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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荣誉与忠诚     大秦之帝国再起txt下载     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九十五章:血腥贸易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比较奇怪的是,被押运到帝国的埃及奴隶女性占了大多数。只有少数看上去非常强壮的男性。莫琉斯雅迪购买的数量并不少,哪怕是她的薪水相对丰厚,可是她在南陵并没有产业,甚至住也是住在宫城。众多的同伴也就成了她的拖累。

    到最后还是吕议和吕启共同出了点钱帮助,让莫琉斯雅迪有钱能够在南陵的郊外购买到一块地建房子安置自己那些可怜的同袍,但是实际状况上并不是太过理想。

    埃及的历史非常悠久,在一些领域上一度走在世界的前列,其中就有关于建筑方面的知识。

    吕启一直都在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其实是得知莫琉斯雅迪的一些同袍中有建筑师和星术师的存在。因此才会插手帮忙。

    建筑学其实包含了相当多的方面,其中就保包括了工程技术和人文艺术,甚至对于机械学也要有相当的了解,吕启从中找了一些对自己研究有帮助的人,经由莫琉斯雅迪的同意之后进行了雇佣。

    有了一些埃及学者的帮助,吕启在对机械研究中取得了一些进展,想要建设属于当代帝国轨道国道的事业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吕议是清楚吕启在搞什么东西,他也乐意见到帝国在交通建设上有更大的发展,可惜的是自己的知识实在有限也不对口,能够对吕启产生一些帮助的事情从来都不吝啬。其实吧,甚至可以说吕议是非常同意吕启能够倾心到科学领域中去的,毕竟他也担心兄弟们长大之后会在权位上进行倾轧。

    现在的皇帝行辕中并不只有莫琉斯雅迪一个埃及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三名女性同袍,另外还有二名在一些领域上有相关知识的男性同袍。

    全世界都需要劳力,强大的国家或是族群总会拿弱小的对象开刀,从中获取奴隶成为劳动力,用在本国的建设或是贩卖成为财帛。

    帝国因为是新建,且从战乱中走出的时间并不是太久。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使用到劳动力,因此必须承认一点的是,哪怕是在帝国对奴隶的贸易也是一直呈现兴起姿态,那是皇帝先带的头。然后军方全面响应,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呗。

    出巡队伍经过广阳郡到了巨鹿郡,几乎是刚踏进巨鹿郡的地界,他们能够看到一帮正在挖掘水渠的人。

    “北疆数个郡,从帝都连接到北疆的一些沿途郡。因为需要支撑草原战役的关系,以上郡县在交通上的优先级别最高。”王贲时候是想了一下,等待确定之后才继续说:“像是巨鹿郡不是在优先级别,所以是等那些郡县的交通竣工之后才调动人力进行建设。

    那些正在忙碌着挖掘水渠的人看上去比较复杂。不是说穿着复杂……好像也不对?总是看去并不全是帝国的子民,有些一些很明显的异族。

    现实情况也比较简单,帝国不是先后在南边(含海洋岛屿)上不断在捕奴吗?同时帝国大军对草原上的梳理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因为奴隶数量每时每刻都是在增加状态。

    南边抓捕到的奴隶大多是被投入到倭列岛上面进行采矿,北疆抓捕的草原胡人却是因为成本的关系大多是留在北疆各个郡县,偶尔在有特别需要的时候也会集中起来使用,像是皇帝行辕成员目前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看上去工程庞大的队伍并不止是在挖掘水渠。要是再往前继续行走,大概十余里之后能够看到漫山遍野拿着工具在开挖山体的人。

    巨鹿郡并不是建设相对最晚的一个郡,比巨鹿郡优先级别靠后的郡有的是,比如集中在东南一块的闽南郡和南海郡,优先级别最低的却是海南郡这个看上去孤悬在外的郡了。不过说实话……海南郡现在的人口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也就因为南洋舰队在那边有一个基地,上面除了驻军就是军队家属,建设也是为他们服务,哪来什么优先级别嘛。

    皇帝对于各个郡县的要求是,每个郡必须要有一条国家级别的公路。由这些国家公路来连接帝都。然后,每个郡的县还要有至少一条道路连接该郡的首府,以达成首府对地方的监控。

    既然是有国家级别的公路,那么往下其实比较好称呼。也不需要多费什么劲,郡级别就叫郡级公路,县级别就叫县级公路了呗。

    吕哲对交通的重视当然是有其理由,他比任何都清楚交通顺畅和方便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千年帝国的基础,毕竟很多时候中~央对地方失去控制是被受限在交通上面。地方上出现了什么情况能够及时且迅速地汇报不说,派兵也相对容易和迅猛。

    除了对于政治上和军事上考虑,吕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刺激经济。

    道路建设非常花钱,中枢可以向地方上撒钱,道路畅通之后对货物的运转也能够起到难以想象的作用,要说好处简直就是说不完。

    “七万多人,只有不到一万人是本地的平民,其余全部都是来自草原上的奴隶。”巨鹿郡的郡守黄射是出身于长沙郡的黄氏,听说是楚国春申君黄歇后裔的黄氏一脉,他们是在吕哲发兵之后归顺。他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皮肤也比较黝黑,看着像一个老农多过于像一名郡守。

    百越人当初对南方的渗透和蚕食比较严重,最强的时候甚至都蚕食到了南郡,那么更加南方的长沙郡境内更不用讲了。

    与黄氏同为长沙郡三大族的甏氏就是一个差不多被百越人同化了的家族,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归入帝国之后,受到帝国全面灭绝百越族群的现实情况下,甏氏其实是比较尴尬,得到的发展也远不如黄氏和阳氏,甚至是连氏都有些比不上。

    吕哲记得帝国在一连串军事行动之后,名册上的胡人奴隶该是有五十来万?后面军方尝试建立仆从军,从中抽出了大概十来万,又在使用的时候损耗了一些,目前在册的胡人奴隶好像是只有三十来万?

    “陛下说得没错。”黄射说道:“正是因为有些不足,所以被调来巨鹿郡的奴隶才只有六万左右,其中大部分是老弱妇孺,干活起来并不是那么理想。”

    黄射其实有些搞不懂的事情,帝国军方那么能征善战,组建那个仆从军有意义吗?他和许多文官一致认为,以其将劳动力浪费在可有可无的地方,还不如全部当成劳动力参与建设帝国的工程呢!

    当然了,已经经由皇帝首肯并且盖上印绶的事情没得改变,黄射也不会傻到去再提起。他跟在皇帝左右,时不时会对皇帝提出的一些问题进行回答。

    “啊?自然是能吃饱饭的,并且比之帝国将他们纳入统治之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黄射说道对巨鹿郡的生活改善上是带着满足的笑容,他又说:“因为道路逐渐方便,郡内的许多特产以前是拦在地里,现在运出去基本能换上点钱,有些货物甚至能卖到不错的价钱,黔首们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也由衷感激陛下。”

    对于统治下的子民的感谢吕哲自然是无比的开怀,只是很多时候光听官员讲可不是那么靠谱,因此他每到一地都会召集三老,接见完三老之后还会随机地到一些家庭去亲自看看。

    黄射也清楚皇帝到哪都是这么干的,因为是随机的挑选也无从做假,其实哪怕是能做假也不敢,天晓得检察署的家伙们是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来做过了解。

    挖掘山体的做业很庞大,吕哲特意去看了一下,看到的劳动力还真的有如黄射所说,奴隶之中老弱妇孺占了大多数,他也就问道:“近期以来从中亚运来帝国的奴隶数量一直在增加?”(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六章:神奇的色雷斯人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他们做买卖时是商人,可是一旦发现猎物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劫匪,杀人抢劫的事情并没有少干。

    西域派遣军一直都在和冒顿所部干仗,只要有战争就会出现俘虏。冒顿接受了不少从西向东逃亡的族群。他先期还会拿出本族力量与西域派遣军较量,后面可能是损失无法接受,派出的武装也就变成了那些逃亡人。

    “……前前后后俘虏了将近四万,都是冒顿推出来牵制帝国大军脚步的炮灰。”王贲难掩嫉妒地说:“再有西域那些小城邦或是王国实在太多,只要有数千大军就能灭一城一国。近期以来。光是从末将辖区经过,被运送前往长江流域的奴隶队伍就有七支。”

    长江流域是帝国的工业集中地,那里可以说是帝国最缺乏劳力的地方,吸引了全国各地想要成为工薪阶层的人。国内平民大股涌向长江流域,可是依然无法满足众多作坊或是工厂的劳力需要,再则就是帝国人士工资水平高,除了工资之外还有什么劳保之类的新鲜玩意,成本上自然是使用没有被当成人看最为划算。

    “要不是国家有政策,作坊和工厂必须根据类型使用不能低于某个数额的本国工人,他们估计恨不得全部购买奴隶来成为劳力。”王贲自家也是有基业的。近些年帝国大举发展工业,王氏也建了不少作坊和工厂,自然是了解是个怎么回事。

    保护本国民众利益,只要是脑子没有坏掉的统治者自然都会干,不这么干的统治者幸运的只是被暗地里骂骂,但是骂得久了不免会成为一种民怨,当怨怼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乱子就会发生。

    现在帝国无比强大,周边没有任何威胁,远方哪怕是强国也因为交通的关系威胁不到帝国。不会出现本国民众在外受到欺压,国家却不能寻找公道或是进行保护的责任。少了这一条,统治者的责任也就主要集中在改善民众生活水平上面,怎么来保证就业岗位也就成了首要。

    帝国没有建立之前……或者说吕哲没有提出相关概念之前。就业岗位这个词并没有出现。不是说没有工人阶层,是群体并不庞大,且也没有类似的理念。

    吕哲带头大肆建设作坊和工厂,华夏族群从来都有“上有所好下必效方”的毛病,再有就是只要在合适的地点选对正确的产业,效益上确实是要比在土里死死地刨地高得多。

    仅仅是十来年。从吕哲带头开始发展工业,到长江流域的水力运用逐渐成熟,勋贵是第二批追赶的人群,然后民间也开始奋力直追,一个国家该有的工业基础竟是慢慢形成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讲,若说之前的战乱是不幸,吕哲平息战乱之后先是大批量地雇佣黔首,使大部分人开始接触到雇佣制度,随后工业的兴起又接纳了大批量的工人,一个本来就有群体壮大的速度远要超乎想象,并且是以一种令人膛目结舌的速度在增涨着。

    吕哲很认可任何资本都带着血腥臭味的说法,不过“血腥臭味”很多时候并不一定要强加在本国民众身上。

    没有发生改变的历史,现在欧罗巴那帮还在钻林子的野人,他们会在一千四百年之后开始崛起,但是只要研究一下那些人的崛起过程,肯定是要发现满篇的掠夺、掳掠、压榨。他们先从非洲的黑人身上吸血,然后因为海航逐渐成熟开始到处乱窜,每到一地就吸血到哪里。

    任何在欧罗巴崛起的国家,没有任何一个是依靠对本国民众吸血才完成崛起,也只有实在对国外掠夺不动了才会将脑筋转向本国的民众身上,但是这样做的君主通常也遭受无法承受的代价,不少国王就因为压迫得太过厉害被送上了断头台。

    白人依靠对世界掠夺四五百年的时间完成积累,然后世界几乎每个角落也都有白人的存在,并用自己的文化取代了当地的文化,不断是在经济利益上的掠夺,甚至被他们灭亡掉的种族根本就数不过来。到了最后,跳得最高,唱得最欢,说保护这个保护那个的也是他们。

    现在真的是一个相当好的年代。特别是对吕哲来说尤其如此。他已经撑过最艰难的阶段,帝国各方何方也在平稳的发展之中,最为难得的是因为一连串的先期开拓已经对国家打下了相对牢实的基础。

    扩张离不开人口和粮食,帝国一直都在鼓励多生育。同时打下南边大片疆土之后也有大量的屯田部队在进行产粮地建设。

    几年过去,南方的产粮地已经具有规模,不但供应着帝国平民阶层的需要,军方也只有来不及运粮而从不存在国家没有储粮的情况。

    “对于我们来说,北疆的大片沙漠或是沼泽地。西边高原,西北边的大片山脉和沙漠,等等的自然条件才是阻碍扩张脚步的存在。”吕哲说着莞尔一笑:“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帝国从来都没有停止山川舆图绘制的原因。”

    确实,对于很多朝代来讲,一来是历任的统治者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是国内的包袱太沉重无法向外开拓,三来其实就是因为自然环境的阻碍。每每旧的统治者被打倒,新的统治者上台之后都会向外挪两步,但是很快就又将脚缩了回来。

    皇帝行辕已经走到砀郡的睢阳。睢阳其实是在现代的商丘边上,这里对于华夏文明来说十分重要。因为早在旧石器时代,“三皇”之首的燧人氏在这里发明了人工取火。新石器时代,炎帝朱襄氏、颛顼、帝喾等先后在此建都。此后的夏朝、商朝、周朝宋国、汉朝梁国、南宋、金朝等朝代均在此建都。

    当然了,现在除了极为少数的一些文人墨客,绝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寻找历史”的兴趣,找到古人的墓穴并且以美其名曰“考古”,实际上是挖人祖坟的事情更是没人敢干,因为这样不但官府要杀掉这些家伙,平民遇见一个也绝对是打死一个。

    砀郡的睢阳目前的行政地位……或者应该说名声几乎是没有,与之相较起来倒是战国时期出过一些名人的陈留相对还比较出名。

    出巡队伍来到这里只是因为睢阳是砀郡首府。另外就是需要解决一些状况。

    吕哲本来是要在单父停留一段时间,差不多是将落脚的时候,有人汇报睢阳那边发生了一起奴隶暴动事件,暴动的奴隶很快就被郡县兵镇压下去。可这是帝国有史以来第一起超过千人的奴隶暴动事件,领头的还是一个从地中海那边过来的色雷斯人,由不得吕哲不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色雷斯嘛,目前是地中海靠近中亚区域一个相对强一些的部族,他们没有建立国家,是以一种半游牧、半农耕、半猎人而存在的族群。既受到希腊文化的影响,又受到了波斯文化的影响,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群体。

    吕哲的好奇比较简单,因为他知道西方历史上曾经发生过那么一件事情,一个本来叫什么名字没人记得,成为奴隶之后被奴隶取名字叫斯巴达克斯的家伙。

    这个叫斯巴达克斯的家伙先是成为罗马南方行省的竞技场明星,然后依靠威望团结了不少同一个斗角士基地的奴隶,在奴隶主宴请客人的时候突然发动暴乱,将奴隶主一家杀了个干干净净,亦是杀了不少当地的名流和贵族,甚至是差点干掉一名罗马护民官的妻子,走上了逃亡的道路。

    睢阳领头暴动的家伙也有一个斯巴达的开头,不过是叫斯巴达米斯,他原本是从西向东逃亡的一份子,至于一个色雷斯人怎么会需要向东逃亡,那是因为这个家伙原本是在帕提亚做类似于********的角色,后面不小心下手过重打死一个权贵,帕提亚待不下去,巴克特里亚因为帕提亚盟友的关系也有相关通缉令,想去塞琉古帝国又无法穿过那么大片土地,只能是随着众多莫名其妙的族群向东。

    地中海的很多人在取名字的时候都会有一个“斯巴达”开头,一切只因为斯巴达曾经是地中海区域最容易出勇士的地方,再有了一名叫列奥尼达的斯巴达国王曾经敢带着三百亲卫与波斯数十万大军干,“斯巴达”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地中海文化的词汇中就是“猛人”的代名词。

    既然敢打死权贵,不管是不是不小心,首先这个叫斯巴达米斯的家伙胆子要肥,能以一个色雷斯人在一路逃亡中活下来,似乎后面还纠结了不少人自己建立一个部落,那么也必然是有一定的领导能力。

    “暴乱是在矿场发生,因为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矿场武装有点……有点反应迟钝。”砀郡郡守庞林是一头的冷汗,他也不敢擦拭,忍着汗水涩进眼睛的难受,继续汇报:“看守奴隶的武士死了六名,矿场的一些设施被砸毁和烧毁……”

    相关数据吕哲已经在来路上看了,矿场的武士死了六名伤了十二人,会死还是因为看守奴隶的武士懈怠没有穿戴甲胄,总的伤亡情况也就到此为止,后面驻扎在睢阳的郡县兵和公安部队出动,那一帮暴动的奴隶还忙着在矿场破坏所有能看见的东西,没等他们将脚踏出矿场,随后而来的郡县兵和公安部队用密集的箭矢,用着再传统不过的波段式射击,很好地教导这一帮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什么叫血腥屠杀。

    因为是合围的一种射杀,并且是几乎没有停止的箭矢发射,那帮奴隶只有极少数才有兵器,穿甲胄的是一个没有,前面密集箭矢下让他们成了身上插满箭杆的刺猬,后面慢慢搜寻的时候又杀掉了一批,倒是作为暴动领导者的斯巴达米斯,这个家伙一直冲在第一线也竟然没有死?

    “呵、呵呵……”庞林对于皇帝的疑问比较纠结,他也是感概那个家伙的好运,只能说:“听闻陛下要来,所以……所以……”(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百七章:互相了解很重要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斯巴达米斯在努力表现出一个勇士该有的无惧,他甚至以为自己只要表现得勇敢一些,那么就会得到眼前这位贵人的赏识。

    实际上斯巴达米斯就是在按照希腊思维做事。包括他蛊惑同一个矿场的奴隶暴动,一切都是为了想要吸引帝国的重要人物过来。

    按照斯巴达米斯本来的计划,他将会率领一帮奴隶在解决掉矿场的监工之后固守矿场,能够坚持得越久越好。能够杀伤更多前来镇压的军队自然也是最好,充分表现出自己武勇的一面的同时,还要表现出非凡的领兵能力。

    在希腊思想中,一个能够团结起一帮人的领导者,特别是这名领导者有着过人的武力。任何的老爷都该以取得这样的人效力为最终目标,来展现自己的仁慈和大度,或者是对于人才的欣赏。

    在华夏思维中其实也有类似的例子,也就是上位者欣赏某些人,惩罚一番之后争取勇士为他效力,从而免除了他们的冒犯,用这样的行为提高自己威望的同时,还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效力。

    斯巴达米斯的计划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失误,矿场中有大概二三百是来自地中海或是中亚区域,有大半是与他共同效力于冒顿。后面被冒顿推出去当炮灰,然后投降给了帝国大军当战俘的那些人。

    除了三百左右出身于地中海或是中亚的族裔之外,矿场的另外一千多人是敌军大军在北疆俘虏的草原胡人,有大概二百余人是很久就成为奴隶的百越族裔。

    斯巴达米斯成功地利用了矿场监工的懈怠发动了第一波袭击,是在第一波攻击中杀掉了六名武士,想要杀掉另外那些武士的时候,他想象中矿场监工突然遭遇暴动应该是被吓懵了的场面没有发生,那些武士在一愣神之后不是转身逃跑,武士们是大呼小叫着召集没有值班的同伴,同时也展开了反击。

    一切似乎都跟计划中想象的发展不一致。在斯达巴米斯想当然以为其他奴隶也会加入到暴动中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生,或者应该说加入暴动的人比想象中少,大多数奴隶是远远地躲到一边去,哪怕是斯巴达米斯用着半生不熟的帝国话邀请。或者是更加不熟的草原语言胁迫,那些该躲得远远的人依然是冷眼看着,甚至是发生了奴隶站在矿场武士那边攻击他的人。

    与斯巴达米斯一同在第一瞬间暴动的那三百多人,在矿场武士和站到帝国那边的少部分奴隶,于激战中被杀了近六十人。这些暴动的人也错误地估算了帝国军队的反应速度。

    斯巴达米斯在暴动之前可是专门进行过了解的。他得知的信息是,帝国的精锐大军。也就是那个什么国防军都是在帝国边境,更加精锐的禁军只会待在这个帝国的皇帝身边作为拱卫力量,地方上的驻军是这个国家的二线部队和一些叫公安的家伙。

    地中海文化里面没有什么国防军、禁军、郡县兵的概念,他们甚至是没有固定的国家军队,每次需要的时候是国王统治贵族,然后由贵族来集结私军,最后集中起来成为一支临时听从国王的部队。

    目前世界上有国家武装力量的国家真的是少得可怜,像是华夏从有商一代就有大批量军队的更是少之又少,斯巴达米斯不懂华夏文明,也不理解华夏文化,所以可以说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虚幻的妄想前提上。

    矿场的武士和那些参与攻击斯巴达米斯的人,他们很快就退出了矿场,与众多随后赶来的一些人将矿场的唯一出处牢牢地堵死。

    睢阳好歹是砀郡的首府,睢阳城边上就驻扎着一支为数两千的郡县兵。通常意义上郡县兵并不需要干太多的事情,刚刚从北疆战场退往内地的这批部队精神上其实还没有从战时状态出来,他们接到命令是以一种迅速的速度集结起来,郡县兵的军官和公安部队的各级指挥在了解矿场的地形之后很快拿出针对方案。

    地方上除了有郡县兵之外还有隶属地方官的公安,这些公安其实也是从军中退役,复原到地方上成为国家建制来维持治安的群体。公安的数量不多,但是从质量上来讲可能要略高于二线部队构成的郡县兵,准备大量箭矢,主要使用弓兵射杀的方案就是由一名以军侯退伍的担任睢阳城公安最高官职的人提出。

    弓矢对付没又穿戴甲胄的敌人很有效,这基本是一种常识,除了必要的近战部队,能够配上弓矢的士卒或公安基本都是人手一把,他们又得到郡都尉和郡守的共同允许打开了武库,接下来的场面真的就是一场屠杀了。

    吕哲的希腊语当然是从莫琉斯雅迪那里学来,他学希腊语主要是翻看一些书籍,毕竟目前希腊真的是西方文明摇篮,有许多知识是华夏这边所没有且很有用的理论。

    自己国家的皇帝一直在用一种听上去很奇怪的语言与那个暴乱头子说话,皇帝有时候甚至会开怀地笑几声,一些听不懂的人只能是茫然且有些纳闷地站在原地。

    吕哲刚才是在问斯巴达米斯地中海那边的情势,从斯巴达米斯知道了马其顿已经全面衰弱,雅典正在缓慢崛起的事情。他还从斯巴达米斯那里知晓了罗马共和国和迦太基人正在西班牙大战的消息,也听了埃及托勒密王朝和塞琉古帝国正在叙利亚血战的事情。

    当然了,吕哲必然是会问斯巴达米斯怎么过来帝国这边,又问了一些斯达巴米斯在冒顿麾下的经历。

    这些事情斯巴达米斯都是用一种很恭敬的态度在一一回答,他还在期待眼前的这位老爷出口招揽,却见这位老爷站起来说了一句“好了,就到这吧。”,说完竟是转身就走了。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哪怕我表现得不够英勇,可是也表现出一名军官该有的素质……”

    斯巴达米斯想要喊住吕哲,话刚吐出一个开头,腹部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一直是到吕哲身影消失都没有能够再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百十八章:唯有苦笑应对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公元前二零七年啊!一个人可能到了老死的时候都没有走出家门口五十里远,可以想象是一个多么封闭的时代。

    信息的封闭性能够使人变得愚昧,华夏两千多年的时间里因为历朝历代的国策和对内限制人口流动,造成了不知道多少愚民。当然,历朝历代之所以“制造”愚民,自然是为了更好的统治,民众知道得多了想法也就会变多,对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制造”愚民是为了更好的统治,对于那些因为读书而有了文化,因为识字能够看懂更多消息的人,历朝历代采取的做法则是拿出官位来进行收买,使得文化人成为统治阶层的一部分。

    杨广执行科举制度,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人才,那是大隋帝国的门阀和世家膨胀到了威胁皇权的地步,杨广的老子杨坚尚且难以使用暴力将那些门阀和世家砸了个干干净净,杨广作为开国皇帝的续任之郡受到的钳制肯定更多,因此也就搞出了科举来。

    杨坚从某些意义上来讲可以称为为“千古一帝”,他这位“千古一帝”绝对是名副其实。杨氏取代大周宇文氏,取代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光鲜,可是任何的改朝换代都从不存在光鲜。

    一连串的操作外加阴谋诡计,杨坚成为大隋皇帝之后,大半的执政过程基本是在消除鲜卑历代对汉文化包括汉人的摧残,他做得最多的就是推广汉文化的复兴,也一直是在持续削弱非汉人世家。除了国内复兴汉文化之外,对外也是不断征战,他在位的时候甚至用权谋和军队将本来显现崛起之时的突厥搞得四分五裂。使之陷入衰弱。

    当然了,世上无完人,与许许多多的皇帝一样,杨坚在选择继承人上面出现了纰漏。也就只有“我大清”的“乾隆大帝”有一个“十全老人”的称呼。并且还是自己给的。

    吕哲很清楚杨广这位隋炀帝是被李唐皇族给“污化”的,杨广作为一名皇帝只是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在不允许的时间干了正确的事情,并且是因为性格上的急切导致了国家的崩溃。不过吕哲有时候会思考,要是杨广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成功削弱掉那些从南北朝时期就延续下来门阀和世家吗?

    帝国也会出现门阀和世家的,这一点吕哲从来都是心里有数。只要有统治阶层,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存在权贵,这种事情绝无可能避免。

    既然是肯定会出现的事情,怎么来将这件事情操作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就尤其重要了,吕哲在成为汉王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执行操作,并且一路过来也从未停止。

    门阀和世家之所以是门阀和世家,不是出过几名高官或是贵族就能够形成,除开他们本身的家族底蕴之外,更多的是在民间的名声。吕哲已经在执行的有将新晋阶层的利益牢牢地与皇族绑在一起,使之成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体。这只是第一步,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乃至于无数步。

    “陛下,怎么处理斯达巴米斯?”庞林说名字的时候并不连贯,听着也感觉怪怪的。

    吕哲奇怪地看一眼庞林,并没有开口说话。

    还能是怎么处理?砍了脑袋,与所有暴乱者一块,所有的脑袋好好用石灰弄一下,随后就该专门派人拿着那些脑袋到全国各处示众了。

    庞林是琢磨了有一小会才明白皇帝的意思,不过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皇帝拿主意。

    奴隶之中有人暴乱。有人冷眼旁观,有人选择与官兵站到一起攻击那些暴乱者,庞林事后做过调查,站到帝国这一边攻击暴乱者的大多数百越族裔。少量是北疆胡人。

    “对那些奴隶可以好好奖赏。”吕哲本来就不意外会有奴隶选择站到帝国一边,他说:“着重挑出几个最卖力的奖赏。”,至于该怎么奖赏,根本就不用说得那么明白。

    庞林不愧是文官,他立刻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帝国有着非常非常多的奴隶,发生在睢阳郊外矿场的暴乱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既然已经发生了一次,必要的震慑当然需要做,但是更需要的就是防范于未然。

    不管是杀人,还是对一些奴隶进行奖赏,都是在为防范于未然服务,里面需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不是庞林一郡之郡守可以独断,他需要与执政府好好地进行沟通。如果这一次有很好的建议,等于是他一个表现的舞台,做的好了那可是进入中枢为官的好机会,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了。

    吕哲既然是提前来到了睢阳,那自然是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按照惯例查阅了一下各地集中来郡首府的文牍,然后又就近请来了各县乡的三老。

    在秦一统之前,统治者下了地方可不是随便走走看看就算完事的事情,还需要宴请地方上的三老,儒家学派对这种行为极为称赞。

    现在离上古先秦时代结束并没有多久,吕哲由衷地认为这也是一个好习惯,自然是没有不继续履行的念头。实际上统治者与三老宴饮不但是一件大大收买人心的事情,更加能亲耳从三老口中知道乡间发生了什么。

    自然了,三老是有选择性的说话,说的也基本上是一些琐事或者趣事,可是吕哲还是能从中听到一些想要的信息。

    “黄老是说村里的妇女生育多了,家里少了劳动力?”吕哲话是那么问,但他刚才可听出了一些话,不止是劳动力的问题,是因为生育带来的一系列事情。

    这个年头生育并不像后世,生孩子对于妇女来说无疑于是走过一趟鬼门关,哪怕是千辛万苦地将孩子生下来,母子也是平安,可并不代表这就完事了。

    黄老是一名将近七十岁的古稀老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全是老人斑,有着一头银白的头发,不过看上去精神头依然不错。他似乎是尴尬地笑了笑,措词了一小会才说:“不全是。主要是……主要是……”,那个“主要是”重复了至少六遍,最后苦笑:“多生育是好事,可是事情也太多了。”

    吕哲心里纳罕,帝国一直都在建设医疗体系。可是能够想象的出来,现代那种条件下建设医疗体系都不容易,目前这种年头又该是何等的困难。

    “陛下,天大的冤枉了,臣不是不想多建一些医馆,可是……可是……”庞林万般不敢学黄老连续重复六遍,他一边擦拭额头的冷汗,一边深呼吸,镇定下来之后才呐呐地说:“医匠一直都不足够,臣哪有什么办法……”

    按照黄老的说法。随着帝国对医疗体系的建设和重视,也是为了保证鼓励生育带来的生产和后续培育安全,砀郡比以前是多了非常多的国建医馆,但是这些医馆大部分都是在县城,乡间中生了孩子要是有状况都是需要走老远的路去县城。

    吕哲也在苦笑,其实能够做到每个县城至少有一家国建医馆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恐怕是没有可能将国建医馆覆盖到每个乡中去,但是他不能直白地告诉黄老说不可能,只能是在这个话题上再扯几句,然后将话题转到其它地方。

    “小伙子们非常努力。”黄老张开嘴巴在笑。那一口牙齿不多的牙都能人让对面的吕哲看见。他抬起手抖索着扳着,最后说到关于军中缴获的时候才慢慢叙说:“经常有军中的快骑送回小伙子们的战利品,对家中有用的家伙私自然是留下来的,家中没有用的东西也能换钱。会有商贾专门来家中采购。”

    吕哲这一次不是苦笑了,他是爽朗地说:“将士们都很好,在边疆不会饿着冻着,他们手上的家伙也是最锋利的武器,身上穿的是防御力最好的铠甲。”

    “陛下爱护将士,爱护子民。乡亲们哪能不清楚。”黄老犹豫了一下,先是看看周边的同伴,然后看看乡里的官员和郡县里的官员,最后有那么点迟疑地对吕哲说道:“就是要能多回家就好了。”

    可以看得出来,黄老也是有子嗣在军中服役,也是说出了有亲人在军中服役的所有家属心声。

    对于这个吕哲没能做什么保证,就好像他无法保证能够在每个乡都建立起国建医馆那样。

    相对起之前的国家,在帝国军中服役的将士确实有许多不同了。这里的不同是帝国军队的服役不是之前的徭役制度,到了承担徭役结束的时候就能结束军中旅程回家。帝国的将士是一种招募制度下的产物,等于是国家出钱雇佣他们去作战,那么就不存在徭役结束时间的说法。

    除了将士来源的不同,帝国与之任何国家的状况也有区别。帝国打完了南方打中原,收复了中原之后打草原等地方,现在还在继续向着草原深处挺近,打完了草原还要啃下西域,可见战事是多么的频繁。

    因为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帝国的军团因为骑兵主战力量也就那么多,骑兵只有两种现象,一是处于战争状态,二是处于备战状态。两种状态下,哪怕是有假期也不会允许士兵长途跋涉的回家,只能是就近找乐子。

    “老朽可不是在抱怨啊,就是……”黄老看见皇帝面无表情,似乎是有点吓到了,又是连续六个的“就是”,刚才还能接着往下说,这一次是有那么点惊恐接不下去了。

    “老黄,乡亲们很多都思念军中的亲人吧?”吕哲察觉到一些人的情绪变化,停止思考露出笑脸,他这么一笑,那些人心里也就一松。

    “有书信往来,还行的,还行的……”黄老不敢胡乱说话了。

    接下来的谈话就有点没意思了,吕哲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皇帝啊,口含天宪,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的威严。皇帝任何情绪上的变化都会影响到不知道多少人,因此与皇帝相处从来都不轻松。

    宴饮结束,吕哲也没有去干那种亲自送走三老的事情,他要是这么干不是在亲民,而会是在吓唬人,或许还不止是吓唬人那么简单?

    其实类似于医疗保健和军中士卒回乡的事情,吕哲每到一地都会听到类似的话题。

    医疗保健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得全面,吕哲自认用十来年的时间慢慢铺起来的局面已经算是非常不错,能做到县城至少有一家国建医馆更是因为他一直关注,可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军中的事情则是具有操作空间,只是近期恐怕没有办法,哪怕是想要改变这种现状,也只能是等待草原战事打完。

    这一次草原战事完毕之后,帝国的骑兵军团也该多了几个,到时候骑兵军团一多,轮换参战的事情也就能做,轮换下来的军团多给一些假期,放假的士卒就能有时间回家了。

    皇帝在睢阳待了两天不动弹,身处单父的队伍自然是无法逗留了,本来应该将衣锦还乡做到极致的吕雉,她重新与皇帝会合之后依然笑颜如花,看不出有什么遗憾或是异常,但是赵婉并不那么认为。

    “雉妹妹可是很失望哟。”赵婉倒不是想要在背后说吕雉坏话,纯粹就是调侃地说道:“她去了幼时常常玩耍的桑树下,挖出了小时候埋在桑树底下的瓮,陛下猜猜里面是什么?”

    吕哲的心思并不在说私房话上面,一边想着事情,一边随口问:“是什么?”

    “是好多的铜块和一些细碎的布。”赵婉也不知道是笑什么,笑得略略夸张,说道:“看得出来呢,雉妹妹打小可是一个有志气的人。”

    吕哲愣了一下,心想:“吕雉当然是一个打小有志气的人,说是非英雄不嫁来着。”,也在纳闷吕雉是不是干了什么让赵婉觉得能够威胁到事情,要不身为皇后的赵婉怎么说起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九章:想搞什么?

    老婆快到预产期了,闺女成了荣誉照顾,实在是太累人了,所以最近只能是等闺女睡下了才能写,更新通常会比较晚,请亲们见谅。

    ………………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华夏自古以来就有富贵了喜欢和乡中的父老乡亲们炫耀一番的思想,有些人富贵了会回到家乡,做出钱修路搭桥的事情,不但是自己留下一个美名,也相信这样做能为子孙后代积德。

    吕雉回到单父县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因为是跟着皇帝一块回到家乡,可谓是荣耀至极。

    单父县出了一名妃子,吕家荣耀,单父县的父老乡亲自然也是觉得骄傲,特别是皇帝不过一名皇后和十一位妃子。虽然吕雉不是四妃中之一,可是单父县的父老乡亲依然认为有骄傲的资格,毕竟整个帝国数十个郡好几百个县,也只有十二个地方能出皇帝身边的枕边人。

    以前吕家是个什么情况,随着吕雉成为皇帝的枕边人之一后,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翻了出来。当然了,因为吕雉的身份变化,一些不是那么好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人敢说……或者敢公开说,人们出于一种乡土情结往往是会说好的一面。

    吕家以前有什么黑历史吗?毫无疑问只要是个人必然是会黑历史的存在,对于吕雉来说最大的黑点莫过于曾经为了不想嫁人弄得全家搬迁,后面也才会前去沛县,被当时只是占据南郡的吕哲派人给掳了回去。

    之前想要娶吕雉的那人很早以前就不见了,没人清楚是到了某个地方隐姓埋名躲了起来,还是怎么个回事。事实上要不是路过一处已经成了废墟的住宅,单父县的父老乡亲也没有再去想起曾经的杨家,只当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一家子。

    “你是说,吕雉很久以前就派出人手对付杨家?”吕哲很认真地看着赵婉,严肃着脸等待答案。

    赵婉脸色立刻不对了,一直摇头。边摇头边说:“那是一些乡野之人的胡乱猜测,妾身可没有那个意思!”

    话说回来,吕哲对于吕雉会派人解决掉杨家倒是有点相信,毕竟吕雉可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娘们。不说有仇必报吧,为了名声考虑怎么也要解决掉这个污点,那么莫过于让杨家消失掉是最好的办法。

    吕哲从来都知道吕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原本以为吕雉的生活轨迹改变了,那么吕雉会变成一个与历史上不同的人。他长期都在观察吕雉。说实话看到的吕雉也就是一个上进心比较强的人。因为他的强势,吕雉长久以来也就是花心思在子女的教导上,至少他关注的情况下并没有发现吕雉有做过什么过分的行为。

    “陛下,妾身不该提起这个的。”赵婉现在很紧张,她刚才在谈单父县热闹的模样,没想到因为说的比较开心,将一些听来的道听途说也说了出来。

    吕哲笑了笑,像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又与赵婉聊了一会,等待赵婉离去。他立刻出声:“将燕彼唤来。”

    燕彼很快就到了,他过来之后先是汇报了一些其它情况,如暗中查访砀郡官员,或是郡内一些氏族和豪绅,并且对矿场为什么会暴动的事情做了详细的调查。

    “那处矿场的股份有百分之五十一在国家,其余由当地的官员和氏族、豪绅分配,出产的矿石一般是卖到郡府,中间倒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账目上也清晰。”燕彼说到这里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管理上的问题比较大。郡府是将矿场的管理委派给了本地的虞氏,这个虞氏似乎与韩信的未婚妻家族有一些远近关系。”

    吕哲听到这里蹙眉了,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下去。

    燕彼自然是看到皇帝蹙眉的动作。他调整了一下说话的语气,改为一种不带感情的平淡,说道:“虞氏负责管理矿场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前一年……,是矿场聘用本地劳力的时候,虞氏对待本土乡亲有优厚的名声。倒是在出产上一直是限定最低产能的临界线。后面矿场购买奴隶,解放了本土乡亲,虞氏在管理上开始变得严苛……”

    吕哲截断燕彼的话,问道:“说清楚点,什么叫严苛。”

    燕彼如实说道:“擅杀、妄杀并没有出现,是在管理上趋于严格。

    吕哲点头,奴隶并不在帝国的户籍上面,帝国的任何执法机构只对在户籍上的人负责,任何不在户籍的人都不能享受到类似的保护伞,这是对纳税者的公平。

    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样的情况,奴隶从来都不会出现在户籍上面。户籍对于国家来说不止是知晓国家到底有多少人这么简单,还包括有监控的关系在里面,例如张三犯法了,官府就会从名字上面来了解到张三是哪里人,又有什么家人,可能会从张三的家人入手,让犯了法的张三投案自首。

    早在吕哲进行改革之前,户籍的另一层作用还有根据人头纳税,根据户籍征调徭役的用处。帝国建立之后,人头税已经被摘除,帝国也没有徭役之说,户籍成了普查人口的主要用途,另外帝国时不时会发放一些社会福利也是需要用到户籍,名字没有在户籍上面,哪怕是有再好的社会福利也没他们什么事。

    随着帝国一直在执行一些国策,像是正在铺开的教育和国建医馆,也是根据户籍的所在地在哪,那么去哪里读书或是就医都会有类似于现代医保的辅助政策,因此对于任何人来说,户籍都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奴隶在帝国不被当成人看,他们当然也就不可能有户籍。在帝国,不在户籍上面也就等于不被律法保护,这个并不止是针对奴隶,其实对于一些没有到官府登记入户的华夏苗裔也是相同待遇。

    恰恰是因为律法保护不到奴隶阶层,虞氏与众多的帝国民众从来都不认为奴隶是人,普遍的认知中,奴隶就是一个人形的工具。

    虞氏严苛对待矿场的奴隶是体现在一个框架之内,所谓的框架是他们所立起来的规矩,用条条框框的规定决定奴隶的生产限额。限制奴隶应该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说到底,虞氏在对待本土乡亲和对待奴隶上的差别非常大,吕哲听燕彼的讲述,虞氏对待奴隶也有不同的待遇。例如对卖力干活的奴隶就还不错。可能是虞氏对待奴隶有所区别,也才会出现暴动之后不是所有奴隶加入进去?

    虞氏在对待不同的人有明显的区别,为虞氏在本土赚取了足够的名声。

    吕哲是个明白人,大概清楚也是虞氏将前对的差别自行宣传出去,为的就是名声。不过既然虞氏没有触犯律法。他就有点搞不懂燕彼谈到虞氏是个什么名堂了。

    “是另外的事情。”燕彼很小心的观察皇帝的心情,可能心中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犹豫,最后还是说道:“民间有关于雉娘娘的传闻。”

    吕哲的眼眸瞳孔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着燕彼。

    “是关于杨家的事情。”燕彼似乎是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说:“杨家失踪一事,是虞氏做的安排。”

    “哦!?”吕哲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燕彼说道:“虞氏知道曾经的事情,大概是在三年前就已经在部署,他们一再暗中刁难杨家,使杨家在一些生活上面极其不便。加上本土乡亲也因为曾经的事情有意梳理杨家,杨家在生活上自然是变得越加艰难。”

    吕哲一直安静着。他慢慢停下来,原本蹙起的眉头渐渐松开。

    杨家也算是飞来横祸了,他们要是早知道吕雉后面会成为一国之君的妃子,估计打死也不会上门向吕太公求亲。

    而似乎吕太公当初可是接下了杨家的聘礼,后面吕雉不愿意嫁,吕太公想要将聘礼送返杨家遭到拒绝。吕太公最后似乎是拿出了三倍的礼物才让杨家松口,但是民间的传闻往往会超脱事实,特别是传得越广的事情与事实越有差距,本来只丢了一文钱,等待传到第十个人的口里很可能变成丢了好几斤的金子。

    吕太公最后选择搬家是事实。他们也的确是搬到了沛县,由此可见那件事情的手尾并不是处理得完美?

    燕彼还在讲述头尾:“杨家在吕太公一家搬走之后,于相邻里说了许多吕太公一家的坏话。当时极少有人站在吕太公一家……”

    必然的事情,错就错在吕雉不愿意嫁。但是吕太公接了杨家的聘礼上面。在民间,聘礼既然被女方所接受,等于是女方已经确定接受了婚约,现实情况是不允许再行反悔,偏偏吕雉死活不愿意嫁,才搞出了吕太公去送返聘礼的事情。

    杨家在单父县估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好的一件求婚美事因为女方反悔变成了有损脸面的事情,他们没有当场翻脸其实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明面上杨家没有翻脸,可是暗地里杨家肯定是要给吕家找不痛快,没有闹得太大应该还是杨家顾忌脸面。

    吕太公一家在单父县的任何一方面估计都比不上杨家,那也是杨家求亲时吕太公很爽快接下聘礼的原因。吕家拼不过杨家,最后是以吕家举家搬迁作为结尾。

    现代的搬家和古代的搬家都是搬家,但是古代搬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能够在地上少有名望的家庭,首先这一家子就要有地,并且是不少的田亩,下面还要有足够数量的佣农或是租户。

    土地在华夏历史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很长一段时间里衡量一个家庭的富有不是体现在钱财上面,是体现在这一家子有多少田亩。搬家能够搬走财物和一些东西,但是土地怎么搬?

    当时的吕太公是贱卖了田亩,很大一部分是被杨家暗中买去。若是吕太公直接低价卖给杨家,不失是一个和解的办法,但是吕雉根本就不愿意,梁子也就没得解开了。

    “虞氏与杨家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起因是出现在虞氏有族亲去南陵找虞子期,虞子期可能是在一些聊天中诉说雉娘娘与虞姑娘的感情非常不错?”燕彼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口气里面非常笃定:“因此虞氏才会开始针对杨家。估计是想要替雉娘娘出一口气?”

    “吕雉知道这件事情吗?”吕哲最关心的是这个。

    燕彼苦笑道:“之前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肯定知道了。”

    说得在理,虞氏既然做了,那么必然是有卖人情的考虑在内,哪怕是吕雉不回单父县,日后虞氏也会在合适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让吕雉知道虞氏干了这么一件事情。

    吕哲有点明白赵婉今天为什么会有点反常了,吕雉平时与沛县出身的萧何就有交情,再出现地方上有替吕雉出气的家族,赵婉估计是产生了一些忧虑的想法?

    现在吕哲最关心的事情是,吕雉到底有什么想法,之后会产生什么效应。

    “虞氏是收购了杨家的土地和产业,价钱上倒也公道。”燕彼说的公道所指的是杨家日子变得艰难,以低于市场价,但是要高于其他收购者的价钱来衡量。他也清楚皇帝在乎的是什么,停下来等皇帝思考完,很快就接着说:“虞氏在操办的时候没有触及律法,一切都是在合法范围内的正常交易。”

    吕哲原本绷了起来的脸放松下来。

    “虞氏近期有打算重归虞子期一家的族谱。”燕彼阴测测地说:“矿场奴隶暴动,听闻是楚地虞氏一个旁支……”

    一个家族有主家,也会有众多的旁支,通常是几代血亲之内,但是也时常会出现开枝散叶的事情。

    之前有着太多的战乱,很多家族都会有选择性地将旁支安排到远远的地方去,因此就会出现南方有旁支家门,主家却是在北方,双边相距数百上千里的地方分开发展的事情。

    单父县的虞氏到底是不是楚地虞氏一族的亲戚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可若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家事,出了因为家族复杂关系而搞出了一个国家占股矿场发生暴动的事情,那就显得有些过于混账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章:遗留产物

    华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很多时候人情交际远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有着宁愿欠钱也不愿意欠人情的说法在内,一切只因为欠钱还钱也就是了,但是欠人情可不是还钱那么简单,极为可能要把命给搭上。一看书 ·1kans书hu

    千金一诺就是体现在一个欠人情的典故上面,因为历史被吕哲改变,自然是没有了季布“千金一诺”的典故生了。不过,季布“千金一诺”的典故在当时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可见人们对于承诺过的事情是多么看重。

    吕哲想知道的是吕雉在这么一件事情里面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要是吕雉有参与进去,那么她又是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样的承诺。

    燕彼能用不到一天的时间查出那么多东西已经非常不错,想要知道这么一件事情的详细过程则不是一天之内就能办到了。

    “查。”吕哲蹙眉说道:“暗中查清楚来龙去脉,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燕彼应“诺!”,站在原地一小会,见皇帝没有其它什么事,倒退着退了出去。

    吕哲的后宫没有所谓的三千佳丽,他从十余年前成为汉王,几年前成为皇帝,可是连一次向民间采女都没有做过,甚至目前的女人几乎都是因为政治的需要才纳入,也就只有吕雉卫雯翼秀是一种主动的收纳。

    当皇帝当到吕哲这么个份上其实已经够可以了,之前不管是诸侯国还是日后历朝历代的皇帝,谁不去隔三差五地向民间“索要”女人呢?这些皇帝有些是荒淫无度,但有些皇帝其实只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子嗣。当然了,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只有一名皇后的皇帝,如杨广就是,他睡过的女人肯定不少,但确实只有一名萧皇后,这是李唐怎么污蔑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出巡队伍自然是不能一直停留在砀郡,哪怕吕哲很想搞清楚虞氏是个怎么回事。那也不能长久停在睢阳。

    大概是三天之后,皇帝行辕再次动了起来,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陈郡。

    陈郡和泗水郡都有差不多类似的过往,早在吕哲没有挥军北上之前。陈郡其实是被韩国和魏国所瓜分,泗水郡的西部区域亦是被当时的齐国借给了韩国和魏国。

    当时的齐国借地给韩国和魏国自然是没有按什么好心,泗水郡是齐国从楚国那里抢来,于北部和东部割出一块土地来建立封国,也即是刘邦曾经作为国王的沛国。 壹 看 书 ww w看·1kanshu·c c齐国将西部分别借给韩国和魏国是为了转移楚国的仇恨。

    韩国和魏国在当时的情况是背井离乡,哪怕是明知道齐国没有按什么好心,他们也必需吞下鱼饵,不然光是依靠小小陈郡两个难兄难弟迟早也会完蛋。

    因为魏国和韩国当初只有陈郡这么一块地盘,两国对几个重要郡县投入的精力其实并不小,出巡队伍出了砀郡进入陈郡,第一个抵达的县叫柘县。

    柘县是当时魏国用来抵御北方可能遭受入侵的第一线,当时魏国花了不小的代价来建立柘的城墙,又分别在城外建立了不少类似于兵堡的建筑物,吕哲等人来到柘县之后。其实柘县的城墙已经被拆除,原本是城墙的位置也有了建筑物。

    “那些兵堡没有拆,是作为郡县兵的屯兵地。有些兵堡稍微改建一下也能作为仓库使用。”陈郡的郡守蔡阳看上去颇为年轻,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他满脸带笑,说道:“一些是郡内自用,一些是租了出去。”

    蔡阳原是秦国的官员,之前有在陇西郡那边做过县长,吕哲在这个时代的出身是陇西郡,在天然上蔡阳认为与吕哲有一点情分。

    事实是什么?蔡阳有在陇西郡的翼县当过父母官。不但皇帝是出身陇西郡,皇帝妃子之一的翼秀正是陇西郡翼县户籍,因此他心里也就多了不少的念想。

    吕哲当然不是什么陇西郡的出身,不过他一直以来也没有否认过。他没有成为诸侯之前有人会去查证。查到的线索到了大叔那边已经到头。

    秦国曾经拿过这件事情说事,但是当吕哲成为帝国皇帝……或者应该说吕哲的崛起之势已经无法阻挡,秦国自行消除了吕哲出身的影响,反而极为肯定地传播吕哲确认是出身陇西郡。

    柘县周边的兵堡不少,但是兵堡最多的地方绝不在陈郡,南郡才是一个遍地兵堡的地方。

    当初吕哲势力还小的时候。对外采取的只能是守势。既然是守势,吕哲又有着天下第一建城大师的称号,怎么可能不尽可能地在必需的地方建设防御设施?

    事实上南郡周边建立起来的军事设施用到的并不多,但是只要是被用到的军事设施无不挥出它们存在的价值。也许啊,当时要是吕哲没有建立起几道能够被称为变态的防御线,那时候他这个小势力早就该被秦军给抹平了?

    吕哲建立的兵堡只有在险要的区域才是水泥结构,其余更多的是采取当代的夯土结构。 一看书w ww·1 kanshu魏国在柘县北线建立兵堡,他们可没有办法搞出水泥,只能是采取最传统的办法。

    有一点是共通的道理,不管是水泥还是夯土结构,出于防御需要建设的建筑绝对宽大不到哪去。考虑到驻军取水的需要,更多的时候是会选择在取水容易的区域。

    还没有到柘县城内,恰好是路过一处已经改为仓库的兵堡,吕哲也就选择停下来看看。

    魏国建立的兵堡款式是模仿于南郡,但也只是在外观上相同,内在却是春秋战国以来瓮城的布局。

    每一个兵堡都不会只是地表上面的空间,里面会有着挖空的地下结构,而任何的地表下结构都会有一个共同的效应,那就是潮湿。

    吕哲进入被改造的兵堡,第一眼看到的是室内用刀已经被拆除的结构,除了必要的支撑柱之外,任何墙壁都被拆了个干干净净,摆放的是一些用麻袋装好没有去壳的稻米。

    稻米其实并不是华夏苗裔的主要食物,小麦以及各种小米才是华夏的主要食物,此前稻米只有在百越和更加遥远的岭南区域才被土著接受。

    目前。帝国在南方开辟了众多的产粮地,稻米已经越小麦和各种小米成为主要的粮食,整个国家的饮食习惯因为各地主要是依赖南方运粮也在悄悄地生改变。

    吕哲解下佩剑捅了一个麻袋,伸手接住露出来的稻米。现稻米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湿润,稳了稳也没有现有霉味。

    蔡阳看到皇帝的举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仓库的稻米搬出去日晒,保养得相当良好。”

    吕哲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继续朝里面走。

    被改造了的兵堡前端地段都是装着稻米的麻袋。到了后面则是成了成捆的布匹,从这种情况来看,陈郡……至少是柘县的经济恢复显得不错。

    是了,这么个年头国家的赋税可有点复杂,官府接受钱币,也会接受粮食和布匹,因此布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硬通货之一。现实的情况是,早在帝国建立之前,各个诸侯国收取赋税,某些时候还会专门要求要有多少什么颜色的布匹。这种习惯现今还在执行。

    吕哲将要迈步走下台阶进入地下室之前,问蔡阳:“赋税情况上,帝国行的货币占了多少比例?”

    蔡阳立刻答道:“占了六成。”

    陈郡的民众缴纳赋税占了六成?吕哲笑了笑点点头。

    蔡阳看到皇帝又是笑又是点头,心里的看快乐立刻呈现在脸上。皇帝满意,那说明蔡阳这个郡守当得相当不错。

    出巡队伍已经在全国各地大部分地区溜达了一圈,每到一地吕哲都会询问类似的问题,帝国是有制式的货币,可是并非在每一个地方都流通甚广,甚至是在有些地方都还在使用秦制的半两钱。

    陈郡的赋税上货币有六成,可以算得上是比较高的比例了。在一些偏远地方大多是以土特产来充当赋税。

    用土特产缴纳赋税也是华夏文明的特色,毕竟有些地方就是没有钱,官府总不能是逼迫民众一定是要缴纳货币,可是不缴纳货币也绝对不行。自然是允许用一些具有价值的东西来进行代替。

    用非货币进行代替的缴纳赋税方式是非常麻烦,可是某种程度上一些郡县的地方官很欢迎这种方式。这些郡县的地方官会在收纳土特产之后由官方来运输贩卖,只要是操作得当能够产生不少的收益,而地方官只需要交纳国家的赋税额度,多余的钱财能够留在地方,也称得上是一件国家允许的行为。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地方交纳土特产在操作过程中都能够收益溢出,一旦产生的收益在国家赋税上出现缺口,那些地方的官员在考核上肯定也不如意就是了。

    进入兵堡的地下室,吕哲立刻就闻到了闷闷的空气,他接着近卫亮起的火把扫视了一下,现里面摆的东西是一些箱子。

    “地下室一般是被用来陈列一些长时间用不上的东西。”蔡阳见皇帝示意甲士打开一些箱子,继续说道:“如陶器等等。”

    打开的箱子里面还真的就是一些陶器,造型上有碗或是杯子,看模样根本就是军中的一些用物。

    “这些东西已经放置很久了。”蔡阳拿起一个碗,说道:“不是帝国时期的产物,也着实不知道该拿来做什么用。”

    那就是曾经魏国遗留下来的东西了,现在它们既是军需品,又是一堆已经被帝**队淘汰掉了的东西。

    帝**队早就不适用陶器,先期是使用竹管,后面阔绰了开始转为适用类似于现代的饭盒,并且饭盒是一种廉价的铁皮制作,毕竟这玩意经得起磕碰,陶器可不行。

    蔡阳重新将碗放回去,苦笑道:“因为是军需物资,郡里也没有办法拿出去向民间贩卖。”

    是这么回事,帝国的军和政分开,军方管不到民政,民政在某些事情上……例如后勤和运输都是能参与到军方,但是也仅限于购入,一旦成了军方的物资,民政官员也就没有插手的余地。

    吕哲在下来之前以为地下室会有稻米或是布匹,逛了一圈,现地下室内还真的全是陶器。

    事实上“古人”虽然是“古人”,可并不代表他们傻啊!谁都知道地下室潮湿,该是脑袋缺了多少根筋才会在地下室储存粮食?

    陈郡算是在长江流域边上,也正是它的地理位置在这里,又加上离直隶并不是太远,一些展上真的是过了很多地方。

    皇帝行辕照例是前往郡守府,抵达之后入眼的是那条直通帝都南陵的国道。

    陈县通往帝都的国道是一条水泥公路,整体宽度在十五米,分为左右四条行道,两边又分出一条徒步和一条行车或是骑马的不同划定。现在那条道路上人群不少,来来往往的马车亦是众多。

    目前拥有水泥国道的路段其实不多,主要是集中在南陵周边。帝国有一个计划,是至少将水泥道再扩建至少三条,分别是从南陵直接抵达辽东郡陇西郡雁门郡,等于是有三支箭头分别直插目前帝国最为重视的三个方向。

    从南陵通往陇西的道路已经修建到三川郡境内,还会修向內史郡,一路直通下去。这条道路因为皇帝出巡是最先走那边,集中过去的资源相对多,也是建设得最快的一条。

    通往雁门郡的这一条其实也将通往辽东郡的部分地段涵盖了进去,是会到了颍川之后才分开岔道。目前这一条国道只是修到了陈郡,且看停息下来的情况,显然短期之内是不会再有动静了。

    “执政府那边的意思是,因为帝国需要深入草原,将劳力主要集中到边疆,中原这一块着力恢复民间。”蔡阳见皇帝一直在看那些挖了部分的地基,如此解释。

    吕哲当然知道这一件事,他在想的却不是这个。

    ...

第一千零一章:到底是荒诞还是辉煌?

    readx();    非常抱歉啊,昨天一睡直接睡了将近十八个小时,都快成猪了。_﹍8 w=w`w-.`y`a=w-e`n·8·.=com

    ………………

    吕哲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这个儿子年纪小小,却是在明领域上有着惊人的“天赋”,今年不过是十来岁,已经在明领域上可以说是走在同一时代大多数人的前列。

    帝国对长江流域的水力不是在大肆利用吗?是吕哲亲自开了个头,用非常简单的构造常识和物理常识建造了水车和轮轴等物,配合一些相关的部件组装起来就是一座能够利用水力的东西。

    得说一句大实话,吕哲可以想出那么一个东西并没有多么了不起,甚至可以说那玩意显得简陋且有一些构造并不合理,可是谁让他不是这方面的专业,能造出来已经是要感谢天~朝的普及教育和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了。

    吕启是在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将目光盯上一些器械模型上面,经过三年的时间让包括吕哲在内的很多人习惯了他对器械的爱好,然后在八岁的时候第一次尝试改进灌溉用的水车。

    似乎是理所当然的那般,吕启改造灌溉用水车进行得相当顺利。既然是改造,那肯定是在原有基础上加以改进咯,只是吕哲详细地看了结构图之后,现很多地方的构造其实变化非常大。

    任谁有一个聪明的孩子,作为父母都会感到高兴或是骄傲,吕哲当然也像非常多的父亲那样称赞儿子有了成就,但是内心里的郁闷其实是不足外人道的。

    “古时候”生过很多生而知之的事情,人们并不清楚有些孩子为什么会那么早熟,且不止是早熟这么简单,明明没有经过长年累月的教导,孩子偏偏就对某个领域非常的擅长,就好像他们天生就明白那个领域是怎么回事一样。

    如果真的查看史书,能够看到不少人很小的时候,他们通常就会非常的聪慧。这种孩子通常会被称呼为神童,同时很多神童就有“生而知之”的名声。

    比较可惜的是,华夏文明在很长时间里其实就是一个“儒~教文明”,因此留在史书中的神童大多是做得一手好诗词。造物上哪怕是有被记载也非常之的凤毛麟角,谁让“儒~教”打从骨子里瞧不起奇技淫巧,是不?

    “生而知之”那是古人的一种说法,在吕哲看来分明就显得极度的不正常。﹎ _吧>w=w-w`.-

    一些孩子在很小的时候聪慧,那也只能是在孩童阶层的一种聪明。他们的聪明比之正常的成年来说,成年人有着阅历上的优势,并且成年人是有接受过教育。孩子的聪明就应该是展现在属于孩子的世界,比绝大多数正常的成年人,乃至于是比一些精英还优秀,那怎么都透露着一种诡异。

    吕哲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出了个在器械上有顶天天赋的孩子,他能不郁闷吗?索性的是吕启也就在造物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这孩子除此之外表现的比较温和或者说是冷淡,至少吕哲长期观察下来。吕启并没有将自己那双小手伸向不应该伸的地方。

    吕启那不叫冷淡或是温和,是他压根就有点敬畏吕哲,似乎对自己的弟弟吕议也有着一种令人搞不懂的畏惧感。可以想象出来的事情,毕竟他自小成长的环境里,吕哲这个开国皇帝已经被全民族神话并且崇拜,而吕议这个第二任的续任之君就更不用说了,在他能够看到的历史记载里面,吕议可是一个异常铁血的恐怖君王来着。

    当然了,哪怕是吕哲有所怀疑,但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个庶长子会是从被改变历史的那个版本穿越过来。

    在吕哲看来。好嘛,吕启怪是怪了点,但是只要不手伸得太长,不管吕启的灵魂是个怎么回事。吕启身上的骨血是他的绝对没有错。既然是自己的骨血,对待自己也是敬重和爱戴,只要不是生了太过份的事情,他哪怕是觉得怪怪的也能接受。

    “不知道启儿研究那个轨道车,研究得怎么样了?”吕哲看着被挖开的路面地基,心里在想的是这个。

    在属于大秦的时代里面。轨道用途的车叫驰道,有相关的记录显示,秦国建设的驰道就是一种有路轨的道路,然后提供特制的马车在驰道上进行飞驰,可以日行千里来着。

    吕哲有监督过直道的建设,清楚并且明白直道是个怎么回事,他却是没有见过什么驰道。

    是的,没错!这个历史版本没有驰道,毕竟始皇帝建设驰道是为了北征匈奴,驰道的构思是为了能够更快将物资运往前线。而这个历史版本在天下一统之后的第三年就开始各地生乱,秦国自然是没有可能在进行什么北征之战,秦国哪怕是有建设驰道的机会也不会付之行动。8 w·w=w=.-y=a`w=e-n-8-.`com

    过早地生动乱,并没有将所有主力派往边疆征战或是戍边的秦国,对比没有被改变的历史只能说是相对要好上一些,比如赵地被更早地收复,对楚地也是形成压制,但是秦军的战斗力跟一统时期相比依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呵呵,陛下,那是因为很多原因。”李斯笑得非常尴尬,他也有尴尬的理由。

    要说李斯,他的确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不过为人的品性上很是被许多人诟病。相传,他为了达到在始皇帝心中的地位,设计害死了自己的师兄弟韩非,然后在为官上也是多次刻意打击或者压迫同僚?

    也有另外的说法,说是李斯并不是单纯的嫉妒韩非,因此才设计害死了韩非,是韩非为韩国的公子,一旦韩非在秦国得到重用必然是会阻碍秦国攻打韩国,李斯和姚贾等人为了将已经部署好的秦国国策严格执行下去,他们才会想办法除掉可能对攻韩大业会造成障碍的韩非。

    李斯现在尴尬的却不是这个,是秦国后面之所以在民心军心士气上不高,他可是个站出来支持始皇帝改革,进行中央集权制度的人,后面更是作为领拉拢了一大批人为始皇帝的中央集权制度之路扫平障碍和进行鼓吹。

    吕哲执行的可是“变种”分封制来着,不过这并不是关键,是始皇帝在中央集权制度上的变革让秦国转入盛极而衰,像是李斯等一些人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自然了。因为现在秦国已经不具备自己做主的权利,也没人再拿以前的事情出来说道,毕竟要是真正的追究起来,谁的屁股能够真的干净?

    “往事已非了啊!”吕哲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样的感概。

    李斯微笑着。以他的为人绝不对在皇帝目前的状态下说什么事情,暂时只能是充当雕塑,脑海中也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始皇帝的中央集权制度可不是现代的中央集权制度,始皇帝的中央集权制度说白了就是将世间所有的权力集中到皇帝身上。事实上当时天下所有的权力也是集中在始皇帝身上,中央集权制度之所以会产生。那是秦国因为十年间灭掉了六国一统天下,因为地盘扩大了,能够产生利益的地方也成倍增加,可是很多利益都是在统一之战时落到了文武官员或是地方大族的手里。

    秦国的“剪羊毛”可是在商鞅变法之后的惯例,历代秦君都会对国内的大族进行至少一次的清理。所谓的清理很有值得说道的地方,简约来讲,无非就是将私人财产转为国库,既能增加国帑又能消除掉有可能对君王权力造成障碍的人群。

    之前任何一代的秦君,他们在“剪羊毛”的时候都是针对某一些人,不是大面积大范围的“剪羊毛”。或许也是那些人自有取死灭族之道,造成的影响一般都没有多大。另外,历代秦君在“剪羊毛”的时候,其实也多多少少会漏出一些汤汤水水供下面的一些基层,来一个雨露均沾的行为。

    始皇帝的中央集权制度是怎么回事呢?他本身就是国家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哪怕没干制度上的变革也没有谁敢违抗他的任何命令。他之所以会想用法理来确定那种权力,一是帝国疆域变得太大了,需要干这么件事情来再一次重申权威性;二是很清楚每一次的政~治改革都意味着一次重新的洗牌,之前是因为统一之战一些该清理的人没清理掉,接这个机会来清理;三嘛。那就牵扯到令人膛目结舌的利益了。

    在中央集权制没有执行之前,秦国是在执行郡县制吗?毫无疑问,只要是有读过秦史的人,会现早在始皇帝嬴政出生之前秦国就已经在执行郡县制。所以吧。说始皇帝改革制度是为了执行郡县制,这个说法靠谱不靠谱呢?

    李斯当时是廷尉,他一直都是在向着成为丞相的目标前进着,那时候阻碍他坐上丞相宝座的除了隗林这个出身蜀地的老头子,还有始皇帝心中对臣子权力的约束。

    始皇帝执政以来,除了没有掌权之前有吕不韦这么一位相邦。到了始皇帝掌权之后慢慢消除相邦的权力,先一步改相邦为丞相,而后又执行左右两名丞相的变革,等于是将权力原本非常大的相邦进行权力分离和削弱。

    制度上改革了相邦,相邦的职权由左右丞相来履行,但是很多时候左右丞相并不是健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要么只有左丞相,有要么就只有右丞相,并且只要这个丞相有揽权的行为,很快就该回家去吃自己了。

    隗林这位出身蜀地,似乎还是古蜀国的苗裔,他在左丞相的位置上干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在秦国一统天下的时候存在感实在是有够低,反而是到了天下一统之后开始活跃起来。

    在一统天下之后的诸多事宜中,值得称道的事情之中就有隗林与王绾共同主持统一衡量度这么一件事情。他与李斯、王绾等许多人在始皇帝变革中央集权制度的过程中,几个人的表现也各自有着自己的立场。

    现在嘛,以前很多秦国的官员其实也是活跃在帝国的官场之上,只是与曾经的地位显赫相比,他们在帝国只能说是中上游。

    其实那也是必然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对很多人来说是幸运的事情,吕哲建立帝国之后还有以前各个战国一些官员的容身之地,而不是被一番杀戮。

    李斯在吕哲兼并秦国的过程中立有功劳,而后又在兼并其他战国的时候有建策的功劳,结合在律法上当之无愧的成就,又经过一连串的考核……也许还有吕哲的偏中性,李斯现在在帝国与在秦国干的是同一个行当,那就是任职廷尉一职。

    帝国的廷尉权利比之秦国时期当然是显得弱小,廷尉署的很多权利是被分离到了检察署。不过近期事情又有了一些变化,吕哲有意在原有的技术上进行一些制度优化,各个府和各个署的职权也会进行或大或小的变动,很多人其实都是睁大眼睛瞅着,李斯就是其中的一个。

    世界上当然没有一成不便制度,任何制度的建立都是为了更好的被执行,那么一旦有了需要进行改革又有什么不可?

    吕哲很清楚目前帝国的制度……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有点乱,既有三公九卿制,又有了九品中正制的影子,很多部分在很多职权上形成重叠甚至造成冲突。

    帝国从建立到目前为止,战争状态好像一天都没有停过?许多事情哪怕是现有问题,可是因为国家处于战争状态也不能轻易改动。

    今年帝国会动第二次草原战役,情况要是没有出现意外,新组建而成的草原派遣军将会很快将战线推进到峻稷山区域,到了这一步战局哪怕是一时半会拖了下来,影响也并不会是太大。

    草原战役打完,帝国在五年之内将不会在大举用兵。所谓的不大举用兵,只是说不会再动不动几十万军队在几个方向同时在作战,可能是会停下某些区域的扩张,转为单独在一个方向上只动用一个军团。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可以干了。

    李斯来皇帝行辕是干嘛来了?他之前担负着查证全国各个县政~绩的事情,有了结果立刻汇报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章:野望

    帝国的官场考核并不复杂,无非就是一套积分制度。积分的由来是根据每一地的经济和民生来设定一个基础值,每个地方的基础值都不一样,且每一任的官员考核积分都是重新累加,因此并不存在哪个地方富庶,谁去富庶的地方执政比较容易出政绩的事情。

    事实上最容易出政绩的地方是在偏远的郡县,因为那边什么基础都差,官员到任之后只要不是太无能或是懒散,随随便便都能做出一些政绩出来。

    这么一套积分制度自然是有缘由的,若是没有这套积分制,那些富庶的郡县将会被抢破头,贫困的郡县则是会官员空缺的现象。

    有了积分制度之后,容易出政绩的边缘郡县适合那些心中有抱负,且手腕和能力都有的人,他们因为一些出色的表现也容易得到中枢的关注。至于那些对能力高超的官员吸引力反而不是那么大的富庶郡县,哪怕是一些相对平庸的官员去到任也能中庸维稳。

    李斯有着非常好的记忆力,他对一些表现优异的官员在皇帝问起的时候立刻就能答上相关的回话。

    “代郡和并郡的民生建设如执政府意料的那般一直是在高速增涨,倒是金城郡和武威郡的发展令人意外啊!”吕哲在看文牍,他拍着西北边郡的那一些,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

    李斯没有说话,他内心里倒是认为那边出政绩相对正常,毕竟那边羌人的数量并不少,只要地方官愿意下点功夫去寻找羌人部落并使其归化,郡县里的人口数量增加可会是很快的。

    吸收野人部落使之成为户籍之上的名单,类似的事情在春秋战国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第一个做得最为成功的国家是赵国,赵国从赵武时代就一直在融合赵地北边的狄人和一些中山人,甚至是夷人也在被融合的对象之内。

    除了赵国之外,做得相对成功的还有楚国,楚国原先的地盘并不是太大。他们是在连续征服各种南方野人之后才大量增加人口,因此也才能在春秋初期以一国之力对抗整个中原。后面楚国被晋国为首的一帮周王室小弟们联合起来打服了,他们融入华夏之后虽然说仍然不断与中原各国对抗,可是重心已经倾斜到继续向南方开拓。期间还有一个吴国不断捣乱什么的,但是从未停止过继续向南。

    楚国融合掉的南方野人数量非常多,因为楚国贵族政策的关系,产生的效益基本上是被各个大族给占去了,楚王室反而成了一个只能喝点汤汤水水的存在。后面也因为这样使得历任的楚王对继续向南失去兴趣,改为与中原各个战国争霸上面,至少打赢了中原各国获得城池楚王室还能增加赋税,不是向南产生什么利益都被各个大族吞吃干净。

    对于野人融合最为出名的却是秦国,李斯出身秦国朝堂,对于历代秦国融合戎狄的事情可谓是知根知底,要是没有二三百年秦国不断针对戎狄的融合,使得秦国在人口上至少翻了一倍,后面的秦国也不会有足够的国力或是人力来东出争霸,最后完成对天下的一统。

    每一个时期的几乎所有国家都在做融合异族的事情。因此当代人对于融合异族其实内心里并不反感。只是,因为吕哲对一些事情的宣传,十来年思想的变革之下,人们开始对异族普遍存在两种思想,一是觉得异族都是属于应该征服的对象,二是认为异族都只适合成为奴隶。思想逐渐转为不是那么乐意接受异族的融合,而那是有一系列原因的,并不单纯体现在吕哲的思想传播上面,还有关于资源分配的原因。

    要知道帝国一直在增加社会福利,只要是在籍的人。多多少少是会获得来自官方的一系列社会福利好处。因为生存空间的说法产生,人们已经知道资源并非无限,同一民族下的人们享受福利,那是建立在子弟兵们对外的征战和掠夺上面。要是融合的异族也马上就能享受社会福利,这样公平吗?

    帝国需要人口,需要非常非常多的人口,仅仅是依靠鼓励生育是能够增加人口,但那是相对长期的事情,并且因为鼓励生育需要投入的相关资源其实非常恐怖。要不是皇帝对鼓励生育异常的坚决,并不是没人对此产生异议。

    娃娃从怀孕到落地,又从落地到成长,至少是十六年左右才能够成为劳动力,但是帝国目前的摊子太大太大了,因为急速的扩张根本就等不了那么久,这样一来该怎么办呢?只能是寻找可以融合的种族,在极短的时间里来提高可作为劳动力的数量,亦是许多边郡空旷得很,并且内地的人们根本不愿意迁徙过去。

    李斯从某个渠道听说过一件事情,皇帝一点都不喜欢异族,并且皇帝是打从内心里渴望消灭所有能够看到的异族。

    吕哲不喜欢异族那是极为肯定的事情,从他对待百越再看看怎么去折腾周边的族群就能看得出来。他有这种想法很少人能够理解,毕竟这个年代的人们除了个别边郡地方,很多人压根就没有收到过异族的伤害。

    吕哲会有这样的思想也不是说他有受过什么异族的伤害,是华夏历史屡次被异族所灭国所征服,带给他一种有机会了想要剪除任何威胁,哪怕是没有威胁也有着有杀错没放过的思想。

    皇帝不喜欢异族不是什么秘密,那么羌人算是异族吗?或者说,一些查阅典籍下来原本属于炎黄苗裔的那些部族还能算得上是与帝国人同样的族裔吗?

    “西北边郡仅仅是两年不到,被收纳进入户籍的人数超过了二十万,日后随着不断寻找且收纳,数量还会更多。”吕哲脸上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低低地叹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他们属于炎黄苗裔,这个说法朕内心里是认可的,只是加入帝国立刻能够享受各种社会福利,许多人可是有意见的。”

    李斯并不觉得皇帝是在担忧那些人的意见,毕竟这么件事情是经过博弈,赞同的人比反对的人多。西北边郡吸纳羌人才能成为可执行的政策。既然赞同的人比反对的人多,并且政策已经在执行,哪怕是有波折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复。他认为皇帝担心的是其它的方向,例如收纳了那么多的羌人。然后让羌人成为西北边郡的主要人口构成这么一件事情。

    “其实他们加入进来,然后进入军队,参与国防军对外的开拓,谁说道的人自然也没有反对意见。”吕哲含有深意地看着李斯,问:“李卿认为呢?”

    “陛下说得极是。”李斯弯腰行礼。重新立起腰杆的时候,内心里其实是忍着狂喜,他说:“臣以为这么做还是不够的。或许……应当将羌人内迁,分散到各个郡县?”

    果然,吕哲听了李斯那么将立刻表现出“或许可行”的态度出来,看吕哲一脸的愉悦,李斯说的话可谓是深得帝心。

    “朕还是清楚李卿除了在律法上有建树,对于民政也有独到的见解。”吕哲扫视了一下离得较远的那些臣工,目光落在李斯身上的时候,继续说道:“李卿可有到西北任职的想法?”

    哪怕是没有类似的想法。可是皇帝已经开口,李斯还能说不去吗?皇帝的用意分明就是让他去主持羌人内迁的事宜,另外或许还有额外任务,那就是想法设法地吸引内地的人口移民到西北各郡,用以充实西北边郡的人口,达到占领地盘之后又能巩固下来的国策。

    其实按照李斯的想法,皇帝对庶民实在是太好了,民众不愿意移民,那就强制移民好了,那还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可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怕是连提都不敢提,毕竟帝国不是秦国,皇帝也不是始皇帝,现在这个皇帝不但对功臣极为优厚。对待庶民也真的是以父母态度待之,才会在全国拥有几乎是神灵一般的声望。

    无法强制性的移民,李斯接下来就该头疼怎么去增加边郡的人口了。而他更为头疼的事情还有许多,例如吸纳羌人之后内迁。等于是各个西北边郡的地方官政绩受到影响,作为提出哪些建议的人,可见到了该会受到多少埋怨或是敌视?

    不过吧。李斯可不怎么在意同僚的埋怨或是敌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皇帝看重,只要皇帝看重其它事情都能是次要的。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朕回到南陵之后会与执政商讨,届时西北几个郡会绑在一起,成立一个过渡式的‘总督省’,李卿便做第一任西北总督。”吕哲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勉励道:“朕希望李卿是第一任西北总督,也会是最后一任总督。”

    李斯表态道:“臣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所谓总督省在帝国并不是没有前例,之前岭南就设立过总督省,不过岭南当时偏重的是军事,没有任命总督人选,是由镇南将军骆摇作为领导者;倭列岛目前就是一个海外的总督省,几个大岛包括周边的岛屿都算是倭列岛总督府的管辖范围。

    骆摇在岭南的成绩有目共睹,因此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皇帝也没有任何的吝啬,又是三等侯爵的厚赐,官职亦是成了武官第一人的太尉。

    有骆摇的例子在前,李斯明白自己要是没有让皇帝失望,得到的酬勤哪怕是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他心里急速的计算着和衡量着,萧何估计再有两届就该从执政官的位置上退下去,萧何退下去之后皇帝有什么另用不需要他去思考,他需要想的是张良在任上能干到什么地步,张良是不是会让皇帝满意。他又该在西北的总督省取得什么样的成绩,皇帝对张良无法感到满意的时候成为替补人选,或是干好了成为张良下一任的帝国执政官。

    唔……张良会成为下一任的帝国执政官并不是什么秘密,目前这么个年头对于官员储备的培养是公开化的。之所以那样做,一是给予某个职位的续任者压力,二是让其他的官员进行竞争。

    竞争包括拿政绩说事和其它手段,要是某个官职的续任者无法抗住同僚的竞争,落败了什么官职就都与失败者没有了关系。

    担忧竞争而发生的倾轧?事实上哪怕是没有公开化的官职竞争,官员之间就没有倾轧吗?还不如公开化,将无比污垢的事情摆在阳光下,形成一种监督,使得失败者不至于绝了官路,也让竞争者不敢使用太肮脏的手段。

    皇帝行辕在陈郡待的时间并不长,重新启程之后的第三天,原本逗留在砀郡的燕彼重新追了上来。

    “陛下,臣已经查清楚了。”燕彼说的自然是关于虞氏的事。

    吕哲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是看在远处与几个姐妹交谈甚欢的吕雉身上。

    “据查,雉娘娘并没有做过任何的举动,一切都是来自于虞氏的自作主张。”燕彼能看到皇帝绷着脸松弛下来,他会心一笑。

    吕哲真的是不希望吕雉成为像历史上那样的人,听到吕雉在那件事情并未扮演什么角色,内心里自然是要松了口气的。他心想:“吕雉专注教导儿女就好了,哪怕是教育的方式有点不对,日后看看伊儿和英儿是什么品性,给予应有的待遇也便是了。”

    “在陛下离开睢阳之后的第二天,虞子期到了睢阳。”燕彼说的虞子期是楚地虞氏的家主,亦是虞姬的兄长。他说:“虞子期到了睢阳是入住睢阳虞氏府宅。根据探查,虞子期是与睢阳虞氏谈归宗的事宜。”

    吕哲当然知道虞子期是谁,虞子期与虞姬是兄妹,两兄妹早期的遭遇可以说是不幸,一切只因为项氏的崛起。

    项梁一直都在卧薪尝胆来着,起兵之后为了获得军资杀了不少的富足家族,吴县虞氏是在项伯的操作下家破人亡,只是实在搞不懂后面虞姬怎么会和项籍成了恋人,成了项籍恋人的虞姬似乎也比较复杂。最后项羽会败亡,少不了虞姬不知道为什么而特别优厚刘邦一家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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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烦恼

    自古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说法,又有“性格坚韧者方成大事”的定论,很多成为英豪的人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遇事时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遇到挫折之后又能坚忍不拔地奋斗。︾頂︾点︾小︾说,

    吕雉是一个性格非常坚韧的人,甚至可以说性格上十分的刚强,但是很多时候她又能表现出自己柔软的一面,使用软弱让人吝惜。

    关于虞姬一家是不是被项梁灭掉有值得迟疑的地方,但是历史上虞姬对吕雉真的非常不薄,或许是因为吕雉刻意逢迎的关系,也许也是其它什么原因,虞姬可以说是在待遇上对吕雉比之亲姐妹还要好。因此在刘邦战败逃窜之后,吕雉被项羽军队俘虏,虞姬屡次为吕雉挡灾不说,提供避难什么的更是毫不犹豫就做了。到了后面,项羽会放走吕雉和刘邦的子嗣,可能是因为项羽并没有将刘邦当一回事,可是谁又能肯定没有虞姬在吹枕头风?

    历史追究还是历史,特别是历史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之后,很多事情其实已经不可能发生。也不知道是一种历史的惯性还是什么,虞姬被吕哲使用掳掠手段派人带回南陵之后,没有多久吕雉和虞姬就成了好姐妹。

    当然了,因为历史的改变,吕雉从被庇护者摇身一变成了庇护虞姬的角色。

    吕雉会善待虞姬的原因有点复杂,前期估计是认为吕哲会收纳虞姬。吕雉相对起那些战国公主们的背景,她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助力可言,因此不管是拉拢卫姬或是虞姬其实都是为了抱团取暖。

    后面,吕哲很明确表示根本就对虞姬没有什么特殊想法,信的人有多少不清楚,但是吕雉很明显的相信了,因为她私下与吕哲聊天的时候听过,吕哲其实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弟子韩信能与虞姬结成连理。

    这个年代。许多时候徒弟会比子嗣亲近,概因徒弟延续的是为师者的思想,子嗣是传承血脉。一些知识份子可能在重视思想的传承比血脉的延续更加重要,他们很多人都是终生未娶,那么徒弟也就成了一切。

    吕哲不但有娶妻,并且娶了不少,自然也是有子嗣,但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对唯一徒弟的看重,因此吕雉并未改变对虞姬的态度,甚至可以说吕雉对待虞姬远要比以前更加的亲近。

    虽然不是那么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个版本中的吴县虞家也遭到了家破人亡的局面,虞姬到了南陵之后是举目无亲的状态,有一个对她很好的姐姐自然会成为依赖,吕雉与她的感情自然也就越来越好,直至后面虞子期来到南陵找到她都没有改变。

    虞子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好说,但是他与这个时代的任何大家族子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但凡有机会便会试图恢复家族的荣光,甚至是将家族推向新的高度。

    自己的妹妹没有成为皇帝的妃子有点可惜,可是虞子期认为虞姬会成为韩信唯一的徒弟正妻。怎么都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也不需要特意地去利用这层关系,只要有那一层关系在,虞家想要重新发展起来将会便利许多。

    “杨家没死一人,只是到了其它地方安身立命?”吕哲得到这个答案心里还算满意。

    没错。杨家是被虞子期算计了,但是杨家并没有出现有人丧命的情况,他们的博弈是体现在商业上面,不算是触犯了律法。

    商业竞争不管是怎么个竞争法。只要是不出现强行掠夺或是出了人命,终究还是在框架之内。这种竞争,但凡是输了。不管是怎么个输法,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么只能说是杨家倒了血霉被不对等的对手给算计了。并且最让官府无法干涉的是,虞子期的一系列操作之下并没有妨碍到民生,从某些方面来讲还为民生提供了便利,这就是在整件事情上干得最为漂亮的地方。

    “不简单啊!”吕哲脸上出现了笑意。

    燕彼十分清楚皇帝对律法的看重,他更加清楚要是虞子期在这么一件事情上涉及到人命,哪怕虞姬是韩信的未婚妻,韩信目前也为皇帝和帝国奋战在西进的路上,虞子期也避不了要被依法判决的下场。

    并非是谁都有那个资格让皇帝称道一句“不简单”,燕彼也清楚虞子期算是正式进入了皇帝的目光所及范围。

    所谓的皇帝目光范围自然有说道的地方,燕彼知道以前皇帝清楚有虞子期这么个人,不过恐怕心里的印象也就是“虞子期不就是虞姬的兄长吗?”之类,现在却是因为一系列的作为改为“原来虞子期的手腕并不差劲”的印象。

    说到底,皇帝也是人,自己的女人……虽然是众多女人之一受了委屈,自己是不好出面,甚至是不能开口,并且也不会特意地清算,但是皇帝自己女人的仇家倒了霉,怎么也会感到开心的。

    燕彼甚至认为皇帝已经非常克制了,要是换做小鸡肚肠一些的皇帝,不说杨家在那件事情上不算多么过份,哪怕是不占理早也该被诛灭九族。他心想:“陛下不是一般的重视律法的神圣性啊!”

    吕哲自然是无比重视律法的神圣性,因为他比谁都知道律法是个什么样的作用,更加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的道理,要是他自己不拿律法当回事,怎么爽怎么来,什么千年帝国压根就会成为笑话中的笑话。

    一个国家的存在什么最重要?脱不开“次序”二字。

    是什么让次序不混乱?不就是因为有法律的存在嘛!

    不管是严格被执行的律法,还是有人情味的律法,只要是律法体系没有崩溃,次序就还会有一个样子。通常都是到了律法体系完全崩溃的时候,国家才会陷入无可救药的动荡。

    律法毫无疑问是一种治人的工具,这种“工具”的制定人是统治者,执行人是统治阶层。说句非常不好听的话,律法是统治阶层用来驾驭民众的“工具”。但何尝不是民众的保护伞?

    吕哲拥护法治等于是在拥护自己,他也必须让同样属于既得利益集团的人明白一点,律法不但是限制他们的工具也是保护他们的必须物,只有一起尊重且遵守制定的律法,不但是国家安稳,他们也才能享受富贵。

    陈郡有直通南陵的国道,出巡队伍自然是会顺着国道走。

    现今的国道在建设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讲究,那就是除了分出提供行人走动的道路之外,还会特别留下一条闲杂人等不能踏及的皇帝专用道路。

    始皇帝建设直道是专门提供给军队使用,除此之外还会特意留下一条皇帝才能走的专用道。这条路除了皇帝和所属队伍,任何能都不能都不能走,其中还包括军情急使!

    帝国所建的道路也叫“皇帝专用道”,但是区别于始皇帝时候的规矩有区别,鸿翎急使和驿站系统也能够使用,军队出征或是归回也能使用。

    皇帝行辕耶?很多人一辈子别说看见皇帝本人,其实代表皇帝的旌旗也不是那么容易瞅见。

    这年头华丽是展现在什么地方?毫无疑问就是比森林的枝叶还要密集的旌旗,并且是那种看上去颜色种类无比多的旌旗。

    丰富的颜色一直到盛唐时期依然是展现强大的一种体现,李唐之前的杨隋甚至是为了在接见突厥可汗的时候全国各地搜罗绸带。用五彩缤纷的颜色来装饰一整条的街道。更早之前的历史里,汉帝**队将匈奴打得无比凄惨,以至于有了“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这么一首无比期期艾艾惨惨兮兮的胡歌。

    庞大的出巡队伍走在中间道路,途经的时候两边走道上的人,徒步的人会停下来对着那杆挺得最高的凤凰旗帜弯腰行礼,骑马或是坐车的人也都是下到平地里行礼。

    就是弯腰行礼罢了。可不是皇帝过处所有人膝盖都中了一箭。当然,这也是吕哲后面进行的改制,不然在之前庶民见到皇帝车辕还是需要下跪。只有士大夫(泛指贵族和官员)在特殊场合才需要行跪拜之礼。

    吕哲也不知道自己那种改制到底对不对,毕竟任何时代的统治者可能不需要得到爱戴,但是一定要让人产生畏惧。

    跪拜之礼在华夏的长久历史里面都是必须物,很多学派都认为跪拜不能缺少,那是礼仪尊卑的一部分,特别是下位者跪拜上位者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认为这样有益于上位者能够打从心里面对下位者造成一种心理压力。

    任何时代都有它的独特性,同样一件东西或者思想并不是任何时代都通用,于吕哲看来跪拜自然也不能全部避免,但是让万众黔首动辄跪拜还是免了。人的膝盖骨金贵得很,一旦养成动辄向人跪拜的习惯,膝盖骨也就变软了。

    “陛下终于是从北方回来了啊?”

    “嗯,这一趟走得挺远,先是去西北,然后去北疆和辽东,最后才从中原一路巡视下来。”

    “用了将近四个月呢!”

    “是啊……”

    其实吕哲一趟巡视基本都是走马观花,毕竟只用了四个月左右,又能详细到哪里去。他这一趟出巡就是向全国各地展现自己的存在,行走于各个郡县震慑不服的同时,何尝又不是对一些地方官发出警告,表示他不是一个深锁宫城的帝王,会时不时出来走动一下,所以各级官员想要干点什么的时候最好掂量一下。

    除开用走到来了解各郡县的民生和警告地方官员,就像是吕哲对外公布的那样,他也是去西北和北疆为军队鼓鼓劲,期望他们开春之后的军事行动中将士们奋力而战,将士获取功勋和富贵,帝国开拓疆土和得到财富。

    要说有什么不是那么成功的事情,吕哲认为只是东胡和匈奴等草原部族少了属于胡人的狠劲,没有趁他到了边疆的时候率军前来会猎一番。

    “其实也能理解,吉脱为首的草原集团已经被压缩到了峻稷山一线,他们想过来需要突破第一道由一个骑兵军团设立的拦截线,然后突破至少两道徒步混编军团设立的防御线。以匈奴目前的意志来看,他们防守尚且困难,哪能主动出击?”

    “陛下说得极是。帝国开春之后会对峻稷山展开攻伐,吉脱准备防御还来不及,怎么敢出击。”

    “东胡王倒是非常有意思。朕听闻,东胡王一直压着屈射人和浑庾人打,对上匈奴也是取胜居多?”

    “东胡主要是攻伐屈射,从屈射那里夺取了大片的牧场。浑庾人是被丁零人和匈奴人逼迫着才加入到对东胡人的战争中去。”

    似乎是这么回事,吕哲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印象,东胡人一直都是盯着草原,极少极少会南下,更多的时候是与匈奴人在打生打死。他也并不认为极少南下的东胡人会是好人,只不过是东胡的祖先被中原列国……至少是燕国给打怕了,失去了南下的勇气,宁愿去同样野蛮甚至是更野蛮的草原人也不乐意南下。

    总体而言,东胡去攻打屈射、浑庾、北部匈奴,或许还要加上丁零?他们打生打死对帝国是有好处的。这一点不但是吕哲认同,国内大部分精英也认可,只是他们一致还有另外的忧虑。

    近些年来匈奴人被帝国左抽一巴掌右抽一巴掌,原本有崛起趋势的匈奴不敢说被打得奄奄一息,可是失去大量牧场的匈奴人实力衰弱是不争的事实。

    恰恰是因为匈奴连续战败之后实力受损,本来与匈奴只是小打小闹的东胡突然不怎么喜欢跟屈射人和浑庾人玩了,转为集中主力入侵狼居胥山方向。

    对于东胡抓住时机扑上去咬匈奴,吕哲是以一种复杂的态度在观看,他很乐意有东胡牵扯匈奴人,可以让帝国大军针对峻稷山那边的攻伐更顺利,可是东胡要是吃下了狼居胥山那一块,等于是屈射和浑庾都成了待宰的羔羊。这样一来东胡急速壮大,等于是帝国哪怕是解决了匈奴人的威胁,又在辽东以北多了一个强大的胡人势力。

    而说一句实话,辽东以北那地方很邪乎,生活在那里的野蛮人先后发迹过三次,每一次都是以数万、数十万人就能击败一个人口数千万乃至于是数亿的大国,天晓得在这么个年代会不会也发生一次?(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章:长江啊,长江

    吕哲有一项习惯非常好,那就是看谁有威胁的时候,哪怕不是第一时间针对,也会暗地里进行算计,之前对同样是华夏苗裔的各个列国是这样,对待好像也同样是华夏苗裔的匈奴等草原族群更是时时刻刻都在针对着。

    辽东是一个苦寒的地方,这几乎是天下公认,也的的确确异常的苦寒,一年四季差不多到了秋末开始下雪,雪是一直下到春季中旬,能不苦寒吗?

    “听说辽东以北大概四百多里有一处沃野三千里的平原,那里的土地为好黑色,随随便便一粒麦子丢进黑土里,到了季节它就会茁壮成长。”吕哲才不是听说,他就是知道那里真的有一片平原,只要能够开发起来,出产的粮食养活上亿人都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坐在皇帝车銮的人不少,大多是一直都跟在出巡队伍里的那一批,也有后面加入进来的人,其中就有九江郡的郡守舒道。

    舒道不就是那个在吕哲没有出兵之前抢先归附的九江大族家主嘛!他以前心思可不少,不过随着项楚倒下,很聪明地将小心思收了起来。后面,蓄力了数年的汉军北上,几乎是摧枯拉朽地成建制歼灭听说是中原强军的齐**队,他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什么?自然是连中原强军面对汉军都这样,舒道之前要是还想着割据什么的,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喜的是他足够的识时务,也在事情没有变得更坏之前懂得审时度势,汉军席卷中原之势太强悍了,强到已经让舒道看到吕哲一统天下的局面。

    果然啊,之后吕哲虽然没有使用武力,用军队完成对天下的一统,是用一种怎么看都温和的方式进行了兼并或是合并。舒道感到很喜悦,他认为吕哲既然对君王级别的人都能善待,总不会残暴去对付手下吧?虽然这个手下曾经的一些作为非常不靠谱……

    “陛下,东胡不足为虑吧?”舒道其实不知道东胡是个什么玩意。他略略迷惑,说道:“臣听闻东胡族群比之匈奴复杂?”

    若是依照历史,东胡还真的就没有对华夏造成什么危害,不过那是因为东胡在冒顿崛起之后迅速解决了。一个早早就打进了深山老林的部落联盟能造成什么危害?

    问题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吕哲的崛起,也因为他深知匈奴的危害,日子过得并不是那么舒心的时候,咬着牙也要出兵与匈奴战上一阵。后面逐渐消化了中原等新纳地区,才算是有足够的资源和人力,将头曼堵在了黄河源头,花了两年左右歼灭了匈奴的大半主力。

    匈奴,包括那些头曼邀请来的族群,他们前前后后折在华夏的兵力超过了二十八万,但是架不住损失是分摊在匈奴、屈射、呼揭和戎人、狄人、犬人等等族群身上,其实匈奴还是有一战之力。

    见势不妙先逃窜的冒顿,他到了西域之后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手头上汇集了大概十五万的部队;握在峻稷山的吉脱。他打出援救头曼的旗号之后,汇集前往峻稷山的匈奴控弦之士也有那么个十来万。

    冒顿和吉脱合起来有二十多万的部队,且不管这些部队战斗力怎么样,游牧民族的特性之下,不缺乏战马的二十来万部队看着就令人直皱眉头。

    二十来万部队还只是匈奴,距离帝国数千里之外的呼揭和丁零也不是什么小部族,至于屈射和浑庾,或许还要算上鬲昆和薪犁,更有已经没落戎人、狄人、犬人等等乱七八糟的游牧部落,往少了算合起来的人口怎么也会超过二百万。

    以游牧民族的尿性。有二百万的人口,能上战场打仗的人数不会低于七十万,毕竟只要能骑得动马,不管是孩子、老人、女人在游牧民族里都是士兵来着。

    七十万的骑兵啊!吕哲怎么想怎么皱眉。而他知道情报机构说的数字一点都不夸张,索性的是草原上的部族并不是同时接受一个人的指挥,要是听从一人指挥呼啸南下,帝国别说什么征伐草原了,赶紧撤回塞内,然后广建堡垒体系玩防御战。只能是用国力来耗,耗上那么个几十上百年,最后将草原族群给耗死。

    七十万骑兵的数字很夸张?一点都不夸张!要是历史没有改变,冒顿是经过一连串的征战才整合了屈射、呼揭、丁零等等势力,组成了大匈奴的庞大版图。

    请注意“征战”这两个字,冒顿统一西部和北部草原是伴随着难以想象的血腥,大战终归是要死人的。一直是到大匈奴建立起来,草原人口鼎盛时期的将近三百万几乎没了一半,就是这么个情况下冒顿还能集结起三十多万骑兵进攻东胡!

    冒顿打完了东胡又是一个什么情况,是他手下的骑兵变成了五十万!而这五十万骑兵是经过长年累月的征战,该是有怎么样丰富的作战经验?

    那个时候刘邦刚刚统一华夏来着,他其意风发的意味自己带着数十万众的士兵,是打了一二十年内战的精锐,就带着这些精锐北上,说是要让匈奴人好好瞧瞧他们的厉害。

    也许那个时候整个汉帝国都因为取得天下而感到信心满满,那些在内战中智谋百出的谋士,他们好像集体忘记去收集草原的情报,结果刘邦麾下数十万经过内战的精锐只是走到草原边上,呼啦啦奔来二三十万骑兵,是二三十万同样也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胡人骑兵,包括刘邦在内的数十万众就彻底傻了。

    同样是精锐,汉帝国的精锐其实还有那么一点水份,毕竟内战和国战不同,内战不全然是拼个你死我活,怎么也会顾念情份,或者是其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主将挂了将士投降,一阵劝说之后集体,之类什么不用动刀子的事情;冒顿手下的骑兵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是真的在族群与族群的对抗中一阵阵杀下来的士兵,分分钟教根本没有骑战经验的汉军,什么叫畜力闪电战,什么叫旋风式的切割。什么叫骑兵突击,反正就是一些汉军此前没有遭遇过的战争状况。

    毫无疑问,刚刚建立起来的汉帝国从上到下全部都懵了,以至于皇帝被困在白登。帝国也集结起了新的军队,可一支两支跑过去立刻被踩在马蹄下,后面很清楚依靠军队根本无法解围,搞出了送美女、财帛什么的才让冒顿撤兵的耻辱之事出来。

    帝国现在有多少骑兵?满打满算还不到八个骑兵军团规模。而这四十万骑兵与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胡人不同,他们有些虽然是骑马。可是因为没适应的关系,只能称得上是骑马的步兵。

    “我们……能用在骑战上面的骑兵只能算上征西军团的八万,草原派遣军的十万,其余都是没有经过战争的考验。”骆摇是刚到不久,他现在可是太尉呢,对军方是个什么情况必须了解。

    不但是太尉骆摇,其实监国吕议,执政官萧何,几个年长的皇子,一些中枢的重要官员和一些走个过场的文武。到了皇帝进入九江郡地界的时候其实都过来了。古时候把这种行为叫出千里相迎,是一种极为恭顺的态度。

    现实是个什么情况?是春汛到了,因为长江流域两岸建立的作坊和工厂实在是太多,有些地段的堤坝真的崩了,索性的是南方雨季只开个头情况并不是太严重,但要是不拿出一个有效的行政措施和解决办法出来,后面的情况必定是会更加严重。

    长江流域的工业基地是吕哲一手操办起来,基本上都是与军工有关的产业,出了事情之后留在中枢的官员都头大了,他们可不敢在国家是战争状态的时候随随便便就关闭军工产业。只能是赶紧找皇帝了呗。

    吕哲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要不也不会还在和一众人谈什么东胡,并且一扯就是扯那么久。

    话又说回来,吕哲认定辽东那片地方邪门。哪怕是没有东胡趁帝国在猛攻匈奴,然后东胡人跑去狼居胥山那边捡便宜,帝国也绝对是要将征讨东胡提上方案,毕竟有备无患,是吧?

    大概是扯了东胡十来分钟,也是众多中枢官员上了皇帝车銮的半个小时左右。吕哲总算是从吕议那里发现一点什么端倪。

    察觉有些不对劲的吕哲开始观察其他人的脸色,神奇地没有从其他人脸上发现一点什么。

    说来也是,年龄和官职只要到了一定份上,谁没有养气功夫?一帮从中枢火急火燎跑来皇帝行辕的人,用抽象的描述,谁随随便便跺一跺脚帝国都要震上那么一震。长江流域的事情很急,可是身为臣子不惹皇帝就绝对不会去惹皇帝,再则监国不是在场吗?由吕议去提那件事情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吕哲又是与众人闲聊了大概十来分钟,只是露出一点点疲惫的表情,众臣工立刻很识相地告辞。

    按照道理吕议也是该退下,可谁都能退,他必需留下。

    吕哲也不是真的疲惫,刚才就是做出一个态度,等只剩下吕议,立刻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是关于长江堤坝某些地段崩了的事情。”吕议说话的时候在咽口水,也在观察自己便宜老爹的神情,看到自己老爹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赶紧补充了一句:“有人受灾,但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并且已经安置妥当了。”

    自有人提出长江两岸必须提高汛防,留守中枢的一众人等也没有闲着,之所以春汛来了只是崩了一些地段的堤坝,那是他们真的有在做事。

    另外,受灾人群不多,且暂时没有出人命,那才是萧何等人能够按捺下来的主要因由,要是事情出得大了,他们敢拖着,吕哲杀他们不至于,但是皇帝的一顿怒火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长江可是一条非常长的大河,她一直是从岭南以北(云南)延伸到会稽郡的出海口,跨度谁都说不清楚到底多长。

    正是因为长江跨度太长了,吕哲一听长江决堤霎时就有点懵了。

    现在的长江流域自然不是现代那么一回事,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长江作为南方最长的河流,一直汇集着大部分的人口,且经济重镇也是围绕着长江在变迁。

    目前是上古先秦刚刚结束十来年的时代,最为繁华的地方是在中原,此前主要产量地是在韩地和秦地,或许还要算上已经有天府之国雏形的蜀地,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帝国不断开发南疆,新的产量重镇是在长江周边,如长沙郡、庐江郡、黔中郡和岭南那边。

    吕哲脑海里好好地想了想,长江流域因为不断开发是建设得不错,但是相对发达的地方是在长江北岸,长江南岸说实话虽然也在“进步”,可是空旷的地方还真的就不少。

    “为了降低水位,孩儿建议在黔中郡那边掘开了少许的堤坝,洞庭那边起了闸门,后来发现还不够,所以又聚集人手在云梦泽那边挖了不少引水的渠……,然后执政那么干了。”吕议的心情是忐忑的,说着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老爹。

    黔中郡目前的产量作用被降低,可那也是产粮地。洞庭湖就不说了,本来就是江水汇流地,且洞庭湖现在绝对要比现代小,水进去也就进去了。云梦泽却是有点特别了,吕哲一直想要解决云梦泽这个在直隶南郡的大沼泽,引水而出已经干了五六年,似乎今年才有点成效,结果吕议竟然给引水进去。

    吕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的。

    长江两岸搞工业基地,那不是因为现在只有水力运用可以借嘛!要是有其它的手段,谁不知道那么搞很危险,纯粹就是属于情非得已啊!要是军工基地不大搞,帝国要么是有足够的人,就以前那个生产水平,能做到人手一把武器算是不错,想要大量配装甲胄纯粹是做梦!

    现在对于华夏……唔!对帝国来说是转眼即逝的扩张好时机,也是压着草原游牧民族狠揍的黄金时期,吕哲是经过权衡才会在长江流域那么搞,扩张也真的是在扩张,可是长江也出现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章:多好的年代啊!

    “多好的时代啊!”吕哲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说:“战争不能停止,哪怕是长江南岸全毁了,战争也不能停止。”

    吕议默然,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老爹不可能让长江南岸全毁了,自家老爹那样说不过是在展现一种决心罢了。

    现在的年份成为黄金年代一点都不为过,特别是帝国再加把劲就能将匈奴给揍趴下了,要是现在停下对匈奴的征讨,前期的努力会不会付之东流尚且先不说,稍微让匈奴喘过气来,恢复了胡骑不断寇边的情况,就该是帝国的北疆所有计划都该遭受重创了。

    华夏历代文明和朝代,属于黄金扩张期的次数真的不多,并且没有任何一个时期真正抓住了机会。不过哪怕是没有全部抓住时机,仅仅是抓到了一个小小的边角,那个时代的华夏皇朝也会向外开拓一大片土地。

    其实华夏大地真的是得天独厚,这片土地孕育出了庞大的人口,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人口的多寡只要懂得应用必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但是比较诡异的是人口带来的能量从来都是成为政权的负担,只有极少的时候才被视为是一种优势。

    直至“天~朝”建立之前,华夏大地的人口一直占了世界人口的一半,西方世界崛起之后长期里也是占了世界的百分之二十以上。

    “知道为什么,为父哪怕是再艰难都强力执行多生育政策吗?”吕哲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很慢,表情非常的坚定,不等吕议回答,自己接着往下说:“人口意味着一切啊!”

    吕议情不自禁地颔首,他当然知道这么个年代人口意味着什么。

    冷兵器时代的人口意味着什么?是生产力和兵源上的优势,可是看看历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历朝历代的人口增涨非但没有成为优势,反而是成为一种拖累。造成这种拖累的主要原因是土地兼并太过厉害,导致周而复始的暴动、战乱、推翻。

    固步自封的思想是一个皇朝崩溃的主要原因,眼界不宽和对内王(霸)道对外圣道通常称为华夏文明的主流,任何统治者总是认为内部的危害还比外部的危害大。遇到问题了不是讲矛盾带来的压力向外抒发,是想方设法地将要将内部的压力镇压下去,结果越是镇压越是糟糕,国家也在一连串的镇压中各方各面的体系崩溃,结果就那么玩残了。

    要是统治者眼界开阔一些。肯拿出足够的魄力和毅力向外占领更多的土地,怎么也是能缓解土地不足的困境?不过这显然不止是统治者眼界不足的原因,还有华夏的万众黔首乡土情结作祟。

    很多时候说得好听一点叫乡土情结,说难听一点就叫没有冒险精神,也叫精神意识上的一种懒惰。什么意思?不就是觉得在家乡哪怕是再艰难都比外面好,哪怕是在家乡无所事事和饿死都比出去寻找活命的机会都重要嘛。

    华夏族群其实不是一开始就没有冒险精神的。先民们不是从黄河源头开始发展,最后将族群的“种子”洒满了神州大地吗?一开始神州大地并不属于华夏族群,是华夏族群经过一连串的流血和征战,从野兽和异族那里一寸地一块地抢下来,最后才成为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吕哲现在的时代。只要解决匈奴就能提前数百上千年将黄河两岸纳入统治范围,若是能巩固下来,等于是解开捆绑了华夏族群一两千年的枷锁。

    “黄河西北部有阴山,那道山脉一直都是妨碍我们向更西北方向扩张的障碍。”吕哲“呵呵”笑了几声,继续说道:“但那是在阴山以北有异族时才能成为障碍,只要扫平阴山另一边的异族,阴山是障碍也是资源。”

    “阴山有资源?”吕议迷糊了一下,心里仔细回忆了一下,真心是想不到阴山能有什么资源。

    “金属矿产有,不过不多。”吕哲不介意教导自己的儿子。说道:“但是那里有花岗岩等物,一些伴生矿也有其用途。”

    花岗岩是干嘛的?吕议只想到能够作为建筑资源来使用,可是他不觉得那是多么稀有的资源,以现在的工业实力也无法像是后世那样大举开发石材产业。所以他非常好奇花岗岩有什么伴生矿。

    “石英、长石、云母……很多东西。”吕哲深深地看一眼吕议,说道:“这些对某一些领域来讲不可或缺。”

    “……”吕议突然发现自己懂的东西是少了一些,至少就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干嘛。

    “不止有石材等物,里面长期无人涉及,年份长久的药材只要找,能找出很多。一些珍贵的皮毛。山区多野兽,自然也不会缺。”吕哲真的就是在教导吕议了:“帝国地大,但并代表地大物博。中原作为栖息地那么久,能利用的东西只要被找到,哪怕是没有绝了痕迹也不多了。”

    吕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长江以南的区域,那片地方属于新开发地,很多中原地区稀缺的资源在那里并不缺,要是愿意投入一些精力,再把运输业发展起来,利益庞大到有些吓人。但是他大概也能知道自己老爹的目光是有盯在一些物品利益上,不过自己老爹目光盯的地方更多的是战略层面。

    黄河两岸,那可是黄河两岸啊!只要能够牢牢地占据黄河两岸,将黄河两岸开发起来,骑兵依然作为陆战王者的时代里,不缺少骑兵的前提下,草原不说唾手可得,但是只要肯花点心思想占领下来的难度总是不大的。

    纵观历史,只要是能牢牢地控制黄河两岸,任何朝代不说能“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什么的,甚至是黄河北岸一直受到侵扰,黄河南岸也能按部就班地发展,撑出一个盛世总是没有问题。

    再看看一开始就守不住黄河北岸的皇朝,几乎整个皇朝的历史到处充满了“xx年x季,胡骑呼啸南下,xx地损失多少,xx地城破被掳掠人口多少”。最为明显的是这样的皇朝注定是缺乏骑兵,对外战争胜率必定是要超过七成,一旦跌落六成,哪怕是对外战争的胜率依然有一半以上。皇朝也会被终结。

    想要牢牢控制住黄河两岸,首要先决条件就是削弱乃至于解除草原上的威胁。对于华夏的皇朝来说,黄河两岸不止是一个天然的防御链,还是不可多得的产马之地。

    哪怕是到了进入蒸汽机被发明出来的时代,火车这种产物已经出现。但是骑兵的作用依然没有没降低,一个不缺乏骑兵的国家和一个没有多少骑兵的国家,于大规模发生战争的情况下,想要获得战场主动权必然是不能缺少骑兵。

    骑兵作用被无限降低是到了内燃机被发明出来的时代,那个时候已经有卡车能够灵活地来在战场范围内调动兵力,可是也没有见哪个国家在初步有了卡车之后就立刻取消骑兵建制。

    不管是蒸汽机时代,还是内燃机被发明出来的时代,两种时代都离帝国还有些遥远,帝国需要马匹,需要更多的马匹。有了足够的马匹就能武装出更多的骑兵,其实哪怕是骑马步兵都能接受,要的就是行军上的便利。

    “十年,只要十年,我们哪怕是没有将匈奴灭族,也要将匈奴驱赶远离边境。”吕哲脸上闪过一丝的疲惫,是一种精神上的疲惫。

    规划未来什么的最是劳心劳力了,索性的是吕哲有太多能够借鉴的历史经验,将大体的发展国策制定下来,具体的操作自然有臣工去做。可那依然并不轻松。

    将匈奴最大限度的减少威胁吗?吕议无比同意这一项做法,因为他也是清楚不趁现在解决匈奴,日后必然是要花更大代价的人。

    “说吧。”吕哲提了一些精神,道:“执政府那边对长江有什么看法?”

    必然是有一些让萧何很难开口的话。不然不会是吕议作为汇报者。另外,吕哲现在回想了一下,包括骆摇在内的一些武将一直是欲言又止的状况,显然也是萧何向他们进行了某些施压或是妥协之类的事情。

    长江两岸有许许多多的作坊和工厂,超过七成都是军工产业。这些军工产业支撑着帝**方军需器械的四成以上,要是没有那些作坊和工厂。别说是帝国保持着三百万左右的部队数量,并且将军队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能够武装起五十万左右的部队其实已经算是顶天了。

    现今年头的军工和现代的军工是两码子事,现代的军工泛指机械产物,冷兵器时代的军工其实不止将兵器或是甲胄包含进去,哪怕是一寸布、一颗纽扣也能是军工之一,因此就能大概知道牵扯有多么广了。

    “执政……的意思是,尽可能地整顿一些地段。”吕议心中其实是在暗骂那些将他推出来挡枪的家伙,咬了咬牙才继续说:“是分批次的整顿。”

    “也就说,几乎长江两岸的工业基地都需要进行休整和重新规划咯?”吕哲的手指在有节奏地敲着坐骑的扶把,指甲和木头磕碰的声音中,他问:“最先整顿的哪个地段?”

    “包括黔中、长沙、衡山和……和南郡东南部。”吕议说一句话咽了三次的口水,他有事先了解过那些地段都是些什么产业,按照萧何那么规划,工业基地的产能等于是会减少四成,并且是长达半年以上的四成。

    吕哲心中有数,说道:“都是受灾了的地段嘛?”

    吕议不知道自家老爹是个什么态度,只是“嗯”了一声没敢过多的吭声。

    “你是什么想法?”吕哲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什么想法?吕议是倾向于应该整顿,也必须整顿一下。现在那些地段要么是已经崩了提拔的地方,要么就是检测下来堤坝非常不稳的地段,整顿虽然会减少军工产能,可是不整顿出的事情会更大。

    吕哲听了吕议的想法先是一个点头,又问:“想必萧何是有在考察暂时替代性的地方吧?”

    这个倒是真的有,萧何很清楚军工产能对帝国目前代表着什么,要是没有安排,哪怕他要那么干,先不谈皇帝同不同意,军方那里就该先闹个没完没了。

    “执政向太尉做过保证了,说是头三个月会恢复一成左右的产能,半年之内恢复三成。”吕议说到这个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想要发笑,他死死地忍住,憋着气继续说:“并保证整顿过后,军工产能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至少一成。”

    吕哲听得愣了愣,他怎么觉得萧何那是在欺负武将集团来着?

    整顿长江两岸会耗费时间,一些军工产业转移之后会安排继续生产,那么不管日后会不会再行迁移,等于是在另外的地方打下了军工基础。等待长江两岸整顿有了结果,建设新的基地可能无法省钱,但是省力是必然的事情。再则,帝国对于军工的需求只会提高不会降低,既然是要继续提高,肯定是要建设新的工厂,那么整顿之后完全建设新的设备,那是一种必然趋势啊!

    “预算,执政准备了多少预算。”吕哲不拿手指敲扶把了,他的身躯微微向前倾斜,离自己那个有点魂游天外的儿子更近了一些。

    吕议原本还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见自家老爹的身躯倾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受到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他心里感概:“皇帝啊,果然是有光环的,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就能给人造成心理压力。”

    预算?执政府那里没有任何一年不是在呼吁减少财政赤字,但是每年的财政赤字只见越来越多,从来就见不到财政有转为良好的迹象。

    吕议先是“呵呵”笑了几声,等待自家老爹坐姿正常了一些,觉得压迫感没有了才说:“太尉已经初步赞同执政的方案,答应会去与军方进行必要的沟通……”

    吕哲无语了,后面的话不用听也知道,属于军方的一些利益肯定是被萧何给坑了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章:手腕

    现今年头的文武只是职责上的不同,但是当文官的家伙穿上甲胄就能成为武将,穿着甲胄的武将到了地方也能处理民政,也就是属于一个精英人才能文也会能武的时代。

    恰恰是文武官员只是职责范围的不同,他们的知识层面并没有差距那么夸张,萧何能够坑军方一把,必然是提出了什么让军方无法拒绝的条件出来。

    “除开现有的骑兵军团之外,执政府答应军方未来三年之内提供二个军团之内的战马、兵器、甲胄等等。”吕议眨了眨眼睛,顿了顿观察自家老爹是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执政府还答应每年从中亚那里至少购买一万匹健马。从中亚购置的马匹全部交由军方,还会在一万匹的数量基础上,于第三年之后每年增加二成。”

    吕哲确定了,军方还真的就被执政府坑了。

    帝国继续建设骑兵是既定的国策,保持从中亚那边购置战马也是一项已经在执行的事情,只是高资源的事情属于执政府的范围,军政分离之后两个系统不能干涉对方,军方的消息显然是滞后,结果被萧何用本来就应该发生的事情当成了筹码。

    或者也不是那么回事?毕竟虽说军政是分离了,但是一些消息上依然是共通,除非是萧何一开始就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坑军方封锁消息,不然军方没有道理会完全不清楚。

    军方在帝国目前的影响力非常大,相较起来因为吕哲的刻意压制文官集团也就一个萧何表现得比较强势,其余的文官想要对军方强势压根就强势不起来。

    吕议见自己老爹一脸的迷惑先是一愣,随后也就恍然了。他说:“执政是和张侍郎一块与太尉署协商。”

    “张良?”吕哲霎时就笑了。

    萧何在后勤上的能力非常强,可以说是当今之世估计能胜过他的基本是不存在,能称得上超一流的能力。不过吧,除了后勤保障之外,他其它方面只能说是准一流的水准。

    帝国长期都在战争状态,任命一位后勤能力超一流的文官是一件无比有利的事情,民生建设上吕哲有着远超“今人”的目光。制定大体的框架,然后由庞大的文官群体一起执行,根本就无需担心作为执政的萧何能力不足。

    若说萧何除了后勤能力之外都是一般般,那么张良绝对就是一个在民政和军事谋略上的超一流人才。

    再过那么几年。帝国对外战争的频率和规模都会下降,萧何已经连续当了将近十年的执政,等张良顶替上去的时候刚好是十五年。

    帝国连续打了十五年的战争,那时候也该是举国歇息一下的时候了,应该集中精力来建设腹地。腹地建设的同时也应该巩固边郡。

    现在能算是帝国腹地的地方非常多,不过对于帝国来说建设重点只有两个区域。

    一个国家想要发展,首先要保证是粮食的丰足,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屡次发生动荡只要粮食能够保证,哪怕是有动荡也会立刻被扑灭。这可不是单指国家军队有粮就有后勤保证,还有关于民众能够吃得饱饭不易被煽~动。事实上华夏皇朝的覆灭大多是与吃不上饭的灾民太多有关,一些野心家正是利用这样的时机才能有所作为。

    “所以未来必须要建设好岭南区域,甚至是将南亚次大陆占领并开发起来。”吕哲都忘记自己有多少时间没有好好跟吕议聊聊了,见一时半会没有人回来打扰。也就尽可能地对自己心中选定的接班人多讲解一下帝国未来的国策。

    南亚次大陆的范围很大,那边几乎是处于蛮荒阶段,哪怕是有势力,那也是原始部落和一些初步学会刀耕火种的族群。

    南洋舰队在未来除了继续探索海洋之外,更多的重心是会用在配合陆军攻占后世的越南区域,先从沿海入手,随后尽可能地占领更多的平原。

    “那片地方非常不错,一年三熟是常态。”吕议不断地点头:“只是这样一来海上运输用途的货舰就该增加吧?”

    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在几乎遍地蛮荒的西南边,建设陆上交通的成本太大太大了。甚至是有心想要建设也不是几年能够建起来的事情。

    有相关数据作为例子,帝国南征大军南下,只是修建岭南地段的一条主干道路,先后动用人手超过八十万。死于建设道路的人数量接近十四万,等于是那条路是用尸骨铺起来的。索性的是那时候抓捕的百越族裔多,要是修路死了十四万左右的帝国人,或许不会演变成遍地烽烟的情况,但民怨沸腾是必然的事情。

    很多时候吧,吕议觉得自己这个老爹的性子也真的是够可以的了。很像是有隋一代的杨广,干什么都恨不得今年做好计划明年就实施完毕。他十分庆幸一点,那就是自家这个老爹是开国之君,并且也懂得利益均沾,要是自家这个老爹是继承祖业的皇帝,那他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蓄积实力等待着力挽狂澜的那一天了。

    “发展海洋本来就是帝国的既定策略。”吕哲并不知道吕议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估计会一巴掌拍过去。他停下来沉思着什么,良久之后才继续说道:“向外开拓的高高峰期过去,想要向近些年这么迅猛很难办到。海洋的资源并不比陆地少,为父也希望我们这个族群不要将目光只盯在陆地上。”

    吕议听了依然是做猛点头状,符合道:“是呀,光是发现倭列岛就能支持帝国进行货币三进位改革。发现了吕宋那些岛屿也获得了香料。香料是非常好的东西,儿臣以为它将主导世界贸易至少三百年。”

    三百年?要是那片地方一直归于帝国所有,帝国等于是垄断了香料贸易,那样一来就不存在主导多少年的问题。

    香料可是一种好东西,有了它之后食物可以变得更加美味,同时一些腌制品对它的依赖远远超乎想象。

    “帕提亚有商人花了六斤重的金子购买到了不到一两的肉蔻,身在乌孙的刘邦写过一封信回来,他无意中得知那个购买了一两的肉蔻的商人吹嘘回去之后至少能换到三十斤以上的金子。”吕哲说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那些勋贵们得知这个消息都跳脚了。”

    吕议亦是莞尔,他可是知晓一件事情,皇家的商队这一次随同使节团前往中亚带的香料可是不少。自己那个老爹事先有向勋贵们暗示过关于香料的贵重,他们对于皇帝的话深信不疑,但还是错误估计香料贵重到什么地步。

    全世界现在拥有香料的地方真心不多,帝国也不是没有试过将南洋那边的香料移种帝国本土。但只是在海南岛那边初步试种成功,只是产出的香料比之原产地在品质上比较不如,想要有更好的成果必然需要经过几代的改良和实验。

    地球上曾经有属于香料的纪元,最先垄断香料贸易的荷兰人依靠对南洋的占领发家致富,一度成为欧罗巴的第一强国。那是人口不足百万的第一强国,也正是因为底蕴不足的关系,西拔牙人最先发现荷兰人的秘密,然后西班牙人先是在欧罗巴狠狠地揍了荷兰人一顿,后面又消灭了荷兰人的本土舰队,大大地削弱了荷兰的实力,最后伸手到亚洲从荷兰人那里抢了一大块地盘。

    围绕着香料贸易的纪元超过四百年,最开始的时候香料能够换数十上百倍等同重量的金子,并且是以克来计算价值,非贵族还不够资格购买。能够想象到底是受欢迎到什么程度,也能表明是珍贵到什么地步。

    “陆地上的香料贸易可以先在中亚打开局面。”吕哲是昂起了头,他目光变得深邃:“依靠这个玩意,帝国必将从中亚进行经济掠夺。”

    吕议没忍住,问道:“父皇不控制数量吗?”

    “任何东西都需要受众,想要有受众一开始就不能太过稀少。”吕哲像是略略眯会地看了一眼吕议,认为这么普通的常识自己这个儿子没道理不懂。然后他改变话题,开始说到了长江。

    整顿长江其实已经早被提出,一些地段上的加固也一直都在做,不然往年就该出事了。只是吧。有些地段并不是加固堤坝就可以,今年的春汛也才会有个别的地段崩了。今年已经有恶果产生,那么真的是到了全面整顿的时候。

    “巫东那边的基地已经有结果了?”吕哲知道吕议不会忽略那些,径直说道:“萧何提出调回黔中的屯田兵团。太尉署估计是立刻答应?”

    吕议点头,事情还真的就是那么个经过。

    督察长江的人员上报一些情况,执政府很快就行动起来,太尉署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没有做任何的刁难,黔中的八万屯田兵在吕议这个监国盖印的时候就被调了过去。

    执政府和太尉署通力合作,八万屯田兵再加上临时招募的二十来万劳力。春汛到来之前就将该做的事情强力执行,不但是挖了分导引水的水渠,连带以前想做而很难做的事情也借这一次给干了。

    “迁出的人口有三十六万!”吕议说的是已经作为泄洪的那些区域居民,他说:“执政府目前是选择安置在长沙罗县一块。为了达到让更多的人愿意移民,执政派出了许多官员向民众宣传。”

    这些事情都是吕哲事先知道的规划,一开始听到长江出现问题懵了一下没想起来,镇定下来后恢复了思考,想起了早就做好的方案。因此,他停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余的表态。

    什么个意思?就是春汛是真的,长江的一些地段无法承受洪水也是真的,只不过官方借用无法扭转的事情来进行额外的操作。所谓的操作就是大自然的灾害之下,处理灾害带来的问题的同时,达到官方认为的利益最大化。

    正是因为事先就有了一系列的计划,看似意外的春汛才会没有造成太严重的死伤,有的仅是一些经济上的损失,不过对于官方想要达成的目标,不说是经济损失,其实哪怕是死伤没有太过夸张也是能够接受的。

    是什么计划?还不就是因为帝国的移民政策遭到了冷遇,可是许多边郡真的是需要内地迁移人口进去,官方不想干强制性移民的事情,只能是用另外的办法汇集人口了呗。

    “议儿觉得这种做法对吗?”吕哲问的时候很认真地看着吕议。

    “孩儿以为,哪怕是他们现在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日后也必然是会感激执政府的。”吕议甚至都觉得做得不够狠了,但是没办法的事情,半个月能够迁移三十六万人口出受灾区已经是极限。

    “选择那些区域也是有原因的。”吕哲不知道为什么而叹了口气,复又说道:“都说穷而思变,那些地方的人就是一些死脑筋不接受时代进步的人,只能是用点手段。”

    吕议愕然了一下,他还以为自己老爹要将爱民装到底,没想到会那么明白说出运用了必要手段之类的话。

    “张良是一个有手腕的人,他没有萧何的自持。”吕哲的意思是,张良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声,那么也就不存在名誉受损的担忧。他“呵呵”地笑道:“这个主意就是张良出的,也是由他进行实际的操作。”

    其实李斯也有参与,只是因为他职衔的关系参与不多,仅仅是在关于治安维稳上出了一些力气,后面他需要出力的地方会比较多。

    吕哲选择李斯作为西北总督省的主导人选,那是看重李斯在律法上的成就,也是因为李斯执行力度上的优势,毕竟一个长年干廷尉一职的人,本身又对民政不陌生,甚至是还懂得一些军略,用李斯去操作移民那是再合适不够的事情了。

    吕议当然知道张良是谁,那可是“汉初三杰”之首,于历史上有被著《留侯列传》的人物。他都觉得自家老爹用张良用得有些晚了,不过这似乎也怪不了自家老爹,谁让张良早先不知道干么去了,很晚才投奔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些粮食今天十点之前必须送到罗县。”张良拍着一张写满了各种数据的纸张,站在他对面的是身穿甲胄的军官。他指着纸张上的某个条文:“碗筷瓢杵,一应物资还需劳烦校尉下午时分再走一趟。”

    军官所属的建制是长沙郡的郡县兵体制,他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却是十年前就已经在混军伍,不过一开始并不是跟着吕哲混,是先在周文那边混了一段时间,后来跑到了吴芮账下。

    其实这位军官在历史上并不是无名之辈,他正是英布,历史上的那个九江王。

    这个历史版本,英布的经历真的是有点复杂,辗转了几支队伍,也想过要自己割据一方,是在五年多前才投奔到吕哲账下,要是一开始他就投奔吕哲,以他的勇力和才能现在也不至于只是校尉,并且还是属于郡县兵的建制。

    早期的英布可是深信一名算命术士的语言,为此他还特意触犯秦律去当了刑徒,会这样只是因为那名算命的术士说他需要脸上黥字才会为王。他前半生的轨迹几乎都是按照算命术士说的在进行,毕竟“为王”对于任何人都是致命的诱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不,哪怕是有几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足够任何人去拼一把了。

    本来对算命术士深信不疑的英布,他认为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称王,因此哪怕是再穷困潦倒也是个性上充满了傲气。

    当然了,有本事的人傲气一点没有什么,但要命的是英布识字,但也只是识字,不说文韬吧,武略除了武勇一些真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略。这种情况下的傲气遇到喜欢猛将,或者是到了猛将能够尽情发挥的年代,比如正规军基本打残了打废了了。诸侯们又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训练军队的那种年代,他也有发挥武勇的许多机会。问题是他所处的年代虽然也是战乱不休,但是因为吕哲的干涉历史已经不是那个历史。

    猛将嘛,在正规军横行的年代里,军队是经过正规的操练,本身有良好上下级梯次体系,那么猛将可就真的有点悲剧了,毕竟正规军的战力大多是来自操练和军纪的约束,不是特别需要猛将在战场上去带动士卒的士气。

    英布的悲剧就在于没有等待天下彻底的混乱,那个时候各个战列的正规军基本是在长年累月的征战中消耗殆尽。各个诸侯不说有没有想要怎么操练军队,哪怕是想操练也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恰恰是属于猛将可以发挥的年代。

    在这个历史版本里,吕哲是最先崛起的一批人,他崛起的位置怎么说呢?前期不强的时候能后引起的重视并不高,毕竟不管是南郡或是黔中郡在中原等地的诸侯看来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长久的时间里,吕哲一直是一边操练军队一边拉着军队和百越人快乐的玩耍,等于是注重军队组织度的同时,也是拿着百越人在狠刷经验来着。这种机遇不是每一个诸侯都有。哪怕是有这种机会也不是任何诸侯能够抓住。似乎啊,只是似乎,历史上能够抓住这种机会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成了一方霸主来着?

    吕哲真正让测下侧目的时间是在第一次与项梁率领的楚军会猎庐江郡。

    那一次吕哲几乎是动用整个势力超过七成的实力。于庐江郡支援桓楚一战逼迫项梁率军撤退,随后又利用长江的便利上演了一场闪击会章郡的战役,期间还吞下了九江郡。就这样也只是让天下侧目,那些诸侯侧目一下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华夏是中原主导的文明。不论是上古先秦时代,还是随后的任何一个时代,中原历来就是重心。就是这么个地固根深的观念之下。吕哲折腾到了坐拥四郡之地,其实也没有让中原的诸侯怎么忌惮,仅仅是认可了吕哲成为一方诸侯的地位。

    吕哲一场与项梁的会猎让众多诸侯认可了强者地位,但是随后的麻烦也接踵而来,一直没有把吕哲当回事的秦国,在吕哲战胜了项梁之后哪怕是中原兵力吃紧也调了十万南下。

    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占领了长沙郡的吴芮正在与聚众北上的桂越、闽越、南越等百越族群交战,季布当时看见的是吴芮吃力地招架,期间要是没有吕哲支援粮草和军事器械,吴芮哪怕是再得长沙郡黔首民心也是支撑得比较艰难。

    这个年头讲品德讲义气,英布却不是一个怎么有品德的人,只是出于一种义气想要帮助吴芮抵抗完百越族群的入侵,随后就该拍拍屁股走人,或是找一个更有前途的诸侯,或是自己找个地方自行发展什么的。

    十万秦军南下,刚刚与项梁会猎一番,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的吕哲势力,对于秦军突然南下其实是有点犯懵的状态,最艰难的时候是依靠衡山郡总督共尉一部在拖住气势汹汹的秦军。

    秦军南下,气势汹汹之态十分明显,那个时候中原各诸侯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每一个都等着看吕哲的笑话,南边各地诸侯却是睁大眼睛等待吕哲势力与秦军一战的结果,特别是当时的吴芮和桓楚,两人可没少向上天祈祷吕哲要抗住秦军,因为一旦吕哲落败,他们这些小诸侯极为可能被秦军顺手给解决了。其实吧,哪怕是没有被秦军顺手解决,项梁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等于是吕哲一败,南方的天下就会大变。

    似乎是有太多人的祈祷让老天感动了?原本还步步进逼,几乎是随时都能攻破邔县的秦军发生了疫病,战争开始走向了对峙,吕哲势力也终于喘口气来,十数万大军汇聚邔县周围,最后更是比较轻松地压迫司马欣率领的秦军投降。

    吕哲战胜了秦军,不管是因为什么而战胜,吕哲势力没有损失多少实力的前提下战胜,几人欢喜几人失望,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吕哲在那一战之后已经坐稳了南方霸主的宝座。这个论调吴芮在召集幕僚和众将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公开讲明。

    吴芮认为南方迟早要归于吕哲所有,英布一听那个叫绝的有道理。

    后面的发展还是出乎了吴芮和英布的预料,吴芮事先可是与桓楚不断通过气,说是吕哲没有展现出攻取庐江郡或是长沙郡的意图之前,两人就抱团先耗着,要是能支撑下去,一方诸侯总是要比为人臣下要逍遥和自在,对于吴芮来说更重要是能将自己的施政方针继续进行下去。

    没想到啊,桓楚前一脚信誓旦旦说要和吴芮共进退,转眼之间……桓楚这娃儿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投奔吕哲了。

    英布非常不理解那个时候吴芮的愤怒和无奈。吕哲当时可是先后击败了无数割据势力的英豪人物,后面又连续击败了楚国和秦国,最重要的是在英布看来吕哲是从微末开始崛起,听一些小道消息来讲吕哲祖上也没有阔过,怎么都能算是当世屈指可数的英雄人物。

    英雄人物啊,最重要是,英布打听之下得知吕哲几乎就没有吃过独食,该给予臣下的利益一直都非常大方。

    当然了,英布是奔着称王去的。吕哲再怎么英雄人物,只要是与他称王无关,那他也就是赞一声“了得!”,然后该干么还是干么。

    然而没等英布找好“下家”。吴芮竟然跟在桓楚后面也投奔吕哲了,连带整个长沙郡包括所有军队都一起带上,那个时候英布的脸色非常精彩,心里的怨念简直就是与天持平。

    称王啊。英布一生的理想就是称王,为了称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想要称王的英布心里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投奔的人不能太强大。强大过头了想要搞小动作几乎是没有可能。

    吴芮带着地盘和军队投奔吕哲之前,英布正是在做小动作的时候。

    英布的小动作是什么?是趁着吴芮实力衰弱前途也不怎么美妙的时候,极力想要拉拢一帮人成为部曲。他也的的确确聚拢了一批不是那么看好吴芮的人,都在参详说向吴芮请辞之后应该选择什么地方发展一下。然而桓楚摆了吴芮一道,吴芮担忧桓楚成了吕哲臣下之后会再摆他无数道,害怕被坑死之下吴芮只能仓促地选择臣服于吕哲旗下,这一下也算是将英布给坑进去了。

    吕哲当时在南方的威望可以说只能用如日中天来形容,对于其他人来说,吕哲不止是在军事武力上强横,因为从一开始就注重屯田的关系,天下战乱之下也就吕哲治下的粮草显得充足。

    军事力量彪悍,再加上没有听过缺乏粮食,乱世之下只要不是心太大,投奔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倒霉悲催的英布就发现了,那些一开始说要与他一同选个地方发展的人,他们在得知吴芮带着家当投奔了吕哲,然后……英布的事业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乐意跟他去白手起家。

    没办法之下的英布只能是随大流,就那么混在了吕哲麾下。哪怕是到了捂着麾下,这位立志称王的猛将要是肯作战卖力,不要内心里那么多的小九九,不管是吕哲挥师攻打楚地,乃至于是吕哲挥军北上,以英布的能力早就该混到校尉一职,不该是吕哲打完了中原打燕地,然后又去收服秦地,乃至于是与草原胡人不断火拼,这么多的战事之后英布才混到了校尉一职。

    帝国可是有将近三百万的将士,高级的将军是只有那么几个,可是紧随其后的中郎将就有一大批,像是偏将和俾将更是数以百计。一校是五千人,许多校尉麾下还不是满编状态,想一想三百万基数下的校尉会有多少?

    要是主战军团的校尉其实也算是不错,但是非主战军团也就那么回事了,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被划到了郡县兵体系的英布,他的心中的郁郁程度可想而知。

    “没机会了吗?”英布是骑在战马上,他的身后是一些赶着装载粮食的车马和一些士兵。他扫了一眼车马和士兵,再看看宽大国道上纷纷的人流,那些人脸上带着对如今生活满足的神色,心中不由想着:“真的没机会了,哪怕是北疆战事有反复,以皇帝的威望和能力,天下也没有可能会再乱,最坏也是在北疆建立防御线和胡人打消耗。”

    “真是他~妈~的,那个算命术士可是害死老子了!”英布心情极度不爽,坐下的战马也被他的双腿夹得一疼有要迈步狂奔的姿态,他发现这一点赶紧勒了勒缰绳。

    英布吆喝了几声,运粮队伍加快了一些速度。规定十点前要将粮食运抵罗县,那就是十点之前必须抵达罗县,不然就是逾期。任何时候军队逾期都是大罪,自绝已经倒霉透顶的英布可不想变得更加倒霉。

    “也许还是有机会的?”英布定了定神,稳了稳坐在马鞍的屁股,他扫视一眼远处的跨江大桥,想着:“依靠战乱发展实力不可取,可是帝国重视军功和经济,封王的道路没被堵死啊?”

    英布其实是非常羡慕那些祖上阔绰的家伙,像是什么韩成,什么赵歇,什么魏咎,什么……反正就是那些有家底,也能用家底至少换个侯爵的家伙们。不过吧,因为吕哲也是分封,像英布这种固执到没边的家伙才不是选择没战乱也制造战乱,哪怕是混个草头王了却心愿,之后该死就死得了,之类的。

    “虽然是做督运粮草的事情,但交代和下令的人是张良。那可是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执政的人物,说什么这一次也应该将事情办好……”英布脸色开始变得坚毅:“似乎陛下也一直关注着?那更应该好好表现,至少争取用功劳转调到主战军团,然后卖力打胡人,陛下对于能杀更多胡人的将领可是非常看重的啊!”

    当然,英布其实有想过制造民乱什么的,但是思绪只起了个开头就直接掐掉了。因为他察觉看似很匆忙的意外似乎是一个局,谁敢这个时候乱动,出巡了将近五个月马上要回到帝都的皇帝不介意杀个人头滚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章:刁民?

    “在下朱石鸡。”

    “我叫英布。”

    “英校尉,二万石稻米,请容我唤来罗县县长清点一下。”

    “本是应该的。朱校尉请!”

    要说起来吧,朱石鸡和英布都是在周文麾下混过,但那是英布从周文麾下脱离之后,朱石鸡才和余樊君到了周文帐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觉得周文实在没有前途,后面队伍被打散了全部都是另找“下家”,英布去了吴芮麾下,朱石鸡去了中原,余樊君跑去了楚国。

    朱石鸡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竟是与陈胜混到了一块,然后等刘邦在陈胜队伍中成了主要头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牢牢抱住陈胜的大腿,甚至是不去抱吴广的大腿,反而去选择了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才能的刘邦。

    或许说刘邦没有什么才能也不对,至少刘邦非常会笼络人,估计也是这样朱石鸡才会成了刘邦手下?

    罗县的县长看着是一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人,可能是因为近期劳累的关系,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但是精神看着却是谁都能发现有着一种莫名的亢奋。他叫杨亮,本来是阳羡县的县丞,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总算是爬到了一县的父母之官。

    “英校尉辛苦了。”杨亮满脸带笑,他还刻意地看了一下英布脸上的黥字,不过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

    英布脸上就是有黥字,很长一段时间里脸上那个黥字还是他的骄傲。

    这年头脸上有黥面的人不少,缺点手指脚趾的人也不奇怪,那是因为秦律的严苛,触犯了秦律动辄就是身体上要少点什么或是多点什么,正因为这样人们喊暴秦也才喊得理直气壮。

    杨亮只是与英布稍微客套了一下,必要的礼节过后立刻查验粮食。

    要说为了官场客套,做一些比如说信任谁谁谁,然后不按照程序查验的事情,被信任的那人未必会感激。其实感激大多时候也没有什么屁用,要是没有查验而出了问题,两人最后都要受罪。

    稻米是好稻米,可不是什么陈年的玩意。帝国也不具备将粮食存个十来年的机会,毕竟几处产量基地建设的时间也就是那么几年人成型的事情,再有长期都有大军在作战,粮食是哗啦啦像流水一般的淌出去。

    运来罗县的粮食是帝都那边的存货,杨亮一看稻米的颗粒大小也能猜出产地是哪。他将手里的米粒重新放回去。不由感慨了一句:“南方……西南方真的是一处种粮食的好地方啊!”

    可不是嘛,因为气候的原因,越是靠近西南粮食就越好种,一年两熟是常态,杨亮似乎还听说南洋舰队发现了一些可以一年三熟种粮食的风水宝地,心里感概要是连这样帝国还会缺乏储备粮,那该是荒唐到了什么份上。

    “县长可是查验完了?”英布才不管杨亮有什么感概,他说:“若是查验无误,布便要带着队伍返回帝都。下午再将其余物资运过来。”

    杨亮拱手行礼道:“查验完了,有劳校尉。”

    英布拱手回礼。面无表情地说:“职责所在。”

    朱石鸡只是站在一旁,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英布,心中思索着:“英布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倒不是朱石鸡知道英布也在周文麾下混过,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好友余樊君似乎有说过这么个人。

    现在在使节团任职的余樊君与朱石鸡确实是好友,两人可以算得上是一块出生入死的刎颈之交,天下大乱之后一同漂泊着连续投了几方势力,最后和邓说、郑布、丁疾等人一块入了刘邦帐下。

    余樊君到了帝国之后有自己的发展,朱石鸡很清楚余樊君这一次能任职使节团,可以与当今天子的唯一徒弟成为上下级关系,那是余樊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这般好运。

    朱石鸡认为余樊君会好运很简单。前往中亚的使节团颇为被皇帝关注,韩信更是余樊君的顶头上司,余樊君能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同时,要是能与韩信建立起友谊。日后怎么也会是得到很大的一份助力。

    朱石鸡一点都不嫉妒余樊君,因为在这么个年代里,刎颈之交要是发达了绝对不会忘记弟兄。他想了有一会才记得余樊君还真的说起过英布这么个人,那是余樊君从韩信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其中就有关于英布的一些事情。

    “这位仁兄的风评简直是差劲到没边了!”朱石鸡看着另一边招呼士卒卸下粮食的英布,想着:“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却是心思太多,韩信提起他的时候似乎感到非常的可惜?”

    杨亮在那边忙碌完来到朱石鸡身侧,说道:“朱校尉,还劳烦准备调动军士维稳。”

    朱石鸡不再胡思乱想,应承了杨亮一声唤来副手,吩咐道:“调动一曲士卒,配合罗县一干官吏。”

    一曲士卒就是一千人,他们这种禁军的建制不存在非满编,一直都是满编状态,必要的时候甚至是会被加强,视实际需要某一个建制下弄个什么加强屯加强曲什么的。

    军方配合地方官行事的机会不多,一般情况下只有地方官配合军方的份。不过吧,这一次事情有点特别,执政府那边赈灾需要用到维稳力量,考虑到有三十多万众,也是考虑到禁军的特殊性,张良是先得到萧何的支持,然后萧何与张良一同找到监国吕议,一番解释之后得到吕议的同意,驻扎在南陵周边的禁军才调动起来,参与到一应事物之中。

    朱石鸡现在也是校尉身份,按照帝**方不成文的规则,禁军的待遇要比国防军高上半级左右,比郡县兵等二线部队的待遇自然也是更好。那就是英布与朱石鸡见面之后,隐隐约约中表现出嫉妒和不甘心的主要原因。

    禁军参与到赈灾的数量其实不多,也就是一校五千人,另有三万临时调动来的屯田兵和郡县兵。

    屯田兵和郡县兵是干一些建立营地什么的事情,还需要充当一下搬运工之类的杂活。禁军在罗县的主要任务是维持治安,因为他们是皇帝亲军的身份,升斗小民本能地会产生一种畏惧心理。唯唯诺诺地按照禁军规定办事是常态,更加没人敢乱来什么的。这也是为什么是禁军来维持治安,能够比其他建制的部队更能事半功倍的原因。

    安置灾民的营地就在不远处,远远看去看到的是一片摆列整齐的营帐。规格上是按照军方的习惯来,只不过里面住的不是士兵,是从一些地区集中过来的黔首。

    春汛的时候长江溃堤了嘛,这种事情往年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帝国没有建立之前。官府虽然在天灾发生的时候会赈灾什么的,但是得说一句天大的实话,被妥善安置的黔首不是没有,但是更多受了灾的黔首基本上只能是听天由命。

    帝国一直在启动大型工程,对于怎么来安置数万人或是数十万众人可谓是经验丰富,前期的时候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是发生暴动什么的,但是近些年来哪怕是有事也只是出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大事倒是也没有再发生了。

    三十多万灾民被安置到长沙郡的罗县,他们并不会一直被安排在这里吃公家棚子里的稀粥。过一段时间就会以以工代赈的名义进行招募,本着自愿的原则被四散分流,然后前往边郡地区先打工,当地官府再用自己办法诱使他们原地安家。

    “挺麻烦的吧?”朱石鸡一脸的揶揄,对杨亮说道:“那些家伙是出了名的不挪窝,要不是天灾发生,想让他们离开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田可不容易的很。”

    “是啊。”杨亮感慨道:“之前就有听说了,只是没想到会麻烦到这份上。”

    穷山恶水多刁民什么的最是让官员烦恼了,一般情况下的穷山有地理位置的因素,可是也不缺少一些思想僵化的人。他们明明就待在不错的地理位置,可是死脑筋不肯跟着时代的进步一块腾达。

    长江地段是好地方吧?没人能够否认有着水利便利的长江区域是不好的地方,很大一片区域因为不缺乏水源的关系也是算是容易耕种的好土地。

    恰恰是因为长江流域对于农耕来说真的太合适了,结果就是在帝国开始要迈向大开拓时代和建设基础工业的时候。明明工业的利益点已经迸发出来,可是许许多多的人依然是盯着那一亩三分田,只是在农忙的时候劳作一下。

    长江流域的工业建设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比较奇怪的是从中原或是其它地方迁移过来的人懂得去抓住机会,也是他们在长江流域没有属于自己的田亩,只能去打工。那些拥有土地的人。他们在非农忙的时候宁肯蹲在自家门口抓身上的虱子,都不为自己的美好未来去借机打工。

    这一次执政府针对的区域就是那些属于思想僵化的区域,运用的手段不怎么光彩,但也不是为了折腾而折腾。

    杨亮因为罗县的县长,恰好是属于执政府划拨出来安置灾民的地方,他幸运地能够参与到执政府的一系列的计划当中来。只是吧,关乎到迁移黔首的事情从来都不简单,特别是要将一些本来有田产的人迁移到其它地方,不说到底好不好忽悠,没有发生大乱就能称得上是大功一件。

    “天灾,不是吗?”朱石鸡也有属于自己的感慨,他十分佩服萧何,也觉得张良的胆子实在有够大。他吸了一口气,放慢了说话的速度,说道:“几乎全变成了泽国,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根本就无法耕作,他们会发现这个事实。”

    杨亮有些心不在焉地“嗯嗯”了两声,指着安置灾民的营地,随口说道:“已经将情况告诉他们了,他们也清楚短时间内无法劳作。”

    其实招募灾民前往其它郡县打工的事情并不顺利,那帮子家伙,他们很清楚水灾过后农田将变得更加肥沃,大多数是想着这一段时间内让官府周济一下,撑过这一段时间再来好好地继续做一个刨土的农夫。

    想依靠官府周济撑过眼前难关的人真的非常多,他们明明知道这样很有难度,可是依然期盼着粥长能够持续下去。

    事实上是什么?是上古先秦时代讲究的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哪怕是官府都没有无缘无故地养着一帮吃闲饭的人,只是在突发意外的时候周济一下,一定时间过后就会收敛周济的行为,那是一种绝不让国民养成懒惰的国策,亦是国力真心撑不住。所以吧,要是看某一些史书,记载着某地发生天灾,然后国家仅仅是意思一下就放任黔首自生自灭,那真心不是统治阶层的过错,是那时候的思维特点,亦是当时每个国家的国策。

    发生灾变由国家来养着灾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的查阅一下史书,好像是到了有宋一代才成为惯例,此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里面都是先期周济一下,然后官方找一些事情给灾民干,持续履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观念。

    有宋一代周期非常长的赈灾行为有历史因素,那是老赵家得天下不正,也是那时候的社会观念已经改变。他们无条件的赈灾也没有持续多久,吃闲饭吃得久了是个人都想着要不劳而获。

    国策的变动也让赵宋吃到了苦头,当不劳而获成为一种习惯,很多人就会忘却自己其实也是有手有脚。到最后,赵宋朝廷估计是实在受不了那些长期吃闲饭的人,搞出了厢兵制度。

    说白了有宋一代的厢兵制度就不是用来打仗的。他们是非常粗鲁地将任何发生混编区域的人,毫无例外地收编为管制人员,然后像是一帮牲口一般的养着,既不成为国有劳动力,只是定时定点地投入一些财帛和粮食,并且还有非常多的限制,最后是玩脱了,被自己制定的国策给牵扯国力,然后耗死。

    朱石鸡像是在揶揄一般地说:“这活不好干,但是干得好了可是会飞黄腾达的。”

    杨亮的回应是什么?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脸的苦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章:官不好当

    飞黄腾达?有这个机会谁都想要抓住,但是机遇从来都不是只有有利的一面,还会带着极可能会栽倒爬不起来的风险。

    杨亮知道朱石鸡是在揶揄什么,那些灾民被集中到罗县周围之后,朱石鸡也带着五千禁军过来,可以说初期的维稳没有少和那些灾民发生接触。

    只要与那些灾民有过接触真的就知道是一帮什么人。那是一些以宗族为集体的人,不是说有多少强大的氏族,因为现在氏族泛指那些出过高官或者祖上阔绰过的家族,就是一些以血缘关系形成的乡里乡亲抱团群体。

    这一帮人是个什么状况?看看被拥簇着走过来的那些人就知道。

    这年头只要活到五六十岁就能倚老卖老,要是活到七八十岁那就更加不得了,乡中三老就是从这些人中进行挑选,等于只要是活过六十岁的人都能够参与到乡村政治,并且人人都是候选人。

    乡老在华夏的长久历史之中都有着很特殊的地位,他们可能没有多么大的权利,但是身为三老能够监督下至亭长上到县令,这种权利本身就比较特殊。

    除开有监督官员的权利之外,乡中三老还是官府统治的基层基础,一般是县里想要颁布什么法令事先都要与三老进行沟通,得到三老的认可才能顺利将法令下达。要是三老不同意某项法令而官府强行地去执行,那就等着法令成为一纸空文,甚至很可能会爆发乡民武装抗法的事情出来。

    乡老政治一直贯穿着整个华夏的文明历史,只是到了三老不再设立的时候被乡间的宗族所取代,几乎历朝历代的行政到了县一级就停顿下来,乡一级都是交由宗族去进行监督和惯例。会这样自然是国家管理成本上的问题,不是缺少官员下放到乡一级,是行政资源有限,官员下放到了乡一级也容易出问题。

    什么问题?普遍情况是遭到乡里的抵制,无能的官员会被压制得庸碌无为。手段强硬的官员则是容易引起乡民的暴乱。估计也正是这样,官方一合计,得了,行政资源有限不说。要是乡民动不动就来一次乱子,一村可以屠,但总不能村村屠吧?那样一来国家人口就该被军队给屠没了,没有了人口的国家还是国家吗?

    三老治乡是从上古就传下来的惯例,吕哲统治下的帝国有想要改变。不过这绝对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需要一个漫长过程的降低三老(含宗族)对乡间的影响,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潜移默化。

    到目前这个地步,帝国的重心是向外进行开拓,对内基本还是只发展没有进行行政上的一些过多处理,因此三老的影响力依然非常大。

    杨亮眼看着一群老人被拥簇着过来刹那间就有点头大了,他之前已经不断被请愿,说是应该延长施粥的周期,有老人甚至说出应该持续到他们回到乡间,着实是不将历来的惯例当回事。

    帝国当然是有能力长期施粥。先不谈“有得到就需要有付出”的传统,官方将他们安置在罗县周边就是为了便利分流到各个边郡,怎么可能说长期养着啊?

    “县长是不答应咯?”一个看着绝对超过七十岁的老者像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他一张一合着没有了牙齿的大嘴:“乡亲们每年给官府的赋税从未减少,到了需要官府的时候,官府不应该有所作为吗?”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道理啊?民众给国家上缴赋税,等于是已经为国家尽了应尽的义务。民众出现了不可力抗的意外,例如天灾**什么的,国家则是需要尽到保护乃至于是养着民众的责任。

    道理是那样的道理,情理之上绝对说得通。杨亮被问得一个愣神,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有作为了,国家将赋税用在抵御外敌和开疆拓土之上,每年征战的红利那么多。回馈下去好处还不多啊?”朱石鸡不是地方官,说话没有什么顾忌,他问老者:“您那一乡不会是没有小伙子在军中吧?那征战红利还真的就与你们没什么事。”

    老者瞪一眼朱石鸡,但也就是瞪一眼,他们乡是出了名的非暴力不合作,除了每年夏季和冬季配合那一套操练国策。只要不是非强制的征兵,乡中还真的就不愿意让小伙子们参军征战,哪怕是参军了也是秉持着保护自己的理念,有这样的理念自然是不可能被选入主战军团,操练松懈又没上进心,只能是混混二线部队。

    帝国的二线部队很多时候就是维稳地方和充当运输队,这样的性质之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缴获,哪有什么东西能够寄回乡里?

    “您老乡里交了多少赋税,国家就回馈多少到您老的乡里。”朱石鸡也就是有敬老的品德,对面要是一个小伙子绝对就是一脸的喷,不过挤兑一番缺少不了,说道:“您老的乡里道路有开通的吧?就是不晓得乡里有没有什么特别出产,多上税多回馈,多么美好的生活。”

    老者脸一青一白,长江流域已经逐渐在向商业经济转型,作坊和工厂遍地,没有作坊和工厂也能栽种时令水果或是蔬菜,利用交通的便利肩挑手提着到南陵基本是能卖上不错的价钱。而他们乡除了正规的粮食就没种其它的东西,结果就是与一帮思想固化的难兄难弟们,一开始是有那么点落后各乡,数年过去之后其它乡变化极大,这些乡却好像还活在纯粹的农耕世界里。

    “现在不是说这个,是延长粥场施粥的时间!”老人有点难堪地看一眼朱石鸡,然后不再理会。他恶狠狠地盯向了杨亮,说道:“陛下是有名的爱民拥民,必然不会眼看着民众饿死!”

    杨亮抹了一把脸,身为地方官最郁闷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抬出皇帝又年纪大的老人了。他可不敢做出什么保证,将集中到罗县周边的黔首分流出去已经是既定计划。再则,哪怕是帝国有能力长期施粥,但答应了一乡等于是要一视同仁,长期养着三十多万众算是个什么事嘛!

    “老丈,你就别为难人了。”朱石鸡沉声道:“三十多万众,国家养上一两年。那整个帝国就什么都别干了。”

    老者“哼”了一声,说道:“你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老夫只知道一点,国中有人受难。官府就有责任照顾。”

    和乡民去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国家策略或是发展什么的,甚至是不会去管自己和自己亲戚之外的任何人,认定的道理就是“自扫门前雪”。

    “照顾着呢!”朱石鸡“呵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您老现在住的帐篷。吃得食物,不都是官府置办的吗?”

    “你这个军士好没道理,老夫是在和地方官求情,你瞎参合什么!”老者不是一般的气恼朱石鸡,因为他清楚一些话,哪怕是比较过分的话和地方官讲没事,毕竟地方官的职责就是治理民生。他继续恶狠狠地蹬着杨亮:“乡亲们都看着,县长成不成倒是给一句话。”

    杨亮目光向着乡民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张张淳朴的脸,他们脸上带着热切的期盼。有着极度的渴望。

    对待乡民去讲国家策略有用吗?没用的。

    去和乡民讲既定政策能讲得通吗?讲不通的。

    不能说乡民们愚昧无知什么的,乡民的目光不会长远,但这样的思想绝不能说是他们的过错,毕竟眼光需要用知识来带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自己,几乎是本能地选择自己认为对的地方,至于其它是什么都顾不上的。

    移民边郡是既定国策,中枢的一应官员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是尽最大的可能在照顾到各方各面,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道理。例如某个地方的人口拥挤,人口过多而田亩太少。认为人口稠密的地区分出一些人前往地广人稀的所在,那些迁移过去的人至少可以获得一块田亩,再有国家的辅助政策,生活也才能变好。不能说想法不对。是吧?

    一个人有一种想法,阶级的不同也会有不同的思考方式和逻辑。任何时候都少不了这么一种人,他的认知世界里,自己是吃馒头和拿锄头,天下至尊的皇帝顶多是吃黄金做的馒头和黄金材料的锄头,不会去想想黄金做的馒头到底能不能吃。

    眼看着一群人用着热切且期盼的表情看着自己。杨亮再怎么都生不了气。他实话实说道:“亮不过一县之长,各位乡亲就不要为难亮了。”

    另一个老者“呵呵”笑了,问道:“只要县长不反对,大可说出能做主的人是谁。乡亲们去找他求求情。”

    杨亮的表情立刻就不对了,敢情乡亲也知道他做不了主,要的就是他支持的态度。可是他并没有说支持啊!然后,这群乡亲要去找品阶更高的官员请愿,到时候他们向那个官员说他已经同意,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同意,只要乡亲们对品阶更高的官员说出来,那别人要怎么看他,他还要不要继续在官场混了?果然直面乡民,特别是一群有着小聪明的乡亲,是令人最郁闷的事情。

    “您老就不要坑我了。”杨亮苦笑连连:“亮自认从未做错什么,粮食没有过短缺,该下发的衣物一件没少,住的地方也不漏雨透风。”,其实他是想要破口大骂的,但还真就不能骂,只能是在心里不断地怨念。

    “县长自然是好官的。”先前那名老者不断点着头,看一眼朱石鸡,说道:“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杨亮差点就蹦跶起来,乡亲话可以乱讲,他却是不能就那么应承下来。忍了又忍,不由怀疑温和派官员就该受欺负,他语气变得有些僵硬:“饿不了乡亲,冻不了乡亲,亮只能做到这一些,其余事宜不是亮能做主,乡亲们勿要再为难。”

    朱石鸡鼻子抽动了几下,闻到了稻米香,对着一大众乡亲喊道:“开饭了,已经开饭了!今天可是有肉吃的,去晚了虽然会有,但是头汤就没了!”

    或许是带头的几个老人也看出杨亮真的有些恼了,心中清楚官是官民是民,帝国是有严格的一套制度来对付官员,可不代表民众真的就能肆无忌惮地去针对哪名官员耍小聪明。

    几个老人放话道:“我们会等来高官的!”,然后招呼着一同前来的乡亲,撤。

    “呵呵。”朱石鸡问杨亮:“头疼吧?”

    “嗯。”杨亮不管是情绪和语气都非常闷,说道:“陛下的国策是优厚臣民,只要不触犯律法任何人都不能量刑。”,意思就是说,官员们没事最好别去招惹黔首,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正是因为这样,不当地方官不知道艰难,直面的是一群好说歹说死认自己道理的乡民,别说维持当官的威严,不被坑死算是有能力了。”

    官对民的威严体现在什么地方,不就是体现在民众不合作的时候能够调动暴力机构吗?要说是治理好民生让人们得到爱戴,不是没人可以做到,但是毫不客气的讲,人的索求从来都是无度的,能好一些就想要更好,不说自私自利吧,但一时感念,碰到触及自己的利益,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的时候更多。

    “还是军方好办事,我们面对的是敌人,对于敌人不需要劝,用暴力方式来解决任何麻烦挺爽利。”朱石鸡可不是在调侃杨亮,纯粹就是这么个道理。他说:“优厚臣民是陛下定的国策,我们都是利益即得者,宽松的治理方针是会为难一些,但至少不会遍地烽烟。再则,现在不是在讲什么教化,那个什么使民知之,之类的论调吗?”

    杨亮很想告诉朱石鸡,整句话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并且怎么断句一直都存在争论,他现在异常希望最后的结论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只因为他真的是要被气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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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帝国再起介绍: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吕哲意外穿越回到刚刚一统六国的大秦,成为长城军团的一名屯长。
历经十年的大统一背景下,大秦举国民力匮乏,全境尚未安定,贤明的帝国中枢竟是做出了种种无法理解的举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修建直道、修建河渠、修建皇陵、修建阿房宫……南北同时用兵。
北击匈奴,南攻蛮疆,看似辉煌的帝国充满种种阴霾。
大秦之帝国再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秦之帝国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