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洗煤之法
小平安？朱明真想暴揍他一顿，这是爷爷送给自己的字，平日里只有爷爷跟娘亲叫，这货竟如此恬不知耻。
曹操却不管那些，硬拉着朱明去了郊外的一座山庄，名为绿柳，庄外一株大柳树，只可惜这时节看不到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景色。
“丞相大人，我还没请假，被徐姨逮到旷课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妨，我让郭嘉帮你去请假，今儿你别想跑。”
“您到底要干什么呀？”朱明忽然心里有点没谱，面对这种层次的老狐狸，他那点准备总觉得不够用。
“喝酒听戏谈人生。”
两个人都很诡的不提二乔的事，只说起诸葛亮、秦桧的亲事，朱明拍着大腿骂，骂那两个笨蛋不解风情，竟然说什么事业未立何以为家。
曹操闻言笑了，他可不同情朱明表现出来的气恼，反而觉得那两个小家伙很懂事，不能再为难，还得再提拔提拔。
他提出想要见一见二乔，朱明警惕地看过来，而后拒绝，一副防备流氓的模样，这可气坏了曹操。
好在朱明总算松口了，不过他也言明了，能不能成自己不担保，只能靠老曹自己，而且也不准用强，自己是答应过二乔，绝不让他们遭了委屈，再者说人家可是一对姐妹，真全便宜了曹操，他是真忍不住会骂一句老混蛋的。
老曹闻言不仅不怒，反而放声长笑，对于朱明也生出了一丝好感，自从建国之后，他高居相位数十载，谁不跟他恭恭敬敬的，曾经嬉笑怒骂，逛游青楼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唯有朱明敢骂自己，有胆识。
约定下此事后，朱明竟绝口不提换取的条件，只谈风月不言其他，曹操忍不住又高看他一眼，真没想到朱明竟有此般养气功夫。
而动了考校心思的曹操不停灌酒，朱明明知他要做什么，却不能推拒，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痛饮，说实话酒后吐真言这坑爹法子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非要灌醉了观其言察其行，还大言不惭说这是高端识人术，敢情胆子大才敢说真话？难道没考虑过胆子大也容易吹牛吗？
这不被灌醉的朱明就吹开了，草草画了一张世界地图，指点江山对着曹操就吹开了。
什么元人不可怕，蓝玉能扫平，什么西域不难治，经济侵略下妥妥服，什么皇室封地尾大不掉，西域、南洋地大物博。
什么不信？老曹你枉称枭雄，竟连这些地方都没去过，太没见识了。
曹操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却又忍不住继续听下去，无论是北方、西域还是南洋，对他而言都过于遥远，尤其是风土人情，虽了解不少，但又哪里有朱明说得那么头头是道。
等到这波吹完，他又问：“外战不同内政，若是你来治理国家，又当如何？”
“嘿，瞧你这话说得，对外扩张也不能称之为外战呀，那叫解救劳苦大众，还有，别小瞧了我，治国虽不甚精通，但有些看法我觉得还是很能震撼你们这帮老阴币的。”
之前听到枭雄的赞誉还是心情很好的，但转眼就成老阴币了，这特么谁能受得了，一记黑脚就赏给了朱明。
朱明揉揉屁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接着吹，番薯、土豆、玉米、双季稻、杂交水稻，有这些还怕百姓吃不饱？
猪肉、茄子、黄瓜、番茄、芹菜、丝瓜等等，有了这些还怕百姓吃不好？
造纸、活字印刷，有这玩意还怕百姓读不上书？
报纸、驿站，有这个还怕百姓启不了民智？
火药、火炮，有这个还怕士兵守不了边境？
他有的没的都在说，一说就是一通，兴头上还唱起了歌唱祖国，古怪的调子却有着动容的歌词，曹操竟听得痴了。
“二皇孙，这才是你真正的志向？”
曹操恍惚了，而后问出最后一个当下朝堂面临的实际难题：“今岁是冷冻，且大雪将下，隆冬将至，百姓取暖的难题如何解决？”
这不同于之前所谈，那些就算说得再好也终归只是纸上谈兵，而取暖难题却是千百年来的实际困难。
朱明没能把握住机会，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曹操觉得很遗憾，若是完成这个考校，或许他会重新考量，毕竟今儿听到的东西过于恐怖，就算他也要消化很久。
郭嘉悄然来到身旁，想要劝说，曹操却举起酒杯道：“喝酒。”
“喝酒？”朱明闻酒字而起。
曹操、郭嘉：“……”
这货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不好，要暴露。
醉？
不可能，朱明从系统那里换来了醒酒药，可是预支任务奖励得来的，于是任务完成的奖励也从人物抽奖变成了醒酒丸加魅力+1。
鸡肋了，但重在现在好用。
只是一直演的不错，但方才用力过度了，虽然也有酒鬼闻声而动，但问题在于铺垫不够，有些突兀了。
怎么办，怎么办？
眼瞅着要功败垂成，朱明灵光一闪，他解开裤子在屋里撒了一泡尿……
曹操与郭嘉信他了，主要这事没喝醉的人干不出来。
朱明尿完又抢酒喝，曹操适时抛出方才的问题，朱明喝着酒大笑：“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了，老曹呀老曹，你的聪明都用在女人肚皮上了吧。”
郭嘉憋笑，曹操黑脸，又给了朱明一脚，朱明挠挠屁股嘟囔着这冷天竟然有蚊子，真是特么的奇了怪了。
曹操被逗笑了，不过当听完朱明提出的煤炭之法却笑不出来了，此事他们不是没想过，但煤炭实在太熏人了，烟雾缭绕，夺人性命。
“哈哈，那是不懂洗煤之法，有时候真觉得你们好笨，这要是煤上在我手里，分分钟发家致富。”
“洗煤之法？”曹操猛地站起，他盯着跌跌撞撞抓酒壶却因眼神恍惚怎么都抓不中的朱明，像是对他说也像是自言自语，“要是你能做到此事，我或真会帮你。”
朱明没有回答，只是滑到了桌子底下。
晚上他没有被送回去，反倒是老曹安排了数个美人服侍，朱明强忍着睡下，打不了扑克才是烂醉如泥。
识人术不仅醉酒品行还有酒后乱性，但演技是什么，就是把不是的演成是的，把假的演成真的，然后还让你完全察觉不出。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次日醒来，他美人在怀，装不了正人君子，待疼醒了美人才大笑着起身，而这时老曹推门而入，畅快大笑：“二皇孙果真是性情中人，可是比那几位来得坦诚。”，他绝对当得起奥斯卡小金人。
第108章 危机感
朱明知道这偷窥狂肯定偷看自己了，也把方才的举动都落入眼中，但他的目的便是如此。
“我觉得吃亏就在实诚上，要不然昨晚也不会被您灌醉。”
“哈哈，好了，今早与你谈些实事。”
朱明揉着脑袋呻吟：“谈可以，但不能再喝酒了。”
“放心，这次与你说正事。”他轻轻摆手，郭嘉将所有美人都带了下去，曹操见人全走了，正色道：“我决定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解决取暖问题，我便支持你做皇太孙。”
“你能放下你权倾朝野的野心？”
“我的野心从不取决于我自己，而在上位者，而在这天下好与坏。”
朱明从老朱那里听过这番论调，只是在曹操的口里亲耳听到，他更加肃然起敬：“你要守住你的心血。”
曹操诧异一个少年竟知他的心，而这竟生出几分知己之心。
“你真懂？”
有些话不能明说，不然说出以前生长在没有封建压迫的时代，很可能会被腰斩，至于说自己付出无数心血的项目被公司新上任二世祖糟蹋的情况，他或许没能力抢了公子，但堵在厕所揍一顿是免不了的，所以在这世上或许他才是最懂曹操的人。
“我给你一个承诺，即便有一天你告老还乡，若是我行差踏错，也可回朝来抽我，而我不能怪罪，也不可迁怒亲友。”
朱明给他签字画押，起身道：“这世上或许我是最懂您的人，我会珍惜大明，因为这不是我朱家的家业，也是您的心血，也是满朝文武，乃至全天下的心血，不敢有半分懈怠。”
一片公心可昭日月。
曹操只觉胸腔有一团热火，他没给朱明任何许诺，却在目送朱明离开后，撤掉了所有针对性的举措。
郭嘉小声问：“主公，您看好他？”
“奉孝，你知道吾少年时的梦想吗？”
郭嘉没猜，坦诚摇头，曹操走到院外给无叶的柳树修剪枝杈：“吾想做能臣，为帝国修剪，为帝国缝补，为帝国掌舵……而现在或该回归了。”
回归治世能臣的角色，回归忠臣的角色。
朱明先去皇宫找爷爷讨要了圣旨，听说乖孙是要解决取暖的难题，直接将玉玺都递了过去。
朱明也是醉了，不过现在不是墨迹的时候，直接在几张空圣旨上盖上了玉玺，而后奔赴监察一处。
让锦衣卫用最快的速度传递出圣旨，讨要山西地界所有的煤山，并让宋恭亲自带队守护洗煤场，并让沈浪负责押送煤炭。
锦衣卫的效率本就天下第一，在朱明接手后，效率更为提升，锦衣卫总部的人手连夜出发，而山西地界的锦衣卫则先一步赶赴县衙，以地图圈下了煤山的点，并让县衙组织人手开采。
八日后，第一批洗好的煤送往了京城，煤烟很少，配上朱明画图打造的炉子烟筒，屋里无半分煤烟气。
暖洋洋还不怕煤烟中毒，大明的京城过上了一个暖冬。
“炉子烟筒白送实在花太多钱了，主人真要继续？”秦桧要哭了，如今他在户部任职，眼看着靠番薯填充起来的国库又快被掏空，心疼得流泪。
朱明直接给他写了一张条子：“去府里支钱，另外明天开始，有能力的家庭一律要买炉子跟烟筒，以成本价售卖，而家境富裕的……”
“奴才懂，给这些人市价，不过那些达官显贵更有钱，能狮子大开口吗？”
“怎么不能，到了现在，没什么人是咱们惹不起的。”朱明愈发霸气，这话也让秦桧莫名沸腾，朱明接着说，“不过我给你份名单，那些人都算自己人，免费安装，还要用最高档的那款。”
秦桧一副奴才办事您放心的表情，只是刚扫了一眼名单上的人他就腿抖了。
曹操、魏征，这两员大佬怎么也成自己人了？尤其是曹操，他可是当之无愧的朝堂第一人，而且不是刚刚才断了自家主子的皇太孙之路嘛，怎么转眼就叛变到自己阵营！
他忽然对主子生出高山仰止的崇敬，而也生出浓浓的危机感。
这样下去，我在主人心里的地位会越来越低，不行，我必须让主人看到我的价值，我要往上爬，目标内阁第一人！
秦桧在心中立下了誓言，朱明哪里知道他只是写了一份名单却引发了心腹圈的内卷。
武则天经营的生意圈如今早已遍布大明各处，而今日商使带领的商团也要要启程了，只要这次平安归来，那可真是遍地开花，遍布天下了。
朱明亲自递酒为朱小从、朱狗腿两个转职心腹送行，他俩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差抱着朱明的大腿喊不愿离开你了。
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两人的情绪，朱明告诉他们，这一次他们是大明商使，不需要太过卑微，而且此行带去的东西也是世界上的畅销品，绝对不会愁卖，但终极目的还是摸清路线，往后的水泥路会照着这份线路图修建。
任务艰巨，两个胡人心腹郑重无比的许诺。
“公子，奴才誓与线路图同生共死。”
“主人之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不过奴才可以死，但线路图一定会送回！”
两个人对视一眼，火花四溅，火焰碰撞，心腹圈的内卷从他们俩彻底拉开了帷幕。
挥动的手臂一直没放下，直到看不到身影了才缓缓放下，即便直到两位胡人心腹走过丝绸之路，但依旧知道充满了危险，只能祝愿他们一路顺风！
“主人不好了，京城煤炭过冬的消息一传开，如今到处都是向朝廷索要的奏章，还附带了万民书以及谢恩书，陛下龙颜大跃，已经答应了，而且还要优先供应黄河以北的疆域。”
“没毛病呀，说实话要不是我们在京城，我真没打算把煤炭运进来，毕竟不是很冷。”
嗖
一股冷风吹来，朱明一副认真相：“我收回方才的话。”
秦桧：“……”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那多人手跟马车，供应运输根本做不到。”
做不到可不行，这关乎跟曹操的对赌，他做到了曹操肯定不会赖账，而做不到却证明了自己无能，到时候不管曹操赖不赖帐，自己苦逼演技营造的形象都要毁于一旦。
秦桧急得焦头烂额，这可是他晋身一战，若是失败，还怎么剑指内阁第一人。
第109章 知法犯法
朱明也有些急，这时恰有一队打着“汉”字的车队行过，这是武则天朝各地运送香水、酒水等物的盐帮车队，他眼睛一亮，对秦桧道：“咱们这不是现成的人手吗？”
秦桧虽然也连连点头，可下一秒又小心翼翼：“可是主母能答应吗？”
话音刚落就挨了一脚，他刚要破口大骂可看清来人立刻乖成了猫咪，来的是武则天，还是旗袍装束，不过却是女人坊独一无二的女王旗袍。
霸气又美艳。
一袭红色的女王旗袍衬托得她身姿修长，气场十足。
秦桧悄然退到一边，武则天却没放过他，瞪了一眼道：“秦桧，竟敢挑拨我们夫妻感情，是不是皮痒痒了？”
秦桧吓得噗通跪了下来，连连解释，好在有朱明打圆场，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天字号奸臣会不会吓破胆。
武则天冷哼：“看在夫君的面上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后续的事你亲自跟进，若再有差错，提头来见。”
秦桧擦着满头冷汗应下，而后武则天开始发布一条条命令，身后跟随的几个女使各自领命而去，朱明这才注意到武则天身后竟带了一队“秘书”。
他数了一下，整整十个，全都是旗袍美女，成熟干练。
随着武则天的命令下去，先前过去的车队调整了方向，直奔京城边界，而其他地方的车队也全都到边界待命，如此一来山西的煤炭不需要运往各处，只需要抵达一省边界即可。
装有煤炭的车交割，而后拉着空车回去，装满再来，如此往返，不仅大大节省了人力物力，更是解决了人生地不熟造成的绕路损耗。
当然这种运输模式也只有盐帮才能玩得转，自从武则天全盘接手了生意上的事，盐帮掌控的运输自然成了她手里最重要的筹码。
水运、陆运齐发展，但凡遇到阻碍，都是以雷霆之力扫平，或派出手底下招揽的绿林黑道高手，或直接动用李元霸、岳飞这样的大杀器，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也会让锦衣卫帮忙。
纪纲、江彬、沈浪、宋恭作为最早投诚的嫡系自然不会拒绝，宗追、苏南、赵观作为后进，更不敢拒绝，至于十一千户那是得眼睛睁大，寻任何机会拍主母的马屁，要知道自己的司命大人进了汉王府也是听这位主母大人的。
在黑白两道的横扫下，大大小小收编的镖局、山匪无数，如今都成了盐帮旗下旗行天下的车夫，别小看这些车夫，百车为一队，一队有两百人，有旗官一人，把头十人，其余皆是车夫，而这些人的薪酬起步百钱。
杭州府发现了盐帮的潜在势力过于强大，几次想要上报，却都被同僚拦了下来，尤其是杭州转运使孙才，他是吴言之的人，早已拉出一条阵线，你做其他事绝不使绊子，但想要动盐帮绝对不行。
而其他地方的官府也遇到同样的事，谁都不知道武则天是如何将人脉铺到各地官府的，而这个秘密唯有武则天与朱元璋知晓。
庞大的盐帮水路齐运，竟将这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办到了，煤炭正有条不紊的运往各地，一个个炉子烟筒也竖了起来。
几场小雪过后，北方终于迎来一场数十年未遇的大雪……
朝堂之上，脸色越发难看的朱元璋端坐龙椅，下面众臣子到齐，就连朱棣、朱允炆、李世民也在列，看到他们三个，满朝文武都知道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这群人揪住盐帮的无节制扩大弹劾，硬要瓦解了盐帮。
不经举过运输一事，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在短时间发展起来的小小盐帮就庞大到这般程度，这算什么？
朱明的反击？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所有对手都不允许朱明手中拥有如此恐怖的底牌。
在他们眼里，盐帮取代了驿站，取代了黑道，取代了绿林，取代了镖局，成为了朝廷这白之下最大的灰，夹在黑白中间的灰色势力。
自从朱明被剥夺王号，所有竞争对手都对他放松了警惕，甚至以为他再也无法翻身，之所以还能蹦跶，只是陛下作为一个老人对孙儿最后的疼爱，而可悲的是这份时光也不多了。
眼看距离年关越来越近，朱元璋的身体每况愈下，朱明的下场满朝文武曾做过无数种设想，最好的也是被幽禁终生，而最坏的则是去往封地的路上被山贼乱刀剁成肉泥。
谁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盐帮的势力暴露了，朱明迎来了惊天大逆转，他从来都不是无法翻身，而是在酝酿更大的翻身之机！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这一次他们要联手干掉朱明，让他再无翻身之力，而这一切便从盐帮下手吧！
盐帮的力量的确超出了想象，也有了威胁朝廷的力量，有人估过人头数目，盐帮水路两方竟有五万之数，而这些还多是武夫。
五万武夫是什么概念，当年朱元璋起义折腾了好几年也没拉出这样的班底。
“盐帮的数目固然可怕，但他们多是盐帮收服的武夫山匪，这些人本是朝廷不安定因素，如今被收编，老老实实营生，何罪之有？”
吴言之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如今的局势太鲜明了，要么主子朱明死，要么你们全去死，作为“贼船”上的一份子，他无从选择，只能勇当急先锋。
“区区一个锦衣卫司命却坐拥五万武夫，他要做什么，一统江湖，威胁朝廷？”
“吴大人问何罪之有，本官来答你，皇孙之仪仗私兵不过两百，家将不过三十，岂非私蓄家兵之罪！”
“说的不错，再议司命之权限，其虽为锦衣卫之首脑，可收外部势力加入锦衣卫，但朝廷明文规定，卫所所设不超两万人，如今数目远超，当定何罪？是图谋不轨还是知法犯法！”
这些喷子太过凶狠，大帽子更是一个接一个。
此时王允站出：“盐帮已不归属锦衣卫，也不领朝廷饷银，现在只是王妃经营买卖的一个民间组织而已，诸位如此抓着不放过分了吧？”
“王允老贼，你竟敢颠倒黑白，盐帮何时脱离的锦衣卫，为何我等不知？而且发没发饷银还不是你户部说了算，旁人岂知？”
第110章 他不怕得罪人
“需要告诉你们吗？”王允霸气还击，“平日里本官与人为善并不计较尔等的无礼，可现在竟然还要插手户部，本官是不是给你们脸了，都给我滚开。”
惊人，老好人王允竟然急眼了，不过正如他所说，户部发不发饷银，关尔等屁事。
“王大人，你殿前失仪，成何体统。”孔融跳出来大声指责，王允理都不理，直接给他后脑勺。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礼部的人全都出班弹劾，户部也不甘示弱，兵对兵将对将，本来势均力敌，可吏部尚书杜如晦忽然加入战团，也强势要求解散盐帮，他的出现让天平失衡，王允、吴言之两人都抵挡不住。
说是针对盐帮，实则是通过定性盐帮来打击朱明，诸葛亮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意：“诸公，无论盐帮如何庞大，但它此番相助朝廷运煤终是立了大功，若强行解散恐招非议。”
“诸葛村夫少来文过饰非，你那主子所犯之罪人神共愤，今日二皇孙之罪要定，盐帮也要解散。”
这是赤裸裸了，连台阶都懒得找了，直接言明还要定朱明的罪，行，你们牛。
魏征大佬岂能忍，作为朱明的亲密战友，他开喷了！
魏大喷子发威，整个朝廷乱作一团，御史台也分崩离析，一部分倒戈，一部分中立，一部分紧跟魏征脚步。
菜市场一样的朝堂从早乱到中午，期间除了上厕所争吵声就没听过，朱元璋很贴心的为他们提供了茶水座椅，渐渐的，朱明一派人手不足的劣势凸显出来了。
眼瞅着被多方阻击要落败，突然外面鼓声雷动，惊动了整座京城。
“陛下，今日有报纸突现，满城百姓阅而震怒，登闻鼓前士子擂鼓，要诸公给一个说法。”
满朝诸公全都眨眼不解，什么玩意，登闻鼓前百姓、士子齐聚，要我们给一个说法？
是来报的小太监脑子坏掉了，还是那些人的脑子坏掉了。
这些大佬无不震怒，只是这份震怒并未维持太久，因为白虎亲自送来了报纸。
“对呀，方才说是报纸突现才引发这些事，只是报纸是何物？”
带着疑问所有目光都投向了白虎，而白虎目不斜视，泰然自若，恭敬叩拜，雨化田则接过了报纸，御呈龙案。
朱元璋一眼就看到了今日报纸头条，嘴角忍不住抽抽，当然他真正在意的并非报纸上写了什么，而是自己的乖孙竟用这么几张纸便让百姓沸腾，士子激怒，这便是报纸的威力呀！
以前他最担心的就是乖孙没有高明的手腕压住那班功臣，可现在或许可以安心了，权谋手段乖孙的确没有，但舆论手段却是无人能比得上乖孙，加上懂权谋知人心的武则天，他可以放心了。
报纸给递了下去，曹操第一个接过，摸了一下，纸张不错，应该是朱明的造纸坊出产的，自从煤炭一事真被朱明做到，曹操与他的关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蜜月期，旗下一些隐秘大多都实现了共享，故而老曹一眼便能看出纸张产地。
也因为了解的更深，对朱明的欣赏也越重，当然欣赏归欣赏，却不会当冲锋陷阵的小喽啰，所以今日朝堂争执，他一直置身事外静观其变，他想瞧瞧朱明能不能自己渡过这个坎。
事实证明朱明渡过了，而且用了他都想不到的手腕渡过了，欣慰之余也思虑起报纸的用法，舆论是把双刃剑，用好了伤人，用不好伤己。
报纸一点点传下去，那些打击朱明的朝臣在看到报刊头条后全都脸色铁青。
朝廷诸公尸位素餐，百姓何去何从！
硕大醒目的字体演变成最大的讥讽，而内容里的文字更是字字诛心。
百姓的确不懂朝廷争斗，他们只知道这场雪灾里是谁救了他们，现在雪灾还没完全过去，有一群**臣竟要瓦解盐帮？
这是对百姓的无视，还是对生灵的冷漠，又或者是道德的沦丧！
之前不遗余力要给朱明定罪的朝臣此刻已经嘴唇颤抖，他们不用出去，只听登闻鼓声，只闭眼想一想就知道京城已掀起何种惊涛骇浪。
自己还巴巴要给人定罪呢，人家先一步从报纸上将自己给审判了。
再看最后一句，试问朝堂诸公，你们到底是要瓦解盐帮还是要覆灭我们！
这特么最后这我们两个字直接将他们跟百姓对立了，这辈子名声是没救了，至于性命，也特么有点悬。
有人委屈到哭：“没碳过冬不会烧木头呀，为什么要把一切怪在我们头上？”
他只是在说自己的委屈，却不想没出半个时辰，新报又出来了。
头条标题赫然是何不食肉糜！
讲述的是前朝某位朝堂大佬的故事，用何不食肉糜引出当下的故事，何不烧木炭！
原本激怒的士子跟百姓看完新报，直接原地炸裂，何不食肉糜的故事根本没听过，不过要是发生在前朝，那前朝也属实当灭，而如今何不烧木炭横空出世，那预示着什么？
有此等奸佞当政，亡国不远！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一个脱离群众的官员可以称之为高官，但也配狗官二字。
朱明在心里是痛恨这样的官员的，这也是他为何措辞犀利的缘由，不错，报纸头刊是他亲自操刀书写的，为的就是要给这群只知争权夺利，不知百姓生活维艰的奸佞上一课。
他相信今日过后，一大群朝臣都很难摘掉头上奸臣两个大字，他不怕得罪人，反正不得罪也跟自己不对付，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以德报怨。
老子是有血有肉的人，被针对打压了这么久，这口气也该出了。
他虽不在朝堂，却把握着朝堂的一举一动，随着第二份报纸刊印，他对着宗追道：“这一次要你出马了。”
宗追是锦衣卫里轻功最好的，手底下有一个十人小队，全是他训练出来的，个个擅长跟踪追捕，最适合接下来的事。
宗追郑重领过任务，带着人散到报阁四周，他们很清楚，接下来朝臣的反击要来了，他们要毁掉报阁。
“头，在此之前连我们都不知道报阁的位置，那些人真会找到，会不会是司命大人太小心了？”
宗追摇头：“今日之前报阁的确无从查起，但今日两次送出报纸，肯定有人能顺藤摸瓜寻到这里，都打起精神，这是公子第一次给我们任务，若是出了差错，别怪我翻脸无情。”
十人知晓轻重，而且能跟司命做事，对他们而言绝对是晋身的大好机会，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果不其然，来的人很快就到了，不过对于早有准备的他们而言，来的不是捣乱的恶贼而是一笔笔功劳簿……
第111章 祸水东引
皇宫中，新报顺利送入宫中，那位发出委屈之言的朝臣成了众矢之的，老朱饶不了他，曹操饶不了他，朱明的人饶不了他，就连之前同一阵营的同僚也饶不了，更何况还有天下百姓饶不了他！
他知道自己完了，一屁股跌坐地上，等着死吧。
杜如晦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颤抖：“报纸可曾发出京城？”
他的话像是一个重磅炸弹又砸入了朝堂这个已经波澜的水面，掀起了万丈巨浪，是呀，现在还只是京城，若是发出京城的话……
杜如晦，你才是人间清醒。
曹操都忍不住赞了一声，跟朱明打对台实在太惨了，他很庆幸有一颗对年轻人包容的心，否则今日倒台的会多一个自己。
被杜如晦唤醒的孩子何止一个，他们全都想到了那个更可怕的局面……
“陛下，快派人拦住二皇孙。”
朱元璋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之前他也被局限在现有的认知里，未曾想到报纸的影响力还能扩展出去，而现在他想通了，看到乌压压跪满地的朝臣，心底生出一种畅快，跟我乖孙斗，你们还太嫩了点。
不过旋即也生出忧虑，如果乖孙能压制住他们，那这些人还是会成为最好的臂助的，于是他看向雨化田，想要下旨拦截，可白虎抬头道：“陛下不用费心了，在我入宫的时候，报纸已经通过驿站送往大明各处了。”
“这，我，噗……”爱名的孔融第一个吐血，而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就连杜如晦都嘴角渗血，憋出内伤了。
朱明这一波太狠了，所有意图打击他的，全被一网打尽，第二份报纸上有太多隐晦的指向，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对标到朝中的诸位大佬。
“一个别想跑，都得死。”那位第一个被打垮的臣子狰狞低吼。
朝堂上的氛围愈发凝重，终于在某一刻爆发出来，他们要抱着朱明一起死。
他们咬定盐帮不该掌握在皇子手中，而这一次朱允炆也出击了，补刀凌厉：“皇爷爷，规矩不可破，否则二弟搞一个盐帮，四弟搞一个青帮，皇叔搞一个马帮，岂不是乱套了？”
这话卡在了点上，对朱元璋来说，宠爱朱明是不讲道理的，你们越是要打压，他反而越要爱护，这就是老人的任性，不过朱允炆抓到了软肋，老人再怎么不讲道理，却也放不下一手缔造的大明王朝，在他的眼里，能让国家长治久安的规矩还是最重要的。
之前那般要完蛋的臣子仿佛在黑暗里看到一束光，大皇孙下场了，若是能压服，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朱元璋被大孙子架起来骑虎难下的时候，武则天搀着长孙进来了，她扫过一圈，淡笑着道：“非也非也，盐帮并非夫君的。”
“那是谁的，难不成是你的？”朱允炆沉下脸问。
秦桧立刻出班：“盐帮还真是王妃的。”
“哈哈，她算什么王妃，我那二弟的王爵都被夺了，他的女人竟跑到这大殿之上装王妃，可笑可笑！”
武则天不咸不淡的回道：“原本我还要唤你一声兄长，但见你不知兄友弟恭，也就算了。”
朱允炆被软刀子刺得一个踉跄，李世民带着欣赏的目光一直盯着武则天，那眼神不做遮掩，充满了爱慕。
他在想世上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武则天冲他微笑，正所谓一笑百媚生，顿让李世民更为痴迷，而武则天等得就是这一刻，叶眉倒竖：“正所谓长嫂如母，四弟，你便是用这副眼神看你母亲的？”
李世民差点憋死，这话接不了，只能败退，两位皇孙接连败退，让刚刚升起希望的朝臣们又陷入了绝望。
好在还有一位定海神针，从禁足中走出的皇叔朱棣。
他资历足够，又是长辈，武则天先前的那些拿捏到他身上全部免疫，他虎啸龙吟一样的声音响起：“武媚娘你的确不该拿王妃的身份说事，虽陛下并未下旨夺敕，但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完虐，这才是皇叔的气场，辈分压人，气势获胜，对上女帝也是完胜。
武则天笑着退下，而这时候长孙上前：“不知四弟觉得我可否当得起王妃之尊？”
朱棣脸僵了，不带这么玩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偏偏还是惹不起的，他终于体会到了李世民的无奈，不是战斗力不行，而是身份摆在那，众目睽睽下不能战斗。
他暗自咬牙却也只能低头服软：“嫂嫂自然担得起王妃之尊，甚至太子妃也毫无问题。”
这货智商在线还知道祸水东引，自己对付不了，就拉朱允炆的娘亲吕氏，可惜的是吕氏来不了，她正在做美容……
长孙虽贤明和善，但权谋心计同样厉害，这一点可是武则天深有体会的。
以着婆婆的身份，在府里她可是始终压了武则天一头，只不过她老人家不喜欢抛头露面，更深知女人的艰难，故而能让之处全让，武则天也不是不懂事之人，知晓婆婆的爱护自然也更感激与敬重，久而久之她们二人的相处成了母女的情分。
对此朱明的感受是必须竖起大拇指，能收服女帝的老娘不服不行，最起码宫斗的水平高山仰止。
眼下朱棣的小心思也被长孙算到，他以为可以祸水东引，却不想吕氏早被长孙算计，这时候正在做美容，还是女人坊提供的上门美容，别说出来对付长孙了，估计这时候她还在静室里一边享受美容，一边偷着乐，以为上门服务是长孙的服软呢。
至于李师师，长孙送了一本婉约词集，里面是朱明在家中练字所写的李清照诗词，哀婉凄美，不过他的字不行，由武则天亲自抄录印刷，最能打动李师师的心。
不用想这时候的李师师早已哭得眼睛红肿，别说出门了，见人都成问题。
长孙始终保持着泰然自若的表情，在朱棣流露出久等不至绝望后才缓缓开口：“这些年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熬出头你那兄长却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不知如何过活，而我又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做点小买卖，把你兄长骨血养大成人。”
提着袖子擦眼泪，演，狠狠的演，朱棣也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个嫂嫂果然比想象上段位高得多。
第112章 直接站队
“总算日夜操劳没让人失望，将盐帮做的颇有规模。”
这回不仅朱棣吐槽了，就连曹操、魏征这样的自己人也忍不住吐槽，你管五万武夫的规模叫颇有？
“本以为往后能有好日子过上一过，却想不到被诸公指摘。”她又提袖擦泪，倔强的抽泣百转千肠，令人闻之而肝肠寸断。
这一刻他们都忘记了他们是要攻讦盐帮的，只顾着同情长孙了，就连朱元璋也忍不住眼眶泛红，这儿媳妇过得太难了。
“嫂嫂，莫要伤心了。”朱棣也忍不住劝了一句，可这一句却让他后悔莫及。
倔强忍住泪珠不掉的长孙柔声问：“叔叔，盐帮的确是我的，真要不给我活路吗？”
从四弟变成叔叔，这份情感转变让朱棣动容，摇头道：“不，既然知道盐帮是嫂嫂的，岂敢再有针对。”
“真的？”
“真的。”
“在这里谢过叔叔了。”长孙深深福了一礼，朱棣也忙还礼，怎么看都是一副家庭和睦的戏码，可当长孙施完礼后，她含着泪珠的眼眸突然充斥起霸气。
“叔叔已经表态，敢问诸公，可还有疑议？”
明明是个问句，可在她凛然霸道的眼眸下却成了肯定句。
朱棣瞠目结舌，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最终还是低估了呀，这女人比想象中的段位还高，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到这一步谁还敢有疑议，作为终极大佬的皇叔都拉垮了，还指望谁能跳出来！
群臣面面相觑，杜如晦看向李世民，等他拿主意，李世民目不斜视，开玩笑，皇叔都败了，我一个小辈上去送人头？
孔融看向朱允炆，朱允炆同样视而不见，别想坑我，辈分差距摆在这，再加上煽情到位了，谁上谁死，反正我不能死。
见他们这样了，满朝文武多无奈，心头只生出两个字——完了！
被报纸打垮的第一人又抓着头发开始了：“死，都得死！”
满朝死寂，长孙完胜。
就在这时，朱元璋忽然就是重提，再议皇太孙之位。
听到这个议题，朱棣握拳，朱允炆跟李世民则眼皮狂跳，坏了，怎想到一退即悬崖。
他们怀疑从一开始就是布的局，群臣看看朱元璋又看看不敢干政忙告退的长孙，全都明白了，这是一份无言的默契，根本用不到商量，老朱等得就是乘胜追击的机会。
“臣举荐大皇孙。”
“臣认为四皇孙最合适。”
魏征、吴言之、诸葛亮率众出班：“臣等举荐二皇孙。”
“二皇孙不妥，盐帮……”
“住口，方才王妃已说，盐帮乃她为养儿创办，不服去找她老人家说。”秦桧跳出来怒怼。
韩安国训斥：“秦桧，朝堂之上还容不得你放肆，何况你之前已经胡言乱语过。”
秦桧反唇相讥：“下属之前所说王妃就是我家老夫人，您误解了还怪我呀？”
韩安国被气得不轻，但到了这一步文武也是彻底撕破了脸，坚决反对朱明，死，都得死，死也要拉上朱明垫背！
抱着这样的心思，朝臣们疯了，他们的名声已经败了，那就用生命报复朱明，来吧，累了，一起毁灭吧！
朱元璋没想到反弹这么猛，岂不见好几个朝臣都要以死明志，拖乖孙下水了，他有点怕了，以往屠刀一举，全都束手，可现在个个都巴不得被杀，那样还能挽尊一下名声。
棘手，相当棘手，玩大了，要崩盘了。
千钧一发之际，曹操如同拯救人间的神灵一般走出。
“臣，支持二皇孙为皇太孙！”
嗡
朝堂炸锅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上一次堵死朱明路的丞相大佬竟给朱明站场，之前那些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惊天大逆转！
曹操粉墨登场，开局就王炸！
他们震惊是应该的，朱元璋也懵啊，这事他真不知道呀。
乖孙没透露过，曹操也没表示过，谁成想在这等关头给了所有人一个王炸。
“丞相，你……”朱棣、朱允炆、李世民同时惊呼，显然他们都曾跟曹操接触过，甚至得到过一些进展，只是没想到转眼他成了最不看好的朱明的人！
曹操抬手止住他们的话，转向其他朝臣：“我只说两点，第一，二皇孙或有诸多缺点，但他有一颗真心为百姓的心，这一点从用盐帮的势力帮运煤炭便能看出，换了诸位，你们会因小失大，暴露出藏了这么久的底牌吗？”
下意识摇头，怎么可能，为了一些泥腿子而暴露出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势力，不是政治小白算什么，这种底牌自然该用在关键时刻。
而这种念头一出，朝臣们便愣住了，这算是认同吗？
朝堂上从来不存在对错，只有立场。
可他们认同朱明算什么，觉得二皇孙是朝堂里的白莲花？
不行不行，不能因为自己做不到而朱明能做到就偏袒，更何况还跟朱明小贼有仇。
曹操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接着道：“为了百姓二皇孙不惜暴露底牌，这份公心无疑是佩服的，也恰是这种纯粹方能守好祖业。”
“丞相……”朱允炆跟李世民急了，这轻描淡写的指桑骂槐不合适。
曹操继续说：“当然，若二皇孙成皇太孙，还是要依仗各位的，所以报纸一事不用太过担心。”
“嗯？”这话让群臣有些小心动，丞相大人你话里有话，是不是说如果转而支持朱明的话能追回报纸？
曹操自然不会回答，接着说：“其实曹某不用说太多，到了今日这副田地，皇太孙肯定是要定下的，诸位用不到太过烦恼，不如直接站队来选吧。”
朱元璋看到曹操投来的眼神，知道稳了，当即拍板，站队吧。
支持朱允炆的站左边，支持李世民的站右边，支持朱明的站中间，至于支持朱棣的，你们自己选吧，可以选择也可以弃权，总之没有朱棣这一选项。
朱棣恨欲狂，可在老爹的注视下终是垂下了头。
在老朱的金口说完后，曹操第一个站到了中央，他的领头顿让殿内的氛围突变。
曹操何许人也！
开国第一功臣，文官之首，武将之友，为相数十载，根深蒂固，不可撼动。其经营的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常人不敢触碰。
毫无疑问他的站队在群臣的心中砸起巨浪，原本坚决阻挡朱明的人动摇了……
第113章 杀鸡儆猴
魏征走到曹操的身后，一直追随他的御史台心腹紧跟过去，而那些背叛的则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做，到最后还是有一半人跟了过去。
王允笑着带人也过去了，他想到贤婿登基，女儿封贵妃的画面，当初赌对了。
吴言之也握着拳头藏在袖中轻轻挥动，当初以为是上了贼船，现在看是龙舰。
诸葛亮也过去了，他是内阁之人，身旁跟着解缙，内阁七人，已有四个支持朱明，最后阻挡朱明的力量也消失了。
越来越多的人都站到了中央，他们背叛了原主子，朝堂上哪有多少忠心，唯多利益而已。
朱棣愤怒，却早失去了资格，朱允炆、李世民满心不甘，可握拳凸筋也奈何，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一场在曹操下场就失衡的不公平事件，最可悲的是朱允炆跟李世民竟毫无反抗余地。
朱元璋在龙椅上激动起身，他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苍白的脸浮出晕红：“咱宣布，二皇孙朱明为皇太孙！”
最后三个字他是用喊的，从他醒来到这一刻等了太长的时间，要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而在心潮澎湃下，他的身子一僵，差点就倒下，可朱元璋死咬牙根阻拦了冲到近前的雨化田，他倔强地站稳，将要吐出的鲜血咽了回去。
他不能倒，乖孙虽然成了皇太孙，但还有很多事是他没有做完的，在此之前他不能死！
“明日咱亲自给乖孙加冕，今日便到这里吧，散朝。”
朝臣鱼贯而出，他们很担心，但行至午门，他们的心安了，武则天朝那些站队朱明的朝臣施了一礼，而后奉上报纸上的名单走了。
那些站队的朝臣接过名单，上面赫然有他们，只是现在被划掉了。
接到名单的人无不欢喜，他们背叛了，却赚回了名声，相比追随一个错主子，还是青史名声更重要，至于那些没有得到名单的则哭丧起脸，他们知道自己完了……
报纸以最快的速度传向大明各地，一时间百姓群起而攻，围堵府衙扬言要杀了那些奸臣。
好在这些府衙在报纸抵达的时候就得到了授意，用朝廷必定严惩而安抚了百姓，再加上盐帮最后无事，煤炭也没耽误百姓取暖，事情总算过去了，但报纸上的那些奸臣之名却被老百姓牢记心中。
京城，太极殿前，朱元璋撑着病体亲自为朱明加冕，头冠是皇太孙独有的，但中间的宝石却是扣自朱元璋皇冠上的，这份宠爱羡煞旁人。
朱明全程都以郑重之色完成加冕仪式，从今往后他便是皇太孙，大明新的继承人。
仪式过后，朱元璋笑着问：“乖孙，你大喜的日子怎么不开心？”
寝宫里只有他们两人，朱明也不掩饰，叹了一声道：“爷爷，您何必亲自操劳，您知道您的身体……”
朱元璋摆手：“无妨，爷爷等到今天，死而无憾了。”
不同于他的豁达，朱明神色黯然，相处久了，爷孙情早已深入骨髓：“您要静养，多一天就给奇迹多一点机会。”
“不用费那个心了，咱这辈子要过饭，做过和尚，还当过皇帝，真的无憾了，要说还有什么牵挂，就是乖孙你了，大明看似安稳实则处处危机暗藏，将来你身上的担子很重。”
说着朱元璋让李辅国取来木牌摊在朱明的桌案上：“这些人你选一选，爷爷帮你杀一杀，帮你铺平最后的路。”
朱明看都没看就推了出去，说道：“爷爷，您不要再为我操心了，好好静养便是，至于您担心的那些人，我自会压住。”
“就喜欢乖孙的豪气，不过爷爷不放心呐，有些人都是跟咱打天下的老人，以前没什么心眼，可建国后个个人精，暗地里经营多大的家业呀。”朱元璋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真的不想下手，但现在他要走了，绝不会留下这些祸害给乖孙使绊，不过看出朱明的心思，他还是缓和了一下，“乖孙，咱一个人上路怕孤单，总得拉几个老伙计同行，这不过分吧？”
朱明还是摇头：“爷爷，我与你实话说，我不想您为我背着骂名上路。”
朱元璋以前以为朱明只是不愿意杀人，却想不到是这个原因，他为孙子着想，可孙子又何尝不为自己着想。
在他们谈话中，太医又来给朱元璋看病，这位本该处死却被朱明救下的太医黯然摇头：“陛下病入膏肓，恕微臣无能为力。”
朱明揪住他的衣领，想要骂却怎么都张不开口，因为他自己一样无能为力。
放开了太医，朱明失魂落魄的回了清泉宫，至于皇太孙所住的东宫？他不喜欢。
招出系统问有没有救治朱元璋的办法，系统给出一个残酷的答案，生老病死，神仙也干涉不了。
朱明绝望了，他痛苦地蜷缩在角落，咬着手臂哭了出来，而此时距离年关只剩下七天。
老朱的寝宫里灯火通明，他已经撑不住了，总觉得冷意正在侵袭全身。
可他还不能倒下，有些事没做完，他死都不放心。
在朱明走后，朱元璋朝着暗处招了招手，李辅国与曹操都走了出来，他有气无力的靠在床榻上：“乖孙懂得为咱着想了，他是个好孩子，可好孩子容易吃亏，有些脏活还得咱这些老不死的干，这些牌子你们选一选，该杀的都杀了吧。”
曹操看着许多的老伙计，于心不忍：“不如杀鸡儆猴，挑几个人杀吧。”
朱元璋摇头：“阿瞒，我知道你不忍心，但咱不能死了留给乖孙一个烂摊子。”
曹操有着枭雄之性，冷静过后还是认同了他的话，吐出两个冷酷的字：“杀吧。”
两人的对话为这场清洗奠定了基调，李辅国亲自带队执行，这一次他不仅动用了青龙、白虎等四大指挥使，还动用了宫里的隐秘力量。
一夜之间血洗三位国公府邸，诛杀八百三十二人，如此血案天下震动，可不待朝臣反应过来，又有十数位朝中重臣纷纷落狱，至此天下哗然，群臣瑟抖。
得到消息的朱明忙赶到老朱寝宫，可一切的话语在看到卧床不起的爷爷后都咽了回去。
他抓着爷爷的手说：“爷爷，您等我，孙儿要给您看一点东西。”
朱元璋睁开了眼睛，见是朱明，挤出了一丝惨白的笑：“乖孙来了，别说这身穿在你身上真帅。”
第114章 六亲不认
朱明差点流出眼泪，帅这个字只有自己说过，一个老人竟学自己说话，这是多厚重的爱。
“爷爷，别为我操劳了，给孙儿几天时间，我会让您看到我真有压制他们的能力。”
朱元璋拗不过他，只能点头，召来李辅国暂且停了下来，并让他上朝传口谕说这是孙儿的功劳，否则在百姓激愤的风头上，名单上的人全部都得杀。
李辅国领旨，朱明却在安慰朱元璋睡下后追了出去。
“老爷子，我求您件事呗。”
“殿下您说。”
“爷爷的口谕让我来传吧。”
“殿下，这不妥呀。”
朱明也知道他的为难，索性坦白：“爷爷这辈子不容易，从要饭到皇帝，别人总说命数天定，但您老很清楚，这都是生死间摸爬滚打换来的，我不想他老人家到死还要背上一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的恶名，我长大了，有些事我能为爷爷担了。”
“可是为君者不可有污点。”
“放屁，始皇帝摔杀同母兄弟，刘邦纵杀韩信，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哪里有完人，我甘愿为爷爷做个不完人！”
“这……”
“老爷子，这件事上我谁都不会给面子，请您不要拦我。”
他朝着李辅国大礼参拜，李辅国怔住了，许久后长叹一声：“罢了，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做吧，老奴去跟陛下请罪。”
朱明目送老人离开，而后争冠踏入了大殿，上朝的群臣还未散去，主持朝会的是内阁大臣，见到朱明来到纷纷躬身行礼，朱明微微躬身算是还礼，而后拾阶而上，站到了龙椅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朝臣全都愣住了，就连魏征都慌了，他朝着朱明使劲挤眉弄眼，还未登基，不能坐龙椅，否则必招非议。
可朱明视而不见，以着愣头青的模样嚣张跋扈：“三位国公是我下令杀的，那些入了诏狱的大臣也是我下令抓的，诸位，今儿过来我只说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切莫自误。”
不给魏征等人质问也不给其他人质问的机会，朱明大手一挥：“退朝。”
他拍屁股走了，可之前那威胁群臣的话却深深烙在群臣的脑海里，无不后悔当初选择支持他，这明明就是个疯子。
魏征要去追，却被曹操拦下。
“曹阿瞒，你要做什么，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殿下犯浑？”
曹操扯住他的衣袖道：“他这是为陛下担骂名，这份孝心你真忍心打击？”
魏征这才想通内幕，原来那些人都是朱元璋杀的，而朱明是为了爷爷主动担起了骂名，如此孝顺，他倍感欣慰，真的没看错人。
“以前我真的觉得他不配为君，可现在想想或许他才最合适，有孝心仁心还不乏狠心，大明交到他手里才是最合适的。”
魏征沉默半晌，也认同了：“是呀，当杀人时他绝不留手，能不杀人时又总能包容，或许他不是最贤明的帝王，但绝对是眼下大明最合适的继承人。”
老曹非常认同，大明看似平静，实则在老朱人生倒计时里内忧外患，一个过渡不好必生波澜，而大元余孽以及倭寇威胁也渐成隐患，国内一旦有乱，这些贼子必然生事。
这时候朱明这样的人最适合，对不知悔改的毫不留情，对知悔改的则尽可能护下，虽然名声会受污，但好处绝对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穿了事态明面背后的事，唯独要担心朝中官员反弹，到时候真到了僵局，他们会出面周旋。
朱明来到三位国公的府邸，又去了被抄家的那些臣工府里，不是血流成河便是一片狼藉，惨烈程度不可想象，偏偏这些他没能拦住，不过就算想拦恐怕也做不到。
当年老朱借助蓝玉案、胡惟庸案，杀了万余人，但凡有些桀骜不驯的功臣都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这位人屠一旦举了屠刀，根本六亲不认，不管你曾经是何种亲密战友或是亲属挚友都得死。
徐达、刘伯温、李善长这种层次的都得不到善终，何况其他人了。
好在老朱还未杀到红眼，总算能救下一些人。
他对纪纲嘱咐：“回头给诏狱交待一声，让兄弟们不要太过，尤其是妇孺老幼不可欺。”
纪纲忙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慢着。”朱明喊住他，忽然道：“从现在起你是锦衣卫的新司命，江彬、沈浪、宋恭、宗追、苏南就任各处处长，往后处长职衔高于指挥使，指挥使大于千户，而这些新改革稍后我们再商议。”
纪纲激动的手足无措，最后只是跪下来重重叩了一个头：“微臣绝不负殿下期许。”
“起来吧，将锦衣卫的职能好好发挥，我希望将来它能成为我最大的臂助。”
纪纲擦掉眼泪，重重点头。
他走在路上，想起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还只是小小千户，而且还不服这位新司命，而后来虽然心悦诚服，但还是抱着赌的心绪，毕竟那个时候的朱明还只是一个被人踩的二皇孙。
一转眼，他抱着这条大粗腿成为了锦衣卫司命，他鲤鱼跃龙门了，忍不住再次泪目。
锦衣卫总部里，江彬等人无不恭喜纪纲。
“老纪呀，你牛B了，背着我们舔公子，终于上位了。”
“臭不要脸，要不要我总出外勤，哪里能让你得逞。”
“唉，突然觉得天上人间的美人不香了。”
“学到了，学到了，必须舔起来。”
任凭他们碎嘴，纪纲也不气，这么多年兄弟怎会不知他们只是臭贫，内心深处还是祝福自己的。
他上任之后先给诏狱的兄弟交待了朱明的吩咐，而后又将人手散布出去，他们要知道如今满朝文武是怎么看待皇太孙的，这件事没人吩咐，却是纪纲回报朱明的第一件事。
夜晚他汇总送往东宫，却发现朱明没在那里，好在路上遇到了赵高，忙引他去了清泉宫，里面的朱明正在与徐妙锦斗智斗勇，这个徐姨今日穿了淡黄色长裙，成熟中带着几分清纯，对朱明有着致命的诱惑。
御姐诱惑加上血气方刚，朱明一直喝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玛德，急需喝点金银花、菊花之类的降降火了。
第115章 三顾茅庐
“朱明，你在看什么！”徐妙锦转头正好看到朱明的样子，又气又羞。
朱明被抓个现行，很想钻地缝，纪纲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忙大喊：“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救命的声音啊，朱明差点热泪盈眶，来得太及时了，他拔腿就跑，拉着纪纲不停的夸赞：“不错不错，没白提拔你。”
纪纲咧着大嘴笑：“殿下夸奖了。”
朱明又勉力一番，这才问道：“过来寻我有什么事？”
纪纲想起正事，帮把收集到的讯息告知，原来朝中百官多对朱明心生怨愤，已经有人开始串联想要用告老还乡来逼宫了。
听完这事，朱明忍不住撇嘴，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们，好呀，反正准备给爷爷一个惊喜，他不介意把这份惊喜搞大一些。
他给纪纲吩咐了一些事，又亲自拜访了颜真卿，将心中一个想法道出，颜真卿听得眼睛发亮，他能够想象得到，若是这事成了，必将是天下读书人的福音。
“书院的名字用什么好？”
朱明沉吟片刻，抬头道：“就叫明兴书院吧。”
取大明兴旺之意，也取明兴自书院起的期望。
颜真卿大喜过望，更是想要主动承担院长一职，不过却被朱明拒绝，虽然他是最好的院长人选，但终归不是最合适的，许他主持院务的知院一职。
颜真卿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在坚持，乐呵呵的顶着知院的头衔去拉班子了，他的那些好友，尤其是辞职归家的都被拉来出力。
打造书院并非易事，圈地、建造等等琐事简直太多，更何况还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朱明不得不去找武则天帮忙，或许也只有女帝老婆才能做到。
武则天听完这事，也不怕困难，立刻担负下来，而且还讨要了监院一职，至此最重要的院长、知院、监院便在朱明心里都定下了，院长在书院是最高头衔却是虚职，只不负责把握大方向，并不负责具体事务，知院则总揽全局院务，监院则负责监督书院的先生、教职工以及学生的学习及生活。
再往下会是各系的教务，不过那都是以后细分才会有的，现在要做的只是招生，招两百人入书院，组成第一届学子。
这个重任没有太过合适的人选，说起来孔融最好，但双方不对付，而且朱明也不打算让这家伙进入书院，谁知道被封建思想禁锢的人在书院会不会因自己那些先进的教学理念而大唱反调，可除了他还有谁更合适呢。
这是个大麻烦，他请教过诸葛亮，给出的答案是曹操，但朱明心内也不愿这位掺和进来，于是又问秦桧，这个大奸臣给出的答案是徐妙锦。
朱明本想摇头，可秦桧接下来的分析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招生的方向是什么，时间紧任务重，不可能向天下宣布，那么只有两个方向，第一从勋贵中选，这一点有八小做根基，不会太难，好处还一大把，一来能分辨出谁是真心实意谁是貌合神离，二来教好了也是对支持者的回馈。
对于勋贵家庭而言，没有比后继有人更重要的事了。
招生方向第二，从京城寒门中挑选士子，这些人有底子且贫困养成早熟，都是好苗子。
朱明已经认同了秦桧的观点，不过还是加了一条，招生方向第三，未被苦难磨掉善良的孤儿。
秦桧愣了一瞬，许久后才神色复杂地看着朱明，他总觉得眼前的主子有一种圣母光辉，这种光辉在政客眼里是可笑的，但同样也是敬佩的。
“这事交给你来办，老规矩，岳飞给你搭档。”
一听这话，秦桧直接抱住了朱明的大腿：“主人饶了我吧，岳飞那臭石头跟我不对付，我怕他打我。”
朱明努力抽出了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做好事他肯定不打你。”
“……”望着朱明的背影，秦桧愣住了，这什么意思，就连您也把我当奸臣了？
不是这样的呀，岳飞才是大奸臣，我看穿他了，而我是您最忠诚的舔狗呀。
最后一站是徐府，徐妙锦是武勋子弟的启蒙先生，当然不是她自愿的，而是徐达逼迫的。
从建国到现在，文武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原因自然是多重的，而最重要的便是武夫开天下，文人治天下。
马上马下的关系注定对立，战时以武夫为首，安时以文人为首，这不稀奇，却天然对立。
在这样的背景下，又诸多因素催发，最终的结果是文武在台面下决裂，给你们的孩子启蒙？
妄想，食屎吧你。
本来这样也不算什么，偏生武勋不争气，后辈中没出什么读书人，唯有徐妙锦一人出息，能跟那些真正的读书人一较高下，于是武勋把徐府的大门都踏破了。
不是提亲只为给稚童启蒙，这便是八小害怕徐妙锦的根本原因，这位女先生是他们武勋孩子的噩梦。
这样一尊大神，朱明自然得摆足姿态，摆足诚意。
早上第一次去没见到，外出会友了。
中午第二次去不敢饶，正在睡午觉。
晚上第三次去只能等，在书房看书。
他觉得自己很刘备，三顾茅庐请女诸葛，不过也懂了刘备的心，一切都值得。
等一个女人等一夜，这戏码总觉得很熟悉。
靠，这不是悲剧男等女主的即视感嘛。
朱明苦笑，别等到最后等一场空，毕竟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徐妙锦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徐达拎着酒壶过来了。
“别在那傻等着了，我这闺女有时候一读就是一夜，过来喝点酒，暖暖身子慢慢等。”
朱明走过去陪徐达坐在凉亭中，下人送来了泥炉，朱明从徐达手里接过酒壶，在泥炉上温其酒。
“徐姨真会一读一夜？”
“以前不会，毕竟这么冷的天谁都受不住，但自从你的炉子给按上，她就时常挑灯夜读。”
“我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达笑着点头：“这话倒也没错。”
朱明苦下一张脸，徐达更觉畅快，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杯，刚开始两人还有些拘束，但两壶酒下肚便放开了。
第116章 我不想努力了
徐达问：“这般有礼数有诚意，是打算请妙锦做事？”
“是，我办了一所书院，想在年关时给爷爷一个惊喜，但现在面临招生的问题，我琢磨着请徐姨帮帮忙，从武勋府里挑一些孩子就读。”
“你要办书院？”徐达有些不解，尤其是招生方向竟然选了武勋。
朱明赶紧道出三个招生的方向，顺便也解释起来：“目的有二，第一是圆爷爷一个梦，第二则是让爷爷安心。”
“若是武勋之后都加入书院，陛下的确能走得安心。”徐达轻叹了一声，而后又郑重抱拳，“还要谢过殿下厚恩。”
朱明吓了一跳，急忙：“徐爷爷，您这是折煞我了。”
“殿下，我是真心的，其实我做好了死的准备，也能理解唯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了，陛下才能放心，但终归没能死成，这些都是殿下之恩呐。”
“莫要如此说，其实我只是不想爷爷背负骂名而走。”
“不管殿下怎么想的，终归我们这群老家伙是记这份恩情的。”
“真的？”朱明挑眉问。
“自然是真的。”
“那爷爷帮我筛选人吧，武勋中信得过的，后人可以进书院，余者敬而远之。”
“你这是想拖我下水呀。”
“嘿嘿，只是帮忙嘛，而且也不让您白帮，我们书院愿意聘请您到书院传授兵法。”
“啧啧，你这小子打得好主意，不仅让老夫帮你挑人，还要给你出力，老夫这才发现你比你爷爷还能画饼。”
朱明义正言辞道：“徐爷爷您可别觉得我这是坑您，其实您想想，如今战事用不到您了，难道往后就窝在府里养老？”
“大明军神真甘心老死床榻？”
这两问问到了心坎里，徐达下意识握了握拳头：“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没有老年退休中心，没有广场舞，这些退休人员早就憋出鸟来了，尤其是武夫，老不以筋骨为能，又读不下书，还怕帝王忌惮，哪个不怀念曾经的峥嵘，孩子便成了他们的最好听众，可当孩子听腻了，他们便郁结了，郁结了便要发泄，所以喝酒闹事成了唯一的方式。
直到喝死或是作死。
朱明从书院想到了一种解决方法，当即趁热打铁：“能做的太多，比如去书院授课，比如在图书馆修兵书，比如跟孩子们讲述你们曾经的峥嵘辉煌。”
徐达心动了，那样的生活是他向往的。
其实他也想过收徒或者修兵书的事，可条件不成熟便一直按下，后来他感受到了朱元璋的忌惮，更不敢再起此类心思，怕引来老朱更深的忌惮。
“到时候挑出有天分的人当您的徒弟，伺候您的生活也帮您修订兵书，将来他们出头，便是您辉煌的继续。”
是呀，自己不能再上战场了，可自己的徒弟在战场上所向无敌不也是一种辉煌的延续吗？
他眼睛灿若星辰：“殿下，您说真的？”
“自然，而且我也知道您担心不会有什么战事，现在我就告诉您，往后的战争会比您想象的还多，想来您也好奇为何丞相最后支持我了吧？”
“难道跟你所说的战事有关？”
“正是，大明很大，但也很小，若想保持强大必须有无敌的军队，以及广袤的国土，所以不论是北元、西域或是南洋，都必须在大明疆域内，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构建最完整的军队编制，您说要实现这一目标，战争能避免吗？”
徐达摇头，他打了一辈子仗，这道理不用朱明给他说，不过也正因为他都懂，所以在知晓朱明的野心后心思也活络起来。
朱明忙问：“那之前所说？”
“没问题，老夫知道你的心思，八小肯定都会入选，至于其他，我会试探过后再行定夺。”他的话让朱明振奋，想不到如此顺利，可乐极生悲，徐达忽然顿了一下：“但……”
朱明心头一个咯噔：“但什么？”
“但老夫有一个条件？”
“您老尽管说。”
“若要徐府全力助你，你必须娶了你徐姨，咳咳，是妙锦。”
卧槽，朱明差点被震懵，他古怪的眼神不停在徐达身上逡巡，您老真是姨的亲爹吗？
徐达被看得有几分尴尬，但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拍着扶手道：“历朝历代的皇族哪计较过这些，你们哪个不是看中就抢，完全不要面皮。”
“咳咳，可本朝并无此先例呀？”
徐达要发飙了：“那就从你开始，为父就问你答不答应！”
“这……”为父都冒出来，您才不要脸了，朱明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徐达也觉得为了闺女的幸福有些不要脸了，虎目圆睁：“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我那闺女不好看？”
摇头，开玩笑，徐妙锦要是不好看，这世上还有几个女子能看。
“我闺女才学不够出众？”
堂堂女先生，大明第一才女，就连曹操都说若她是男儿身，状元是跑不了的。
“我闺女不讨人喜？”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在他眼里，徐姨兼老师的人设简直有点难以自拔。
徐达指着他道：“看你这小眼神就知道也惦记过我闺女。”
靠！朱明多么想破口大骂，你这老不羞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徐达身子前倾：“老夫最宠爱的闺女给你，还把整个徐府陪葬，就问你最后一次，答不答应？”
你个老东西，你这是询问吗？
你这就好比拿别墅、豪车砸人，最后还拿出黑金卡甩在脸上。
你这是壕无人性，但也让人无法拒绝啊！
姨，原谅我，我不想努力了。
一边是追爱，一边是徐府，小孩子才会选，成年人只会全要呀。
朱明虽然很想当婊子又立牌坊，但在徐达这位军神眼皮底下，根本做不到呀，只能痛快答应，只不过他也问出了心里最大的问题：“姨能答应吗？”
“咳咳，这个就得靠你自己了，不过老夫会帮你的。”
“爸爸，全靠你了。”朱明抱住徐达的大腿，他可是最清楚御姐难追的，没有外援，九死一生。
徐达一口酒差点呛死：“你这小子比你爷爷可不要脸多了。”
“我要脸您老也不答应啊。”
一老一少相视而笑，这时候徐妙锦出书房了，见到他们相谈甚欢心生迷惑：“你们怎么喝到一起了？”
两个男人同时咳嗽，顾左右而言他：“今晚的太阳真暖和呀。”
“是呀是呀，你看看这刺目的。”
“……”徐妙锦抬头看天彻底无语了，“你们两个人是喝懵了？”
徐达借尿遁立刻逃了，只剩下大骂他不仗义的朱明。
第117章 话本也不敢这么写
“殿下来此何事？”
朱明收起扣地的脚趾，将他所求一五一十的道出。
徐妙锦痛快答应了，朱明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他带着满满收获离开徐府，只不过刚走出不远，徐钦就追了出来：“先生，爷爷让我给您带句话，要努力加油，争取早一点成为我的姑父。”
朱明翻身上马狼狈而逃，而徐钦则跑回府门口站在爷爷身旁：“爷爷，先生真会成为我姑父吗？”
徐达没答，反而问道：“如果他当你的姑父，你开心吗？”
徐钦激动点头：“开心，先生，不，姑父说过，只要我们好好学习，终有一日我们有机会超越先辈的荣耀。”
“这是他亲口说的？”
“是，姑父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而最终是我们的，爷爷，我总有创出辉煌给您看。”
徐达伸出颤抖的手掌抚摸着孙儿的头：“好孩子有志气，而我还是小看了他，这一次便全力帮他吧。”
“爷爷，是以老岳父的身份吗？”徐钦仰着小脑袋看爷爷。
徐达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岳父就岳父，加什么老子，老夫还能骑烈马开硬弓，一点都不劳，臭小子，跟这那混账尽不学好。”
“……”徐钦委屈死了，终于明白为何姑父嘴里对这群开国老家伙称之为老货了。
朱明回到家先跟老娘说了此事，琢磨着要不要给女帝老婆透个气，老娘立刻摇头：“儿呀，你要跟媚娘说了，这事八成得黄，可徐妙锦娘见过，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何况还陪嫁了一个徐府，弃之可惜。”
“娘，您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她是我姨又是我先生，真的没事？”
长孙霸气道：“我们皇室从不在乎这些，毕竟皇太孙的身份高于一切，别说她这个姨比你大不了几岁，就算跟娘这么大，也无人敢嚼舌根！”
好吧，您可真是我亲娘。
不过对自己如今的身份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已经凌驾于社会公俗之上，不客气的说只要不是做下人神共愤的事，或者被造反派砍了脑袋，一切的舆论都是朝着正方向的。
当然此事也不能不防，他交待秦桧关注舆论走向，一旦偏离立刻让报纸引导。
事情敲定了，朱明总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追求徐姨了，她面皮薄，就算大家都看好只要她过不了心里的关，也搞不了，而要是她乐意了，那以后的事也不关其他人的事了。
这很徐妙锦，但她就是这样的御姐。
正苦心琢磨如何才能追到徐妙锦，忽然李元霸来报曹操来访。
“这尊大佬怎么来了？”朱明起身要出去迎接，可曹操却已经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无奈的长孙跟岳飞，显然没有拦住。
朱明看到黑着脸的老曹，忽然意识到什么，忙示意娘亲跟岳飞没事，收到他的暗示，他们退出去了，只要不是大事就无妨，至于安全有李元霸在就足够了。
以前的李元霸是天生神力，无可匹敌，但自从跟随老道习武，就已经不是单纯力气的事了，这个不起眼的枯瘦小子正朝着天下无敌的道路渐行渐近。
在娘亲跟岳飞走后，朱明忙把老曹请进去：“我真不是忘了，只是想着爷爷这种情况，您肯定也没兴致不是？”
“拿陛下堵我的嘴，殿下如今的平衡之术愈发娴熟了呀。”曹操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不过在朱明的笑脸中他一声冷哼：“若是以前，陛下西行老夫定是窃喜中带着悲伤，可现在陛下已无遗憾，老夫送行之日也可擂鼓高歌，所以你拿这事搪塞，哼哼，过不去。”
朱明谄媚赔笑：“您老别生气呀，这样吧，现在我们就一起谋划追爱之旅，您瞧，我真记着呢，您不来也快完成了。”
说着把规划了半张纸的追爱计划递过去，老曹越看嘴越大，太猛了，这样的浪漫求爱，女人能拒绝？
他不信，毕竟女人是感性动物，稍稍用力就会哭的。
朱明怀疑他在开车，但没证据，但总算糊弄过去了。
“殿下，有心了，而且有这个就足够了，老夫先行一步。”
说着曹操将这份计划书揣进了袖子里，对朱明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孩子还是很靠谱的，凝视他的背影，朱明端起茶润润嗓子，太难糊弄了。
只是老曹还没走出去，李元霸就不乐意了：“哥，那可是你为追徐姨费尽心血才写出来的，怎么能便宜这个糟老头子。”
噗
朱明喷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小老弟，没有你这么坑哥的，果然刚刚还和善的老曹转了过身，黑下来的脸透着一股压抑的愤怒。
“殿下好样的，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原来答应老夫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这话怎么接，接不下去啊，朱明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李元霸的身上：“你个坑哥的东西，看我打不死你。”
一看朱明杀过来了，李元霸也不再是以前的老实孩子，再也不会站着挨打，现在是拔腿就跑。
那肌肉强到不可想象的小腿带着他跑出了极限，就连朱明也追不上，但追不上也要追，他要逃离这里。
曹操在他跑没影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体弱的郭嘉咳嗽着问：“您不生气了？”
“为何生气？”曹操反问了一句，随后笑着道，“这样的他才是我看重的，有帝王心术，却也外圆内方。”
“主公这么一说还真是，心中有尺，手中有刀，这种人或许缺少威严，但也最具魅力，跟着他做事，感觉不错。”
曹操瞪了一眼：“怎么，你还要跳曹呀？”
曹通槽，形象，郭嘉一缩脖子，不好被看穿了，拔腿就跑，而身后的曹操变魔术一样招出了大棒追赶而去，这一刻他仿若回到了少年。
次日，轰动京城的曹丞相浪漫追二乔的故事上演了。
典型的霸道总裁追爱记，但偏偏所有吃瓜群众乐此不疲，只是当吃完三天的瓜，他们疯了。
“卧槽，这是话本吧。”
“话本也不敢这么写。”
“换个人会被打死的。”
男同胞们目瞪口呆，太可怕了，追求女人竟然还可以这样，说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这是对伦理的挑战，也是对礼教的践踏。”
第118章 活该被下锅
有彪悍的女人看不过去了，直接回怼：“别给老娘乱攀附瞎胡扯，就问丞相是不是真汉子，除他之外你们谁能做到。”
男人沉默，见他们这么怂，立刻又一群女人跳出来：“丞相真男人，我们要给你生猴子。”
曹操在听到这些消息后都懵了，他火了？还是火出圈的那种，不过想到三天里追求二乔的那些手段，也不得不承认，的确让女人难以自拔。
浪漫邂逅、心生误会、侧面了解、解除误会、英雄救美、相知相爱、习惯碰撞、霸道壁咚、烛光晚餐、单膝求爱、共雪白头。
他站在雪中，身后二乔给他披上了鹤氅：“丞相，莫要冻着。”
曹操转过身看着两朵一模一样的姐妹花，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伸手将她们搂进怀里：“得两位夫人，本相的心从未如此火热过。”
二乔念及曹操为她们所做的事，也充满了甜蜜幸福，家人得救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然曹人妻也老当益壮，对她们而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也在这时候她们理解了当初朱明说老曹能给她们幸福的话。
小乔比较活跃，抬头问道：“丞相，您真的如此火热？”
曹操仰头大笑：“那是自然，吾生平有三愿，一愿扫平四海，天下安宁；二愿天下大治，百姓安乐；三愿得江东二乔，以乐晚年。”
三大愿分别对应他的少年、中年、老年，或许最后这句不够全面，但的确道尽了他的一生。
只是朱明听说这话后撇嘴道：“曹人妻第三愿得改，三愿得天下美妇，乐死肚皮。”
形象，太形象，朱明乐不可支，只是这份开心并未维持太久，因为系统竟第一次主动开口。
【系统第一首选便是曹孟德，可惜此人年少时野心过重，忽略了女性，故而系统只能选择新宿主。】
朱明的心拔凉拔凉的，以前觉得智能了真好，可现在却觉得你还是变回去吧，跟以前那个冷冰冰的机器相处得更好。
不过事后他也觉得老曹才是系统的最佳人选，毕竟那是个开后宫的人选，偏偏天生不愿辜负女人，这一点跟系统简直不谋而合，就比如说王敏儿，如果换了曹操，在美人伤心后他会义无反顾的搂进怀里安慰，而自己只会选择相忘于江湖。
短短三日的筹备，明兴书院竟快成型了，本以为招生才是最慢的，却不想二百学子已经招满了，倒是女帝慢了一筹。
武则天大手笔直接买下了以前国子监废弃的地方，建国初西山小学堂就足够，但后来读书人越来越多，加上朝廷要推行科举拉拢天下士子，于是将国子监搬入京城更好的地段，而这里便闲置下来，好在十来年的时光并未彻底荒废，修整一番便是现成的书院。
要只是这样，进程绝不会比其他方面慢一筹，而最大的问题在于武则天竟然亲手设计，跟随朱明的日子里，她从朱明那里学到的东西绝对超出世人想象。
眼下她就在现有书院的基础上，将整座西山都涵盖了进去，为此她出了天价让住在西山上的百姓搬离，当然住户还不到百家，对她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只是那近百百姓有福了，摇身一变全进了京城过上了富足的小日子。
楼房的建筑已经打好了地基，虽然年关前是赶不上起楼了，但野心已经呈现了，足够了。
不过就在一切都好的时候，朱允炆忽然带着一众文官以及士林宿老来到了西山，他看着悬挂的牌匾噙起冷笑：“明兴书院？给我拆了。”
狗腿子立刻上前摘下了牌匾，而后扔到朱允炆的脚下被连番蹂躏。
他恨透了朱明，尤其在成为皇太孙的那一刻，恨意翻涌可倾五湖，这一次过来他已经做好撕破脸的准备，也视为最后的机会。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了一切，赌得是人生输赢！
“住手，你们干什么呢，快离开这里。”
工地负责人叫王成，他是孤儿出身，由于吃苦耐劳有责任心被武则天相中，一路提拔上来，起初只是修路的工人，后来成了工头，再后来成了负责人，本以为这就很幸福了，谁成想武则天把他调来负责兴建书院，还承诺要是完成的足够好，将来会在书院为他们这支建筑队树碑。
对于古人而言，树碑立传那是青史留名的伟人才能做得，谁成想他们也有机会，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而今日恰巧武则天不在，他们更要捍卫他们的领土。
在王成的带领下，十几个工人拎着铁锹就过来了，只是还不待他们再开口，朱允炆就厌恶的摆手：“别让这些泥腿子靠近本王，还有刚刚他们是不是让本王住手了，本王什么时候沦落到泥腿子也能嚷嚷的地步！”
他愤怒异常，在朱明出现后的接连打击下，他早已失去了儒雅以及沉稳心，他越骂越生气，指着王成等人道：“打，朝死里打。”
淮王府的护卫如同下山猛虎，朝着王成等人就扑了过去，一顿毒打几乎将王成在内的十几人打死。
“住手！”
朱明与徐妙锦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老曹忙着追爱的时候，朱明也没闲着，他在开副本攻略徐妙锦，一顿操作猛如虎，虽然还没能完全拿下，但至少也让徐妙锦不再排斥，用女人最口是心非的一句话，觉得可以先处着试试。
试试就试试。
这不朱明在经典求爱模式下开启小清新模式，把徐妙锦拉来这里看书院的进程，当然也没少说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跟爷爷，也是为了徐妙锦。
给徐妙锦放飞梦想的机会，这理由找的朱明自己都点赞，太美了，太让人感动了，
可眼看着舞台到了，表演时间来了，却突然被眼前的流血事件打乱，朱明要气炸了。
坏老子泡妞大计，尔等屑小该死！
敢坏我好事，朱老大，你真是水饺的命，活该被下锅。
朱允炆也听到了声音，闻声看去，见是朱明来了，他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来劲，传令下手再狠点，朱明忍不住了，手掌一抬，直接来到王成的身边，一巴掌抽飞了一名淮王府护卫，而后踹翻动手的护卫。
他的武力值或许比不上岳飞、李元霸等人，但对付几个护卫还是绰绰有余。
第119章 纸来，笔来
“兄长，你这是做什么，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
啪
一记耳光扇了过去，朱允炆话还没说完就被抽懵了，其他人也一样，当众打淮王这是真的吗？
朱明甩甩手笑着说：“对不起呀大哥，把你当成欺男霸女的混账了。”
朱允炆大怒：“你就是故意的。”
“不不，就算故意的也真是手滑。”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
不过很快那些文官与士林宿老就反应过来，这不是狡辩也不是反唇相讥而是开战！
朱允炆也明悟了，不过到了这一步谁都无法退缩，况且这本就是他之意！
他走近一步：“用书院来讨好爷爷，你做梦，今日我就是来拆你招牌的，顺便还要你身败名裂。”
朱明面不改色：“请赐教。”
“行，你嘚瑟，等着。”
朱允炆后退，让出身后的文坛大佬：“还请诸位前辈出手。”
三位顶尖宿老出班，他们朝着朱明拱手：“皇太孙见谅，不过书院并非谁都能办的。”
朱明仔细审视三人，孔融、陈群、范举，一个是朝堂大佬，一个是书院领袖，一个是士林耆老。
他们把持了国子监、书院、学堂，原本形成了垄断，就算有人进入此行也得提前打招呼，还得接受他们的考验，否则书院肯定开不成，想不到这一次朱允炆将这一套潜规则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微微拱手：“诸位，这书院我如何办不得？”
“无良师无大儒无藏书，岂不是误人子弟？”
“书院有图书馆，有藏书十万，不够？”
“书院有颜夫子为知院，大儒之姿不够？”
“书院有妙锦为师，公认天下第一才女，良师之材不够？”
三老色变，想不到准备如此充足，更加想不到颜真卿竟然在此担任知院，这点大皇孙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刻意隐瞒，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都投在了朱允炆身上。
朱允炆微微变脸，但还算镇定，冷笑道：“二弟，徐妙锦配不配为良师你很清楚。”
他的目光在朱明与徐妙锦身上逡巡，露出一抹讥讽，徐妙锦知道他的意思，神色难堪，三老见他们神色便知有内情，追问详情。
朱允炆眼看人越来越多，大笑着道：“事情还是很简单的，咱们这位天下第一才女要嫁给我这二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朱允炆，住口。”朱明沉声喝止。
朱允炆却不理会，反而放声大笑：“二弟你急什么，好戏在后头呢。”
“诸位，我这二弟一口一个徐姨的喊着，却转头无视伦理道德，她们竟要在一起啊。”
一片喧哗，在场人无不议论纷纷。
“别急，这还不算什么，他们还有一层身份是诸位前辈知道的吧，徐妙锦是我二弟的先生，二人师徒名分，却要在一起，这算不算大逆不道？”
文官及宿老全都暴怒，师徒结合，有辱圣人，他们恨不得撕碎了二人，尤其是对待徐妙锦，再无往日的欣赏，只有视之**的愤恨。
“**荡妇，徐妙锦你还有何面目存世！”
“枉我当年还对你倾囊相授，若早知你是此等人，当时便该拒绝，女子无才便是德，先人诚不我欺！”
“这般行径，天下人当共弃之！”
徐妙锦是心高气傲之人，受此羞辱心中羞愤难平，可偏生无法反驳，只觉被挑开了心中血淋淋的伤口。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顾虑，这几日已经快被朱明打消，却被人以更残忍的方式揭开，她再也待不下去，竟直接跳下了西山脚下的碧波湖。
朱明毫不迟疑也跟着跳了下去，只不过他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好在岳飞及时救援，将两人都拖上了岸。
徐妙锦吐出水看向喝水比她还多的朱明，问道：“你不会游泳跟下来做什么？”
“我只想着救你了，哪还顾得上会不会啊，好在都没死，否则就真成黄泉路上的野鸳鸯了。”
徐妙锦忽得笑了，这一刻心头的枷锁打开，管他流言蜚语，总之这份情不能辜负。
看到她露出笑容，朱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接下来他要复仇了。
安排岳飞把徐妙锦送回去，他则在李元霸的搀扶下站直，而后挣脱开来，一步步走向朱允炆，他的眼神燃起橘黄色的复仇烈焰。
他站到朱允炆的面前，冷声道：“你带人来摘我牌匾，当众羞辱妙锦，你觉得接下来会怎样？”
“我……”
“你不必说，因为你想给我的身败名裂，我会先送给你。”
朱明转向三老：“我要向兄长发起挑战，三位做个见证如何？”
三老想要拒绝，可朱明已经发难。
“兄长，既然你觉得我不配，不如我们比比，若是我不如你，这书院双手奉上，若你不如我，给妙锦道歉，如何？”
“我为何要与你比试？”
“你可以不比，不过明日报纸头条，大皇孙不敢应战，甘拜下风。”
这个头条一出，他再无翻身之机，绝对不行。
“朱明，你……”
“文斗的机会我给你，接不接自己决定。”
朱允炆别无选择，不过他也不傻，率先开口：“雪景未消，不如便以雪为题，你我各作一诗词，让在场读书人共评。”
朱明冷笑，看来是早有准备，不过还不等朱允炆开口，他率先道：“不用比了，你输了。”
“……”朱允炆气乐了，“还没开始就装B，你特么逗我呢。”
朱明瞥了他一眼，伸手道：“纸来，笔来。”
书院最不缺纸笔，朱明铺开纸张，提笔写下了一首词，而后把毛笔扔到看呆的朱允炆脸上。
你想用文斗拆我招牌毁我名声，你想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毁我皇太孙威望，最特么你竟还针对我女人，差点害其性命！
对不起，老子心眼不大。
所以要踩翻你！
沁园春·雪
伟人的词，写雪却通古今，气壮山河，一股帝王气隔着纸张都横扫八方。
朱允炆呆住是正常的，其他人呆住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挡不住这股王霸之气。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没经历这个寒冬或许京城人理解不了，但今年的雪灾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大雪的威力，而他们算南国，北国呢？
北国是黄河以北吧？卧槽，才惊觉过来，我大明疆土竟如此广袤。
欲与天公试比高，雄浑壮阔一下就出来了，跟老天爷比比，这特么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吗？
俱往矣。无论之前的朝代如何都一笔带过，言有尽而意无穷，转向我们的时代。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大明风流人物必超越前人，创造新世界，道出了雄心、道尽了壮志，道不尽帝王胸襟！
第120章 家有河东狮？
如此气势磅礴之诗撼穿了朱允炆的心肝肺，而孔融三人也呆若木鸡，他们不同朱允炆这个野心家，他们一辈子在诗词典籍的海洋里遨游，更清楚这首诗的层次。
气势磅礴、气吞山河，可称盖世之精品！
三人初读震撼，再读有感，三读沉浸。
这一刻思接千载，这一刻洞悉未来，这一刻豪情万丈，这一刻傲视古今！！
朱明又说了一句你输了。
简单三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扎进朱允炆的心窝，这般帝气十足的词会引发何种波澜，他比谁都清楚，以往有人说朱明不够雄才大略，现在可以闭嘴了。
他满心苦涩，看到了四周古怪的眼神，有唾弃有鄙夷还有怜悯！
“不，本王堂堂大皇孙，你们有什么资格怜悯我！”
他最接受不了的是怜悯，是泥腿子都露出的怜悯，他的心崩溃了，整个人如同疯魔一样冲向朱明。
“不可能，你只是一个废物，一个愣头青，一个该死之人，你怎么能赢我，你怎么敢赢我！”
他冲到了近前，李元霸刚要出手，朱明却早一步抽了过去，啪地一记响亮耳光，朱允炆当众被抽翻在地。
他懵了，很快便狰狞起来：“都看看，殴打兄长，他竟敢殴打兄长，如此品性岂配为君，剥夺他皇太孙的身份！”
来的文官跟士林宿老也惊住了，他们全都怒视朱明，默契地发动雷霆一击，不念兄弟亲情者，杀！
可面对多方指责，朱明面不改色，只是念诵起一句话：“天地君亲师。”
君在前，亲在后。
这些读书人如遭雷击，全被击穿了心脏。
他们拿品性来压制朱明，可朱明用圣人之道来反击。
天地君亲师呐，无论朱允炆有任何理由，他先对君出手便是死不足惜，所以被打一顿算什么，没有直接处死已经是君恩！
可悲的时代，朱明看着傻掉的朱允炆于心中长叹，这就是时代的悲哀，自己很讨厌，却终是活成了讨厌的样子，他用这时代的封建落后完成了复仇。
那些知道大势已去的文官搀起朱允炆想要离去，朱明却猛地抬头：“且慢。”
所有人止住，心头不约而同升起恐惧，这是要赶尽杀绝？
孔融第一个咬牙：“皇太孙要做什么，别忘了，淮王终归是您的兄长，弑兄可不妥。”
陈群沉着脸：“淮王对书院大力扶持，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范举也握拳道：“就算是皇太孙，也劝你善良，士林可容不下品性不端之辈。”
面对三人的警告加威胁，朱明笑得天真腼腆，他直面三人开口：“我要找的人是你们呀。”
此话一出，三人呆住了，朱明接着道：“兄长是不能跟妙锦道歉了，可您三位需要。”
“我们所言有错？”
“当然有错，一则皇室面前众生平等，无身份辈分之别。”
“二则谁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昏话，尔等的妻女尽是文盲吗？”
“三则对一弱女子赶尽杀绝，对淮王却让我手下留情，这便是三位的君子之风？”
是呀，刚刚对一个弱女子极尽恶毒，但转头却对大皇孙关爱有加，还劝皇太孙善良，好一个驰名双标，这三位真是太有君子之风了。
头破血流的王成靠着书院大门竖起大拇指：“这种君子之风我们要好好学。”
其他泥腿子不敢接，李元霸却不管那些，咧嘴附和：“是呀是呀，我那无耻师父都不敢这么双标。”
岳飞便拧衣服便点头：“是呀，对下欺辱对上谄媚，这双标就是做官的学问呀，学到了。”
噗
三位大佬再也受不住，当场吐血，可朱明并未打算放过，对徐妙锦的道歉还没实现，岂能就此罢休。
“三位，可愿对妙锦道歉？”
三人咬牙切齿：“做梦。”
“好好好，当真是硬汉子。”
朱明仰头大笑，笑中带冷，他是彻底被激怒了，羞辱我的女人却连一句道歉都不给，尔等乱臣贼子受死吧！
“孔大人，请赐教。”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他眉目张扬，恨不食之，这篇原文很长，但四句精华已然足矣。
孔融岂听不出其中的讥讽及告诫，却一字不发，他恨欲狂，恨无力，舍朱允炆而去，背影苍老了十岁。
“陈先生请赐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们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却不理会门外的凄惨，你们因朱允炆支持书院而感恩戴德，却对百姓惨状视而不见，汝，不当人子！
陈群知名声尽毁，唯有掩面而逃。
“范夫子请赐教。”
范举捂着耳朵不听，他不敢听，受不了一辈子英名毁于一旦的打击，他狼狈而逃，不战而败。
朱明极目远眺，畅快大笑，大仇得报，爽。
“哥，不再说点什么，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李元霸都懂得背刺了，范举真可怜。
朱明扫视一周，没跑的文官跟宿老也一脸热切，特么的果然全员恶人，至于百姓则纯良多了，他们就是看不过去，希望补刀。
好吧，为了满足民意，朱明刻意举起包工头的大喇叭：“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亦能覆舟，三位，今日并非我赢了你们，而是庶民的逆袭！”
三人跌倒在逃跑的路上，一路滚下山门。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朱明悟了，要想改变世界必然付出鲜血，而这三人很不巧撞到了枪口上，不，应该是四个。
踩翻朱允炆，脚踏三基友，朱明的皇太孙之位愈发稳固，而年关前的准备也再无人敢使绊子。
原本一切向好，但一回汉王府，朱明立马觉得有森寒之意袭来。
“怎么回事，为何我心惊肉跳的呢？”他看向李元霸，问：“小弟，有杀气吗？”
他要求助李元霸的武夫直觉了，李元霸感受一番，当即色变：“哥，杀气恐怖，怎么办？”
朱明也不顾到底什么缘由引来的杀气了，大喊道：“跑。”
才刚转身，武则天温柔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相公为何要跑，难道家有河东狮，不敢入内？”
朱明通体僵硬，挤笑转身：“绝对不是，只是忽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未办。”
“既然差点都忘了，那就不要去办了，回家吧。”
李元霸又问：“哥，怎么办？”
“小弟，这几日家中拮据，恐怕月钱要没了，当然也只剩粗茶淡饭。”
“咳咳，嫂嫂，我觉得还是回家比较好。”
第121章 更大的挑战
武则天立刻露出温柔的笑，特么的，这笑容落在不熟悉的人眼里绝对很美，但对于熟悉的他们，有杀气。
朱明转向李元霸：“怎么办？”
李元霸在武则天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只能义正言辞：“哥，咱们怎能入家门而不入呢，走，回家。”
说着他还拉着朱明进家门，这可把朱明气炸了，你到底是我的小老弟还是武则天的小老弟。
憨乎乎的李元霸竟仿若看穿了朱明的心思，讪笑道：“一样都一样的，哥，不要计较这些细节。”
“……”朱明没法了只能跟进去。
穿过了一条条廊道，他们出现在娘亲的院落里。
“娘，此事怎么办，媳妇全听您的。”
朱明大喜，想着当初瞒着她全是老太太的主意，现在总得帮自己圆过去吧。
娘亲果然靠谱，冲他露出了微笑，朱明握拳鼓励。
【娘亲，加油呀，拯救您的儿子。】
望着他鼓励的眼神，长孙不负众望，娇喝一声：“孽子，跪下！”
噗通
朱明下意识跪下了，然后猛地摇头，不对不对，这戏码不对呀，正确的应该是娘亲帮自己圆场，武则天胸襟广阔顺势原谅，然后一家人皆大欢喜和和睦睦。
“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着我们，你的眼里还有我们娘俩吗？”
长孙一边训斥朱明一边还拉着武则天的手安慰，至于朱明则完全傻了，当初自己说要通通气，是您拦着说不用的，可现在您却卖得一手好儿子。
朱明多么想拉娘亲一同下水，可娘亲疯狂的示意，自己只能忍了，配合着演戏，朝着娘亲哭诉，也顺便把事都推给徐达那老货。
事实也正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下定决心追求徐姨，更不会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好，各种流言都在传书院是他为徐妙锦打造的，为的是帮她圆梦，在吃瓜群众的推波助澜下终究是传进了武则天的耳朵里。
这还了得，武则天差点原地爆炸，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长孙在武则天的注视下，下手可一点没放水，把朱明的耳朵拧得通红才罢休。
在娘亲的暴力调合下，武则天算是默认了徐妙锦的存在，但未来的小鞋肯定少不了，自己或许只是些皮肉之苦，但徐姨可就难说了。
揉着耳朵走出，朱明默默垂泪，女帝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善妒，在感情方面毫无女帝的胸襟，之前的王昭君，现在的徐妙锦，以后还有红拂，卫子夫、南宫燕，唉，指不着谁先遭殃，只能说凡事有舍有得。
就在他烦恼之时，系统忽然有了提示。
【任务：帮助徐妙锦提升能力，令她能跟武媚娘抗衡，任务完成奖励师者之心。】
朱明忙审视，发现系统有对师者之心的解读，看完后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这师者之心完全是授课的BUG。
能提升学生的悟性，笨蛋都能提智，而且还自带专注，大大提高了学习效率。
“这是第一次发布这样的任务，为了平衡？”
系统沉默，许久后做出了回答。
【武媚娘影响了其他人的幸福。】
官方解释竟然是这个，好吧，也可以理解，毕竟王昭君嫁入家门不也还是煎熬着，女帝所为让系统都看不过去了。
朱明内心有点小激动，爷们了，结了婚也是希望有自由的，妻管严的什么不该属于我。
鱼塘规则，大白鲨不能杀，但能再养一条。
系统的意思是让自己把徐妙锦养成武则天这样的大白鲨，以此抗衡制约，维持鱼塘的生态平衡。
朱明喜欢这个设定，或许是系统担心朱明完不成这个任务，还专门提供了婉约派的诗词集，这是想要将徐妙锦打造成李清照那样的惊世才女。
这是一个方向，只不过还不够，朱明还要帮徐妙锦做一件大事，收女学生，改变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落后现状。
为此他决定将女子能顶半边天这句伟人的话送给她，让她刷足人望，不过真正决定女子地位的并非读书而是就业岗位。
这一块他不敢胡来，得交给曹操、魏征、王允这些老狐狸操作，好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至于有太大阻力，最多就是起初没那么多岗位。
时代的进步并非一蹴而就，有开始便是好的方向。
朱明越谋划越兴奋，平静的日子里竟迎来与女帝的暗斗，小日子还是很精彩的嘛。
王昭君也得到了消息，她的态度是卷起来，她自认没有跟武则天扳手腕的本事，但帮助徐妙锦还是可以的。
继心腹圈卷起来后，朱明的鱼塘圈也卷起来了，而且注定要擦出更大的火花。
在徐府得知消息的徐妙锦愣住了，她是通过王昭君的婢女知道此事的，听完后当场懵了，这算什么事？
正妃要对付自己，而侧妃则与自己联盟一同反抗霸权，这是宫斗剧吗？
她不可理解，这时候徐达来了，他也听说了此事，看向闺女：“闹到这一步是为父不曾想到的，原本以为你跟朱明那小子最大的障碍是你的心结，却不想心结才解又迎来了更大的挑战。”
“武媚娘真有那么厉害，王允的女儿都要主动与我结盟？”
徐达轻叹一声：“汉王府过半的谋划都是出自武则天之手，而朱明那小子之所以能坐稳皇太孙的位子，她暗中与陛下的联手更是不可知，为父只知道一点。”
“派送报纸用驿站是她想出来的，而死的那三位国公也是她勾名的。”
轰！
如此劲爆的消息当场把徐妙锦炸懵了，生意天后、权斗女帝，就算她自诩足够优秀，对上这样的人也有点怂，只是当脑海闪过朱明的面孔后，她又斗志昂扬，跟老娘争男人，武媚娘你还是个嫩瓜。
闺阁内，徐妙锦一直在想老爹的话，越想越是忌惮，但她终归是那个说出想当我男人至少得长六个腰子的彪悍御姐，她不会认输的。
望着斗志昂扬的女儿，徐达没有放心，反而神色古怪，女儿有这样的一面，为何自己不知道？
难不成自己错过了她长大的某一阶段？
在狐疑、自责、复杂的情绪里徐达走了出来，见到了赶来的朱明，将这件事毫不保留的告知，本是好意提醒，不成想朱明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
两人擦肩而过了，可徐达怎么都想不通，这是什么反应？
震惊、失望、麻木或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