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大人的身世成谜
饭菜布置停当之后，袁惟寅便带着北堂赫亦向厅堂走去。
饭菜相当丰盛，有素食有肉食，有甜有辣，色香味俱全。
昏黄的灯光让一屋子显得愈加温馨，其乐融融。
这是北堂赫亦这么些年血雨腥风中从来没有体味过的。
他的心中有暖流淌过。
再看袁清菡将一盘清炒藕片放在桌子上看着他笑。
北堂赫亦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踏实充实。
袁惟寅和柳如烟在北堂赫亦地坚持下坐在了主位上，而他则跟袁清菡坐在了一处，袁清菡的另外一边是虎头虎脑的袁瑞鸿。
本来袁瑞鸿要挨着北堂赫亦坐的，实在是有很多关于蛐蛐的话题要跟他这个未来姐夫谈谈，但是却被袁清菡安排在了旁边。
落座之后，北堂赫亦顺势握了袁清菡的小手，松开。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袁惟寅作为主人，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说道：“都是家常便饭，大人不要介意。”
北堂赫亦笑道：“很丰盛。”
他一直都是严肃的模样对人，现在突然面带和煦的笑容，众人差点没吓晕过去。
突然看到了北堂赫亦的另外一面，让人很不适应。
众人吃了一会儿菜，北堂赫亦举起酒杯对着袁惟寅夫妇说道：“感谢袁大人和夫人愿意给我一个照顾菡菡的机会，我定当不辜负二位，好好对待菡菡。”
袁惟寅和柳如烟端起酒杯，柳如烟举着酒杯说道：“大人，我们家非常宝贝菡菡，没让菡菡吃过一点儿苦，所以这孩子什么都不会做，将来要是嫁过去，大人要有些耐心，不要嫌弃她。”
袁清菡噘着嘴不满道：“娘亲，我有这么差劲吗？看你说的，好像我很差似的。”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笑容满面。
柳如烟说道：“你说你除了会医术，还会什么，做饭不会做，刺绣你不学，我都不想说你。”
袁清菡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北堂赫亦，撒娇道：“娘……”
北堂赫亦含笑不语。
柳如烟说道：“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在前头，省得将来嫁过去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她这些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首辅府不比别的府邸，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谈恋爱一回事儿，成亲又是一回事，有些事情必须说明白才好。
北堂赫亦笑道：“夫人说的是。但是菡菡无论怎么样，我都一样喜欢。”
袁清菡面带傲慢之色，笑道：“娘亲，你听到了吗？”
柳如烟还想说什么，被袁惟寅打断道：“好了，快喝酒吧，都举了半天了。”
柳如烟说道：“希望你好好待菡菡，宠着她，让着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她的眼中有泪花漾起，这是她做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的决定。
要不然她才不想宝贝女儿离开家嫁给别人呢。
北堂赫亦收敛了笑容，神色尽显庄重，说道：“我定然会全心全意待菡菡，不会让菡菡受半点委屈。”
袁清菡看着柳如烟擦了擦眼角，无比动情地叫道：“娘亲。”
柳如烟说道：“希望你能做到，否则即使卑微如我们，定然也会拼了性命保护我们的宝贝女儿。”
北堂赫亦说道：“袁大人和夫人尽管放心，以后菡菡跟着我只会笑，断然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
柳如烟说道：“你一定要记得今天说的话。”
三人一饮而尽。
饭到中旬，袁惟寅让下人们都下去了。
袁惟寅问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大人的家人，不知道大人的父母何在？”
北堂赫亦本是轻松的神情变得凝重。
袁清菡说道：“爹爹，你还是不要问了。”
北堂赫亦的身世一直成谜，上一世她根本不关心，这一世是无从知晓。
北堂赫亦说道：“无妨。”
他看着袁惟寅说道：“我的爹娘在我五岁的时候便死了，我是被亲戚带大的。”
袁惟寅不禁唏嘘，没想到堂堂的首辅大人也是可怜之人。
122 一拍两散好了
女子嫁人不仅要看嫁的男人怎么样，同时也要看所嫁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
但凡女子有什么家庭矛盾，或者成亲之后不幸福，就是因为没能了解对方的家庭。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袁惟寅夫妇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袁惟寅问道：“大人，不知道您的亲戚现在在哪里？我们想见一见他们，将来也好商量一下成亲的事宜。”
袁清菡看到北堂赫亦的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以前的过往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很痛苦的吧。
她把手放在北堂赫亦的手背上。
北堂赫亦的手冰凉，而她的手却既温暖又柔软。
北堂赫亦看向袁清菡，能够感受得出她眼中的安慰。
只听袁清菡说道：“爹爹，成亲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见他们干什么呢？”
袁惟寅正想说话，但是北堂赫亦叫了一声“菡菡”，然后对袁惟寅说道：“我是由姨妈养大的，不过很长时间没有来往过。”
袁惟寅和柳如烟的神情变了变。
柳如烟说道：“我们想见见您的姨妈，可以吗？”
北堂赫亦顿了一下，好似下了某种决定，说道：“如果你们想见的话，我去把她接过来。”
袁惟寅说道：“如此甚好。”
接下来便是闲话家常。
北堂赫亦面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可是袁清菡仍旧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
吃过饭后，便是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袁家人其乐融融，相处融洽，氛围特别好，期间还有袁瑞鸿活跃气氛，一屋子的温馨将室外的严寒隔绝在外面。
时间不早了，北堂赫亦看到袁瑞鸿有些提不起精神了，有点困的样子。
北堂赫亦便站起身说道：“时间不走了，我先告辞了，袁大人和夫人辛苦了。”
柳如烟说道：“不辛苦，都是家常便饭，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北堂赫亦言语轻松说道：“当然不会。”
双方行了礼，眼瞅着北堂赫亦要离开。
袁清菡看着柳如烟和袁惟寅，说道：“我去送送啊。”
说完，立刻跟了上去。
北堂赫亦放慢了脚步，跟她并排走着。
待到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袁清菡牵住北堂赫亦的手，歪着脑袋可可爱爱地说道：“大人，你没事儿吧？”
北堂赫亦侧头看她，说道：“没事儿。”
袁清菡哦了一声，低头看两个人的影子。
北堂赫亦依旧侧头看着她，说道：“其实，我有事。”
袁清菡很认真的看着他，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北堂赫亦舒了一口气，说道：“实际上，我小时候过得很不好，那个被称为是我姨妈的人，对我很不好。”
袁清菡说道：“你放心，我会让我爹爹和娘亲打消见你姨母的念头。”
北堂赫亦停住，转过身与袁清菡相对，两只手牵着她的手摇了摇，说道：“不用，别的女人能得到的东西我也想让你得到，我不想让你的父母担心你。你放心，我会去安排好一切。”
袁清菡担忧地说道：“可是……”
北堂赫亦说道：“没关系，一切有我，你不要操心这些。”
袁清菡看着他坚定的神情，只能点了点头。
北堂赫亦将袁清菡紧紧地搂在怀里。
袁清菡也回抱着他。
北堂赫亦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说道：“菡菡，知道吗？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害怕你知道我真实的样子，会厌弃我。”
真实的样子？难道北堂赫亦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爱着他，一直爱着他。
袁清菡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北堂赫亦更紧地拥抱她。
良久。
北堂赫亦说道：“我已经跟袁大人说好了，等到我从边塞回来，便举办婚礼。”
袁清菡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仰头看着他，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北堂赫亦顿了一下，说道：“明天。”
袁清菡先是惊讶，然后便伸出拳头捶打着他厚实的胸膛，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北堂赫亦任由她打着，然后将她愤怒的小拳头握在掌心，说道：“我本来想说，可是看到你那么开心，我不想让你扫兴。”
袁清菡噘着嘴巴，说道：“那现在呢？现在你就不害怕我不高兴了吗？”
说着便甩开他的手。
北堂赫亦又将她的手握住，说道：“菡菡，你听我说。”
袁清菡嘟着嘴说道：“我可没什么跟你说的。”
北堂赫亦说道：“好了，菡菡，明日我就要走了。”
袁清菡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站着，眼睛看向别处，明显是在赌气。
北堂赫亦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这么可爱，这么招人喜欢。
北堂赫亦依旧握着她的手，说道：“以前我孑然一身，死了拿抔黄土埋了便是……”
他还没说完，袁清菡便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道：“不要你胡说。”
北堂赫亦亲了她的小手一下，将小手从他的嘴上拿开，接着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我有了你，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尽快解决边塞的问题，回来跟你成婚。”
袁清菡皱紧眉头，说道：“就不能让我跟你一起去吗？”
北堂赫亦耐心地说道：“战场上很危险，你好好在这儿呆着，知道吗？”
他的言语有些严厉。
袁清菡使劲甩开他的手，说道：“你又凶我？！”
北堂赫亦笑出了声，说道：“我没有。”
袁清菡不满意地说道：“你有！”
“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就有！”
眼看着袁清菡急红了眼，北堂赫亦说道：“好，好，我有，行了吧。”
袁清菡“哼”了一声，终于承认了。
北堂赫亦笑出了声，说道：“我真的很难做，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袁清菡不满道：“好呀，你现在开始对我不满意了是吗？那好，咱们一拍两散好了。”
说着转身就走，可是还没有走出一步，便被大力扯了回来，随之一个霸道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这不是吻，这是啃咬，是惩罚。
就在袁清菡呼吸困难的时候，北堂赫亦才放开她，头抵着她的脑袋，说道：“以后不允许你说那样的话。”
袁清菡装作糊涂，说道：“什么话？”
北堂赫亦说道：“看来我刚才亲的还不够。”
袁清菡慌忙离开一点，说道：“够了够了。”
北堂赫亦牵着她的手，说道：“那你告诉我，你说了什么话刚才？”
123 大人很自恋
袁清菡笑道：“我刚才不是开玩笑嘛。”
夜色中亮着昏黄幽暗的灯笼，昏黄的光线洒在北堂赫亦的脸上，显得他的脸愈加严肃。
袁清菡收敛了笑容，问道：“你怎么了？”
北堂赫亦严肃地说道：“以后不允许说分开这样的话。”
袁清菡挠了一下他的手心，仿佛在他心上抓了一把。
“我知道了，你不要这么凶，我都要吓着了。”
北堂赫亦神情变得稍微轻松一些，问道：“我凶吗？”
袁清菡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可凶了，我都吓着了。”
北堂赫亦面露担忧之色，说道：“我刚才不是为了吓你，你也知道我为人比较严肃，如果日后相处你要是觉得我凶了，你告诉我，我……”
袁清菡笑道：“大人，你真是不识逗，我刚才就是逗你玩的。”
说着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北堂赫亦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柔声说道：“开玩笑不要开这种玩笑知道吗？我听了会伤心。”
袁清菡点了一下头，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北堂赫亦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在感情这方面没有经验，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
袁清菡笑道：“好。”
然后愁眉苦脸道：“大人，我现在就有点不舒服。”
北堂赫亦皱起眉头，说道：“哪里不舒服。”
袁清菡扭扭捏捏地说道：“脚有点疼，走不动了，你能不能背我？”
北堂赫亦咧开嘴笑了，这还是袁清菡第一次看到北堂赫亦笑的这么开心。
果然他这一笑，把所有的冰冷都驱散了，阳光帅气。
美男在前，心锦动摇。
袁清菡脱口而出，说道：“大人，你笑起来真好看。”
北堂赫亦依旧笑着，说道：“那我不笑的时候不好看？”
袁清菡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了，笑道：“你怎么样都好看。”
北堂赫亦背过身，稍微压低自己的身体，笑道：“这还差不多。”
袁清菡一个跳跃便爬上北堂赫亦的背，将头发理了一下，然后将小脑袋窝在他的脖颈处。
两个人的脑袋挨在一起。
袁清菡柔声说道：“大人，你真的好虚荣啊。”
北堂赫亦一本正经地说道：“所有的荣耀我都有，还没有什么虚荣的事情值得我做。”
袁清菡咯咯笑起来，说道：“大人，我刚发现你这么自恋。”
北堂赫亦轻笑出声。
离门口有些近了，袁清菡抱着他的肩膀，问道：“大人，你真的不带我去吗？”
北堂赫亦正想说话，却被袁清菡打断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不带我去。”
北堂赫亦说道：“我答应你，会早些回来，好吗？”
袁清菡“嗯”了一声，说道：“我不想跟你分开。”
北堂赫亦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有些事情解决不了，咱们两个怎么双宿双飞呢。”
他见袁清菡半天不说话，侧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袁清菡喃喃道：“没事儿。”
到了门口处，张轩宇带着人走了出去，给两个人留足空间。
北堂赫亦将袁清菡放下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说道：“你要乖一点，等我回来。”
袁清菡说道：“我知道，可是你就不害怕我被别人抢走吗？”
北堂赫亦脸色变了又变。
袁清菡终究是不忍心了，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说这样的玩笑话了。”
北堂赫亦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好吗？”
袁清菡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清菡说道：“明天我可能不会去送你，我害怕我会把你留下来，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北堂赫亦顿了一下，才简短地说道：“好。”
124 大人你会想我吗
北堂赫亦顿了一下，说道：“刚才袁大人说，想从柳园搬走，害怕咱俩议亲的时候被人非议，我觉得也有道理。而且我不在首辅府不太安全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不过你放心，我派人在新居附近租了个房子，轮班保护你们。”
袁清菡倒是没听过袁惟寅跟她说这些，不过他们两个都商量好了，她也不再说什么。
北堂赫亦说没有问题就一定没有问题。
她点了点头，说道：“好。”
北堂赫亦继续说道：“至于聘礼，袁大人说过于贵重，但是这是我的心意，你劝一下他们，聘礼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袁清菡笑道：“大人，你到底送的什么，把我爹爹吓成这样。”
北堂赫亦浅笑不说话。
他摇了一下袁清菡的小手说道：“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知道吗？”
“嗯。”
“回来不要太晚。”
“嗯。”
“小心尹国公一家。”
“嗯。”
“六王爷在京城，有什么问题你去找他，他会给你解决。”
袁清菡揉了揉耳朵，说道：“大人，你还真是啰嗦，我知道了。”
北堂赫亦笑道：“还从来没有人会嫌我啰嗦。”
他雷厉风行，说话简短利索，也就对袁清菡这样。
袁清菡笑道：“你是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知道就好。”
袁清菡浅笑，看向楼宇林立的方向，说道：“我要走了。要不然我爹爹和娘亲要担心了，毕竟咱俩还没有成亲，得注意点影响。”
北堂赫亦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朝不远处的假山走去，那里僻静阴暗，没人能够看到。
袁清菡环住北堂赫亦的脖子，向门楼看了一眼，那里空空如也，张轩宇早已经带人离开了。
好在没人看见，但是袁清菡还是说道：“大人，你要干嘛？”
北堂赫亦含笑看着她，说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一别数日，你要补偿一下我。”
袁清菡脸颊发热，说道：“你带上我就好了。”
北堂赫亦说道：“你又不乖了是不是？”
袁清菡又想到了那火热的亲吻，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到了假山处，北堂赫亦将袁清菡放了下来，然后靠在假山壁上，将她搂在怀里。
袁清菡抬头看了一眼北堂赫亦，因为光线太弱了，只看到北堂赫亦的轮廓和他的眉眼，知道他在笑。
袁清菡将视线落在正前方，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北堂赫亦轻笑出声，说道：“抬起头来。”
袁清菡脆生生说道：“不要！”
北堂赫亦直接拿手抬起她的下巴，嘴唇便贴了上来。
……
半晌。
袁清菡靠在北堂赫亦的胸膛之上，大喘着气。
她缓了一会儿，说道：“我该回去了。”
“嗯。”
北堂赫亦说着放开他，压低身子。
袁清菡疑惑道：“干什么？”
北堂赫亦转头看她，说道：“上来。”
袁清菡说道：“不要了，没几步就到门口了。”
北堂赫亦说道：“我送你回房间。”
袁清菡笑道：“我去送你的，你又送我。”
北堂赫亦笑道：“你以为我真是让你来送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好吧。”
袁清菡说着趴上北堂赫亦广阔的背。
北堂赫亦稍一使劲，就把袁清菡背了起来，然后在夜色中向袁清菡的闺房走去。
袁清菡揉捏着北堂赫亦的耳朵，说道：“大人，你会想我吗？”
北堂赫亦笑道：“你说呢？”
袁清菡笑道：“应该会吧。”
北堂赫亦笑道：“傻瓜。”
袁清菡伸长脖子看着北堂赫亦说道：“大人，你为什么说我傻瓜，我多可爱啊。”
北堂赫亦轻笑出声，宠溺地说道：“你说得对。”
“那你可捡到宝贝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宝贝。”
袁清菡脸刷地就红了，说道：“大人，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肉麻了。”
北堂赫亦说道：“那也得看对谁。”
袁清菡搂住北堂赫亦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身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北堂赫亦慢慢走着，走走停停，两个人慢慢说着话，有说不完的话。
125 她终究没来送行（一更）
北堂赫亦回到首辅府，古廷璧和炎彬等几个得力干将已经等在偏厅那里了。
古廷璧心不在焉。而炎彬则心里面很不痛快，没有
他陪在身边，大人真是越来越放纵了。居然这么晚还不回来，太过分了。
北堂赫亦一来，他们都收起了个中情绪，统一向北堂赫亦行礼。
北堂赫亦走在前面，他们都跟在了后面，一路来到了北堂赫亦的书房。
今夜首辅府实在是热闹，先是朝中大臣前来议事，后有闻应之等几个宫中品阶高的内侍听训。
都说首辅府是个小朝廷，一点儿都不假。
虽然闻应之几个内侍是后半夜悄悄来的，但是当朝数位众臣前来，那可是明目张胆，堂而皇之的。
这也难怪大家会说北堂赫亦是大明第一权臣。
北堂赫亦为人确实高调了些，而且不知道收敛，不过他也没必要收敛，没有人值得他收敛。
实际上北堂赫亦在决定去边塞之日起，就已经着手安排各种事宜。
但是奈何事务繁杂，直到离去的前夕还有要分派的事情。
夜深人静，前来议事的人一拨一拨地离去，最后只剩下北堂赫亦一个人。
他有些累了乏了，将胳膊肘支着桌子，一只手揉捏着鼻梁。
揉捏了几下，感觉精神了一些，便打开抽屉，看到那几样属于袁清菡的东西，有扇坠，手帕，看着看着，笑意便爬上了脸上。
她在干什么呢？可有听话安睡？
心里眼里满是一个人，将他填的满满的。
朝阳现场升起，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耽搁升起的步伐。
天边云霞铺在东边的天际，好像不小心打翻的颜料，又像天女绚丽的彩带。
耀眼多彩的光芒将世界万物照得亮堂堂。
北堂赫亦出了首辅府的大门，站在高台上，环顾四周，最后看向柳园的方向，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他在想什么，她昨日不是说了吗，不会来送他，他还在期待什么。
可是她终究没来送他。
一别数日，为什么不来送他呢。
让他看一眼也好啊。
古廷璧看着北堂赫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色变得复杂。
北堂赫亦又最后看了一眼柳园的方向，然后翻身上马，策马向军营赶去。
身后跟着几位将领和数位锦衣卫。
锦衣卫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但在北堂赫亦这里都只听命于他。
朱耀焯培植新月教就是因为他连个使唤的人也没有。
不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朱耀焯那样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人真心拥护。
北堂赫亦在几万大军面前誓师之后，便向西北的方向进发。
期间会有别的军队与他会师。
总数十数万大军向边境集结。
北元一得到消息，慌得一批，赶紧召集大臣研究对策。
白洛霆被紧急通知回北元主持大局。
正在京城为袁清菡的事情忧思不已的白洛霆冷笑了一下，说道：“现在大明真的要开打了，倒是想起本王这个闲人了。”
来报告消息的官员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怎么应答。
他们这个小王子素来我行我素，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奈何他。
更何况他这个小小的如蝼蚁一般的臣子。
白洛霆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回去吧，本王有要事要办，耽误了本王的大事，当心你的脑袋！”
那官员慌忙说道：“是。”
那官员走后，巨人巴特尔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王子，我们的人在柳园门口呆了大半日也没有见到袁姑娘的半点影子。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
白洛霆眼神犀利，问道：“什么事情？”
巴特尔说道：“我看到袁惟寅带着几个家丁向城外赶去，慌里慌张的，好像要找什么人。”
白洛霆略一沉吟，眼睛睁大，说了声“不好”，然后敲了巴特尔的胸膛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傻，差点坏了本王的大事。”
巴特尔憨憨地揉着脑袋，实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但是看到白洛霆向门外走去，在身后喊道：“卓玛，您真的不原谅卓玛了吗？”
白洛霆不知道听到没听到，大步流星地走向庭院。
立刻有一群下属为了过来，白洛霆命令道：“赶紧收拾行囊，立刻回北元！”
众人皆曲臂行礼道：“是！”
巴特尔又使劲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道：“王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刚才不是说不回北元吗？怎么瞬间就变卦了呢？”
126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哄（二更）
傍晚时分，北堂赫亦下令军队驻扎。
士兵们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北堂赫亦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看行军地图，屋中还有几个得力将领，古廷璧和岳麓还没有规格来听北堂赫亦的部署。
昏黄的灯光中显得北堂赫亦愈加神采灼灼，胸有成竹，他说着，几个得力干将不住地点头称是。
帐篷外面有一个士兵已经等候多时，饭已经做好了，他奉命请示是否给首辅大人上饭，其他的士兵都已经吃过了。
太阳早已经落到地平线以下，眼看着天都变黑了，夜间的秋虫也开始发出鸣叫，露水也下来了，到处潮乎乎的。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将领们终于从帐中走了出来。
那位士兵慌忙进去，抱拳行礼道：“首辅大人，可否布饭？”
北堂赫亦依旧看着地图，“嗯”了一声。
士兵领命，正准备出营帐，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北堂赫亦终于抬起了头，眉头紧皱，眼中冷光仪仪，问道：“怎么回事？”
那士兵恰巧知道怎么回事儿，抱拳说道：“回禀首辅大人，他们应该是抓到奸细了吧。”
“奸细？”
那士兵接着说道：“刚才我们发现有人食物变少了，可是做饭的帐中并没有人，所以便怀疑有刺客，于是躲在暗中观察，这会子应该是抓住奸细了。”
一名壮汉推搡着一个白净书生模样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向首辅大人的营帐走去。
他们都是厨子，不善于审犯人，还是交给首辅大人定夺吧。
还未到主帐，便看到帘子从里面打开，先是士兵走了出来，大大地掀开帘子，然后便看到首辅大人走了出来。
他们许多人只是远远地见到过首辅大人，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看过，众人一下子便被北堂赫亦地浑身贵气和霸气震慑住了，一个个都愣住了。
倒是那白净书生一直低着头，好像怕首辅大人看到一般。
有一个反应快的人慌忙向北堂赫亦地行礼，更多的人赶忙跟着行礼，说道：“参见首辅大人。”
可是首辅大人只看着白净书生，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表情十分丰富，众人一下子便认定，首辅大人应该是认识这个白净书生的。
接下来北堂赫亦说的话更加证实了众人的猜想，只听北堂赫亦说道：“你进来。”
“你”？在场这么多人，这个“你”指的是谁呢？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北堂赫亦已经转身走近营帐。
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都惊呆了，只见那白净书生竟然向小媳妇一样迈开步子向主帐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
壮汉走向古廷璧，皱着眉头问道：“古统领，这是怎么回事儿？”
古廷璧脸色极其难看，冷声说道：“我怎么知道？”
说着迈开步子离开了，而且是气呼呼地离开了。
岳麓见状，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事了。”
北堂赫亦径直走到书桌前面的椅子那里，坐定。而袁清菡一步分作三步走，终于走进了营帐，怯生生地看着北堂赫亦。
北堂赫亦气不打出来，怒道：“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让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袁清菡垂着眼皮摆弄着手指，晃动着身子，就好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
北堂赫亦见她不说话，接着质问道：“问你话呢？！快说！”
袁清菡见他这般，干脆放下手，倔强地说道：“你干什么这么凶？！我都要饿死了冻死了，我的死活你不关心，现在还凶我？”
说着跺了一下脚，说道：“好！我现在就走好了！”
说着转身就走。
北堂赫亦身子向前，说道：“你回来！”
袁清菡停住脚，但是仍旧背对着他站着，梗着脖子，赌着气。
北堂赫亦舒了一口气，轻咳了一声，说道：“你过来。”
声音明显比刚才温柔多了，袁清菡一生气，他简直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袁清菡依旧梗着脖子，纹丝不动。
北堂赫亦没有办法，更加温柔地说道：“过来。”
可是袁清菡依旧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不动。
北堂赫亦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媳妇儿惹生气了，还得自己哄。
这样想着，起身走到袁清菡旁边，谁知袁清菡瞪了他一样，背过身去，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样。
她眼圈红红，明明是要哭，可是却强忍着，可是越这样强忍着越让人心疼。
北堂赫亦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将脑袋压低，凑过去，几乎与她脸贴着脸，问道：“哭了？”
袁清菡倔强地不理他。
实际上她是不想哭的，可是看到北堂赫亦对她这样的态度，又想到自己一路颠簸，身体差点没有散架，到了晚间又冷又饿，实在受不了了，才出来偷吃的，还被一群男人围了起来像押犯人一样推搡着来到主帐跟前。
他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还凶她，真是狼心狗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可是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眼泪，便拼命强忍着。
可是眼泪越强忍流得越凶，眼睛胀胀的，眼泪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北堂赫亦看到袁清菡不说话，用温柔的言语哄道：“我刚才不应该凶，你能不能原谅我？”
可是袁清菡依旧不说话。
北堂赫亦干脆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她哪里肯，可是她的力量跟北堂赫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北堂赫亦稍一使力，便扳过了她的身子。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袁清菡身子虽然正对着北堂赫亦，可是脑袋仍旧不愿意转过来，就这样别着。
北堂赫亦将脑袋凑过去，柔声说道：“好了，乖，我错了，下次不对你凶了好吗？”
袁清菡依旧不看他，依旧别着脖子。
北堂赫亦继续哄道：“你是不是饿了，我让他们跟你准备点好吃的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袁清菡依旧不说话，不看他，可是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咕噜想了一下。
她刚才是偷吃了一点东西，可是也就那么一点点，根本就没有吃饱，更何况她一整天了，滴水未进。
北堂赫亦轻笑了一声，对外面说道：“来人，布膳！”
岳麓立刻应声道：“是！”
127 大人脸红了（三更）
北堂赫亦说完，便打横将袁清菡整个地抱起来。
一直不说话的袁清菡，怒道：“你放我下来！登徒子！”
北堂赫亦也不生气，反而变得更加笑容满面，凑过去就亲了一口，发出“木哇”一声，笑道：“我就是登徒子！”
一滴眼泪最终冲破眼眶流了出来，好像一颗珍珠在昏黄的灯光这闪着光，刺得北堂赫亦生疼。
说好的不让她伤心落泪的，却把她凶哭了。
袁清菡抬手擦掉眼泪，又揉了揉眼眶，说道：“没羞没臊。”
北堂赫亦被那一滴眼泪打晕了，没有接话，而是打横抱着袁清菡径直来到了书桌跟前，坐下，让袁清菡坐在他的腿上，双手交握着环着她纤细的腰肢。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对你凶了，我错了。”
北堂赫亦眼中闪着光芒，抬手捏了捏她白嫩柔软的耳垂。
见袁清菡依旧不说话，北堂赫亦说道：“原谅我好不好？我刚才也只着急，你大老远跟着我来，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样，简直是胡闹，所以……”
袁清菡斜眼瞪着他，噘着嘴说道：“你还说？！”
北堂赫亦立刻说道：“好，我不说，我不说，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袁清菡依旧噘着嘴，红着眼说道：“就是你的错！”
北堂赫亦陪笑道：“你看你怎么解气，你打我一顿好了，或者是亲我一顿！”
袁清菡噗嗤一下就笑了。
北堂赫亦也笑了，心道：可算是笑了。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袁清菡骂道：“老不正经。”
北堂赫亦最不喜欢她说自己老，不禁“嘶”了一声。
袁清菡知道她口无遮拦了，可是却不想认错，撒娇道：“哎呦，我都要饿死了！”
北堂赫亦对着门外质问道：“饭菜怎么还不来？！”
岳麓慌忙说道：“卑职派人去催。”
厨子们已经端了菜往这边走，正好跟前来催促的锦衣卫走了个碰头。
那锦衣卫慌忙说道：“快点，首辅大人催了！”
厨子们面面相觑，首辅大人刚才还是不吃饭的呢？现在怎么要这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到了主帐跟前，厨子们正想端着托盘进去，却被岳麓拦住了，只听岳麓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端进去。”
有个厨子看着这好几个托盘，说道：“菜比较多，我们跟您一起端进去吧。”
岳麓冷冰冰地说道：“等着。”
简短而冷冰冰的，不愧是北堂赫亦带出来的人。
岳麓端了一个托盘进去，其他人只能等在外面。
岳麓看到袁清菡坐在北堂赫亦地腿上挣扎着要起来，他的一双眼睛立刻变得闪烁不定，不知道何处安放。
北堂赫亦紧紧地抱住袁清菡，不让她起来，笑道：“怎么？害羞了？”
袁清菡恼羞成怒，说道：“放手！”
北堂赫亦笑道：“好了，老实坐着，他不敢多看。”
岳麓心中慌的一批，额头上紧张得汗都出来了。
一趟趟地把饭端了进来，放在桌子上。
从第一道菜开始，北堂赫亦便拿起筷子夹着菜，往袁清菡嘴里送。
袁清菡躲开，伸手拿筷子，说道：“我自己来。”
北堂赫亦说道：“张嘴。”
既简短又霸气，还写满了柔情。
岳麓心道：这还是我认识的大人吗？
大人这是深陷温柔乡而不自知啊！
菜终于一盘一盘地上完了，岳麓正准备舒一口气离开，却听到北堂赫亦说道：“岳麓，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做一些甜食送上来。”
岳麓说道：“是！”
袁清菡说道：“不要！不要让他们做！我不吃！”
岳麓真是左右为难，到底做还是不做啊？这可比上战场打仗难多了。
北堂赫亦说道：“让他们做，你不吃我吃。”
岳麓抱拳行礼道：“是！”
说着便退了出去，一出去，便觉得神清气爽，那两个人实在是太腻味人了。
岳麓出去之后，袁清菡抬起双手，各捏了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晚上你让我吃甜食，是不是想让我胖死！”
北堂赫亦上下打量她说道：“我都嫌你瘦，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有肉了？”
说着视线便落在了某处。
袁清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啊”了一声，慌忙双臂抱住胸口，说道：“你往哪看呢？！”
北堂赫亦脸唰一下就红了，红到了耳朵根儿，他清了一下喉咙看向别处。
刚才他确实是心猿意马了。
袁清菡真的很会长，该有肉的地方很有肉，比如说……
完了，他脑海中又出现了不该想的了。
袁清菡直看着他的脖子都红了，怒道：“你还想？！”
北堂赫亦慌忙摇头道：“我没想！”
然后清了一下喉咙，夹着菜往袁清菡嘴里送，说道：“你不是说饿了吗？快吃！”
128 试试不就知道了（一更）
袁清菡看着北堂赫亦害羞的样子，实在是既滑稽又可爱。
眼看着嘴里被塞了太多东西，袁清菡慌忙捂着嘴，说道：“够了，都嚼不开了。”
北堂赫亦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袁清菡捂着嘴边嚼边说道：“你也吃啊。”
北堂赫亦“嗯”了一声，用同一双筷子夹饭吃，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一想袁清菡的脸颊便烫了起来。
北堂赫亦一手环着袁清菡的腰，另外一个一手夹菜喂她，基本上是她嘴里的食物刚咽下，北堂赫亦便会及时地夹过来给她吃，而且是专挑她喜欢的食物给她。
昨晚他们在柳园一起吃饭，北堂赫亦对袁清菡的喜好已经有所了解。
大人还真是心细如发。
袁清菡见状，说道：“要不你让人准备一双筷子，我自己夹着吃吧。”
北堂赫亦拿眼看着她，说道：“怎么？嫌弃我？”
说着面上变了变。
袁清菡笑了，大人还真是爱害羞啊。
“哪有，我害怕你吃不饱。”
北堂赫亦往自己嘴里放一筷子的菜，说道：“我也在吃。”
“那好吧。”
就在这时，岳麓在帐外说道：“大人，糕点做好了，给您送进去吗？”
北堂赫亦说道：“进来。”
岳麓慌忙走了进去，将糕点放在桌案上。
北堂赫亦看着盘子里粗糙的糕点，说道：“这送来的是什么东西？！让他们重做！”
袁清菡慌忙说道：“岳统领，你下去吧，不要听你家大人的。”
岳麓如释重负，慌忙退了出去。
岳麓将帘子放下之后，袁清菡抬手勾住北堂赫亦的脖子，神色严肃，说道：“大人，你知道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吗？”
北堂赫亦看着她不说话。
袁清菡说道：“大人现在有点色-令-智-昏的意思了。”
北堂赫亦如果当时嘴里喝着水的话，一定会把水喷出来。
他笑道：“菡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袁清菡仍旧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不来的话，大人会吃糕点吗？行军在外，最忌讳的便是享受、不思进取，大人还让人做甜食，让下面的人怎么看，万一军心不稳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当红颜祸水。”
北堂赫亦看着袁清菡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将她搂了过来，在她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袁清菡捂着嘴巴，皱紧眉头，说道：“你到底听到我说话了没？”
北堂赫亦笑道：“听到了。”
他顿了一下，说道：“那你为什么还来？明日我便叫人把你送回去，战争可不是儿戏。”
啊？！
袁清菡立刻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我不要。”
北堂赫亦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说道：“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袁清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控制不住什么？”
北堂赫亦不说话，而是坏笑看着她。
袁清菡脑子隆隆作响，再看那暧昧的笑意，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如果没有经过上一世的缠绵，她可能还处于懵懂的状态，可是现在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再明白不过。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背过身子，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北堂赫亦敛住了笑容，将下巴搁在她的瘦削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留在这儿，很危险。”
袁清菡说道：“有你在，我不怕。”
北堂赫亦说道：“但是我怕，我总有抽身乏术的时候，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袁清菡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且我也想帮你，我会医术，可以救很多伤员。”
北堂赫亦脸色愈加严肃，说道：“在京城我们不是谈过这个话题了吗？”
袁清菡转身抱住北堂赫亦，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说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回去吗？我都已经追到这里了。”
北堂赫亦正想拒绝，可是袁清菡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吻上他的嘴唇。
她很少这般主动，更何况，他们的亲密之举也不多，所以北堂赫亦哪里招架得住这温柔的攻势。
简直是溃不成军。
良久，两个人都红着脸喘着气，北堂赫亦显然已经被勾起了邪火，盯着袁清菡的红唇便要亲过来。
就在要碰上袁清菡嘴唇的时候，袁清菡却用嫩白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北堂赫亦看进袁清菡秋水般动人的眼睛。
袁清菡看着北堂赫亦说道：“你让我留在这里，我就让你亲我。”
说着便拿眼睛大大咧咧地看着北堂赫亦的嘴唇，她的眼睛带着钩子，摄人心魄。
实际上带着她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吗？只要让她呆在营中，也不会遇到危险不是吗？他只要多留心，一定可以保护好她。况且也可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北堂赫亦的脑子里现在塞了太多的东西，可是所有的东西都围绕着袁清菡。
没想到他北堂赫亦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北堂赫亦拿下她的小手，脸凑过去，可是却被袁清菡躲开了。
袁清菡娇嗔道：“你还没答应我。”
北堂赫亦轻笑出声，捏住她的小脸，让她面对自己，火辣的眼神在袁清菡的小脸上逡巡。
北堂赫亦喃喃道：“你简直就是一个小妖精。”
眼看着北堂赫亦又要亲过来。
袁清菡躲开了，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还没有答应呢？”
北堂赫亦眼中满是宠溺，笑道：“我答应你。”
袁清菡露出甜美的笑容，脆生生地说道：“谢谢大人。”
北堂赫亦轻叹了一声，重重地吻了上去。
袁清菡依旧想得到更加确切的保证，故而边被亲着，边躲闪，吐气如兰，道：“唔……大……人……唔……你说……唔……话要……唔……算……”
北堂赫亦实在是忍无可忍，头抬起来，严肃地说道：“你能不能认真一些？”
袁清菡浅笑嫣嫣，笑道：“你说话要算数，要不然就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不是……”
她顿住了，只拿眼睛看着他笑。
北堂赫亦见状笑道：“也不是什么？”
袁清菡咽了一口唾沫，笑道：“也不是男人。”
北堂赫亦笑道：“我是不是男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狠狠地吻上袁清菡的红唇。
129 大人该死的责任感（二更）
一个缠绵的长吻结束之后，北堂赫亦离开袁清菡的红唇，两个人脸颊近在咫尺，皆面-红耳赤喘着粗-气。
突然之间北堂赫亦将袁清菡打横抱起，向屏风后面的床走去。
到了床跟前，北堂赫亦将袁清菡粗鲁地放在床上，然后欺身上来，将袁清菡压在身下，吻住她的红唇，一路向下到脖颈。
他的两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可是嘴唇却依旧不闲着，在袁清菡脸颊和脖颈处逡巡。
他的腰带掉在地上。
北堂赫亦要做些什么，袁清菡再清楚不过。
不过她虽然很害羞但是却没有阻止，上一世两个人不是没有发生过什么，所以这样的事情她并不陌生。
可是这一世她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她应该阻止的，以免北堂赫亦怀疑，可是情到浓时，她也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
突然之间，北堂赫亦停住亲吻的动作，两手支撑着身子，稍微抬起一些，定定地看向袁清菡。
她的小脸白里透着不自然的绯红，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嘴唇，好似在隐忍，可是为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狠狠地愣住了，视线下移便看到她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脱落，露着洁白的香-肩和肩带，还有好看的锁骨。
她的洁白的肌肤也透着不自然的绯红。
所有的理智都回来了。
北堂赫亦抬手将袁清菡的衣服拉紧，定定地看着袁清菡，说道：“对不起。”
袁清菡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既然北堂赫亦选择了终止，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总不至于说继续吧，那也太没羞没臊了些。
北堂赫亦翻身从袁清菡的身上起来，然后平躺在她的身边，伸出长臂放在袁清菡的头顶。
袁清菡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将头枕在北堂赫亦的胳膊上。
北堂赫亦毫不费力地将袁清菡搂在怀里，他的下巴顶着袁清菡得小脑瓜，并且用下巴蹭了蹭袁清菡的小脑袋，既宠溺又温柔。
北堂赫亦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袁清菡咬了咬嘴唇，说道：“没关系。”
她是真的没有关系。
这一世北堂赫亦还没有开过荤，而她也是处-子之身，可是她的心理上却知道已经不是了。
北堂赫亦说道：“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对你负责任，你我还没有成婚，不应该有僭越之举，而且若是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万一你怀孕了，咱们又身在战场，处处都是危险，对你不负责任，对孩子也不负责任。你我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我必须要有长远的打算，不能一时冲动。”
袁清菡轻叹了一口气。
北堂赫亦立刻抬起头来，侧头看着她的小脸，一脸严肃地问道：“怎么了？”
袁清菡抬头吻了他青色的下巴，无不感慨地说道：“若是世间男儿都像你这般有责任感，就不会有那么多负心薄幸之人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不负责任的父母了。”
北堂赫亦这才神色轻松一些，抬手刮了她小小的鼻尖，十分严肃认真而又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我们的孩子也是世间最幸福的孩子。”
袁清菡笑道：“咱们现在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开始想孩子的事情了。”
北堂赫亦笑而不语。
130 又来招惹人（三更）
夜渐渐深了，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少，越来越低微，这支身披着艰巨使命的军队就像一只雄狮一般，陷入了沉睡，只有几对巡逻的士兵还在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袁清菡在北堂赫亦的怀抱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她问道：“大人，你准备怎么安排我？”
北堂赫亦笑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当然要跟着我。”
袁清菡也轻笑出声，说道：“我当然知道跟着你。可是我以什么身份呆在你身边呢？”
北堂赫亦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袁清菡的担忧根本不成问题，可是最好还是给她找个身份比较好，她是他的软肋，若是敌人知道她的存在，定然要拼死做出恶毒的行径，还是小心为妙。
袁清菡笑道：“我当你的拜把子兄弟好了，这样咱俩共处一室，也不会让别人非议，而且我以男儿身的身份在军中行走也方便。”
理智告诉北堂赫亦，这不失一个好方法，看来袁清菡已经将前前后后都考虑得很清楚了，可是情感却让他泛起别扭起来，张口说道：“你是我的女人，却成了拜把子兄弟，让我……”
袁清菡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笑道：“好了，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女人啊，你乖一点，不要耍小性子。”
北堂赫亦抬起头，捏着她的小下巴晃了晃，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袁清菡抬起头亲了他一口，笑道：“也没有人敢这么亲你吧。”
北堂赫亦将她搂得更紧了，笑道：“你又再招惹我了，是不是？”
袁清菡慌了一批，将头埋在北堂赫亦的怀里，笑道：“大人，你是人吗？你都不困的吗？我都要困死了，求求你，让我睡觉吧，你都亲了多久了。”
北堂赫亦确实没有办法辩驳，只能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好了，好了，睡吧，不亲你了。”
袁清菡笑道：“嗯。”
两个人都含笑着闭上了眼睛，夜晚虽然寒冷却很美好。
在这个同样的夜晚里，有的人却觉得夜晚愈加的阴暗冰冷，她孤身一人坐在离营帐有些距离的石头上，喝着闷酒。
因为心思全都在某些事情上，根本没有留意身边的变化，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她才警觉地跳到三丈远，警惕地看着那个暗夜中如鬼魅的身影。
那个人身穿黑衣，头戴着黑色斗笠，身形瘦削，浑身带着戾气和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古廷璧见过很多可怕的对手，可是眼前这个人是让她最为害怕的。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危险的人，直觉一直在这样告诉她。
古廷璧看了眼他身后的营地。
那个人冷笑道：“不要费劲了，即使你呼喊也没有用，因为等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你的尸体。”
古廷璧见过很多撂狠话的人，以往她都嗤之以鼻，可是今天这个男人嘴里的话，却让她深信不疑。
古廷璧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让你如愿以偿得到你想要的男人。”
古廷璧冰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也不着急，说道：“你好好考虑要不要跟我合作，如果跟我合作，我保证让你如愿以偿。”
“你……”
可是还没等古廷璧说出话来，那个如鬼魅般的男人却如影子一般消失在暗夜之中，来无影去无踪。
只留后背发凉的古廷璧在夜色中颤抖。
131 爱屋及乌（一更）
清晨，袁清菡翻了个身，却看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她的被子却被裹得严严实实，应该是北堂赫亦出去的时候给她盖的。
行军在外不比在京城，她可不能拖后腿。
以往在家的时候，她睁开眼睛都要赖一会儿床，总是柳如烟打她屁股她才起来，今天她一刻不敢耽搁，赶紧起床了。
收拾好床铺，梳洗好，看到北堂赫亦还没有回来，便坐在书桌跟前，寻来一张纸，拿起毛笔蘸上上墨开始写信。
爹爹和娘亲应该担心坏了，当时她留一封信在家中，虽然说得很清楚，但是还是再写一封信报平安的好，要不然也太不孝顺了。
这次若不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也不可能这么任性。
信还没有写好，北堂赫亦便掀开帘子进来了。
袁清菡看了他一眼，浅笑着接着写信。
北堂赫亦脸上也挂着笑，走到她的身后，看着信上的内容。
袁清菡边写信边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北堂赫亦将手轻放在她的瘦削的肩膀上，说道：“每天早晨我都会去巡视军营，过几天你就习惯了。”
袁清菡“嗯”了一声，说道：“等会儿我写好信，麻烦你让一个人给我送一下。”
见北堂赫亦沉默不语，袁清菡提起笔，转头笑着看他，娇滴滴地问道：“干嘛，怎么不说话？”
北堂赫亦面无表情地说道：“麻烦你？你给我好好说话。”
刚才自己说话确实客气了一些，这都让他介意了？还真是小心眼儿！
袁清菡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北堂赫亦，我命令你，等会儿把信给我送出去。”
北堂赫亦展露笑颜，说道：“好。”
袁清菡笑道：“大人，已经而立之年了，怎么还跟着小孩子一样。”
“你说什么？”
袁清菡慌忙说道：“我再说大人英俊潇洒，足智多谋。”
“嗯，这还差不多。”
袁清菡转过身，吐了一下舌头，接着写信。
北堂赫亦说道：“其实，我已经修书给袁大人了。”
袁清菡惊讶地转头看他。
北堂赫亦继续说道：“给他们报平安。”
袁清菡点着头说道：“大人，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自早晨发现袁清菡走后，袁惟寅便带人去追，可是哪里还能追德着。夫妻俩只能唉声叹气，没有他法。
袁瑞鸿看到爹娘这般模样，再加上也担心阿姐，也变得乖巧了很多。
到了午间，张轩宇拿过来一封信。
袁惟寅早晨因为袁清菡出走的事情告了假，接过张轩宇的信，看了几眼，对张轩宇说了句感谢的话，便急匆匆的向主楼走去，边走边说道：“夫人！夫人！”
柳如烟忧思缠身，病歪歪躺在软塌上，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此时看到袁惟寅大惊小怪的模样，不悦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惟寅快步走过去，将信塞给柳如烟，柳如烟一看来信的人，一下子就坐正了。
是北堂赫亦给他们写的信，一方面说明了袁清菡已经安全到他那里的事实，另外一方面再次重申了对袁清菡真心，并且承诺从战场回来便成亲。
北堂赫亦还提到之所以答应袁清菡留在他身边，是因为全天下现在都知道袁清菡是他的软肋，只有呆在他的身边，袁清菡才是最安全的。
接着又说明了绝对不会让袁清菡受到一点儿伤害，并且隔几日就会让与袁清菡给家里写信。
柳如烟看完，终于放心了，抬眼看着坐在软塌边的袁惟寅，问道：“老爷，你觉得怎么样？”
袁惟寅不悦道：“还能怎么样？人都在那儿了，我还能把她绑回来。真是女大不由爹。”
柳如烟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噗嗤笑了。
袁惟寅拧眉看着她，说道：“你还笑！”
柳如烟将信递给袁惟寅，说道：“我倒觉得北堂赫亦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不仅在乎菡菡的感受，也同样在乎我们的感受，这叫爱屋及乌，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能够做得如此周全，实在是难得。”
袁惟寅“哼”了一声，说道：“高高在上怎么样？高高在上也得遵守基本的礼仪，女婿对丈人家好，那是应该的，天经地义。”
柳如烟笑道：“这么说，你承认他的身份了？”
袁惟寅说道：“不承认还能怎么样，事情都这样了。”
柳如烟打趣道：“你这么嫌弃北堂赫亦，在人家面前温顺得可跟个小猫似的。”
袁惟寅没有办法辩驳，但是仍旧说道：“那是没遇到事儿，遇到事儿了，我这个岳父的威风可不能丢。”
柳如烟笑了起来。
两夫妻俩这下可算放心了，待到下午又收到袁清菡的信，终于彻底把心彻底放肚子里了。
132 大人似乎生气了（二更）
北堂军渐渐适应了一个人的存在，那便是首辅大人的拜把子兄弟——袁大夫。
这袁大夫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药到病除，得到很多人的信赖，大家既信赖他，又尊敬他。
他可是一个神奇的人物啊，大人似乎在他面前都变得温和了很多，在袁大夫跟前甚至还能看到大人笑，实在是惊呆了众人，这还是他们那位冷若冰霜的首辅大人吗？！
袁清菡正在跟军医们整理药材，一个人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看着袁清菡，说道：“袁大夫，您快去看看吧，夜将军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摔得很严重。”
袁清菡慌忙带着医药箱跟着那位士兵跑了出去。
凌玉和是军医的负责人，所有的军医都要听他的指挥，虽然只有四十多岁，却医术了得，与袁清菡惺惺相惜。
他十分佩服袁清菡，她年纪轻，可是医术却这般精湛。
两个人还有不解的渊源，在袁晋川带着袁清菡四处游历的时候，凌玉和曾经还有幸得到袁晋川的指点。
袁清菡也是在跟他接触的过程中，听凌玉和提到的，袁清菡却按耐住不说，如果说了，恐怕自己的女儿身就瞒不了多久了。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跟凌玉和说她是袁晋川的孙女吧。
此时看到袁清菡拿着药箱走出去。
凌玉和对身边的军医说道：“你跟着去看看，帮衬一下。”
那军医拿了药箱赶忙出去了。
袁清菡感到营帐的时候，看到床边围了好几个人，脸上写满了忧虑，见到袁清菡进来，那些人慌忙让开。
袁清菡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他上身赤裸，左边肋骨处有不自然地凸起，分明就是肋骨骨折了。
她将药箱放在旁边，对那人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吐血的症状，应该没有伤到脏器，于是舒了一口气，看着那人说道：“你不要担心，索性没有伤到脏器，但是”说你肋骨骨折了，我得给你正一下骨，比较疼，你忍耐一下。”
夜玄朗说道：“好。”
这个人的声音嘶哑却透着阴森，袁清菡不免抬眼看向他，只见他浓眉大眼，高鼻梁，神似汉人，但是也有点像回鹘人。
难道是混血儿？
不过看到这人如此痛苦，她也来不及细想，便在赶来的军医的帮助下，给夜玄朗正骨。
正骨是很疼的，可是那个人咬着牙，却一声都没有吭，待说话的时候满嘴都是血，那是因为咬的过于用力导致的牙龈出血，足以看出刚才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袁清菡将医用木固定在他的胸口，正准备给他缠住，却听到门口有人叫她：“袁大夫。”
袁清菡抬眼看向门口，正看到北堂赫亦和几个将军站在那里。
北堂赫亦继续说道：“袁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是她正在给人治病啊。
袁清菡为难道：“可是……”
北堂赫亦脸色严肃，放下帘子走了。
看来北堂赫亦真的有急事。
夜玄朗说道：“袁大夫你只管去吧，大人找你定有要事，不要因为我耽搁了，谢谢你救了我。”
袁清菡说道：“好，我过去看看，只是这些天你要卧床休息，不要乱动。”
夜玄朗说道：“好。谢谢。”
袁清菡又向同来的军医交代了几句，便跑了出去。
夜玄朗看着袁清菡的背影，眼神中有暗影浮现，一闪而过。
133 大人吃醋了（三更）
袁清菡跑出营帐看到几个将军已经散去，北堂赫亦正在向主帐走去。
她赶忙追了上去，问道：“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可是北堂赫亦理都不理，甩开长步径直走着。
直觉告诉袁清菡他在生气，可是为什么生气呢？
袁清菡跑到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可是北堂赫亦只看了她一眼，绕开她向主帐走去。
袁清菡真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北堂赫亦来到了主帐。
待主帐的帘子放下之后，袁清菡上前抱住北堂赫亦地胳膊，说道：“大人，你怎么了？”
北堂赫亦径直走到书桌跟前，坐定，说道：“没什么？”
袁清菡陪着笑脸，说道：“没什么？那你为什么在生气？”
北堂赫亦看向别处，说道：“我没有生气。”
袁清菡喃喃道：“明明就是，还不承认。”
说着便松开北堂赫亦的胳膊，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抱住北堂赫亦地脖子，面带笑容看着他，也不说话。
北堂赫亦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冷冰冰说道：“看什么？”
袁清菡笑道：“我在看大人为什么这么可爱呢？”
“可爱？”北堂赫亦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要是看到我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就不觉得我可爱了。”
袁清菡被他怼也不生气，接着说道：“大人，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浓的味道？”
北堂赫亦正襟危坐看着她，不说话。
袁清菡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没有闻到吗？好大的一股醋味儿啊！”
北堂赫亦冷笑了一下，问道：“你是说我在吃醋吗？”
袁清菡眨巴着大眼睛，说道：“难道不是吗？”
北堂赫亦不说话了，而是瞅着她。
袁清菡小手捧住北堂赫亦英俊的脸颊，揉了揉，露出逗小孩子的神情，笑道：“大人，你不要吃醋了，在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不分男女的，就算现在有一个全-裸的男人在我跟前，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北堂赫亦气得脸都红了，冷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袁清菡捂住小嘴，笑道：“我说假设。”
北堂赫亦说道：“假设也不可以。”
袁清菡说道：“大人，你也太霸道了吧。”
北堂赫亦毫不客气说道：“我就是霸道。”
袁清菡笑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真是整得北堂赫亦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但是他依旧嘴硬地说道：“我现在生气了，你说怎么办？”
袁清菡嘟囔着：“还不承认，就是吃醋了。”
北堂赫亦拧眉道：“你在碎碎念什么？”
袁清菡打着哈哈，笑道：“我再说大人心胸宽广，英明神武。”
北堂赫亦本个字都不相信。
袁清菡吐了一口气，男人嘛，还得那样哄。
她这样想着，搂住北堂赫亦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北堂赫亦眼睛大睁着，他还在生气，她却已经开始吻他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招架不住，手不自觉搂住了袁清菡拂柳般的腰肢，反客为主，亲得天昏地暗。
就在这时，门口的亮光预示着有人掀开了帘子，北堂赫亦将袁清菡搂在怀里护住，怒视着门口，张口训斥道：“出去！”
古廷璧慌忙放下帘子。
她刚才看到……看到这辈子最可怕的一幕。
大人正在亲吻那个女人，忘情地亲吻着那个女人。
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大人的爱，而她拼尽全力却做不到，老天真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北堂赫亦刚才还是眼神如刀剑，看着袁清菡的那一刻，眼神便温柔似水，说道：“人走了。”
袁清菡红着脸，红着嘴唇看向门口，然后抬眼看着北堂赫亦，问道：“是谁？”
北堂赫亦怕她心里面不舒服，于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句话正好被门口的古廷璧听得真真的。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向远处走去。
袁清菡坐直身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北堂赫亦握住她的小手，说道：“我来。”
袁清菡便将小手交握着，任由北堂赫亦整理着她的头发。
袁清菡问道：“大人，你刚才真的只是因为吃醋吗？”
北堂赫亦轻笑道：“怎么？不可以吗？”
袁清菡笑道：“感觉这不像你，也许你期初确实是吃醋的，但是凭你的聪明才智，后面肯定能够想通，而不会像刚才那样气了一路。”
北堂赫亦笑道：“你倒真会给我戴高帽子。”
袁清菡笑问道：“难道不是吗？”
北堂赫亦敛住笑容，说道：“夜玄朗这个人不简单，他处处透着诡异，身上藏了很多秘密。”
袁清菡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北堂赫亦刮了她的鼻尖一下，笑道：“你没有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吗？”
袁清菡笑道：“那好吧，我以后小心点这个人。”
她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也许我可以替你接触一下这个人，兴许……”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北堂赫亦打断了，只听北堂赫亦说道：“不允许，以后离他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知道吗？”
袁清菡神色恹恹，说道：“那好吧。”
北堂赫亦知道她不开心了，说道：“你要乖一点，知道吗？”
袁清菡笑道：“你为什么总说这句话，我很乖的好不好？”
北堂赫亦笑道：“是吗？”
134 大人怎么样我都喜欢（一更）
袁清菡笑道：“那当然了。”
北堂赫亦抬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袁清菡笑道：“什么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显得你很委屈似的，本来就是好不好？”
北堂赫亦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宠溺。
袁清菡看他丝毫没有被说服的模样，只能笑着叹了一口气。
北堂赫亦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袁清菡将双手环抱着搭在北堂赫亦的脖颈上，秀发随着这一动作飘逸起来，然后落下，就像瀑布一般很是好看。
她笑道：“大人，你有什么话说呗，小女洗耳恭听。”
北堂赫亦只好说道：“你虽然是大夫，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以后你跟他们看病，还是要注意一些，要不然我会吃醋。”
袁清菡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北堂赫亦撇了撇嘴，捏了她的耳垂一下，咬牙切齿说道：“你笑什么？”
袁清菡笑道：“我在笑大人的醋劲好大啊！”
北堂赫亦正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袁清菡脆生生打断道：“不过我喜欢，大人怎么样我都喜欢。”
北堂赫亦坏笑道：“这是你说的？”
袁清菡看他慢慢凑近，向后慢慢闪去，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北堂赫亦却拖起的小脑袋，轻吻了上去，她的红唇丝滑柔软，让人欲罢不能。
很快袁清菡跟着北堂赫亦去北境的事情传到了宫中。
宫中诸人可谓是各怀心思。
朱丝雨站在轩窗跟前，对身后的大丫鬟喃喃道：“你说，他俩会碰上面吗？”
那丫鬟说道：“不会，白公子在北元很不受待见，怎么可能派他去战场立功呢？而且即使他们相见了，也只会素不相识。”
朱丝雨点了点头，说道：“你去给我拿壶酒来，我要喝点酒。”
那丫鬟慌忙说道：“喝酒伤身，公主不要……”
朱丝雨皱眉道：“快去拿！”
待丫鬟离开以后，朱丝雨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用力极大，清脆的声音惊飞了房檐上的两只麻雀。
朱耀焯那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他除了会砸东西还是砸东西，一屋子的宫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即使这样，朱耀焯还是不解气，抬脚便将一个太监狠劲踹了一顿。
那小太监当场吐血，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朱耀焯宫中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和蔼可亲的三皇子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残暴可怕。
不过出了寝宫，朱耀焯又是另外一番样子，依旧和蔼可亲、爱民如子。
朱耀焯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一般。
朱耀焯理智恢复之后，便把封奕叫到宫中，让他趁北堂赫亦不在，赶紧重整天月教。
朱耀焯这些天事事不顺心，除了袁清菡和北堂赫亦的事情，还有易碧燕，那个女人越来越贪心了，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这个老女人碎尸万段。
还有那个朱耀明，事事跟他作对，关键是有北堂赫亦亲信的扶持，朱耀明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朱耀焯想要扶持自己的势力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他不害怕，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前有朱耀庆，后有北堂赫亦，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袁清菡便是北堂赫亦致命的弱点。
这三个人真是好朋友，连弱点都有些相似。
不过，朱耀明这个人藏得实在是深，还需要从长计议，只要他的功夫深，朱耀明早晚会露出他的弱点。
135 日常互怼（二更）
军队继续向北境进发，北堂赫亦行驶在队伍的最中间，前面有先头军，后面有延绵不断的队伍。
袁清菡骑马走在北堂赫亦的身边，随着队伍不断地集结，队伍越来越壮大，可是不管人数如何多，队伍如何壮大，军队仍旧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这便是袁清菡最佩服北堂赫亦的地方，能够均衡好各种利益，并且让军队对他心服口服，且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实在是难得。
恍惚之中，袁清菡觉得北堂赫亦就好像是庞大的鲲，在朝廷之中，他到处掣肘，施展不开才华，而在战场中才是如鱼得水，海阔凭鱼跃。
每每看到北堂赫亦与将士们商量对策，沉稳老练，谁是他的对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袁清菡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而且心慌慌的。
北堂赫亦看到袁清菡揉眼睛，侧头看向袁清菡，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袁清菡揉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右眼皮老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北堂赫亦伸手牵住袁清菡的缰绳。
袁清菡把手放下来，闭上右眼，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北堂赫亦说道：“跟我来。”
没有办法，袁清菡只好松开缰绳，任由北堂赫亦拉着。
不远处的古廷璧看到两人的举动，心中很不舒服，面上却不动声色。
夜玄朗躺在担架上，离北堂赫亦有很远的距离，但是待北堂赫亦和袁清菡走出来之后，视线便追随着二人。
其他的人也就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
大人的事情岂是他们能够探听的？！
到了离队伍有些远的距离，北堂赫亦停了下来，翻身上马，然后走到袁清菡身边，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霸道而不容拒绝。
实际上袁清菡刚才已经挣扎着下马了，可是北堂赫亦依旧这般果断。
袁清菡不自在地看向不远处行进的军队，她现在毕竟是男儿的身份，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多不成体统啊！
大人的英明神武可能就要毁在她的身上了，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袁清菡看着北堂赫亦在草叶间找着什么，说道：“大人，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毕竟我是个大男人。”
北堂赫亦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边低头找着什么边说道：“那又怎样？”
袁清菡苦恼着说道：“万一他们觉得咱们有断袖之癖怎么办？”
北堂赫亦没有回头而是冷声说道：“他们敢？！”
袁清菡耐心地说道：“你看你身边基本上没有女人，更不近女色，大家都会觉得你有问题，你再与我亲近，恐怕要流言四起了。”
北堂赫亦从草叶间掐了一个淡黄色的茎，坏笑着对袁清菡说道：“我近不近女色你不清楚？只要你不误会我就行。”
袁清菡脸一阵滚烫，这人说话真是没羞没臊，她说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东西，他却在这里插科打诨，实在是让人苦恼。
看着袁清菡苦着个小脸儿，北堂赫亦觉得她愈加可爱，笑道：“好了，他们不会的，我带出的军队绝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些闲言碎语上。”
袁清菡噘着嘴说道：“那你也得注意点，礼多人不怪，你说是吧？”
北堂赫亦将手中的黄色薄茎扯成眼皮的长短，走过来，笑道：“你年龄不大，倒学会教训起人来了。”
袁清菡张口怼道：“你年龄这么大却还不知道收敛。”
北堂赫亦觉得很好笑，说道：“又不乖了是不是，要不要我……”
说着视线下移落在袁清菡的红唇上。
袁清菡慌忙向后退了一步，斜眼看向行进的队伍，干脆利落地说道：“不要！”
北堂赫亦笑道：“好了，过来。”
袁清菡看他一本正经起来，便向前进了一步，跟北堂赫亦只有一步之隔。
只听她问道：“干嘛？”
北堂赫亦笑道：“闭眼。”
“为什么？”
“不乖了是不是？”
袁清菡慌忙闭上了眼睛，能够听到北堂赫亦轻笑出声，下一刻便感受到北堂赫亦往她的右眼皮上贴了东西。
北堂赫亦看着她依旧闭着眼睛，乖巧地站着，真想狠狠地亲上一口。
但是想到她刚才好像很在意的样子，于是只能作罢。
抬手刮了她的鼻尖说道：“睁眼吧。”
袁清菡慢慢睁开眼睛，感受到眼皮上的硬物，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北堂赫亦说道：“一个偏方，往你眼皮上贴上东西，眼皮跳得没那么快，你也舒服一些。”
袁清菡想到这个东西是如何沾到她的眼皮上去的，脸轰隆一下就红了。
他居然用他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