问道。
与此同时，站在两侧的众人听到方先生的询问后。
下意识点了点头，显然是与方先生有着相同疑惑。
“看样子，不止是方先生有此疑惑，在座诸位同样也是如此。”
“既然这样，曹睿，你来解释就诶是为父为何如此。”
曹建看向站在身旁，年轻气盛的曹睿开口问道。
“孩儿领命，若有不妥之处，还望父亲与诸位叔父见谅。”
曹睿站出列，先是朝着曹建抱拳弯了弯身子，随后才朝着两侧众人抱拳说道。
“父亲此举，实则以静制动。”
“但是在孩儿看来，却是为了稳定太子殿下。”
“想必诸位叔父应该都清楚，蜀地离盐城并不远。”
“既然太子殿下此刻正在盐城，那么势必过两日蜀王也会赶到盐城。”
“毕竟太子殿下与蜀王之间兄弟情义，想必不用侄儿多说，诸位叔父也该清楚。”
曹睿浅笑着说道，而方先生却是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任太子殿下不管！”
“方先生说的不错，所以父亲才没有对太子殿下出手。”
“此话何解？为何我听不明白？”
“倘若父亲对太子殿下贸然出手，且不说能否抓住太子殿下。”
“就算真的抓住，方先生认为该如何处置？就地处决还是关押地牢？”
“再者，莫非方先生真的以为太子殿下是孤身一人赶赴盐城？”
“除了太子亲军那几位之外，还能有谁？”
“这就是方先生考虑不周了，据我所知，大太监童博此刻正在盐城。”
“并且，手中握有一万五千精兵强将。”
“倘若真的打起来，一万五千精兵强将虽然不难对付。”
“但是难免会暴露父亲的底牌，而且更会引起陛下的愤怒。”
“不得不说，现在对付太子殿下对于我们只有弊而无任何利。”
曹睿苦笑着呢喃道，曹建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曹睿现在所说的这些，正是曹建先前决定暂不出手的理由。
“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非也，非也。”
“虽然太子殿下对于我等是弊大于利，但是对于某些人却是利大于弊。”
62 神机妙算
“睿公子此话何解？还望能解惑一二。”
听闻曹睿这番话后，方先生皱着眉头疑惑问道。
“方先生，为何不仔细想想。”
“太子殿下对于谁而言，利处远高于弊处？”
“以及，我们盐海这边什么最让当今陛下头疼的？”
曹睿看向方先生，玩味的问道。
方先生猛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向曹睿。
见到曹睿嘴角微微上扬，方先生不由瞪大双眸。
“睿公子！你可要想清楚！”
“此举不止是与陛下撕破脸皮，更是直接站在陛下的对面。”
方先生言之凿凿的说道，而曹睿却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方先生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清楚。”
“可是方先生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已经站在陛下的对立面。”
“难不成方先生还觉得，陛下会容许我等存在吗？”
“太子殿下远赴盐城，这些都足够说明陛下已经对我等有除之后快的念头。”
“方先生不为自己想想，起码也得为自家晚辈想想吧？”
听闻曹睿如此说道后，方先生有些哑口无言。
不得不说，方先生现在无法反驳曹睿的质问。
而站在两侧的众人，却是一头雾水的看向曹睿与方先生。
并不明白，曹睿与方先生到底在说些什么。
“大人，不管怎么样，小人还是希望大人能够再三思量。”
“睿公子也是，此举并非最佳选择。”
“小人有些困乏，暂且告退。”
方先生朝着两侧众人抱拳后，看向曹建说道。
不等曹建开口，方先生便已经转身离开了郡守府邸。
看着方先生离去的背影，曹睿却是朝着一旁侍卫招了招手。
随后在侍卫耳边说了些什么，尽管侍卫有些诧异。
但还是照做，退出了郡守府地。
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曹睿现在是派人盯着方先生。
“公子，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对啊！不管怎么说，方先生都跟着大人有些年头，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在场除了方先生之外，都属于曹建的老部下。
但是他们却未曾将方先生当做外人，一是因为方先生跟在曹建身旁有些年头。
二是这些年，如果不是有方先生坐镇。
他们根本不可能与朝堂，相安无事到现在。
甚至顾元武派遣坐镇盐城的精锐将士，也都是方先生劝说归顺的。
正因如此，这些老部下觉得曹睿此举有些太让人心寒。
面对这些叔伯们的指责，曹睿却是笑了笑。
“诸位叔伯说的，睿儿如何不知。”
“还望诸位叔伯能见谅，睿儿这也是无奈之举。”
“不得不承认，方先生的确帮到父亲不少。”
“但是父亲同样也赠予方先生许多赏赐，甚至对方先生没有任何隐瞒。”
“可是诸位叔伯是否想过，如果方先生是陛下安插在父亲身旁的眼线呢？”
“荒唐！这怎么可能！”
“老方虽然有些古板，但绝不可能是陛下安插的眼线！”
听到曹睿如此揣测方先生的身份，使得这些老部下们纷纷站出身反驳道。
曹建却是坐在首座，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曹建心里清楚，曹睿此番话的目的便是想让自己看到眼前这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方先生在盐城的威望仅次于自己。
这对于曹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够了！睿儿说的不错。”
“正是因为我们万事小心，才能走到这一步。”
“睿儿，你说说你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
曹建制止众位老部下的争论后，看向曹睿轻声询问道。
“回禀父亲，孩儿该做的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根据对方书信答复，最迟明日傍晚时分抵达盐城。”
此刻曹睿所说的对方，正是对顾言感兴趣的盐海贼匪。
曹睿在得知顾言身份后，第一时间便联系上那些盐海贼匪。
看样子，曹家父子与那些盐海贼匪一直都有往来。
而当那些盐海贼匪得知当今太子正在盐城后，当即答应曹睿奇袭盐城。
明日傍晚时分，曹睿会替那些盐海贼匪打开后城门。
一旦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贼匪进入盐城，盐城必定血流成河。
可是这对于曹睿而言，并不在意。
曹睿已经想好，接下来的对策。
不过，曹睿此刻这些想法并不会告诉在座这些叔伯。
免得他们告诉方先生，到时候自己计划将功亏一篑。
曹建却是清楚曹睿在想些什么，欣慰的点了点头后。
便示意诸位兄弟们离开，尽管这些老部下还是有些不解。
不明白，曹睿所说的对方到底是谁。
但是曹建现在都下逐客令了，他们也无法继续待下去。
毕竟他们可不是曹家父子，能够轻易忽视兄弟情义。
送走这些老部下后，曹建单独召见曹睿。
曹睿心里清楚，父亲现在召见自己想要问些什么。
“睿儿，你应该清楚为父现在召见你是何目的吧？”
“孩儿自然清楚，请父亲放心。”
“孩儿早就吩咐亲信，将府邸中财帛搬运上货船。”
“现在只需等到明日傍晚时分，孩儿替那些贼匪打开城门之后。”
“父亲便能与孩儿撤出盐城，至于去往何处。”
“天大地大，到时候还要父亲来决定。”
曹睿朝着曹建抱拳说道，听闻曹睿的答复。
曹建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轻轻拍了拍曹睿肩膀后。
曹建这才离开了书房，而曹睿则是等到曹建离开后这才起身离开郡守府邸。
与此同时，先前离开郡守府邸的方先生。
并未返回自家宅邸，而是来到顾言一行人落脚的客栈。
方先生站在客栈门外，有些揣测不安。
再三思量之后，方先生还是选择转身离开了客栈。
而不远处，先前奉曹睿之令盯着方先生的侍卫。
则是在见到方先生打道回府后，这才让人将消息送往曹睿府邸。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此刻顾言正坐在客栈二楼看着他们。
他们刚刚的一举一动，都被顾言看在眼里。
“大哥，不愧是神机妙算。”
“居然真的算到，曹家父子会派人盯着这位方先生。”站在一旁的兰彻敬佩说道。
63 撕破脸皮（新的一周，求一切）
“并非是大哥神机妙算，而是大哥早早便得知这位方先生是我们这边的人。”
而站在兰彻身旁的李道全，在听到兰彻如此说道后。
轻微摇了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顾言说道。
“哦？这么说，道全你也发现了？”
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的顾言在听到李道全如此说道后。
转身看向李道全，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说来惭愧，先前只是猜测，刚刚才得以确定。”
李道全惭愧的说道，而兰彻却是一头雾水。
显然，兰彻是无法理解李道全与顾言现在到底再说些什么。
“道全，还是有劳你替我解释解释吧。”
见到兰彻一脸懵逼的模样，顾言朝着李道全吩咐道。
李道全抱拳应下，这才朝着兰彻解释道。
原来，早在李道全陪同顾言拜访曹建的时候。
初次见到那位方先生，李道全就觉得那位方先生看向顾言的眼神不太对劲。
片刻错愕过后，便保持着平静。
起初李道全还无法理解，那位方先生为何如此模样。
不过就在刚刚，那位方先生来到客栈门前。
原本李道全以为，这位方先生只是途经此地。
可是再见到这位方先生接下来的举动后，李道全总算明白过来。
虽然方先生没有进入客栈，同样也没有任何言语。
但是从方先生先前站在客栈门前，来回走动这才让李道全得以知晓其身份。
方先生刚刚来回走动，看似平平无奇。
可是李道全却知道，这其实是大夏暗探的一种交流手段。
所谓暗探，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卧底。
很多时候，传递消息靠的并非是书信亦或是言语。
而是看似平平无奇的举动，方先生看似随意的走动。
其实正是暗探用来提醒同伴有危险的一种方式，当然并不排除是李道全想多了。
要不是顾言刚刚都承认了，李道全只怕没有多少把握。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道全你是如何得知暗探这些手段的？”
听闻李道全的解惑后，兰彻看向李道全疑惑的询问道。
显然是好奇，为何李道全知道这么多有关暗探的消息。
为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知道自己才是武将子嗣。
“当然是从家父那里得知，当然我是没有想到。”
“奇怪，难道兰彻你都不知道这些？难道兰博将军没有告诉过你吗？”
看出兰彻似乎是第一次听说暗探后，李道全诧异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我家老爷子之间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为什么我要知道暗探？”
兰彻耸了耸肩，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说道。
李道全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可知这暗探正是由上官老爷子和你家老爷子联手创立的。”
“作为创立者之一的嫡子，你说你该不该知道？”
听闻李道全如此说道后，兰彻整个人楞在原地。
属实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顾言开口认同李道全刚刚那番话后。
就算兰彻不愿承认，现在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奇了怪了，老爷子既然是创立者之一。”
“为何我从未听老爷子提及过呢？难道是老爷子不希望我知道？”
兰彻自顾自的呢喃道，李道全与顾言相视一笑。
“既然方先生是我们这边的人，刚刚方先生提醒大哥有危险。”
“到底是什么危险？莫非曹家父子准备提前动手不成？！”
李道全略微沉思片刻后，看向顾言询问道。
“童公公，本宫今夜要外出。”
“这些碍眼的存在，童公公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顾言看向站在身后的童博，浅笑着说道。
“请太子殿下放心，老奴清楚该怎么做。”
童博微微欠了欠身，转身便离开了客栈。
客栈掌柜与店小二，见到童博下楼后。
浑身瑟瑟发抖，童博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太子殿下今夜外出，都给杂家打起精神！”
“诺！”
童博话音刚落，只见坐满客栈一层的客官默契的开口说道。
眼下这些客官，正是先前跟随童博来此蛰伏的大夏将士。
童博来到客栈，第一件事便是将客栈掌柜与店小二控制起来。
以免打草惊蛇，坏了顾言的大局。
李道全唤来诸位兄弟，齐聚二楼等候顾言下达指令。
“想必诸位应该都从道全那边得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我只说一点，那就是希望诸位能以自身周全为重。”
“哪怕我听到布局失败，也不希望听到诸位有任何噩耗传来，明白了吗？！”
要是换做其他人说出这番话，李道全等人只会觉得虚伪。
可如果是顾言，李道全等人只会觉得心头一暖。
毕竟先前三个月的训练之中，李道全等人不难看出顾言真的将他们当做兄弟。
正因如此，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各自答案。
哪怕是身死，也要完成顾言交付给他们的任务。
随着顾言一声令下，裴元虎等人分成数支小队离开客栈。
顾言身旁只留下李道全与兰彻，至于上官渊则是交由呼延罗等兄弟照顾。
“大哥，你真的决定撕破脸皮吗？”
李道全跟着顾言，坐上马车后问道。
“撕破脸皮？就他曹家父子也配？”
“我倒想看看，就算我撕破脸皮，曹家父子又岂敢动手？”
“大哥此话何意？为何料准曹家父子不敢轻易动手？”
“其实曹家父子与我们处境相同，都是在等待支援。”
“如果我没有猜错，曹家父子真正的依托应该是那些盐海贼匪！”
“盐海贼匪？难道不是陛下派遣坐镇此地的大军吗？”
“父皇先前派遣坐镇此地的大军，不过数万有余。”
“到时候真的打起来，只怕谁都没有把握取胜。”
“再加上，曹家父子现在已经得知三弟带兵支援此地。”
“仅凭那些将帅，根本不足以抵挡两路大军的奇袭。”
“除此之外，以曹家父子的谨慎程度。”
“虽然不一定能料到上官老将军的支援，但是却会提防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对于曹家父子而言。”
“走错一步，都将满盘皆输。”
顾言靠着椅背，感慨的呢喃道。
64 应对之法
“那么按照大哥所言，仅凭那些盐海贼匪又能如何？”
“难道说，那些盐海贼匪还能数以万计不成？”
兰彻却是不屑的说道，似乎并未将那些盐海贼匪放在眼里。
见到兰彻如此模样，顾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千万不要低估了那些盐海贼匪，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所有人都觉得，盐海贼匪不堪一击。”
“甚至连我父皇也是如此，可结果又如何？”
“时至今日，盐海贼匪有没有被连根拔起？”
“并没有，虽然每一次都能击溃盐海贼匪。”
“但是在我看来，那些盐海之滨只不过是且退且战罢了。”
“到底有多少兵力，并未我等所能知晓。”
“但是能成为曹家父子最后的依仗，应该不容小觑。”
顾言伸了个懒腰后，担忧的说道。
听到顾言如此说道后，李道全与兰彻不由紧张起来。
不得不说，听闻顾言这番话后。
李道全与兰彻显然是意识到，这些盐海贼匪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大哥，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否有应对之策？倘若暂时想不出应对之策，还是暂且退出盐城会好些。”
兰彻看向顾言，神色担忧的说道。
而李道全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后，若有所思的反应过来。
“莫非这位方先生有应对之策？所以大哥你才会亲自拜会？”
听闻李道全的询问，顾言浅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很快便抵达方先生所在宅邸，原本蛰伏在周围的眼线。
早就被童博拔除，既然选择撕破脸皮。
童博也没打算隐瞒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方先生宅邸门前迎接顾言等人。
当童博上前搀扶顾言下马车的时候，顾言属实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却并未指着童博，毕竟正如童博所想。
自己与曹家父子已经撕破脸皮，既然如此，自己为何还要藏着掖着呢？
此刻的方宅，门前小厮在见到童博带领众人包围宅邸的时候。
已经连忙通知正在书房查阅文献的方先生，再得知此事之后。
方先生下令，驱散方宅内全部下人侍女。
仅仅只留下自己一人，毕竟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
与这些侍女下人无关，他们继续留在方宅只会难逃一死。
得知方先生要驱散他们离开，这些侍女与下人自然不太愿意。
要知道，整个盐城都没有几家大人能像方先生这般对待他们。
最后在方先生再三呵斥之下，这些侍女下人才拿着包裹离开了方宅。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方先生稍微整理一番仪容。
这才朝着大门走去，既然顾言已经得知自己暗探的身份。
那么于情于理，自己都要上前拜见顾言。
然而，正当顾言来到门前准备开门的时候。
童博已经带人撞开方宅大门，这属实是让方先生有些哭笑不得。
“方旭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童公公与两位公子。”
见到顾言一行人之后，方旭连忙抱拳低头说道。
方先生全名方旭，加入暗探已有十多年。
而这十多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蛰伏在曹家父子身旁。
对于曹家父子的恶行，方旭已经掌握大半。
同时也上书陛下，希望陛下能够尽管铲除曹家父子这般贪官污吏。
只可惜，方旭迟迟没有等来陛下的大军。
后来才得知，自己寄出去的书信陛下根本没有收到。
反而是落到了曹家父子手中，至此以后，方旭做事格外小心。
因为方旭清楚，曹家父子一直暗中调查到底是谁向陛下告密。
所以方旭蛰伏至今，直到方旭见到顾言之后。
才选择将自己身份如实告知，换做童博或者李道全他们。
方旭可能依旧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方旭无法想象除了天家之外任何人。
对此，顾言表示能够理解。
毕竟，方旭只要走错一步都将满盘皆输。
这般压力之下，方旭能够相信旁人就怪了。
“请方先生放心，既然父皇派遣本宫来此。”
“自然是为了对付曹家父子，本宫先前也有所知晓曹家父子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当真是不除不足以平息民愤！还望方先生能助本宫一臂之力！”
顾言看向方旭，语气真挚的说道。
“太子殿下折煞属下了！属下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蛰伏曹家父子身旁这数十年中，属下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琐事。”
“有关曹家父子的罪状恶行，当真罄竹难书。”
“属下整整一书房，都是曹家父子所犯下的罪状！”
“还请太子殿下，随同属下一同前往书房。”
方旭谦逊的说道，而顾言则是点了点头。
等到众人来到书房之后，看着堆满整个书房的文书。
顾言双眸之中的戾气，越发凌冽。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曹家父子。
“方先生先前提醒本宫，曹家父子准备对本宫动手？”
“敢问方先生，曹家父子接下来准备作何打算？”
顾言坐在首座，一边看着手中文书一边朝着方旭开口询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曹家父子准备引盐海贼匪入驻盐城。”
“到时候，假借盐海贼匪之手除掉太子殿下！”
“至于曹家父子，以属下安插在曹睿身边的眼线汇报。”
“曹家父子，似乎是准备引盐海贼匪入驻盐城之后，就乘船离开盐城。”
“至于前往何处，属下暂且还未打探出来。”
方旭有些惭愧的说道，而兰彻与李道全却没有想到。
方旭居然能打探到这么多消息，与方旭相比而言。
兰彻与李道全只觉得，自己根本毫无用处。
“你说的这些，本宫已经有所预料。”
“太子殿下神机妙算，属下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本宫且来问问你，你有何办法化解这般危机？”
“说来惭愧，属下并未想到化解之法。”
“不过属下却有办法，能够拖延盐海贼匪入城的时间。”
盐海贼匪眼下已经浩浩荡荡朝着盐城而来，方旭平心而论自己没有任何办法阻拦。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盐海贼匪入城的时间。
65 瞒天过海
只有这样，才能坚持到蜀王顾衡大军支援。
可问题是，现在尚不清楚盐海贼匪到底有多少人马。
倘若超出预料范围，那么方旭自问无法抵挡太长时间。
甚至没有把握，能够坚持等到蜀王大军到来。
似乎是看出方旭的担忧，顾言却是让方旭先谈谈该如何拖延盐海贼匪。
“回禀太子殿下，其实拖延盐海贼匪进入盐城的办法很简单。”
“只需控制住盐城后门，加上严防死守即可。”
“当然，曹家父子必须关押看管。”
“要不然，天知道曹家父子会作出何等丧心病狂的举动！”
方旭现在所说，与顾言先前所想相差无几。
顾言自然赞同方旭的提议，毕竟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童公公，方先生。”
“有劳你们两位走一趟郡守府邸，倘若谁敢出面阻拦。”
“本宫允你们就地格杀！切勿让曹家父子逃出郡守府邸！”
顾言看向方旭与童博严声说道，而童博与方旭皆是抱拳点了点头。
转身便离开了方宅，剩下的兰彻与李道全。
自然期待的看向顾言，希望顾言给他们安排些事情做。
不过在顾言看来，兰彻与李道全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守在自己身边。
毕竟真要逼急曹家父子，谁知道曹家父子会不会直接对自己动手。
兰彻与李道全，不能说比上官渊强多少。
但是最起码，太子亲军之中也能排上号。
有兰彻与李道全保护自己周全，顾言也能安心些许。
“你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护我周全。”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与兰彻自当竭尽全力。”
不等兰彻开口，李道全便率先回答道。
顾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兰彻却是一脸无语的看向李道全。
自然是在兰彻看来，李道全现在为何要替自己答应下来。
明明自己更希望顾言派遣自己出去做事，看出兰彻此刻在想些什么。
李道全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随后轻声在兰彻耳边解释道。
听闻李道全的解释之后，兰彻这才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郡守府邸。
曹睿坐在书房中，见到侍卫迟迟没有回来禀报。
不知为何，曹睿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来人，替本公子找几个人。”
门外侍卫听到曹睿的传唤，进屋等候曹睿吩咐。
“你们帮本公子找找，先前派出去的人都到哪去了。”
“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不回来禀告？”
听到曹睿吩咐后，这几位侍卫点了点头便退出书房。
没过多久，只见一道身影慌忙闯入书房之中。
这让曹睿有些心惊，直到看清楚来者面容之后。
曹睿这才松了口气，来者正是先前派出去那一批当中的某一位。
见到对方如此气喘吁吁，曹睿不由皱了皱眉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着急？”
“还有，现在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曹睿下意识看向门外，确定只有眼前这一位回来之后。
压制着内心深处的不安，朝着对方询问道。
“公子！大事不妙了！”
侍卫抬头，朝着曹睿气喘吁吁的说道。
“嗯？怎么就大事不妙了？”
“等等！该不会是太子殿下要对我等出手了吧？！”
曹睿眼见，瞥见侍卫衣襟上沾染的血渍。
连忙询问道，侍卫虽然很好奇曹睿是如何知晓这点的。
不过既然曹睿提及，侍卫便连忙点了点头。
随后才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曹睿。
当曹睿得知，自己派遣出去的侍卫只有眼前这一位侥幸逃脱之后。
眉宇微微紧皱，负于身后的双手不断交错。
“本公子知道了，你暂且退下吧。”
曹睿摆了摆手，示意这位侍卫暂且退下。
正当这位侍卫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只感到胸前一阵刺痛。
随即瞪大双眸，双眸之中尽是难以置信。
而在这位侍卫身后，曹睿手持利器刺穿了这位侍卫的胸膛。
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渍，以及溅到身上的血渍之后。
曹睿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嘱咐门外侍卫，将书房好好打扫一番之后。
便孤身前往曹建歇息的住处，门外侍卫见到书房内的景象。
心中不由感慨，躺在地上的这位实在是有些不值。
难道他不知道，曹睿是出了名的猜忌心极强吗？
派出去的侍卫全部都殒命了，只有这位侥幸活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侥幸，曹睿都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同样也不会放过他。
两位侍卫彼此对视一眼，苦涩的将躺在地上的这位抬出书房。
另一边，曹睿来到曹建住处。
曹建身披外衣，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睡下。
看着站在身前的曹睿，曹建微微打了个哈欠。
“睿儿，半夜来访所为何事？”
“回禀父亲，孩儿刚刚得到消息。”
“太子殿下似乎是准备，对我们动手了。”
“嗯？确有此事？！”
原本还有些困乏的曹建，在听到曹睿这番话后。
瞬间清醒过来，皱着没有看向曹睿认真问道。
曹睿自然不敢有所隐瞒，连忙将先前得到的消息如实告知。
听闻曹睿的话后，曹建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起来。
“父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睿朝着曹建，抱拳询问道。
“太子殿下是从何得知，我们父子投靠了盐海贼匪？”
“照理来说，除了为父那些老部下之外没有外人得知。”
曹建却是自顾自的呢喃道，显然是好奇顾言是如何得知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父亲，孩儿先前派出去监听方先生的那批侍卫，也都被人灭了口。”
“您看，会不会是……”
曹睿没有言明，但是曹建如何不明白自家儿子的意思。
“倘若真是方先生背弃我们，那就大事不好了。”
“这数十年来，为父对方先生可谓是信任有加。”
“几乎没有任何事会瞒着方先生，现在看来为父当真是眼拙了！”
曹建攥紧双拳，气愤的说道。
曹睿见状，却是不由笑了起来。
“睿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回禀父亲，正是因为父亲您相信方先生，所以孩儿才能瞒天过海。”
“不仅瞒过方先生与那些叔伯，更是瞒过父亲您。”
66 真龙之才
“睿儿，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有什么事瞒着为父？”
“孩儿哪敢，只是孩儿早早便对方先生有所提防。”
“所以有关那些盐海贼匪抵达盐城的时间，孩儿并没有如实相告。”
面对曹建的质问，曹睿嘴角微微上扬的说道。
“嗯？此话何解？”
曹建有些费解的问道，显然并不理解曹睿这番话的意思。
随后，曹睿如实告知曹建。
原来，那些盐海贼匪并非明日傍晚时分抵挡盐城。
准确来说，卯时便会抵达盐城。
曹睿只需要等到卯时，替那些盐海贼匪打开城门就行了。
曹建瞥了一眼刻钟，现在是丑时。
距离卯时，还有一个时辰。
只需要坚持一个时辰，便能够高枕无忧。
曹家父子现在所要提防的，则是顾言是否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倘若真是这样，到时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父亲请放心，孩儿已经召集人马。”
“稍后，只需父亲随同孩儿一道前往后城门即可。”
“孩儿所召集的人马，坚持一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
曹睿坚定的说道，听到曹睿这番话后。
曹建只能认同，毕竟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很快，曹家父子便在亲信的拥护下前往盐城后城门。
与此同时，顾言这边也得到消息。
得知曹家父子此番举动之后，李道全与方旭皆是倍感疑惑。
属实是不明白，曹家父子此举究竟为何什么。
按照约定的时间，现在动身前往后城门是不是太早了点？
而顾言在听闻这番消息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看来，曹睿早就察觉到方先生身份不对劲了。”
“太子殿下，此话何解？”
当方旭听闻顾言如此说道后，当真疑惑不解的看向顾言询问道。
“曹家父子现在动身，只能说明那些盐海贼匪马上抵达盐城。”
“现在距离傍晚时分，还有十多个时辰。”
“换做你们是曹家父子，会选择这么早动身吗？”
“其次，曹睿既然早已怀疑方先生你的身份，又为何还要将布局如实相告？”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曹睿想借方先生之口来迷惑我等。”
“让我等以为，那些盐海贼匪当真是傍晚时分抵达。”
“实则不然，或许这一两个时辰之内便会抵达。”
不等顾言开口，率先反应过来的李道全皱着眉头解释道。
听闻李道全的解释后，顾言赞赏的点了点头。
毕竟，顾言刚刚所想的正如李道全现在说的。
“怎么会这样？！那太子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方旭手足无措的问道，而顾言却是一言不发。
眯着笑颜看向李道全，显然是在等候李道全给出解决办法。
“不管那些盐海贼匪到底什么时候抵达盐城，盐城后城门都不能失守。”
“大哥，下令动手吧！”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李道全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那些弟兄们已经动手了，我们只管看好戏就行。”
顾言笑着说道，李道全这才意识到什么。
原来，顾言先前派遣裴元虎等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防曹家父子会有这一手。
现在看来，当真是未卜先知。
“世人常谈我是麒麟才子，可是今日我才知道。”
“麒麟与真龙之间，始终相差甚远。”
李道全摇着头，苦涩的呢喃道。
顾言起身，轻轻拍了拍李道全的肩膀。
在顾言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仗着后世所学的经略罢了。
然而李道全却不同，李道全属实是全凭自己揣摩。
顾言相信，总有一天李道全能赶超自己。
与此同时，曹家父子在亲信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前往后城门。
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
这属实是让曹睿忍不住笑了起来，见到曹睿如此模样。
坐在一旁的曹建，疑惑不解的看向曹睿。
自然是无法理解，曹睿现在为何发笑。
“父亲有所不知，孩儿笑那太子殿下太过无知无能。”
“太子殿下身旁有麒麟才子李道全相助，加上太子殿下自幼就有盖世之才美称。”
“却不曾想，居然连孩儿这点伎俩都无法看穿。”
“若换做孩儿，一定会在此地埋下伏兵。”
“不说尽数镇压，也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可是父亲您看，这一路上简直出奇顺畅。”
曹睿指着前方，朝着曹建笑谈道。
正当曹建觉得曹睿此话有些道理的时候，只见曹睿手指方向忽然出现一大队人马。
这让曹建有些始料未及，曹睿更是当场愣住。
“前方便是曹家父子！按照大哥吩咐的来做！”
北宫城抽出腰间长刀，朝着身后众人怒喝道。
众人见状，纷纷抽出兵刃朝着曹家父子迎面袭来。
尽管此刻护着曹家父子的亲信，大部分都是精兵强将。
按理来说，应该是他们将北宫城这些朝臣子嗣摁在地上摩擦才对。
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只见以北宫城为首的朝臣子嗣，游刃有余的击溃这些所谓精锐。
曹家父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这还是他们所熟知的纨绔子弟吗？
要是换做三个月之前，的确是北宫城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被摁着摩擦。
经过三个月的磨练，虽然没有达到田副将那般以一敌百。
以一敌十都不成问题，更别说对付这些好逸恶劳的曹家亲信。
眨眼之间，已经折损过百人。
而北宫城这边，也有不少兄弟受创。
北宫城当机立断选择撤离，只能说北宫城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曹家父子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当务之急还是抵达后城门。
撤走的北宫城一行人，见到曹家父子没有追上来后。
不由松了口气，随后就地包扎伤口。
“北宫兄弟，你说大哥真能抓到曹家父子吗？”
“要是大哥告诉你，你只需三个月就能轻易斩杀精兵强将，你相不相信？”
“当然不相信！”
“要是放在三个月前，我也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我相信大哥能做到。”
面对其他弟兄的提问，北宫城语气坚定的说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对顾言有着几乎盲目的信任。
67 生擒活捉
“睿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曹建看向曹睿，急切的询问道。
显然刚刚北宫城一行人的出现，让曹建有些心惊胆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北宫城一行人刚刚展现出远超想象的作战能力。
“这就是太子亲军吗？仅仅三个月时间就能训练到这般程度。”
“要是给足了时间，当真不敢相信。”
“不得不承认，孩儿低估了太子殿下。”
曹睿感慨的呢喃道，曹建见到曹睿如此模样之后。
也没有继续询问，只希望能够尽快抵达盐城后城门。
期盼不要再出任何差池，否则曹建不敢相信后果会如何。
行驶了有一段路后，曹睿也从刚刚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看着寂静的四周，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睿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见到曹睿再次笑出声，曹建皱着眉头再次询问道。
“父亲，孩儿只是笑那太子殿下不懂得用兵！”
“不懂得用兵？太子殿下刚刚那一手已经证明用兵如神了！”
“非也，非也。”
“倘若太子殿下当真用兵如神，那么此地定然会埋伏一手。”
“眼下这般地形，只需首尾包夹。”
“必定能将我等全部歼灭，可是现在如何？”
“未曾见过一兵一卒，所以孩儿才会说那太子殿下不懂得用兵。”
曹睿哈哈大笑道，然而就在曹睿笑声刚刚停止的刹那。
不远处，大太监童博亲率大军早已等候多时。
至于身后，北宫城一行人也及时赶到。
正应了曹睿刚刚说的首尾包夹，曹建看向曹睿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大敌当前，曹建真想一巴掌抽死曹睿算了。
“众将听令！给本郡守突破重围！”
曹建手持长剑，怒喝道。
“众将听令！生擒曹家父子者，赏银万两，绸缎千匹！”
大太监童博一声令下，身后大军朝着曹家父子直直扑了上来。
赏银万两，绸缎千匹。
对于众将士而言，虽然不是个小数目。
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拼命，主要还是为了能得到太子殿下的欣赏。
倘若得到太子殿下的欣赏，且不说回到东临能否升官发财。
就算不能，日后太子殿下登基称帝。
正是用人之际，或许会想到自己。
到那时候，可不是赏银万两绸缎千匹所能比拟的。
大太监童博自然也看出这些将士们的用意，掩着嘴笑了起来。
至于北宫城等人，则是在大太监童博一声令下后一同动手包围曹家父子。
片刻功夫，北宫城便将曹家父子生擒活捉。
曹家父子不敢有丝毫抵抗，毕竟北宫城先前的凶猛属实都看在眼里。
“恭喜城公子，贺喜城公子。”
“太子殿下得知曹家父子是被城公子生擒活捉，一定会很高兴。”
大太监童博朝着北宫城抱拳谄笑道，北宫城连忙抱拳回礼。
“童公公说笑了，我也只是运气使然。”
“有劳童公公，将曹家父子押往大哥那边。”
“怎么？城公子不一同前往吗？”
听闻北宫城的话后，大太监童博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不了，众位兄弟都伤得不轻。”
“现在都急需医治，我准备带他们前往翠竹居。”
“倘若大哥问起来，童公公尽管说是我的意思就行。”
北宫城说罢，跃身上马带着众位兄弟及将士前往翠竹居。
看着北宫城离开的背影，大太监童博却是笑了笑。
童博心里自然清楚，北宫城此举是何用意。
不得不说，不愧是北宫世家长房长孙。
懂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童博示意将士，押送曹家父子前往他们心心念念的后城门。
此刻的后城门，顾言三人早已抵达此地。
原本站在城楼上眺望的裴元虎，在得知顾言三人来到城楼下后。
连忙赶到城楼下，准备迎接顾言三人。
“情况怎么样？都控制住了吧？”
顾言看着风尘仆仆的裴元虎，开口询问道。
“回禀大哥，已经拿下后城门。”
“并且，大哥你先前让我准备的东西现在都准备好了。”
“不过，大哥你确定有用吗？”
裴元虎回想起顾言先前嘱咐他准备的东西后，疑惑不解的询问道。
“都准备好就行，稍后你就知道有何用途了。”
顾言拍了拍裴元虎的肩膀说道，不得不说，顾言是没想到裴元虎办事效率如此之高。
原本顾言还以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准备齐全。
看样子，自己还是低估了裴元虎的办事能力。
至于到底让裴元虎准备了些什么，等到那些盐海贼匪抵达盐城就知道了。
正当李道全与方先生以及兰彻不明所以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传来马车声响。
见到为首之人正是童博之后，顾言心里清楚。
应该是童博与北宫城按照自己的吩咐，将曹家父子生擒活捉押送到此地。
果不其然，当众人见到童博身后关押起来的曹家父子后。
震撼的看向顾言，而顾言却至始至终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老奴不负太子殿下所托，现已将曹家父子生擒至此。”
童博跃身下马，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北宫城他们呢？怎么没见到他们踪影？”
顾言眺望童博身后，再三确定没有北宫城等人影后。
这才看向童博询问道，童博不敢有所隐瞒。
自然是将北宫城刚刚的交代，如实告知顾言。
得知北宫城等人安然无恙之后，顾言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朝着关押在马车中的曹家父子走来。
童博朝着一旁侍卫点了点头，侍卫一把将曹家父子拽出马车摁在地上。
曹家父子灰头土脸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顾言。
“两位，我们又见面了。”
“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用兵之法实在是让人敬佩。”
曹建没有开口，曹睿却主动笑着说道。
“曹公子说笑了，与你们父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比起来。”
“本宫这点伎俩，恐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顾言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双拳仅仅攥紧。
倘若不是为了之后的布局，顾言现在已经下令将曹家父子就地处决。
并且，是处以极刑。
倘若不然，顾言都无法向盐海之滨一众百姓致歉。
68 仅仅只是开始
“太子殿下说笑了，要怪就怪朝堂百官愚不可及。”
“倘若能早些时候得知太子殿下身份，只怕现在不会是这般局面。”
曹睿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何处境，朝着顾言自顾自说道。
见到曹睿这般模样，兰彻等人差点没忍住对曹睿动手。
曹睿似乎是看出兰彻等人不敢动自己，嘚瑟的朝着兰彻等人挑了挑眉。
这一切，自然是被顾言看在眼里。
“兰彻，将曹公子带下去。”
“我有些话，想要对曹大人说。”
顾言朝着身后，攥紧双拳的兰彻说道。
兰彻应了一声后，上前便准备押着曹睿进入地牢。
而顾言却是忽然喊住兰彻，这让兰彻与曹睿皆是疑惑的看向顾言。
“别下死手，留着他还有些用处。”
说完这句话后，顾言便示意童博押着曹建进入城楼之中。
看着顾言与童博等人离去的背影，兰彻有些疑惑。
顾言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兰彻见到李道全眼神示意后。
这才反应过来，不同于兰彻。
当曹睿听到顾言这句话后，整个人不寒而栗。
属实是没有想到，顾言居然真敢对自己动手。
事实上，曹家父子低估了顾言。
同时，也高估了自己。
“太子殿下，这样真的好吗？”
跟在顾言身后的曹建，看向顾言开口问道。
“曹大人此话何意？有什么不好的？”
顾言并未停下脚步，瞥了一眼曹建问道。
“太子殿下这是明知故问，无故扣押下官父子二人。”
“敢问太子殿下，是何用意？”
“无故扣押？有劳方先生告诉曹大人，本宫到底是不是无故扣押。”
“还是说，曹大人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
听到曹建的质问，顾言不屑的说道。
而方旭则是来到曹建身旁，无视曹建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将曹建这些年所犯下的罪状，一一列举出来。
每一列罪状，都足够曹建死上千八百次了。
然而，曹建却没有顾言等人先前所想的那般慌张。
尤其是听完方旭的举证之后，更是如此。
反而略带玩味的看向顾言，随即笑着说道。
“正所谓捉贼要捉赃，太子殿下只凭这空口白话就要定下官的罪状。”
“这是不是太过儿戏？还是说太子殿下将大夏律法视为儿戏？！”
曹建语气激昂的说道，仿佛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不得不说，曹建能说出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尽管这些年，曹建对方旭信任有加。
但是交给方旭去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善后工作。
真正罪证，方旭一时间是拿不出来。
而曹建正是看准这点，所以才敢如此叫嚣道。
见到曹建如此嘚瑟模样，方旭歉意的看向顾言。
倘若自己能够再加把劲，或许顾言现在就不会没话反驳曹建了。
似乎是看出方旭的自责，顾言浅笑着拍了拍方旭的肩膀。
示意方旭不必自责，随后来到曹建身前。
“曹大人是觉得，本宫没有罪证就不敢动曹大人了？”
“没有罪证，太子殿下凭什么动下官？！”
“不管怎么说，下官都是当今陛下钦点的正四品郡守。”
“如若没有陛下的口谕圣旨，太子殿下怕是不能越俎代庖吧？”
看得出，曹建先前了解过大夏律法。
知道正四品官员，必须有当今陛下的口谕或是圣旨才能收押。
更清楚，就算是当朝太子。
没有得到当今陛下的圣旨口谕的前提下，无权对正四品官员动手。
要是换做其他人，现在说不准真就被曹建唬住了。
只可惜，顾言却不吃这一套。
“曹大人或许并不知道，父皇在本宫出发前，曾经嘱咐过本宫什么。”
“嘱咐过太子殿下什么？”
“生杀大权，任由本宫掌管。”
“这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任由太子殿下胡来！”
“胡来吗？曹大人你就当做是本宫胡来好了。”
“就算本宫真的胡来，曹大人又能如何？！”
顾言说罢，直接抽出身旁侍卫别在腰间的长剑。
锋利的剑刃，直直贯穿曹建的大腿。
当曹建反应过来后，止不住的哀嚎起来。
不等曹建哀嚎几声，童博便取出一块抹布让侍卫塞在曹建嘴里。
曹建满眼含泪的看向顾言，全然没有先前那般得意洋洋。
属实是没有想到，顾言真的敢对他动手。
不过曹建也很快反应过来，顾言刚刚说的没错。
自己不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才敢做出那些事吗？
顾言只是将自己对盐海之滨百姓做的事情，落实在自己身上罢了。
曹建苦苦哀求，希望顾言能放他一马。
很可惜，顾言从来到盐城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做些什么。
“听说童公公曾在刑部当过差？想必是对酷刑很是了解吧？”
顾言将长剑交还给那位侍卫后，朝着童博询问道。
“老奴不才，曾替陛下执掌过刑部。”
“刑部现在用的那些酷刑，其中有一部分便是出自老奴之手。”
童博谦虚的说道，这却是让曹建浑身不寒而栗。
显然，曹建意识到顾言想要做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那么曹建就交给童公公你来处置。”
“本宫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童公公不要让本宫失望。”
“老奴明白，老奴清楚该怎么做。”
听到顾言的话后，童博连忙点着头说道。
随后，便让侍卫押着曹建跟着童博进入地牢之中。
没过多久，地牢之中就传来曹建凄凉的哀嚎。
然而，顾言对此却没有丝毫不忍。
与那些深受曹家父子压迫的盐海百姓相较而言，这仅仅只是开始。
唯独将整个盐海之滨都整顿一番，才能确保日后盐海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应对那些盐海贼匪。
不仅如此，除了盐城之外。
其他几座城池的官吏，在得知盐城曹家父子的下场后。
纷纷起兵围剿盐城，看样子是已经撕破脸皮了。
不过这些，都在顾言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们不出手，顾言也不可能放他们一马。
“大哥，距离盐海贼匪抵达盐城还有半个时辰。”
“大哥，你看需不需要再交代些什么？”
李道全看了一眼刻钟后，朝着顾言抱拳说道。
69 万箭齐发
听闻李道全的提议后，顾言略微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顾言觉得，现在有必要说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第一次对付盐海贼匪。
顾言有必要提醒他们一句，这些盐海贼匪可不是曹家父子的亲信。
并非等闲之辈，否则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彻底铲除。
听到顾言的话后，裴元虎等人纷纷点了点头。
事实上，顾言现在说的这些。
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尽管如此，依旧是冲劲十足。
毕竟，他们也希望这一场能让所有人看看。
他们并非纨绔子弟，而是大夏的未来。
然而，他们越是这样。
顾言越是感到担忧，毕竟接下来可是真刀真枪的对决。
稍有不慎，当场殒命都有可能。
顾言不禁感慨，如果自己能像其他穿越小说主角那般轻易造出火药炸弹。
或许，现在根本不用畏惧那些盐海贼匪。
只可惜，顾言对于火药炸弹的组成结构成分配比根本一窍不通。
现在只能奢求，能够坚持到顾衡大军抵达盐城。
随着时间流逝，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顾言一行人坐在城楼之中，气氛有些压抑。
裴元虎匆忙赶了过来，从裴元虎神色慌张不难看出。
应该是那些盐海贼匪抵达盐城附近了，顾言起身深吸了口气后。
便带着李道全与兰彻登上城楼顶端，接过裴元虎递过来的简易版望远镜。
俗称：千里望。
由竹筒打造而成，能够看到千里以外的东西。
不过实际上，只能看到一两千米以外就不得了了。
借助千里望，能明显看到两千米开外那些盐海贼匪正浩浩荡荡朝着盐城而来。
“把先前准备好的金汤，都端上来。”
“弓箭手准备，等我口令放箭。”
见到顾言有条有序的安排工作，裴元虎等人不由松了口气。
倘若裴元虎等人先前还有些担忧，那么现在彻底能够安心下来。
众人有条不紊的遵照顾言的吩咐行动，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
顾言此刻，掌心已经满是汗渍。
要说不紧张，只怕是骗人的。
毕竟，这并非游戏也并非纸上谈兵。
而是确确实实发生在眼前的，顾言不可能不怕死。
要不然，顾言先前也不会让顾元武罢免自己。
只所以如此安排，也是为了尽可能降低伤亡。
距离盐城不到一千米的地方，这些盐海贼匪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大当家，拿起千里望看向盐城城楼之上。
只见顾言一行人，并未见到自己熟悉的面孔后。
大当家不由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二当家接过千里望，疑惑的看向大当家。
“大当家，接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前进，还是撤离盐城？”
二当家自然也看到此刻城楼上的异样，看向大当家询问道。
“就算我想撤离，只怕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毕竟，为了能够夺下盐城。”
“兄弟们已经等了太长时间，再加上我先前曾经许诺过他们。”
“能够轻易夺下盐城，现在贸然告诉他们放弃盐城。”
“你觉得，他们还会听我们的话吗？”
大当家看向二当家，苦涩的说道。
听到大当家如此说道之后，二当家自然心里明白。
盐城对于他和大当家而言，或许并不重要。
但是对于身后这些兄弟们而言，却是关乎全家老小的性命。
正因如此，哪怕眼前这条路是死路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众位兄弟！盐城就在眼前！”
“只要夺下盐城！我们就有数不尽的粮食和财帛！”
“兄弟们！随我上！”
大当家抽出腰间长刀，怒喝一声驱使着战马朝着盐城直奔而来。
身后众兄弟皆是高举兵刃，紧随其后奔赴盐城。
看着这些盐海贼匪越来越靠近盐城，裴元虎紧张的看向顾言。
自然是在裴元虎等人看来，顾言为何迟迟不下令弓箭手放箭？
耽误片刻，只怕是来不及了。
顾言清楚裴元虎等人的担忧，可是顾言却也有自己的担忧。
毕竟箭矢数量有限，一旦用尽将无法补给。
因此，必须保证箭矢射出去以后的效用能发挥到最大。
根据顾言先前的实验，能够得出大夏将士所使用的箭矢。
整体偏向于轻巧，这样方便大量携带。
然而，正是因为轻巧却是大大降低了箭矢命中目标的准确性。
根据实验表明，每三支箭矢之中。
就有两支会因为各种缘故，而偏离目标。
这是何等严重的命中率，放到实战上简直要了命。
不过顾言同时也察觉到，这种轻巧箭矢并非全是缺陷。
如果在极短的距离内射击，将大大提升箭矢的命中率。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言迟迟没有下令放箭的原因。
要说紧张，顾言可比裴元虎等人紧张数百倍。
城楼下，这群盐海贼匪见到城楼上方弓箭手迟迟没有放箭。
原以为是被他们吓傻了，正当他们洋洋得意的时候。
却不知道，他们与盐城城楼的距离越发靠近。
直到靠近城楼不足百米的距离，顾言果断下令放箭。
弓箭手分为两队人马，第一队放箭后立刻退下。
由第二队人马接上，继续放箭。
第一对人马退下后也没闲着，再次拉满弓弦准备接上第二队人马退下来。
就这来往返接替，射出去的箭矢犹如箭雨一般朝着这些盐海贼匪迎面而来。
没有丝毫征兆的情况下，这些盐海贼匪又如何能抵挡这成百上千的箭矢。
顷刻间，便有数百人中箭落马。
二当家见状，赶忙让大当家下令后撤。
贸然前进，只怕是全军覆没。
大当家自然也明白这点，连忙下令后撤。
随着大当家为首的盐海贼匪后撤，顾言这边也没有闲着。
顾言让城楼上弓箭手时刻待命，随后下令打开城门。
由兰彻北宫城率领骑兵围剿落马的贼匪，除此之外回收兵刃箭矢。
只要那些盐海贼匪敢上前半步，顾言便会下令放箭。
正因如此，大当家只能看着自家兄弟折损在盐城城楼下却是无可奈何。
属实是让大当家怒不可遏，但是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毕竟，城楼上的箭矢正对着他们。
70 犹如炼狱
回城后的兰彻与北宫城，别提有多高兴了。
属实是没有想到，凶悍如斯的盐海贼匪居然会这般轻易对付。
众人看向顾言的眼神，越发崇敬起来。
唯独李道全与顾言自己，却是感到深切担忧。
“大哥，照这样下去。”
“就算没有蜀王大军的支援，我们也能灭了这些盐海贼匪！”
兰彻嬉笑着说道，北宫城等人纷纷点头赞同。
然而，李道全却苦涩的摇了摇头。
这让顾言有些兴致的看向李道全，并开口询问道。
“道全，你有何见地？”
“回禀大哥的话，如果照这样下去。”
“或许，蜀王大军尚未抵达盐城，盐城就已经被攻破。”
李道全苦涩的说道，这让兰彻等人听闻后费解的看向李道全。
并不明白，李道全现在为何说出这番话来。
“道全兄，莫非你没有看到刚刚战况如何？”
“那些盐海贼匪在大哥的指挥下，根本不堪一击。”
“没错，道全兄现在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杞人忧天。”
“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盐海贼匪如此容易对付。”
“为何时至今日，朝堂依旧无法将其连根拔起？”
“难道说，朝堂将帅不及大哥吗？”
“刚刚只所以能击退盐海贼匪，主要靠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但是奇袭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对方自然也会有所地方。”
“我觉得，接下来那些盐海贼匪势必会有改变。”
“到时候，诸位或许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李道全担忧的说道，顾言却是赞同的点着头。
不得不说，李道全现在说的不错。
顾言自己也清楚，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出其不意取胜。
接下来，这些盐海贼匪反应过来后的阵仗才是最难对付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顾言先前会准备多种后手，以备不全之策。
与此同时，退出射程范围的盐海贼匪就地整顿歇息。
毕竟大当家与二当家也看出来，顾言只敢守城而不敢出城主动进攻。
这足以说明，盐城兵力并不充裕。
否则，先前也不会派遣将士出来回收兵刃箭矢。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顾言刻意为之。
其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他们无法分辨到底何为真假。
大当家气愤的锤着树干，突然出现的顾言完全打乱了大当家的计划。
身后诸位兄弟，更是揣测不安的看向大当家。
经此一役，难免会对大当家产生迟疑。
毕竟，先前说好能够轻易夺下盐城。
谁曾想，现在居然搭进去几百位兄弟的性命。
很难控制的住，不去猜测怀疑些什么。
“大当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您应该也看到，兄弟们有些揣测不安。”
“如此下去，想要夺下盐城根本没有可能。”
二当家来到大当家身旁，严峻的说道。
“二弟，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清楚。”
“可是二弟你也看到了，这城楼上的箭矢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想要夺下盐城，必须先对付这些弓箭手！”
“大哥，我有一计可以尝试。”
“哦？二弟快快说来听听。”
听闻二当家的建议后，大当家喜出望外。
不由感慨，自己要是没有二当家帮衬。
只怕根本走不到这般地步，随后大当家召集众位弟兄们。
当众位弟兄们听到大当家的提议后，尽管依旧有些揣测不安。
但是眼下，他们也只能再次相信大当家。
毕竟，除此以外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
城楼之上，原本放松警惕的裴元虎等人。
见到不远处那些盐海贼匪再次有举动后，连忙拿起千里望看了过去。
只见盐海贼匪之中，身强体健之人扛着盾甲走在最前面。
盾甲高高举过头顶，宛如乌龟壳一般。
而顾言在见到这般阵仗之后，忍不住苦笑起来。
看样子，这些盐海贼匪远比自己想象来的聪明。
虽然想过他们能找到万箭阵的缺口，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
箭矢能够轻易贯穿身躯，但是却无法贯穿厚重的盾甲。
这种盾甲，就算是四石弓都很难击溃。
兰彻等人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连忙看向顾言。
顾言并未说些什么，而是看向不远处沸腾的金汤。
打从一开始，顾言就没想用这玩意。
实在是因为，这玩意太过折腾人了。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准备倒金汤和燃油！弓箭手点燃箭矢等候我下令！”
顾言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因为盾甲的厚重，所以这些高举盾甲的盐海贼匪行动十分缓慢。
当这些盐海贼匪进入弓箭手射程范围的时候，顾言并未着急下令放箭。
这不仅让兰彻等人感到困惑，更是让城楼下这些盐海贼匪感到不解。
实在是不明白，顾言为何迟迟没有下令放箭。
尽管有些困惑，但是兰彻等人依旧选择相信顾言。
而这些盐海贼匪，依旧选择缓缓前进。
不远处的丛林之中，大当家与二当家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当高举盾甲的盐海贼匪距离城门只有不到数十米的距离时，顾言总算下达指令。
让众将士们将金汤倒下，沸腾的金汤倾泻在盾甲之上。
尽管盾甲抵挡绝大部分金汤，但是依旧有不少渗入盾甲缝隙之中。
使得盾甲下，不断发出哀嚎声。
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顾言再次下令倒下燃油。
并且，让弓箭手准备放箭。
燃油浇筑在盾甲之上，这些盐海贼匪四周早已被燃油包围。
不远处的二当家见到这一幕，当即大喊不妙。
不等大当家开口询问，弓箭手已然射出箭矢。
顷刻间，熊熊烈火不断焚烧起来。
尽管盾甲抵挡绝大部分烈焰，但是四周地面上的燃油被点燃。
将这些盐海贼匪困在火笼之中，炽热的温度让这些盐海贼匪有些心悸。
再加上盾甲不断传来烫手的温度，最终凄厉的哀嚎下。
这些盐海贼匪化作烈焰的一部分，城楼上的众人见到这一幕。
心悸的同时，只觉得浑身寒毛矗立。
这般犹如炼狱般的景象，当真出自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顾言之手吗？
71 言而无信，贪生怕死，岂能自称大夏太子？
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涸。
不断吞没唾液，李道全静静看着城楼下所发生的这一切。
尽管李道全只感到阵阵反胃，但还是压制住反胃的冲动站在顾言身旁。
在李道全看来，这便是身为未来君王必须经历的过程。
只是李道全没有想到，顾言的反应能够如此冷淡。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事实上，顾言何尝不感到肠胃翻涌。
但是顾言不能表现出来，因为顾言清楚自己此刻代表着什么。
一旦让兰彻等人见到自己狼狈模样，只会影响到好不容易提升上来的士气。
“稍作歇息！准备迎接下一轮进攻！”
顾言一声喝令，让在场众人反应过来。
现在可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连忙休息整顿。
与此同时，大当家阴沉着双眸紧紧盯着顾言。
虽然并不清楚顾言是何身份，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则是，大当家不准备放过顾言。
“二弟！还有没有办法！”
“今日不夺下盐城！大哥我寝食难安！”
看着站在身旁的二当家，大当家开口询问道。
“既然对方用燃油，我们同样也可以用。”
“不仅如此，我们还能将燃油当做箭矢来用。”
“燃油当做箭矢来用？这怎么个用法？”
听闻大当家的询问后，二当家耐着性子解释道。
反应过来的大当家拍手叫好，立刻动员剩下数万弟兄们。
至于二当家，则是玩味的看向城楼之上。
饶有兴致的期待，顾言接下来还有什么应对之法。
城楼之上，顾言眉宇紧皱。
一股不安袭上心头，李道全来到顾言身旁轻声询问道。
“大哥，是否担心盐海贼匪大军来犯？”
听闻李道全的询问后，顾言轻轻点了点头。
“金汤用的差不多了，燃油也快耗尽。”
“倘若对方手中握有燃烧瓶，那就很麻烦了。”
顾言自顾自的呢喃道，李道全却有些困惑。
“燃烧瓶？何为燃烧瓶？”
顾言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尚未出现玻璃瓶所以并不知道燃烧瓶是何物。
经过一番解释，李道全这才恍然大悟。
“大哥，你说的不就是燃烧弹吗？”
“就算那些盐海贼匪手中握有燃烧弹，也不足为惧。”
“毕竟我们在城楼之上，如此之高的距离。”
“单凭手劲，燃烧弹根本丢不上来。”
李道全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果只是用手劲的确丢不上来。
但如果用其他办法呢？顾言只期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证明顾言并未想多。
数万盐海贼匪高举盾甲，分成数组朝着盐城攻来。
不远处的丛林之中，二当家命手下砍去树枝树杈。
只留下形同弹弓状的树根，卸下四石弓的弓弦拴在树根两侧。
将燃烧弹放置其中，随后众人合力拉满弓弦。
随着二当家一声令下，燃烧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或许是因为角度与方向的缘故，前几次燃烧弹撞击在城楼牌匾上便四分五裂。
经过调整，接下来的燃烧弹都准确无误的落在城楼之上。
或许是天意使然，燃烧弹的碎片落在装满燃油的木桶之中。
顷刻间，城楼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李道全与兰彻，第一时间便将顾言扑倒在地。
尽管如此，顾言依旧是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更别说，其他兄弟与将士们了。
先前靠近木桶的将士，更是直接当场殒命。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在刺激着顾言。
“大哥！情况不妙！”
“城楼下聚集大量贼匪！看样子是打算攻城门了！”
“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着众人嘈杂的询问，顾言深吸了口气。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吩咐弓箭手放箭。
剩下的将士们，将先前准备的巨石落下去。
尽可能拖延对方攻城的速度，然而下一刻。
一枚燃烧弹落在顾言不远处裂开，四散飞溅的陶瓷瓦片划破顾言脸颊。
血渍不断流淌下来，顾言清楚现在只能放弃城楼了。
带着李道全一行人，来到城楼下方。
看着严重凹陷的城门，顾言一行人心里都很清楚。
城门怕是守不住太久，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
顾言舒了口气后，抽出腰间长剑。
“诸位兄弟！此战不管是胜是败，我都会与诸位兄弟同生共死！”
“守住城门！便是守住最后的希望！”
随着顾言一声怒吼，李道全等人纷纷抽出兵刃一拥而上。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面对数万大军的攻城，顾言这点人马根本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随着栓木碎裂的声音，成千上百的盐海贼匪疯狂涌进盐城。
原本手持长枪顶在最前面的将士，很快便被这成千上百的盐海贼匪所淹没。
他们就仿佛毫不畏惧生死，顾言深刻体会到无能为力是何种滋味。
饶是这样，顾言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童博率领一万五千兵马齐聚城门之下，看架势是要杀个鱼死网破。
随着童博一声令下，一万五千将兵马不惧生死扑了上去。
而童博则是拽着顾言离开此地，毕竟顾言不能有任何伤势。
“童公公，你这是何意？！”
“本宫说过，要与众将士同生共死！现在离开，岂不是言而无信？！”
“太子殿下，老奴这也是为太子殿下着想。”
“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岂能有任何损伤？”
“倘若太子殿下有丝毫损伤，老奴如何向陛下交代？”
尽管童博嘴上如此说道，但手上依旧拽着顾言衣袖不放。
“童公公！难道就因为本宫是太子，所以要放弃他们吗？”
“童公公，倘若父皇在这里，只怕是会支持本宫留下。”
“言而无信，贪生怕死，岂能自称大夏太子？！”
顾言怕死不假，但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而放弃其他人。
顾言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出来。
更何况，李道全他们是因为信任自己才会选择将身家性命交付给自己。
倘若自己怯战，岂不是愧对李道全他们的信任？
或许，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兄弟情义在作祟。
72 最后半柱香
顾言不是没有想过穿越以后的生活，穿越网文顾言也没少看。
其中主角仿佛开了外挂一般，样样精通不说。
还总能发明出各种各样的武器，武力值更不用说。
个个都是人中吕布，曾几何时顾言也向往这样的生活。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
顾言没有外挂加身，更别提拥有媲美吕布的战力值。
杀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胳膊小腹腿部传来的刺痛时刻提醒着顾言。
擦了擦渗进眼角的血渍，顾言苦涩的笑了起来。
或许，今日自己将葬于此处。
战场上的残酷，已经远远超出顾言的想象。
“可恶！大哥你快撤！”
“兄弟们！替大哥争取时间离开这里！”
兰彻高举手中刀刃，怒喝道。
“不行！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大哥！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太子亲军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哥你的周全！”
“裴元虎何在！”
“道全兄，我在！”
“若是大哥不愿随同你离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哪怕打晕大哥都行！切记保证大哥周全！”
李道全撩起狼狈不堪的鬓发，朝着同样浑身浴血的裴元虎喝令道。
“裴元虎！你敢！”
“李道全，你给本宫听好了。”
“本宫一言九鼎，同生死共进退可不是说说罢了！”
“兄弟们！随本宫冲！”
顾言扬鞭策马，手持长刀冲向敌方。
童博见状，连忙让将士保护顾言周全。
见到这些将士追上来后，顾言嘴角微微上扬。
李道全他们想要保护自己，然而顾言何尝不是想要保护他们。
顾言心里清楚，一旦自己选择撤退。
童博必定会下令撤退，失去这一万五千将士的战力。
李道全他们又岂会是这些盐海贼匪的对手，到时候等待李道全等人是何种下场。
顾言心里清楚，正因如此，顾言无法后退半步。
原本这些盐海贼匪还以为，顾言一行人已经被吓破胆不敢还手的时候。
谁曾想，顾言会率领大军反扑。
这倒是让这些盐海贼匪没有想到，甚至略微重创盐海贼匪大军。
只可惜，兵力上的差距始终是个难题。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案例，屈指可数。
说到底，还是得看谁兵力更多一些。
“该死！在这样耽误下去。”
“一旦蜀王大军抵达盐城，再想夺下盐城无异于难上加难！”
盐海贼匪大军之中，二当家咬牙切齿的说道。
很显然，只所以现在能够得知如此之多的消息。
主要还得感谢曹睿，如果不是曹睿通风报信。
只怕这些盐海贼匪，不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夺下盐城。
顾言一行人的出现，着实是让二当家没有料到。
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也是二当家如此急切的根本所在。
“咳咳，他们着急了。”
此刻死守城门的兰彻，见到这些不顾一切向前冲锋的盐海贼匪浅笑着说道。
事实上，不止兰彻察觉到这点。
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顾言这才意识到距离顾衡大军抵达盐城的时间。
只剩下最后半柱香的时间，最后半柱香要能坚持下来。
将守得云开见月明，如果守不住……
顾言摇了摇头，守不住也得守住。
“兄弟们！坚持最后半柱香！”
“弟兄们！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最后半柱香！”
顾言与大当家异口同声的怒喝道，帐下众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最后半柱香，将决定盐城归属。
然而就在双方人马准备最后殊死一战的时候，不远处却是传来马蹄声。
听声响，来的还不少。
顾言与大当家皆是屏气凝神，都好奇来者到底是谁。
如果是其他城池派来的大军，那么顾言一行人便要做好折损在这里的准备。
但如果是顾衡大军提前抵达，那么非但顾言一行人不必折损此地。
更是能够前后夹击，将这些盐海贼匪一网打尽。
眼瞅着大军越来越近，大当家与顾言默契的取出千里望看了过去。
大当家率先看向的是旗帜，飘荡的旗帜正是其他几座城池的标志。
这让大当家不由松了口气，心里越发得意。
而顾言更多的还是看向为首之人是谁，当顾言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以及身后小太监。
顾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驻足在顾言身旁的李道全见状。
不由松了口气，来者应该是顾衡。
要不然，顾言不可能展露出这般神情。
“大当家！不对劲啊！”
骑行在大当家身旁的二当家，隐约察觉到顾言一行人的变化后。
看向大当家，不安的说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我都看到旗帜正是那几座城池的标志。”
“敢问大当家，有没有看清为首将帅是何人？”
“你要不提，我差点还忘了。”
大当家再次取出千里望，朝着顾衡大军望了过去。
而这一切，都被顾言看在眼里。
“众将听令！援军已到！”
“随我冲锋，将他们一网打尽！”
听到顾言一声令下，众将士纷纷高举手中兵刃。
随着顾言再度冲锋，与此同时，二当家自然也发现顾言一行人的举动。
连忙下令撤兵，而大当家却不目标二当家此举何意。
“大当家，那些高举旗帜的并非其他城池派来的大军，而是蜀王大军！”
“什么！蜀王大军？！”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还有半柱香吗？！”
大当家难以置信的问道，事实上二当家同样也是如此。
只能说，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整个局势。
尽管这些盐海贼匪很想夺下盐城，但是也都清楚眼下是何局势。
且不提顾言一行人尚未被诛灭，这些盐海贼匪已经折损过半。
现在根本不可能是蜀王大军的对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暂且撤兵。
顾言并未下令追击，且不提众将士是否还有力气追击。
就算追上去，不熟悉环境照样拿那些盐海贼匪没有办法。
为今之计，还是暂且鸣金收兵会好些。
对于顾言此刻决定，李道全等人纷纷点头示意赞同。
顾言稍微整理衣襟，便带着李道全与兰彻准备迎接顾衡大军。
至于剩下的众人，则是整理局面。
73 不行的关系
看着哀鸿遍野的城门四周，裴元虎无奈的叹了口气。
相较于先前的心悸，现在更多的却是无言。
经此一役，或许能让所有人都明白何为战场。
顾言坐在城门前，一边包扎伤口一边看向不远处。
“千里望放下，胳膊抬起来。”
“都清楚来者是蜀王殿下，太子殿下何故再三观望？”
翠竹居士站在顾言身前，手持纱布询问道。
面对翠竹居士的询问，顾言仅仅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
毕竟，顾言总不能告诉翠竹居士。
自己只所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全是因为她翠竹居士的缘故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翠竹居士现在如此贴近自己。
自己甚至能够嗅到翠竹居士身上的香气，属实难以自持。
只能用千里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自己出糗。
翠竹居士见到顾言缄口不言后，并没有在说些什么。
替顾言包扎结束后，便提着药箱替其他将士们医治。
“谁来解释一下，为何翠竹居士会在这里？”
顾言看向李道全与兰彻，费解的询问道。
而兰彻与李道全，听到顾言如此询问后。
皆是摇了摇头，表示翠竹居士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与他们无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呼延罗却兴致冲冲的朝着顾言三人而来，随后从呼延罗的话语中。
顾言得知，翠竹居士只所以会出现在这里。
全是因为呼延罗的缘故，不止是翠竹居。
盐城中各大医馆药铺的大夫，都被呼延罗带过来替众人医治。
至于顾言太子的身份，自然也是呼延罗告知翠竹居士的。
毕竟，呼延罗面对翠竹居士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翠竹居士问些什么，呼延罗就答些什么。
听闻呼延罗的答复后，要不是李道全与兰彻拼了命拦着顾言。
只怕顾言已经提刀砍上去了，呼延罗却全然不知。
“大哥，翠竹居士再找我，我先过去了。”
呼延罗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后，便朝着顾言笑着说道。
不等顾言开口，呼延罗已经不见踪影。
“大哥，你就原谅呼延罗这次吧。”
“是啊，呼延罗这也是无心之失。”
拦着顾言的李道全与兰彻，连忙开口劝说道。
然而，正当顾言准备息事宁人的时候。
不远处呼延罗与翠竹居士接下来的对话，却是让顾言再次有了提刀的冲动。
只见翠竹居士瞥了一眼顾言后，朝着呼延罗询问道。
“太子殿下如此年轻，是不是还未曾婚配？”
“居士有所不知了，我大哥可是有两位红颜知己。”
“既然如此，为何奴家从未听闻太子妃是谁？”
“这个……虽然我大哥有两位红颜知己，但是为何没有太子妃，我就不太清楚了。”
“原来如此，奴家明白了。”
听翠竹居士这语气，顾言真想不顾身份的来上一句：你明白个锤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顾言幽怨的眼神，翠竹居士转身朝着顾言再次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千万不要憋着。”
“宫中太医院应该有办法治愈顽疾，就算没有。”
“以当今陛下对太子殿下的喜爱，肯定也会替太子殿下走访各地名医。”
顾言如何不知，翠竹居士这是在冷嘲热讽。
李道全与兰彻更是涨红着脸，强忍住笑意。
“大哥，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李道全见状连忙说道。
“她说我不行！”顾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哥！你可别忘了曾经答应过居士些什么。”兰彻随即说道。
“她说我不行！”顾言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哥！只要自己清楚到底行不行就行了。”李道全再次开口说道。
“不行！我今日就要让她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顾言欲挣脱李道全与兰彻阻拦，用事实证明到底行不行。
就在李道全与兰彻即将拦不住顾言的时候，顾衡大军及时抵达城门下。
“大哥！你没事吧！”
顾衡跃身下马，朝着顾言奔疾而来。
“请大哥恕罪，臣弟来迟一步！”
见到顾言三人浑身包扎痕迹，顾衡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三弟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起来！这成什么样子？”
见到顾衡如此举动，顾言连忙上前一边搀扶一边说道。
“要不是途中遭遇变故，臣弟早就抵达盐城。”
顾衡口中的变故，顾言刚刚也从小春子口中得知。
原来，顾衡率领大军支援盐城的时候。
偶遇那些城池派遣围剿盐城的大军，顾衡耗费一番功夫才将他们尽数歼灭。
正因如此，才来的这么晚。
而顾言也能理解，为何顾衡大军会手持那些旗帜。
“三弟，你来的已经很及时了。”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来晚一点。”
“只怕每年的今日，你都得到这里烧点纸钱给为兄了。”
顾言拍了拍顾衡肩膀，苦笑着说道。
“该死的盐海贼匪！请大哥放心，臣弟一定会竭尽全力围剿他们！”
“至于先前派兵围剿盐城的官吏，臣弟稍后便会派兵前去捉拿。”
听到顾衡如此说道，顾言却笑着摇了摇头。
在顾言看来，根本不必如此。
想来那些官吏在得知盐城守住后，便会匆忙投奔那些盐海贼匪。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换得活命的机会。
岂会待在城池，坐等顾衡捉拿？
顾衡听到顾言如此说道以后，尽管有些气愤。
但也只能作罢，当务之急是替顾言修补城门。
在顾衡大军的帮衬下，城门很快得以修复完全。
至于受伤的弟兄们，则是在翠竹居士为首的大夫手中得到及时医治。
顾言不得不承认，翠竹居士还是有点本事的。
尤其翠竹居士格外注重消炎，要知道，在没有消炎药的时代，发炎可是会出人命的。
然而，翠竹居士却十分妥当的避免众将士发炎的概率。
这让顾言原谅翠竹居士先前对自己的无礼，然而翠竹居士似乎看出顾言的想法后。
脸上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这差点没让顾言就地爆发。
跟在顾言身后的顾衡，见到顾言如此模样。
瞥了一眼翠竹居士后，看向李道全与兰彻低声询问道。
“这位大夫与大哥是何种关系？”
“何种关系？可能是不行的关系吧？”
74 消失的古蔺城
“不行的关系？”
听闻兰彻与李道全的答复后，顾衡略显疑惑的呢喃道。
“罢了，罢了。”
“蜀王殿下年纪尚幼，过些年自然就懂了。”
兰彻摆了摆手说道，面对蜀王顾衡。
兰彻与李道全没有丝毫紧张，而顾衡更没有摆出蜀王的架子。
或许这其中，是因为顾言的缘故。
“三弟，你这次带来多少兵马？”
顾言并不知道，顾衡三人先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顾言却知道，那些盐海贼匪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盐城。
一旦让他们得知，自己太子身份。
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
那就是夺下盐城，顺带挟持自己与顾衡为筹码。
因此，顾言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
“不多，也就是两三万将士。”
“还有一些兵马，需要过些时日才能抵达盐城。”
原先顾衡准备率领四万兵马支援盐城，可是念及顾言安危。
考虑到四万兵马行程速度过于延缓，没办法，顾衡只能率先带领两万兵马火速支援。
至于剩下的两万兵马，大多数是以步兵为主。
因此，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走到盐城。
听到顾衡的答复后，顾言微微点了点头。
这与顾言先前所想如出一辙，原本童博率领的一万五千兵马。
在先前大战中，折损半数以上。
剩下半数或多或少都伤得不轻，眼下能够指望的只有顾衡这两万兵马。
以及明日抵达盐城的上官武大军，今晚将会是至关重要的一夜。
倘若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今晚，那么明日必定能将那些盐海贼匪一网打尽。
只不过，顾言对于能否安然度过今晚感到担忧。
“大哥，是不是担心那些盐海贼匪今夜再次袭来？”
见到顾言神色担忧后，李道全开口询问道。
“今夜，不管对于我们还是对于那些盐海贼匪都事关重大。”
“三弟，有劳你带领两万兵马驻守城门。”
“道全，兰彻。”
“你们召集还能行动的弟兄们，趁着眼下还有些时间。”
“疏散百姓，确保傍晚来临之前，盐城除了我们没有任何百姓。”
顾言下达指令，李道全自然明白顾言是何用意。
拉着兰彻朝着不远处营地走去，顾衡担忧的看向顾言。
“三弟，还有什么事吗？”
察觉到顾衡担忧的眼神后，顾言抬起眼勉强笑着问道。
“大哥，要是真没办法，咱们退出盐城吧。”
此刻顾衡这番话，正是小春子与童博想要说的。
兵力相差如此之大的情况下，死守并非明智之举。
然而，顾言不是没有想过撤出盐城。
只可惜，顾言现在没办法撤出盐城。
倘若顾言撤出盐城，那么盐海之滨将彻底落入那些盐海贼匪手中。
一旦如此，再想夺回盐海之滨将十分困难。
通俗点来说，盐海之滨易守难攻。
这也就是为什么，盐海之滨能够抵挡那些盐海贼匪这么多年的原因所在。
相较于再次夺下盐城所需牺牲的代价而言，顾言宁愿死守到底。
看出顾言不会轻易撤离后，顾衡没有继续劝说。
而是转身，带领着大军驻守城门前。
看着顾衡离去的背影，顾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顾言真不希望把顾衡牵扯进来。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顾言瘫坐在椅子上，示意小春子与童博离开让自己静一静。
仰望满天繁星，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顾言那烦躁不安的内心得到短暂平静。
“打算放弃了吗？这可不像传闻中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当顾言坐稳身子，这才发现翠竹居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居士说笑了，本宫已经尽力了。”
顾言苦涩的呢喃道，翠竹居士却没有说些什么。
而是取出一卷画卷，摊开在顾言身前。
顾言一眼便认出，这卷画卷描绘的正是盐海之滨的地形图。
毕竟这段时间，顾言翻阅盐海之滨的地形图不下数百次。
早就将地形图牢牢谨记，不过让顾言有些迟疑的。
却是这卷画卷上所描绘的地形图，与自己记忆中的地形图有些许轻微差异。
“看样子，太子殿下还不算太迟钝。”
“应该也发现，这幅地形图的不同之处。”
翠竹居士看向顾言，浅笑着说道。
“奇怪，为何这幅地形图与本宫先前看过的都有所不同？”
“那是因为，这幅地形图是我家姐姐亲自描绘的。”
顾言这才发现，翠竹居士身旁还站着手捧蜜饯的小侍从。
小侍从一边吃着蜜饯，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幅地形图出自居士之手？敢问居士这些地方是？”
顾言指着地形图上，一处城池抬头看向翠竹居士问道。
“这里是古蔺城。”
“古蔺城？为何本宫从未听说大夏还有名为古蔺的城池？”
在顾言印象中，大夏数百座城池中未曾见过名为古蔺城的城池存在。
“太子殿下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古蔺城在当今陛下尚未登基之前就被废弃了。”
“废弃了？为何废弃一座城池？”
顾言属实无法理解，这可是一座城池怎么可能说废弃就废弃。
这其中，只怕是有自己不知道的秘莘。
果不其然，听闻顾言的询问后。
翠竹居士这才缓缓解释道，为何古蔺城会被废弃。
原来，以前盐城并非是盐海之滨的纽轴。
真正的纽轴是这座古蔺城，但是由于古蔺城地势缘故。
每当盐海涨潮，古蔺城便会被围困在潮水之中。
要么等候其他城池救援，要么等候潮水褪去。
但是不管哪一种办法，古蔺城都会出现大量伤亡。
渐渐地，古蔺城百姓选择迁徙。
当然，也有百姓选择留在古蔺城。
真正让古蔺城消失的，还是数十年前的一场大水。
古蔺城彻底淹没在大水之中，逐渐消失在人们视野之中。
现在生活在盐城的老一辈，有不少都是从古蔺城迁徙而来。
顾言则是感到疑惑，翠竹居士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我家姐姐平日里替那些老一辈医治病痛的时候，他们总会提起这些事。”
不等翠竹居士开口，一旁吃着蜜饯的小侍从便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