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仙粮
武则天闻言挑了挑眉，长孙也知失言，忙给儿子补救：“不过明儿绝非这样的人，何况家里还有媚娘这样的可人，其他庸脂俗粉岂能入眼，是不是呀元霸？”
“娘，你不是说我还小不懂吗？”
“……”长孙噎了一下，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么坑你哥，你哥知道吗？”
武则天被他们逗笑了，将信递给长孙道：“娘，这是相公的信，道明了原委，着实想不到中间竟有这般误会。”
长孙接过看完，神色不变，以烛火烧之，旋即带着李元霸走了，只留下武则天全权处理此事。
武则天坐到董小宛的面前，玉指勾起她的下巴：“真是迷人的狐狸精。”
董小宛直视着她，清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若是存心羞辱就免了，从我被人当成货物送过来的时候，董小宛就已经死了。”
“哦，那我若就是存心羞辱呢？”武则天目光透着笑意，有讥讽也有审视。
董小宛忽得从袖里取出剪刀，对着自己的心窝就扎了过去，这一幕太突然，就连武则天都瞳孔猛缩，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冷静，冷眼看着刺入心窝的剪刀带出赤红的鲜血。
见血的瞬间她下意识想要逃避，可理智却让双脚钉在原地，她要判断是真是假，直到董小宛昏厥，她确信是真的存了死志才让人施救，待病情稳住，她与董小宛在房中密谈了一夜，期间又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二日武则天亲自将董小宛送回吴府，告诉吴言之自己跟董小宛存着姐妹之情，也是自己的嘱托才有了汉王的两次提点，但碍于身份差距的太大，汉王无法点明，这才引出吴言之的误会。
至于为何存了姐妹情，这就说来话长了，只能说董小宛家道败落之前与自己家有些交往，都是做买卖的家庭，有点关系不无可能，谁又会去求证。
而且吴言之巴不得是真有姐妹情谊，家眷跟王妃扯上关系，他的前途更加光明。
武则天善于揣摩人心，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故作冷言警告：“我这姐姐忠贞不二，为了你以死明志，若是有一日发现你有负于她，休怪王府无情。”
女帝的威压很恐怖，吴言之冷汗狂流，连道不敢，等武则天走后他长出了一口气：“这王府之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平复下心绪，他又转向管家问道：“刘全，汉王可曾回府？”
“不曾，从七夫人送去到回来，汉王都在监察一处办公。”
吴言之闻言如释重负，随即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去找太医，再让厨房备些补血之物。”
“是，老爷，这七夫人往后的例银……”
例银代表了一位夫人的地位，刘全作为大管家，隐晦的试探。
吴言之略作沉吟：“从今往后她与夫人相同，还有她的院子太小了，以后搬去如园吧。”
刘全垂头应下，如园是仅次于夫人所住的园子，地位可见一斑，傍上汉王府，董小宛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幸好以前董小宛不得势的时候他不曾轻视也不曾得罪过，这份善缘能让他在局势逆转下依旧稳如泰山，至于其他背后嚼舌头的人，完蛋了。
董小宛的事总算落幕，不过朱明听说这女人在上位后没少清算以前不开眼的下人，好在极有分寸，并非令得吴府鸡飞狗跳，反倒是清除了毒瘤，府内的气氛一片祥和。
朱明回到了家，冲武则天竖起大拇指：“老婆厉害呀，随便出手就摆平了这事。”
“我哪有您厉害，随便两句话就吓得人赶紧送妾，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就好这口呢。”
“我可不是老曹。”
“您还真比不了人家，最起码人家正大光明，不像您……”武则天阴阳怪气的。
朱明正气凛然：“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出来呀。”
“您魅力无限，最擅长于无形中勾搭人。”
“我靠。”朱明大呼小叫，但话锋一转又自恋起来，“还真是。”
武则天：“……”
“这次仙器任务有什么奖励？”
她这一问，朱明想起来还没抽奖，他看了一眼好物抽奖栏里琳琅满目，密密麻麻得有近千种，反正抽奖纯靠人品，也不细看了，点开，很快抽出的物品弹出。
“地瓜。”朱明有些失望也有些高兴，相比破天锤实在差太多了，但想想好几年没吃烤地瓜了，无比怀念那香甜的味道，今儿终于又能重温了。
点击抽取，一袋子地瓜从天而降，朱明敏捷术腾空，一把抓住了袋子口从容落地。
武则天看着取出来的地瓜问：“这是什么仙品？”
“地瓜，一种很香甜的食物，不仅产量高，而且还好养活，就算土地贫瘠也能活。”
“亩产多少？”
“怎么也得数十石。”
武则天瞪大了美眸，转身就跑去寻长孙了，朱明不知道她又是想到什么了，女帝的心思猜不透，还是先去烤地瓜。
在土灶里烤地瓜，绝对的美味，他剥开皮咬了一口，滚烫的番薯在舌尖翻涌着甘甜美味，就是这个味，他幸福得要哭了。
“住口呀。”
武则天带着长孙冲了进来，看着吃地瓜的他露出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朱明不理她们又吃了一口，眼眶湿润了。
这一次长孙也咬着银牙：“不准吃了，其他的地瓜呢。”
朱明从土灶里扒拉出好几块，看得两女眼皮狂跳，长孙大怒：“败家子呀，看老娘不打死你。”
长孙说着就上手了，朱明吓了一跳，拔腿就跑：“娘，我犯什么错了？”
“亩产数十石的仙粮，你不想着种下造福苍生却转手给烤了，现在还问犯了何错，老娘怎么教出你这样的败家子。”
朱明这才知道缘由，忙大喊起来：“娘，还有还有，就在灶台那边。”
武则天闻言赶紧过去，真找到了半袋子，长孙也看到了，如释重负，不过还是抽了朱明两巴掌：“败家子，以后可不敢糟蹋仙粮了。”
朱明满口答应，然后谄媚的奉上烤好的地瓜，说道：“娘，尝尝，绝对好吃。”
长孙没有接，还在心疼：“仙粮就被你这么糟蹋了，为娘哪里吃得下呀。”
“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而且烤了也做不得种子了，总不能浪费呀。”
长孙想想也是，只是接过来后又迟疑了，这颜色怎么那么不正经呢，于是递给武则天：“儿媳，你为这个家操劳甚多，不如你先尝。”
好一个坑儿媳的婆婆，但武则天也不是易与之辈，看过颜色后也觉不正经，赶紧道：“尊卑有别，此等仙粮自然要娘您先尝。”
“无妨，还是你先来吧。”
“不不不，还是你先来。”
第48章 死谏
两人正争执不下，李元霸走了进来，看了片刻后问：“哥，娘跟嫂嫂连屎都争着吃吗？”
朱明差点噎死，尼玛呀，这话怎么能说出来，果然还在练推手的两女立刻统一战线，把地瓜塞进了李元霸的嘴里。
呕
李元霸想吐，但马上又愣住了，这味道香甜，不是屎呀，而且越品越是甘甜美味，剥下所有的皮，直接一口塞进了口里，爽！
长孙跟武则天愣住了，如此好吃的吗？
她们都是聪明人，眼看李元霸还要去地上拿地瓜，两女直接踹开他，各自捡起，学着剥皮然后咬了一口，顿时瞳孔放大，舌蕾震颤，仙粮，绝对是仙粮，世间怎有如此美味之物。
她们双眼放光，还要吃，朱明眼疾手快抢走一个，李元霸迟了一步被踹飞了，两女将仅剩的三块全吃了，吃完还不满足，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半袋上。
朱明心头一颤：“冷静，一定要冷静，还是你们说的，这是粮种。”
两女总算冷静下来，警告朱明下回再有这等好东西绝对不能用来吃，要先留着当种子。
朱明自然满口答应，待她们走后李元霸凑到朱明跟前：“哥，原来屎这么好吃，难怪小时候都吃呢，只是怎么长大了反而不吃了，难不成是忘记了儿时的味道？”
尼玛呀，朱明都要疯了，这货的脑子绝对有问题，若不是医疗水平跟不上，他都想给开颅了。
“小弟，你记住，这不是屎，这叫地瓜也叫番薯，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以后推广开来，会是家中的主食。”
“哦，原来不是屎呀，我说怎么跟儿时的味道不一样。”
朱明面如锅底，过不去了是吧。
他不再理会，睡了一觉后又去监察一处忙碌了，最近系统不知道是升级还是怎么的，许久未曾发布任务了，恰恰日子又清闲，地瓜栽种都在自己写下注意事项后不让管，简直快要无聊死了，不过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决定主动出击，用最高觉悟来主动得到奖励。
于是监察一处变得异常忙碌，每晚他都带人敲诸公大门，进门就是关于女人幸福的教育培训，什么要相亲相爱，什么要雨露均沾，听得满朝文武目瞪口呆，你是男权社会的叛徒吗？
可这只是开始，他竟然还开始管起闺房之乐，什么不能有变态癖好，这是对女子极大的不尊重，而最最不能被容忍的是他居然给朝堂诸公送春宫图，还把一些不合时宜的姿势给划掉，备注要不得，否则还会上门。
这可把文武群臣给激怒了，武将是觉得受辱，睡自己的女人还被人监视，文官则叫嚷着有辱斯文，要弹劾死朱明这喜欢让人偷窥的死变态。
朱明的处境仿佛一夜间从天堂到地狱，但维持住愣头青人设的他在书房里大笑不停，这办法果然能行，系统一下给了三个奖励，大发了。
奖励琴技无双。
奖励魅力+1。
奖励角色抽奖一次。
三连奖励，绝对是大丰收。
只不过还未抽奖，雨化田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雨化田拉起他就跑：“爷呀，您捅了大篓子，怎么还能这般悠闲自在，快进宫，陛下气得都要杀人了。”
“我干什么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别扯，等我一下。”
他钻进厨房，从灶台底下挖出两块地瓜藏进怀里才跟着进了宫。
殿里面早已吵开了锅，尤其是礼部尚书孟星儒，人老声不减，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据锦衣卫的说辞，他老当益壮，竟然还滴蜡。
这可让老头子一世英名尽毁，作为大儒代表，一辈子德高望重，现在沦为笑柄，怎能不拼命。
朱明现在也觉得有点过分了，摸摸鼻子偷溜进去。
“汉王你站住，别跑，老朽看到你。”孟星儒腿不疼腰不酸了，直接窜过来抓住了朱明。
朱明讪讪发笑：“孟尚书，孟老，小子有错，不，有罪，还请您老恕罪。”
“好好好，你终于承认自己有罪了，陛下，臣请严惩汉王，不，赶出京城。”
蓝玉对朱明有好感，此刻站出来帮腔：“孟大人过了，汉王并无封地，赶出京何去何从。”
“老朽不管。”孟星儒疯了，完全不顾及礼仪，只想报复朱明。
朱元璋也忍不住开口了：“汉王尚未有封地，如何能出京，而且皇太孙也未定……”
孟星儒跪倒在地，打断了朱元璋的话，哭诉道：“汉王顽劣昏聩，不堪大任，臣请陛下赐汉王封地，并即刻离京赴任。”
“臣等附议。”
哗啦啦又是一片臣子出班跪下，直接给老朱施压。
这时候朱明也算看明白了，这是精心谋划的一场局，在自己犯了众怒的情况下以孟星儒开局，群臣或暗中结盟，或只为落井下石，总之默契配合，一齐完成给自己赐封地赶出京的目的。
要知道入藩的亲王便意味着失去皇太孙的角逐资格，这个局获益人会是谁？
最直接的自然是朱允炆和李世民，不对，皇叔朱棣也在其内。
间接受益人有被内阁分权的曹操、损失惨重的杨坚、羞辱低头的郭金……
卧槽，不是一两个，这特么全都是受益人呀，难怪这么默契呢，敢情不用串联，他们的目的也一致。
看到自己的敌人如此同仇敌忾，朱明的蛋疼了，这一波操作只为唤醒系统，虽结果喜人，但貌似也有点用力过猛了。
好在老朱这人对自己够好，竟打算强压下来。
“此事不必再议，至于汉王纵容锦衣卫之事，咱会严加训斥，必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陛下这是偏袒，须知宠溺过甚，必成大患，老臣死谏，求陛下准汉王就藩，若陛下不准，老臣便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看孟星儒如此刚烈，群臣无不出班：“臣等死谏，求陛下恩准。”
朱元璋被架了上去，朱明也难以开口，这已经不是死谏了，而是逼宫，而且还是联手逼宫。
朱明慌乱不已，一旦老朱顶不住，自己可就完了，他原本还想着跟李世民争夺皇位，这般下去还抢个屁。
关键时刻，吴言之出班道：“启禀陛下，汉王年幼，又是初入朝堂，难免胡闹了些，但微臣可以作证，汉王皆是一片拳拳之心，他的本意是做官先做人，规劝诸公成为更好的人，然后做更好的官，只可惜身边只有锦衣卫的那般酷吏，这才犯下了大错。”
第49章 续命的办法
朱明激动的想要亲他一口，好人呀，朱元璋也大喜过望，想不到这关头竟有吏部侍郎这样的重量级官员出来打圆场，立刻就坡下驴：“吴爱卿说的不错，汉王到底只是个孩子，很多地方做得不好需要你们这些长者体谅。”
群臣愣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被拐成了小孩子不懂事，你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不起呀，再看朱明，很配合地露出孩子般的纯真笑容，还特么咬手指卖萌。
文武百官要疯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汉王的年纪哪里有孩子的样，难不成是发育的太早，显得老成？
忍不了呀，他们集体怒瞪吴言之，吓得吴言之两腿打颤，可也没法呀，自从上了贼船，他跟朱明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能看着自己刚登上的大船就这么沉了。
扛不住了，必须拉出几个人来分担，他一咳嗽，两个从锦衣卫捞出来的官员也出班了：“陛下，汉王长于乡野，些许错处臣等可以理解。”
朱元璋又是大喜：“好呀，两位爱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孟星儒眼看既定的战略在达成的前一刻被人搅黄了，气得以头触地：“陛下……”
朱元璋却早在他抬头之前便溜了，只留下雨化田甩鞭打断了话：“退朝。”
孟星儒额头冒血，准备好了苦肉计，可一抬头主人公退场了，这还怎么演，只能咬着牙起身，不过他也够狠，到了这一步难以善了，出了宫就跟杜如晦碰了头，然后三五同僚也皆详谈甚欢，最后去联络国子监士子，除了礼部尚书外，他还是国子监祭酒，天下儒家的领军人。
同一时，刚跟孟星儒见完面的吏部尚书杜如晦正坐在秦王府里，李世民朝他郑重一拜道：“若此事成，世民绝不负大人。”
杜如晦赶紧搀扶：“秦王这是折煞下臣了，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但说无妨。”
杜如晦看着他，略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殿下或有怨愤，但早一日改为朱姓，便能早一日得到陛下青眼，这对未来的大业极有帮助。”
李世民却笑着摇头：“时机并不成熟，带本王做出成绩再说此事。”
他不想过多纠缠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您也发现了吧，从始至终这件事里都有一个幕后黑手，是朱允炆亦或是曹操，又或者是那位突然低调内敛的皇叔？”
“燕王不可能吧，上次因为犯了大错，他向陛下自请闭门思过，这时候搞事情，一旦败露恐将被赶往封地，想来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李世民继续摇头，并不认同此观念：“皇叔乃武将出身，且善于兵行险招，越是所有人觉得不可能，我反而越觉得就是他，不过是不是也并不重要，只要能扳倒朱明都是得益者。”
杜如晦拱手一拜表示佩服，只是目光却在房中四下逡巡，李世民自然看到，指了指旁边的侧门，道：“大人与母亲许久不见，去叙叙旧吧。”
杜如晦早迫不及待了，闻言拱手便过去了，房中不一会便传来了欢声笑语，半个时辰后，杜如晦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
杜如晦走后，李师师从偏殿走出，脸上还残留酒醉的微醺。
她走到李世民身边，咬住红唇：“儿呀，娘自从跟了你父亲，便再不以色娱人，往后能不能……”
“住口。”李世民暴喝一声打断她的话语，声线冷酷绝情：“又不是让你接客，只是跟旧友饮酒谈笑有何不可，别忘了，从小到大我遭受的羞辱都是你带给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李师师泫然欲泣，却又强忍着：“我懂了，娘欠你的会补偿，还有，待你改为朱姓之后，娘会离京修行，从此你我再无干系。”
李世民闻言无动于衷，只留下淡漠的一句话：“如此甚好。”
李师师当年是秦淮花魁，交往之人无不是达官显贵，朝中杜如晦、周邦彦皆是裙下之臣，先太子的至交麾下也在其长袖善舞下多有善缘，再加上佛门慧能祖师曾为她摩顶授字，算是半个佛门中人，可谓是人脉广博。
这也是李世民敢来京城并能安全抵达的底气，只可惜秦淮河的失足也给李世民带来了不幸的童年，儿时诸多的不顺令得母子二人有了巨大的隔阂，终造成母慈子不孝的人间悲剧。
……
御花园里，朱元璋与朱明正在吃烤地瓜。
老朱原本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乖孙有好吃的都想着咱，这不比什么都好，他问道：“这东西不仅好吃还能充饥，是什么食物？”
“这叫地瓜也叫番薯，的确是个好东西，娘亲拿它当宝贝，等着种下去看产量，咱吃的这两块还是我藏起来才有的。”
朱元璋很欣慰，咱的乖孙果然想着咱，至于食物的来历他并不关心，主要不知道产量呀，于是他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乖孙，你把吴言之收为己有是招妙棋，是媚娘教你的吧？”
“嗯嗯，她说没有朝廷助力，处处受人钳制，于是跟我打交道最多的吴言之就成了目标。”
“我听了收服的过程，一步一设套，最终在威逼利诱上钩，很厉害呀，乖孙，将来爷爷不在了，遇到问题一定要多跟媚娘商议。”
“别说丧气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或许到那时候就有了续命的办法。”
朱元璋哈哈大笑：“也对，到时候再说，不过乖孙也要留一个心眼，媚娘智近于妖，尤其是对人心的揣摩，可谓前无古人，莫要放任滋生野心。”
朱明心说老朱厉害呀，看得长远也看得极准，武则天的确是有野心的女人，不过在自己这里不用考虑，一来两人的感情基础足够扎实，二来自己身体好的很，不出意外很难走在她前面，三嘛，有李元霸、岳飞等人的存在，军队插不上手，综上，只要自己不死，她要想改天换地难如登天。
见朱明对这事不感兴趣，老朱也不纠缠，只是打定注意要给乖孙做一层防备，此事交给李辅国做就行，也不必费心。
地瓜吃完了，刚要站起来朱明递过来手帕示意擦嘴，经过李元霸那死孩子的事，他有了阴影，生怕再被误会有吃屎的癖好。
第50章 别带坏千古忠臣
朱元璋愣了一下，待听完朱明说的事逗得开怀大笑：“那小子虽然一根筋，但力气着实吓人，一锤破门，这等悍勇之人能为乖孙所用，实乃幸事，说起来你手底下笼络的人才属实不少，眼光很准呀。”
“一般一般，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才，正所谓天下英杰尽入吾彀。”
“天下英杰尽入吾彀，好志气。”朱元璋是越看他越喜欢，可想到现在的处境又脸色阴沉：“乖孙呀，眼下的情形不容乐观，还是爷爷考虑不周，若早一步安排你的人入阁，今日也不至于此般狼狈。”
朱明摇头：“要怪也是怪我，是我做事不计后果才被人抓到短处，而且眼下我也没合适的入阁之人。”
“待此事过去，先让秦桧入阁吧。”
“不行，此人绝对不能入阁。”朱明吓了一跳，赶紧拒绝。
朱元璋皱眉：“为何？”
“他是奸臣，大大的奸臣，他要入了阁指不定哪天做出什么事。”
朱元璋呆了，你明知是奸臣还留在身边？要是咱知道早杀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如今朝堂也多有奸佞，自己还不是只能暂时隐忍。
“既然如此，那入阁的人选暂缓一下，不过乖孙你还是要早作安排，据消息称，孟星儒已去国子监找帮手了，还派人去请儒家论辩第一人，也是国子监上任祭酒的王朗，此人通晓诸子百家，能言善辩，在朝之上，除了魏征无人敢与之对喷，每每奏事连咱也头疼。”
“卧槽，被诸葛大佬骂死的王朗老儿在这边竟是开挂的存在，现在孔儒的领袖加上无敌喷子，这个组合是想玩死我呀。”
“的确，这两人在一起，咱也吃不消，所以乖孙呐，此局不破，咱俩都会相当麻烦。”
自己倒霉是肯定的，老朱怎么....他略微一想也明白过来，今日已经闹到百官逼宫，明日或许真有撞死殿前的狠人，到时候自己不仅自己会被赶出京城，而且老朱也会背上逼死臣子的暴君之名。
虽然概率不大，但政治斗争里谁敢赌，这是世上最让人琢磨不透又胆战心惊的游戏，任何的可能性到最后都会成为致命一击！
朱元璋在耳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乖孙能摆平孟星儒跟王朗，到时候文人分化，不攻自破，至于武将那里，哼，咱还是能压得住的。”
这就是开国之君的底气，枪杆子出政权，只要活着一天，军队就永远在掌控之中。
只是如何摆平孟星儒跟王朗是个难题，文人爱名，或许是个方向，但自己彻底惹恼了老头，出现在他面前绝对不会听说话，不直接撸袖子单挑就是好的了。
就算孟星儒爱名原谅了自己，那王朗呢，也试试？
万一错了怎么办？他烦躁不已，或许对付此人只能诸葛大佬来才行，一句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给KO。
只是人我上哪去找呀，在他苦恼时，忽然想起还有一次抽奖没用，他眼神坚定，不如试试，万一运气爆棚呢。
想着他借尿遁去抽奖了，不多时茅厕爆发出狂笑之声。
朱元璋跑来问：“乖孙，你没事吧？”
“爷爷，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
朱明出来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同时摆平孟星儒跟王朗两个老头。
朱元璋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追问：“可是想出了办法？”
“办法有，最重要的是人也有了。”他抓着朱元璋的手，“爷爷，入阁的人也有了，等这事过去，您一定要把这位大才安排入阁。”
“只要是乖孙的人，爷爷都照办。”
“多谢爷爷，那我先走了，摆平孟老头再说。”
朱明朝着外面狂奔，朱元璋疾追两步：“乖孙，你说的那人叫什么？”
“诸葛亮！”
没错，想什么来什么，诸葛大佬降临了！
凝望着朱明摆手跑远的背影，朱元璋看向暗处，目光有探询之意。
黑暗里李辅国走出，冲着他轻轻摇头：“山林隐士，儒家子弟，道佛两门，皆无这个名字。”
“又是乖孙不知从哪找来的人，还按之前说的办吧。”
李辅国点头应下，转身没入黑暗，去做朱明未曾想到，而老朱帮他弥补的要事。
这一切朱明并不知道，他刚回到汉王府，就迫不及待的抽取真人。
一个羽扇纶巾的儒雅男子从天而降，李元霸探头，紧接着秦桧也探头，异口同声道：“来新人了？”
朱明一脸黑线，这才刚回来就带坏了李元霸，秦桧这奸臣真是该死，忍不住对还未现身的岳飞喊：“岳飞，给我揍秦桧一顿。”
岳飞应声而出，提着秦桧就走了。
半晌后，一手屁股一手捂黑眼圈的秦桧回来了，对着岳飞咬牙切齿，岳飞则视而不见。
“你们回来真好。”
秦桧放下手，与岳飞异口同声：“幸不辱命，如今盐帮该清的都清了，可谓铁板一块，能堪大用。”
“辛苦了。”
“臣之本分。”岳飞很刻板的回答。
秦桧则不同，演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为主人做事不辛苦，累死也情愿。”
这份觉悟很好，让初来乍到的诸葛亮对秦桧立生好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人臣本分。”
秦桧一身正气地冲他点头：“说得好，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君真乃吾知己，认识一下，秦桧字会之。”
对于握手礼不是很适应，但此情此景知己难寻，还是伸出手握在了一起：“诸葛亮，字孔明。”
“……”秦桧赶紧分开两人，这该死混账千万别带坏千古忠臣。
落座都必须左右隔开，距离产生美这话不假，见秦桧闹不出幺蛾子了，朱明隆重介绍诸葛先生的身份，虽没直说到底有多厉害，但对其的信任跟器重表露无异，令得在座人都诧异不已，就连武则天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现在别探究了，往后有的是机会，眼下还是谋划摆平孟星儒跟王朗的事吧。”
他的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俨然当成了第一智囊，不过诸葛亮深知木秀于林的道理，谦逊道：“亮些许浅见不值一提，不妨先听听诸位的高见。”
武则天等人都未见过诸葛亮的本事，对他这话表现得极为冷淡，唯有知己秦桧跃跃欲试却被武则天一眼吓退。
朱明眼看冷场了，只能打圆场：“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诸葛先生舌战群儒的本事我是有信心的，这一点也请你们都放心，所以畅所欲言吧，先把眼前的困局破了，至于其他往后再说。”
第51章 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话说得很透了，武则天闻言也开了口：“事有轻重缓急，都别藏着掖着了，这一关事关重要，我也给你们透个底，如果诸葛孔明说服不了，那孟星儒跟王朗今晚必死。”
嘶
手辣够狠辣，不过符合武则天的人设，而她没说出的后半句在座人除了李元霸也都懂，孟星儒、王朗死了，儒家、士林、就连官员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们唯有离京一途，将来的日子绝不会有现在悠闲。
这是将所有后路都给堵上了，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串在一根绳的蚂蚁谁都跑不了！
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智者是不需要摇摆的，讨论的气氛渐起，不多时便敲定了下来，而当朱明递给诸葛亮写了诗的纸张后，所有人起身一拜：“此局，靠先生了。”
诸葛亮郑重接过，乘车直入国子监。
国子监，士子汇聚，群儒汇聚，一场风暴在即。
房中，孟星儒朝对面的一老者抱拳：“王兄，此事已不是我一人之事，而是清毒瘤，护尊严的天下之争，儒生不可欺，儒家更不可辱，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王朗郑重道：“孟兄放心，义不容辞。”
听他答应下来，孟星儒感激不尽，眼前这位老者在士林之中威望甚高，比之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者他桃李满天下，站出来便代表了大义，就算诟病自己是为私仇的读书人也不得不站到自己身后，至此，声势起来了。
好处还不止这点，王朗最恐怖的是儒学论辩，纵横天下七十载，未曾一败，公认的天下第一。
在朝期间，魏征都只能笼在他光辉的影子里，曾凭一己之力把朱元璋怼得跳脚，掐灭了迁都之心，战绩彪炳。
孟星儒与王朗并肩而出，站在人群前慷慨激昂，与朱明誓不两立。
“捍卫儒生尊严，与汉王誓不两立！”
士子们的情绪上来了，群儒的怒火也上来了，就在他们群情激奋要冲出去杀到皇宫静坐的时候，诸葛亮含笑而至，立于门前的他羽扇纶巾，儒雅从容。
“诸位，诸葛孔明有礼了。”
孟星儒看向他，问道“你是？”
“汉王府长史。”
“奸王之走狗，尔来何干？”孟星儒怒指暴喝。
诸葛亮不怒不恼淡定从容，整衣开言：“此来不为求和，只为一观国子监儒生。”
洪亮的声音在国子监回荡，旋即摇头：“枉称圣人门徒，实在令亮失望至极，汉王若是栽在你们手里，只会让圣人蒙羞，好在吾来了，当还国子监一片青天白日。”
诸葛亮发飙了，在看到只有满腔热血而无理智儒雅的士子，他是真的不屑，真的愤怒，于是舌战群儒的大佬发威了……
不服？说到你哑口无言。
还不服？骂到你清醒。
大儒出战？求之不得，不服就来战！
诸葛亮一人舌战群儒，无需口吐芬芳便让一个个大儒甘拜下风，孟星儒更是三言两句便败退，被塑造成敢做却不让人说的无耻小人。
“尔说是护儒家尊严，实则只是给汝这奸贼挽尊，一个为老不尊的儒家领袖，可笑可笑，一个怂恿国子监士子只为掩盖举止不检的圣人学徒，可怜可怜，不好意思，不是说你一个人，而是说在场的都是可怜虫，包括圣人在内，千百年的脸都被孟氏贼子败尽了，岂不是可悲可叹！”
一番正义之言如黄吕大钟，振聋发聩，国子监的士子们被浇了一盆冷水，变得清醒起来。
眼看事情要坏，王朗迈步而出，声若洪钟：“非也非也，先有汉王冒犯孟兄在先，后方有儒生讨公道在后，君罔顾对错，不辩是非，只以诡辩发声，莫不是当天下人尽是痴愚？”
他摘掉了孟星儒给圣人丢脸的大帽子，直指朱明让锦衣卫检查闺房之乐的错处，再度点燃了众人愤怒，谁愿意办事的时候有人旁观，还是不能忍！
王朗淡淡微笑，看向诸葛亮的目光带着讥讽，那意思是轻松扳回一局，年轻人，你还太嫩了。
诸葛亮脸色微沉，也笑了起来，老东西，给你脸了，你却真当我不会骂人。
王朗，将养天年的朝中重臣、完美落幕的士林领袖。
这一生本已圆满，但临了却起了凡心，以耄耋之岁非要用扳倒汉王来画上句号，却不想踢到了铁板，踢出了命里的克星。
克星诸葛亮面对被扳回一句的危局，轻摇羽扇，依旧淡定从容。
“吾以为大明元老必有高论，岂期出此无耻言辞！吾有一言，诸位静听：圣贤教诲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可恨孟老贼阳奉阴违，背地里做出有违礼节之事，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唯小人长戚戚，试问他若无错，谁能揪住错处。”
国子监的士子们暗暗点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孟星儒脸色惨白，王朗也神色铁青，诸葛亮却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趁热打铁：“如今事露，又为一己私利，拉诸位下水，这是师长能做出的事？”
“唯有狼心狗行之辈方能做出！”
王朗见镇不住场子，忙提声暴喝：“住口，汝逆天理、背人情，有何面目在此强词夺理。”
“好一个强词夺理，好一个逆天理背人情。”诸葛亮低笑，骤然抬手一指：“吾不知以往你凭什么服众，但从汝之话中便知，你不辩是非，不分黑白，得重利而偏颇，卖人情以自得，竟还敢站于吾面前说三道四，哗众取宠，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王朗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头眼昏花，身躯颤抖，只能举着手指维持最后的颜面：“你，你，你……”
诸葛亮拂袖转身：“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似汝等这般祸国殃民，惟利是图之小人，天下之人，皆愿食汝血肉，若再不退下，吾第一个食汝之肉，喝汝之血，为圣人清理门口！”
王朗吐血昏死，孟星儒也无面目呆下去，带上王朗狼狈而逃。
这一日他雄辩无敌，舌战无双，一个人堵在国子监门口让群雄俯首，诸葛之名震动京都！
当日王朗身死，一世英名尽毁，却无世上人同情，反倒让诸葛之名再上一层，当真是可悲可叹。
命运是个圈，好似神灵诅咒，谁都逃不掉。
此事本与王朗无关，他却非要掺和，岂不是自寻死路，如此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
第52章 遭人算计的可怜人
朱元璋得知此消息的时候正在批阅奏章，竟僵住了整整一刻钟。
他棘手万分的事情竟如此闹剧般的落幕了，国子监风波平息了，孟星儒不堪受辱告老还乡，失了他的领头，没了国子监士子的推波，一切的阴谋算计都胎死腹中。
朝堂一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之前的逼宫争执只是一场梦。
朱元璋许久之后才清醒过来，将桌案上的奏章全部扔进了火盆，没意义了。
此事很快传遍京都，所有打着算盘要扳倒朱明的官员倍受打击，明明是十拿九稳的大风潮，怎么就还未开始便遭腰斩，此事怎么都想不通。
淮王府，朱允炆颓然跌坐：“为何朱明总能逢凶化吉，本王不服，不服！”
秦王府，李世民很快从打击中走出，握紧拳头：“此等英才竟被他得了去，可惜可惜，不过这样更有意思。”
丞相府，曹操吐出葡萄，看了一眼邹氏，将刚升起的心思又平复下来，只自语了一句：“诸葛亮何人，竟有如此口才。”
燕王府，低调内敛的朱棣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扳不倒朱明小儿？”
他虎目圆睁看向姚广孝：“敢问先生，您的算无遗策呢？”
姚广孝不疾不徐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朱棣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可想了想诸葛亮的口才智慧，又不得不接受，用理智压住怒焰，他问道：“可知诸葛亮的底细？”
姚广孝摇头：“已经查过，无人知道其底细，就连在此之前见过他的人都未曾寻到一个，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会是无迹可寻的，除非他从未在世上出生，查，一定要查出他的底细，我要他为我所用。”
“只怕很难。”姚广孝将茶水递给朱棣，说道：“燕王可曾注意到，朱明身边不少人都是查无根脚的，如果只是一个还可能是巧合，但接连数人作何解释？”
朱棣不由皱眉：“先生之意是？”
“这些人若非天降之人，那就只能是一种可能，他们是陛下暗中培养送给朱明的。”
前一种过于天方夜谭，而后一种让朱棣神色阴沉下来：“这么说来，父皇是属意朱明了。”
“相当是如此了。”
朱棣起身，拔刀斩断了身旁的大树，眸放冷光：“父皇，莫要逼我，须知你只有半年时光，而我还有数十年！”
树干为刀光所截，大树偏折从中而断。
杨府，杨坚心急如焚，这样下去还了得，自己的傻皇孙还怎么有机会，半年虽不长，但杨家等不起，而且自杨广倒台，杨家形同断折四肢。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挑起朱明跟其他人的争端。”
正想着，管家突然来报：“老爷不好了，大公子被贼子打了，现在被抬入太医院昏迷不醒，太医让我们准备后事了。”
杨坚猛地站起：“什么？在哪被打的，是谁打的，缘何打的？”
管家忙道：“在锦衣卫，因为大公子抓了监察一处的人，纪纲跟李元霸去要人，大公子不给便被打了。”
杨坚听完一屁股坐了回去：“糊涂呀糊涂，老大为何要抓朱明的人，这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
不对，老大没这么大胆子，坏了，中计了。
他正琢磨挑动别人跟朱明开战，想不到却迟了一步，被人先挑起了杨家跟朱明的战斗。
管家看他脸色忙垂下头，小心问道：“那老爷，接下来怎么办？”
杨坚脸色铁青，一脚踢开桌椅：“还能怎么办，到了这一步不斗也不行了，杨家要还想在京城立足，就不能忍。”
“那老奴这就去召集人手。”
“愚蠢，就算真要斗也不能莽斗，此事我会安排，现在先去看看老大。”
就在他们赶往太医院的同时，朱明也在家中收到了消息，当听说李元霸打了杨勇一拳的消息，屁股跟冒火一样朝太医院奔去。
“只是打了一拳，主公至于如此惊慌吗？”诸葛亮还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朱明却难以淡定：“先生有所不知，元霸天生神力，寻常人别说一拳了，就连一指也守不住，更何况这次是含愤出手，没个轻重的很可能打死了人。”
“主公说笑了，古之霸王也未听闻这般力量。”
“不怪先生不信，但元霸之神力亘古未闻，本王先去太医院，先生做最坏的准备，跟其他人商议对策吧。”
诸葛亮脑瓜子嗡嗡的，我诸葛大佬的断言你都不信，我不要脸的吗？
诸葛亮性沉稳睿智，虽心中质疑诸多，但还是去寻了武则天。
通过短短数日的接触，他对这位主母有很高的智慧上的认同，相信在她这里能寻到些许安慰，可谁想武则天刚听完，就脸色大变，立即召齐人手，凝重道：“出事了，出大事了，元霸被人算计，打死杨勇了。”
一众人沉默，竟无一个人提出质疑。
诸葛亮觉得有必要给他们一些理智的判断，说道：“其实只是被元霸小弟打了一拳，没死的。”
李元霸由于面貌身形太具欺骗性，加上年龄的确小，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弟弟。
只是他说完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武则天就若无其事的接着道：“让我们为可怜的杨勇默哀吧，他也是个遭人算计的可怜人。”
长孙、秦桧、岳飞毫不迟疑起身默哀，唯有诸葛亮的脸上还残留着懵逼，我刚才说的你们没听到？
人还没死好不好，你们这是做什么，还有，我堂堂诸葛大佬有着通天彻地的智慧居然被你们搞懵了，不要脸的嘛！
无人理会诸葛亮的心情，也都不怪他，谁让来的日子太短，对李元霸还不理解呢。
要知道在理解的过程中满满都是泪，这一回就连知己秦桧也爱莫能助，要知道他之所以现在这么笃定，就是因为吃过亏，刚来的某一天，他被武则天整治不能吃饭，寻思着忽悠下李元霸，谁想一根筋的人忽悠不动，于是想要强抢，然后他的头就被摁进了土里，怎么挣扎都拔不出来……
武则天跟长孙是亲眼见过这个瘦小孩子怎么撕人砸床弩的，当时的表情比遇到杀手还惊恐。
岳飞理解的过程也很简单，就是跟李元霸打了一架，不拎锤的时候，他能撑十几招，拎上锤只扛下了三锤，而且之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恢复，对于武力自信的他是个巨大的打击。
有这样满是泪的回忆，对李元霸一拳打死人完全不觉突兀。
“都说说打死人后怎么办吧？”
第53章 久违的温暖
众人热烈的讨论起来，诸葛亮感觉要抓狂了，偏生还被秦桧拉入热议之中，提出了一针见血的应对之法，这让武则天刮目相看，也让岳飞深感佩服，唯独秦桧不高兴了，想不到你竟如此有才，不好意思，做不成知己了。
秦某只跟比我蠢的人交朋友。
太医院里，杨坚的哭声惊天动地，若不是从锦衣卫密牒中得知这对父子关系并不融洽真会被浓烈的父子情感动。
朱明来到病榻前，想为杨勇号脉，杨坚如同守卫地盘的雄狮瞪向他：“犬子卑贱，便不劳烦汉王了。”
李元霸大怒，抬起巴掌就要抽过去，杨坚主动伸头：“来呀，打，再打死一个，最好今日让杨府灭绝，如此黄泉路上我们父子也不孤单。”
无赖言辞，主动挑衅，处处透着陷阱，只要李元霸再动手，朱元璋绝不会饶恕，就算再不忍也要砍头，否则寒了臣心，朝廷必然大乱。
这便是老奸巨猾了。
朱明不是傻瓜，看得很清楚，转身怒叱李元霸：“退下。”
李元霸气得狂叫但还是收起了巴掌，委屈道：“哥，我真的只是轻轻打了一巴掌而已。”
杨坚不待朱明开口先把大帽扣下：“好一个而已，打死人竟如此轻描淡写，汉王，若您真的容不得杨家，便把我们一家老小都打杀了吧，让天下懂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也让天下看看，皇家威严何般，人神皆不得犯！”
厉害，太厉害了，三言两语把一件打人的小事生生说成了朱明容不下杨家，刻意报复，纵弟行凶，且欺辱臣子的绝情寡义之大事。
谁说战斗必须是真刀真枪的干，豪门大族，总得有点读书人的样子，阴险插刀才是政治智慧。
杨坚胸有成竹，他一边狂涌眼泪一边观察朱明的应对，生气呀，愤怒呀，你越激动便离我的目的越近。
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却见朱明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姿态放得极低，弯下腰致歉：“小弟顽劣，作为兄长，我代他向杨兄道歉，也向叔父道歉。”
杨坚的如意算盘粉碎了，但他并不气馁，他坚信这是朱明的障眼法，只是一时表象，只要他不原谅，一定会激怒朱明。
“无需汉王在此假惺惺，我们杨家不配，可怜先太子刚走，杨家就成了任人践踏的小门小户，这是命，我们认。”
朱明紧握拳头，杨坚看在眼中，心中暗喜，怒了吧，发火吧，最好打我，放心，只要你抬手我就倒下，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他不怀好意的准备着，可忽然朱明又松开了拳头，平心静气道：“未能观看小弟，导致杨兄被打伤，罪责在我，只要杨家能息雷霆之怒，让我做什么都行。”
杨坚快气炸了，怎么变脸了，怎么不气了，还低三下四求饶，朱明，老夫看不起你，鄙视你，唾弃你。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还是继续挑动神经：“可笑，下臣岂敢让汉王做什么，场面话就别说了，你们请回，他日朝堂见吧。”
撕破脸了，来吧，爆发吧，让世人看到愣头青汉王的实力。
他如此不给脸面，李元霸再也忍不住了，发出怒吼咆哮：“我要打出你的脑浆子。”
对呀，就是这样，来打我，打死我，以我一死换你一命，换汉王前程，更换我杨家一个与国齐寿。
关键时刻，朱明挡在了杨坚面前，厉声呵斥：“退下。”
“哥，我……”
“退下！”朱明再喝一声，李元霸只得退下。
朱明转过身面向杨坚，大礼参拜：“今日之罪责尽在我一身，待我为杨兄治病之后再行登门致歉，若还不解气，从今往后汉王府上下皆要饶杨家人而走，以此来赎罪。”
这份诚意十足，王府避退官员，简直闻所未闻，小了说是汉王府无能，大了说是丢尽皇室颜面，将来继承大统恐怕希望渺茫。
“哥，为了我不至于，大不了我赔他一命。”李元霸一根筋的嚷嚷。
朱明转过身对着他就是一巴掌：“住口，弟弟犯的错，当哥的自然要扛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李元霸捂着脸颊呆愣愣的出去了，挨了打但他不生气，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温暖，他的心里感动莫名，他是一根筋但不是傻瓜，谁对他好，他心中清楚。
从小到大没人对他这么好过，甚至最亲的人也当他是怪物，唯有眼前的男人，从一开始对自己就没有异样的眼光，甚至撕人之后还是一样，现在更是甘愿舍弃皇帝宝座也要来替自己担罪责。
这一巴掌不是对自己的教训，而是血脉至亲方有的浓烈疼爱，也是一个兄长的担当与爱护，作为天生怪物的他，感动落泪。
这一刻，他打定主意，将来谁敢跟朱明作对，就算舍了命也要撕成两半！
面对杨坚的咄咄逼人，死不松口，朱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
他回到王府，当得知遭遇的武则天，当即大怒：“给脸不要脸，竟敢让我男人难堪，杨坚该死。”
“秦桧，随我来，有任务给你。”
“女主，奴才来了。”
秦桧露出谄媚凑到身边，诸葛亮目瞪口呆，心中暗道：狗贼，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枉我还把你当知己，绝交。
朱明拦住要走的两人，说道：“别冲动，我们有错在先，承受些怒气是应该的，好在杨勇未死，还有转圜余地。”
“什么？杨勇挨了元霸一拳还没死？”武则天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其实何止是她，秦桧更是尖叫出声：“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长孙、岳飞也不信，一个弱鸡挨了李元霸一拳没死，这是天方夜谭，不由质疑起朱明：“确定没死，不是看错了？”
朱明脸上精彩万分：“怎么，你们还可着他死呢，指望不上你们了，散了吧。”
众人讪讪发笑，诸葛亮则感觉自己的智慧被羞辱了，但次日清早当看到李元霸单手举着门口的石狮子玩，而下人则悠闲打扫狮子座下地面的时候，他差点惊掉了下巴，也终于明白了那些人的古怪。
别人家的小孩玩个木锤就觉有出息，将来肯定是将军的料，可谁见过玩石狮子的小孩，难不成这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最佳典范，不，是四肢特别发达。
他主动寻到朱明，表达了歉意，然后确认：“真的没被打死？”
朱明凌乱了：“呃，暂时还没死。”
一贯沉稳的诸葛亮点头走了，只是走不远又停下，喃喃自语：“真没死？没道理呀？”
“……”
第54章 你不配
杨勇晚间被送回了府，抬回去的时候实则已醒，但杨坚按着不让起身，并提点继续装昏，只有如此，方能让杨家在此事中得益最大。
接下来的三日，两府都风平浪静，只是谁都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就在这等关头，突然一个重磅消息传出，朱明与王昭君大婚的日子定了，就在下月的八月十二，算算日子不足一月。
这是长孙跟王昭君的母亲商议后定下，王允得到朱元璋的提点，意思是咱的乖孙让你的女儿做平妻，绝对亏不到，你懂得。
虽然隐晦，但王允哪里不懂，不仅不再因为这事憋屈反而欣喜若狂，催促自己的婆娘主动跟长孙谈婚期，于是尽可能的朝前推了。
消息一出就成为王炸，可让京城百姓吃了好大的一个瓜。
“看到没有，王家迫不及待了，这是什么，这是上赶着倒贴，汉王真是我辈楷模。”
“不至于吧，昭君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女，绝对不是，我倒觉得是汉王迫不及待了，男人嘛，面对美人都一个样，猴急。”
“放屁，汉王能一样嘛，要是以前的杨广倒差不多，天天登门纠缠，但汉王现在可是官司缠身，哪有闲情弄这事。”
“那可说不准，汉王心胸狭窄，为杨广爱慕昭君一事，竟纵弟行凶，这事指不准就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借势，逼迫杨家不敢在大喜之事讨要公道。”
“不错，这门官司汉王有错却不送其弟法办，罔顾国法，实在令人失望。”
本来是吃瓜，可吃着吃着，风向变了，一时舆论立指汉王府，成了可恨可恶之存在。
幕后黑手不用看也知是杨家，在朝堂撕破脸之前先用谣言抹黑，厉害。
只是要通知一下，玩舆论你们是作死呀。
作为参与过水军的人，朱明搞臭人的本事可比他们厉害多了，不过这种事传出去太脏，不适合立志当皇帝的人做，自然老婆武则天挺身而出。
我武则天为此事负责！
霸气，太霸气了，不愧是女帝。
秦桧负责执行，黑，心黑嘴脏。
“有确凿消息了，此事就是王家主动的，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汉王当年英雄救美，救谁，肯定是昭君小姐呀，这种戏码你见过，只有戏文里才有。”
“真的假的，昭君小姐出入都有护卫，怎会需要汉王相救？”
“切，这就不知道了吧，当时场面危险，护卫都死了，杨广率领的锦衣卫又无能拉稀，迟迟不至，在这里要停一下，鼓吹杨广的那几位兄弟听着，杨广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是个没卵的男人。”
“说回正题，关键时候是汉王殿下英雄孤胆救昭君小姐于水火，你们说，这么一对比，是汉王靠谱还是杨广靠谱？”
“当然是汉王呀，瞧瞧杨广干得那些事，以前负责监察百官的时候，锦衣卫就是一群土匪，再看看现在的监察一处，正大光明，不放过一个坏官也绝不冤枉一个好官，俺谁都不服，就服汉王。”
“跟汉王一比，杨广简直是废物一个，昭君小姐有眼光，早就看穿其无能本质，甩得好。”
这反击处处扎心，同时打击了杨广的事业跟爱情，禁足的杨广得到消息，直接气到吐血。
“朱明，朱明，我与你势不两立！”
只是看清四周，他还在禁足之中，又如何报复，顿时怒火冲头吞没了理智，他不能接受败给朱明的现实。
他想冲出门外却被府中护卫拦下，任凭他如何嘶吼挣扎也无济于事，于是积压的火气折磨着他的神经，杨广几乎疯癫了。
这时，正好大哥杨勇进来，他担忧的看着杨广，问道：“二弟，刚才护卫禀报你要强闯出去，你这是怎么了？”
杨广看到他，心中泛起冷意，面上却很亲切道：“大哥，我只是在这里觉得太闷了，不过有大哥来就好了。”
“哦，那我就在这里陪陪你。”
“那敢情好。”杨广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脸上挂着欢喜以及感动，“大哥，听说你被李元霸那小杂种打昏迷了，没事吧？”
杨勇一脸后怕：“怎么没事，要不是太医及时施针，为兄已经死了，好在如今没事了，除了身子虚一些外正常行走已然无妨。”
“那就好。”
杨广一边敷衍着一边走到书桌旁，将一柄匕首收入袖中，正好听到杨勇还在抱怨：“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我明明醒了，他却非捂着我的嘴不准我醒来，还说醒不过来才能占据上风，二弟，你说爹是不是昏头了，我醒了才能说出真相，才能坐实李元霸的罪呀。”
杨广心内暗骂废物，但面上却附和着：“是呀是呀，对了，大哥你醒来的事有外人知道吗？”
杨勇毫无心机，随口道：“没有，爹直到让人把我抬回房才准我起来，所以除了后宅，没人知道我醒来。”
“那很好，非常好。”杨广露出满意的微笑。
“嗯，二弟你说什么呢？”
杨勇疑惑回头，可就在这时，一柄尖刀狠狠扎入了他的心窝，凉意、寒意侵袭而至，黑暗吞没了他。
眼前一片黑暗，杨勇努力瞪大眼珠，终于有一缕光出现，看清了杨广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这才是大佬真正的模样，潜藏在骨子里的疯劲。
当杨勇认出杀他的人是他的二弟一瞬，他的心灵崩塌了，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想要起身，却无能为力，他拼尽全力抓住杨广的肩膀，不解、迷惑、恨意交织：“为什么，为什么？”
杨广一把推倒他，狞笑着说：“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要不是你太废物，堂堂锦衣卫都指挥怎会被人当小丑一样戏耍，要不是你无能，我怎么会沦为笑柄。”
“你活着毫无用处，不如死了，有句话你说得对，爹的确是昏头了，为什么还要让你醒来，他就该在发现你还活着的第一时间闷死你，坐实李元霸打死人的事。”
杨勇想不到他会说出恶毒之言，悲喊着：“可我是你哥呀。”
杨广淡漠地看他：“你不配。”
杨勇眼珠崩裂，死不瞑目。
看着兄长的尸身，杨广仰头大笑，笑得歇斯底里，笑得极尽癫狂，门口的护卫冲到杨勇的身边，他则在空档中一步步朝外行去，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的羞辱，以及令他疯魔的夺妻之恨。
第55章 满盘皆输
“孽子，你竟敢弑兄！”杨坚挡在他的面前怒叱。
杨广赤红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扯出魔鬼一样的笑容：“他死了不正合家族利益，父亲大人，只有他死了，杨家才有一线生机。”
“可他终究是你的兄长，你怎么能杀了他，你是疯了！”
“不，我没疯，反而前所未有的清醒，从现在开始我活着就只有一个目的，弄死朱明！”
他咬牙说着又忽得笑了起来，将两根拇指伸入口中，将嘴角使劲朝上掀起，形成一个笑脸。
“谁挡我，我杀谁，你如此，李元霸如此，武则天如此，朱元璋也如此，哈哈……”
他猛地腾空，跃上房顶而去。
杨坚被杨广的神情吓倒，跌坐在地上，不停重复：“疯魔了。”
这时候管家跑来搀扶他，杨坚抓着他问：“你可曾看到二少爷飞走了？”
管家连连摇头，杨坚一把推开他，抬头仰望，看着无有踪影的房顶，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竟不知二子是绝顶武夫，这份隐藏功夫当真可怕。
“老爷，大少爷真是被二少爷所杀？”
杨坚抬手止住他，冷酷传令：“封锁后宅，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记住，大少爷是伤重不治，是李元霸杀的。”
管家吓破了胆：“全，全杀了？”
杨坚冰冷的眸光投在他身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管家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去做事，杨府有蓄养的死士，封锁宅院后杀入其中，这一日血流成河，杨府好似人间炼狱！
杨坚在亲手除掉管家之后，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孝衣徒步走向皇宫，在宫门前泣血叩拜：“吾儿被李元霸当衙打死，按我朝律法，打杀朝廷官员者，当凌迟处死，如今汉王罔顾国法，徇私包庇，试问国法何在，天理何在，臣杨坚跪求陛下主持公道！”
朱元璋正在处理国务，骤听此消息忙让雨化田把人弄进宫，否则一旦传得满城风雨，朱明就麻烦了。
雨化田领命而去，宫门前已经聚集了无数百姓，而原本晴朗的天色也忽然阴沉下来，他弯腰低语：“杨大人，陛下请您觐见，此事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
杨坚置若罔闻，继续高喊：“请陛下下旨，惩治汉王，凌迟李元霸！”
雨化田跟在老朱身边，怎会不知他压根不想惩罚朱明，当下咬牙，上前就要生拉硬扯拖进宫中，可忽然一道雷电劈落，正在不远处，吓得他仓皇退开。
杨坚急中生智，连连叩拜：“苍天开眼，还世道公平。”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仿佛苍穹之上有神灵哭泣有神灵震怒！
郭金来到杨坚身后，默默跪下，他来助阵，要借今日之势报仇雪恨。
赵匡胤也默默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武将，千载难逢之机，他不愿错过。
曹操也带着文官跪下，投机之人，目光如炬。
杀朝廷命官，李元霸死罪，可谁都知道朱明将其当成亲弟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那么只要圣旨出，他便唯有抗旨，抗旨之罪？区区皇孙担不起！
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叹杨勇死得好，死在最好的时点。
杨坚也够果决，儿身亡不治丧，而是拼上杨家的一切于宫外行今日之举。
老天爷也帮忙，从晴天白日转为暴雨如注。
人来的越来越多，宫中禁卫已经冲出来维持秩序，可法不责众，万千百姓汇聚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用血肉之躯挡在面前。
雨打屋檐，朱元璋怒火冲天：“好大的胆子，尔等这是在逼宫，在逼咱，莫以为咱的刀不利了！”
“李辅国，认清这些贼子的真面目，给咱把宫外那些乱臣贼子全砍了。”
李辅国应声转身，他是刀，不在乎天下乱不乱，只在乎老朱开不开心。
可就在出门之时，雨化田仓皇奔来：“陛下，三位皇孙也到了宫外。”
朱允炆领着朱允福也来了，冒着雨跪在杨坚的身旁，不用出手便能解决大敌，傻子都不会拒绝。
李世民也来了，跪于杨坚另一侧，天赐良机，错过遭雷劈。
他们的到来让群臣胜券在握，因为他们汇聚了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这对于宫中天子却如同噩耗，朱元璋气得两眼昏花：“同室操戈，该杀该杀！”
李辅国忽然远眺宫外，黑云汇聚，隐有龙形，他眉头紧锁道：“燕王也来了。”
朱棣走到杨坚之前，缓缓跪下，所有人见他在最前跪下皆生不喜，可又不能指责，更加不能移位，朱允炆、李世民最想打出他的脑浆子，但也不行，辈分上他是皇叔，真真正正高了一辈，也只能在心里骂一句无耻老贼。
朱棣不用回头也知他们心声，但他就是故意这般的，这一刻他以身份，以地位压过了所有乱臣贼子一头。
而这并不是全部，姚广孝带着亲随持伞而来，北地劲卒为群臣撑伞，至于自身任由雨水击打连眼睛都不眨。
展军威、收人心，一箭双雕。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棣才是今日的最大赢家。
世事如白云苍狗，命运之轮任你算无遗策也难以尽掌。
朱明站在书房中，身后所有人都没有坐下，陪他站着。
外面的消息早已传来，他们很清楚此时此刻已被巨大危机笼罩。
朱明转过身，笑道：“其实也不算太坏，起码杨勇终于死了不是，我们再不用怀疑小弟打假拳了。”
众人：“……”
以前青龙经常被噎，但自从来了京城，朱明已经很少这般，今日却突然恢复，武则天却露出一抹释然。
京城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幸福安乐，反倒步步惊心，虽然朱明总说他做好了准备，但习惯的改变实则已藏满压力，现在好了，绝境之中他反倒想开了，生活维艰，不需怕，唯勇敢努力而已。
她主动承认失误：“长子死却不理后事着实出乎意料，是我低估了杨坚的冷酷性情，从而导致满盘皆输。”
“不不不，应该说刚刚好，终于回到了我们的节奏了，杨勇死了，之前的谋划全给安排上。”
“当时并未料到局势变得如此糜烂，早先的谋划恐怕起不了太大作用。”诸葛亮从来都是稳如老狗，略作沉吟接着道：“我们得想想若时局到最坏当如何应对？”
“不用考虑如何应对，大不了就回江宁，就凭咱们的组合，在哪里还不能风生水起，总之一句话，我的兄弟不能受委屈。”
第56章 世间竟有如此弑父之人
“哥……”李元霸虽不会表达，但眼眶通红。
其他都肃然起敬，唯独秦桧迟疑了，小声说道：“若是皇太孙之位失利，恐在江南也不得安生。”
朱明瞥了他一眼，笑着道：“没事，我们还能出海。”
“出海太危险。”
“别担心，我可以帮你解脱。”
李元霸、岳飞同时走到秦桧身后，杀机凛冽，吓得秦桧缩脖：“别，别，我愿意出海。”
武则天走过来：“别了，我担心你晕船。”
“不，我不晕船。”
“谁能证明呢？”诸葛亮飘然而过，一记神补刀。
秦桧悲愤指他：“诸葛村夫，枉我当你知己，你竟如此害我。”
“知己？”诸葛亮轻摇羽扇，“孔明不与奸臣成知己，之前是被汝所误，如今幡然醒悟，休得再将你我相提并论。”
好一番正气凛然的断义之言，说得秦桧满脸羞愧。
不过这么一番不待见以及恐吓，秦桧也认命了，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朱明身边了，若是有那么一日，那也肯定是自己死了。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死，他要将功补过，加上此刻他满腹委屈，正好寻外人麻烦来发泄。
“既然主人决定要鱼死网破，那还等什么，将锦衣卫搜集的那些欺男霸女的证据撒出去，把咱们给厘定的家产曝出去，杨家老二跑了的消息也报上去，我们不好过，他们也别好过！”
望着歇斯底里疯魔一样的秦桧，所有人都悄然退后一步，秦桧看向他们，咬牙道：“怎么，觉得不过瘾？”
“行，还有招，这是我确认的杨家私底下的家宅，里面多半藏的是民脂民膏，让纪纲他们查抄了，心疼不死杨坚狗贼。”
“还有这份名单，这是我从杨府管家那里讨来的名单，全是暗地里私交过密的，冠上意图谋反的大罪，一锅端了，痛煞杨坚那狗贼。”
“什么，罪名太大，那就莫须有，大体是要造反的吧，弄死，还不过瘾？”
“我这还有一份名单，全是杨坚养在外的小妾，无论是给戴绿帽子还是捅给他家悍妇都行，当然双管齐下自然更好，看杨坚狗贼还有脸蹦跶。”
“主人，你觉得奴才的计策怎么样？”
朱明又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僵硬的点头：“很厉害，只是有点缺德。”
“缺德怎么了，这世上本也没多少好人，否则元霸小弟这样的也不会被人冤枉。”
好家伙，这货简直是社交牛批症，对于人情世故拿捏到出神入化。
不过时局到了这一步，朱明也不是迂腐之人，直接让岳飞跟秦桧去操办此事，一个主导一个监督，不能让事态超出掌控。
在他们走后，诸葛亮忧心忡忡：“秦桧此人私心重，能力强，可谓是天生的奸臣，若是主公不能加以约束，将来必成后患。”
朱明认同，这货要不是察觉真要干掉他，绝对不会将私藏的底牌掀开，的确是个大麻烦，可这时武则天突然开口：“我倒觉得此人能顶大用，至于私心，人皆有私心，只要在可容忍的度内倒也无妨，以后他就交给我调教，我保证他再不敢生贰心。”
女帝言语间满是自信，诸葛亮却忧虑万分，朱明见两人还会起争执，忙打圆场：“秦桧就交给老婆大人处置了，稍后我会去宫外，家中事便托付给诸葛先生了。”
“敢不效死命。”
朱明又看向李元霸，摸摸他的头道：“杨勇不是你杀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哥一定会查清楚，到时候还你清白。”
“哥，我……”
“记住，要听你嫂子跟诸葛先生的话，如果必须要走就立刻走绝对不要迟疑，更不要犯浑，等哥帮你还了清白再回来。”
李元霸重重点头，就在他要跟娘亲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房门被破，雨化田出现在房中，他浑身湿透，却一言不发拉起朱明就走。
“怎么了？”
“陛下得知群臣逼宫，吐血气绝。”
这句话好似雷霆，炸响在房中，即便朱明两人已经离去还经久回荡。
武则天坐到窗边，听着雨打窗檐的声音，缓缓道：“这一次我们失算了……”
长孙也叹了一口气：“我们谋一局，朱棣却谋全局，棋差一招呀，只希望陛下能挺过去。”
诸葛亮声音低沉：“看似是与其他人的目的一样，实则他是明着绝主公之路，暗里却是谋天子之位，此番他压群敌一头，又收臣民之心，一旦陛下驾崩，名正而言顺，此计一举三得。”
“不，是一举四得，就算陛下此次不死，但也寿元大减，原本能活半年，现在只怕……”武则天没有说完，但冷静的分析却令人通体发寒，世间竟有如此弑父之人。
“不管相公能不能救醒陛下，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赶赴皇宫的路上，渐渐落于后方的朱明咬牙坚持，敏捷术在小范围的辗转腾挪极有优势，但长途奔袭远远不及内力悠长。
“要不我背你吧。”雨化田大喊。
朱明摇头，两个人会让速度更慢，他咬紧牙关在雨中狂奔，快点，再快点。
他突破了自身极限，速度超过了雨化田，但他不是逐风者只是救命人！
暴雨还在倾盆的下，宫内宫外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只是这份宁静很快被脚步声打破，文武百官回头看到了朱明跟雨化田。
霎时间群情激愤，堵住朱明去路讨要公道。
“打死朝廷命官，汉王如何交代！”
“包庇凶徒，汉王视国法何在！”
“纵容奸贼，堵门国子监，汉王有何说辞！”
“骂死王公，逼走孟公，汉王是以为儒家无人否！”
借机发难，曾经一切的矛盾都于此刻爆发。
雨化田忙上前劝说：“诸位，陛下龙体有恙，还请诸公先让路。”
“不可能，绝不可能，雨公公莫要用这等借口为汉王开脱。”
群臣不信，推开雨化田揪住朱明不放。
朱明怒目而视：“滚开。”
众怒本就难平，被他一句骂言更为激化，围住他七嘴八舌的指责唾骂。
“当众辱骂朝臣，汉王这是要上天吗！”
“士可杀不可辱，老朽跟你拼了。”
白发老者挥动虚弱无力的拳头就砸了过去，正锤在脸上，正所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朱明这一刻彻底爆发：“好呀，那就来呀，尔等是非不分的糊涂东西一再咄咄逼人，如今更是敢打本王，真以为忍尔等一时便是怕了你们！”
第57章 自求多福
“看打！”
一拳锤翻了白发高官，转身又踹倒了有一个武将，后天神力加上敏捷术，让他在人群之中似猛虎下山，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了，心中只有快意恩仇。
惨嚎声不止，一个又一个的朝廷官员被殴打，老曹没躲及也被抽了一巴掌，朱允炆被踢中要害，李世民眼眶成圈，在场之人唯有赵匡胤与朱棣毫发无损。
“放肆！”
两人对视一眼就要联手拿下朱明，可这是李辅国现身挡在他们面前，而后对朱明道：“殿下，陛下的身体要紧。”
朱明终于打舒坦了，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群臣，他抹了一把脸直呼太爽，胸中恶气也出了一半，当下再不顾这帮混账老梆子，直入皇宫，只留下愤怒惨嚎的百官。
朱棣与赵匡胤对视一眼，李辅国都出来了，老朱的身体之差可想而知，若是再耽误一二……
悄然打出了手势，宫门的禁卫立刻将消息传了进去。
“汉王，入宫之前要检查。”有禁卫拦阻。
李辅国一声冷哼，雨化田直接摘掉了此人头颅，有禁卫拔刀上前，雨化田扔掉斗笠，十指连弹，雨珠化作最锋利的武器，洞穿眉心、脖颈以及心脏！
朱明没有同情，在护持下朝着养心殿疾驰而去，这一路上任何胆敢多问一句的人都被雨化田杀了，无论是禁卫、太监或是宫女，无一例外，直杀到再无人敢露头为止！
他们的靴子踩着雨水与血水进了养心殿，朱明脱掉湿透的外衫，立刻有宫女上前给他擦拭身子，并要替他更换内衣……
朱明直接拒绝，眼下并非换衣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病榻上的老朱，可刚走几步，湿透的靴子拖出长长的水痕，他直接脱掉靴子赤脚上前。
李辅国看到这一幕，心中对他的认同更高，这才是真正心疼朱元璋的孙子。
朱明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而且对这位黑衣太监也没太深的印象，他上前给老朱检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情况太差了，呼吸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断掉，难怪当时雨化田会说气绝，几乎没两样。
他屏气凝神给朱元璋施诊，一百零八针不能有分毫错处，否则老朱必死无疑。
精气神合一，他一口下完所有针，待老朱的眼皮颤抖才松了一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辅国赶紧搀扶：“汉王，您没事吧？”
朱明冲他点头致谢，虚弱道：“没事，就是耗了太多的精力。”
这时朱元璋也醒了，在雨化田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说道：“乖孙，你又救了咱一命。”
“是呀，我又救了你一次，说实在的爷爷，我也没想到你会接连倒下，我更希望你永远用不到我来救。”
朱元璋苦笑：“没办法呀，要不是儿子、孙子都不省心，咱也不会被气倒，还有那班乱臣贼子，竟敢逼宫，咱早晚杀光他们。”
“您这心真该大一点，不要总是生气，对你的身子不好。”
正在闲聊着，戴着斗笠的青龙进来了，他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也不顾及朱明的存在，直接道：“陛下，汉王于宫外殴打百官已犯众怒，如今百官府里的私兵蠢蠢欲动，如何处理还请陛下明示？”
“什么？”朱元璋心神巨震，转向朱明：“你打百官了？”
朱明露出羞涩腼腆的笑容：“情非得已，情非得已。”
雨化田忙解释：“陛下卧榻，百官阻挠，汉王的确是迫不得已。”
“正是正是。”朱明递给雨化田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连忙附和。
朱元璋挑眉道：“你敢说不是趁机报复？”
“略有一点。”朱明也不掩饰，他的坦诚让朱元璋忍俊不禁。
“派人过去警告一下，若有人不听劝告，就地斩首，另外通知三大营整兵，随时等候咱的命令。”
见朱元璋没有对汉王问罪的意向，青龙便知他老人家也想揍那群文武百官，于是立刻应下，并让门外的白虎前去做事。
朱元璋眉头紧锁，问道：“还有事？”
青龙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汇报：“汉王府的秦桧、岳飞正在城里散布杨坚的罪证予以反击，罪行大致包括欺男霸女、贪污受贿、私放杨广，连带着还抄了杨坚数处私宅，将其中大量的金银财宝据为己有。”
朱元璋知道这是自己乖孙的反击，不由将目光投了过去，朱明没想到锦衣卫这么快就查清了秦桧所做的事，看来锦衣卫暗卫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迎上朱元璋的目光，还是没有遮掩，坦然承认：“是我安排人做得，事情发生后我去太医院看过杨勇，虽然杨坚未准我医治，但观其气色绝不是死亡之相，故而我坚信其中必有蹊跷，所以我要逼杨坚收手。”
“乖孙，到了这一步便是你死我活，杨坚不会屈服，其他人也不准他退缩。”
“我知道，他们借诬陷之名行废我之实，既然不能和谈，那便鱼死网破吧。”
“不可，万万不可。”朱元璋急忙阻止，可瞧见青龙的神色又生出不安，“青龙，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
青龙看了一眼朱明，心想你特么怎么不全说出来，朱明冲他拱手抱拳，那意思自求多福。
青龙感觉自己掉坑里了，朱明做的事却要他来当恶人。
有心不说了但在朱元璋的瞪视下只能一五一十的道出：“纪纲抓捕了数十官员，其中有不少还在宫外的人群中，以谋逆之罪全部锁拿入诏狱，其中数人已被汉王打到吐血，再入诏狱恐难出来。”
朱元璋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训斥道：“如此多的人参与谋逆，这话谁信，你就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咱要你们就是暗中监的，现在你说你有什么用。”
“臣该死，但那个秦桧说了，眼下罪证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查查就能定罪了。”
“混账，莫须有是个什么鬼，奸臣，无耻奸臣，纪纲也好大的胆子，他们都抓了哪些人？”
青龙无奈道：“虽尚未查清，但大多都与杨坚有私交。”
全懂了，朱元璋看向朱明，朱明忙道：“刚刚才说了，您这心得大一点，不要总是生气，对你的身子不好。”
“……”在这等着自己呢。
第58章 十死无生
朱元璋都要咆哮了，咱还不是被你给气的，但乖孙刚救了咱的命，塌天的事也只能咱给扛了，不对，要是青龙当时拦下，根本不用自己为难，想到这里对着青龙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
青龙表示很委屈，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但为啥挨骂的总是自己。
朱元璋骂完爽完才哼道：“还不去把人放了。”
吩咐完又转向朱明：“乖孙，这样下去也无济于事，到最后只是两败俱伤，退一步吧，将元霸交出来，他虽死，但你可登大宝，待继位为皇，再报仇不晚。”
这话太直白了，别说伺候的宫女了，就是李辅国都吓了一跳，这还是朱元璋第一道出心意，却是如此直白。
而接下来朱明的反应更让他们大跌眼镜，只听朱明激动万分：“小弟绝对不能死，若真到那一步，大不了我杀光他们，而后远赴海外，从此不再踏入陆地一步。”
“放肆，说得什么胡话。”朱元璋被他的话激怒了，“你是要做大事的，怎可意气用事。”
“抱歉，我虽中意皇位，却不打算用自己的兄弟来换，爷爷，您可以罚我打我，但绝对不能动元霸，他还是个孩子，何况他也没打死人，真要他冤死我面前，我宁愿闹他个天翻地覆。”
朱元璋气得下床打他，可朱明不闪不避，竟真如方才说的，他认打认罚，同样，闹个天翻地覆的话恐怕也是真心。
着实没想到他这么死倔，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又很欣赏，当年自己也是这般重情重义的，心绪复杂起来，也就住手了，跺脚道：“唉，糊涂呀。”
他一转身又看到了青龙，顿时刚才没发出的怒火宣泄过去：“你是聋了还是瘸了，不是让你放人为何还没走！”
青龙麻了，你不舍得打孙子出气就迁怒下臣我，合适吗？
在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还真特么合适。
“陛下，臣还有事未曾禀报完？”
朱元璋虎目要杀人，你特么还有什么坏消息。
青龙读懂了眼神，但没法呀，硬着头皮也得说：“锦衣卫千户江彬带人抄了杨坚养在外面的七位妾室，现在正招摇过市的送往杨府。”
朱元璋呆在了原地，谁都知道杨坚的妻子是悍妇，这些年杨坚始终如一不敢乱来，满朝上下虽背地嘲讽却当面还会称赞这就是爱情。
毕竟在三妻四妾盛行的年代，一夫一妻，白头到老也的确受人敬佩，可现在他竟在外面养女人，还被一窝端了，传扬出去必成笑柄。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为官者固然皆重名声，但并不要命，但养外室被悍妇知道可就真要命了。
而且还是招摇过市的送往杨府，这是要让满京城都知道都笑话，杨坚那位妻子绝不是能咽下这口恶气的人，岂能罢休！
果然，承受不住的杨坚之妻悍然杀到了宫外，对着杨坚就是薅头发抽脸，闹得不可开交，大庭广众下杨坚也不能怂了，开始还手，打得发妻七窍流血。
发妻彻底疯了，唾骂着杨坚背信弃义，违背当初的承诺，以前求着自己的时候，说着宝贝只爱你一人，一生一世不让你受委屈，现在嫌弃了，养破鞋了，还打自己了。
她伤透心了，不活了，说着一头撞向宫门，头破血流死于当场。
杨坚颜面无存，而随着悍妇被逼死，不仅前途尽毁，负心汉的骂名也必将名垂千古，于是他也疯了，羞怒之下朝着皇宫大喊，陛下昏庸，臣以命唤之。
说着也一头撞向宫门，好在禁卫已有准备，死死拦住，可还是撞破额头。
随着杨坚夫妇先后寻死，群臣以滔天之势逼宫，要么惩治汉王，要么文武百官全死在宫门前，成臣子千古美名，也成天子万世骂名！
朱元璋无力跌坐，终是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谁都没了退路。
他没有，杨坚没有，文武百官没有，朱明也没有了！
由于朱明的倔强，所有人都再无退路！
不过到这一步，该做的都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天子圣裁，雨还未停，圣旨就出来了。
李元霸打杀朝廷命官，斩立决！
杨坚品行不端，私放罪臣，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四罪并罚，夺其侯爵，禁足自省！
汉王朱明包庇凶徒，触犯国法，夺其王爵，幽禁宫中！
雨化田在雨中宣完旨转身便回，只留下一句话：诸公，陛下口谕，你们满意了，散了吧。
文武百官无不对视而笑，朱棣、朱允炆、李世民、曹操、赵匡胤等人虽未露笑意却也满意，朱明不再是汉王，这背后的意义太大了。
当然雨化田最后的那句话也透露出别样的东西，老朱累了，老虎何时会累，老了，不行了。
时间无多，只是不知道还剩下多久，两个月、三个月或是一个月……
回府的朱棣朝着黑衣和尚深深一拜，姚广孝避过不受，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宫中的朱明发了疯的想要冲出去却被李辅国一手按住，朱明怒目而视：“放开。”
后天神力附于拳头，悍然砸了过去，李辅国不避不闪任由拳头落于胸口，只听一声巨响传出，可他竟是纹丝不动。
朱明露出骇然之色，后天神力多强他心中有数，曾硬撼郭金且胜过一筹，现在竟连震退都做不到。
“够了。”朱元璋盛怒之下，煞气冲霄。
朱明虽瑟瑟发抖却还是倔强不退：“我的兄弟决不能冤死！”
朱元璋看着他执拗死倔的模样，气得身躯摇晃，朱明担心气死他，也只能退了一步，转而哀求道：“爷爷，求您放过小弟，他真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能帮他洗刷冤屈。”
“到了这一步，是不是冤枉已没意义。”朱元璋长叹一声，不过看着绝望悲恸的朱明又不忍心，低声道：“咱不让青龙的暗卫去了。”
这是最大的让步了，但足够了，朱明大礼参拜感激不尽。
锦衣卫明暗配合，如果说明面上的锦衣卫抓人是九死一生，那暗卫就是十死无生。
朱元璋的松口无疑让朱明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暗处，其他的锦衣卫不敢太过，而这一点恰能钻空子。
虽然他已不是汉王，但司命一职并未剥夺，加上杨勇已死，锦衣卫群龙无首，自然以他为尊，只要不是傻瓜，谁都不会在这种关头触自己眉头。
再加上早有安排，李元霸应该能逃离京城。
第59章 等待复仇之机
“小弟，有岳飞照顾，你应该也不会难过，待我替你洗刷清白，便可回家了。”
他看向窗外，雨水终于停了，是个好兆头。
“江湖不远，兄弟保重。”
嘭嘭嘭
汉王府的大门被急促敲响，锦衣卫的喊话让府内人如临大敌。
武则天已经得知处罚结果，她对着诸葛亮示意，诸葛亮会意，立刻带着李元霸从后门离开。
李元霸本不想离开，却在武则天的眼神下低头，他也只能跟着走了，只是刚走没多远又转回，在长孙的面前叩了三个响头：“娘，儿走了。”
长孙也不舍，却也只能含泪送别：“在外面自己照顾自己，等风头过去娘一定接你回来。”
“走了。”岳飞赶回，拉起李元霸就越墙而出，只不过刚出后门便被锦衣卫围住。
为首的是千户宗追，他拔刀就要拿人，好在纪纲抄完家及时赶到，急喊：“兄弟，都是自己人。”
“纪纲，我知道你是司命的人，但圣意难违。”宗追大喝一声：“拿了。”
纪纲拔刀敲掉几人绣春刀，骂道：“你不想活，别连累兄弟们。”
宗追大怒，眼看两人要呛起来，江彬从远处掠来，插到两人中间，对着宗追抱拳：“宗大哥别生气呀，其实您想想，平日里到亲王府的可都是暗卫，什么时候轮到咱们了，这不就是陛下有意放人嘛。”
“我等奉旨行事……”
“都是奉命做事的可以理解，不过别忘了头虽然不是汉王了却还是司命，如今咱们锦衣卫群龙无首，自然要以头马首是瞻，再者说了都是兄弟，我们也不能害了你不是。”
宗追有些动摇了，江彬搂住他的肩膀：“杨氏兄弟你都跟过，什么德行很清楚，有功是他们的，有错是我们的，再看司命，才来不久就给我等改头换面，以前是过街老鼠，现在谁不客客气气。”
宗追自是知道这事，也一阵纠结，江彬趁热打铁：“李元霸什么人旁人不知，咱们锦衣卫可是清楚的，就这点人可拿不住，难不成你真打算用兄弟们的命去填，再说暗卫都不露头，摆明就是陛下要放人，咱们何苦趟这趟浑水，而且别忘了，今日你放了一码，司命会记住的，司命可是重情重义之人。”
虽说的很隐晦，但这就是投名状，而且物超所值。
宗追衡量一二，挥手道：“让出一条路。”
江彬开怀笑了：“兄弟们，明晚我请大家勾栏听曲。”
“好。”众人欢呼。
岳飞朝着他们抱拳，而后带着李元霸迅速消散在夜色里。
王府大门洞开，长孙在前，武则天、诸葛亮跟在左右，他们迎上千户苏南。
苏南见这般阵仗，眼皮跳了一通，虽然朱明不是汉王了，但他还是司命，自杨勇倒台，他便是锦衣卫现存最高官职的人，可以说是顶头上司了，这就不敢欺。
长孙，先太子王妃，朱元璋钦赐荣国夫人，享太子正妃待遇，地位尊崇，天下无人敢辱。
武则天，公认汉王府主母，京都贵妇圈的领头人，得罪她，就连自家婆娘也饶不了自己。
诸葛亮，堵国子监之门舌战群儒的狠人大佬，骂死了王朗，骂走孟星儒，除非自己敢杀他，否则只会平白挨一顿骂。
想到这里，他恭敬一礼：“夫人，我等奉旨来捉拿李元霸，还请行个方便。”
长孙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奉密旨来抄府就说明朱明无事，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替儿子守住这座汉王府。
“你们也不容易，搜吧。”
苏南愣了一下，以他的经验，李元霸恐怕早就跑了，而后门的宗追没动静，估计是放人了。
他心内轻叹，摆手道：“兄弟们搜，记住不准打破东西，不准进入后宅。”
见他如此识相，武则天让人取了银子送过去，苏南连连推辞，武则天却笑着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能白白辛苦了，就当是你们司命大人给你们喝茶吃酒的钱。”
说到这份上，苏南也不再拒绝，谢着收下，见时候差不多了招呼属下离开。
很快他们请罪的文书递进了宫里，详述他们到的时候，李元霸已不知所踪，现已发下海捕文书，但还是叩首请罪。
老朱看都没看就扔进了火盆，看向疑惑的朱明，说道：“都是些屁话，不看也罢，不过乖孙呀，爷爷也算还行吧。”
“行，太行了，孙儿在这里谢爷爷大恩。”
“好好，领咱的情就行，其实不是爷爷心狠，实在是唯有如此方能保住你，往后在这宫里安心住着，想干啥干啥。”
“想干啥干啥？”朱明以不确定的语气问。
朱元璋立刻点头：“那是，这里就是你的家，谁敢管你咱帮你出头。”
“谢爷爷。”朱明立刻露出微笑。
他跟武则天通过信，将眼下的局势以及看法互通，总结出六子方针——猥琐发育，别浪。
来京城这些日子，一天安稳日子没过，现在虽失了王位，却也终于不再是风口浪尖，正适合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复仇之机。
当朝堂恢复宁静，他们的行动也开始了。
武则天以酒坊、成衣、车行铺开生意脉络，诸葛亮则将当初朱明交给他要送给孟星儒的诗转赠给了国子监。
刚开始国子监是不买账的，毕竟砸了自家场子的人怎会给好脸，但当看清诗后，态度立马转变，一首劝学也顺理成章成了国子监的镇府之宝，满心欢心的士子群儒都原谅他堵门的无礼，而最令国子监上下满意的其实是此诗无作者……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接任孟星儒的国子监祭酒颜真卿越看劝学诗越喜欢，感觉写的就是自己的心声，自从上任就职国子监祭酒之后，他就在琢磨，到底怎么做才能服众，也琢磨写一首诗来改变国子监现状，一扫懒惰之风，激励上进之心。
只可惜连着数日并未写出惊艳的诗句，直到今日见到这诗，他清楚，这便是自己想要的诗。
好想占为己有呀！
颜真卿书礼双绝，忠耿正直，在大儒之中的名望仅次于孟星儒。
第60章 百倍奖励
自从孟老头丢脸离京，朱元璋便亲点他接任国子监祭酒，只恨上任数日，寸功未建，还想着将朱明送的诗据为己有，惭愧，惭愧。
突然有内阁的旨意送来，让他入宫给朱明当老师。
接到旨意他愣了许久，给朱明当先生绝不是好事，一个失势的皇孙，一个禁足宫中的皇孙，为其授课毫无价值，而且还容易被朝臣针对，正应了那句羊肉没吃到，还惹一身骚的谚语。
若在劝学诗出现之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现在他纠结了。
他真的很想见见能写出劝学诗的前汉王，至于将来的处境……
“罢了，为了这首诗也值得去，能写出劝学的人绝不会是大奸大恶之徒。”
在颜真卿奔赴的皇宫时候，朱明正在锤炼气力，李辅国的不可撼动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内劲是一方面，但气力不足还是很明显，若是自己的气力能到元霸那般，恐怕李辅国也做不到纹丝不动。
他举着石锁用力的嘿咻嘿咻，宫女喘息不止：“公子，还请怜惜奴婢。”
“不让我满意你休想跑，嘿咻嘿咻……”
正在最激烈处，颜真卿来了，在墙外他听到了声音，脸色当即一沉：“我错了，这等白日宣淫之人绝对是大奸大恶之徒，雨公公，你给陛下说，司命的先生我当不了。”
雨化田赶忙劝阻：“夫子莫急，皇孙不是白日宣淫，他只是在锻炼身体。”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声音公公可能不懂，但我绝不会听错。”
雨化田：“……”
你看不起太监呀，你以为太监就不知道什么声音是什么事呀，你个为老不尊的老不正经，正因为这样的心思，所以当颜真卿不听劝说非要走的时候，雨化田直接架起他给拖进了院子。
颜真卿刚要叱责，却看见了真实的场景，朱明正嘿咻嘿咻的举石锁，旁边有个年岁不大的宫女正喘息不止的拎木桶，这场面跟自己想的不同呀。
雨化田阴阳怪气的说道：“夫子看，你是真听错了呀。”
颜真卿老脸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明看向他们，很迷惑，雨化田不在御前伺候跑自己这干什么，还有怎么带了一个老头过来。
他扔下石锁，走近他们：“怎么来我这了，还有这位是？”
雨化田不再臊颜真卿，正色道：“陛下口谕，国子监祭酒颜真卿负责教诲二皇孙课业。”
“没了？”朱明跟颜真卿都有点懵，这口谕儿戏了吧，怎么感觉没头没尾的。
雨化田笑了笑：“没了，奴才还要回去伺候，便告辞了。”
他一溜烟跑了，只留下朱明跟颜真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咳咳，既然陛下让老臣来教授课业，那就开始吧。”
朱明还能说什么只能请入书房，沿途他好奇问：“我听雨化田说先生听错了，是听错了什么？”
颜真卿只觉老脸滚烫，这事说出来太丢人了，可他越是这样，朱明反而越好奇。
在书房落座之后，颜真卿在坐上师长椅的一瞬，一切的尴尬都烟消云散，浑身透着正气。
“二皇孙，年少之时老夫也整日厮混青楼，至今思来还是最好的时光。”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缅怀。
朱明本以为这位是个迂腐的老头，想不到竟这么坦诚，其实从他一开口就猜到先前误会了什么，只是不成想老头子自曝其短，说起来也真够可爱的。
“之前未曾亲眼便妄下断言，老夫要跟二皇孙致歉。”
说着竟起身施礼，朱明可吓了一跳，这时代尊师重道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有先生给学生致歉的，忙道：“使不得，您是先生，我是弟子，怎能受您之礼，何况只是误会。”
颜真卿严肃摇头：“或许对旁人来说只是误会，但对读圣贤书的我们来说却是读书不通，是非不辨。”
“此后，眼未见，耳未闻，不能确定之事实决不可妄下断论，今日吾错了，那便是错了，还望二皇孙引以为戒。”
朱明肃然起敬，这是先生的第一课却让他获益匪浅，也从内心认可了这位先生，品性高洁，为人敬重。
接下来的颜真卿考校了朱明的古文，发现差得一塌糊涂，但他并未丧气也未指责，而是一步步引导，发现了朱明的优势。
“才思敏捷，擅长诗词，可谓天赋出众，不过基础太差，往后要多读多背多写，切莫辜负了自己。”
朱明点头应下，人不能适应时代必被时代淘汰，别说什么穿越人士超越时代高人一等，那都是胡扯，不能适应直接就被当成疯子拉出来砍了，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接连三日的苦读，让他不仅对读书人的理解更深，也更了解了这时空的文化，这里的读书人大多务实求官，抱着浪漫理想的纯粹诗人从未出现过一个，这便导致了文化长河难以涌现优秀惊艳的作品。
好在自己来了，注定要成为划时代的传奇！
他越想越开心，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颜真卿对着他的脑门就敲了一戒尺：“如此堂而皇之的走神可是对为师的不尊重呀。”
朱明醒转，这还上课呢，不由讪讪发笑：“对不起先生，我这就用功。”
只是当他摆正书本的时候，颜真卿却是大笑着起身：“下学了，还学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啊？”朱明傻眼了，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颜真卿收拾好东西，见他还在发呆忍不住打趣：“怎么，还想继续上课，为师闲着无事可以加课的。”
朱明忙摆手：“别，先生都说下学了，可不能出尔反尔。”
“这就对了，上课要用功，下学也不能耽误，生活与学习拎得清才是好学生，当然也是好先生。”
他背起书篓悠然远去，像是一个永远年轻的书生，帅里又透着洒脱。
朱明在后面挥手大喊：“先生，您真是教育界的良心呐。”
颜真卿没有回头只是高举手臂摆手，朱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不迂腐且有趣的先生也不错。
【拯救十个失足少女，限期三天，完成奖励过目不忘，失败剥夺魅力。】
系统又出幺蛾子了，不过平静了这些日子也该动起来了。
朱明，开工了。
夜晚的皇宫本该寂静一片，可今晚注定难眠。
被禁足的二皇孙堂而皇之的走出来发起选秀大赛，横幅上面写着说出你的故事，我与星辰全都为你倾听。
横幅下面摆着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只要参加就能得到五两银子，而被选中的人自然百倍奖励。
充斥着黑暗与孤寂的皇宫难得有这样的盛举，再加上女人本就是感性动物，在寂寥又寂寥的深宫里有人倾听自己的喜怒哀乐本就是一件幸事，何况还能得到奖赏，傻瓜才不去，要不是只准宫女参加，太监们都心动了。
第61章 没规矩难成方圆
朱明准备了一间房子，在中间挂上黑布，如此便谁也看不到谁，他搬来教堂告解的那一套，让宫女们再无后顾之忧。
他让自己的小宫女南宫燕在自己旁边记录故事，当然也是怕将来被武则天误会这场选秀是别有心思。
一切准备就绪，朱明清清嗓子开口：“鉴于人数太多，所以此次只让妙龄少女参加，不过大家不要有意见，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就是大龄剩女了。”
这话不是欺骗，而是他坚信系统已经让自己拯救了少女、少妇，肯定不会少了大龄剩女这一块，或许算不上失足，但既然是帮助女人，版图上绝对少不了这一块。
朱明宣布开始，不过宫女们多少有些迟疑，于是朱明直接点了一个开始，有了第一个，后面的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果然，在第一个领了五两银子离开后，其他宫女就再也坐不住了，在里面说的话外面听不到，而且有黑帘挡着，也不知道谁是谁，在这等情形下进去讲故事赚赏银相当于白嫖，不去白不去。
她们纷纷走进房子，讲出自己的故事。
刚开始朱明还津津有味，但慢慢就惆怅万分，因为他发现告解的宫女几乎没有失足的，都是自愿进宫，求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缘。
当然她们也没错，封建王朝里，哪里优质男最多，哪里前途最光明，毫无疑问是皇宫呀。
朱明揉着太阳穴，感慨选错了目标人群，要知道能被送进宫的也都不是一般家庭，所以谈失足实在扯了些。
就在都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悲惨的故事，这个宫女不愿入宫，却被父母强行卖入宫，顶替一个官宦之女成了天子选秀的悲剧。
失足少女，还是很可怜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寻到了，虽然只是一个，但这环境能有一个就不容易了，朱明挑开帘子看着眼前的失足少女，带着不合时宜的笑容，然后高兴到口不择言：“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大宝贝呀。”
宫女的脸红了，朱明反应过来，忙道：“你脸红什么，喂喂，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是正人君子。”
宫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纯真无比：“奴婢相信二皇孙是正人君子。”
“你这话为什么听不出一点诚意呢？”
“那怪奴婢不走心了。”
“……”朱明认真看着眼前的少女，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想到之前的失态，致歉道：“对不起，听了你的故事我不该笑的。”
宫女毫不在意的摆手：“没事的，过去这么久了，奴婢自己都快忘了。”
这么乐观的少女真的很少见，朱明莫名的喜爱也莫名的疼惜，说道：“你可以离开皇宫，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真的吗？”宫女将信将疑。
朱明踢了踢脚边的箱子笑着点头：“真的，从这箱子尽可能多的拿，出宫后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宫女满眼的警惕，朱明没办法了，只能让南宫燕来解释，当宫女听完之后，眼中露出激动，走到箱子边没拿首饰只取金银。
朱明赞赏的看她，不仅乐观还是个聪明的女人，宫里的首饰拿出去变卖不但容易惹麻烦还会被人压价，远不如金银好用。
朱明这边已经唤出李辅国，这个黑衣太监有一种本事，就是你什么时候需要他都身旁，请他给宫女办脱籍出宫的手续。
眼见李辅国连迟疑都没有半分，宫女却忽然停下了，她放下金银跪在朱明的面前：“殿下，奴婢不出宫了，只求跟在你身边伺候。”
“嗯？”朱明眨巴眼，被莫名其妙的转折搞得有点懵。
反倒是李辅国对宫女露出赞赏的神色，不由也为之说情：“您身边只有小燕儿一个人服侍的确单薄了些，不如就收下她吧。”
朱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问向宫女：“说说你的理由。”
“奴婢从被父母贩卖的那一刻就没了家，就算出宫也不知何去何从，与其在陌生的地方担惊受怕，还不如跟在殿下身边，起码奴婢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可我不是殿下了。”
宫女抬头看他，只见朱明正似笑非笑的看他，一咬牙道：“李老公公能听你吩咐，说明您并非看到的狼狈处境。”
朱明诧异看她，不由感叹真的很聪明，眼力、魄力都具备，在宫斗剧里哪怕出身卑微也绝对是能笑到最后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卫子夫。”
朱明当场震呆，心里呐喊起来，卫子夫，老天爷不是开玩笑吧，汉武大帝的婆娘，倒也符合出身草根的人设，不行，卫子夫要给自己当婢女，必须得缓缓。
缓个毛，必须收下。
“既然你坚持，那就来我这清泉宫吧。”他的声音里藏着几许激动的颤音，引来李辅国的注意，不由多看了两眼卫子夫。
朱明可不理会，然后稳下心神继续筛选，又过了两个时辰，一个失足的都没有，急得朱明要打人了，看着任务提示栏里的1/10，他是欲哭无泪。
“殿下，您是在筛选奴婢一样被迫入宫的少女吗？”
朱明看向卫子夫，点点头说：“你没猜错，我的确是筛选这样的人，对了，往后唤我公子即可。”
“公子，这样的人奴婢倒是认识几个，只不过她们还在洗衣，并未能来此。”
朱明大喜，只是还不等他说话，李辅国冷哼一声：“大胆，敢脏公子之手，你是不想活了。”
卫子夫忙跪下：“公子饶命，奴婢虽然是想救那几个姐妹，但她们也真是公子所需要的人。”
“无论你初衷是什么，胆敢利用主子者，按宫中规矩一律仗杀。”
他一挥手，暗处两道影子走出，拽起卫子夫就走。
汉武大帝的婆娘开局就被杀，怎么跟自己的开局那么像，难怪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李辅国是老朱手里最无情的刀，双手沾满了鲜血，杀个宫女连眼都不会眨。
卫子夫既然认识李辅国，自然也知道他的恐怖，吓得面无血色，不停哀求，但李辅国无动于衷，眼看真要把人拖走仗杀了，朱明连忙追出房拦阻：“算了，饶她一次吧，我相信以后她不敢再犯的。”
李辅国弯腰道：“公子，没规矩难成方圆。”
“我知道，就这一次，若有下回，不用李爷爷动手，我亲手杖毙她。”
李辅国连道不敢当此称呼，摆手把人拖了回来，而后朝着朱明施礼，重新回到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