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三回 戚家军倒戈
陆炳的脸色铁青,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我看你们这帮反贼,都是不想活了,也好,留着你们也是不安定因素,早晚想给李沧行报仇呢,在这里一并消灭了,也正好成全你们的兄弟情深, 最好不过了!”
冷天雄冷冷地说道:“陆总指挥,不用跟这帮人废话,灭魔盟的人都已经退了,现在就这几十个洞庭帮的人,咱们一拥而上,把他们乱刀分尸,放心 ,李沧行和屈彩凤的人头我会留给大人您向皇上交差的!”
赫连霸也是哈哈一笑:“陆总指挥,还要说什么?下令吧,我的苏鲁定长枪,已经是**难耐啦!”
陆炳咬了咬牙,看着李沧行,沉声道:“李沧行,本官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实力的强弱,已经非常明显,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现在弃刀投降,我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带你去见皇上,也许他还会念及同宗之情,放你一条生路。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女人,为你的手下想想,就这样带着他们送死,真的好吗?”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陆炳,这就是你永远只能当一个特务头子,而无法决定天下大势的原因,我本以为你在塞外见识过我跟蒙古人斗法的手段,多少应该成熟一点,可惜你还是毫无长进,也难怪嘉靖皇帝根本没把你当成成祖朝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来防备了,因为你根本没有坐天下的能力!”
陆炳的脸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李沧行的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喝道:“我等的就是你们一个个主动跳出来,既然你们自投罗网,那我也不客气了!”他说着,突然一挥手,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朝天的火箭,顺着他的手,飞向了天空。“呯”地一炸,一个大大的“龙”字在天空中散开了花,色泽鲜艳,如同燃烧着的火焰。
陆炳的脸色大变。只听得四下几声炮响,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山下的四面八方,盔明甲亮的军士纷纷从地底钻出,每十三人一个战斗小队。狼筅在前,火枪手居后,矛手和刀牌手两侧保护,可不正是戚继光所独创的鸳鸯阵?阵阵相连,环环紧扣,粗略一看,足有四五千人,而一面写有“戚”字的中军大旗,高高耸立,旗下的戚继光。一身将袍大铠,英气十足,在十余名将校的跟随之下,策马而行,身边是几百名剽悍英武的骑兵护卫。
陆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也顾不得眼前的李沧行,转过身,运起内力,高声喊道:“来者可是浙江总兵。戚继光戚将军?”
戚继光点了点头,也同样运起内力,中气十足地正色道:“不错,来者正是戚某!”
陆炳的神色稍稍舒缓了一些。哈哈一笑:“戚将军,本官乃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炳,浙直总督谭纶谭大人应该给你下过命令,让你配合本官,来捉拿妄图谋逆的巫山派贼首,屈彩凤。你是来执行这条命令的吗?”
戚继光微微一笑:“戚某是接到了这条命令,可是现在戚某有别的命令在身,这条命令,恕戚某不能遵命了。”
陆炳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戚继光,你什么意思,你想抗命是吗?”
戚继光摇了摇头:“陆大人,你说的命令,不过是嘉靖帝所命令的一个浙直总督所下的,现在戚某连嘉靖这个伪皇帝的命令也不打算再听了,更不用说是谭纶的。更何况,我相信谭大人也是识时务的俊杰,一定会和我一样,效命明君的!”
陆炳气得一跺脚:“反了,全反了,戚继光,你这是想造反吗?你可别忘了,你家是世袭登州卫的四品佥事指挥,大明历代先君,对你戚家恩重如山,你能坐上这个浙江总兵的位置,更是皇上一手提拔,你今天却要谋反,还有良心吗?”
戚继光哈哈一笑:“陆炳,不要执迷不悟了,我戚家正是忠于朱明皇室,才会向太祖洪武皇帝所钦命的继承人宣誓效忠,而你陆炳,还有那个夺权篡位的嘉靖,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陆炳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道:“戚继光,你真是蠢得可以,你真的信了李沧行的鬼话,以为他有什么太祖锦囊吗?刚才你只怕是没在这天台山看到情况吧,那太祖锦囊,早就被武当派的掌门徐林宗取出,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毫无用处,可笑可叹啊,你戚继光为了你个人的野心,居然信了一张从没见过的诏书,还为此兴师动众,真的谋反了,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愚蠢,更可笑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戚继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陆炳,只怕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吧,我祖先的那个登州卫的世袭镇守,是如何来的,你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不知道吧。”
陆炳的脸色一变,收住了笑声,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怎么来的?不是洪武皇帝亲封的吗?那又怎么样?”
戚继光正色道:“我戚家的六世先祖戚详,元末大乱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从生活了上千年的故乡,避居到濠州城外的定远镇昌义乡,当时韩山童组织红巾军抗元,徐寿辉是濠州的义军首领,后来徐寿辉的女婿,也就是洪武太祖取得了义军的领导权,率义兵攻略四方,我家先祖加入义军,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最后官至百户,随大将傅友德征讨云南的时候,不幸战死。”
“太祖洪武皇帝念及我家祖先的忠勇与功德,以开国功臣的身份授予我家五世祖戚公讳斌明武将军的称号,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陆炳,你身为天下第一号特务,对我家的家世,应该了如指掌吧。”
陆炳冷冷地说道:“不错,我锦衣卫有对各地千户以上的武官监控的责任,你戚继光的资料,我自然也是烂熟于心。只是你的六世祖戚详,并非开国元勋,当年也不过是一个百户,象他这样的军官,全国成千上万,若不是战死于云南,傅友德又为他特别请功,太祖是不会追封他这个官职的。”说到这里,陆炳突然双眼一亮,失声道,“等等,你是说,云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回 忠良之后
戚继光哈哈一笑,说道:“陆炳,可笑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竟然漏过了这么重要的细节,家祖不过一个百户,安能获得四品的世袭镇守将军之职呢?除了参与消灭万蛊门的绝密行动,还有别的解释吗?”
陆炳的头上开始冒汗,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祖先究竟是怎么死的?”
戚继光收起了笑容,平静地说道:“家祖戚公讳祥,本为江湖上的豪杰,加入义军,抗元除暴,也是份内之事,早年他加入的明教,也就是现在的日月神教的前身,曾经位居过淮南分舵的副舵主,当年的红巾军,就是由天下各种的明教教徒所发动,就连太祖洪武皇帝,也曾入教当过香主,这些想必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
冷天雄冷冷地说道:“不错,但朱元璋当上皇帝之后,就对曾经助他夺位的老兄弟们反目成仇,公然取缔了神教,逼得我们改名为日月教,还有一些北方的兄弟则组建了白莲教,早年的历代教主都训诫我们要以血还血,向朱明皇家报仇,但这几代以来,已经放弃了这个复仇的打算,转型为一个强大的江湖门派。”
陆炳没有接冷天雄的话头,继续说道:“戚继光,你祖先戚祥,是不是就以这个曾经的明教教众的身份,去召集了不少明教弟子,攻击万蛊门?”
戚继光点了点头:“不错,洪武皇帝当年曾经对详公下了密令,让他在军中秘密地组建一支由原明教高手组成的队伍,突袭万蛊门,因为万蛊门中传说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秘方,所以洪武皇帝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秘方搞到手。当时洪武皇帝还没有组建锦衣卫,所以只能靠这些亲兵护卫来做这样的事情,陆炳。说起来,我家的祥公,还算是你们锦衣卫的开山老鼻祖呢。”
陆炳咬了咬牙,沉声道:“可是明明突袭万蛊门的。是沐英手下的亲兵护卫,而那万蛊门的后人,也是被沐英所暗中保护,从头到尾,也没有有关戚祥和那些明教弟子的纪录。这又是怎么回事?”
戚继光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炼制金蚕蛊的秘法,早就被我家祥公先沐英一步取得,甚至连那个万蛊门的亲传弟子也没有取得,祥公对太祖皇帝一片忠心,没有独吞这个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秘密,而是将其转交给了太祖皇帝。”
“当时万蛊门中,机关重重,祥公带了十三名绝顶的高手入内,却被机关与守蛊图的高手所伤,最后只剩下祥公的父子二人。而这时候,万蛊门主所引的沐英的人马也已经杀到,祥公让他的儿子,斌公带着炼蛊之法先逃,而自己则把追兵引开,最后壮烈战死,这就是祥公能够以功获赠将军的原因,陆炳,你现在知道了吗?”
赫连霸冷笑道:“陆总指挥,这个家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甚至拿自己的祖宗来扯谎,真是不要脸,大家不要上他的当。那个沐英也是官军,又怎么会对同为明教徒众的戚祥。痛下杀手呢?”
戚继光哈哈一笑:“赫连霸,你不懂就别在这里瞎说,金蚕蛊是什么,你恐怕不知道吧。那是可以修仙求道,长生不老的仙药,世上的人谁不想得?沐英虽然是太祖洪武皇帝的养子。但也难免会起异心,不然为何太祖洪武皇帝要特意秘密地嘱咐祥公率人暗中行事呢?”
赫连霸勾了勾嘴角,不再说话,众人心中一想,确实如此,加上朱元璋生性猜忌,即使与其一起打天下的徐达,蓝玉,胡惟庸,李善长,刘伯温等重臣大将,最后都不免被其逼死,更不用说沐英了,就连那个戚详的长官傅友德,最后也不免一个被生生逼死的下场,这样的做法,才符合朱元璋的个性。
陆炳叹了口气:“那沐英一定也是把戚祥当成偷取金蚕蛊的贼人加以诛杀了。怪不得沐英一辈子如此小心翼翼,原来是他看到后来戚祥之子戚斌,非但没有给怪罪,反而追赠了一个世袭将军,这才明白戚祥是太祖洪武皇帝派去执行任务的,知道自己私自追查万蛊门的事情也已经曝光,这才给吓得英年早逝吧。”
戚继光淡淡地说道:“那些都是后话了,我家祖先斌公,把这金蚕蛊献给了太祖洪武皇帝,但此炼蛊之法,过于邪恶残忍,有干天和,太祖皇帝思之再三,最后还是把此邪术弃之不用,秘密焚毁,还立下规矩,说是后世子孙,凡有企图习此邪术者,天下共击之。陆炳,你以为太祖锦囊是什么,是洪武皇帝心血来潮,故意要为难自己的子孙后代的东西吗?若不是后世的暴君为求修仙,练习邪法妖术,祸害苍生,他又怎么会留下这样的东西?”
屈彩凤恍然大悟道:“原来太祖皇帝是怕后世的子孙会出现那种追求长生,修仙问道,祸害苍生的妖人,才留下这东西的,哈哈,那个嘉靖皇帝还真的是几十年如一日这样干的啊,难道他也得到了那个金蚕蛊了吗?”
戚继光微微一笑:“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无所谓,当年太祖皇帝留下太祖锦囊的时候,也留下了两道秘密的副档,一份存于皇宫大内,而另一份则暗中由我戚家所保管,上面的内容只有一条,就是如果有大明宗室,持太祖锦囊来寻到我戚家,而当今的皇帝,又是重用奸臣,身边尽是小人的时候,即可听其号令,起兵诛暴!”
陆炳冷笑道:“戚继光,你又是怎么知道李沧行的手中,有那个太祖锦囊?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太祖的直系后代?他随便拿个矫诏来坑你,你是不是也上他的当?”
戚继光笑着摇了摇头:“陆炳,你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太祖洪武皇帝一代天骄,何等样人,又怎么可能连这些都想象不到?沧行,请你向全天下,展示一下太祖锦囊真正的秘密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回 龙血诏书
李沧行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张黄色的绢帛,迎风招展,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向了绢帛之上,可是左看右看,上面都是干干净净,空空荡荡,连半个字也没有。
冷天雄哈哈一笑:“戚继光,恐怕你要失望了,这太祖锦囊的诏书上,分明就没有半个字嘛。难道靠着这一纸空文,就想欺骗天下,跟你一起谋反了吗?”
李沧行的神色平静,缓缓地说道:“冷天雄,你别急,看看这是什么!”他说着,左手一抓,插在地上的斩龙刀如有灵性一般,飞到了他的手中,刀光一闪,他的左手小臂之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一道鲜红的血流,顺臂而下,滴到了那张黄色的诏书之中。
陆炳的脸色一变:“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却只见那黄色的诏书之上,随着李沧行的血液所流淌之处,居然现出一个个赤色的小字,鲜艳夺目,一切就如那正规的诏书一般,而左下角的一块传国玉玺所盖的地方,缺了一个小角,上面用秦代大篆书写着:授命于天,既寿且昌。
可不正是那块从秦代开始,历经各朝各代,代表了王朝无上合法性的传国玉玺吗?只有最重要,最正式的祖制诏书,才会盖上此印,陆炳身为锦衣卫首领多年,也只有在太祖朝的几个极重要的诏书旧档上,才见过这块印章所盖,绝不会有错!
正在陆炳惊诧莫名间,这面诏书上也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李沧行的手腕血痕处瞬间结痂,脱落,皮肤变得光滑如初,除了少了几根原来的毛发外,与周围毫无二致。
李沧行拿着诏书,山风吹拂着他的长发与披风,这时的他。神情严肃,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隐约有一阵凛然不可侵犯的帝王气势。他双手一运力,摊开诏书,放在手中,说道:“太祖锦囊祖诏在此,凡我大明子民。必遵其令,尔等还不下跪听旨!”
陆炳的头上汗水开始涔涔而下,咬着牙,犹自强辩道:“哼,岂有此理,你这是矫诏,这一切不过是你使的障眼法罢了!我不信,我不信这就是太祖锦囊!”
李沧行微微一笑,冲着山下远处的戚继光点了点头,戚继光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面发黄的,年代久远的诏书,二人同时朗声念了起来,隔着足有七八里地,除了呼啸的风声,只有二人的念诏之声,可是每一个字,都是一模一样,就连抑扬顿挫的语气,也是一无二致。
诏书很短。一共也就一百多个字,但意思非常清楚,就是说此诏乃是太祖洪武皇帝亲立,只有后世嫡系子孙。被妖人篡位夺权之后,方可持此诏起兵相应,只有嫡系龙血子孙,才可以以自身之血,滴于诏书之上,其字自显。若非朱氏子孙。只要身具龙血,亦承天命,凡洪武皇帝所分封之各地文官武将,均需听命于此真命天子,兴兵除暴,不得有误!违此诏即是违洪武皇帝祖制,以谋逆论处!
李沧行和戚继光同时念完了诏书的最后一个字,放下了诏书,李沧行的双眼中神光炯炯,直视在百余步外,神魂颠倒,如处针毡的陆炳,正色道:“陆总指挥,你听到了没有,凡洪武皇帝所分封之各地文官武将,均需听命于此真命天子,兴兵除暴,不得有误!违此诏即是违洪武皇帝祖制,以谋逆论处!现在,谁是反贼,谁是真命天子?!”
陆炳突然大叫起来:“不行,我不信,我不信,就凭你和戚继光互相勾结,弄出这个什么来历不明的太祖诏书,我就要信了你们吗?就算,就算这诏书是真的,我陆炳忠于的也是皇上,而不是,不是什么死了一百多年的太祖皇帝!”
戚继光突然大声喝道:“大胆陆炳,竟然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当今皇帝算什么?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靠太祖皇帝打下来的江山,本朝一切规章制度,全是承继于开国祖制,以太祖皇帝留下来的法规,都可以废了现任的皇帝,更不用说他这个皇位,本就不是他的,若不是宗主黑袍这帮逆贼乱党谋逆作乱,与奸臣杨廷和等人勾结,暗杀皇妃,劫持皇子,又怎么轮得到嘉靖坐这个位置?”
“陆炳,你陆家世代为官,从你家的七世祖陆德丙开始,就是太祖皇帝世袭钦封的湖北安陆卫千户。你若是不遵这太祖遗诏,就连你这陆家的世袭官位也要立即剥夺了。我看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连你这一世荣华富贵从何而来,都数典忘祖了吧。”
陆炳的头上汗珠已经淌成了一条小溪,这个沉稳干练,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锦衣卫头子,终于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与判断,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戚继光环视山道上的锦衣卫杀手们,沉声说道:“诸位锦衣卫的兄弟,你们都听清楚了吧,陆炳执迷不悟,谋逆叛乱,竟然敢违抗太祖锦囊的遗命,从他抗命的那一刻起,他这个世袭千户的爵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你们都是普通的锦衣卫士,只要归顺新君,弃剑投降,即可不追究你们的罪责!”
那些换了魔教弟子服装的锦衣卫杀手们,一个个也是交头结耳,窃窃私语起来,突然,一声高喊响起:“戚将军,我愿降!”
陆炳的脸色一变,只见后方一个黑巾蒙面的人,一把拉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张满脸络腮,威武凶猛的脸,手持一把长刀,直奔下山道,只几个踩着人脑袋和肩膀起落,就脱离了山道上的大队人马,奔向了戚继光的军队,大声叫道:“我乃锦衣卫副总指挥使慕容武,愿意归顺新君,听从戚将军的调遣!”
慕容武一降,百余名他的部下也纷纷叫道:“我等愿降,我等愿降。”这些人也想要学着慕容武,跑出去投降。
陆炳一咬牙,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有敢出降者,格杀勿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回 陆炳的反击
陆炳此话一出,不少正在向外奔的锦衣卫,都渐渐地收住了脚步,无论何时,陆炳在他们的心中,就是那个死神与天神的结合体,一言既出,绝不落空。
但还是有两个虎组的锦衣卫头目,心存侥幸,或者是收不住脚,仍然是向着狂奔,嘴里大叫道:“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陆炳的眼中杀机一现,厉声道:“找死!”剑光一闪,太阿剑脱鞘而出,直飞出去,十丈之外的那两人,还没有奔出人群,就只觉得脖子一凉,紧接着就只看到自己的那具无头尸体还在向前奔跑着,而脖颈之处的血液,就如同地底被打出的泉眼一样,冲天而出,带起满天的血泉,喷得周围两侧的锦衣卫和魔教,英雄门弟子们满脸满身都是。
直到此时,这两个倒霉鬼才知道,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们的嘴里转而骂道:“陆炳,爷爷日你。。。。”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两颗脑袋就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下,这两个家伙在人世间最后的记忆,就是两边同伴们眼中那深深的恐惧与同情。
陆炳一咬牙, 摊开的手掌向内一收一抓,太阿剑重新给他抄到了手中,他转眼四顾,冷冷地说道:“还有人想要叛变吗?”
有了那两个倒霉鬼作榜样,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列投降了,所有的锦衣卫全部单膝跪地,以兵刃驻地,齐齐地说道:“我等愿听总指挥使大人将令行事!”
陆炳安定了自己的部下后,咬了咬牙,转过身子,开始面对正面的李沧行,一边的冷天雄眉头紧锁,低声道:“陆大人,背后的戚继光大军,并非寻常的江湖人士,他们有火枪,有大炮。我们想要正面突破他们的军阵,很困难啊。”
陆炳点了点头:“戚家军的鸳鸯阵,天下闻名,在平倭的时候立过大功。我亲眼见过他们的作战,确实厉害,可惜如此一支精兵,现在居然成了附逆的反贼,唉。早知道我就不应该一念心软,帮着李沧行和戚继光说话,保留他们的军职了,想不到这些年下来,戚家军居然真的成了戚继光的私兵,更想不到他和李沧行早有串通,唯今之计,只有迅速地突破,然后去寻找其他的军队,来平定叛乱了。”
赫连霸哈哈一笑:“陆大人。何必如此悲观,我们来自于草原,对于这种部落首领拥护某个头人叛乱的事情,见得太多了,戚继光不可怕,他的军队也不可怕,就是说到天上,他们也只是叛军,之所以敢扯旗造反,完全是因为李沧行这个明朝宗室。如果李沧行一死或者被我们所擒,那这些戚继光的部下,不用我们说,也会主动地擒下戚继光。以求赦免呢。”
陆炳紧锁着的眉头开始舒展:“赫连门主所言极是,背后的戚家军虽然厉害,但只要我们的人能拖住他们一时半会儿,我们精选高手正面杀过去,拿下李沧行,那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说到这里。他一扭头,对着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副总指挥使达克林说道:“老达,带一千兄弟守住山路,不许后退一步!一定要坚持到我们拿下李沧行!”
达克林咬了咬牙,也不讨价还价,飞身从那通道冲了下去,大吼道:“虎组和鹰组的人,跟我来,杀呀!”
冷天雄的额头金光一闪:“神教弟子,跟我冲!”他的身形一动,两只圣火令一下子抄在了手里,向着前方就冲了过去,而赫连霸也不甘人后,苏鲁锭的长枪抖起一片枪花,与左边的黄宗伟 ,右边的张烈领头,带着两百多名英雄门的高手,如同卷起了一片黄色旋风,向前冲去。
李沧行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怜悯,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为什么要逼我杀人呢?!”
柳生雄霸的眼中杀机一现,突然用东洋语大吼一声:“脱子机机!”
山崖之后,突然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出百余名白衣忍者,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爪钩,原来是早就用这爪勾勾住了山石缝隙,只等柳生雄霸的一声令下,就飞上崖顶,而他们跳起的方向,正是赫连霸等人的侧面。
赫连霸何等高手,突然只觉得一股子强烈的杀气从左侧腾起,他大叫一声:“不好,有埋伏,快退!”
黄宗伟 和张烈二人,功力稍逊于赫连霸一点,但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跟着他们的大哥一起,一飞冲天,在空中扭身一摇,几乎是逆风而退,一下子就踩过了那些还在向前冲的手下们的头顶,正好借着几个人的脑袋和肩膀一发力,向后暴退。
这些白衣忍者的手中,一个个都捏着雷火弹,双手疾挥,百余枚乌泱泱雷火弹漫天飞舞,只要碰到了人的身上,就是一阵爆炸。
一朵朵带着血肉的黑色蘑菇状烟云腾空而起,伴随着一些人的惨叫声,血肉横飞,断肢残臂一阵阵地乱舞,而这些人体的残骸在空中撞到那些新的雷火弹,又会引起更大的爆炸,形成连锁的反映,方圆几十丈内,顿时化为一片烟波火海,呛人的火药味和血肉直接被爆炸气化,而凝成的那股子可怕的血腥味道,中**呕。
赫连霸和黄宗伟,张烈三人,以及火松子等几十个武功高绝,起跳及时的手下,飞在半空中,这才侥幸躲过了这一劫,他们看得目睚欲裂,今天赫连霸带上山的二百多人,全是门派最强的精英,是他多年招募的一流以上的高手,顶尖高手也不乏其人,却想不到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大半被炸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又怎么能不让他心痛得发狂呢!
不等身形落地,赫连霸等人连声虎吼,把手中所有的暗器全部打了出去,直袭那些正在下落的白衣忍者。
一蓬蓬的梨花针,飞蝗石,飞刀,铁菩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而出,透过那重重的血雾,奔向正在下落的白衣忍者们,只听到十几声闷哼之声响起,这些白衣忍者中一小部中了暗器, 落下山崖,而大部分人则安然地落到了崖下,再也不见踪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回 柳生逆袭
另一边,冷天雄带着上官武,司徒娇,东方狂等手下,以及二百多名货真价实的魔教总坛卫队,悄无声息地从山崖的另一侧攻了上去,狡猾的冷天雄,故意先行启动,引得赫连霸全速冲击,可等赫连霸的人冲起来之后,他却放慢了脚步,与李沧行交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沉稳而可怕的对手,绝对不会不留后招,就这样等着自己攻击,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让赫连霸这个番邦蛮子去打头阵,自己总没有坏处的。
果然,靠着山崖一侧的赫连霸一伙人,遭遇了埋伏在崖壁的那百余白衣忍者雷火弹的攻击,几百名精英,瞬间灰飞烟灭,即使反击之下杀了十余名白衣忍者,仍然无法化解赫连霸的心痛。
可是冷天雄的嘴角边勾起了一阵残忍的笑意,一边的上官武看着左边那连环爆炸,心中不忍,低声道:“神尊,英雄门这下死得太惨了,我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援助那些伤者?”
冷天雄一扭头,眼中冷芒一闪,刺得上官武连忙收住了嘴,只听冷天雄低声道:“人家赫连门主这么辛辛苦苦地为我们排雷趟道,咱们又怎么能让他的这一番好意付之东流呢?趁现在埋伏刚刚发动,我们赶快冲过去,只要跟李沧行交上了手,那就不成问题,一会儿上官和司徒助我合攻李沧行,最快的速度把他拿下,只要他一倒,其他人都不在话下!”
上官武咧开了血盆大口,“嘿嘿”一笑:“神尊,你就看好吧。兄弟们,跟我上!”
上官武一言既出,整个人飞向了前方,不知不觉中,那柄五尺三寸的巨型斩马刀已经抄在了手中,刀柄处的一条粗铁链,把他的小臂紧紧地缠在了一起。裸露在外面的一对胳膊上,肌肉虬结,血管的青筋直冒,而他连人带刀。已经裹在一阵蓝色的可怕刀气之中,就连两只眼睛,也开始泛起蓝光了。
另一边,司徒娇的脸上带着媚笑,左手金蛇剑已经抽出。一阵淡绿色的光芒闪过剑身,剑头上那只毒蛇的两只眼睛,荧荧地泛着绿光,而那剑头之上,伸出去的开岔两道剑锋,似是毒蛇的吐信,更是随着这青气的泛滥,而变得活灵活现起来,而她右手的蛇鳞软鞭,抖起两个巨大的鞭花。猛地在她的头上盘旋,一下子勾住了头顶的一棵巨大松树的树冠,借这一勾之力,她那轻盈的身体腾空而起,如同一个纯绿的发光体,与那上官武上下交攻,直奔李沧行而去。
在这魔教两大护法的身后,几百名魔教总坛卫队,也不顾近在几尺内的英雄门弟子的死活,纷纷抽出兵刃。吼叫着上前,冷天雄的眉头紧锁,额头的符文一闪一闪,冒着金气。嘴角边勾起一阵残忍的笑意,似乎在等着全面接战的那一瞬间。
李沧行摇了摇头,眼看上官武和司徒娇两大高手,离自己已经不到三丈了,那凌厉的刀气,更是吹得他的头发一阵披散。而他的两只眼睛里,开始渐渐地变得血红一片,手中的斩龙刀,刀身上也渐渐地腾起了一阵红色的战气。
柳生雄霸的声音突然钻进了李沧行的耳朵里:“沧行,看起来你的情况不太好,怎么回事?”
李沧行摇了摇头,低声道:“小事,无妨!”
柳生雄霸叹了口气:“别勉强,现在的你不比以前,万一有闪失,会挫了大家的士气的,我来吧。”李沧行只觉得眼前黑气一闪,柳生雄霸就已经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妖刀村正脱鞘而出,一股极阴极寒的战气汹涌而出,即使是李沧行,也是脸色微变,想不到一年多不见,柳生雄霸的天香神取流刀法竟然进步如斯,这个武痴总是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随着柳生雄霸的身形如鬼魅般地闪身而上,他那穿着蓝布的身影突然一身为二,几乎一模一样,同时迎向了分别从上下两路袭来的上官武与司徒娇,烈烈的灭绝十字刀气,扑面而来,如同一道道的滔滔大浪,几乎可以把海边的千年礁石给击得粉碎,可是柳生雄霸的身形却是稳如山岳,一步不退,那条大大的黑色马尾被吹得迎风飘扬,如同一面显眼的旗帜,逆风而上!
“叮”地一声,下方的柳生雄霸与上官武猛地正面一击,就在那巨大的斩马刀即将斩上他的村正妖刀的一瞬间,两刀相交,迸出无数的火花,而柳生雄霸一片漆黑的双眼之中,突然一阵冷芒暴射,村正妖刀一下子变得刀身全黑,幽魂厉鬼的声音,在空中剧烈地嘶呜着,让人不忍捂住了耳朵,根本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就连挟势而来的上官武,也被这凄厉的叫声弄得耳边几乎要爆炸,那摧毁一切的霸道刀势,也不免为之一滞。
灭绝十字刀,既然以灭绝为名,就是要以摧毁一切的霸道刀气为重点,上官武天生神力,又浸**此刀法一生,其刀法之强,内力之猛,在两年前的台州城大战中,即使是李沧行,也只是在大战之后勉强胜得一招半式,这两年来,他为报一刀之仇,更是苦练刀法,终于把这刀法从灭境上升到了至高的绝境上,即使面对练成了乾坤大挪移的冷天雄 ,这位魔尊也不敢正面硬接他的这一刀。
所以冷天雄刺激上官武去打头阵,一来是想套出李沧行的虚实,一来也是利用上官武报仇心切,毕其功于一刀的心态,就是让他第一刀就出绝招,即使李沧行硬接下来,也势必大耗功力,后面自己就可视情况配合上官武和司徒娇,伺机偷袭李沧行了。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柳生雄霸,随着他的这一声凄厉如鬼哭狼嚎的刀啸之声,他的眼中黑芒一闪,那村正妖刀突然以这微微一滞的灭绝十字刀为轴,迅速地一个大轮转,漆黑的刀锋,从下向上地直接向着上官武的肚腹之处划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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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八回 双魔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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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武大叫一声,正想要在刀上用出震字诀,生生地把这把村正妖刀给震开,却突然对上了柳生雄霸的眼睛,那是一双漆黑,荒凉的眼睛,里面不带任何生气,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死意,无边的死意,空虚,寂寞,却又透出三分的怜悯,看着上官武的眼睛,似乎不是在看着一个对手,而是在看着一具尸体。
上官武微微一愣,突然怒从心头起,从入魔教的那一天起,这个悍魔就奉行一个原则:可以给打死,绝不能给吓死,可以杀了我,绝对不能看不起我!
上官武运起万斤之力,两只肩膀上的带刺肩甲,猛地撑破,十余枚肩甲上的钢刺,如激射的钢镖一样,四散飞射,右肩的五六只钢刺,更是直接给钉入了山崖之中,打得几块硕大的山石几乎是被雷火弹炸到一样,碎如粉末!
而上官武的丹田处鼓起一只巨大的气团,从小腹急向上,从丹田出,分强手太阳大肠经和手少阴心经,分别从左右两臂贯出,如同两只巨大的气球,流过他的两只胳膊,整个大地都在微微地抖,只要两只气团到了他紧握着刀柄和铁链的两只手上,那就算是斩龙刀和李沧行,上官武也有足够的自信能震出十丈之外!
突然,一股极寒的阴气,从灭绝十字刀的刀身,迅地传向了上官武的两只手掌之中,先是顺着左手的铁链,直冲他的左腕神门穴,然后右手的掌心,如同被一根针刺了一下。
上官武突然惊愕地现,他的左手居然象是被整个冰冻了一样,不出半点力量,一股子黑色的冰结,瞬间布满了整个灭绝十字刀的刀身。然后顺着铁链,迅地向他的手腕结去,把他的整条臂膀都连着那条千年玄铁所铸的铁链,冰在了一起。而那可怕的黑冰,就在一瞬间,就冰到了他的胳膊肘处,那团左臂上巨大的气团,仿佛是被生生地卡在了肘部。却是哪还能再向下突出一寸?
上官武这一下惊得三魂飞掉了两魂,这种绝顶高手也有绝顶高手的应变之道,左手不行,马上右手的内力一催,加把那个巨大气团向着右手手掌推进,上官武有自信,只要这一股子巨大的爆力冲到了刀身之上,一样可以把这柄黑色的妖刀给震开,先保住自己不至于给开膛破肚,再想其他!
但是。就在此时,上官武却感觉到右手的手掌处,那原本给猛刺了一下,如同手掌中被黑血神针轻轻扎了下的那个口子,一开始是麻木,转而突然有了知觉,与左手那极度的严寒不同,右掌的这一下,却是如同被火针刺中,就如同一个火山的山口。在急剧地扩大着。
而更可怕的是,上官武右手的那个巨大气团,却仿佛碰到了一个黑洞,巨大的力量飞地向着那个火山口里急剧地消失。在手肘处还是有一尺多宽的气团,到了手腕处居然已经细得不到三寸,而到他手掌的时候,几乎就只变成了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小气块,“扑”地一声,就从手掌中的那个气洞里钻了出去。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上官武这一下骇得最后的那一魂也没了,狂吼一声:“我命休矣!”
上官武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肚子被一刀划开,然后脏腑横流的惨样,在他这一生,他用这样的方式劈开了无数人的肚皮,却没有想到,善用刀剑者,必死于刀剑之下,自己一世以刀屠人,却不料今天竟然要被人以同样的方式所终结!
上官武的最后一个“矣”字还在舌尖上打转,突然,他只觉得脖子一紧,然后就是连气都透不出来的感觉,一股子略有些咸腥,酸酸的味道袭来,他本能地一睁眼,却只见一只肥厚美白的脚掌,脚踝处还套了一个银色的项圈,上面系着两个铜铃当,叮当作响,可不正是与自己搭档了一辈子的情妇司徒娇的那双美丽的天足?
“呯”地一声,这一脚狠狠地蹬到了上官武的脸上,上官武只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仿佛是被一块大铁锤正面击中,他能听到自己鼻梁折断的声音,还有咸腥粘稠的血液从鼻孔与嘴唇间向外流的感觉,而熟悉的司徒娇那脚丫子的味道,却是再也闻不到,随着脚掌与脸面的接触在达到了最大程度后,开始恢复原来的弹性形变,上官武的整个身子都急剧地向后飞去。
一道冰冷的死亡气息,从上官武的肚子向上传来,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悍魔,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刀锋切开自己的护甲,击破自己的护体真气与硬气功,然后刺入自己脐下三寸处达一寸,八分,五分,三分!随着距离的越来越浅,这一把死亡的刀锋也极地向上,终于,就在自己那毛茸茸的肚脐眼下不到半分的地方,刀锋终于与自己的腹部脱离了接解,破体而出!
上官武的心中终于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这下算是得救了,但他转念一想,司徒娇这一鞭一脚,虽然是救了自己,但也把自己完全地暴露在柳生雄霸的面前,此人的武功,惊世骇俗,甚至透着一股子冰冷的邪气与死意,自己一个照面就几乎送命,司徒娇也绝对不可能是对手,念及于此,他脱口而出:“阿娇,当心!“
司徒娇刚才的那一鞭,本来是直接抽击面前的柳生雄霸的,但一看到上官武几乎送命,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在空中的柳生雄霸一定是个幻影,不管如何,先保情夫的性命再说,本来左剑右鞭的攻击套路,被她生生中止,右手长鞭顾不得攻击对面的幻影,而是一甩之下,勒住了上官武的脖子,配合自己那一脚之力,把上官武向后踢出,而她的金蛇剑,则从上而下,直接冲着下面的柳生雄霸的百会穴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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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九回 力挫双魔
就在这一瞬间,下面的那个柳生雄霸突然抬起了头,他完全对自己的头顶要害不管不顾,甚至咧开了嘴角,向着司徒娇诡异地一笑。
司徒娇一下子愣在了空中,没有人可以被人直接从头顶一插到底,可是她的招式已经用老,再变亦不可能,金蛇剑狠狠地从柳生雄霸的头顶刺入,预想中的破颅,飞血,碎脑的这一套流程没有出现,在下方的柳生雄霸,仿佛一团黑色的轻烟,随着司徒娇的这一剑而下,变得四散而去,被这岸顶那烈烈的火风一吹,竟然再也不见一丝一毫!这,居然是一个幻影!
司徒娇那惊愕莫名的表情仍然定格在她那并未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衰老的,美艳绝伦的脸上,她猛地一抬头,只见自己头顶的柳生雄霸的眼中,一片漆黑,一副看着死人的表情,停留在了他的脸上,而他的右脚,呼啸而起,带着巨大的风声,狠狠地踢向了司徒娇的心口。
司徒娇一声惨叫,左手一丢金蛇剑,与右臂夹叉而十字,迅速地挡在了自己的胸前,这一下柳生雄霸的飞脚来得震山撼岳,她的两臂刚刚格好,还来不及运劲,就被一脚踢中两臂之交,只感觉到胸前如被万斤巨石击中,喉头一甜,一股血箭飞飚而出,在这一瞬间,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胸甲破裂,肋骨骨折的声音。
司徒娇只觉得自己的三魂都要出窍,轻飘飘地在空中飞着,这一下让她的脑袋直奔右边的山崖而去,眼看就要撞上一块插了上官武的三枚肩甲钢刺的巨石,她能感觉到一阵锐器的劲风向自己的脑袋袭来,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能这样速死,不至于死时还看到自己那可怕的模样,也许是一种福份吧!
一股大力急速而来,猛地在司徒娇的腰间一拉。司徒娇只感觉到头皮一凉,然后变得**地,那一道钢刺,险险地划过她的头皮。带去了几缕青丝,而刺风把她的头皮刺开,狠狠地拉下了一片,若非这股大力突然而来,那这枚刚刺肯定会在她的脑袋撞上山石。象西瓜一样撞碎之前,狠狠地扎进她的颅内!
可是这股大力,却生生地把司徒娇的身子拉到了一边,虽然头顶给擦掉了一大块皮毛,可是命却保住了。司徒娇只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温暖的胸膛,还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的身子紧紧地揽在了怀中,她睁开了眼睛,只见冷天雄那双眼睛里,带着深情。紧紧地盯着她,那久违了的温暖与柔情,让她的心中,突然极为地受用,甚至希望这一刻能持续永恒。
司徒娇本性极为**,为了保自己的容颜不老,不停地要采年轻精壮男子的元阳,以补自身,她原来与冷天雄乃是一对情侣,但冷天雄为接掌魔教。曾经迎娶了前任教主阴布云的女儿,由此二人分手,但仍然在私下保持着秘密的情侣关系,直到有一天。冷天雄发现司徒娇的采补之术后,才一怒与其断了这种情人的关系,不再往来。
可司徒娇身为苗家女子,本性极为**,离了冷天雄之后,一半是为了报复。一半是为了赌气,竟然变本加厉地去勾引魔教内外的男子,整个总坛卫队的成员,几乎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除了醉心武学,一心追求刀法极致的上官武,始终对其不屑一顾外,可谓魔教众魔头,都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说来也巧,两年前的台州城一战,上官武重伤而退,败在李沧行的手下,为了把灭绝十字刀练到至高的绝境,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不能突破最后一层障碍,最后以至于走火入魔,而司徒娇那天正好经过上官武的秘修之所,上官武当时全身火热,血管爆烈,一身内息无法排出,也只有司徒娇这样的纯阴之体,周身暗窍无数,才能泄去他这一身鬼火。
两人一番**之后,上官武竟然奇迹般地练成了灭绝十字刀的第十层绝境,而司徒娇也得到了上官武一生童男子的元阳之气,功力大增,两人可谓各取所需,在机缘巧合下都练成神功,一跃而为准绝顶的高手,加上冷天雄练成了乾坤大挪移,本来已经日薄西山,节节败退的魔教,突然又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这也是冷天雄敢于主动杀出云南,与李沧行决战的底气所在。
冷天雄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司徒娇,这一瞬间,二人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时候,突然,冷天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眼一寒,额头上的符文一阵闪耀,他抱着司徒娇,连转十余圈,以化解这一脚之力。
而冷天雄的右掌,却紧紧地顶在司徒娇后心的大椎**上,火热的三分归元魔气,把那一脚之下,如寒冰入体的妖刀之气,不停地中合着,保护着司徒娇的五脏六腑,并随着这一下又一下的旋转,把那柳生雄霸的战气强行逼出体外,只见黑色的真气不停地从司徒娇的周身百**中逸出,只一瞬间,她那一脸浓厚的黑气就消失不见,而那美艳绝世的容颜,再度变得清晰可见。
当冷天雄停住了脚步的时候,顺手把司徒娇往边上一推,她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而脸给一脚踢得变形的上官武,正捂着自己的小腹,吃力地从一边的地上爬起,他的小腹之上,一道又黑又长的刀痕,自脐下三寸起,终于脐下半分,没有一滴血液流出,而就这一下,已经形成了一条黑色的封口,他的整个腹甲已经碎裂,毛茸茸的腹毛之上,有些居然已经结成了黑色的血冰珠,看起来格外地吓人。
柳生雄霸的真身,缓缓地落到地上, 直到这时,人们才看见,他的手掌中,一道淡淡的黑气,连着那村正妖刀的刀柄,刚才的柳生雄霸,竟然以至高至快的分身之法,一分为二,上面是实身,却用御刀之术控制着下面的妖刀,这份功力,实在是匪夷所思,也难怪一招之下,打败两大魔教左右护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回 豪然应战
冷天雄紧紧地咬着牙,看着柳生雄霸,沉声道:“东洋人,你什么意思?非要跟我们做对吗?”
柳生雄霸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连声音也是冷酷到底:“冷天雄,你不也是在和我们作对吗?沧行身负帝室血脉,乃是大明的合法继承人,真命天子,可你们却以为跟了陆炳,就能犯上作乱了,不觉得可笑吗?”
冷天雄的眼中杀机一现:“我只知道我所认识的李沧行,是杀我无数同门,与我们神教有血海深仇的人,至于他是不是皇帝,本座没兴趣,今天我们说什么也要取了他的性命。东洋人,你别以为你的武功不错,我们就会怕了你,现在我们人多势众,一涌而上,你和李沧行还是只有被乱刀分尸的命!”
柳生雄霸哈哈一笑:“是吗?就靠你这二百多号人,真的以为占了优势了?”他的手一挥,身后的土层中突然一阵爆裂,一百多名黑衣忍者,人人手持三眼铁炮,炮身上的棉线,正在丝丝地燃烧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了面前的魔教徒众们,仿佛死神的眼睛,透着阴森的死意与杀气。
冷天雄的脸色一变,几十名魔教总坛卫队的成员高声叫道:“保护神尊!”纷纷地跑上前去,用盾牌挡住了冷天雄。
冷天雄咬了咬牙,他知道这种火枪能洞穿金石,别说是盾牌,就是墙壁也能打穿,在这几十步的距离上。根本无法对抗,魔教徒众多是江湖中人。并不知道这些火器的厉害,还以为可以象对付那种暗器一样靠了盾牌来抵挡。
冷天雄一手排开挡在面前的几名手下,沉声道:“东洋人,你不是武士么,什么时候居然跟这些忍者搞到一起了?他们不是你们这些武士最讨厌,最看不起的人吗?还有。既然是江湖中人。就应该堂堂正正地以武功兵刃决一高下,你带着火枪来,就算赢了,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柳生雄霸冷笑道:“成大事不必拘泥于小节,你魔教不也是有烈火宫吗,当年落月峡之战时,不靠了飞天气球和震天雷,又怎么可能让你靠着武功兵刃击败各派联军?为什么你冷天雄可以用这些手段,我们就不行?”
冷天雄的眉头一皱。对着站在柳生雄霸身后的李沧行,高声叫道:“李沧行,这就是你早早地布置和准备吗?原来你让这个东洋人一开打时就逃跑,就是为了从外面带回你布置的援军吗?”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冷天雄。我的后招可不止这一下,还有很多,不过你不要自作多情,以为这些是为你准备,以为你自己有多重要。实话告诉你,这些布置,不过是为了对付宗主而设计的。如果是对你嘛,嘿嘿,还用不上。”
冷天雄的眼中凶光一闪:“就算你有火枪,也不可能挡住我们神教兄弟的全力冲击,我们神教弟兄,个个不怕死!你的火枪击发需要换子弹,需要时间,我们最多损失百十来人,就能冲上去!”
李沧行哈哈一笑:“冷天雄,你带来的这些都是你多年的精锐,你舍得他们死掉一半,只为了冲到我们面前吗?打光了你的人,却是为陆炳作了嫁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们三股势力,勾心斗角,以为别人看不出吗?你利用赫连霸的英雄门人为你打前站,而陆炳又是跟在你后面,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你想用你所有部下的性命,为陆炳打开一条通道吗?”
冷天雄的额头之上,符文一闪一闪,预示着他内心的情绪变化,陆炳的大笑声传了过来:“冷教主,不要听了李沧行的挑拨之语,此人一向能搬弄是非,你我既然已经结盟,就当戮力同心,要是冷教主担心你的部下受损,可以暂时退下,由我的人来进攻!”
冷天雄的眼中寒光一闪:“不用了,我们神教的弟兄,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陆总指挥,你只消守好后方,且看我等冲进这寨子!”他的心一横,就要下令突击。
东方狂突然跳到了冷天雄的身边,低声道:“神尊,且慢,李沧行看起来还有后招,现在戚家军根本没有进攻陆炳的背后,说明他们似乎完全不担心崖顶的防守,而那柳生雄霸一下子就召唤出了两路埋伏,肯定还有后招,我们这时候强攻,只怕得不偿失啊。”
冷天雄咬了咬牙:“可是陆炳就在后面督战,他刚才那话的意思你不会听不明白吧,故作姿态,逼着我们冲罢了,若是我们这时候退了,只怕会冲乱陆炳的阵型,到时候连他也会向我们下手。”
东方狂摇了摇头:“只怕我们这回很难消灭李沧行了,不要说他,就连这个柳生雄霸,也能一招之间就打退我们的两大护法,其实力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这里地势太过狭窄,不利于我们的阵形发挥,即使不会武功的火枪手,也能给我们造成惨重的损失,不如从长计议的好!”
冷天雄的眼中光芒闪闪:“怎么个从长计议?”
东方狂微微一笑:“李沧行的目标不在我们身上,而在那个宗主,他的所有布置,也一定是冲着宗主来,只要宗主不出现,那他一定不会收手。我们所需要的,就是逼李沧行跟我们在下面山崖底决斗,这样我们的阵形可以展开,即使形势不利,也可以想办法突围,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有前进或者死亡两条路。”
冷天雄的双眼一亮:“这办法当真可行吗?”
东方狂点了点头:“试试就知道了嘛。”说到这里,他高声叫道:“李沧行,你在这里早有埋伏,又占了地形之利,还动用火枪,这是朝廷官府的打法,不合江湖规矩,赢了也不能说明你的本事!”
李沧行微微一笑:“那要怎么才算本事呢?”
东方狂厉声道:“你若想要向我们神教复仇,应该用江湖的办法,而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有军队帮忙,有火枪大炮,不然你就是胜了,也无法让江湖中人心服口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回 群凶暂退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那你们想要如何做,划下个道儿吧!”
东方狂冷冷地说道:“这里地形狭窄,不利于我们江湖厮杀,你若有种,咱们在崖下摆开阵势,放手一搏,以了结我们多年的恩怨,怎么样!”
李沧行不假思索地回道:“可以啊,那咱们就先各自收队,你们在山下列队,午时过后,咱们就以武林的方式,解决我们多年的恩怨!”
冷天雄先是一愣,转而与东方狂相视一眼,仍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你居然肯跟我们下了山决斗?”
李沧行哈哈一笑,声震八方,而笑声中透出一股无比的自信与坚强:“这又有何妨,我还嫌这山道路窄,杀起来不够尽兴呢!冷天雄,除了宗主以外,你就是我的头号仇家,我要的就是亲手取下你的首级,万一你摔下悬崖死了,我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冷天雄的脸上肌肉跳了跳,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沧行,很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那我们就依你,午时之后,山下决战!”
他说着,一挥手,魔教的教众如潮水一样地向着山下退去。满面烟火色,狼狈不堪的赫连霸也恨恨地一跺脚,带着手下们转身离去。
陆炳的双眉紧锁,冷冷地看着魔教众人和英雄门的人如同陌路般地从自己的身前经过,他紧盯着李沧行,一脸的狐疑:“李沧行,你这是搞什么鬼,是想让山下的戚家军夹击我们吗?”
李沧行冷笑道:“陆炳,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谎言与背叛。我既然说了,江湖事江湖毕,就不会动用军队来解决问题。一会儿我和冷天雄。和赫连霸的打斗,只会用我黑龙会的兄弟来对抗。而绝对不会假手他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陆炳,冷冷地说道:“锦衣卫严格来说,并不是江湖门派,而是朝廷的人,你作为锦衣卫的首领,却又站在那个篡位的伪皇帝一边。按说行同谋逆,我对冷天雄他们用江湖的方式解决,可这点对你陆总指挥,却不适用,对你,倒是应该用军队来解决的!”
陆炳的脸色一变,额头上沁出几颗豆大的汗珠:“怎么,你想反悔,还是你怕了我们锦衣卫?”
李沧行哈哈一笑:“怕?陆炳,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害怕呢?戚家军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而我在崖顶的力量也足以抵挡你们的攻击,甚至可以将你们全部消灭,若不是我还有别的想法。我根本不需要接受你们的条件,多此一举地到下面去战斗。”
陆炳的眼中精光一闪:“你还有别的想法?这想法是不是跟宗主有关?你是不是认定了宗主就在我们这些人里,要取你的性命?”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陆炳,你我都不是傻子,都明白宗主就在附近,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只有我打倒了你们,他自然也会暴露。在平原之上。一望无际,任何人也不可能逃脱。宗主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这回也休想脱身。陆炳。你需要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这一回,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陆炳咬了咬牙,也不答话,大红的披风一撩,转身下岗,他的声音远远地顺风传来:“天狼,这会是你此生最大的错误,也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趁着还有几个时辰,快点和你的亲人和兄弟们道别吧!晚了就没机会了!”
陆炳那冷冷的声音,混合着凄厉的山风,远远地传来,李沧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崖下,双目炯炯,若有所思。
三股势力的人已经全部撤退下了崖下的平原地带,戚家军的数千人马,也已经把整块平原地区包围了起来,连一只飞鸟出无法逃逸出去,战士们支起盾牌,加起狼筅,后面的火枪铁炮纷纷对准了场中,而十二门红衣虎蹲大炮,则架在了阵后的高地之上,军士们人人刀出鞘,枪槊如林,紧紧地监视着场中的三股人群,而陆炳,冷天雄和赫连霸等人,也都站到了一边,远离自己的部下,紧急地商议着什么。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只见屈彩凤和沐兰湘仍然离得很远,各自站在一个方向,若有所思,他勾了勾嘴角,刚想与二姝说些什么,却听到柳生雄霸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沧行,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点了点头,说道:“柳生,这次多亏了你,我就知道,最关键的时候,你是我最能指望的兄弟,我刚才之所以。。。。”
柳生雄霸的声音仍然平静地听不出任何感情出来,他说道:“不,沧行,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你是龙血传人,是真龙天子,也是我们的首领,你的话就是命令,我们必须遵从,所谓君臣之道,尊卑之序,乃是天地万物运行的真理,既然你已经决定起兵,恢复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那我们就只有听你的。”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柳生,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是兄弟,我起兵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反击那个昏庸而残暴的皇帝,而不是自己想要贪恋权势,更不会把你们这些兄弟当成臣下,你我相交多年,怎么你会说这样的话?”
柳生雄霸叹了口气:“现在你是人君,是龙血传人,不再是以前的李沧行了,过了今天,你就会君临天下,掌握万千生灵的生杀大权,自然不可以拿武当大侠李沧行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不过我想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的事情。马上就要生死决战了,有些事情,我不想留遗憾。”
李沧行点了点头,他能看出柳生雄霸的心里隐藏了许多话,这个沉默寡言的东洋武士,却有一颗极为敏感的心,他转身向后走去,走向了断崖那里空旷无人的一处大石,离开人群足有三四百步,任何谈话也不会传出去,他看着跟随而至的柳生雄霸,淡淡地说道:“柳生,你可以说了。”
柳生雄霸的双眼突然喷出火来,厉声叫道:“你和屈彩凤,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回 柳生的愤怒
李沧行自从复出以来,从没来得及与柳生雄霸认真地谈一谈与屈彩凤的事情,甚至今天的种种埋伏与布置,都是柳生雄霸在几个月前与自己分开时的谋划,其实在柳生雄霸突然出现之前,他一直很担心柳生雄霸的安危,直到看到他的人出现,才算松了一口气。◎,可是他没有想到,柳生雄霸单刀直入,居然直接问自己这件事。
李沧行的眉头微微一皱:“柳生,你这是怎么了?我跟彩凤在一起同生共死多年,一直以礼相待,只是到了那长沙王墓中后,才被双双困入绝境,在那种生死之间,绝望之时,我们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这才成了夫妻,这件事情我刚才已经公告天下,想必你也听到了。”
柳生雄霸的双眼圆睁,眼里几乎要喷出血来:“你这样轻描淡写,就能把这事这么算了吗?你跟屈彩凤成了夫妻,就不去想想沐姑娘的感受吗?她这样痴心苦等你,就是等你和别的女人一起背叛她?”
李沧行一想到这事,一想到沐兰湘那让自己心醉的眼神,就是心中不住的刺痛,他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此事确实是我对不起小师妹,但这事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可能扔下彩凤,扔下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付的责任,柳生,若是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柳生雄霸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沧行,自从你我相识起,我就以为。你的心里,只会有沐兰湘一人。对于她,你是爱入骨髓。我看着你天天晚上在梦中都在呼唤着你的小师妹,看着你在人前强作欢颜,却在独处时黯然神伤,我说过,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象你这样,把一个女人当成自己生命的全部,甚至还为此嘲笑过你!”
李沧行的鼻子开始有点发酸,柳生雄霸的话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回忆,转瞬间他又想到沐兰湘刚才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就是止不住的伤痛,他痛苦地摇着头:“是的,即使到现在,我对小师妹的心,对她的情,也没有变化,可是,可是我跟彩凤毕竟已经成了夫妻,现在小师妹要离我而去。柳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上。我该怎么办?”
柳生雄霸的眼中冷芒一闪:“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你应该自己想想怎么办!现在沐姑娘已经有了身孕,你是怎么想的?你拿我当兄弟,那这事你想怎么办。请你告诉我,我才好帮你!”
李沧行的眼中突然浮现起那个多年以来。一直反复在他脑海中,在梦中出现的那个可怕的场景。小师妹一丝不挂地抱着别的男人,却在看到自己时那种发自心底的惊喜交加,这个梦一直在折磨着自己,让自己想要发疯,却每次一清醒的时候,又反复地告诉着自己,这是个梦,这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可是现实却是如此地残酷,当听到小师妹有了身孕的那一刹那,李沧行的整个人如被五雷轰顶,几乎瞬间就要垮了,直到现在,他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虽然他为了让小师妹回心转意,李沧行狠心地编造着谎言,想要说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可是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就在刚才,他还无数次地回想,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过失去意识,与小师妹独处的时候。
可李沧行是思前想后,自从与小师妹重逢以来,好像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刻,那个看不清脸的,却一直躺在小师妹床上的男人,他的身影开始越来越放大,甚至渐渐地与徐林宗那张俊朗清秀的脸,开始重合!
柳生雄霸冷冷地看着李沧行的举动,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冰冷与严寒,仿佛寒冬腊月的北风,狠狠地刺激着李沧行的心灵:“记不起来了是吗,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沐姑娘成的夫妻吧,甚至你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对不对?”
李沧行突然厉声叫道:“不,师妹不会骗我的,虽然她因为气愤,因为激动而不好直说,而是一直反问我,,但我知道,那个孩子一定是我和小师妹的,一定是我们的。师妹不会背叛我,绝对不会的!”
柳生雄霸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沧行,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曾经还认定了此生只会忠于沐兰湘一人,若是她嫁给别人,你情愿终身不娶。可结果呢,你还不是和屈彩凤做了夫妻,即使是现在,也舍不得丢掉这个女人,哪怕沐姑娘再伤心再难过,你也不愿意离开屈彩凤,对不对?”
李沧行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子在微微地发着抖,他已经无数次地拷问过那个问题,和屈彩凤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夫妻之后,他更是无数次地自责,那一次的冲动和背叛,让他的灵魂和整个生命都背上了不可逆转,也无法承受的重量,他曾经自欺欺人地以为两位红颜知已能彼此大度地包容,可是今天二人的决裂,却让他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化为了泡影。
李沧行的耳边传来了柳生雄霸那冷冷的声音:“怎么,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如果只能让你选择一人,你会选择谁,离开谁?”
李沧行突然大叫道:“够了,柳生,别再逼我了,你说得对,我总得面对自己真正的内心。这个问题我无法逃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几百步外,那一红一蓝两道倩影,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地说道,“如果,如果实在只能选择一位,那我只能对彩凤说抱歉。因为,我此生唯一的真爱,过去,现在,将来,都只有沐兰湘一人。”
柳生雄霸半晌无语,默默地看着李沧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对沐姑娘痴心一片。好,沧行,我先不说你想选谁,只说现在的情况怎么办,你就这么肯定,沐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你的吗?”
李沧行咬着牙,沉声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小师妹的眼神,不会骗我!”
柳生雄霸突然笑了起来:“沧行,要是我告诉你,那孩子是我的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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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三回 无法相信的事实
李沧行的心猛地一沉,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已经变得非常敏感,疑神疑鬼,虽然在敌人面前,他仍然是那个镇定沉稳,战无不胜的天神,可是任何有关小师妹的话题,他都无法淡定,他的心本能地一阵颤抖,几乎要跳起来,周身的红色战气一阵迅猛地暴发,震得三尺之外的柳生雄霸的头发一阵飘舞。
可李沧行马上又心念一转,全身的战气一下子消退,他哈哈一笑:“柳生,这个时候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不太合适吧。”
柳生雄霸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李沧行,平静地说道:“沧行,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我柳生雄霸是一个开玩笑的人吗?”
李沧行的身子开始微微地发抖,他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柳生雄霸的脸,仿佛他从来不认识这个东洋人似的:“柳生,你是不是着了魔了,或者晕了头了?你跟小师妹??这怎么可能!!”
柳生雄霸轻轻地叹了口气:“沧行,我知道这个事实让你无法接受,也会让你很痛苦,可是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有件事情你大概还不知道,那就是沐姑娘和你能心灵相通,甚至你的一些事情,她能够通过梦中看得一清二楚。”
李沧行的头发都开始渐渐地竖了起来,他慢慢地砍,柳生雄霸不象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事实上,这个东洋人也几乎从没有和自己开过玩笑,他的手开始紧紧地按着斩龙刀的刀柄,胸中一团无名的烈火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烤熟,他尽量保持着情绪地平静,尽量让大脑里变得清醒:“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清楚的,明白的解释!”
柳生雄霸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沧行,你是不是经常能做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你的小师妹,会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和一个浑身是绷带的男人,缠绵反复,?”
李沧行几乎一口血都要喷出来,这个奇怪而可怕的梦,他连屈彩凤都从来没有透露过,可是这会儿却从柳生雄霸的嘴里,娓娓地道来,一切都是那¢style_txt;么地真实,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人是鬼!”
柳生雄霸闭上了眼睛,居然有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处流下来:“沧行,妖刀村正有一个神奇而可怕的功能,就是可以捕捉人的幻境,看到他内心的情况,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梦境,但是你的这个梦境,却能让我在练刀的时候。通过妖刀村正在我的眼前浮现,我就是闭上眼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还记得那一次在南少林大会前吗,你再一次地发狂,失去理智,而我却救了你,你可知我为何那天会出现在你的身后?那是因为我在练刀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你的梦,我知道你再一次被这个怪梦所折磨,怕你出事,这才会一路跟随。”
李沧行睁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妖邪的刀。居然,居然还可以看到人的梦?!”
柳生雄霸轻轻地叹了口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妖刀村正,本就是斩杀过鬼怪的名刀,有着可怕的力量与念力,就象你的这把斩龙刀和莫邪剑一样,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就是这么发生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这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反复地做这个梦?它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如果看清楚了这个梦,又拿我当兄弟的话,为什么从来不和我提及此事?!”
柳生雄霸的神色平静:“因为,你看到的那个梦,那个浑身赤—裸,抱着裹了伤布的男子的女人,不是你的小师妹沐兰湘,而是我的爱妻,雪子!而那个浑身受伤,被裹成棕子的男人,是我!”
李沧行这一下给雷得目瞪口呆,他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柳生雄霸,仿佛看着一个妖怪:“这,这怎么可能!”
柳生雄霸幽幽地说道:“那还是我在东洋的时候,与严世藩和那上泉信之比武,中了暗算,全身毒发,几乎无药可救,是雪子,那时候已经嫁给了我的雪子,用了她们家祖传的秘法,用了过毒之术,把我身上的那些终极魔毒,转到了她的身上,当我恢复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死了!沧行,我的这条命,就是雪子拿自己的命换的,而你所看到的,就是当时她救我的场景!”
李沧行半晌无语,久久,才幽幽地叹道:“居然,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以前不是告诉我,说你全家老小是被上泉信之和严世藩趁你不在的时候偷袭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和你以前说的不一样?”
柳生雄霸长叹一声:“此事说来太过丢人,我柳生雄霸作为东洋第一武士,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还要自己的妻子舍命相救,我还有脸见人吗?而且雪子为了救我,甚至没有管我们的孩子,当我安葬完雪子之后,却发现我的全家也被上泉信之所杀光,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所以我才会来中原找你,因为只有你,才能帮我这个忙,即使你不发邀请信,我也会来的。”
李沧行咬了咬牙:“可是,可是柳生,雪子是你的妻子,但为什么我看到的,分明是我的小师妹?”
柳生雄霸的眼中泪光闪闪:“我不知道,也许这是上天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当我第一次见到沐兰湘的时候,我几乎晕倒在地,怎么这世上会有长相如此相象的两个人?若不是我的雪子喜欢樱花,身上总是樱花的香气,而沐姑娘则爱兰花,永远身上散发着兰花的味道,我真的无法分别她们二人的区别!”
李沧行喃喃地说道:“天意,难道这真的是天意?我怎么会,怎么会让你去保护小师妹,这,这怎么可能!”
他忽然回过了神来,厉声道:“柳生雄霸,你不要再继续骗我了,就算小师妹和你的亡妻长得一样,但她并不知道你的这个故事,小师妹的心里只有我,你又怎么可能得到她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回 趁人之危
柳生雄霸冷冷地说道:“这点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与屈彩凤成了夫妻,而让沐姑娘知道了这事,她又怎么会伤心欲绝,把我当成了你呢?”
李沧行的浑身都在发抖,他出手如风,原本握着斩龙刀刀柄的那只手如闪电般地探出,一把抓住了柳生雄霸的领口,柳生雄霸面无表情,甚至没有躲闪一下,就这样给他抓住了胸口的衣服,一言不发。
李沧行嘴里喷出的热气,仿佛能把柳生雄霸的脸都要熔化,这股带了他强烈的恨意的气息,烤得柳生雄霸的脸上汗出如浆,而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传到了柳生雄霸的耳朵里:“你说,是不是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欺负了我的小师妹!”他的浑身燃烧着不可遏制的怒意,连腰上的斩龙刀,也不安份地在刀鞘里跳来跳去,随时都象要飞出砍人!
柳生雄霸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愤怒,仿佛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一把打开了李沧行紧紧抓着自己胸衣的手,怒道:“李沧行,你把我柳生雄霸当成什么人了!不要脸的淫贼吗?还戴面具?我的心里,确实分不清雪子和沐兰湘的区别,但正是这点,我绝不容许我的雪子受到一点点的委屈,受到一点点的玷污,你觉得我会心安理得地扮成你的模样,去得到我妻子的身体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当活王八!”
李沧行给柳生雄霸的这一番怒喝,如同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发热的大脑渐渐地清醒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柳生雄霸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缓缓地说道:“沐姑娘对你的思念极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很强的心念反应,有时候会在梦里梦到你,大概也正是因为她有这样的异能,所以一直坚信你还活着,肯这样痴痴地等你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无法解释。也许是你留给她的那个包子,或者是月饼,能把一些你的情况展现在她的面前,就好比我能通过这妖刀村正的力量,看到你所做的梦!”
∑◆∑◆, 李沧行的心开始慢慢地滴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继续说!”
柳生雄霸睁开眼,看着李沧行:“你和屈彩凤进了长沙王墓,是八月初三的事吧。”
李沧行身子猛地一震:“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
柳生雄霸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是沐姑娘却是从那晚开始,每天都能梦到你们两人在洞中的经历,一开始,她会找到我。向我描述你们在洞中经历的一切,可是后来,她渐渐地开始沉默。随着你和屈彩凤的关系越来越亲昵,她开始变得魂不守舍。开始每天一个人独处,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只是在见到我们的时候,才会强颜欢笑,那种心如刀绞,忍受着爱人的背叛的过程,你和屈彩凤风流快活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万一!”
李沧行的心中一阵剧痛,一张嘴,“哇”地一声,嘴角边一道鲜血流下,可是他却毫不在意,他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跌倒在地,却是闪电般地抽出斩龙刀,强行向地上一插,以这刀的力量驻着自己的身躯,痛苦万分地摇着头:“是我,是我对不起小师妹,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柳生雄霸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到了后来,沐兰湘开始沉默,再也不对我说这些事情,但我却又仿佛看到了我的雪子,当年我练武成痴,对她不闻不问,夜夜让她独守空闺,甚至在她为我生儿育女的时候,我都在闭关练武。直到最后她舍命救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失去了一个多好的姑娘,,多好的妻子,李沧行,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吗?”
李沧行喃喃地说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小师妹!”
柳生雄霸冷冷地说道:“你和屈彩凤在那山洞里如神仙眷侣,每日里你侬我侬,可是武当山上,却是有两个心痛万分的人,一个是看着你的背叛而痛苦的沐兰湘,还有一个是看着沐兰湘的痛苦而痛苦的我!李沧行,你知道不知道,当有一天,我在疯狂地练刀,以减轻我的这种相思之苦和对你的愤怒时,我看到了什么?哈哈,我看到了沐兰湘的梦,她梦到的一切,就象你梦到的那些事情一样,都开始在我练刀的时候,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李沧行几乎又是一口鲜血要喷出,在到了嗓子眼的时候他勉强忍住了这口气:“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看到小师妹的梦境?”
柳生雄霸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古怪的笑容:“很奇怪吗?李沧行,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你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我和我妻子的事?我也一直在奇怪这个问题。也许上天是公平的,妖刀村正给了我这样的本事,不仅能知道你心底的秘密,也能让我知道沐兰湘的秘密。嘻嘻,这是上天的指使,让我有一个能弥补我错误的机会,又或者是上天对你的惩罚,派了我,派了你最好的兄弟,来带走你所背叛的,最心爱的女人!这,就是你李沧行的命!也是你爱情不坚所要付出的代价!”
李沧行终于忍不住了,一张嘴,这回吐出的血中,甚至带了一些内脏的碎片,几块跳动着的碎肉,触目惊心,他管不了心中的如刀绞般的疼痛,紧紧地捂着心口:“到底,到底后来如何了?”
柳生雄霸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沧行:“如何了?当九月十一的时候,你终于跟那屈彩凤山盟海誓,真正地成了夫妻后,沐兰湘也终于崩溃了,她在你的房间里痛苦地尖叫着,吐着血,咬得嘴唇都满是鲜血,披头散发,几乎要寻了短见。当我赶去那里的时候,她已经悬梁上吊,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李沧行,你出古墓之后,只能见到沐兰湘的尸体了!”
李沧行的一口钢牙,几乎都要咬碎,眼中喷出了不可阻挡的怒火:“然后,你就趁人之危,占有了我的小师妹,对不对!”(未完待续。)uw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回 无耻的背叛
柳生雄霸轻轻地摇了摇头:“沧行,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想,搞得我是多卑鄙无耻的小人似的,若你是我,刚刚救了悬梁自尽的沐姑娘后,你会怎么做?是我救了她,你不感激我还能让你跟沐兰湘有活着相见的机会,却跟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份了?”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救了我师妹,我当然会感谢你!但你趁机霸占了我小师妹,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去!”
柳生雄霸叹了口气:“不是我霸占的她,而是她在意识模糊之间,把我当成了你,而我看着她的模样,就如同我的雪子临死前在我怀里时一样,沧行,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也无法用理智来克制,压抑,就象你和屈彩凤,在那古墓之中克制了那么久,甚至在这之前的二十年时间,你们都一直忍住了,可在那种特殊的环境里,不也是成了夫妻么?若不是你们背叛了沐姑娘在先,她又怎么会伤心欲绝,自寻短见呢?”
李沧行一句话也说不池内来,柳生雄霸说的句句在理,他虽然恨不得能亲手掐死面前的这个男人,但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挽回,就跟自己和屈彩凤的那一夜风流一样,即使事后自己很后悔也很痛苦,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李沧行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光,他终于明白了沐兰湘在重新见到自己之后的那副伤心欲绝,明白了她为什么要那么坚决地离开自己。他的嘴唇在微微地发着抖,几乎是靠着本能,从喉咙的深处发出声音:“那,那后来,后来你们怎么样了。师妹发现是你。她,她又是怎么能撑过来的?”
柳生雄霸咬了咬牙:“这件事沐兰湘不知道,我和她成了夫妻之后。她太累了,就睡了过去reads();。而我却是清醒的,沧行,我不想和你说对不起,这一切是你自作自受,而且我现在要明白地告诉你,我迷上沐兰湘了,并不想放弃她。但是那天我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怕她在极端的情况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所以我还是戴上了你的面具,沐兰湘以为是你跟她成了夫妻,你知道了吗?”
李沧行的身子晃了晃,这他无法靠着斩龙刀再支撑自己了,子跪倒在了地上,眼中已经是泪水盈眶:“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柳生雄霸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是如此的冷漠,苍凉。不带任何的感情:“事后沐兰湘醒了过来,她发现在她身边的是戴了你面具的我,又惊又喜。甚至喜极而泣,还把她做的梦,也就是你和屈彩凤在古墓里的事情跟我说,我跟沐兰湘说,她做的梦不是真的,只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然后我就骗她还有事要办,就这样离开了沐姑娘。”
“知道吗,沧行,我越是看到她那样对你一往情深。我的心里就越痛,我柳生雄霸一世英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所疼惜的女子,却要这样被你伤害!”
李沧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所以。所以当小师妹听到我,听到我昨天当众宣布我和彩凤已经成了夫妻,几乎是无法承受之重,她以为是我在得到了她以后,又背叛了她,对不对?”
柳生雄霸冷冷地说道:“你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也许一开始沐姑娘还以为你并没有跟屈彩凤有什么关系,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可当你表现得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无所知的时候,她终于信了你对她的背叛,这才会伤心欲绝地要离开你。沧行,若是她知道了那天跟她在一起的不是你,而是我,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李沧行再也忍不住了,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几乎是把脸摆在了柳生雄霸的面前,鼻尖碰到一起,额头也碰到了一起,这个曾经是他最好兄弟的东洋人,现在他恨不得亲手把他碎尸成段,连脸上的那道长长的刀疤,也变得那么地可憎。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柳生雄霸,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小师妹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你也不行!那次的事情,我可以忍,你必须一辈子保留这个秘密,我会装着没有发生,就算,就算是你的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养活,我甚至,甚至可以让他认你为义父,甚至,甚至可以让你领养,可是小师妹,我是绝对不能失去的,绝不!”
柳生雄霸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神色:“沧行,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跟你商量,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谈的余地。这个秘密不可能保守住,沐姑娘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对那晚的事情开始怀疑,你觉得你怎么跟她解释,你是如何先到武当跟她成了夫妻,然后又回到了古墓里跟屈彩凤卿卿我我?你不可能甩掉屈彩凤,她们两个女人只要把这事挑明了说,一对质,真相就无法隐藏了。”
李沧行头上的汗水涔涔而,颓然地后退了一步:“这,这总会有办法的,我会带着,带着小师妹远走高飞,永远不和任何人接触。”
柳生雄霸冷笑道:“换了平时也许你可以这样,但现在沐姑娘已经起了疑心,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已经公然地举兵造反,戚继光他们这些人对你忠心耿耿,为了你不惜冒灭族的危险跟随,你能在这时候离开他们?你有本事在这时候把屈彩凤从身边赶走?你能阻止沐姑娘对你的怀疑和质问?李沧行,你不是神,不要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若是你真的是猎艳高手,可以在群芳之间游刃有余,又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
李沧行大吼一声,周身红气一暴,一拳击出,打得手边一块丈余见方,几百斤重的大石凌空飞出,落入了山崖之,这他甚至没有运气上拳,手背的皮肤给磨得鲜血淋漓,几乎连骨头都露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回 寸步不让
远处的众人纷纷色变,钱广来高声叫道:“沧行,你怎么了?”
李沧行长叹一声,只觉得心中是无尽的沧桑与悲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道:“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转过头,李沧行看着面沉如水的柳生雄霸,牙关都在剧烈地颤抖着,他闭上眼,良久,才缓缓地说道:“柳生,我问你件事,你真的愿意一生一世对小师妹付出真情吗?”
柳生雄霸毫不犹豫地回道:“是的,在我的眼里,她不是沐兰湘,而是我的妻子雪子,我会助你夺取中原的天下,然后我会带着她回东洋,也只有这样,才能断了她对你的念想,这样对你,对我,对她,都是好事。”
李沧行看着柳生雄霸的双眼,久久,才平静地说道:“柳生,你就这么自信,小师妹会跟着你走吗?就算你跟她一时的错乱,有过一次关系,甚至让她怀上了孩子,但你就知道她在了解真相之后,仍然愿意跟你走?”
柳生雄霸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有过不自信,他想了想,回道:“改变是需要时间的,女人往往会忠于自己的身体,从了哪个男人,就会一直心里有他,哪怕原来心里有别人,但是时间和长久的相处,会改变一切,就象屈彩凤,我敢肯定,她现在的心里也不可能完全忘了徐林宗,但是我并不怀疑她对你的忠诚。”
李沧行摇了摇头:“柳生,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的师妹,她对我的感情,就象我对她的感情一样,那是深入骨髓与灵魂的真爱,不会受时间,空间,或者任何事情的改变,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我敢肯定。她绝对不会将错就错地跟你走,而是宁可一死。”
柳生雄霸的脸色一变:“不可能,我会好好对她的,时间长了。她的心总会移到我身上。就象她最早喜欢的也是徐林宗,后来跟你有了肌肤之亲后,才会转投你的怀抱一样!”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你错得太厉害了,柳生,小师妹和我很认真地谈过这个问题。以前她只是跟徐林宗因为练剑的原因成天在一起,她的心里虽然认定以后自己会是徐师弟的妻子,成为武当的掌门夫人,但在她的心中,却始终有我的一席之地,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每天在练完剑后来找我,向我诉说她的心事,只能说,以前的她。可能连自己爱的是谁都不知道。”
“到了落月峡之战后,她看到我那样舍身救她,而徐林宗却是跟着屈彩凤走了,甚至都没有管过她的生死,那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究竟爱的是谁,即使是我们中了迷香,受人陷害,我被赶出武当后,她也一直走遍天下地找我,从那时起。她对我的爱,就已经渗入血液与灵魂之中,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在徐林宗重新出现之后。仍然痴痴等我近二十年呢?要知道我可是音讯全无,死活都不知道啊。”
柳生雄霸的头上开始冒汗:“那是因为,因为沐兰湘爱你,总能梦到你,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知道你没有死。心中总是还有希望存在,可是李沧行,这回不一样,是你和屈彩凤真的背叛了她。让她这样地伤心难过,甚至要悬梁自尽,若非对你已经死心,绝望,又怎么会这样?!”
李沧行咬了咬牙,沉声道:“不错,我跟彩凤是背叛了她,我们也很后悔,很难过,但是你们也看到了那时的情况,我们以为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加上我突然想到彩凤和徐林宗的事情,一时难以遏制我的愤怒,甚至再次失控,彩凤为了打消我的疑心才会以身相许,那是特殊的情况,虽然大错铸成,但我的心里,始终只有小师妹,这点连彩凤也心知肚明,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向小师妹如此不依不饶,要为我讨回公道呢?”
柳生雄霸冷冷地说道:“背叛就是背叛,你还有理了?沐姑娘当时都伤心地要自尽。即使现在也要离开你。这本身就表明了她的态度。”
李沧行厉声道:“她那天晚上没有死成,就不会再有死意,之所以伤心难过,是因为以为我不敢向彩凤承认我们的事情,以为我的心中更偏向彩凤。如果你真的有把握,有自信能把她的心思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你这里,为什么你在事后还要戴我的面具?为什么这么多天以来,你都不敢向她说出真相?!”
柳生雄霸给说得哑口无语,他的呼吸开始沉重,紧紧地盯着李沧行,一言不发。
李沧行的双目炯炯,越说越快:“柳生,你之所以要来找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亲自跟小师妹去说,说我已经变心了,不爱她了,只爱彩凤,所以请她主动离开我。她那天晚上没死成,现在有了身孕,你在这时候出现,就会是一个温暖她的人,让她忘掉所有情感上的创伤,这才能有让她愿意跟你的可能,对不对?!”
柳生雄霸也跟着吼了起来:“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李沧行,你已经有了屈彩凤,已经伤透了沐兰湘的心,为什么还不放手,还要继续这样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折磨屈彩凤?你不是情圣,处理不好两个都深爱你的女人。只有放手,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李沧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柳生,我不会用一个错误去改正另一个错误,不会用一个谎言去隐瞒另一个谎言。我和彩凤,错了就是错了,大大方方地承认,来求得小师妹的原谅,如果她真的不肯原谅我,执意要离开我,那是另说,但我不会去说谎,说我不爱她,要赶走她。”
“至于她和你的事情,我也不会隐瞒,我会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而是我的错,我愿意象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爱她,如果我失去了她,我会生不如死。和彩凤的事,是个错误,如果她不接受彩凤,那我就算再对不起彩凤,也会和彩凤分开,只爱她一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回 决斗的提议
柳生雄霸厉声道:“李沧行,你想干什么?把这事告诉沐姑娘,你是要逼她自杀吗?她如果知道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李沧行咬了咬牙,沉声道:“不会的,我了解我的小师妹,她外表柔弱,但内心却是极为坚强,知道了那事后,她会伤心,难过,但绝对不会因此而自暴自弃,也不会移情别恋,这个时候的她,需要的是我的关怀和呵护,而不是我那样残忍地把她抛弃。柳生,虽然你做这事,情有可原,我也可以原谅你那次的事情,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有第二次的机会,更不会拱手把小师妹就这样让给你!”
柳生雄霸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沧行,你真自私,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这样不肯放手,甚至沐姑娘的死活你都不放在心上,你敢说你是爱她?”
李沧行平静地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爱恨之间,是非对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现在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除了深悔和自责之外,对小师妹的怜爱却是更上一层楼了,我一点也不会嫌弃她,只会更爱她。愿意用我的整个后半生来为此赎罪。”
“柳生,你说我自私,是因为在你眼里,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是男人的玩物。你的潜意识里,只要我主动地把小师妹送给你,她就是你的。可是你想过小师妹的感受吗?她心里明明只有我,却要因为一时的误会,去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你觉得她会幸福吗?”
柳生雄霸沉声喝道:“会的,她会幸福,我会尽我的一切去爱她,保护她,我会再也不离开她半步,我也不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行。李沧行。你现在要造反,就是成功了也是皇帝,你身上有太多的大事,有太多的仇恨。有太多的责任,你连与沐兰湘一直在一起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敢说你比我更爱她?”
李沧行叹了口气,看着柳生雄霸的双眼中,居然透出了一丝怜悯:“柳生。其实是你应该搞清楚,你爱的究竟是谁。你爱的是雪子,而不是我的小师妹。只因为她们长得极象,只因为我的小师妹肯为我付出一切,就象雪子肯为你付出生命一样,所以你就想在我小师妹身上找到你亡妻的感觉,给你一个机会能弥补当年因为痴迷武学而害死妻子,甚至没有来得及爱她的错误,对不对?!”
柳生雄霸的脸胀得通红,捂住耳朵。大声叫道:“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不是的,不是你说的这样的!”
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两个根本不爱的人在一起,你觉得会幸福吗?就算我拒绝了小师妹,她也根本不可能爱上你,你想从小师妹身上找到雪子的感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成天对着一个仍然对我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小师妹。就是你想要的爱情和幸福吗?”
柳生雄霸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有办法能让她忘了你,她也一定会忘了你这个负心之人的!”
李沧行正色道:“你就算用谎言和欺骗得来的爱情。又有几分是真的?我不会强行霸占小师妹的爱情,但也不会帮着你撒谎,如果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就等我把一切的事情告诉小师妹,然后让她来选择跟谁吧。”
柳生雄霸的双眼圆睁,一脸的虬髯几乎根根倒立:“不。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会害死沐姑娘的,她如果,她如果知道是我那天和她在一起,她是宁可死也不会跟我一起走的!李沧行,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沧行咬了咬牙:“你看,你连让小师妹真实地面对真相,让她自己选择都不敢,还谈什么尊重她,爱她?难道你的爱,就是建立在欺骗和谎言之上吗?”
柳生雄霸的双拳紧握,骨节给捏得噼哩啪啦地作响,紧紧地咬着嘴唇:“李沧行,你要明白,有的时候,爱就是要有一些善意的谎言,有些事情,永远不知道比知道的好。你非要把残酷的真相给揭露出来,就不考虑沐姑娘的承受能力吗?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哪经得起你这样伤!”
李沧行摇了摇头,神色坚毅:“小师妹是女人,但她绝对不柔弱,你低估了我师妹的承受能力,你以为她是傻子吗?当她那样在大庭广众面前质问我这孩子是谁的,而我宁可撒谎也没有说出那天的事情,你以为她就没有察觉吗?她会这样一辈子心中有疑虑,而不去追求这个真相吗?就算她一时因为跟彩凤置气而忘了马上问清楚,事后也一定会想到这一层的。你以为可以瞒她一辈子?”
柳生雄霸的双眼血红,沉声道:“所以我要你亲自跟沐兰湘说,说你不爱她,要和她分手,她对你死心了,绝望了,我自然会找机会带她回东洋,只要她一辈子不见你,天天与我朝夕相对,迟早会慢慢地变心爱上我,就象当年对你一样,你敢说她对徐林宗全无感觉吗?如果是这样,你现在这么担心徐林宗,这么怕徐林宗接近沐兰湘做什么?”
李沧行冷笑道:“那不过是一个男人再正常不过的反应罢了,即使我知道小师妹不可能跟徐林宗有什么,也不希望她跟徐林宗有什么瓜葛。可是我对小师妹却是绝对的信任,即使知道她怀了身孕,我也不相信她是主动地,在清醒的状态下跟徐林宗在一起,如果是这样,她跟徐林宗以夫妻之名近二十年,又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柳生,所以说你根本不懂我师妹,甚至你根本不懂女人,你绝对不可能给她幸福的!”
柳生雄霸的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地说道:“沧行,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意放手,不愿意离开沐兰湘,对不对?那好,我也告诉你,现在我迷上她了,在我眼里,她就是雪子转生,你既然背叛了她在先,就别怪我出手抢她的心。你若是男人,咱们决斗,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