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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大明海贼王txt下载     大明海贼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7章 想发家去抄家(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别说是其它人惊讶,就连毛承禄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九千岁要见他!

    这,这怎么会?

    要知道,毛承禄来这送过好几次礼了,别说是见了,就连个急时的话也没回过,等上一天的功夫,也就是回三字……知道了。

    可施奕文怎么一来就见到魏忠贤了?

    “有劳,有劳!”

    施奕文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挺胸走出了偏房,然后由东厂番子领着进了二宅。

    由番子领着穿宅过院,来到二宅与内宅间书房门口。番子向里回禀:

    “施奕文带到。”

    “进来吧!”

    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

    进了书房,施奕文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只见桌案后面端坐着一个人。五十来岁的年纪,浓眉大眼的,瞧着五官周整,上唇下巴溜光,一根胡须都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

    虽然他在那儿坐着,瞧上半身的长度,站起来的话个头应该也不矮。

    这就是魏忠贤!

    后世争议极多的权阉!

    心里想着的时候,还不等施奕文行礼,就听魏忠贤说道。

    “好了,面也见了,沈鹏,把这小子拖出去砍了!”

    “什么!”

    施奕文的眼睛睁大,脑子有些发懵。

    “这,这是……”

    就在先前领他进屋的东厂番子进屋时,反应过来的施奕文说道。

    “一百万两!”

    不提这个一百万两,魏忠贤还不恼火,听着这个一百万两,魏忠贤就恼声道。

    “你还有脸说,一百万两,你家的一百万两,一个挑子就挑过来了,这么多个,也就是你小子敢在我这耍心思!太岁头上动土,你小子胆子可真不小!”

    尽管魏忠贤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可他却没有再让人把施奕文拖出去,他在等着,等着这小子解释。

    “九千岁,太岁头上动土,小的没有这个胆子,可是银子……真有!”

    迎着魏忠贤的目光,施奕文说道。

    “别说是一百万两了,就是一千万两也有!”

    什么!

    魏忠贤惊讶的睁大眼睛,脸上的肉颤跳着,要是说先前是怒的话,这会就是,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这小子在那胡说八道什么?

    和着这小子脑子不正常啊!

    难怪一出手就捐了两三万石粮食,想来也对,也就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这么干。

    可这小子,瞧着相貌堂堂的模样。

    不像啊!

    “一千万两,一千万两……哼哼!”

    接连冷笑声,魏忠贤说道。

    “来,你说说,这银子搁那呢?”

    “在这。”

    施奕文随手取出了一叠书折,呈上去说道。

    “请九千岁过目。”

    “哦?”

    好奇的打量着那份书折,魏忠贤示意番子接过来,然后翻看起来。不过只是刚看上几页,他的脸色就变得极其凝重,甚至就连呼吸也不太正常。

    “这,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放下书折时,魏忠贤的表情凝重道。

    “说起来,也是机组巧合……”

    随后施奕文就把自己偶遇间细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眼下证人就在京城,建奴的间细也在京城,在下的家丁一直盯着他们,只要九千岁一声令下,就能拿下他们,到时候只要审一审他们,也就知道以为范家为首的三十六家晋商勾结建奴一事在下所言不虚了。”

    施奕文不加丝毫掩饰的说道。

    “三十六家晋商,勾结建奴,非但资敌助虏,而且出卖朝廷机密,按大明律理应抄家诛九族,他们这三十六家的家业,别说是一百万两,就是一千万,两三千万两也是有的。”

    什么国家大义。

    施奕文压根就没有去说,对于很多人来说,国家大义远不如个人利益,魏忠贤是忠是奸,施奕文不在乎,但这个人确实是权倾朝野,而且这个人确实是个太监。

    太监好什么?

    好权?

    不,他们好的不是权,而是权带来的钱!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太监不爱财的,他们能追求的也就是钱了。权力不过是他们获取金钱的助力而已。

    好色。

    他们行吗?

    施奕文想要解决掉那些晋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诱之以利。

    以范永斗为代表的那群晋商!

    他们世代的积累有多少?

    一千万两?

    两千万?

    三千万?

    没有人能说出个准确的数字,但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笔钱是天文数字。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动。

    当然,也包括魏忠贤,他无法拒绝抄家带来的好处。

    谁能拒绝得了财富的诱惑。

    当然,抄家嘛,说到底他也是为了朝廷去抄家,可抄来抄去,最后怎么着也得有一半落到他自己的口袋里。

    这件事对他魏忠贤来说有数之不尽的好处。

    他会去做的!

    其实来拜访魏忠贤的时候,对此施奕文就深信不疑,为什么会如此相信他会去做?

    不仅仅是因为他贪财,更重要的是,他魏忠贤和晋商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对于魏忠贤这样的权阉来说,他需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向皇帝证明他的忠心,所有人都会卖国,唯独像他们这样的权阉不会,因为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皇帝。所以他会千方百计的维系皇权。

    抄晋商的家!

    尽管并不了解晋商家中有多少银子,可一想到他们世代经营的家业,魏忠贤就是一阵心动。出身于民间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晋商之富——他们中的很多人可都是盐商起家,家业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抄家!

    而且抄来的银子还能用于辽东军饷。

    这样皇爷也就不用愁军饷了,打击这些勾结建奴的奸商,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到时候,谁敢反对……谁就是勾结建奴的间细,正好还能趁机巩固一下。嗯,还有两淮的盐引,那些晋商可是把持多年了,正好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搂草打兔子”,顺手解决了他们。

    这些可都是利国利民……嗯,主要还是利已。

    就在魏忠贤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又听他说道。

    “九千岁,这件事犹豫不得,那些间细现在正谋划着惊天的大事,万一他们是要行刺……”

    行刺!

    魏忠贤的脸色急变道。

    “沈鹏!”

第138章 升官发财(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东厂。

    对于东厂的了解,施奕文大都是从小说和电影中了解到的。

    东厂番子是什么模样?

    像影视剧里的那样,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说实话,瞧着和普通人并没有多少区别。

    “一会动起手的时候,施公子你们只管看着就行。”

    在往白纸胡同去的路上,沈鹏说道。

    “九千岁交待要留活口,你们下手不一定有分寸。”

    得,被人瞧不起了。

    没事,这种事情咱不插手或许更好一些。

    等到他们一行人抵达白纸胡同的时候,那边已经被东厂的番子围了起来。

    “程力,围住了吗?”

    “沈大人,人都在屋子里,请大人放心,咱们里里外外的围着,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咱们的手!”

    沈鹏点头道。

    “动手吧。”

    随着沈鹏的话声落下,胡同里的东厂番子就麻利的翻过了墙,片刻后,里面传出了惊喊声,砍杀声。

    具体是怎么打斗的施奕文没有看到,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

    其实想起来也是,那种飞檐走壁、以一当百的武功高手大都存在于小说之中,现实里的情况却是双拳难敌四手,独虎难胜群狼。面对一群如虎似狼杀过去东厂番子,几个间细压根就没有机会逃脱。

    人,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灯,只有从门窗透过来些许光亮,借着那些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子里凌乱的桌椅,破碎的瓷器,仿佛还能感受到先前的混乱,尸体,兵器,鲜血,还有几个被拿住的间细被牛皮绳捆系着。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被拿着的间细怒视着东厂番子,他身上的戾气已经完全压抑不住的散发出来,相对而言,东厂的番子却沉默着,但他们的手只是静静地握着尖刀,即便是作为外行人,也能看出来,只要这人一但挣脱,刀就会砍到他们的身上。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沈鹏打量了几眼面前的间细,然后说道。

    “既然你们当了间细,就应该知道当间细的下场,说吧,老实交待的话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的,要是不老实交待,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们都是报着必死的觉悟来的……”

    沈鹏微笑道。

    “不过,我这有一千种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咱们慢慢来,不着急。”

    说话的功夫,那些番子仍然在屋子里,院子里搜索,很快他们就搜到了大量的情报,既有朝廷刚出的邸报,也有京中六部和各个衙门传出的消息,足足几大箱子资料,着实让施奕文为之一惊。

    满清的情报工作做的倒是挺完善的。惊讶之余,施奕文并没有放过机会去了解他们搜集的都是什么样的情报。

    在番子们搜查时,施奕文则站在一旁翻阅着那些情报,尽管这些情报往往都是公开的大路货,但是很快,有一份图样却引起了施奕文的注意。

    “这是……”

    盯着图样,施奕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甚至双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道。

    “这,这……王恭厂!”

    惊讶之余,施奕文急忙跑进屋子里,直接问道。

    “你们是不是准备点了炸了王恭厂的火药库!”

    他的话音一落,那几个间细无不是睁大眼睛惊诧的看着这家伙,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恭厂火药库存有火药不下百万斤,一但火药库爆炸,势必会震动京城,更重要的是它距离皇城极近,爆炸震荡势必会导致房梁垮塌,你们……你们是想借王恭厂行刺君上!”

    不等那些间细反应过来,施奕文就直接了当的给出了他的猜测——他是根据历史上的“王恭厂大爆炸”作出的这个推测,在历史上那场神秘的大爆炸事件就发生在几天之后,那次爆炸的原因始终不明,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大爆炸给大明带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

    姑且不说那些在王恭厂附近的百姓死伤是何等惨烈,同样也给大明皇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影响。大爆炸爆发时,天启帝正在乾清宫用早膳,急忙跑出了乾清宫,在逃到建极殿时有木槛、鸳瓦从空中坠下,天启帝的贴身侍卫脑顶被砸裂,一命呜呼。惊魂未定的天启帝一个人跑入交泰殿,躲到大殿的一张桌子下。同时,乾清宫大殿严重损坏,一派狼藉,御座御案都翻倒在地。侍奉皇帝进早膳的太监皆殉难,无人存活。而不满周岁的皇太子朱慈炅因大爆炸受惊而死。

    皇帝险些死于爆炸,太子间接死于爆炸。

    那场神秘的大爆炸,差点没把大明皇家一网打尽。

    可谁曾想会这个在后世众说纷纭的神秘大爆炸,居然是……人为的!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大事”?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领头间细此话一出,已经不用再去推测,也不用怀疑了,他们的计划就是引爆王恭厂,利用大爆炸动荡京城,制造混乱,当然,他们并没有想到,他们的这一举动险些要了大明皇帝的命。

    当然,在施奕文的口中,他们的这一举动变成了“刺君”,原本的顺便而为,一下就是变了味道,无论是他们的本意什么,现在他们的本意就是图谋不轨,就是想要行刺皇帝。

    “图谋行刺陛下!”

    别说是施奕文了,就连同沈鹏也是眼前一亮,瞧着眼前的这几个间细那是目光为之一变,瞬间变得狂热起来。

    间细?

    这是什么大案子,那怕就是建奴派来的间细,又怎么样?

    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可要是变成“行刺陛下”的案子,那可就是等于给天捅了个窟窿,无论结果如何,对于他沈鹏来说,都是泼天大的功劳!

    瞧着这几个间细,不对,刺客,他的目光越发的狂热,神情也变得越来越激动。

    大案子!

    大功劳!

    升官发财,可就全看今天了!

    “来人,快,快把此事禀报九千岁,还有,再调些人来,千万不能走露消息……”

第139章 小媳妇魏忠贤(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简直就是人困送枕头!

    在得到沈鹏的禀报之后,魏忠贤不由的一阵激动!

    “刺君!”

    宦海浮沉这么多年,魏忠贤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大案,不仅能让他名正言顺的抄晋商的家,发晋商的财,更重要的是,还能顺便打击一下东林党。

    “要怪,就怪你们太不识相!”

    魏忠贤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其实,原本的他还盘算着仅仅只是凭借那一份口供,大抄晋商的家,会不会引起百官,尤其是东林党人的反弹,打从两年前打击了东林党,送了一些人见阎王之后,虽说东林党是被打垮了,砍头的砍头,罢官的罢官,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野之中还是有不少东林党的,而且还有一些人是难免兔死狐悲,开始蠢蠢欲动了。

    原本的还愁着没机会收拾他们,现在正好了!

    这些个间细想要谋害陛下,这可是刺君逆案!

    这样的案子,任谁都不敢遮掩,有了这个案子,他也就多了一个打击东林党人的机会。

    “勾结建奴,里通卖国,谋害君上!”

    接连几个词从魏忠贤的口中道出时,崔呈秀这位兵部尚书只觉得后背都冒出了冷汗,他是所谓的“阉党”不错,可他怎么着也没想到,九千岁居然会这么狠,这一招,是要命的招术啊。

    “九千岁,这,这、晋商和那些刺客勾结,倒也能说得过去,不过,说那些人勾结会不会,会不会有些太莫须有了。”

    那怕就是崔呈秀也觉得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东林党人戴不住,

    “没事,晋商在扬州做盐商的也不少,那些奸商和东林党之间联系也是非常紧密的,我敢说,只要查下去,肯定能查到他们勾结的证据,这一次,咱们要利用这个案子,把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魏忠贤皮笑肉不笑说道。

    对于出身于市井的魏忠贤来说,他在官场上的手腕就是从来不遵从那些文官们制定的规矩,他的规矩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这些年,他们就什么清议不清议的,可你看看,这些年,打从神宗那会,咱们大明朝廷让他们折腾成会什么模样了?外人说咱家贪银子,咱家是贪了点,可咱家心里头还有大明朝呢?还寻思着为大明朝做事,可不像那些人,嘴上说着的一个比一个清高,可办起事呢?一个比一个滑头,要是让他们当了大明朝的家,大明朝,非得完了不可!”

    顿了顿,看了眼崔呈秀,魏忠贤说道。

    “老崔啊,咱家建议皇爷调你到兵部,就是为了给朝廷办事的,你说辽东那边差军饷,咱家安你的心,说这军饷咱家来想办法,你瞧,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银子,你说咱家容易吗?为了朝廷的事,受尽了委屈,让那些人骂了祖宗八代,结果呢?……”

    说出这番话时,魏忠贤只感觉自己委屈的就像个小媳妇似的,那副模样,当真是看着辛酸,闻者心痛,毕竟人家是在为国受尽委屈不是,反正一句话,他魏忠贤是忠君爱国,至于那些东林党人,都是什么玩意。

    嗯,勾结晋商,勾结建奴。

    过去,他没有什么证据,只能靠着江湖的手腕和他们硬斗。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啊!

    那些晋商把证据都送上门来了,只要把他们和东林党联系在一起,这件事可就成了!

    刺君!谋逆!

    这样的大罪,谁都开脱不了。

    “九千岁劳苦功高,他们又有几个人能体谅九千岁的一番苦心。”

    崔呈秀急忙拍起了马屁来,那怕是他觉得这事玩得有点儿悬,可其中的好处确实很多啊。

    公公确实辛苦了!

    “哎,都是为了皇爷的差事,谈不上辛苦,皇爷把差事交给了咱家,咱家要是不去办的话,还能指往谁呢?罢了,罢了。咱家的苦处就不说了,对了……”

    想了想,魏忠贤说道。

    “这件事那个施奕文也出了不少力,算起来,他可是立了大功的,要不是他机警,恐怕还真让建奴得逞了,咱家办事,一向公允的很,有功必赏,你看,这件事怎么个赏法?”

    听着九千岁的吩咐,崔呈秀倒不觉得他是在说场面话,九千岁办事公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要尽心给他办事,肯定是会有好处的。

    “这个,上次毛文龙的折子里说他捐粮有功,虽然他的粮不是直接捐给朝廷的,可能捐出来两万五千石粮食,确实也是一片赤胆忠心,按朝廷历来的规矩,纳粮捐职大抵上也就是授个武职,先前商量的是授他军职千户……”

    不等他说完,魏忠贤就冷声道。

    “千户,当真是欺负人家是从海外回来的,不懂规矩是不是?景泰年间的时候,朝廷不就因为灾害严重,准湖广军民有能纳米五百石者授军职百户,八百石授千户,人家捐了两万五千石粮食,他们倒好,就议出来一个千户,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心寒……”

    其实,原本对于魏忠贤来说,什么千户、万户的和他关系不大,毛文龙的折子到了朝廷时,廷议封赏时那些人也就议了个千户,魏忠贤自然授意人借机挑了些事端,甚至就连施奕文这次进京,也和朝中对他嘉奖的争议有关。

    “九千岁,旁人不怕天下人心寒,这边九千岁您不是的为他主持公道,这才授他个指挥佥事嘛。”

    “那是过去!”

    魏忠贤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那个指挥佥事,是他上次的功劳,这次他也是为国立下大功的人,算起来,要是没有他,这次就让那些间细得逞了……”

    其实指挥佥事已经不小了,大明朝开国以来捐纳的官儿,那怕就是武职,也没给过这么大,那怕这个武职还是不领俸禄的虚职,可虚职也是官职啊。可问题是在魏忠贤看来,这次既然施奕文立下了大功,那就好好的嘉奖一番,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做给别人看的。

    想了想,魏忠贤又说道。

    “这样吧,你去和田尔耕那边打个招呼,把施奕文的军籍迁到锦衣卫,然后抄范家的时候,让他去抄,什么意外发现,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小子肯定和范家有旧怨,所以才盯上了范家,给他一个出气的机会,况且,这抄家如何拿肉,难免手上能沾点油水,咱家待他也算不薄了吧!”

    在魏忠贤的观念之中,只要是有人为他干活,他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亏,而且也会想办法给他们一些好处,当然了,这些好处不是国家的就是别人的,慷人之慨嘛,其实即便是这种事情,也不见得是谁都会。

    “九千岁仁义,姓施的那小子能得九千岁的赏识可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崔呈秀连忙恭维道。

    “什么烧高香不烧高香的,那小子有功,咱也不能让人家心寒不是,咱干事得公道!要不然你们一个个的指不定心里都说道着啥呢。”

    魏忠贤又看了眼崔呈秀,然后说道。

    “不过,这个赏归赏,人家的功劳可不能埋没了,要不然,外人该说我魏忠贤做事不地道了。官面上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官大官小,不就是个官嘛,你回去之后好好想想,该授他个什么官职,可不能让有功之臣心寒啊。对了,你可以和首辅商量一下,他们心里肯定也有主意……”

    说罢他的眼睛眯成了一缝,冷笑道。

    “这边也要抓紧了,咱家一会去见陛下,省得惊了兔子。”

第140章 木匠皇帝(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乾清宫里静的能落针可闻!

    任谁都能感受得到那种无形的压力。

    皇帝很生气!

    垂首不语的魏忠贤只是看着被丢到地上工具,皇爷火大了!

    不是火大了,绝对不会这么失态。

    “他们当真是不怕死吗?”

    朱由校冷眼盯着魏忠贤。

    他之所以会如此恼火,是因为那些间细居然想要刺杀他!甚至险些就要动手了,王恭厂里可是存放着几十万斤火药,一但被人引爆,整个京城都有可能会被夷为平地!

    想到自己险些被刺杀,朱由校又怎么可能不恼火!

    “他们怕不怕死,老奴不知道,可老奴知道,那些建奴间细之所以能于京城潜伏,靠的就是那些个奸商,没有那些奸商为他们提供落脚的地方,他们自然呆不住来,而且,那些奸商还利用朝中的关系向他们提供军情,这几年朝廷在辽东屡屡失利,未偿不与此有关。”

    魏忠贤的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听在天启的耳中,却让他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间细可恨,奸商更可恨,奸臣更是可恶至极!”

    “顾卿家,你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治?”

    见陛下问道自己,顾秉谦连忙说道。

    “陛下,以臣之见,现在应该立即捕拿涉事奸商,对其严加拷问,以查清涉案人等。”

    众所周知,首辅顾秉谦是阉党,他起草圣旨的基本上是遵循每事都顺从魏忠贤的意思。对于已经年过七十的他来说,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致辞仕还乡了,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甚至在从魏忠贤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就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心底涌现起一阵从未曾有过的恐惧感。

    为什么害怕!

    相比魏忠贤,身为首辅的顾秉谦更清楚,王恭厂的火药库要是全炸了,会是什么结果!

    何止是弑君谋逆啊!

    根本就是改朝换代!

    “陛下,臣以为,此事必须彻查,毕竟,王恭厂火药库内近百万斤火药若是被奸细引爆,京城被夷为平地时,非但六部尽毁,要是陛下再遭不测,届时只恐、只恐……国将不国啊!”

    说罢,顾秉谦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恼了皇帝。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很清楚,一但北京的六部被炸干净了,到时候是那边落便宜——南都六部!

    南都六部可是有不少东林党或者同情东林党的人,那边的绝大多数人都和所谓的“阉党”不对付,这件事他们会不会涉及其中?

    顾秉谦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但宦海沉浮这么多丰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

    什么是间细破坏,这分明就是一次政变!

    甚至有可能是蓄谋已久的一次篡位!

    顾秉谦会这么想,天启同样也会这么想。

    “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如此居心叵测。难道真以为朕不会杀人吗?”

    面色冰冷的朱由校盯着殿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神宗那会,那些人把神宗逼的几十年不上朝,朕往日以为这些东林党什么的闹腾着,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百姓,可是他们嘴上这么说着,可实际上做的又是什么事?那些个奸商勾结建奴,还可以说是为了银子,是奸商贪图银子,可他们还不如那些奸商呢?他们为的是什么?他们妄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过去朕寻思着,他们中的不少人是心怀国家,也就是有时候和朕不是一条心,都是为了大明,却没想到这些乱臣贼子亡朕之心不死,竟然还勾结建奴意图谋害朕,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天子一怒吗?”

    就出这些话的时候,怒火中烧的朱由校,同样也有些后怕了!

    甚至是越想越害怕,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毕竟,一旦爆炸,非但他会死,他的儿子包括住在十王府的里弟弟都很有可能送命,要是他们都死在这场爆炸之中,京城六部遭受重创下,南都六部势必会执掌大权,然后他们会干什么?

    他们会从宗藩中挑选出一个近枝继承大统。

    最有可能被选中的恐怕就是福王了……

    想到那位皇叔,朱由校的眉头锁成了一团儿。

    福王有没有涉及到其中,朱由校不知道,他甚至也不关心,毕竟,无论他们挑选谁,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很长时间内,皇帝势必会成为他们手里的棋子,天下有几个宗亲能比得了世宗?

    可即便是聪明如世宗,与杨廷和、与那些有拥立之功文官又斗了多少年?甚至就连他用严嵩,也为了用他来压制文官。

    可惜严嵩之后,就再没有严嵩了。不是没有严嵩,是再没有文官会去做严嵩了。

    没有文官再愿意去做皇帝的刀了。他们没有谁再会像严嵩那样,为了权力自绝天下读书人。

    对付那些文官,皇帝必须要有自己的刀。

    心里这么想着,朱由校把目光落在魏忠贤的身上,最后又把目光落在顾秉谦的身上,顾秉谦成不了皇帝手里的刀,他为什么对魏忠贤的唯命是从,说白了,就是用这样的唯命是从把自己给摘清了——对外界来说,他顾秉谦是无能之辈,不过就是魏忠贤的应声中,他不是皇帝的刀!

    谁是皇帝的手中的刀呢?

    只有魏忠贤了!虽然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能力,可他愿意去做那些事情,而且他做起事情,比严嵩更绝。

    除了他,又有谁愿意去做皇帝的刀呢?

    当皇帝很无奈。

    至少对于朱由校来说,他很无奈,从世宗到神宗,再到他这,庞大的文官团体完全不受皇权的控制。

    聪明如世宗用严嵩当刀,可没有理清朝政,至于神宗到最后也只能消极罢工。

    他呢?

    他又能做什么呢?

    朱由校想到自己刚继位时,面对的情形,做皇帝……可真不容易啊。

    皇爷爷没做好的事情,他能做好吗?

    天启的心里没有底。

    盯着桌案上的刚做了一半的楼宇烫样,朱由校心下想到……朕做好木匠皇帝就好。

第141章 我不是阉党(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似乎皇帝又犯老毛病了!

    瞧着陛下盯着桌上的烫样半晌都不说话,顾秉谦的心里不由长叹口气。

    先前还是怒气冲冲的,恨不得生食人,可这才多大会功夫?

    我的皇爷啊!

    人家可是想杀您老人家,可您老人家倒好,又走神了!

    这皇帝……

    顾秉谦的心里很无奈,他……也想当干臣啊!

    好不容易做到了首辅,他也想青史留名,可碰到这样皇帝,谁能有什么办法。人家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朝政上,这朝政……还是得靠魏公公啊。

    心里这么寻思着,顾秉谦把目光投向了魏忠贤,见他气定神贤的垂眉不语,他也只能在那里等着。

    就这样,原本气氛极其紧张的殿里,气氛突然变了变,他们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陛下在那里继续做起了“工匠活”。

    这个皇帝,可真不物正业啊。

    两人就这么等着,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天启皇爷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似的,只是专注的弄着营建的活计,终于,在他忙活着差不多的时候,魏忠贤才再次禀报道。

    “皇爷,建奴间细意味行刺的事得办了。”

    就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朱由校想了想,

    “行刺的事?那群混蛋!该死!”

    然后他看着魏忠贤说道。

    “魏忠贤,”

    “老奴在,”

    “这件事朕知道了,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抄家就抄家。总之,一个不要放过,既然他们想让朕死,那朕就要他们先死!”

    说出这番话后,天启又一次和过去一样,专注到桌案上的营建烫样,对于魏忠贤可能会在彻查时做些什么,压根就不在意,毕竟,魏忠贤,就是他手中的一柄刀而已……

    就在魏忠贤他们刚想要退下去时,朱由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魏忠贤,朕记得毛文龙的折子里说,那个献米的施奕文也是擅长营造,他造的船最擅长使逆风,而且速度极快,能载两万石米,还能日行千里,朕倒是挺好奇的,你去传来进宫来,给朕说说那个船是什么模样。”

    皇爷果然还和过去一样沉迷匠人之事啊!

    那怕就是遭人刺杀,心里头念着的还是匠人的事情!

    皇爷啊……

    顾秉谦的心底不禁长叹一声,心里打定主意,等过阵子无论如何都得致仕,这样的皇爷,他真的侍候不起啊!

    而魏忠贤的心里也是一阵欢喜,皇爷果然没变,还和过去一样,原本他还有些担心皇爷会不会因此变得奋发图强,重新掌握朝政呢?要是那样的他,他这个九千岁还当屁啊!

    皇爷英明,您老只管玩您老喜欢的就行了。

    在这一瞬间,一位首辅,一位公公,两人的心境各有不同。在两人出乾清宫的时候,魏忠贤便对顾秉谦说道。

    “首辅大人,您看,陛下要见施奕文,现在他的官职还没定下来呢,这事你可得操点心,毕竟,让一个白丁去见陛下,也不合适不是。”

    魏忠贤的嘴上称着首辅,可对顾秉谦的态度却完全是使唤的态度,压根就没把对方当成首辅。

    他是谁?

    堂堂九千岁,首辅……算个球!

    “公公所言极是,公公所言极是,下官回值阁后,就和他们商量一下,请公公放心,这件事,下官必定要办好了。”

    转脸与魏忠贤告辞后,顾秉谦的眉头就紧锁着。

    他心里想的不是魏忠贤,而是另一个人——施奕文!

    那个人擅长营造,陛下也好营造,要是他进了宫了,讨了陛下的欢心,到时候会不会成为像江彬那样奸臣?

    一个奸臣想着别人会成为奸臣?

    这事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可偏偏搁在顾秉谦的身上,他还真的有这层担心,其实那怕顾秉谦是阉党,且事事都顺从魏忠贤的旨意。从他假传圣旨将主考官王乾学治罪,再到起草圣旨杀害杨涟、左光斗等人。在周顺昌、李应升等人被投进诏狱,顾秉谦做的也就是请将他们移交法司,为得是让他们死得合法。

    可在另一边,他的心里未尝没有大明的天下,他事事配合魏忠贤,在一定程度上也为了能办事——没有人掣肘才能办事,有人掣肘百事不成。

    所以实际上,在顾秉谦他和魏忠贤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对于别人给他扣上的那顶“阉党”这个帽子,他也是极其反感的,可反感也是屁用没有,他确实是阉党啊。

    至少在外界看来是这样。不过这会在外界的眼中,顾秉谦是“魏党”,至于“阉党”那是《明史》提出的叫法。东林党的反对者,在魏忠贤得势以前,有齐楚浙昆宣等诸党,在魏当权时依附他的反对东林党的官员,一般被人称为魏党。

    天启四年东林党被清洗以后,相当一部分阉党人员继承了东林党的风格,上疏喷魏忠贤擅权,破坏政治规则,喷天启举措失当,要求缓赋税、停殿工、轻刑罚、礼遇士大夫。

    在天启大爆炸之后,顾秉谦等人以“阴阳五行”、“天人感应”为理论,认为王恭厂之灾系“阴奸阳”的表征,而落实到人事上则是刑狱不清,怨抑过重,总之一句话,顾秉谦从不认为自己是“魏党”,相比于魏忠贤,他更关心国事。

    一回到值阁,顾秉谦就找来了丁绍轼商量了起来,和过去一样,一见面他就挑明了来意,并且把有人意图行刺皇帝的事情告知于他。

    “什么!有东虏间细要谋害陛下!”

    在大惊失色之余,丁绍轼又急声说道。

    “这次恐怕是要大兴诏狱了,不知多少人又要冤死于狱中。”

    在朝中丁绍轼既不是阉党,也不是东林,这次能入阁,也是顾秉谦的举荐。他之所以认准会有人冤死在牢中,是因为这是魏忠贤做事一惯的手段,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势必会用借此打击政敌。到时候不知多少人会平白受到牵累。

    “顾相,咱们得想法子拦上一拦啊!”

    “拦?怎么拦?这可是谋逆大罪!”

    顾秉谦摇头说道。

    “至于有人枉死?这重要吗!”

第142章 防人之心 (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任何身居高位者来说,任何人的性命都是不值一提的。

    对于高位者而言,他们往往只会选择利益。

    两年前,在东林党被驱除出朝廷乃至不少人下狱拷打至死后,阉党借魏忠贤驱东林后,不少“阉党”中人人对东林境遇表露出了同情。因为魏忠贤践踏政治游戏规则,残害人命的行为,已经打破了万历以来党争的底线。

    尽管顾秉谦同样对东林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并不妨碍他与魏忠贤合作。毕竟,到了他这个位置,最重要的还是利益。

    一些人枉死,不过只是世间常用有之事罢了。

    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顾秉谦直接了当的说道。

    “此事已成定局,晋商勾结东虏,意图不轨,这个罪名怎么都摘不掉,这事无论是谁去办,都必定是要死人的,要是咱们去办,兴许能少死些人,要是交给了伯衡,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他口中的伯衡,是阁臣冯铨,与顾秉谦等人不同,冯铨这人是真正的阉党,当初正是他教唆魏忠贤“行廷杖,兴大狱”来立威,杨涟等等人的相继惨死,也都是其一手策划。

    那人才是铁杆的阉党啊!

    “确实如此,”

    丁绍轼当然知道冯铨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在魏忠贤面前邀功的机会,怎么邀功,无非就是用别人的脑袋去邀功。

    “这件事里头,咱们们能做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尽量保住一些人的性命,至于其它非你我所能为!”

    顾秉谦的话,让丁绍轼深以为然的想了想他点点头,问道。

    “那顾相担心的是什么?”

    “我担心……”

    顾秉谦说道。

    “我担心的是另一个人啊,”

    “另一个人?是谁?”

    “陛下下旨要召见施奕文。”

    “施奕文?”

    丁绍轼诧异道。

    “就是那个捐粮的南洋商人?陛下怎么想起要见他了?”

    就是一介布衣而已,既然是封了武职又怎么样?不也是虚职吗?

    陛下怎么想要见他?

    想了想,丁绍轼说道。

    “莫非是他在魏公公那边下了功夫?嗯……这倒也可能,毕竟,他既然能捐出两万五千石米,势必是个愿意出银子的主,难怪那边让咱们重新商量对他的赏授,……”

    重新商量对他的授官,表面上是因为那人抓捕东虏间细有功,可实际上呢?恐怕还是使了银子的关系。

    “应该是在魏公公那边下了功夫,原本他也就是一个虚职,这不魏公公那边却授意田尔耕把他的武职转到锦衣卫,一下子就变成了实职。”

    其实,如果没有魏忠贤那边插手的话,顾秉谦怎么也不可能注意到施奕文,可魏忠贤把他的军职转到锦衣卫后,就由不得顾秉谦不去多想了。

    “现在那小子有了实职,而且相比于别人,他又长于营造,你知道的,咱们这位皇爷最喜欢的就是匠人的事情,施奕文是商人出身,必定会投其所好,本来嘛有一个人在宫里受皇爷偏信,已经让人头痛了,要是外廷再有一个这样的人物,他们两人一内一外,大明朝廷可就……哎。”

    摇头轻叹一声,顾秉谦的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眉头紧皱,丁绍轼说道。

    “顾相是不是担心,他会以锦衣卫武职入朝,然后成为有些人的助力?”

    “助力,满朝文武愿意为其所用的人又岂止一二人,我是担心那人会因擅长营造,而成为陛下的宠臣,于外廷勾结内廷,到时候,只恐怕会重现武宗旧事啊!”

    武宗旧事?

    不就是武宗时期,对宦官佞臣宠信有加,致使朝政混乱。先是大宦官刘瑾专权,刘瑾被诛后,又出现了江彬专权的局面。

    这样的事会在天启朝发生吗?

    谁知道呢?

    万一这边除掉一个魏阉,又冒出一个佞臣。那朝政可真就无法收拾了。

    对于未来的一切,顾秉谦显然是无法预料的,但是他必须要想办法避免这一切发生。

    “嗯,这么一说,这人确实不能不防,那顾相的意思是?”

    丁绍轼试探道。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入朝,可偏偏这人又是魏公公的人,咱们得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既要挡住他入朝,也要让魏公公那边挑不出毛病来。”

    其实,如果没有魏忠贤,顾秉谦有的是办法处理这件事,可现在牵涉到了魏忠贤,事情自然也就复杂了很多。

    “纳粮授职,授的都是武职,按常理来说,这样的武职都是虚职,是入不了朝的。”

    丁绍轼的话没说完,顾秉谦就摇头道。

    “不行,虚职也可能转实职,得想个法子,让他离开京城,在陛下见他之前,就把这件事给做实了。”

    文官办事,不一定要杀人。

    对于顾秉谦来说,他有一百种办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想让魏忠贤也满意,这事就有点儿难办了。

    不过,对于为官者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只要他们愿意办,总能办成事。

    封他一个什么官儿,能把那小子立马赶出京城呢?

    想办成这事可还真不容易,再不容易也得办啊。

    万一这小子真的成了江彬第二怎么办?

    得想折啊!

    当然对于施奕文来说,他压根就不知道,居然有几位阁臣一品大员在为他的官职操心。

    对于他而言,这趟京城之行的收获嘛,倒也不好。

    “抓了几个间谍,阻止了天启大爆炸,保住了天启儿子的性命,这崇祯总登不了基了吧!”

    崇祯是什么样的皇帝?

    施奕文不知道,而且在历史上对他的争议也很大,作为皇帝的崇祯严格的执行士大夫对明君提出的标准,他勤政,他节俭,他远离宦官,可最后还是亡国了。

    什么是明君?

    什么是昏君?

    其实压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明是在崇祯的手上玩完的,就这一点上来说,施奕文当然对没有崇祯的大明朝更期待一点。

    当然,在另一方面来说,他的心里也有那么点担心啊。

    担心什么?

    明年天启就要发生意外掉进水里了……

    那是大明第二个掉水里丢掉性命的皇帝,万一要是天启死了,两岁的太子继位,到时候朝政大权会落到谁的手里?

    想到这,施奕文的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团。

    魏忠贤?

    他会不会成为汉末的那种权阉?要当真成了那种祸国殃民的权阉,那岂不是说,自己一手推着大明走向另一个绝路?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不过似乎问题也不大,实在不行的话,过几年,等到魏忠贤弄得天怒人怨的时候,还可以清君侧不是。

    对,这个可是他老朱家的传统啊。

    到时候咱依着葫芦画个瓢也不是不行啊。

第143章 抄家(第二更,求订阅,求支持)

    尽管看似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挽回的理由,但是心里头难免,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不适。

    毕竟,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好心办坏事!

    虽然这个发现,让施奕文的心里颇为不爽,但这种不爽,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毕竟,这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对于自己的无心之举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这显然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料想的范围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这支蝴蝶给大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只是会朝着什么地方改变呢?

    这显然不是施奕文所能控制的,毕竟大明的这艘大船,到底是会沉,还是会飘向什么方向,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其实,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实在不行,等船沉的时候,别人可以换船当船长,自己一样也可以换船当船长。

    不想当船长的海贼,可不是好海贼。

    在施奕文盘算着将来有没有掌上这艘大船的时候。却突然有一队锦衣卫找上门来,领头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随着小太监过来两个锦衣卫中的一位,叫什么来着?

    “小的锦衣卫百户徐闻涛,见过施佥事。”

    一见面,徐闻涛就连行揖道,他身后的锦衣卫也跟着行礼。

    “徐大人客气了。”

    施奕文刚还礼,徐闻涛就说道。

    “这那使得,这那使得,施佥事是我等上官,我等那能受得了大人的礼。”

    我那指挥佥事,也就是个虚职,你这百户可是实职不一样的。见状徐闻涛便解释道。

    “大人恐怕还不知道,九千岁亲自安排把你的军籍转到锦衣卫,现在您老可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了,是我等的上官啊!”

    什么?

    魏忠贤亲自安排自己当了锦衣卫?

    飞鱼服?

    他姓魏的想干什么?

    就在施奕文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那边徐闻涛又说道。

    “大人,今个兄弟们就不给大人祝贺了,咱们还领着九千岁安排的差事要办呢?”

    “差事?”

    “对啊!就是去抄范家。”

    抄家?

    施奕文恍恍惚惚的,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锦衣卫,还不等他穿上飞鱼服,这边就领着一队锦衣卫火急火燎的朝范家赶去。

    往范家赶去的时候,施奕文的心里闪动着无数个念头。

    我成锦衣卫了,怎么就成锦衣卫了呢?

    北港那边咋办?

    跟在新鲜出炉的施佥事身边,徐闻涛看着他时,就像看到一棵刚欲腾起的大树似的,全是一副恨不得跪舔的模样,他是世袭的锦衣卫百户,都世袭几辈子人了,做梦都想当千户,那怕就是个副的那也行啊,可问题是……千户也好,副千户也罢,人家有儿子啊,那里轮得到他。

    想当千户,行啊!要么拿银子,要么拿后台。

    银子,他没有。

    后台,他有个屁后台。

    现在这位刚提拔的施佥事,在他眼里就是他的靠山、后台,为啥,人家是魏公公的人,将来绝对是前途无量。到时候提拔一个千户,那不还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位爷得伺候好了!

    “九千岁对大人可是信任的很,这不咱哥们也跟着沾了大人您的光,轮着去抄范家的差事,这抄家的差事是不是肥差没事,只要咱们办好了差事,让大人在九千岁面前涨了脸,大人还能亏待了咱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时间,众人无不是纷纷应声称是,听着众人的恭维,施奕文笑道。

    “各位弟兄客气,这差事是魏公公吩咐下来的,咱们只管好好办差就行,到了请功的时候,肯定不会亏待大家的,这抄家的时候,大家也要尽本份,不能遗落丝毫。不过大伙放心,到时候肯定不会亏待大伙的,不过做事得认真,别让人家挑出来毛病。”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大家都是锦衣卫,什么话都得挑明了说。好不容易轮个抄家的机会,怎么可能空手而归,施奕文也没指往他们一个个拾金不昧,毕竟韦爵爷抄家片刻,他可是看过。

    指往他们拾金不昧?

    可能吗?

    “离范家还有多远?”

    施奕文问道。

    “再往前边走半里地就到了,大人,范家的大宅当年可是侯爷的别业,那是一个气派。”

    徐闻涛有些眼热的说道。

    “再气派,不也是抄家的下场!”

    施奕文冷冷一笑,对于明末的晋商集团,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丝毫好感,一群里通外国,背叛民族的汉奸,不诛他们九族都是格外开恩了。只要一想到他们勾结建奴造的孽,施奕文的心里就越不痛快,原本的他以为这次没自己的事,可谁曾想不魏忠贤那人这么体贴,居然把抄范家的机会给了自己。

    那自己可不能手软了。

    “这次就是刮地三尺,也得把范家抄尽了!”

    施奕文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范家为他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盯着前方,施奕文心说道:

    “范永斗你等死期到了!”

    在他们一行人抵达范家所在的胡同时,正好看到有人领着一百多锦衣卫刚抵达范家。

    “施佥事,下官锦衣副千户曹千里来迟,请大人恕罪!”

    曹千里上前拜见。

    施奕文笑道:

    “不迟,把门敲开。”

    这边锦衣卫刚去拍开门,门子打开侧门,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锦衣卫拿下了,然后大队的锦衣卫的闯了进去。

    “有贼人闯宅,有贼人闯宅啦……”

    在锦衣卫闯进范家大宅时,院子里的有人大声嚷嚷了起来,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大概就有五六十个看家护院,扛着棍棒出现在一进院内,甚至还一些护院手中拿刀。

    这些听着风声赶过来的看家护院们看到来人时,无不是吓了一跳。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贼人,是锦衣卫啊!

    那些提着刀的护院,无不是麻利的把刀往一旁的花池里一丢——持刀对抗官军,那可是造反的大罪,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拿棍的原因,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手持刀枪,那也能扣上个私藏兵器意图谋反的大罪。

    总之,怎么说话,都是当官的事儿,但是平民百姓得小心一点。

    “不知诸位官爷登门有何贵干?”

    闻讯而来管家赔着小心的时候,那边却有人大声道。

    “锦衣卫,锦衣卫怎么了?锦衣卫就能私闯民宅了……”

第144章 杀杀人,抄抄家(第一更,求订阅,求支持)

    从内宅里走出来的锦衣公子身后跟着个小厮,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瞧着来人,而是趾高气扬的说道。

    “我倒要瞧瞧,今天到底是谁敢硬闯我范家!”

    赔着笑脸的管家,听着身后的话声,原本还鞠着的腰身突然变直了,转个脸又弯了下去。

    “老奴见过大少爷!”

    大少爷?

    范永斗的儿子!

    施奕文骑马过去,厉声说道:

    “就是我!”

    “你?”

    范三拔厉声道。

    “你又是何人,锦衣卫?你可知道,锦衣卫田都督也是我范家的做上宾!”

    打量着着这人身后的那群锦衣卫,范三拔心想着,也许是锦衣卫的新官上任,上门打秋风的,于是便随口道。

    “管家,取一百两银子给他们喝茶!今个这事算是了了。”

    “喝茶?”

    施奕文笑道。

    “请范公子上前说话!”

    范三拔走到他的马前:

    “还没请教这位大人……”

    “锵!”

    不等范三拔说完,长刀出鞘声骤然响起,一道白光闪过,长刀已经重新入鞘。

    手起刀落的瞬间,范三拔的身首分离,一道血柱似喷泉似的直冲上天。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站立在那里的范家的护院们依旧愣着,竟然眼巴巴的看着大少爷的尸体倒下去,都没有反应。

    “范家大逆不道,意图行刺君上,锦衣卫奉旨抄家,谁人敢拦!”

    施奕文喝道:

    “还有谁要拦施某?”

    “大,大少爷,杀、杀人啦!”

    管家傻了眼,护院们也傻了眼,而更让他们傻眼的是,这居然是来抄家的。

    抄家的!

    直到这时候,这些人终于反应过来——范家完了。

    其实,施奕文身后的锦衣卫也傻了眼,无论是曹千里也好,徐闻涛也罢,他们都没想到这位施佥事居然一声不吭的直接杀人。

    他们更都没想到,这人不但敢杀人,而且就这么一刀就把人的脑袋给砍了,在他们回过神过来的时候,看着脚边的脑袋,和身上喷溅出来的鲜血,那怕就是身为锦衣卫,他们被吓了一跳。

    这位佥事大人,未免也太凶残了吧!

    “都还他么的愣着干什么?抄家,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说罢,施奕文又问道。

    “范永斗呢?”

    大人凶残,百姓害怕。闻言,跪在地上的管家就急忙说道。

    “回,回大人话,我家家主,不,不,范永斗在,在山西会馆宴请客人。”

    闻言,施奕文就心道一声可惜。不能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儿子身首异处的场景。

    “曹千户,你领人去山西会馆拿下范永斗!”

    什么?

    曹千里诧异之余正要开口时,施奕文轻声说道。

    “曹千户,那位可是钦犯,是主犯,九千岁盯着呢!”

    曹千里连忙感激道。

    “多谢大人提典!”

    说罢,他就匆匆忙忙的带人离开了,外人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

    “徐百户。”

    “下官在。”

    盯着跪在地上的管家,施奕文说道。

    “你亲自审他,范家家大业大,肯定有银窖,问问他银窖在那!”

    银窖!

    无论明清,中国的富人都喜欢把银子放在银窖里,甚至在日军入侵山西的时候,还曾在山西的大户人家银窖里起出了上百万两银子。

    范家,肯定也有银窖。

    “大人,没有啊,这里不是范家主宅,根本就没有什么银窖啊!”

    管家的辩解,让施奕文冷笑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徐百户,只管动手让他招!”

    范家,怎么可能没有银窖?

    在一阵阵惨叫声中,抄家开始了。

    一进院进二进院,再往里就是内宅,住的都是范家的家眷,丫环,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进去,自然谈不上怜香惜玉,径直轰了出去,什么珠宝首饰、金银细软的,一边装箱,一边装口袋。

    一时间,院子里到处都是女人们惊魂不定的哭喊声。

    抄家从来都是如此。

    抄家进行时,施奕文倒也没有闲着,而是去了书房,瞧着书房里满墙的书柜,满柜的书籍,他随口吩咐道。

    “把这些书装起来,送到我那。”

    抄家,但凡是人都会占点便宜,那怕就是施奕文也不能免俗,抄家不取人财,只取书,这事传出去,那也是“雅盗”,当然了,这书房里不定还有几副唐伯虎等人的字画呢。

    一本本的书,被装进了箱子里,字画也一样,书房里摆着的花瓶同样也是如此,在锦衣卫们忙活着给上官装东西的时候,施奕文则坐在椅子上,煞有兴致的瞧着他们清点抄出来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而在一旁还有一群足足上百个女眷、丫环站在那,哭哭啼啼的跪成了数排,即便是丫环,穿的都是绸衣,范家之富可想而知,

    曾几何时,她们都是享尽了富贵,而现在呢?

    不过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教坊司?施奕文的心里冒出这个名词。

    “就是不知道,天启年间,还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在施奕文心说着的时候,那边徐闻涛却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来到他的身边悄声说道。

    “招了,招了,那老东西招了,这府里有银窖、有银窖!”

    接着徐闻涛又兴冲冲的说道。

    “大人,还真让您老给猜对了,这范家有一座银窖,就在这院子里头。”

    “在那?”

    “小的让人在外面看好了,等大人先进去查验。”

    徐闻涛讨好道。

    “大人,银窖旁边的都是自己弟兄。”

    看了一眼徐闻涛,施奕文随口道。

    “那怕是自己弟兄又怎么样?那里头的东西,还能搬走了不成?人这么多,下次说话长点脑子。”

    确实搬不走啊!

    徐闻涛嘿嘿一笑,

    “我,我也就是想想,那银窖里头,估计有不少银子。”

    说话的功夫,施奕文就和徐闻涛来到了银窖的跟前,所谓的银窖其实就是设在屋子里的地下室,只是入口比较隐蔽而已,不仔细找到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盯着黑洞洞的入口,从徐闻涛的手里拉过火把,想了想,施奕文说道。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第145章 东林党的快拿下(第二更,求订阅,求支持)

    这边施奕文率领着一队锦衣卫,在范家抄家的时候,京城这边已经动作了起来。

    锦衣卫以及东厂上下的番子们,都在那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干一场了。他们不仅要在京城拿人,还在到山西各地涉案晋商的老家抄家。

    抄家!

    这可是肥差!

    但凡落到这个差事的无不是两眼放光,等着大发横财。

    抄家啊!

    抄的还是商人的家!

    那怕是晋商的消息往往极为灵通,但也有一个时间差,而且这事还没有上廷议,所以涉案的晋商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勾结东虏,里通卖国的行动已经曝光了。

    而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谋逆钦犯的范永斗此时正在山西会馆里包间里为前御使王允成践行,而王允成是山西泽州人,作为东林党人的月前刚被罢官,烧冷灶是范永斗的习惯,尤其是这样党争中被罢官的冷灶。

    党争,争过来争过去的,保不齐什么时候,东林党又起复了呢?所以这灶得烧!

    “王大人有所不知,范某虽然是一介商人,可平素最佩服的就是像王大人您这样的人,这次大人虽然因为得罪权阉被罢官,这杯酒敬大人。”

    说着,这范永斗就站起来,主动敬酒。

    “范兄客气了。”

    王允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本以为当今陛下只是为权阉蒙蔽,可现在看来,何止是为权阉蒙蔽,简直就是为权阉玩弄于鼓掌之中,魏阉大兴党争,迫害东林党人,多少仁人志士惨遭其毒手,即便是王某……哎,苍天不公啊!”

    “权阉当道,大人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范永斗点头说道,他是来烧灶的,可不是来给自己惹麻烦的,你王允文也得分清楚场合吧,这地方是乱说话的地方吗?

    得了,还是先把正事说说。

    所谓烧灶,无非就是送银子而已。

    但凡是当官的有几个不喜欢银子。况且是王允文这样的御史,就是一个清水官儿,先拿几百两银子烧烧灶。

    于是乎范永斗很快就道明了他的来意,无非是佩服王允文的为人,在他回乡时赠送他五百两的路费。

    虽然无功受禄,可对于别人送的银子,王允文倒也没有拒绝。他当然知道对方图的是什么,图的是将来他起复之后的照顾。

    起复!

    党争嘛!

    今天失势的是东林党,明天失势的可能就是魏党,是阉党!

    一想到将来党争再起之后的起复,原本有些失落的王允文也就释怀不少,无非就是回家隐居几年而已。

    “范兄客气了,客气了!”

    就在王允文客气时,屋外突然传来几声惨叫,甚至还一道鲜血溅洒在了窗纸上,“这外面是怎么了?”

    范永斗和王允文连忙站了起来。

    下一瞬间,门被撞开了,惊愕间范永斗看到门外的几个护卫不是被杀,就是被锦衣卫给拿了下来。

    “官,官爷,这是,这是咋了?”

    不等范永斗说话,就有锦衣卫上前说道。

    “你是范永斗?”

    “正,正是小人,官爷,这大张旗鼓的是拿谁呢?”

    “少他么废话,拿的就是你!”

    说罢,两个如虎似狼的锦衣卫,径直把他拿了下来。

    “各位,在下是前朝中御史王允文,不知道……”

    摸不着头脑的王允文刚一开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在领头的锦衣卫眼中看到一丝狂喜。

    这是怎么了?

    “王允文?东林党!快,快拿下!”

    曹千里的眼中迸发出对功劳的渴望,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在他们被拖出去的时候,王允文大声嚷喊着被拖出去的时候,范永斗则大声喊着家奴的名字。

    “范三,范三,快,快去告诉大少爷……”

    就在这时,就有一个锦衣卫走到范三的面前,那人也没说什么,拔出长刀一刀砍死了范三。

    尸首分离的瞬间,血流了一地。

    瞬间,两个人都傻眼了,这,这当众杀人!

    他,他们咋能这样。

    “不用回家了,姓范的,你家已经被抄了!你那儿子都已经被一刀砍死了,走,带他回大牢!”

    什么?

    抄家!

    等等,三,三拔死了!

    “凭,凭什么杀了我的儿子!”

    范永斗怒视着曹千里,大有一副恨不得食其骨的模样。

    “凭什么?”

    曹千里大喝道。

    “就凭他是谋逆的钦犯,别说他该死,就是你,你这东西也是该死的玩意!”

    谋逆的钦犯!

    顿时范永斗就傻了眼,完全忘记了儿子的死,他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里。

    完了!

    全完了!

    事发了,肯定是他勾结东虏的事情事发了,想到家里还有他搜集的情报,那些可都是杀头的罪证啊!

    要是被他们找到了,那可真的完了!

    瞬间,范永斗整个人就瘫了,他不知道是怎么事发的,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次范家几百年的家业,这次肯定会毁在他的手里。

    你,你怎么这么贪啊!

    在范永斗悔的连肠子都青了的时候,一旁的王允文同样也跟着傻了眼,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了?

    我也就是路过这里啊,就是顺便和姓范的喝几杯酒而已。

    抄家?

    摊上抄家的罪,那肯定是不赦之罪啊!

    想到这,王允文连忙辩解道。

    “这,这位大人,我,我和姓范的不熟啊,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被罢官的王允文,正好了,一并拿了……”

    恰在这时,有锦衣卫番子手捧一盒银子说道。

    “大人,包间里查到银两五百两,估计是用来行贿的银子……”

    此话一出,王允文顿时傻了眼。

    行贿,这,这是栽脏啊!

    “大人,大人这,这不是行贿的,这是同乡之间送的仪程……”

    “仪程,哼哼,就是巧立名目而已,拿贼拿脏,正好了!”

    领头的曹千里冷笑道。

    “快,带回去好好的审审,这次咱弟兄们富贵可都在他们身上了!”

    说罢,曹千里对身边的亲信说道。

    “鹏远,你亲自带他们过去,我去一趟范家。”

    “大人,现在去会不会晚了?”

    “放心吧,晚不了!”

    曹千里嘿嘿一笑道。

    “兴许,正是时候!”

第146章 搬银子 (第一更,求订阅,求支持)

    银窖里有什么?

    借着火把的光亮,原本还以看到一口口铁钉大箱子。可不曾想,却是一个个木头柜子。

    银窖里接连放着几排柜子。撬开一个柜子,柜子里头的东西用红布盖着。

    随手抽开红布。

    瞬间,施奕文就傻了眼。

    即便是见惯了世面,施奕文还是愣住了。

    银锭!

    柜子里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银锭整齐的码放着。

    “我的天,这得有多少银子!”

    不仅有银子,还有金子!

    柜子里还有金砖,满满几柜子金砖。

    面对着这样的一座宝山,施奕文整个都傻了,或许,他曾从图片上看到过纽约金库的模样,可是眼前的这座银窖里一个个装满金银的柜子打开时,任谁都会看傻眼。

    这得有多少银子啊!

    拿起一块金砖,施奕文自言自语道。

    “这些金子,可都是范家昧着良心挣来的啊!是沾着辽东百姓血的银子!”

    既然是如此,理应取之于辽东,用之于辽东。

    当然了,银窖里除了金银,还有不少字画,都是名家的字画,对于这些东西施奕文倒也是不客气,直接把它们装进了空间里。

    空间!

    旁人进到这银窖里头,顶多也就是随手顺点儿东西,可施奕文却不一样,只要他愿意,都能把这里的东西给顺个干净。

    一柜柜的银子,一柜柜的金子。

    面对这些金银财宝,不取的话,对得起自己吗?

    对得起辽东难民嘛!

    ……

    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着,上百号人就那么跪在地上,在嘤嘤的哭声中,看似在哭泣的李婉清不时的朝着左右看去,尽管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但从那些锦衣卫的交谈中,她隐约的猜出来了事情的原由——范家勾结的东虏鞑子的事情案发了,非但案发,他们甚至还勾结鞑子想要刺杀皇帝。

    被牵连进这样的谋逆大案,还有什么活路可寻?

    她可是范三拔的未婚妻,那怕是还未刚过门的,只要在这个门里,朝廷都不会放过她,至于婆家李家为了避嫌也不会再认她的。

    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送死不成?

    “李小姐,现,现在怎么办?”

    跪在她身边的一位妇人装扮的绝色女子,紧张的看着她。

    “徐姑娘尽管放心,你是我请来的琴师,想来是绝不会为难你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锦衣卫就哈哈大笑道。

    “不会为难?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院子里的,有一个算一个,不是反贼,就是和反贼有牵涉,等到案子一解,全他么发配到边关,侍候那些大头兵去!生的娃娃也是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

    在锦衣卫们嘻笑声中,那些女人无不是吓的面色煞白,胆小的女子更是一声尖叫,人就晕了过去。

    匆匆赶回到沈家,曹千里前脚刚一进院,就有锦衣卫上前悄声禀报道。

    “大人,他们似乎找到了银窖!”

    “银在那里!”

    曹千里急声道。

    “快,快带我过去!快,快点儿……”

    跪在地上的李婉清看到这一幕时,她的眉头轻皱,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赶到银窖所在的院子,眼徐闻涛他们都在院子里,曹千里诧异之余,又问道。

    “施大人呢?”

    “哎呀,曹千户。”

    徐闻涛并没有理会他,而且直接迎上去说道。

    “走,咱们哥俩那边说话。”

    “说话,说个屁!”

    曹千里训斥道。

    “姓徐的,你赶紧让开,施大人在那!”

    “曹千户,瞧你这急的,你得弄清楚,施大人可是九千岁的人。”

    徐闻涛的话声一落,曹千里就斥道。

    “姓徐,别他么的抱着大腿分不清楚,他是九千岁的人,我还是魏指挥使的人呢,你说指挥使是谁的人!”

    被骂了一顿,徐闻涛这才反应过来,指挥使是九千岁的亲侄子,而曹千里,可是人家的心腹!

    这都是一尊尊神仙,他这小鬼可问不过来。不过尽管如此,他仍然加大声音说道。

    “谁的人俺老徐不知道,反正咱们是奉命抄家,抄就抄呗,对了,施大人让你抓的范永斗抓住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加大声音说道。

    “施大人,施大人,曹千户回来了,曹千户回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曹千里已经进了银窖,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到施奕文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册子似乎正在翻看着什么。

    “施大人。”

    “人抓着了?”

    施奕文抬头说道。

    “抓着了,大人手里的是?”

    曹千里打量着这人身上,他身上这件单衣肯定装不了什么金银珠宝,那他手里的是?

    “是范家给朝中大员行贿的账册,还有勾结建奴的书信,这些都是铁证,徐百户,你亲自把东西拿上去,看好了,少一张纸,我唯你是问!”

    说罢施奕文又把目光投向曹千里。

    “对了,这些柜子里有不少银子,曹千户回来的正好,你负责给这些银两造册登记。”

    “大人,我……”

    曹千里盯着那些册子,双眼冒着光,这才是妥妥的功劳啊,不过这银子……银子也是功劳。

    “好了,就这么着吧”

    话音落下的功夫,施奕文瞧了一眼那些柜子,然后又说道。

    “曹千户,你得盯好了这些银子,皇上和九千岁都盯着呢!少一两,到时候可就唯你是问了!”

    银窖里有多少银子?

    没有人知道,那怕就是施奕文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穿着身单衣进去的,穿着身单衣出来的,即便是夹带,也夹不了多少。

    等到他们一行人离开了银窖,到了前院的时候,徐闻涛不断的请罪道。

    “大人,小的无能,没拦住他。”

    “拦他?拦他做甚?”

    施奕文反问道。

    “大人,要是……”

    徐闻涛原本想说,拦住他,好让大人拿银子时,可瞧着大人身上的那身单衣,他可是在里头呆了一个时辰,要是有想搬银子的心,恐怕早就让人搬出来了。

    这人,真的不爱财?

    “要是什么?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得分清楚。”

    看了眼徐闻涛,施奕文笑道。

    “万一因为乱拿东西,把自己赔进去,可就不划算了,好了,你的心思我知道,放心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施奕文当然不会说刚才自己已经在那边搬了不少银子。

    就在施奕文人刚要出院时,看一道淡青色的人影冲到了他的面前。

    一旁的锦衣卫急声说道。

    “大人小心!”

第147章 抄家的福利(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大人小心!”

    在喝声响起的同时,那道淡青色的人影已经被人跪到了地上。

    “大人,大人!”

    定神一看,施奕文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妙龄女子,这会她不顾锦衣卫的阻拦呼喊着,既然是被扑倒在地,她仍然大喊道。

    “求大人救救小女子,救救小女子!”

    “让她过来!”

    施奕文吩咐道。

    一到大人身边,李婉清就急忙叩着头,叩头声是“嗵、嗵”作响。

    “大人,大人,小女子冤枉,小女子冤枉啊!”

    “冤枉,有点意思。”

    瞧着这女子这般叩头申冤的模样,施奕文心里倒是好奇起来,便说道。

    “你有什么冤情,一一道来。”

    难不成还能弄出什么范家强抢民女的冤案?

    “回大人话,小女子姓李,闺名婉清,虽然与范家大公子有婚约在身,可却不曾过门,范家造反行逆与小女子无关啊。还请大人明辩……”

    “胡说,你一个没过门大闺女,咋能住进范家的!”

    徐闻涛大声斥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与范家是世交邻居,我自幼就进出范家,与范家主母颇为亲近,这次进京是听闻吴中名伶徐姑娘在京城,所以特意来京城求学琵琶,在京中自然是寄住友人家中了,这事范家家仆都可以作证。你不信问,刘妈,她是范家内宅的管家,刘妈,刘妈您过来替我说句话啊。”

    尽管李婉清喊着,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似乎压根就没有人愿意给她作证。

    见她喊了半天,没人给她作证,徐闻涛便冷笑道。

    “行了,别喊了,都到这份上,自己都顾不上了,谁还会顾得上你。一样的事,管你过门没过门,只要在这府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他么的是反贼,该流的流,该杀的杀,一个都不放过!”

    “呀!”

    瞬间,李婉清的脸色就变得煞白,整个人险些没瘫下去,可就在这时,她又轻声说道。

    “大人,小女子知道范家老宅的银窖在那。”

    她的话声不大,可仍然让施奕文的心头一惊。

    银窖!

    老宅!

    肯定不是指这里了!

    至于徐闻涛似乎并没有听清楚,只是嘿嘿一笑,指着正被抬出来的箱子说道。

    “瞧见没有,都是从银窖里起出来的!”

    可李婉清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抬头看着施奕文,那双漂亮眸子就那么看着他。

    “大人,只要大人救下小女子,小女子甘愿为奴为婢侍奉大人。”

    好嘛!

    直接色诱了,瞧着女子漂亮的脸蛋,徐闻涛嘀咕道。

    “美人计。”

    美人计!

    其实刚开始时,施奕文还没有注意,毕竟无论是颜家姐妹,还是小月都堪称绝色,但李婉清仍然是极为漂亮的,和颜如玉相比也是梅兰竹菊各有芬芳。

    不过,施奕文在乎的不是她的肉体,而是她说的话。

    “范家老宅?”

    “对,山西老宅,这里和那里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悄声回答后,李婉清又磕头道。

    “还请大人怜悯!”

    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施奕文皱眉思索着,这人能不能放啊。

    “大人,她既然不是范家户籍上的人,照理说,和她没关系,其实,抄家就是少几个不相干的人,也没什么妨碍,”

    年青人好风流,徐闻涛当然能理解大人的想法,他甚至刻意的朝着那边跪在地上的女子看去,其中可真有不少难得一见的美女。

    这可是豪富之家的外宅啊!会缺漂亮娘们?

    恰在这时,又有一个女子哭喊着跑了过来。

    “李姑娘,李姑娘,你答应我的,答应我的。”

    看着跑来跪下的女子,李清婉说道。

    “大人,她就是小女子提到过吴中名伶徐佛,徐姑娘,她与范家也没有丝毫关系,还请大人救她一救。”

    “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女子叩头求饶时,施奕文这才发现,相比于颜如玉、李清婉她们的清涩,这个少妇般的女子,却像是熟透的桃子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媚态纵生,好不诱人的模样。

    瞧着这位言语便动人三分的美人儿,要说施奕文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的。

    这女人……嗯,名伶?

    什么是名伶?

    妓女?

    名妓?

    想到自己初来京城,就被牵涉到这样的大案之中,万一要是真被流放到边关,沦为边关兵卒的玩物,内心绝望至极的徐佛,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恨啊,恨自己为什么好好的南直隶不呆着,非来什么京城。若上这样的是非。

    恰在这时,她发现李姑娘冲着她朝那位大人的身上使着眼色,眼见对方是个不过二十岁模样的年青男子,他是多大的官儿?

    想到这,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在吴中的时候,那些达官显贵就像是一群狗,而自已呢?就是他们口中的一根骨头,他们争来抢去的。那个时候,自己何等清高,又看得上谁?

    可是现在,不等别人来抢,自己却要……想到自己的性命就在这人身上。尽管心里凄凄的,但是她仍然俏然举手,不失妖媚的将散乱秀发掠到耳廓后边,姿态优雅且充满媚惑。下一瞬间,眼圈儿一红,泪如雨下的访问说道:

    “大人,大人,求大人,救下贱妾吧,贱妾不过只是苦命人,那里是他范家的人……求大人明辩!”

    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从这要命的麻烦事中逃身,徐佛已经下定决心,就是了当这位大人的婢女,也要试上一试。

    即便曾经是名满吴中,引得不知多少名士为之心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出身妓家的徐佛很清楚,眼下能救她的只有眼前的这位大人。便是委身于他又有何妨,总好过赔上性命吧!

    “呃……”

    低头看这女子时,施奕文的双眼不由的被女子零乱衣裳领口中微微露出的一团白腻所吸引。

    这,这女人的本钱可真不小啊!这女人……绝对有做称王称霸的本钱。

    尤物!

    这女人……绝对是个极品的尤物!

    几乎在刹那间,施奕文就对这位骨子里透着万种风情的女子有那么点心动了。

    “娘、妨,救我、救救我……”

    突的那边又有喊声传过来,顺着喊声看去,只见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丫头被兵卒拉着,正不住的哭喊着。

    “影怜,别怕,娘在这,娘在这……”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事还有买一送一不成?

    瞧着跪在面前的女子,施奕文心里不禁有些郁结,这事整的,买一送一不说,还又有个拖油瓶。

    可……山西老家啊!

    范家的银库啊!

    心念着,施奕文目光一凝,收起笑容道:

    “徐百户,一会把她们送到我那去。今个晚上,我要亲自审审她们……”

第148章 谁动了我的好处 (第一更,求订阅,求支持)

    天启六年五月的京城,注定是不平静的。

    上千东厂番子、锦衣卫缇骑四出,到处抓拿涉案晋商。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然传出了一些风声,在京城的被抓了,那些人不在京城的,往往会在京城留有心腹伙计,那些管事伙计一听说,范永斗等人在京城的宅子被抄了家,不少人被打下天牢后,压根就没敢向以往那样在朝中为官的本省同乡家里打探。

    而是连夜逃回了张家口或者山西老家。

    “什么朝廷在京中大索晋商、晋官,这是咋回事?”

    管事带来的消息,让王大宇惊愕道。

    “小的听人说,说是因为咱们勾结东虏、意图刺君谋逆,老爷,这范家、梁家、田家都出事了,咱们肯定也得牵涉进去,老爷可得尽快做打算啊!”

    管事的话,让王大宇想到自己的屁股可也不干净,勾结东虏,他也是其中之一,于是连连点头道。

    “对,对,得赶紧另作打算,快,快赶紧去到总兵府里打点一下,咱们连夜出关!”

    在张家口这地方,最方便是什么?

    当然是出关了,只要出了关城,关外就是蒙古人,是女真人的天下,山高皇帝远大明朝可管不到那地方,到那地方躲上几年,等风声过去了,再打点打点朝廷里的相好的官员,还有再回来的机会,要是被抓了,被杀头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管事到总兵府里打点时,王家也热闹了起来,府里的家奴伙计,纷纷忙活着收拾家当,什么丝绸啦、棉布啦、铁器啦,这些东西带到关外比银子还顶用,当然这样的东西太笨重,最要紧的还是银子。尽管王家主宅在山西老家,可王家却也在张家口经营了近两百年,王家的生意就是从张家口进出口内外,王宅的主宅一直都在张家口,商号的的银子一直都存在银窖里,整整忙活了大半夜,才将银窖里的几百万两银子装上车。

    这天,准备出关并不仅仅只有王家,毕竟不仅只有王家得到风声,其它各家也得到了风声,足足几十家大小晋商,无不是纷纷清点着家当,想暂时先避到关外。

    和往常一样,张家口总兵闭着眼睛收银子,对商队进出完全是视而不见。

    午夜时分,正对城门的主街上,挤满了车马,一辆辆马车上装满了各种货物、银两。尽管主子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但家丁护卫却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快,快去看看,怎么还不开关门,告诉陈大人,老规矩五千两!”

    眼见关门还没打开,王大宇有些心急的对家奴吩咐道。

    就是王大宇吩咐着家奴送银子的时候,后方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锦衣卫番子快马冲了过来来,其中领头的锦衣卫直接挥手道:

    “全部拿下!若遇顽抗,格杀勿论!”

    “是!”

    这些锦衣卫缇骑无不是大喝一声,径直拔出长刀,沿街朝着商队杀了过来,这些人不过就是家丁护卫,本就不是什么人物,杀了他们非但没有后患,还有功劳。锦衣卫动起手来自然也就没有了顾忌,压根不管他们有没有反抗,反正先直接杀掉再说。

    况且,谁都知道,抄家要的是什么!

    抄家要的是银子!

    一时间,张家口主街上到处都是一片喊杀声,与此同时,城楼上十几名武将簇拥着一位宦官,领头的武将瞧着这一幕,颇有些紧张的说道。

    “公公,杀了这么多人,九千岁那边怎么交待,毕竟,九千岁也是要口供的。”

    “放心吧,他们下手有分寸,那些家丁护卫留着也麻烦,杀了便杀了,这些反贼勾结建奴里通卖国,罪该万死,可他们的家人却是无辜的,边关官兵清苦,就着令她们嫁给官兵吧,也算是做桩好事。”

    是啊,这些卖国贼死不足惜。可他们的妻女却是无辜的,一时间,城楼上的诸武将无不是纷纷言道。

    “公公仁义。”

    上天有好生之德,动起手的时候,自然也有分寸。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大街上躲满了尸体,尽管各家的家丁护卫,足足有数千人,可是面对如虎似狼的锦衣卫缇骑却压根就没有抵抗的勇气,直到被砍杀了大半之后,那些锦衣卫缇骑这才罢手,然后喝令着他们用绳子把自己捆起来。

    在王大宇等人被拿下的时候,盯着街上长长的车马,众人的眼中无不是闪动着贪婪的目光。

    抄家吧!

    或多或少的大家总是要占些便宜,在王大宇他们被拿下的时候,分脏也在悄悄的进行着,像那些棉布啦、绸子啦、皮子之类不便携带的货物,理所当然的被分给了张家口文武众官员。就连各家在张家口的宅院商铺以及城外的土地,也被师爷们悄悄改了地契房契,一多半的入了众人的口袋。总之,抄家就是这样,但凡参于的那怕就是一个衙差帮闲也能从中分到一些好处。

    见面分一半,这是规矩。

    要是碰到心黑的主,指不定能“粘”走六七成。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朝廷没有抄到东西。实际上仅仅只是在张家口,就抄得了现银共计一千六百余万两,还有大量的黄金、珠宝。就那,这个数字还是被私分之后剩下的。

    次日上午,从张家口发出的八百里加急送的公文,就被送到了魏忠贤面前,兴许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九千岁,所以公文是由内阁大臣冯铨念给他听的。

    “现银一千六百三十五万两?黄金三十七万……”

    刚念到这个数字时,魏忠贤就有些不满用力敲着茶杯盖。

    “这群小王八蛋,让他们去抄家,那是信得过他们,他们呢?倒好了!他们一个个的也忒心黑了,四十多家子做了几百年生意的人家里,就抄出这么点银子,他们就不怕老祖宗发了火,把他们爪子给砍了吗?”

    出身市井的魏忠贤当然知道,抄家的时候,能抄出一半的东西,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可他怎么着,也没想到,办差的人居然这如此胆大包天,别说一半了,这点银子恐怕连三成都没有留下来!

    那群小兔崽子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手也太黑了吧!

第149章 见面分一半(第二更,求订阅,求支持)

    “这群小王八蛋,一个个的连一丁点儿规矩都没有。真的以为咱家是那样只知道护短的人吗?他们一个个的手这么长,早晚有一天,得把他们的脑袋砍了!要不然一个个眼里还有没有一丁点儿个国家?有没有一丁点儿江山社稷?”

    魏忠贤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朝廷,为了江山社稷。他完全是为了自己呀。

    其实,要按照过去的话,指不定他这会儿这种欢喜着呢,毕竟一下子就抄了那么多银子,这到了皇帝面前他得是多么长脸啊!

    眼下之所以现在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有对比啊!

    在张家口那边还没动手的时候,京城这边就已经动手了。这边可是抄了不少啊。

    “京城这一边,一个范家就能抄出一百多万,而且还仅仅只是在京城抄出来的。那么多晋商,在张家口世代经营,才抄出这么点银子?”

    瞪着眼,魏忠贤的心里是那个憋曲啊。

    可能只抄出这点银子吗?

    肯定是让那些小兔崽子给私吞了!

    叔可忍,他魏忠贤可不能忍,骂着那些小王八蛋心黑手长的时候,忍不住夸起了施奕文。

    “还是施奕文那小子办事敞快,光条条的进了银窖,光条条的出来,一两银子没夹带,那像这帮小兔崽子,办起事情来,只顾得自己!你瞧瞧人家,这边刚在京城忙活完,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介休了,要是那些小兔崽子都像他一样,那些个惹人嫌的玩意,那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成天盯着咱们。”

    离开范家后施奕文就径直去了山西,这事还是和魏忠贤打了招呼的,为什么?去抄范家老宅啊。范家是主谋,既然要钉,就要钉死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得往死了钉。“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个道理魏忠贤又怎么可能不懂。

    听着九千岁的话,原本还惊讶于抄没有银两之多的冯铨,暗自在心底下记住这个人,这人是九千岁赏识的,转念,他便试探道。

    “九千岁,这抄家向来都是肥差,有施佥事赶到山西那边盯着,地方上想必也不敢胡来。”

    这话说是提醒,实际上是在告诉魏忠贤,人家没动手是因为这边有人盯着。

    “冯铨,咱家知道你的意思,那小子在京城手脚干净,到了山西就山高皇帝远了,就能随便下手了。”

    魏忠贤看了冯铨一眼,道。

    “可用人呢,总得给人家一些好处吧,不能光使唤驴,不给驴草吃吧。就像这帮小兔崽子,他们干的事能瞒得过咱家?行了,行了,继续往下念上吧!”

    看来公公确实挺赏识那小子的,回头可以结交一下。心里定下主意,冯铨继续往下念,然后像发现什么似的又说道。

    “九千岁,九千岁,这边还有一封私信,是让您亲启的。”

    “私信?”

    魏忠贤愣了愣,然后说道。

    “把信拿来我瞧瞧。”

    接过信,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魏忠贤的脸色就由阴转晴了。

    见状,冯铨就知道,办事的人肯定是额外给九千岁留下了银子,留下多少?按照抄家见面分一半的规矩,估计不会少于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

    一千六百万两!

    对了,还有那些亲自办事的人私吞的!

    想着这个数字,冯铨的心里不禁一阵心惊,我的老天爷啊!

    这些个晋商可真肥啊!

    不行,绝对不能放过他们,得寻个机会好好的榨出一些油来!

    就在冯铨心念着要去榨油的时候,魏忠贤将信一收,吩咐道。

    “哼哼,这群小兔崽子办事可真不让人放心,他们抄家就抄家吧,却在张家口那里杀了不少人,还好,王大宇他们还活着,冯铨,等王大宇回来了,这些人你得好好的审审,这事你亲自办!”

    发财了,发财了!

    瞬间,冯铨整个人险些没飘起来,知我者九千岁啊,咱这边不过是刚想到银子,那边九千岁就好送给送过来了。

    自己去办这个差事。那岂不是说可以敞开门儿了收银子?其实对于九千岁,他是了解的,九千岁这个人啊。只要让人干活,就绝对不会亏待他。

    大家为什么愿意跟着他干事儿啊?就是因为他赏罚分明。

    不对,是因为他知道办事儿的道理。

    看着暗暗窃喜的冯铨,魏忠贤便敲打道。

    “冯铨,这件事,你可得办好了,别只寻思着人情,打蛇就要打死,要不然被咬了,后悔的可是你自己啊。”

    “下官明白,明白!”

    冯铨暗连连点头道。

    在冯铨要告辞退出去时,魏忠贤又吩咐道。

    “对了,你给山西那边发个函,抄家的事情,让施奕文盯着,要让他们互相盯着才可靠些,毕竟,现在朝廷缺银子。那小子刚出头,总想表现表现。”

    “让他盯着?”

    冯铨诧异道。

    “九千岁,等他到了山西,估计那边都抄完家了,会不会晚了点?”

    “不晚,不晚,突然派个过去,那些人心里肯定摸不清楚怎么回事,做清单的时候,手脚也能干净一些。”

    出身草根的魏忠贤自然知道底下那群人是什么货色。碰到抄家这种好事,没有一个不趁机捞上一笔的,可什么事情总得有个度吧。

    得,就辛苦辛苦施奕文吧。

    正赶着路的施奕文,并不知道,他又被委了新差事,自己不知道九千岁是如此的“体贴”,居然会交给他这个新差事。在抄了范家在京城的宅子后,把抄来的书信等物给魏忠贤送去时,一征得他同意后,就火急火燎的带着徐闻涛一行人出了京城,直奔山西介休范家老宅了。

    沿着京师通往山西的太行古道,在十几名锦衣的护送下,一辆四轮弹簧马车摇晃着驶过颠簸的古道。

    要是没这辆马车,估计我这命都没有了。

    感受着山路的颠簸,施奕文实在无法想象骑几天马会是什么结果,别说是骑马了,就是没有这辆四轮弹簧马车,坐那种两轮马车也能颠死。

    这辆四轮弹簧马车,造起来倒也不复杂,车轮用的是马车行里的木轮,只不过加了几个轴承,轴承是从超市扫地车上拆下来的,弹簧、钢板也都是现成的。尽管这所谓的弹簧马车还是差点没把他人颠散,屁股颠烂。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感觉自己靠着马车继了命。

    “这陆上交通还是要有火车啊。”

    嘴上说出这句话时,施奕文突然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扭头看去,只见对面坐着的李婉清,正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现在的她完全一副男子打,不过那副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个女子,而且是相貌极为漂亮的女子。

    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施奕文想了想,说道。

    “李姑娘,”

    “嗯?大人。”

    回过神来的李婉清扭头看着施奕文,这些天一路奔波,虽然两人同车,可这人一守着礼,多少总让她长松了口气。

    “等到了介休之后,就送你回家吧。”

    回家!

    闻言,李婉清先是一愣,她的眼睛投到了另一个方面,那里是老家的方向,可那个家她也回不去了,这一的路上,李婉清就想的极其清楚,即便是她今天活着回家,为了李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爹娘也不会让她活到明天的。

    世上已经没有李婉清了。

    心念到此,她扭头幽幽的看着施奕文,说道。

    “那个家婉清恐怕是回不去了,往后只愿大人得偿所愿后,莫要弃婉清于不顾。”

第150章 可怜人(第一更,求订阅,求支持)

    “诶,你听说了没有,前几日范家被抄家了!”

    道路旁的茶摊上,在施奕文一行人要茶水来解渴的时候,茶摊上的人们便开始谈论起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闻言,施奕文的心中了然,看来这边已经动手抄过家有了。

    只不过,不知道她说那个银窖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要是被发现了,那这一趟可就白忙活了。

    坐在一旁,一身男装打扮的李婉清的唇角便缓缓向上扬了扬,并没有说话。

    “咋能没听说呢?我当然听说了,这事情在山西地界上闹得那么大,谁没听说过,被抄家的何止一个范家啊,听说有王家、田家,足足好几十家被抄家!”

    “我的天,这得是多大的案子啊。”

    “多大的案子?兴许是魏忠贤那狗太监瞧上人家的银子了!”

    “怎么会,我可听说是那些人勾结鞑子,私卖兵器给鞑子。”

    “这怎么可能,他们会差那些银子?”

    “怎么不可能,做生意的谁嫌钱多。而且啊,那邸报上还说他们想要谋逆,想要刺杀皇帝老爷子!”

    “什么?他们的胆子可真大,就是一群买卖人啊!”

    “买卖人?和鞑子做生意的买卖人。”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早的时候在张家口就沸沸扬扬都在传着有人卖东西给鞑子,原本还以为是小商小贩的挣点儿散碎银子,不曾想那些瞧着家大业大的行商几代人的大家居然也干这种昧良心的生意,平常看着也是好人家啊!”

    “啥是好人家啊,分明黑眼珠子不能见白银子。有银子挣,谁不挣?”

    “一**商!该抄!”

    “奸商是可恨,可只是苦了李家的大小姐了。”

    “这咋说了?”

    听着那人在讨论着李家的话,施奕文朝着李婉清看了一眼。

    “你没听说嘛,四天前,李家大小姐得了急症死了,当天就草草埋了。”

    瞬间,李婉清的双眸睁大,泪水险些没流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李家大小姐,和范家大公子是打小的娃娃亲啊!你想,范家谋逆被抄了,李家害怕沾上干系,所以,李家大小姐得死啊!”

    “你是说,她,她是……”

    “急症,急症,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莫害了人家!”

    “就是,就是莫害了李家,人家可是良善人家。”

    眸中闪动着些许泪光,李婉清轻声说道。

    “施兄,小弟有些乏了,先去车上歇上一会儿。”

    看到她这个样子,施奕文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说道:

    “行了,大伙喝完了就起来了,咱们该启程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虽然所有人都能理解李家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事轮着谁身上都不好受。

    在马车里坐着,李婉清一直都沉默着,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才朝着远处看着说道:

    “施大人,你知道吗?原本我一直害怕你取到银子后,会杀我灭口。”

    施奕文笑道:

    “担心这些是正常的,不过,我没有灭口的必要,到了北港,那里天高皇帝远,朝廷问不到那,我有什么灭口的必要?”

    “施大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要不然,要不然……又岂会说让我回家。”

    看着面前的男子,她不禁偷偷想到,被这人刚救下时的那几天,心里可是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会,会……

    想到这,她的不禁心道:

    “不管是不是恶人,自已往后只能依靠着他了,毕竟……”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想到父母已经给自己出了“殡”,李婉清心情还是有些失落,她叹气道。

    “往后,贱妾就再没有家了,只能跟随大人,只求大人怜悯贱妾是个苦命人。”

    柔柔的声音中透着的伤心,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施奕文点了点头。

    “放心吧,往后北港也是你的家。”

    “不论是那,只要有大人在就好。”

    浅浅一笑,李婉清的那双美目一抬,恰瞧见施奕文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不禁心中一跳,意识到自己失仪的她脸红的转移了话道:

    “贱妾失仪,让大人见笑了。对了,方才的在茶摊上,大人似乎有些担心。”

    施奕文则笑道:

    “你是说范家被抄家那个啊,担心倒是谈不上,只是赶了十天路才到了这,难免会有些失落。”

    失落,那是必须的。但也能理解,毕竟现在范家老宅已经被抄过家了,银窖被人抢了先也是可以理解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施奕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笔财富,他确实不愿意错过。

    “大人不用担心,没有人指点的话,是断然不会有人发现的!”

    一双凤目霍地睁大了,看了他一眼,李清婉摇头道。

    “大人有所不知,但凡晋商之家,都会在老宅修上几处银窖,每年都会往里头放银子,要是用不上,待到银窖堆满之后,就会埋上出口,以备不时之需要。除了家主之外,无人知道它的位置,这些年范家生意做的一天比一天好,肯定不会动用窖银的,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些窖银肯定好好的在银窖内。”

    她的一双美眸瞟了施奕文一眼,见他听的入神,便继续道:

    “对大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那些银子要如何带出来,虽然贱妾不知道那里有多少银子,但是想来必定不下数百万两,这么多银两,至少要装上百车,浩浩荡荡的车队过去,难免会引人怀疑,大人的根基未稳,要是被有心人发现,难免会有对大人不满的人恐怕会趁机弹劾大人了。”

    要是换成一般人,恐怕他还真担心这种事情,但是放到施奕文这,这压根就不是事,他不禁呵呵地笑起来:

    “这个婉清姑娘就不用担心了,那些银子到时候我自有安排,至于对我不满的人……”

    咧咧嘴,施奕文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毕竟现在有魏忠贤在那挡着。

    “现在朝廷上下压根就没有精力注意到这边,咱们眼下只管把这件事办好就行。”

第151章 金山银山拿着也累(第二更,求订阅,求支持)

    正像路人说的那样,在他们一行人抵达介休范家老宅时,若大的宅邸已经被贴上了封条,锦衣卫和地方官已经抄了一轮。

    在这样的老宅里的,住的往往是老弱病残,毕竟,范家的主宅在张家口。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这里修建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

    而现如今,这座大宅已经人去宅空——宅子里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捕入大牢之中,就是宅子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换上新主人。

    区区一张封条,就把范家老宅给封住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到这里打秋风。

    抄家!

    往往都是掘地三尺的那种,别说是什么浮财了,就是埋在地下的,也能人你抄空了。

    可即便是如此,仍然留有一队锦衣卫看守着范家老宅,施奕文一行人的马刚停稳,就有锦衣卫过来盘查他们的身份。徐闻涛直接亮明了身份。

    “北镇抚司的,奉命来范家老宅查验,你们的动作挺快的啊。”

    守门的锦衣卫缇骑一听是自己人,便笑道。

    “没办法,提督大人催的急,咱们紧赶慢赶,四天前才到这,兄弟这范家都给抄空了,还能查验个啥?”

    “大人们的吩咐,咱们问他做啥?赶紧的把门打开,佥事大人等急了,怪罪下来,你可得担着。”

    别说是指挥佥事了,就是他徐百户怪罪下来,也不是这些人能担得起的,守门的锦衣卫急忙让开了门。

    一行人不过是刚进入范家老宅后,施奕文看到了被挖的到处是坑的院子,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被掘开的砖砌的银窖。

    银窖空了!

    眼前的一幕,让施奕文愣住了,难不成真白忙活了

    看着他那有些患得患失的模样,一旁的李婉清心里轻笑一声,然后用有些沙哑的话声,对守门的锦衣卫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大人办事。”

    “是,大人。”

    等这些锦衣卫退出去后,

    “大人放心。”

    不等施奕文说话,李清婉就把那双秋水明眸投注在他身上,神色间显得极其自信。

    “常言道狡兔三窟,这几个银窖,都是专门留给别人挖的。”

    “哦,居然可以这样。”

    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其实窖藏银两这样的操作,也是非常玄幻的,尤其是以山陕商人为最,他们从早年窖藏粮食以备欠年的习惯出发,将大量白银窖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许多山陕商人家中都有藏银的银窖。

    姑且不说山西,陕西大荔八女井的李家世代经商,从明代开始靠贩布起家,在同世回乱时,清军从李家的一个地窖就挖出过白银一千余万两。甚至在李家城垣被包围时,团练家丁最初用砖块回击,砖打完后就从地窖搬出银元宝向外抛,如此可以想见李家的富足。

    对于这样的银窖,施奕文可是向往已久啊!

    可是银窖也可以做到“狡兔三窟”的,还真是闻所未闻,这家里的银子得多到什么地步,可以这样故布迷阵。

    “当然要这样了,要是万一惹上祸害,这几个银窖就是用来保命的,招出这几个,总能保住一个。”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

    施奕文说道。

    “还请李姑娘带路。”

    银窖!

    那种传说中的银窖到底是什么模样?

    施奕文很好奇,而在李桂奇他们挖着银窖的入口时,他不禁有些好奇,她当年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觉察到施大人在盯着自己,李婉清深深地望了施奕文一眼,然后说道:

    “大人,年幼的时候,他曾带我来到这里,说他家的银窖就在这间屋子里。”

    他指的是范三拔,自己可是她的“杀夫仇人”啊。

    “哦?”

    施奕文看着她,然后说道。

    “我杀了他,你不恨我?”

    “恨?为何要恨?”

    李婉清的语气显得有些凄凉。

    “要是没有大人,我还不知道会落到谁人的手里,会遭遇什么。毕竟,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对李家来说,这个女儿即便是活着,也已经死了。”

    “哎……”

    在施奕文叹息时,只听李桂奇惊呼道。

    “挖到了,挖到了,有砖墙!不对,是石墙!”

    银窖终于被挖开了!

    在银窖被挖开之后,施奕文说道。

    “都不要急着进去,这银窖被埋了几十年,窖里的气伤人,先散散气。”

    为什么要散气?

    不仅仅只是因为密封的银窖里有有害气体,更重要的是,施奕文打算自己把这座银窖给搬空,毕竟,空间里的超市还空着呢。不把银子放到空间里,难不成用几百辆大车来运?

    当天晚上,在李桂奇他们都睡着之后,施奕文便来独自来到了银窖,借着电洞的光亮,在石质的银窖里,他看到堆得像小山似的银锭。

    “我的天!这是……”

    瞧着面前足足有一尺长、半尺厚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黑砖,施奕文不禁惊叹道。

    “这是银砖!”

    发黑那是白银氧化的表现,而更为骇人的是这样的银砖居然垒成了墙。

    银锭!

    银砖!

    还有金锭!

    金砖!

    电筒的光亮,让所有的一切都倒映着一层金色的光芒,面对这样的宝库,施奕文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发达了!

    “这块银砖,足足有千两吧!”

    搬起一块银砖,施奕文惊叹道。

    当然,除了方块银砖之外,银库里面还装满各种形状的银子,有马蹄银,有银饼子,不过最多的还是银砖和银元宝。当然也不乏金砖、金锭。

    这里头有多少银子?

    一百万两?

    绝对不止,它比京城的那个银窖大出几倍,那里头的银子自己拿走了不下三分之二,剩下了多少?

    一百一十三万两。

    那这里呢?

    数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这些银子全部搬走。

    整整一夜,施奕文都在这里忙活着,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把东西放进空间里很方便,甚至都不需要“搬”,可即便是如此,仍然忙活了一夜,才算是把这座银窖给清空。

    等到忙完一切的时候,施奕文忍不住抱怨的。

    “是谁说的?搬金山银山不累?有本事过来试试,我让你瞧瞧到底是累,还是不累……”

    真的累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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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贼王介绍:
天启五年,这是大明王朝走向崩溃的前夜。
此时,崛起于白山黑水的野猪皮迁都沈阳,据占辽东。
这一年,小冰河期笼罩下的大明各种灾害持续不断,各地大饥,致人相食。
此时,欧洲人正跨越大洋,在全世界掠夺殖民地。
这一天,一个年青的社畜穿越了,还不等他立下济世安邦的宏愿,一个面若冰霜的绝色女子便挥刀砍来。“淫贼……纳命来!”等等?这是什么情况?你是谁?我——海贼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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