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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漓江渔者     蚀骨帝王欢txt下载     蚀骨帝王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五章:使臣

    见她这般回答,明显是不想在这事上多说,朱雀知道这问题的答案是问不出来,除非是她这主子自己想说。

    在朱雀告退离去后不久,白无痕过来禀告说西岐国的使臣已经到达皇城驿站内,皇上让她这个皇后负责准备接见使臣宴会一事。

    西岐国的使臣?

    不就是西岐国里那个有龙阳之好的胖硕王爷吗!

    关于西岐有人前来东向一事,早在数月前她便已听朱雀禀告过,只是没想到此时这使臣才到皇城。

    看来这位使臣很‘贪玩’,也许哪日就死在这玩上面也说不定。

    随即乐无霜便清冷开口:“听说乐贵人的父亲现在礼部当值,此接见之事便交由其父乐清廉全权负责吧。”

    乐颖珏自从做了贵人后,其父乐清廉是一路步步高升,当然这幕后定也少不得那此刻正身在乐府之中的乐颖瑄发力。

    以乐颖珏那随遇而安的脾性,是断不会为那乐清廉步步谋划,所以打从一开始那乐清廉被封官后,她乐无霜便知道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这乐颖瑄。

    乐颖瑄想用乐颖珏的贵人身份压制住乐清廉,只因乐清廉对那徐氏母子太过宠爱。

    如今有了乐颖珏的贵人身份在,且因这乐颖珏的贵人身份他乐清廉才得以步步高升,如此他哪还敢轻看郭氏。

    现在乐府里,属乐清文无官无职,也因此,乐清文进宫烦她的次数与日俱增。

    说她堂堂东向国的皇后娘娘,只管着自己享受荣华富贵,一点也不为他这身生父亲着想。

    还说乐颖珏才进宫多久,就为乐清廉谋到官职,且还是在礼部任职。

    现在又说到了乐扶月,说乐扶月一个与她乐无霜一样的有夫之妇才进宫几日,便为乐清政谋得国子监祭酒的身份。

    每次乐清文进宫找她谈话,她都冷淡待之,前世她为乐府众人没少出力,可她最后得了什么!

    得到了阖府背叛!

    前世那没有利用价值的她,身处冷宫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不正是她的这些亲人给予这最后一击。

    无子且过了气的皇后与家族有无于否已无关紧要,她永生永世都会记着这句话。

    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便是她乐无霜了,今生她不想再为乐府付出任何物力。

    只是她将这任务让白无痕安排下去没多久,乐清文便再次进宫过来见她。

    与前几次进宫目的一样,只是他这次的脸上明确带了怒气。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乐清文阴阳怪气的对她行了一礼开口。

    “父亲请起!赐坐!”

    待乐清文老神在在的坐定后,乐无霜清冷开口:“父亲于前日才进过宫来看望女儿,这才过去一日,便又急急赶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闻言,乐清文气得差点仰倒,“你、你当真不知为父为何而来?!”

    “不知!还请父亲说明。”

    她淡淡一笑,这笑容看在乐清文眼中却是大大的叛逆,“你说!为什么让乐清廉负责西岐使臣的接待任务!”

    “三叔在礼部任职,霜儿这扶持娘家叔叔的做法有何不妥?”她说的一副很是理所当然。

    “再说,即使这事让祖母知晓,祖母也必定会说霜儿做的对极,只是霜儿不解,为何父亲要如此动怒?”

    “少拿你祖母压我!为父是府中当家之人,一直都压你二伯三伯一头,原以为到了这东向,女儿又是这东向的皇后,定能平步青云。”

    “但到了这东向后,为父得到了什么?倒是你那二伯三伯的官职一个做的比一个高,而我身为皇后的父亲,却还是个平头百姓!”

    “你难道就不觉汗颜吗!”最后这句乐清文简直是用吼的给说了出来。

    “放肆!娘娘面前如此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这时办完事情走进来的白无痕气势冷凝的来到乐清文面前站定。

    见白无痕一个奴才气势大盛的站到自己面前,乐清文更加来气,每次乐无霜对他感到厌烦时,都是这个太监将他给请出凤临宫。

    此刻他与这白无痕也算是冤家路窄,是以直接对其吼叫出来,“你个奴才!咱父女间说话岂容你来插嘴!”

    此刻看不过去的半夏亦厉声开口:

    “大胆,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这般放肆,即使你身为皇后娘娘的父亲,但与娘娘之间却还是君民关系,你如此这般的质问娘娘是置皇室威严何在?”

    “若不是娘娘不同你计较,你即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你们这些狗奴才是要造反吗?!皇后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待客之道!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去找皇上,让他即刻处死你们!”

    乐清文想起曾经与这东向皇上喝过茶,品过酒,看其对自己的态度亦恭敬有佳,想来是极看重他这位岳父。

    只是他明里暗里的试探几次,让其替自己安排官职,可一直到现在都没动静。

    虽然没动静,但对他该有的恭敬却一样不少,他之所以能说出这番话来,也是仗着这东向皇上对自己的那份尊敬。

    而此刻的乐清文在她乐无霜眼内却再没当初身在南齐时的那股温文尔雅的文人气质,其言行举止已与那市井刁民别无二致。

    每次见到这样的乐清文,乐无霜都替自己母亲感到可惜,可惜了当年那么一位优秀的名门闺秀,偏偏就看重了乐清文这样的人。

    乐清文如此言语、如此行为有半夏与白无痕对之即可,她只管继续做着她的‘老好人’就是。

    “父亲当真要为东向朝廷效力?”

    此时她那清冷的声音突兀响起,这让听明白过来她意思的乐清文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上顿时也缓和许多,对她开口:

    “为父如今身为东向子民,当然要为我东向朝廷效力!”

    “既然如此,霜儿听闻最近南齐常犯我东向边境,皇上有打算派使臣前往南齐一探究竟的想法。”

    “而父亲与皇上关系非同寻常,完全可以借用这机会于皇上谋求到这份差事。”

    闻言,乐清文双眼一亮,“当真?!”

    乐无霜笑了笑,点头开口:“霜儿是这东向的皇后,说的话自然当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为父明日便将皇上约出来详谈。”

    说完,乐清文如得了天大宝贝似的,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凤临宫。

    “娘娘、”半夏开口。

第二百八十六章:指点迷津

    乐无霜扫了半夏一眼,将之要说的话打断,“世人常道伴君如伴虎,咱们这位皇帝已不是曾经的皇帝,父亲执意为官,本宫只是指点迷津而已!”

    此时,南齐定王府内,最近李曼青得知自己怀孕一事,本来想将这事告知给齐晟渊听,可连着几日都未见到他身影。

    问府里下人,得到的答复却是定王最近事多,没空回府。

    起初她觉得这没什么,顶多三两日,他必定回府。

    可一天天下来,却还未见到齐晟渊身影,这时间上未免有些太长,以前还有个林俊在其身边跟着,多少她都能知道他的行踪。

    但自从林俊有事去往边关后,关于齐晟渊的一切事情也只能从府里那些时常出门办事的人员口中得知。

    这一晃神间已过去半月有余,这着时让她担心起来。

    听通天商行里的各部掌柜说最近南齐与东向边境时常发生摩擦。

    西岐与南齐边境亦是如此,且还更激烈些,只有南齐北齐边境一切安然无样。

    她总觉在不久的将来也许会有大事发生。

    至于能大到什么程度,她让云天浔推算过,只是云天浔这话却说的比较含糊,说当今四分天下,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许是到了一种契机,这种契机却听得她李曼青心内暗自激动,也许先祖的愿望真能在她手中实现。

    最近她用玄天镜像看了不少人的未来之事,却无一与她有关,对玄天镜像之事做了这么多,无非只是想知道些许她自己的未来之事。

    如今她院子里的下人已被她换了个遍,只剩下婢女香兰。香兰是她从通天商行里带出来的人,她还舍不得如此弃了香兰。

    此时香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端木云?

    他怎么会来找她?

    她不太想见这个端木云,好好的一个九皇子位置都能弄丢,只因其已再无利用价值。

    此人如今就如丧家之犬般四处为家,还有什么值得她看重?!

    “他可有说了什么?”她询问香兰。

    “回夫人话,他只说让夫人去老地方见面!”

    闻言,李曼青皱了下眉,稍顷面色便又恢复正常。

    “更衣!”

    香兰惊讶,“夫人这是要去?”

    以她对自己这夫人的了解,这端木云是再没资格见到自己这夫人。

    可夫人却决定要去见她,这如何不让她惊讶。

    但惊讶归惊讶,她还是侍候李曼青换好衣服,陪同其一起出了府门。

    端木云说的老地方自然是那百草堂对面的回春楼。

    辗转多日如丧家之犬的端木寒来到这南齐京都几日,一直就住在这回春楼的二楼客房内。

    自从他逃离东向,一路上他也看清了世间冷暖,这也让他明白他再也不是曾经的东向九皇子。

    此次在西岐的这段日子里,也让他感觉到与往昔的不同,首先就是那西岐女皇待他不如曾经的那般客套。

    对于他的提议只是一直在敷衍着他。

    他怕时长生变,遂在明白这西岐女皇的意思后是连夜的离开了西岐地界。

    他不能保证这次约见李曼青,就能将之约出来,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如此他在回春楼里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之久,才终于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回春楼门口。

    他心下微喜,这样的场景仿佛就是昨日那般。

    扶李曼青下马车的是她身边的婢女香兰,只是当看到李曼青身旁另一婢女时,他的神情微动了下。

    待李曼青来到他面前,他忙将人引进曾经他们时常进入的雅间。

    雅间里的摆设一直如初,只是此刻二人的心境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

    端木云一时有些唏嘘。

    以前他对李曼青情真意切,但却得不到她的回应,她对他总是一副很暧昧的态度。

    这态度给他感觉是超过朋友之间的感情,却不似情侣之间的那种,但这李曼青却也不曾拒绝过他更进一步的接触。

    “怎么想到突然来南齐了?”李曼青温和开口。

    李曼青对他的问候给他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仿佛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只是梦境一般。

    待他从梦里醒来,他还是东向的九皇子,而李曼青也还是通天商行的幕后主事。

    如果一切都是在梦里那般,那他就可以从新步步为营,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此次他过来找李曼青,也是想让其帮忙一同对付东向,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李曼青身后有南齐定王,定王手中握有南齐半数兵马。

    有了李曼青的相助,再找那西岐女皇提议对他相助之事就会多了一层成功几率,到时也不会如这次去西岐那般受到冷遇。

    “有许久未曾见你,想来看看你。”他对她说。

    闻言,李曼青却是眸光微闪,端木云作为东向九皇子时,她倒是很乐意其经常过来找她。

    只是现在这端木云就如丧家之犬般,此刻再来找她,未免让她觉得有些不快。

    “九皇子还是如同曾经那般潇洒自如。”

    “哪里哪里,曼青你就不要再称呼我为九皇子了,东向国发生的诸多事情,曼青你身为通天商行的主事想必定早已有所耳闻。”

    “不管怎么说,你身上总归流淌着这东向皇室的血脉,是东向九皇子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不是吗。”

    话落她就静静的看着他。

    这次端木云倒没反驳,虽然他曾经苦追李曼青不成,后结识了真爱花落叶,但花落叶已故去多时,此刻若李曼青对他有情。

    他还真想继续保持着与她的这段情,哪怕她虽然已经嫁给了定王。

    这也正好可以让她说动定王对他出兵相助,看来一切冥冥中都是早已注定。

    “有关于你在东向之事我早已听说,没想到你皇兄端木寒及那乐无霜如此无情。”

    “按说乐无霜以前与你相交甚好,而此次她对你的一些事情,她做的也实在太过。”

    见她如此说,端木云似也气愤不已,“别在我面前提她,她那种人就当我端木云从来未与其认识过!”

    李曼青点头,“如此也好,那么你此次打算在这京都留多久?”

    “实不相瞒,此次我过来一是为了看你,二是想请你借定王之势助我去东向夺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

    “原本就该属于你?”她皱眉,“可我听说那已故去的东向太后一直属意的就是现在这端木寒当皇帝。”

第二百八十七章:正妻的嫡出

    “你又如何说出这是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李曼青脑子灵活,并未被端木云这义愤填膺的神情所带偏。

    “曼青难道不知,我本是东向皇帝正妻的嫡出,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而如今这东向皇位却被端木寒坐了去。”

    “你说这不是他端木寒夺去我的,还是谁夺去的。”

    闻言,李曼青也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现在这东向的已故太后只是原本那东向老皇帝的继后。

    一直与端木云不对付,而那端木寒也是自小就在其身边养大,所以才支持那端木寒登基为帝。

    “那现今你与已故母后的旧势可还有来往?”她问。

    她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不是,若是这端木云与那已故母后的旧势还有来往,且这旧势还有一定规模。

    那再加上齐晟渊如今的兵力,说不定还真能成势。

    “母后当年的谢家势力在那东向老巫婆去世前已被处理的七七八八、”

    在听到他这话时,李曼青心里有抹失望闪过。

    “不过我那外祖谢道运在去世前就培植了不少势力,那些势力如今都隐藏在东向朝堂中。”

    听完他这话,李曼青心里还的确燃起了一丝期望。

    到时配合起齐晟渊的势力,与端木云来个里应外合,这东向也就变天了。

    待端木云上位,到时东向的诸多利益就会再次回到她李曼青手中,如此看来这端木云还真成事的有机会。

    “你说得如此胸有成竹,只是此事兹事体大,还需我与王爷商量一二。”

    此刻见她这么说,端木云是心中大喜,且立即喜形于色,“这是自然!”

    李曼青见他如此,却是蹙眉,“只是定王助你夺得东向万里河山,他从中又能得到什么这不得不现在先说好。”

    “这个好说,曼青你现在是定王夫人,定王自然不缺银钱,而定王在南齐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地位金钱都有。”

    “曼青你就放心的转告定王,只要他能助我夺得东向皇位,到时他即使要我割舍东向的半壁江山我也愿意。”

    李曼青对他这条件很满意,于是立即也笑颜如花起来。

    “有你此话,想必定王那也好说许多,如此若没其他事情,我便告辞了。”

    见此,端木云想抓住她手臂让她多留一会,可眼角余光看到那两婢女在此,于是生生止住动作,只急急开口:

    “曼青这么快就要离开吗?”

    “最近身子容易乏累,出来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休息了。”她答。

    他心里有抹失望闪过,“既如此那我也便不留你,希望曼青你回去将我这事好好与定王说道说道。”

    “我会的!”

    她说完不待端木云再次开口,便站身起来离开。

    只是在她离开之际,端木云又往她身边那个婢女看了一眼。

    而李曼青回到王府后问了府里经常出入的小厮齐晟渊回府了没有,得到的答案是他根本就没有回府。

    黛眉轻轻蹙起,齐晟渊已有多日未曾回府,她本就想将自己怀有身孕一事告知于他,给他惊喜。

    此时再加上端木云提议的这事,是以再坐不住,打算前去齐晟渊办公的吏部走一趟。

    只是在到达吏部后,却没瞧见齐晟渊。

    听里面的人说齐晟渊与她是一前一后,他前脚离去,她是后脚到来。

    有这么忙吗?

    忙得连个回王府的机会都没有?

    吏部大门外,李曼青坐于马车中,吩咐车夫驾马回府,正在这时从马车窗帘被风吹起的一角瞧见最近侍候在齐晟渊身边的随从。

    自林俊去往南齐与西岐接壤的地段后,齐晟渊身边便换了人。

    她本想从新安插个随从侍候其左右,只是她还没下手准备,齐晟渊已从其自己的护卫里挑选一个出来。

    无奈下她想收买这个随从,岂知这个随从竟然油盐不进。

    因此自从林俊离开齐晟渊身边后,她对于齐晟渊的行踪已不如从前知晓的详细。

    有更多是根本就不知其行踪到底在哪。

    这时她对外面驾马的车夫开口:“跟上前面那个随从。”

    车轱辘动起,慢慢跟了上去。

    马车行驶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停了下来,“夫人,前面那人进了一处宅院。”

    马车外面那车夫开口。

    闻言,她皱了皱眉,将车帘掀开一角向那处宅院看去。

    继续皱眉,这不是那林俊的宅院吗?

    这随从为何会进去这宅院之中?

    难道齐晟渊就在这宅院里?

    “回府!”

    于是马车在这宅院外不起眼的角落里只停留了片刻后便悄然离去。

    回到府内的李曼青召来了香兰,对其吩咐:“让李贤速去将林俊在京中那处宅院里最近出入的人员名单给我弄来。”

    李贤是她李曼青同父异母的哥哥,因通天商行大小事宜全部是李曼青一手操办,因此在李府里一直养尊处优惯了。

    也是最近她被自己父亲唠叨的头疼,才稍稍安排些事情让其去做。

    李贤做事马虎,她让李贤去查探林俊宅院里人员的出入情况,根本就是抱着玩弄的心态,待李贤连这基本的小事也做不好时,看她父亲还有何话好说。

    不过这次李贤的办事速度却是极快,在用了半日不到的时间便将有关林俊那处宅院的出入人员名单给送到了她的面前。

    花厅内李贤穿着一身绿色长衫站立在那,静静等着李曼青到来向其回报有关那林俊宅院之事。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他才见到姗姗来迟的自家小妹。

    见到李曼青前来,李贤忙殷勤的走了上去,“妹妹让哥哥办的事哥哥我现已全然办妥。”

    说着他便从自己那袖兜中掏出一沓纸张出来递给了李曼青。

    李曼青伸手接过,却看也不看的直接放置到一旁小几上。

    见此,李贤淡淡一笑,眼中有嘲讽一闪即逝,:“妹妹难道就不看下吗?”

    闻言,李曼青只是温和一笑,“父亲让我替兄长你安排些事情做,妹妹总不能为兄长你安排那些劳心之事,这等查询人员出入的小事也无甚可看。”

    “哦?”见她这么说,李贤面色上的嘲讽更甚,他以为李曼青发现了有关于定王时常出入那林俊宅院的原因,所以才让他再去查探一番。

    难道关于那宅院里有个貌美女人一事她李曼青还不知道?

    不过看她此刻样子肯定就是不知道了。

    想到此,他嘴角上挑,“妹妹也许不知,哥哥我查询的那些出入人员名单里可是有着妹妹你的夫君在里面。”

第二百八十八章:情深似海

    “什么?!”

    皱起眉来,她吃惊不小,林俊在其宅里养了个叫独孤月的女人,且打算娶那独孤月为妻一事她是知道的。

    林俊且还对那独孤月情深似海!还是离了这独孤月便不能活的那种!

    原本以为齐晟渊身边的那个随从也是因为林俊之事才会踏入那处宅子。

    没想到却是齐晟渊他本人也频繁进入那处宅子里,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般想着她忙一把从小几上拿起那些纸张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心惊,短短数日,齐晟渊踏入那处宅院的次数竟超过了日常回府出府的次数!

    难怪最近她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却原来都是去了林俊的那处宅子里。

    为何频频去那处宅子?

    难道是去安慰属下妻妾?

    这个想法才冒头她就立即将之给否定,不可能为了林俊!

    即使他齐晟渊真的很重用林俊,为了那林俊也不可能多次进出那所宅子,顶多派个小厮去探望一下即可!

    难道是为了、

    为了里面的人!

    是林俊那即将要娶做妻子的女人!

    李曼青气的双眼通过,饶是她千防万防,却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会阴沟里翻船。

    从来她便决定在为齐晟渊生下子嗣前,是绝不允许他身边出现任何女人。

    如今、

    挥退李贤,她召来香兰,“去信一封给林俊,就说若他再不赶回,恐怕他的美娇娘就会投入他人怀抱!”

    香兰看着李曼青那铁青的脸色,知道此事不能拖延,忙极速书信一封让小厮送去驿站。

    且给足银两让驿站那边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将信送往林俊手中。

    其实她李曼青真正想的是将那个叫独孤月的女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

    只是看刚那些纸张上写着齐晟渊去那院子的次数,恐怕那院子现在被保护的滴水不漏。

    既如此,那她就光明正大的阻止二人见面好了,总归这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收拾那狐媚子。

    约莫过了两日,这天,齐晟渊怒气冲冲的来到她院子里,院中她与云天浔在谈论着关于玄天镜像的事。

    见云天浔在此,齐晟渊皱了下眉,倒没张口说话。

    而云天浔见齐晟渊的面色不愉,忙借口有事离开了此处。

    一时屋内就剩下李曼青与齐晟渊,还有个站立在角落里的香兰。

    “出去!”

    这话明显是对那站在屋角的香兰所说,只见香兰踌躇着看了下李曼青,在得到李曼青的首肯后才抬步离去。

    “王爷这是怎么了?”李曼青那一贯温柔且清脆的嗓音此刻在屋内响起。

    他看向她的眼神眯了下复又睁开,冷冷开口:“你是不是去信给林俊了?”

    闻言,她眉角不自觉的扬了一下才温和开口:“妾见王爷整日里忙的都顾不及回府休息,想着林俊去往登城也已有些时日。”

    “事情也应处理完成,而王爷新进的那个随从侍候的似乎并不尽心,故妾才去信让那林俊回来。”

    “妾只想替王爷分忧,让林俊归来也只是让其替王爷尽心做事,亦想给王爷一个惊喜罢了。”

    “既王爷现已知晓,那也没什么,总归这林俊回到王爷身边,王爷也不至于整日里忙得回不了府不是吗?”

    “本王什么时候忙的回不了府了!”齐晟渊理亏,却还是强词夺理的说了这么一句。

    话落,却见李曼青向他撒起娇来,“王爷还说不忙,王爷你自己算算,你都已有几日不曾归府了!”

    听她这么一说,齐晟渊才发觉最近几日自己的确没有归府,而是一直歇在了林俊的那处宅子中。

    在他那铁血的手腕之下,林俊那宅院里的奴仆们哪敢将他的事情往外说,因此他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此刻被李曼青这么一提,再加上这林俊书写给独孤月的书信,信上说不日归来,这着时如一盆凉水般将他兜头浇下。

    他沉默了,独孤月已经成了他的女人,是断不能再与那林俊成婚。

    看来在那林俊归来之前势必要将独孤月接到王府里来。

    这般想着,他伸手便召来候在外面的随从,“去将紫竹院收拾一番。”

    随从恭敬领命离去,而闻听此言的李曼青却是圆瞪起一双杏眼。

    紫竹院!

    收拾紫竹院干什么!

    他难道打算将紫竹院让给那个狐媚子住!

    她已猜出他的心思,却还是不敢相信。

    手中一方锦帕此刻已被她捏的皱起。

    那独孤月就是个威胁,是对她李曼青来说太过巨大的威胁!

    那紫竹院前面走了个乐无霜,现在又来了个独孤月!呵呵、

    也就在次日那独孤月还没搬进王府时,这大街小巷里就传出了定王心悦孤女独孤月一事。

    此事一时传的沸沸扬扬,连着她李曼青准备趁那独孤月出门之际,暗中下手将之处置了事都不得不搁置下来。

    现在外面风声鹤唳,她不得不收手,一旁的香兰献策开口:“既然王爷要让那狐媚子搬进王府里来住,那夫人还何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按奴婢说,王爷将那狐媚子弄进府里来,这比留在外面好下手多了。”

    李曼青半边嘴角翘起,笑容让人看之遍体生寒,却不言语。

    是了,她都气糊涂了,还真是当局者迷,既然在外边解决不了那个狐媚子,那就让那狐媚子进府好了。

    只要进了这王府,她有的是机会蹉跎那狐媚子!

    香兰对自己这位主子的性格十分熟悉,自家主子一般出现如此表情那与其对立之人大概离死也已不远。

    “那林俊现到何处?”

    “现在应该已到迎洲地界,快马加鞭的话估摸着再过三日光景即可到达京都。”香兰开口。

    闻言,李曼青双眸微眯:“可查出王爷与那孤女之事是从哪处传出的?”

    只见香兰无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继续给本夫人去查,还有在那林俊回到京都之前尽快将此事给本夫人压下来。”李曼青说得就差咬掉一口银牙。

    “是。”香兰退了出去。

    此时李曼青径直来到玄天镜像前看着镜中自己的身影不再言语。

    究竟是谁将齐晟渊与那独孤月的事情传了出来。

    她本只想将这事告知林俊一人知晓,且让那林俊尽快回来与那孤女成亲。

    现在这孤女与齐晟渊之事闹得人尽皆知,那就已是板上定钉之事,无法再作改变。

    而对于林俊来说,直接便是齐晟渊抢了其未婚妻子。

第二百八十九章:怀恨在心

    这种夺妻之仇任凭林俊再没血性的人也定会怀恨在心。

    而她李曼青在齐晟渊成大事前是绝不允许有任何潜在威胁存在。

    若这林俊归来京都后对齐晟渊还是一如既往,那留他一命未尝不可,毕竟这林俊对她来说还有用处。

    若这林俊归京后对齐晟渊生了二心,那她也不在乎将之除去。

    当务之急是先平息掉此次事件才行。

    而距离京都还有一日行程的林俊此刻是归心似箭,他收到夫人李氏来信,让他快速归来成亲。

    说再晚的话,恐怕独孤月就会与他人双宿双栖,他不知为何李氏会给他来这封信。

    他的独孤月一直是孤冷且高傲的女子,已经决定了嫁给他的事是不可能再起另嫁他人的心思。

    但夫人李氏对他无话不说,亦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经过数日的连续奔波,现在他人已要到京都,还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干什么,总归到了京都一切便就都知晓。

    月上中天,此时在迎洲的驿站中,林俊毫无睡意,脑中想的念得全是与那独孤月有关的事情。

    却在这时,烛光摇曳,屋内立时多出两人,烛火暗淡,细看之下林俊也才发现原来是曾经数次帮过自己的那两位高人。

    “不知两位高人漏夜前来有何贵事吩咐。”他说的很是恭敬,且对这二人行了一礼。

    若说他林俊对李曼青,那也只是对其敷衍行事,而面前这两位叫阿飞及阿羽的两位高人对他来说却有再造之恩。

    若不是面前这两位高人,此刻他恐怕还待在京都做着侍卫兵,且还是被那些老兵日日欺辱的侍卫兵。

    “我等此次前来是有事相告,是关于你那未过门的妻子一事。”

    “与她有关之事你不必日日放在心上,她如今已是定王的枕边人。”

    阿飞那冷冰冰的声音一出,林俊只感觉晴天一个霹雳,犹如坠入冰窖。

    他那独孤月已成了定王的枕边人?!

    这是怎么回事!

    定王曾许诺于他,待他归来之后定为他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如今非但没有,却还将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给占了去。

    一时情绪上的转变,林俊心中由从最初的如坠冰窖,到此时的怒气攻心,他直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气来,胸口处生疼不止。

    “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定王身边的一个小小随从,如何与堂堂定王去争女人,哪怕你最后争得头破血流,也不可能争得到。”

    “两位高人,求你们帮帮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回我的妻子?”说着就见林俊向飞羽二人直接跪了下来,且苦苦哀求不已。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有光芒闪烁,果然如主子猜测的那般,此时这林俊真是爱惨了那个独孤月。

    他们的主子从一开始就很笃定独孤月能得林俊的倾心相待。

    也似乎就知道那独孤月有这个本事一般。

    看现在情形果然如此,这时阿羽开口:

    “与定王相关之事还请恕我等无能为力,毕竟我等也是寻常游走江湖之人,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此次我等前来也是有另一事要告知于你,与你认识这么久也是不愿看你因此殒命、”

    见说到攸关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林俊骇然,他好好的怎么会因什么事情而死?

    他不知为什么此时面前这高人说这话做什么。

    他是定王身边的得力随从,不!很快他就不是,定王夺他妻子,此时他对定王那仅有的一点敬畏也已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想着怎么将独孤月从定王身边带离。

    见林俊如此一副表情,飞羽二人再次对视一眼,一切果然俱在主子的掌控之中。

    “定王身边的夫人李氏对定王爱慕有佳且忠心耿耿,而你与那李氏之间亦存在着交易、”说到这里,阿飞却刻意停顿了下来。

    这话却听得林俊脸上惊愕连连,原来他与夫人李氏之间的交易面前这两位高人一直就都知道。

    好在他与李氏之间的交易与面前高人吩咐的事情没有冲突,若有冲突,他此刻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请两位高人恕罪,小人与那李氏之间只不过是金钱交易,她出钱,而我透露给她定王行踪,仅此而已,并没做出什么有碍到二位高人之事。”

    阿飞抬手制止了林俊那要再说下去的话,冷冰冰开口:

    “此事你不必向我等解释,你只要注意分寸即可,这另一事也就是你再见李氏时,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对定王的丝毫怨恨之意。”

    “若不然,以那李氏的手段,你跟着她那么久定也知晓后果,后果就是你恐怕会见不得明日的太阳,如此说你可明白。”

    见林俊一副愤恨却不言语的模样,这时阿羽却开口了,“我等走南闯北惯了,见过的龌龊事也不少,只是如定王这般对你之情,我等也实在看不下去。”

    “若非定王是南齐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兄弟我二人定为你出头,且若不是定王,也许你都已经做爹,或者已与那独孤姑娘双宿双栖。”

    “也或许是那定王早就中意了独孤姑娘,才故意将你调离京都,以方便他对这位独孤姑娘下手。”

    “当然这也是我兄弟二人的猜测,具体真相如何还要你回到京都后方才知晓。”

    阿羽话落,只见阿飞接着开口:

    “此次我等也是从京都离开,路过此处碰巧遇见了你,白日里人多,故才漏夜前来与你相谈。”

    “恐怕此次见面之后,我等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与你再次相见,你且好自为之。”

    一听要有好长时间得不到这两位高人的帮助,林俊顿时急了,“高人,此次我林俊身上发生这般事情,没有高人在旁相助恐怕不成啊。”

    见他这么说,飞羽二人再次互视一眼,最后还是阿羽开口:

    “你且放心去往京城便可,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只要牢记千万不要在那妇人李氏面前露出怨恨之意便可。”

    “若是你有紧要事情还是如同曾经那般,将消息送往八方酒楼就是,我等若是看到必会相助。”

    有了飞羽二人的再次保证,林俊就如有了层保险一般,觉得腰杆也硬实不少,为今之事还是要赶快回到京中才是。

    是以在这二位高人离开,天还未亮时,他就快马加鞭的继续往京城方向赶去。

    冲冲回到京城后已是正午时分,他没立即回府,而是直接来到定王府里。

第二百九十章:没有出入

    只因那两位高人已告知于他,他的未婚妻子独孤月如今就身在定王府里。

    王府里,李曼青得知林俊归来,还不待他去见过齐晟渊,便着人将他叫了过去。

    被人叫住时,林俊眼神一闪,果然与那两位高人说的没有出入,这李氏的确打算盘问于他。

    李曼青院落偏房里,静坐于此等着林俊到来的她此时面上带着笑容,这笑容很是温和恬淡。

    这时婢女香兰推门走了进来说人已带到。

    话落就见李曼青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起茶来,待茶被斟满后,她放下茶盏,让香兰将人带进来。

    林俊是一路风尘都还没来得修整,便急急赶来的王府。

    是以李曼青瞧见的便是一脸风尘仆仆的他。

    “坐吧!”她示意他坐下。

    此时林俊有些受宠若惊,他受李氏青眼看重,却还从未被李氏如此客气的招待过。

    他只是王爷身边的随从身份,又如何担得起这李氏的招待?

    “奴才还是站着好了,不知夫人让人将奴才唤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示下?”

    跟在李氏身边这么久,她这性子什么样,他林俊还是摸清了点,她从来就是个笑里藏着刀的人。

    是以李氏让他坐下,他可不敢真就坐下,说好听点他是王爷身边的得力随从,说难听点他也就是个王府奴才。

    而对林俊的识时务,李曼青很满意,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温和的开口:“你如此匆忙归来,想必已经知晓发生了何事。”

    话落,只见他面色一变,随即很快便恢复自然的回答:“奴才已全然知晓。”

    “那你可曾怨恨王爷?”她很随意的一问,只是这随意看在林俊眼中却是刻意成分居多。

    果然这李氏询问有关他对定王是否心怀怨怼一事来。

    那两位高人还真是高,若不是提前告知于他要防范着李氏,恐怕此刻他已露出怨怼的神情来。

    以李氏手段,想必他也的确是难见到明日太阳。

    “回禀夫人,奴才得王爷信任与抬爱才有如今,若不是有王爷及夫人的看重,又岂有奴才的今日,独孤小姐于奴才而言只是萍水相逢。”

    “本来奴才也是可怜其孤女身份,只身京都无依无靠,才心生怜惜,如今她能得王爷厚爱,也算是老天开眼。”

    “而王爷与奴才之间相比简直是云与泥的区别。”

    “奴才有自知之明,又岂会为了一个独孤小姐就与王爷产生嫌隙呢。”

    他对独孤月有情这李氏是知道的,因此他不能全然否定对独孤月无情。

    却也不能还揪着这段情不放,因此这一番话的回答里有真有假,有虚亦有实。

    如此也才能在聪明如狐狸般的李氏眼里蒙混过去。

    而李曼青似乎也很满意他的回答,笑容比之刚才要温婉不少,“本夫人就喜欢你这等忠心耿耿之人,香兰,茶水凉了,去从新沏一壶上好清茶过来。”

    “是。”香兰来到桌边将那还汩汩冒着热气的茶壶及刚李曼青为他倒满的一杯茶水收了下去。

    不一会儿,只见香兰从新拿了一套崭新的茶具走了进来,且还加了一盘糕点。

    此刻,已了解李曼青处事手段的林俊哪还不明白,刚刚香兰端出去的那壶茶水里分明是啐了毒的。

    只要刚才他稍稍露出一点对定王不满的心思来,想必他此刻已在李氏的客套下喝了那杯茶水。

    “路途遥远,长途跋涉,你一刻不歇的赶回京都也是累了,这壶茶及糕点是本夫人赏你的,用完便回去吧。”

    说罢,就见李曼青起身弹了弹裙裾上的皱褶离开了。

    香兰将茶壶及糕点放置在桌上后,便亦跟着离开。

    而只留下一人在此的林俊,此时已是两股颤颤,后怕不已。

    若不是李曼青命人将那壶清茶撤去,他还真不知道那壶茶中有毒,只要他这次露出些许对定王的怨恨来,想必他便会客气喝下一开始的那杯茶。

    此时再看这桌子上的茶水及糕点,他又哪还敢真喝、真吃。

    兀自站了一会后,才径直离开屋子。

    “夫人当真放他一马?”此刻已身在主屋里的香兰对着李曼青恭敬询问。

    闻言,只见李曼青睁开假寐的双眸,温婉开口:“他是个聪明的,本夫人最喜欢让聪明人做事。”

    “暂且放他一次,不过他那边还是要时刻注意着,本夫人不相信他会毫无任何怨言,一切对王爷不利之事本夫人都要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在林俊离开李曼青的院落后,是再没胆量去找齐晟渊,就连心心念念了这么多日的独孤月如今住在王府的何处都不敢再去打听。

    一个人十分颓丧的回到自己宅院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谁也不见。

    那两位高人说的对,若不是定王齐晟渊,他林俊此时已经做了爹,若不是定王齐晟渊,他林俊此刻定已与独孤月双宿双栖。

    定王!一切都是定王!

    定王杀他林俊子嗣,夺他林俊妻子,他无论如何是再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拳头紧紧握起,紧的指关节处已微微泛白。

    再次见到答定王时,是在他回到京城后的次日,他如曾经那般来到王府书房向其汇报此次任务之事。

    当齐晟渊让他进去书房,而他在进到书房汇报完一切事宜后,齐晟渊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言语。

    似乎在酝酿着要怎么跟他开口说有关于独孤月的事。

    “关于独孤月之事,本王没什么可说的,本王能做的唯有在金钱上去弥补你,你想要什么说于本王便是。”

    袖笼里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在不知如此几番后,林俊才压下心中那要喷薄而出的怒气,转而换上一副恭敬的笑脸来:

    “王爷言重了,奴才与独孤小姐本就没什么交集。”

    “也只是看她孤苦无依,才心生怜惜,如今她能找到王爷这般人中龙凤之人,也是她三生有幸,这事情上还请王爷无需介怀。”

    他低着头说的恭敬无比,仿佛一切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见他如此说,齐晟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林俊与他之间比也的确是他这定王更适合独孤月。

    如此他只觉得纳了独孤月是理所当然之事,再无其他不妥之处,遂便毫无顾忌的挥退了林俊。

    而东向皇宫里,最近几日也是颇为热闹,乐无霜因有孕在身嫌人多吵闹,遂免了那些新进妃嫔的每日叩见之礼。

第二百九十一章:厉御史家的

    对此端木寒并未多言,而此时最难过的非乐扶月不可,毕竟乐扶月是得到过端木寒的独宠,如今一下要与那么多美人共同分享。

    这无论如何心里也不会一下就平衡。

    而宫里除去乐无霜这个皇后外,位份属乐扶月为最,其次便是有名无实的媛妃,再然后便是厉御史家的厉秀水。

    不愿进宫的厉秀水被封为了嫔,而那一心要进得宫来的厉秀珺却成了良娣。

    此刻这厉家二女的身份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同出一府又如何,这些人全都要在她乐无霜手中过一遍。

    如今先进宫的乐颖珏这个贵人身份倒是低于了厉秀水。

    而这厉御史家的二女还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至于其她的也无甚好说,无非将之都安排在了昭仪、修容等位置上。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后宫同样不会例外,美人多了,自然是非也就多了。

    端木寒为了做到雨露均沾也很是拼,是以来她凤临宫里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有几次他倒是过来了,不过看其面色似乎纵欲过多,脚步有些虚浮,整个人就似已被掏空一般。

    端木寒彻底变了,变得很彻底,不过对她的态度,她却能够感觉的出来,始终如曾经那般。

    她没想到在他在与她关系之间的处理上倒还是在坚持。

    不过她与他之间倒是应了民间常说的那句相敬如宾的话。

    此刻午时,端木寒正斜靠在她这边的长榻上小寐。

    而她则拿着一本野史看着,如此一副场景,若不知情的人看到却能从中感觉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宁静来。

    端木寒也只有午后的那么一小会时间可以完全放松心境的休息一下,而这一小会时间也就是在她这凤临宫里。

    此刻见时候到了,他自然而然的睁开双眼,直接从长榻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后望向她开口: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说着便来到她身旁坐下。

    见此,她放下书籍为他倒了杯清茶,“先喝口茶润润喉。”

    “多谢皇后!”

    “看皇上现在这幅模样,也许臣妾早就应该充实后宫才是。”她调侃开口。

    他端起杯盏轻抿了一口放下,“皇后此言差矣,也就是皇后你为朕充实了后宫,如今害得朕不得不夜夜笙箫,这腰疼的不得了。”

    “朕这身子迟早要害在皇后你的手上。”

    “皇上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底是经了人事,这说的话比之曾经也浑了不少。”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开口。

    见她这么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色,不过即刻便又恢复正常,“如今已是三月,皇后可算过何时足月生产?”

    说着他的目光很自然间便落到了她的腹部处,“看皇后腹部可比普通正常孕妇的腹部大了不少。”他调侃开口。

    现在她与端木寒的关系就似无话不谈的朋友那般,她与他的关系比之朋友之间更近一层,比之夫妻之间却又远了一层。

    “与他在一起时是在去年的十月份,而现在是阳春三月,算算时间还有四月光景。”

    现在端木寒对她这爱已深藏心底,不会如曾经那般说出来,见她算的如此清楚便知她至今还是无法忘却那人。

    “皇后这身子一日重过一日,也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皇上今日是否有话要说?”她问。

    近几日,端木寒都是在她这里午休,而午休醒后与她招呼一声便直接离开。

    今日却坐下与她闲谈,这不得不让她认为他是有话要与她说。

    她问的直白,端木寒面色上就现出了一丝尴尬:

    “是这样的,如今皇后你有孕在身,而抚月却闲来无事,朕想着皇后是否需要抚月一同来协理后宫?这样也好减轻些负担。”

    “不需要!”她清冷开口,爽快拒绝,“臣妾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成了那乐扶月的传话筒了。”

    说完她笑了笑,“皇上你也无需说的这么隐晦,只说是那乐扶月想这么做就行。”

    她说这句话时,面上带着笑容,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十分家常的事情。

    见她拒的彻底,他遂不在此事上再作言语,而是直接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西岐国的使臣昨日到达皇城,他们是以使臣的身份进入皇城,按理宫里应该举行一场接见之礼,而这宴席一事那还需皇后你多多费心。”

    西岐国使臣?

    对于这个使臣她早有耳闻,也正是朱雀告知她说那西岐使臣实则早已到达东向境内,却一直没来皇城之事。

    故此她才让朱雀再次摸了下那使臣的底,那使臣还的确是西岐国的人,却还是一位王爷。

    只是这爱好上有些特别,与那南齐的陈青云一样,有龙阳之癖,而那位王爷来东向境内这么长时间,想必是逛了不少那种地方。

    而这西岐王爷被那西岐女皇亲自派来,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若不然那位王爷也不会游玩到至今方才来到皇城。

    看来多半是想从她这里了解到那半块玉佩的主人如今身在何处。

    想起那半块玉佩,她不禁想起那个曾经将其当做妹妹看待的小姑娘。

    不过这次要让那西岐女皇失望了,只因这半块玉佩的主人阿灵早已身死。

    接待西岐使臣的宴会被她设在了迎客殿,而时间定在晚间,因此是晚宴。

    在她从端木寒那得知要为西岐使臣设宴一事时,她便忙活开来。

    大到朝臣及使臣的位置徘设,小到瓜果饮品的种类,其中且略去各式佳肴美酒的搭配不谈,都在她亲自过目后方才定下。

    而后宫中出席的妃嫔,她也安排了几人。

    这几人里自然少不了乐扶月及那厉氏姐妹二人。

    至于谢媛媛那边,她派人前去问过是否要出席,得到的答案是其不愿参加。

    按理说一个那么爱慕端木寒的人,有机会出席宴会,能借此宴会看到心爱之人的机会,这种事是求之不得的。

    但谢媛媛却选择了拒绝过来参宴,看来端木寒将这谢媛媛的心伤得不轻。

    而时间说到就到,转眼便到晚宴开始时分,西岐国的使臣,也就是那个肥胖王爷及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与东向众朝臣已经陆续落座。

    而负责接待的鸿胪寺卿则不停与那肥胖王爷寒暄。

    后宫出席的妃嫔也已就位,在总管太监的唱报声中,端木寒携着她乐无霜的手来到殿内。

    端木寒今日心情很好,在众朝臣的高呼行礼后就让那些朝臣们不必拘束,只管随意就是。

第二百九十二章:嫉恨

    在众人都起身后,端木寒目光自然而然的便看向了下方的西岐使臣。

    只是当看见那领头使臣后,乐无霜能明显觉察出端木寒周身气度的变化。

    好在她与端木寒来后不久,在总管太监的示意下,殿内已歌舞升平起来,如此端木寒的怒气就被掩盖了不少。

    再看那乐扶月看向她的目光,眼中隐藏着妒意,乐扶月似乎在为没有得到协理后宫之事而嫉恨于她。

    这有什么,乐无霜只看过去一眼,嘴角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嘲讽,淡淡瞥之后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会。

    再看端木寒却似压抑着怒气,见此,乐无霜只微挑了下眉角没有开口,心里却是知道他因何如此。

    在西岐使臣来到皇都时,她便通过飞羽二人口中得知,这西岐的肥胖王爷就是在海城桃花林里差点将端木寒生吃活吞了的那位。

    此时明显那肥胖王爷也认出了端木寒来,脸上神情莫名兴亢奋高昂。

    而端木寒明显是对这王爷此时那亢奋高昂的神色大为不满。

    乐无霜认为这西岐王爷胆子也忒大了些,这还是当着东向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着端木寒露出这般猥亵神情。

    当真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激怒。

    “不知西岐使臣大老远的来我东向有何贵干?”端木寒挥退舞姬很不友善的开口询问。

    乐无霜则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看向那肥胖王爷。

    “回东向皇上的话,小王此次前来是受我西岐女皇陛下的托付,来找寻这块玉佩的主人。”

    这肥胖王爷虽然贪恋端木寒的美色,不过却还是没有忘记此次来这东向的正事,说着就见他从身上那衣兜里取出半块很是莹润的玉佩来。

    见这肥胖王爷拿出那半块玉佩时,端木寒只哦了一声,却不再开口,此时他已知道这西岐使臣来他东向的目的。

    他道是什么原因,却原来是为了这半块玉佩的主人而来,这怕要让这肥猪失望了,据乐无霜说,这玉佩的主人早已不在人世。

    想到这,端木寒眼中有一丝幸灾乐祸闪过。

    当初乐无霜将这半块玉佩交给那去往西岐求取云果的人,也是想增加得到那云果的几率。

    只是后来事于愿违,西岐女皇根本就不为所动,非得要见到这玉佩的主人,方才愿意交出云果。

    而这玉佩的真正主人早已身死,他又如何交出这玉佩主人。

    因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而他母后也就是现在这东向的已故太后,也因没得到云果的救治而毒发声亡。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那西岐女皇还没死心,竟然派了其亲兄长过来东向找寻这玉佩主人。

    而西岐王爷以为端木寒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再次开口:“这半块玉佩是贵国那次派人前往西岐求取我西岐圣果之人带过去的。”

    “如此说贵国皇上应该知晓这玉佩之事了吧?”

    这时只见总管太监上前取过那半块玉佩呈现到端木寒面前。

    而端木寒的目光只落到这半块玉佩上随便看了看,就转头望向乐无霜:“不知皇后可知这半块玉佩的来历?”

    闻言,乐无霜的嘴角勾了勾,他这是明知故问,当时拿出这半块玉佩时,她就已经将这玉佩的来历与他说过。

    此时他问她玉佩来历,这是将难题丢给她来回答。

    她现在对这西岐女皇没什么好印象,当时她拿出这半块玉佩也是因为想让那女皇看在这玉佩的份上拿出云果。

    没想到非但没有,最后却还强留下了这半块玉佩。

    即使这玉佩的真正主人已经过世,但凡是思女心切的母亲,无论如何看在这玉佩的份上也会拿出云果救人。

    若不是想要得到那云果救治这东向的已故太后,她乐无霜又怎会如此刻这般被深锁在这牢笼之中。

    当真是云果重于这玉佩主人,既如此,那她又何须将这玉佩主人一事告知给这肥胖王爷,“不知!”

    见这东向的皇上与皇后都不知这玉佩来历,那西岐王爷有些恼了,“贵国皇上与皇后莫不是在开玩笑?”

    “当初可是贵国拿着这半块玉佩与我西岐交换云果,若是不知这玉佩来历,又怎能用这玉佩交换我西岐圣果?!”

    “哦?还有这一回事?”此刻乐无霜佯装不知,同时面上亦现出疑惑之色。

    稍顷,似想了一下后才回答:“这事本宫与皇上还真是的确不知,也许只有已故太后才知晓这玉佩真正主人的去向。”

    “毕竟当初是为了救治已故太后,才用这玉佩去换你们的圣果不是吗?哪知你们女皇陛下根本不为所动,没有拿出圣果。”

    “而我东向的太后娘娘也是遗憾的顺道带着这半块玉佩的秘密一起驾鹤西去。”

    “你们!”见她这么说,肥胖王爷是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要他回去怎么回禀给女皇陛下,难道说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东向老东西知道这玉佩主人的消息,而你女皇陛下因为不给那老东西云果救命。

    那老东西带着这个玉佩主人的秘密死了。

    肥胖王爷想到这,顿觉若他真将这话告诉了他们的女皇陛下,恐怕会直接被已办事不利贬为庶民。

    “既然使臣再无其他事情,那么便欣赏我东向的歌舞与美食吧,我东向的歌舞在列国中可是一绝!”

    乐无霜端起桌案上的茶盏遥遥对着下面这西岐王爷敬了一杯,而后素手轻扬,招呼了那些刚退了出去的舞姬再次进殿献舞。

    一时殿里的丝竹之声大起,而东向朝臣们便开始又互相寒暄起来,而那鸿胪寺卿则上前再次替这西岐王爷斟满酒杯。

    只是这时的西岐王爷却是食之无味,再不似一开始般那兴致高昂。

    他认为这东向皇上与皇后在说假话,定是在报日前那桃树林之仇。

    那桃树林里的事有什么好记仇的,他不是没上了这东向皇帝吗,就因为此不告诉他玉佩主人之事,也太小气了。

    心里这般想着,就埋怨中带着丝幽怨的看了端木寒一眼,而端木寒也实实在在的被这西岐王爷的幽怨眼神给恶心到了。

    还真是好大的狗胆,明知他是东向皇上的身份,竟然还敢妄想于他。

    虽然端木寒心里怒火中烧,不过还是按压住了。

    作为一国之君,又是对待他国来使,此刻还当着满殿文武的面,因此他现在还不可能与这西岐王爷撕破脸皮。

    因此即使这心里再不痛快,面色上也还是克制住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那丝贪婪

    而没有完成任务的西岐王爷自然心情不好,因此整个宴会上虽然有歌舞助兴,但这西岐王爷却是全程黑着一张脸。

    只是偶尔看向端木寒的目光里一点没有掩饰那丝贪婪。

    直至夜宴结束,乐无霜都不得不佩服这西岐王爷的决心了。

    想来若端木寒不是这东向皇上,这西岐王爷是想天大的办法也要将人弄到手上方才罢休。

    雷声大雨点小的西岐使臣来访,众东向朝臣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原来只是为了找寻一个什么玉佩的主人。

    这让那些朝臣们猜测西岐使臣来访目的的同时,又疑惑不解。

    索性也不是大事,因此这西岐王爷虽然还身在东向,不过也再不是如一开始那样的被众星拱月。

    宴会散去,皇宫里乐扶月的住处,“皇上难道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个西岐王爷?”

    乐扶月轻呵如兰的在端木寒耳边吹着气。

    见她询问,端木寒的眼中闪过无奈,“他是西岐国的王爷,再说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就当不知者无罪吧。”

    夜宴时,乐扶月见那西岐王爷看端木寒的眼神有异,在回来后她便再三的追问起来,才知道桃树林那次他被带走后发生的事。

    这件事应该算是帝王的丑事,而端木寒却与她说了,因此她可以知道自己在端木寒心中与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看端木寒当初样子,对于寝塌上的男女之事很是羞涩,想来是他与那乐无霜在一起没多久后,乐无霜就因怀了身孕而不能再行侍候的缘故。

    而乐颖珏虽然先她一段时间进宫,不过她乐扶月敢打包票,在她与端木寒成其好事时,端木寒是根本就没碰过那个乐颖珏。

    而是在后来的选秀事件结束后,端木寒才临幸了乐颖珏,别问她是如何知晓的这事,只因她一进宫后,便安插了宫人进那乐颖珏的身边。

    在选秀结束后,端木寒去乐颖珏那的次日,那宫人就向她禀告说是见了落红。

    而此刻她见端木寒明明想要处置了那位西岐王爷,却因碍于其身份忍下这口气,顿时觉得加深让端木寒离不开她的机会来了。

    其实乐扶月也是想除掉那个西岐王爷的,若不是那西岐王爷要去木楼里放纵,她又如何会被那绿衫子给抓进木楼之中。

    此次她倒正好借替他端木寒这分忧解难之机,来处理掉那王爷。

    听说那木楼里的当家被一个叫阿羽的给保了下来,乐扶月冷笑一声,现在是保下来了,那也要看能不能活的长久。

    凡是得罪了她乐扶月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心里这般想着,一条去除心中恶气的计划便在脑中形成。

    于是她便将这计划与端木寒说了。

    在说完之后,端木寒也只是想了那么一会,便同意如此如做。

    与此同时,北齐聚仙楼南宫宸处,多吉递过来一张信笺给他。

    他伸手接过,熟悉的字迹,他已有许久没收到这字迹的书信。

    是陆长卫给他的信笺,信上说东向皇帝有欲将西岐王爷杀之的心思,因西岐王爷是如今三皇妃的亲舅,故来此信笺询问于他,杀还是不杀。

    将信笺放置一旁,南宫宸扯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么长时间了,那陆长卫终于是想起他这个真正主子来。

    看来陆长卫早已生了异心,他的霜儿说得没错,陆长卫此人,不能重用,现在这人的心的确已不在他这里。

    而现在这陆长卫到底是为齐晟渊做事还是为那东向皇上做事,他已不必再去分心安排。

    不过这陆长卫此刻还假惺惺的来汇报这事给他,想来也只是担心其这边的族里父母罢了。

    “去封书信给他,就说让他见机行事便可。”轻柔的嗓音从他口中溢出,让人听着说不出的养耳。

    见多吉领命离去,这时身在屋内的南宫宇却开口了:

    “三哥,你明知道那陆长卫已不再忠心于你,又如何不找人将之除掉,你如此放纵于他就不怕他将之我们要做的事情给泄露出去?”

    南宫宸皱眉,“要做的事情?”随即舒展了下眉头,“放心好了,他早已不在我手中做事,我要做的事情他又能知道多少。”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南宫宇放下心来。

    随即似想起什么来,便再次开口询问:

    “对了,三哥,如今傅相一派,已完全扳倒了太子,本来想着太子能与傅信旗鼓相当的斗一斗,可最后这姜还是老的辣。”

    “没想到太子一派根本就没挺过一个回合就被傅相悉数拔除。”

    “也亏得父皇疼爱太子,太子犯了那么大的错,只是将其软禁于太子府内终生不得外出,只是如今傅相扶持的那个傀儡皇子却是如日中天,大有荣登大宝的趋势。”

    “我们可如何是好?”

    说完面上现出担忧的看着南宫宸。

    见他这么说,南宫宸只是看了他一眼,半晌后才轻柔开口:

    “爬的越高摔的越疼,太子终归难以堪其大任,这也是我为何中途退出太子一派的原因。”

    还有个主要原因就是她爱权,所以他要夺权,他要踏平这天下,坐上权利巅峰,如此她不乖乖投入他的怀抱还能去哪。

    “如今傅信与太子已斗的两败俱伤,而父皇身体也已日渐不行,总归也就是这两日的事,待父皇驾鹤归去之时便是出手之际。”

    “啊?三哥你还要等?”南宫宇惊讶。

    而南宫宸只是斜了他一眼,难得有好心情的解释起来,“父皇虽然说的是终生软禁了太子,不过还是希望将来的大统由太子继承。”

    “若不然你以为发生了太子偷欢后宫妃嫔一事,父皇是这么重重的拿起却又轻轻放下的结果吗?”

    南宫宇皱眉,“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太子如今对三哥你可不是曾经那般亲厚,现在可似眼中钉肉中刺那般,如此我们还要等吗?”

    “他总归现在被软禁在自己府里,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而对于太子继承大统一事,父皇也早已做了安排,父皇心知肚明,待他故去那日定有傅相夺权大事发生。”

    “到时父皇隐在暗处的那些支持太子的势力就会出现与之抗衡,而我既然一直做着透明人,也就不在乎继续多等几日。”

    “那对傅家兄妹,当真是祸国殃民,父皇身子日况越下、回天乏术,全是那妖妃作为,而那奸臣傅信与其里应外合,这兄妹二人其罪当诛!”

第二百九十四章:大好时机

    “所以我要等啊、”南宫宸接过话继续开口:“等那傅家兄妹的全部实力显现出来好一网打尽。”

    说完看看南宫宇又加了一句,“你三哥我可不喜有漏网之鱼的人出现!”

    闻言,南宫宇觉得放过这个机会实在可惜,应该在此刻太子与傅相一派元气大伤之际出手才好。

    于是开口:“那傅家兄妹的势力已被我们摸的七七八八,此时可是大好时机、”

    哪知这话还没说完,南宫宸直接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出来,“现在当务之急是从母妃手中将你的那个卫铃兰给弄出来。”

    话落,顿时将南宫宇那还要继续絮叨的嘴巴给封了起来,

    凡是与卫铃兰有关的事情,南宫宇是彻底没了主意,“三哥想到办法了?”他急急问道。

    见他如此心急,南宫宸却是不紧不慢的开口:“母妃死咬着她不放手,我也已去说了多次,却还是未得松口,那么也只能智取了。”

    “智取?!”南宫宇皱眉。

    南宫宸点了点头,“那卫家丫头被关了这么久,想必已安分不少,本也不是什么罪无可赦之事,你深夜前去将她偷龙转凤的换出来就是!”

    “啊!”南宫宇愕然,要是这事让他解决,他会直接粗暴的将人从那牢内救出来。

    如今这偷龙转凤一招看似的确比他那粗暴手段要高明许多。

    既不会让心妃发现,还可以救出卫铃兰,简直是一举两得。

    他这当局者迷还真就没想出这个办法来。

    这般想着,他便懊恼的在自己那脑袋上敲了一下。

    随即便用埋怨的目光看向南宫宸,怪其没早点告诉他这么做。

    见此,南宫宸又岂不知他心中想法,只是淡淡一笑:

    “让她待在里面蹉跎一番,也是让她上上规矩,若不然就她那散漫性子,如何能够担当起你的皇子妃。”

    有什么规矩非得要在牢狱里蹉跎,见他这么说,南宫宇对卫铃兰更是心疼不止,恨不得一下就到天黑,好将人给救出来。

    等等,三哥说是让卫铃兰做他的皇子妃!这么说三哥是同意他与这卫铃兰在一起了?!

    南宫宇觉得没有什么比得到自己最信赖人的首肯更让他高兴的事。

    他兴奋开口:“那夜间三哥是否要一起过去?”

    “我过去未免太大材小用,不过作为你兄长,一点力不出也说不过去。”

    “为防万一,那我便做些轻松的,就去替你防着母妃好了。”他破天荒的调侃了自己一句。

    南宫宇却不以为意,此时他是打心眼里对南宫宸表示感激。

    “心妃娘娘那还的确需要三哥助力,如此宇在此就谢过三哥了。”

    既然晚上有事要做,他也不能再留,遂便与南宫宸告辞后就急急离开准备去了。

    待南宫宇离去后,南宫宸则召来一个新的暗卫过来,这个暗卫如今已顶替了原来飞绫的位置。

    而南宫宸却鬼使神差的给其取了个叫多子的名字。

    他也不知当时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这个名字,只觉得这个名字既吉利又好听,是以便给取了。

    见人来到,他便吩咐,“母妃最近与飞绫来往太过频繁,也应该让她多注意休息休息。”

    “本皇子这里有些助人安眠的好东西,去母妃那叫人晚上让她服下。”

    “是!”多子领命离去。

    深夜,一切全在南宫宸的预料中,殷素心用过晚膳后就因困顿异常早早的便休息下去。

    而她宫里的其她奴才在自家主子都已休息后便也陆续休息。

    而此刻专门关押朝廷重犯的燕京牢狱里,这牢狱看守已被几位身手明捷之人给药翻在地。

    一处还算干净的牢房里,卫铃兰蜷缩着身子默不作声的蹲在角落处迷糊的睡着。

    听见锁链响动声,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心想这牢内大晚上的又出什么幺蛾子?!

    牢内烛火暗淡,在来人快要走至她面前时,她也才睡眼迷梦的看清来人不是心妃这手下之人。

    来人一袭黑衣,脸上被一块黑巾蒙面,来到她跟前直接就来拽她胳膊。

    “快跟我走!”

    这人的声音让她熟悉,随即她便瞪大眼睛,是南宫宇!

    发现来人是南宫宇后,卫铃兰那已被拽的站起的身子猛的停下,并将手臂狠狠从他手中挣脱。

    “你要干什么?”南宫宇回过头,不怀好气的看着她,同时压低着声音。

    闻言,卫铃兰眼内却闪过一丝嘲讽,“本姑娘还问你要干什么!她是谁?!”

    她指向一旁与他同来的人,这人身着与她一样的囚服,亦与她一样,披头散发,粗略一看之下,竟与她有几分相似。

    “这个时候就别耍小性子了,快跟我走、”

    “她是谁?”她再次询问,同时语调不自觉的上扬几分。

    端木云见她非要问出个详情来,也知道若不告诉她,以她性子定不会乖乖跟他离开,于是无奈开口:“她是代替你被关在这里的人!”

    哪知他说解释完后,卫铃兰还是不愿跟着他走,“你是怎么想的?你让我出去,却找个人来顶我的缸!若真这样,我不会走,你走吧!”

    要她做出这种为了自己逃脱,却让无辜之人顶替她坐牢的事情,请恕她做不出。

    “当初那殷素心决定抓我时怎么不见你直接出手救下我?而我初被关在这大牢里时,怎么不见你来救我!现在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来救!”

    被她一通拒绝,南宫宇再次耐下脾气开口请求,“乖,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快跟我出去,时间紧迫!”

    说着不由分说的再次拉拽起她的胳膊。

    “你放手啊、”卫铃兰想要再次挣脱,不过这次南宫宇明显是有了防备,哪还能挣脱得了。

    于是一路上被拖拽着离开了大牢内,在一离开大牢时,由于她挣扎的太过,南宫宇不得已下立马趁其不备点了她的睡穴。

    看着她这毫无知觉的睡颜,还有那刚开始还喋喋不休的小嘴,四周终于是安静下来,他想,早就应该这么做,害得他耳朵差点就起了茧子。

    只不过如此做到时她醒来后对他的一通骂怕是少不了了。

    一路疾驰,来到聚仙楼内,南宫宇将她安排在了这里的一处客房内,顺道与南宫宸也打了招呼。

    “如今这压在你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是移开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送她离开?”

    南宫宸的房间内,他为南宫宇倒了一杯茶询问。

第二百九十五章:一样都不能少

    见他如此问,南宫宇皱起眉毛,“送她离开?”随即头摇的就似拨那浪鼓般,“我从没想过要送她离开。”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妥吗?”南宫宸开口:“她是南齐人,父母均在南齐,你若真心待她,就必须将她送回南齐。”

    “你若心里有她,就必须当着她父母亲人的面找人上门提亲,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

    这两句话出,说的南宫宇愣住了,他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想到那么复杂。

    顶多是把她人留下来直接做他的皇子妃。

    而且他现在很舍不得让她离开,才将她从牢内弄出来,他还没与她好好说过话,这就要立刻送走,又让他怎么舍得。

    最起码与他一起愉快的待上几日才行啊。

    “可是、”

    见他还要说话,南宫宸抬手制止了他要继续说的话,“你这出偷龙转凤在短时间内母妃是无法发现,但若时间长了,你能保证母妃还不发现?”

    “为了她好,需尽快将她送回南齐才是,若运气不好,保不准母妃在天明后就会发现。”

    轻柔的言语从那薄唇中吐出,让南宫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什么是他的这出偷龙转凤,不是他南宫宸想出来的这个主意吗。

    什么运气不好?不是他南宫宸都安排好了吗,那个替卫铃兰的女子还是他南宫宸找来的呢,南宫宇敢保证,其实南宫宸心里也是想救出卫铃兰的。

    只因那乐无霜与卫铃兰的关系很要好,且她们是表姐妹关系,有着这层关系在,他南宫宸敢不救卫铃兰?!

    现在弄到最后倒似都成了他南宫宇的主意,而若真东窗事发倒是与他南宫宸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南宫宸还真摘的干净。

    不过回过神来想一想,南宫宸说的也不错,现下这里对卫铃兰来说的确是很不安全。

    如此他则必须忍痛割爱的将她送回南齐去才是。

    “那明日我便将她送回去!”

    见他已做好决定,南宫宸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现在就送。”

    “什么?你让我现在就送她离开?!”南宫宇看了看外面那黑漆漆的夜,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而南宫宸则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三哥!不必如此匆忙的。”

    南宫宸却没理会于他,自顾开口:“你这次过来之前,我得到密报,南宫浩今夜打算与傅信鱼死网破。”

    “什么!”

    南宫宸点头开口,“今夜还真是个多事之夜啊。”

    “那我们要做什么?”南宫宇终于从震惊里醒悟过来,忙开口询问。

    “我在想此次对那皇位是否要取而代之。”

    闻言,南宫宇直接惊喜的跳了起来,“早该如此了,三哥此次这个决定是最明智的一回,那我们要怎么做?”

    南宫宸斜瞥了他一眼,觉得这南宫宇现在似只会问这一句‘我们要怎么做?’

    在看到南宫宸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时,他南宫宇也才反应过来,“不是,三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激动,激动的。”

    “派人速将卫铃兰送回南齐,择日不如撞日,一切就从今夜开始吧。”轻柔之声说出的话语此刻却有着种说不出的蛊惑。

    而南宫宇即使再希望卫铃兰留在燕京此刻也不得不将之送离,这个决定虽让他不舍,不过他相信他与她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那我现在就立即下去准备。”

    说完不再言语,忙急步离开。

    而与此同时,太子府门前火把照天亮如白昼,南宫浩召集了他手中所有能用的将士,正气宇轩昂的高声宣誓。

    “将士们,带着你们的兄弟,咱们今夜杀妖妃,弑傅相!”

    “他傅家兄妹包藏祸心,暗中下毒给我北齐帝王,企图混乱我北齐皇族血脉,把控北齐王朝。”

    “本宫身为北齐的正统嫡传太子,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来惩恶扬善固我北齐根基!”

    “太子威武、太子威武、”

    声声呐喊声整齐划一直冲云霄,响彻燕京一方天地。

    南宫浩觉得此刻的夜色格外迷人,是他这么些年下来看到过的最迷人的夜色。

    过了今夜,他便是这北齐的天,谁还敢不听他的?

    那些将领们很快按事先布置好的方案行动,直接分为两方,一方人马直接围剿傅信相府,另一方人马则直接进宫灭杀妖妃。

    而这傅信显然也有防备,在南宫浩的那方人马团团围住相府时,立即就从府内涌出了大量的黑衣侍卫,与其对峙起来。

    此刻,北齐皇宫中,傅暙仪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这老皇帝明明就要身死,却硬撑着这口气愣是不闭眼。

    那她现在只能帮他一把了,在身边宫女禀告说傅信相府被南宫浩团团围住时,她知道不能再拖。

    “替本宫着衣,立即去龙乾宫。”

    宫女不敢多言忙动作迅速的为其穿好衣裳,衣服刚上身她则头也不梳的直接披散着一头长发急急前往龙乾宫。

    途中不时有宫人向她行礼,她却直接无视,直至来到龙乾宫大门前,被守门太监拦下后她才停下。

    “贵妃娘娘请止步,皇上已经歇下,娘娘还是请回!”

    “大胆!”

    说着就见傅暙仪扫了一眼自己身后那跟着一同前来的太监。

    那些身后太监得到指示忙一步上前将这两个看门太监给架了起来。

    “你们大胆、”这两看门太监见自己被人架了起来,手脚动弹不得吓得立即尖声叫唤出来。

    对这两个看门太监的叫唤,傅暙仪根本不为所动,“拔了他们的舌头,丢去慎刑司!”

    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往龙乾宫主殿行去。

    殿内同样遇到两个守夜的太监,只是这两太监动作却很一致的直接为她掀起殿内帷幔,让她直接进去。

    北齐皇帝的寝殿内安静非常,却也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傅暙仪很自然的皱起了眉。

    老皇帝一直以为是其身体老了,不停的喝这补汤,喝那补药,不过喝再多补汤、补药又有何用。

    老东西从来不知自身真正原因其实是中毒所致,还是她这个宠妃亲自下的毒,今夜她无论如何也要逼这个老东西写下诏书!

    跺步来到龙榻前,她伸手挑起皇帐,只见这北齐皇帝还在沉沉入睡,似根本就没感觉到自己离死不远。

    终于老皇帝睁开浑浊的双眼,待看清来人后,心下大怒。

    “你怎么来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一早就开始

    闻言,傅暙仪扯出一抹嗜血笑容来,“今夜月色独好,臣妾空虚寂寞的紧,这是想念皇上了。”

    说着她缓缓至龙榻边缘坐了下来,而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女直接将那龙榻上的明黄帷帐给全掀了起来。

    老皇上身体乏力,根本就无法起身,已有多日未曾早朝,而这多日来也是一直缠绵于龙榻之上,太医过来诊脉,只说其操劳过度,需要静养。

    而他自己却觉得越休息越乏力,直到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傅暙仪做他妃子这么多年,此刻他又岂会看不出她这脸上的那抹嗜血笑容。

    这笑容哪还有一点曾经看他时的温柔与缠绵,有的只是对他的阴狠及对皇权的贪婪。

    他算是想通了,这傅家兄妹是一早就开始算计他的皇位,只是他自持可以掌控一切,才落得如今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下场。

    “咳、咳、你们将太子怎么了?”北齐皇帝此时已到油尽灯枯之时但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太子。

    傅暙仪也不再揣着掖着,凉薄的瞥了老皇帝一眼,“你那好儿子如今已团团将相府给围了起来。”

    闻言,老皇帝面色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围起来好、围起来好啊!早该如此了、”

    “我真不知道那个草包南宫浩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重视,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你那死了连骨头渣都已经没有了的心头之爱所出?!”

    “你到如今地步,怨不得我,毕竟曾经我也是真心爱慕过你,可是我满心满眼对你的爱慕换来了什么!”

    此刻傅暙仪歇斯底里起来。

    “换来的只是我永远都不可能怀有自己亲生骨肉的权利!你不让我怀孕诞下龙嗣,无非是怕我傅家独大,从而威胁到你北齐江山!”

    “你有如今下场,全是你咎由自取!而我对你的那腔真情也早就湮灭在这后宫里的万丈红尘中!”

    “舍弟才华横溢,有经天纬地之才,却被你一次次打压,而你只会为那个草包铺路!”

    “他是北齐的丞相!与太子登基为皇根本就没有冲突!你何故要次次提防压制于他!难道你眼中就容不下天资卓越之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你没有明着防备我傅家,可这么多年下来,你做的哪一件哪一桩不是在打压我傅家?!”

    “既如此,那索性便破罐子破摔喽,若不然还真对不起了你这桩桩件件的打压及防范!”

    傅暙仪句句铿锵,说得老皇帝嘴唇蠕动硬是讲不出一句话来。

    看老皇帝这激动却不能言的模样,傅暙仪突然明媚一笑,“所以我只好找个人来冒充你的血脉了,冒充你北齐的皇室血脉!”

    说完,她且很自得的看了老皇帝一眼,却见老皇帝受刺激的似就要从那龙榻上坐起来。

    “你不会真以为南宫天是你流落在外的子嗣吧!”

    ‘咯咯’一声,娇笑出声,她将老皇帝那挣扎着要坐起来的身子又给按了回去。

    “与你帝妃多年,索性我便告诉了你吧,南宫天根本就不是你的子嗣,而是我舍弟的亲子!”

    说完她看向老皇帝那双突然瞪大的浑浊眼珠,“震撼吧!”

    “你!你这是谋朝纂位!、朕、朕要诛你满门!”老皇帝终于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话落却睁大双眼,似喘不过气来大张口的喘息着。

    见他如此,傅暙仪则嗤笑一声,“诛我满门?!那也要看你是否有这个命来继续活下去!”

    “只有你现在驾崩了,天儿才可以立即登基成为这北齐的皇帝,既如此那就只能对不住你了。”

    说着就见她便从袖兜里掏出一粒药丸逼近老皇帝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毒妇、你、唔”

    药丸入口即化,此刻老皇帝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死命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那药丸给抠出来。

    “别做这徒劳无功的事了,本来还想着让你这老东西多活几日,岂知那一直被你当做宝的草包却选在了今夜发动,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必须让天儿先那草包一步登上皇位!”

    说完见老皇帝还在那垂死挣扎,她已极是不耐,拿起一旁软枕就捂在了他脸上。

    “唔唔”

    软枕下的人,双手不停扒拉着枕头,却怎么也扒拉不开,最终动作渐渐缓慢下来直至不动。

    见此,傅暙仪眼内的狠厉逐渐消失恢复平静,细细看去,却能隐隐看见眼内有丝丝水光闪动。

    “国不能一日无君,传本宫懿旨,太子无德,私通妃嫔,不服帝王管教,私自出府围剿在朝官员,打算夺位!”

    “皇帝得知后气愤崩逝,皇后随即亦跟着驾鹤归去,着即刻剥去太子储君之位,改立皇子南宫天为北齐储君,本宫为太后,翌日登基!”

    傅暙仪已将自己当做北齐太后,毕竟在她眼里南宫天做北齐皇帝已是板上定钉之事。

    话落,她身边的宫女似早就知晓要做什么,对她福了福身后便退了下去做事。

    不出半个时辰,北齐皇宫里的正经皇后便被毒杀,整个皇宫内苑已掌控在傅暙仪手中。

    只是今夜殷素心宫内倒是格外安静,派人去了那边询问,却在到那宫门时发现宫门紧闭,任凭怎么敲门,就是没人开门。

    于是只能让人将那边给看守起来,任何人不得外出。

    傅暙仪知道殷素心也是个有野心的,只是对其今夜的反常她也没时间去管,左右只要不妨碍南宫天的翌日登基便可。

    自从南宫天被老皇帝确认为皇家血脉后,便一直住在宫里,这倒少去她不少心思,若在宫外,此时倒还要连夜出宫将人给带进来。

    她吩咐身边宫女直接去南宫天住处,准备将其叫来,只待天明便行颠覆皇权的登基事宜。

    此刻她这内心里是热潮澎湃的,多年的汲汲营营终于要在今日开花结果。

    而今日过后,她将成为这北齐国最尊贵的女人,她会成为北齐的太后。

    与此同时,宫外傅信的相府外,灯火一片通明,南宫浩见相府大门紧闭,光是一批黑衣人护在外面与他手中将领对峙,心里想着傅信也不过如此。

    到底是以文出仕,没有战场上的厮杀血性,只知道躲在府内不敢出来。

    他已在这相府外吆喝了数时辰之久,而傅信就这么一直躲在府里龟缩着。

第二百九十七章:耐心

    “傅信狗贼,你若再不出来,本宫就一把火烧了你这乌龟壳子,看你还往哪缩,到时你还就休怪本宫手下无情不顾你相府数百人命!”

    “你若此刻乖乖出来束手就擒,本宫念你态度良好,还可放你相府数百人之性命!”

    “现在你是继续龟缩着还是出来就擒,快点决断,本宫耐心是有限的!”

    等了片刻,却见相府大门还是没有一丝要打开的迹象,正待他要再次开口之际,有一将领上前至他耳边低声言语。

    “你说什么?父皇驾崩了!”南宫浩这声里带着极度惊愕,因此音量并不小,在场他身边的那些人将他这话全都听了个满耳。

    事不宜迟,南宫浩立马留下一对人马在此继续守候,自己则带了大批人马奔赴皇宫而去。

    而宫内傅暙仪早有准备,他又哪是那么好进。

    此刻宫内四门早已被重兵把守的水泄不通,这些护卫忠于皇室。

    在当傅暙仪说出太子失得、私通妃嫔,不服帝王管教活活将皇上气死且被夺去储君之位时。

    这些守门将领已视南宫浩为谋图皇位的不轨之人。

    是以均都拒绝其进去皇宫,见守门将领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进去,南宫浩急红了眼,他也知道这一切十有八九是那妖妃所为。

    妖妃定是想挨到天明直接让那野种南宫天登基为帝,想到此,他不再与这些守门将领客气,直接招呼手下将士打算冲破这层防守。

    因此两方人马各不相让,火气大盛。

    此刻北齐皇宫西南角的一处宫殿里,南宫天在宫女的簇拥下换上了龙袍。

    侍候他的正是傅暙仪身边的大宫女,及他殿里本身侍候衣食起居的宫人。

    众人忙而不乱的为他整理顶戴的整理顶戴,整理龙靴的整理龙靴,个个面色上都带着焦灼。

    却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男声传了进来,“这大半夜的是在忙活什么呀?”

    侍候傅暙仪的大宫女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是刷的一下变得煞白一片。

    话落人至,只见烛影一闪间,在众人身后已多出两个人来,正是那南宫宸与南宫宇二人。

    此刻除去傅暙仪身边的大宫女外,其余宫人全部向后退了一步,对这二人行了一礼。

    其动作整齐划一,就似专门训练过的一般。

    “你们!”那大宫女看着这些宫人如此动作,惊骇下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这些侍候在南宫天身边的人一早就是那南宫宸派来的。

    这时只见南宫宇一步上前对着那些宫人们招了招手,而那些宫人们顿时会意,直接上前将这大宫女及南宫天给挟制起来。

    “大胆,皇子殿下岂是你等狗奴才可以这般作践的!你们不想活命了吗!”

    被挟制在地的大宫女见南宫天也被挟制起来,立即色厉内荏的说出要挟之语。

    只是却哪有人害怕她这要挟,而那南宫天似吓的不轻,双股一直颤抖个不停。

    见此,南宫宇嘲讽出口:“就这点胆气,还妄想谋朝串位?!我呸!连你爹的一半都赶不上!”

    他没有说连皇上的一半都赶不上,而是直接说连你爹的一半也赶不上,这么说四皇子什么都知道了,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此刻就见大宫女面色惨白,只觉得天都塌了,她此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害怕。

    “给她将本皇子拖去慎刑司,将他给本皇子绑了!”南宫宇指了指那大宫女,又指了指南宫天。

    若不是这宫女的主子傅暙仪为了那至尊位置害了他父皇,他还真想亲自好好蹉跎一下这大宫女,此时他直接将人打发进慎刑司。

    只要有人故意而为,凡是进了慎刑司的人,多半已是一只脚踏进了那鬼门关。

    他就是想要这个宫女死,且死前还要受一番折磨方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他父皇虽然极力扶持太子,可那毕竟是他父皇,是这北齐的帝王,哪是那妖妃可以毒害的。

    傅家兄妹,此次他绝不会放过。

    南宫宸见他一脸如此仇恨的模样,轻拍了拍他的肩,示以安慰。

    “三哥,我们现在如何做?”南宫宇平复好心情后询问。

    “押上他去暙华宫!”

    暙华宫是傅暙仪的宫殿,此刻将老皇帝毒杀后,傅暙仪便回了自己的宫里,在身边宫女的侍候下,她换上了只有太后方能穿上身的明黄色袍服。

    看着镜子里端庄严谨的自己,傅暙仪嘴角微微翘起,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外面便是黎明时分,属于她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只是正当她站在镜子前兀自欣赏着自己这身明黄袍服时,就见寝殿里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就着镜子看过去,她发现南宫天站在门边。

    “天儿来了!”她眼中立即溢满欣喜,转身就要向他走去。

    此刻在南宫天身旁却又突然出现两道身影。

    见到这二人,她的瞳孔蓦然一缩,嘴角的笑意慢慢隐没。

    “南宫宸、南宫宇!”她看着二人推搡着南宫天进入她的寝殿,咬牙说出二人名字。

    “贵妃娘娘,别来无恙啊!”南宫宇那吊儿郎当的痞笑挂到脸上,笑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里是本宫的寝殿,不经通报如此进来就不怕本宫治罪于你们!还有!你们赶快放了皇帝陛下!”

    她口中的皇帝陛下自然指得是这南宫天,只是此刻的南宫天已是哭丧着一张脸,想说什么,却被南宫宸点了哑穴,根本就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呦,啧啧,好大口气,看贵妃娘娘这身打扮莫不是将自己当做皇太后了吧!”

    南宫宇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桀骜模样,看得傅暙仪就差咬碎一口银牙,“你大胆!”

    而南宫宇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以及听了听宫门处那偶尔传来的兵器交加声,显然已失去耐心。

    “你这身皮,是乖乖的自己脱下来,还是要本皇子帮你脱?!”

    全程南宫宸则没说过一句话,仿佛他只是个看客,在来到这寝殿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品茗起来。

    如此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看得傅暙仪眼角一跳,看来南宫宸二人是有备而来,但她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知道这二人中是以南宫宸为首,南宫宇一直跟随在南宫宸的身后做事。

    二人虽说是皇家子弟关系,可南宫宇从始至终就像个跟班一样,跟随在这南宫宸的身后。

第二百九十八章:嘲讽

    “你二人如此行径这是对身为长者本宫我的态度吗?你们此次前来是要帮那草包太子?”

    说到这句时,只见傅暙仪眼内很明显的闪过一丝嘲讽。

    “草包太子南宫浩不堪大用!如何能担当起我北齐大任,而你三皇子本宫却是知道,志不在那皇位,而四皇子你又一心追随三皇子殿下。”

    “如此,北齐皇位继承人还能有谁?也只有天儿方能胜任!”她忿忿说完,却见南宫宸二人根本不为所动,于是继续开口:

    “难不成你们还当真要支持那南宫浩不成?!”

    说完就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开口嚷了起来:“这是要亡我北齐!你们知不知道?!”

    她说的义愤填膺,仿佛一切都是在为北齐着想。

    “既是太子不能堪当大任,那也不能让这试图混淆我皇室血脉的人来做我北齐皇帝,太子不堪大用,那么本皇子就勉为其难的当一当这北齐帝王好了!”

    轻柔嗓音突然响起,从那凉薄唇中说出的话,带着天生的温柔与蛊惑,给人感觉就如在聊家常般闲适。

    话落,傅暙仪立即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他刚说什么?他要做这北齐帝王?!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若他南宫宸做了北齐皇帝,那她是什么,她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什么都不是。

    而那殷素心就会成为太后!

    她傅暙仪在宫中斗天斗地,斗了一辈子,不能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事情朝自己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是以她破罐子破摔起来,“你要做这北齐的皇帝?呵!皇上遗诏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北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是当今的太子南宫浩!”

    既然南宫宸要做这皇帝,隐隐间她感觉只要是他南宫宸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话说。

    而她肯定也与他争不过,她的天儿铁定也已做不成皇上,是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南宫宸做去这北齐皇上。

    南宫浩生母早逝,那么唯有南宫浩做了皇帝,她还能有一线把握做上皇太后那位子

    那么这皇位只有让南宫浩来坐,只有这样才名正言顺。

    对,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就是如此她已是退让很多。

    见她突然改变主意,决意辅佐南宫浩为北齐皇帝,南宫宸又岂不知她心中想法,只是凉薄开口:

    “可是南宫浩真的不堪大用,且这太子身份已被废黜,思来想去,还是本皇子勉为其难的担负起这北齐大任才是正统。”

    说完他已不给她再次反驳的机会,直接冰冷开口:

    “来人,念贵妃娘娘陪王伴驾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但却做出混淆我北齐皇室血脉,意图谋朝串位之大逆不道事情来。”

    “准许她死个痛快,特赐毒酒一杯让其陪伴父皇西去。”

    “是!”

    这时立即进来两个黑衣侍卫将傅暙仪左右给架了起来,直接就往外拖。

    “你们、”傅暙仪刚刚张口吐出两个字,就被其中一个侍卫给堵住了嘴巴。

    南宫宸见傅暙仪已被拖走,他喃喃开口:“是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游戏到此结束!”

    闻言,南宫宇似打了鸡血般,兴奋不已,三哥终于走上这条问顶之路,他早就知道三哥绝非池中之物,终究会一遇风云便化龙。

    与此同时,北齐皇宫的正门处,兵器交加声不绝于耳,无论是南宫浩这方还是守卫宫门的这方,此刻均都已杀红了眼。

    而从南宫浩来到宫门前交战到现在,也终要分出胜负,他带过来的人都是经过战场厮杀,见过血腥之人。

    而这些守门将领却都是朝中勋贵人家子弟,哪能与这些真正上过战场拼杀过的士兵相比,是以此刻局面有一面倒的趋势。

    那些守门将领中有突然醒悟过来的,见实在已经打不过,是以有很多已直接弃械而逃。

    见此,南宫浩眼中有得意闪过,很快他就会成为北齐帝王。

    而傅家满门将为他们这么多年来与他作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还有那表面一套暗地一套的南宫宸,原来他一直就想娶那西岐公主,想得到西岐支持。

    如此只待他登基后,就会一一将他们铲除!

    此刻他斗志高昂,有种俾睨天下之感,感觉整个天下都已被他踩在脚底。

    正当他要高呼冲进宫门时,却突然涌出数十位黑衣人向他们慢慢逼近。

    这些人的数量不多,却个个动作迅速,一看之下便知是些专门训练过的类似杀手级别的人。

    而他及手下这些士兵刚与宫门守卫厮杀到现在,此刻见到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也是有片刻的愣怔。

    待反应过来时,已倒下一片,但这些南宫浩带来的士兵正是杀得红眼之际,也不顾来的是什么人,直接就冲过去与其拼杀到一起。

    哪知四五个士兵齐齐上去对付一个黑衣人,却被那黑衣人一刀解决,那挥刀的动作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这哪是在杀人,这就仿佛在切菜砍瓜,一时南宫浩看的是目眦欲裂!

    那些黑衣人就犹如猛虎下山扑入了羊群,直接是碾压着他手底下的这些士兵。

    此时南宫浩急红了眼,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惧,挥起手中长剑砍翻一个守门将士,便向其中一个黑衣人冲去。

    他想在人数优势上将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给全部绞杀,只是他越战越惊。

    他还没到那黑衣人身前,他眼角余光看到的就是自己手低下的这些士兵正以飞快的速度被秒杀。

    这些黑衣人身手了得,难道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傅信暗中培养出来的后手?!

    想到此,南宫浩牙关紧咬,玩命抵抗,凡是挨到他长剑的,直接被一剑挥杀。

    只是那些被杀的全是守门将领,那些黑衣人的边却是一个也没碰着。

    最后那些守门将领已丢盔弃甲的缩到一边,有的或者直接掉头逃跑,剩下的就是他南宫浩手低下的那些士兵与这些黑衣人。

    黑衣人在数量上虽没有他这方多,却是向他这边直接碾压过来,其速度之快,下手极恨。

    正当他要咬牙上冲时,却被身旁一个小将给拉住,“太子殿下,这些黑衣人身手了得,不是你我可以对抗,看他们样子,明显是冲着殿下您来的。”

    “还请殿下暂避锋芒,随小将先行离开此处!”

第二百九十九章:脖上一凉

    南宫浩已杀得心头火起,却被人一把拉住,再听到这番言辞,顿时怒瞪双眼,

    “缩头乌龟,去死吧!”说着一剑挥向那名小将,直接夺其性命。

    可怜那小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脖上一凉,顿时喷出一蓬血雾出来。

    就见他错愕的看了南宫浩一眼,而才后无声无息的倒下去。

    “所有将士听命,将这些黑衣逆贼直接诛杀的人加官进爵,赏金百两!”此刻南宫浩已是杀红了眼,不惜痛下血本大喝。

    于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再次振奋起来,只不过也已现出垂死挣扎之相。

    此时离宫门不远处的一间楼阁上,南宫宸及南宫宇看着不远处那宫门处的厮杀。

    “没想到南宫浩倒是个有血性的,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南宫宇这句不知是在那兀自喃喃,还是在对他南宫宸说。

    这时,阁楼内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他也就这脑门子一热的那点血性,除此你还看出他有什么优点吗?”

    “若真那么能,这南宫浩也不会与傅信斗了那么多年却还是一无所成。”

    “甚至有几次若不是三皇子出手,都已要死于傅信之手。”

    南宫浩看向苍榕,苍榕永远是这么一副白衣胜雪,如九天谪仙下凡的模样,周身亦透着股说不出来的仙风道骨之姿。

    “师兄!”他开口叫唤一声。

    苍榕没有应他,只是来到南宫宸身边站定。

    “终于迈开了这一步,也不枉本国师这么多年来的筹谋。”

    “国师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挑唆着太子与傅信之间,为的不就是今日吗?”轻柔的声音响起,略带了些指责在里面。

    对南宫宸这含有指责语气的话语,苍榕不以为然,直接淡然开口:

    “苍榕这么做也全是为了天下苍生,殿下现在也许不明白,但相信殿下总有一日会明白。”

    南宫宸却不再理会于他,只是专注的看着那宫门前的厮杀。

    “太子其人不堪大用,成不了大事,此刻已是在负隅顽抗,不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今是杀是留全在殿下你这一念之间。”

    南宫宸眼神微眯,苍榕将今夜这事倒撇的干净,太子这事情里面的桩桩件件都有其手笔,最后却让他来做决断,苍榕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沾。

    看着宫门处还在那垂死挣扎的南宫浩,南宫宸这心内是五味杂陈。

    南宫浩这个人一生都以太子身份为荣,更以荣登大宝为目标,现在这两样都已失去,这与杀了他已无区别。

    而他南宫宸也不是心慈之人,既决定做上这位子,就断不会留下任何能够危害到他安危的事。

    想到此,他向身后多吉招了招手。

    不用他再言语,多吉便会意明白,只一个闪身便不见身影。

    苍榕见此,直接对南宫宸行了一个大礼,“殿下英明!”

    南宫宸嘴角微勾的看向他,没有言语,只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而南宫宇则看了看苍榕,见苍榕还是保持着那个行着礼的姿势,又看了看南宫宸即将消失的背影,遂还是跟着南宫宸的步伐离开。

    这日,一辆疾驰的马车里,晕晕沉沉清醒过来的卫铃兰直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似要散架了一般。

    待完全清醒后,她才猛然发觉,她竟然被那南宫宇给丢在这马车上自生自灭。

    这该死的南宫宇,千万别让她再遇见他,若再遇见他,定让他好看!

    听赶马的车夫说,她已昏迷了一夜,而这辆送她回南齐的马车也已行驶了一夜。

    有一瞬间她想回去找南宫宇让他把话说清楚的冲动,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这次她已出来很久,未免节外生枝,还是先回去南齐再说。

    想来家里人已经担心急了,只是这马车也太硬实,连个软褥都没有。

    因此在下一个城镇时,她便退了这辆马车,本来想买匹马好速度快些到达南齐,但因在牢里关了那么久,身体也吃不消长久坐在马背上颠簸。

    于是又从新雇了一辆高档些的马车回往南齐。

    如此行了约莫数日光景,为了超近路尽快赶到南齐,她特意让车夫挑选了条近些的路行走。

    “姑娘,前方路上不太平,我们需得绕过前面那座山头。”在南齐与北齐交接处的一条岔路口,车夫开口询问卫铃兰意见。

    “绕过那座三头需要多久时间?”她随口问了一句。

    “约莫半日路程。”

    “那便绕过那座三头吧。”她道。

    正在这时,她看见一对人马速度极快的向马车相反方向行去,而那领头之人却是卫城萧。

    他卫城萧怎么会在这里?

    她皱眉,随即令车夫调转马车向那队人马赶去。

    “卫小将军,后面有辆马车跟在了我们后面。”卫城萧身后一个士兵走到他身边开口。

    卫城萧向队伍后面看了一眼,随即命这队伍继续前行,他自己则转过身去拦在了道路中央。

    马车渐渐驶近,还不待他开口,就见前面车帘掀开从里跳出一个身着杏色衣裳的女子来。

    这人不是他要前往北齐找寻的卫铃兰还能是谁?

    “卫城萧!你怎会在这个地方?不是说你去西岐交界处了吗?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见是卫铃兰,卫城萧心里一喜,但气又不打一处来,“你还说!我这不是特意前往北齐寻你,途经此地在半路上被山匪给劫了道!”

    闻言,卫铃兰咯咯笑了起来,“是哪处不开眼的山匪竟然劫道到你头上了?”

    见她笑的没心没肺,卫城萧只是瞪了她一眼:“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的清楚。”

    “你顺着这条路往回走,在岔路口左拐进到一户姓段的人家稍作休息,待我带人将那山上匪徒剿灭再过去与你汇合一同回去京都。”

    “要不要本小姐跟你同去?本小姐可是也有两把刷子的!”卫铃兰极力推销起自己来,她向来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虽然这剿匪与寻常热闹不同,但这也是有热闹可看。

    哪知她话刚说完,顿时得来卫城萧一个大白眼,“你就别去添乱,乖乖去姓段的那户人家等着。”

    说完就见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跑向那离他已有数百米的队伍。

    见他没有带上自己的意思,卫铃兰也不强求,遂上了马车,吩咐马车掉头,前往卫城萧口中说的那户段姓人家。

    而离天煞寨山门百步远距离处是一处密茂山林,此时这山林里已经有一队人马潜伏在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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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帝王欢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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