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可以看出来
屋里在他与李曼青来之前并无任何人看守,而桌上的糕点也没见有动过的痕迹,可见这妇人虽已落魄到此境地。
但对这两个孩童的教导却很好,因为他可以看出来,此时那两个孩童明明已是饿极。
而听到这两声肚子饿的‘咕咕’声后,李曼青却笑了起来,只见她对外面拍了拍手,立时就有几个手捧着各式菜肴瓜果的婢女从外面鱼贯进入。
这些婢女们将手中菜肴及瓜果一一摆放到桌上后,便又都退了出去。
此刻,李曼青来到那三人面前,说话的声音轻轻缓缓,“本夫人这桌上全是好吃的,你们三人当中只能有一人过去吃。”
“你们考虑一下是让谁过去吃!”
这时只见那两个孩童眼睛放光的看着桌上食物,只不过脚下却没有动一步,而是均都望向他们的母亲。
在看那妇人,却是左右为难,她知道,她的这两个孩子都已饿到了极点,这两个孩子对她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而她与这两个孩子已经饿了两日,今日清晨当面前这位衣着华贵的夫人来到三人面前说带他们去吃好吃的。
她想着如今已到了这般田地,在看着自己身旁这两个已经饿的面黄肌瘦的孩子。
便想即使这位华贵夫人要骗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其骗的。
于是狠了狠心便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这华贵夫人停靠在后边的马车。
华贵夫人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很大的府邸,却是从府邸的后门进去才来到了这内院。
而后带着他们一路走过那些亭台楼阁,最后才来到了这处院落,进到了这间屋子里。
进到屋子后,她以为她与孩子们将很快便能吃到食物,而那华贵夫人只交代了几句后却就此离开。
哪知她等啊等。
一直等到此时,终于再次见到早间的那位华贵夫人。
和那位华贵夫人一起来的这位英武不凡的年轻公子,看这身着装,定也是官候王孙家的公子。
想到这里,妇人踌躇着开口:“这位夫人,您看我这两个孩子都已饿到极点,您能不能让他们两个都去吃饭,我不吃,您看这样行吗?”
闻言,李曼青却‘咯咯’的笑了起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听的人也跟着莫名愉悦起来,只是笑过之后,吐出的话却是冷到了人的骨头缝里去。
“不行!”
只是冷冷的‘不行’两个字,听在那妇人耳中,却如寒冬腊月里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般。
“夫人、”妇人还想说话,却被李曼青毫不留情的打断。
“休要再说,只能一个人吃,若再开口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一个都没得吃!”
最后这句话算是彻底打碎了妇人心中的遐想,只见妇人咬了咬牙,在最后看了一眼那桌上食物后,便带着两个孩子就要离开。
见此,李曼青的面色亦跟着变了几变。
“娘,我饿、”
这时拉着妇人衣角的其中一个孩童可怜兮兮的开口了。
正是这声叫饿,迫使着妇人停了脚步,妇人蓦然眼内就噙满泪水,看向了另一个没有开口却一脸默然的孩子。
“大娃,弟弟饿了,咱让弟弟吃好吗?待会出去后娘再带你去吃其他的,可好?”
叫大娃的孩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此,妇人心里仿佛落下了千金巨石般,转头看向那个开口说话的孩童,指了指那桌上的食物开口:“去吃吧。”
闻言,只见那个孩童忙跑至桌前立即对着那些食物大块朵颐起来。
而那个大娃只是双眼带着渴望的望着自己弟弟在那海吃海喝。
妇人那握住大娃的手,不时紧了松,松了紧,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吃饭的孩童放下手中饭菜及瓜果,坐在凳子上嘴里咀嚼着开口说话。
其嘴中还有没咽下去的食物,因此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不过还是能让人听懂的。
“好饱啊,母亲,我吃饱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见此,妇人眼中露出些许微笑:“吃饱了,那咱们就离开吧。”说着就对李曼青行了一礼开口:
“多谢夫人招待,孤儿寡母的也没什么能答谢夫人的、”妇人正说着,却被李曼青打断话头。
“不不不,本夫人想你们大概是会错意思了,本夫人刚才说你们三人只能有一人吃这饭。”
“而你们也是让出一人过来这吃饭,只是本夫人没说的是这饭既然已经吃了,那就得继续吃下去,直到吃光了这桌子上的所有饭菜才可。”
见她如此说,妇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踌蹴间便看向了一旁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未开口的齐晟渊。
那眼神里充满了乞求,乞求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而齐晟渊却没有开口的打算,一直保持着进来时的那幅冷冽模样,妇人只一眼便放弃要向其乞求的想法。
此时那桌边的孩童却是已经放下手中饭菜打算回到自己母亲身边,正在这时,只见李曼青与开始一样,对着外面拍了拍手。
这时进来一个嬷嬷,而这嬷嬷进来后对着齐晟渊及李曼青行了一礼:“老奴佘氏见过王爷及夫人。”
而那妇人当听到佘氏口中的王爷时已经愣住,原来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年轻男子是位王爷。
既然是王爷,那就断不会对他们这些小人物做出此等逼迫之事才对。
妇人将目光再次转向齐晟渊,同时眼内已带上些许哀求意思,怎知齐晟渊根本是正眼瞧都未瞧妇人一眼。
“佘氏,如今这孩子已经吃不下,你得想想办法让他继续将这些食物吃下去才是。”
闻言,佘氏忙拍着胸脯打起包票来,“夫人尽管放心,此事包在老奴身上,老奴保管这桌上的饭菜是一点都不剩下。
说着就见佘氏直接来到桌子边,徒手抓起那桌子上盘子里的菜就往那孩童嘴里塞。
是很直接的强硬往其喉咙里塞。
此时那孩童想咳却咳不出来,而佘氏还在拼命的一次又一次的抓着桌上的菜肴往那孩童嘴里塞。
直到孩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一旁孩童的母亲却已是泪水涟涟,跪在地上不住的拼命给李曼青磕头,求李曼青放过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她都愿意来承担。
只见那大娃似瞧不得自己母亲及弟弟被人这般欺负模样,嘶吼着就要往上冲,却被赶进屋来的小厮给拖拽住再也动弹不得。
第二百五十六章:反扑
本就只是六岁孩童,且长期没吃过饱饭,此刻还饿着肚子,又哪能与王府里这些身强力壮的小厮比。
只一下,就被那小厮挟制着再也动弹不得,而这妇人却是惊骇莫名,只因已有小厮同样上前挟制住她,就为了以防她反扑出去救那两个孩童。
如此就又过了些许时间,只见那被塞的满口食物的孩童已双眼泛白起来,于是那妇人挣扎的更加厉害。
一口气就差要挣扎的闭过去。
时间仿佛静止般停了下来,佘氏来到李曼青身边低声轻唤:“夫人,这孩子死了。”
声音虽然极低,却被那妇人给听了去,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突然在这屋里响起。
“二娃!、”此时拉拽住妇人的小厮也已松了手,只见那妇人哭喊着跪爬到那已歪倒在桌边的孩童。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却再也唤不醒这已死去的男孩,此时那大娃却也是眼中噙满泪花的站在自己母亲身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全程齐晟渊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此刻却见李曼青向那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只见这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架起这妇人就往那铜镜旁拖。
妇人此刻已是伤痛欲绝,哪顾得着别人的拖拽,小厮将妇人拖拽到铜镜旁便将那铜镜上的锦缎给一把扯了。
露出了那有成人高大的铜镜来,这时,李曼青及齐晟渊则双目炯炯的向那铜镜看去。
只见那妇人无意间的一次抬头望向镜面,就见那镜面如那水面波纹般晃荡了下,突然显现出一组画面来。
画面上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显示着这妇人最后的下场,画面上显示妇人在收到李曼青一大笔银钱赔偿后,便伤心欲绝的离开了这里。
哪知才出了这府邸不久,在一处僻静的巷道中,突然就出现了几个蒙面之人,下手狠且快的将这妇人及现在那唯一的孩子杀了。
看到这一幕的妇人已惊吓得忘记哭泣,惊骇莫名的瞪着这铜镜。
突然一阵波纹再次闪过,铜镜表面已恢复如初,此刻再看这铜镜就像是一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镜子那般矗立在那。
此时,齐晟渊及李曼青则很满意这妇人的表现,二人脸上均露出笑容来。
此刻这妇人却像是受了极大刺激般,开始疯癫起来。
而李曼青却是眸光闪个不停,最终嘴角勾起,对着佘氏使了个眼色,而佘氏立马会意,忙从袖中掏出一袋银钱递给这妇人。
妇人见此银袋,就如见到索命无常般,忙神经错乱的抚开那袋银子,口里不停喊着:“不!我不要、我不要、”
说着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摇晃起来,而那大娃似也吓的不轻,忙将自己的母亲往怀里护。
见此,李曼青再次勾了勾嘴角,“既然她不要,那么嬷嬷便收起来吧,送他们出府。”
闻言,那妇人忙拽了那大娃快速的离开了屋子,往来时的小道上走去,那模样就如有个无常追在后面那般。
直至安全的离开了这座府邸,妇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屋里,佘氏将地上那袋银子捡起来又放进了袖中,这时只听李曼青淡淡开口:
“他们两位今日也辛苦了,嬷嬷下去为这他们准备顿丰盛的膳食招呼他们。”
“多谢夫人!”待李曼青吩咐完,这两个小厮便对她行礼道谢起来,在离去时还不忘将那已经死去的孩童尸体给带了出去。
再看那已出了王府的妇人及孩童,只见二人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且从不走僻静巷道。
行色匆匆,就仿佛逃命一般,而那大娃似也知道什么,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跟在自己母亲后面快速奔走着。
哪怕此时自己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也没开口叫喊一声肚子饿之类的言语。
待转过几个路口后,妇人气喘吁吁的停下步子,往前后左右看了一眼,最后才看向这大娃,紧张开口:
“娃,都怪娘不好,以为终于是老天开眼,让我们有了活路,没想到最后等着咱们的竟然是火坑,如今二娃已经不在,娘不能再失去你。”
说着,这面色竟然带着一丝决绝在里面:
“听着,这京城咱们不能再待,娘与你二人目标太大,现在娘与你分开两路,一个时辰后与你在城西破庙相见。”
“今晚咱们连夜离开这京城去往别处,若是、”说到这里,妇人停顿下来。
大娃不解,不明白自己母亲话说的好好的,却为何又停了下来,开口询问:“若是什么?”
闻言,妇人看了他一眼后,缓了缓神色才无奈开口:
“你切记需往人多的地方走,然后快速去到城西破庙里躲藏起来,若是一个时辰后还未见着娘亲过去,你便趁着夜色,连夜离开这里!”
“能有多远就走多远,能离开这南齐最好。”
最后这妇人还不忘加了这句,而后便与这孩童分开。
只因她想到那富贵府邸里后来进到屋子里的老嬷嬷称呼那男子是王爷。
而那夫人想必也是那王爷的人,既然此事与这南齐的王孙贵族扯上关系。
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那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只要那夫人有心杀了他们,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
能逃脱的办法也只有远离这京城,远离这南齐。
这般想着,她却正是往那条僻静巷道跑去。
此刻这大娃也感觉到了些什么,想要叫住自己的母亲,却又怕看到母亲那看向自己的失望眼神。
在自己母亲消失了有一段距离后,大娃没有听自己母亲的话,而是选择了与自己母亲同一条道路,直接一头扎进了那条僻静巷道中。
他曾经与母亲及弟弟三人在这条巷道里也走过不少次,知道这巷道也是可以通往那城西破庙。
只是今日此时却是他自己一人在这巷道里急急奔走,心里突然就有种说不出的痛。
往前越走越深,这时他隐隐听到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
“贱妇!快说,那孩子去哪了?”一道男人的厉声呵斥响起,隐隐传进大娃耳里。
他的脚步顿住,心里突然出现了极度的恐惧,忙躬下身子慢慢移动脚步。
他低下身躲在巷中拐角的一堆竹篓旁边。
透过那竹篓之间的缝隙往那声音来源处看去。
却见前方几十步开外有几个蒙面黑衣人手里拿着亮蹭蹭的大刀,正不停对着自己的母亲怒吼。
第二百五十七章:蜷缩
而自己的母亲此刻却是身上脸上全是伤口,已爬伏在那地上喘个不停。
他从未见过自己母亲这般模样,想上前去,却又不敢挪动半步,因此他是一动都不敢动的蜷缩在那堆竹篓旁。
他又想惊叫出声,可他的胆怯却让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露出一点响动,引来那些人的注意。
“你说不说!快说!”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着就用那刀在妇人身上划了一下,立即就见一道血线印红了那妇人带着补丁的粗布麻衣。
“各位大人,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哪,刚一出王府,我只顾得自己逃命,哪还顾得了孩子啊!”
“哼!不说是吗?!”这时只见那黑衣蒙面人再次举刀又在这妇人身上划了一下。
随即只见那妇人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块不行。
“老大,我看这贱妇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你想,在那样一种情况下,谁不顾着自己逃命,哪还能想到孩子的事。”
“也许真如她说的那孩子已经与其走散也说不定!”
闻言,那正用刀划着妇人的黑衣人似也认同了这个说法,于是将刀收鞘后,对着身后一众兄弟开口:
“既然如此,那此次我们谁也不许将那小的逃脱出去的事给抖出去。”
“谁抖出去,小心我的这把刀!”说着就见那领头的黑衣人紧了紧自己那已入削的刀。
老大发话,他们这些做小弟的哪敢不听。
却见这黑衣领头人一个眼神过去,身旁小弟立马会意,手起刀落间,就见这妇人喉咙处冒出一片血花。
可怜这妇人是喘都没喘一声就一命呜呼就此了命。
而那一直躲在竹篓后面的大娃,却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不敢呼出一下,眼中却已噙满泪水。
“老大,有人来了!”
“我们走!”
只一瞬,那几个黑衣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巷子里亦恢复平静,若不是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根本就似平常那般,就像是没人来过此处一样。
这时只见有一过路老者颤颤巍巍的从巷道那头往这走来。
见前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人,因为老眼昏花的缘故,以为是哪个醉汉趴卧在地,只是待走到那身影旁时,却吓得连连惊叫出声。
险些摔倒在地,口里不停大呼:
“杀人了!有人死了!快来人呐、”
于是这个平日里很是僻静的巷道中突然一下就热闹起来。
直到有衙役过来方才平息。
妇人的尸身自然被衙役拖走,此时那大娃却还是呆滞在那竹篓边,蜷缩着身子,未被任何人发觉。
他直到此刻仿佛还能闻见空气里那淡淡的血腥气味。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才稍从慌神中醒悟过来,他决定听自己母亲的话,离开这里,离开这南齐远远的。
同时心中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他想用自己的一生去完成这个决定。
夜间,最近很得李曼青重用的林俊看到几个王府仆人偷偷抬着两个蒙着白布的担架离开了王府。
不用他猜定也知道这两个被抬出去的是什么,一定是做了错事受到处罚后挨不过去就死了的府中奴仆。
只是最近也不知这王府里是怎么了,除去这李氏从外面回来的那几日,让府中奴仆全部在那新带回来的铜镜面前走一圈后。
竟不允许众人再靠近那铜镜一步,而那两个被担架抬出去的死人,后来他也才听说是在李氏院中犯了错被仗杀的。
想来是犯了什么大错,如靠近了那铜镜也说不定。
李曼青给了他很多钱财,让他将定王的踪迹及做了什么事时刻汇报给她。
有钱赚的事,谁不愿意干,且这也只是府里女主人关心男主人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这么做何乐而不为!
只是王府里突然多了面奇怪铜镜的事情还得与飞、羽那两位高人通禀一声。
夫人李氏给他钱让他为其做事,而那两位高人则为他创造机会让他在职位上步步高升。
他两边都不想得罪,总之两边也不会发生冲突不是吗。
心里这样想,于是便悄悄出了王府,在左拐右拐后,确定没人注意时才去往城南的八方酒楼。
将定王府里多了面奇怪铜镜的事给那两位高人留了信。
数日之后,东向凤临宫内,乐无霜最近迷上了养花,于是她的宫殿里便被摆满了一盆盆的珍稀花卉,全是日前端木寒着人挑选后送来给她的。
而她将这些花打理的很好,只是最近几日端木寒却不常来到她这凤临宫。
她不好奇不代表半夏这丫头不好奇,听半夏说端木寒最近可都是去了乐颖珏那里。
为此,半夏还曾经在她面前抱怨过几句,却都被她不咸不淡的给挡了回去。
她对端木寒并无男女之情,因此哪怕这宫里住满了美人,今日这端木寒去那美人处,明日再去另外的美人处,她都无感。
这时却见白无痕走了进来,走至在她面前后,躬身对她行了一礼,“娘娘,御史厉大人在殿外求见。”
闻言,乐无霜停下了手中动作,让白无痕将人带进来。
那老头!
她不禁想起多日前带头来到她宫殿内,要求将乐府一门搬迁至皇城的白发老匹夫来。
而半夏则上前扶着她来到外间,她刚一坐下,就见御史厉啬在白无痕的指引下来到殿里。
“老臣厉啬参见皇后娘娘!”虽已年过半百,可这厉啬却是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乐无霜斜瞥了这老匹夫一眼,清冷开口:“不知厉御史来本宫这里所谓何来?”
见她询问,只见厉啬对她拱了拱手回答:“启禀皇后娘娘,只因最近几日皇上无心朝政,整日里流连在那新晋贵人处。”
“而臣作为当朝御史屡次劝谏皇上,可皇上就是不听,无奈之下只得来求助皇后娘娘,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前去说通皇上。”
“让皇上以社稷为重,不要整日里沉迷于女色之中。”
凤眸眯起,她看着下方厉啬再次清冷开口:“厉御史应该是找错人了,自古便有后宫不得干政一说,如此你让本宫如何干预皇上。”
“娘娘所言非也,娘娘乃后宫之主,同样亦是东向黎明百姓之母,如今皇上无心朝事,娘娘理应有劝谏之责。”
第二百五十八章:所在之处
“好了,你说的这事本宫已经知晓,还有其他什么事吗?若无其他事你便跪安吧!”
厉啬显然还有其他话要说,可她乐无霜已不想再与这老匹夫说谈下去,能从这老匹夫口中吐出来的话又有几句是好听的。
白无痕跟着乐无霜久了,多少也了解一些她的脾气,只见他直接上前就将这厉啬给请了出去。
“更衣!”
“娘娘这是要去哪?”半夏询问。
“自然是去皇上所在之处,既然本宫现在坐着这个皇后的位置,那也要担起这责任不是吗?”
于是一番收拾后,乐无霜在半夏及白无痕的陪同下便来到了乐颖珏所处的宫殿。
这里的确离端木寒的宣室殿很近,看来端木寒是真的很喜欢乐颖珏。
寝殿内,宫人来禀,说皇后娘娘驾到,有一瞬间乐颖珏的眼内闪过了慌乱,却在端木寒的安抚下迅速恢复自然。
一众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迎接着乐无霜这位皇后,只是她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来到了内殿。
内殿里果然端木寒正在此处,而乐颖珏此时正依靠在他身上。
乐颖珏要起身对她行礼,却被端木寒按住没站的起来。
有外人在场,乐无霜还是尊重那基本的礼仪,只见她微微屈膝对端木寒行了一礼后开口:
“皇上真让臣妾好找,原来竟是在颖珏妹妹这里。”
她一说完便听端木寒开口了,“原来是皇后啊,突然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皇上躲在妹妹这里逍遥自在,可臣妾却不得安生,这是何种道理?”说着她便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
“哦?是何缘由,说来听听。”
“臣妾在凤临宫里休息,却被厉御史打搅到了,厉御史对皇上最近的朝事做法很是不满,不知皇上可有对策?”
她没有劝端木寒不要来这后宫美人处,而是让端木寒自己想办法对付那些朝臣的谏言。
总之那厉啬老匹夫让她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去做!
那老匹夫将皮球踢给她,她踢回去就是了。
闻言,端木寒再次开口:“难道皇后就没有其他要对朕说的事情了?”
“无!”她答。
听到她的回答,端木寒无奈的‘呵呵’笑了几声,乐无霜对此却是不解。
“若厉御史再去找皇后你,皇后便直接告诉他,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朕想彻底的放松放松,事关朝政一事改日再说。”
乐无霜没有听他的,直接开口:
“若真如此,皇上大可直接公布天下,大不了是对不起先太后的教导哺育之恩罢了,而这东向的皇位就让能者居之,比如说端木云!”
“你、”见她这么说,端木寒气了,“大胆,放肆!”
“臣妾哪说错了吗?!”她眨了眨眼睛,显现出一副不知哪有错的表情来。
表面的云淡风轻背后,是一份巨大的责任与压力!只有拼尽全力,才能看上去毫不费力,这是乐无霜心里此刻的想法。
端木寒那突起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只因对方是她,最后只是恨恨的一甩衣袖走人。
见此,乐无霜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虽然有激怒端木寒的几率,不过她还是成功了不是吗,最起码端木寒去处理朝政上的那些琐事了。
而那厉啬老匹夫也不会再来打搅到她。
正在她要离开之际,乐颖珏叫了她,“姐姐,你这样顶撞皇上好吗?他毕竟是皇上啊!”
闻言,乐无霜只是嘴角微翘了翘,清冷开口:“做好你的贵人就是!”
说完便在半夏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就此离开。
而回到凤临宫的乐无霜却见朱雀早已等候在那。
不禁皱眉疑惑,难道是燕子阁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听完朱雀的汇报后,乐无霜心里忐忑了那么一会。
这么说李曼青得到了玄天镜像,前世时她记得李曼青根本就没得到玄天镜像,而玄天镜像一直就存放在天机门内。
且是天机门重宝,更听闻天机门曾经还是、
想到这,她不禁皱眉。
这么说天机门和李曼青有着什么秘不可宣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关系,一时她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不过对于玄天镜像,她却是有所耳闻,传闻玄天镜像能看尽人的前世今生。
她也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忐忑不安,不安于李曼青会知晓其前世的最后结局。
若是那样的话,她则会处于被动,而她做的一切李曼青将都会有所防范。
且她对李曼青的敌意则立即就会显现在明处,这样日后若再对付起李曼青来就不会那么便利。
不过旋即想到要触动那玄天镜像的发生需要某种契机,也许这就与那林俊给飞、羽二人信中所说的李曼青最近那些奇怪的举动有关。
究竟是什么契机才能触发那玄天镜像的发生呢?
极想要弄清楚这事,她便让朱雀去快速查探关于玄天镜像的事情。
此时北齐聚仙楼里,南宫宸经常住宿的地方,多福恭敬回禀着最近自家主子让他去办的事。
自从多吉护送乐颖瑄去东向之后,他便被调来了主子身边前后侍候。
而多寿则负责外面各方消息的收发。
“你说最近那西岐女皇派人前往东向,可知是为了何事?”书案后南宫宸淡淡开口。
“回禀主子,听说是为了如今这东向皇后的半块玉佩。”
“半块玉佩?!”南宫宸皱眉,他知道乐无霜身上有半块玉佩一直随身携带着,只是不知这与那西岐女皇又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当年西岐女皇是有双生子遗落在外,飞绫是其中一个,是西岐女皇派出找寻之人发现其身上带着那半块玉佩而发觉。
难道乐无霜身上的那半块与飞绫那半块是一样的?
但他可以明确肯定,乐无霜与西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想来,应该是那西岐女皇想通过乐无霜找出那另外半块玉佩的主人。
那另外半块玉佩的主人才是西岐女皇的另一个女儿。
虽然乐无霜现在是东向皇后,可有关于她的消息,南宫宸还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
他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去想她,同时他一直不认为乐无霜是那种容易忘情的人。
现在想想,当初对她的态度似乎是太过急切了些,可也正是因为他太过在乎于她,才受不了她一次次的拒绝。
不过这世上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既然她那么喜欢母仪天下,喜欢做皇后,那就让她先做着那东向的皇后好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还能到哪
待他处理完一切事物后,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她不乖乖的到他怀里,还能到哪?
“西岐那边不用担心,左右现在这西岐公主飞绫已经身在北齐,由不得那女皇反天!”
闻言,多福则恭敬开口:“主子说的极是,只是南齐那边比较麻烦,多寿传来的消息说那定王最近很不寻常。”
“有何不寻常?”
“多寿说那南齐定王得了天下至宝玄天镜像后,出入很是神秘!另外这消息也已被南齐燕子阁告知给了东向皇后知晓。”
“多寿说现在东向皇后正着人大力查探玄天镜像一事,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也就是不知这玄天镜像为什么那么得这东向皇后重视?”
见多福询问,南宫宸则斜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也说那玄天镜像是天下至宝吗,既然是天下至宝,那这东向皇后好奇又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
“是,主子说的极是!”
自家主子都这么说了,多福还能再说什么,只得再次对其恭敬开口认同。
南宫宸则开始嫌弃他的啰嗦来,“行了,没有其他事情你便退下吧,多去注意南齐及东向的动静!”
“是!”于是多福领命退了出去。
此刻,屋里只身下了南宫宸,只见他那紫色眼眸微眯了眯,玄天镜像?
他呢喃出声,“玄天镜像还真是个好东西!”
却在这时,聚仙楼里的小厮敲门禀报说西岐公主过来了,正在外面等候。
俊眉蹙起,她来做什么!
他让小厮将其给带了进来。
只见身为西岐公主的飞绫此时是一身正红色华衣裹身,外批着金色的纱衣,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及清晰可见的锁骨。
似乎从这飞绫成为那西岐公主后,一直就这么打扮,他的心里叹息一声,以前的那个飞绫早已不在。
这也让他一时恍惚了下。
“公主来这聚仙楼是要吃饭还是喝酒?”他的声音淡漠且疏离。
“本宫来这楼里是找自己的夫君!”飞绫杏眼圆瞪,似对南宫宸的所作所为极度不满。
闻言,南宫宸却不以为意,假意不明,“找本皇子何事?”
见他询问,飞绫只是将目光在这屋里左右扫了一圈,而后才不屑开口:
“即使你将这里布置的和南齐质子府一个模样,那也改变不了她已是东向皇后的事实!”
“如今你富丽堂皇的宸府不住,却住在这酒楼里,这是身为一个皇子该做的吗?!”
飞绫说的很急切,南宫宸却不以为然,仍旧神情淡漠疏离:“你在教训本皇子吗?”
“宸!搬回府去吧,我再也不去母妃那说你的话,可好?”
一时飞绫开始委曲求全起来,“只要你搬回府里,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见她如此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南宫宸那万年不破的脸上终于出现丝丝动容。“是吗?”
见此,飞绫忙不住开始点头。
“你不是一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人,你是有什么阴谋吗?”他突然开口。
“在你面前,飞绫哪敢有什么阴谋!”此时飞绫的眼神,就如那林间小鹿般懵懂无知。
话落,却听他突然冷声开口:“要本皇子搬去宸府不是不可,那就是你与本皇子和离!”
突然,前一刻还懵懂无知的飞绫,这刻却如那地狱的索命冤魂般,一个用力,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到地。
“本公主已经忍你够久了!你终究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乐无霜!”
“本公主都这么的委曲求全于你,你竟然还是如此!若真如此本公主与你和离又何妨!”
“你以为本公主与你和离后就不得人青睐了吗?你错了!一旦和离,本公主立马会投入太子怀中!”
“虽然你有无垠宗,可到时本宫主有西岐及北齐,若真如此,那你我就斗一斗,看最后谁会赢!”
哪知她这话还未说完,一道对她来说轻柔且熟悉无比的声音打断了她那要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只听南宫宸轻柔开口:
“飞绫,似乎你做公主久了,连最基本的主仆尊卑都已经忘了!”
轻柔的话语一出,吓得她一阵哆嗦,这样的轻柔她最熟悉不过,南宫宸只对两种人显现出这样的轻柔。
一种就是他的至爱,那乐氏无霜,还有一种便是无垠宗里那些犯了大错要被废去一身修为,且被永生囚禁起来的罪人。
想到此,她慢慢后退几步,在几步开外处才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你现在是西岐的公主可那又怎样?只要本座想,你这西岐的公主身份随时都可以失去。”
“当真有信心认为西岐女皇会为了你这个亲身女儿而放弃西岐?”
飞绫暗自颤抖的低喃出声:“不、不、”,自她成为西岐公主后,已完全忘记自己那曾经的身份。
此时被南宫宸突然提起,顿时只觉这公主身份对她来说就似一场梦般,这公主身份并不能改变她在南宫宸眼中的地位。
“你忍本座很久,殊不知本座忍你也已经很久,心妃是本座的生母,在其没踏破本座的底线前,无论她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本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你就不同,本座与你走到至今这步,也只是想在这无聊的生活上加点佐料而已,莫非你还真将本座当成你的夫君了?”
“与你说这么多,就是让你以后不要再如跳梁小丑般在本座面前跳来跳去,本座已开始厌烦!”
“若听明白了,现在就给本座滚出去!”
声音一如开始的那般轻柔,只是听的飞绫却是遍体生寒。
在她离去后,南宫宸突然极想见到乐无霜,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那种想,这种想是种让他想到就要立即去做的想。
他想证明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他想她!
她不愿跟随他来北齐也罢,那他便去东向找她就是。
这夜,帷幔抚动,今日的乐无霜睡的很早,朦胧间只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萦绕到鼻端,蹙了蹙眉。
随即嘴角翘起,看来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古人诚不欺她。
她白日才想过南宫宸,这晚间做梦便梦到了他。
梦里南宫宸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不时在她耳边吹着气。
她一时笑出了声,与南宫宸曾经在一起时,他便知道她的这些弱点。
就比如说她很怕人在她耳朵边吹气,当然这事除了南宫宸外也再无别人知晓。
哪怕前世与齐晟渊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齐晟渊也是不知晓的。
第二百六十章:掌灯
她很自然的伸手抓住那只在她眉宇间来回滑过且非常不安分的手。
入手温热,这感觉很真实。
蓦然,她睁开双眸,看向这依靠在旁边的人。
一双紫色眼眸瞬间映入眼眶,让乐无霜大吃一惊,忙要起身着人掌灯。
正要开口之际,一只温润如玉的手却伏上了她的唇,“让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看你,可好?”
看看她?
现在是深夜,且无灯,看个毛!
随即她才发觉今夜的月色很美,皓月当空,一片寂静无声,他正透过窗棂处照射进来的柔和月光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难怪他要说就这么看着她,这么好的月色,即使不用掌灯,且二人之间又离的这么静,肯定能看的很清楚。
二人彼此间的气息缠绕不清,他身上是他那一贯的清冷气息很好闻,二人已有很久没这般亲近过。
一时有些忘我,此时此景就仿佛给乐无霜一种身在梦境之感。
而南宫宸同样也只有当他亲自见到了她,才知道他有多么的想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不想再去计较。
只想就这么的静静拥着她,就心满意足。
也不知这么静默了多久,久到二人谁也不愿打搅了这份宁静。
最后还是乐无霜开口了:“你大老远的从北齐赶来这东向是想找你那瑄美人让她回去吗?”
她话刚说完,却见南宫宸用指尖轻轻在她鼻端刮了一下,“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说出这话来,是存心让我不痛快吗?”
“你见过多吉了?”她问。
闻言,他用自己的鼻尖抵上了她的额头,“不必见他也知晓你这边发生的一切事情。”
听他这么说,乐无霜心中气恼,“这东向皇宫里到底有多少你的属下?”
“很快就都是了!”
见他这么说,她开始不满起来,他能感觉到她这情绪的突然变化,“怎么了?”
“总感觉我时刻生活在你的监控下!”
他笑了笑,不作言语,心里念叨,我那是想你念你,若非如此,又干嘛将这东向皇宫变得越发如自己家一样的了如指掌。
一时二人间又沉默良久,她再次开口:“你不介意我这腹中的孩子?”
他替她将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要听真心话吗?”
“嗯!”
“一开始时我的确很介意,不过在冷静下来后想想也没什么,与我相伴一生的是你,不是旁人,只是你而已!”
“我在乎的是你,要与我生活一辈子的人是你,与他人无关,这便是我的真心话。”
闻言,她抿了抿嘴,而后看向他:“勉强算你过关。”
“不过有一事想必你真误会我了,我这腹中、”
她那还未说完的话再次被南宫宸伏上她唇上的手打断,“不用再说,此刻我只想这般静静的拥着你。”
......
次日,一夜好眠,乐无霜睁开眼眸往身旁看了一眼,身边已空空如也,昨日深夜发生的种种仿佛只是南柯一梦。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只是此刻的心情却很平静,不似往日里的那种烦躁中硬是抚平的那种平静。
而是种很自然的平静。
正当她恍神之际,半夏掀了帷幔走进来。
乐无霜夜间休息不喜有人在侧侍候,因此即使如半夏这等贴身存在也是在外间侍候。
“娘娘今日醒的很早,可是夜间没有睡好?”半夏开口询问。
乐无霜只是淡淡一笑,一边在半夏的服侍下穿好衣裳一边开口:
“夜间睡得很好,只是今日天气很好,早早的便见光从窗户处透了进来,所以醒的比较早。”
见她这么说,半夏不疑有他。
“皇上着人传话过来,说要出门私访,体察民情,最近这段时间不在宫中,因此不能常来娘娘宫里,让娘娘多加注意身体。”
闻言,乐无霜皱眉。
端木寒要出宫去?
见她皱眉,半夏则继续开口:
“想必是娘娘那日在乐贵人那说的一番话,说进皇上的心坎里去了,若不然皇上也不会这般积极的去体察民情。”
见她这么说,乐无霜才想起那日她为了那厉御史之事找端木寒说话的一次。
难怪最近这些时日都没见着端木寒,以为是气上她了,原来是忙着朝政之事去了。
却听半夏继续开口:“奴婢听说在几日前皇上就时常出去皇宫,都是早间出去,晚间才回的宫。”
“哦?”
端木寒如此异常不得不让她惊疑起来。
不是她太过疑神疑鬼,只是有了上一世的那个大跟头,此世无论是何人何事,她都是细致的查探了又查探。
哪怕如端木寒这对她很好的东向皇上也不例外。
于是她便着半夏让朱雀最近多注意这端木寒的行踪。
这日晚间,皇城茶楼里,乐清文按照往常那般送走了这微服出宫的端木寒,很是得意的回了府。
而端木寒也在太监总厅陪同下如同往常那般往皇宫行去。
为何最近几日如此这般,也是因为他见即使自己收了女人入宫却也丝毫引不起她乐无霜对自己的注意。
无奈之下只得另辟新径,正巧碰到了她父亲的相邀,于是便约上了她父亲来到皇城内找了处地方与之沟通。
让其到她面前做说客,早早的接纳他。
今日却感觉不顺,果然当他回宫时走在时常走的那条近路小巷时,却是行至一半突然被一伙人给拦住去路。
来人之首直接上去就拽住他的衣领大声呵斥:
“好个小白脸,骗了我家妹妹如今又出来招摇撞骗了是吗?”
“大胆,住手!”这时,跟随在端木寒身边一起出来的总管太监尖着嗓子叫唤起来。
却被来人之首的身旁之人推了个踉跄,“哪冒出来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东西,我大哥说话,你插个什么嘴!”
“你、你大胆!”
想他一堂堂总管大太监,高高在上惯了,又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憋屈。
因此只说出了你大胆后,却被刺激的再说不出其他言语。
“大什么胆!弟兄们,将这二人抓起来一顿好打!”这时来人之首直接开口。
闻言,这总管太监立马吓得三魂去掉六魄,“主子,咱们快跑!”说着忙拉起端木寒就一个劲的急急往来时路上跑。
一路狂奔下来,也不知跑到了何处,这时隐隐又听到了那群人的叫嚷之声,“大哥,刚看他们好像往这边跑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诀别之意
听到这话,那总管太监简直要亡魂皆冒,慌乱中见巷道旁边有扇虚掩在那的门,忙将端木寒给推了进去,边推还边急急开口:
“皇上,您先进里边躲躲,奴才去引开那些人!而后再过来找皇上一同回宫,若是奴才赶不过来,那就请皇上自行回宫!”
说这句话时,总管太监明显带着一股诀别之意在里面。
说完便将端木寒推进了那扇门里,末了,还将门给关了起来,而后才匆匆离开。
而端木寒被这总管太监给推到这处院中时,眼眶微红,他这是感动的。
总管太监是他父皇身在时的老人,侍候了父皇一辈子,在他父皇驾崩后又留在了他身边继续侍候。
此时已躲到这陌生院里的他是又惊又吓,却也不敢大声喧哗。
站在院中左等又等了一会后,见外面已经没有动静,忙要打开院门出去。
却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来者何人?怎么没见敲门就进了院子?”
“呃、朕、”这声音来得突兀,吓了他一跳,“我、”
端木寒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乐扶月却直接上前几步,来到他面前站定,“外面那些人是在抓你?!”
她眼神犀利,看得端木寒直觉自己无处遁形,又因与她距离过近,顿时涨红起一张脸来。
“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此时乐扶月也不知自己是鼓起多大的勇气,对他开口说出这句话。
她现在面前站着的是东向的皇上,若在他是身穿龙袍之时,恐怕她连抬头看他一眼的胆气都没有。
但她还是硬起头皮用这种对待普通之人的语气与其说话。
所谓不知者无罪,她也是抱着这个理由才敢与他这般。
见端木寒面色通红,她也不好太过,此刻的心却胆颤的就差要跳出胸腔。
富贵险中求,她必须如此,她母亲让她去奴市上买个孤女回来冒充陆长卫的妹妹,然后将其与这东向皇上弄到一起。
到时再以陆长卫乃其兄长的身份,向这东向皇帝求个官职,到时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且这东向皇帝给陆长卫的官职还必定是高官。
只是她左想又想觉得不妥,最后最得利的是那孤女,若是那孤女容易掌控还好说,就怕到时位高身贵后忘本。
那就得不偿失,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面前这位可是东向皇上,若是她能得手,那以后肯定是吃穿不愁且富贵荣华一生。
经过几日时间的慎重思考,也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办法,也就是花钱请人自导自演一出抓人戏码。
如此这东向皇上便会乖乖的毫无察觉的躲到她这里。
只是她这如今身怀有孕,是万不能真的去侍候这东向皇上,如此她又想出个办法出来,也就是用迷药迷晕这东向皇上。
而后再制造出已经被他轻薄的假象来,这样一切水到渠成后,她离那富贵荣华的日子也就不远。
此时再看这东向皇上,她顿时暗中嫉妒,嫉妒于乐无霜的好眼光,虽然这东向皇上的样貌无法与那北齐三皇子南宫宸相比。
不过也不差,至少站在人群里是可以让人一眼惊艳的存在。
这个东向皇上肤色白皙,温润如玉,就似一翩翩佳公子形象,哪有一点帝王气质。
且还比她现在的夫君陆长卫要俊朗不少。
她的夫君陆长卫以前倒不觉得,此刻与这东向皇上一比,倒显得一身粗俗的匹夫样。
“呃,还请主家多多担待,外面那些人,的确是在抓我,就请主家让我在此躲上一躲,稍后待那些人离去后,我必重金答谢。”
端木寒以一副普通人的身份与之交谈。
“只是躲上一躲,重金答谢倒不至于,说得好似本夫人为了你那点报酬似的。”
此时乐扶月完全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加上她这日常言语,竟无一丝违和之感。
“既然你人已经躲在了本夫人的院里,那也算是你我有缘,刚巧本夫人晚膳也已备至妥当,如今已过了用膳时分,想必夫君也不会回来。”
“夫君不回,如此便浪费了我辛苦准备的一桌酒菜,浪费可耻,你便与本夫人一同用膳吧、”
她正说着,只听端木寒直接开口拒绝:“这恐怕不妥、”,哪知他这话还没说完,他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顿时刚刚才将面色恢复正常的他立即再次弄了个大红脸出来。
端木寒也暗自埋怨今日实在倒霉,若不是发生这回宫途中被人认错且要被抓的事情,此时他已端坐在宫里吃着御膳。
看时辰此时已是他正常的用膳时间,但他还没用膳,肚子自然就会‘咕咕’作响。
见此,乐扶月亦是温婉一笑,转而直接闪身往屋里走去。
端木寒想了想,既然主家已然相邀,且他肚子现在也的确饿了,于是便也跟着进到屋内。
屋内桌上的菜肴并不是山珍海味,只是一般寻常人家的白饭小菜外加一壶清酒,但他却吃的很香。
也许是平日里吃惯了珍馐佳肴,此刻突然换了种吃食,才觉倍感好食。
一顿饭很快用完,此刻端木寒觉得应该离开,只是在离开前,他将腰上随身携带的一块玉坠给取了下来,递到乐扶月面前。
“这枚玉坠价值不菲,足以答谢夫人今日的招待之恩,如此我便告辞、”
只是他这话还没完,就觉头脑一阵眩晕,随即似要晕厥的感觉。
这时乐扶月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当心摔倒、”,说着便扶着他往内室走去。
“我看你还是歇上一歇,待会再走。”
因为头晕乎的实在厉害,于是端木寒也没再拒绝,任由乐扶月扶着往内间走去,而后靠做在一旁寝塌之上。
“我去端盆清水来给你洗把脸,也许那样会舒服点。”
说完便直接掀帘来到外间。
过了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乐扶月侧耳细听,确认里间再无动静,这才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
如今她有的是时间来制造这起假象,想必那个一直跟随在这东向皇上身边的太监,此刻已被她花钱雇取的那些人给捆绑了起来。
而那些人只待明日清晨后会以认错了人,放那太监离去。
此时这东向皇上睡的很死,乐扶月颤抖着手在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来回抚过。
他是东向的皇上,此刻这东向的皇上就躺在她的寝塌上,任她作为。
突然她生出一种仿佛将这整个东向都踩在脚下的优越感。
第二百六十二章:打搅
是夜,朱雀来到凤临宫外,却见里面无一丝光亮,想着主子应该已经歇下,遂也不再打搅,总之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来也只是想将这东向皇上的行踪汇禀给自家主子。
想必此时这东向皇帝也已经在宫内休息下了,午后她被燕子阁内传来的有关西岐之事一直耽搁到现在。
期间她将关注这东向皇上行踪一事交给了八方酒楼里的小厮去跟。
那小厮平时做事虽然马虎,但跟个人还不至于跟丢。
而她也是晚间才想起这事来,于是便找了那小厮询问,得到的结果是这东向皇上还是如同前几日一样,与乐清文喝过茶后便往皇宫方向行去。
想必此时也如那小厮所说的一样,在宫里已经歇下。
既然如此,那这事明日再与主子说也无妨,这般想着,她便静悄离开。
只是次日,天还没亮,她便被宫里传出的消息惊到了。
宫里传出消息说皇上一夜未归!
怎么可能!
本来还是睡眼惺忪的朱雀,此刻睡意皆无,忙火速穿好衣裳赶去了凤临宫。
凤临宫内,乐无霜依靠在贵妃榻上,神情很困倦,似没睡好的样子。
“朱雀见过娘娘!”
“起吧!”她素手轻杨,示意朱雀起身。
“皇上一夜未归,可知如今去处?”
闻言,朱雀低头回答:“朱雀在赶来的途中已命人极速去查!”
“太监总管也没消息吗?”乐无霜继续询问。
朱雀却不再言语。
“为何昨日不来宫里汇报?”此时乐无霜已坐直身子,端起一旁茶盏轻抿起来。
这时白无痕走进殿里禀报说皇上与那总管太监已经回宫。
说完便退到一边。
乐无霜面色却变了变,而后对朱雀开口:“既然皇上与那总管太监已经回宫,就让查的人回去吧。”
“是!”
朱雀口中说是,心中却在纳闷,没想到她正要大力寻找的皇上已然回了宫。
且是没任何动静的回到宫中。
“你先回八方酒楼待着,最近凡是关于皇上去向之事务必紧跟。”
“是!”朱雀再次称是后领命退去。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半夏此时出声:“娘娘,我们是否要去皇上那边看望一下,问询为何昨夜没有回宫。”
“不必,若真有事,以皇上性子定会过来找我相说,他没有来,那证明他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前去询问于他。”
“娘娘可是已经猜出发生了何事?”半夏疑惑。
“能让帝王彻夜未归的原因无非两个,一是逼不得已,二是美人,以端木寒现在脾性,美人倒不至于让他留步。”
“除此之外也只有逼不得已之事才能耽搁了他的回宫。”
于是此事就此盖过。
哪知端木寒在早朝匆匆结束后又急急的出了宫去,而朱雀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
只是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查明了端木寒的去处。
他去了城南的一处院落里,而那院落的主人却是乐扶月。
此时乐无霜也全然知晓端木寒昨夜彻夜未归是去了哪,原来是去了城南乐扶月的院落。
只是乐扶月不是和陆长卫住在城东吗,如何在城南又有了宅院。
看来这乐扶月要搞事情,应该是乐扶月让她帮忙替陆长卫谋个官职,而她没有答应所致。
而乐扶月此次作为,应该是直接从端木寒这个东向皇帝身上下手。
这日,与曾经晚归时辰相同,端木寒再次回到他的寝殿。
只是今晚当他进入寝殿时被惊了下,只见乐无霜斜靠在他寝殿内的椅踏上似等了他很久的样子。
他心里一时忐忑起来,突然见到乐无霜在此等他,他竟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不过再想,他是东向的皇上,这整个东向都是他的。
而他也只是想做一件他必须负责的事情而已,他不应感到心虚。
随即他的面色很快便恢复正常,恢复成往日那般温润如玉的寻常模样。
“皇后今日怎有雅兴来到朕这寝殿了?看来是外面那些奴才都瞌睡了,连皇后来临也不知提前通禀朕一声。”
“若是早早的通知于朕,朕定是一点都不耽搁的快快赶回寝宫。”
闻言,乐无霜只是淡淡一笑,清冷开口:
“即使通禀了,恐怕皇上你也一时赶不回来。”
“好了,现在这边也没外人在场,你我之间就不必皇上皇后的称呼了,还如往常那般即可。”
见她这么说,他也才看到从来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那个半夏此刻不在这里。
“好,我也觉得还是如曾经那般与你说话舒服,对了,今晚怎么突然想着来我这边?”
“你最近似乎很忙!”她问。
闻言,他只看了她一眼,而后温和回答:
“我知道你手中有股自己的势力,但是你完全无需用到我的身上,我是这东向的皇上,这整个东向都是我的,怕什么!”
见他这么说,她却没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而是另行开口:
“知道为何先太后,也就是你的养母一直执意让我做这东向皇后吗?”
她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出来。
“以她的睿智早就知道唯我能护佑你安稳坐着这东向皇位,说句托大的话,哪怕是任何的东向朝臣之女嫁给你,也无法使你一直安稳的当着这东向帝王!”
“而我这么久以来,也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责任,这是我今生第一次对人这般详说,希望你珍之惜之。”
“你说我的那股势力无需用在你身上,你以为我愿意?但我不得不如此,只因为这是我答应先皇后对你应负的责任!”
“再给你说句实话,现在我自己的事情都顾不来,还真就不想管你的事情,这不,也只是我一晃神的功夫,你就陷入了这左右为难之地?!”
见她说的直白,端木寒一时语塞起来。
不再似一开始那般的信心十足。
“看你这副表情,应该是已经知晓她是何人。”她开口。
见她说的如此肯定,他没有说话,只听她继续开口:“她是有夫之妇,且身怀六甲,这事你又何必为难!”
“为今之计,只有要权给权,要财给财。”说完,见他一副纳纳模样,她则浅笑反问:“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说到现在,她乐无霜也不得不佩服这乐扶月的手段,竟然如此这般强劲的去达成要替陆长卫谋得官职的目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再说不出来
“可是、”
可是他与那乐扶月已有了肌肤之亲。
端木寒想说出来,却在看到乐无霜那看他的眼神时,这要说的话顿时被悉数吞下,再说不出来。
于是只得召来总管太监,让其带话给乐扶月,问乐扶月缺些什么,他尽力满足于她。
东向皇城城南乐扶月的院落里,叶氏好一阵无语,她对自己这个女儿如今真是无言以对,让她找个美人冒充陆长卫的妹妹。
对这东向皇帝用美人计,她这女儿倒好,直接自己亲自上阵。
如今好了,这东向皇帝是每日都来找她这女儿,跟其忏悔说那事不是故意的。
说到底,那男女之事根本就是个假的,月儿如今有身孕在身又怎么侍候男人,自然是用迷药将那东向皇帝给迷晕过去。
而后再做出一副被他凌辱的样子出来,偏偏这东向皇帝还就信了,当真以为已经和乐扶月有了夫妻之实。
没想到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东向皇帝,原来心思是这么的单纯,单纯到说什么都信,也难怪能一直被那乐无霜吃的死死的。
而现在让她叶氏对陆长卫及这东向皇上二人之间做个选择,她肯定也会选这东向皇上,那陆长卫即使做了再大的官,也没这皇上大不是吗。
只是如今有个很让她头大的事,那就是她月儿的这身孕。
东向皇帝单纯可不代表整个东向朝堂里的人都单纯,月儿这肚子里的孩子铁定瞒不住。
若月儿进了宫,这肚子里的胎儿在月份上对不起来,再让太医把个脉也就全完了。
她可是听月儿说,这东向皇上是有意向接其进宫的,只是碍于其这有夫之妇的身份,这才一直迟迟未下决定。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落去月儿这肚中的孩子,这样也才能想着今后的进宫之事。
最近因乐颖珏那丫头进宫被封了贵人的事,她是一直辗转难安,她的月儿不比乐无霜及那乐颖珏差,凭什么只能做一武夫的妻子。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她的月儿又这个机会能更高登一步,为什么不这么做。
想来想去,于是她便替月儿想出个主意,就是让月儿去跟陆长卫说,替肚中孩子祈福,需要去往皇城郊区的庵堂里小住,长则三月,短则一月。
如此也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落了月儿这肚中孩子。
其实这个主意刚在心中形成时,她叶氏自己都吓了一跳。
后来也是在问询了月儿数十遍,最后月儿每次都没反对,反而还很赞成的情况下,最终才做出这么做的决定。
现在月儿肚中的那块肉月份小,也很好落,因此事不宜迟,她叶氏是直接就去药铺抓了一剂落胎药过来,熬好后端给了月儿。
屋中,乐扶月看着桌上那碗黑乎乎且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落胎药,一阵阵止不住的反胃。
却在这时,院门被人打开,二人同时一惊。
只听外面一道娘娘腔声音出现:“请问陆夫人是否在此?”
闻言,乐扶月心头一跳,对着叶氏低声开口:“是东向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
“这?、”一时间叶氏没了主意。
“母亲先在这待着,女儿去看看是什么事。”
说着不待叶氏回答,就见乐扶月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院子内,宫里的总管太监此刻正站立在那,见到乐扶月出来,忙殷勤的迎了上去。
“乐氏抚月见过公公!”
她对这总管太监屈膝行了一礼,她在东向皇上及这总管太监面前从不以陆夫人自称,从来都是以乐氏抚月称呼自己。
“陆夫人不必多礼,此次老奴也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询问夫人现在缺些什么,若夫人说出皇上定一一满足于夫人你。”
见总管太监如此说,乐扶月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原来是这东向皇上决定放弃她。
虽然她与其也真没发生过什么,但昨日还说得好好的要接她进宫的事情。
说他会想办法,让她安心等着,今日这天还没黑,就改了主意。
这东向皇上不是出尔反尔吗!
而能让这东向皇上改变主意的还能有谁,定是那乐无霜所为!她乐无霜就是想专宠于圣前。
她乐无霜以为如此便能将她乐扶月精心策划的一切给抚掉吗?
不可能!
这东向皇宫她还就非进不可了,乐无霜休想独占这东向皇上恩宠。
乐扶月心里虽这样想着,但面色上却没显现出来,只是浅笑开口: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抚月并不缺什么,公公只需如实禀明皇上就是。”
“这”总管太监为难了,他本来以为这趟差事会圆满完成,谁知、
他知道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这乐氏能接受补偿揭过此事最好,现在看这乐氏反应是根本不愿将这事就此揭过,这就让他难办了。
乐氏这事不同于其他事情,她与皇上发生过男女之事,她却还是个有夫之妇。
正当他思考这些时,乐扶月却再次开口:“公公无需为难,抚月并无其他心思,公公只需对皇上实话实说即可。”
见她这么说,太监总管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乐氏从不自称陆夫人,想来与其夫君关系也不好。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攀龙附凤的机会,就是让他选,他也定会狠狠抓住这次机会。
见她一再坚持,太监总管也不好强行苛责,毕竟这乐氏的身份不同于普通妇人。
如此他也只能悻悻回宫前去复命。
而已回到屋内的乐扶月却直接在叶氏面前甩了脸子。
“她乐无霜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替皇上做决定!她乐无霜不也成过亲吗!为什么她能进宫我就不能?!”
“难道就因为她先一步认识这东向皇上成为了皇后,就能阻止她人进宫伴驾!”
“月儿息怒,你还怀着身孕!”见乐扶月大动肝火,叶氏担心其动了胎气,忙开口劝阻。
闻言,乐扶月眼内闪过一丝狠厉,尖锐开口:“这不是马上就要落了吗,还担心什么动了胎气!”
见她这么说,本来听到乐扶月说出这太监总管来此的目的后,已打退堂鼓,不想其再进宫去的叶氏忙圆瞪起双眼,看向乐扶月。
似不相信她这女儿要继续做这一意孤行的事。
“月儿三思啊,如今这东向皇宫明显是再进不去,你为何还要苦了自己!若最后这两头不着好、”
第二百六十四章:为什么
此刻,乐扶月哪还听的进去叶氏这唠叨,直接抬手制止了叶氏那还要继续说的话。
“母亲,古语有云,富贵险中求,既然她乐无霜一个做过牢的人都可以做到,现在更是身居皇后高位,那为什么女儿就做不到?!”
“月儿,那落胎跟自然流胎不同,这是比自然流胎还伤身子的事!”
“女儿不怕!”
说完就见她端起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饶是平素泼辣大胆惯了的叶氏见此,也不禁哆嗦了下。
她的脸也在乐扶月饮下那碗落胎药后跟着白了一下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那一切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兴许这进宫一事还能峰回路转。
见乐扶月饮下,她忙伸手接过那碗放置到桌上。
“药铺里的掌柜说,这药喝下去后很快就会发作,月儿你、”
哪知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乐扶月眉头微皱了下,双手不自然的握紧。
“月儿、”
乐扶月这皱眉的模样吓到了叶氏,她忙惊呼一声扶着乐扶月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没事,母亲不用担心。”
话刚说完,乐扶月只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这种痛仿佛瞬间吸走她全身的力气一般,且仿佛有只大手在她腹中不停搅动。
随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见此,叶氏忙焦急开口,并作势又要扶起乐扶月不知要干什么:“月儿,你不要吓娘啊,要不咱去医馆吧!”
她话刚说完就被乐扶月阻止了:
“没什么大不了,女儿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虽是不相识之人,此刻月儿却也不想让旁人知道。”
“你,你这是何苦啊,若你这般做了,又进不了宫怎么办!”此时叶氏红了眼眶,却也无法。
她说完,乐扶月却是已疼过一阵,面色上苍白不少:“最不济也就还做那陆夫人就是了。”
“你!唉、”
叶氏捶胸叹息,转而继续开口:“今日这事你我必须烂在肚里,若是万一这进宫不成,这事也不能让陆长卫知道。”
“你也知道这事若被陆长卫知道的后果,到时你不光会身败名裂,最重要的是还伤了自己!”
“知道了、”
说完这三个字,乐扶月却再说不出话,面色更加苍白起来,好像这疼痛又来了,只见她双手揪紧自己腹部的衣服,真恨不得伸进肚子里取出那块肉,好快点结束这疼痛。
这次疼得她腰都躬了起来,同时额头细汗跟着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这药怎么这般啊,我还与那大夫说,要速战速决的那种,不要拖拖拉拉慢吞吞的那种配方,这还是那大夫按照我要求给亲自配制的。”
“这怎么还是一阵阵的疼上了!”
叶氏说着,顿时自责不已,早知如此,就应该去个大点的医馆,让里面有资历的老大夫来配这幅药。
可她也怕这店大事多,这才在一个门面狭隘只一单间的医屋里配了药。
为此她还花了一大笔银子,务求那医者将这药配好一点。
此刻却见这乐扶月疼的脸色发青,牙关止不住颤抖的紧咬起来。
“月儿、要不咱去医馆吧、”叶氏害怕,此刻这里也没个可以求助之人。
她的这番言语,却还是被乐扶月给咬牙拒绝了。
此刻乐扶月在叶氏的搀扶下已走进内间,躺在寝塌之上,额上不时有细汗浸出。
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呼痛,双指就差要掐进腹部肉里,而她叶氏只能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月儿,你挺住,母亲去请个大夫过来、”
说着叶氏便要离去,却被乐扶月一把抓住,“母亲、”
此刻乐扶月疼的已说不出话来,叶氏瞧见心疼的直哆嗦,手臂被乐扶月抓住,却也真怕自己离开的这会万一出了什么事。
只得干等着原地打转。
‘啊、’乐扶月挨不住这痛,终于低吼出声。
“月儿、月儿、”叶氏吓得手足无措,忙往乐扶月身下看去,此时只见那寝塌上她月儿所躺之处的下半段,已是血迹斑斑。
榻上的乐扶月疼得躬起身子在那蠕动,却也根本就无法减轻那腹部传来的疼痛,额头上如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淌。
终于也不知疼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要小解,叶氏见此,心头微喜,时候终于到了。
忙将其扶到一旁恭桶上。
而乐扶月坐在恭桶上又疼了一会,终于似有要出恭的感觉,只觉肚中一空,稍后,腹中疼痛渐渐消失,只是此刻她的脸色白的瘆人。
就如那将死之人一般,且浑身提不上一丝力气。
叶氏往那恭桶内瞥了一眼,只见里面血红一片,其中还有块红中带白的肉块在其浮沉。
想来那便是她月儿落下的那胎。
她心疼的扶着乐扶月来到寝塌旁,胡乱在榻上收拾一番后便让其休息下去。
而后来到外间,命屋外她从府里带来的丫鬟,将热水端进来。
然后又来到里间替乐扶月擦拭身子,便擦边说:
“你就好好在这歇着,左右你跟陆长卫说的是去皇城郊区的庵堂小住,如此你便安心待个两三月再回。”
“陆府那边我替你看着,若有意外我立即通知于你,你做好准备就是,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到时得找个借口与陆长卫说这孩子没了的事。”
见她喋喋不休的还要往下说,乐扶月开口打断:
“这些先不要再说,此刻女儿很累,想休息一会,那红儿还劳烦母亲让她务必不要说出去才是。”乐扶月很累,连多说一句都觉吃力。
见此,叶氏忙点头答应,于是将里间再次收拾一番后便出去找那红儿了。
叶氏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直接让红儿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红儿被叶氏这直接的一通吓,是骇得连连点头,毕竟只是个十几岁涉世未深的小丫鬟,哪经得起叶氏那泼妇似的要挟。
最后叶氏交代红儿这阵子要好好的侍候乐扶月,尤其不能碰生冷之物后,才带着自己丫鬟离开回去乐府。
而乐扶月这边发生的一切,却已悉数被乐无霜知晓。
当她得知乐扶月落了胎后,也只是一笑了之,看来这乐扶月为了端木寒做出的牺牲不小。
只是不知端木寒最后又会如何抉择?
端木寒那边她已与其说过,若他还是打算将乐扶月弄进宫里,那么她还真无话可说,毕竟她已经那么明确的与他说了。
而这些与端木寒有关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再分出精力来管。
第二百六十五章:烦心事
她现在最担心是自己,她担心李曼青得了那玄天镜像,若是知晓了前世今生,她又该怎么办。
这般想着,她抚上额头,皱起眉来。
半夏见此,端着茶盏来到她的面前,开口询问:“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来让奴婢听听。”
“你很有心,只是这事说了你也不懂。”说着她便起身打算去外面看那那些花儿。
见此,半夏放下茶盏,扶她出了殿门,今日外面的天气很好,似乎近几日的天气都是这般的好,艳阳高照,晴空一片万里无云。
空气里不时传来她种的那些花儿的香气。
嘴角翘起,她的心情跟着愉悦起来。
这时白无痕过来禀告,说皇上想去些较远的城镇体察民情。
乐无霜想着,他既然要去便让他去好了,上次因为那乐扶月之事,他与她之间似乎生了嫌隙,也似乎他对她的爱恋就要用尽。
等端木寒尝过男女滋味后,想必再过不久,这宫里便要热闹了。
看来到时她必须要做出一代贤后的样子来,替端木寒广纳美人,充实后宫了。
南齐,定王府,李曼青最近气愤不已,自从上次测试过那玄天镜像后后,知道其妙用无穷,但就是无法将此玄机运用到自己身上来。
只因触发此镜像产生的条件太过苛刻,要触发者临死之际方能窥得前世,或者是伤心至极看未来。
而她两者皆不可能达到,为此她很让齐晟渊失望。
这玄天镜像此刻对她来说就如同鸡肋那般,无法用之,又弃之可惜。
什么前世不前世的她倒不甚在意,她只想知晓未来。
既然她无法达成这玄天镜像的任何一个条件,那么也只好从她自己的身边之人着手了。
也只有从她的身边之人着手,才可知晓她的未来不是吗。
她身边之人?!
她左右想了一圈,这时正看到那在院内洒扫的一个叫露珠的小丫鬟在面前经过。
露珠经过她面前时,对她行了一礼后又继续干活去了。
她眼眸微眯了眯,就用这叫露珠的丫鬟来测试好了,虽然不是贴身侍候的,不过也是她的身边之人不是吗。
转身她召来贴身婢女香兰,让其俯身贴耳过来,交代起来。
闻言香兰匆匆离去。
待香兰离去后,李曼青则来到那个叫露珠的丫鬟身边,看其做事。
露珠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兀自在那扫地,突然后退一步时,脚下绊到一物,她忙转过身去,发觉竟然是自己夫人。
这惊得她忙双膝跪地,对着李曼青就磕起头来,“还请夫人恕罪,奴婢不知夫人就在身后、”
“无碍,起来吧!”李曼青笑得温柔,对露珠碍着她的这事全当没有发生那般。
见此,露珠更加忐忑,最近这夫人脾气古怪的很,明明前一刻笑脸迎人,后一刻就当场处罚了那犯错奴才。
她此刻也是怕被这夫人前一刻还笑语嫣嫣,后一刻就惩罚当场。
“身子别抖,本夫人我看着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吗?起来说话,本夫人最看不得这动不动就下跪的人。”
闻言,小丫鬟哪敢不听,立马站起身来,生怕若起的慢了,会惹得着夫人不高兴。
“我身边的香兰出门办事去了,也没个人可以解闷,这活总是干不完的,你就待会在干,先陪本夫人说会话。”
说着,李曼青兀自抬脚往屋内走去,露珠无奈,只得放下扫帚随着李曼青进入屋内。
屋内,李曼青此刻正站在那一人高的铜镜前,见露珠进来后对其莞尔一笑。
竟上上下下的端详起自己那身材及容貌来。
露珠见此,一言不发的站立在门边,却不再踏进一步。
李曼青透过铜镜的反射看向露珠,见她畏畏缩缩的站在门边,面色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很快又消失不见。
“走过来,站在门边怎么说话!”李曼青温柔开口。
见她这么说,露珠只能又往前挪了两步。
这是李夫人的屋子,从来只有李夫人及王爷能进的屋子,此刻身为四等丫鬟的她还是第一次踏入。
似乎察觉到李曼青的不悦,露珠低垂着头又继续往前挪了两步。
最终在站到李曼青身旁后,她才感觉到这夫人的不悦似淡化了不少。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李曼青开口询问。
“露珠是孤女,自小灾荒时被父母遗弃,一直乞讨为生,后来进了牙房,辗转多处后,最后才来到了王府。”
闻言,李曼青则继续开口:“可有想过找寻家人?”
话落,却见露珠轻轻摇了摇头,“多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想寻也寻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二人说话之际,李曼青的贴身婢女香兰走了进来。
“夫人,刚奴婢出去时路过了戏坊,戏坊里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满棚。”
“奴婢向路人询问了下,说是戏院坊里有个叫柳惠的戏子,听说从唱台上表演时不慎摔落,直接当场死亡。”
“听说前往救治的医者还身在半路时,那戏子就已经不行,口中不停唤着什么珠儿、珠儿的、奴婢怕耽误夫人事情,便急急赶了回来。”
香兰静静说着,完全一副事述说寻常之事的模样,李曼青则静静听着,眼角余光却一刻也没错过这露珠神色。
只见露珠身子在听到有关那柳惠的事情后,不停颤抖着,仿佛正忍受着巨大悲痛般。
终于李曼青装作发现其异常的模样,对其关怀询问起来:“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
闻言,露珠强制镇定下来,“谢夫人关心,奴才只是感觉有些闷热而已、”
哪知李曼青却根本就不顾及这露珠说的什么,只是在兀自呢喃:“珠儿、珠儿?看你如此神情,莫非这珠儿就是你?!”
说完还装作一脸很是惊讶的模样看着这露珠。
李曼青的话并未得到露珠回应,就见露珠的眼内此刻那如豆子大小的泪珠悄然滑落。
这时就见香兰亦很吃惊开口:“那个叫柳惠的戏子唤的真是你!”
“你和那柳惠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曼青再次开口。
她与香兰二人的询问,问的露珠差点就崩溃大哭,却又碍于身份只能使劲憋着。
“没事,想哭便哭吧,哭过就会好些、”这时香兰上前一步,轻拍露珠的肩旁安慰起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好好的脸
露珠似再也憋不住,立即爬伏在香兰肩上痛哭起来。
此时,李曼青眼中却是精光连闪,忙温和对其开口:“瞧你,好好的脸都哭花了。”
被李曼青这么一说,露珠才感觉此刻自己的放肆,忙离开香兰肩膀,下意识的就往李曼青瞧去,而后又很自然的往一旁铜镜看去。
却在这时,铜镜表面一阵波纹闪现,出现了一幕幕画面,见此,李曼青则面有得色的看向铜镜。
铜镜画面里,露珠期期艾艾的站立在一座孤坟前,面色哀戚。
画面一闪,却是一身喜服的端坐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婚房里。
婚房里的装饰奢华,完全不是一般普通人家婚嫁可以比拟。
这样的一幕,看得李曼青是惊诧连连,而一旁的香兰亦是吃惊的张大嘴巴。
画面也只一瞬,待李曼青还要再看时,那铜镜随着一阵波纹般的晃动再次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这突现的异象却也惊着了露珠,此刻只见她一脸迷茫的看向了李曼青。
而李曼青心中却腹诽起来,看来这露珠是个有大造化的人。
玄天镜像绝不会骗人,如此这将来的露珠非富即贵。
“既然那柳惠与你关系匪浅,此次离世对你打击不小,院里的事就先交给其她人去做,你且去歇些几日,待心情平复后再来院里复工不迟。”
无论这露珠将来嫁于何人,总归她李曼青此刻卖个人情出去错不了。
闻言,露珠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
当屋里只有李曼青及香兰时,香兰开口:“夫人,这玄天镜像刚才显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露珠将来真能非富即贵?!”
见香兰不解,李曼青嘴角勾起,“即使这露珠将来真是一跃脱离贱籍,成为了人上人,可别忘了,她始终是从我这院里出去的。”
“待这露珠此次复工回来,直接将她调至本夫人身边侍候,这明晃晃的抬举,她只会记住这次恩情。”
“如今只要好好的将这人留在院子里,何愁将来她不念着这院里的好!”
“呵,玄天镜像的确不错,这次虽然没有窥得本夫人的未来,却也让本夫人拾到了宝。”
见李曼青心情愉悦,香兰也跟着高兴,唯有自己的主子好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才能有更好的将来不是吗。
“那柳惠的死,可都处理干净了,可曾留下把柄?”话头一转,李曼青突然问起有关于柳惠死的事情来。
“夫人放心好了,此事奴婢做的滴水不漏。”
“那就好!”
李曼青很满意香兰的做事方式,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此刻,北齐海城,城中最著名的金角酒楼内,且在楼上一处房间里,太监总管正服侍着端木寒穿衣。
“主子今日是要去往何处?”太监总管一边为端木寒系着衣领上的碧玉扣子,一边恭敬开口询问。
天气渐暖,皇上离开东向皇宫已快接近一月,沿途经过了几个城镇,于昨日到达了这海城。
而昨日皇上在海城郊区赏景时,偶然遇见了那陆夫人,说是偶然,其实他这总管太监心里却跟个明镜似的,分明就是那陆夫人一路跟踪而至。
他早就知道身后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一辆马车,如今也总算是掀开了真面目,只是没想到这马车里的人竟然是那陆夫人。
自己这主子显然也知晓这是那陆夫人的有意为之,却并未多加斥责,反而是二人还一道踏了青。
期间他明显看到有好几次都是那陆夫人黏上了自己主子的身。
而自己主子却不甚在意,全然一副沉浸在这天地山色里的神情。
最后不知怎的,皇上那陆夫人似乎精神不济,这才早早归了这金角酒楼。
主子仁厚,在隔壁房间为这陆夫人亦开了一间上房。
此刻时间还还早,只是主子却已醒来,他侍候其穿好衣服,正要吩咐这楼内小厮端上早膳时,却被自己这主子打断。
“去隔壁看看那陆夫人醒了没,若是醒了,便叫过来一起用膳吧。”端木寒温和开口。
主子发话,他这身为奴才的只得听命。
于是来到隔壁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屋内传来女子声音,想来应该是昨日陪着这陆夫人一起过来的那个婢女。
于是总管太监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响起:“请问陆夫人起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门‘吱呀’一声的已经被打了开来。
“夫人已经起了,总管请!”红儿在门边客气的让开身子,打算让这总管太监进去。
“进去就不必了,主子让夫人起了就过去一起用早膳,老奴只是个带话的,既然话已带到,那么老奴也就告辞了。”
说着就见这太监总管门也没进,便直接转身离开。
见此,门边红儿再次关上门,转而向乐扶月走去,“夫人,皇、”
“住口,昨日就告诉过你了,在外边不能皇上皇上的叫,没听到刚才那老太监称呼皇上为主子吗?”
“是,奴婢知错了!”红儿忙低头认错。
见红儿认错的快,乐扶月收起心中戾气,面色亦变得缓和起来这才往房间外面走去。
待来到端木寒房间外时,红儿上前轻轻敲门。
不一会门就被打开,而太监总管那特有的嗓音响起:“陆夫人里边请。”
闻言,乐扶月才带着红儿踏进房内。
此时,房间里的桌子上,已摆好早膳,清粥小菜热气腾腾,这与近段时间她乐扶月暗自跟在端木寒身后吃灰要好上不少。
一阵客套寒暄后,乐扶月得以入座,而红儿与那太监总管则立在一旁侍候着用餐。
“用过早膳后,一起出去走走吧。”端木寒开口。
“皇上做主就是。”她说。
闻言,端木寒蹙了蹙眉,“在外面就不用再称呼朕为皇上了,就称呼嗯、”
他似在想该让乐扶月怎么称呼自己,随即听到一旁的太监总管开口:
“既然主子打算与这陆夫人一道,那么老奴说句逾越的话、”
话落却停了下来,不在开口。
“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即是!当你无罪便是!”端木寒开口催促。
得了端木寒的保证,总管太监弯腰低声至二人面前开口:
“就让这陆夫人与主子您以夫妻相称如何?”
连着服侍了两代帝王的总管太监此刻又岂看不出这新皇帝的心思。
八成这皇上心里还是放不下与这陆夫人此前这一度春宵的那件事,只是碍于这陆夫人那有夫之妇的身份,这才按压不表而已。
第二百六十七章:满足
此刻他这提议,即可让这二人之间方便称呼,又能满足一下皇上内心深处的那点心思。
哪知他这话才说出,就引得一旁的乐扶月红了脸颊,忙羞涩的低下头去。
端木寒却不计较这些,他只想着怎么方便怎么来即可。
闻听总管太监的提议,甚觉可行,同时心里也默许下来,转而便问向乐扶月:“不知陆夫人意下如何?”
“既然皇上已经决定,那么便依皇上的就是。”
“既然如此,那你我此刻便已夫妇相称,你称我为夫君,而我便称你为夫人好了。”
此话一说出,顿时令乐扶月面色更加羞涩。
见此,端木寒心中亦是一动,这种感觉就跟与乐无霜相处时的心动一样,不过也只一瞬。
原本一炷香便可吃完的饭,生生用了大半个时辰,这可害苦了一旁那年迈的总管太监。
他不比旁边这个叫红儿的年轻小姑娘,他如今年龄已五十有八,这总是站在一旁,身子也很吃不消。
但这皇上一时却意犹未尽,不时和这陆夫人有说有笑。
出门在外自然不能与在宫里时比,这害的他不得不吩咐那酒楼小厮将这糕点、粥菜之类的下去热了又热。
终于,这顿绵长的早膳结束了,在送走乐扶月回房间去换衣时,这总管太监如完成任务般的重重呼了一口气。
“主子真打算带着这位陆夫人一同出去?”
闻言,端木寒起身整了整衣裳开口:“自然,如今碰到个一起从皇城中过来的人,且还是乐无霜的堂妹,这怎么也得请着出去游玩一番。”
“此次本皇不就是出来体察民情游历我东向的大好山河吗。”
“是,主子说的对!”总管太监点头称是。
端木寒说的出去,是去这海城的南面郊区去赏桃花,海城的桃花在东向来说是出了名的娇,也是出了名的艳。
每逢阳春三月之际,就有许多莫名而来只为观赏这海城桃花的外城人。
其中有许多还不是东向人,而是那些从诸国赶来的文人骚客。
也因此一首首名扬诸国有关于赞美桃花的诗词大都是从东向流传出去的。
而端木寒之所以选择此时此季出游,有多半也是冲着这海城桃花来的。
有景可赏,自然少不得要有美陪伴,而这美,自然便是这乐扶月。
这乐扶月虽是有夫之妇,不过听闻她与其夫君的关系不好,而这次之所以出门散心,也是因为在家中时受到她那夫君的家暴。
从而导致了她流产,此次出门,她也是想散散郁结之气。
当他听她面色哀戚的说起这件事时,有一瞬间就差脱口而出要将她带进宫去的话。
却在要说出口之际,想到了乐无霜的忠告,又生生给忍了下去。
稍顷,乐扶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应该是已经换了衣裳。
总管太监去开了门,端木寒往门外看去,只见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翠烟衫,搭配一条淡色散花水雾百褶裙。
如此打扮的乐扶月哪还像个深闺妇人,看去完全就似个小家碧玉未经人事的姑娘模样,给他一种天真烂漫、娇艳欲滴的感觉。
明明二人说好以夫妇相称,但此刻的乐扶月却惊艳到了他。
端木寒的心里一时生出这乐扶月的夫君那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门外的乐扶月没有错过端木寒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惊艳,见此,她心里闪过一丝必然,觉得自己离那成功又近一步。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往海城的南面郊区驶去,架马的是总管太监,而婢女红儿亦是做在了马车外面的车辕上。
因此马车内只端木寒及乐扶月二人。
“知道是去赏桃花,午膳肯定赶不回酒楼,抚月便吩咐婢女准备了吃食一路携带,也好午膳时填下五脏庙腹。”
“你有心了。”端木寒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书本,却与乐扶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抚月还带来桃花酿,听那酒楼里的小厮说,这桃花酿是往年桃花开得最灿然时用秘法所制,口味极好,想必在皇城里也是没有的。”
“到时、到时夫君你可要尝尝、”说这句时,乐扶月眉眼含羞,脸红的就差要滴出血来。
端木寒对她这称呼愣了一下,随后想起这也是自己同意了的,因此在一阵愣怔后便也习以为常。
马车行了约莫个把时辰停了下来,总管太监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在马车外响了起来,“主子,到了,前面几步远便可到这桃花林。”
“前方有阶梯,马车不好再行,就请主子在此下车步行前往。”
闻言,马车帘子被掀了起来,端木寒先一步在这总管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而乐扶月则在婢女红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太监总管去停马车了,端木寒与乐扶月及这红儿则登上阶梯,往那桃林方向走去。
据过往的游人叙说,这桃林连绵不尽的有好几座山头,乐扶月只觉一眼望不到边,还没进这桃林里边,一阵阵桃花香气就扑鼻袭来。
看着这连绵不绝的桃树林,及这满鼻子的桃花馨香,端木寒的心情大好。
这处桃林以前是无主的,现在有没有主人却不得而知。
听说百年前,有一女子极爱桃花,于是这桃林的原主人便一连买下好几座山头。
遍山种满桃树,只为等其心爱之人归来,却直至老死,也没等到那心爱之人归来。
他知道,在这几座山头的中心地带有个溪流,他们可以在那边钓出肥美的鱼来烤着吃。
这些也都是他从宫中的一些孤本杂记中看到,是以在太监总管停了马车赶来与三人汇合后,几人便往那桃林的中心地带行去。
几人越行越偏,起初还遇见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来来往往,之后遇见的便是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
与他们几人一样,有夫妻同行的,亦有来此地谈情说爱的。
还有在桃树林里摆了案几吟诗作对的,总之几人一踏入这桃林后,便仿佛置身于另一世界般。
这里鸟语花香、桃花争相斗艳。
这里是吟诗作对的天堂,还是男女谈情说爱的圣地。
第二百六十八章:好好的
有几次众人走的好好的,却无巧不巧的打搅到了一对在此偷欢的男女。
这引得乐扶月及那红儿是双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此,一路景况不断变化,乐扶月也不问端木寒要去往哪里,只是就这么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在走了不知多久后,端木寒终于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后,面上露出微笑。
见此,乐扶月似也发现了什么,亦满眼雀跃。
几人又走了约莫百十来步远的样子,前方豁然开朗。
只见在几人的面前横淌着一条溪流,而这溪流正好将这桃林一分为二,溪水哗哗作响。
他们刚才听到的水流声,正是从这处小溪传来的。
与端木寒心中设想的一样,这钓鱼之事就让太监总管去做,而婢女红儿则负责生火烤鱼。
在决定来这桃林时,他就命总管太监准备了佐料等用具,因此在加上乐扶月从酒楼里带过来的小菜,及那壶桃花酿。
一时这逍遥时刻让他觉得神仙也不过如此。
几人各自吃了一番后,尤未过瘾,乐扶月见旁边还有几条洗尽的鱼,随打算继续烤来吃。
只是这柴火快没了,因此她示意红儿与那总管太监再去拾些柴火过来。
红儿似也知道乐扶月要做什么。
是以便找出借口,将这总管太监也一并带离了此处。
一时溪边就剩下乐扶月及端木寒,如此渺无人烟之地,乐扶月不禁心下大叹,真是天助她也。
此时乐扶月将早就准备好藏在那尖锐指甲缝隙里的药粉,趁替端木寒倒酒之际洒在其杯盏中。
而端木寒不疑有他,端起酒杯一抿下肚。
又接连喝了好几杯下肚后,却渐渐感觉浑身似着了火般,看见溪水哗哗,便摇摇晃晃的起身打算去溪水旁借水降温。
乐扶月却趁机扶着他来到溪边,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乐扶月对他的触碰就如那溪水般让他渴望强烈。
渴望乐扶月对他能做出什么更深入的事情来降温。
此刻他脑中哪还想太多其他事情,只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在这溪边二人渐渐贴近。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寒觉得自己做了个异常舒适的美梦。
那美梦里水乳交融的感觉让他浑身有说不出的畅快与满意。
才稍微清醒了些后,只是当他看到自己身下的乐扶月如此衣不蔽体时,三魂吓去了两魂。
再看乐扶月,却见她满目含羞的将头转向了一边,不去看他。
此刻在端木寒脑中闪过的第一件事情确是自己再回不到过去,似离乐无霜越来越远。
只是这种感觉也只一瞬,再次看往身下之人,他与其缠绵时的感觉断断续续的在脑中回放。
上次与乐扶月在一起时他没任何印象,这次他也才真正体会到了男欢女爱的真髓。
原来男女之间在一起的滋味是这等美妙,一时他有些食之味髓起来。
顿时他看向乐扶月的眼神再不似平常那般的清澈,而是里面夹杂上了有关于男女之间情爱的那点东西。
正当二人要再次缠绵缱绻之际,忽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
“呦,这是哪来的一对野鸳鸯!好生快活啊!”
却见前方不远处,顺着小溪过来一行人。
其中有男有女。
而那两位女子则显然是被迫来此。
那行人中的四个男人明显是练家子有身手。
其中一个身穿绿色长衫,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看到端木寒几人时,顿时双眼一亮。
这男的俊,女的俏,远比他们身旁的那两民女要强百倍不止。
这时早就回来却躲在一旁树木之后,怕破坏掉端木寒好事的总管太监是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向众人走来。
而婢女红儿则跟在其身后也一道走了出去。
“吆喝!还有两个把风的!看来爷今日是赚大发了!”绿衫子转头看向从一旁桃树林里走过来的总管太监及红儿。
这四人中除去那个年龄很大却没胡子的老东西外,另一个似婢子模样的小娘皮,长的也不赖。
如此一趟,他们将这几人一起带回去,定能得到上头大大的赏赐。
于是这绿衫子对身旁那另三人使了个眼色,而那三人也立马会意,留下一人看着那掳来的两个民女。
其余人则呈包围姿势向端木寒等人围了过来。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等竟不顾王法,想谋财害命!”总管太监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响了起来。
声音刚落,顿时引得除那两民女之外的几人哈哈大笑。
“王法?!哼,不怕告诉你们,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来呀,我们一起将这几人给绑喽!”
绿衫子边说边将自己的衣袖往上一撸,明显准备大干一场。
可怜乐扶月落胎还没出这月子,动作大点都需要红儿在扶着,而端木寒及这总管太监亦是手无缚鸡之力。
四人没挣扎几下就被这绿衫子几人给捆绑了起来。
“大胆、你们大胆、”总管太监一路上只这么一句来回叫唤不停,这引得那绿衫子厌烦,不知从哪扯出一块臭气熏天的破布塞到了他的嘴里。
如此耳根子才终于安静下来。
绿衫子领头带着几人顺着这溪流一路往上,在行了不知多久后,终于在一处瀑布前停了下来。
他对那身后的三个同伙使了个眼色,那三人立马明白,忙从身后包裹里掏出几只黑布袋,套在了端木寒几人的头上。
待套完后,便推搡着众人继续往那瀑布走去。
奇妙的是那瀑布之后竟然有能容一人通过的道路。
几人被押解着鱼贯通过了那条道路,此刻若再在外面看去,也只认为这是处寻常瀑布罢了,又哪知这瀑布后面是另有乾坤。
绿衫子几人押着端木寒及乐扶月等人一路往岩洞深处走去。
在不知走了多久后,一阵刺眼光亮传来,众人头上的黑布袋均被取下,四周环视一圈,端木寒发现他们已被带到了一座山头的后方。
这里怪石嶙峋,道路崎岖,说是道路,也只是勉强能看出有人走过的痕迹而已。
几人在这山谷中被推搡着一路前行的往深处走去。
此刻乐扶月害怕的要命,心里暗暗叫苦,真不该一路跟着这东向皇上出来,但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但愿不会发生什么坏事才好,转而想着这端木寒毕竟是这东向国的皇帝,难道身边就没有暗卫什么的跟随?
第二百六十九章:安心不少
不过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乐扶月心里也安心不少,总觉得这东向皇上会有后着。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众人在一处三层木楼建筑前停了下来。
似知道众人来此一般,第一层木楼的门被打了开来。
立即就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似小厮又不似小厮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其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劲装男子。
一看便知都是些练家子。
只见这油头粉面小厮来到绿衫子面前,嗲声嗲气的开口:“怎么来的这么晚?”
“贵客明日便到,就等着你这新鲜的呢?”说着那眼神明晃晃的在端木寒一行人身上打量起来。
边打量还边不住的点头,这眼神就似在那欣赏货物一般,随即就听这粉面小厮指着总管太监开口:
“这个老得快要脱皮的,若听话就得,不听话直接将他带去柴房好生教训一番,待教训服帖后直接丢到楼内做粗使活计去。”
“如今有这更好的了、”这时,油头小厮将目光转向端木寒及乐扶月,兴趣很浓的开口:
“便将那两个平民女子直接带去做婢子好了、哦,还有这个!”说着这粉面小厮翘起兰花指顺带也指了那红儿一下。
“至于这俩个,就将其带下去好好调教,明日有贵客到,让其侍候那位贵客!”
说完便看向那绿衫子,“你嘛、就跟着奴家来领赏好了!”
说着便一步三扭的晃到绿衫子面前,一只手指勾起那绿衫子的领口,将其带离了此处。
而此刻被这粉面小厮说成老得快要脱皮的总管太监懵了,双股颤颤的被那五六个劲装男子中的一位给押走了。
“主子、”总管太监已经飙出眼泪。
“不必担心,顾及好自己就好、”端木寒话说一半,就被那些劲装男子给推搡着离开。
与端木寒一起被带离的还有乐扶月,此刻乐扶月就差要吓晕过去,这是哪里,他们这是要带自己去哪?
“夫人!夫人!”
红儿在被与那两个平民女子一起带下去时,挣扎着不愿离开,呼喊的撕心裂肺。
正当乐扶月要开口言说几句时,只见那两押解红儿的劲装男子一个手刀下去,这红儿顿时耷拉下脑袋再没声音。
她转眸看向端木寒,也终于在其温润如玉的脸上看到一丝裂痕。
难道端木寒并没后手!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这东向国的皇上,如今身陷囫囵又怎能没有办法逃出这牢笼?!
她数次对端木寒使眼色,这眼睛就差要抽筋,却见端木寒根本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二人被带到二楼一间装饰简陋的房间里,在将二人关进去后,其中一个劲装男子厉声呵道:
“到了这就别妄想逃出去,这地只有出没有进,你们最好是乖乖听话,让你们做什么便做什么!”
话落,也不等二人开口,‘哗啦’一声就将门给锁了起来。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乐扶月慌了神。
“皇、夫君,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她颤抖着音调刚要开口叫皇上,却只说了一个字,便急急改口。
“既来之则安之,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端木寒很笃定的开口安慰她道。
闻听这话,乐扶月顿时就知道这作为东向皇上的端木寒必定有后手,于是便也放下心来,专心等着他说的那来救他们。
“夫君,走了这么多路,累了吧,快些坐下歇歇!”此刻,见没了危机,乐扶月顿时殷勤起来。
他颔首坐下开口:“这次是我让你一道出来的,倒是我的不是,害的连你也被抓来这里。”
“夫君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呀,这事怨不得夫君你,有多半亦是扶月自愿的。”
乐扶月起初还有些腼腆,之后便一口一个夫君的,叫的甚欢,且很顺溜。
只是她这话说出,屋内却是一阵的静谧,稍后端木寒才兀自‘咳嗽’一声,以掩饰了此刻的尴尬。
乐扶月知道端木寒这是想起上回在城南小院子里的事情了,于是打破尴尬开口:
“不知夫君可知他们这些人将我们抓来此处是要干什么?”
“听他们之间言语,似乎这里做着什么营生,具体经营着什么,只有待再来人时问上一问才知。”
而端木寒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刚在这木楼外面时,只感觉这座木楼住落在此,就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直到这楼里走出了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厮后,才破坏了这份世外之感。
具体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让他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二人在议论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时候,‘吱呀’一声,屋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只见进来一个动作举止很是妖娆的女人。
即使有浓厚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女人那一脸的疲态。
女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这两小厮一看就不是那油头粉面的小厮能比。
这两小厮与将二人押来此处的劲装男子一样,都是练家子。
“你们二人在此讨论了这么久,可讨论出这是个什么地方了吗?”妖娆女人娇媚开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魅惑。
没想到这妖娆女人话刚出完,乐扶月就开口冷言:
“你到底想做什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赶快放了我们出去,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呵呵呵、’女人对乐扶月的要挟不屑一顾,且充满嘲讽的笑出了声。
“老娘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只要是进了这里,是龙给老娘盘着,是虎也给老娘卧着!”
“瞧瞧你们这细皮嫩肉的、”说着就见这妖娆女人伸出手来在乐扶月的脸颊上摩梭了几下,却被乐扶月扭头挣开。
妖娆女人对乐扶月这拒绝的动作根本不以为意,只是继续开口:
“老娘可舍不得将你们这身皮肉给弄花,想着你们也不愿受罪,那么老娘怎么吩咐的,你们就得怎么做,这样才能安稳的在此活下命来!”
“你这个贱妇,拿开你的手!”乐扶月对妖娆女人不停对其上下其手很是厌恶,却又无法。
只因妖娆女人身后站着的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小厮,正在那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
“听你们刚才的谈话,你们似乎是夫妻!”妖娆女人再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