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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了散人     吕清广本纪txt下载     吕清广本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六章 破局6

    悟,在异界,悟是相当流行的,就算是修真界也非常的看重悟性,甚至人类都有这方面儿的发展。

    但是,悟与悟并不是一码事儿。

    各界对悟的理解与应用千差万别,体悟、感悟、顿悟……等等,一个悟字涵盖的是一个边界模糊的宽广领域,其中有意思一样而名称各异的,也有名称相同里子里却风马牛不相及的,更有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还有似是而非雾里看花水中捞月的,更多的是将其当做了一种学习方式,跟观察与实验结合起来看待,归于非线性理解和跳跃式归纳类,属于学科中特边缘却又是综合性特强的一类。

    就这一天半的时间里,到来的强者已经超过了四位数,其中甚至有大能级别的存在,也就是说出现了大妖王、大罗金仙这个层次的存在。

    妖丹中,一幅画面被慈悲大妖王放大,画面上一群人正热热闹闹的举行家宴,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大家子好几百口,显然是一个鼎盛的大家族。

    那画面中走过一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来,吕清广一看,认识,这不就是莫卫东么。

    “莫家?”吕清广问,“这莫家有高手?”

    “有神。”佛脸确定无疑的说。

    “神?”吕清广又是一惊,他吃惊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多,不过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了,即使是吃惊也没有更多的影响,紫府是不会真的受到震动的。

    佛脸肯定的说:“神,神界的神,东方神界出来的神。”

    吕清广没有再表示出惊讶来,而是微微的皱起了眉。

    慈悲大妖王推过第二个画面来,这地方吕清广去过,是那个山洞。

    这里是望月银鱼的家园,曾经压迫剥削望月银鱼的玄水鳖已经一直都没有了,可望月银鱼却并没有得到解脱,相反,现在死的更彻底。以前,玄水鳖虽然以望月银鱼为食,却仅仅是自家吃而已,玄水鳖的数量也有限,它们的繁殖受玄水的制约,不是想多生就可以多生的。对于那些吃饱了的玄水鳖,就算望月银鱼从它们眼前游过也不会理会的,这不难理解,狮子鳄鱼等捕食性生命体都有这样的习惯,不会穷奢极欲,跟松鼠不一样,这差距最主要的是因为它们事物的保鲜期不同,而这些生命体又普遍比华夏一族挑剔,不喜欢添加了大量防腐剂的食品。

    简单说,玄水鳖在的时候,望月银鱼虽然要被吃,但总也有几个能活到自然死亡的,可等到天敌被清除以后,等到庄家接手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一条望月银鱼可以老死了。

    甚至,死在望月银鱼的意识里都成了梦想,而望月银鱼不是诗人也不会失恋更不炒股,它们从来不了解从来不知道还有自杀这么一说。

    望月银鱼再也没见过同伴儿的死亡,只不过那些成年的成员经常失踪,几乎所有成年后的望月银鱼都会以失踪的方式告别自己的家园,然而失踪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有灵气的望月银鱼们传递着恐惧与不安的情绪,并一年一年的在这样的情绪中一代代的繁衍着。

    慈悲大妖王推出的画面里,望月银鱼都躲到了潭底,在水潭边儿坐着的是几个老男人,虽然看上起都是青春勃发的少年相貌,其实都是活了不知多久的老鬼了。庄有德在远处候着,他旁边儿倒是有一小群真正的年轻人,岁数都不大,二十多点儿,修为也多在元婴期到合体期之间,想来是庄家的后起之秀们。

    庄无病和贾健康吕清广曾经互相用灵识远距离扫描过,可那几个老者,没有一个对得上号的。有心听听他们的言谈,谁料这帮人干坐着半天不说一句话。

    吕清广猜度着问:“这是范贾山庄中庄家的子弟吧?”

    “这些都是的,”虫子脸回答说,“无论血脉气息还是功法传承是一家子的。正中那个装嫩的老小子勉强达到大罗金仙初级的门槛儿,另几位都是顶级金仙,来这里一方面儿是给自己家站台,另一方面估计也是要领悟一番时间轴改变的奥义,而且位面剥离也是空间规则的一次大变动,对空间系的修炼大有好处。不论是哪一界,都有专修时间系或空间系的,而修炼到了高层次,对时间和空间也是必须要有足够认识的,不一定非得精通不一定非得融入自己的神通,但不可以不知道不可以不明白不可以没有自己的认知。”

    吕清广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慈悲大妖王接二连三的继续推出其他画面,有魔族有神族,妖族和其他异类以及海外仙岛的都有;有单独的也有结伴儿的;有闲逛的也有有对口单位或个人接待的。

    有来头的都清理了一遍之后,慈悲大妖王笑道:“这里是越发的热闹了,正好,我也该过来了,来早了不好,晚了也不合适,这个时候刚刚好。”

    “你不是在这儿吗,还来什么?”吕清广问,“你这儿都百万分身了,再来几个也没啥大意思呀。”

    “来少了当然没劲儿了,可来多了自然就不一样了。”慈悲大妖王的佛脸祥和的笑着说,“你在吸纳时空乱流的时候我跟精灵界的分身联络了,将在位面世界中的分身集中一下,再调集九百万分身过来,在这里凑够千万分身,有了这个数量就能组成大型法阵,要真是有个意外也有自保之力。”

    “再者说了,乘着这个机会进来也有个可以亮相的机会。”虫子脸接着说,“要不然这局面就真的不好支撑了,要是我不能公开露面就只能明着吃亏,而且还不敢动用自身的法术,只能躲在马甲里,用的也是马甲的实力,这还不憋屈死我。趁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进到这个位面之中来,该出手的时候才好大大方方的出手,才能想打谁就打谁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无所顾忌的打。”

    虫子脸很是一脸的得意,从目前到来的大能者看,慈悲大妖王是其中的最强者,而且没有之一。如果是不涉及到族群的整体利益,不涉及到根源性的机密与争端,不动用族群的压箱底儿力量,慈悲大妖王还真是不怕谁。单挑他是最不担心的,就算太乙金仙级别的也没几个敢跟慈悲大妖王单挑的。慈悲大妖王是最爱跟人单挑的,一个打得过就一个分身上,一个打不过就两个分身上,还不行就三个,再不行就四个五个六七八个……十几几十个……到现在为止,慈悲大妖王在跟人单挑的时候还没有百个分身一起上的记录。不是说慈悲大妖王一百个分身就天下无敌了,而是,嗯,用慈悲大妖王自己的话说,这是他脸皮薄,单挑单挑,要是上百个围殴一个,这好像面子上有点儿抹不开。

    慈悲大妖王毕竟是有道德底线的,九十九个分身围殴别人他觉得很爽,但再多一个,达到三位数了,他立刻就良心发现并强烈自律起来。

    三位数就是个标尺,就是一条警戒线。

    无论是标尺还是警戒线都是一个设定,慈悲大妖王当初这么设定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者说,仅仅是一丝感觉,其实没有多想,更没有任何推演,说白了就是凭空而来无中生有的。然而,不管来源如何随意如何不经意如何草率,但确定下来之后却是强有力的,因为设定就是设定。

    ……这是……又跑题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破局7

    恐怕跑题也是本书的设定,隐形的设定,属于潜规则的类型,不跑都不行。

    书归正传,话说慈悲大妖王一边儿阐述自己分身正大光明出现在这里的好处,一边儿推过传送阵的画面来,话语堪堪说完之时,慈悲大妖王的分身群已经光明正大的从传送阵中走了出来,却并不是独自一个,身边儿还带着一个跟班儿。

    在吕清广身边的慈悲大妖王,并没有介绍自己,没那个必要费这个话,他指着新来的分身群组身后的那位跟班儿说:“那是小满,忠心耿耿地追随我很久了。他是位妖王,尘螨妖王。”

    慈悲大妖王推出的这个画面显示的不是楼上的传送阵也不是威斯敏斯特教堂的传送阵,这是位于比利牛斯山区得一个传送阵,是个西方神族属下的小势力建立的,可以到的基地不多。因为慈悲大妖王的分身是从各个位面聚拢过来,所以从哪里来的都有,其中之一刚好遇上小满在那里,于是就在那里集中。其实,在哪儿集中对慈悲大妖王来说真的是无所谓的,这也不是唯一的集中地,要不然九百多个慈悲大妖王一个个的到齐,太扎眼了。集合地有很多,在这些地点,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就已经融合成了有限的几个分身群,真在小满面前融合的只有四个分身,这四个加起来就是九百多万分身。

    “在异界混,跟大大小小的势力们抢饭吃,不拉队伍不行。”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充满感慨地讲述道,“我比较懒散,没有耐烦心建立一方势力,我的队伍是游击队,有需要就召集,得了好处就分红,然后各自散去,人员不是很固定,但也有比较铁杆儿的,小满可以算一个,昊天也能算一个。小满和妖族其他的强者一样,都是善于炼器的,在上一回跟我一起征战妖界破碎遗迹天才地宝争夺战中,他从战场上很是捡了一批战利品,而且等级都还不低,当然要尽快融入自己的甲胄中,提高自己的防御力和攻击力。跟着我的游击队队员们差不多都会这么做。战场上飞溅的残肢断臂和血液也是大家争强的财宝,小满更甚,他可是连皮屑都不会放过的,而且因为是尘螨一族,对收集这些有先天的优势,所以斩获是丰盛的。在炼器的过程中也不断的将用得上的资源炼化进自己的身体,修为也一点儿一点儿的提高,等新的战甲炼成,小满的修为也提高到了妖王的巅峰,再进一步就要突破到大妖王的境界,也就是大罗金仙的层次,可这最后的一步也是最难的,靠积累和渐进是基本不可能跨越的。小满的战利品还没有全部用完,但这些东西对他跨越这最后一步没有多大的帮助了,所以他将剩下的战利品清理了一遍,然后收藏在自己的储物法宝中,结束了闭关,出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的机缘。”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插嘴道:“机缘是最重要的,要想提高就得靠机缘。”

    “小满也是坚信这一点的,”虫子脸立马出声拿回言说的权利。“他要不是跟着我,在一次次的争夺战中得到这么多这么珍贵的战利品,要短期内将修为提升到妖王巅峰,简直就跟痴人说梦一般。而这样的机遇又是可遇不可求的,即便是遇上了也不一定能有收获,甚至能不能活着离开都说不清。你是不知道,一旦有天才地宝集中出现,消息扩散开就必然引发争夺战,参与其中的游击队可以说是海量的,可最后能活着离开的又有几个呢,有几支队伍能得到战利品呢?”

    “跟对人是最重要的,”慈悲大妖王的佛脸再次抢话,“小满早就深刻的认识到这一个不算深刻的道理,所以他一直都紧跟我的脚步,站队很坚定。”

    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这简直不是在介绍别人,完全就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吹自擂的味道很足。

    不过,实际情况其实比慈悲大妖王自己说的还更夸张,他这个带队的领头人在跟班儿们心里的重要性其实还高,至少在昊天和小满这等铁杆儿的心里就是如此认定的。如果不是跟着慈悲大妖王,小满相信自己不可能有如此的收获,所以在寻找机缘的同时他也在寻找慈悲大妖王,他坚信跟着慈悲大妖王就会有好处,就会遇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即使天上不掉馅饼,慈悲大妖王嘴边儿随便儿漏点儿吃食下来,那也绝对不比馅饼差。

    说实在的,尘螨的食量真的不大。

    养猫,养狗,养乌龟,甚至养花花草草都比不上养尘螨便宜,只是凡人不习惯养尘螨,养了也不自知,缺乏感情的交流,所以主人不像主人,宠物不像宠物。

    小满得到信儿,知道有这么个位面正在剥离的时间尚早,还算是头几批的,但他到了进入前却没有急着涌入,而是发散灵识去寻找慈悲大妖王。

    慈悲大妖王通讯法诀的联络阵势,跟着慈悲大妖王一起混过的游击队员大半都有,但这个通讯法诀的有效距离有限,在同一个位面里畅通无碍,跨位面就得看情况了。小满从得到信儿起就不停的发散联系讯号,盼望着能在进入这个位面之前就跟慈悲大妖王联系上。虽然位面剥离不是天才地宝大爆发,不会有多大的冲突,利益也不凸显,按理说不会有多大的争端,去的差不多都是去体会那时空转变的奥义,掐架的不会多,也不会阵势很大,但谁敢保证就一定不会打起来呢。

    要说也可以早一点儿跟慈悲大妖王联系的,跟在慈悲大妖王身边儿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这么想的不能说有什么不对,却是并不现实,慈悲大妖王又不是小满的爹娘,没义务照顾小满,凭什么要带着小满呢?

    是的,对于弱者来说跟对一个强者是至关重要的,但强者也得乐意你跟着不是。

    有组织的,跟着组织混,一级一级的,强者在上弱者在下,任何组织都是会需要大量的追随者的,但在组织里也有组织的限制,不如游击队自在。

    可自在了就不能抱怨没人管不是。

    小满在没有可以值得通报的信息前压根儿就不敢联络慈悲大妖王,慈悲大妖王也不是什么时候对什么角色都那么慈悲的,小满可不敢没事儿骚扰这位大妖王,万一他当时不慈悲了怎么是好?

    就是有位面剥离这事儿做幌子,小满在发出联络讯号时依然是忐忑不安的,这消息对慈悲大妖王来说不是那么有意义,也就是说,慈悲大妖王不感兴趣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还真是不一定就能联络上慈悲大妖王,虽然小满也知道慈悲大妖王分身多,可位面世界真的是太广阔太繁多了,不说位面,就是位面系列也是个近乎无限的恐怖数字。

    让小满没有想到的是他发出讯号不久就联系上了慈悲大妖王,而且慈悲大妖王对这个还挺感兴趣,而且立刻赶了过来,还连续召唤过来另外四个分身,这让小满惊喜交加。

    从比利牛斯山到玉兰市腾飞光伏科技集团顶楼的传送阵已经开通多时了,换了星球级传送阵,慈悲大妖王带着小满传送到了楼上,跟美丽的甲虫里的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就隔着一层楼板。

    但是,就这一层楼板却让大罗金仙巅峰的慈悲大妖王没法合理突破,他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入董事区域的借口,而这点儿硅结晶又不该是他这样的大能者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说,他连抢劫的理由都没有,武装抢劫运钞车是好理解的,动机大家都明白,可武装抢劫运渣车就必定是新闻,还是会引起多方好奇心的奇闻,要是武装分子再动用超级科技,那就更有趣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破局8

    但是,就这一层楼板却让大罗金仙巅峰的慈悲大妖王没法合理突破,他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入董事区域的借口,而这点儿硅结晶又不该是他这样的大能者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说,他连抢劫的理由都没有,武装抢劫运钞车是好理解的,动机大家都明白,可武装抢劫运渣车就必定是新闻,还是会引起多方好奇心的奇闻,要是武装分子再动用超级科技,那就更有趣了。而慈悲大妖王要是直接出手夺取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的股权,其诡异比出动第七舰队抢劫一辆普通运渣车还离谱。

    硅结晶是战略物资不假,硅结晶在高等级位面价格不菲也是真的,大大小小的势力还有家族以及投机者都趋之若鹜也是确定无疑的,但是,对于慈悲大妖王这样大罗金仙巅峰的存在,视硅结晶还真是有如粪土。

    粪土明白吧,长庄稼最合适了,比上化肥的绿色环保而且有益身心。

    然而到了大罗金仙层次的就没有种地的了,即使是培育点儿药材,栽培几株奇花异草,也用不着粪土了,粪土是很肥,但聚灵气的效果确实没法跟晶石比拟的,比上仙石就更加无法衡量了。

    大罗金仙如果种庄稼,那是栽种在地里能活得了的吗?

    简单点儿说,硅结晶对低层次的存在意义够大,比如天仙以下的,但金仙以上的就不是那么看得起这物质了,毕竟这是凡人都能用的,能蕴藏的灵气,可想而知也是有限的不是。

    这一天半时间里,从各界过来不少的强者和少数大能者,这些存在本身对硅结晶是不会有需求的,但对于位面剥离产生的时空转变却有兴趣,同时,也不乏替同组织的底层同伴出头壮声势的念头。

    即便涉及到硅结晶纷争中的各个势力和家族都有高层出现,但慈悲大妖王这样的大高手却是独一无二的。

    到了和自己以及吕清广一层之隔的顶楼,一出传送阵,慈悲大妖王就异常强势的敞开自己的气息。一股上位者的威压,立刻将这个小小的地球给覆盖住,威严的向这个星球的所有存在庄严的宣告,一个不可侵犯的强权的介入。这股气息无孔不入的横扫过这个星球,任何角落都没有遗漏,但给不同存在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灵力越高的感觉越是清晰,相反,没有啥灵力的就没啥感觉。对于普通人类只是相当一次特殊的锋面过境,与季风形成的锋面不同的是没有明显的温度变化,但气压的急剧升高却是更加的明显。对于生活在这个星球的异能者和修真者,他们可以感觉到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压抑,却看不到低垂的黑云。对于异界过来的强者,这却是分明的警告,如同首长出游开道的警车所起到的效果。唯有极少数几个达到大罗金仙层次的才能清晰的从中分辨出这是慈悲大妖王的气息。这就跟狮子划定疆界的尿液,也只有其他的狮子能闻得出丰富的信息,而不仅仅是骚臭的气味儿一个道理。

    “有这个必要吗?”吕清广被慈悲大妖王突如其来的释放气息吓了一跳。要知道,慈悲大妖王大罗金仙巅峰的威压,对吕清广这个初阶的大罗金仙可是存在着强大的震撼力。再被震撼的同时,吕清广紫府升起的还有不解和气恼,我这儿还一心想着要低调呢,你猖獗个啥?

    陪在吕清广旁边儿的慈悲大妖王解释道:“这可是大有必要的,不这样谁知道咱们来了,就是知道的也能装不知道,等到下面儿挤兑上咱们了,他们高层还能装作不知情。我这么一弄,谁也别想装了。”

    吕清广问:“还有谁能难为你不成?这儿没有比你能耐大的了吧?”

    慈悲大妖王的两张脸拉开了距离,佛脸儿谦逊微笑,虫子脸大摇其头说:“不是那么回事儿,要和单挑或者正面战斗,现在来的这些,没有一个有胆子往我面前凑合的。可要是不正面表露身份,他们背地里指示一拨又一拨的凡人来跟咱捣乱,你说,我合适跟凡人计较吗?就算灭了一次,还有二次三次呢?难不成一天都陪着凡人玩儿了?”

    “也是,”吕清广明白了个大概齐,可还是觉得慈悲大妖王如此强势出场有些太过张扬,得说他两句。“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必要如此强横,一来就摆出个不讲理的姿态,这不好吧。也未必一定就有凡人来捣乱不是,即使退一万步说,真的有,你杀一儆百不就行了嚒。”

    佛脸显出慈悲,虫子脸摇来晃去鼻眼不正的说道:“别说杀一儆百,就是杀百十个都不会有用的,而且来添乱的找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是小事儿,旨在分散咱的注意力。被忽悠来的就是送死的炮灰,他们的死活那些组织根本就不会在意的。杀多少都没用的,这样的亏我以前吃过。”

    这下吕清广真的不好说了,毕竟这样的事儿他没经历过。于是吕清广闭了嘴等待下文。

    慈悲大妖王的威压过去之后,并没有一点儿反响。

    从妖丹中隐现的无数画面上可以看到芸芸众生一无所知,知道的大能者装作不知道,其余的也是各自忙自己的,那一刻的惊愕与畏惧就像是是随着威压的消失也跟着随风而逝,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这就完了?”吕清广大惑不解的问,“你嚣张了一把,一点儿泡儿都不冒,什么回应都没有就这样就,就,就着了不成?”

    “本当如是。”佛脸惜字如金。

    虫子脸嘻嘻一笑说:“说完也就完了,要说没完,这不才刚开始呢嘛。他们虽然没有正面儿回应,但却不能装糊涂了,要是有不搭界的凡人来滋扰,就可以找他们的麻烦了,量他们也不敢玩儿这无聊的小花招。”

    “也不见得吧?”吕清广的反应速度如今够快的了,立刻计算出了漏洞来,挑刺儿的问道,“要是如你所说,借着这个办法生事儿,转一道手,偷梁换柱移花接木,将对手那一方的属下挑唆几个上门找你麻烦,你不是就成了别的势力的打手了么?到时候岂不更冤枉更麻烦?”

    虫子脸不笑了,换上睿智的摸样给吕清广解说:“这样的算计当然是会有的,但他们也得看对谁了,要是来的是一个不通世事人情,很少在位面出没的大能者,一个常年闭关或者一心修炼的苦修者,这办法也许有效,但对付我这样的位面老油条他们不敢这样胡来的。”

    慈悲大妖王自信满满的样子勾起了吕清广的好奇心。

    “说说看,”吕清广问,“你有什么好办法来应对这个圈套?”

    虫子脸并没有显出得意来,也没有卖关子,平静的直接揭开谜底:“简单,一旦有这样的事儿,那就全都一起召唤过来,咱是先表明了身份的,这样还敢找事儿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至于是谁在嫁祸于人,是谁在代人受过背黑锅,就完全是他们的事情了,我有必要关心吗?我要的只是一个交代,一个结果,不管是找出真凶还是交出一个替罪羊,都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感兴趣,我只需要有人对此负责。甚至,不论是调查,还是揪出来的所谓罪魁祸首,整个过程我都不会出手,该是他们的活儿就该他们自己去做。”

    “要是他们自己都不出手呢?”吕清广又问。

    虫子脸无所谓的说:“咱占着理的,怕啥,不动手就耗着,不行的话这里的一切谁都别要了,都归我,算作赔偿好了。”

    “这些破烂儿拿来一点用都没有。”吕清广摇头。(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破局9

    “哈哈,”虫子脸笑道,“你看是破烂儿,他们可是宝贝得紧的。”

    这话吕清广当然明白,却不再想就这问题说下去了,再说也没啥意思。

    楼上,慈悲大妖王未动,小满已经先按了电梯,恭敬的等慈悲大妖王,当然,不一定要坐电梯下楼,也可以飞,还能瞬移,这都要慈悲大妖王自己来决定,他小满只是做一切能做的,决断权在慈悲大妖王,就算慈悲大妖王走楼梯下楼,小满也不会有一点儿表示,甚至都不会有一点儿奇怪,慈悲大妖王的决定那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特立独行,当电梯门打开得时候,他不慌不忙的迈步走了进去,小满立刻跟进去,按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的速度相较于凡人是相当快的,但对于注目这里的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可就相当的龟速了。

    在楼上的慈悲大妖王进电梯前,楼下的分身就问吕清广:“我公开的到了,咱们下面儿那俩马甲要不要靠过来?罩着他们那是一点儿问题不会有的。”

    “随其自然吧!”吕清广放任的随口答道,“要是碰上合适的场合就和在一起,不合适就算了,怎么着都没太大关系的,无所谓。”

    虫子脸脸上的五官一阵乱挤,扭曲出极复杂的造型,表述着自己的不屑和无语。

    电梯下行,到了一楼才停下,这部直通顶层的电梯是不会有员工乘坐的,里面的摄像头也在皮特欧阳搞装修翻新的时候给拆了。等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里面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慈悲大妖王没有隐身,小满也没有,同样没有利用审美差异让凡人视而不见,这跟隐身其实差不多,至少也是异曲同工,区别仅仅是一个需要法诀另一个是依靠境界。慈悲大妖王跟小满两个根本就没有在电梯里面,在吕清广决定暂时收编两个马甲的时候,慈悲大妖王就判断出吕清广没打算太高调的露面,也没打算让自己高调登场,那么就只好顺着他的心意来了,谁让天大地大他老人家体悟最大呢。

    当电梯开始下行的时候,也就是说在电梯刚启动的时候,电梯里的慈悲大妖王就分裂开来,分成两组,一组是九百万分身群,另一组是打单的一个单体分身。单体分身留在电梯中,九百万分身群去缩回了自己的妖丹中,与在几米外甲虫妖丹中的分身群建立了超感的关联,一个用自身建了起来的传送阵在霎那间成型,隐秘的光华在两个妖丹中一闪而逝,慈悲大妖王千万分身群就这么会合在了一起。

    电梯继续下行,在下到一半儿不到的时候,慈悲大妖王向下一指,问小满:“你说,在这下面儿建一个洞府可好?”

    只要是慈悲大妖王的主意小满就不可能不举双手赞成的。

    “这简直是太好了!”小满诚心实意的赞叹着,“没有更实在更便利的地方了,就这儿最适合了!”

    当然,光嘴上称赞不够,远远不够,要显示诚意就得身体力行。没得说,小满知道自己必定是要出力的,而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他也是十分乐意效劳的。也不多话,穿透电梯向下冲去,直接穿过薄薄一层钢筋混凝土,在下面的泥土中遁行,深入地面千米之后才在岩石层中挤出一个空间,显出身形。

    五彩光焰乍现,却是地底的小满放出自己的妖火,熔炼四周六方的岩石。顶级的妖王释放的妖火对于这位面中被衍射过多次的物质完全是颠覆性的存在。

    因为是临时性的居所,小满寻思着慈悲大妖王也不会要求很高,空间不需要多大,但他也不敢含糊,熔炼掉的岩石形成居住空间的同时,也将这些被精炼的岩石提纯压缩,炼制成液体,喷涂在六面岩石上,并刻上一组组的阵法,如此一来,洞壁形成的同时也变成了一件法宝。虽然是仓促间炼制而成,却也是人间少有,要是修真者看到一定会引为天人杰作,作为一个修真家族的老屋或门派的驻地简直是太合适了。

    可慈悲大妖王却连点点头的兴致都没有,嗯了一声,算是对小满的肯定,这就让小满非常的欢喜了。

    小满开掘底下蜗居的举动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先前慈悲大妖王都已经正式的亮相了,这会儿掩饰就完全没有必要的了,前倨后恭是最掉份儿的,小满可不会在这事儿上掉链子。

    在大楼周围,围着腾飞光伏科技集团这座大厦,各个势力布置的阵法也好留下的神识灵觉也罢,那可是层层叠叠无所不至的,几乎所有的观察者都观察到小满的开掘工作,但没有一个过来看一眼的,都自觉的收缩了自己留下的观测范畴,将地底千米处这一块儿划出去。

    这里不是洛阳,也不是京城,在底下挖个蜗居不是啥大事儿,也没必要多虑,因为入住者是公开了身份的,也因为这位大能者及其带的顶尖强者都是惹不起的,没谁敢来触这个霉头。

    慈悲大妖王进入到这个新开辟出来的洞府就盘膝坐下,简单的对小满吩咐了一句‘你自便’,就闭目做修炼状了。

    小满琢磨了一下,觉得慈悲大妖王真是让自己自便,这样子不想是矫情,而慈悲大妖王一贯的作风也表明他不是个矫情的人,于是就径直离开了底下,除外游荡了。

    美轮美奂的甲虫妖丹之中,千万个分身聚集一堂,因为都是同一个慈悲大妖王所以一点不乱,更由于此来是有重任在肩所以一刻不敢耽误,分身一聚齐就立刻展开行动。每一千零二十四个分身一组,形成一个阵势,一个阵势紧缩起来就是一个节点,横竖各为一百节点,一万个节点形成一个平面。这个平面变成一张膜,在妖丹中急速缩小变化,包裹上吕清广的元婴身躯,形成一个外壳,全面而完整的将吕清广裹住。

    当异变出现的时候吕清广没有动,虽然慈悲大妖王事前没有解说,但吕清广没有动,他相信慈悲大妖王不会是要害自己,如果他要那样做以前有很多更好的机会,甚至在有好几次都不用他自己动手,只要独自离开吕清广就完蛋了。吕清广相信慈悲大妖王这样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这样做是为自己好或者为大家好,不解说也许是不用解说,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也许是要测试一下相互之间的信任度,而从灵识束的反馈中,从吕清广紧急征询太古灵族的意见总结来看,慈悲大妖王此举是没有一点儿杀意的,不仅没有杀意,连一点儿敌对的意念都没有,有的是厚重的友情,是诚挚的支持。

    吕清广相信慈悲大妖王那一千零二十四万个分身形成的矩阵不是一张网而是一身甲胄,超强防御能力的甲胄。

    当吕清广被完全包裹住的霎那,在已经物化成桥梁的心灵之中,一股悸动传来,很淡很薄弱。

    与此同时,慈悲大妖王的爽朗笑声也同时传到了吕清广的紫府之中,很强大很厚重。

    慈悲大妖王很少笑得如此酣畅淋漓的,愉快的大笑声充满了感染力也充满了排他性,将那一股很淡很薄弱的悸动冲击得倒退回去,想要萎缩在心灵之桥的角落中都不可能,被笑声冲击得无处藏身,在大笑中溃散消亡,终于不知所踪了。

    吕清广的紫府在接收到笑声的时候,运转中的一起疑点都烟消云散,仿佛烈阳之下的残雪消失干净。(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表象的世界1

    可残雪消失后还能留下些许污迹,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可紫府中的疑问消失得却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如同一组被删除的数据,而曾经栖身的硬盘不仅被格式化还物理损伤到毁尸灭迹,即使有痕迹那也是硬盘的痕迹,数据是彻底的不存在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从这明媚真挚的笑声中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笑声未停,那铠甲已经膨胀开,向着虚空而不是妖丹扩张开,在另外一个空间维度撑开一片港湾,一片安全的避风港,一片净土。

    吕清广尚陷于震惊之中,慈悲大妖王却解说道:“这是我集合千万分身以绝世之佛法结合仙阵,并用妖族所特有的炼器之术,炼自身为器,才形成这个护罩。有了这个护罩的庇护,即便是再大的危难也不必担心,最多是被困住,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的。在护罩之中,即使是受了围困,因为是我分身凝结成的节点,所以跟我其余分身是可以联络的,只要一有机会就能够脱困而出。以你现在体悟的进度,即使一个分身被困住了,其他分身继续努力,被困的也要不了多久就能脱困,等你恢复到顶峰状态的时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话说到这儿,吕清广又提起来老话题,问:“你当初跟我相聚时,我的修为是不是在巅峰状态?”

    这个问题以前初遇时吕清广问过,而且不止是一次,第一次在峡谷外遇到慈悲大妖王的时候,吕清广问这个问题,慈悲大妖王就两个身影其摇晃,两个脑袋别两个拨浪鼓还拨浪鼓,虫子脸闭口不言,佛脸却是高悬佛号唱道:“不可说,不可说。”那个时候吕清广刚速成了元婴,慈悲大妖王坚持不说他也是没有办法。后来再遇上慈悲大妖王,却是遇上的另一个分身,而且这个慈悲大妖王说这是在第一次遇上他之前,好吧,这些混乱的先后顺序就先抛开不提,咱们直接说重点。重点是这一次慈悲大妖王告诉了吕清广:你和这个宇宙有奇妙的联系,有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亲和力,仿佛你生来就是这个宇宙的主宰,又或者,你本来就是这个宇宙的主宰,只是你忘记了要去管理这个宇宙。并坚决的支持吕清广去体悟这个宇宙,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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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魔族的封闭时空里,被困在这里的吕清广,看着从洞**里走出来的新人,恍如隔世。

    之所以称为新人,是有根据的,绝不是胡乱的堆砌辞藻,而且‘新人’这个词似乎也不是那么有辞藻的范儿的。用‘新人’这个词,是因为进去的跟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是一个全新的面孔,人类的面孔,所以吕清广下意识的使用了‘新人’来做界定,但准确度却是值得怀疑的,因为那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的身躯,从材料学的角度考证,似乎用骨瓷人型偶来做标签儿应该更为贴切,也更符合实际。

    吕清广有些迟疑,犹豫再三,对方已经到了面前,看着这个英俊的骨感硬挺的全身洁白铠甲的家伙,还是下了决心,问道:“我该继续叫你刘骏,还是别的什么?”

    “无所谓的,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其实没有分别的。”骨骼形成的冷硬面孔露出随和的微笑,神色很轻松,与质感相差很远。

    吕清广觉得这话听着很耳熟,似乎在电子书里看到过,好像还不止一次,是被用烂了的话语,已经没有寻找出处的意义了,所以紫府没有去找寻记忆力的原初出处,可以想见,那也一定不是初始的运用。

    “不过,新的一次生命旅程,用个新的名字也好。我现在就叫做古华好了。”自命名为古华的骨瓷新人淡定的说道,“我用过很多个名字了,刘骏是上一个,是原先那个身体的名字,其实跟我这个灵魂没有多大的关系。以往,多数时候,我会沿用原来身体的姓名,而现在这个身体是我自己炼制的,本身没有名字,尸身们原本的灵魂也早已只剩下了怨念,没有了可以传承的记忆,更加不可能找到原初的名字。即使有,也没法用,我这身躯是成百付骨骸精练而来的,原本得有几百个名字,用谁的都不大好,对别的骸骨有失公平性。古华这个名字好,古骨之精华,意思交代得很清楚,却不直白浅显,有余味。”

    “随便你吧。”对这个问题,吕清广才是真的无所谓的,他也就是顺口提了那么一嘴,为的只是方便称呼,也就是说,仅仅是想要确定一下代号是否正确的意思。其实,吕清广是有正事要说的,没想到问了一句就招来了一大堆,赶紧乘着对方体味余味的空儿,询问道:“你知道从这里怎么到玉兰市一九八六去吗?”

    “玉兰市一九八六?”古华觉得茫然,这前面三个字是地名,可接在后面的四个字却显然是时间,无疑是省略了本来跟在后面的年字的。时间和地点有了,似乎再加上人物和事件要素就全都齐整,只是,似乎不是个事儿!“玉兰市我是知道的,前辈和我相遇便是在玉兰市的街头之上,那是我生生世世不会遗忘的。如果不是遇到前辈,有可能,刘骏就是我墓碑上的名字,也是我最后的名字,就不再有古华的生命了,前辈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

    吕清广赶紧挥手示意古华打住,这感恩的言辞一旦展开,废话能说好几辈子,吕清广没时间也没心情听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颂歌。“除了魂穿以外,”吕清广瞪着古华逼问,“你还知道什么别的离开手段?最好是可以去特定世界的。”

    古华摇头,没有话说,不知道用摇头来表示就已经足够,再多言就只能平添尴尬了。

    吕清广的失望是不言而喻,不过,古华不知道也是吕清广预料中的,问一下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不问一声始终是不肯死心的。现在,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知道这里并没有出路,吕清广只能再想别的办法。玉兰市一九八六是一定要去的,慈悲大妖王的一个分身组潜伏在那里等着自己,只要自己能跟慈悲大妖王会合,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即使被发现也不怕的,魔族上层反应不可能那么快,一旦相遇,慈悲大妖王就能直接撕裂空间,只要冲进时空乱流,那就任吕清广自由翱翔喽!

    吕清广的注意力转移到灵识束上,灵识束关注着乡村小道旁矮树边上的两个人,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

    爱斯特拉冈并不知道有个观众,他对弗拉季米尔说:“咱们到底要求他给咱们做些什么?”这个他指的是戈多,这一点吕清广和弗拉季米尔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但吕清广不知道他们说的戈多是不是打手戈多,也许弗拉季米尔知道,也可能不知道,甚至,弗拉季米尔也可能根本没听说过有打手戈多的存在,打手戈多可不是一个人,那是一个集合,一个类。

    弗拉季米尔反问:“你当时难道没在场?”

    爱斯特拉冈连想都没有,立马就找到个说辞:“我大概没好好听。”

    弗拉季米尔没有深究,点头表示理解,并思考着给前一个问题一个答案:“哦……没提出什么明确的要求。”也许,这并不算是答案,可这个就是弗拉季米尔给出的答案。

    估计是对答案不满意,爱斯特拉冈给出自己的解读:“可以说是一种祈祷。”(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表象的世界2

    弗拉季米尔随声附和:“一点不错。”

    爱斯特拉冈进一步界定:“一种泛泛的乞求。”

    弗拉季米尔充满敬意地赞同道:“完全正确。”

    吕清广掉头跟着灵识束大步走去,古华微楞,不知道这位前辈是怎么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赶紧快步跟上,虽然他对这一世的充满了信心,有天之玉和白骨精华躯体,他相信自己绝对有能力纵横这一世界,绝对能够积蓄到足够的灵魂力量再次飞翔到虚空之上,不过,眼前这位前辈他却是绝不肯轻易放过的。古华思维缜密,前辈随手就能给出一块天之玉,身边好宝贝一定很多,天之玉估计也会还有好几块,那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移动的宝库,岂可轻易放过。

    脚不沾地的飞驰到离那小树还有两百余米的距离,为了不惊吓到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吕清广放慢速度,脚踏实地地大步走向他们。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都没有注意到有两个外人靠近,或者他们都忽视了自身以外的一切存在,当其为虚无。

    “抱歉,打断二位一下。”吕清广插到他们中间,说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希望你们可以解答。”

    爱斯特拉冈低着头问道:“他怎么回答的呢?”

    弗拉季米尔略思忖后回答道:“说他瞧着办。”

    爱斯特拉冈立刻接上:“说他不能事先答应。”

    吕清广想要插嘴再提一遍自己的请求,但弗拉季米尔不给他这个机会,在爱斯特拉冈话音还没有落的时候就出声道:“说他得考虑一下。”

    爱斯特拉冈完美的衔接下去:“在他家中安静的环境里。”

    弗拉季米尔再来:“跟他家里的人商量一下。”

    爱斯特拉冈继续:“他的朋友们。”

    弗拉季米尔欢叫:“他的代理人们。”

    爱斯特拉冈勉为其难的续上:“他的通讯员们。”

    很显然的,弗拉季米尔似乎是脑袋里没有词儿了,但他不肯停歇,或者纯粹就是为了不给吕清广开口的机会,勉勉强强生拉硬套地往外挤词语:“他的书。”

    爱斯特拉冈立马接受了新的套路,快速应和:“他的银行存折。”

    脑筋转得自己都头大的弗拉季米尔决心结束这一轮的游戏:“然后才能打定主意。”

    爱斯特拉冈很随和地表示认可:“这是很自然的事。”至于这个‘事’是不是指对方脑子比自己慢就得看各自的理解了,起码一旁的吕清广是这样认定的。嗯,绝对是这样的。

    弗拉季米尔有点不确定:“是吗?”

    爱斯特拉冈很肯定:“我想是的。”

    弗拉季米尔貌似是很无奈地低声嘀咕:“我也这么想。”然后就沉默下来,似乎是不想再说话了。

    吕清广趁此时机赶紧提出自己的请求来:“我要离开这里,我知道你们也想离开这里,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爱斯特拉冈焦急地越过吕清广看向弗拉季米尔,“可是咱们呢?”

    弗拉季米尔低着:“你说什么?”

    吕清广立刻回答道:“我说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知道,你是一直想要离开的,不是么。虽然你一都在努力,但一直没能如愿,现在是个机会,我们合作成功的希望会很大的。”

    而与此同时,爱斯特拉冈也同时在说话:“我说,可是咱们呢?”

    弗拉季米尔轻轻摇着头:“我不懂。”

    古华实在忍不住了,跟吕清广咬耳朵:“他们这是故意无视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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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光伏157位面,玉兰市,腾飞科技三十九层的大楼里鸡飞狗跳,人们往楼下去。

    地下室停车场,集团车队的所有司机都已经集合完毕,穿着新发的统一深灰色夹克装,带着雪白的手套,站立在自己的车子前,等着高层人士的到来。集团本来好车就挺多的,在皮特欧阳主持董事局行政事务之后,更是大手笔地增添了三批豪车,前两批已经投入使用了,第三批还在转运途中。按皮特欧阳的意思,集团规模这么大,董事局不仅得配足够数量的顶级豪车车队,还得有商务机,最好是机群,但董事局这帮习惯了传送阵的家伙们没谁愿意花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待在安全指数有限的飞机上,所以毫不犹豫的否决了皮特欧阳对湾流空客的垂涎。

    大楼前的停车场,停满了内外清洗一新的豪华客车,从凯斯鲍尔、沃尔沃到大金龙到柯斯达,各种品牌各种车型都有,不仅玉兰市几家大运输公司旅行社的好车都调集了过来,省市两级四大班子和直属各厅局的客车,车况好的也都借了过来——不,应当说是调了过来。

    出面调车子的是省政府,要不然,不给集团面子的单位一定会有,而且还不会少,但省政府就不一样了。

    省政府这一次积极运作并非是给集团这边面子,恰恰相反,这一次活动是省政府主导的,给面子的是集团这边的董事们,以及与集团相关的各界来宾。而其中各界的意思,不同层面的存在,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省政府里,没谁能对‘各界’有个清醒的认识,他们的三观跟不上趟。

    “怎么了?”大楼里突然的热闹起来,不可避免的被吕清广的灵识束发现,吕清广大罗金仙初阶的元婴之躯开口向慈悲大妖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似乎是有一点儿事儿,很小很小的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事情。”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怪模怪样地回答道,“他们是要去看演出。现在是出发的时间了。”

    “演出?”吕清广瞪大了眼睛,“这是几个意思?”

    “没别的意思。”慈悲大妖王的佛脸肃穆的发言,“就是本意,没有引申。”虫子脸做大惊小怪状:“演出就是演出,你不会连看演出都不知道吧?你没看过演出?音乐会!歌舞剧!话剧!京剧!杂耍!……都是演出,其实,足球什么的也得算演出,你不会一样都没到现场去看过吧!”

    “哦,”吕清广先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演出是什么了,然后认真回忆了一下,才摇头道,“在街边看热闹的次数倒是不少,买票看戏的事儿似乎我还真没干过。”

    “不用买票!”虫子脸果断地点出吕清广话里的重点和难点也是关键点,虽然位面世界里的钱在他眼中跟废纸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但那也是代价的符号,即使再低再些微本质还是不会变的,让大罗金仙付出代价去看凡人玩儿幼稚的游戏,这是很荒谬的。“是省文联邀请英国的一个话剧艺术团来玉兰市演出,今天是第一场,省政府将这一场定位款待投资商的专场,专门请咱们这里的这些家伙的。”

    吕清广挠挠腮帮子,胡子有点乱,但这不是重点。他分神回视灵识束画面里楼上楼下一片喧闹离去的场景,看着画面里众多非人类兴致勃勃的样子,感受到他们的兴致盎然并非是做样子的,很是不解,于是问道:“我明白看演出的事儿了,但不明白这事儿为什么这么让大家上心?虽然这些家伙等级都不怎么高,可毕竟也是穿梭于不同位面跟凡人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他们也是看不起人类的,这一点绝对不会错的,那么,他们为什么有兴趣去看凡人演戏呢,而且兴致还那么足?”(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表象的世界3

    “他们这些小家伙的确有些迷迷糊糊神神叨叨的,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对。”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认真地说,“演戏的并不是绝对意义上讲的‘凡人’,而是魔族后裔,只是血统相当的混乱稀薄,但可以确证,的确是魔族后裔。在这一点上,你太想当然了。你要小心,你认为‘是’的有可能并不是你认为的‘是’,或者不全是……”

    吕清广没理会慈悲大妖王的唠叨,他有些惊讶:“魔族后裔来玉兰市唱戏?”

    “是话剧。”慈悲大妖王的佛脸纠正词义,“如果演出的是歌剧,勉勉强强还可以套用唱戏这个词儿,话剧就只能用演戏或者表演,用唱戏是不合适的。”

    吕清广点头承认自己用词没有经过推敲。

    这个时候,被放任的弗拉季米吉尔伯特·阿莫,由一群投机者和流浪妖族簇拥着,去坐电梯。

    “咱们也去看看。”吕清广觉得大家都去,自己似乎也不该太特殊,而且他似乎预感到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那是什么呢?会是什么呢?他无从判断。就只能去看看再说了。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嘻嘻一笑,华丽的路过就直接到了吉尔伯特·阿莫这个马甲里面的马甲的魔核里,在通过一个空间,短距离里,无论是瞬移还是华丽的路过的天赋神通,都比吕清广的门户穿越来得方便快捷。而这样的距离进行穿越,对吕清广目前的状况而言已经不具备练习的意义,所以,慈悲大妖王直接就行动了。

    到了楼下,吉尔伯特·阿莫就和自己的簇拥者们分开了。

    不分开不行。在电梯里,流浪妖族都显示出微缩版的本体,投机者也各显其能的变形,尽量缩小所占据的空间,准载十二人的电梯,挤了四十七位。在这座大楼里,他们这样玩儿是可以的,但在车上就不好了,更何况下了车还得去看话剧,不可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形貌,就算流浪妖族不介意,投机者绝对承受不起的,他们使用的变形术都是魔法道具产生的,支持时间越长代价越高。

    吉尔伯特·阿莫坐上了自己的专属轿车,投机者和流浪妖族分别上了两辆旅游大巴,没坐满,都没坐满。吉尔伯特·阿莫的车子里还可以坐三位,他没向任何一个投机者或者流浪妖族发出邀请,请谁都不合适,会传递无意义的甚至是错误的讯号,宁可空着位置。

    空着部分位置的一辆豪华轿车和两辆旅游大巴立刻启动,今天调集的车有多的,不怕空几个位置。

    对于玉兰市,吕清广已经很熟悉了,车子刚开上路,吕清广就判断出行进的大致目的地,向慈悲大妖王询问道:“这是朝着影视基地开呢吧,不会是在古戏台表演吧?”

    跟吕清广一起带着华丽的路过里面的慈悲大妖王没有动静,在操作吉尔伯特·阿莫这具马甲的慈悲大妖王让马甲掏出了演出的邀请请柬。请柬上有地址还附带着一副简易地图。演出是在玉兰市影视基地进行,但不是在古戏台,而是明清区的大戏院里,拍青楼剧情也是用这儿。这儿跟古戏台距离比较远,隔着一个水道和几片树林竹林。玉兰市影视基地拍摄景区有三个历史断代片区,古戏台是属于汉唐区的,大戏院是明清区,而玉兰市影视基地没有宋元区,也没有先秦区,第三个片区是民国区,主要拍抗日神剧的。

    到了大戏院,舞台是在室内的,台子不大点儿,比古戏台还小,作为也不多,尤其是前排还放着八仙桌的情况下,幸亏是专场,观众总数是受限的。

    室内很亮,无论是舞台还是观众席都是明晃晃的。

    吉尔伯特·阿莫被引导到最内一圈儿的八仙桌入座,引导他的是一位年轻的穿旗袍的女郎,颜值高低未必有公论,但身材很是不错,这一点旗袍可以证明。她将吉尔伯特·阿莫让到圈椅里坐下后并没有离去,就站在其身侧,随时做好服务的准备,很是周到。

    台子上,中间的小树布景前,几个人举着牌子,每一个的牌子都是相同的但又不相同,不相同的不是内容也不是形式,仅仅是语种。汉语的牌子上写着“第三幕”,用的是黑体字,吕清广自己只看得懂这个。

    “来晚了?”吕清广问,他不觉得眼前是迟到的景象。

    慈悲大妖王也不知道,所以他让吉尔伯特·阿莫将这个问题向身畔侍候着的女郎提出来。

    女郎弓着身,将嘴巴凑到吉尔伯特·阿莫的耳朵上,小声回答道:“演出马上开始,只演第三幕。”

    慈悲大妖王没让吉尔伯特·阿莫问为什么,女郎即使知道为什么也没不要问,那并非是他们想知道的为什么,慈悲大妖王尤其不愿意,让吕清广的思绪被统一后的口径表述的因果给左右。

    室内突然暗淡袭来,一组组灯光熄灭。

    舞台各处隐藏的音响群组发出一阵恐怖的喊声,舞台上骤然亮起一对追光灯。

    胡萝卜从爱斯特拉冈手中落下。他们发楞,站着不动,随后突然一起向舞台边厢狂奔。爱斯特拉冈中途煞住脚步,奔回原处,捡起胡萝卜塞进衣袋,向等着他的弗拉季米尔奔去,又煞住脚步,奔回原处,捡起他的靴子,奔到弗拉季米尔身边。他们供肩缩背挤作一堆等着,若有所畏。

    波卓及幸运儿上。

    追光灯增加到四组。

    波卓用绳子拴住幸运儿的脖子,赶着他在前头走,因此幸运儿最先在台上出现,跟着是那绳子,绳子很长,在波卓露面之前可以让幸运儿一直走到台中央。幸运儿两手提着一只沉重的口袋、一个折凳、一只野餐篮和一件大衣。波卓拿着一根鞭子。波卓(台后)走!(鞭子声)波卓出现。他们穿过舞台。幸运儿在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跟前走过。波卓一眼看见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一下子煞住脚步。绳子拉紧了。波卓使劲抖动一下绳子。

    波卓:回来!

    幸运儿和他所提的行李倒地的声音。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朝他转过身去,又想上前帮助他,又害怕多管闲事。弗拉米尔朝幸运儿迈了一步,爱斯特拉冈攥住他的袖子,把他拉了回来。

    弗拉季米尔:放我走!

    爱斯特拉冈:别动!

    波卓:小心!他心眼儿很坏。(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转向波卓:)对待陌生人。

    爱斯特拉冈:(低声)是他吗?

    弗拉季米尔:谁?

    爱斯特拉冈:(想不起名字)嗯……

    弗拉季米尔:戈多?

    爱斯特拉冈:不错。

    波卓: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波卓。

    弗拉季米尔:(向爱斯特拉冈)决不是!

    爱斯特拉冈:(怯生生地向波卓)您不是戈多先生,老爷?

    波卓:(用可怕的声音)我是波卓!(沉默)波卓!(沉默)这名字你们听了难道毫不乎?(沉默)我说,这名字你们听了难道毫不在乎?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面面相觑。

    爱斯特拉冈:(假装思索)布卓……布卓……

    弗拉季米尔:(也假装思索)波卓……波卓……波卓波卓!

    爱斯特拉冈:啊!波卓:……我想想……波卓……

    弗拉季米尔:到底是波卓呢,还是布卓?

    爱斯特拉冈:波卓……不……我怕我……不……我好象并不……

    波卓威胁似的向前迈了几步。

    弗拉季米尔:(讨好似的)我过去认识一家叫戈卓的。他家的母亲脸上长满了瘊子──

    爱斯特拉冈:(急急地)我们不是您这地方的人,老爷。

    波卓:(止步)你们不管怎样总是人。(他戴上眼镜)照我看来。(他摘下眼镜)是跟我一样的人。(他哈哈大笑)是跟波卓一样的人!都是照着上帝的模样儿造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表象的世界4

    弗拉季米尔:嗯,您瞧──

    波卓:(专横地)戈多是什么人?

    爱场特拉冈:戈多?

    波卓:你们刚才错把我当作戈多了。

    爱斯特拉冈:哦,不,老爷,一点儿也没有这意思,老爷。

    波卓: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在华丽的路过妖丹里的吕清广侧头问身畔的慈悲大妖王道,“就是台上刚说‘他是什么人’的那个,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这个还真不知道。”慈悲大妖王的两张脸孔一起摇摆,出声的只是虫子脸。“凭经验判断,这是一个血脉淡薄的低等级魔族后裔,可以说,跟那些位面世界里的凡人已经没有本质区别了。”

    吕清广问:“你是说,他就是个凡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慈悲大妖王立刻否认。“嗯,这么说吧。在我看来,他这等魔族后裔,甚至比他更高级更血脉纯正十倍的魔族后裔,都跟位面世界里的凡人没有任何的本质区别。但是,在他们自己看来,差得就是天渊之别了。如果真是站在位面世界里的凡人角度,看到真相,感觉到的距离还更大。”

    “嗯——”吕清广哼了个升调的颤音儿,好像思想在跑进度表,当满值后立即转入清晰的话语。“其实,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他是什么人’意思是问他演的是什么人?”

    “这个还是真不知道。”慈悲大妖王回答得很果断,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

    吕清广第一反应是想撰点儿词儿,美美地踩一顿慈悲大妖王,洗洗他的脑袋。可紧跟着就有了第二反应——踩人的行为貌似太人性化了,一个凡人这样想这样做,无伤大雅,两个凡人或者一群凡人之间对踩互踩交替踩都是可以有的,但都大罗金仙来还这样,就太幼稚了,连想一下都是不应该的。第三个反应自然是惭愧,这个必定是有的,不过很短暂,转瞬即逝,这倒不是吕清广的自我批评意识淡漠,而是第四个反应来得太及时了。第四个反应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客观的对慈悲大妖王大罗金仙巅峰实力与对面演出者近似于凡人的低等级血脉杂博魔族后裔差距的分析。之所以客观,是因为有太古灵族的加入,并非吕清广自己单方面做出的主观评判。

    这个反应太客观了,吕清广自己都得接受一回儿。

    而这时候,舞台上表演还在继续。

    弗拉季米尔:哦,他是……可以说是个相识。

    爱斯特拉冈:哪儿说得上,我们简直不认得他。

    弗拉季米尔:不错……我们跟他并不熟……可是不管怎样……

    爱斯特拉冈:就我个人来说,我就是见了他的面也认不得他。

    波卓:你们刚才错把我当作他啦。

    爱斯特拉冈:(在波卓面前退缩)那就是说……您明白……天黑……紧张……老等着…我承认……一时间……我还以为……

    波卓:老等着?那么说来你们在等他?

    弗拉季米尔:嗯,您瞧──

    波卓:这儿?在我的土地上?

    弗拉季米尔:我们没安坏心眼儿。

    爱斯特拉冈:我们的用意是好的。

    波卓:路是大家都可以走的。

    弗拉季米尔:我们也是这样理解的。

    波卓:实在丢脸。可是你们已经来了。

    爱斯特拉冈:我们已经没法挽回了。

    波卓:(做了个宽宏大量的手势)算了,咱们不谈这个啦。(他抖动一下绳子)起来,猪!(略停)每次他只要一摔倒,就马上睡着。(抖动绳子)起来,猪!(幸运儿起身捡行李的声音。波卓抖动绳子)回来!(幸运儿后退着上)站住!(幸运儿停住脚步)转过来!(幸运儿转过身来。和蔼地向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诸位,我见到你们很高兴。(他们露出不信的神色)一点不错,真正地高兴。(他抖动绳子)过来点儿!(幸运儿迈步)站住!(幸运儿停住脚步。向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不错,一个人独自个儿赶路,路就显得特别长,尤其是一气儿走……(他看了看表)……不错……(他计算着)不错……六个小时,一点不错,一气儿走六个小时,而且一路上连人影儿也没见一个。(向幸运儿)大衣!(幸运儿放下口袋,走向前去,把大衣送给他,回到原处,重新捡起口袋)拿好这个!(波卓递过鞭子。幸运儿上前,因两手都拿着东西,就用嘴叼着鞭子,又走回原处。波卓:开始穿大衣,又忽然停住)大衣!(幸运儿放下口袋、篮子和凳,走向前去,服侍波卓穿好大衣,走回原处,拿起口袋、篮子和凳)今儿晚上的天气有点儿秋意。(波卓扣完大衣钮扣,弯腰,打量自己,挺立身子)鞭子!(幸运儿上前,弯腰,波卓从他嘴里夺过鞭子,幸运儿走回原处)不错诸位,我不能老往前走不错,诸位,我不能老往前走,一点儿不跟我的同类交往。(他戴上眼镜,注视着这两个同类)尽管相同之处并不多。他摘掉眼镜)凳子!(幸运儿放下口袋和篮子,上前,打开折凳,放好,走回原处,重新拿起口袋和篮子)过来!(波卓坐下,拿鞭子柄顶住幸运儿的胸膛推了一下)回去!(幸运儿退后一步)远点儿!(幸运儿又退后一步)站住!(幸运儿止步面向弗季米尔和斯特拉冈)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只要你们不反对,我倒想跟你们在一块儿消磨一些时间,随后再赶我的路。篮子!(幸运儿上前,递上篮子,回到原处)新鲜的空气能使人开浮(他打开篮子,取出一只笋鸡、一块面包和一瓶酒)篮子!(幸运儿上前,拿起篮子回到原处)离远点儿!(幸运儿退后一步)他浑身发臭、祝你们(他从酒瓶里喝一口酒,把酒瓶放下,开始吃东西。沉默。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开始围着幸运儿转上下打量他,起初小心翼翼,越到后来胆子越大。波卓大口地吃着笋鸡,啃干净骨头后随手扔掉。幸运儿打起盹来,身子渐渐下沉,直到口袋和篮子都碰着地面,随后突然惊醒来,一下子挺直身子,跟着又打起盹来,身子渐渐下沉)

    慈悲大妖王没有等到吕清广下文,以为是在等自己这边儿寻找答案,既然自己不知道就只能让吉尔伯特·阿莫去问了。

    爱斯特拉冈:他什么地方不舒服?

    弗拉季米尔:他似乎累啦。

    爱斯特拉冈:他干嘛不把口袋放下来?

    弗拉季米尔:我怎么知道?(他们走近他身边)当心!

    爱斯特拉冈:跟他说几句话。

    吉尔伯特·阿莫歪嘴问女侍:“那个吃东西的家伙,我是说在剧情里,他是个什么角色?”

    “是男三号。”女人回答,“全局一共四个角色,嗯,现在都在台上了。”

    弗拉季米尔:瞧!

    爱斯特拉冈:什么?

    “说话的这两个是一号和二号,”女人说,“前两幕就只有他们两个,另两个是第三幕才出场的。呃……”

    弗拉季米尔:(指着)他的脖子。

    爱斯特拉冈:(望着他的脖子)我什么也没看见。

    弗拉季米尔:这儿。

    “对不起,我没说清楚。”女人道歉,“因为此次只演第三幕,所以一开演他们四个就都出现在舞台上了。”女孩手轻轻抚在自己胸口上,似乎要阻止激荡的心跳出来,实际上是在用手肘挤自己的事业线,用手势引诱对方视线。

    【爱斯特拉冈过去站在弗拉季米尔身边。

    爱斯特拉冈:哦,天哪!

    弗拉季米尔:一个流着脓的疮。

    爱斯特拉冈:是绳子勒的。

    弗拉季米尔:是磨破的。

    爱斯特拉冈:这是难免的。

    吉尔伯特·阿莫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脸上丝毫没有惊艳的表情,没有流鼻血也没有流哈喇子。

    女人的心真的觉得痛了,她感觉到一次天大的机遇正远离自己而去,她仿佛看到已经开上的玛莎拉蒂虚化了,钻石项链变成了树脂的,自己的别墅成了别人的……

    弗拉季米尔:是绳子的结磨的。

    爱斯特拉冈:是擦伤的。

    【他们重新打量起他来,仔细看他的脸。(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表象的世界5

    弗拉季米尔:他长得不难看。

    爱斯特拉冈:(耸肩,作了个怪脸)你看仔细了?

    弗拉季米尔:有点儿象女人。

    爱斯特拉冈:瞧他的口水。

    弗拉季米尔:这是难免的。

    爱斯特拉冈:瞧他的粘涎子。

    弗拉季米尔:也许他是个傻瓜。

    爱斯特拉冈:一个白痴。

    弗拉季米尔:(仔细观察)看上去象甲状腺肿。

    爱斯特拉冈:(也仔细观察)很难说。

    弗拉季米尔:他在喘气儿。

    吉尔伯特·阿莫思索了一下,慈悲大妖王传达了要求就结束了控制,具体怎么做,怎么去获得需要的信息得自己拿主意,而这方面他一项很有主见。

    爱斯特拉冈:这是难免的。

    弗拉季米尔:瞧他的眼睛!

    爱斯特拉冈:怎么啦?

    弗拉季米尔:瞪得太极了。

    爱斯特拉冈:向我瞪了垂死的一眼。

    弗拉季米尔:很难说。(略停)问他一个问题。

    “你去叫一下剧团的人,我要问他一个问题。”因为弗拉季米尔停顿了一下,所以吉尔伯特·阿莫后半句话跟台上的重复了,而且台上台下都还是使用的普通话,发音还都是那么标准的七零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腔。

    女人,就是贴在吉尔伯特·阿莫身侧的女侍,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看了一眼后台的方向,想要去执行,又想到接待对方时省领导的级别,怯生生地问:“这样做好吗?”

    爱斯特拉冈:这样做好吗?

    女侍觉得今天的巧合多得简直不可思议,难道这是什么先兆?

    弗拉季米尔:有什么不好?

    吉尔伯特·阿莫指了指台上,示意女侍,这也是自己的回答。

    爱斯特拉冈:(怯生生地)先生……

    女侍觉得自己要再怯生生跟着来一声,即使有好事儿也会远离自己的,只能硬着头皮往后台去碰碰运气。

    弗拉季米尔:响一点。

    爱斯特拉冈:(响一点)先生……

    波卓:别去跟他纠缠!(他们转向波卓,他这时已吃喝完毕,用手背擦了擦嘴)你们看不出他需要休息?篮子!(他划了根火柴,开始点他的烟斗。幸运儿看见地上的鸡骨头,贪婪地瞪着它们。波卓看见幸运儿不动,气呼呼地把火柴扔掉,抖动了一下绳子)篮子,猪!(幸运儿差点儿摔倒,清醒过来,上前,把酒瓶放进篮子,走回原处。爱斯特拉冈瞪着鸡骨头。波卓又划了根火柴点烟斗)有什么办法,这不是他该做的工作。(他抽着烟斗,伸直两腿)啊!这样要舒服些。

    爱斯特拉冈:(怯生生地)劳驾啦,老爷……

    波卓:什么事,我的好人儿?

    爱斯特拉冈:嗯……您已经吃完了……嗯……您不再需要……嗯……这些骨头了吧,老爷?

    弗拉季米尔:(觉得可耻)你能不能再等一会儿?

    女侍到了通向后台的走廊外,被省文联的一位五十多的看起来一副文艺工作者派头的男人给拦住了,两人压低声音交谈了几句,女侍沮丧地退了回来。

    而在文艺工作者身后阴影处的一位血脉稀薄的魔族后裔则跟着女侍往这边走,并在半路超过了女侍。

    波卓:不,不,他这样提出来是好的。我是不是需要这些骨头?(他用鞭子柄翻动骨头)不,拿我个人来说,我是不需要它们了。(爱斯特拉冈朝骨头迈了一步)不过……(爱斯特拉冈煞住脚步)……不过在理论上,骨头是应该给跟班吃的。因此你应该问他要才是。(爱斯特拉冈转向幸运儿,犹豫一下)说吧,说吧,跟他要。别害怕,他会告诉你的。

    【爱斯特拉冈走向幸运儿,在他前面站住。

    爱斯特拉冈:先生……对不起,先生……

    血脉稀薄的魔族后裔已经走到了吉尔伯特·阿莫身侧,占据了原本女侍待的地方,但却没有急着说话。他很清楚剧本,知道台上的对话会是什么,他得有意地避免雷同及其所带来的歧义。

    波卓:有人在跟你讲话,猪!回答!(向爱斯特拉冈)跟他再说一遍。

    爱斯特拉冈:对不起,先生,这些骨头,您还要不要?

    “冒昧的打扰一下。”血脉稀薄的魔族后裔说,“我是剧团的经理,负责这次演出。我在后台口儿看到您派人去后台找人,我希望能为您效劳,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幸运儿盯着爱斯特拉冈好一会儿。

    波卓:(非常开心地)先生!(幸运儿低头)快回答!你要这些骨头呢,还是不要?(幸运儿不作声。向爱斯特拉冈)它们是你的了。(爱斯特拉冈一个箭步蹿上去,捡起骨头,马上啃起来)我不喜欢这样。我从来没看见过他拒绝过一根骨头。(他焦虑地瞅着幸运儿)要是他病倒了,拖累了我,那才有意思呢!(他喷了一口烟)

    吉尔伯特·阿莫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我希望下载剧本,如果不麻烦的话。”

    弗拉季米尔:(勃然大怒)真可耻!

    “一点儿不麻烦。”血脉淡薄的魔族后裔剧团经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状似蓝牙耳机的小仪器,递过去。“我事先估计到可能会有需要,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个。”他讨好地笑着说,“当然,这是只对最尊贵的客人才提供的服务。”

    吉尔伯特·阿莫微笑着点头,表示自己接受对方的好意,会记下这个小小的情分,然后将这东西拿过来,带到耳朵上。

    这小仪器虽然看起来貌似蓝牙耳机,实际上是一部单功能辅脑。在戴到耳朵上之后,其内深处一组极细极细的细针,分别于吉尔伯特·阿莫的数根耳部神经相连接,将剧本直接拷贝到他的脑海里。

    【沉默。爱斯特拉冈大吃一惊,停止啃骨头,看着波卓,又看看弗拉季米尔。波卓外表上很镇静。弗拉季米尔有点窘。

    波卓:(向弗拉季米尔)你这话是不是有所指?

    弗拉季米尔:(下了决心,结巴着说)象这样……对待一个人……(朝幸运儿做了个手势)……我认为……不……同样的人类……不……真可耻!

    爱斯特拉冈:(不甘落后)真丢脸!(他重新啃起骨头来)

    波卓:你们太苛刻了。(向弗拉季米尔)你多大年纪啦?我不揣冒昧问你一句。(沉默)六十?七十?(向爱斯特拉冈)你说他多大年纪啦?

    爱斯特技冈:十一。

    波卓:我太冒失啦。(他在鞭子柄上敲出烟斗里的灰,起身)我得上路了。谢谢你们跟我作伴。(他想了想)除非我再抽一斗烟再上路。你们有什么意见?(他们不作声)哦,我抽烟不多,一点也不多,我不习惯一气儿抽两斗烟,这会使(用手捂住心窝,叹了口气)我的心卜卜地跳起来。(略停)是尼古丁闹的。不管你怎样预防,总得吸进不少尼古丁。(叹了口气)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沉默)可是或许你们不抽烟?抽?不抽?抽不抽都没什么关系。(沉默)可是我既然已经站起来了,叫我怎么再坐下来呢?而且不找借口。不──我怎么说好呢──不假惺惺。(向弗拉季米尔)请你们再说一遍。(沉默)也许你们刚才没跟我说话?(沉默)没关系。让我瞧……

    【他沉思着。

    拷贝花的时间不多,三分钟不到,这还是小仪器输出速度受限,跟读书没法比。

    爱斯特拉冈:啊!这样好多了。

    【他把骨头装进衣袋。

    弗拉季米尔:咱们走吧。

    爱斯特拉冈:现在就走?

    波卓:等一会儿。(他抖动绳子)凳子!(他用鞭子指了指。幸运儿搬动凳子)再过来点儿!成啦!(他坐下。幸运儿走回原处)这就解决啦!

    【他装了一斗烟。

    弗拉季米尔:咱们离开这儿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表象的世界6

    吉尔伯特·阿莫将剧本拷贝进了自己脑子,在他那儿里留守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基本同步获得了备份,并分享给了陪同吕清广在华丽的路过里的分身。

    当接力棒传递到吕清广这儿的时候有点儿小小的阻碍,不过这难不倒慈悲大妖王。他刻了一个玉简筒。

    吕清广用灵识一扫,刻录在玉简筒里面的剧本就读取到紫府里了。而就在紫府知晓全部剧情的一刻,更强力的超时空遥感将被围困的吕清广紫府接通。

    ------------------------------------------------------

    在封闭的时空里,吕清广带着古华挤到了小树旁的两人之间,正式表态道:“我知道你们想要离开这里,我也想,我们可以相互协作,一起离开。”

    爱斯特拉冈看着吕清广的胸膛,目光深邃,眼球聚焦拉长,无视眼前的存在,看向虚空深处:“咱们的立场呢?”

    弗拉季米尔也同样对自己面前出现的两个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立场?”

    “这两个家伙看不见我们吧?”古华张开左手,伸到弗拉季米尔面前晃了晃,没得到反应,又伸到爱斯特拉冈的面前,贴近爱斯特拉冈的鼻子尖儿,来回摇晃。

    爱斯特拉冈斜睨了古华一眼说:“别忙。”

    古华立刻退后三部,陪着笑脸道歉。

    吕清广却皱起了眉头。

    弗拉季米尔依旧自顾自的说:“立场?咱们趴在地上。”

    爱斯特拉冈很认真:“到了这么糟糕的地步?”

    古华道歉没有得到回应,神情尴尬,小声对吕清广说:“前辈,他们似乎有重要事情在商量,我们留在这里不太好吧?是不是咱们暂时退开,等他们谈完了,有时间跟咱们说话了再过来。”

    弗拉季米尔大声发问:“大人阁下想要知道有什么特权?”

    爱斯特拉冈小声反问:“难道咱们什么权利也没有了?

    弗拉季米尔大笑,象先前一样突然抑制住,改为咧开嘴嘻笑,等笑够了才说:“你真叫我忍不住笑,要是笑不算违法的话。”

    爱斯特拉冈一脸沮丧,甚至带着点儿悲愤道:“咱们已经失去了咱们的权利?”

    弗拉季米尔冷静客观地回答:“咱们已经放弃啦。”

    沉默。

    吕清广没说话,古华更不可能出声,他想要拖吕清广退后,却又不敢伸手,想先退又怕前辈不肯跟自己一道,心里很是纠结。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他们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胳膊耷拉着,脑袋低垂着,两只膝盖在往下沉。

    爱斯特拉冈无力地说:“难道咱们没给系住?”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以组织词语,“难道咱们没──”

    弗拉季米尔举起一只手,示意暂停,并大声提醒道:“听!”

    他们倾听,显出可笑的紧张样子。

    古华也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于是满眼疑惑的看向吕清广。

    吕清广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爱斯特拉冈小声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弗拉季米尔:“嘘!”

    他们倾听。爱斯特拉冈身体失去平衡,险些儿摔在地上。他攥住弗拉季米尔的一只胳膊,摇晃了两下。他们挤在一起静听。古华在一旁竖着耳朵。而这一刻,吕清广遥感到另一时空的自己,并接收到那个元婴之躯的讯息,关于这一幕,关于整个剧本的讯息。

    终于,弗拉季米尔开口承认:“我也没听见。”

    古华和弗拉季米尔、弗拉季米尔同时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气声。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松弛下来,彼此分开。

    带着那么一点儿抱怨的情绪,爱斯特拉冈说道:“你吓了我一跳。”

    弗拉季米尔充满失望地慨叹:“我还以为是他哩。”

    “谁?”爱斯特拉冈紧盯着弗拉季米尔问,显然,他很紧张。

    弗拉季米尔回答:“戈多。”

    爱斯特拉冈松了口气:“呸!是风吹芦苇响。”

    古华极目远眺,但可以看到的景物里分明不见芦苇的存在。

    弗拉季米尔信誓旦旦地表态:“我简直可以发誓说我听到了吆喝声。”

    没有多想的爱斯特拉冈接着后半截话发问:“他干嘛要吆喝呢?”

    弗拉季米尔肯定的说:“吆喝他的马。”他的表情很诚恳,就像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沉默。

    吕清广已经知道面前这两位是在戏里,但不能确定他们是在演戏还活在戏里,甚至本身就是这部戏,这三种情况都是有可能出现的,甚至还可能是别的什么想不到的状况,在摸不清底细前,吕清广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才对。

    爱斯特拉冈突然说道:“我饿啦。”

    吕清广已经不会感到饿了,要不然他早就饿死了,古华目前还不能完全不进食,但进食的周期可以延得很长。一次进食吃得也可以很多,恶是可以忽略的。

    弗拉季米尔问:“你要吃一个胡萝卜吗?”

    很显然,胡萝卜不是爱斯特拉冈最爱,他询问道:“就只有胡萝卜了吗?”话里有不满也有希冀。

    想了一下,弗拉季米尔回答:“我也许还有几个萝卜。”

    爱斯特拉冈无奈地做出选择:“给我一个胡萝卜。”

    弗拉季米尔在他的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萝卜递给爱斯特拉网。

    爱斯特拉冈咬了一口,忿忿地说:“这是萝卜!”

    弗拉季米尔说:“哦,请原谅!我简直可以发誓说我给你的是胡萝卜。”他又在衣袋里摸索,只找到萝卜。“都是萝卜,”他摸衣袋,“你一定已把最后一个胡萝卜吃掉了。”他继续摸索着衣袋,“等一等,我找着了。”他掏出一个胡萝卜递给爱斯特拉冈,“拿去,亲爱的朋友。”

    爱斯特拉冈用衣袖擦了擦胡萝卜吃起来。

    “把最后一个吃了吧,”弗拉季米尔表示,“这样就把它们全部消灭掉啦。”

    爱斯特拉冈一边咀嚼着,一边发言:“我刚才问了你一个问题。”

    弗拉季米尔茫然:“啊!”

    爱斯特拉冈问:“你回答了没有?”

    弗拉季米尔没有回答,而是提问:“胡萝卜的滋味怎样?”

    爱斯特拉冈说:“是胡萝卜的滋味。”

    “好得很,好得很。”弗拉季米尔顿了下下,问:“你刚才问是什么问题?”

    爱斯特拉冈回答:“我已经忘了。”他继续咀嚼着),“是这事伤我脑筋。”他欣赏地瞅着胡萝卜,用拇指和食指拎着它摆动。“我决不会忘掉这一个胡萝卜。”他若有所思地吮吸着胡萝卜的根,“啊,对了,我这会儿想起来啦。”

    弗拉季米尔用鼻腔质疑:“嗯?”

    爱斯特拉冈嘴里塞得满满的,出神地问:“难道我们没给系住?”

    弗拉季米尔摇头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出来。”

    爱斯特拉冈咀嚼着,咽了一下,然后再说:“我问你难道我们没给系住?”

    “系住?”弗拉季米尔表示不理解。

    爱斯特拉冈一个音一个音地往外蹦:“系──住。”

    还是无法理解的弗拉季米尔问:“你说“系住“是什么意思?”

    没办法,爱斯特拉冈绞尽脑汁找了个同义词:“拴住。”

    弗拉季米尔刨根问底儿:“拴在谁身上?被谁拴住?”

    爱所特拉冈直言道:“拴在你等的那个人身上。”

    “戈多?”弗拉季米尔不解,“拴在戈多身上?”突然,他意识到了症结所在,惊喜起来:“多妙的主意!一点不错。”想了想,“在这会儿。”

    爱斯特拉冈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他的名字是叫戈多吗?”

    弗拉季米尔点头:“我想是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表象的世界7

    “瞧这个。”爱斯特拉冈拎着叶子根部把吃剩的胡萝卜举起,在眼前旋转。“奇怪,越吃越没滋味。”

    弗拉季米尔说:“对我来说正好相反。”

    这次轮到爱斯特拉冈听不明白了,他提出:“换句话说?”

    弗拉季米尔立刻满足他:“我会慢慢地习惯。”

    爱斯特拉冈沉思了半晌然后问:“这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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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光伏157位面,地球,玉兰市的剧场里,舞台上。

    波卓:我希望不是我把你们赶跑的。再等一会儿吧,你们决不会后悔的。

    爱斯特拉冈:(以为对方要施舍什么)我们没什么急事。

    吕清广觉得事情不仅急切而且诡异。

    慈悲大妖王只觉得有些无聊,舞台上舞台下,没有任何一件事儿是让他感兴趣的。

    波卓:(点起烟斗)第二斗的味道总要差些。(他从嘴里取下烟斗,看着它沉吟一会儿)比起第一斗来,我的意思是说。(他重新把烟斗放到嘴里)可是不管怎样,烟味总是芬芳的。

    弗拉季米尔:我走啦。

    波卓:他不愿意跟我相处了。我也许不太人道,可是有谁在乎呢?(向弗拉季米尔)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譬如说你这会儿就走,在大白天,因为谁也不能否认这会儿还是大白天。(他们全都望着天空。慈悲大妖王也向上看,透过顶棚看到晚霞逐渐暗淡下来,在云层后面,星辰闪缩)好得很。(他们停止望天空)那样的话,会有什么给果呢──(他从嘴里取下烟斗,察看着)──烟斗灭了──(他重新点起烟斗)──那样的话──(喷了口烟)──一那样的话──(喷了口烟)──那样的话,你们跟人家的约会怎办呢?……跟那个戈丹……戈多……戈丁……反正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个掌握你们命运的人……(沉默)……至少是当前的命运。

    弗拉季米尔:您怎么会知道的?

    波卓:他又跟我说话啦!要是继续保持这个关系,咱们过不多久就能成老朋友啦。

    爱斯特拉冈:他干嘛不把行李放下来?

    波卓:我见了他也准会高兴。我遇见的人越多,心里也就越高兴。跟最卑下的人分手之后,你也会觉得更聪明、更富足、更意识到自己的幸福。甚至你们……(他装模作样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表示他指的是他们两个)……甚至你们,谁知道呢,说不定将来对我也会有好处。

    爱斯特拉冈:他干嘛不把行李放下来?

    波卓:可是真要是那样,我准会大吃一惊。

    弗拉季米尔:有人在问你问题。

    波卓:(高兴)问题!谁?什么问题?一分钟前你们还在口口声声叫我老爷,害怕得身发抖。这会儿你们居然要问我问题了。这样做没什么好处!

    “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吕清广觉得头疼,准确的说是紫府疼,不是真的疼痛,类似于即极度紧张又同时闲得蛋疼的古怪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为什么不好又无法判断,不小心,就直接说了出来。

    吕清广的声音不大,但慈悲大妖王却听得很清楚,但他给不出答案,也跟着嘀咕了一遍,吉尔伯特·阿莫受到慈悲大妖王影响,也嘀咕了一遍。

    跟在吉尔伯特·阿莫身侧的临时女侍听到了,毫不怀疑地认定这是在向她提问,立刻回答道:“这幕戏剧是荒诞派的经典代表,是六十年代末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爱尔兰大师贝克特的名作。作品的中心思想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吉尔伯特·阿莫摇了摇手指,示意女侍不要继续往下说了。

    女侍今天白天背了六个小时的中心思想和作者生平刚开头就被用轻蔑的手势打断了,强大的委屈感汹涌而来,鼻子发酸,强忍着眼泪,笑容僵硬。

    吕清广透过华丽的路过的视角看着舞台,紫府里思考着被封闭的时空里的同一出戏剧,同时,反复推敲着剧本。

    ──幕落

    他们坐着不动。

    弗拉季米尔:好,咱们走吧。

    爱斯特拉冈:嗯,咱们走不走?

    沉默。

    弗拉季米尔:不错,现在已经迟啦。

    沉默。

    爱斯特拉冈:现在已经迟啦。

    弗拉季米尔:咱们仍旧可以分手,要是你以为这样做更好的话。

    弗拉季米尔慢慢地穿过舞台,在爱斯特拉冈身旁坐下。

    爱斯特拉冈:不,天下事没一样是说得定的。

    “如果真是这样,封锁也说不定是很容易突破的。”吕清广想,“但真是没法说得定呀!也许稍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所以得加倍的小心。”

    弗拉季米尔:(并不动怒)那说不定。

    爱斯特拉冈:等一等!(他从弗拉季米尔:身边走开)我心里想,咱们要是分开手,各干各的,是不是会更好一些。(他穿过舞台坐在土墩上)咱俩不是走一条路的人。

    弗拉季米尔:我冷!

    爱斯特拉冈:等一等。

    他拖着他走。

    弗拉季米尔:念念不忘这些往事是没有好处的。快走吧。

    爱斯特拉冈:我的衣服是在太阳里晒干的。

    弗拉季米尔:这些都早已死掉了,埋葬掉了。

    爱斯特拉冈:是你把我救上岸的。

    弗拉季米尔:我们当时在收葡萄。

    爱斯特拉冈:你还记得我跳在伦河里的那一天吗?

    弗拉季米尔:我不知道。也许有五十年了。

    爱斯特拉冈:咱们在一块儿呆了多久啦?

    他拖着他走。

    弗拉季米尔:好的,好的、走吧。

    爱斯特拉冈:提醒我明天带条绳子来。

    他拖着他走。

    “似乎已有谁在拖着我。”吕清广在紫府里想,“一路上都是这样吧?那是谁呢?命运?”吕清广不敢确定,他有些犹豫,觉得未必竟然。“也许,我没有那么好运,并不是被拖着,而是被驱赶着,被鞭挞着在前进,一直被恐吓被威胁……”

    弗拉季米尔:走吧,天越来越冷啦。

    爱斯特拉冈:(望着树)可惜咱们身上没带条绳子。

    他拖着爱斯特拉冈:走。爱斯特拉冈:先是妥协,跟着反抗起来。他们停住脚步。

    爱斯特拉冈:走吧。

    他攥住爱斯特拉冈的一只胳膊。

    弗拉季米尔:你疯啦?咱们必须找个有掩蔽的地方。

    爱斯特拉冈:那么我们该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在这儿等。

    弗拉季米尔:他说戈多明天准来。(略停)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爱斯特拉冈:没有。

    弗拉季米尔:你没听见那孩子刚才说的?

    爱斯特拉冈:你怎么知道的呢?

    弗拉季米尔:啊,戈戈,别老这样说话。到明天一切都会好些的。

    爱斯特拉冈:在别的地方也没事可做。

    弗拉季米尔:咱们在这儿没事可做啦。

    沉默。

    舞台上。

    弗拉季米尔:(向爱斯特拉冈)我想他在听。

    爱斯特拉冈:(绕着幸运儿打转)什么?

    弗拉季米尔:你这会儿可以问他了。他听着哩。

    爱斯特拉冈:问他什么?

    弗拉季米尔:他干嘛不把行李放下来。

    爱斯特拉冈:我纳闷儿。

    弗拉季米尔:问他一下,成不成?

    波卓:(聚精会神地倾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生怕他们把要提的问题忘了)你们想要知道他干嘛不把行李放下来,是不是?你们还管他手里拿着的口袋和篮子叫行李?

    弗拉季米尔:不错。

    波卓:(向爱斯特拉冈:)你是不是跟他一个看法?

    爱斯特拉冈:他象海象一样喘着气儿哩。

    波卓:回答是这样的。(向爱斯特拉冈:)可是请你站住了,你弄得我心神不定。

    弗拉季米尔:瞧。

    爱斯特拉冈:什么?

    弗拉季米尔:他要讲话了。

    他俩一动不动地并肩站着等待。(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表象的世界8

    灯光突然璀璨起来,各个角落里次第响起掌声。舞台上的四个演员站成一拍,向台下鞠躬致谢,换个方向,再次鞠躬,起身向下挥手。有数名少女上台献花,花都是统一制式的,显然是组织方安排好的。

    “这是折子戏么?”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抱怨,“怎么这个两幕的戏,就跳着只演第一幕的中间一节?怎么个意思?”吕清广的不爽是有来由的,演出的中断让他与被困的自己另一个元婴之躯的遥感被迫暂停,下次连接不知道更在何时。脱困的良策还有筹划出来,还没有想好怎么让被困的元婴之躯去跟等候的慈悲大妖王分身会合,吕清广不想放弃遥感沟通的机会。于是,吕清广将心神沉入紫府,在紫府里诵读剧本。

    波卓:很好。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没有?每个人都看着我没有?(他看了看幸运儿,抖动一下绳子。幸运儿抬起头来)拿眼看着我,猪!(幸运儿看着他)很好。(他把烟斗放进衣袋,从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喷雾器,对准自己的喉咙喷了几下,把喷雾器放回衣袋,清了清喉咙,吐了口痰。重新拿出喷雾器,又朝自己的喉咙喷了会儿,重新把它装进衣袋)我要讲话了。每个人都听着没有?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没有?(他挨个儿看他们,最后他的眼光落到幸运儿身上,抖动一下绳子)猪!(幸运儿抬起头来)我不喜欢在真空中讲活。很好。让我想一想。

    他沉思着。

    爱斯特拉冈:我走啦。

    波卓:你们想要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弗拉季米尔:他干嘛──

    波卓:(忿怒地)别打断我的话!(顿了顿。较平静)我们要是全都同时讲话,就谁也听不见谁了。(略停)我刚才说到哪儿啦?(略停。提高嗓门)我刚才说到哪儿啦?

    爱斯特拉冈:(用力地)行李。(他指着幸运儿)干嘛?老拿在手里。(他让自己的身子往下沉,大口喘着气)从来不放下。(他把两手一摊,如释重负地挺直身子)干嘛?

    波卓:啊!你干嘛不早说清楚?他干嘛不让自己舒服些?咱们试着把这问题弄清楚。他有没有这个权利?他当然有。问题是,他不要这个权利。这里面也有道理。他干嘛不要这权利?(略停)诸位,原因是这样的。

    弗拉季米尔:(向爱斯特拉冈)把他的话记下来。

    波卓:他想给我好的印象,好让我留住他。

    爱斯特拉冈:什么?

    波卓:也许我说的不太对头。他想要打动我的心,好让我打消抛弃他的念头。不。这样说也不对头。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波卓:他想要愚弄我,可是他不会。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波卓:他以为我一看见他拿东西拿得这么好,就会情不自禁留他下来给我拿东西。

    爱斯特拉冈:您已经讨厌他了?

    波卓:事实上他拿东西的样子活象只猪。这不是他做的工作。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抛弃?吕清广是不可能抛弃被困住的另一个自己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选择放弃了。被放弃的当然不是另一个元婴之躯,仅仅是对剧本的诵读。再读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从开始读出第一个音,吕清广就在尝试与被困的元婴之躯产生遥感,一次次的反复尝试,连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信号都没有收到,什么都没有,这表明,自己去读是绝不可行的。怎么办?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总得想点儿办法。吕清广在紫府里模拟出舞台的形态,拟化出角色,让他们按照剧本接着表演下去。

    波卓:他以为我一看见他不知疲倦,就会软下心来,改变主意。这就是他的可怜的诡计。好象我手下的奴隶不够用似的。(三个全都望着幸运儿)阿特拉斯,朱庇特的儿子!(沉默)嗯,我是这么想的。还有别的问题没有?(使用喷雾器)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波卓:想一想,我本来很可能处在他的地位,他也很可能处在我的地位。要不是命运愿意我们象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人各有命。

    弗拉季米尔:您要抛弃他?

    波卓:你说什么?

    弗拉季米尔:您想要抛弃他?

    吕清广意识到自己恐怕真的要抛弃掉希望了,很显然,自己想的貌似很恰当的办法一点用都没有,丝毫感应都没有。可是,侥幸的希冀却不肯熄灭,期盼着下一秒就会有奇迹,于是又坚持了下来。

    波卓:不错。可我并不仅仅是把他轰出门去了事,我是说我并不仅仅是在他屁股上踢一脚,叫他滚蛋;相反地,我出于好心,现在正送他到市场去,给他卖个好价钱。事实是,象他这样的奴才你没法轰他走。最好的办法是把他宰了。

    幸运儿哭泣。

    爱斯特拉冈:他哭啦。

    波卓:狗都比他更有志气。(他把自己的手帕递给爱斯特拉冈)你既然可怜他,就过去安慰安慰他吧。(爱斯特拉冈犹豫)去吧。(爱斯特拉冈:接过手帕)擦掉他的眼泪,他心里会好过些,不觉得那么孤独了。(爱斯特拉冈犹豫)

    弗拉季米尔:喂,把手帕给我,我去给他擦眼泪。

    爱斯特拉冈不肯把手帕给他。孩子气的手势。

    波卓:趁他还在哭,快点儿过去。

    爱斯特拉冈走近幸运儿,想替他拭泪。幸运儿狠狠地在他的小腿骨上踢了一脚。爱斯特拉冈手中的手帕落地,他退缩着,疼得直叫,在台上一瘸一拐地走动。

    波卓:手帕!

    幸运儿放下口袋和篮子,捡起手帕递给波卓,走回原处,拿起口袋和篮子。

    爱斯特拉冈:哦,猪猡!(他卷起裤腿)他把我的腿弄瘸啦!

    波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他是不喜欢陌生人的。

    弗拉季米尔:(向爱斯特拉冈)给我看。(爱斯特拉冈给他看腿。向波卓,忿怒地)他在流血哩。

    波卓:这是个好兆头。

    爱斯特拉冈:(用一足站立)我再也走不了路啦!

    弗拉季米尔:(温柔地)我来背你。(略停)如果必要的话。

    波卓:他不哭了。(向爱斯特拉冈)可以说是你接替了他。(抒情地)世界上的眼泪有固定的量。有一个人哭,就有一个人不哭。笑也一样。(他笑起来)因此,我们不必说我们这一代的坏话,它并不比它的前几代更不快乐。(沉默)我们也不必说它的好话。(沉默)我们根本不必说起它。(沉默)的确,人口是增加了。

    弗拉季米尔:走着试试。

    爱斯特拉冈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在幸运儿跟前停住脚步,啐了他一口,随后走过去坐在土墩上。

    波卓:猜猜看,所有这些美丽的东西是谁教给我的。(略停。指着幸运儿)我的幸运儿!

    弗拉季米尔:(望着天空)夜难道永远不降临了?

    波卓:要不是他,我的一切思想、我的一切感情,都将平淡无奇。(略停。以异乎寻常的热情)只知为挣钱糊口操心!(平静一些)至于什么是至真、至善、至美,我知道自己在这方向一窍不通。因此我不耻下问。

    弗拉季米尔:(吃了一惊,不再望天空)下问?

    波卓:这是约莫六十年以前的事了……(他看了看表)……不错,约莫六十年了。(骄傲地挺起胸膛)从我的外貌看,你们准看不出来,是不是?(弗拉季米尔望着幸运儿)跟他相比,我简直是个年轻小伙子,可不是?(略停)帽子!(幸运儿放下篮子,脱下帽子。他的长长的白发披到了他的脸上。他把帽子夹在胳膊底下,拿起篮子)现在瞧吧。(波卓脱下自己的帽子。他的脑袋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他重新戴上帽子)你们瞧见没有?

    弗拉季米尔:那么现在您要把他赶走了?这么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

    爱斯特拉冈:****养的!

    波卓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弗拉季米尔:您把他身上的精华全都吸干以后,就象……象扔一块香蕉皮似的把他扔了。真的……

    波卓:(两手紧紧捧住头,**着)我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他目前的所作为……你们怎么也想象不到……真可怕……他非走不可……(他挥舞两臂)……我都要疯啦……(他变得十分颓丧,两手捧住头)……我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啦……

    沉默。大家都望着波卓。幸运儿哆嗦一下。

    弗拉季米尔:他受不了。

    爱斯特拉冈:再也受不了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表象的世界9

    在封闭时空中的仙人吕清广叹了口气,这一刻,遥感突然中断,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断开与外面的自己的联系,可这一次与以往似乎完全不同,究竟是那里不一样了他也不能确定,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要想再跟封锁圈儿外面的自己联系怕是困难了,指望救援是靠不住的。

    “他们俩在演戏。”吕清广对古话说。

    古华警惕地看着啃胡萝卜的爱斯特拉冈和看着爱斯特拉冈啃胡萝卜的弗拉季米尔,用内力闭住声线传音道:“他们俩在演戏?要欺骗咱们?”

    吕清广仰起头来,看向苍穹,天上云朵层叠,云朵间透漏着些许深浅不一的蓝天。他明白自己是在看那看不到的封锁线,也明白自己什么都不可能看到,但依旧还是抬起头,极目远眺。

    看,未必为了看见。

    古华传音道:“我们离开吧!”他用的这种内力控制声线将声音压缩使其沿着设定线路传送的秘法,是上上上一世所修炼的。那是一个古武世界,在那里一切的能力都是依靠内力的,而现在,古华使用的是另一种能量,来自于骸骨死气的神奇能量,比内力好用。一世又一世的进入新世界,他已经习惯了一种能量替代另一种,而修炼的法术或者功法却又大多是相同的,只要还能记得就大多都能用得上。不能替代使用的情况也有,比较少,换上新能量后功法效果更好的也有,同样很少很少,只不过很幸运的是这一次就是。他相信自己是交了好运了,从遇到身边这位前辈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好像命运正在优惠大放送,好运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对这个新世界,他有很多的憧憬,他相信自己可以更进一步,甚至可能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也许会有很大很大的一个惊喜在等着自己。所以,他是舍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的,也就是说,他说的‘离开’并不是跟吕清广想的‘离开’同一个意思。吕清广是想离开封闭的时空,不仅眼下这个世界,这里所有的世界他都不愿驻足。古华的离开是离开这个地方,可以沿着小树旁的道路一直向前走,或者反向,退向来时的方向,直接飞向天边也是好的,总之,远离眼前这两个古古怪怪的人就好。

    “离开?!?”吕清广低声重复,一时间百味杂陈。

    古华一直觉得那两人给他的感觉很亲近,似乎是同类的存在,虽然不可能深究出究竟是怎么个‘同类’,可党同伐异的偏向还是有的,即使知道对方可能在欺骗,也不愿意跟他们起争执冲突,可是,在这一刻,他从前辈的语音儿里听出了非常不好的感觉,他敏锐地意识到那是极端危险的信号。下意识的,完全是本能反应,他退开了两步,离吕清广远了,离正在继续吃胡萝卜的爱斯特拉冈近了。

    “我一直都想离开。”吕清广大声说道,“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被封锁的时空。”这话,吕清广在心里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但大声说出来还是第一次,说出来似乎使得自己舒服了不少。

    爱斯特拉冈继续啃胡萝卜,弗拉季米尔依旧认真的看着爱斯特拉冈啃,他们好像听不到吕清广说话一样。

    古华是能够听到的,他也真真切切地听到了,立刻就发问道:“封锁?您说这个世界是被封锁了?我们现在出不去了,是不是?”

    “岂止是这个世界。”吕清广苦笑着说,“这里所有的世界都是被封锁的。”

    古华悚然,精致的骨瓷一般的面孔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爱斯特拉冈坚定执着地啃着胡萝卜,胡萝卜在持续生长,增长的速率与被啃的消减持平。

    弗拉季米尔似乎保持着看,如果仔细观察,也许能发现他看过去的目光,洞穿在啃胡萝卜的爱斯特拉冈,洞穿这个世界,洞穿虚空,深邃到无以复加。

    “不”古华似乎突然开悟,大声反驳,“你说的不对!”他抬手,伸出食指点向吕清广,指尖所向的位置是吕清广的颈窝所在。“这不是一个封闭的世界,不是的,每一个都不是。恰恰相反,这里是开放社会。”

    吕清广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儿,或者是什么地方出现了误差,可一时之间,即使以他如今仙人级别的紫府运转速度,也计算不完无数世界构成的大数据。

    “前辈。”古华声音转冷,身体蓄力,严阵以待。“我觉得,前辈你似乎走上了一条邪路,大有入魔的迹象,我劝前辈及时回头,否则后果不堪预料。”

    吕清广感到自己掉进了荒诞的戏剧里,可不是么,自己的确就是掉进了荒诞的戏剧里。

    古华似乎觉得离吕清广还是太近了,不太安全,悄悄后退,退到了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之间。从科学的角度讲,此刻的古华挡住了弗拉季米尔看爱斯特拉冈啃胡萝卜的视线,可现实情况是,弗拉季米尔深邃的目光完全无视古华的介入。“戒备,你们俩留神!”古华好心的提醒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我们有可能正在面对一个魔鬼,或者是一个正在入魔者。他很危险!”

    好吧,魔鬼这个词显然有特殊的意义,或者是一个隐藏的链接,它的出现,让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改变了状态。

    改变了状态的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依然没有看古华,或者说没有将其看到眼睛里,但他们的状态的确是不同了,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气势。

    吕清广觉得古华的行为完全不可思议,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站到他们那一边去,他们显然跟你是不同的,你难道察觉不到?”

    古华坚定的站在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中间,义无反顾,义正词严地回答道:“你已经走火入魔了,醒悟吧,现在也许还来得及。你不要妄图挑拨,没有可能成功的。我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不可能搞错的。”

    “呵呵呵,”吕清广哑然失笑,缓了缓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我们是敌对的立场?”

    古华捏了个剑指,遥指吕清广道:“因为你认定这个世界是封闭的,而我们坚定的相信这个世界是开放的,本来就是,历来都是,未来也将会还是。你是开放社会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

    “可这里,这所有的世界的确是被封锁的,这是事实。”吕清广态度诚恳,说得也是事实,起码就他经历的来看,这就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不容否认。

    “唉!”古华叹了口气,很是惋惜。“你不可救药了!”他意识到战斗难以避免了,于是再次后退。为了保卫开放社会,古华不惜一战,但他不会冲上去平白牺牲,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强大的敌人,战斗会很长久而且艰辛,会有很多流血的时候以及不小的牺牲者,所以,他再次后撤,让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暴露出来,成为第一阵线。虽然,古华莫名的艰辛这两个跟他是同道,但对他们俩的战斗力却是一点儿也不摸底。而敌对的这位前辈,根据古华的判断,应当是当得起‘深不可测’四个字评价,绝不是好对付的。古华想让两个临时的新战友先打个头阵,如果能旗鼓相当,他自己立马就加入进去,一举奠定胜利的基础,如果占据一边倒的情况,他就只能不出手了,该撤退就得撤退,战斗可不是送死,这是两码事儿,不能混作一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表象的世界10

    在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光伏157位面,地球,玉兰市的剧场里。

    吕清广对慈悲大妖王说:“我跟陷落在封闭时空的元婴之躯联系不上了,你让吉尔伯特·阿莫想想办法,加演一场,看能否让我遥感到。”

    慈悲大妖王二话不说,立马传达指示。

    吉尔伯特·阿莫觉得今天自己有点犯艺青病,这个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本以为已经随着青葱岁月而逝去,谁知还有残余。这未免有些好笑,但是,却未必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起码证明自己还不老,还充满了活力。吉尔伯特·阿莫微笑着示意躲在幕布侧面的剧团演出经理过来。

    血脉淡薄的魔族后裔剧团经理赶紧小跑着过来,恭敬侧立,等吉尔伯特·阿莫吩咐。

    “加演一场,”吉尔伯特·阿莫微笑着说,“演出很不错,非常不错。加演一场,费用由我支付。”

    吉尔伯特·阿莫的要求让血脉淡薄的魔族后裔剧团经理一脸为难。

    “我以魔元结算。”吉尔伯特·阿莫小声说。

    血脉淡薄的魔族后裔剧团经理眼睛猛然一亮。

    吉尔伯特·阿莫大气的表示:“加演一场,我出一百元。”

    一百这个词儿声音有点儿大,用的又不是魔族专用语言,而是英语,女侍也听得真真儿的,差点儿笑喷了,心说,你当时用起点币打赏呢?一百元还敢说的那么大声,还敢要求加更!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她大跌眼镜。

    血脉淡薄的魔族后裔剧团经理九十度鞠躬表示感谢,然后果断命令演职员立刻就位,马上加演一场。

    女侍很庆幸自己带的是隐形眼镜,要不然就得心痛死了,现在的眼镜可是死贵死贵的,虽然不容易摔坏,但跌落地下,要是被踩一脚,磨花了的可能性依旧是很大的。

    五分钟不到,剧场的灯光次第黯淡下来,然后,追光灯的光束找到各自的目标。

    爱斯特拉冈:叫他自己去拿。

    波卓:最好还是拿给他。

    弗拉季米尔:我拿给他。

    他拾起帽子,伸长了胳膊递给幸运儿,幸运儿不动。

    波卓:你必须戴在他头上。

    爱斯特拉冈:(向波卓)叫他接帽子。

    波卓:最好把帽子戴在他头上。

    弗拉季米尔:我给他戴。

    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幸运儿背后,从后面轻轻走近他,把帽子戴在他头上,迅速地缩回身子。

    幸运儿不动。

    沉默。

    爱斯特拉冈:他还在等待什么?

    波卓:退后。(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从幸运儿身旁走开。波卓抖动绳子。幸运儿望着波卓)思想,猪!(略停。幸运儿开始跳舞)停止!(幸运儿停止)向前走!(幸运儿上前)停止!(幸运儿停止)思想!(沉默。)

    幸运儿:另一方面关于──

    波卓:停止!(幸运儿停止)退后!(幸运儿退后)停止!(幸运儿停止)转身!(幸运儿转身,面对观众)思想!

    幸运儿:如彭奇和瓦特曼的公共事业所证实的那样有一个胡子雪雪白的上帝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确确实实存在他在神圣的冷漠神圣的疯狂神圣的喑哑的高处深深地爱着我们除了少数的例外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他象神圣的密兰达一样和人们一起忍受着痛苦这班人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生活在痛苦中生活在烈火中这烈火这火焰如果继续燃烧毫无疑问将使穹苍着火也就是说将地狱炸上天去天是那么蓝那么澄澈那么平静这种平静尽管时断时续总比没有好得多但是别这么快还要进一步考虑到泰斯丢和丘那德的人体测定学院的未完成的研究结果早已断定毫无疑问换句话说除了依附着人类的疑问之外别无其他疑问根据泰斯丢和丘那德的未完成的劳动的结果早已作出如下的论断但是别这么快不知什么原因根据彭奇和瓦特曼的公共事业的结果已毫无疑问地断定鉴于**夫和贝尔契不知什么原因未完成的劳动以及泰斯丢和丘那德的未完成的劳动已经就业已被许多人所否认的论点作出论断认为泰斯丢和丘那德所假设的人认为实际存在的人认为人类总而言之统而言之尽管有进步的营养学和通大便药却在衰弱萎缩衰弱萎缩而且与此同时尤其是不知什么原因尽管体育运动在各方面都有很大进展如网球足球田径车赛游泳飞行划船骑马滑翔溜冰各式各样的网球各种各样致人死命的飞行运动各式各样的秋天夏天冬天网球各种各样的曲棍球盘尼西林和代用品总之我接下去讲与此同时不知什么原因要萎缩要减少尽管有网球我接下去讲飞行滑翔九**和十八**的高尔夫球各种各样的网球总之不知什么原因在番克汉贝克汉福尔汉克莱普汉换句话说与此同时尤其是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要减少减少我接下去讲福尔汉克莱普汉总之自从塞缪尔?约翰逊去世以后到现在每个人的全部损失共计每人一英寸四盎司只是大概约略粗粗计算到小数点分量很足保持整数**裸的光穿着袜子在康纳马拉总之不知什么原因不管怎样无论如何事实俱在尤其是考虑到更加远为严肃的看来更加严肃的鉴于斯丹威格和彼特曼的徒劳看来更加严肃的鉴于鉴于鉴于斯丹威格和彼特曼徒劳在平原在山地在海洋在烈火沸腾的河里天空是一样的随后是大地换句话说天空随后是大地在一片寒冷一片漆黑中天空大地石头的住所在一片寒冷中哎哟哟在我们的主诞生六百年左右天空大地海洋大地石头的住所在汪洋中一片寒冷中在海上在陆地在空中我接下去讲不知什么原因尽管有网球事实俱在但时间将会揭示我接下去讲哎哟哟总之一句话石头的住所谁能怀疑我接下去讲但是别这么快我接下去讲头颅要萎缩衰弱减少与此同时尤其是不知什么原因尽管有网球胡子火焰球队石头那么蓝那么平静哎哟哟头颅头颅头颅头颅在康纳马拉尽管有网球未完成的徒然的劳动更加严肃的石头的住所总之我接下去讲哎哟哟徒劳的未完成耐颅头颅在康纳马拉尽管?网球头颅哎哟石?丘那德(混战,最后的狂喊)网球……石……那么平静……丘那德……未完成的……

    华丽的路过躯体内,慈悲大妖王一直盯着吕清广,有点儿紧张。拷贝了剧本的慈悲大妖王知道现在演出的是第五小节,而之前演出的是剧目的第三小节,跳过了第四小节。

    吕清广皱着眉头。

    慈悲大妖王的虫子脸关心地问:“怎么样?联系上没有?”

    吕清广轻轻摇头,依旧还在尝试。

    慈悲大妖王想了想,虫子脸出主意道:“要不然,让他们接着前面的演,或者将先前的重新再演一遍。”

    吕清广没有回话,凭直觉,吕清广相信刚才慈悲大妖王出的是馊主意,问题一定不是处在这里。那么,问题就是处在被封锁的时空了,那么事情很显然在朝着坏的方向演进。如果是在这边,那么,因为有慈悲大妖王在,还有对抗的机会,那边,那个仙人级别的元婴之躯只能独自面对,恐怕要糟糕喽!

    “你能跟留在封锁空间的分身联系上吗?”吕清广问,他想,如果慈悲大妖王能联系上,说明变故不大,也就说明还有比较大的希望。

    “你稍等,我这就联系一下。”慈悲大妖王回答晚闭上眼睛,两张脸都很认真的进入冥想状态。远距离跨时空通讯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而且是很好能量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表象的世界11

    在被封锁的时空里,小树旁,古华已经退到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身后三米的位置,他一脸坚定,浑身战意高昂,做着暂避锋芒的准备工作。

    吕清广站在原地冷笑。他并不打算上去秒掉对方,即使想也不可能行动,即使是到了仙人级别了,战斗力依然低下,并未逃脱战五渣的行列,秒别人是不现实的,不被秒就得偷着笑了。无论是刘骏还是古华,都是绝对的小配角,属于龙套性质,不足以让吕清广动气,更不可能动用精神胜利法,让吕清广头疼的只有一样——怎么才能离开——一直都是这一个问题,只是此刻更加的紧急了。

    “先离开这里。”风地给吕清广递点子,“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用木门强行穿越一下试试。”

    之前,吕清广就尝试过,在这个被封闭的时空里,凡间的木门扇是无法起到穿越的作用的,但从海迈儒的后院儿里拆卸下来的仙门可以,但无法准确定位,所以尝试只好搁浅,企盼着能考常规手段蒙混离去,但现在看来,要想混下去怕是不太可能了。有了上一回被轰击得粉身碎骨的经验教训,吕清广认为风地的提醒是正确的,不能得到危机临头,必须要提前冒险脱逃,要不然就没有机会啦!

    不去理会有反应或者没反应的三人,吕清广缓缓飞腾而起,避开刘骏蜕变成古华的山洞,顺着山势向远处飞去。

    爱斯特拉冈保持着啃胡萝卜的基本动态,不再咀嚼也不再啃咬,弗拉季米尔还是看的姿势,只是两人都如大理石雕塑一般沉静,亦如大理石雕塑一般安稳。

    古华没有去追吕清广,表明立场是一回事儿,死死缠斗到底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自己的小命毕竟是第一重要的。而且,古华坚信,眼前这两位故作姿态的神秘强者,是跟他一样的,都是开放社会的坚定捍卫者,追随他们自己才会有希望才会有前途才会有光明的未来。古华认定,他们之所以现在不搭理自己,那是一种考验,当自己达到他们的要求之后,自己一定能获得无与伦比的好处。

    吕清广以最快的速度飞行着,这个速度比麻雀直飞略慢,在仙人里绝对是垫底儿的,即使在修真界,也很是不够看,但麻雀很难得沿着直线飞行,所以途中还是很超越了一些的。贴着山脊飞了一阵,寻了个山谷,沿着山根,又飞行了小半个时辰,已经进入到山区内,人迹稀少不可查知了,才觅了一个山洞,转了进去。

    吕清广选择的是一个不深的山洞,小小的,仅容得一个人进出,洞子直来直去,仅有三四米深,藏不住人,灵识仔细查查看,连蚂蚁窝都没有。

    吕清广在洞子里看了一圈儿,又将灵识束放出来,细细搜寻了一遍洞外。

    “没有异常情况。”风地汇总了灵识束扫描结果后给出结论,“就在这里穿越吧,成败在此一举,赌啦!”

    吕清广重重点头,从布袋里取了一扇仙家木门扇出来。

    当初,这批木门可是狠狠饱吸过一回吕清广的鲜血,那之后,吕清广穿越这批仙家木门,就不再需要多少血液,准确的说,只要灵气跟蕴藏在门中的血气产生感应,直接就能使用。然而这一回情况特殊,吕清广和风地、风命都一致认为这一回必须得加血,而且量少了还不行。这也是在刚进入这个封闭的时空就试验过的,理论和实践都有,可以直接施行推广了。

    为了尽可能的保密,不将血气提前暴露,往这扇仙家木门上注入鲜血的工作场地定在了手镯空间里。实施者确定为风命,风命话少,踏实,做事儿能让大家放心。风地负责警戒,而吕清广则全心全意做好启动穿越的准备。

    “就绪!”风命简明扼要的用灵识传递出开始的信号。

    吕清广早已手心汗湿,要是再等一会儿,估计会有一个小水球出现掌心,被人看见搞不好会误认为是一个水系的魔法学徒什么的。在接到风命传讯的同时,吕清广感觉到手腕上的手镯空间已经启动了,随即,清晰地灵力波动传来,紧跟着,一扇仙家木门就浮现在了吕清广面前。

    “赶紧,赶紧!”风地连声催促。

    想什么现在都是多余的,吕清广知道自己也就只能赌一把,等到魔族攻击时,可是连冒险搏一把运气的机会都不会再有,趁现在还来得及,必须得拼了。

    合身向前,吕清广扑到泛起着清晰显著有力的灵力波动的仙家木门上,顺利地穿入,迈步出来,灵识束立刻探出,的确是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灵气属性有明显的变化。还来不及仔细查探这里的情况,吕清广一挥手,将门户用灵力裹挟住,送入手镯空间里。这一手是大罗金仙吕清广在金仙期的时候练出来的,在前几次遥感中,同步给了仙人吕清广。

    凡间的木门储备量算得丰盈,在外的两个吕清广的元婴之躯都随身带了一大批,堆起来小山高。可是,仙家木门数量就稀少了,各自身边不过个位数,数量有限不敢浪费,能回收自然不肯放过。这次穿越未必能一次性突破分数线,很可能还得再次穿越,甚至数次穿越,每次消耗一扇门,手里的仙家木门扇未必够用。

    吕清广将仙家木门送进手镯空间,自有风命接手,检查状况,补充血液,做好再次穿越的准备。

    “六面都是墙。”风地已经完成了初步勘察,“你穿越进了一个正六面体里,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六面一样大,都是正方的,看不出哪一面是上,哪一面是下。诶呀,连引力都是六方等量的。我感觉,这简直就是标配的监狱。”

    吕清广也觉得很不好,虽然这里也是一丝光没有的黑暗,但和能带来静谧安宁的密道黑暗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黑。可他的思绪还没有运转完,光明就突然降临,与光同时到来的还有火。

    火燃烧在松木上。

    松木有二十到三十厘米直径,是粗壮的松树枝,被锯成五十厘米左右长一截一截的,然后被劈成四瓣。

    燃着火的松木劈柴整整齐齐的加在壁炉炉膛之内。

    壁炉龛在墙壁上。

    有了墙就有了地。

    有张靠背单人沙发放在地上,就在壁炉的前面。

    一个人坐在椅子里,享受着炉火发散出来的光和热。

    这个人,这张靠背单人沙发,这个壁炉,这些松木,还有火都是和光同时出现的,没有先后次序。

    “有了重力了!”风地叫。

    如果风地不叫一声,吕清广还没有意识到,就在光出现的那一刻,六个方向均等的重力场发生了变化,承载着靠背单人沙发的那个面既然是地面,在这一刻,似乎很自然的,总揽了全部的引力。

    深陷在靠背单人沙发里的人穿着跟原本的黑暗同色的燕尾服,狰狞桀骜的额头冒着油光,其两侧,白发形成两个向外的阵营,如小天使的翅膀插错了地方。更古怪的是,在他两腮,还有两个更小号的同型同类,是胡须构成的,基本同色。也是基本同色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深邃得看不透根底的眼睛,还有一个不太标准的鹰钩鼻子,以及刮得很干净的口轮匝肌和下颚,加上少不了的剑客一般锋利的嘴唇。

    “你是魔族吗?”吕清广直接发问,而在灵识束里向风地同时问道:“他是魔族不是?”如果不是,那么,危险性就要小得多,如果是,吕清广觉得还是再次冒险穿越一下靠谱。(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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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广本纪介绍:
本书所录俱为真实绝无虚假,史实详尽,科学严谨。所提到的仙佛神魔都进行了逐一的调查了解,保证真实可靠,在写作中得到耶和华、撒旦、释迦牟尼、地藏菩萨等的配合举证,他们对证言证词都发毒誓,向毛主席保证每句话都真实可靠。本书为内部参考资料,非修真界内部人员严禁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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