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惬意
一听此言,谢媛媛懵了,“不,殿下,媛媛是喜欢你的,这几日你应该能感觉的到,你摸摸这。”
说着她用手指向自己的胸口点了点,
“自从那次在府门口见着殿下,媛媛便对殿下你情根深种,媛媛的心便只为殿下你一人而跳动,如此,殿下还不明白媛媛的心吗?”
闻言,端木寒似叹息一声,“如今谢相府已倒,你放心,你若不再整日里纠缠于本皇子,本皇子是不会赶你走,你还是可以坐着这皇妃之位。”
“你回吧!”
见他这么说,她眼中隐隐有泪闪动,“殿下为何就对那乐无霜如此痴迷?如今媛媛听府中下人说她已怀有殿下子嗣,殿下身边正缺人侍候,就是如此殿下也要拒绝媛媛吗?”
“你当真要本皇子撵你出府!”此刻,端木寒面色冷了下声来,似失去耐心。
他与乐无霜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如谢媛媛说的那样,他与她之间只是朋友关系,或者就如乐无霜说的,他是她的蓝颜知己,而她只是他的红颜知己。
仅此而已,是的,就是这样。
见他说的这么不留情面,谢媛媛哭着跑了出去。
被谢媛媛这一通搅合,书是再没看的兴致,索性也离开了这里。
此时,正堂里,端木云似等了很久,在见乐无霜到来,便让下人去到外面将门掩上。
见此,她只是皱了皱眉,随即清冷开口:“真是稀客,不知是什么风将九皇子你给吹来了?”
“你还真是舒坦,瞧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看来在这府中过的很惬意。”端木云的话中带刺。
“是啊,我现在生活的可是有滋有味,肯定是比你这落魄九皇子要强很多。”
“本皇子以前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是这样一种攀龙附凤之人。”
闻言,她只是笑了笑,开口,“若九皇子你此次是来说这事的,那么你就请回吧。”
没有受她这撵人言语刺激,端木云再次开口:
“话说回来,这次本皇子去南齐倒是听闻了一件大事。”
“没有兴趣,失陪。”说完,她抬步欲走,她以为端木云找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她谈,原来纯粹是过来浪费时间的。
“哎哎,难道你就不好奇吗?”他追了上来,“本皇子听说南宫宸在北齐要娶亲了,啧啧、看来你曾经还是一腔真情错付啊!”
不待她问,他直接快速开口说了出来。
“而现在我表妹又来了这大皇子府内,你现今可要如何自处好呢?”
她对端木云说的这些不以为然,“我看九皇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一个连自己事都顾不过来的人,还有闲情管别人之事?”
闻言,端木云眼中深处有狠劣闪过,眨眼即逝。
“是是,你说的对,不过本皇子此次来还真是有事要与你说。”
见他这么说,她才停下脚步望着他,等他开口。
“此一时彼一时,你与本皇子的恩怨,咱们可以先放一边,如今你我二人联手合作,你看如何?”他说。
“联手合作?合作什么?”她疑惑询问,她不知道现在与这端木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难道想就这么一辈子待在东向?虽然本皇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本皇子可是知道,皇后是不允许你离开东向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再次开口询问。
“本皇子的意思是皇后现在很信任你,你与本皇子合作,完全可以利用皇后对你的信任处理了皇后。”
“只要你帮本皇子完成这件事,本皇子保证会亲自派人护送你回南齐,怎么样?”他将心中这几日想的唯一觉得可行的办法给说了出来。
乐无霜却用看傻瓜一样的目光看向他,端木云这人脑袋是被门给夹了吗?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他也不想想,她乐无霜现在是靠谁的庇护。
在东向,此时完全是皇后只手遮天,而她乐无霜又岂会因皇后不放她回去而自掘坟墓。
要知道,可回去南齐的办法多的是。
何必要靠毒杀皇后这条路来达到目的。
“大胆端木云,你要知道这话若是传出去,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我劝你还是歇了这心思,你要疯,我还没疯。”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这种事情请别带上我,还有!我与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失陪!”
说完再不理会端木云那要拉她的动作,直接拂袖离开。
回去院子的路上,她扯出一抹冷笑,此时的端木云很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她又何需还要顾及。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得到皇后允许回去南齐才是要紧之事。
凤鸾宫里,皇后依靠在一旁暖榻上,乐无霜亦坐在一旁。
“这几日你天天来本宫这凤鸾宫中,本宫知道你是为何。”
“你现在是无名无份的住在寒儿府中,如今你已怀了寒儿的子嗣,这事啊,不急,只待本宫找个黄道吉日便让寒儿册封了你。”
“你是东向的朝阳郡主,可寒儿已有正妃谢氏,不过本宫也不会辱没了你就是。”
“侧妃之位虽不比正妃之位,不过本宫到时会赐你一字,地位与皇子正妃相当,可以说是平妻之位。”
乐无霜抿了抿嘴开口,“皇后娘娘,你误会无霜的意思了,无霜此次前来是想与你说关于回去南齐之事。”
“回去南齐?”皇后皱眉。
室内一时静谧,过了半会,皇后才温和开口:“你当真要决定回去?”
“是!”
“看来是任何事都阻不了你回南齐的心,你这事寒儿在日前也与本宫说过,只是本宫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你倒还是提了出来。”
“你在南齐成过亲,你回去是以什么身份自居?东向朝阳郡主?还是那南宫宸的皇妃?”
皇后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开口:“那南宫宸虽很优异,不过你与他的关系到此为止,你知道本宫要说的意思吗?”
突然,乐无霜知晓为何每次与皇后提及回南齐之事,而皇后总是万般阻挠的原因。
原来皇后一早在知晓她有孕后,就不允许她再私自出去哪里。
只因皇后认为她怀的是端木寒的子嗣。
而现在又得端木寒亲口承认,皇后肯定更是不愿她离开东向皇城。
思及此,作为一国皇后,没有对她乐无霜用强也已是对她的极大看重,只是她真的不想与东向因此事再有过多瓜葛。
她想着这次回到南齐也有近期不打算回东向的打算,当然也不排除将来等一切大定后再回东向的想法。
见她没有开口说话,最后皇后似有妥协,
“罢了,你是南齐人,要回去也不是不可,既然你执意如此,如今在寒儿还没给你名分前回去一趟也可,只是必须要由寒儿与你一道回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谈
“这是本宫的底线!”
看来她要回南齐之事,还是少不得要请南宫寒帮忙,心里想着有时间得请他吃个饭,毕竟端木寒陆续也帮过她不少。
恩,等到南齐时就请他吃烤鸭吧。
虽然醉仙居在东向也有分店,但她总认为少了那么一个味道。
她同意回去南齐时带上端木寒一起,皇后就也放下心来。
自于是以什么身份回去,那当然还是她乐无霜的身份,她只是乐无霜不是吗?
无论她与南宫宸成亲了,还是成为这东向的朝阳郡主,她只是乐无霜。
就在一切回去南齐的包裹都准备齐全后,当端木寒见到一身紫衣的白无痕出现在乐无霜院里时,是着时楞了一下。
白无痕其人端木寒是认识的,随即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乐无霜。
“白无痕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如今他已得到惩罚,且他身手极好,我们此次回去南齐少不得要他一路跟随。”
她知道端木寒的意思,遂向他开口解释一句。
只要是她的意思,一般端木寒都没有异议,只开口简单说了一句不要让皇后知道这事即可,若是皇后知晓白无痕的存在少不得又是一番周折。
他知道乐无霜说的这白无痕受的什么惩罚,一个男人失去了身为男人的权利,这惩罚不得不说重。
至少他端木寒认为这比失去性命还要严重。
正在这时,却见谢媛媛远远跑了过来。
“殿下,媛媛听闻你要与她一起去南齐?”此时的谢媛媛完全没有昔日那般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姿态。
整个看去,憔悴消瘦不少,应该与谢相失势,而她又不得端木寒欢心有关。
乐无霜是知道最近谢媛媛那些对端木寒的暧昧动作。
只是端木寒对其从来都是一张冷脸相迎,任凭谢媛媛如何谄媚诱惑始终不为所动。
其实抛开谢媛媛一开始的逃婚事情,谢媛媛还是个不错的女子,样貌上乘,才气俱佳。
最主要是没什么心机,即使有一点小心机也是用在那明面上光明正大的手段与你斗。
她乐无霜也从来就没将谢媛媛当作对手看待过,但知道谢媛媛对她敌意很大。
似乎认为是她乐无霜抢了原本属于她谢媛媛的夫君。
也是好笑,真正爱你、在乎你的夫君还要你去抢吗?
算了,谢媛媛与端木寒的事她瞎操什么心,她自己的事还没操心完。
“是!”端木寒冷淡回答了谢媛媛。
而谢媛媛却此时犹豫了,不知要开口怎么说,最后看向乐无霜,对她开口:“我能与你谈谈吗?”
乐无霜看了看屋内沙漏,启程也不急在一时,想着与谢媛媛也不会谈多久便点头应允。
二人在府内后院小道上走着,朱雀与谢媛媛身边侍候的丫鬟则远远跟在身后。
“你有什么想说的要和我谈?”她停住脚步看向谢媛媛。
“乐无霜,我知道你很得殿下欢心,我也知道你们这次要去南齐,只是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你什么时候去南齐都可以,这次不行,等这次端木寒回来,你可以让他专门陪你去一趟南齐。”
“你是不愿吗?”谢媛媛说的凄凉,“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要与乐无霜你抢殿下,只是希望殿下心中能留一点点地方给我。”
“一个人的心意很难改变,只怪你当初做事不经考虑,你若真是心悦端木寒,可以努力去改变他对你的看法,而不是去乞怜得到他的欢心。”
“而如你这般却永远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她声音一贯清冷,听在谢媛媛耳中却如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嘲讽意味。
“我也没让你将殿下还给我,你为何就不答应?”此时,谢媛媛已有些微恼意。
闻言,乐无霜再次开口:“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在此之前你从未与端木寒见过,怎就非他不可了呢?”她是看谢媛媛为这端木寒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感到惋惜。
也好奇当初谢媛媛是那么排斥端木寒的一个人,最近怎么就改变那么多,有非端木寒不可的架势。
谢府虽然没落,但以谢媛媛的样貌与才情要找个殷实人家出嫁也不难。
见她这么问,谢媛媛脸上闪过一丝坨红:
“你就当我对殿下是一见钟情吧。”
见此,乐无霜不再多说什么,了然点了点头,“如此,那么你便继续努力吧。”
她不想再在这谢媛媛的事上耽搁回南齐的行程,于是便用最后一句鼓励之言收尾结束二人谈话,之后便循着来时的小道往回行去。
而留在原地的谢媛媛则恼恨的跺了跺脚,却也无计可施。
回到院内,见院内多了些陌生面孔,而她很自然的将目光看向白无痕。
白无痕来到她面前淡淡开口:
“他们是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人,如今自愿跟随着我,我擅自做主便留下了他们,若是阁主你不愿,我这就遣散了他们。”
“你人都来到了我面前,你这当着他们的面说若我不愿,就将他们遣散,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算了,他们要跟便跟着好了,只是途中别惹事便可。”
“待到了南齐,将他们安排进酒楼。”
闻言,白无痕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心中甚喜,这些人跟着他一同出生入死多年,若是让他就此将他们遣散,那他们回到北齐也是死路一条。
北齐心妃的手段白无痕光想想就心寒。
如今能为他们谋个去处,且还是与他在一起做事,这已是最好结局。
回南齐的途中,马车里端木寒开口,“谢媛媛让你单独去谈话没为难你吧?”
“这倒没有,且你看我是那种吃的下亏之人吗?”
她灿然一笑回答,这是她这段时日以来笑得最心悦的一次,连这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些许俏皮。
“待这次南齐之行后回到东向,本皇子立即便将她清出府中。”他淡淡开口。
“为何?她又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好好的为何要将她清出府?”
顿了一下她继续开口:“我觉得谢媛媛这个人在一开始对你逃婚之事上做的的确欠妥。”
“但她那颗心对你的心却是真的,你不妨试着与她相处看看。”她为自己与他各倒了一杯清茶。
“她不是本皇子要偕老共白头的良人,本皇子的心中良人是如无霜你这般的女子。”这句话说完,他楞了一下,天,他说了什么?
“咳、”轻咳嗽一声,用以化解此时尴尬,他继续开口:“本皇子的意思你明白吗?”
“意思是若是无霜你有与你一样的姐妹也可介绍给本皇子认识。”
第一百六十七章:不能算
因端木寒前面说的一句话感觉有些发毛的乐无霜在听到他后一句解释后才放下心来。
她不喜欠下什么情债,古语有云情债难还,也是有一定存在道理的。
而刚喝下的茶却随端木云的另句‘有姐妹介绍’的话被激得喷了出来,“那样的话,我倒是建议你考虑考虑谢媛媛。”
不是她瞧不上乐颖瑄等人,只是她们与谢媛媛比,那谢媛媛倒是要好上很多。
“无霜为何这样说?难道是无霜的姐妹太过优秀,觉得本皇子配不上吗?或者说无霜你没有姐妹?”
“哪里哪里,是你多想了,你说谢媛媛不是良配,而我认为她们更不能算是良配,仅此而已。”
“无论怎样,只有本皇子见过后才好决定不是吗?”他笑了笑开口。
“那你随意。”她只能这样说,是以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路走走停停间在十几日后便也到了南齐境内。
端木寒一直生活在皇后的羽翼下,从未出过远门,此次他随乐无霜一起来到南齐,皇后也有让他出来历练一番的意思。
而端木寒自己则也带了些心腹在身边跟着。
一路明,一路暗,这亦是必不可少的。
而他这次随她出来到南齐,也是这东向皇后精心斟酌后的决定。
皇后是将端木寒当做东向未来的一国之君来培养,而作为东向将来的皇帝,哪能没见过外面世界。
这传出去也会惹来诸强列国笑话。
而南齐的气候比之东向要冷上许多,也是那种干干的冷,若是走在风口上,只要有风吹过,刮到人脸上就如那刀子般划过似的。
事以在回南齐京都的路上又耽搁不少时间。
等到达京都时,已是年底,再过半月便要过年,乐无霜一时不由感叹起时间飞逝,过的太快。
马车一到城中,端木寒便吩咐人去城中寻处客栈,打算住宿。
她则想去卫府,想见见卫府众人。
而端木寒住客栈做什么,她有现成的八方酒楼,又何必要还要住客栈。
本着有钱自己赚的理念,于是端木寒及白无痕他们都被朱雀领去了八方酒楼。
安顿好一行人后,她这才与朱雀一起去了卫府。
巳时,不声不响间空中飘起了雪花,卫府和风院内,屋里暖意阵阵、舒适温暖,苏氏正与卫老夫人说着话。
“现在皇上这是明摆着孤立我们卫府,朝中的那些臣子们哪个不是跟我们撇得远远的。”
“就连平时比较交好的那几个世家如今也是与我们卫府断了往来。”
“母亲,我这是担心咱们萧儿的婚事会黄。”苏氏对着卫老夫人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萧儿那孩子是真心喜欢那个静娴的,若是万一”
“媳妇可是听说萧儿已经约了几次那个魏小姐出门赏梅,却都未得回应,若是因此与那魏家亲事黄了,媳妇怕萧儿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端坐在那的卫老夫人则看了自己这大媳妇一眼开口:“若真因皇上孤立我卫府而让萧儿这婚事受到牵连,那这魏家亲事不做也罢。”
“我卫府一门子弟为南齐赤胆忠心、鞠躬尽瘁,到头来只得皇上一句猜忌之言,就引得朝里朝外孤立。”
“可我卫府儿郎却还是铮铮汉字,又岂能受这魏家的一点打击就承受不住?”
“萧儿是个好孩子,我相信若真因此而黄了魏家这门亲事,萧儿也一定能走过来的,也一定会明白过来那魏家女不是良配。”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以大表哥人才,到哪找不到世家小姐?说不定还能找到比那魏家女更为出挑的也说不定。”
这时,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至外面传了进来。
二人转头循声看去,门帘打开,只见进来一道熟悉身影。
“霜儿!”二人俱都亲切叫唤一声。
“外祖母您坐着便好。”乐无霜向苏氏点了点头,便快步上前扶住卫老夫人那因见着她就要站起的身子。
“回来了?”明明已经看到她这人就在眼前,卫老夫人却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是,霜儿回来了,霜儿太想外祖母您了,这不一回来就来了这和风院里见您。”
“好、好、好!”卫老夫人很高兴,连说了三声好,遂又吩咐下去,让今日中午的饭菜做上她爱吃的。
苏氏见到她回来似也很高兴,遂喜笑吟吟的便下去安排去了。
“对了,这大冷的天,城东、城西他们二人不在府里待着,又出去了?”她坐在卫老夫人下首处询问。
“他们二人去了边关,因为与西崎交接的那几个小城最近比较乱,出现了几次小动乱,你外祖与你大舅得了皇令便带着那两小子过去了。”
“如今府中只你大舅母及三舅与三舅母。”卫老夫人叹了口气回答。
她得燕子阁消息说外祖父及大舅父他们去了边关,原来是为了西崎边关的琐事而去。
皇上现在这是既贪图卫家军的平乱能力,又担心卫家做大,所以留了外祖母她们在京,以便夯实掌控住外祖他们。
却在这时,外间门帘被掀了开来,进来之人一眼便看到了她,来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即漫上水雾,直奔向她: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去了哪?”
说到底,半夏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丫头,这要放在乐无霜曾经的现世里也不过是个学生。
此刻,半夏的真性情流入一时也感动到了她。
只是说来话长,有些事现在也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说了让其知晓,免得她老人家又要费神担心。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拿个帕子先将你那眼泪擦干净,可别让朱雀看了笑话去。”
半夏与朱雀二人是‘死对头’,只要这二人见面,就总是能掐起来。
果然,一提到朱雀,半夏立马掏出帕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抹,边抹还边往她身旁的朱雀瞧去。
却见朱雀还真挂着一张揶揄笑容,顿时半夏刚那喜极而泣的神情立马变得怒目圆睁起来,且还用一双大眼瞪向朱雀。
只是她都回来这么久,却还未见到卫铃兰,刚谈话间也并没听说卫铃兰在这府里,这就不得不让她感觉奇怪。
“铃兰表妹呢?怎么也没见到她?”关于卫铃兰的事,她倒没有让燕子阁去刻意留意,卫府是大家,大家好那卫铃兰自然便好。
而朱雀与半夏之间的小动作倒是逗的老夫人呵呵大笑,老人家很喜欢这种年轻人之间有朝气的互动,觉得那很有意思。
见她询问卫铃兰,这才转头回答:“你说铃兰那丫头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没人
说到卫铃兰,卫老夫人则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开口:
“聂氏让那丫头在府中好好学学女红,但那丫头不听,非闹着说要出去找好友。”
“说是她的好友在北齐,若是早去早回的话,还可在年底赶回来过年,倒已离开有十天半个月了。”
听卫老夫人这么说,乐无霜也知道卫铃兰大概是去找谁,不过这卫铃兰还真是大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独自出门去往北齐那么远的地方。
三舅母也放的下心?
不过想想便也释然,卫铃兰那性子,聂氏也是降不住。
“对了,这次你回来可要在府里多住些时日,反正你那质子府也没人,对了,不是说南宫宸很快就会回来吗?怎么去了那么久都还没见回来?”
卫老夫人说起她来便想到了南宫宸,于是便开口询问。
提到南宫宸,乐无霜眼中闪过黯然,他如今应该在筹备婚礼吧,亦应该很春风得意。
一想到他,她那大好的心情便堵塞起来,“呕、”,突然她干呕起来。
这突兀举动吓到一旁的卫老夫人,惊骇之下忙让身旁丫鬟去叫府医过来。
这边动静一时也惊动了府里的苏氏与聂氏,都以为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也都快速的赶了过来。
府医很快来到,为她把了脉,稍顷,才对卫老夫人开口:
“表小姐怀有身孕又心气郁结,才导致了呕吐,无大碍,只要注意平时情绪不宜太多波动便可。”
“霜儿,你怀孕了?”卫老夫人顿时第一个开口,同时一双眼睛瞪大看向她的肚子,似不相信般开口询问。
“是,已快两月,在霜儿离开京都那会便发现怀孕。”
在一通忙活后,心情平复下来,似好了很多,她遂淡然回答。
“是吗?这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聂氏这时也开口,“那么南宫宸那小子知道了吗?你有告诉他这件事了吗?”
“还没!”她答。
南宫宸知道她怀孕了,只是以为是端木寒的,他与她之间缺少信任,关于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那要不快马加鞭送封书信过去北齐让他知道?”苏氏开口。
这个惊喜不知今生南宫宸还会不会知晓,对于苏氏的建议,她只淡淡一笑,开口搪塞:“不用,霜儿想到时给他个惊喜。”
到了卫府,乐无霜有种内心宁静的感觉,这里有种家的温馨,这是她在乐府里从未感觉到的温馨。
乐府的温馨充满太多算计在里面,乐府里只要是一个人对你好,那必是有所图。
就拿她的父亲乐清文来说,对她好,也是处在曾经她是定王齐晟渊未婚妻的份上,能为乐府带来好处的前提下才对她好。
而当她被定王取消婚约,又遭受牢狱之灾后,乐清文在她身上已看不到任何利用价值,自然是对她变的开始冷漠,甚至是漠视。
至于二叔乐清政就更好说了,乐清政为人一直最看重的就是自己仕途。
燕子阁传给她的消息说他因为官途,将女儿乐扶月嫁给陈青云那个断袖的谣言也并非完全说错。
乐清政也的确得了那陈青云父亲的抬举做了钦天监鉴正。
只是今生那乐扶月命不好,嫁了断袖而已。
再说乐颖瑄,之所以对祖母金氏那般好,还不是因她自己母亲那边指望不上,想指望金氏将来为其择门好婚事。
因此乐府里的温馨,也只有前世看不清的她才将此当做家的温馨来看待。
午后的阳光不是很灿烂,城中质子府念霜院内,她站在院中看着那处秋千上落满的雪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这里记载着她与南宫宸所有的记忆,屋内有她与他在一起烹茶品茗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有他为她画眉的场景、有他为她挽发的画面、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小姐、”半夏站在身后见她此时的样子有些担忧。
“无碍,只是想起些许与南宫宸在一起的场景,不过这质子府里的下人都去了哪?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难道这些下人们都离开了?”
质子府中的下人是南齐宫里派出的,想必南齐皇帝知晓南宫宸不一定还会回来,而她也不见踪迹,府中已经无人,便将人都召了回去。
“小姐你如今已经回来,想必过不了多久,宫中便会再次派人过来。”半夏开口。
果然都被宫中召了回去,不过宫中若是不派人出来才是好事,宫中派出来的人也只是起着对她与南宫宸的监视作用。
还不如在人牙子手中买来的丫鬟小厮强。
“你果然在这!”温和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转身入眼的是端木寒那温和的笑容,她的脸上显现出惊愕,“你怎么来了这里?”
“朱雀回了八方酒楼,本皇子没见着你,便问了她你的去处,她说你来了这质子府,于是本皇子便寻来了。”
说着就见他细细的在这院中打量起来。
院中一切摆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进行的布置,只是此刻都被薄薄的一层白雪掩盖住。
“看的出来他当初是很用心的布置了这个院子。”他站到她身边开口。
“在这里的几日过的可还习惯?”她没有接着端木寒的话说下去,而是问他这几天过的是否习惯。
她不想在旁人面前说有关她与南宫宸之间的事,那只属于她与南宫宸二人独有的记忆,只自己知晓便可,那样她就可平时无事时慢慢回味。
“很好,南齐人很热情,还有就是这里的吃食也是五花八门,口味众多。”
见他提到吃食,不由想起在东向时说要请他吃饭的事来,于是她淡笑开口:
“你这几日只是吃的街头寻常吃食,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个新鲜的。”
“也顺便谢谢你在东向那段时日的照顾。”
见她这么说,端木寒总觉听得不是很舒心,便开口:
“你与本皇子之间何时这么生分了。”随即觉得这话不妥,便再次开口:
“也是,你说的对,不过在东向本皇子是主,而你是客,对你这外来之人多有照顾也是应当的。”
闻言,她笑了,“如此,那明日午前城中醉仙居见。”
“好!”他爽朗应下,只是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再过三日,听说是南齐定王齐晟渊生辰,不知无霜你可是听说了?”
她奇怪看他,不知他为何说出这话。
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张邀请帖来,递到了她面前。
结果请帖,她被上面耀眼的红刺了下眼,定王齐晟渊的生辰!
她何止是听说过,她还为其置办过几回,不过那是在前世。
第一百六十九章:东向之事
前世如此刻时间,她已嫁入定王府好一会,这时齐晟渊的生辰还是她为其操办的第一回。
只是端木寒又怎会知晓?
见她面现疑惑,于是他开口解释:“本皇子也不知为何,昨日在房中看书,有小厮进来说定王送了邀请帖来。”
“本皇子接过帖子看了,也才知道原来再过三日便是这南齐定王齐晟渊的生辰,不过另外还有个邀请帖居然是给无霜你的。”
“只是这帖子也一并送到了本皇子手中。”
此时她却是眸光微闪,看来她在东向之事,齐晟渊八成是知道了,他将邀请帖送到端木寒手中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若不然,要请她去定王府作宴会在送邀请帖给卫府时将她的也一起带上,而不是单单将她的送到端木寒手中。
“这么说定王是知晓你这个东向大皇子来到了南齐京都,不过这看样子也是要与大皇子你交好的举动。”她淡淡开口。
见她这么说,他好奇开口:“不知这南齐定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起这定王齐晟渊,我想你那九弟是对其知之甚详的,毕竟他那恋慕之人如今可是这定王的侍妾。”
“哦?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挑眉开口。
乐无霜看他一眼,不得不说端木寒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类人。
“此事说来话常,待明日饭间我再慢慢与你道来。”清冷一笑,她便踏步离开。
见此,端木寒无奈摇了摇头,遂跟着一道离开。
与此同时,北齐燕京城的聚仙楼中,卫铃兰吵嚷着推开了那南宫宸所在的屋子。
屋里南宫宸正坐在窗前欣赏着外面已经下了几日的雪景,炉上烹煮着清茶,茶壶中的水正‘咕咚’响着,不断冒出热气。
见门被人大力推开,遂放下手中杯盏看向来人不语。
卫铃兰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且还闯到了他跟前,身后还跟着不断拉扯着她衣裙的南宫宇。
“南宫宸!你什么意思!”冲到面前的卫铃兰怒不可遏的对着他大吼。
“出去!”他声音清冷不似往日轻柔,似裹了层冰霜在里面。
“你明明已经和表姐成了亲,现在为何又要娶那江家小姐!”卫铃兰胸膛大力起伏,明显气的不轻。
他转头看向南宫宇,作势要起身,这时南宫宇则眼明手快的快速一步挡在了卫铃兰面前且陪着笑脸开口道:
“有话好说,三哥千万不要和她一个小丫头动怒快出去”
说着转头对着卫铃兰一阵挤眉弄眼,且还不住用力将她往外拖,企图将她拖出去。
“你拉我做什么,今天我偏要向他问清楚,表姐是有哪里对不起他,他就这么急急的要停妻再娶你放手!”
卫铃兰挣扎着脱离南宫宇的束缚,再次来到他面前。
将将要到他面前时却又被南宫宇一把拉住,且不断将她往门外拽。
直至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屋内才又恢复安静。
多吉说她回了南齐,听说还有那端木寒也一同跟着去到了南齐,她这是将那端木寒当作夫君带回南齐了吗?
‘啪’上好的白瓷杯盏被捏的粉碎,而后掉落在地。
血顺着他指缝间缓缓滑落,他的心似又隐隐作痛起来,这种痛无法用言语形容,真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将她抓到他面前亲自问一问。
她到底有没有心!
聚仙楼外面,卫铃兰挣脱开南宫宇的束缚,很是动怒:
“你干嘛要拉我走!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和那个南宫宸把话说清楚,她对不起我表姐,我要来讨个说法!”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别这么大呼小叫了,你以为三哥愿意娶那江家小姐吗?三哥也是被逼的,你也要体谅三哥、”
哪知南宫宇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卫铃兰‘呸’的一声吐了一脸的吐沫星子。
“我呸,他那是要享齐人之福,觉得在南齐有个美娇妻不够,在北齐也得有个美娇娘,想着南北宅院都得有人服侍!”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出口的吗?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不是三哥还没娶那江小姐吗,万事有诸多变化、”
“你放心好了,三哥绝对不会娶那蒋家小姐的!”南宫宇努力安抚卫着铃兰,且不断给她打着包票。
他可是知道他三哥的命数,不成功便成仁,那就是一颗孤星,若是身处高位,就没任何一人能与之相携一生。
看现在苗头,别说乐无霜不会长伴三哥身侧,那江家小姐就更不用提。
“哼、”
待她再要开口时,南宫宇忙开口截断她话头:
“好了、好了,走走、我带你去吃我们北齐的国菜烤鸭,那滋味可是任何地方都不能比的,是很正宗的烤鸭,走、走、走了!别看了、”
说着还不住的推着她,就怕她突然一个转身再冲进去。
若真那样惹得三哥动怒,那这小姑奶奶可就真得吃不完兜着走。
不知过了多久,当南宫宸的屋门再次被推开时,露出了南宫宇那张陪着笑意的脸来,“三哥、”
南宫宇嬉皮笑脸的来到他面前坐下,兀自拿起案几上的杯子将里面倒满了茶端到了南宫宸面前。
“三哥,对不住啊,那丫头脾气有点冲,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到北齐是特意来寻你的?”他接过杯子,声音清冷,似乎这次从东向回来,那一贯的轻柔就已不复存在。
“是啊,当初我在南齐受了伤,那些时日就是她照顾的我,也是在那时,我们之间增加了深厚的友谊!”南宫宇挠了挠脑袋开口。
闻言,他只是瞥了南宫宇一眼,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深厚友谊?”
“是,铃兰其实是个好姑娘,爱憎分明,性子也是直来直往,不似一般千金小姐那样的心机深沉。”
南宫宇一副很是认同卫铃兰做法的样子开口解释。
“爱憎分明?!你的意思是三哥我要与那江家小姐成亲是做错了,不应该那么做,对吗?”他淡淡开口。
接着又道:“不是你一开始说不能与那乐无霜有太过多的接触吗?现在我与她已分道扬镳,这不正合你意?”
他这句话说完,南宫宇立马惊愕开口:“三哥你说什么?!你与那乐无霜已经分道扬镳了?”
“很惊讶吗?难道你认为我与她就不会分开?今生我也非她不可?”
他这言语说得有些凌厉,一时南宫宇也不知要如何开口。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三哥你不是平时连我说那乐无霜一句不好都要罚我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章: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南宫宇一直不希望南宫宸与乐无霜在一起,但木已成舟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亲耳听南宫宸说已经与乐无霜分开的事,却是惊讶到了他。
“话可真多,成亲那日可别让你口中的那个爱憎分明之人出现在喜堂上,若出什么事,没人给你担着!出去!”
清冷声音说完,就毫不留情的将南宫宇给赶了出去。
“不是!三哥!你这什么意思啊!还真打算娶那江家小姐啊!”天啊,他刚才还和卫铃兰说过南宫宸绝不会娶那江家小姐的事!
“不是!你什么时候与那乐无霜分道扬镳了啊!”天啊,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砰’的一声,门将南宫宇那还未说完的话隔绝在了外面,屋内一时又安静下来。
南齐京都,醉仙楼中,经过昨日的那场大雪,今日这天气异常晴朗,只是空气里的温度极低。
街道上那来去匆匆的行人,无一不是裹着一层层厚厚的棉衣,显得很是臃肿,头上亦带着毡帽,却还是看着觉得冷。
二楼临窗处的一张桌子上此时已摆满佳肴,乐无霜与端木寒二人正互相对坐着看向那些过往行人。
二人间有说有笑,不时夹一筷子菜肴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场面好不惬意。
“你还没告诉本皇子,那齐晟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又为何会递请帖给本皇子?难道仅是为了与本皇子交好?”
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的端木寒开口询问。
“齐晟渊这人领兵打仗能力很强,野心也很大,对于一切能利用的人或者事,会直接榨取掉最后一滴利用价值。”
“就拿你那九皇弟的恋慕之人来说吧,通天商行不知大皇子你是否听说过?”她清冷开口。
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在列国都有营生的通天商行,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本皇子平时不太出府,可通天商行还是听说过的。”
“那个通天商行里的幕后大老板李曼青便是你那九弟的恋慕之人,如今她成了定王齐晟渊的宠妾。”
“她手里可是有着数不清也用不完的巨额财富,富可敌国!如今她被齐晟渊纳进了府,而齐晟渊的目的不言而喻。”
“话已说的这么透明,就从这简单的一件事情上来说,想必大皇子你也应该知晓这定王为何会给你递邀请帖了吧?”
闻言,他才明悟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貌似无霜对这定王的为人处世很是熟悉啊。”
岂止是熟悉!
“是啊,毕竟我就是南齐人,且是这京城人士,这又有何奇怪?”
端木寒了悟的再次点了点头。
这时掌柜将一盘新鲜出炉的烤鸭端了上来,恭敬的摆在二人面前,“二位请慢用。”
说完又端上一壶香茗摆在桌旁这才退了出去。
端木寒为二人各斟了一杯茶水开口:“烤鸭闻着味道就不错,看来无霜你曾经是这里的常客。”
“这茶水也不错,是上好的杏山云雾,一般这种茶只供皇家饮用,看来无霜你的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难道这醉仙居是无霜家族的产业?”端木寒就事论事的说出心中想法。
从刚才这醉仙居里的掌柜对乐无霜的恭敬态度,直到奉上的茶水,无一不显示着只有身为此间的主人才可享受的待遇。
若是一般客人,什么上菜端茶之类的肯定都是小厮所为,而他和她却是受了这里掌柜的亲自招待。
“上了好菜,大皇子要不要再来点小酒,这里的酒也很不错!”
乐无霜没有回答端木寒的提问,而是找了个话题将之岔开。
“许是无霜你未曾注意,本皇子除非必要,一般用餐从不饮酒。”
她是后知后觉的笑了笑,只是思绪已进入深深回忆中。
二人所在的这雅间名叫兰花厅,起初掌柜准备带二人去那竹叶间用餐,却被她阻止了,竹叶间属于南宫宸,里面有她与南宫宸的美好记忆。
同时她不希望在她的记忆中竹叶间里再增添有关其他人的回忆。
看着面前杯盏中徐徐冒着热起的茶水,汤色明亮、叶嫩匀齐。
她曾听闻南宫宸说过,此茶乃醉仙居珍藏,也只有极贵之客莅临,掌柜才会亲自奉上。
如今她与南宫宸已经这样,但这醉仙居里的掌柜却还是将最好的给她端上来。
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这是南宫宸的暗中吩咐还是什么。
想到这,她又不禁自嘲,南宫宸与她现在已误会重重,如何还会暗中吩咐这些琐事,即使有,那也是曾经罢了。
此时,定王府后院,乐无忧院中,佘嬷嬷神秘兮兮的来到乐无忧身边开口:
“庶妃娘娘,老奴得知了一件天大的事。”
乐无忧却不以为然,挺着个大肚子,轻蔑一笑,在妆台前摆弄起珠钗来。
“你能有什么天大的事!”语气里充满不屑,“是那李氏又拿了多少银子给王爷吗?”
“哎哟,不是,老奴听说那个乐无霜回来了。”
“她回来了?!不是说随她师傅出门远游了吗?怎么回来了?”
她在听到是与乐无霜有关的事后,立马来了精神。
她可是听她那弟弟乐无悔说了,在她母亲当初被沉塘那日,乐无霜可是在场的。
且是乐清政那老东西听了那贱人的最后一句话后才怒下杀心,才决定将母亲云氏沉了塘。
至于乐无悔是怎么知道的这事,他说是当初被父亲软禁之时那些丫鬟们说漏了嘴。
哼!她才不管这事乐无悔是怎么知道的,她有太多要除掉乐无霜的理由,她现在只想尽快除去这贱人。
乐无霜借乐清政之手杀了她母亲,这个仇她无论如何都要找乐无霜讨回来。
话说回来,即使不为母报仇,也要为她自己考虑,乐无霜可是唯一知道她与林俊关系的人!
还有就是她总感觉王爷似乎对乐无霜那贱人还心存留恋,现在只有除了乐无霜这贱人,方能一泄她心头之恨!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很快便到了齐晟渊生辰这日。
一时定王府门口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看这阵势应该是南齐朝中的大半官员都来了此处,全都是为了祝贺齐晟渊生辰而来。
外祖卫禀烈与大舅父都不在京都,因此卫府出席的是三舅卫杰,及大舅母苏氏与聂氏,外祖母因不喜这等热闹场景,所以没来。
因此乐无霜是与苏氏及聂氏同乘一辆马车来到了定王府门前,而几人的丫鬟们则是坐在身后的那辆马车中随行。
第一百七十一章:八面玲珑
三舅卫杰一到定王府门边便被同僚邀了进去,而乐无霜等人便也在王府婢女的指引下往女眷的所在之地行去。
途中没有见到端木寒,想来端木寒已被齐晟渊请进府中喝茶。
定王府的设宴地点是在王府内的鸿宴阁,那里是齐晟渊曾经专门为了宴请宾客所盖。
环境优雅,场地宽阔,此时不管外面是如何的寒冷陡峭,整个阁内却是暖意浓浓,就如暖春乍现一般。
待众多宾客将之贺礼都一一送上后,此时阁内宴席的酒菜也已陆续上来,宾客们也都慢慢落座。
阁内一人一桌,她的座位被安排在了苏氏她们旁边。
上首位置处那边端木寒被安排在了那,那个黎王自然也在,那二人对端木寒的热情让旁人看了都为之侧目。
一时引得众人纷纷对端木寒的身份猜测不已。
至于那两个王爷对端木寒为何如此热络,个中原因乐无霜不用多猜也知晓为何。
二人定是都想着拉拢端木寒,好对将来的登高之路有所益处。
宴席上,乐无忧没有出席,想来是因为肚子大了有碍瞻容的原因。
只有李曼青此时却如王府主母般来回在人群中穿梭,招呼着满屋宾客。
李曼青不亏为通天商行的幕后老板,其八面玲珑的处事方式用在招呼宾客一事上是绰绰有余。
只是看向她乐无霜的目光中不时有焦灼在里面闪过,旁人看着定以为是操劳过度所致。
她乐无霜却看的出来,李曼青这神情定是在暗中进行着什么事。
酒席过半,在女席间倒果酒的丫鬟来到乐无霜身边对她耳语,说乐庶妃后院有请。
眸光微闪,乐无忧?她不觉得自己与乐无忧之间有什么要说的,或者、
这么想着便往李曼青的所在之处看去,却见李曼青依旧不停在人群中穿梭,似没察觉到她的注视。
看来有些人要开始不安分了。
见她出去,席间的李曼青眼神动了动,这才看向乐无霜刚所在地方的空位处,而抓在手中的锦帕紧了紧却面色不变。
乐无霜在出了鸿宴阁一段距离后,一丫鬟从身边匆匆离去,直往鸿宴阁里面行去。
丫鬟神情肃穆,看去也不似一般王府丫鬟。
半夏在乐无霜身旁紧紧跟着,见四下无人,这时乐无霜神色如闲谈般开口:“半夏,今日那林俊可在这王府中?”
“回禀小姐,自小姐你吩咐要注意这定王府的动静,奴婢可是一点都没懈慢,南阁那边每日也都有消息传来。”
正在这时远处一个端着满盆清水的丫鬟急急向二人走来,却在要到二人跟前时脚崴了一下,眼见着一盆清水就要倒到乐无霜身上。
却在此时,半夏一个快速上前挡到了她面前,于是水位偏移洒到了半夏身上。
而那端盆丫鬟则忙跪地求饶不止。
“什么事?”一道似管事嬷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嬷嬷对不起,奴婢脚崴了一下,将这水全洒在了这位宾客身上。”小丫鬟忐忑的低着头,小声开口。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嬷嬷粗厉咒骂一声,转而满脸堆上歉意的对着乐无霜开口:
“这位夫人,真是对不住,小人管教不利让夫人湿了衣衫,老奴这就带夫人下去换身干净衣衫。”
“不必,我倒没事,全是我这丫鬟替我挡了,我现在要急着去乐庶妃那,就不耽搁时间了,想必乐庶妃那有衣服可以让我这丫鬟换下!”
说完竟不再看这嬷嬷那一脸错愕神情径直离开。
待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半夏继续刚开始的话题开口:“今日定王身边不是那林俊当值,而那林俊此时也在这王府里的鸿宴阁外间用宴。”
闻言,她点了下头,随即看向半夏询问:“你没事吧,待会到了乐无忧那替你找件干净衣裳将身上这件换下来!”
“奴婢没事,那盆水基本上全洒到了地上,只是衣角边沾了点水,还是回府再换吧。”
见此,她往半夏那潮湿的衣角处看去,的确如此,只湿了些衣角,并无大碍。
遂不再纠结,“走吧,再拖延下去,想来那乐庶妃要等急了。”
待二人在去往乐无忧院中小道上时,很巧的身后来了一人,原以为这人此刻在那鸿宴阁外间用宴,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
不过看他此刻样子应该是要去往乐无忧的院落里。
来人行色匆匆,似很着急,就在要从她身后走过,而前方不远处就是乐无忧院落时,她适时开口:
“林俊!别来无恙啊。”
话音一出,惊得那已走过二人旁边的身影一颤。
应该是那人低着头走路,走过她与半夏时也没往她这看,是以才没认出她来。
只是这声音却让那人无比熟悉。
林俊转过身,待看清来人时,一双三角眼差点就瞪圆了起来。
“怎会如此惊讶?”她言语间透着冷漠,黛眉却是微挑。
见她开口,林俊却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在感觉到脸上那妆容还在时,暗松了一口气,就要反驳自己不是林俊,她却再次开口:
“不用反驳,你在脸上黏的那块东西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晓吗?”
林俊这换装的雕虫小技对她来说简直是班门弄斧。
只是她一直都不曾拆穿罢了。
“你这是要去乐无忧院子里?”她问。
“不知夫人说的什么话,小人本就是乐庶妃娘娘院中的人。”林俊不承认乐无霜能认出他来,开口狡辩。
随着乐无忧那越来越大的肚子,林俊去乐无忧院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有很多时候都是在花楼里寻的乐子。
花楼里的姑娘那可是风情万种,要什么样的都有,哪是乐无忧这一个深宅妇人能比,且现在还不能做那方面的事。
他得齐晟渊亲眼,再加上乐无忧的资助,现在也不缺银钱,又何必还要往乐无忧这大肚婆处跑。
此次定王生辰他也随着定王身边的近侍在鸿宴阁外间侧屋用宴。
而这次也是得了乐无忧身边的贴身丫鬟传信,说是乐无忧突然感觉肚子痛的厉害,想要见他。
他最近虽然不时常来乐无忧这,但乐无忧怀着的也是他的孩子,这点上他还是比较上心。
这不,本来决定散宴后去那花楼里与约好的姑娘见面。
现在他心里想着也只好推掉那姑娘,这才打算进后院来见一见这乐无忧。
第一百七十二章:慎得慌
“你要见乐无忧我不阻止,不过乐无忧现在有事要与我说,我想你还是过一会再来,或者你换下装扮先去用宴,用完宴后再过来。”
见乐无霜真看出了他来,他索性也不再装,直起身猥琐开口:
“哟,到底是成了亲的,这成为妇人就是不同,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韵,小人看着大小姐你真是越发的明媚动人。”
乐无霜始终淡淡浅笑,现在这林俊还有心情来调侃她,恐怕待会他哭都没地方去哭。
若她猜的没错,想必林俊此次去乐无忧院中之事是李曼青安排的。
虽然她笑容淡淡,颊边梨涡亦是浅浅,可不知怎的,林俊总觉得她这样的笑容让他慎得慌。
既然她说乐无忧有事找她相谈,那证明乐无忧的肚子也没太大问题。
索性他也不打算再进乐无优的院子,决定再去花楼那找已经约好的姑娘去‘秉烛夜谈’。
这么想着,便转身离开,只是在他离去之时,旁边树丛中有响声亦跟着渐渐远离。
乐无霜眼神微眯,知道这针对的不是她,而是这院中之人。
只是这林俊走的如此顺溜,想来是已有更好去处,随即她也不再耽搁,抬步便往乐无忧院落走去。
由于刚下过雪的缘故,院内有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上还有未融的雪块,寒风吹过有阵阵凉气袭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由此她更能肯定有事要出。
不过她向来也不是怕事之人。
直接便往院内主屋走去。
进到屋内,果然那乐无忧已端坐在那等她,看样子似等了已有好一会。
“姐姐,好久不见。”见她来了,乐无忧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
屋内温暖如春,不似外面那般寒冷,而屋里丫鬟见她进来则替她斟了一杯清茶。
“知道姐姐喜好品茗,尝尝看,看这茶的味道如何。”乐无忧热情开口。
若是让不知这二人关系的人在此见到这么一副热络场景,定认为这二人是对姐妹情深的好姐妹。
只是乐无霜的鼻翼微动了动,在喝茶之际不露声色的放了一颗解毒丸于口中吞了下去。
屋内香炉里的香有问题,只是不知这是乐无忧所为还是旁人所为。
若这是乐无忧所为那是要针对她乐无霜,若是旁人所为那就是有人要针对这乐无忧。
此香名为迷情香,出自西崎,闻之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如同这香的名字一般,让人意乱情迷,且药性也很霸道。
也不知这乐无忧闻了多久,不过看其面色应也有一段时间了。
香炉里的香燃得很快,相信再过一会便会踪迹全无,此等手法还真是高妙。
南齐甚少有此香存在的踪迹。
她知道以乐无忧的手段是断不可能用到此香来陷害她,乐无忧的脑袋也断不会想出如此高妙手法。
那么一切就不言而喻了,这是有人趁此今日齐晟渊大办宴席之际陷害乐无忧。
想到此,她不由看向乐无忧身边的丫鬟,却见那丫鬟神色有些紧张的看她一眼后便低下了头。
这个丫鬟知情!
看来乐无忧身边的丫鬟们已被人收买,至于是何人,那肯定是与其有利益冲突之人。
难道是李曼青?这就难怪了,也不难解释为何李曼青在宴席上看她的目光里带上焦灼。
难道李曼青决定要除掉乐无忧?而见到她乐无霜今日同样也来参加了宴席,怕她节外生枝,因此而焦灼?
是了,眼看着这乐无忧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若再为齐晟渊生下子嗣,那对李曼青来说就是个威胁。
以她对李曼青的了解,李曼青是绝不允许这种威胁存在。
现在再想想,此等高妙手法或许还真是李曼青所为。
那么就好解释此时此景了。
不是说那佘嬷嬷佘氏在乐无忧身边侍候吗?此时怎么没见人影?以佘氏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这陷阱来?
没见着佘氏,想来那佘氏是被李曼青给调离开了,或者也已被李曼青所收买。
如此,这李曼青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不管这佘氏是被调离了,还是背叛了,总之与她乐无霜无关不是吗?
只是李曼青应该没想到,宴席时乐无忧会突然让她乐无霜过来这里。
此时情景貌似她有点打乱这李曼青的计划。
“这茶很好,不过我还是不喝了,不知乐庶妃叫我来是所为何事?”她放下杯盏,那一贯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
“本妃不知姐姐为何会来这定王府,难道是对王爷还没死心?”乐无忧幽幽开口,说的话却让乐无霜觉得又要气又要笑。
难道这乐无忧脑袋也如端木云一样是被门给夹了吗?连现在究竟谁的威胁最大也分不清?
她真是怀疑以乐无忧这脑子是如何在李曼青进入王府后还活到了现在。
她已经对乐无忧每次见面都说她乐无霜对齐晟渊还没死心的话而感到厌烦。
难道世上就只他齐晟渊一个男人?难道她乐无霜在她乐无忧眼中是那种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
“我想有件事情在此必须声明一下,第一,我对定王绝不会还有任何想法,第二,我已经成亲,我也不知乐庶妃你这种想法为什么一直存在!”
“第三、”她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第三什么?”乐无忧开口。
“第三就是貌似现在对乐庶妃你最具威胁的应该是后院李氏吧,乐庶妃娘娘可别对付错了人。”
清冷的声音平平淡淡,却听得乐无忧身后的丫鬟轻微一颤。
“你少在这信口雌黄,那李氏要对付本妃?也不拿镜子照照,就她一商贾之女又岂能与本妃相比,本妃可是怀了王爷骨肉的人!”
言语中乐无忧似从来就没将李曼青放在眼中过的意思,又哪里知道此时身边的丫鬟已悉数被李曼青全部收买。
她不打算再提醒乐无忧,左右与她半毛银子的关系也没有,若是这乐无忧没有其它事情,她已打算就此离去。
就在她要开口说离去时,却见乐无忧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呼痛,“哎哟,肚子,本妃的肚子疼!”
见此,乐无霜眼角一跳,又来这招,她已快速想起同样此招乐无忧曾经在乐府里就已用过,老用这招,也不怕那腹中孩子真发生什么意外。
她是断然不会相信乐无忧这肚子有什么问题,看乐无忧那一脸得逞的样子就似作假。
“你这个人到底对我们庶妃娘娘做了什么?”此时,乐无忧身后的丫鬟尖声叫唤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别走!
“你这恶毒女人,你是嫉妒本妃怀了王爷的子嗣,现在是来陷害本妃的!”说着又转头对身后婢女开口:
“你快去前院将王爷请来,就说本妃被人陷害,肚中王爷的子嗣就要不保!”
乐无忧咬牙切齿的将一通话对着那丫鬟说完就面有得色的看向她,那丫鬟倒也积极,忙一溜烟的便跑了出去。
至于到底是不是去找齐晟渊,这个乐无霜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去找李曼青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吧。
毕竟这乐无忧眼看着这迷情香的药效就要上来,这里却没有与之对唱的男主角,那么这场戏要如何唱下去才是。
她不打算再逗留下去,遂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你给本妃站住,你别走!”这句话乐无忧说的已不是那么的咬牙切齿,反倒有种隐晦的娇呵在里面。
话出,乐无忧自己亦是一楞,随即便感觉到脑袋一阵晕乎,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力来?
乐无霜则定定看了眼乐无忧那此时神情,都这个时候了,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扯了下嘴角不再理会屋里乐无忧的叫唤,直接踏步离开。
出了乐无忧院落的她,直接便往鸿宴阁行去。
途中,她拿了颗解毒丸递给半夏,半夏见之却一头雾水的看向她,不明这是何意。
“吞下。”她只简单说了两个字。
闻言,半夏不再迟疑,很是信任乐无霜的直接将那颗药丸吞下。
待再回到阁中时,宴席依旧,里面气氛是好不热闹,似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去,只是一直在那招呼宾客的李曼青却皱眉往她这边扫了一眼。
她却不以为意,举起杯中果酒遥遥向那边敬了一下。
这时只见李曼青招来一个丫鬟与之说着什么,只见那丫鬟在不住点头后便匆匆离去。
李曼青要搞什么,她大致也能猜出来,看目前情况乐无忧是斗不过李曼青的。
至少在李曼青眼中,乐无忧连基本的绊脚石也算不上,对于乐无忧其人,乐无霜根本就不想前去提点。
一个连自己真正威胁都搞不清楚的人,即使帮的了一次也帮不了一生,何况这乐无忧还对她很仇视不是吗。
她还是专心喝她的酒,吃她的佳肴好了。
只是没过多久,却有小厮大叫着跑了进来,声音之大,似故意要引起席间众人注意一般。
果然凡是宴席中人都被那小厮的这声喊,给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那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跪到齐晟渊面前,结巴开口:“王爷、乐庶妃她、她”只说了个开头,却没说结尾。
这却勾得众人的好奇心大盛。
“你这奴才,不知道今日是王爷生辰吗?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来人!、”说着李曼青一步上前就要对这小厮做出处罚。
这时一道和煦如春风般的嗓音响起:
“李氏,这小厮来的这么匆忙,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告知三弟,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将人处置了,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
黎王齐墨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开口,直接制止了李曼青要再继续说下去的话。
“乐庶妃怎么了?”齐晟渊低沉开口,眸光却闪烁不停,觉得这小厮太过大声吸引了众人目光。
而那小厮却是有难言之隐般,低头踌躇一番后才怯怯开口:“奴才不敢说,还请王爷移步乐庶妃院中看个究竟。”
除了乐无霜,谁都没有注意到李曼青嘴角那微翘起来的弧度。
众人亦都很好奇,齐晟渊却以铁血手腕打断众人那好奇目光。
他对众人开口:“还请诸位海涵,待本王处理完后院之事,再来自罚三杯以示对打搅到诸位用宴之事的惩罚。”
说完不待众人开口便自行离去。
而李曼青亦跟着走了出去。
众人见此虽心中好奇,却也只能继续喝酒吃菜,席间不停互相猜疑齐晟渊的后院之事。
不久后,阁内便就又热闹了起来。
阁内桌子因为是一人一桌,一人坐下还有很多空余,也有私交甚好的两两相坐。
这时只见端木寒端着一杯酒来到乐无霜身旁坐下,淡淡开口:“席间你出去了一趟,做了什么?”
他已从那小厮的断续言语中听出一丝不妥来,又想起开始看到她出去过一回,怕这乐庶妃的院中之事与她有关。
“你放心好了,此事与我无关,我是那种爱惹是生非的人吗?全是这定王府里自己人作自己人。”
她淡然一笑,这副毫不关己的模样让他放下心来。
此时,正跟身旁人寒暄的苏氏与聂氏瞧见了坐到乐无霜身旁的端木寒,二人都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又看了看乐无霜。
其中苏氏直接将整个身子给挪了过来,且将脸凑到了乐无霜耳边,低声开口:“霜儿,他不是与那定王他们在一起的人吗?他是谁?”
以苏氏过来人的眼光,她能看出面前这个男子看向乐无霜的目光里绝不是普通人相看的目光。
那目光深处隐隐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只是看乐无霜对这男子的态度,似只是一般普通朋友的样子,因此苏氏只是小声且不着痕迹的询问于她。
而聂氏则对端木寒温和开口:“不知公子姓什名啥?怎会认识我们霜儿的?”
聂氏这问题问的比较直接,她是个没心眼的人,是以心里想到什么便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闻言,端木寒淡淡一笑,“回禀夫人,无霜出门远游时结识了在下,如此我与无霜便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他的回答倒也干脆。
聂氏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开口:“不知公子今年年岁几何?”
聂氏看面前男子这么一副雍容华贵又很知礼的样子,心中不由已生出些许好感来。
有要将自己女儿卫铃兰介绍给他认识的想法。
见聂氏问的这么直白,端木寒则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恭敬开口:“回禀夫人,在下已双十有一。”
“哦!”年纪虽然大了点,不过这样貌俊朗,又谦虚有礼,是个正经人家的公子,一时聂氏对端木寒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她再次开口。
“呃、”他似有点承受不住聂氏这热情,一时语塞。
“我说弟妹,你就别为难这位贵公子了,你看人家脸都红了。”这时苏氏插言打岔。
她已从乐无霜口中知道了个大概,面前这位贵公子是东向之人,她聂氏想要为女儿择胥难道舍得将女儿嫁到东向那么远的地方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让她去
且她听霜儿提起过,说是卫铃兰那丫头似已经有了意中人,也只有聂氏这个马虎人,不懂自己女儿的心思。
如此一段小插曲过后,正待几人谈笑正欢之际,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目光在阁内巡视一圈看到乐无霜后,便轻轻上前低声恭敬对她开口说定王让她去乐庶妃院中。
小厮的这句传话虽然声音低,可还是被几人听见,亦让几人都为之一愣。
三人自然都要求陪她一起过去的意思。
苏氏聂氏与她一同过去无事,只是这端木寒要去却是万万不可,毕竟端木寒属于外男,与齐晟渊也不是很熟,又如何能够进这个内宅。
如此,便是乐无霜与苏氏、聂氏三人一同去往乐无忧那里。
屋内与乐无霜想的也差不多,只见乐无忧的寝塌旁跪着两人,其中一人不用说自然就是那乐无忧。
而另一人却是个男子,却还是个美男子,猛的一看竟还与某人有些相像。
顿时有诸多念头在她脑中生起,有意思!很有意思!
再看寝塌之上那凌乱的被褥,不用猜也能知晓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男子那只穿了条亵裤的身子此刻正止不住的簌簌发抖。
而乐无忧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这一切都是被人陷害之类的言语。
而这陷害之人自然是她乐无霜。
原因就是在不久前她乐无霜来过这屋子。
见她进来,齐晟渊将目光转向她,眸光微闪了下低沉开口:“乐无忧说在此之前你来过这里是也不是?”
闻言,嘴角微扯,她那清冷且淡漠的声音适时回答:
“乐庶妃大概是魔怔了,我可是一直待在鸿宴阁里用宴,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王府的深宅后院里来呢?”
见她这般回答,乐无忧急了,迫不及待的怒喝出声:“你胡说,你来过本妃这里,本妃身边的丫头可以作证!”
齐晟渊看向同样跪在不远处的一个丫鬟装束的奴仆身上,却见那丫鬟似有感应似的,忙胆怯开口:
“回禀王爷,北齐皇子妃的确来过我们庶妃娘娘这,只是具体做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娘娘见北齐皇子妃来后,便命奴婢出去到屋外侍候。”
听身旁不远处这奴婢这么说,乐无忧也只是眉宇微蹙了下,这个奴婢说的与事实有所出入。
因为她根本就没叫这奴仆出去屋外等着,但现在只要能证实乐无霜来过这屋子就行,因此她没再多说什么。
即使齐晟渊不会原谅她这次与人苟合之事也无妨,最起码这与人有染一事的起因可以全部推到乐无霜身上。
是乐无霜用药迷惑住了她,她将这人当成了王爷,所以才与这人上了寝塌。
此时乐无忧那迷情香的药效已过去大半,再看向那一同跪在身边此时正簌簌发抖的男子,顿时心中一颤。
这跪地男子那俊秀的脸庞,饱满而结实的胸膛,让她看着就眼晕,若非场合不对,真想在京中为其置办处宅院,就此将他暗中收为男宠。
她可是听佘嬷嬷说了,那个已经身死的齐婕珍公主可是也豢养过一大批男宠。
乐无霜看这乐无忧此时那想入非非的神情定也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
也真佩服这乐无忧的胆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以为有一个已经背叛了她的奴婢作证词就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她乐无霜身上吗?太异想天开。
见乐无霜没有说话,齐晟渊再次开口:“乐无霜,你还有什么要说?”他想保下乐无霜,他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扯上了她。
“世人都道王爷英明神武,乐庶妃与男子有染这做下的错事已是大罪,由此便可见其品性如何。”
“难道王爷是相信这样一个人身边丫鬟说的话?”
“难道不会是因为这个丫鬟见自家主子事情败露而怕受到惩罚做的伪证,好助其主子摆脱罪责?”
她这一说,齐晟渊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似在想着其他什么事情,他的这种沉默让乐无忧汗毛倒竖。
跟了齐晟渊这么久,他这样的沉思又如何不让她明白。
他这是相信乐无霜这贱人说的话了。
正当她感到绝望时,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曼青此时却开口:
“无霜你要急于摆脱嫌疑的心没有错,就当你说的在理好了,只是宴席之时,本夫人也的确看到过你离席。”
“不是本夫人在此偏帮于谁,本夫人也是就事论事,若有说错且有得罪之处,还请无霜你莫要生气才是。”
瞧瞧!这就是李曼青,不仅将你推下了坑,还很无辜的说着不是故意的话,当然,这也是她李曼青的高明之处。
只要她李曼青说出这话来,那即使是说错了,也怪不到她李曼青不是吗。
毕竟人家可是已经打过招呼,已说出即使说错也莫要怪罪的话来。
齐晟渊对李曼青还是比较看重的,且不说看重于哪一方面,总之李曼青说的话在齐晟渊心中也是很有分量的。
见李曼青说乐无霜席间有离开过的时候,齐晟渊不得不怀疑这事真跟乐无霜有关系。
于是直接将目光投向她,看向她乐无霜,只是那看乐无霜的眼光里却充满复杂。
见此,乐无霜只淡淡一笑,清冷开口:“原来这王府之中连一小小妾室说的话也能左右王爷决定。”
她这话里话外的无不透着一股嘲讽在里面。
却听得齐晟渊俊眉皱起,“席间你是否来了这里?”
乐无忧显然没有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李曼青会帮着自己说话,她向来是看李曼青及不顺眼,也给其穿过不少小鞋。
对此,现在李曼青对她这帮衬,她心里说不感激是假,想着等此事揭过后,要稍微对李曼青好些,至少让其少穿鞋小鞋就是。
左右她现在怀着的可是齐晟渊的‘子嗣’,齐晟渊即使对她再生气,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心中这么想着,心里那块吊起来的石头便也慢慢落了地。
“未曾来过这里!”乐无霜坚决否定自己来过乐无忧这里。
这在其她人看来,完全是她乐无霜明明来过这里却死不承认还非要狡辩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搪塞
“若说我在席间出去的那会是因为内急、”说到这她停下来,在顿了一下后她似很讶异的开口:“看诸位神情怎么都这么惊讶?”
齐晟渊依旧是那副目光复杂的森寒模样,只是乐无忧的面色却白了一下,似没想到她会找这么个蹩脚借口出来。
而李曼青的神色却是怔了一下,同时有丝不安与必然夹杂在里面,却是一闪即逝后又恢复正常。
“你说你内急,这话似乎就如搪塞之言?”
齐晟渊想也不想的直接否决,他有心要保下乐无霜,可刚听李曼青之言,似乎这事还真跟乐无霜脱不了关系。
“我说定王爷,你说这是我家霜儿的搪塞之言,你又如何认定这是搪塞之言?总不能这内急去个茅坑还要给你找个证人来证明一下吧?”
这时与乐无霜一同进来的聂氏似早憋不住气,气哄哄开口且将这粗鄙之话直接给抛了出来。
这倒让一同进来出至书香世家的苏氏轻轻用袖口掩嘴轻笑起来。
齐晟渊皱眉,他现在真是怀疑素有军中诸葛之称的卫杰当初是怎么看上这如此粗鄙的聂氏的。
心里这么想着却根本就不受聂氏言语刺激,完全一副就是这么认为的姿态,认为若是她乐无霜找不出个证人来就是在说谎。
既然是谎话,那定然是来过这乐无忧的屋子,不仅来过还如乐无忧说的那般给其下了药。
这样多少乐无忧与人私通之罪对外也好交代,毕竟是乐无霜下药的原因所致不是吗。
到时乐无忧受到应有惩罚,而他再来圆一下这场子,撇开那回囚禁她的不谈,想必她应该也会感激他的。
“既然王爷一定要个证人,我这也不是没有证人,还请王爷将这王府侍卫里面一个叫林俊的给叫来吧。”
声音一直清冷淡漠完全没有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情的惊慌失措。
而乐无忧在听到林俊两个字时身子是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见此,他便森冷开口:“将那侍卫林俊带来!”
身后得了吩咐的婢女忙出去让候在外面的侍卫去将那林俊带来,
而齐晟渊吩咐完则直接去到了屋子外间,他这么做也是防止乐无忧此时那不堪入目的样子再被他人看到。
于是李曼青与乐无霜等人也都一同出了里间。
不多一会,只见那林俊慌慌张张的随着那个丫鬟走了进来。
此时的林俊心里是忐忑不安的,他不明白定王为什么将他叫到这里来,虽然他对这屋子里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比定王还要熟悉。
他担心的是与乐无忧之间的关系已经泄露,若非如此定王为什么要将他招到这里来。
在慌忙间进了屋子后看到齐晟渊时,直接是双股打颤的跪了下来。
“北齐皇子妃说宴会内急离席时,途中遇到了你,是也不是?”
内急?这乐无霜搞什么?她说内急遇见他,没有说是在乐无忧这院子外遇见他,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曾来过这乐无忧院子的事情还没有败露?!
此刻林俊的思绪快速飞转着,那样不是也可以证明席间他也没有来过这吗。
想到这,他立马镇定许多,忙急急开口:“回禀王爷,是的,当时小人喝的有点高,于是便出去醒酒,恰巧就遇见了北齐三皇妃。”
乐无霜的嘴角渐渐翘起,其实在林俊进屋后,她便注意着这林俊的一切神情,当齐晟渊问出问题后,不用她再想,就也知道林俊会作出什么回答。
可以说即使这林俊再傻也不敢说出他是在乐无忧院子外见过她的话来。
说到底实则也都是林俊这人本来就作贼心虚。
既然如此现在还有谁能说她来过这院子呢?
“你撒谎!”内间乐无忧突然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我的丫鬟就可以作证,明明你来了这里。”
“乐庶妃,为何做了错事就要推到旁人身上?你有人证,我也有人证。”
“且我的人证还是素不相识之人,而你的人证却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孰是孰非、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还不一目了然吗?!”
“你放屁!”乐无忧爆了一句粗口,指着乐无霜的手指亦止不住的颤抖。
她很想爆出乐无霜与这林俊根本就不是素不相识,但那样的话她与林俊的关系也会在这一层层的抽丝剥茧下曝光于人前。
此刻她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今她算毁了,现在也只能凭借肚子里这定王的‘一块肉’来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之事。
而见到乐无忧如此模样的林俊是彻底懵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乐无忧会这么衣衫不整的从里间跑出来。
在她跑出时,那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角处他眼有余光的隐隐看到一男子跪在那里面。
而那男子身上却是除了亵裤外再无其它。
电光火石间,他的思绪跳动起来,乐无忧这是与人云雨时被抓了现形。
想着不久前他被乐无忧身边的丫鬟传信,说乐无忧肚子疼让过来一趟,若他真的过来,那岂不是、
这么想着辛亏当时是乐无霜挡了他一下,若不然现在跪在那里面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现在此刻他完全认为这乐无忧是故意的。
乐无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知道他在外胡搞后,便想着法的让他到这院子里来陪她。
光是想想,便知道乐无忧这次又是借肚子疼之事让他过来,只是运气很不好的被定王给撞了个正着。
这样一想他立马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此时跪在那里面的人是自己,那他今日这条小命也就玩完了。
没想到乐无忧这女人肚子都那么大,却还耐不住寂寞的要找男人来陪。
也不知道里面那个男人与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放肆!”齐晟渊怒了,在林俊证实见过乐无霜后便开始怒了,一个在战场上淬炼过的人发怒,其怒火哪是一个普通人能够与之比拟的。
他这怒气,也惊住了李曼青,应该是李曼青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怒火。
齐晟渊那阴冷的目光看着乐无忧,不禁响起过往种种,正是因为这个乐无忧,使他错过了乐无霜,如今证据确凿下却还胡乱攀咬她人。
苍蝇不叮无缝蛋,想必这乐无忧一开始便是个不安分之人。
“将乐庶妃就关在这院中,从今往后不得外出,直至生下孩子放她‘自由’!”
在他最后说出‘自由’两个字时,乐无霜的目光闪了闪。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事不妙
‘自由’?
恐怕不是自由,而是去死,前世她跟了齐晟渊那么多年,对齐晟渊的一言一行都知之甚详,又岂不知晓这‘自由’二字意思。
再看李曼青神色,似也知道其中意思,不过以李曼青手段,想必还有后着。
看来今日这乐无忧之命休矣。
“王爷,你不能啊,妾可是怀了你的骨肉啊!”乐无忧被齐晟渊怒气吓住,再听到他的吩咐后也知道大事不妙,却还是惊恐开口。
且打算拿怀有齐晟渊子嗣一事脱身。
“骨肉?!”这时一道婉转且很清脆的嗓音响起,众人看去,正是来自于那李曼青之口。
齐晟渊深锁眉头,不明白李曼青为何要重复骨肉二字,不过他是相信李曼青的,李曼青不是个会无的放矢之人。
“乐庶妃,你虽然是凭着子嗣嫁进王府,可谁说这子嗣就一定是王爷的呢?”
轻飘飘一句话,惊的在场众人都是一震。
而乐无忧则刚还打算用肚中骨肉说话的气势立马就消散于无形,甚至全身又剧烈颤了一下。
那跪在地上的林俊却是强撑着才没当场失态。
心里却是战战兢兢、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这李氏知道了些什么。
乐无霜却是露出一抹很了然的神情。
果然,她刚说这李曼青还有后着,这后着就来了。
这也算是前世她乐无霜与李曼青多次‘打交道’而积累下的经验。
“你胡说?!你一小小妾室竟敢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企图陷害本妃、谋害王爷骨肉,其心思歹毒至极理当拖出去仗死!”
乐无忧从始至终都没将李曼青放进过眼中。
此时李曼青突然跳出来说她乐无忧肚中孩子不是王爷的,这岂不是在她乐无忧头上拉屎撒尿?
而她又岂能让李曼青这种人讨的了好。
“至于乐庶妃你这肚中子嗣是谁的,许就是乐庶妃你与里面那个男子的也说不定。”
“你血口喷人!”乐无忧气的大吼。
“李氏不敢,不过刚众目睽睽之下,可都是瞧见了你与那男子在里面寝塌上的共赴巫山。”清脆嗓音此时就宛如那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音。
深深植入进齐晟渊脑中,他此刻思绪亦很繁杂,繁杂到他已相信这李曼青说的话。
虽他对李曼青说的话还持有疑惑,但乐无忧腹中孩子的确是乐无忧与他那次在皇上秋狩后所怀上。
难道乐无忧在此之前就认识了里面那个男人?!
此时还跪在地上的林俊那提起来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辛亏不是说的他,还真是菩萨保佑。
待这次事件过后他定要去寺庙里烧香,嗯,还要多烧两炷香。
见齐晟渊疑惑,李曼青则再次开口:“是与不是,问下里面那男子不就知晓了。”
闻言,齐晟渊再顾不得脸面,让在外面候着的侍卫进来将里间男子给拖了出来。
而里间男子在被拖出来时,却是一副坦坦荡荡毫不畏惧的模样。
只是看向乐无忧的目光中却饱含深情。
这目光看得乐无忧一惊,这目光若是放在平时,她还很是受用的,只是在此当头,却惊骇莫名。
“你说,你与乐庶妃的这层关系开始于何时?”
低沉阴冷的声音刺激的乐无忧浑身颤栗。
齐晟渊开始怀疑了,不过还好是问的地上这个不知姓啥名谁的男子。
若是这个问题问的是林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她这般想着便下意识的往同样跪在地上的林俊瞧去。
却见林俊此时是两股微微颤抖,其气势还不如此时同样跪在地上的这陌生男子。
“自然是比王爷你更久!”跪地男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惊得在场众人心中一突。
闻言,就见齐晟渊面色已完全阴沉下来,脸上似笼起一层寒霜。
见此,乐无忧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量,跪倒在地。
“你这个贱妇!”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随着齐晟渊的怒吼在屋内响起。
再看向那受了一巴掌的乐无忧,只见那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鼓胀起来。
基本上是立刻间,她的那半张脸鼓胀的使其眼睛只剩下了条缝隙。
“王爷,你不要相信他说的,妾身根本就不认识他,妾是被人陷害的,对!是被乐无霜陷害的!”
乐无忧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拽着齐晟渊的下身衣摆愤力反驳着。
却见齐晟渊反手又一巴掌扇在了她另半边脸上。
顿时,若不是知道地上之人是乐无忧,再有外人来看还真看不出这人是定王府里的乐庶妃。
“王爷你不能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就给妾身定罪啊!这全都是他的一派胡言!”
说着乐无忧用手颤抖着指向那跪地之人。
同时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开始疼痛。
乐无霜眉头微蹙的看向乐无忧,齐晟渊的这两巴掌是灌上了内力的,在看乐无忧身下似有血迹在慢慢透出。
恐怕这腹中孩子将要不保。
却在这时,只见那跪地男子突然开口:
“优儿,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认,只要你能活着,及你腹中我们的孩儿能活着,那我就已死而无憾!”
说着那跪地男子便显出一抹悲壮来。
话刚一说完,在众人那触不及防下,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来,直接快且准的没入了自己胸膛。
而男子在倒地的那刻时,还将手遥遥的伸向了乐无忧,其最后神情似有对其的恋恋不舍。
就似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能活命,甘愿匕首入胸,换取心爱之人活命一般。
此情此景看的众人无一不为这男子的痴情而动容。
见此,刚还对乐无忧腹中骨肉留有迟疑的齐晟渊,顿时是怒火中烧,只因今日是他的生辰,经乐无忧这事一出,他这里子面子全被丢光。
想必不出今日整个京城之中便会传出笑柄,他南齐堂堂的战神定王被自己的妾室带了绿帽!
一想到这,他这心中的怒火足可以燎原!
再看向地上的乐无忧,顿觉无比恶心,与这贱人的母亲一样,专门喜欢与人私通!
不,不对,刚那个男人说认识乐无忧在他之前,哼!好,好一个乐无忧,居然胆敢欺骗他!
如此混淆皇室血脉的贱人罪不可恕,应该立即马上拖出去五马分尸以泄他心头之恨!
第一百七十七章:冰山一角
这么想着便觉就应该这么做,于是立即吩咐一旁侍卫将乐无忧给拖出去,行刑时间就时间定在了明日。
明日午时游街至菜市场口执行五马分尸之刑!
听到齐晟渊如此吩咐的众人,无一不为他的心狠手辣而心惊,就连与他共眠多日的李曼青也不禁颤栗一下。
虽然乐无忧这事是她李曼青的手笔,包括乐无忧最后的下场她都能猜到,唯独没有猜到的是齐晟渊会用五马分尸之刑来了结乐无忧。
她一时有些不认识这样的齐晟渊。
而乐无霜却不以为然,这才是齐晟渊不是吗,应该说这只是他阴暗内心的冰山一角。
他这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当着整个京城人的面处置这个出轨的妾室。
也好让众人都知道,他定王齐晟渊是个眼中绝融不进沙子的人,别人妾室与他人有染,直接是沉塘了事,而他齐晟渊则偏偏要将此事做大。
亦是让世人知晓他齐晟渊是绝不容许有人背叛。
因此,只要明日这事一出,无论平时是跟随齐晟渊的朝臣,还是与齐晟渊意见相左的朝臣,他们心中也都有了新的计较。
人被拖了下去,齐晟渊也不打算在此停留,是以也不与众人打声招呼直接便踏步离开。
只余地上那还跪着且惊魂未定的林俊呆愣在那。
李曼青看向林俊的眼神微眯,在看过一眼后,便亦随着齐晟渊的步伐离开。
一干人等走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那匕首没胸男子的血迹,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乐无霜让苏氏及聂氏先行一步,她随后就到。
苏氏聂氏不疑有他,依言离开。
直到此刻,屋内只剩下她及林俊二人。
“怎么了?惊骇到了?”她淡淡开口。
清冷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屋中响起,惊得地上那林俊一个激灵,遂抬头望向她。
林俊看向她的目光里立刻漫起滔天愤怒,“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他与乐无忧厮混了那么多个日夜,对乐无忧的心性又岂会一点都不了解。
他算是知道了,今日与乐无忧私通的男子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计安排的。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乐无忧与那男人早就相识的鬼话。
而他此时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与乐无忧有冲突且还知晓他与乐无忧关系的人。
唯独想到在乐无忧今日出事前,与其见过面的乐无霜。
对!这一切一定是乐无霜所为。
“我?!”乐无霜用手指着自己,屋内突然静了一下,她笑了,“我手还没那么长,且也没那个神通将手伸到这定王府里。”
说着她兀自看了看自己那芊芊手指。
见他不信,她则继续开口:“相反,你应该感激我!”
“感激当时在乐无忧院外阻止了你的进入!若不然刚拖出去的那个男子就是你的下场!如此,你还认为是我所为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林俊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虽然要他说喜欢那乐无忧是不可能,可乐无忧腹中怀着他的骨血却是真。
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再过不久便要出生的孩儿,是这世上唯一与他有血脉亲情的骨血。
“自然是乐无忧的存在碍着某些人的路喽!”
她的声音始终清冷淡漠,又似缥缈和悠远,却犹如一盏明灯般在林俊脑中拨开云雾。
见此,她嘴角弯起,这个林俊还不算太笨。
“你是说李氏?!”
“我可没这么说!”她淡然开口。
此时,林俊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去,却在这时,她再次叫住了他:“劝你歇了打算救出乐无忧的心思!”
“当然,若你是在乎乐无忧、喜欢她,那你大可以去救她!”
“也或者你在知道她已无法逃脱后,亦可为她送去个痛快,好省去明日游街及五马分尸之苦。”
“不过若是为了她腹中骨肉而去救她,你也大可不必如此。”
闻言,欲要离开的林俊一顿,站立在那,不再前行,似在等待她的下文。
他的确是有因为乐无忧那肚中骨血前去相救的想法。
“我不知晓你对乐无忧的真正心思是什么,只是她那腹中胎儿恐怕已不保。”
“若为这肚中孩子而去相救又何必多此一举,让自己深入那泥潭沼泽不得脱身呢?”
见她这么说,林俊豁然转身且用很不相信的眼神看向她。
而她则没任何多余表情,只是神情淡淡:
“你忘记我的另一个身份了吗?我是医者,先不说一开始她与那男子的激励云雨对腹中胎儿有害。”
“再说刚刚又从定王齐晟渊那受了两巴掌,这两巴掌可是定王灌输了内力扇的,如此那腹中胎儿已经保不住。”
“当然,你要去见她是你的自由,只是待你去时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林俊站立在那没有言语,似过了很久,他嘴唇蠕动了下艰难开口:“不知大小姐身上可有解决痛苦的药?”
闻言,她哪还不明白这林俊意思,他这是决定牺牲乐无忧保全自己。
是的,她刚才还有一点没对他说的就是乐无忧见已无生的希望,心理就会变得极度扭曲。
也或许会拼死说出腹中孩子生父是谁的事来,从而反咬他林俊一口。
只是没想到她未提醒林俊,这林俊自己倒已经想到了这层,且已做好选择。
“这种草芥人命的药我从不在身上乱放,因此没有。”她淡然拒绝,不是没有,只因不想节外生枝。
无论做任何事情,只要在自己不动手便能解决的情况下,她是从来都不会亲自动手。
说完她便要踏步离去,只是在要跨过门边时又停了下来开口:
“你要记住,你那骨血是被定王所害,若没有定王府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后院,你的孩子今日也就不会失去!”
说完不待林俊再说什么,便径直离开。
她最后这句只是在林俊心里埋了颗小小的种子,而这颗小小的种子在将来就能长成掺天大树也说不定。
远远的,苏氏、聂氏二人见她过来,遂走向了她。
“怎么那么久,我和弟妹正说着若你再不出来就要进去叫你的话。”苏氏开口。
“霜儿是和那个侍卫认识?”聂氏好奇询问。
“是,那个侍卫是母亲曾经在京郊庄子上的那林管事之子。”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等候
她刚才在屋里虽然对齐晟渊说林俊与自己素不相识,但苏氏、聂氏与齐晟渊不同,在她们面前说她认识林俊也没什么。
闻言,聂氏点了点头后遂不再多言。
这时只见端木寒从一旁走了过来,“见过二位夫人。”,说着便对苏氏与聂氏礼貌的作了一揖,看去倒颇有位谦谦佳公子的模样。
“原来公子没有离开。”聂氏看到端木寒无来由的就是一阵热情。
见此场景,乐无霜无言微笑,也就由得后面那二人热火朝天的相互一问一答。
而她与苏氏则一道走上了前面,打算离开王府。
王府出了乐无忧这档子事,鸿宴阁里的宴席肯定是早就撤了,她们这干人等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正当几人往前堂方向走去打算离开之际,这时一个王府婢女模样的人来到众人身前,向众人行了一礼后对着乐无霜开口:
“还请北齐皇妃留步,我家夫人说有许久未曾见到皇妃,甚是想念,有话要与皇妃相谈,现就在王府花厅等候,还请皇妃移步花厅。”
见这婢女这么说,苏氏与聂氏二人对看一眼,她们自然是知道乐无霜与李曼青之间认识的。
且还是关系很要好的姐妹,只是端木寒就不知道这夫人与乐无霜的关系了。
他不知道这定王府里一共到底有几位夫人,是以他转头疑惑的看向乐无霜。
却见她淡淡一笑对他开口:“这位夫人便是我与你说过的那位我很好的‘姐妹’。”
见她这么说,他便想起那次在聚仙楼吃饭时,她与他说过的那端木云的恋慕之人。
原来是那个曾经与无霜关系很好的‘姐妹’,宴会时他见过,那还真是位面面俱到且八面玲珑的人。
难怪能将端木云迷的五迷三道。
“那就请舅母稍等霜儿一会,霜儿去去就回。”她对苏氏与聂氏开口说完,转而又对端木寒说道:
“你先回去吧,有事直接让朱雀通知于我便可。”
当她跟随那婢女来到这王府花厅后,果然那李曼青已早早等在了那。
“无霜你来啦!”李曼青见她到来,便喜笑盈盈的开口,眼中亦盛满笑意,仿佛她们之间还是当初那最好的姐妹一般。
“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吗?”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出李曼青让自己过来的意思。
她这直接询问倒让李曼青愣了一下,随即便见李曼青满脸堆的笑开口:
“无霜,这次让你过来,也是想着好久不曾与你见面,宴席时也没得空与你闲话家常,现在是有一肚子话想要对你说。”
其实李曼青真正想问的是上回她乐无霜给的最后一次药吃完后,还有没有其它注意事项,现在距离那最后一次药吃完已有许久。
可她李曼青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说着便屏退了左右,只见跟乐无霜一起进来的半夏却并无退出意思。
这不由让李曼青多看了这半夏两眼,见半夏还是不为所动,遂只得作罢,这个半夏要留便留下好了。
闻言,乐无霜只看了李曼青一眼,声音清冷:“你让我过来有什么要说的开口直言便是,何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她是指李曼青将这屋中丫鬟婢女们全都清退出去的事。
闻言,李曼青顿了一下,这才开口:
“瞧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的急性子的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难道无霜你还在为王爷纳了我的事生气?”
“若是你让我来只是谈论这件事情的,请恕我没那个闲情听你在这扯,或者你让我来是想对我炫耀?”
“炫耀你在神不知鬼不觉间除去了乐无忧!”乐无霜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乐无忧的事来。
话头一时的转变,倒让李曼青那面部表情猝不及防间僵了一下,也顾不得这次让她乐无霜过来的真正事情了。
急急惊愕开口:“无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听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以为我这神医是世人平白叫出来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香?”
“西岐国的迷情香是你所为吧,那个送到乐无忧榻上的男子也是你所为吧,啧啧,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不过你也终于如愿以偿。”
“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曼青眯了眯眼,继续佯装一头雾水的样子在那在反驳。
“你要如何我不管,前提是千万不要将我也算计进去,那后果是如今的你根本就无法承担!”
乐无忧要她去后院见面是受了李曼青的暗中挑唆所为,而与乐无忧滚到一起的男子一开始则是这李曼青为她乐无霜所准备。
当她进到乐无忧屋中见到那男子时就觉奇怪,只因那男子与南宫宸长的有七八分相似。
也是在见到那男子时,她才知道原来这计谋不仅仅是针对乐无忧。
还针对了她乐无霜!
李曼青知道她一定会去乐无忧那里,所以那迷情香说是为乐无忧准备的没错,不过后来也算是为她乐无霜而准备的。
想来她在刚出鸿宴阁时碰见的那个丫鬟就是去向李曼青禀告说林俊已经决定去往后院乐无忧住处的事。
而后不久碰到的那端水却崴了脚的丫鬟,若她没从那鸿宴阁里出来,则在鸿宴阁内也会被水洒到身上,而这却是李曼青对她安排的招数。
只是后来李曼青错算了她不但没听那嬷嬷之言找屋子换衣裳,她还在半道上遇到了林俊,且还和林俊认识,最后她更是将那林俊给挡了回去。
以李曼青的计划是乐无忧对林俊,而她乐无霜则是对那陌生男子,这一举两得的事李曼青真是策划的妙、玩的溜啊。
若是成功不但可以除去乐无忧,还可以除去齐晟渊对她乐无霜的那仅剩念想。
虽然她现在对齐晟渊早就无任何想法,不过在李曼青眼中却不是这样,李曼青很了解齐晟渊为人。
正是因为知道齐晟渊心里并没有全然放弃她乐无霜,才果断也对她出了手。
只是在这次计划实施之初时,就被她乐无霜打乱,想必乐无忧与那陌生男子私通也是李曼青临时起意逼不得已下的选择。
那个胸口被刀没入的男子想必本就是李曼青身边的人。
呵呵,真是好算计!
她每说一句就踏前一步,每踏前一步就骇得李曼青后退一步。
没想到她还未找这李曼青算账,这李曼青倒先来找了她。
却就在李曼青要被骇得摔倒在地时,突然出现一人将其环腰抱住,且那人还用阴冷的目光看向乐无霜。
齐晟渊!
“乐无霜,她是本王的夫人!”他对她大吼。
第一百七十九章:绊脚石
“我知道!”她掏了掏耳朵挑眉,很不以为然,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只见齐晟渊扬起手来就要掌掴向她,却忍了忍硬是没下手。
“乐无忧事情你无需怪她,这事是本王默许的,要怪你就怪本王好了!”
齐晟渊认为乐无霜知晓这李曼青设计陷害乐无忧一事,是因为李曼青所为。
此时出现在这里一定也是因她乐无霜对这件事看不过去,所以现在来找李曼青质问。
毕竟乐无忧与乐无霜虽然不是亲姐妹但那在同一个府里成长的情谊却少不了。
齐晟渊刚欲掌掴乐无霜却又生生按下的动作,让此刻在他怀中的李曼青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果然,果然齐晟渊心里放不下乐无霜!
她李曼青发誓从今往后这前进的道路上绝不允许再有任何绊脚石出现,绝不!
而乐无霜却挑眉:“怪王爷什么?”
“本王知晓乐无忧与人私通之事,正因曼青处事本王放心,所以这事便让曼青着手去处理。”他解释。
他一向不屑与人解释,此刻于乐无霜解释已是超出平常。
眼神微闪,原来齐晟渊知道乐无忧与人有染之事,看他样子应该只是不知道那有染之人是林俊而已。
看林俊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样子,就知道齐晟渊定不知那林俊与乐无忧之间的其中曲折。
想来李曼青此时也不敢再将林俊之事如实告诉齐晟渊,毕竟严格说起来,这事她李曼青算是办砸了。
可不是齐晟渊那说的曼青做事他放心的话。
对于齐晟渊来说,林俊这该死之人却没死,这不是搞砸是什么。
“若无其它事情,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她便带上半夏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花厅,而对于刚质问李曼青的事情则丝毫没有悔意。
她说的是事实,即使齐晟渊因为护短与她此次结下梁子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且又有什么好后悔!
人生中若做过的不如意之事每件都去后悔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回府途中,马车里的聂氏开口:
“哎,你说乐无忧那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与人私通,明明再过数月便要分娩,当真是饥不择食到那地步了吗?”
“聂氏,瞧瞧你,霜儿还在这,说这些做什么。”苏氏责备的看了聂氏一眼。
“我当然知道霜儿在啊,放心好了,咱们霜儿才不会与我计较呢。”聂氏说完看了乐无霜一眼,见她头抵在马车内壁上小寐,似根本就没在听二人谈话那样。
遂接着开口:“是那乐无忧对不起咱们霜儿在先。”
“若不是那乐无忧先一步被定王纳进府,咱们霜儿又不愿二女共侍一夫,现在说不准咱们的霜儿就是那定王妃。”
聂氏天马行空的胡乱说了一通,不过这也是她聂氏当初的心中想法。
“王妃不王妃的倒无所谓,只要霜儿所嫁之人对她好就行了,我看那北齐三皇子就挺好的。”苏氏开口。
“现在咱们说那乐无忧的事情,你说那三皇子干什么,说出来倒平白让霜儿想着念着,明日定王说要让那乐无忧当众游街,你去不去看?”
聂氏询问。
“有什么好看的,府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要去你自己去。”
苏氏没好气拒绝,诺大的卫府,上至老夫人的吃喝用度,下至倒茶、递水、搬物的婢女小厮之间的安排,哪件事不要她操心。
平时让聂氏跟着做一点,却无论她说什么都不愿,光会顾着自己逍遥,对于此,苏氏是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吐。
有热闹谁不愿意赶?算了,她就是这劳碌命。
“你真不去?”聂氏再次询问。
“不去、不去!”
‘噗嗤’一声,在那小睡的乐无霜此时笑出了声,她一直对这两个舅母的相处方式感到好笑。
这样一个引,一个拒的画面着时让她在好笑之外感觉到了温暖,这才像亲人。
苏氏与聂氏之间没有其他人家那些妯娌们的勾心斗角与阴谋算计,卫府这样的生活很美好不是吗。
“哎,霜儿你没睡啊!”聂氏似发现有人陪她去看乐无忧行刑了,忙凑到她身旁兴奋开口:
“别睡了,刚就想叫醒你,马车里不暖和,当心着了凉!”
“明日乐无忧游行,你要不要去看?”。
迷糊间只小睡半刻的乐无霜就被这两位舅母间的谈话给说醒,睁眼看向聂氏:“恐怕三舅母你要无法如愿。”
“什么?为什么?”皱眉,聂氏很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明日恐怕那乐无忧无法游行。”她对聂氏解释一句。
“不可能,定王都那么说了,难道一夜过去这还能变卦不成?或者是乐无忧肚中怀的的确是那定王骨肉?”
闻言,乐无霜淡淡一笑开口:“都不是!”
那是为何?”聂氏颇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不可说。”而乐无霜则卖了个关子。
“、”正当聂氏再要追问时,苏氏开口打断:“明日就见分晓的事,且也不是你自个的事,那么关心做什么。”
于是聂氏这才讪讪开口:
“打那乐无忧小时候时,我看着就不喜欢,与她那母亲一个样,都是个不安分的人,如今报应来了,我这也是心里舒坦。”
曾经因为乐无霜母亲卫红叶之事,聂氏与乐府闹过许多不快,大致原因也都是乐府欺她母亲太甚,聂氏看不过眼所致。
听聂氏说在她母亲还没过世时,乐清政就与那云氏就勾搭在了一起。
母亲爱父亲极深,在生命的最后那段时日里,在知晓父亲与那云氏之间的龌蹉后,那应该是压垮母亲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这有关母亲身死的这件事则是前世最后才从卫府中人口中得知。
前世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聂氏对乐府的成见那么深,现在她是知道了,只是知道了有什么用,时光也不能倒流。
何况那云氏已死去多时,且乐无忧过了今晚也将身死。
而与此同时,东向皇城大皇子府中,端木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踏入进这里。
提出的要求却每次都被自己那表妹不咸不淡的给回绝了。
他心中也暗恼这谢媛媛是一根筋的死脑筋,明明端木寒都不喜欢她,她却就这么死心塌地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那端木寒。
还无论如何死不回头,犟得就跟头牛一样。
皇子府正堂里,谢媛媛堵在那不让端木云进去,“你还来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