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个条件
早朝过后,朱明就进了宫。
他跟武则天商议过,既然杨广出招了,那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武则天的意思是直接杀了,趁着老朱还在,杀个把人算不得什么,他没答应,于是有了另一条路,扳倒杨广从锦衣卫开始。
锦衣卫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杨广的明派,监察百官、监察天下,位不高而权重。
另一个则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首的暗派,他们掌握天下暗子,干锦衣卫都做不了的脏活,也是朱元璋真正的心腹,这些人只受杨广辖制而无需奉命。
后者与朱明无关,但前者却是杨广的命根子,作为敌人,断就断他的命根子。
朱明一见朱元璋立刻抱着大腿哭:“爷爷,您孙子被监视了呀,你问谁这么大胆,当然是杨广了。”
“你问为啥,当然是因为他要跟孙子我抢女人,这不没抢过就下阴招。”
“你说监视一下怎么了?我是汉王呀,刚受封就被监视,还要不要脸了!”
朱元璋被他整懵了:“乖孙,咱什么都没问呀?”
“什么,杨广怎么这么大胆?”朱明眼泪横流,“还不是爷爷昏迷太久,胆子大了,都敢公器私用了。”
朱元璋眨眼,问向身边伺候的雨化田:“咱刚刚说话了吗?”
雨化田看看表演生动的朱明,也不知道到底说没说,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可能坏掉了。
“爷爷,公器私用呀,这锦衣卫到底是姓朱还是姓杨?”
这话扎朱元璋心了,他扶起朱明,说道:“乖孙你放心,这口气咱一定帮你出,锦衣卫也的确该变动变动了,不过太子刚走,这就动杨家人,并不好看。”
朱明不哭了,立刻开口:“好办,先收了他监察百官的权利。”
“这已经是大刀阔斧了,不过咱可以答应,但乖孙呀,你想过没有,杨广没了监察百官的职责,那这副担子交给谁呢?”
“柳青衣呀,她能洞察人心,最适合不过。”
朱元璋摇头:“白虎虽是人选,但不行。”
“为什么?”
“杨家经营锦衣卫多年,不是谁进去都能压得住的,一个不好反横生变故,说不得锦衣卫会因此而四分五裂,到时候便真的只能取消了。”
“这倒是个麻烦,不如让大哥或者四弟接手?”
“他们手头还有事没做完。”
朱明挑了挑眉,他们的能力不弱,而且选得也都是各自拿手的,怎么还没搞定?
带着疑惑说:“那让丞相或者大将军推举人接替?”
“他们与杨府的关系错综复杂,绝非好人选,况且下面人还是压不住镇。”
一再被否决,朱明摊手道:“那照你这么说,就没合适的了。”
朱元璋笑着摇头:“不,还是有个合适的。”
“谁?”
“你。”
朱元璋指向了自己,朱明吓了一跳,忙摇头:“我不行。”
“你行。”朱元璋笑着道:“武媚甘心臣服,李元霸当你亲人,又简拔出秦桧、岳飞,你的能力比你想象的更加了得,而且你与白虎的关系也很不同,她能帮你。”
“喂喂,爷爷你笑得这么猥琐是什么意思,别为老不尊哈。”
朱元璋被这般编排也不气,反而大笑起来:“白虎可不简单,若是能收她进府,对你的帮助不亚于王昭君。”
“那媚娘呢,说起来我还没问您,当日您跟媚娘谈什么了,为何突然就不反对了?”
朱元璋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幸好她是女儿身,幸好她是咱的孙媳妇,不然咱难以安眠。”
累了的朱元璋让雨化田送走了朱明,路上朱明想起来,拔腿就要回去,雨化田赶紧拦住:“殿下您可别回去了,陛下累了休息了。”
“别跟我扯犊子,他就是骗我走的,好呀,一个转移术就把我忽悠出来了,如此算计自己的孙子,他是真孙子。”
雨化田吓的脸色都变了:“祖宗呀,可别胡说。”
“没事,当他面我又不说。”
“您还想当他面说呀?”雨化田都要哭了。
朱明却惊疑道:“可以当面说的吗?”
雨化田送不动了,转身就跑了,不敢呆在他身边,大逆不道的话太吓人了。
朱明回府,武则天得到消息特意从女人坊出来,坐在朱明的面前,翘起二郎腿,旗袍开叉口到大腿根,雪白修长令人喷血。
“你能不能收敛点,知不知道男人憋着不好,要不咱们就洞房吧。”
“呸,大白日也如此污秽,我真怀疑当初的眼光是不是错了。”
“切,说正事,爷爷答应收回杨广监察百官的权力。”
“这很好。”
“可是他以无人能接替为由,让我挑这个担子。”
“这也不错。”武则天越来越成熟了,已经学会了掌控微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他还让白虎姐姐暗中辅助我。”
“这,这就不怎么妥当了。”武则天站到他的身前,把车轱辘压在了他的脸上:“男人,一旦沦落到靠女人,那他就硬不起来了。”
朱明张大了嘴巴,这一言不合就开车跟谁学的,却忘记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人敢开车……
“不对呀,我不也经常靠你吗?”
武则天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我是你老婆,不一样。”
“老婆不也是女人?”
起伏成了巨浪,她咬牙道:“老娘是纯爷们。”
“……”
两人挑灯夜战——终于将锦衣卫监察百官的计划书敲定。
他躺在武则天的大腿上闭眼哼起歌,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曲调很古怪,武则天却爱极了歌词,仿佛正是他们相识相知的写照,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她低头看着朱明,恰好朱明也睁开眼看她,四目相对,默契的微笑。
有一种爱情叫一见钟情,有一种爱情叫阴差阳错,更有一种爱情叫无怨无悔。
“我许下我的第三个条件,在我之前,你不准睡王昭君,不准睡柳青衣。”
“卿所愿君不负,你我洞房前,我不睡任何女人。”
武则天笑了,笑得眸若秋泓,宁静而炽烈,她低头咬住了朱明的嘴唇,朱明可不能服输,热烈的回应,这一夜他赖在了这里,距离推倒女帝只差最后一步。
早上醒来的时候武则天压在了他的身上,女帝就是不同凡响,这种事情上也不服输。
他轻轻抱开她,昨晚她很累,有心让她多睡一会,武则天却睁开了眼,强撑疲惫身躯起身服侍他更衣,今日他要就任锦衣卫司命,身为女主人必须要亲力亲为送君出门。
家安,君身可许国。
第32章 愣头青
司命,掌管生命的神袛。
监察百官就是掌握百官的性命,朱明还记得雨化田来锦衣卫镇抚司宣旨后留下的老朱口谕。
放开手脚做事,爷爷给你撑腰,奸臣贪官,查一个咱杀一个。
朱明赶紧喝口热茶压压惊,老朱的杀性真大,难不成自己要成为他大杀功臣的屠刀?
好讨厌,但我喜欢。
从自己被诬陷入狱开始,从自己救醒老朱的那一刻,其实他就在等这一刻。
爷爷,起来诛杀乱臣贼子了!
他看着眼前划归自己的下属,有五个千户,十三个百户,这十八个人便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头目。
“诸位,往后我们就是同僚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他客套一番,下面十八人却不作回应,好似没有听到他说话。
下马威!
朱明冷冷一笑,他料到了这一幕,甚至他能想到杨广在得到圣旨那一刻的表情,肯定嘴脸都气歪了,给自己使绊子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那又如何,只要老朱在一天,谁敢造反?
这便是老朱的可怕,一个提着刀杀穿天下的帝王,就算真龙也得在其面前蜷着。
想到这里,他再看面前的人,只觉找死呀。
他缓缓朝前走去,审视一个又一个的人,这些人尽皆桀骜不驯,也拿眼睛审视他。
忽然朱明停在一个千户面前,迅捷无比拽出了那人腰间的绣春刀,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刀尖就刺入了眼眶里。
“啊……”那个千户捂着眼凄厉惨嚎,其他人下意识拔刀,
朱明扔掉沾血的刀,冷冷环顾过去:“你们的靠山是杨广,可你们想过本王的靠山吗?”
汉王的靠山自然是当今陛下!
一众锦衣卫面面相觑,只能将刀归鞘,不过却有人转身出院了。
朱明没有拦阻,摇头遗憾:“看来你们是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没完全明白呀。”
众人不语,只是围在受伤的千户面前,握拳怒目。
“锦衣卫是陛下的锦衣卫,不是杨家的锦衣卫,而你们是陛下的臣子也不是杨府的家臣,不过也罢,世上总要有些蠢人。”
“的确,世上哪有许多汉王这样的聪明人,嚣张跋扈,无视法度,今日之事本官定要弹劾。”
杨广姿态高高的进来,来到受伤千户面前蹲下,满脸关切,以两者巨大的反差将朱明比进了泥里。
“弹劾我?”朱明抬起了巴掌,一道清脆的耳光直接扇得杨广脸肿。
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的,百分百耳光打中术便是如此神奇,杨广恼羞成怒,在众多属下面前被打,他的颜面扫地。
“朱明,我要杀了你。”
啪
“杀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啪啪
“杀我你够资格吗?”
啪啪啪
“杀我你杨家担待得起吗?”
杨广内心抓狂,心田被羞辱填满,偏生被骂醒了,不敢再胡言乱语,谋害亲王,足以让杨家抄家灭族!
朱明瞧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拍拍手笑道:“这就对了,咬人的狗不叫,杨广,给本王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否则我要你杨家灰飞烟灭!”
他真的动了杀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针对,泥人也有火气,若不是清楚即便今日闹上去,老朱也不能真灭了杨家,他真想借刀杀人,不过若是他不识抬举,也不介意提早动一动杨家。
武则天给他分析过,在老朱昏迷的时日里,许多要职都落到了乱臣贼子的手里,现下刚刚苏醒,绝非清算的最好时机,不过从朝堂偶尔的人事调动来看,老朱已经在磨刀。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给老朱磨刀的时间,等刀磨好了,就开杀!
朱明收回纷飞的思绪,重新看向杨广。
杨广知道决断的时候到了,他没有看四周属下的目光,他很清楚这些人肯定都在看自己怎么做,不服软,杨家就算不抄家灭族也不会再有伤筋动骨失去登顶的机会,可若服软,他的威望必定倍受打击。
昨晚圣旨送到的时候,当众剥夺了他监察百官的权力已经伤到威望一次,这一次……
他不敢想象,可如朱明所说,咬人的狗不叫,他也只能忍下。
“汉王,是微臣口不择言了,还请您原谅。”
啪
又是一记耳光甩了过去,朱明这才满意转身:“好了,原谅你了,滚吧。”
杨广盯着朱明的背影紧握拳头,指甲扎破了掌心,最终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朱明这才转过身扫向其他人,之前还桀骜不驯的人在杨广低头的那一刻就垂下了头,平日高高在上的都指挥使都不行,何况他们,这一刻无人敢与他对视。
雷霆手段固然残忍,却往往最为有效,朱明缓缓开口:“本王为锦衣卫司命,不仅司百官的命,也司诸位的命,所以小动作可以做,但别被我抓住,否则抄家灭族,挫骨扬灰。”
声音透着隆冬的寒凉,令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这位丢眼的人不是我要杀鸡儆猴,而是他胆大包天竟派人监视汉王府,这只是小小惩罚。”朱明重新转身在院落的正中央坐下,“以本王的身份,早用不到杀鸡儆猴,最起码对你们用不上,不为其他,只因你们还不配!”
欠揍的大实话,却直接扎入了人心。
这是汉王的态度,接下来则要看他们的态度了。
其余四大千户对视一眼,齐齐迈步跪倒在地:“属下纪纲、江彬、沈浪、宋恭,拜见司命。”
十三位百户也赶紧跪下,叩首道:“拜见司命。”
朱明望着低头的他们,轻轻摆手:“起来吧,纪纲,将人扔出去,别脏了我们的地板。”
“是。”纪纲没有半分迟疑,提着腿就把人拖出去了。
“江彬,将近来的卷宗全部拿来。”
江彬起身带着麾下的三个百户就去搬运了,其他两个千户也各司其职。
晚间,仅剩的四个千户路过院子看到还亮着的烛光,低声交流。
“汉王真是传闻里的愣头青吗?怎么不像?”
“老江,京城里的传闻你也信,你到底是不是锦衣卫千户?”
“老纪,你也别说别人,你不也说汉王是靠女人的软蛋吗?”
“呸呸,浪子你可别诬赖我,否则我就把你天天进青楼的事捅上去。”
“去青楼又不是只有我,宋恭也去了。”
“尼玛,你可真是卖的一手好兄弟。”
第33章 可怕的力气
四人打闹过后再看依旧烛火不熄的院落,各自的心情都有些不同了,他们跟随杨广多年,虽敬服他的身份,能力,却从未发自心底的佩服过。
只是见到如此勤勉的汉王殿下,他们竟不约而同生出一缕佩服。
演戏谁都会演,一时的勤勉算不得什么,但一连十天的勤勉就不同了。
起初还有人觉得朱明是在演戏,可随着接连十日如此,所有人都闭嘴了。
朱明将卷宗推到一边,解脱一样出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秦桧也一脸的疲惫,忍不住埋怨:“主人,这一次怎么咱们自己搞呀,不是说好让主母出风头的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从一开始你让我藏拙就是为了偷懒。”
“冤枉呀,真的只是为了主人,如今主人风头越来越盛,路会越来越难,好在女人坊已日进斗金,想来主母也要开唱了。”
正如秦桧所说,武则天终于开戏了。
携女人坊的钱财与人脉,她打出汉王正妃的旗号游走京城贵妇圈。
“以前听过传闻,可她的出身卑微根本没人当真,想不到竟真的是她。”
“她如何比得过昭君小姐,我第一个表示不服。”
这时候武则天露面了,依旧是一袭旗袍,摇曳间风情无限,令人升起浓浓的征服欲,可只是一回头,女帝的霸气在女王妆的辅助下冲向八方,反征服了生起征服欲的男人们。
“这容颜,这气质……我服了。”第一个表示不服的男人第一个拜倒在石榴裙下。
武则天长笑一声,登车而去,只留下无尽的传说。
武则天第一站是王允的府邸,她以汉王正妃的身份踏足了她不该踏足的地方,但她进的无比自然,王允本想给她一个难堪,毕竟一个还未正式封正妃的女人敢登门寻隙,他决不能忍。
只是武则天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偃旗息鼓了:“我是为救你而来……”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摆平的王允,只知道出府之时是王允亲送,且脸上写满了谄媚。
下一站是皇宫,出来便有圣旨相随,正式的册封下来,封武则天为汉王正妃,并令她着手筹建汉王府,此府非彼府,而是开府建衙。
老朱的圣旨让武则天的声望在京城达到了巅峰,有人说让女人主持开府事宜,简直是疯了,也有人说老朱老了昏庸了,竟放任牝鸡司晨,但无论哪一种说辞,都令武则天的名号更加如日中天。
这一日,她成了汉王府真正的主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以及炮火……
朱明吹熄了火烛,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外面的李元霸、秦桧、岳飞早已等候多时,跟在他后面出了镇抚司。
纪纲、江彬、沈浪、宋恭带着属下集结在外面,见到朱明出来,一言不发只是恭敬行了一礼,而后带队跟了上去。
“头,汉王这是要去哪,我们这是要做什么?”纪纲手下有个百户问。
纪纲回头看了他一眼,取出一袋银子塞进怀里,惋惜道:“兄弟,你可以走了,锦衣卫不再适合你。”
“头,你什么意思?”
江彬一脚踹开他,骂道:“滚。”
那人暗自咬牙,却一言不发隐入黑暗,最后在一个拐角坐下,吐出憋着的血,感受指尖鲜血的滚烫,他愤恨道:“我跟你出生入死,到头来你如此对我,纪纲,你行。”
他胸腔剧烈起伏,引发痛楚,他用力按着伤口处,眸子里透着寒光:“锦衣卫如今一分为三,并不是只有你们这能吃饭。”
他已经决定了投靠杨广,并准备将纪纲等人的叛变添油加醋的说出去,将来有机会,他一定会报复。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绣春刀从前胸穿过,纪纲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兄弟,对不起了。”
那人绝望的瞪大眼珠,他还想报复,只可惜没机会了,他想要问为什么,可一张嘴就被鲜血吞没,一个字也说不出。
纪纲背对着他擦拭干净刀,轻声道:“天变了,我们不能不变,你适应不了不怪你,可你不该生出贰心的,罢了,安心上路,家人我会照料,保证他们一生无忧。”
他离开了漆黑的巷子,快步追赶终汇入了人群。
朱明停在了吏部侍郎吴言之的府门前,吩咐李元霸去喊门。
里面的人开了点门一看是锦衣卫又赶紧关上了,还在里面搭上了门栓,而后就扯开嗓子喊:“来人呀,锦衣卫的人打上门了。”
李元霸感觉被戏耍了,当即大怒,拎起两个大锤轰得怼向了大门,两扇大木门应声倒落,轰得巨响,溅起无尽扬尘。
这一幕将吴府内外的两拨人都镇住了,里面扛着家伙什刚跑出来的人哭了,外面握刀的锦衣卫也后怕不已,那天要是他们再过分一点,现在的下场跟这扇门一样吧。
他们再看朱明的目光满是感激,那句你们不配说得真善良呀,我们的确不配,幸好不配。
吴言之听到巨响也赶了过来,见到府门都被拆了,气得发指:“汉王,你拆门强闯我府邸,意欲何为?”
朱明也没想到这样,他真的只是让李元霸喊个门,没想到变破门呀。
见朱明不说话,吴言之认为他理亏,立刻得势不饶人:“今日你要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本官一定会弹劾你。”
之前还真有点愧疚,但听完这话,朱明立刻甩开了那点愧疚,直接推开了吴言之,看向了李元霸,小弟会意,拎锤就上前,朱明吓了一跳,可别不小心给弄死了,连连咳嗽:“小弟,你跟着我,岳将军,把这贼子绑了。”
李元霸噘嘴不满,岳飞则赶紧绑了吴言之,在见识到李元霸的怪力后也是惊了,秦桧也是一阵后怕,紧紧靠着岳飞才有一点安全感,拍着胸口道:“那枯瘦的样子怎么有这么可怕的力气?”
岳飞绑好吴言之,瞥了他一眼:“靠这么近作甚,不知道我很想打你吗?”
“卧槽,你这人怎么这样,从见面就说想打我,你倒说是什么原因啊?”
岳飞张张嘴忽然发现还真没理由,只能憋出一句:“莫缘由。”
莫名其妙,或有缘由。
作为莫须有发明人的秦桧被怼得呆立当场,许久后才破口大骂:“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莫缘由算哪门子理由,岳飞,你就是个害人的奸臣佞臣,主人,我要举报。”
第35章 要他活还是死?
老曹正喝茶直接喷了,差点呛死,遥遥对着汉王府竖起了大拇指。
赵匡胤也握不住熟铜棍了,朝着汉王府抱拳敬佩。
郭金则大骂疯子,果真不是个正常人。
杨坚也从软榻上跳了起来,抚掌大笑:“好呀,当真是个愣头青,不过那个武则天不好对付,得好好想想,将汉王势力连根拔起!”
朱允炆在西市接见胡商,手里正捧着瓷器观看,得到下面禀报,手不稳,瓷器摔得稀碎,一阵肉疼。
李世民正在练兵布防,得到消息也崴了脚。
唯有在燕王府里韬光养晦的皇叔朱棣大喜过望:“好呀,他这是自寻死路,先生,黄巢终于能用上了,两罪并罚,朱明应该再无翻身之地。”
黑衣和尚姚广孝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们蛰伏的够久了,也是时候露出点獠牙了。
朱棣从来不是安分的人,尤其在得到姚广孝的帮助后,更加控制不住躁动的心。
尤其经历过老朱昏死一次,他从未想过九五至尊的宝座会离自己那么近,只恨朱明竟在太医束手无策中救醒了父皇,虽只是多等半年,可对他而言,蛰伏的半年痛苦不堪。
不曾体会过唾手可得或不会这么折磨,故而他恨透了朱明,若不是姚广孝一再劝说,他早杀了朱明。
好在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只要能看到朱明的惨状,他被仇恨填满的内心方能舒缓一些。
朝堂之上,为魏征为首的御史台开始炮轰,他们集火朱明,弹无虚发。
听着这帮子靠风闻奏事吃饭,嘴皮子天下无敌的文人言辞,犀利之处让朱元璋都觉如坐针毡。
“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权,汉王并未有什么错处,当然也有过分之举,咱会约束的。”
朱元璋的偏袒太过明显,引发群臣不满,在情绪高涨之时,立于末尾的杨广露出了微笑,昨晚有人暗送消息,他连夜派人核实,终于在上朝之前得到确认。
“朱明,敢跟我抢女人,你完蛋了。”他出班,朗声而道:“陛下,臣弹劾汉王,科举舞弊,致使落第学子黄巢含恨造反。”
“造反?为何咱不知?”朱元璋脸色一沉,怀疑杨广是栽赃。
杨广胸有成竹,呈上锦衣卫密报,朱元璋看完之后重重拍在龙案之上,怒斥道:“大胆贼子。”
“陛下,敢问发生了何事?”魏征头铁,从来不惧老朱发火。
“哼,退朝。”
朱元璋起身便走,臣子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等到想要拦阻已经失了朱元璋的踪影,于是围住了杨广,询问到底何事。
当知道不第黄巢已经筹谋造反的时候,许多人都露出了会心一笑,他们知道扳倒朱明的机会来了,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尤其那个人还是触犯了众怒的人,无人会留情。
曹操拍手道:“诸位,朝堂之上不可糟乱,不如去内阁坐坐吧。”
“丞相言之有理,去内阁谈吧。”
呼啦啦一群人全去了内阁。
得到消息的朱元璋气得两眼发黑,好在雨化田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朱元璋虚弱的睁开眼睛:“传汉王。”
雨化田匆匆带来了朱明,一进门见老朱脸色惨白的躺在龙床上吓了一跳,刚要施针却被朱元璋按住:“有个落第的学子打着科举舞弊的旗号意图造反,如今朝臣将罪责尽归于你,快去处理,咱担心会有人放任事态发展,甚至会怂恿黄巢改用清君侧的旗号,到时候就麻烦了。”
“您的病情耽误不得,待我施针完再去处理。”
朱元璋将一块黑色铁牌塞进他的手中,低声道:“太医快到了,你速走。”
这时候一个黑衣太监突兀出现,拉起朱明就从后离开,他们前脚刚走,就听宣太医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朱明才松了一口气,看向黑衣太监问:“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奴才李辅国。”他极为恭敬,恭敬地让朱明都有些发懵,“陛下让咱家给您说,这铁牌是锦衣卫的暗处调令,四大指挥使皆可调用,对了,他们已经候在宫外,您直接带走吧。”
一个暗门打开,直接出了皇宫,外面青龙、白虎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子早等在那里。
李辅国看都未看四人,转身便回宫了,而这时青龙上前:“令牌。”
朱明将黑铁牌递了过去,青龙检查之后奉还,然后退一步抱拳:“锦衣卫四指挥使报道,听从司命吩咐。”
自知时间紧迫,朱明也不废话,带上就回了汉王府。
他脸色沉重,一群混蛋不干正事,就想着操自己,还有那落第学子,你不知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嘛。
“对了,那个学子叫什么?”
白虎回道:“黄巢。”
朱明点了点头,但下一秒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什么,黄巢,黄巢的那个黄巢吗?”
看着语无伦次的他,白虎开始读心:“黄巢,他么的竟是那个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黄巢,我收回之前那句话,秀才造反也是很吓人的。”
“你之前说秀才什么了?”白虎好奇问。
朱明这才惊觉被读心了,赶紧抱臂胸前,白虎立刻黑脸:“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担心你是。”
白虎面无表情:“可我明明读出你的心声是你希望我是。”
“咳咳。”
“不用咳了,小心咳出肺。”
“……”朱明从后面超过他,先进了书房,不过还是乖乖补了一句:“我之前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白虎略有赞同的点头,不过随即道:“你觉得这一次会失算?”
“可不是,这个黄巢一旦起义,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不过好在我们还有时间。”
这一会功夫,武则天、李元霸、岳飞、秦桧都进来了,看了眼四大指挥使,微微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朱明也不含糊,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然后问:“据消息称,黄巢只是有这个意图,但尚未动手,不知各位都有什么好办法处置?”
武则天扫过众人,凌厉的眼神让所有人低头,她最后看向朱明,转而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不见温度。
“黄巢的事若是不知道自然为祸甚大,可眼下既然提前一步知道,也就翻不起什么浪了,处置此事的关键在于要他活还是死?”
他们都在担心造反引发的祸乱,以及如何化解此事,可武则天直接从结果出发,意思是问题不大,只在乎黄巢是放生还是当诛,不得不承认格局完全不同,要不人家是女帝,自己只能是成为女帝男人的男人呢。
“若是不杀人还能解决最好。”
“那就不用逼杨广下手了,不过既然杨广打算借黄巢之手对付汉王,总得给点教训,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36章 这俩冤家又开始了
“你要怎么做?”白虎因为读不出心声,好奇追问。
武则天看了她一眼,起身道:“妹妹,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妹妹?”白虎愣了,从江宁来京城的路上,可是一口一个姐姐的,现在这么膨胀了吗?
武则天笑而不语,只是出门前对朱明道:“无需商议什么对策,对付准备而还未造反的贼子,只有一个办法,兵贵神速,擒贼擒王!”
朱明一拍脑袋,对呀,还想什么对策,直接干就是了,如果去的时候已经造反,就调集锦衣卫干掉,如果来的及,先控制了黄巢再说。
一群男人很羞愧,还自诩是诸葛亮谋而后定,谁想到不考虑直接干才是最佳的处置办法。
朱明狼狈的走了,连行李都没带,一路朝杭州府疾驰,这一路他都在庆幸,稀里糊涂把武则天变成了自己老婆,有了跟狠人大佬们叫板的底气。
老婆,此生最大的运气便是遇见你。
情话随风飘散,朝着汉王府飞去,武则天坐在窗边打开了纸条,上面记载的正是朱明发自肺腑的那句情话,她仰望星河,唇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杭州府,自京杭大运河开凿之后,迎来了飞速发展,如今经济繁荣,俨然成了江南第一富庶所在。
而靠航运起家的盐帮大本部也在这里,黄巢正是盐帮的人,甚至说是真正的继承人,只可惜他父亲刚成为盐帮帮主就死了,这些年作为独子的他受尽了排挤打压。
正因为这种苦难,所以他才想着靠科举来改变人生,只可惜造化弄人,他屡试不第,唯一的路也被堵死了。
从京城回来的他浑浑噩噩,沉默不言,为了最后的尊严,他跑到码头卖苦力,刚刚结束今年的劳作,回到家将十个铜板放在桌上就端起碗扒拉冷饭。
妻子的埋怨贬低又来了,还是一贯的陈词滥调。
“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老娘这辈子算是被你坑惨了。”
“当初你图钱我们家图势,可恨你没能夺回帮主之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忍了,可你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真是个没卵用的废物。”
“你再看看隔壁的老牛,买了新宅子,还有了十几个跟班,人家是个杀猪的都比你强了,你还读书呢,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全读到狗肚子里了。”
书本砸在头上,黄巢放下碗,默默捡了起来,扪心自问。
这是我想要的人生吗?曾经的我也幻想出将入相,再不济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可如今只有透着腥臭的臭鱼烂虾;曾经的我也幻想迎娶一位贤惠美丽知书达理的女子为妻,可望着眼前不曾读过书,长相普通还脾气暴躁的妻子,不禁自问,这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从他向现实低头迎娶富家女的那一刻,自科举失败的那一天,命运就注定了,这就是我的人生,是我偷奸耍滑,误把欺骗自己当成欺骗别人的苦果。
他握着圣贤书走到了院子,墙角栽满了菊花,那是他最爱的花,也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听着房里还絮絮叨叨骂个没完的声音,浑噩的眼神里燃起了一团光,不,那不是光,而是火。
他蹲在了菊花边,缓缓撕碎了圣贤书!
他下定了主意,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读你何用,学你何用,哈哈,这操蛋的世道不给人活路,我这样的人就算读再多的书,永远也不配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要想活得好就只有提刀,夺回失去的,向仇人索要,向当权者索要!”
“叫唤个鬼。”妻子拎着擀面杖追到菊花边。
高举的擀面杖骤然落地,一柄尖刀刺穿了她的脖颈,她捂着脖子缓缓倒下,眼眸里映照的中年汉子她好像不认识,不,那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少年!
意气风发、肆意张扬,敢想苍天要梦的人。
她的血溅在菊花上,极为刺目,可黄巢看着看着忽得大笑起来,笑得狂狷,笑得狰狞。
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梦破灭的地方!
他打开了大门,左邻右舍都围拢过来,可他再无旁人的卑微怯弱,他扫过这些人,看向了来迎他的人。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
黄巢缓缓的点头:“绕了一圈还是回来了。”
他烧了房子,再无留念,与光明背道而驰,走向了黑暗。
这一夜盐帮帮主被黄巢堵在画舫里,千刀万剐而死,他夺回了属于他的位子……
朱明赶到的时候,院子已经烧成了废墟,唯有墙角的菊花侥幸活了下来,花蕾上是刺目的血红。
“还是来迟了一步。”朱明叹息不已,紧赶慢赶还是迟了,黄巢已经杀人夺权,即将开始造反。
他没有立刻前去阻止,而是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了黄巢的过往,邻里间没有秘密,而且出自他们之口,也远比锦衣卫那些情报更全面更生动。
详知他苦难的半生,他轻声道:“人生不该只是眼前的苟且,只不过你没选择诗和远方……”
他们短暂停留,朱雀已探查清所有消息,包括黄巢杀妻、杀仇、夺权的细节,而且造反所用的科举舞弊、官逼民反的旗号也换成了最担心的清君侧,还朗朗乾坤。
朱明现在无比确认,黄巢所行所做都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很可能那些所谓忠心之人也是刻意的安排,目的就是利用黄巢的怨气达到扳倒朱明的目的。
“京城那些人的心真脏呀。”
秦桧谄媚道:“就是,等办完这里的事,奴才可以去恶心恶心他们。”
岳飞问:“你打算怎么做?”
“在朝为官,哪有屁股干净的,男盗女娼比比皆是,挖点黑料出来让京城百姓开开眼,当然也能在恰当的时候要胁他们,女人票子通通交出来。”
前面的话让岳飞暗暗点头,后面的话却直接瞪眼:“奸贼,满肚子坏水,看岳某怎么揍你。”
秦桧朝岳飞吐口水,然后拔腿就跑:“你特么的,我这叫为君分忧,大大的忠臣。”
“巧言令色,还不是奸臣。”岳飞发足狂奔。
朱明目瞪口呆,这俩冤家又开始了……
他们在盐帮本部外做了谋划,盐帮实力雄厚,人马众多,正面强攻不现实,潜入大有可为,而且遵循武则天的最高指示,擒贼擒王。
当晚,他们一行人全部潜入了进去,他们人数并不算多,但个个精锐,就连不会武功的秦桧也有独特的本事,到门前一通忽悠,直接被恭送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盐帮的大人物。
他闲庭信步的走在庄园里,在一片菊花丛中跟众人汇合。
秦桧踢了踢刚刚翻新的泥土,说道:“杀妻的家里是菊花,这里又是菊花,知道的是他用来掩盖血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病。”
第37章 可怜人
“也不见得,或许他只是爱菊之人。”
朱明是知道黄巢唯二两首诗都是跟菊花有关的,一首《不第后赋菊》一首《题菊花》,无不透着对菊花的喜爱,甚至以菊喻身。
以前没多想,可经秦桧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菊花大佬的意思。
他邪恶的想着,露出猥琐的笑,可就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尔等是何人?”
暴露了,朱明目光一凝,这里足够隐蔽了,谁会大半夜没事跑菊花丛来,靠,不会是菊花大佬吧?
他定了定神问:“可是黄巢帮主?”
“正是,尔等何人?”
“在下秦桧,今日途经宝地,得闻帮主大名,特来拜会。”他睁眼说瞎话。
秦桧:“……”
黄巢豪气大笑:“原来是秦兄弟……”
笑着逼近,忽又变脸:“这话糊弄三岁小孩吧,杀了他们。”
在朱明他们的身后突然冒出一群高手,这是要爆他们菊花的节奏,特么的,还是小看了黄巢,菊花大佬,专**花,名不虚传。
黄巢喜欢前后夹击,杀前帮主如此,对朱明同样如此。
朱明大喊不要**花,立刻吩咐:“小弟,后面的交给你,其他人随我擒拿黄巢。”
朱雀、玄武想要劝说,青龙却低声道:“后面不用理会。”
“为什么?”两人不解,一个人怎么可能拦住数十人,就算他们能杀光但也做不到全拦下。
就在他们满腹狐疑之时,脚下地面巨震,他们下意识回头,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地面被两柄大锤砸出裂痕,数十人齐齐翻倒。
青龙喊了两人一声,苦笑道:“这就是不让你们理会的原因了。”
“老大,你也不见得能做到这般吧?”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他们扑向黄巢,被左右冒出的死士拦阻,他的身边还有埋伏,唯有朱明仿若跨越空间,一记耳光抽在了黄巢的脸上。
黄巢也非纯粹书生,打小练武打下的底子尚在,在脸颊被抽中的一瞬,当即一个旋身,手中尖刀精准扎入了朱明的胸口。
只可惜他错估了朱明的敏捷,刀尖刺入胸口却不见血溅,是幻影!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朱明出现在他的身后,冰冷的匕首架在了脖颈下。
盐帮的高手想要冲过来解救,朱明挥拳暴喝:“大人物打架,小喽啰滚开!”
这一声暴喝,伴随左臂可怕的神力汹涌,一拳打飞了数人,落地后惊觉胸腔凹陷,重伤垂死,当场镇住了场面。
如此怪力,除了李元霸,谁人能敌。
黄巢吞咽一口唾沫,知道大势已去,他摆手让盐帮的高手停下,叹道:“罢了,我们输了,若我没猜错,您是汉王殿下吧?”
朱明坦然点头:“正是本王,其实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
众人:“……”
黄巢问道:“汉王殿下,您看我像傻瓜吗?”
“不像。”
“那就别侮辱我的智商了。”
朱明:“……”
“成王败寇,从您抓住我那刻就认命了。”
“我不觉得,既然你已杀妻杀仇,说认命可没什么说服力。”
“正因为该做的都做了,所以才心灰意冷。”
“你不是对本王怀恨在心吗?”
“既然是您亲自来,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科举舞弊。”
朱明深深看了他一眼,真是小瞧了他的智慧,将匕首收起,说道:“我们谈谈吧。”
“好。”他挥手让弟兄们退下,打算独自与朱明谈话。
一个汉子坚定拒绝:“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说着越走越近,像是要拉走黄巢,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探来的手掌一翻,锋利的匕首刺入了黄巢心脏。
黄巢死死抓住那双手,瞪大的眼珠里满是难以置信,杀他之人正是他最信任,对他家最忠心耿耿的义兄。
“为,为什么?”
义兄越墙而出,只留下一句话:“因为你的命值千金。”
黄巢惨然一笑,倒在了地上,他的眼里闪过半生的过往,最后总结为四个字——惨不忍睹!
朱明看着倒下的黄巢,忍不住轻叹,这也是个可怜人。
他对李元霸说:“小弟,去把那个人抓回来,死活勿论。”
“知道了哥。”李元霸也不管盐帮那些被惊变呆滞还未醒来的人,直接穿墙而过,墙壁被他撞塌,人朝着黄巢义兄逃遁的方向狂奔。
朱雀又看向青龙:“老大,你也做不到这样吧?”
青龙一言不发就暴打朱雀,玄武在旁看戏,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淡定,但目视李元霸的背影还是忍不住感叹:“人,真的不可以貌相,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个病秧子样的小孩竟如此可怕。”
白虎深有同感,当初朱明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还以为是人品不行,原来自己是真的多管闲事了。
朱明见她发呆,唤过来帮忙,他已经决定救活黄巢,不过心脏被刺穿,想要救活的难度太大,只能说尽力而为。
盐帮的人围了上来,刚舒了口气的秦桧立刻又提起了心,紧紧靠在岳飞身后,说来也奇怪,他如此圆滑的一个人就跟岳飞合不来,偏偏每有危险却又只觉岳飞最有安全感。
岳飞对逼近的盐帮人马无感,反而扭头瞪视:“你有完没完,怎么老躲在我后面!”
秦桧见他没担心的意思,也赶紧再看盐帮的人,只见那些人全都默默跪在了朱明的面前,仿佛是效忠,不,更像是感谢。
他们在感谢朱明不计前嫌救黄巢,想不到黄巢还是有点人格魅力的,秦桧见没了生命威胁,整衣走出,瞥了一眼岳飞,理所当然:“我说过,我会盯着你,揭穿你,所以自然要跟着你。”
岳飞恨得咬牙:“你才是奸臣,你全家都是奸臣,警告你,再靠近我,非揍你不可。”
秦桧怂了,不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你当然可以打我,不过打我就是认自己是奸臣了,你后背的精忠报国就得洗去了,所以你来打呀,打,打不死我,你就不是岳飞。”
岳飞暴跳如雷,可精忠报国四个字的精神早已烙印在骨血里,他不愿让其有半分半毫的玷污,故而就算气恼也不愿揍秦桧,只能借诗宣泄愤懑:“壮志饥餐奸贼肉,笑谈渴饮秦桧血,哇呀呀,总有一天岳某会打死你!”
秦桧一点也不怕,眼看两人的吵闹已经影响到朱明的施针,白虎训斥道:“你们都这么大了,能不能分清场合,不准再说话。”
第38章 追随汉王殿下
岳飞也发现了在治病救人,立刻住口,秦桧则立马变成狗腿蹲在白虎身边打下手,就算遭到驱赶也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岳飞看不过去了,直接提走:“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女人至于百般讨好?”
“你不懂,那位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有可能成为主母的女人。”秦桧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岳飞,意兴阑珊,“罢了,你这种自诩忠耿的奸贼哪里知晓人情世故。”
岳飞握紧拳头又想揍他了,可就在这时,黄巢突然狂喷鲜血,而他身前的朱明两指间夹着那柄匕首,他给拔了出来。
“帮主。”
盐帮的人全都惊呼,可还未上前就被朱明拦下了,起初不解,但看着黄巢胸口逐渐停止的喷血,也渐渐冷静下来。
朱明擦了擦脑门的汗水,这次急救,差点累死他,系统虽然给了他仁心医术,但治疗黄巢这样的伤势,更需要的是经验,只要差之毫厘都必死无疑,幸好他的运气不错,黄巢的运气也不错,终于险之又险的救活了,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几年之后就能恢复如初了。
“把黄巢带回去休息吧,记住,不能再遭到任何刺杀,而且我开的方子必须找信得过的人熬药,否则神仙难救。”
盐帮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朝他重重叩头,而后就小心抬走了黄巢。
看着这群忠义之士,朱明发自内心的敬佩:“留着盐帮应该是个正确的决定。”
“主人,主母来信了,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黄巢入京,这一次要教杨广做人。”
朱明点了点头,的确该给杨广沉重的教训了,无论是因为他乃乱臣贼子也好,或是因为王昭君的处处针对也罢,他不想再束手束脚了。
黄巢的伤势用了十天才稳定下来,朱明收起银针坐在了对面。
“你活下来了这很好。”
黄巢在兄弟的搀扶下靠坐着,在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还要多谢汉王相救。”
“医者父母心,总不能看着你死,当然我杀的另说。”
“……”所有人都傻眼了,你套路真多。
“往后你如何打算?”
黄巢知道重点来了,兄弟要走,他拉住:“吴卓,你是我的结义兄弟,不需要避讳,我想汉王也是这个意思。”
朱明不置可否,说:“只要你信得过就行。”
这是扎心的话,因为之前黄巢义兄的事他并不信任所谓的结拜兄弟。
吴卓暗自着恼,黄巢却只是淡淡笑道:“我依旧相信他。”
朱明看了一眼感动莫名的吴卓,不得不承认黄巢还是很有领袖气质的。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盐帮会继续存在下去,但是你……”
“我知道,我可以死,也会按照你说的死法去死,只要汉王您能答应我那帮兄弟能活下来就行。”
“兄长。”吴卓跪了下来,拉着黄巢的手痛哭不放。
黄巢叹道:“临死前能有兄弟相送,无憾了。”
两人抱头痛哭,朱明在旁看得一脸懵,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吐槽道:“你们的戏能别这么多吗?”
两人含泪瞪他,朱明选择无视,继续说:“谁说我要你死的,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啊,不用死?”黄巢根本没想过能活下来,命运的突然转折令他措手不及。
他经历了大喜大悲,经历了恩怨情仇,又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此刻再逢这份尴尬,顿时大彻大悟:“多谢汉王不杀之恩,黄某会遁入空门,从此不问世事。”
鬼的空门呀.....朱明脸都黑了:“能不能不要胡乱曲解我的意思!”
他气得不轻,再不给张嘴的机会,一股脑道出:“黄巢你意图造反,本是死罪,好在并未真正酿下大祸,只要回京后帮我演出戏,我定会想办法帮你脱罪。”
“等你回来,盐帮还是你的,当然也是我的。”
点透了,黄巢明白了。
“往后盐帮专做运输买卖,水运、陆运都要做,我要你打通南北,无论岭南还是塞外都要遍布我们的马车或船只。”
黄巢吞咽口唾沫,这宏伟的计划着实吓到他了,盐帮最顶峰的时候也到不了那般。
朱明看向白虎,光洁美丽的白虎姐附耳转达,得知黄巢心动了,且没有其他歪心思,朱明这才接着道:“你也不用推辞,毕竟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跟随你的众兄弟也该谋个好出路。”
“如今天下承平,良将犹在,说造反纯属笑话,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成为锦衣卫外线,给兄弟们寻一个朝廷出身,将来子孙后代若是争气,或能出一二封侯拜相之人,岂不光宗耀祖。”
别说黄巢,就连他的兄弟吴卓都动心了,就算盐帮做得再大,说到底在百姓眼里也还是匪,远不如朝廷的一个头衔。
年轻时可以不管不顾闯荡江湖,但成了家年岁一上来还是羡慕官员的踏实稳定,而且有了朝廷命官的虚衔,孩子的未来便成了光明坦途。
白虎又将读出的心告诉朱明,黄巢跟吴卓已经有了决定,不过在担心其他兄弟的反对。
朱明点头了然,起身说道:“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在抵达京城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黄巢忽然开口:“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答复,我答应了,不过我们不是加入锦衣卫而是追随汉王殿下您。”
他的眸子晶亮,透着不容忽视的智慧,朱明需要这样聪明又有魄力的下属,唯一担心的只有忠诚,他从白虎那里得到了满意的忠诚评估,自然答应了下来。
这时候满身酒气的秦桧走了进来,跟黄巢、吴卓一一握手:“你们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呐,我相信将来你们一定会为今日所做的决定感到庆幸。”
两人不知道这握手礼是闹哪般,也太热情了点吧?
解决了盐帮的去留,朱明一行启程回京,留下岳飞、秦桧、吴卓对盐帮进行改革、壮大。
临行前,黄巢拉着吴卓跟秦桧的手,含泪道:“你们要好好搭档。”
秦桧率先答应:“放心便是,有我在,盐帮不仅会壮大的更快还会团结一心。”
黄巢看着吴卓,却泪流满面地说给秦桧听:“我最怕的就是有你在。”
他用力握着吴卓的手,如同交代后事一样郑重,兄弟,靠你了,然后洒泪而别。
朱明问白虎:“他们这是唱的哪出戏?”
“其实在你跟黄巢谈的时候,秦桧已经摆平了盐帮的中下层头目,所以那一天就算黄巢、吴卓不答应,盐帮也不再是他们说的算了。”
第39章 拿什么斗!
嘶...朱明倒吸口凉气,问:“他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只知道喝了一场酒,逛了一次青楼。”
朱明惊讶的看着她:“你会读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读心是有很多限制的,而且秦桧已经知道我会读心,所以在我的面前他只露出好的一面,至于阴暗面全部隐藏了起来,当然他能在我面前藏起来,也意味着他对人心对己心有极强的把握,所以提醒你一句,小心点他。”
这句提醒让朱明有些毛骨悚然,秦桧在他的面前永远一副狗腿子的样子,以至于他都快忽略此人奸臣的本性了,好在提前安排了岳飞在侧,否则真担心此人噬主。
瞧着他脸上的忧虑,白虎宽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知道你家那位早就对秦桧暗中下手了,只是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不过以她的能力,到最后秦桧只会是她手里最好用的刀,而非能噬主的恶犬。”
朱明也想到府里那些玩笑一样的整治,武则天不是一个闲极无聊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针对某个人,所以她对秦桧所做的任何事必有深意,甚至现在的秦桧已经是她的人……
京城,对汉王朱明的弹劾愈演愈烈,朝堂之上,各派系都开火了,尤其是杨广,更是迫不及待将朱明扳倒,不是他仇恨太大,而是在黄巢准备以清君侧造反的消息传来后便再没任何消息传来。
锦衣卫的暗线各有脱身之法,就算事露也不可能一点消息留不下,除非是锦衣卫对锦衣卫!
“是暗卫,一定是暗卫,难道是陛下出手了?”他的心慌了,越想越可能,因为他安排的黄巢的义兄也没了消息,那可是真正的高手,除了锦衣卫青龙,无人敢说能百分百留下。
他根本不知道,那位义兄不是命丧青龙之手,而是死在李元霸的锤下,还凄惨的成了花肥埋进了菊花地。
“臣再请汉王出来对质,是否舞弊自可辩出。”
压不下内心惶恐的他终于又冒着触老朱霉头的胆量再提对质一事,前几日老朱用震怒才压下,而这一次,就算牛顿来也压不住了。
因为烈火燎原,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朱明了,这是群臣的爆发,也是君臣的斗争!
君与臣从来都不是只有相辅相成的和睦,两者的对立同样尖锐。
帝王有平衡术,儒家有屠龙术,从君臣二字出现开始就是矛盾与统一的集合体。
平日里的博弈互有胜负可以,但眼下这场角逐,朱元璋却输不得。
朱明是他看好的孙子,今日一旦败了,将再无翻身的机会,别说与皇位无缘了,就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看着群臣那些火焰与冰河并存的眼神,他知道今日逃不掉了,如果用发火来敷衍,结局肯定是群臣以死相逼,到那一步,便再无胜者,因为撕破脸的人都是输者。
就在难以应对之时,殿外忽然响起救命声。
“汉王觐见。”
朱元璋有喜有忧,喜的是乖孙终于回来了,忧的是消息还未传回,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陛下,既然汉王殿下来了,那便由微臣与之对质,届时是否清白诸公自有公断。”杨广看出老朱的迟疑,心中狂喜,难道青龙没成功?
其实朝堂上何止他懂察言观色,曹操、赵匡胤等人哪个不是个中高手,全都跪请对质。
朱元璋也没了办法,只能摆手答应,雨化田高喊:“宣汉王入殿。”
朱明应声而入,看到了群臣的跪请,果真是亡我之心不死,而挡在前面的第一人正是位卑而权重的杨广。
不等他跳出来寻隙,朱明一脚踹开他,骂咧咧道:“怎么这么没眼力劲,没看到本王进来了嘛。”
杨广怒不可遏:“臣弹劾汉王……”
不等他说完,朱明以更大的声音喊道:“本王弹劾杨广,假公济私,诬蔑亲王,请皇爷爷立斩此贼!”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这出大戏唱跑调了吗?
杨广气极冷笑:“汉王,你有何凭证此般说我。”
见他钻进了套,朱明笑得很开心:“杨广呀杨广,现在的你终究还是太嫩了,正好,让本王来教你做人。”
朱明挺立朝堂,唇角带着几分快意。
“做人要厚道、要沉稳、更要谋定而后动,且要动如雷霆。”
“你安排人怂恿黄巢密谋造反,坑人性命不够厚道,未反而先露风声不够沉稳,夺权杀人却未敢夺城举事不够果决,你说是不是需要本王好好教你。”
杨广被点出破绽,心神慌了,不跟与之对视,只是竭力嘶喊:“你,你诬蔑我……”
朱明可怜地看他,冲外喊道:“黄巢,进来吧。”
黄巢在青龙的搀扶下走进朝堂,杨广在看到黄巢的一刻脑子就嗡的一声懵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缓缓跪倒在地,叩首道:“罪人黄巢叩见陛下。”
“黄巢?”朱元璋露出笑容,心想咱的乖孙果然了得,这才几日功夫连人都抓来了,清咳一声喝问:“黄巢,你且说说为何要造反?”
“罪人哪有造反的胆子,当初因为屡试不第发了几句牢骚便被杨大人的属下找上,说我命运的不公都是汉王造成的,他们能帮我讨回公道。”
“你胡说,你胡说。”杨广发了疯的扑向黄巢,这一下扯开了黄巢胸口的伤,鲜血染红了大殿。
文武群臣这才发现黄巢的心脏处有伤,致命伤!
朱明一脚踢开杨广,立刻为黄巢施针,待止住血才冷冷起身:“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杀人灭口,现在还想故技重施,杨广,你当满朝文武是瞎子不成?”
谁这么说了....是您汉王吧,满朝文武:“……”
望着黑脸的群臣,杨广心如死灰,他再无翻身之力,这时候才想起他是要对质的,可准备的那么充分却想不到对面直接掀了桌子,不讲道理呀。
朱元璋将杨广的狼狈与绝望都看在眼中,心里只是一声冷笑,跟咱乖孙斗,你还不够格,你以为他是一个人在战斗吗?
错,他是一群人在战斗,有奇女子武则天,有奸臣秦桧,有气力无敌李元霸,有精忠报国岳飞,区区一个还未成熟的杨广,拿什么斗!
朱明见老朱还看上戏了,一阵无奈,只能亲自下场,呵斥道:“就算他怂恿你,你就敢造反了!”
脸色惨白的黄巢拼命摇头:“罪民哪敢有那泼天的胆子,只不过也想利用他们来完成复仇。”
第40章 社死当场
“什么复仇?”朱元璋终于上线了,开始配合唱下去这出戏。
黄巢这才说起自己跟盐帮的瓜葛,期间为了复仇所做的努力,科举断绝的路,黑暗无光的前景,以及杨广带来的希望。
“原来你只是利用杨大人,难怪抓住你后不见任何造反的准备。”
“那是自然,不过也正因为违背了杨大人的意思才遭到了刺杀,若非汉王相救,这条命早埋在了菊花丛里。”他恰到好处的露出后怕,加强了言辞的可信性。
到了这一刻,满朝文武都闭口不言了,人证只有黄巢,物证都在朱明手里,除非黄巢死了,否则杨广百口莫辩。
而且他还辩个屁,自诩聪明,却被人耍得团团转,一个落第废物都能利用他,还真是嫩到无可救药。
不过考虑到大局,还是打算救一救他。
可就在这时,殿外太监匆匆进来:“启禀陛下,落第的学子在宫外为汉王喊冤,而中榜的学子也替汉王上书,请求还汉王清白,治杨广之罪!”
朱元璋愣住了,他本以为黄巢的苦肉计已经犀利无比了,却想不到还有更厉害的。
汉王府早把落第的学子收拢,现在又把中榜的学子裹挟进来,这些人大多都有背景,最不济也暗中成了某位朝中大员的门生,此刻为了前程,不闹也不行,闹了还让文武重臣投鼠忌器,再也不好声援杨广。
这份心计太可怕了,朱元璋知道能做到这般的只有一个人,站在乖孙身前的那个女人!
到了这一步,谁都知道杨广再无翻身之地,接下来的就是看朱元璋如何处置了。
曹操、赵匡胤等人都在心里唾骂杨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朱元璋昏迷的日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做下了会被抓把柄的事,好在他们抱团取暖,令朱元璋投鼠忌器,并不敢轻易动刀。
可现在好了,杨广自己作成了刀,却被人利用交到了朱元璋的手里,想怎么砍就怎么砍,群臣还说不出什么,毕竟这关头谁跳出来都会被愤怒的学子吞没撕碎,为什么,人品不行,士林不容!
朱元璋的拳头在衣袖内握紧,仿佛握住了无形的刀。
今日过后,因自己死而复生被迫结成铁板的群臣团体出现裂缝了,他心内狰狞,高举“屠刀”,悍然斩下。
杨广公器私用,滥用职权,栽赃亲王,其罪当诛,但念及杨门忠心,且有三皇孙朱允福哭求,赦免死罪。
即日剥夺锦衣卫都指挥使之职,幽闭家中,永生不得为官!
杨广一直是一位褒贬不一的帝王,弑父**、残暴无道是他,开创科举,开掘运河也是他。
但无论哪一种对朱明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杨广注定是会造反的狠人大佬,加上处处针对,他需要给他上一课,只不过到最后却也被武则天上了一课。
大佬并非不可战胜,杨广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朱明的心也活了,果然有老婆武则天在,自己除了冲锋陷阵,其他都安排得妥妥的。
接下来就是黄巢的事了,绝对不能被问罪,退了朝他直接去找老朱了。
“爷爷,黄巢并未犯下谋逆大错,虽有杀人之罪,但尽是该杀之人,不如可否小惩大诫,饶他一命?”
朱元璋含笑看他:“黄巢不过一贼子而已,乖孙缘何这般帮他?”
朱明没打算隐瞒,坦然道:“他是我的人了,盐帮现在也是我的,所以我得拼尽全力护他。”
朱元璋就喜欢他这份坦诚,不做作,够坦率,而且不改初心。
当初不是皇孙时不遮掩自己的心意,他欣赏,现在是皇孙了,还不遮掩自己的心意,他更欣慰。
“冲着他是乖孙你的人,咱也不能杀了,不过用什么借口提走人,便由你自己来想了,一定得堵住悠悠众口。”
朱明略作沉吟道:“愣头青的人设可以强行带走吧?”
“可以。”
朱明转身就去接人了,朱元璋懵了片刻看向雨化田:“这愣头青人设到底是装的还是本色出演?”
雨化田垂头不敢答,可这也算给出了答案。
朱明赶往锦衣卫诏狱提人,现在谁敢拦他,虽然都指挥使还是杨家的人,但杨勇可不是杨广,根本镇不住场子,对于朱明这样的愣头青亲王,唯唯诺诺不敢阻拦,只能任由他带走了坑死杨家的仇人。
回到汉王府,刚从外面回来的武则天得知此事立刻又跑到汉王府门外,朝着隐在暗处的探子说:“组织落第学子,动员中榜士子,解救入狱黄巢,武则天在此宣布,我对此三件事负责!”
说完就转身回府了,留下被女帝霸气所摄的一众探子。
府里,长孙就在狠狠教训朱明:“你是不是能耐了,带着几个人就敢闯贼窝,不要命了。”
黄巢小心插嘴:“不是贼窝,是盐帮本部。”
长孙眼神如刀,黄巢立刻吓得闭嘴,心里暗道汉王府的女人真是厉害,不过汉王的母亲,也的确有这个资格,可就在这时,武则天进来了,对着李元霸、白虎就是一顿臭骂,黄巢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他见识过李元霸的厉害,也领教过白虎的读心秘术,心底里对这两个人敬畏不已,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两个心目中的大人物竟被一个女人训得跟个孩子样。
白虎几次想要反驳,可终究是没说出口,老老实实被训完才用最后的倔强道:“你没资格训我的。”
“有没有资格,你最清楚。”
一句全是内涵的话让白虎闭口不言,更是直接转身走了。
朱明赶紧追过去:“白虎姐姐,你别生气,媚娘就那个性子。”
“没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
“你有什么错?”朱明感觉莫名其妙。
白虎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嗯,你说得对,我没错。”
“……”怎么这么前后矛盾呢,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朱明只能道一句:“谢谢。”
“用我的时候可没这么见外。”
“哈,那不是没顾上嘛。”朱明讪笑一声,旋即正色:“青衣,你帮了我太多,我真的很感谢你。”
“你这么正式还真不适应,还是喊我白虎姐姐吧。”
“好,白虎姐姐,谢谢你。”
柳青衣与他辞别走远,在要拐角的地方,她转过身道:“我从秦桧那里读出了白虎的另一层含义。”
刚说完人就消失了,朱明则脸色涨红,社死当场。
白虎的深层含义她知道了,完了完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全毁了,往后还有什么面目站在她面前。
果然能作的人都脱不了社死的那天。
第41章 装晕
武则天来到他身边:“人都走了,还看。”
朱明脸上的尴尬未退不敢转身,只能故作轻松道:“你以为我看得是人吗?错了,我看得是寂寞。”
“信你个鬼,跟你说一声,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朱明猛地扭头看她:“你要去哪,干什么事,见什么人,为什么晚上不回来?”
连珠炮的发问让武则天难以回答,只能敷衍着跑了。
“就是出去办点事?”朱明重复武则天刚刚的敷衍之词,脸色当即阴沉下来,“这种反常举动一般都是出现在变了心的女人身上,难道女帝要给我戴绿帽?”
靠,他想到武则天面首无数的传闻,心里面烦躁不安,越想越害怕这个结果。
“不行,绝对不行,小弟,带上家伙跟我走。”
“哥,去哪?”
“别问,问也不知道,随我去抓奸。”
他如今的敏捷术再次进阶,不仅更快而且还脚步无声,这是在吴言之府里拯救董小宛的奖励,用来跟踪最合适不过。
他一路跟着武则天,见她刻意绕了很多圈才让马车驶入一个破旧的巷子,下了车还让贴身随从仔细查探,确认无人跟踪才敲开了院门,独自进了院内,侍卫散在院落四周,婢女则随马车快速离开。
这一幕幕看得朱明目眦欲裂,这么谨慎肯定是偷情无疑了,怒火冲头的他大步杀了过去,暗处的侍卫嗖的跃了出来,但认出是朱明后又悄然退下了。
可是他们识相,但朱明却不解气,狠狠踹了两脚这才来到门前,也不敲门直接抬脚踹开。
轰的一声院门倒下了,他快步冲了进去,这时候听到动静的武则天也出现了,正是衣衫不整的模样,而且见到自己还慌乱不已。
“朱郎,你怎么来了?”
朱明瞪她,压着火道:“嘿,我怎么来了,当然是抓奸夫了,哪去了,藏哪了,敢做不敢认的野汉子,给我滚出来。”
“敢给本王戴绿帽,非弄死你不可!”
李元霸挥锤附和:“揪出来砸死!”
武则天脸色铁青,朱明却并不理睬,见喊了半天没人出来,他拔腿就朝屋里钻去。
武则天上来拉他,可哪里能拉得动,而且越拉越来劲,朱明甩开她一头钻进了屋子里。
里面没有奸夫,只有一个正在穿衣的美艳妇人,光洁的肌肤,高耸的胸脯,好似熟透的水蜜桃透着诱人的味道。
卧槽,不是奸夫是奸婆!
他眼睛看直了,而那位美艳妇人也惊慌失措。
见他强闯进来,只着肚兜的美妇人赶紧转身,背对着他,发出颤抖的声音:“你,你是何人?”
“娘莫怕,他不是坏人,是女儿的夫君。”武则天跟了进来,赶紧解释。
朱明则瞪大了眼珠:“娘?”
“可不就是我娘,你以为是谁,奸夫?”武则天柳眉倒竖。
这误会大了,还能怎么办,只能赔罪:“都是我的错,不该误会,更不该怀疑你,可我不追来实在难以安心,你知道的,这或许是小心眼但也同样代表了在乎。”
听到最后一句话,武则天的脸总算舒缓了几分,但还是板着脸,气未全消。
让女人生气绝不是好事,朱明始终没忘他的身上悬挂着女帝系统。
视女人为帝王,全心全意维护女人幸福的系统。
他脑筋急转,寻求解决之法,眼前这位可是女帝,家里也是一言九鼎的人,差不多是河东狮的翻版。
河东狮,他福至心灵,想起一段经典的话,或能化解眼前的困境。
“我不管。”
这三个字打头吸引了武则天的注意力,朱明见可行,底气更足,脱口而出。
“我不管,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一口气说完,观察武则天表情,被震懵了,果然呀,这就是最爱河东狮的必杀技,震撼力十足,不服都不行。
可就在他骄傲的时候,丈母娘发话了:“媚娘,还不应下。”
武则天在娘亲面前只是武媚,闻言点头,但神情怎么那么古怪?
朱明渐渐发觉了不对劲,这番话好像是女的说给男的,而自己借用……
卧槽,忘记改你我的顺序了。
岂不成他向女帝撒娇求守护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羞耻的,最羞耻的是这番话被丈母听到了……
脚趾要在地板抠出三室一厅,他觉得不能活了,一天之日两次社死,心灵脆弱受不住了,装晕吧。
他倒在床上,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有老婆的体香,还有丈母的气味。
李元霸在门口看到,担忧的喊着哥你怎么了就要进来,武则天娇喝一声:“不准进来。”
女帝就是威慑力十足,李元霸闻声止步,但还是忧虑:“可是哥……”
“不用管他,他是受不住装晕的。”
李元霸将信将疑,直到瞧见朱明对他挤眉弄眼的模样才退走,至于朱明,就算被识破也要继续装,谁让没脸直面呢。
丈母穿好衣服出去了,武则天关上门坐在旁边,轻声说着:“开始你不信任我真的很生气,不过看到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很高兴,正如你所说,因为在乎所以冲动。”
“不过这些还不能让我消气,直到你后面那通话彻底让我对你生不起气,我感激你一力支持我成为王妃的坚定,也感动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却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要陪在你身边,没有尔虞我诈就只是平淡到老。”
“朱郎,不,老公,从现在开始,我只会疼你一个人,会宠你,不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会真心,不欺负你,骂你,相信你。别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呢,我会陪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会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你,在我的心里面就只有你!”
她的声音温柔且坚定,不像是表白更像是承诺,朱明不装了,躺在她的腿上望着她,露出微笑:“你终于喊我老公了。”
“嗯,你本来就是呀。”
第42章 私人恩怨
朱明仿佛被电流电过,他抬头吻向红唇,动情的男人哪里是浅尝辄止能满足的,翻身就把武则天压在身下,就在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武则天推着他,说:“老公,妾身要强调一点。”
朱明感觉好烦躁,没好气道:“说。”
武则天的眼睛弯成了月亮:“在妾身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这一点以前不会变,将来也不会变。”
朱明的脸臊得通红,男人怎么能用美丽来形容,哇呀呀,让你尝尝家法的厉害,十指成了邪恶魔爪探向未知。
正在关键处,李元霸咣咣敲门:“哥,嫂嫂,吃饭了。”
朱明掀开被子咬牙切齿:“我要弄死他!”
武则天趁机脱离魔爪,笑着开门:“我要感谢他。”
她庆幸的样子让朱明更加恼怒,但这时武则天拍拍李元霸的肩膀:“我决定了,往后给你加餐,想吃什么尽管给厨房说。”
李元霸大喜,被加餐给收买了,很狗腿的跟在武则天身边:“嫂嫂万岁。”
谁说李元霸是一根筋,朱明恨得磨牙,他明明很鸡贼好不好?
饭桌上,他跟丈母对视一眼,都想起尴尬的一幕,默契地移开目光,然后生硬的岔开话题。
“丈母来京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而且我们光明正大,你怎么弄得跟贼一样。”
武则天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气说:“既然你找到这了,那妾身也就开诚布公了,之所以要偷偷摸摸是因为我们在躲人。”
“躲人,谁?”
“同父异母的两位兄长,当初娘亲是爹的续弦,但他老人家早亡,两位兄长便将我们赶了出来,更是从族谱上划掉了我们的名姓,这些年本断了联系,可现在听说我成了王妃,他们便追来京城讨要好处。”
“毕竟有血缘关系,给些便是。”
“不,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他们,而且若不是娘亲拦着,我早把他们两人碎尸万段,扔去喂狗了。”
恨意好大...朱明挑眉:“他们曾经伤害过你?”
武则天贝齿倔强的咬破嘴唇,恨声道:“要不是他们不念亲情,姐姐怎会落到作践自己来养家,更不至于最终丢了性命,而且他们还垂涎……”
“媚娘,吃饭。”丈母忽然发怒。
武则天闭口不言,但朱明隐隐猜到,身为兄弟,竟还敢垂涎自己的老婆,畜生!
怒火是酒菜都压不下的,朱明骂着畜生还不解气,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
“小弟,吃饱饭随我去撕人。”
李元霸努力的扒拉碗里的饭,兴奋道:“哥,撕人我最喜欢,再吃十碗咱就去。”
可就在这时,丈母竟跪地哀求:“汉王,求您不要伤他们两兄弟的性命。”
朱明慌了,赶紧搀扶,触手处柔润精致,不过武则天的眼神太凌厉,扶起后就赶忙松开,问道:“这两个畜生如此对你们,为何还要留他们性命?”
丈母长叹一声:“他们终归是老爷最后的骨血。”
这....现在流行的都是魔鬼的后妈,你怎么这么良心呢,可瞧着武则天也无可奈何的样子,便知眼前的丈母也有倔强的一面,也只能放弃干掉这对畜生的想法,不过死罪可免,但觊觎自己老婆的活罪难饶。
别忘了除却汉王,他还有司命一重身份。
司命司命,司人之命!
有时候死比生要更幸福,因为诏狱里面从来都是生不如死!
悦来客栈,京城有名的大客栈,门外一颗大柳树,据说有百年寿命了,客栈老板为了沾灵性便将客栈建在这里,龙飞凤舞的大牌子更是挂在树枝上,颇有些洞天福地的意思。
武氏兄弟就落脚于此,朱明将纪纲送来的情报看完,随手扔过去十几两碎银子,吩咐道:“让兄弟换了衣服散开,再买些酒暖暖身子,有动静了我唤你们。”
“遵命。”
见锦衣卫的那些属下都散了,朱明也不得不感叹能借助锦衣卫的情报系统简直太方便了,感谢老朱的安排。
他进了悦来客栈,立刻有小二来招呼,他们寻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准备先观察一下两个畜生舅子。
不一会他们就见到了,而且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来的。
两个二十出头的纨绔大摇大摆的走出来,遇到挡路的店小二直接就是一脚,把人踹翻了,看着饭菜洒满地,店小二满身狼藉的狼狈模样高兴得哈哈大笑,临了还捏着鼻子避开店小二。
李元霸瞪眼:“俩牲口,哥,让我过去撕了他们吧。”
“人不能杀。”
“那就揍一顿。”李元霸快要忍不住了,太特么可气了。
朱明也有点忍不了,但还得忍:“等等,再等等。”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李元霸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从情报里他知道这俩是除了正事,啥都敢做的膏粱子弟。
以前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比这还过分,欺男霸女可没少犯,全靠老爷子豁出脸把家财人情用尽才保了平安无事,后来老爷子死了,不少人都惦记上武府的万贯家财,于是一个接一个设套,将做买卖积攒下的偌大家业全给坑光了。
他们去报官,府衙的人推脱说私人恩怨不要浪费警力,去请地痞报仇却反被强抢,由此可见他们是多么的人神共愤。
走投无路之下得知被赶出家门且踢出族谱的妹妹武媚成了汉王肺,那个继母也被接入京城享福,立刻又起了心思,他们翻身的机会来了,于是跟武母前后脚抵达京城。
不过由于汉王府不让他们进,又找不到武母,于是先在此落脚,打算结交些官二代再进汉王府讨好处。
眼看楼下已经座无虚席,两人打量着客人,他们也算经过事的人,不好判断富贵的暂不招惹,于是找着找着竟然找上了朱明跟李元霸。
看换过衣衫的他们毫不起眼,立刻耀武扬威的踢了踢桌子:“给老子滚,这桌我们要了。”
尼玛呀,只是想先观察观察,怎么就直接对上了。
见只顾发呆不起身,老二武元爽一把揪住了李元霸的衣领:“小孩,没听到我们说话嘛,快滚。”
朱明也是醉了,招惹自己也就算了,还好死不死的惹元霸小弟,忍不住劝说:“还是松开的好,不然等会成了肉夹馍的夹片就不好了。”
老大武元庆怒斥:“放你娘的臭狗屁,再不给老子让开,扒了你们的皮。”
朱明脸色一沉,起身退后:“既然你们这么不知死活,那小弟你就陪他们玩玩。”
第43章 诏狱
李元霸兴奋的答应一声,武氏两兄弟的嘴角却含着无尽的讥讽嘲笑,老大说道:“老二,去教训教训那个小的,等会我亲自揍那个大的,今儿要是不打断他们的腿,咱们就不是汉王的舅兄。”
朱明黑下一张脸,你们还真会扯虎皮,明明都没人认你们,却偏厚着脸皮说是我的舅兄。
武元爽早已狞笑起来,对着李元霸攒动手指,啪啪的声响愈显兴奋:“小孩,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哥抛弃你。”
李元霸也很兴奋,学着样子捏手指,咧嘴道:“放心,绝对不怪你,至于我哥,我还得谢谢呢。”
武元爽懵了:“你是不是傻,你现在要挨揍了,我不会留情,会揍得你哭着回家找妈妈。”
李元霸仰头大笑:“你才傻,就凭你还想揍我,我揍你回家找妈妈。”
“人不大口小不气。”武元爽打量一眼李元霸,枯瘦如柴,面如病鬼,哪里有半分让人忌惮的表象。
他拳头一拉,一下子就打了过去,武元庆故意捂上眼睛:“太残忍了,不忍直视,不过小子,小孩完了就该你了,你得好好看看,瞧瞧都是怎么挨揍的。”
“你还真是戏精,自己睁眼看吧。”
“我看不看的还不都是一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二弟武元爽的拳头被那小孩一只手按住了。
“二弟,揍他呀。”
武元爽哭丧着脸:“我也想啊。”
下一秒随着李元霸的起身,武元爽直接跪下了,口里还不停的喊:“饶命饶命,疼疼疼。”
武元庆也看出了不对劲,一脚就踹了过去,李元霸伸手一拨,武元庆直接来了一个大劈叉,咔嚓一下磕碎了桌子,捂着下身在地上痛苦打滚。
朱明看着都疼,劈叉就不说了,只是扯着丹,可撞上去却是结结实实。
“你说说,你们招谁不好非招元霸小弟,真是不开眼呐,这种结局活该。”
朱明幸灾乐祸,武元爽气到快要炸了,大喊大叫:“还有王法嘛,天下脚下岂能容这等恶徒。”
李元霸冷笑一声,随手一甩,撞碎了客栈大门,挂在了院外的树杈上。
朱明收回眼,心里头畅快,忍不住朝李元霸竖起大拇指:“小弟,厉害,人狠话不多的典范。”
在树杈上的武元爽满嘴喷粪,被愤怒冲昏了头,正巧看到巡街的捕快,歇斯底里的大喊:“快来救命呀,贼子要打死人了。”
捕头大怒奔来:“天子脚下,谁敢犯事,都给我抓了。”
这时候朱明迈步而出,捕头愣住了,匆忙跪倒在地:“参见汉王殿下。”
瞬息间跪了乌压压的一地人,朱明很无奈,还没玩够就暴露了身份,烦。
自己要揍的人是汉王。
武氏两兄弟忘记了疼痛,只觉蛋疼。
“啊……”武元庆觉得更疼了,痛入心扉,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
武元爽则从树杈上下来,小心赔礼:“汉王,我们不知汉王身份还请恕罪,说起来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是媚娘的兄长,是殿下您的舅兄。”
“舅兄?”朱明冷哼,“本王可从未听过有什么舅兄,而且意图殴打亲王,这事可恕不了罪,纪纲,给我把人带回锦衣卫审问,看他们是谁派来害本王的。”
武氏兄弟挣扎求饶:“汉王您听我们说,我们真是您的舅兄。”
“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人真多,今儿得是第十个了吧。”
纪纲附和:“是呀,天天要把闺女姐妹嫁给汉王的人太多了,这俩肯定也是骗子。”
“抓走骗子。”李元霸拍手叫好。
客栈的人也恍然大悟,敢情这俩纨绔是骗子呀,还说是汉王的舅兄,真是不要脸。
“逮走,这种骗子就得好好教训一顿。”
“不错,打板子夹棍通通给用上。”
武氏兄弟脸色惨白,真狠呀,果然看戏的都不嫌事大。
不过很快就有人带偏风向:“汉王,老朽家有一女,年芳二八,要不送给殿下看看?”
“我有一妹,貌美如花,吹拉弹唱样样会,可服侍殿下。”
“汉王,我要给你生猴子。”
如花在人群中探头,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太过扎眼。
朱明哪敢停留,真怕热情的的民女将他生吞活剥了。
在纪纲的护持下他们很快离开了人群,到了北镇抚司外,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就在这里。
武氏兄弟吓破了胆,趴在地上求饶:“汉王呀,我们真是您的舅兄,不信您可以唤来媚娘,她认识我们的。”
朱明瞥了一眼,冷漠道:“不用,何必那么麻烦,本王是知道你们身份的。”
“真的?”武氏兄弟惊喜莫名,得救了,激动道:“汉王,不,妹婿,既然知道是一家人,那赶快放了我们吧。”
朱明笑得纯真和善:“纪纲呀,还不扶起本王舅兄。”
纪纲会心一笑,赶紧搀扶起来,武氏兄弟如释重负,这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好,但突然的声音又让他们重新跌落地狱。
“扶好了,请两位舅兄诏狱走一遭。”
纪纲高声应下:“遵命。”
“不,怎么会这样,妹婿,我们是你的舅兄呀。”武氏兄弟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朱明却只是冲他们摆手:“舅兄,好走,争取活着出来。”
两人内伤吐血,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天下皆知,诏狱没有活人出来过,他们用力扯着牢门,却被江彬嘿嘿笑着拿刀柄敲开了手,身体被拖入黑暗中,发出绝望的嘶喊:“不……”
诏狱是锦衣卫也是天下最恐怖的牢狱,没有之一,就连死牢也远没有这般凶名,从建立之初,进去的人从无活着出来过的先例,无论是朝堂百官还是江湖武夫都对此地敬而远之,甚至说避之如蛇蝎。
纪纲、江彬信誓旦旦的保证,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恶徒都撑不住里面的刑罚,阎罗殿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
朱明就是要借这种专磨恶人的阎罗殿来教训一下这两人,既然不能杀了那就吓怕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过完下半辈子,否则他不介意借纪纲等人的手杀了,毕竟锦衣卫杀罪犯丈母娘也挑不出错处。
诏狱的甬道里,纪纲给两人嘴里塞了药丸,行走在瘴气中,这里没有窗户,暗无天日,听到只有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看到的只有不似人形的行尸走肉。
第44章 两全其美
不顾两人的惊恐,纪纲、江彬带着他们看尽世间的恶与惨,里面关押的人说是活着,其实也只剩下喉咙里的一口气,此地简直是人间炼狱。
纪纲、江彬两人架起吐完的武氏兄弟,来到刑房指着墙壁热情的介绍:“来看看,这些都是刑具,一般用来揭甲、堕指、夹棍、剥皮、拔舌、断脊、刺心、琵琶等等刑罚,在这里呀,你每一日都不会孤单,因为我们有三百六十五种刑罚,可以每日不重样的让你们体会新鲜刺激。”
武氏兄弟吓尿了,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什么人能不死,这般残忍酷刑是阎罗殿无疑了。
“老纪,听说这两位欺负过王妃,还觊觎过王妃,你说先用哪种刑具合适呢?”江彬在墙壁前认真挑选。
纪纲则带着人将两人绑好,笑着道:“那还用说,对付淫贼,尤其是无伦理纲常的淫贼,唯有割以永治。”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哥,我不想当太监。”武元爽屎尿齐流,心田被绝望吞噬。
武元庆也好不到哪去,只能用最后的理智嘶喊:“我们没有对媚娘觊觎过,只是对继母杨氏呀……”
纪纲跟江彬对视一眼,妈呀,汉王整岔劈了,不过这等恶人之徒同样不能轻饶,上前就拔掉了十个指甲,血淋淋的手指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不停颤抖着。
十指连心,让两人彻底领悟了什么叫做刻骨的痛。
江彬又狞笑着脱下他们的裤子,举起了手中的小刀,感受到凉飕飕的寒意,两兄弟的灵魂都在颤栗,在刀锋落下的那一刻同时昏死过去。
江彬意兴阑珊的收起小刀,呸了一口:“胆子这么小,真是无趣。”
纪纲让人给这两个家伙清洗,一桶桶的凉水泼过去,冲掉恶心的臭味,见还没醒来,也忍不住摇头:“吓成这样的的确少见,不过也好,真要是胆大,还得多费些手脚,到时候别给殿下留下咱们无能的印象。”
江彬深有同感,下一秒又沮丧道:“咱们只能干这种小活,真羡慕沈浪跟宋恭,能请吴侍郎喝茶。”
“用不着羡慕,汉王说了,往后我们整改为监察一处,专门请朝堂诸公喝茶,到时候还怕没机会嘛。”
“倒也是,想想还真期待新的衙门。”
两人说着话已经出了诏狱赶紧寻朱明缴令,将经过详细道了一遍,朱明很满意,不过当听到不是觊觎自己老婆而是丈母娘的时候,目瞪口呆,真特么牲口呀。
不过想到自己丈母娘那完美的身姿,也能理解他们,只是这种肮脏的心思还是得断绝,想来诏狱一日游,能实现了。
不见地狱凶,怎止人间恶。
朱明就是要他们兄弟知道人世间最可怕的刑罚有哪些,从而扼杀一切的坏心思,看了一眼还昏死不醒的他们,应该是做到了。
他将人带回丈母杨氏的小院,直接用银针扎醒,武氏兄弟麻木地睁开眼,当看到不是在诏狱的时候,直接抱住朱明的大腿哭了。
“妹婿,不,汉王,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武元爽真的吓破了胆。
武元庆也哀求:“放过我们,我们保证马上回家,再也不来京城了。”
朱明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弯腰拉了起来,说:“去给岳母大人道歉,然后滚回老家,不然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好运,你们要清楚,诏狱从无活人出来,你们算是先例了,锦衣卫上下恨不得将你们这先例抹除。”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两兄弟几乎吓死,有过一次经历,他们发誓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跪在杨氏的面前磕头认错,头都破皮了,还狠抽自己的面颊,一副不原谅我们,就死在面前的架势。
杨氏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原谅,武氏兄弟又转向朱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是否满意。
朱明面无表情:“滚回老家重新做人,每月我会让锦衣卫送千两纹银,直到你们死去为止,算是供养你们生活,不过记住,你们与我们再无关系,若被锦衣卫听到再敢用本王的名号,你们就回诏狱吧。”
一听那两个字,两人颤栗不已,连道不敢不敢。
朱明让李元霸将两人拎出去,然后转向杨氏:“岳母大人,有锦衣卫盯着,往后他们不敢来打扰生活了,您就在京城安心住下。”
杨氏微微欠身:“老身谢过汉王。”
朱明立马闪开:“使不得。”
两人目光触及,杨氏赶紧移开,像是做错事一样,方才两兄弟的忏悔里有着尴尬至极的虎狼之词,之前有着武氏兄弟拉仇恨还好说,现在就有点尬了。
朱明猜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媚娘,安排岳母住进王府吧。”
“万万不可,王府里规矩多,老身不自在,还是住在这里的好。”
一听就是婉词,朱明有心劝说,武则天却也认同娘亲的话,说道:“还是住在府外吧,不过既然老……相公有心,便换个地方,将王府边上的宅子买下,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老公差点脱口而出,很好,再习惯习惯就能常态化了,朱明很高兴,这意味着女帝也能养成,将来那些姿势岂不是也能……咳咳,老婆的眼神怎么好像能看透我的心,赶紧正色起来,竖起大拇指赞道:“周全,厉害。”
他们乘车回王府,立刻买下旁边的民宅,只是买的时候却总听见宅子的隔壁有女人的哭声传来,尤其是深更半夜,那哭声瘆人的很,不过几日之后就没了动静,好像之前全是幻听。
事情一忙,这事也就忘了。
武则天如今忙碌异常,随着不同花香的香水出炉,日进斗金已经不能形容女人坊的吸金能力了,而且武则天还构架出了内衣作坊的产业线,准备将京城贵妇一网打尽。
不过产业链起来,所需的布帛丝绸等物便多了起来,只靠京城相熟的店铺供给根本不够,而且价格上也不占优势,做买卖说白了就是省一点再省一点,于是悟透这个道理的武则天直接把黄巢踢回了杭州,让盐帮负责原材料的采办及运输。
黄巢自从见过武则天骂李元霸跟白虎的一幕,心底里对这位主母就充满了敬畏,而在临行前的那番详谈更是彻底折服,武则天不仅向他铺开了未来的前景还帮他谋划了更妥当的发展。
第45章 杀一批放一批
黄巢也是有志向的人,得到武则天点拨豁然开朗,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武则天让他坚信了一件事,跟着汉王绝对不会错,因为汉王将会登顶!
回去的路上,黄巢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汉王在夺嫡中并不占优,但为何自己就是深信不疑呢?
他思考着,脑海里忽然跃出武则天的睿智,李元霸的神力,白虎的神奇,岳飞的忠直,秦桧的交际,这些看似并不相连,但往深了想,不正是一个最优配的班底,而他,或许也能成为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不由哼起了朱明送他的那首菊花台:菊花残,满地伤,你我笑容都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在你身边静静躺……
这歌写的真好,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低调内敛却有着旁人不懂的热血沸腾,他充满了干劲,幻想着带领兄弟披荆斩棘的场面,那是他的资本,也是他的底气。
只是当回到盐帮本部的时候,他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的兄弟们或许还是他的兄弟,但已经不是唯他的兄弟了。
一半跟秦桧成了掏心窝的兄弟,一半成了岳飞的铁杆跟班,看向他的目光虽依旧基情满满,但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化不开的浓烈了。
站在大本部里,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鬼的资本,狗屁的底气呀,他再也不是能唱菊花台的大叔了……
随着第一船布帛丝绸启程,岳飞跟秦桧也搭船回京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一个练出了强兵,一个聚拢了人心,都在盐帮留下了最牢靠的暗子,哪怕将来黄巢出轨,盐帮也不会脱离掌控。
半月过去,监察一处终于揭牌了,一座庄严富丽的大院坐落京城的中心地段,大门上一双精工巧匠雕刻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仿佛心底的秘密在石眼下暴露无遗。
门口还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几行字。
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做人如是,为官亦要如是。
这是警醒。
进了门一面墙,上书克制内心贪欲猛兽,牢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是警告。
审讯楼的门旁刻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是不能警醒,不听警告后的国法态度!
朱明坐在审讯楼宽敞的大堂里迎接今日请来喝茶的人,吏部侍郎吴言之。
吴侍郎两腿打颤,他知道自己会有被请来的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而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会是朱明。
他内心早有阴影,细数两人的交锋,他无不一败涂地。
而这一次,注定还是一样的结局,因为确凿的证据早在对方手里捏着,一时间悲从中来,他竟哭了。
堂堂吏部侍郎,竟在监察一处被吓哭。
路过的锦衣卫还有被请来的臣子全都惊了,不过当看到里面坐着的朱明后又忙低头,不过在心里无不生出佩服以及惊恐之情。
前者是锦衣卫的心声,太牛掰了,只是坐着就吓哭了吏部侍郎,这传出去,他们监察一处倍有面。
后者是贪官的心声,这特么太恐怖了,想吴大人也是久经考验的,竟然被汉王吓哭,肯定是用了看不到的手法,原来汉王是这等卑鄙阴毒之人,枉我们之前还把他当成愣头青,想不到他是活阎王。
朱明表示很冤,我特么真的什么都没做,他自己哭关我屁事。
远处的纪纲跟江彬对视,吩咐下去要出去的贪官好好宣扬一下,以此来警醒还没成为贪官的官员,小心点,不然活阎王会吓死你。
谁成想适得其反,锦衣卫还要宣传,这是哪门子正经事,出去的官员没一个相信,反而坚信这是一次试探,谁敢泄露肯定就不是来这里喝茶而是诏狱再见了,于是他们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曾说过。
阴差阳错的,这事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了,唯有他们这些见证者记住了朱明的厉害,至于汉王愣头青的人设竟神奇般的没崩。
这些事都不被朱明所知,否则肯定会爆一句卧槽。
在吴言之能坐的软榻上,总算收住眼泪的他只敢用半边屁股坐着,认命却又存着最后的希望,小心谨慎的看向朱明:“不知汉王让下臣过来所为何事?”
以前在朝堂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现在却是一口一个下官,不得不承认这位侍郎也是人精,要不是刚才哭了……朱明也觉得很无语,忽略这点,但真忽略不了呀,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官在自己面前哭鼻子,这特么上哪说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有特殊癖好,把他欺负了呢。
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情,恢复常态道:“吴大人不用紧张,尽管安坐,本王请你过来只是想聊聊你贪污受贿的事。”
吴言之的屁股更不敢坐了,心说你都这么直白了,我还怎么不紧张,想到之前在府里就有自己贪腐确凿的证据,当下也不敢否认,只能乖乖认怂:“殿下,下官自知难以狡辩,但自从那日受本王点拨之后,再不曾收过一文一厘。”
“吴大人一改往日奢靡,本王还是知道的,只希望这股清廉之风能继续刮下去,如此于国于民皆能受惠。”
“殿下放下,下官一定牢记。”
朱明点头,顺着话锋朝下说:“近来我这一处请来的官员多出自吏部,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你们吏部的贪腐很严重呐,当然你们处在人事调动的要职上,这也是难免的,所以我请你来就是商议一个解决之法。”
“不是抓我?”吴言之怔怔看向朱明,朱明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货以为请他来是要办他,难怪哭了,原来是吓的。
揉着脑袋好头疼。
“本王要办你的话早用本司命的自称跟你对话了。”
虽然只是一个自称的区别,但却分出了公私,这种小细节本来于官场上瞒不过成精的大员,偏偏吴言之患得患失忽略了,此刻明悟也真的放下了心。
“明白了就好好回话。”
“是是,殿下尽管说。”
朱明回归正题:“贪官污吏是杀不绝的,正所谓堵不如疏,本王的意思是杀一批放一批,杀了得自然起威慑之用,而放了的还需吴大人相助。”
吴言之不解:“下官能做什么?”
“以身作则,将清廉之风推行下去,古语云上行下效,想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吴言之轻轻摇头,却没多说,只是问了一个更直接的问题:“他们如何会听我的?”
朱明的眸光暴闪:“因为他们是你救回去的。”
第46章 这口黑锅太冤了
吴言之愣了,片刻后张大了嘴巴,他终于明白了朱明的意思,杀谁放谁不是监察一处定而是他吴言之来定!
这权力太大了,对他而言诱惑力无穷,只是能做到他这官职皆不是愚人,深知诱惑越大,风险越大,一旦他接手了这事,那就意味着他站到汉王的队列里,将来想脱身都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吴大人,刚刚不是还认同本王说的,希望清廉之风一直刮下去,怎么眨眼就变卦了?”
“啊这……”吴言之小心措辞,“实在是兹事体大,下官还要考虑考虑。”
朱明笑了笑也不催,不过也没放人的打算,吴言之现在只想走,可又不敢直言,于是两个人只能尬坐着。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见吴言之还没给出答复,朱明只能先开口了:“李为通过小妾给大人送夜明珠一颗谋得广陵县令一职,孙才给老夫人送金佛一尊谋得杭州转运使……”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吴言之跺脚悔恨,怎么这么多痛脚都被人抓住,这是要逼死自己呀。
朱明却不做理会,话锋一转:“吴大人,本王知你出身名门,又有大才,吏部尚书还是应当坐一坐的,毕竟清廉之风当从吏治源头起,恰好大人是朝廷的清廉急先锋,舍你其谁!”
吴言之不气了,却脸色变幻起来,威逼完了又来利诱,实在令人无从选择。
“说不得将来天下大治,青史都要对大人大书特书,吏治能臣,安国定邦。”
文人爱名,岂不动心。
吴言之不再权衡,起身一拜:“若他日有所成就,全赖殿下之恩。”
“哪里哪里,还是要吴大人费心。”
扯回正题了,不过此刻的吴言之已无贰心,正色道:“下官愧为吏部侍郎,多年竟无有寸功,若此番能以身作则,将清廉推行也算得起这身官服了。”
读书人就是不痛快,投诚都不直言,好在目的达到了,而这一位也成了自己真正收服的第一臣,想想还真有点激动。
朱明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激动道:“吴言之同志,欢迎你的加入。”
吴言之不知所措:“……”
好半天两人才恢复平静,只是刚才的一幕过于尴尬,于是两人只能喝茶,一时间冷场了。
许久后吴言之才率先道:“不如下官回去拟定一份名单吧。”
“甚好。”朱明很认同,不过眼看他要走了,忽得想起一事,叮嘱道:“吴大人,回去要好好待董小宛,可莫要再欺负了她。”
吴言之怔住了,怎么又是董小宛?
上一次就是为了她才杀到家门,这一次不会她还是重点吧?
以前他可以不在乎,但现在不成了,他已经站队了,是汉王的人,必须考虑是否有深层次的意思。
回家的路上他想了许多,直到回府才心疼的握拳:“把董小宛送到汉王府。”
管家闻言顿了顿,小心求证:“老爷,七夫人可是您最宠爱的小妾……”
我何尝不知....吴言之仰望苍天,可谁让自己摊上一个色痞领导呢,不得不忍痛割爱。
亲爱的小宛,永别了!
一个王府深宫,一个府外下属,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目送轿子离府,他痛得蹲在角落,整个人被黑暗吞没。
吴府到汉王府并不算远,以脚程来算用不到半个时辰。
可这半个时辰对于董小宛来说却仿佛漫长到一个世纪,她本是商贾出身,幼年生活无忧,加上外公是个老秀才,几次科举落第心灰意冷后便将满腹经纶都授给了自己,不出几年便成了才德俱全的女子。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父亲死了,娘亲悲伤病倒了,伙计趁机将家中产业夺了,他们一家沦落无依,为救母亲,她放下高傲寻人借贷,可日积月累无力偿还,被那群地痞卖入了教坊司。
教坊司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她仗着聪明在地痞手里保住了清白,但在教坊司里小聪明根本没用,就算才华横溢,就算清名在外又如何,还不是被吴言之轻易夺了身子,他变态的癖好让自己苦不堪言,她本想着再把身子给了别人来逃脱凄惨的命运,却不想刚有苗头就被吴言之买回了家,从此成为了禁脔,受尽了羞辱与苦楚。
她本已丧失了生的希望,可忽然有一日吴言之不再虐待自己,反倒呵护备至,她本以为好日子终于来临,却不想转头又被当成货物送给了旁人。
她并不知道自己要被送给谁,也不想知道,她已经认命了,这辈子一眼看到头,她永远只会是大写的悲剧,她注定沦为一个又一个男人的玩物。
坐在轿子里的她惨然一笑,来吧,再苦也无非是个死字。
……
监察一处里,朱明忽然收到系统的任务提示。
【选择一,收下董小宛,宠溺呵护,奖励角色抽奖一次。】
【选择二,拒绝董小宛,放任自流,惩罚一个肾虚掉。】
【选择三,给董小宛一个好归宿,不挨打不受委屈,奖励好物抽奖一次。】
这是第一次分出角色跟好物,看来系统升级了,当然也可能是分类了。
他一拍脑袋,关注点不该是这个呀,而应该是董小宛,她不是吴言之的女人嘛,而且之前已经拯救过一次,这一回又闹什么幺蛾子。
还收下董小宛?吴言之现在成了自己的人,去抢吗?
欺负下属的女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自己可不做,他义正言辞的拒绝系统:“别把我当成曹操那种色中饿鬼,我是有底线的。”
这时候李元霸进来了:“哥,府里传来消息,吴言之把董小宛送入府了,说是董姑娘能得你青睐,是吴家上下的荣幸。”
“啥?”朱明傻眼了,都没见过面,自己什么时候就青睐董小宛了。
不过他脑子一转,顿时想通了,心呼系统害我,因为自己两次三番的跟吴言之提要对董小宛好,肯定被误会了,这才有了送妾的一幕。
这口黑锅太冤了,好在自己并未回府,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这是自己不能出面,否则就算待一分钟,也可能被人拿来做文章,立刻书信一封交给李元霸说:“回家把信给你嫂子,让她出面解决这事。”
李元霸立刻跑回去,武则天正在审视董小宛,虽面无表情,但对女人而言,这副表情已经代表了心情。
“嫂嫂,我哥给你的信。”李元霸递过去信,然后也看向董小宛,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自己嘟囔起来,“不怎么样呀,我哥怎么看上的?”
长孙摸摸他的头道:“你还小懂什么,等大了就知道这种女人最能拿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