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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帝国再起全文阅读

作者:荣誉与忠诚     大秦之帝国再起txt下载     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九十章:这一家子……

    蒯通所谓的将乌孙纳入“文明体系”,所指的是让乌孙变成帝国的一个附属国,使得乌孙全面接受帝国的文化,使用温水煮青蛙和一些必要的手段让乌孙成为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若是吕哲没有记错,华夏文明中的历朝历代一直都有在做关于文化输出的事情,很多阶段几乎大半个亚洲使用的文字都是汉字,各个国家的贵族也基本上会说汉话。可要是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哪怕是这样都没有什么卵用?后面那些使用汉字和会说汉话的国家,棒子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猴子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倭人那边更是进行了最彻底的反噬。

    要是按照很多人看来,汉文明向外输出文化基本都是一种失败的尝试,可是似乎也不能说是没有什么用处?汉文明屡次遭到灭顶之灾,皆是依靠先进文化的传承保证了族群的延续,更是用文化“融合”了本该是异族的政权,最为出名的就是鲜卑全面汉化融入华夏这个大家庭。

    “历史上华夏文明对外输出文化根本就是在给自己培养敌人,让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有了进化的可能,然后用从华夏这边学到的知识来对抗华夏!”吕议是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耳朵里听着帝国官员的一些建议,但并不妨碍他在内心里进行吐槽:“武力兼并的方案已经被证实有效且迅速,那就继续使用暴力方式扩张嘛,没事玩什么软入侵,可别再给自己培养出一个敌人出来。”

    蒯通的假设还在继续,在他的介绍中,乌孙迫切需要援助正是帝国将影响力插进西域的绝好机会。若是帝国能够在文化上影响乌孙,又因为军事援助进行某些渗透,那么就能够先期以相对温和的方式插手西域,为未来占领整个西域打下牢固的基础。

    吕议听着像是现代的一种傀儡国控制手段,越听越是感到奇异。他没有记错的话,华夏自古以来就不缺附属国。可是某些朝代里华夏根本没有个宗主国该有的威严和铁血,对待附属国就好像是在伺候老爹。

    结果是什么?是宗主国不像宗主国,附属国不像附属国,宗主国有难的时候不见附属国发挥点什么作用。附属国有难的时候宗主国却是要陷入本不该陷进去的窘境,不但国力衰弱的时候要捉襟见肘,更是很多时候忙得跟狗似得还得不到一丝丝的感激。

    用某种手段控制乌孙的前提是乌孙能够在这一波打击中生存下来,而看局势乌孙能不能生存下来看的是帝国的行动有多快,投入的兵力和物资力度有多大。吕议庆幸的是帝国中枢的思维清晰,不是像历朝历代的某些人只想着扶持,进行那种怎么看都是傻乎乎的投入,不计较后续的收益。

    “一五九二年先是倭岛的那个丰臣秀吉统一倭岛之后入侵棒子国,明神宗让辽东总兵率军驰援棒子,耗费军姿不算,因为辽东总兵进入棒子国使得北面兵力空虚,辽东以北倒是自己乱了起来。”吕议瞅了一眼还在长编大论的景驹,眼角的视线发现自己的哥哥吕启听得认真,不由撇撇了嘴。

    在吕议的记忆中。景驹似乎是秦末一个被推上楚王的傀儡,后面似乎还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怎么都搞不明白在这个历史版本自己的那个老爹为什么会让景驹做鸿儒馆的典客,也就是所谓的外交部长这样的高职。

    “……后面倒是打得倭人和谈,可是一五九六年倭人再次入侵棒子国,大明又不得不在辽东以北一片糜烂的时候再次出兵帮助棒子国,要说后面的野猪皮为什么能崛起,为连续两次的倭人入侵棒子国肯定有关系。”吕议有那么点魂游天外地思索着:“先前已经有两次大明为了棒子国不得不进行两次没必要的战争,后面万历年间倭人又再次入侵棒子国,棒子将倭人的入侵事件称作‘壬辰倭祸’,咱这边是万历三大征之一?”

    吕议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现如今帝国战功最为彪炳的人是司马欣。而司马欣在原有的历史上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秦帝国最后的武力骊山军团的覆灭似乎跟司马欣脱不开关系,章邯之所以会投降是受到了司马欣的蛊惑?这么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在这个历史版本走上了巅峰,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吕议花费了不少的力气进行调查,一查之下有那么些傻眼,司马欣那个家伙的冒头是在长沙之战,那一战似乎是以寡击众不但全歼了数十万百越人,还完成了继续南下收复失地的任务?

    “也对,毕竟历史改变了。任何人的历史轨迹都会随着历史的改变出现不一样的际遇。”吕议目光转到刚刚回到南陵的司马欣身上:“当时也是老爹需要一个榜样来秦国那边释出某些用意,也是他真的有一些本事。”

    司马欣似乎察觉到吕议看过去的视线,他转头看向吕议笑了笑。

    吕议将目光移开,顺着司马欣的位置向下一直看去,季布、共尉、蒙恬、徐志、骆摇等等耳熟能详和陌生的人,一个个屈膝跪坐在大殿的左侧。

    这些人很多都是默默无闻的人,不少也是应该早早就因为一些事情死去,现在他们却是至少一个军团的中郎将军团长,让吕议不得不承认历史的改变不止是在帝国的建立上,一些人有了足够的机会也总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有足够彪炳的战功在青史上留名。

    吕议在目光一直在移动,他扫到勋贵那一侧的时候毫无意外发现了刘邦,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真是搞不懂啊?老爹肯定是个穿越者,不然历史不应该在老爹的主导下出现变动,可是明明知道刘邦会是一个帝国的开国之君,老爹为什么不干掉刘邦呢!”

    由看到刘邦产生的一些后续思考,吕议想起了本来应该在历史舞台上绽放光芒的很多人,那些人有些已经死了,不少人还是默默无闻的状态。

    “项羽一家子很干脆就被干掉了,那是老爹认为喜欢活埋人和到处放火的楚霸王只会搞破坏?”必须要承认一点,吕议得知项氏一家子很干脆被干掉的时候是彻底愣了,知道刘邦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是帝国的一个三等男爵更是郁闷加意外。

    吕议的目光一直停在刘邦身上:“沛县那帮汉帝国的开国功臣倒是都还活着。只是现在那些人职位都不高。既然这些人能够在曾经的历史上发光发热,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拉拢一下,为己所用?”

    被看得久了,刘邦也察觉到来自吕议的视线。他察觉到王子议在看自己时稍微愕然了一下。随后微笑以对,还抬起手拱了拱礼。

    “老爹思考事情的方式很奇特,不想大肆杀戮减少本族人口可以理解,毕竟在这么个什么都依靠人力的年代,缺少了人口什么建设都建不起来。”吕议扭头看向帝王位。那边的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屈膝跪坐的一个人影:“合作公社的集体生产用在军队的屯田兵是一步好棋,近些年鼓励生育也能理解,只是将泰国那边设置为魏国的封领是个什么意思?现在的泰国似乎是一个粮食生产大国,黄金储备也相当充足,怎么会将魏咎的封地弄在那里?”

    吕议还在继续思索,他身侧的吕启看上去听得认真实际上脑海里也在进行某些回忆。

    吕启所知道的是……至少在他的那个历史版本的教科书中,所写的是帝国倾心尽力地帮助乌孙渡过了这次亡国危机,帝国也因为选择正确在这一次帮助乌孙的行动中消灭了不少胡人。

    乌孙从这一次事件后成为了帝国的一个傀儡国,吕启要是没有记错,大概二十年内乌孙也被帝国“消化”掉。此后乌孙不再作为一个国家形式的存在,成为了帝国的一部分。随后的历史阶段中,乌孙那边虽然略有反复,可是并没与起到什么波澜,那些意图让乌孙独立的家伙在一次血腥清洗中消失,后面几次血腥清洗和人口分散迁移让乌孙包括整个西域,永久性地成为帝国不可分割的疆土。

    “父亲退位,帝位被议弟弟继承。父亲退位之前帝国消灭掉北疆草原不服从的胡人,仅有冒顿带着一部分匈奴人和那些在帝**队征服之战中逃溃的丁零、呼揭、浑庾等等一些胡人向西而去,他们最后是交给了秦王去继续进行征讨。议弟弟登基之前。帝国也在海上占据相当多的岛屿……”吕启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看向身旁的吕议,只是看一眼就收回目光:“此后就该是议弟弟将帝国的注意力重新转向大陆,开始针对中亚进行新一轮的陆上扩张。”

    没错,在吕启穿越来的那个世界的史书记载中。“历史上”并没有吕启这么个人,但是吕哲、吕议等等“历史人物”是存在的。他所知道的“历史”,吕哲拢共的在位时间是四十年,完成了建国到初期的高速扩张,吕哲是在六十九岁的时候退位,此后吕议成为第二任的帝国皇帝。

    于吕启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吕议登基成为皇帝,当时不但有秦王和魏王在外面有封国,吕哲的子嗣中亦是有不少王子外出建立封国,更有来自于帝国贵族外出建立封领。要说帝国是在吕哲的手里创建并且壮大,那么在吕议的手里更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急速地扩张……

    一声铜钟声将吕启从回忆中唤醒过来,与之一同回过神来的还有吕议。

    “那么事情就那么办。”说着话的吕哲已经完成站立的动作,对着台阶下的四个小家伙招手,示意跟上去。

    位列大殿左右两侧的臣工已经完全站立起来,他们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面向帝位,直至吕哲和自己的孩子们消失在视线可及范围才直立起腰杆。

    “王上让众王子参与大朝会,这是……?”

    “不知道。”

    “呵呵,也罢。”

    “今晚王上会举行家宴,三位封王会一同出席,不知道会不会谈及封领的事情。”

    “嗯。必然会谈及,魏王前去南亚次大陆开拓的战略已经制定,先期的物资也开始运向岭南那边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排着队往出殿的大门走,文官聊文官的话题,武将当然是谈军事上的事情。

    全部出了议政殿,官员们根据交情凑了几个小圈子顿足闲聊,少不了又是研究着该凑伙去哪里乐乐。

    帝国与中亚各国有了接触,即将展开商业往来是公开了的事实,帝国近几年商业急速发展,官员们家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产业,他们凑在一块少不了会商量一下组建商队前往中亚的事情,然后又协商该携带什么货物。

    从后殿走的吕哲在问自己的孩子一些事情,是关于为什么会想着拦住中亚那些使节。

    “呃,弟弟妹妹想看一下,看那些使节是不是传闻中有异于常人。”吕议率先回答。

    什么叫有异于常人,不就是那些中亚使节长相与帝国人士不同嘛,对此吕议和吕启不会有什么好奇心,毕竟他们“以前”是看太多了,可是另外那些弟弟妹妹没见过呀。

    停下脚步的吕哲用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回答的吕议:“你有问过关于那些使节前来帝国是走什么路线吗?”

    吕议点头:“孩儿是问了。”

    “那些使节可有说?”吕哲重新迈动脚步:“鸿儒馆那边探寻过,那些使节左右他言不做正面回答,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的,看上去是不想失了贸易商路的先机,实际上他们是在害怕帝国,”吕议说着不由自主地高昂起了头:“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前次的联军被乌孙击败,灰溜溜的跑了回去。他们过来东方肯定有打听过一些事情,例如击败他们的乌孙被匈奴、丁零等草原部族压制,可是匈奴面对我们却一再战败,中亚那些使节必然会恐惧帝国的武力。”

    一问一答,父与子逐渐走远……(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憧憬与事故

    司马欣是在昨天下午回到南陵,与之一同回来的是草原派遣军的一些武将,他们回来之后与其他从外地归回的人一样,第一时间就前往宫城请见吕哲。

    从外地回来第一时间去见吕哲已经成为一种规则,无非就是第一时间“面圣请安”之类的用意,大多是在表现恭顺。他们见面中途会汇报一下自己在外面的经历,侃一下所见所闻,聊聊一些稀奇新鲜的东西。

    吕哲十分欢迎有人和自己谈远方的所见所闻,那与史书上记载文字枯燥不同,无法亲眼看到用耳朵听人讲,描述的事物会比较清晰,另外遇到好奇的东西也能及时的问问。

    其实华夏的历史关于“天下”之外的东西很少有进行记载,哪怕是有也仅是三言两句的模糊提起,一些写的比较清楚的则描述手法稀奇古怪,让人看了就像是在看《山海经》之类的神怪小说。

    华夏的历史更加专注于内部,记录大小历史事件,针对少数的一些文武人物进行记载,其余就更加倾向于关注皇室家庭,以至于华夏的所有历史就像是皇室起居录。

    最为纳闷的是什么?华夏历史很多时候是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历史,且还有“为尊者讳”和“为贤者隐”的习惯,极少会记录当权者干过的某些事情,因此历史的记载上面很多东西都经过修改,更有不少是建立在一个大背景下的涂鸦。什么意思?就是设立一个框架,然后选择一些人物,像是写架空历史小说那样写故事。

    “王上已经在让人整合记录,将之前的历史记载进行总汇,为了这个还让共将军从咸阳那边拉了数百车竹简回来。”徐岩像是谈稀奇那般的说着,脸上的表情略略的复杂:“主要是针对春秋战国时期的历史进行整理,一直是到始皇帝二十八年,也就是天下大乱之前的那段历史。”

    车驾在稳健地前行,车中坐着徐岩和徐阳,至于徐岩的嫡长子徐汇则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跟随在车马旁边。

    徐阳是徐氏一族的族人。不算是徐岩的主家这一支,算是徐氏的一个旁支。他很清楚自己被族长徐岩看重是因为什么,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资格与徐岩同乘一车。

    吕哲是下过命令,针对上古先秦之前的历史记载进行总汇。那是要尽可能实际地将历史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传承于子孙后代。本来他还想要让人编一本《秦皇纪》,也就是针对始皇帝应征的一生写一本记录,后面却是没有了音信。

    说来也是,再怎么说吕哲也是天下大乱的受益者,要是没有天下大乱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那么书写《秦皇纪》该是要怎么写?

    将始皇帝写得坏一些嘛,那不如不写。要是将始皇帝写好一些,那岂不是从某些方面让旧有列国成为坏人?吕哲再怎么都是让秦帝国消失的主要人物之一。吕哲详细思考后决定不诋毁,是以属实的方式进行记录,但是毕竟现在帝国初立,有些事情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针对历史记载的重新撰写,一直是要到汉国建立前的几年,那么现在还健在的很多人都会被写进去,徐岩来到南陵初期,有参与进行历史记录的文官来到家中。来人是向徐岩求证一些关于曾经秦国的事情,搞得他是即郁闷又尴尬,还以为是要发生什么事。

    后面倒是证实没有要发生什么毁家灭族的事情,但是尴尬真的是避免不了,徐岩也开始担忧历史对自己的评价,毕竟他之前再怎么也担任着秦帝国的高赫显官,少不了要在历史上成为秦帝国覆灭时无所作为的人之一,更是在后面率军投了吕哲,怎么会不觉得尴尬?

    “侄儿探过风声了,王上并没有任何针对。”徐阳还真就亲口问过吕哲。聊天的时候不会那么直白就是了,是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来。他看到自己的叔父眉头挑了挑,继续往下说:“曾经的记录被焚烧掉许多,很多记载的文录有了空缺。负责撰写的那些人在到处找人求证。他们来了叔父这里,像是秦王、赵王、魏王、韩侯、楚侯……,蒙恬将军、王绾大夫、隗林尚书……,陈余、张耳、臧荼、韩广……,等等好些人都有人去找。”

    徐岩表情变得有些欣慰。他为什么会重视徐阳这个子侄?不就是因为徐阳能和当今天子说上话吗?自己这个子侄在当今天子没有崛起之前有过一段深厚友情,徐阳、李良和当今天子还是结拜兄弟。有这么一个关系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情,要是他不重视就真的脑子坏了。

    “嗯。”徐阳有那么些老怀大慰:“王上邀你一同前往郊外打猎,你可要好好准备。”,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车驾外骑马跟随的嫡长子,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去。

    “是。李良也会一同前去,随行的……”徐阳说到这被徐阳打断。

    “细节的事情就不要说了,王上与你们亲近,那是一种福气也是负担。有些事情要懂得三缄其口。”徐岩是真的重视徐阳,该提点该教的都在尽力教。他沉默了一下,问道:“帝国在组建火器部队,你会被调取统领一支?”

    什么东西都有个水到渠成,很多时候一些发明并不是技术不够,是缺少一些创意,像是都明白青铜可以成为合格的火炮炮身,但是在火炮被研制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没有想过要制造火炮。

    华夏很早就有火药,上古先秦时期一些术士是在研究丹药的时候倒腾出了火药,很常能够在一些炼丹师的嘴中听到炼丹炼到炸炉的事情,可是火药一直到有宋一代的时候才被运用于军事,此前基本是炼丹术士在瞎折腾,不少更是用来制作烟花。

    一直到有宋一代之前,火药确确实实缺少爆炸力,哪怕是到了有宋一朝火药被应用于军事,火药的威力也是非常小,事实也就证明火药也是有区分。

    关于火药的研究,自吕哲下令研究开始,一直是持续了二年多才研究出合格运用于军事的火药。但是前期的火药爆炸力也就是那个样子,还是将颗粒火药倒腾出来才增加了火药的爆炸力。

    火炮和枪械的研制时间要少于火药的研发,并不是说火炮和枪械的难度比研制火药低,是因为两种研究是不同的两个体系。火药关乎到化学。华夏的化学并没有严谨的体系,似乎到民~国之前也压根就没有什么元素表的存在。火炮和枪械却是与机械和冶金有关,华夏在机械和冶金上面却是早有发展,相对起一些化学上面的空白,关于研究火炮和枪械的基础至少还有一些。

    “是。侄儿的调令已经下来,受命统领一校火器部队。”太详细的东西徐阳没讲。

    事实上他现在都不是那么明白火器部队是个怎么回事,仅是在字面上知道自己会统领五千火器部队,三千五百的燧发枪兵、一千五百的炮兵,至于燧发枪兵是怎么回事,炮兵又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还属于两眼抓瞎。

    想了想,徐阳接着说:“李良的调令也下来了,亦是受命转往火器部队。”

    徐岩其实也不知道火器部队是个什么玩意,但是他所处的位置注定会了解更多的信息。多方面的信息中。他了解到仅是在研究上当今天子就已经进行了不下于十年,投入到相关研究的人力物力更是多到难以想象,直至到新式军械研发出来,当今天子似乎还在当晚喝了个宁酊大醉,那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哦,吕哲于当晚大醉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只因当时有不少文武官员是酒宴中途被召唤前往宫城,压根就不需要特别的探听。

    “王上极少失态,得知新式军械研发出来却是……”车驾停顿下来,徐岩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加快了语气:“你与李良被调入火器部队,那是王上的看重。王上唯一的底子韩信,今次要伴随出使中亚列国。回来之后必然也会被调入火器部队。你们要珍惜机会!”

    车驾停驻的地方显然是个人气极高的所在?其实这里人气高才算是正常,这里靠右是商业街和美食街,正面着南陵最大的中央公园,带动来的人气自然是不用多说。

    下了马车,徐岩扭头看向中央公园那边,如眼的是人山人海。那里绿化相当良好,也有着一片雕像群。

    “叔父现在最希望的是,今生也能够由君王下令制作雕像放在宫城和帝国各处的公园。”徐岩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憧憬:“那不是为了自身的荣耀,是为了家族、为了子孙后代啊……”

    徐阳需要在这里与徐岩分别,他将与族兄徐汇一起去城东那边,在那里与李良会合,然后一同前去郊外的军营。他看见自己叔父脸上的憧憬心里很是理解:“是啊,帝国谁不想让王上下令制作雕像?”

    “叔父今次只会被封为勋爵,这是叔父最为遗憾的事情!”徐阳憧憬的神情变成了苦恼:“说到底还是叔父太迟为王上为帝国效力,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那也是很多人的苦恼,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有足够的理会立下功勋,可是他们偏偏当时不在吕哲麾下效力。在很多人看来,目前或者即将封爵的那批人,有不少人只是运气好罢了,要是比较能力,一些没能获得封爵的人并不比他们差。

    “在帝国想要获得爵位太难了……”徐岩说着对徐阳和自己的儿子徐汇点了点头:“你们去吧,叔父也该加紧点时间,不然就该迟到了。”,他是受邀参加一个宴会,那是帝国将官们的一次饮宴,几乎所有中郎将军团长都会到场。

    想在帝国获得爵位还真的是不太容易,一方面是吕哲不希望帝国贵族成了烂大街的东西,另一方面是想要获得与之匹配的功勋机会越来越少。

    前期获得封爵的那一批人,他们是在吕哲崛起阶段才有那样的际遇,毕竟那时候还显得弱小的吕哲面对的是数量众多的敌人。吕哲崛起的道路上有太多的敌人被消灭,敌人少了能建立功勋的地方地方就减少。这样的状况对帝国来说是好事,但是对一些迫切获得功勋的人来说就显得有些遗憾了。

    徐阳是和徐汇停留在原地等待徐岩的队伍完全消失在街道拐角处才一同翻身上马,他们刚要策马进入大道,却是听到一阵喧哗声。

    帝国已经执行左右分道几年,人们行走在路上自觉分道已经成为习惯,没有这种习惯的人也会有专门维持和监督道路通畅的执勤士卒给予纠正。

    前方的喧哗是因为一些人没有按照交通指挥随意过马路,有个人似乎是被马车给撞倒?

    “先将人扶开,放在路边。”身穿常服的季布站在旁边看,府中的管事已经事先检查过伤者,那个被马车撞了交通违规者只是受了轻伤。

    交通违规者是一个一头金黄色头发的胡人,他的同伴正在朝着撞人的马车大呼小叫,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压根就没人听懂是在喊些什么玩意。

    因为是繁华地带,执勤的士卒本来就多,不少执勤士卒是观看了全程,路人也有不少瞧见,很清楚是胡人乱插道才致使交通事故发生。那些胡人显然是没搞清楚状况,大呼小叫也就算了,竟然还试图冲撞季布所在的位置,甚至还有胡人从怀里掏出匕首,这一下本来简单的交通事故就复杂化了。

    “那些没开化的猿人,以为这里是哪?”徐阳其实没有看到季布,但是胡人若只是叫嚣也就罢了,竟然还亮出利器,肯定是要到大霉的。

    自胡人大喊大叫,聚拢过去的执勤士卒本身就不少,他们是要处理交通事故,没想那些胡人竟是掏出利器,刚要有所行动却是听到有人大吼“保护将军”,稍微愣了一下却是看到另一方拔剑迎上去,等执勤士卒回过神来,已经看见那个冲得最快的胡人已经被砍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 自己人和非自己人

    街面执勤士卒见到那些胡人之中有人掏出匕首其实已经眼冒凶光,近期南陵了不少胡人,有些胡人可能是无法无天惯了,遭遇点冲突就会拿出凶器,通常情况下不亮兵器还好,一旦亮出兵器必然是会有死伤。

    现阶段的中亚和欧罗巴那边是个什么社会环境?说实在话,不管是中亚或者欧罗巴,基本都是属于法律和治安都不完善的环境,中亚甚至从某些方面在治安上要比欧罗巴那边好一些,毕竟中亚的国家比较多,欧罗巴那边除了地中海区域基本都是部族形式,然而部族连文字都没有,谈什么法律?

    中亚的治安比欧罗巴好,但是好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实际上从来都不缺少当街抢劫或是行凶的事情,只是没有夸张程度的张狂罢了。若是国家保持安定,至少会有基本的稳定,可是塞琉古东部行省先是陷入混乱,随后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相续独~立,有经过那么一段混乱的时期,各个城市之间当街抢劫和杀人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连时常当街抢劫和杀人的中亚各国治安都能称得上好,那么欧罗巴那边该是治安烂到什么程度?实际上目前欧罗巴那边国家并不多,不算地中海区域的希腊各城邦或是国家,整个欧罗巴也就是罗马共和国与马萨里亚这两个国家的存在,其余都是部落形式的种群,除开高卢、维内代人、萨尔玛特人等一些较大的野蛮部族之外,其余中小型的部族多到让人数不清楚。

    别问什么日耳曼人,现在压根就没有日耳曼这个族群,他们还不称呼自己为日耳曼民族,该是一些北欧人、斯堪的纳维亚和一些地区有其它名字的族群。

    日耳曼人的称呼还是要到公元前五十一年,凯撒书写《高卢战记》的时候才首次用到“日耳曼”这个词。而凯撒所说的日耳曼人其实该是一些具有凯尔特人文明特征的蛮族。怎么说呢?也就是说,实际上日耳曼民族是别人给与的名称,实际上分为相当多的种群。后面被称呼习惯了就有了日耳曼这个族群。

    现在是个什么世界格局?罗马还是共和国形态,塞琉古虽然已经显露衰败可是依然强大。地中海的希腊各城邦依然是一盘散沙,马其顿经由亚历山大大帝的辉煌过后也成了三流小国。

    地中海区域自公元前三千年左右就不是个平静的地方,地中海国家杀来杀去没什么稀奇,地中海国家与隔海相望的中亚强国互相征战也持续发生。

    战争最是破坏持续,战争能够显现一切丑恶,一旦人们生活的周边从不缺少战争,遇事选择暴力将会成为习惯。

    “是萨尔玛特人吗?”

    “看穿着是的。”

    “哦,这帮该死的高地人。他们耍横已经成为习惯,来的路上一点口角都能掏出匕首杀人。”

    因为是闹市,其实来到这边的异族人并不算少,他们看到同样来自远方的“他乡人”与帝国这边的人发生冲突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们虽然都是“他乡人”,但并不属于同一个族群,并且哪怕是同一个族群,一言不合或是因为什么在闹市发生厮杀,他们也是见怪不怪,差别不过是发生在其它地方或是发生在这里。

    “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愚蠢的蠢货。他们可以去招惹巴基塔奈人或是阿兰人,为什么要招惹帝国人。”

    “是的,他们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看清楚一点。我们来的这个帝国十分庞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并不懦弱。”

    “很明显,斯基泰人、波斯人和阿兰人已经用例子证实了不少事情,这片土地根本就是一个庞大的兵营,每一个本来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都至少接受过一些格斗上的训练,拿起兵器穿上军服就是一个士兵。”

    “他们歧视我们,我有专门问过,他们有严格的法律,法律严格规定一些事情属于犯罪。只是我们不受到这个帝国法律上的保护。”

    “当然,上缴税收的是帝国人。我们一不是这个帝国的人,二没有为这个国家的运作付出哪怕是一个钱币。他们根本不需要保护我们。也不需要维护我们什么。”

    “也是,完全符合希腊精神和操典。”

    目前是公元前二一零年,整个已知的世界中国家数量并不是太多,拥有法律且坚决维护法律神圣性的国家少到屈指可数,那么人们在遭遇什么的时候想的不会是采取法律形式的来获得公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使用武力。

    “这些该死的家伙是哪个国家或部族的人?”

    “这一次来南陵的使节团太多了,有一头黄头发的家伙不是来自巴克特里亚就是更西北边的阿兰人、萨尔玛特人之类的,都长得差不多,谁分得清啊?”

    街面执勤的士卒已经加入到厮杀中,二十来个金发碧眼的胡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基本是横尸在地或是被压在地上。

    先前那个被撞的家伙一开始就是躺在地上,冲突爆发的时候也没站起来。他在自己人亮出兵器的时就已经出言制止,可惜的是季布的随身护卫反应太快了,又有一个冒失的家伙冲得太猛先被砍倒,那个时候他再说什么都迟了。

    如果能听得懂被撞的那个家伙说的是什么,他是在说“我是伴随巴克特里亚使节团来到贵国的萨尔马特商人,一切都是误会”之类的话,但是很显然谁都没有听懂他“叽里呱啦”讲的是什么玩意,有第一个胡人被砍倒,季布的那些护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兵,一见血肯定是要完全消除威胁,还是因为有街面执勤士卒的加入胡人才没被杀光。

    看见那副血腥场面的人不少,除开有一些妇女和孩子会发出惊呼,男性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反应。

    “前两天似乎也有咱们这边的人与那些胡人发生冲突?”

    “说的是北市那边发生的事情吗?似乎是十来个胡人耍狠,与商铺的店家发生冲突。”

    “就是那件事情。刚开始是赤手空拳的斗殴。后面胡人拿出利器刺伤人,然后变成械斗了。”

    “是啊,咱们的人只要是成年男子谁没有受过军事操练。似乎是在巡街武侯到来之前,十来个胡人只剩下三个能喘气的。”

    “是六个能喘气的。不过后面有三个伤势太重的胡人死翘翘了。”

    那边季布在和人沟通。对象是一名军侯之类的军官,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耽误了有一小会总算是有鸿儒馆那边的人过来,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能进行沟通了。

    “将军,他自称是萨尔马特商旅,并没有行刺将军的意图,一切都是误会。”

    “本将军若是没有携带护卫,那么就不会是误会了。”

    “这个……”

    “行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本将军赶时间。”

    再怎么说这里都是闹市街头,因为一场短暂的厮杀已经造成更严重的交通堵塞,因为厮杀见血满地也都是猩红色的血液,现场的血腥气说实话有些重。

    鸿儒馆的来人移步和那个军侯又说了一些什么,最后两人恭敬一致向季布行礼,礼罢又说了一些什么事情,等待说完季布才离开。

    “不是行刺,绝对不是行刺。我们怎么可能会对帝国的将军行刺?”萨尔马特商人不断吼叫:“你们太霸道了,实在太霸道了。邦交是建立在互相尊重,你们应该保持基本的礼节!”

    鸿儒馆的来人并没有针对萨尔马特商人后面说的话进行翻译,他只是用十足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没完没了吼叫的萨尔马特商人。

    军侯略略好奇:“这个家伙在吼什么?”

    鸿儒馆文事笑着说:“说我们没有给予尊重。”

    “尊重?”军侯撇了一下嘴:“那帮白痴只是来到南陵没一个月。空手斗殴的次数就不说了,亮出利器六次,次次都是被宰了不少人。他们就像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就是不懂得接受教训。”

    “我们鸿儒馆那边已经重复进行通告和警告,”鸿儒馆文事假惺惺地叹息了一声:“可是没用啊。”

    似乎是觉得那个萨尔马特商人吼够了,执勤士卒给予的回应是在军侯的示意下,走来两名士卒将萨尔马特商人扶起来,两边夹着试图扭动反抗的萨尔马特商人直接挟持似得地拖走了。

    萨尔马特商人被帝国士兵拖走,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些胡人似乎是急了。他们也是出声不断喊什么,不过只要是大声喊的胡人无一例外是被赏了一脚。

    “不管是不是要行刺。这些胡人亮出兵器冲向将军是事实,现场有执勤士卒亲眼所见。也有行人可以作为证人。”

    “那么……”

    “收拾现场,尸体这么摆着不是个事。另外那些没死的我会带回城卫军牢房,该是经过手续审一审,然后斩首?”

    “随从之类的随便,这样的人在那些蛮夷那边人命不值钱,只是那个带头的商人……”

    “不用你说。”

    “行,那是军方的事情,我就是个负责翻译的文事。”

    三言两句,除开那个萨尔马特商人,剩下的胡人命运其实已经注定。

    很快就有人马车过来运载死尸,也有一些看似清洁工的人弄来水清洗地面,等待该清理的东西被清理干净,不管是是事先看到全程还是后面听说的人,他们关注的其实不是死了多少胡人,而是在猜测刚才士卒谈论的那个将军是谁。

    徐阳自然也是观看了全程的人之一,他还是骑在马背上看,差不多是等待清洁街面的人过来才招呼族兄徐汇走人。

    “杀了那么多胡人,没事吗?”徐汇说着看到徐阳一脸怪异,补充道:“我是说,那些胡人都是跟着使节团过来,有死伤后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徐阳一脸的无所谓:“不是听到议论声了吗?一个月内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次,市民与胡人冲突,胡人死了白死,市民死了参与行凶的胡人要全部伏法。”

    “全部杀掉?”徐汇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竟是说道:“这是偏袒执法。”

    “律法是用来保护自己人的,就像是军队是用来为王上为帝国征战,军队也只会保护帝国。”徐阳很是理所当然:“对于我们来说,胡人是异族是外人,不管是律法还是军队都没有向着他们的可能,没有牵扯到自己人可以适当展示公正,但是一旦牵扯到自己人,自己人是错的也是对的,是对的还是对的。”

    徐汇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怎么能够这样?如果这样的话,法律还怎么保证公正性?”

    徐阳总算明白自己的族叔会对这个族兄失望了,徐汇的脑子似乎有些僵化,似乎也压根就没有搞清楚状况。他深吸一口气:“我们的军队在边疆,如果遭遇到异族与帝国在册人士的冲突,不用任何的考虑是出兵屠戮与帝国这边发生冲突的异族。我在雁门郡那边待了将近一年,亲自率兵屠戮的异族部落有六个,我们这边的人在冲突中死掉一人,我们就杀掉一百个胡人作为报复,杀掉的一百人优先选择异族中的壮年男子,男人不够数量就选老人、妇女、乃至于是孩童,总之一定要杀足一百个异族人。”

    “……这!”徐汇似乎已经没有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知道吗?”徐阳笑得有些阳光、有些灿烂:“类似的报复在边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昂了昂头,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徐汇:“半年,仅是半年,从刚开始时有冲突,到后面异族温顺,仅仅是半年!”

    “那么如果是帝国这边的人先去招惹异族呢?”徐汇看上去有些担忧?

    “哈!”徐阳有些不想说话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族兄啊,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是有一个立场,对于帝**人来说,我们维护的是属于我们的立场,至于异族……关我们什么事?”

    “不对的,这样不对的,若是……若是帝国的人就此善恶不分,会出大问题,真的会出大问题。”徐汇还想继续说,那边的徐阳干脆就策马加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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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摆明了的阶梯

    周王室势微,各诸侯国逐渐不再遵从周天子号令,从春秋到战国,想要变得强大或是不想被攻灭吞并迫使各个诸侯寻找途径,在这种背景下兵家横行,法家亦是寻找到能够使自己崛起的舞台。

    各个诸侯国想要图强有也就有了变法的心思,他们寻找能够帮助变法的人,先后走上了变法之路,先有齐国得管仲变法而强大,齐国变法图强让很多诸侯看到了光明的道路,而后轰轰烈烈开始了自己的图强之路。

    魏国的李悝变法、楚国的吴起变法、齐国邹忌的改革、韩国的申不害变法、秦国的商鞅变法……

    有的诸侯国变法失败,如申不害在韩国的变法失败,马陵之战后的韩国一蹶不振,使得原本可以向一流强国靠拢的韩国差点沦为三流小国,此后再无争霸资格,甚至再也没有能力参与大国竞争。

    有的诸侯国变法成功,如商鞅在秦国的变法,有了商鞅变法成功不但夺回了河西失地,也使得秦国打下的牢固的强国基础,一百多年之内秦国从西北边陲的一个弱国小国变成有一统天下实力,最终也真的一统天下的大国强国。

    法家有一段辉煌期,亦是有一段鼎盛期。辉煌期是春秋战国时代,各诸侯国次序混乱需要法家的法度,于列国任职的法家门徒多不胜数。鼎盛期是在商鞅变法成功的秦国土地上,那时候不但秦国遍地是法家门徒,连带看到秦国因为变法图强的列国的土地上法家门徒也深受重视。

    若说春秋战国什么人最受各国的国君喜爱,那么只有两类人,其一是兵家门徒,其二就是法家门徒。战乱不断的背景下,兵家不可或缺,失了兵家谁来领兵作战,国家怎么扩张或是自保?想要国家变强需要次序稳定只能依靠法家,稳定社会次序的同时法家也能够寻找到让国家变强的办法。

    秦国疆域之内法皆是家门徒。各个家族的子弟优先选择也是学法,再来便是兵家门徒的活跃,因此秦国境内的家族通常都能看到一种现象,族内子弟经常都是兵家和法家两者兼学。

    徐汇是家族子弟。他成长的背景就是法家和兵家盛行的年代,相对起想要学知识却无门的平民,家族子弟有更优厚的环境,两者兼学下他更偏好法家。

    法家更趋于“有一说一”的那种思想,也就是凡事制定一个规则。按照那个规则来遵循,因此法家门徒很多时候都是性格单一,乃至于可以说法家门徒一个个都是一根筋的家伙。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法家门徒或许懂得变通,徐汇恰恰就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因为性格使然哪怕他背后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家族,可是因为道路选择的错误使得仕途并不顺利。他的性格和所学应该进入文官的官场,偏偏徐岩为他所选的是军队。

    徐岩为自己的嫡长子选择军队的发展,是徐岩没有观察出徐汇的性格吗?其实不是,是社会环境更需要家族子弟在军队中发展。

    “兄长。一月后学院要针对军法官进行培训,不知道兄长可要报名?”

    “父亲……恐怕不会同意。父亲希望的是我能够成为一个带兵打仗的人,军中的军法官是维持军队法度,立功途径上太过狭隘。父亲希望我还是尽力争取一下,实在不行再另择它途。”

    “这样啊?”

    徐阳无法评论自己的族长,他甚至能够了解徐岩心里的迫切。

    帝国是在一片空白中建立起来,不像是旧有列国有那么多的历史沉淀和包袱。一个新的帝国必然会产生新的权贵,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国家的权贵相对容易?无非就是那个国家刚刚建立之初的时候。

    徐氏一族做出选择的时间做的太迟了,他们像是很多老牌家族那样,没有能及早地判断出吕哲能够崛起。也没有想到吕哲崛起的速度会那么迅猛,错过了成了新帝国最有权势的那一批的大好时机。那么他们想要后来居上,所要付出的努力也必然是要更多,也是要懂得看清事势抓住机会。

    帝国未来数十年内军方依然是重中之重。这一点其实是很清晰的事情,因此不但徐岩极力想要让家族子弟在军中有所发展,任何一个家族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在军中有一方容身之地,让家族子弟在军中发展也就成了最直接的策略。

    很多时候是因为有需要才会有选择,迫切需要的时候哪怕明知道人选不是那么恰当也总该是要极力的拼搏和争取。徐岩知道徐汇或许不行还是极力要求,是只有徐岩这样子吗?不是。现在帝国中能够称得上家族的那些人。每一名族长都是那么在要求族中的子弟。

    “蒙恬将军率军击败头曼,那么大的功劳在评定中仅能获得二等子爵的功勋……”徐汇似乎还在想着关于帝国法律区分本族和外族的事情,精神状态有些恍惚:“那么大的功劳都只获得二等子爵的待遇,可以想象日后想要成为贵族会更难。”

    徐阳能看出自己的族兄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叹息,最终却说道:“今次封爵名单中有两人会成为五等子爵,他们是海军那边的人,一人是以俾将封爵,一人是以校尉封爵。这在军方属于异类,或许……”

    也对,陆军中封爵的那批人,并不是说校尉级别没有获爵者,是哪怕有校尉级别的人最多也是得了个勋爵,而勋爵是一个荣誉贵族,称不得真正意义上的贵族。海军的一名校尉获得五等子爵的爵位,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震动,也让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海军。

    “我知道贤弟要说什么。”徐汇苦笑着:“父亲已经有决断,几个族人已经去报考海军学院,为兄若是在陆军不能得到发展,最迟二年也要去报告海军。”

    徐阳真心没有觉得自己那个族长叔叔现实或是市侩,类似的事情几乎有点能力的家伙都在干,特别是一些刚刚被纳入帝国疆域的家族,他们自知本家族难以在陆军有发展,整个家族的精力几乎都是投入到对海军的研究中去,那是拼尽全力一搏,想要搏出一片天地来。

    “其实文治也能发展……”徐阳话没有说出去。他心里想着:“帝国重视军事,但是一切军事都是建立在内部的稳定和发展上。王上已经有裁军的心思,或许军方并不是所有人想象中会是最佳的发展途径?”

    前方街道岔口站着李良,他显然是看到了徐阳。抬起手不断摇晃。

    骑马慢速前行的徐阳很容易就能看得到前方的李良,那是因为李良身上穿着一套新式的军服。

    所谓新式军服其实是火器部队的新服装,那是一种上下身分离的军服。新式军服的上身是内着白色的衬衫,外面有一件像是夹克的外套,外套的主体颜色为灰色。镶边是一些绣成花纹的红色镶边;下身是一种束裤的改良版,使用羊毛的线制成的一种布料,看去有点像是一种束身的棉裤,主体颜色为青灰,两边跨步到脚底是红色的镶边。除开上下身的配套,双脚所穿是用牛皮制成的长筒皮靴,靴子的长筒一直快要抵达膝盖部位。

    徐阳此时身穿的衣服其实与李良一致,他们的军服目前只有火器部队那边在使用,不了解详情的人只会以为那是一种新奇的私人款式。

    李良看到随行的还有徐汇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互相致意之后翻身上马。随后三人也就出城前往郊外火器部队的驻地。

    火器部队的驻地是在南陵东北面的郊区,距离南陵大概是五十来里,距离竟陵反而只有三十里,旁边是汉水,似乎离某处渡口也并不是太远?

    竟陵目前依然是南郡的水上重要枢纽之一,那里更是有帝国内河最大的造船基地,帝国内河船只的出产至少有十之二三来自竟陵造船工厂,而这还是长江两岸新建造船基地之后的事情,长江沿岸的造船厂没有建立之前,竟陵出产的船只占到帝国内河船只的份额更多。

    南郡作为近畿之地。道路交通是最先建设的一个郡,一些早期纳入吕哲治下的地区皆有国道直通南郡,南郡内部的交通更是四通八达。在周边数郡的道路基础上,每有一地新纳入吕哲治下。道路总是会延伸出去,有那么一句流行的话来形容这种现象,那便是条条大路通南陵。

    因为南陵是帝国首都,每一条通往南陵的道路上从来都不会缺少人流,要前往火器部队驻地的三人,他们看到最多的是在路上分为左右两个方向的人流。人流之中的商队数量尤其多。

    “近期到南陵的人更多了啊!”李良意有所指。

    尽管是耳边有风一直在吹,徐阳还是听了个仔细,他也是提高了声音:“是啊,近期会有凯旋仪式,然后就是封爵仪式,都是过来参加盛会的。”

    李良降慢了一些速度:“这次获爵的会有将近六百人,除开荣誉性质的勋爵,包含男爵会有一百三十九人获爵。”

    徐阳能看出李良脸上有一丝丝的满足,那是因为封爵名单中李良也在上面,会成为众多的勋爵之一。

    帝国这一次下封的勋爵数量是差不多四百五十人,除开战事中获利战功的军方这一体系占去了将近三百,剩下的就是文官集团和民间一些有特殊贡献的人。

    “以前包含勋爵在内帝国也就是不到四十人,这一次封爵过后却是增加了至少十倍。”李良又略略加快了一些速度:“相对起帝国已经快要突破的四千五百万人口,全国上下不到五百人的贵族真的不算多。”

    多少分之一?九万分之一,也就是差不多九万个人之中才有一名起码是勋爵的贵族。帝国还在大肆鼓励生育,有相关的推测表明未来十年帝国的总人口会过亿,甚至是更多,那么贵族和平民的比例肯定是要加大。

    徐阳还是有丝丝羡慕李良的。他在雁门郡那边虽然有所建树,可是李良是先活跃在中原,随后李良也有一段时间去了草原,后面李良更是去了秦地西北参加针对头曼的大战,不太清楚李良到底都干了一些什么,但是李良能够在封爵名单上占一席之地肯定是有其匹配的功勋。

    要知道徐氏的族长在功勋评定中也就是一个勋爵,那还是徐岩带着数十万中原军团一同纳入帝国,这样都只能获得勋爵,可以看得出帝国对封爵的要求有多大。

    “那不是最终的名单,到底是个什么样还要看最终的核实,有些提名的名单不会减少只会增加,爵位却不是一成不变。”李良像是在卖弄自己的消息灵通。

    徐阳立刻就被吸引了:“哪里来的消息?”

    “哈,这个可不能说。”李良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最后还是说:“不过谁让你是兄长呢?是议王子那边得到的消息。”

    徐阳笑了,他是知道李良只要有空闲就会去与众王子王女玩耍,那么获得一些口风也不是那么令人意外。他之所以笑,是听明白了李良话中隐藏的意思,心里更多的是释然:“这么一来就对了,叔父再怎么说都是带着中原军团归附王上,有臧荼、刘邦、陈胜等人的例子在前,叔父怎么可能只获封勋爵?”

    路上皆是可以快马奔驰的大道,虽然是耗了一些时间,不过三人从出城到看见火器部队驻地的轮廓也就是用时一个半小时左右。

    “帝国需要精英,而精英必然会成为贵族,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从帝国允许贵族向外开拓就能看得出来,想要家族得到更好的发展契机,成为贵族是重中之重。”李良抬手指向前往军营:“那将是我们更进一步的基础,务必在新一轮针对北疆胡人的战事爆发之前,尽快掌握新式部队的战法啊!”

    徐阳重重地点着头,李良说的那些话一点都没有错,每个时代都有一批精英,一个新兴国家的那些人能够在层层严格要求下成为贵族,没有一个是完全依靠运气,想要成为人上人是每个人的愿望,火器部队是新兵种没错,可是看吕哲对火器部队的期许,能不能在未来成为贵族一员,就真的看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新式兵器,然后在北疆战事上表现出彩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四章:极度的渴望

    这一天,南陵再次万人空巷,原因是拖了有些天的凯旋仪式和献俘仪式将会在西面的白虎门进行。

    从西北疆带着俘虏回来的军队,他们会经由白虎门进入南陵城,帝国的统治者和文武官员将会在白虎门的城楼之上检阅出征归来的将士,观看诸多被俘的异族王者或是部落首领。

    在帝国过去的历史中,盛大的献俘仪式从未举行过,那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一是,吕哲刚刚崛起的时候主要对手是百越诸族,但是百越诸族一直不受华夏族群所重视;其二嘛,哪怕是重视当时的吕哲也没有闲工夫搞什么盛大的献俘仪式,有那么多时间还不如全力发展军备等待应对更大的威胁。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帝国整体形势趋于稳定,内部该扫除的敌人基本已经清扫,威胁是在遥远的北方草原,胡人们目前不敢侵犯帝国边境,帝国却是即将出兵远征,也是该振奋一下军心士气,那么举办一场盛大的献俘仪式也就成了必要。

    “明明已经提早回到南陵了,偏偏还要重新出去,装作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再装模作样率军回来,啧啧!”季布一脸的吃味,他说的人是司马欣等等草原派遣军和征西军团的将领,说话的对象是共尉,撇着嘴:“就说那个蒙恬,也不知道王上是怎么想的,竟然也对他那么重视。”

    面对季布吃味或者说略略嫉妒的语气,共尉是微笑不语。

    前些天司马欣、蒙恬、何怿、徐志……等等很多将校还在议政殿参加大朝会,昨天却是出城回到所在建制的部队,那是出于吕哲的授意。

    该有的荣耀和身份地位作为君王确实是该公正的给予,荣誉和财富双重的优厚之下,吕哲的风评一直极佳。正是他建立起来的公正形象,让和平兼并一些列国成为可能,让人相信哪怕是不战而降的兼并也可以获得谈判时确认下来的待遇,也是因为处事公正的态度避免掉许多的华夏内战。

    先有司马欣和一些秦地出身的将领先后获得高位,秦国被兼并之后蒙恬、徐岩、章邯等等一些人也有被重用的趋势。其实吕哲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不管关注还是什么,其实也就那个样子。

    有一些事情无法公开讲明,秦地好些个将领。不管他们是单独投奔或是率军归附,与吕哲出身秦地有绝大的关联。

    要是按照官方的籍贯,吕哲在记录上是出身秦地陇西郡西县治下,算得上是秦人出身。那么,在公开公正的制度下培养出一批秦地出身的人。任何人看来都属于理所当然的现象。

    吕哲从夷陵崛起的那一阶段,赖于起家的是将近二万的秦卒,他正是依靠这一批秦卒才能够打下整个南郡,当时的很多的秦人军官目前也处于高位。

    司马欣率军南下攻吕,双方交战各有胜负,后面司马欣所部军中发生疫病,迫不得已归降了吕哲。他们在归降吕哲之后也被纳入军方集团,于后面征战百越和楚国中出了不少力。

    秦国一直有一支强大的军团位处三川郡,然而三川郡离吕哲所在的南郡也就是不足两百里的地图平面距离。当时要是徐岩所部的中原军团铁了心要南下剿灭吕哲,手中只有二十来万兵力的吕哲哪怕是最终能够战胜徐岩所率的中原军团。元气大伤之下还要直面被为项氏一族控制的楚国,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相当难说。

    当时的情况一方面是秦国主要心力是在中原,谁又能说也是徐岩不想南下攻吕呢?后面又发生徐岩经过协商率军归附到吕哲麾下的事件,虽说是因为当时的中原军团后勤辎重被吕哲所控制,可是也让吕哲去掉了西北边最大的威胁,才能够全力应对中原之战,让光复中原的战事能够在无后顾之忧的前提下进行,中原之战也才能打得那么顺利。

    “太尉要更换人选了,”共尉目光看向下方,下面的道路两旁全是人:“现任太尉会被调往倭列岛那边担当第一任总督。”

    季布接话说道:“那又是什么秘密啊?骠骑将军还会调离草原派遣军。调往辽东那边坐镇呢。”

    相关的议题在前几天的大小朝会中已经有决议,有资格参与朝会的人谁又不清楚?

    吕哲调蒯通去倭列岛那边并不是一种放逐,是因为登陆倭列岛的勘探人员陆陆续续又发现了一些贵重金属矿,仅于目前为止在倭列岛发现的贵重金属矿已经不下于二十座。其中能称得上超大型的金矿一座、银矿二座,大型、中型、小型的金银矿也有十多处。吕哲将蒯通调往倭列岛,事实上可以说是一种重视。

    帝国对货币的改革已经提上案头,执行铜、银、金三进位的货币体系需要大量的贵重金属,那么针对倭列岛上的金银矿开采也就成了重要的事情,吕哲调派蒯通前去倭列岛担任总督。那是要让蒯通专门负责金银矿的开采。

    近期帝国制定的计划中,帝国三年之内向倭列岛投送一个军团的兵力和三十万的劳工。派去一个军团是要在倭列岛上针对土著进行抓捕,毕竟任何矿类的开采都极度需要劳力,光是用岭南和南亚次大陆抓到的那些土著,人手上根本就不足。

    “骆摇那个家伙可美了,征战岭南立下不俗的功勋,针对南亚次大陆的用兵又为帝国抓捕到那么多的奴隶,直接被提到封侯的位置上。”季布咧了咧嘴:“不过我们也不差,我有维稳中原和收编赵军、陈胜军的功劳打底;你有接受陇西郡又组建出两个军团的功劳,后面又和平将秦地三郡纳入帝国疆域。我俩也在封侯的名单上。”

    共尉有些好笑地看着季布:“都是将军级别的大人物了,说话还是这样。”

    “我是镇北将军,你是镇西将军,但也是‘镇’字级别的将军,上面可还有‘征’字级别的将军,往上还有卫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再往上还有太尉。”季布说着对城郊外逐渐靠近的那批军队努了努嘴:“那里可有一位骠骑将军,连刚刚效力于王上的蒙将军也是征西将军。”

    南陵西城门之外聚集了庞大的人群,他们围拢在大道的两旁看去规模可谓人山人海。大地视野可及范围之内出现了凯旋大军的影子。巨大的欢呼声由围观的人群发出,让季布后面说的话被淹没在欢呼声中。

    “走了,该去王上那边了。”季布尽力大声说话,不大声不行。欢呼声实在是震耳欲聋。他见共尉做出没有听清楚的表情,改为用守势招呼。

    吕哲刚刚正在和扶苏、魏咎、赵歇闲聊,现在却已经是与王后赵婉并肩站在城楼的女墙边上遥望正在接近的凯旋大军。

    站在吕哲身后的是三位封王,封王后面是一众文武官员,文武官员后面却是一众王子、王女。

    行走在凯旋大军最前端的是数辆战车。每一架战车的左右两边分别竖立着两杆旗帜,注意看的话能看出旗帜上分别写着兵团番号和自身的职位。

    司马欣是所有战车中最为靠前的一辆,此刻他正全服戎装持剑站立。他的身后是几个军团的中郎将军团长,再后面是骑跨战马的骑士,骑兵后面是徒步的步卒。

    “那些就是东方帝国征战归来的将军们吗?”

    “当然是了,每个国家举行凯旋仪式都是让将军处在显眼的位置,享受该有的荣誉。”

    “没想到这个国家的战车是用来在一些仪式上承载将军。”

    “的确,这个国家没有战车兵这类的兵种,他们专注发展的是骑兵。”

    中亚各国的使节也被安排在白虎门城楼边上的一处,他们都是身穿着代表本国或是本族的特色服装。因此哪怕是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也是频频被讶异或者怪异的目光打量。

    现如今的世界中,战车兵确确实实是一种被重视的兵种,像是地中海国家周边的国家受于希腊文化的影响,又像是中亚地区的国家受到波斯的影响,各自都发展处属于自己特色的战车兵。

    事实情况是什么?战车兵是一种奢侈的兵种,在公认的认知中建设战车部队所代表的是一种国力的彰显,欧罗巴或是中亚区域也只有一些蛮族才会没有战车部队,那是关乎到一种机械知识的积累和技术累积的底蕴,没有战车部队的一方经常会被有战车部队的那一方所鄙夷。

    稍微离开人群,来自帕提亚的使节塔普拉提和来自巴克特里亚的世界安格列低声交谈着。

    “这个东方帝国掌握着发挥骑兵战力的秘密。因此他们放弃了战车的发展。”

    “是的,我们已经从西域一些匈奴人那里获知了马镫和马鞍的秘密,回国之后一定要禀告国王。”

    “马镫和马鞍的制造并不困难,困难的是骑兵的一些训练手段和战术运用。若是没有掌握训练的办法和骑兵的战术。光是装备马镫和马鞍只会学了一个形式,无法学到精髓。”

    “是这样,不成熟的骑兵无法取代战车部队。所以我们应该向东方帝国的皇帝提议,展开军事上的交流?”

    “没用的,没有一个国家会让自己强大的一面被轻易学去,我们现在也没有足够吸引东方皇帝的东西。”

    “那么……只能进行刺探了。”

    “嗯。”

    显然。他们是知道了马镫和马鞍,可是对马蹄铁依然还是一无所知。

    远处传来了“呜呜呜——”的号角声,随后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先是南陵城这边的城墙上敲响了战鼓声,远处的凯旋大军也是奏响了“轰隆——轰隆——”的战鼓声。

    塔普拉提与安格列对视了一眼,两人又一致向不远处的乌孙使节那边看一眼,互相交头接耳又说了一些话,然后才回归到中亚使节那边的队伍中去。

    近了,越来越近了,人山人海爆发出的欢呼声中,一段“万胜!万胜!万胜!”的口号从凯旋大军那边由一两万的士卒齐声高喝出来,一致的军号压过了欢呼声,逐渐让欢呼的民众安静下来。

    其实参加这一次凯旋仪式的士卒只是参战大军中极少的一部分,那是经过挑选,特意选出有特殊战功的集体或是个人,毕竟参战部队数十万总不能人人都参加凯旋仪式吧?那样的话,光是军队入城都要走上一整天。

    凯旋大军在接近南陵城大概五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围观的民众实在是太多了,维持次序的南陵城防军不得不进行一些次序上的维护,好让出足够的空间能使凯旋大军继续向前。

    参加凯旋仪式的一万八千名将士顿足了大概十五分钟,整理队列才又重新前进。这个时候原本已经消失的战鼓声又被重新敲响。

    鼓声对于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并不陌生,那是一种行军鼓,也就是很有节奏地敲动战鼓,使人能够随着鼓声迈步,以达到整齐划一的节奏感。

    估计也是因为帝国民众大部分有接受过军事训练,他们听到行军鼓的时候先是少部分人习惯性地跟着原地踏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原地踏步。原本由一万左右徒步士卒迈出的整齐脚步声加上人群的踏步声,声音掩盖了行军鼓的鼓声。

    太多人在踏动地面了,“轰——轰——轰——”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响彻了南陵的上空,那一刻地面仿佛也因为有太多人在踏地,让地面产生了震动。

    “看吧,这就是东方帝国!”安格列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有羡慕,更多的是一种恐惧:“我就说过,这个帝国的民众都会接受军事训练,那些脑子有毛病的人与帝国这边的人爆发冲突是在找死。”

    听到安格列话音的很多使节表情开始变得怪异,他们之中的有些使节接到过本国或是本族一些人的申诉,有些人是在冲突中伤残,冲突中死去的人更是不少。

    “是啊,看看他们的表情,看看他们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塔普拉提脸上有一种渴望:“城外现场有至少五十万的平民在观看,他们之中至少有三十万人可以武装成为士兵。而城内的道路两旁至少也有三十万以上的平民。整个南陵城就有这个的一百七十万以上的人口,如果需要光是在南陵东方帝国就能武装起至少八十万士兵的军队。他们有成熟的兵役制度!”,

    后面的话没有多说,但是看特普拉提一脸的渴望,学习帝国兵役制度的迫切一点都不比学习骑兵训练和战术低,甚至是更加的垂涎。(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五章:凯旋与献俘

    地中海区域的希腊那边其实也有兵役制度,不过他们的兵役制度是一种古典制度,与华夏这边的春秋时期同样被称作“古典军事”时代。

    什么叫古典军事?要是解释起来会用到不少的篇幅才能详尽了解,只需谈到其中的限制即可,那就是无论是希腊那边还是华夏这边,只有一些特定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士兵,通常是具有贵族身份的人,比如“士”以上的阶层,也就是所谓武士中的那个“士”,不是读书人士子的那个“士”。

    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成为贵族是有什么样的背景?

    某些人想要把持武力是其一,其二是成为士兵需要自己出资置办兵器、铠甲、马匹等等,进入军队之后的伙食一般也是自身携带。他们只能在参战的过程中获得一些缴获上得到红利,或者是获得战争的胜利之后让统帅进行赏赐。

    什么都要自己置办还是其次的,最为主要的是武士需要用很长的时间来锻炼身体和训练武技,这样一来武士也就无法进行生产,而生产力低下的年代里,一个人不事生产只训练杀人技巧的成本远比想象中来得大。

    训练武技需要良好的伙食,有足够的营养吸取才能抵得上训练时的体能消耗,可不能是喝稀吃糠。那么,通常需要消耗很多的金钱来购置肉食,因此无论“中”或是“外”,能够成为武士的人基本上还有一定的家产。

    “他们与我们一样,服役参战不再仅限于一些人,所有人都能参与到战争中去。”安格列有点像是在苦笑:“只是他们的条件比我们好太多了。”

    “是啊,他们有足够的生产力,国家也有足够的实力使用国库的资金将自己的士兵武装到牙齿。”塔普拉提何尝不是在苦笑?他边摇头边说:“我们武装士兵,能够做到每个士兵都配备武器已经算是非常不错,这个东方帝国的国力能够支撑士兵至少都能再配上一副甲胄。”

    “(希腊)城邦那边还是在执行古典军事制度,军队的规模通常都比较小,但是每个人都是自小学习武技的战士,装备上也比国家武装出来的士兵奢侈。”安格列想什么似得顿了顿。有一小会才继续说:“曾经爆发过的无数次战争中,希腊那边的军队都能用很少的军队与大流士的庞大的军队抗衡,并且在抗衡中取得胜利,那就是职业军人和平民士兵素质上的差别。”

    塔普拉提还在摇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时代在改变,”安格列继续苦笑:“职业武士的时代已经过去,战争中消耗掉的士兵也变得越来越多,使用平民武装军队已经变成趋势,所以依然死抱着古典制度的希腊众城邦只能挤在原地等待没落或是被征服。”

    是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有文化的差异,地域不同观念上也不会一致,很多事情很难去评价什么。

    希腊文化中,成为军队的战士不但要有一定的家产,更是一定要有登记的恒产。所谓的恒产无非就是土地、商铺等等。因为希腊是位处地中海区域,他们的文化中船只也算是恒产之一,要是没有土地或者商铺,至少也要有一艘不错的船。而在希腊,有船的武士通常会更受军队的欢迎,原因是有必要的情况下军队能够更加便利地在军队中有偿征集到足够的船只。不需要去找不受信赖的商人。

    华夏文化中,武士一般都会是“封臣”,他们无论拥有多少土地,土地的来源都是领主赏赐,因此武士效忠的第一对象是领主,然后领主效忠于国君。

    在华夏的春秋时代中,国家爆发战争,国君集结军队的步骤通常是下达命令给某某领主,然后由领主集结名下的武士组建起一支军队,武士通常也会携带一些随从。这些随从就是辅兵的前身。

    “我有了解过东方帝国的历史,他们有许多制度与希腊那边有着惊人的相识,双方远隔数万里没有经过交流,但是竟然能够出现一样的制度。实在令人惊讶!”塔普拉提眼睛看着下方列队而过的帝**队,语速缓慢:“在帝国建立之前,这片土地上有着夏国、商国、周国,后面周国王室失势,下面的领主和将军们……他们称之为诸侯的众多国王让这片土地进入到春秋时代。”

    安格列其实也专门了解过,接过话题:“是的。在他们的春秋时代里,国王并不能无偿召集领主作战,领主也不能随意无偿召集武士。国王召集领主参战时,需要用该领主需要支付给国君的赋税抵消,武士也会用出战的次数抵消掉应该支付给领主的赋税。这样的情况与我们那边一样。”

    “是的,是的,与我们那边的做法一致,所以要是战争无法带来足够的收益,任何国家都不会轻易开战,不然就等于是亏本。”塔普拉提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开始集中精神,因为这个东方帝国的皇帝已经在挪动位置了。

    所谓有收益的战争,那是一种目的明显的战争,春秋时期的战争很多时候不是为了毁家灭国,就是想要打服某个国家,让那个国家交上保护费,因此“征”应该再加上一个字,那就是“征税”。这也就产生一种“征服之战”的文化。

    曾经收取最多国家保护费的黑社会老大就是晋国。最鼎盛的时期晋国拥有数十个小弟,晋国依靠从小弟那里收来的保护费过得异常的滋润,让晋国成为列国中武士最多的国家,在其它列国只能出兵数千、一万、两万的时候,晋国仅仅是动员一两个大领主就能拉出数万的军队,动员所有领主更是能拉出数十万的军队,其它国家根本就比不了。

    晋国存在的时候,因为晋国历代秉承的就是“尊王攘夷”的国策,因此周王室虽然已经无法控制各诸侯国,但是因为晋国尊重周王室,周王室至少还能保证一些尊严,各诸侯国的兼并也不是那么激烈。

    晋国三分消失之后,失去了晋国的庇护周王室不但成了摆设,各诸侯国连起码的尊重也几乎是没有了。晋国的消失直接导致的是各诸侯国因为头上少去一座大山。之间的兼并也变得异常激烈,直接让华夏的历史从春秋阶段进入到战国。

    很多历史都是能在图书馆就能查到,各国的使节来到南陵只要去图书馆就能找到相关的文献。

    弱小的人总是会学习强者,国家依然是如此。各国使节团能用眼睛看到东方这个帝国的强大。他们理所当然也会想要学习帝国,那么就会在学习的过程中接触到一些文化,现代各民族抛弃掉本民族文化的服装改为西装革履,那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时间要是久了嘛……连思想和价值观都会同步。

    帝国有一些部门已经在研究文化输出的事情。他们坚信只要异族接触到帝国的文化,使之生活日常上的习惯与帝国这边靠拢,帝国在未来的开拓中必然会更加顺利,那就是为什么各国的一些人能够得到允许自由出入图书馆查阅文献的原因。

    “看!他们在战争中的俘虏出现了!”

    “匈奴的王,叫什么单于的那个人,他被装在囚车。匈奴是一个武力强盛的游牧民族,没想到竟然被俘虏了!”

    一阵欢呼声爆发出来,原来是战俘的队伍已经逐渐靠近城门,一些很重要的俘虏是被铐住装在囚车之上,有些则是一个串着一个用铁链锁着手脚进行步行。看俘虏的规模该是有近千人?

    来自远方的一些人惊呼是有理由的。中亚各国的那些人从中亚要前来帝国的路上也遭遇过匈奴人,双方进行了不少的接触,有些接触是进行贸易,不少也是武力上的交锋,有了接触自然就知道匈奴是一个在草原上还算强大的游牧部落联盟。

    白虎门城楼之上还有另外一些人也知道匈奴的强大,像是本土被侵袭的乌孙人,他们与匈奴长期比邻,双方不止一次爆发过战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匈奴人的凶悍?

    姗姗来迟的东胡使节团也有人在白虎门城楼,他们看到头曼被锁在囚车那副狼狈的模样直接就是“哈哈”大笑。

    东胡与匈奴也是邻居。双方爆发的战争也是不少,不过通常情况下是匈奴在与东胡的战争中失利。

    “头曼被俘虏了,连带损失的军队至少也有十三万。现在匈奴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是的!匈奴与华族人交战损失了相当多的士兵,一些被头曼蛊惑南下的部族也是损失惨重。”

    “现在匈奴那边做主的是吉脱。他急需要一场大胜来提高自己的威望。”

    “吉脱本来是要联合丁零王、呼揭王、浑庾王等等部落联盟的人南下,可是后面丁零等等那些王变卦。吉脱很清楚单靠自己无法在与华族人的战争中讨好什么便宜,更是有可能会步头曼的后尘,所以也跟着其它部族的那些人扑向乌孙了。”

    “倒霉的乌孙人,他们本土有冒顿带着一些残兵败将在袭扰,马上又要面临漠北和漠南各部落的围攻。真是一帮可怜人。”

    东胡的一些人交谈中满满都是调侃与幸灾乐祸,他们来到南陵只是四天,可能是不习惯南方的气候或是什么,刚来的时候还是穿着羊皮袄,第二天直接换成了帝国这边的衣服款式。现在出席凯旋仪式的诸多使节团中,少数换上帝国服装款式的就是他们其中一伙,另外就是乌孙人、阿兰人、萨尔马尔特人。

    司马欣等一众将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城楼,他们正排成队列向吕哲汇报着某些事情。

    每每有一名将校说完,旁边就会有人将该人说的那些话大声传播出去。

    吕哲也会对进行汇报的将校进行勉励,他说的那些话同样也是被大声传播出去。

    这样的事情其实已经成为华夏历史上的一种惯例,一些仪式上君臣进行对答,有人将君臣的对话重复给众人。而话题无非就是一些公式化的东西,将校说战事如何如何的顺利,军队怎么怎么的威武;君王勉励将校继续努力,某支军队不愧是什么什么。

    那些被传播出去的话,每一次都惹来一阵欢呼。说是哪位将校说的,平民就会欢呼“某某人武威”,轮到重复君王的话,平民便是欢呼“吾王贤明”或者是“吾王英明”,话题中牵扯到某支部队,平民就该是欢呼某个番号再加上“万胜”的口号。

    战俘的队伍来到城门之前,该进行汇报的将校基本已经轮场完毕,这个时候吕哲就会从座位上离开,行走到女墙边上,由上而下观看战俘。他的手里有拿着什么东西,观看了一小会将手里的东西丢下去。

    眼力好的人等待东西落地看去,看到的是一根铜质的令牌。

    令牌落地,有士卒跑回去建了起来,该名士卒往回跑的时候口中不断重复:“吾王有令,斩!”

    像是早就准备好了那般,押解战俘的士卒很快就将一批战俘押解到道路旁,强迫那些战俘跪倒在地,然后让跪倒的战俘将脖子伸出去。

    等待战俘摆好姿势,一批拿着鬼头厚背刀的甲士排着队缓缓走过去,一直是到有军官吼出“枭首!”,高高举起的鬼头厚背刀“唰——”地落下,刹那间数十道闷哼声被发出,被砍掉脑袋的无头尸体从断掉的脖子处喷出猩红的血液,数十颗身首分家的脑袋滚落到地上。

    第一批战俘被斩首,引来的是现场爆发出几乎震天的欢呼声。

    在欢呼声中,各国使节有些兴奋有的茫然。其实世界上很多国家的献俘仪式都会有针对性地挑选出一批人杀掉,只是杀的过程略略有些不同,像是希腊文化的杀是用水刑或是火刑,罗马那边是让战俘与猛兽搏斗,波斯人则是喜欢用腰斩。

    第二批战俘又被驱赶出来,相对起第一批战俘因为茫然的配合,第二批战俘中则是出现了挣扎,不过他们毫无意外是在一声“枭首!”中身首异处。(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六章:竟然是这个最先走出国门

    献俘仪式带了将近千人,其中的一大批本来就是要在献俘仪式中斩首,只会留下少部分身份较为特殊的人。

    一队又一队的战俘被拉出去排成队砍掉脑袋,无头的被尸体堆叠成了一堆一堆,猩红的液体顺着较为低洼的位置流淌,渐渐流进了排水道之中。尸体会在随后被拉去火化掉,但是被砍掉的脑袋则是被收集起来,有人会在现场将一颗又一颗脑袋撒上石灰,然后在城门的一侧堆成京官。

    是的,就是用脑袋堆砌而成的京官,这也算是华夏凯旋仪式的一部分,用敌人的脑袋堆成京官是一种彰显武力的行为,也是镇压不服的一种必要手段。简单而言就是示威或者震慑,任由敌国的探子将消息传回去,不服再来战过。

    “他们在挑衅,作为强大的一方在挑衅战败者,使失败的一方再次兴兵,强国好在战场上再次觉得胜利!”

    “奇怪,他们是杀了不少的战俘,可是并没有进行该有的献祭仪式,难道东方帝国没有供奉的神明吗?”

    “是啊,我们那边会在仪式上献祭给奥林匹克众神的某些神明,如众神之王宙斯,或是战神阿波罗。”

    希腊文明有过一段鼎盛时期,他们不但将自己的文化传播出去,也将自己的宗~教扩散出去。希腊各个城邦都有属于自己的主神,像是雅典就是供奉智慧女神雅典娜。有些城邦会供奉同一个神明,那么供奉同一位神明的城邦就会从天然上走得比较近。有些城邦虽然是供奉同一位神明,可是并没有因此而走得近,反而是为了一些宗~教上的争夺或是分歧常年交战。

    希腊不止一次入侵到中亚,很多希腊人直接就在中亚安家落户,不少希腊裔更是在中亚地区建立国家成为国王,他们的文化和宗~教也就在中亚有了传播。

    当今的历史阶段,希腊已经不再保持辉煌,可是中亚的许多国家依然是为希腊人所统治。像是塞琉古、巴克特里亚就都是希腊裔的国王,两国的贵族绝大部分也是希腊裔。中亚那边不是希腊裔统治的国家中。相对强大的也就只有帕提亚,帕提亚是波斯后裔。

    在不久的将来,罗马人会扩张到希腊半岛,罗马人征服了希腊众多的城邦。希腊的神系也就被罗马人掠夺而去,奥林匹克众神这个神系在罗马人那边也会得到供奉,成为罗马神系中的一支。

    在帝国这边,华夏文明中并不是没有神明,应该说信奉“万物皆有灵”的华夏这边神明非常多。只是并没有形成一套体系,仅仅是河流有河神、众山有山神、大地有后土与众多土地神。另外,一些有名字的神明受众也不一致,很多神明也是由曾经的活人来转化,如三皇和五帝,或是一些社稷出来的神明。

    必须说明的是华夏宗~教文化中并没有固定的主神,历朝历代也有供奉一些神明,如有商一代就主要供奉女娲娘娘。

    吕哲建立的帝国并没有主神,仅仅是在一些场合上按照华夏文化中的习俗,于一些祭师中向某些神明表示敬意。其中就有三皇和五帝。

    其实吧,历史走到上古先秦时代的末期,后世的很多神明根本就没有出现,像是三清以及众多星宿神,李耳的身份依然还是春秋时期的鲁国国家图书馆馆长,并没有太上老君的神位。

    吕哲有想过要挑选一位主神来专门供奉吗?说实话是有想过,可是宗~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由国家来特别认定为主神的神明更是那样,应当慎之又慎,一直以来也就没有将供奉的主神确定下来。

    没有选择主神。献俘仪式上斩杀俘虏也就不会有特别的仪式,但是在收拾现场的时候必然是会向后土娘娘敬上一些敬意是必然的。

    后土娘娘在华夏神系中是“厚德以载物”的另一种呈现,农夫在进行某些祷告的时候首选就是后土娘娘,向后土娘娘祈祷土地能够更加肥沃。然后再祭拜一些掌管雨水的神明。

    仪式已经进入到向某些神明表示敬意的阶段,吕哲在这个时候也率领文武百官下了城楼,文武百官会在吕哲的带领下进行焚香祷告的行为,他们现在敬奉的神明就是后土娘娘。而焚香还真的就是焚香,并不是拿着条物状的香点燃,是向鼎状物投入一些粉末。最后再将写好的祷告文也一并丢进去燃烧。

    一旁还在继续斩杀俘虏,另一旁却是在敬奉神明,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就不曾断绝,以此可见神明该不是什么仁慈的主。或是人用错误的方式在祭祀神明?

    “原来东方帝国还是有神明存在的?”

    “看样子好像是的。”

    “不知道东方帝国的神明都有谁,看东方帝国那么强大,他们的神明一定非常厉害!”

    一些使节似乎对帝国的宗~教很感兴趣?事实上希腊的文明中……或者说乃至于是整个欧罗巴的文化中,他们一致认为国家能不能强大与供奉的神明有直接关联,供奉的神明越是强大国家就能获得更多的庇护,乃至于是国家遭受灭亡危机的时候神明会直接出现并挽救危机。

    在相信得到神明庇护可以变得更强的背景下,认识任何一名强大的神明成了必要,不但显得必要且得到难以想象的重视。正是在这种宗~教认知中,负责敬奉神明的祭师权力也大到难以想象,一些国家发动战争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土地或是资源,仅仅是因为祭师的一句话就发动了战争。

    不得不说的是,希腊的制度中,国王很多时候并没有直接发动战争的权力,想要动员军队让军队参战,国王需要得到神明的同意,而神明不会说话,因此祭师直接代表了神明。一场战争是不是得到来自神明的祝福(其实是祭师)事关军队的士气,要是祭师不同意出兵,国王哪怕是强制性的出兵也会导致军心士气非常低迷。

    “他们敬奉的是一位叫后土娘娘的神明。”

    “后土娘娘?是一位女神吗?像是我们的战争女神?”

    “后面可以专门打听打听,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希腊神系中的战争女神可是不少,很多奥林匹克神都是兼任战争一职。像是雅典娜就是智慧与战争女神。

    一些使节带着期待与好奇,他们大多是希腊裔。他们之中已经有不少打定主意,等待探听好消息,得到后土娘娘这位神明的信息。回去后也会在自己家族敬奉的神明中加上一位后土娘娘。

    事实上探明强大的神明来进行供奉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好笑,或者令人感觉像是儿戏。那些使节在随后也真的将从帝国这边打听到的不少神明引进回国,像是这场献俘仪式中被帝国皇帝和文武众臣祭拜的后土娘娘就是最受欢迎和重视的其中一位华夏神明。日后,后土娘娘的神像会出现在不少国家,由国家或是家族进行专门的供奉。

    当在中亚或是欧罗马。有一个国家或是家族的军队高喊着“为后土娘娘而战”在战争中取得胜利,呼喊华夏神明名字为战号的军队越多,得到更多的胜利,信奉华夏神系的外族也就更多。

    被各国使节引进回国的不止是后土娘娘,华夏历朝历代必须要敬奉的三皇和五帝也进入到中亚和欧罗巴的神系中去,由那些国家的少数人或是很多人进行供奉。

    现在谁也不知道随后历史上会发生的事情,在随后的数十乃至于上百年间,华夏的神明开始走进中亚和欧罗巴,传播得最远甚至是远到世界岛尽头的罗马。

    斩杀战俘的程序还在继续,那些还能活着的首领们。他们一个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部落的勇士像是猪样一样被宰杀,有的是挣扎着愤怒乱吼,更多的是感到深深的恐惧。

    普通的战俘杀完,那些挣扎乱吼的那些首领被挑选出来,然后再次枭首。直至存活的战俘全部表现得温顺,这一场屠杀的盛宴才算是结束。

    屠杀结束,囚车上的战俘被放了出来,包括头曼在内的战俘被甲士押解着向吕哲进行跪拜,刹那间人山人海再次爆发出欢呼,一致喊着“万胜!万胜!万胜!”。随着口号发出的声响是不知道多少人踏地的动静。

    城门的仪式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有人驱马牵来王车,吕哲率先上去,他站定后向司马欣发出邀请。

    王车并没有打造得多么奢华或是富丽堂皇。全车仅是青铜和木质的结构,由八匹健硕的乌孙马拉动。这些乌孙马要是详细划分,它们是属于乌骓马的品质,。

    华夏历史上本来没有多少类似乌骓马的健马,同样血统的马会因为身上毛发的颜色不同有特别的名称,但一定会是一些绝世猛将的爱马。像是秦末时期楚霸王的坐骑乌骓,东汉末年吕布的赤兔、曹操的绝影等等一些名马,基本上都是带着中亚那边的血统。

    司马欣在谦虚不敢上王车,推辞了三次,吕哲也邀请了三次,最终他恭敬地对着吕哲拜了拜才上了王车。

    并不华丽的王车插着一杆大旗,那是有着凤凰图案的王旗,旗帜为黑底,上面有用红线绣着凤凰的图案,旗面四边绣着金丝线,另有红色和金色的柳絮飘扬在旗帜的末端。

    “王上,方才那些使节在言论我们的神明,臣在西北听闻了许多中亚各国和遥远地中海的许多事情,他们那边宗~教气氛浓厚,我们或许可以在这方面做一些文章?”

    “噢?朕也得到相关的汇报,正有这样的意思。”

    “王上要怎么处置头曼?”

    “吉脱那边来了人,他请求朕能够将头曼释放回去,作为代价是与帝国永结盟好,另外送上五万战马和二百万牛羊作为侵犯帝国的赔礼。”

    两人表现得略略亲密,关于怎么处置头曼也做了一些沟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帝国绝对会拿头曼做一些文章。

    王车后面跟着不少战车,每一辆战车之上都至少有一名中郎将军团长,军方够资格的武官几乎全乘坐战车。文官也有坐在战车上的人员,除开执政府的萧何之外,一些治理地方良好的郡守也得到了殊荣,此外就是中枢一些有功的文官。

    跟在王车队伍后面的是没有资格乘坐的一批人,吕哲众多岁数或大或小的子嗣,众王子后面是文武官员,参与凯旋仪式的部队是作为最后的梯次。

    队伍行走在大道上从中门直接入城,这也是除开吕哲之外的一些人难得有机会从中门入城。他们从城门洞出现在城内,围观在大道两旁早就等得急不可耐的大众立刻发出欢呼声,大道两旁的高楼之上一些在监视状态下的人也洒下了各种各样的花瓣。

    监视?帝国的统治者出现在公众场合自然是要有人进行全方位的安全保卫,那无关信任自己统治的子民与否,是因为帝国统治者的安危实在太重要了。另外,今天可是凯旋和献俘的大日子,官方也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

    欢呼声连绵不绝,每一个围观的人都是一脸的兴奋或是狂热地看着王车,吕哲从崛起到建立帝国基本上是长时间待在南郡,建立南陵这座雄城之外也是除开率军征战没有离开。若说南郡是帝国的近畿之地,南陵就是帝国的心脏,身在南陵的民众也是最先一批受到吕哲颁布各种政策福利的人群,要是说帝国之内的大众都爱戴吕哲,那么南陵人绝对是最爱戴吕哲的那一批。

    “装备精良的军队,他们有二十支国防军的军团,有大概一百八十万的二线部队,另外还有二十万禁军。”

    “听闻禁军是从数百万军队挑选出来的勇士,禁军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的国防军已经足够精锐,我们路上见到所谓的二线部队也不比一些小国精锐弱上多少。”

    “是啊,谁还能想得到遥远的东方会有这么一个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帝国?”

    要是中亚的各国还能带着笑容进行谈论,那么与帝国比邻的几个国家或者势力的代表可就很难笑得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七章:必然趋势

    中亚各国与帝国的距离十分遥远,哪怕是离帝国最近的巴克特里亚也有着平面地图上六七千里的路程,而这六七千里充满了沙漠、戈壁和山脉,小规模队伍往来一趟至少是需要一年,要是大规模的军队行军就更慢了,因此帝国的强大对他们的威胁并不是那么严重。

    帝国周边现如今还剩下的势力并不算少,但是能够稍微与帝**队在正面战场交战的势力并不多,东胡与匈奴是北边草原上与帝国疆土相连的两个大势力,乌孙也能算一个,要是敌对状态下,现在的东胡或许能够与帝国交锋一下,经过一场挫折的匈奴只能打打游击,乌孙则是还有抵抗的能力。

    与帝国疆域比邻的另外一些小势力,是草原上弱小的胡人部落,南亚次大陆生活在原始森林的野人部落。这些小势力基本连抵抗帝**队的侵袭都无法办到,帝**队到处,他们除了臣服就是迁移,除此没有其它的办法来保证生存。

    中亚各国的使节在关注华夏的神系,东胡人和乌孙人重视的是帝国这边的军队。

    “果然祖辈的奉劝不能与华族人轻易开战是有必要的。”

    “是的,我们的祖先在很早以前就于华族人爆发过战争,屡次吃亏得出来的结论是华族不但人多,在一切技术上也要全面领先我们,不能轻易招惹这样的敌人。”

    “嗯,华族从来是一个记仇的族群,并且他们占据的栖息地也太得天独厚了,要是没有办法开战之后一次性灭掉,日后必然是要遭受无休止的报复。”

    那还真是东胡的祖先用血的教训得来的组训,夏与商时期辽东那边盘踞的是夷人,夷人与中原人时常会爆发战争,前期的时候是夷人在战争中获得优势,但是越到后面夷人想要战胜中原王朝就更困难,一直到周取代商。周王朝进行了多次征讨夷人的战役,将夷人驱赶到辽东更加北方,双方才算是安定下来。

    时间不断流逝,此后夷人在辽东以北的草原和森林安家落户。分成了许许多多的部落和部族,他们也不是没有再次南下找中原王朝的麻烦,可是若说以前还能逼得中原王朝倾尽全力招架,他们后面在面对周王朝旗下诸侯的交战中就已经很难再取得胜利。他们不但难以取得胜利,反而是被周王室麾下的诸侯国……也就是燕国的军队不断反攻。偷鸡不着蚀把米之下被燕国侵占了不少土地。

    进入到战国时代,辽东的众多部落组建部落联盟,他们有自己的联盟名字,但是中原这边是给取名叫东胡。东胡自华夏文明进入到战国时代就已经很少南下,他们将主要的扩张方向定在草原那边,因此主要的攻击对象也就换成了浑庾人和匈奴人,偶尔还会穿越浑庾或是匈奴的地盘侵袭屈射人。

    “历史已经证明南下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们在草原上扩张频频告捷,现在匈奴人愚蠢地域华族人开战,匈奴南侵失败不但自己损失了大概十一万的勇士,连带浑庾、屈射、呼揭等一些部族也损失了不少。正是我们新一轮向东面扩张的大好时机。”

    “大王已经向匈奴那边派去了使节,要求吉脱献上宝马和牛羊,另外也讨要至少五万的女人,甚至是开口讨要吉脱的阏氏。”

    “呵呵,弱肉强食,他们弱小,合该被敲诈。若是吉脱不面对现实,那么我们就自己去抢,那时候就不止是那么点代价!”

    东胡王敲诈匈奴本该是发生在冒顿身上,那个时候冒顿刚刚干掉头曼夺取匈奴单于之位不久。现在却是发生在了吉脱身上。

    时间节点发生变动,东胡王敲诈的对象也变成了吉脱,就是不知道吉脱会怎么应对?

    “是啊,弱肉强食。所以我们面对中原新出现的这个王朝,应该谨慎再谨慎。”

    “嗯,是应该谨慎。”

    东胡使节团从辽东以北进入帝国,一路上拖拖拉拉走了将近半年,他们走得慢是想要观察新兴的帝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按照正常情况,一片土地上经过战乱应该是呈现破败不堪的一面。然而东胡使节团进入到帝国地界,看到的不但是战争造成的废墟已经基本被铲平。他们所过之处也是处处在进行大规模的建设,虽然还能看到战乱留下的部分痕迹,可是更多的是热火朝天的建设热情,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他们似乎也已经从战乱中走出来,展现的是一种对生活的盼头,有着高昂的建设热情。

    平民很快抚平战争带来的创伤,那是因为华夏这边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特殊时期,自周王室势微以来,春秋战国那一段岁月里,华夏这边的平民对战争压根就不陌生,应该说早就习惯了战火连天的环境,他们不过是与祖祖辈辈一样,战争的时候该干么,战争之后又该干么,一种惯性的延续。

    东胡那些人看到华夏大地建设热情却是有特殊的背景,要是没有吕哲制定的相关政策,战乱之后应该干么还干么的民众依然还是会用自己的方式抚平创伤,可是因为吕哲制定的政策,这片大地上民众至少是不用再苦苦求生,只要参与建设至少是能吃饱肚子又有工钱可拿,建设的又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哪会没有热情?而这是东胡人所不知道的,所以他们惊奇看到的建设热情。

    一路上东胡使节团也在观察帝国的军队,他们在边界处的时候有遭遇过帝国的边境军团,那些野战军团无一不是呈现精锐气质,至少是在武器装备上被武装到了牙齿。他们进入帝国腹地经常也会路过一些驻军的驻地,得到的观察是帝国腹地驻军或许没有边境军团的锐气,内地驻军的武器装备也没有边境军团那么奢侈,但是至少该配备兵器并不缺少。

    “这是一片富庶的土地,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也非常勤劳,治理国家的统治阶层懂得利用富庶土地和勤劳的平民。”

    “嗯,所以我们不但不能与之交恶,还应当尽量保持友善关系。”

    “是的,这一次与他们一同针对匈奴,是建立友情至关重要的一步。”

    “或许我们也应该学习那些从遥远西方到来的各国。与帝国在贸易商进行加强?”

    “应当的,我们需要帝国这边的布匹、兵器、粮食,帝国需要我们的马匹、牛、羊和皮毛、药材等等,是应该加强贸易!”

    吕哲对扩张有着超乎想象的热情。然而扩张依赖的就是有强大的军队,那样一来帝国在武装自己的士兵上面从来都不吝啬,特别是在一些野战军团的士兵耗费上更是能够算得上奢侈。

    野战兵团的战兵,他们除开主武器的剑、刀、枪之外也会配上一柄匕首,所有兵器都是铁兵。匕首一般是用来切割肉食,必要的时候就是防身的超短贴身兵器。像是弓弩兵,他们除开武装的弓或是弩,必要的箭矢,一定还会有至少一柄短兵。防御装备上要看兵种区别,最次也会配置一件皮质的甲胄。额外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如水袋、饭盒、毛毯等等生活上的必需品。

    相对起吕哲所统治的国家,不管是华夏大地还是其它地方,从未有一个统治者愿意耗费那么庞大的资源来武装军队,有一些君王是武装不起。更多的是不乐意。

    铁制兵器啊!现在世界上所有已知的国家或势力,他们使用的主流兵器是什么材质?基本上都还是在使用青铜兵器,只有少数国家的军队会在精锐军团配置铁质兵器,但是帝国却是已经在军队更换了铁制兵器。

    在铁质兵器没有变成平常的兵器之前,一柄合格铁剑的价值远比想象中来得高。拿个最简单的例子,中亚各国有使节团和商旅来到帝国,他们在市面上可以买到铁兵,那些铁兵的材质远不如军中的质量,可是一柄普通的铁剑都需要耗费十贯以上的铜钱。

    按照帝国与外来人那边的货币汇率,一贯钱等于一两(既五十克)白银。那么一柄普通铁剑的价值就是差不多三十枚银币。银币既地中海和中亚流通比较广的四德拉克马银币,这种类型的银币每一枚重量是十七点一九克。

    三十枚四德拉克马银币才能购买一柄普通铁剑听上去是不是很夸张?的确是非常夸张,但架不住不是所有国家都掌握冶铁技术,冶铁技术现如今还是一种流传不广的技术。甚至是掌握的冶铁技术也分先进和落后。

    中亚的那些人用三十枚银币购买一柄铁制兵器并不感到贵,事实上他们之中的很人多甚至感到帝国这边的铁剑一柄才三十银币略略有些便宜。会有这种想法比较简单,那是有人用从中亚那边带来的铁剑与帝国这边的铁剑互劈,结果是两把铁剑都出现缺口,但是帝国这边的铁剑缺口明显比较小。

    铁质兵器在帝国这边区分军队制式和民间使用,军中制式的兵器质量和款式当然就是普及化。民间的铁制兵器却并不是所有兵器能保证都是一样的质量。或许是拿出来比较的铁剑属于质量较好的那一柄,因此中亚那些人才觉得物有所值?

    南陵市面上的铁制兵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从国外来的那些人购置一空,几乎是市面上摆上多少就卖掉多少,造成的现象是铁制兵器的价格上扬,南陵周边一些县城的铁制兵器也在被购置之列。

    不但是中亚各国的人在购置兵器,随着东胡使节团的到来也加入争购,直接导致的现象就是让市面贩售的兵器提高价钱和出现断档,他们近期一直在联系能够制作兵器的作坊或是工厂,可是并没有得到有建设性的回复。那些商家给出的答案是需要得到来自执政府的许可,然后才能接受大批量的订单。

    “贿赂帝国官员可行吗?让这个帝国的官员同意民间的兵器制造商接受我们的订单。”

    “应该可以吧!但是我们能不能改变一下策略,不是向他们的民间商人购置兵器,是直接向他们的官方下达订单?”

    “好主意啊!”

    帝国这边在很多行业上都需要专门的经营执照,像是开店、开办作坊或是工厂,每一种行业都是需要得到来自官方的记录。执照的作用有许多,其中一种是官方便于登记有多少类型的行业,然后是审查营业情况进行赋税上收取和返还,更重要的一个环节是监督每一家执照登记人对待工人的待遇。

    帝国针对商业的赋税并不是只进不出,从各行各业收取的赋税会在一年的结余之后进行部分的返还,返还的数额虽然并不算多,但是随着赋税返还的会有一些用钱买不到的荣誉,常年的纳入大户甚至是能在一些官方订单上面取得优势。

    随着商业和工业不断的发展和膨胀,帝国现如今的工人阶层也是一直在增加,吕哲无比清楚利润是建立在剥削之上的道理,他也就趁着资~本~主~义的概念还没有成型之前就先行建立相关的监督制度。

    当然,工人阶层的待遇和福利政策配套只是仅限于帝国在册人士,在帝国户籍上没有登记的那些人,如曾经在战乱中作恶多端的一批人,或是帝**队向外扩张的战俘和抓捕的奴隶,这些人就没人去管他们的死活了。

    现实情况是什么?是随着商业的发展,需要的劳工一再增加,聘请帝国人有最低基础薪资和规定的工作时间,甚至是一些福利和工伤的付出,导致的现象是各商家更加青睐于购买奴隶作为劳力,这也就造成另外一种现象。那就是对奴隶的需求一再增加,让对外开拓的军方针对异族的抓住更加频繁,军队对外战争追求的已经不是杀死多少敌军,是能够在哪一次战事中活捉更多的敌人,然后再押解回国卖给需要的人。(未完待续。)( )

第八百九十八章:遍地是宝

    奴隶的买卖是一种新兴的行业,贩售奴隶也因为需要的人实在是太多,所需要的数量也是一个无底洞,军方在贩售奴隶上看可谓是获得了大量的资金,而军队是属于国家……或者说是属于王室,王室也就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奴隶贩子。

    因为对奴隶的需要实在是太迫切了,不免会使个人或是民间团体也会参与加入到抓捕奴隶的行业。像是荒山野岭还会有诸越百族的岭南那边,长期就活动着个人或是民间团体,他们穿梭和混迹在深山和老林寻找任何一个异族人的踪迹。

    找到了异族人要是异族人的规模比较小,个人和团体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实在是吃不下就会联络就近的驻军,合作干上一笔。

    “最近的一次,竟陵商会那边的人可是与驻军一同抓捕到三千七百多名属于象越的异族。”

    “是嘛?岭南那边的异族还有三四千规模的异族部落?”

    “听说是躲避在山脉里,被迫生活在山洞依靠打猎为生。”

    “呵呵,本来诸族百越已经有点人样了,可惜的是他们不应该率先攻击我们,才会得到现如今的下场。”

    “哈哈!说得好像他们不攻击我们,我们就不会去攻打他们似得。”

    “也对,哪怕是他们没有攻击过我们,像是(朝鲜)半岛上的那些野人没招惹过我们,我们依然出兵占其土地抓其人民。”

    “这样才对啊!帝国的军队就是用手中的剑为我们犁出田地,不然掌握兵器是摆设,维持庞大数量的军队干嘛?”

    他们谈论的是一些活动在某些区域的团体,另外所谈论的论调也是当今帝国人士的价值观。

    帝国十分鼓励民间也参与搜捕异族的行列,官方之所以鼓励倒不是因为抓捕到的异族可以作为奴隶贩售,是军队能够使用战争击败异族和占领本来应该属于异族的土地,但是军队搜捕异族那些落网之鱼需要动用的人手相当多,要是段时间性地进行搜捕或许没什么,长时间的搜捕频率一高,那就关于性价比的衡量问题了。

    怎么来使军队不因为频繁出动造成疲劳。又怎么来更有效更快速地维稳地方?鼓励民间个人或是团体加入到搜捕的行动中来,无疑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减少军队出动的频率,也能降低军费的消耗。何乐不为?

    军队寻找躲藏起来的异族,出动的数量太多动静太大容易被异族反而察觉先逃,出动的数量少死伤情况又有些严重,要是因为搜捕异族造成的死伤过多又容易打击军心士气,造成军中士气低迷。可谓是令军方伤透了脑筋。

    军方不但要考虑军费的消耗,士卒有死伤还会带来一连串的后续事情,如伤残的士卒退役和工作安排,战死的士卒长达十五年的后续抚恤,民间个人或是团体加入到搜捕异族的行动却是消耗个人或是团体的资费,有了死伤也不用军方去进行抚恤。民间是看到利润才做出的商业行为,有了什么问题当然是由自己负担,关军方什么事,是不是?

    帝国刚刚占领本来该属于闽越、瓯越、桂越……也就是闽南郡、南海郡等等一些郡的时候,军方为了防止频繁被袭击建立了数量庞大的哨所。可是哪怕是有数量庞大的哨所,如哨所本身和移民屯垦地,该被袭击的一些地方还是频繁遭受袭击。

    事实也证明鼓励民间人士参与到对异族的搜捕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有了民间个人或是团体的参与,搜捕异族的手段不再是那么的“军队化”,民间动用到的一些手段可谓是五花八门,因为利润所带来的热情也不是军队执行命令时能够相比,结果仅是在三五年间,闽南郡等一些正南方的郡县异族残余快速被清扫一空,民间获得了来自抓捕异族奴隶带来的巨额利润。国家获得了一块不受袭扰的安定土地,怎么也能够说是获得了双赢。

    正因为抓捕奴隶是一项不错的业务,后面民间的个人和团体在正南方向的一些郡县不再能创造利润,他们转而涌向了岭南那边。

    岭南涵盖的区域可远要比帝国正南方位的地域大得多。岭南的地势和地貌从某些方面也要相对复杂,因此自民间的一些人参与到岭南那边异族的搜捕,四五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如今还会能发现一些中大型的部落,一次性抓上数百乃至于是数千的异族。不过嘛,总得来说这样的机会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因此一些大型的团体再一次“迁移”,往南亚次大陆那片土地展开新的业务,甚至是有的团体已经在筹集资金购买船只,打算参与到大海的探索中去。

    民间参与大海探索早就有了,可是因为船只限制的关系只能是在近海区域活动,最近帝国海军在南面的海域发现了几座不知道面积多大的岛屿,也发现那边的岛屿上有数量庞大的异族。

    “是啊,每座岛屿上都有野人,那边的野人与南亚次大陆的人种差不多,皮肤显现为黝黑,就是个子略略矮了一些。”

    “海航船只可贵了,二百吨的海航用船一艘最便宜也要数千贯,出海的用船不能只有一艘吧?发生点什么事连换条船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咯,大商会或是大商贾会多购置几条,小商会和小商贾只能合作。”

    “那是,我们那边的商人就在联合组织船队。”

    “嗯!听说那边的岛屿上不但有野人,还有一些香料,就是那种前一次南洋舰队带回来那种香料。”

    一艘二百吨船数千贯真心不贵,毕竟制造船只并不是任何种类的木材都能够使用。另外,海航船只和内河船制造的方式也不一样,这里的不一样是指选取更适用的木材和船只结构的不同。海航船只比内河船只贵,那是贵在木材选用和制造工序更多上面。

    南洋舰队在南海区域发现的岛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发现的资源种类自然也就更多,得益于吕哲事先的提示,他们发现岛屿的第一时间是查找香料,果然十分轻易就发现了用途极多的香料。

    香料也分种类,例如可食用和其它用途。用于食用的香料如丁香、豆蔻核仁、肉豆蔻等等。另外一些不属于食用的范围包括本身具有香气的木材和一些可作为染布的材料。

    帝国发现香料的时间并不长,目前对于可食用香料的辨认还不完善,对于香料的利用也仅是初步阶段,但是没人会看低香料的价值。反而一些具有眼光的商人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到香料的巨大价值。

    海航的成本随着帝国造船业的不断扩大和制造工艺的进步正在减少船只制造的成本,以前是有着诸多悬赏吸引有能力的人去海上进行探索,可是个人的航海探索无法与军队相比,用发现岛屿或是新大陆来吸引人的吸引力并不是太大,南洋舰队率先证实了南方海洋是有岛屿存在。更是发现了诸多的香料。

    当传说中的未知变成了现实,有抓捕奴隶的需要,也发现了香料,吸引力的增加不是一倍两倍,直接是递升数十乃至于是上百倍,愿意冒风险前去追求利润的人肯定也是递增。

    “不止是抓捕异族和探索香料啊,那边也有相当多值钱的东西,像是珍珠就是其中的一种。”

    “是的,我们在倭列岛那边发现了珍珠产地,新发现的南洋岛屿也发现了珍珠产地。南洋那边的珍珠比倭列岛的珍惜大而圆滑。”

    “嗯嗯。南边资源多不再是一些人的猜测,听说军队在陆地上也发现了玉和翡翠的产地,品质都十分好。”

    他们说的是南征军团杀进后世缅甸、老挝等等那一片区域的发现,军队入侵到相近区域的时候,发现当地的土著建造居住建筑的石块竟然有玉或是翡翠,当时造成的轰动可不是一点半点。

    玉在华夏有着浓厚的价值,翡翠也是女性用来打造翡翠和相关饰品的首选,军队发现土著造房子的石块都有玉和翡翠,哪能不知道当地是盛产玉和翡翠,上报给帝国中枢之后。执政府给予的回应是增加南征军团的军费,作为代价是军队需要尽可能快地肃清当地的异族,完成占领目标的同时,还要保证后期投入开采的顺利。

    其实海面上一些岛屿上也具有玉或是翡翠的矿产。像是吕宋岛上面不但有玉和翡翠的矿类,不但是到处充满了铜矿,连带各式各样的宝石也不难找到,只是帝国海军仅仅进行了先期粗略的探索,还没能深入腹地,也没有进行资源上的勘探。

    “那边远要比任何人所能想象中的更加有价值。”吕哲是站立在王车之上。不是坐着。他一直在与同车的司马欣聊天,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了南边海航探索的事情:“萧何最近一直在请求接收民间商贾登陆新探索到的海上岛屿,例如已经命名为吕宋的那座大岛屿。他的意见是有了民间的参与,对吕宋岛的探索和开发会有促进作用。”

    司马欣其实对海航不了解,但是他能根据吕哲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看出很多事情,也就说:“帝国耗费难以想象的资源和精力进行探索,必然是要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王上认为现在不适宜开放民间进入吕宋?”

    “现在民间不适合登岛,那边还是最原始的环境,比之陆地上的一些原始环境更加危险。”吕哲是这么说。

    事实上也不是小气不小气的原因,帝国的制度趋于完善,商人想要开发某处是需要得到国家认可,那么也就需要投入换取开发的资金,虽然不可避免是国家探勘上会出现失误,倒是某处的价值被评估低了,但是买卖确定下来哪怕吃亏也无法改变协议已经签订的事实。

    海上岛屿的探索和开发风险性远要比陆地上高,那是方方面面一再被证实了的现实,吕哲可不希望商人在没有搞清楚现状的时候被来一个当头棒喝,因为海上投入没有收益或是死太多人,直接打击帝国民间对海上存在恐惧。

    “是臣理解错了。”司马欣却是有一些困惑,说道:“那执政为什么还同意民间参与到海上的开发?”

    “帝国官方可产生收益的地方多,但是用钱的地方更多。”吕哲板着手指,慢慢一件一件地说:“用于北疆战事的军队数量庞大,直接参与到征战的部队一直是持续十个军团以上,这对于耗费的资金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光复中原等地,重建工作一直在进行,我们为了一系列的需要一种从民间雇佣庞大的人群,这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还不算重建工作的一些资源采购和粮食上的消耗。”

    后面的开支司马欣也很清楚,除开征战和重建相关耗费的资金,各地也驻扎数量庞大的驻军,这样一来用于军方的资金就更加庞大。军队的士卒需要武装,消耗粮食也是必然,士卒还要支付军饷,再加上维持军队日常上的一些后勤消耗,所要使用的资金确实是多到难以想象。

    “所以啊,逐渐裁减军队数量是真的要做。”吕哲深深地看一眼司马欣:“既然你回到南陵,第一步关于二线部队的裁减就由你来负责,等待事情办完了再动身前往辽东坐镇吧。”

    司马欣心里在苦笑,他已经听说了一些事情,上次蒯通作为主导首先谈及裁军的事情,那个时候军方的一些将领可是恨不得把蒯通给生吞活剥了,还有“蒯通实际上算不得军方集体一员,是披着军方外衣的文官”的声音传出来。

    在吕哲有些逼人的目光注视下,司马欣能拒绝吗?

    司马欣几乎没有犹豫,执礼应了声“诺!”,然后没有掩饰苦笑:“诸多同僚肯定是要找臣的麻烦,您可要看顾着臣一点。”

    吕哲的回应是直接“哈哈”大笑,笑声惹来一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注意。

    众人因为不知道王上上的君臣是在谈什么,只以为司马欣获得君王的喜爱远比想象中来得多,至于他们会是在心里想什么,那就不清楚了,但是一定会感到羡慕或是嫉妒。(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九章:热烈气氛下的……

    司马欣能以一介降将到现如今的地位,固然是有吕哲出于一些政治上的需要,可是若司马欣没有相应的能力也无法走到现如今这一步。

    吕哲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不像是有底蕴的老牌家族,也不是宗族亲戚众多的大氏族,一路走来除开当初最先跟随的那一批人,后面接纳的降将数量多到惊人。

    从一开始追随吕哲的那些人之中,季布、共尉、徐志、卫翰……等等一些人现在在帝国的身份并不低,多数是一个军团的中郎将军团长,少数是将军级别的大人物。

    追随吕哲从夷陵崛起的最开始那二三万人手,成为帝国高级武将的人物不少,一些本来只是普通士卒身份的人,他们只要是能在一路征战中活下来,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曾经的士兵现在最起码也是一名军侯。

    “西北疆战事虽然顺利,可是整场战事下来依然有二万多人战死,另有因伤不得不退役。”司马欣语气里没有多大的沉重感,历来征战就是凶险无比的事情,高级将领披甲上阵都没有绝对的安全,何况乎直接参战的士卒?他又说:“胡人付出的代价更高,历时将近三年的大战,我们总共歼灭有数可查的胡人三十八万!”

    歼灭很多时候并不是全部杀死,所指的是瓦解掉敌人成建制的军队,于战场上杀死或是进行俘虏,也可以是驱赶敌军的成建制部队使其不成为战斗序列。

    说实话啊,想要在一场战役中杀死全部的敌人压根就不是可能,一支军队在溃散之后,士兵没命逃亡基本是没有规律,而军队在伤亡超过二成的时候基本就会崩溃。坚韧一些的部队伤亡承受能力是达到五成,不过这样的军队极少,也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真正能够做到战死到最后一人的军队,实际上并不是所有士兵真的要战死,是根本就无路可逃。

    头曼是在二年多前率军南侵。随着头曼南侵的第一批草原胡人数量大概是三十万出头。这三十万胡人并不全部来自匈奴,也有来自呼揭、屈射、浑庾等一些部族,另有一些不属于匈奴部族的部落,像是浑邪部、白羊不、昆邪部、休屠部等等。

    胡人在第一年的时候是入侵赵地和秦地。先后损失五六万的人手,后面对上了当时还被称呼为汉军的对手,交战对手转为汉军之后又被消灭了将近十万的人手,情势不利之下头曼才率军逃向黄河源头附近。

    逃向黄河源头附近的胡人途中依靠入侵或是胁迫又增加了不少的人手,等待吕哲调派过去作战的部队抵达之前。头曼麾下的人手已经增加到二十余万。

    两军对峙期间,头曼对高原和其它区域下手,从高原上募集或是抓捕到三五万人,又从西域那边弄了将近十来万人,数量最高的时候光是头曼手中的兵力甚至是突破了曾经最多的三十万,将冒顿那一部分算进去直至接近五十万。

    “……所以会这么多,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吕哲脸上的表情笑呵呵的。

    是的,草原胡人一直都是蝗虫,所过之处就没有不遭灾的,他们一路上烧杀抢掠。依靠暴力聚集起将近五十万人手,直接将某些区域直接变成了人迹罕见的荒域,对于帝国接下来的进军占领土地有利有弊,但是更多的是利。

    “呼延部已经率军与冒顿会合,两部人马相加一起来已经接近十六万,我们?”司马欣顿了顿,有些迟疑:“我们针对乌孙的援助是不是要加快速度?”

    “头曼已经用事实证明军队不是人数多就是强大。冒顿手下有接近十六万人,大多数是来自于一路上的裹挟。”吕哲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这年头可是有奴隶兵的存在,很多国家或是势力军中有着数量庞大的奴隶兵,像是头曼手下的人手一度超过四十万。可是其中的二十万以上就是属于奴隶兵。

    奴隶兵就是经由抓捕被迫成为士兵的那一类人,他们的求战欲~望历来就以低迷著称,战事顺利的时候或可撑撑场面,一旦遭遇到战事不利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帝**队能够轻易地在这一次西北疆战役中取得胜利,一方面是帝**队这边着实强大,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头曼手中的军队有着庞大的奴隶兵呢?

    司马欣提醒道:“王上,冒顿的治军手段与头曼不一样,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吕哲只是“嗯”了的一声表示心里有数。

    作为一名将军的司马欣是从军事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吕哲看得却不止是军事层面上的衡量。

    没错。冒顿与头曼在治军上有很大的区别。奴隶兵在头曼手下一直都会是奴隶兵,不管某个奴隶兵在战场上表现多么出色都会一直是奴隶兵;冒顿手下的奴隶兵却是能依靠战功来获取地位,甚至能够由奴隶兵成为冒顿手下的一名高级将领。光是这点区别两人手下的奴隶兵求战欲~望就绝对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冒顿让奴隶兵多杀人,杀多少自己能脱离奴隶兵的地位,杀多少奴隶兵可以交换到亲人的自由。”吕哲没有一点看低冒顿的意思,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是对冒顿非常警惕,从西北疆战事的一些布局上来一直在针对冒顿就能看得出来。他已经能够看到宫城前面的广场:“冒顿是一个危险人物,但是冒顿对我们接下来在乌孙的布局有助益。”

    司马欣脸上出现诺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很快思绪就被打断了,那是因为宫城广超那边率先传来欢呼,随后道路两旁的群众也跟着欢呼起来。

    经由西边白虎门,一直沿着笔直大道行走大概三十里,一路上的道路两旁全是密密麻麻的群众,再来到宫城附近就不止是道路两旁站满了群众,甚至是两边的楼房窗户和屋顶也满满全是人。

    宫城前方的广场占地很大,足以容纳下十来万人,目前广场的绝大部分区域全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有靠近宫城城楼左近的一些区域特意留了下来。留下来的空地是用来容纳凯旋的部队,也是一些仪式举行必要的场地。

    队伍缓缓进入广场,欢呼声更大。大到几乎震耳欲聋的地步,像是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在尽情地呐喊。

    因为要举行相关仪式的关系,宫城的城楼和附近的城墙段似乎是经过精心的布置,城楼之上布满了喜庆的红色。竖立起来的众多旗帜也在风中尽情地飘扬,附近的城墙段在凯旋部队进入广场的时候也放下了很多本来卷起来的布卷,等待布卷展开的时候能发现全是一些军团的番号。

    “武威!威武!威武!”

    城墙段出现巨大的垂直旗帜,每面旗帜上都是参与西北疆战事的部队番号。垂直旗面展开的瞬间,现场的欢呼声突然暴增。随后变成了统一的口号。

    就是在普天满是“威武”的口号声中,王车和众多文武所乘坐的战车经由王城正中央的宫门进入宫城,凯旋部队则是在一片片军令声中在广场空出来的场地分批站好列队。

    军队在排列方阵,表现出来的团队协作的流畅感再次惹来欢呼,先是少部分人呐喊“帝**队武威!”的口号,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呐喊,最终现场统一的口号变成了一致的“帝**队威武!”。

    官文有分级别,有人有资格参与全程的仪式,有人则只能是作为看客。

    其实并没有特别针对哪一方人,参与仪式之中有文有武。级别不够只能作为看客的当然也是文武皆全。

    任何时代或是政权之下皆有因为身份的不同产生的一些待遇差别,像是普通人只能是站在普通的地方围观,有一些身份的人却是能够被安排在特意建造起来的观礼台上观看。

    帝国官员有一部分是在平地建立的一些观礼台,不少是被安排在城墙段上的某些位置。

    凯旋的队伍开进广场,一片欢呼声之下,位于广场右侧的观礼台上,不少文官是在全神贯注地观看,但是也不缺少议论的人。

    “真是令人纳闷啊,军队固然战绩斐然,可缺少了我们在后方提供辎重。他们……”

    “嘘!平时能够抱怨一下,今天的场合还是克制一点吧。”

    “大乱之后应该大治,王上虽然也重视重建,可是一直以来却是表现得对军方更加重视。这样可不行啊。我们应当找机会向王上劝谏。”

    “还是少说两句吧。”

    “哼!就是你们一些人太过胆小怕事,我们才一直没有得到该有的重视。”

    “呵、呵呵……”

    帝国的文官从地位或是名声上确确实实是要矮武官一头,那不但是因为事势造成军方的强势和名声大,还是因为吕哲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明显更加倾斜向军方。

    现在是上古先秦时代结束不久,文官可不止来自一个学派,但是要说哪个学派最有向上野心。也是最喜欢议论或是动不动就要劝谏君王述说自己的理想或是意见,那么当属儒家这一学派。

    事实上帝国的学派真的不少,特别是吕哲比较喜欢的是百家争鸣的局面,一些本来已经快要消声灭迹的学派得到一些支持又重新恢复了活力,特别是一些学派更是得到来自于吕哲授意下得到更多的资源来进行壮大,儒家因为一些原因也是得到官方资源相对多的一个学派。

    “重视军方或许说得过去,重视农家也是关乎到天下黎民的生计,毕竟农家牵扯到粮食生产等等,着实令人无话可是。但是!王上对墨家中衍伸出来的工家,阴阳学派中衍伸出来的化学家,等等一些老牌或是新出现学派也太重视过头了!”

    一个看上去像老学究的人看上去有些激动?他因为围观群众呼唤军队开始说起,说到后面竟然开始数落同为文官一个阵营的某些学派。

    “要说我,我们儒家肩负教育众生的大责任,才是最应该获得更多资源的一派,凭什么一些小家小派也能获取那么多的资源。要是缺少我们,他们连识字的条件都没有,偏偏很多从我们这些学会识字的人,他们竟然成长起来之后投入其它的学派,着实气煞我也!”

    本来还有些人会与老学究搭腔,后面老学究攻击的范围越来越广,原本还会搭腔的人不是左右他言,就是极力想要远离老学究。

    是,儒家的相当多士子是投入到帝国普及教育中去,帝国的师资资源中有至少六层是来自于儒家学派的人群,而这还是身在中枢的一些儒家派别的高官争取到的。

    吕哲部分是卖一些面子给那些儒家学派的重臣,另一部分也认同儒家在传播知识和教育上有学派中的一些优势,再加上各学派考核成为教师的时候也是儒家录取的人比较多,才会出现帝国教师中至少有六层是出身儒家。

    儒家因为这一个原因,近几年来发展的速度很迅猛,通常发展迅猛就会有新的想法,他们在帝国的教育领域占了大头,偏偏在朝为官的儒生相比起来却是显得较为稀少的那一部分,令很多儒生很是愤愤不平,像是这个有资格待在观礼台上观礼的老学究就是其中一个。而老学究是某一个郡的文事祭酒,也就是教育界身份相对高的人之一,因此也才有资格被安排在观礼台上。

    现场已经逐渐在安静下来,欢呼声中老学究说话会被掩盖传不远,一旦欢呼声停下来老学究再发表那些言论可就不妥了,因此有人劝道:“赶紧歇歇气吧。”

    老学究冷哼了一声,情绪是不那么激动了,可是依然说道:“像是这一次凯旋仪式,众王子竟然是在人臣之后,不是与王上同处一个序列,这就是于理不合的一面,实在是有违君君臣臣的大理。要是我儒家执政,哪会出现这种情况!?”

    周边不管是不是儒家学派的人只能是苦笑应对了,他们不好反驳老学究说的话。

    不得不说的是,儒家最近又在进行内部改革,他们将目光注视到加强统治者上面,希望以此找到寻求政治地位的途径。而看一谈到王室,周边的人哪怕是看儒家不顺眼也没有反驳,更加让儒家的一些人认为改革的方向没错。(未完待续。)

第九百章:彻彻底底的混蛋

    readx();    因为吕哲重视军方,帝国百家之中的兵家是最为强大的一个学派。同时,因为吕哲追求法制社会,法家在帝国也有诸多的发展空间,因此除开兵家之外法家也是强大的一个学派。

    百家虽然被称作百家,可实际上学派并不止有百家那么多,每一家学派中甚至还会因为思想和对某些事情的定义不同有区分,因此每一家学派中也会有诸多的分支。

    秦末时期正是儒家学派抬头的岁月,儒家众多先人的努力,再加上当代有许许多多致力于将儒学发展壮大的人,儒家在秦末扩散的趋势非常快,一度造成一种每个城市必然有儒家,儒家在每一座王城也必然有大儒的现象。

    儒家喜欢引导舆论,让舆论变成对自己这一方有利的一面,也即是所谓的舆论操作,善于使用舆论来操控升斗小民,以达到影响官方的一些目的,这正是任何君王所不喜的,因此儒家也里经过多次的磨难。

    “这些家伙被警告了那么多次,所幸的是他们没有将计划付之行动。”

    “是啊,他们计划了好几次,要引导舆论以壮声势,都是被在朝为官的大儒制止。”

    “帝国可是有舆论管制法的,虽然还没有真正实行过舆论管制,可是律法上写得非常清楚。”

    学派众多,儒家认为自己没有得到该有的待遇,但是儒家至少是从官方获得资源相对多的一家,其它学派有的甚至只能领最低的资源,大多数人只当儒家是不安分守己,一些被儒家惹得烦了的人也不是没有等着看儒家倒霉的心思。

    儒家一直有掌控一国的野心,自老子创建儒家以来,莫不是为了做官而在努力。说句很不客气的话,儒家是有许许多多的思想和学术,但是儒家的创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奔着做官而去,很多学派也打从心里认为儒家称作“求官家”更加实如其名。

    “之前任何中枢都没有儒家的位置,帝国中枢的九卿中典客是儒家学派。一些儒生也位处重要位置。这样难道他们还不满足吗?”

    “哈哈!儒家会满足只是几个高官?他们恨不得所有官员都是属于儒家,其它学派全部滚蛋。”

    “真是不可理喻的一个学派,他们是想做官想疯了!”

    “等着瞅吧,要是他们没有忍住。去故技重施,呵呵……就等着看好戏吧!”

    故技重施?这个词用得实在是太好了,一个词就讲明了儒家的一些黑历史。

    儒家不止一次地操作舆论,在任何一个列国都重复操控过民间的舆论,可惜的是下场一直不怎么好。也因为儒家动不动就喜欢裹挟民意,一直为列国君王所不喜。

    若说列国的君王只是不喜儒家,可是采取的措施也只是驱逐儒生,并没有手段太过强硬或是血腥,可是儒家也因此得到了一个错误的认知,认为君王不敢对儒家太过分,于以后的一件事情得到了血的教训。

    嬴政还是秦王期间,儒家就在咸阳搞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舆论大作战”,起因是儒家看到了秦国的强大想要跻身进入秦国朝堂中枢。

    秦国历来就是法家的势力范围,儒家想要在秦国有的官场有所发展当然是要先抹黑乃至于是诋毁法家。可惜的是因为法家在秦国掌握着官方力量,儒家屡次操作舆论都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

    多次有儒生因为“妖言惑众”等罪名被下狱或是斩首,儒家和法家的仇也是越结越大。

    儒家中的一些人为了报复法家也就昏了头,操作舆论操作到不应该掺合的地方,竟然去议论秦王嬴政的生母,甚至是因为秦王嬴政多次偏袒法家扭曲了一些事实,将嬴政生母赵姬的一些生~性~淫~荡大肆传播。

    嬴政生母一些生活上确实是有那么些黑历史,可是事实并不代表可以任意地传播,特别是一位强国君王的生母,更不用说儒家还对一些事实进行了“加料”。彻底是惹怒了嬴政,彻底是让嬴政恨极了儒家,可是当时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往过很久,时逢嬴政命令术士炼丹。术士炼除了吃了会死人的丹药,嬴政认为术士是想要毒杀自己,暴怒之下下令抓捕术士,结果儒家又在操作关于秦国的一些不光彩的历史,儒家的所作所为被嬴政知道,下达的命令中又增加了抓捕儒生一条。

    众多术士和儒生被抓。因为炼出毒丹需要烧毁大量的术士文献,也是当时秦国要烧掉春秋战国以来史家对秦国一些不公正的记载,焚书的规模非常大。暴怒中的嬴政没有给抓捕到的那些人一个痛快,采取的是坑杀。

    史称“焚书坑儒”的事件,后世的儒生一直拿这件事情来证实秦国是暴秦,可是从来都不会客观地介绍是发生了什么事。通俗点形容就是“一个巴掌没有拍击到任何物体可拍不响”,要是儒家没有干出点什么事,谁会拿他们怎么样?必定是干了一些什么事才会惹来祸事。

    必须说明的是这个历史版本的“焚书坑儒”是发生在公元前二二四年,不是发生在该发生在公元前二一二年左右,那时恰好是在吕哲穿越过来的前一年。

    “你说,会不会有儒生等一下跳出去?”

    “不好说啊,儒生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为了达到一些目的甚至会不顾自身安危。”

    “对,他们将自己的行为套上了‘卫道’的外衣,卫道卫的是儒家的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不怕死得很。”

    可以想象儒家的名声真的不怎么样,特别是上古先秦时代刚刚结束不久,时间还没有冲淡儒家的一些黑历史,儒家也还没有完全把持过朝政销毁一些儒家的黑历史记载,更多的地方更是没有来得及洗白。有着太多令人侧目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儒家的愣头青也实在是多了一些,众多学派一直对儒家的咄咄逼人该是反感到什么地步?

    有窃窃私语,而窃窃私语从来都不会只发生在一个地方……

    宫城,城楼走道入口,十几个身影站定在那里已经有一小会,他们有的身穿帝国各种品阶的官袍。不少则是穿着儒家特有的儒服,像是因为谈什么出现分歧,一个个看上去都比较激动。

    “你们不要昏了头!现在是什么场合,你们现在去谏议必然会让王上暴怒。又让天下人怎么看待我儒家!”

    “正是因为在这种场合,所以我们才想那么做。为儒家,为百万儒家学子,君王暴怒如何。”

    “你……”

    “王上是理智的君王,但是他被太多的奸臣蛊惑了……”

    “你们会彻彻底底地葬送儒家!王上暴怒还有可挽回。但是你们若是攻击军方,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搅乱军方最荣耀的时刻,军方必然是要视儒家为死敌!”

    “不过杀身成仁尔尔,若是我等身死可以换来王上正视到兵家的阴谋,也算是死得其所。”

    “太偏执,太幼稚,太不可理喻了!”

    “要知道你也是儒生!兵家是能开疆拓土保家卫国,可兵家也是祸害!若是不及早让王上看到兵家的险恶用心,王上必然会被拖累,本来可以传承千世万世的帝国也将会被那一帮为了追求功业的兵家。为他们的一己私心没有停歇地征战,将帝国拖入无底深渊!”

    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景驹和叔孙通是得到一些消息,得知会有儒生横闯城楼,他们急急忙忙赶来,为的就是挡住一些头脑犯浑的儒家真的硬闯城楼。

    城楼走道入口处可是有甲士把守,儒生未必能闯得上去,但是头脑犯浑的那些儒生做事很明显不会考虑后果,极有可能会拿自己身的身躯去撞甲士的兵刃,哪怕他们最终没有闯上去,要是出现死伤事情也必然会被闹大。

    今天是什么样的场合?远征的军队有部队举行凯旋仪式。更有对华夏礼仪来说相当重要的献俘仪式,事情闹大了在后面必然会传遍全国,会造成什么的影响谁也不会知道,但是儒生在这种日子干出强闯君王所在城楼。总该不是什么好事。

    景驹和叔孙通过来的时候,十来个儒生正在与把守城楼走道入口的甲士理论。

    这些儒生的原话是有十万火急,或者是事关帝国兴衰的要事,反正怎么严重怎么说,就是一定要上城楼,当面向君王呈禀。

    甲士怎么可能因为儒生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放行?甲士先是要求儒生拿出通行令。儒生自然是没有通行令,一方提高警惕进行把守,一方见糊弄不过去要硬闯,已经出现推挤。

    叔孙通和景驹一来就喝止众儒生,把守城楼走道入口的甲士是宫城卫士,甲士的职责就是保卫王室不受任何威胁。

    甲士是看众儒生身上未见兵器才没有立即动手,要是儒生有携带兵器稍微一靠近露出歹意就该被斩杀当场。又因为儒生是先用语言糊弄有一个缓冲,他们才得以靠近。

    身上未见携带兵器,威胁不是那么大,但是众儒生开始要硬闯,要是景驹和叔孙通再晚来一小会,已经抽出兵器的甲士就真的要让这些敢于硬闯的儒生见血了。

    即时拦下犯浑的儒生,景驹先是出言让众儒生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叔孙通则是在向已经拔出兵器的甲士解释一些什么,然后两人也就开始于众儒生理论了起来。

    很显然,从对话中可以看出,来闯城口的众儒生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必定是要干出点什么轰动的大事,景驹和叔孙通劝了好久都没有让他们放弃。

    “孔生,你身份特殊,为孔子八世孙,本身又是陈男爵幕僚,要想清楚后续的影响!”

    景驹口中的“孔生”其实是孔鲋,他是孔子的第八世孙,早期又投奔起事的陈胜,现在正是帝国三等男爵陈胜的幕僚。

    “呵呵,自然是知道后果。老夫今天已经五十有四,身体已经不再硬朗,随时有可能去见祖宗,正是想在去见祖宗之前为儒家再做一份贡献。”孔鲋看上去态度很坚定?

    叔孙通皱眉,他其实很不喜欢孔鲋,孔鲋在战乱时期不是投奔有王室血统的列国君王,跑去投奔陈胜是其一,其二是孔鲋很多时候表现得相当令人诟病,像是孔鲋刚才说自己快死了,死之前想要做一件轰动的大事,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无耻,孔鲋是快死了,但是其它儒生呢?

    孔鲋挽着下巴白黑相应的胡须,看了看景驹,又看了看皱眉的叔孙通:“你二人是我儒家在帝国的高官之一,一直以来也致力发展儒家,算的上我儒家的功臣。”,又是一阵“呵呵呵”的笑声:“不但不应当来阻止我们,甚至是要与我等一同干这件大事才对。”

    什么叫不可理喻?孔鲋的话就叫不可理喻,特别是动不动就“我儒家”,往广义上来讲“我儒家”可以解释为孔鲋亦是儒家的一份子,那么使用“我儒家”这样的用词自然是没有什么错。可是,孔鲋说“我儒家”这三个字的神态和语气,更多是因为他是创建儒家的孔子八世孙,有一种儒家是他孔家的意思在内。

    “你二人要么让开,要么与我们一起。”孔鲋还是在挽着下巴的胡须:“或许……你二人可以带我们上城楼见王上?毕竟你们一人是九卿之一,一人是王上所重视的博士。”

    景驹原本脸上还会习惯性地带着微笑,听孔鲋最后一句话,他脸上彻底僵住了。

    叔孙通呢?他本来就讨厌孔鲋,这一刻更是无比的厌恶,很想凑上去一巴掌或是一脚将孔鲋给踹飞。

    “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叔孙通没有什么好脸色。

    孔鲋昂了昂下巴:“自然!”

    景驹却是还在苦口婆心:“想想,再斟酌斟酌吧,要向王上有所建议,日后有很多机会,不一定是要在今天呀!”

    “呵呵呵……”孔鲋用着鄙夷的眼神扫了扫两人,意有所指:“就算你们将我们拦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用的。有些该发生的事情,今天还是会发生。”

    就在他们僵持在这里时,本来显得安静的气氛突然爆发出一段像是万众一起呐喊的惊呼,似乎是城楼上面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

    那段突兀的惊呼让景驹和叔孙通彻底变了变色,可谓是大惊失色。而孔鲋一种儒生却是笑了,只差开怀大笑。(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一章: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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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儒家其实不错,学术中心的中庸有许多可取之处,儒家本身也非常有进取之心。◇↓◇↓,”

    “是的,王上。”

    “可惜呀,现在的帝国不需要中庸,需要的是不断的开拓、开拓、再开拓,中庸之策不适用于帝国。”

    “儒家先开有教无类的先河,于孔丘一代广收门徒,孔子门下有七十二徒弟、三千弟子。门下徒弟、弟子出身颇为复杂,三教九流皆有,也正是因为这样影响力并不低,一开始也在平民人群中广受喜爱,毕竟除开儒家,当时的学派并不随意传播知识。”

    “嗯。儒家在教化上有功黎民,一些思想、哲学上也有相当建树,并不能因为一些个别人的所作所为就来全面否定儒家。”

    “那这一次……”

    “谨慎处理吧,不要涉及太广,亦是不要一竿子将整个儒家学派全掀翻了。”

    “诺!臣明白了。”

    帝国有监察部,监察部最先就是针对内部进行监督和情报刺探,虽然说不到对事事了如指掌,可是若说这一次儒家有什么动静没有刺探到那是不可能的。

    儒家学派的众多儒生不甘心儒家在新生帝国没有取得更大的地位,相当多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在酝酿,也在付之行动。

    以叔孙通、景驹、陆贾等一批在中枢为官的人为首,他们一直致力于吸收更多的官员靠拢向儒家学派,地方上的一些儒生也借着某些便利影响民间的学子,使更多的学子加入到儒家学派。

    景驹为九卿之一,掌握着鸿儒馆。

    鸿儒馆有着许多的职责,一应礼仪仪式和招待外国使节不过是其中的一些,另外还有参与帝国教育的权利,例如帝国聘用教师上面就有一些便利。帝国对民间招募教师所出的一些题目和考核上鸿儒馆就能插手得进去。

    叔孙通对礼仪有着很深的造诣,帝国的官员礼仪规范大部分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像是文武官员的朝服颜色就是其一。另外,什么场合需要使用什么样的礼仪也是由他来进行制定,因此他虽然在帝国只是博士身份,但对一些方面的影响力一点都不少。

    陆贾的身份地位从某一些方面要高于叔孙通。他早期也是帝国的一名博士,后来加入到鸿儒馆任职,先后出使过不少诸侯和外族势力,因其能言善道在外交事业上有着不俗的成绩,像是帝国发动的中原之战。他光是依靠三寸不烂之舌就成功让七座城池不战而降。目前他被调动到前线,是作为第五骑兵军团的长史,算是帝国时期的途胜中第一个能够在军方任职的儒家大儒。

    三人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位处中枢,因为职责的关系多多少少是经常能够与吕哲见面。他们也不是没有借着时常能够见到吕哲的机会推销儒家的一些思想,像是儒家学子能够在帝国教育领域上占了六成,除开众多儒家学子争气之外,谁又能说没有他们的大功劳?

    儒家在新生帝国并不能说没有发展,若说相对起春秋战国时期只有个别的儒家学子能够爬上中枢为官,这个新生帝国中枢的官员中儒家学子的数量并不能算少。甚至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

    春秋战国时期的儒家是什么光景?孔丘一生周转列国求官而不得,哪怕是孔丘在鲁国有了权力,可是很快也因为自己的操作和执政让鲁国埋下了亡国的祸根。所谓的祸根是有其背景和相应发展过程。

    “孔子给人的印象不太好,是吧?”

    “这个……只能说当时儒家的治国理念不适合时代潮流?”

    “唔……?是的。”

    “……也是孔子周游列国求官。列国君王只敢礼遇不敢任用,让孔子在一些经历上的名声差了,不能说他的思想一无是处。”

    “大争之世,讲的是进取和奋斗。那个时代凡事都是讲求生存,然而不竭尽所能地变强,哪来的生存。”

    “是啊。大争之世,孔子的一些理念不被接受,是有时代背景。”

    与吕哲交谈的是萧何,他俩旁边也有不少人,像是司马欣、蒙恬、季布……等等一些人都在。

    若说儒家的一些学子没有将行动付之实际之前,吕哲是不好将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公诸于众,可是城楼入口走道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上禀,那是儒家一些学子要将酝酿的事情付之行动的信号,一些事情让文武众臣了解也就没有什么了。

    司马欣脸上充满了冰霜,语气阴沉:“他们真的要那么干?”

    燕彼回答:“是啊,他们真的要那么干。”,露出一个比较诡异的笑容:“是他们之中有人来告密,不然我们不可能对他们要干什么如此的了如指掌。”

    “大礼仪之日,我辈武人和众多有功之士封爵在即……”司马欣本身也是对儒家有好感的人,可是这一次儒家的一些人实在是……,因此他阴沉得脸上都快能滴出水来了:“这么多人的荣耀时刻,他们怎么敢!”

    “儒家,哼,儒家的一些人,他们是疯了!”季布咬着牙,有着一种极力忍耐的怒气:“怎么儒家老是在不恰当的时机会干一些荒唐的事情?难道之前的一些例子给予的教训还不够么!”

    在场知晓一些儒家学子会干什么的人,他们就没有一个不是心里发怒的。

    吕哲没有众多的直系亲属,因此家族底蕴和亲戚上其实很少。但是没有家族底蕴和众多亲戚帮衬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就在于孤家寡人之下能够拿出更多的资源来奖赏有功之人,不会因为家族的庞大造成诸多的纠结,也不会因为亲戚众多阻碍到一些有能力的人上位,使得追随的那批人因为大多数利益被家族占去心生不满。

    坏事当然就是没有从天然上或血脉上亲近的贴心人能够起到帮助作用,一些事情上经常会心有忌惮,深怕让某人坐大之后会影响到己身的地位,甚至是被篡位背叛。

    吕哲一路奋斗过来,他的成功存在偶然好运气。然而。更多的是他懂得在利益上进行取舍,也明白御下的平衡手段,各家学派也一直在致力于平衡,可是显然效果并不好。

    事实上吕哲没有走上绝对的中央集权制度还要感谢他没有太多的亲族,要是他有众多的亲族,家族成员必然会极力地插手国政,国家的权力也会相对集中到家族之中。

    正是因为吕哲没有庞大的家族,想要在新生的帝国里上位有更多的机会,竞争上也相对公平一些,今次得以封爵的每个人做了什么都是有目共睹。他们真的无法忍受在自己即将封爵的时候有人出来捣乱。

    “呵呵呵,折腾死了那么多的诸侯国,要是帝国让儒家抬头才是祸事!”

    “就是!一帮只会动嘴皮子没有什么实际动手能力的家伙,他们的开祖师没有干成的事情,又想再来重复一次!”

    “不能这么说吧?只是一些人脑子犯浑了,还是有理智的一些人存在。”

    “不管怎么样,要是那些混账搅乱了今天的仪式,老子就和他们没完!”

    黑历史嘛,谁没有一些?只是一定的时期总会有那么一个特别被针对的学派。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被掀开黑历史。

    春秋时期的鲁国并不是什么大国,早期是追随晋国,依靠晋国保护的二三流诸侯国,若是没有晋国的保护早就该被齐国所灭。事实也证明缺少了晋国的保护鲁国很快被灭。仅是在三家分晋之后的不久就被齐国所消灭了。

    鲁国之中有三恒,三恒皆是出自鲁国国君一脉,可是到了在鲁哀公姬将这一代王室已经势微,鲁国的国局是三恒势大的局面。

    孔子的上台是伴随着鲁国国君姬将要打压三恒的需要。他上台一开始还没有针对三恒,仅仅是想要将国家治理成一个人人懂礼、知礼、以礼行事的礼仪之邦,哪怕是有触及三恒的利益。也是很小。

    孔子有没有将鲁国治理成一个礼仪之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鲁国国君扶持他上台是为了从三恒那里夺回一些属于国君的权力,若是孔子不打压三恒鲁国国君姬将也就没有扶持的必要。

    孔子在鲁国的执政过程算不得是一次变法,要说也是一次改革,想要将鲁国治理成一个理想乡,属于儒家学派追求的一种“乌托邦式”的理想之国。先不谈世界上有没有理想之国,一个人人懂礼、知礼、以礼行事的国家其实看得不是本国需要,是要时代能不能让这么一个国家存在。

    后来孔子可能是受于姬将的压力,也可能是自身认为“一国之中,臣不可强于君,否则国将不国”的理念在作祟,逐渐将精力转为事事针对着三恒干。

    不能说孔子的想法有没有错误,可是春秋时期的各国朝局中,臣强而君弱的格局并不是一个两个,甚至是“举世”最强国的晋国不也是各方领主强大国君弱小的局面吗?然而臣强君弱的晋国已经维持这样的格局一两百年,晋国依然还是诸侯国中最强的那个。所以吧,凡事从来都没有一定的绝对。

    三恒出自王室一脉自然也是希望孔子的上台能够让鲁国图强,因此孔子上台初期三恒一直在忍耐,忍耐的结果是三恒的封地城池在孔丘的逼迫下自拆城墙,可是在自拆城墙之后齐国立刻兴兵来犯,失去了城墙作为依托的城池几乎是没有抵抗多久立刻失陷了……

    因为孔子连续打压三恒造成鲁国的国局混乱,这当口齐军兴兵来犯,鲁国国局混乱再加上三恒有些刻意的作为,孔子的下场可想而知。当时的舆论是孔子将本来还算属于二流的鲁国折腾得够呛,才会引来齐国的兴兵进犯,其实这样的说法略失公允,但鲁国国局混乱,齐军兴兵进犯之后鲁国处处失守是事实,结果孔子不但下台被驱逐出国,名声上也有了污点。

    往事已逝,通常的说法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有一种贬义的说法叫“好了伤疤忘了痛”,大好日子被搅得一肚子怒气的众多人,他们锐利地扫视着一些人,让那些本来蠢蠢欲动的人有如锋芒在背。

    城墙段上的某处,几个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怎么办?王上和他们似乎已经有所察觉,还要不要付之行动?”

    “已经箭在弦上了,做!”

    “那么……好吧!”

    “上!”

    一声“上”,本来该待在原地进行观礼的一些人迈步了,他们步伐极快,直接向着吕哲所在的位置而去,途中被甲士阻拦下来。

    一个身穿青袍的官员出声大吼:“王上,微臣等,有事启奏!”

    不少人立刻就在心里冒出一句“开始了”,然后看向了想要闯过甲士守卫圈的那群人。

    “让他们过来吗?”萧何脸上充满了担忧。

    吕哲脸上看不出喜怒:“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让他们过来吧。”

    甲士放行,身穿官袍的儒生走在最前,后面跟随的是一些民间的儒生,他们来到吕哲跟前不远,一声“参见王上!”的问候声中齐齐地撩开衣摆行跪拜大礼。

    其实一直到有明一代之前,面见君王并不一定要下跪,只有在一些特殊场合才需要用到跪拜大礼。今天的场合是隆重而特殊,但显然不需要非仪式期间对君王行跪拜,只能说次次面见君王都要跪拜的儒生在当今时代是个特例。

    “众位臣工、先生,”吕哲在笑,笑得还是比较温和:“今天是大喜日子,有什么非要现在启奏吗?”,他是在提示,也是最后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这……”

    先后起身的众儒生有人迟疑有人坚定,最开始大吼出声的那个青袍文官,他再次执礼,然后说道:“古往今来,未见单有武力可使一国长盛不衰,却见武力过剩导致战乱不断。前有封臣领主过于坐大,军方亦是失控如斯,以致强盛如晋国三分。后有,暴秦过度重视武力失其国祚……”(未完待续。。)u

第九百零二章:似乎有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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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说八道!”季布直接喝断:“晋国三分,起因是智氏联合韩氏、魏氏围攻赵氏,赵氏为自保起兵抵抗,三家大战引发晋国混乱,那还是因为晋国国君过于放纵知氏,更有已经被驱逐出国的范氏、中行氏从中挑拨和捣乱。”

    名叫庄青的青袍儒士梗着脖子:“季布将军也说了,是韩、魏、赵、智、范、中行等氏起兵互相攻杀,是吧?”

    “本将军不欲和你说太多废话!”季布其实对那一段历史也比较模糊,但是大概知道一点,那就是若说三家分晋全是为人臣者的过失,那绝对是荒谬。

    他们说的其实是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的事情,背景是晋国已经失去霸主国的地位,时任并周王室麾下诸侯国并没有绝对的霸主,因为吴国和越国相续崛起也一直在大力扩张,历史进入到了吴国和越国的专场。

    晋国失去霸主地位有着相当多的因素,但是说什么原因最大,那绝度是因为晋国国内众卿的互相攻杀导致,正是因为智、韩、魏、赵、范、中行这六卿……也是晋国最大的封臣领主不断自相残杀,结果是晋国的实力不断损耗在内耗之中,也是因为晋国各领主的主力被牵扯在内部的互相提防上面,对外开始变得软弱。

    霸主国之所以是霸主国那是建立在不断对外的战争获得胜利才叫作霸主,晋国内部消耗过大又互相提防,这样一来曾经在诸侯国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晋国难免在对外战争中失利,并且不是一次两次,是次数非常多的战败,结果老虎不再有威势。豺狼虎豹自然是不再惧怕,甚至是阿猫阿狗都敢去撩虎须了。

    有句话叫“落架凤凰不如鸡”,又或者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拿不出兵力对外进行战争的晋国被认为没落了,晋国以前的小弟纷纷脱离以晋国为主的联盟,说直白点就是众小弟弃老大而去。也只有最忠实的小弟鲁国还算不离不弃。

    鲁国还真的一直都是晋国的忠实小弟,只要是认真观看春秋时期的史书,会发现负责为周王室记录历史的鲁国在关于记录晋国的历史上总是会记录上不好好话,哪怕是有时候晋国做事不地道,鲁国负责记录的一些史家也会使用所谓的“春秋笔法”尽可能的寥寥几个字带过。

    例子是,曾经的赵氏在赵盾时期受冤差点被灭族,始作俑者是晋国国君晋成公不喜欢赵盾和赵朔父子。晋成公之所以不喜欢赵盾的理由比较复杂,一个是赵盾之前杀了前一任的晋国国君,另一个也担忧赵氏在晋国的封臣领主中实在是有些强大过头了。

    晋成公扶持和怂恿屠岸贾与赵氏做对。后面屠岸贾更是在晋成公的支持下兴家族之兵联合智灭掉了赵氏,这里也延伸出一个新的故事,就是“赵氏孤儿”,那个又让赵氏屹立在晋国上卿位置上的赵武。

    “赵武归回,先为晋国大夫,立功又成上卿,更是一度掌握国政,国君一脉不但没有品德、道德缺失。甚至是贤明。若是国君不贤明,赵武怎么能回的了晋国。又怎么成为晋国大夫,更是做了执政!”庄青说着看向了吕哲。

    吕哲在干什么,又是什么样的神情?他端正地屈膝跪坐着,脸上的表情是一副听得十分专注的神情。他的心里却是在想着:“果然是能说会道的人物,难怪众儒生以他为喉舌。”

    听到现在那么多,庄青其实一直都有一个论调。那就是统治者没有错,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身为人臣应该无条件服从统治者的任何话,统治者的所有作为都带着“雷霆雨露”,衍伸出来的肯定还有一句“皆是君恩”。直白点就是。不管统治者是赏或罚,身为人臣只能无条件接受和忍受,任何反对或是反抗都是大逆不道。

    其实这也正是庄青的厉害之处,他处处靠拢向统治者,用统治者作为大石压在众人臣身上,可谓是处处占据制高点,让出来反驳的那些人无法在惹来吕哲厌恶的前提下无法放开手脚说话。

    “呵呵呵呵……”

    庄青面对先后几个站出来与之对话的人一阵长长的冷笑,别说是一些军方的将领,哪怕是同为文理一脉的各百家,甚至是史家,儒家在其它方面或许不如,但是要知道当代的儒家学子都是能言善道的人,从不缺三寸不烂之舌。

    “无论你们怎么说,武人善于以武乱国是事实!”庄青面对杀气腾腾的众武人没有一点点的恐惧:“勿谈赵氏如何无辜,世界上就没有无辜之人。若是讲史,请不要无视《史记》!”

    站出来与庄青呛声的武将立刻就愣住了。

    《史记?晋世家》和《史记?赵世家》有记载:“早先在晋献公时大臣赵衰辅佐公子重耳,历千辛万苦十九年,对重耳返国成为晋文公功劳甚大。

    晋文公去世后赵衰又辅佐晋襄公。赵衰去世后他的儿子赵盾成为首辅大臣。晋襄公早早去世,太子尚是幼儿。

    从国事考虑,赵盾想迎晋文公的另一个儿子、晋襄公的弟弟为君。可太子的母亲日夜啼哭、下跪追问:先君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要抛弃他的嫡子而另找国君呢?

    此情此景下,赵衰就又改变主意,立了太子为晋灵公。

    到了晋灵公长大成人,与赵盾的关系也越来越僵。言不听、计不用,后来更想杀掉赵盾。赵盾赶忙逃跑,还没跑出晋国国境的时候,赵盾的弟弟赵穿杀掉了灵公。襄公的弟弟黑臀继位成为晋成公。赵盾返回来又当了首辅大臣。

    晋国的太史董狐据此写道:赵盾杀了自己的国君。

    赵盾说:杀国君的是赵穿,不是我啊?

    董狐说:你是首辅,你逃不出境,归不讨贼,不是你是谁呢?

    赵氏的祸根也就此埋下。”

    庄青开始变得咄咄逼人了,拿着眼睛一个又一个地瞪向在场的武将:“身为臣子犯上。国君杀臣子,有何不对?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在前,这便是公礼、这便是公论!”

    开始了,又开始了,看来是想要死抱君王大腿。占据制高点,用这样的方式来使对论者投鼠忌器。

    “好一个武人善于以武乱国。”共尉首次出声:“儒何尝不善于以文乱法?”

    庄青向着说话的共尉行礼,表现得像是谦谦君子,可是语气却是依然犀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共将军认可否?”

    “自然认可!”共尉庄重地点着头,然后目光转向吕哲处,恭恭敬敬地行礼致意完毕之后,他重新将视线移动到庄青身上:“我辈武人持戈开疆拓土。在陛下的率领下建立帝国今日伟业。征战途中我辈武人几人战死几人伤残,正因为有我武人持戈驰骋疆场,换来足下今日能够高谈阔论。”

    “共将军,武人能够驰骋疆场,可少的了我辈文人治理地方?若是没有我等文人治理地方,庶民谁来牧守,国家可有赋税,武人身上的衣甲。武人吃的粮秣,一针一线、一卖一稻。莫不是我辈文人代天子牧守庶民的成果?”庄青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战事并非日日有、月月有、年年有,地方治理却是每时每刻皆在进行。但闻有马上得天下者,未成听闻马上可治天下者。”

    共尉呼吸一窒,手也下意识紧握了一下,哑然片刻。之后笑了笑没再说话。

    “圣天子!”庄青面向吕哲,庄重地再次行跪拜大礼,脑袋壳贴着地面,声音洪亮:“武人值得敬佩,亦是帝国之矛和之盾。武人征战使得帝国疆土前所未有之大。武人功勋天下有目共睹,微臣敬佩为圣天子、为帝国尽心尽责的每一人,他们都是圣天子御下不可或缺的豪杰。”

    吕哲的眼瞳其实是有些涣散的,他的思绪其实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去。

    庄青久久没有得到来自统治者的回应,脑袋壳贴着地面没动,又是轻轻呼唤了一声:“圣天子?”

    吕哲的样子看上去是在思考什么,他从一开始没有展露出什么态度出来,现在又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让一些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也让一些人看到了危机。

    要是吕哲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儒家整整趋于成熟是两汉时期,真正让儒家把持朝政是在

    最为先驱的改革者董仲舒抓到了机会,看出君王想要高度集权以应付草原上日益增大的威胁,乃至是彻底地解决草原上的危害,因此想要集中国家所有的力量倾力与匈奴血战,那么就出现一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收拢民心。

    自古以来的百家学派中,若说谁最能操弄舆论当属儒家莫属,儒家的底蕴已经有了,缺的只不过是来自于君王的欣赏乃至于是独爱,刘彻有过两位儒家出身的老师,因为自小受到两位儒家老师的影响对儒家有着天然上的好感,可惜的是窦老太后独爱黄老学说对儒家异常敌视。

    刘彻有意重用儒家,但是因为窦老太后的存在难以执行,儒家学派和黄老学派也先后发力争夺,钟爱儒家学派的刘彻敌不过窦老太后,最后在斗争中只能忍着悲痛将自己的老师,也就是儒家学派出身的王藏、卫绾下狱。

    随着王藏和卫绾的下狱,刘彻登基之后的第一次雄心勃勃也被浇灭了,此后干脆也没怎么管理朝政,哪怕是身临大小朝会也是充当木偶。

    刘彻的第二次奋起还是等待窦老太后宾天,他先是用高超……或者说叫强硬的手段清理掉中枢的黄老学派官员,但是对儒家却是没有像人们猜测的那样采取重用,反而儒家在朝为官的人数屈指可数,中枢更是几近没有儒家之人,乃至于是董仲舒也终身没有得到重用,而是被刘彻安排到一些诸侯封国担任国相。

    儒家真正的全面抬头是在汉明帝时期,不过那已经是到了东汉年间。

    汉明帝是光武帝刘秀的第四子,名为刘阳,他十分地喜爱和崇尚儒术,登基之后慢慢将除开儒家之外的官员罢黜换上了儒家学派的人,一时间造成满朝皆是儒生的现象。

    在汉明帝想来,儒家的学问太好了,要是按照儒家的思想来治国,国家必然会无比的强大,然而事实是什么?是儒家全面把持朝政之后,原本从战乱中走出来的东汉帝国,她历经光武帝刘秀的治理本来已经有再次强盛到直逼汉宣帝刘询(刘病已)的现象,可是自从儒生全面把持朝政,这一下可算是真正看到儒家治国是怎么样了。

    儒家的一些思想和治国理念从文字上看去非常不错,乃至于用一些人的话来说甚至可以用“完美”两字来形容。但是,无数个但是,全面把持朝政的儒家真的将汉明帝刘阳的天下治理到完美了吗?没有,不但没有,国政完全掌握于儒生手中,这些儒生掌握权力之后在干什么?他们先是互相之间因为学派思想的不同倾轧,整天为了到底该用儒家中的哪一些思想治国吵个没完没了,除了吵架他们……一件什么具体的事情都没有干……

    好吧,要是儒生继续吵,永无休止的吵下去,没有向地方颁布什么政令,国家或许依靠之前的惯性发展下去也没有什么妨碍,可惜的是中枢的儒生总有吵完的一天,然后他们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治国了。

    不是抹黑,也不是胡说八道,当时执政的儒生干的事情只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他们左一句“那个那个不好,不按照那样干”,推翻了之前已经执行或者执行到一半的建设或是法度,然后“我们应该来这么干,这么干准没错”的新法令下达地方。

    不谈国政在没有任何缓冲期的准备下大举变动会给一个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只要知道地方官员在接收到来自中枢命令的时候人人傻眼,甚至是连身为儒家的地方官都发愣,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理想”很多时候就只是理想,离现实还不知道几多远,来自中枢那些脱离实际的行政指令让无数人的傻眼,他们手中没有蛋,但是偏偏中枢下令必须从蛋里直接孵出鸡来,这算什么指令嘛!

    说一句很不客气的话,要是汉明帝刘阳的老爹光武帝刘秀知道这个儿子会全面任用儒生,将国家搞得乱七八糟,估计根本就不会选择这么个儿子继位。

    很久很久,吕哲总算是有点回过神来。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所有人都是眼巴巴地瞧着自己,有人期盼,有人忧虑,都在等着至少吱个声回应一下……(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三章:持续的交锋

    对于统治者来说,除开自己的称帝仪式,任何仪式都不是那么绝对的重要,很多时候甚至会没事找事让诸多臣子互掐,反正重臣斗得越是厉害,统治者就越是感到自己的统治稳固,毕竟众臣若都和睦如亲,团结一致的文武众臣对统治者来说并不是好事,该觉得地位不稳的就是统治者了。

    可是什么?现在的统治者是吕哲,他的想法从来都与传统的独裁统治者不是那么一样。

    不是说吕哲没有行使独裁或是不喜欢事实掌权,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国家也不是依靠一名统治者就能治理得好。事实上哪怕是统治者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事事亲躬,对大小事情做出判断拿主意,那也只不过是让自己更为操劳,想要死得更早罢了。

    什么事都要自己干,那老板请员工干什么,道理不是一样的嘛。

    “执政,”吕哲低声呼唤了一声,将萧何唤得近了一些:“你觉得儒学怎么样?”

    萧何还以为吕哲是要吩咐什么,没想是问对儒学的看法,心里一怔,脸上总算是克制着没有露出异样表情,略略迟疑了一下,说道:“任何一个学说总有好的和坏的一面,陛下重视百家的任何一派,总是能够看到百家好的一面,然后重用好的那一面。”

    说了等于没说,可是在这个场合,气氛又是那个样子,萧何哪敢去出口独断一个学派啊?

    每一个时代都有属于该该时代的社会价值观和道德,恰恰目前这个时代的价值观正在受到新旧理论的冲击。所谓新理论是吕哲传播出去的一些思想,旧理论自然就是有史以来的一些思想。

    道德却是人类自由灵智以来就有,用来区分善恶,但并不是人人都有道德,也不是每个人时时刻刻保持着善或是恶。人的思想飘忽不定,任何事情任何场合都会影响一个人当时的思想,好人有作恶的时候,恶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这便是人性的复杂。

    一个人的认知有限。道德也不是一层不变,萧何不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哪怕他是帝国执政官,也不敢去以个人的看法和认知来断定一个学派到底怎么样。想要断定一个学派需要了解该学派的所有知识,不是依靠官职大小来论断一个学派。

    “是啊,人有分好坏,一个学派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好的学问和坏的学问呢。”吕哲说的话,让人无法判断在现在发生的这么一件事情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陛下!”司马欣身上穿着甲胄,或许是因为甲胄的重量还是因为心情,脚下踩着的步伐看去有些沉重。他走到吕哲前方,举起右手在甲胄前胸“砰”的一声碰了下:“陛下,请让执勤甲士执行法度,将此些人等拿下?”

    跪在地上的庄青等人猛地将头抬起,人人注视司马欣。

    “圣天子,武将跋扈如实,帝国并未禁止人臣、庶民向天子呈请,亦是没有堵塞向天子谏议的路子。”庄青缓缓地直立起腰杆:“我等得到圣天子允许来到这里,并没有触犯任何律法。骠骑将军以人臣身份,不顾文武炯炯目光,不顾现场百万黎民,竟是如此作为,您可是亲眼所见!可见武官因为军功卓越,已经展现出峥嵘的一面!”

    天地良心,司马欣刚才用的是询问句,对君王的态度也是很恭敬。

    “你等众人,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司马欣看上去态度还算平和。并没有因为庄青那些的话就显得怒气蓬勃。

    还是跪在地上的庄青先是对司马欣行了一礼,这一礼让司马欣闪身避开。

    “那儒生跪姿向骠骑将军行礼,真的是太他妈阴险了啊!”季布咬牙切齿:“幸好骠骑将军理智避开了。”

    季布身边的一众武官有人点头表示明白,可也不是没人一脸茫然。

    司马欣的闪身避让不接受致礼让庄青心里非常遗憾和失望。庄青怎么都是身穿帝国的官袍,做跪姿行礼除开是身份为罪臣,不然不是人人能受的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吕哲眼睛令人不可察觉地眯了眯,眉头也是皱了皱,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正常。

    说起来真的是无比的搞笑,之前不是发生过始皇帝中央集权的事情吗?当时在秦国为官的儒家士子。他们可是用无数的理由的来阻止始皇帝行使中央集权制,推崇的是分封制。

    近期……或者说吕哲创建帝国之后的几年,儒家却似乎是“开窍”了,先是有些儒生提出自己的主张,然后有儒生跟上,他们转为认为中央集权制很不错,变成了分封制会成为祸害,态度和言论转变之快也不过是距离儒生强烈反对始皇帝执行中央集权制三五个年头。

    前面儒家的一些人认为中央集权是在破坏古法,也是为秦帝国埋下亡国的祸害。后面儒家的另一些人认为帝国的统治者应该实行中央集权制有利,所谓有利是借鉴周王室分封的例子。

    周王室分封的早期时期三千多诸侯还是听从周天子的号令,中期却是陷入各诸侯国摩擦不断和战乱不绝,后期更是各诸侯国频繁发动兼并灭国战争导致民不聊生。一部分的儒生认为,帝国中央应该有绝对的权力,不再走周王室曾经走过的“错路”,不进行分封使人臣有封地自治权,会避免封臣领主壮大,直至强大到将天子一脉撇到一边,乃至于是最后强大到取代天子一脉。

    其实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同一句话在不同的人讲来……哪怕是出自同一人的口,因为时间的不同也会有不同的论调。

    认真地分辨,哪有什么样的制度有绝对的好,或者是绝对的坏?其实还不是因为时代的需要,也是社会变革的诉求。

    吕哲没有实行绝对的皇帝集权有自己的考虑,不是选择中央绝对集权而实行分封,是因为他们这个集团内部,也是因为扩张方式有那么点不同。

    “国家的道路完全畅通之前,或者是出现能够高速赶到某处的交通工具之前,想要永无止境地进行疆土上的扩张,看的不是军队到底能不能打到哪里。是军队打下之后能不能有效地掌控那一块疆土。”吕哲的话声不算低,靠得比较近的萧何和司马欣听了个仔细,周边的一些人,包括庄青等儒生和一些离得相对近的文武都听到了。

    因为吕哲话说得有些突然。词语里的字眼似乎也跟现场在发生的事情没有直接的关联,听到吕哲那一段话的人基本是茫然状态。

    吕哲对着庄青一众儒生招呼道:“你等,还是先起来吧。”

    庄青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顺从地站了起来。

    “圣天子……”庄青站起来之后波不急待地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吕哲抬起的手截断了后面的话。

    中央集权制?分封诸侯制?儒家想要依靠这个找到突破口。也是想要用相关话题延伸出来的一些舆论来针对某些人,吕哲认为儒家若是真的那样干真的很愚蠢。

    可以说一句很现实的话,吕哲若走的是完全独裁的策略,他绝对不可能在十年之内攻占“天下”,更不可能在攻占“天下”之后向外用兵。

    那是为什么?是因为吕哲的出身问题,要知道上古先秦时代讲求的是家族出身,用血统是判定一个人是不是“贵人”,王族有王族的血统,贵族有贵族的血统,庶民有庶民的血统。什么样的血统一出生就绝大部分注定了一个人的一声是什么模样。

    在血统论横行的年代,血统远比想象中来得重要,那不但是影响人一生的社会价值观,更注定了一个什么样血统的人,他的一生中到底能做多少事情,血统的级别不到那个份上,有再大的才能也只能是混迹底层,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也只是一些高级血统的附庸。

    庶民可以依靠努力成为贵族,虽然说庶民想要成为贵族将会无比的艰辛,但是庶民总还是有机会成为贵族。哪怕是一万个奋斗的庶民只有一个人能成为贵族,那也是机会。贵族的孩子一出生肯定是占据着有利的家族背景,从天生上就在一些竞争中具有“先天优势”,

    另外得说实话。上古先秦末期受限于生产力和国家机器不是那么完善的因素,怎么都是从两千多年后穿越过来,吕哲哪里不清楚在生产力……或者叫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中央高度集权下的政~府压根就无法统治太过广阔的领土?

    是的,每一个政~府所统治的疆域大小都有其受限程度,看的是该政~府对疆域内的行政单位能不能有效利用或是监督。通俗点的解释。中央触觉可以伸到何等地步,封建时代的国家疆域就会有多大,能够有效控制和无法控制,也将决定某一块疆域是“地图上的地图”还是“真正能够利用的地图。”。

    中央集权的制度下,注定了每一块疆域都要能在政~府的可控制下,哪怕是无法完全地掌控也不能让那一块不可控的疆域成为动荡的“摇篮”,很多时候在不可控的前提下。政~府放弃掉一块疆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作为例子就是历朝历代一直失而复得或者是得而复失的西域,甚至是相当多位处边界的领土也一直是在失去和得回的状态。

    “圣天子,微臣有话要说。”

    站在庄青一侧的一名年轻士子,他似乎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身躯,想要让自己的因为某些情绪而不断颤动的身躯稳下来。

    “啧啧,那个家伙莫不是羊癫疯犯了?”季布压根就没有压低声音:“看他抖得,都快震塌城楼了。要是真的震塌了城楼,不止我们要遭殃,陛下嘛……”

    那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损人,季布也惹来了吕哲目光注视。

    庄青看到吕哲用眼神在警告季布,嘴角一勾,心中想着:“呵呵,最好像季布这样的武官更多一些!殊不知刚才说得那些话,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冒犯了天子,竟然说城楼会塌,那岂不是在诅咒天子?”

    季布就是心情极度不爽,估计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

    一直在颤动身躯的士子听到季布的话差点身躯软到躺在地上,他愤怒地看向季布,季布给予的回应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他看完了季布,目光转到吕哲身上时身躯抖得更加的厉害,口吃也变得不是那么流利,有那么些结巴:“圣……圣天子,小、小民有话……有话呈请圣天子、天子。”

    吕哲只当是年轻士子是太紧张了,作为统治者好歹是要有点样子,尽量用着温和的语气,问道:“慢慢说,不着急。你在哪里读书,可有姓名?”

    年轻士子脑袋是一直低垂着,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没有听到吕哲的问话,只顾着身躯哆嗦,没有去回答吕哲的问话,是按照之前的思绪,径直断断续续往下说:“天下板荡、板荡……不安,有幸出……出圣、圣天子终止战乱……战乱……”

    “哎哟妈呀,谁听懂说的什么?”季布已经被吕哲用眼神警告了一次,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大声说话,可是还在低声耻笑:“儒家想跟咱们叫板,除了那个庄青,难道就没有一个说话利索的人了?怎么让这么个有口吃的人上阵啊?”

    就是上阵,在一个不适合的日子和场合里,儒家直接挑战诸多人群,那些人群不止是武官,还有法家等等学派,甚至是连儒家自身的一些人群都在被挑战之列,一切只因为等一下要封爵的人群受众非常广。

    “……战乱,”很像是有口吃的年轻士子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总算是不那么断断续续:“圣天子终止战乱,阻止胡人入侵,于民族……”

    没人出来打断年轻士子的话了,后面年轻士子越说越顺,总算是慢慢表达出想说的意思,然而无非是说吕哲是多么多么伟大,没有吕哲的率领军方根本不可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然后,话锋一转,转到应该重视文治上面来,更是谈到文武平衡上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疯子!他X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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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誉很纳闷,有些时候思绪低迷是有灌水嫌疑,但也是在为之后的情节构思。这几章写到儒家,是在酝酿收尾之前的一些国局变动,为渐渐临近全书的收尾铺垫,真心是没想要灌水啊。众位看官,咱们耐心一点点好不好?

    以上——不计算四千字收费章节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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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另:下一章在正文之外,说一些或许是彩蛋的事情。

    ……………………

    “平时事事针对我等,今天这样的日子也跳出来,长编大论说得全是一家偏执的话。真不懂陛下为什么要姑息他们。”季布脸色已经完全铁青了,好几次伸手按向了腰间的佩剑:“真恨不能持剑杀光这些腐儒,实在是太讨厌了!”

    “呵呵。”共尉心里也是怒极了,极力忍耐的时候反而劝季布,说道:“冷静,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些腐儒只是开始。”顿了顿,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年轻士子,看了几眼才继续说:“再则,杀?怎么杀?他们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干了想做的事情,并没有触犯律法,若是凡事不遵循法律,只凭借自己的好恶和心情,是不是所有看不顺眼的人都杀?那要律法做什么?”

    “他们不会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发出不同声音的人。”一直不怎么活跃的骆摇也开口说话,脸上表情却能看出极力忍耐的怒气。

    “不要轻举妄动,陛下自有主意。”共尉盯着季布:“也该修身养性一下了。对内和对外不一样。对外杀光不服是我等武人的责任,对内却不是靠杀人能够解决。若是遇事付之武力,那么是不是要杀光天下人?”

    季布呼吸一直都比较急促,那是被气的。他被共尉说得有些哑口无言:“这个道理我懂,只是真的太气人了。”

    “他们选择今天,是要当着满朝文武,也是要当着百万黎民。”骆摇说了一个大家心里有数的关键答案:“正是今天日子特殊,他们才会选择今天。今天来做,比普通日子更能造成轰动。所以无论他们向陛下劝谏有没有效果,都会完成自己的目的。”

    是的,日子特殊,但是得到的关注也越大,儒家从来都不是害怕惹上大事的一家学派,甚至可以说儒家的抗压能力非常强。他们屡次趁着特殊的场合发动劝谏,也因此次次出了名头。虽然说,有很多儒生因为时机不恰当摊上大事被刑法论处。可还是依然有儒生会前仆后继的去做。

    “他们惹到的不止是我们武人。”共尉目光锐利:“惹到的是所有即将成为帝国贵族的封臣。”

    “等着瞧吧,一次性得罪那么多人,只要陛下不被蛊惑,不去刻意保住他们,有的是人会事后找他们算账。”显然骆摇也会是找那些儒生算账的人之一。

    “嘿嘿嘿!”季布没有掩饰自己的狰狞和杀气:“最好别被发现这帮腐儒与那些乱党有什么牵连!”

    乱党?刚刚共尉也说过,今天腐儒的事件也不是唯一,还会有一些什么事情会发生,显然今天的热闹会有许多。

    仪式因为众多儒生突然发动劝谏已经中断了有一小会,城楼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下面的人只能是依靠猜测。

    等着观看仪式的人非常多,能够围在宫城城楼附近的人其实没有百万那么夸张,因为场合的限制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万人。这二三十万人也被分隔好多的位置,要是从天空往下鸟瞰。能够发现大概是一千人或者人数更少,被城防军安排成为一个又一个小的矩阵。

    离宫城最近的矩阵大概有四十个,分别是广场特意空出来的位置每边各有二十个,一个矩阵至少都有一千人。那么也就是两边各自最少也会有二万人。

    其余的矩阵是按照现场格局来进行安排,广场之外的空旷处是矩阵最多的地方。

    南陵城平时有十万的城防军,今天除开十万的城防军全部出动之外。禁军也调动了十万步卒维持次序。此外,还有南陵的三万余公安。

    除了明面上的二十万军队和三万公安维持次序,要是有人能够看到到宫城的第二道城墙后的景象,看到这里足有五万余歩骑禁军列队等待,那么肯定是会小小惊讶一下。

    但是,要有人知道南陵城内的很多个隐秘位置也分别暗中屯兵,估计就不是小小惊讶,而是会联想到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其实不用去特意观察还有什么地方拥有藏兵,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几个重要的武将压根就不在城楼之上。这些武将大多是禁军序列的将领,甚至有一些是刚刚回到南陵的将校也不在场。刚刚回到南陵的武将之中,有不少刚刚还参加了游街的荣耀一刻。

    “或许那些腐儒跳出来不是一个意外?”季布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些阴测测了,他阴沉地看着还在长编大论的那些儒生:“他们也许是那些乱党安排来搅乱我们注意力的呢!?”

    “嗯?”共尉知道了,脾气本来就不好的季布以后肯定是要和儒家彻底杠上了。他说:“只有少数人知道,你话说得那么大声,是想要弄得人尽皆知?”

    “我心中有猛虎,实在是要按捺不住了!”季布说着也不顾共尉和旁边几个交好武将的阻止,直接迈步走向吕哲那边,靠过去打断了本来还在说话的儒生:“陛下,末将想要近身和您说几句话。”

    吕哲看着明显杀气腾腾的季布,又看了看显得错愕的一些人,虽然不知道季布想要干什么,但是武将一旦无法忍受怒气变得杀气腾腾总归不会干出什么好事。

    “嗯?”吕哲没有迟疑,眼睛盯着季布,声音不大却是充满了威严:“不准!”

    季布再次行了军礼:“只是几句话,真的,就几句。”

    “不准!”吕哲不是怕身上佩剑的季布对自己不利,是担忧季布要近身请求当场斩杀儒生。

    现场的人不少,除非是交头接耳,不然能说什么悄悄话?而现在的场合要是发生君臣交头接耳。那算什么事嘛!

    说实话,有一些事情别人有顾虑,可是季布要是倔强起来可顾不得那么多。季布不会没有经过请示干一些事情,但要是得到吕哲的同意,季布哪怕是天都敢去捅个窟窿。

    季布身上的杀气都快成“实质化”了,那一脸的铁青也充分说明正在暴走的边缘。

    共尉深怕季布犯浑以至于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害怕连续两次被拒绝,十分担忧季布去顶撞君王,赶紧走出来想要拉季布回去。

    庄青看到这幅场景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喜意,他悄悄地触碰了旁边的儒生。像是在暗示什么。

    被暗示的儒生刚要有所行动,他却是看到吕哲正在看着这边,君王的目光十分逼人,那锐利的眼神像是他敢有什么动作,在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一时间被吓得全身僵硬。

    “季爱卿,共爱卿,拉拉扯扯很不好。”吕哲面无表情:“若是觉得城楼有些闷,可以下去透透气。”

    共尉满脸的苦笑。他是看出吕哲也有点怒了,行礼应了声“诺!”,转身就走。

    季布却是诡异地露出了如释重任的表情,那表情一闪而过。突然间刚才身上的杀气腾腾也是假象那般,神态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谢陛下,末将就是想说下去透透气,您同意了?”

    不是已经让下去了吗?还要再问同不同意?吕哲似乎是看懂了季布的某些暗中的请求。静静地看着季布超过五秒,没什么好气:“都是个将军了,还没点将军该有的庄重?赶紧滚!”

    “得令!谢陛下!”季布知道吕哲已经看懂暗示。又得到同意,不顾一些人的茫然和等看好戏的表情,很是得意地对着几个交好的武官咧嘴笑了笑,笑完才迈步走向城楼走道。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估计都在脑子里想着“这搞得是哪一出?”之类的,他们也越加觉得今天实在是诡异。

    季布是在城楼走道没多远追上了共尉,一追上就压低声音问:“我被气糊涂,忘记这次的行动指挥是谁了?”

    共尉当然知道季布问的是什么,他没半点好脸色给季布看,直接挑明:“你是不服周文吧?”

    “哈!”季布也不否认:“本来就不服气,那家伙做事拖拖拉拉的,手段也不够干净利落,本来就不适合做这次行动的指挥。”

    共尉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陛下将指挥权给你了?”,看到季布摇头,才又继续说:“那你不服气什么?陛下委任的是周文,没选你自然有陛下的打算。”

    “我就是突然懵了,下来是下来了,也得到陛下的暗示说可以参加行动。但是,我好歹也是一个将军,难道要听从中郎将的命令?”季布现在的武将职衔是镇北将军,周文是中郎将。

    军中讲求的是阶级分明,比之任何团队或集体都要重视级别上的待遇和服从,高一级就是高一级,级别较高的军人去听从低于自己级别的军人,不是要不要面子的问题,也不是乱没乱套的问题,而是关乎到军队纪律。

    “尴尬了吧?连我也搭上了!”共尉是真的郁闷了:“想都没想就冲动做事,真不知道你能当上将军是运气太好,还是陛下特意照顾你。”

    “这不是没带兵作战吗?也是被气糊涂了嘛!”季布想了想:“要不……咱们召集部将,不直接参与行动,做些拾遗补漏的事儿,说不准能捞到几条大鱼呢?”

    共尉更加没好气:“捞大鱼?你想太多了!”

    他们选择的走道与孔鲋那一众儒生硬闯的城口走道不是同一个,双方倒是没有直接撞上。

    季布与共尉下了城楼双脚踩踏到地面,刚要想着召集部将怎么行动,耳边却是听到了来自孔鲋等儒生和景驹、叔孙通的争吵声。

    “呀嘿!原来不止城楼上有腐儒,下面也有!”季布顺着吵闹的声音看去,看到的是一帮儒生被景驹和叔孙通带着甲士挡在城楼走道入口。他狞笑着对共尉说:“要不召集甲士之后,将那些家伙当成乱党的一份子,宰了?”

    共尉刚要骂季布一个劈头盖脸,突然一声由万众发出的惊呼声爆响,让人愣在原地,下意识疑惑问了说了一句:“乱党提前行事了?”

    其实刹那间季布也是一愣,随后说:“周文提前展开行动了?”

    让时间往前稍微移动一下,视线也转到共尉和季布离开之后的城楼……

    ——两位高级武将,特别是季布刚才的表现,重新得到机会的一名儒生立刻抓住军方的把柄,先前还能平心气和地说着话,话中直接挑明武将跋扈,要是任由武将再继续势大下去,必然会成为祸害。

    说话的儒生越说越激动,后面像是在咆哮:“圣天子在世都能那么跋扈,有圣天子在众多武将或许不敢生事,但若圣天子……”没敢直接说吕哲死了之后,但是意思很明显,神情越来越激动:“必须限制武人,继续让武人坐大,皇室怎么自处?天下黎民也必然要受其害!”,一脸的莫名神圣:“微臣知道说出那些话必然会被报复,有日也会横尸街头,以其死在武人的暗中报复中,不如今日今时今地,以这幅皮囊在警示圣天子,也让天下人认识到武人的危害!”

    这个穿着绿袍的小文官,他越说越激动的时候,保护吕哲的甲士已经在暗中戒备,在场一众文武也察觉到不妙,他们死死盯着绿袍文官,一旦发现绿袍文官敢于向君王的方向移动就要发动救驾。

    一些人却是满脸的期盼,估计是巴不得那个绿袍文官冲向吕哲,好让他们能够在君王面前表示忠贞,不少人更想着:“要是这家伙掏出利器,那时候我该是故意让刺一下,还是故意让刺一下呢?要是救驾过程中受伤,天子必然是会记住我吧?”

    看上去很激动的绿袍文官已经发现有甲士在围拢过来,但是围拢的方向是君王所在的位置,他话音刚落,一阵“哈哈哈哈……”像是凄厉又像是疯子发出来的笑声,笑声从包括庄青在内的所有来劝谏的儒生口中发出来。

    然后,这群儒生像是疯了那样,所有人都向着城楼的女墙那边跑,搞得一些本来在期待救驾的人有些犯糊涂,准备防御的甲士也是微微错愕。

    不止一个,拢共十三个人,他们在狂奔中不但大笑,且还不断呼喊着口号,口号声里基本都是控诉武人的跋扈,或是表明儒家为君、为国的决心。

    最后,他们又在所有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下,有五个在途中被反应及时扑上去的人扑倒,另外是有八个人成功跑到女墙那边。

    成功接近女墙的八个人,他们或是快或是慢,攀爬上去说一句“我是儒家谁谁谁,今日为天下人,舍身成仁”,说完,没有半点犹豫向着足有十四米以上高度的城楼上纵身一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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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帝国再起介绍: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吕哲意外穿越回到刚刚一统六国的大秦,成为长城军团的一名屯长。
历经十年的大统一背景下,大秦举国民力匮乏,全境尚未安定,贤明的帝国中枢竟是做出了种种无法理解的举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修建直道、修建河渠、修建皇陵、修建阿房宫……南北同时用兵。
北击匈奴,南攻蛮疆,看似辉煌的帝国充满种种阴霾。
大秦之帝国再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秦之帝国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