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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了散人     吕清广本纪txt下载     吕清广本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三章我是反对倒斗的

    这里有问题,吕清广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盯着老杨那张老脸想看出点儿什么,可老树皮上却没有丝毫的真情流露。小理

    “您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老杨收回自己的手,对吕清广憨憨的一笑,将武力干涉的态势化解掉,坐回到地上。可那憨厚的笑容中,一对小斜眼儿贼亮,从笑容绽放的老树皮中吕清广可以清楚的看到老杨的决心,这事儿轻易了不了。老杨的架势在那儿摆着,这是一付你不同意今儿就和你耗上了的劲头儿,干劲儿那是很足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吕清广看情形不太对,就抢先声明道:“我想说明一点,我是反对倒斗儿的。我在这儿就不和你多说什么文物保护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了,说了你也不懂。我要说的就一点,一点也就够了,今天也不是作报告,就不搞三大点五小点那一套了。就一点,不过这一点也也就相当许多点了。”

    “那是,”老杨一脸讨好的笑容,赶紧捧场道,“您说的一点肯定能顶别人一万点。”

    “一句顶一万句的那不是我!”吕清广心里的火有点儿压不住劲儿了,今天数星星本来是很休闲很愉快的,被这个杨树精全给搅合了,心说,你不是命犯驿马嘛,你就不能跑远点?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上山下乡,翻江倒海你去哪儿不成啊!干嘛总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

    老杨不是来和吕清广抬杠的,看吕清广火气上来了,就坐着不言语了,有心等吕清广火熄了再继续劝说,反正今天老杨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但老杨做事儿还是有点儿章法的,该坚持的原则也很清楚,可以保持沉默但绝对不会退缩的。今天就是要拉吕清广入伙,手段尽可以施展,可原则上得遵循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准则。咱不吵不闹,不打不杀,可你要是不去咱就不合作到底。你合作咱就合作,你要是顽抗到底那咱就陪着,看谁耗得过谁。

    吕清广的头不是一般的大,这样闹事儿的,他还真没遇上过。

    “老杨同志,”吕清广郑重其事的说:“不管是蚩尤老先生还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修魔的散修小朋友,人家已经gameover了就行了,打扰死者休息是不道德的事情。要想公道打个颠倒,要是有谁在你睡着了的时候把你吵醒你乐意吗?你不是一样会火冒三丈!将心比心啊!老杨同志!”

    “我睡着了别人根本吵不醒。小理你不知道,我这人睡眠特别的好,一觉睡个百十年的是常有的事儿。就是天崩地裂狂风海啸来了我也照睡不误,想把我吵醒可没那么容易的。”老杨得意洋洋的说。

    吕清广这气可不是打一处来的,叫了声:“我神经衰弱!”

    老杨没想到自己又触了霉头,肚子里嘀咕道:“你睡不着也不能怪我啊。”

    吼了一声,吕清广觉着舒服多了,看老杨老老实实的坐着像扫盲班的老农一样在认真听讲,心里那点儿好为人师的妄念翻腾起来了。好为人师的这个缺点不仅十二小绿人们有,吕清广在这方面也是病入膏肓的,不过他自己一直没有察觉,或者说是入兰室久已尔,也可以说是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老杨啊,你睡眠好是好事儿,可也不能因为你睡眠好就可以打扰他人的睡眠吧?做人要有修养,修养懂不?”吕清广耐心细致的像给小孩子上课一样讲解,不过考虑到老杨也是相当于出窍初期的修为了,就没有让他背着手坐好。“你现在已经修成了人形,可光有人形不行还得有人性,做人可不能吃了睡睡了吃,那是人吗?那是猪!你是猪吗?”

    老杨再次挺胸收腹,将比猪还肥的肚子藏起来。

    “做人得有修养,有道德,有理想,有情操。”吕清广苦口婆心的对老杨说:“修成人形容易,可做人就不那么容易了,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就更难了。”

    “最起码要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祢正平忍不住插嘴了,说到好为人师他也是不甘人后的。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吕清广和老杨异口同声的训斥道。

    祢正平的脖子刚梗起来,可一接触到两个另类的目光就又软了,心里愤愤不平的骂道:**!我犯不着和你们两个非人类废话。

    老杨训斥完祢正平立刻媚笑着对吕清广说:“您说,您说,我就稀罕您说的这些道理,对我真是太有帮助了,我听到您的教诲就像茫茫大海上看到了一盏明灯,它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它照亮了前进的道路。我要是早点儿听到您的教诲我的人生能少走多少弯路啊!您说,像您这样的光辉的灯塔要是不去倒斗儿多可以啊,您的光辉往哪儿一射,依我说,进墓里去都不用点灯了,什么鬼也不敢吹您这盏灯不是。”

    吕清广愣在那里,不能说是,可以不能说不是。

    尴尬啊!吕清广觉着自己是被老杨给架到火上了,心里那点气就又冒出来了,指着老杨的鼻子呵斥道:“你们这是入室盗窃。不管人家是死了还是睡着了,入室盗窃就是不对的。”

    “不是,起码这次不是。那个魔修可能死了,但也可能没死,可就算没死也一定元气大伤,他要没死我们就愣抢,这就不是盗窃了,我们是打算打劫的,盗窃给人的感觉不够阳刚。”老杨挺胸叠肚的的说,一付纯爷们儿的做派。“以前我在西北山里的时候常在山路上劫道,过路的甭管谁都得留下点儿东西,这叫过路费,属于地方税收。摸金校尉的成果也是一样,都是进入政府财政了的,也算是公对公的事,你跟我们去绝对没错,于公于私都是有利可图的。朝堂之上说些什么那根本就不重要,都是瞎白活,关键还是曹阿瞒他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

    祢正平还想接嘴可老杨晃着拳头根本不给祢正平开口的机会,老杨挺深沉的说:“拳头硬道理才硬,没有拳头道理就直接烂在肚子里面了。您说,我说得在理不在理呢。”

    吕清广没话好说了,强权既是公里也是人性的一面,这个理论在现代还貌似还很主流的。

    在道义上说不通,吕清广将道貌岸然的面具一收,干脆耍死狗。论道理吕清广还说不过祢正平,抡拳头又不是老杨的对手,可腿长在自己身上,老杨想困住吕清广也是没那么容易的,吕清广一身防御可不是当摆设的。无奈之下,吕清广就只有死皮赖脸这一招了,头往躺椅上一枕,不管不顾的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去。你要怎么地吧!”

    老杨没想到吕清广的态度陡变,刚才还一副慷慨陈词的正义形象,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滚刀肉了,有脑筋急转弯儿难道还有形象急转弯儿不成?心里落差太大,老杨一下子也没词儿了。

    晚风阵阵吹来,前夜的清凉让坐在院子里的三个生命体都很舒服,静谧中有点儿忘情,一时谁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这样美的夜色,说那些二不挂五的话实在是煞风景得紧。

    这时却听到前面大门处传来一阵喧闹,吕清广心里一惊,心说,这是谁在外面闹腾呢?心里空牢牢的却没有风天的回答,吕清广更是惊异,以往有谁靠近太古灵族都会提前发出警报,这次预警系统却失灵了,这要是敌人偷袭咋办?

    ....

第一百八十四章风地的复出

    安全问题,吕清广一向是放在首位的,是第一等的大事儿,关乎国计民生,可不是什么形象工程,那是常抓不懈的,从来就没有马虎过,起码是决不允许具体责任人马虎大意。

    责任人是谁?那就是太古灵族了,太古灵族的重要职责就是放哨,虽然是被动防御体系,可一直以来都是运转正常,还真没有让吕清广操心过,这次是怎么的了?吕清广觉得有必要追究一下相关责任人的责任,社区干部也得注意防火防盗啊,何况太古灵族是直接负责安全警卫的,渎职啊!这样散漫的工作态度是必须消灭在萌芽状态的,要是不能防微杜渐整个体制就会崩塌,不作为的风气就会蔓延。吕清广被外面突然传来的响动吓得不轻,这个责任要是不追究以后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儿呢,所以吕清广下定决心不怕牺牲要坚决果断的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整风运动。抬眼看向手腕儿,手腕儿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手镯没了!

    这一下,吕清广的汗刷的就下来了。

    想到自己是在没有岗哨的情况下,吕清广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还了得,要是有个什么不法分子靠近岂不坏事儿。

    可是……太古灵族和手镯上哪儿去了,太古灵族和自己心心相印,那是可以用心灵直接交流的,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吕清广望着光秃秃的手腕儿发呆,脑子被元婴和点空间占据着,一点儿也不帮吕清广想辙,心里又是空荡荡的,平时老有太古灵族说话,那时嫌烦现在却又极度的想念了。小理

    还有谁能帮忙呢?

    于是吕清广就想到了黄庭,一想到黄庭这才想起手镯就是自己为了和黄庭中的小号交流给收起来了,这还是在光罩中摘下来的,一直就忘了戴了,现在,还在布袋里呢。

    吕清广拍拍脑门儿,这事儿有点儿乌龙的性质,又是自己吓唬自己,可自己这记性真是很成问题,不过整风运动却可以省略了,这件事儿既然不是太古灵族的责任就没有必要追究了,记性不好不是工作作风问题用不着整顿,不过倒是可以考虑配个拎包的秘书或者生活助理什么的。不过,这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恢复侦查和放哨,有用没用的大门口总得站俩保安不是。

    立刻将布袋里的手镯取了出来,一戴上就听见风地怒号:“为什么你要将我们关起来?凭什么?还有没有公理了!”

    吕清广在心里惊喜的问:“风地你的伤好了,可以随便聊天儿了吗?真是太好了啊!”

    “少套近乎,说!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把我们关在你的储物法宝里,你还有一点民主自由法制的观念没有了?你这是非法拘禁你知道不知道?”风地语气冰冷,太古灵族被关了百来年,这可不是短时间,百年啊!别的灵都还好说,各有各的事儿,没事儿的就修炼,百年很快就过去了。小理可风地就难过了,它的伤,看电影好得快,何况即使伤好了风地也还是想看电影不是。

    百年啊!风地在头个把月就将mp4mp5和随意充的电都用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只能自己在脑子里来回的回放了。百年啊!电影发明才多长点儿时间啊!风地这百年的怨气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要说这怨气也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它是一个漩涡,一个动力,一个契机,就是凭着这股怨气,风地在短短的百年时间里就将伤势基本恢复了。

    当然,怨气只是一个方面,还是属于主观能动性的范畴,伤势恢复也是离不开客观条件的。物质是精神的基础,没有物质基础就建立不起精神文明的大厦。在逃离修真界前,也就是在等栗闲庭的时候,太古灵族可是美美的吃了一顿灵识大餐,那些窥探者被截留下来的灵识对风地的伤势恢复起到了巨大作用,功不可没。另外就是冥界恶水和百年中不断成熟的银树金果,这都是对太古灵族营养丰富的食粮,它们在这百年中也毫不客气的取用了,冥界恶水就不说了,银树金果在这半年中成熟的就不是一个小数字,可一颗金果都没给吕清广留下,全被太古灵族吃了个干干净净。当然,这情况吕清广还不知道,可就算是知道了也无可奈何,顶天就是在被风地诘问的时候多一个搪塞的理由,我是过分,可你们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是。

    风地的灼灼逼人将吕清广心中久别重逢的喜悦迅速的冲淡,很快,剩下的就只有心绞痛了。

    就在吕清广在心里纠结的过程中,祢正平已经告了罪到前面去了,风命也重新履行起监控的职责,在风地指责控诉的间隙将前面儿的情况陆续的传送到吕清广的心田之中。

    前面来的是一群和祢正平差不多的北漂,看上去混得都比较惨,一个二个的都是面带菜色。

    这群人像是才喝了酒,却又没有喝尽兴,这是来找祢正平一醉的,有两人捧着坛子,坛子里是劣质的村酿,这对于北漂一族也是难得的佳品了。

    吕清广心烦着风地的不依不饶,见到是一群真正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威胁,也就不太上心,专心的对付风地。风地没有开口好多年了,这话匣子打开就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嘴巴比机关枪还快,吕清广根本插不上话。

    偏偏在这个吕清广焦头烂额的时候,老杨也跟着凑上了热闹,刚才有祢正平在很多话不方便说,这会难得清静了,老杨觉着他做说客的时候到了。

    老杨是知不道啊!吕清广心里已经吵嚷得像开了锅一样,哪里有心情听他胡咧咧呢。

    “您这次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一个面子,咱们一起走上一遭,那个魔修的老巢也没什么大的防御能力,不过就是我们现在修为上比他还稍有欠缺,要想破解吧,不是不行可还需要一点点儿助力。”老杨恬着老树皮脸死皮赖脸的央告。“耽误不了您多大功夫,一去一来有个三两天就行了,也不用您亲自出力。”

    吕清广这会儿是内忧外困,风命还不停的将那群北漂酒鬼的画面传进他的心里,酒鬼是快乐的,这不,又喝上了。

    吕清广心里难受到了极点,想摔锅打碗的发泄一通,可拿眼睛扫视了一圈儿,还真没找到什么可以摔摔打打的物事。干吼了一声“停!”风地和老杨都吓了一跳,吕清广趁着这片刻的安宁赶紧推脱道:“现在有外人在,咱的事儿回头再说行不!”这话倒是对老杨和风地都适用,虽然老杨还想说什么,可吕清广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挥手间,收起了躺椅,一开门就回了走廊。

    老杨是好打发的,可风地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吕清广会走廊就是要安抚风地,风地其实也是很好安抚的,两部电影一看就什么事儿都没了,现在风地不好说话那是人家在气头上,气头上的人一般都比较偏执,比较认死理儿不好通融,可是一旦气儿顺了,那就什么都好说好商量了。

    毛得顺着屡。

    对别人吕清广可能没有多少办法,即使想到办法也不一定能行得通,可风地不同,两人抬杠也是有年月了,风地的脉搏吕清广还大致摸得着,要换了风天和风命就难说了,金家兄弟姐妹吕清广就更没辙了。但是,它们敢闹腾吗?

    ....

第一百八十五章十天之始

    手镯空间里的所有成员都遭受到了同样的命运,可怒火狂飙的就只有风地一个,小乌龟这一百年里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才吃完又睡了,都不带上个茅房的。小理风地的宠物‘小狗’也已经长大了不少,也成熟多了,不再找小乌龟的麻烦了。手镯空间里面就够它们欢腾的了,四个兄弟姐妹在一起也没有觉着闷。就是同为太古灵族也就风地一个异类感觉到受了不公正的待遇,而这个不公正不是别的方面,就是不关在布袋里风地没有电影看也会闹腾的。

    不得不说,好莱坞的流毒深远,和平演变的歪风邪气都已经吹到了手镯空间里面了。

    要让风地消停下来,只有满足它的需要,让它看上电影。

    而这一办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可吕清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还得从根儿上来,要想抵御好莱坞的流毒就得用大量的,优质的,主旋律的影片占领精神阵地,可这不是目前吕清广能做得到的,他也没有这个闲心做这等无聊的小事儿。

    这是小事儿吗?

    精神文明建设何其重要!可是,咱们不得不转折一下,但是,然而,换而言之,对吕清广来说,这都无法和遗失的‘道’相提并论的。

    换个角度讲,风地的气愤吕清广也是可以体谅的,笔记本电脑里还有不少已经下载的电影,可没有电,风地就不可能看到,看着电影就在自己面前却看不到,这样的精神折磨是够让人发疯的,风地没有整神经了已经是够坚强的了。

    吕清广进了只有十天租期的暂住地,将插座插上,mp4mp5和随意充还有笔记本电脑都充上电。

    希望就在面前风地也就不再大放厥词了,什么事儿都得有个度不是。

    吕清广将所有的插头都插上之后,这套房子的所有房间里的插座就都是满员的了。看看屋里乱七八糟的充电器材吕清广一阵头大,要是这会儿离开,再回来怕也就几分钟的事儿。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在窗口向下望过,房东才走到街角,还没过马路呢。要想将电充满就得守着,要是平时还好说,这会儿风地的气儿刚平一点儿,要是立刻离开怕火山又得爆发了。

    在屋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就是充电时间最短的mp5也得将近两个小时去了,干坐着两个小时还不如下楼转转,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儿来钱的门路呢。

    布袋里的现金在这里就是废纸,还是那种一见光就会惹麻烦的废纸,这哪儿是钱啊,明明是烫手的山芋呀!。

    出了门,吕清广刚要下楼又退回来了,关上门,吕清广将深青色道袍脱下来装在布袋里,重新找了一套休闲西服出来穿上,再把鞋也换了才重新出门,要是刚才那一身怕到哪儿都会被人盯着,回来能抖落一地的眼球。

    现代生活吕清广还是有所了解的,你要是一身僧衣再剔个光头,在街上没有多少人看你,你要不主动上前搭话也没人理会你,这样的骗子在大陆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老百姓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可你要是一身道袍就难免会被看做另类了。穿道袍的不多,当然也不是绝对没有,可是不多就足以让吕清广成为视线的焦点,这是吕清广绝不愿意看到的。

    低调是吕清广一贯的原则,何况现在打主意想出去骗点钱钱就更得低调了。

    下了楼,吕清广左右看看,这个小院儿很小,小到都根本没有院子,楼道门口对着的是自行车棚子,向左看,那边儿还有一栋一样的六层楼,和吕清广所在的这栋楼并排着。右边有个铁门,铁门旁就是一个收发室,也是门卫,就在自行车棚的头上,这个小院儿只有两栋楼,算不上小区,楼也老了,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宿舍还是别的,反正门卫不是保安而是一个老头,还有一个老太太在门卫室旁边儿的蜂窝煤炉子上做饭。

    吕清广抬头看天,这时候应该不是早饭时间,离午饭也还很早吧,这会儿做的什么饭呢?不过这是别人的事儿,吕清广也就那么一想,没有深究,直接就出了铁门,大铁门儿是关着的,大门上还有个小门儿,小门一直都敞开着,老头看看吕清广,不认识,不够老头和老太太都没有多话。

    大门外是一条不大不小的街道,吕清广站在门口张望,左拐是菜市场,右拐是主干道,门边儿有个宣传栏,有个半老不老的男人正在更换里面的报纸。吕清广凑过去看了看,他对报纸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报纸上的时间。房东是刚走这没错,可要是时间不是当时而是十天过去了,房东来收房租未果后离开怎么办呢?这种可能性不大,可也不是不存在不是。

    吕清广凑过去一看,是成都商报,上面的时间正好是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六日,这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吕清广还是不放心,问了那个换报纸的一句,“这是今天的报纸吗?”

    “啷个不是喃!”那半老男人被质疑了心里不痛快,声调有点儿偏高。

    “我就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吕清广不想找事儿,虽然他现在的防御力量不惧怕普通人,就是渡劫期的出手也能挨上几下,可是吕清广从本质上说是个爱好和平的好同志,没有来不来就和人较劲儿的毛病,从性格上讲吕清广不是一个操蛋的人,修养是吕清广一直标榜的,虽然也时常发火犯急,可那都是特殊情况,眼下这是正常情况,所以吕清广拿出中华烟,发了一支给换报纸的,自己也点上一支,随意的问:“这报纸你每天都换?挺麻烦的哈!”

    “街道上嘛,做咧就是这个工作晒。”半老的男人接过烟,先闻了闻,发现不是假的才欣然点上,吸了一口,对吕清广也就没有什么敌意了。“每天上午我都要换新的报纸上来,这儿的居民都已经习惯在这儿看报纸了。”

    “哦。”吕清广点点头,吐了个烟圈儿,这倒是一个掌握时间的办法。出租房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电视太贵,收音机过时了,这个价位的出租房里不可能有太贵的电器,说到电器,吕清广在房子里检查过,好像就只有每个房间里的电灯算得上电器了。再有沾电字的就是电线和门口的电表了。

    报纸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半老的男人对吕清广点点头就径自走了。

    吕清广核对了四川日报和华西都市报的日期,再将租房协议掏出来看看上面的时间。日子没问题,签约的时间就是今天,再看看合约的备注,约定的交一年房租的时间是十一月六号,要是满打满算十天的时间还没有正式开始,不过不能这样来看,什么事儿都得留个富裕量,吕清广自己在心里将交房租的最后期限定在五号,现在就算十天的第一天了。十天,说漫长也漫长,那是再其他空间过这里的时间,可要是留在这里,十天一晃就过了。一年的房租可是七千二,要是在这里先找工作,不说工资多少,就是干十天也发不了工资不是。

    哪去弄钱呢?吕清广看了看主干道,回头又看看菜市场,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等充电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小时要是白逛过去就太可惜了,可不白逛还能干点儿什么呢?

    吕清广站在路口迷茫了,究竟该朝哪里去呢?

    ....

第一百八十六章两小时发财行动

    吕清广最终还是没有走向主干道,而是迈向了菜市场。主干道那边儿太显眼太招摇,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草根一点儿的菜市场好混一点儿。只有两个小时时间,要发笔财还是有难度的,可是吕清广的布袋以及手镯空间里好东西无数,随便儿卖一样不值钱的都可以换回大把的钞票,现在的问题就是找一个稍微懂点儿行的买家。

    这个空间里吕清广一个熟人都没有,就是栗闲庭也还在英国,而牛小蒙则还在老白胸口揣着呢。

    吕清广想不出有那个认识的人可以兜售自己的货物,而非修真界的人士有根本不认识他手里的活,就是新锐精英们交来的那些垃圾药材也不是一般中药铺子认识的。吕清广想卖货还只能卖给修真者,可这里不是修真者的集会,上哪儿找修真者去?

    菜市场熙熙攘攘的,以中老年为主,间或有些保姆和家庭妇女,这些人都不可能识货,就算吕清广把他们忽悠相信了,也不可能随便掏出万把块钱来,而修真界的东西这些普通人又用不上,吕清广可不想被别人误会成骗子,这个出租房他还打算长期使用呢。

    漫无目的的往前挪着,过了蔬菜的摊位就是卖肉的,还有两家卖鱼的,有一家可以片鱼片儿,生意不错,污水顺着街面四处横流,吕清广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沾上鱼腥味儿。

    再前面是干杂铺子,过后又是一些摆地摊儿的,这和峡谷外的露天摊儿有点像,不过卖的东西差异就不是一般的巨大了。

    还有一个摊子是卖假古董的,随便谁都看得出他摊子上的古董都是仿制的,可摊主依然摆得极其认真,这让吕清广大为佩服,这样敬业的骗子也不多见啊!

    骗得到人骗不到人不说,人家起码把自己是骗住了,骗人容易骗己难啊!

    逛出菜市场,后面的小街通着一个半大的街道,一拐进去,就看到成都茶厂的牌子。

    吕清广一看到卖茶的就想到自己积压的三袋零一大半袋雾岛仙茶,那大半袋也就是才开封,抓了几把,要是真的上秤秤基本没有什么感觉的。吨的计量和克的计量之间差距太大,从雾岛仙茶这种大包装的分量来说,那几把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要是有修真者在,吕清广随便儿抓出几颗茶叶就能换个几百万的,可是上哪儿找修真者去!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个千古的遗憾吕清广现在是体会深刻道极致,可再怎么体会,还是没辙,看着茶厂门口的铺子时不时有买主进出,吕清广有心摆个地摊儿,和三花较较劲儿,让人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好茶,可这想法也就是那么想想而已,不具有任何可操作性。

    吕清广顺着茶厂往东走,西面儿是市中心,往东就是往郊区走。

    过了茶厂,是一些机器零件儿的铺子,吕清广看都没看,这些和他都不沾边儿。

    烟抽完,将烟头扔向路边儿的垃圾桶,是中指弹出去的,动作挺帅可烟头划了个弧线越过垃圾桶飞到了马路上。顺着烟头飞出的方向,吕清广看到街对面儿有个打首饰的小金店,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从光球里带出来的极品仙石残骸,比上任何宝石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贱卖一颗出去应该轻轻松松就够一两年的房租了。

    这样想着吕清广就奔过马路,进了小金店,金店的柜台像是修表的,里面做的店主也看不出金店的气派,这是小店儿,吕清广也没有在意这么多,直接掏出极品仙石残骸递过去,问:“老板儿,你收宝石不?”

    老板儿坐着没动,看着吕清广手里鸽子蛋大的石头,头向后仰,根本没有接过来看看的表示,警惕的看了吕清广一眼,干脆的回绝道:“不收,我这只打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儿。小理”

    “你看都不看一哈?”吕清广伸手将宝石递到他面前,这可是稀有的之物,送上门的发财机会啊!

    “我这儿不收宝石,我认不到,看不懂。”老板坚决的说道,根本不伸手接吕清广递过来的宝石,开玩笑,这么大的宝石,谁见过,要骗也专业一点儿,搞这么大骗谁呢!老板也是很见过一些骗子的,不过这么没有水准的还是第一次遇上,没水准不等于没危害,要是接过了手说不定就会被赖上,这样的事儿老板即听说过也遇上过,这样的当他是不会上的。

    吕清广不死心的说:“真正的好宝石,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好东西,几千万都随便儿值,一万块钱让给你,这等于是给你送钱的。”吕清广说的是实话,这对于他来说是千真万确的,要不是怕麻烦,拿到大型的金店,真的就能值上千万,这是绝对没问题的,极品仙石啊!即使灵力耗尽,可也是极品仙石,修真界里这是绝顶的好东西,用来炼丹炼器都可以,能将所炼制的丹药或法宝提高整整一个等级,不过,这事儿吕清广自己都不知道。

    店主笑了,吕清广这话说得太可乐了,店主想忍住来着可就是没有能忍住,见过骗子不少了,没见过这么没技巧的。行骗是一门手艺,甚至可说是一门艺术,老板儿见识过不少,他自己也是有不少实际经验的,做这买卖就难免有骗人的时候,也不乏骗子上门。可要骗人就得让人相信,事情要是太玄了人家岂会上当受骗。

    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老板自己不上当就行了,没有必要断了人家的财路,也不想得罪人。于是将头一扭,进里屋去了,把吕清广一个人搁在门面上干着。

    吕清广悻悻的收起极品仙石残骸,出了小金店继续扫马路。

    要是去大一点儿的金店没准儿能卖掉,可是,万一有个什么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吕清广现在是既想遇到修真者又怕遇上修真者,能卖掉东西筹集到租房的钱当然是好事儿,可遇上修真者就可能遇上危险。吕清广很清楚,自己的防御是可以挨上那么几下,可要是被困住了一个金丹期的修真者也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的,要是遇上不良的修真者对自己起了杀人越货的歹意,那是万分危险地,这样的险吕清广可不想冒,虽然也知道富贵险中求,可所冒的险和所得的收益也太不成比例了。

    就是最好的情况,不外乎修真者用现在流通的现金买走吕清广的货物,可那也是不等值的,吕清广的货物可不是人民币可以等值交易的,随便买多少钱都是一个字——亏。

    要是有个意外,那就是魂飞魄散的结果,吕清广这条命的价值可不是异界至尊可以媲美的。吕清广对自己性命的珍视程度——那就不说了。

    沿着这条街一直往西,过了两个不大的十字路口,前面人突然多了起来,接到一时有点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味道,吕清广站在又一个十字路口向西望,在西南放,一个大牌子醒目的立着:双桥长途汽车站。

    吕清广站在人流如梭的街头,一股苍凉空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些蚂蚁一样的人流在他身边儿穿梭着,却又离他那么遥远,伸手可及却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些人仿佛不是生命体而只是一些光影,一些影像,一些虚幻的存在。

    站在街头的人流中,吕清广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忘记了方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

    ....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分钱的收获

    吕清广出神属不属于顿悟没谁说得准,反正他没有修为,零或者一乘以多少倍都还是它本身,所以从修为上也是没有办法考察的,其他方面,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定量的指标可以确诊。

    个体差异是客观存在,吕清广的差异是大了一点儿,可再大不也是个体差异吗,本质是没有变的,有变化的只是量,可量变与质变是不同的,这个问题讨论到这里就算了,再讨论下去本散人也要脑残了。

    出神不打紧,可时间就在吕清广出神时飞快的流逝着,一路走过来就用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这一发神,又是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吕清广自己没有觉察时间流逝,可一心等着看电影的风地却是分分秒秒计算着呢,算计着充电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风地不能在沉默了,在吕清广的心里叫道:“你傻了吗?要卖呆也别再大街上卖啊!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墙,你尽情的傻去,没人理你。你在这儿站着有碍市容你知道不知道!赶紧往回走,一会扫垃圾的来了,嘿!你怎么大块的垃圾人家扫着也费劲儿,自己自觉点儿,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快着点儿,我还等着看电影呢。”

    心里被这一惊扰,吕清广就从梦幻一般的境界回到发财未遂的悲惨现实中,想到房租,心里一阵烦躁,风地的鼓舌也让他不快,低头吐了口唾沫,却看到脚边儿有一枚硬币,于是蹲下身捡起来,仔细一看,是一枚一九七二年版的一分面值的硬币。小理

    手里握着这枚一分的硬币,吕清广耳畔仿佛响起远远的歌声: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交个警察叔叔手里边,

    警察叔叔说——”

    警察叔叔说什么来着?歌声太飘渺,吕清广始终没有没有听清警察叔叔说什么,越是认真听,声音越是遥远,越是模糊,最后被车水马龙的嘈杂声给彻底淹没不复可闻。

    警察叔叔到底说了点儿什么呢?

    吕清广站在街口四下找警察,既然记不着了,那就找个警察叔叔试试,看看将这一分钱交给他,他怎么说。可在路口看了一圈儿根本就没有警察的影子,倒是看到一伙疑似小偷在街上尾随刚从长途汽车站出来的旅客。步履轻盈,行动敏捷,相互间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风地急躁的催促道:“你倒是往回走啊!”

    吕清广只好不去理那些疑似情况,迈脚踏上归途。

    刚走两步就看到街边儿有个电话亭,走到电话亭边儿吕清广停了下来,心里犹豫着,好像110是免费的吧。想拿起电话,可又不知道叫警察来是举报那伙疑似的小偷呢还是上交捡到的一分钱,或者两件事儿一块儿办。这个问题很费脑筋啊!

    可风地不给吕清广思考的时间,一个劲儿的催促,吕清广也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放弃打110这个计划,想着来路原路返回。

    风地的要求从根本上讲是合情合理的,预计的两个小时时间就要到了,哪怕没有发到财也是应该按原定计划返回的,这里搞不到钱还可以去其他空间不是,未必每个空间都这样没有财运。这一点儿上吕清广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在和栗闲庭和新锐精英交易时那可都是论亿论百亿的,要不是一时大意没有多带一点儿其他货币或者金银细软在身边儿也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换个空间再筹钱吧!吕清广一边儿往回走一边安慰自己,这里是想着常住的所以得谨慎小心一点儿,换个空间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同时也在心里警告自己,这次不能再重蹈覆辙了,该看的帐就得看,该收的钱也绝对不能在别人手里就那么放着,教训啊!放在栗闲庭账户里的几百亿欧元现在铁铁的成了血族财团的战利品了。要是换成美元和金条装在自己布袋里多好,哪里会有现在这样的缺钱麻烦呢?

    边想着,吕清广边快步往回走,没有东看西看犹豫不定所以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没有二十分钟就已经穿过了菜市场。这还是吕清广控制自己,用走没用跑的结果,要是吃上两颗垃圾丹再放开脚丫子,一路狂奔,要不了几分钟就可以回到房间门口,不过那样的话,这里也就别想住了。

    回到大铁门前面却堵住了,午饭时间了,进出的人多了,可大铁门依然关着大家都只能走小门,小门小,一次只能进一个,推自行车的就更慢,进出的人一多就堵上了,里面的想出来外面的想进去,守门的老头老太太也紧张的盯着进出的每一个人,这个月的钱还有十几户没交呢,逮住人赶紧收钱才是正经事儿。

    吕清广也就只能在人群后面等着,门边儿一个推三轮车的吆喝着:“换大米了,新鲜大米啊!一块一毛八了啊!”

    换大米的就站在吕清广身边儿,那张嘴基本上就是贴着吕清广的耳根子再喊,要不是吕清广的肉身被混沌之力改造过难保不被这音攻震伤耳脉。即便是这样吕清广也被炒得头疼,回头刚要发火,却一眼看到三轮车上的大米了。心里咯噔的一下,再看看手里的一分钱硬币,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就顾不上和换大米的计较了。

    手里这枚一分钱的硬币现在是可以流通,可到了一九七二年以前就一点二用都没有了,就算是现在,到了其他空间也未必用得上,不如非洲。不过刚才设想的美元和黄金就要普适一点儿,可是依然是非常受限的,只有这大米才真正是普适的,有人类生存的地方就可以用大米作为交易筹码。这一想通,思路也就宽广了,不仅大米,面粉和肉类也是同样的,这些东西既没有发行时间和地区的控制也不担心在其他的空间造成时混乱。这些东西在任何人类的时空都是有价值的也都是存在的。

    像吕清广现在手里的现金和笔记本电脑还有mp4、随意充等都是不敢随便拿出来示人的,这些东西在这个时空还没有出现,一拿出来必定会引起混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这样的混乱是吕清广绝对不想看到的,这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只有食品,原生态的食品,这是任何时空都可以出现也都不用担心卖不出去的,最多只是赔点儿本儿而已,赔本儿的事儿别人可能会计较,可吕清广却一点儿都不在意,卖什么不是一样的要赔本儿啊!

    反正都是赔本儿,食品说不定还赔得少一点儿。

    换大米的看到吕清广盯着他的米出神,以为买主上门了,凑到吕清广面前问道:“换点儿大米哇?一块一角八,便宜。”

    “的确是便宜。”吕清广计算着,要想卖得快就还得便宜,用一块钱一斤来计算,要换到一年的房租就得七千二百斤大米,那就是三点六吨,都要堆满一个房间了,这也不好带啊!布袋里的空间时装得下几万吨大米的,可布袋还得留着装别的不是。吕清广的眼光落到了手镯上。

    “就是便宜,你要好多斤,要的多我可以帮你搬到楼上去。”换大米的热情的招揽着生意。

    吕清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句‘的确是便宜’让这位误会了,于是真诚的说:“我租房子的,等我租好了房子一定过来买你的米。”

    这时,门口的人也该进的进去了,该出的出来了,吕清广也就跟着往里走。可刚进门就被守门的老头叫住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一分钱也要

    吕清广没想到守门的老头会叫自己,进了门就直接往里走,可刚走几步就被守门的老头给追回来了。

    “你莫慌到走!”守门的老头看似昏聩可此时腿脚异常的便捷,一个八步赶蟾跃到吕清广前面,展开双臂将吕清广拦下。“喊你听不到嗦。”

    “我那里知道你是在叫我。”吕清广无辜的分辨道,他想不出守门的老头叫住自己所为何事,心里很是纳闷儿,盯着老头儿等他说明原因。

    守门的老头一把拽住吕清广的衣袖,往门卫室拖,“我们过去说,”到了门卫室的门口,老头放开吕清广。

    “有事吗?”吕清广不知道什么事,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更是搞不清这老头儿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才说话,这就两步路啊!不错,吕清广从被拦住的地方往这边儿来只是迈了两次腿,就两步路,一米五左右。吕清广心里奇怪,你有话直接说不得了,这不到两米远的范围难道还有阵法不成,不会呀,要是有阵法太古灵族不会看不出来吧!

    老头走的可就不止两步了,他绕了一个圈子,等他背靠门卫室的时候才底气十足的发问:“你是不是租的三单元四楼的房子。”

    吕清广回头看看单元门,那个门洞的上方是有一个牌子,写着‘三单元’几个字,在一数窗户,的确是四楼,于是点点头。

    守门的老头儿有几分得意的说:“你现在把下半年的卫生费和门卫费交一下,卫生费每月五块,门卫费每月两块,还有,你的暂住证办没有,没办就赶快去办,街道上要来检查的,查到是要罚款的,我现在通知你了,莫要到时候说不晓得,你晓得了没有。交钱,卫生费三十,门卫费十二块。这个大门每天早晨六点半开,晚上十二点关,以后你要注意到时间,要是在这段时间里面叫门,每个人进出要给一块钱的开门钱,记到咯。拿钱!”

    吕清广有点儿尴尬了,这点儿钱真是不算什么,一共也才四十二块,可他现在身上可以见光的现金就只有手里的一分钱硬币了。就算将这仅剩的一分钱全部给他也还差四十一块九毛九分,对于现在吕清广的腰包来说,这是好大好大的一笔钱哦!

    抠着头皮,吕清广想,在有几百亿的时候这么就没有遇上这样的事儿呢,在海南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钱的问题啊,那是从手包里摸过几次钱出来付账,看都没有看居然一次也没有拿错,要是那时注意到这个问题在黄家拿点儿现金多好呀,那可是二零零四年,零伍版的人民币还没有发行呢!

    守门的老头盯着吕清广的长发,嘴里唧唧歪歪的小声嘟囔,可是一个明确的字都没有吐出来。小理

    “那个老头对你的长发不满,在咒你呢。”风地打小报告道。

    吕清广心里正在纠结,这下就有点儿火气了,收钱就收钱吧,我头发长短碍你什么事儿了,用得着你个老菜帮子发表评论吗?还敢咒人!

    “风天,把他的咒语给他返回去,都应验在他自己身上。”吕清广发狠了,对风天下了个命令,聊天儿找风地,干活儿的事儿还是得找风天。当然,这只是吕清广的习惯,没有歧视的因素,不管干活儿还是聊天儿,哦,还有放哨,这都是革命工作,工作嘛,就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管是总理还是掏粪工都是一颗革命的螺丝钉。

    “反不回去,”风天回复道,“他就是胡说八道,唠唠叨叨的骂人,除了给你添堵没有一点儿法力,一点儿灵力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反啊!”

    吕清广这下就更郁闷了,要是真遇上个隐身红尘中的绝世高手,那还能斗上一斗,有太古灵族在,精神攻击和灵力攻击吕清广都是不畏惧,可要是真是一个糟老头子他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诶,给钱噻!”老太太在一旁起了个高音儿,这是川剧特有的唱腔,叫帮音,是场外的帮场内的来上那么一嗓子,很有地方特色和独具魅力。

    “回头给要得不。”吕清广和颜悦色的商量道,赖账不是吕清广的习惯,再说了,这点儿小钱也不值得赖一回帐不是。

    “要不得!”搭话的是老太太,领导表态了,老头立刻就一叉腰,气势立刻强横起来,将手捏做剑指,往吕清广的气海一指,叫道。“今天是温江倒郫县,我们是现过现,我给你说,不拿现钱出来你娃儿今天就走不到路。”

    作为曾经的顶级存在,至尊中的尊主,吕清广最讨厌别人威胁他,要是放到当年动动小拇指就把这些尘埃全部消灭干净了,可惜现在做不到了。即使消灭不了对方也得反击,即使对方的实力现在比自己高也得反击。可对上这对混不讲理的老头儿老太太他还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说打是肯定不合适的,讲理又没处讲去,即使警察来了也没用,人家收这个钱是有说法有讲究的。要是吕清广可以把布袋里的现金拿出来,随便给几张都没问题,给两捆三捆的也无所谓,可现在不是不敢把零伍版的百元钞票拿出来见光吗?要是老头老太太收晶石或者仙石,哪怕是极品仙石,吕清广一咬牙一跺脚也就给了,可人家还不收这些,咬着牙就要吕清广没有的八零版人民币,你说这别扭不别扭。

    吕清广摸出中华烟,递给老头一支,老头接过来闻了闻,恭顺的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点上了。

    第二支香烟吕清广本来是要往自己嘴上叼的,看老头手里空了,就把这第二支香烟递给了老头,自己拿出第三支来点上。

    老头把烟夹在耳朵上,神情一点儿不松懈的注视着吕清广,比押解犯人的武警战士还认真负责,小眼睛不停的眨巴着,可始终不放弃自己的目标,一边一点浑浊的眼屎在眼角淤积者,泪腺可能是已经堵塞了,也可能是化脓了,干涩的黄色眼珠中血丝粗大,左眼的一处血丝还有些渗血,不过范围不大,可能是早起的时候用手揉得太狠了一点。

    “缓两天行不,我身上的钱都给房主当押金了。”吕清广有点儿低声下气的解释道。

    “肯定要不得噻。这点儿对你们算啥子嘛,我就不信你身上连这点儿钱都摸不出来。房子租得起,这点小钱都舍不得交嗦,大家都不交这个钱,那又哪个来管垃圾,哪个来守这个大门喃?”守门的老头一脸你骗谁的表情,他就不信了,你中华烟都抽得起,哦,居然交不起一包烟的钱。这不是故意赖账是什么,这种人老头见多了,说大话使小钱,驴粪蛋儿表面光,不憋紧点儿就别想从这种人手里要出钱来。

    吕清广也是被逼无奈,把身上的口袋儿都翻出来给他看。

    这套休闲西服是头一次穿,口袋都还封着的,虽然看着的确没有东西,可老头老太太看吕清广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怀疑,哪有穿着还没开兜儿的衣服到处跑的人,这人不是怪而是非常非常的怪。那这钱还真是非收到手不行,这样的怪人要是第一次让他梭过去了,第二次就更难要到钱了。于是老头老太太摆出了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也绝对要收钱先的姿势,咬定青山不放松不收到钱绝对不放手。

    吕清广两手一伸,露出手里的硬币,“我就这一分钱了。”

    “一分钱也要,拿过来先。”老头毫不客气的抓过吕清广手里的硬币,可包围圈儿却一点儿没有松懈。

    ....

第一百八十九章我就是个守大门儿的

    吕清广没辙了,只好跟这老两口干耗着。

    大中午的,进出的人还真不少,可估计这种阵势他们都已经看得太多了,有少数的朝吕清广抛一缕同情的目光,大多数都目不斜视的走自己的路。

    “你倒是快上楼啊!充电的时间都够了,我还等着看电影呢。”风地不管不顾的催促着。

    “我也想走啊!可这两个老棺材瓤子死活不让我离开,我也没有办法不是,”吕清广无奈的在心里和风地诉苦。

    风地可不管那么多,声调轻蔑的说:“你一只手就能将他们两个放平,打到扔一边儿就完了,和他们费的哪门子话呀。”

    吕清广在心里苦笑了两声,的确,就是不用服丹药吕清广也能将这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放倒了,可这样的事儿是绝对不能做的。“你那么多电影白看了,放倒他们警察该来了。”

    “警察有什么可怕的,来就来呗,收买一下就行了。”风地轻松的答道,警匪片儿风地也没少看,反腐题材和香港黑社会题材的都有,对警察收黑钱的情况,片子里反应的比较详细,和现实有多大差距不要说风地,就是吕清广也说不清楚,艺术是高于生活,可它也源于生活不是。小理

    “我可没钱收买警察,要有钱我直接把卫生费和门卫费交了不就齐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吗?说了半天不就是没钱吗?”吕清广在心里和风地较劲儿,和风地说话就是比和风天说话来劲儿。“收买警察花的钱可不止这点儿,警察再怎么也比看门老头要的多点儿不是。”

    这说着能,从小门里一前一后钻进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来,站在吕清广背后问:“是谁报的警。”

    吕清广一惊,回头看是警察,心里就更苦了,我这儿正说没钱收买你们呢,怎么就找上门儿来收钱了呢?我是真没钱啊!

    “你都还没打呢怎么警察倒先来了,是不是他们算了挂的?”风地也挺纳闷儿的,风命带着其余太古灵族放哨,侦查的是有没有灵力或者具有灵力的生命体靠近,这里人来人往,对于普通人它们就疏于防范了,警察在太古灵族眼里那是铁铁的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所以对有两个警察靠近这件大事儿,没有当成大事儿来抓,于是就没有及时汇报,这才吓了吕清广和风地一跳。

    “就算他们算卦也没有这么准吧?”吕清广疑神疑鬼的在心里揣测着,“我都还没有打人呢,就是警察来了也不可能抓我呀!心里想想总不犯法吧,好像触及灵魂深处的是红卫兵不是警察,公安局办事儿似乎是要讲证据讲事实的,不过也说不准。再说了,出主意的是你风地,不是我呀!你是灵体,灵体的事儿好像不归公安局管的吧?”

    想到风地有可能可以不受警察的约束,吕清广心里稍稍有了一点儿底气,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数四等汉。吕清广是铁铁的最底层,就是不知道警察叔叔会把风地算成洋人呢还是算成少数。要说少数虽然比吕清广高了一个等级,可还是受警察的管,只有高于官才行。少数是有名目有组织的,就是那么五十五族,这里面的确没有太古灵族的名字,这样看来风地应该算洋人了。洋人的范围广阔,从广义的方面讲只要不是中国人就是洋人。想到这儿,吕清广觉得安全一点儿了。

    其实吕清广不明白,和相对论一样,凡是有广义的就必定会有狭义的,从狭义的方面讲只有少数发达国家的洋人才算洋人,第三世界和亚非拉的广大洋人未必可以享受到洋人的待遇,虽然他们也的的确确是洋人。而实际上,这些不是那么洋气的洋人是被归入少数一类的,虽然比吕清广这样的高上一等,可警察还是要管的。

    当然,吕清广的胡思乱想和现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门卫室的老头老太太也迷惑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两个警察答对的时候,二单元三楼的窗户里伸出一个脑袋,大声叫道:“这儿,警察,这儿,我报的警,上来嘛。”

    两个警察从吕清广身边儿走开,几步就窜到二单元里面去了,吕清广和老头老太太一起看着单元入口,看警察消失在楼道里才收回目光。

    这两个警察一打岔,让本来挺尴尬的气氛有了一丝的松动。

    吕清广又发了两颗烟出去,申诉道:“我现在只是付了这里的定金,十天以后才正式租下这套房子,要不等我正式租下以后再交卫生费和门卫费好不好。”

    这说法也算合情合理的了,老头有些犹豫,于是回头看老太太的表情。

    就这两人,可也是有上下级的,很显然,老太太是领导干部,老头是群众属于被领导者,遇到为难题目就只好请示汇报了。

    老太太发话了,“要是这样,你就先交一个月的吧。”

    这已经是很宽大了,老太太一张嘴就一下少了六分之五,不能说力度不大。可问题是吕清广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六分之一也是七大圆啊!抛去已经给付的一分钱也还剩六块九毛九,针对吕清广的现状来说,这和四十二块的区别几乎没有,要是吕清广搞到钱,那就不是这两位数和一位数的概念,可没钱那可就真是一分钱都没有的了。

    吕清广拍拍空空的口袋儿,无奈的说:“我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没钱你抽得起这个烟,一包烟就可以付半年的卫生费和门卫费了,小伙子,不要说怎么多,拿钱来。”老头有些急了,都已经让到底线了,可这人还是不给钱,哦,你以为头发长就可以冒充黑社会嗦,真正的黑社会是不得留这些怪发型的。老头心里说,老子有不是没有见过操得麻的,那些混出头的大哥,哪个又不是街道干部的派头喃!

    看门老头儿的话倒是提醒了吕清广,布袋里不是还有小半箱中华烟吗,拿出两条来一卖不久可以解了这个燃眉之急了。于是说道:“好,这个样子,我现在上去,拿两条烟下来卖了给你钱,这总要得了噻。”

    老头正要回话,刚才上楼的警察又下来了,和他一路的还有刚才在窗户上喊话的那个人,出了单元就直奔着老头过来,那人一指看门的老头对警察说:“就是他,他肯定看到咧。”

    鼻子被手指指着,老头向后面退了半步,避开那人的手指,莫名其妙的问:“诶,啥子事?”

    警察走到老头面前,将手里提着的夹子端起来,右手拿着一支圆珠笔,问:“你是这儿的门卫哇,今天上午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进出?”

    “爪子了?”老头没明白过味儿来,茫然的问。

    “爪子,老子屋头着偷了,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入室盗窃的嘛。”那人义愤填膺的叫嚷着,指着老头的鼻子喝问道:“你这个门卫是啷个当的喃?贼娃子搬东西出去你都不问一哈嗦?”

    “我啷个晓得哪个是贼,哪个不是贼喃!”老头一听是被盗的,立刻撇清自己的责任,“这两栋楼里面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我哪里晓得哪个是哪个?”

    那人一听这话不干了,骂道:“你哄鬼噢!这里哪家人你认不到,哪家人少交一分钱你都没有让别个进出,哦,你敢说你认不完这里面这不到一百家人!”

    老头耍赖皮的说:“我就是个守大门的,守了门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不晓得。”

    ....

第一百九十章两块钱请的不是保安

    老头说得太经典了,让那人半天没有捯过气儿来。

    是啊!人家老头老太太是是看大门儿的,大门没掉就行了,至于说你家里的小门还有你家里的东西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与人家没有一点儿关系。

    这好像是阿凡提的故事吧!

    吕清广脑袋里有个模糊的印象,可再想却又想不起来了,脑子就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这个故事很经典所以有那么一点儿影响,对和自己没关系的事儿吕清广多少都有那么一点儿印象,可一说到他自身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问你看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是今天上午,有没有外来的人进出过。”警察例行公事的问道,话语中透着那么一点儿不耐烦,他也还没吃午饭呢,早点儿完事早点儿吃饭,他胃不好,要是吃饭晚了胃又该疼了。

    老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啥子人呐。”

    “进进出出的,一个上午都有人进出,要说可疑,我倒没觉得那个可疑。”老太太插嘴道。

    听到有吵闹声,不少窗子都露出头来往这里看,也有出来围观的,有的端着碗就过来了,吃饭看热闹两不耽误,一边儿往嘴里刨着饭一边口齿不清的向先到的打听事情的原委。

    事情很简单,入室盗窃,这样的事儿虽然不是天天有,可那年也会发生个几起的,不算什么大事儿,可这事儿今天发生在这家,过段时间就可能发生在自己家,所以大家就比较关注了,围过来的人也渐渐多了,外面菜市场的闲人有过来不少,都看这这个热闹,哜哜嘈嘈的议论着。很明显,舆论的导向对守门的老头老太太是不利的,居民在这一点上的看法比较统一,这事儿,门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个小院儿已经小得连院子都没有了,一共也才两栋楼,加在一起八个单元,每个单元十二家人,总共才九十六家人,按理说是挺安全的,只有一个大门,又紧邻着主干道,外面根本不会有人爬墙,目标太明显了,老远就会被看到,要是有贼就只能是从这个门进出的。只要这老两口多问一句,那就可以保一方平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保一方平安是老头老太太的职责吗?

    这话还真不好说。

    门卫的职责是很难确定的,不说职责,就是称呼也不确定,这到底算是收发室还是门卫都两说,职责就更是模糊不清。

    也不是所有人都埋怨老头老太太,也有秉公而论的。小理

    “别说没看到,就他们这副老胳膊老腿儿的,看见了敢管吗?你当是那贼和我们一样!别看这两个老的平时拽着我们收钱挺厉害,真遇到贼,腿都软了。”有人替老两口明不白,可这话也看你怎么听,要说是骂人也行。

    外面来看热闹的接嘴了,“就是在摊儿上看到小偷偷包包我们也不敢说话噻,那个小偷是一个人出来的嘛,都是一帮一帮的,你根本惹不起。”

    “是咧,就是警察嘛,也是最少都两个三个的一起出来唉。”

    本来低着头往本子上写字的警察一下敏感的抬起头,看了一圈儿也没确定下来刚才是谁在说话,悻悻的低下头继续写字。

    “现在贼娃子太凶了!”一个邻居老太太也出来凑热闹,跟着感慨着,“以前没觉得有那么多贼,这两年不晓得哪里来的这么多贼娃子,今年都遭了三家了。”

    “这是第四家了,春节前遭了两家,夏天遭了一家,这是第四家。”一个家庭妇女纠正道,边说边指点着那些今年被贼光顾过的人家的窗户。“前面三家的案都没破的。小理”

    “去年,前年的也还不是一样的,这个院子头,我还没有看到哪家的案子破了的。”邻居老太太摇着头小声说,不过她太老了,声线控制得不是那么到位,所以本来不想让警察听见的,可还是让警察听见了。

    警察停下笔看看邻居老太太想训斥两句,可又忍住了,邻居老太太太老了,警察很清楚,这样的老人惹不得,一躺下就可能起不来,这可是天大的麻烦。

    楼上的另一个警察也跟着下来了,两个警察一碰头,将手里的本子分别交个门卫老头和那人签字,签完字,警察说了声“有事儿就打电话”然后就扬长而去。对于他们来说,该干的工作已经都干完了,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了,干警察这行不也就是为了混碗饭吃吗。

    警察一走,围观的人群也散了部分,剩下的都是铁杆儿闲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该抽烟的抽烟该吃饭的边说边刨饭。

    那人狠狠的盯了老头老太太一眼,吐了口唾沫,径自上楼去了。

    老头和老太太等他上了楼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起来,这声音可以让身边儿的人听到,又不至于惊扰到楼上的人。

    “又不是我偷了你的东西,恨我劳逑啊!”老头悻悻的说。

    老太太要大度一些,“懒得理这些人,他遭了魋心里不安逸,拿我们出气,算了不和这些人一般计较。”

    老头呼应道:“就是,每月才一家两块钱,两块钱你请得起保安嗦,唉!即便是保安嘛,也是保不了安的噻。未必请一个保安就没得贼娃子敢来了嗦,照偷不误。请保安好多钱噢,保安是三班倒,这儿最少要请三个保安,一个两三百,三个就是好多,喔,没得七八百下不来。我们一个月才拿好多钱,一家两块,九十六家人,满打满算才一百九十二,还有那么多不自觉的,每个月嘛钱都没有收齐过。”说着老头又想起吕清广来了,挤到吕清广面前,相面一样盯着吕清广不做声了。

    老头这话有点儿得罪人,看热闹的不干了。

    一个年轻人说道:“你们有不是没有其他收入。”

    “就是,”家庭妇女接过来说:“这儿一排自行车棚,每个月的自行车停车费都是几大百,就是请保安嘛也够了噻。”

    “哪儿有哪么多哦,一辆自行车一个月三块钱,可自行车掉了我们是要赔得得嘛,风险还是大噻!”老头辩白道。

    “唉,我们这儿还真的没掉过自行车噶!”年轻人大惊小怪的咋呼道。

    “那是我们看的紧噻。”老头有点儿得意了。

    家庭妇女不高兴的撇着嘴,嘟囔道:“要赔的当然看的紧咯。”

    “你们还有晚上开门的收入的嘛,一个晚上十几二十个人进出一个月就又是几大百了,哎,不算不晓得,算起来还是有点儿吓人哦,你们一个月轻轻松松的就是一千大几的收入,有点儿可以哦,当的过一个干部了。”年轻人晚上经常回来得晚一点儿没少交开门钱,说起这事儿心里难免有点儿怨气。

    “莫得那么多,莫得!”老太太赶紧否认,态度极其认真,比刚才回答警察询问还要紧张。

    所有人看到她这样都笑了,虽然觉着看大门是挺赚钱的,可这些人并没有抢老头老太太饭碗的意思,毕竟这个工作没什么前途,又麻烦,虽然没有什么事儿可是一刻不能离人。是的,事情就是这么怪,你可以坐在这里看着小偷盗贼进进出出不出声,也没谁真正会来追究你的责任,可你要走开了,大家就立马会有意见,会声讨,甚至会要求换人。

    在岗和作为那是两码事,不管是看门还是当官都是这样,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的心是柔软的,做不做为没关系,你在岗就行。

    ....

第一百九十一章正品只给歪货价

    看门的差事儿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老两口找到这个伙计也是疏通了上层领导的,这都惊动了街道办事处的二把手才好不容易拿下,容易吗!在一九九八年的成都,和他们岁数差不多的退休人员也才三百五六一个月,当然,干部要多些,这儿说的是东郊的工人。小理

    在岗的工人工资也有上千的了,可那是一线干活儿的,老两口天天窝在房子里看电视一个月就收入将近两千元,这就不少了。

    这会儿被大家伙儿掰着手指计算收入怎么能让老两口不心慌,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干门卫收入高,这位置难免被别人惦记上不是。这一刻,老两口也体会了一把官僚主义屁股决定论的滋味儿,那是……唉!

    吕清广慢慢的往人群中退,难得这一刻看门的老头老太太都目光涣散,一转身,他就直奔三单元的楼门。

    “你哪儿去!先把钱交了多。”老头的眼角一直瞄着吕清广的,开玩笑,贼咱看不见,没交钱的却休想从咱眼皮子底下溜过去,这一点儿老头是有信心的,别看六十多了,耳不聋眼不花,腿脚也利索。不抓贼那是咱选择性忽视,盯上你,你就别想跑得掉了,你有不是贼没人怕你。

    吕清广还真拿这老头老太太没辙,有心发火吧,又发不出来,和看门老头发飙太有**份,吕清广站下来,回头无可奈何的等老头追过来。“我上去拿烟,把烟卖了就把下半年的钱一起交了,好不好!”说好不好的时候吕清广已经咬牙切齿了。

    看门的老头一点儿不在乎吕清广咬牙切齿的发狠,他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惹不得,对吕清广的界定老头很清楚,这是属于可以随便儿惹的。以老头大半辈子看人的经验一眼就断定,吕清广不是干部,不是干部就没什么必要太客气了,同时也从言谈举止上推断出不是外面混的,不是外面混的就没有必要畏惧了,所以吕清广经过看门老头的鉴定,并经老头用目光请示上级主管领导——老太太的同意,最后给吕清广平定的等级是——好人。这是吕清广收到的头一张好人卡,可好人的待遇确实极其不好的,你是好人那就意味着你不会干坏事儿,一个好人对别人是没有威慑力的,欺负好人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事实就是如此,好人在看门老头老太太的心里就是这么个地位,是他们可以欺压的唯一人群。再高一等的是闲人,闲人就是现在他们身边儿这些看热闹的,这些人也可以欺负,闲人也是没有野心没有能量报复和抗争的,这样的人比好人麻烦的地方是嘴碎,一点儿事儿能唠叨很久,范围也会越传越广,对这一点老头老太太也是要顾忌一二的,舆论监督还是要尊重的嘛!闲人上面就是小人了,小人又分两种,一种是蔫儿坏一种是泼妇,不关那种都比较麻烦,小人惹上身就得时刻小心点儿,不过老头老太太倒是凛然不惧,吵架就吵架,春风吹战鼓擂,试问天下谁怕谁,老头老太太也是久经考验的老小人了,与人斗其乐无穷,吵架也是个乐子,不过也分情况,想刚才被盗的事主上门他们就不会挑起战火,明显赢不了的战役他们是不会发起冲锋的,不过没关系,你今天被盗了,我让你,不和你吵,等下回遇上别的事儿咱们算总账。小人是看门老头老太太敢于挑战的极限高度,再往上的他们就够不着了,再往上就是大人了,大人就是官面儿上的人,不过大老板也算上,可一般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谁会在乎这点儿小钱不是,即使大人忘记了,小人也不敢怎么样,小人和大人通常都是相安无事的。还有一种最令老两口畏惧的那就是恶人,像贼,小流氓,小地痞之类的他们是绝对不敢惹的,这些人比大人更可怕,人家敢拿砖头砸你们家窗户,你说这多可怕啊!

    吕清广想上楼,老头一听这理由也就不拦着了,吕清广上楼,他也跟着上楼,就在吕清广屁股后面跟着。

    这次用不着风命汇报,吕清广也知道老头跟着自己,心说,就几块钱,半年都交了也不到五十,您老至于吗?

    吕清广没问出声,可风地在吕清广心里接嘴了,“太至于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也不是一个钱多钱少的问题。小理这是一个规矩的问题。明白吗?要是这次不收到钱下次就有可能被以此类推,要是你这儿开了口子,其他人就会跟上,所以第一次找你要钱那就得坚决,这是关乎整个局势的大局,不能从眼前这几块钱上去理解。”

    吕清广不好说话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四楼,那钥匙开了门,进门就将布袋里的中华烟抓出两条来,然后一转身就出了门,反手将门关上。

    老头毕竟上了点儿岁数,看见吕清广在二楼第一跑突然发力,也加快了速度,可等他跑到三楼和四楼之间的转角平台的时候,吕清广已经夹着两条烟关门向楼下走来了。

    吕清广的突然加速也是不得已的,烟就在身上带着呢,房间里又到处都是在充电的电器,这些电器可都和零伍版的人民币一样不是这个时空的东西,虽然老头不一定认得到可这风险吕清广还是不敢冒。

    老头看到吕清广果如所言的一样拿着烟下来了,心里对吕清广的鉴定又多了一份儿信心——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好人,而且是很好很好的好人,这下老头放心了,这种人他是最喜欢的,随便怎么欺负都没事儿。

    看门的老头乐呵呵的跟着吕清广下楼,像打了一场大胜仗凯旋的将军。

    楼下,门口看热闹的已经消散了,中午时间比较紧,即使是闲人所闲也有限,吃了饭,该睡午觉的睡午觉,该上班儿上学的还得上班儿上学。

    吕清广除了大门中的小门儿,向着干杂铺子而去,老头也跟着一起走。

    干杂铺子有的买烟有的不买,挨着大门最近的一家是要买烟的,也买酒。

    吕清广生平只买烟了从来就没有卖过,拿着两条烟站在人家铺子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这会儿,铺子里没有客人,小老板儿也吃过了,正在门口和附近的摊主一起打麻将,也顾不上招呼吕清广,吕清广没有经验,可人家是做这行的,一看吕清广拿着两条烟站在那里发愣心里就明白了,可正因为明白了就更不会主动去招呼吕清广了。

    看门的老头跟在吕清广后面,吕清广一停下来,他就走到吕清广身边儿,指点着麻将桌说道:“那个对着铺子坐的就是老板儿,你卖烟嘛,跟他说噻。”

    吕清广看着整认认真真审牌的小老板儿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老头不耐烦了,越俎代庖的叫道:“老板儿,生意上门了,过来照料到噻!”

    小老板儿岁数也不小了,比吕清广大上十岁八岁的样子,听到叫声,装模作样的放下牌,起身走过来。麻将桌就支在街沿儿上,离铺子就三步路,一迈腿就到了。

    “你买点儿啥子?”小老板儿对吕清广明知故问道。

    吕清广也懒得说话,把两条中华递给他。

    “要卖嗦,”小老板儿接过来认真的看了看,“一百块钱一条。”

    “歪烟都不止这个价。”老头帮吕清广吆喝道。

    “我也只能给你歪烟的价,我也搞不准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我还是要赚点儿噻!”小老板儿一付天公地道的架势说道。

    ....

第一百九十二章旧盗版影碟

    吕清广倒是不在乎这点数目的差距,反正都是赔本儿,多赔一点儿少赔一点儿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看门老头却极认真的讨价还价道:“就是这样说唛也不止才两百块噻,老板儿,长点儿,涨点儿!”这样说看似维护吕清广其实对杂货铺老板儿更有利,这样的小手段对付好人是极其有效的,这样一说,这笔交易就基本上算是敲定了。

    “两条烟二百五不能再多了。”杂货铺的小老板儿语气恳切的下了断语。

    守门的老头盯着吕清广看,吕清广无所谓的点点头,于是这就算成交了,小老板摸出二百五十圆,吕清广接过来就递给看门老头五十,然后也不等他找钱,径自往会走,可看门的老头挡着来时的路,麻将桌挡着向街边儿一方的路,吕清广也不想等老头先走,老头似乎没有立刻动步子的意思。于是吕清广之后从另一边儿往街上绕,另一边儿是个出租小说和影碟的铺子,门口摆着一个大大的瓦楞纸箱,吕清广从纸箱边经过时无意看了一眼。

    纸箱里装着的是旧影碟,纸箱上插了个小牌子,上写几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每张两元概不退换。

    这都是一些老片子,之类的,吕清广看了一眼,不少碟子包装已经破烂了,露出的碟面也有点儿花,心说,这样的碟子虽然便宜可读得了吗?

    心里随便这么想着,吕清广也没太留意,这与他无关,绕过麻将桌,吕清广就想往会走,可这个时候风地在心里说话了。小理“等等,咱们把这些电影买了吧!”

    风地对电影的痴迷那是已经不是一般的程度了,那是相当的痴迷!

    “这些碟片怕是不好读啊。”吕清广停下脚步,他有点不想买,手里就这两百块了,买了碟片怕又回到一穷二白的境地了。

    “那就回去下载吧。”风地倒也不执著,反正有电影看就行,怎么看不是看呀,它也不一定非看影碟不可。

    “那屋里没有网线,一时半会儿的还下载不了。”吕清广看风地不坚持了就继续往会走,心里给风地解释着,“笔记本电脑里还有十来部新电影呢,我回去就给您拷贝到mp5里面。”

    “十几部才看得了好一会儿?”风地不满意了,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再包一次网吧,这次一个月怎么样?”

    吕清广脚下一抖,差点儿摔倒,站稳脚跟之后不再往前走了,一转身又回到处理影碟的箱子前面,心里对风地说:“得,我就这两百块钱全给你买影碟得了,您就别折腾我了,行不。”

    “我就是看几部电影,多大的事儿啊!说得上折腾吗?”风地不高兴了,埋怨道,“就这点儿小事儿有必要唧唧歪歪的吗?”

    “那你到底买不买吧!”吕清广有点儿火了,说话也冲起来。

    “买,当然要买了,凭什么不买。”风地却是一点儿不肯吃亏,嘴上的便宜要占实惠也绝不放过。

    吕清广没话可说,蹲在瓦楞纸箱面前,一张一张的清理影碟,脏兮兮的封皮就不要了,内容也无所谓,只要不是重复的,碟面不是太花就行,笔记本电脑是零四年的,dvd光驱,读这些vcd应该没问题,纠错能力也比vcd机子强,将就着应该可以读。

    两百块钱可就是一百张vcd不过vcd容量小,一部电影就是两三碟,连续剧就更多,长一点儿就是十几二十碟。

    吕清广蹲下一选,卖影碟的老板儿就过来了,这位也是在麻将桌上坐着的,吕清广直接将手里的两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往他手里一递。他接过钱就回去接着打麻将了,对吕清广他很放心,这是好人,他的眼睛也毒着呢。

    盗版影碟本来就不贵,这些处理的影碟都是两三年甚至四五年以前的了,早就已经过时了,都是碟面有问题或无人问津的,两百块钱要是讲讲价他这一箱子都可以直接让吕清广抱走,里面一共也就不到两百张碟子。

    蹲在那儿,吕清广将所有的碟子清理了一遍,先将重复的刨开,租碟子不像卖碟子的,本来就没有什么重样的,当初进货时也就每部电影进个两三套,这些年来出租过程中遗失加损坏,剩下的就很少重样了,都是孤版。

    再把明显花了的挑出去,手里就剩下九十六张碟子了,吕清广也懒得找老板儿找钱,八块钱揣在兜里也是添堵,不要算了,起身,将手里的影碟在老板儿面前晃了晃问:“你要不要数一下。”

    那出租影碟的老板儿没看吕清广手里的碟子,他伸着脖子看了看瓦楞纸箱里剩下的影碟,很痛快的一挥手,“无所谓,你自己数数就行了,多少个几张没得关系。”

    吕清广也不理他,捧着一摞影碟就往回走,抬头却看到守门的老头正站在麻将桌边儿看得入迷,也不理他,径直往回走。

    进了小门,老太太看了吕清广一眼也没有再说话,吕清广倒是挺佩服她和老头的默契,不说心有灵犀那也差得极为有限了。

    回到房间里面将大门关死,把影碟往手镯空间里面一收,然后就开始有选择性的拔插座,笔记本电脑和mp4mp5都已经充好了,可随意充还得再等等,不过吕清广没有心情再等了,这里的事情就是等也不行,钱是等不来的,得换一个时空去换钱啊,没钱可是万万不行的。

    吕清广兜里揣着几百万却被这点儿小钱折腾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现在可以说是欲哭无泪,想起栗闲庭账户里的钱就心绞痛。

    自从走上密道一来,吕清广这是头一回尝到了没有钱的滋味儿。

    吃了一颗水果丹和一颗垃圾丹心情和身体都舒畅了不少,吕清广也不换道袍了,要想换钱就不能到旧社会去,时间还必须不早不晚,在零六年零七年是最好的,那时好像零伍版的人民币和八零版的人民币是一起再用,好像还有九九版和玖零版,吕清广又头疼了,可惜这里上不了网,要是能上网查查就万事大吉了。而吕清广又不想再去网吧,有风地一路,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

    一旦头疼,吕清广的老毛病就又犯了,想不通的那就不去想它。这些事儿先丢在一边,人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太多也于事无补,吕清广很洒脱的将这些烦心事往脑后一抛就回了走廊。

    在走廊里打开头灯,吕清广看看那些通向人世间其他时空的门,心里自我安慰道:看这么多机会呢,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等着自己去拿,只要有一个空间能结识一个看得对眼儿的修真者那就什么问题都好解决了。即使他修为不够咱可以给他丹药,还有仙茶,将修为提上去那是不成问题的,只要没有坏心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可到哪儿去找没有坏心的修真者呢?

    吕清广觉得这个问题也比较难索性也不去想他了。那些未知时空的门也不去理会他的,心里想着祢正平前面来的客人到底是谁,三国里面的人物和故事吕清广都知道一点儿,可不记得祢正平除了孔北海和杨主簿还和谁有密切的往来,心里那点儿好奇心又启动了,也许还有一点儿八卦心里在里面儿。

    想到这里,吕清广就只得换衣服了,休闲西服穿着到三国时候去有点儿过,奇装异服可不是有身份人应该的打扮儿。

    裹上道袍,一推门儿,刚进入小院儿却迎面袭来一股凌厉的灵力,心中只听风命大叫一声小心,人就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

    ....

第一百九十三章被腾飞了

    飞行是吕清广曾经的梦想,云中漫步是吕清广一直的追求,可这个时候突然莫名其妙的就飞了起来却吓得吕清广半死,这是怎么了?

    就在吕清广惊魂未定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憨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理

    “嗬嗬嗬,我们一路去和我那朋友碰头,他已经在等着我们了,咱们要是在不动身就太晚了,我想您反正也闲着,咱们一路也有个伴儿不是。”老杨的身影也随着他的声音一同出现了。

    知道是杨树精捣的鬼吕清广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这就是进出空间时所不得不承受的危险,太古灵族的灵识束也是没有办法穿过那些链接不同时空的门户的,所以刚进入一个时空的时候太古灵族的灵识束总得有个铺展开来的过程,虽然这时间不长,可就在这十几二十秒里面也足够高手至吕清广于死地好几回的了。

    老杨拉吕清广一路出来不过是去盗墓,去一趟也就去一趟了,吕清广倒是不太怕渡劫期的修真者,修什么的都无所谓。可这样的修真者也不可能有对吕清广有用的东西,所以吕清广在没有什么畏惧的同时更没什么兴趣。

    被裹挟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违背了自己的意志做什么都是痛苦的,人就是追求自由意志的生命体。

    吕清广看看脚下似云似雾的,也不知道现在离地有多高,反正不会太矮,虽然吕清广身上有防御,就算掉下去也未必会摔死,可吕清广也绝对不愿意实验一回自由落体运动,摔不死可摔个好歹的也受不了啊。吕清广这会儿是有怨气也不敢发作,憋在心里,那个难受就别提了。

    飞腾原本是吕清广最喜欢的,牛小蒙的飞行器也好,他自己的飞行器也好都给吕清广带来过惊喜与愉悦,可那是他自己的意愿。

    这年头被动句多,可是没谁喜欢被动句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是飞行呢,被腾飞的感觉也一点儿不好受。

    可吕清广现在也正就无奈的享受着被腾飞的感觉,这感觉真是有种无助感,有种悲凉感,有种愤懑感,有种被生活o了以后又抛弃的感觉。在这种感觉中人往往比较偏阴性,出于被动和受压迫的劣势,心理也就难免有点儿扭曲,好在老杨飞行的速度不慢,路程也不远,没过一会就降下云头。

    对这里的地理吕清广本来就陌生,再云里雾里的这样一折腾就更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按说太古灵族的灵识束在飞行的时候也是完全可以放出去查探的,灵识束的速度比老杨飞腾的速度还是要快上许多,可风地风天受伤之后,太古灵族的胆子就明显小多了,行事儿异常的谨慎,灵识束是放出去了,可是数量极少,距离也近,一付近身被动防御的架势。

    以至于吕清广都看到前面一个山包上有三个人影了,风地才报告说:“前面有三个修真者。”

    “我都看到了。”吕清广没好气的答道,离开了随时可以做战略转移的通道,吕清广心里就紧张,进攻是没有指望的,再绝了后退的路,就只能死守了,要是遇上级别修为底下的修真者还无所谓,要是遇上渡劫期、大乘期的高手,或者合体期的修真者不离不弃的非要攻破防御才罢手,吕清广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看见有用吗?你看得出他们的修为吗?”风地挑衅的说。

    “你牛。”吕清广没什么好说的,他没有修炼过,虽然有三个合体期的元婴,可那仿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修真界的事情迷迷瞪瞪的知道点可也知道得不清不楚的,就说这修为深浅吧,吕清广大致可以看出一点儿高下,可要让他说出准确的级别可就是强人所难了。

    大敌当前,风地也没有太和吕清广计较,“那三人高个的一个元婴后期,道袍打扮的是出窍前期,穿铠甲的是元婴中期。”

    虽然爱抬杠但是风地的大局感还是非常好的,现在不是将精力用在抬杠上的时候,精诚团结还是需要的,毕竟太古灵族现在还离不开吕清广,也就不可能在吕清广遇险的时候单独逃跑,太古灵族倒是有的方面的理想,可现实是离了吕清广它们根本就没有活路,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手镯空间是用吕清广的血炼制的,核心构成是吕清广的溪水宝,虽然,后面是由太古灵族将手镯炼制成型的,也往里面加了大量的材料,可是依然无法改变手镯空间以吕清广为主的性质,要是离开吕清广,太古灵族根本没有办法独立操作手镯空间,起码现在还不行,可要是手镯空间被别人得去,它们的命运可就更悲惨了。吕清广对太古灵族有压榨的嫌疑,可好歹还是基本平等的关系,要是到了别人手里可就成立器灵或者别的材料了,从有独立尊严和灵格的个体变成了一个天材地宝。一旦作为天材地宝那就逃不脱被炼制的命运,不是被炼器就是被炼丹,要不就是炼制成阵法。没有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情愿当一块砖,一颗螺丝钉的。

    老杨一降下云头就和迎上来的那位元婴中期穿铠甲的修真者来了个熊抱,然后拉着他热情的给吕清广介绍道:“这是我哥们儿,就是跟您说起过的摸金校尉,另外两个是他请来的帮手,呵呵,我也不认识。”

    吕清广差点儿被老杨把自己的鼻子气歪了,心说,你谁都不认识也好意思介绍,不过身处险地吕清广很小心的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这是装逼的时候,要是不装小心小命不保。

    对方三个人,加上老杨,算是四个,最高的修为就是出窍期,还是初期。这样的实力要是在刚才那个后院儿,吕清广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畏惧的。

    就凭元婴期和出窍期的灵力,他们要想进攻自己,只有物理攻击有点用,可也是哪得积少成多,一两百下是见不了效果的。而他们发动的灵识探索无疑还是给太古灵族上菜,而灵力攻击也不会对手镯空间的防御造成任何影响,手镯空间再不说也是耗费了海量的灵界本源精华,对灵力的兼容并蓄能力不是其他界的材料可以望其项背与其比拟的。

    可这荒山野岭不是刚才那个后院儿,不说吕清广撤退到走廊的那道柴门,就是随便一扇什么门这里都没有,这个山头空荡荡的,除了烂石头什么都没有,想跑,那也是做梦。

    在这种非常不利的客场作战,就不仅是考验实力和战术,更是考验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

    吕清广现在是绝对不能露出一点儿敌意的,已不能示弱,只要他们四个不是没完没了的进攻吕清广就有把握活着回去,可一旦……吕清广是就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吕清广心里琢磨的时候,老杨也把吕清广介绍给了对方,可他的介绍依然让对方是一头雾水,老杨自己都不了解吕清广,他又能介绍出什么有用的内容来呢?

    三道灵识一同向吕清广身上扫来。

    这次相会是要一同到险地去倒斗儿,不是一般的聚会交友,陌生人是不受欢迎的,这一点老杨本来是被叮嘱过的,可他一回头就都给忘了,已经有不少次有人提醒老杨:别和陌生人说话,可是老杨就是不听,他就是这么一付脾气,特别是喜欢陌生人,不是陌生人他还不说心里话呢。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只想回去

    风命来不及让风地转述,急匆匆的问道:“他们用灵识探查了,是将他们的灵识反击回去还是截留下来?”事情是十万火急的,对方的灵识已经到了吕清广身前,要是以往风命会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可现在它不敢善专,目前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就没命回去了,风命只好请吕清广来决断了。

    “都截留住。”吕清广一咬牙,他知道,在修真界里直接面对面是不该用灵识窥探对方的,这一点儿就是在异界也是一样,要是不作出点儿反应对方就会把自己当成软柿子随意的揉捏。

    几乎就在吕清广发布截留命令的同时,对方三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诧的表情,灵识被截留了,这灵识的主人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儿里看到了疑虑和恐惧。

    灵识可不是谁想截留就可以截留的,即使修为高上一两级的高手也不可能将对方的灵识截断,反击倒是可能的。

    当这种泥牛入海无消息的感受被彼此印证之后,再看向吕清广的目光就有了几分敬畏,可在这敬畏的背后又隐藏着深深的戒备。秘密行动中突然冒出来个不知根底的疑似高手,还是那种可能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看不出深浅的大高手,能心安才是怪事儿呢!自己身边儿高手多肯定是好事儿,可这高手和自己不熟悉互相不信任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要是一般的倒斗儿也没问题,即使遇上一点两点的困难,有点儿大粽子什么的也是一抬手就能灭了的,元婴期的修真者是不可能怕鬼的,僵尸之流就更不在话下了只要不是传说中的旱魃就万事无忧。可眼下要倒的这个斗儿特殊,严格意义上讲这都不叫盗墓,里面的人死没死都两说呢,要是人还活着那就是入室抢劫了,顺手还得杀人灭口。

    由于对方是魔修,这事儿有个除魔卫道的大牌子,倒也不是很在乎别人说,可行动中有个陌生高手在身边儿总是不那么自在。

    老杨的介绍其实等于没介绍,穿铠甲的元婴中期修真者对吕清广一稽首,说道:“再下夏侯哲祥,我的两个同伴魏元凝和索熙子”说着侧身分别让魏元凝和索熙子亮一个像,魏元凝就是那个高个儿,有两米二左右的个头,人却不显得呆傻,肥瘦适合有点儿迈克尔乔丹的感觉,一身的肌肉挺活泛的,都是活肉不是死肉,看上去营养价值挺高的样子,也挺美味的。索熙子穿的是道袍,和吕清广一样没有留道髻,头发披散着,他的头发可比吕清广长了很多,不过没有吕清广头发多,稀稀疏疏的长发中间一个小山丘,山丘还不是那种均匀的圆盖子,给人一种怪石嶙峋的印象,仿佛顶上要长角却又长不出头皮,就在头皮下蜿蜒生长,让人看了特别的别扭。听说过脸皮厚的,没听说过头皮厚的,脸皮厚还有点儿实际用处,这头皮厚有用吗?

    夏侯哲祥将身边儿的两人介绍完,对吕清广盘问道:“不知道友来自那座名山,一向没有再这里见过道友,不知道友到来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从夏侯哲祥的眼神儿吕清广就知道人家不欢迎自己加入,心里哭笑不得的想,我难道就想来了吗?这还不是被裹挟的,我现在只想回家,可我也不敢让你们送我回去啊。

    是的,就算吕清广心里充满回去的渴望也绝对不敢表露出来,回去,可以,你自己回去吧!要是夏侯哲祥这样一说吕清广就立刻进退维谷了,走!怎么走?一旦开始爬山那就什么都露馅儿了,接下来会是什么就不用猜了。不能用腿走,这里是修真界的场面,那都是用飞的,要不然用遁术也行,可这两样吕清广都不会,飞是梦想,梦想是难以实现的,实现了那就不叫梦想了。

    脚板丫子本来是用来走路的,可修真界里用脚走路那不叫走路,走路就不能用脚,这一点儿吕清广还是明白的。比如在药材大市场里,大家用脚在走路,可那是在走路吗?当然不是,那是在在选药材。其他情况也都类似,等真正需要走路的时候修真者是不会走路的,那样做的人就够不上修真者这个称号了。所以吕清广即使有云鞋可以下得了这山峰也不可能走着下去,在这荒山上闲庭信步?这是糊弄鬼呐?

    可吕清广也不能顺着夏侯哲祥的话头去说,那不成了主动交代了吗?不管说的是不是真话,就是这个态度就绝对要不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要想回去态度是第一位的。

    吕清广一脸的不满指着老杨抱怨道:“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这次你们的行动我没有兴趣,可他还是硬把我给拽来了,行,来了就来了,可这么来的你还得怎么把我送回去,在这儿我是绝对不会自己走一步的。”

    这态度一摆既表明自己没有插手的意思也为以后不自己飞行打下了伏笔,不是我不飞,也不是飞不了,是老杨硬把我拽来的,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走哪儿都行,不过,麻烦你们替我飞吧!这样隐藏实力虽然有点儿怪癖,可怪癖没关系修真界里有这样那样怪癖的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吕清广这样一个,倒是不暴露不会飞的实情才是现在的重点。

    不满和指着比解释更奏效更让人信服,夏侯哲祥一听一看之间对吕清广的敌意就下去不少,他也知道老杨这树精有时热情起来那是没边没沿儿的,也没个原则没个界限,办出这样不靠谱儿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于是眼光就投向了一直洋洋得意的站到一边的老杨身上。

    老杨却没有一点儿办错了事儿的自觉,腆着肚子得意的对夏侯哲祥说:“他手里有好东西,咱们这次用得上。”

    夏侯哲祥好悬没气背过气去,有好东西的高手多了,你也不能见到别人有好东西就把人家拖来吧!再说了,东西是人家的,即使用得上,别人愿不愿意拿出来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可老杨已经先斩后奏的把人给带来了,还是强拽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杨强拽得动吕清广可这态度就先失了礼数,后面很多话就不好说了,至于吕清广有什么好东西夏侯哲祥却没有询问,一个是这样直接问别人的宝物不礼貌,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是——夏侯哲祥对老杨的眼光不太信得过,这家伙是夜盲眼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可偏偏这家伙又是夜猫子的习性,从来都喜欢夜里活动,白天就是不睡觉也是一付半梦半醒的状态。

    夏侯哲祥和老杨关系是不错,交情也是年深月久的了,可对老杨做事儿那是一点儿也不放心,老杨是从来没谱的人,可偏偏喜欢做计划,来不来就是三步走,五年计划、十年计划、百年大计之类的,可是又从来不愿意按照计划行事。事到临头就将计划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想起什么是什么,等事情过去了又开始不着边际的定着这样那样的计划。

    在老杨的恢弘大计中最波澜壮阔的是收粪计划,对此夏侯哲祥还记忆犹新,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计划,本来是准备在西北的城市先推开,人后遍及天下的,可是这都几百年了第一辆粪车还没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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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连锁粪业

    话说那是老杨同学刚刚踏入社会的时候,一腔的热情,一腔的豪情,一腔的不切实际。看到城里往外运粪,大肆激动,粪可是好东西,在杨树精的眼里——特别是刚刚踏入社会处世不深的杨树精眼里,有什么比粪更好的宝贝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的,这就是宝,绝世奇宝!

    现在城里人居然出钱让人把这样的宝拉走,这让老杨完全不能理解,不解的迷惑之后就是发自心底的狂喜,当时老杨发出的笑声震动了整个城市,笑得狠了一点,将岩石都震碎成了沙粒,最糟糕的是笑声结束时,老杨打了一个喷嚏,于是,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从此西北有了关于沙尘暴的传说。

    风沙过后土黄色的城市里多了一个做伟大计划的树精。

    树精都是从树修炼而成的,只有健壮的,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历尽风霜的老树才可能成为树精。

    可老树都是从小树长起来的。

    想当年,老杨也曾经是一颗阳光雨露中的小树,在春风中茁壮的成长过,被春姑娘吹绿过无数次的枝头,小鸟在他身上玩耍过,也在他身上留下过那宝贵的粪便,老杨一直对在他成长过程中给予他无私排泄的生灵心怀感激,是的,对所有曾经在他根茎范围内留下过大小便的,他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念念不忘,那啥,回头我加倍的排泄再你们身上!

    老杨的计划中最本质是赚钱,可是这光赚钱是没有用的,老杨要混的是修真界,以后想去的是仙界,嗯,哪个……其实妖界也行。所以老杨在赚钱的同时计划着发展自己的势力。

    老杨看中粪的原因就是这对植物,特别有用,他要种什么植物呢?当然是杨树了。

    每个城市外面都种上成片成林的杨树,所有的杨树都有足够的粪便来滋养,这是多么美妙的前景啊!每当老杨想到他的连锁粪业以后会开遍天下的每个城市心里就激动不已热血澎湃,仿佛那遍布天下的杨树林体系已经建立起来了,无数小杨树挺着腰杆儿在阳光雨露中茁壮成长。

    陶醉啊!老杨一想到这儿就陶醉,就想不下去了,前面想的也一高兴就忘得差不多了。

    总计划就在这美好的前景之下搁浅了。

    老杨每回一想完连锁经营就从来,这有点儿像视窗宕机之后重新启动,很明显,老杨这样每次到相同地方就重新启动的是硬盘坏了,这个扇区出现了不可修复的错误或者物理伤害,这不是一般用户自己可以修好的,即使你拿到修电脑的铺子上他们也会让你换一块硬盘。可老杨现在的问题是他找不到可以更换的硬盘,他脑袋里的那个硬盘不是批量生产的,也没有同类型号的可以替换。这里就不说关于标准化的题外话了,现在谁家不是一大摞的充电器,要是标准化的接口,一个就够了。

    连锁经营的模式是老杨从无数的大便小便当中领悟的,私家经营的公共厕所曾经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有没有偷窥的企图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个计划中的小计划也和他其他的计划一样付之东流了,连锁经营的模式在百年之后才慢慢兴起,那已经是唐朝了,至尊租驴服务在大唐盛世全面开花结果,每个城市,每个驿站都有简便的租驴服务,快捷方便,以信誉也第一要务,不管是官人还是良人都可以凭有效证件在至尊租驴旗下的连锁店租到毛驴,骑到别的城市交给那里的连锁店就可以了,大唐天下至尊租驴的连锁店是遍布的,对于那些驴子多了的城市还有顺风驴特色服务:你只需要花半价,甚至三分之一的价格,最低一折,就可以将顺风驴骑走,但是,你的目的地必须是那些少驴子的城市。

    题外话不说了,再说老杨,老杨最着力规划的是粪车,没有粪车这些伟大计划就只是空想,老杨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空想家,虽然事实一次又一次的无情证明他的确就是。

    粪车本来就有现成的,买上一辆就可以开始实施老杨同学的宏图大业了,可老杨嫌现在的粪车载重量不够也不够漂亮,从本质上将,老杨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凡事儿都不仅要好用还得好看,视觉上的追求让老杨对粪车的改造陷入到无尽的对形式美的探索中难以自拔。

    就这个问题老杨曾经广泛征求意见,不过谁的意见对于他都是耳旁风,吹过就过了,他依然故我的孜孜以求。

    对于粪车的造型老杨当然是追求流线型的设计,这方面他异常执着,线条所表现出来的张力是他前期奋斗的主要目标,在这一点上他极度推崇亨利·摩尔,那曲线,那体感,不过他心里对曲线和体感的欣赏到底是源于亨利·摩尔还是黛米·摩尔就不太说得清楚了,这是隐私,不足与外人道。

    线条,线条的张力是老杨当时关注的焦点,这是不容置疑的。

    可是对线条的张力也是见仁见智的,在这一点上,吕清广后来或者说在另一个时空和老杨同学做过深入细致的分析对比研究,草稿就画了几大张,线条的力度不仅是张力,这一点吕清广对老杨的一根筋体会深刻可又无可奈何。吕清广认为线条的表现不仅有张力这一个方面,或者说,张力只是线条产生的美感中的一个环节,一个旁枝末节的小环节。线条所营造出的审美愉悦是多维度的,这在平面作品比立体作品更好体会,因为在架上艺术中,这种线条的美得到了集中而完整的释放。可是雕塑、建筑、摄影以及现在流行的装置艺术和行为艺术都在意义的光环下放任这种美被稀释被破坏,使审美愉悦被审美消费所取代,最终,审美被彻底的排除在当代艺术之外而只剩下了消费,艺术家成了麦当劳的小时工。

    所以尽管意见不统一,吕清广还是对老杨的执着报以热情的赞扬,这执着本身就是审美的,是具有美学价值的。

    可是老杨对线条的追求却没有坚持到底,他不知道坚持到底就可以独占一切,所以老杨放弃了。

    前期对线条的追求是在一次意外中嘎然而止的,意外要说起来也不是很意外的,老杨在对曲线废寝忘食的同时也是还要吃肉的,羊肉猪肉他都不介意,可是没有肉的生活怎么对得起他的肚腩。

    老杨对生活的要求也不高,可以居无竹只要不食无肉就行。

    为了吃肉,吃点儿有风味有特色的肉老杨也是不怕跑腿儿的,按老杨自己的话说,咱就是命犯驿马嘛,不跑点儿路咋行!不跑路也吃着也不香啊!

    吃肉当然——当然就得喝酒,老杨离不开肉也就跑不了酒,酒肉本是一体两面的事情,是对立统一的一个整体,老杨的辨证论就是这样的,你要是想反驳,那可以不过你得打个通关,先!

    吃饱了肉喝多了酒,老杨的感觉就特别的敏锐,于是在一次酒足饭饱之后意外的在一条无名小溪放水时无意的那没一抬眼,就在冥冥之中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就是那一眼老杨就彻底放弃了心中对亨利·摩尔的执着。

    那是销魂的一眼。

    那是上天注定的一眼。

    那是梦中千百度寻觅的一眼。

    那是神来之笔有意眷顾的一眼。

    那是让老杨魂牵梦绕永远无法遗忘的一眼。

    在那溪水的下方,那溪流转弯之处,那在水一方有一个让他改变初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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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老杨的玩物丧志

    让老杨如遇晴空霹雳一般的,是小溪中的一块卧牛石,这块光滑的石头又一头小牛犊那么大,造型古拙,浑然天成。小理上有孔洞,大小三个,开孔处亦是光滑圆润。那三个孔似圆非圆,似扁非扁,于静止中又动感十足,婀娜多姿。

    那一刻,老杨同学醉倒了。

    这到底是被美陶醉了,还是喝酒喝醉了,抑或是肉醉,这就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老杨醉了,于是晚霞也醉了,山风也醉了,小溪也醉了,整个天地都醉了。

    就在这醉生梦死之中,老杨,一只手提起了卧牛石,甩甩上面的水珠,将它收进自己的储物法宝——一个树皮褡裢之中。然后心满意足的就要离开,可这时一件在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儿不仅终结了老杨在连锁经营领域可能取得的辉煌成就而且彻底改变了老杨的人生轨迹。

    不过当时老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是现在——这个现在指的就是现在,老杨正被夏侯哲祥瞪着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千年了,他在重庆再次遇上从另一扇门进来的吕清广时才有所领悟,不过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老杨已经泥足深陷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他的修为也已经退化到了普通人那种的境地——一丝灵力都没有了。这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要关注的是当下,可是要理解当下就得了解过去,了解过去就是为了理清当下,理清当下才能掌控未来,这是事物的规律,不过这样的规律对吕清广来说是不存在的,他的当下有可能就是过去,而过去恰恰是即将到来的未来,未来他却已经经历过了。

    时间对于吕清广呈现的是完全与众不同的另一面儿,混乱不堪杂乱无章,没有一点儿次序和规律,完全是无序的随机出现在吕清广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时间对于人类和其他生命体以及灵体来说就像一条河,而对于吕清广来说就像是鸡尾酒,可惜的是吕清广不喝酒,他品尝不出鸡尾酒的美味,有的只是对酒精的恶感。

    老杨看到的是卧牛石下面的烂泥,在卧牛石被提起的时候,原本在卧牛石下的泥土被带了起来,而这时,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他那一泡大尿也流到了卧牛石下,泥和尿的交融就成了尿泥儿。小理玩尿泥儿成了老杨以后的主要休闲方式,在漫长的两千多年时光之后,休闲逐渐取代了修仙。老杨在休闲的愉悦中一点点儿的淡忘了修仙的艰辛,于是玩儿尿泥又从休闲变成了老杨的正业,老杨在两千年后成了一个职业玩儿尿泥的普通人,其他普通人称它为雕塑家。

    两千年后,老杨加入了中国尿泥协会,他激动的打电话给吕清广通报这一喜讯,吕清广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到老杨的手机里:“老杨,这是你想要的吗?”

    老杨在西北手握电话心里突然一阵茫然,什么是自己想要的,这时的老杨就像他忘却曾经的许多许多的宏伟蓝图一样将对天道的追求也忘记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棵杨树,他能记得的只有命犯驿马了,可这时已经开始洗尿布的老杨对命犯驿马又有了新的认识和解读。

    当然,这还是题外话,在以后还会说到的,两千年后的事情这里就先按下不提,就说老杨刚玩儿尿泥的时候,那是在他沉醉的恍惚之间,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于是老杨相信尿泥里有道,为有道才可能惚兮恍兮,既然惚兮恍兮那就一定是有道了。小理

    酒醒之后,老杨就沉醉在玩儿尿泥的乐趣中了。

    所谓玩物丧志大体就是这样的,尿泥不能玩儿吗?也不是,想当年女娲也是玩儿尿泥得道的,可见老杨当初在尿泥中隐约看到的天道是客观存在的,不是虚妄不是臆想,可是女娲能玩儿出天道来不一定老杨也玩儿得出,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个体差异是无处不在的。同一件事儿,你做它就是错的,我做它就是对的,世上的事儿历来如此,本来就没有讲理的地方。

    最初,老杨刚玩儿上尿泥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以为他是在炼器,夏侯哲祥就是这样以为的。因为老杨不仅用泥和尿,有时也用其他的材料,比如硅胶和钢板,但本质上和尿泥没有区别,拿着硅胶老杨也是做尿泥的,这事儿说起来话长,我们简短节说。老杨喜欢做计划,就是玩儿上尿泥也没有改他这秉性,对尿泥依然不忘做计划,于是看到别人隆胸就突发奇想,搞了硅胶来要个尿泥整整容,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夏天,老杨拖着吕清广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四处寻觅硅胶,成都的夏天闷热,老杨的汗水顺着肚皮完美的曲线向下滑落滴在成都的街道上。老杨穿个大裤衩,汗衫脱下来攥在手里,一瓶又一瓶没完没了的喝着矿泉水。

    当然,吕清广现在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看着夏侯哲祥,心里紧张的都已经心动过速了,强行按捺心跳,结果造成了严重的心律不齐。

    夏侯哲祥知道埋怨也没用了,老杨都已经把人带来了,要是赶人走那就太得罪人了,一个看不到底线的高手是绝对不能轻侮的,夏侯哲祥不是初出江湖的愣头青,相反,作为一个散修,在修真界了摸爬滚打这些年将夏侯哲祥锻炼得相当的圆滑老到,和同样修为的门派弟子比心思要深沉得多。

    这会儿对吕清广说什么欢迎之类的话就太虚伪了,一开始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已经暴露无遗现在说那些已经晚了,夏侯哲祥一脸真诚的对吕清广说:“本来不知道有道友参与,所以刚才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那魔修就在此处山谷里,道友有何打算呢?”

    吕清广一晃悠脑袋,将皮球踢了回去。“我不管什么魔修不魔修的,既然老杨拖了我来,我就在这儿看个热闹,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不参与,完事儿老杨必须将我送回原地,你们就当没有我一样,里面的东西我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吕清广先将自己的态度表明,既突出了自己绝不染指战利品的态度,又点出了这件事儿的责任人是老杨,他将人带来就得送回去,这一点是没有商量余地的。

    夏侯哲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惯例,一同行动中的战利品自然是修为高的拿在头里,吕清广的表态既然夏侯哲祥惊喜又让夏侯哲祥放心不下。这可是渡劫期的魔修洞府,里面的宝物就是高自己两三个层次也是用得上的,夏侯哲祥看看吕清广心里说,难道是大乘期的高手?要不就是散仙?除此之外谁还能对渡劫期魔修珍藏的宝物无动于衷呢?

    魏元凝和索熙子眼神相互碰了一下,心里都是一惊,一股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三人心里滋长。

    老杨还是那么热情,小三角眼儿一番,拍拍大肚子说:“就别站在这儿喝风了,赶紧开工吧!早完早了,完事儿咱们找地方吃羊肉串去。”

    魏元凝、夏侯哲祥、索熙子闻言差点儿走火入魔,要不是有吕清广这个外人在当时就要揍老杨一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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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初进魔窟

    和人类修真者不同,树精修行到化形期才能开始吃肉,也就是说只有修成人形之后才有吃肉的可能和**。所以对于老杨来说吃肉是修为有所成就的象征,吃肉就不仅仅是吃肉那么简单了,吃肉这件事儿所蕴含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吃肉本身的实际意义,这让到了元婴期就彻底辟谷的魏元凝、夏侯哲祥、索熙子很是无语。

    好在夏侯哲祥是一心做大事儿的人,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也就不计较老杨的话语,对吕清广一点头,呼啸一声御剑向山下飞去。

    魏元凝、索熙子也同时放出飞剑,架起剑光跟着夏侯哲祥一同飞去。

    老杨一晃身也飞了过去,可飞了起来才发现吕清广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回身问道:“您怎么不走啊?”

    “你把我拉了来,当然得你带着我飞,我说不动就是不动。在你送我回去之前我就是不动。”吕清广义正词严的耍赖道。

    老杨抠着头皮想说点儿什么,可夏侯哲祥已经去远了,再不跟上一会就未必找得到他人了,老杨无可奈何的回身将云雾裹住吕清广带着他一同向夏侯哲祥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个山包,看上去不大,可山包后面的峡谷却深不见底仿佛一直可以穿到地球另一面儿一样。

    夏侯哲祥御剑飞行的速度并不快,老杨在两息之间就赶上了队伍,跟在三道剑光之后向谷底落去。

    峡谷开口不大,可下到百丈之后光线就逐渐微弱了,又向下了百丈,几乎就看不到什么东西了,吕清广戴上了头灯,这东西可以解释成法宝,反正这四个修真者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倒是不怕他们看出端倪来。

    越往下就越黑,当再向下百丈之后,黑暗有如实质一般的将众人包裹着,头灯的光柱也只能照射出十来米,再远就被黑暗吞没了。

    吕清广心里有点儿悸动,这样的黑暗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在自然条件下头灯就是在完全没有光的地方也应该照到三五百米之外去。这样的黑暗让吕清广有了回到走廊的感觉,是的,比起密道来这里还不够黑,还差得远。

    夏侯哲祥突然停下剑光,其余的人都跟着停下。

    吕清广在心里问:“到底了?”

    “早着呢,”风地回答说,“这个地方有点儿邪门儿,好像下面连着的不是人间界一样,根本看不出这里到底有多深。”

    老杨也停下来,带着吕清广一起落在一块突出的大石梁上,吕清广用头灯照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大石梁和周围的岩壁,岩壁一面儿离吕清广他们四五米远,另外三面根本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这一面儿上,在黑色的岩石掩映中有个洞口,一个黑色的洞口,大石梁的一端就和这个洞口相连而另一端则消失在黑暗中不知伸向何处。

    夏侯哲祥也收了飞剑走上这个两米左右宽不知有多长的大石梁,将飞剑握在手里,指着洞口对大家说:“魔修的洞府就在这洞里,我前不久来过一次,洞中有阵法防护,大家要小心一点儿。”

    “没事儿,”老杨大大咧咧的往洞里走,“你都来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往里走就是了。”

    夏侯哲祥没好气的回道:“你这么有底气,那你走前面儿!”

    “还是你走前面,”老杨看似粗鲁心眼儿却是细腻,“我有夜盲症,这里这么黑,我跟在你们后面就行了。”大步走到夏侯哲祥身后老杨就停下脚步,在吕清广头灯的光罩里等着夏侯哲祥在前面开路。

    吕清广一言不发的紧跟在老杨后面,在这没有退路的环境里,吕清广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灵识已经锁定了中品仙玉阵法和下品仙石,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只有坚壁清野做死守的准备,虽然困兽犹斗不是良策可除此之外吕清广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这也就是最后的一招了。

    “魔窟险地诸位道友还是小心为上。”索熙子沉声说着,眼睛向夏侯哲祥示意,现在不是站这儿说废话的时候,该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索熙子的意思夏侯哲祥当然明白,可是他对老杨的不满也一点儿没有减少,夏侯哲祥和老杨也算不上多铁的关系,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点儿交情罢了,心里后悔的夏侯哲祥恼怒的想,唉,把此次行动告诉这杨树精根本就是多事,这个老杨除了找麻烦什么忙都帮不上。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不赶趟了,人都进到魔窟洞口了,还想这些有用吗?

    索熙子站在洞口,身体一侧让夏侯哲祥先进去,然后魏元凝也紧跟着进去了,他这才紧跟着进洞,然后是老杨,吕清广走在最后,五个人一字长蛇阵的向魔窟伸出走去。

    吕清广的头灯光束照不到太远,前面又有老杨肥硕的身影挡着,光到了魏元凝那儿就已经很熹微了,而夏侯哲祥基本就借不到一点儿光,向前探路靠得都是夏侯哲祥自己的灵识。在这种环境里灵识肯定比视觉更管用,灵识不仅可以探路,对阵法也是异常敏感,要是遇上阵法靠视觉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最简单的迷阵都可以欺骗视觉,就连鬼打墙这种算不上阵法的东西都可以欺骗眼球,可灵识却没有那么容易上当,灵识波动不仅可以识别黑暗中的景物,隐藏的阵法也逃不出灵识的收缩,可穿不穿得透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这里有危险吗?”吕清广在进洞的同时就在心里向风地询问。

    “说不清,”风地也有点儿紧张,这会儿也顾不上抬杠,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个深渊下面就是结境,好大的一个结境,我们太古灵族的灵识束都无法穿透,估计结境里面是另一个空间,这个山洞看上去没有什么危险,可也说不准。前面有个魔法阵,是魔族的初级魔法阵,魔法阵里有一个已经死了的修真者,他像是重新轮回转世去了,留下的就是一个空壳而已,还有一些东西,不过都是比露天摊儿的垃圾还要垃圾的垃圾没有什么用处。”

    “哦,那么说,只要不下到下面的结境就没有什么危险了是吗?”吕清广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样问题就不大了,本来担心倒斗会有意外,可要是这样看来反倒是这个地方还要安全一点儿。

    “下面的魔气太强,灵识束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什么信息,所以还不好说。”风地可没有吕清广那么乐观,担忧的说,“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危险可谁又说得准呢?虽然我们的灵识束可以穿越这个洞里的阵法,可阵法是渡劫期的修魔者布下的,我们也不能破除,就是查探也只能看到个大致情况,要知道,阵法之道千差万别,一点儿改变效用就完全不同,看不清就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小心一点儿。”

    “我当然会小心了,可不是小心就有用的。”吕清广边说边紧跟着老杨的脚步往里走。好在是穿着道袍和云鞋,这里的阴冷和崎岖到不能带给吕清广多少麻烦,海外仙岛的出产质量就是优良,在人间界那更是无往不利。

    前面的四人已经在运功对抗阴冷的魔气了,这里的魔气只是下面结境飘逸出来的一丝一缕而已,可这已经是人类不能承受的了,就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也只能靠自身的灵力形成护罩将自己和魔气隔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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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广本纪介绍:
本书所录俱为真实绝无虚假,史实详尽,科学严谨。所提到的仙佛神魔都进行了逐一的调查了解,保证真实可靠,在写作中得到耶和华、撒旦、释迦牟尼、地藏菩萨等的配合举证,他们对证言证词都发毒誓,向毛主席保证每句话都真实可靠。本书为内部参考资料,非修真界内部人员严禁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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