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世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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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事情搅合在一起,吕哲的脑子近阶段一些时间就是一锅乱粥。
当下首要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大批胡人南下入侵是一个,评定功勋大举赐封是其二,解决秦王、魏王外封是其三。
针对胡人南下入侵的准备已经在进行,各方各面汇集起来的情报显示,这一次草原漠南胡人残余和漠北的胡人数量不会低于三十万,要是算上东胡那边的二十万控弦之士,那就是有可能会发生入侵的胡人会超过五十万!
“吉脱集结起来的匈奴大军离我们最近,有迹象表明浚稷山那边集结起来的胡人已经接近十万。前往集结的胡人数量还在持续增加,最终会是多少难以判断。”
“丁零、呼揭、浑庾、鬲昆、薪犁、屈射那边呢?”
“我们的触须还没有伸到漠北,高车部落联盟和呼揭、浑庾等等部落的消息不甚明了,只能从乌孙那边了解到不知真假的情报。”
区域性质的大股军事调动可真的是把乌孙吓得有些够呛,特别是进行军事调动的势力都是与乌孙多多少少有些敌意的人,他们不免担忧自己会不会成为刀下俎,结果不期而然,自然是想着抱上吕哲这条粗腿。
这一次不是汉军主动出击,因为拿捏不准胡人的进军方向,汉军需要在广阔的边境线上设防,也暂时没有搞清楚东胡那边的意图。
假设中,如果东胡也是南下入侵,最坏的结果是燕地变成一片烽火,最好的结果是依靠少数的三个军团能够将东胡堵在边境线上,近期帝国与东胡的沟通刚刚接上,暂时还处于试探阶段。
东胡那边回馈过来的信息有些凌乱。这是取决于东胡内部构造本来就不严密,是由狩猎民族、游牧民族、农耕民族组成的一个超大型部落联盟,山戎出身的东胡王实际上对东胡这个超大型的联盟掌控力并不太强。只是维持大体上的共生共存。
上一次东胡被齐国田氏邀请南下,胥纰逼落是代表狩猎部落的利益。祁连服匿是农耕部落的利益代表。
燕地以北的狩猎部落在后世出现过几个强大的群体,如两宋时期的女真人,又比如有明一代的通古斯野猪皮。与之后世狩猎民族强盛时期不同,上古先秦时代中的狩猎部落实际上不管是在人口还是武力上都不强,也注定胥纰逼落在东胡这个超大型联盟中的话语权并不高。
辽东以北的农耕民族并不是社稷中的产物,那是以慎族、沃族为首的一些群体。农耕民族的特色就是因为有能保证的粮食出产,导致农耕民族的人口比之其它生活习惯的族群多一些。东胡这个超大型联盟的构造中,农耕民族人口众多。但是他们因为其农耕民族的天性没有太强的攻击性和野蛮,以至于祁连服匿所代表的群体在东胡中话语权也很弱。
也就是比较势弱的两个群体,他们南下之后才只是不到五万人,并且在屡次作战中也表现不佳,那是跟所代表的群体思想有关,也是攻击性上面的不足。同时,因为祁连服匿和胥纰逼落在东胡没有太大的话语权,两人消失之后也没有引来东胡立刻且猛烈的报复。
在假设方案中,汉军制定的作战部署是将任何非本方全部视为潜在威胁,那么从河套到遥远的辽东都是属于潜在战争爆发地段。那是长度至少在六七千里的边境线,也正因为这么个事在头疼。
既然是广阔的边境线设防,那么广阔到底是有多广。哪个地方胡人入侵的几率较低或是较高,极为考验太尉署一帮参谋型人才的判断力。
汉军先期北上的有九个军团,分别是第一骑兵军团和第五骑兵团两支骑军,第二、第十、第十一、第十七、第十九、第十八、第十九这些混编军团。
第一骑兵军团迂回穿插没有达到从后翼进攻头曼所部的预期目标,他们在头曼所部投降之后停在了青塘靠近西域的一代,目前的姿态是休整待命状态。
第二混编军团和第十七混编军团被安排在沃野,第十九、十八、十九这三个混编军团进驻河套,第十混编军团驻扎于雁门郡外的草原一代,第十一混编军团驻扎地点是上谷郡之外的草原地带。
雁门郡区域有第六混编军团一支部队。上谷郡有第三混编军团,偏东北方向是第九骑兵军团和第四混编军团驻扎辽东。
“随时保持与乌孙那边的联系。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寻找到相应的节点,根据实际需要考虑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御。”
“乌孙王勃西靡的侄子猎师靡留在南陵作为联络使。之前充当使臣的舍阿停留在九原。他们也担忧漠北集结的胡人进攻,一直与我们保持着严密的联系。”
对此吕哲是满意态度,现在的帝国需要一个草原上的地头蛇,乌孙所处的位置也相当重要,可能出现汉军正面对抗胡人大军的时候乌孙从侧翼进行配合。
在帝国的计划中,乌孙是短期盟友,如果可能的话也借由乌孙联系到月氏。不是说要让月氏重新向东参战,联系上月氏是向进一步了解西边是个怎么回事,也从月氏那里知晓帕提亚、巴克特里亚、克什米尔等等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吕哲并不知道一点,头曼所部归降蒙恬所率的征西军团之后,冒顿立刻率众向西北而去,现如今草原漠北的胡人是不是会攻打乌孙还没有个定数,冒顿由于是从蒲昌海(盐泽)向西北而去,乌孙恰好是拦在冒顿行军的路上,双方已经开始了直接的对抗。
在吕哲眼光所无法看到的地方,冒顿所属的骑兵规模或大或小地侵袭了乌孙的传统领地,乌孙人将冒顿的入侵视为匈奴对乌孙的开战,更加使得乌孙坚定漠北那些部落的集结和身在浚稷山吉脱的集结有针对乌孙的意图,这才使得乌孙王选择靠拢向吕哲统治的帝国。
在遥远的中亚……或许并不算遥远,毕竟帕提亚与乌孙的距离要比帝国这边近得多?遥远的疏勒以北区域。帕提亚的阿萨西斯二世和巴克特里亚的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正在频繁地联系,他们前一次向东而去的军队遭遇大败,两国国内都是一片哗然。一帮贵族正在大肆呼吁组织新的东征军队,誓要血洗屈辱。
阿萨西斯二世和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都能算是区域性的枭雄。不是枭雄也无法从强大的塞琉古帝国分~裂出去,他们正在预谋针对塞琉古帝国展开新的军事行动,那么必然是要先向背后的威胁解决掉,显然乌孙就是他们要解决的背后威胁。
而在更加遥远的西边,塞琉古帝国的安条克三世鉴于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两个分~裂出去的王国近期过于活跃,安条克三世从针对埃及托勒密王朝的方向抽调了不少军队,正要好好地教训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这两个分~裂势力。
遥远到没边的更西方,远在意大利半岛之上。罗马解决了拉丁同盟的一些残余,又陷入了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的泥潭。罗马与迦太基作战的同时还在谋划着针对马其顿的战争。要是罗马向马其顿开战,那么离罗马发现托勒密王朝的时间也就不长了,预示着地中海这个霸主势力进入了快速的扩张期,插手亚洲事务也就不再那么鞭长莫及。
帕提亚、巴克特里亚、克什米尔、帕勒帕迈赛斯等等国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下都在蠢蠢欲动,牵扯到了南亚印度支那的一个庞然大物。这个庞然大物叫孔雀王朝,孔雀王朝在位的第六任君王是舍利输迦,他在对内大肆屠杀非耆那教的教众的同时,也忧心于与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走得越来越近的一些近邻,更是警惕帕提亚等王国对帕勒帕迈赛斯展露出来的野心。
有一句话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加精确一点的应该说说是“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也即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吕哲就是突然“插~入”这个时代的一只蝴蝶,他将华夏大地的历史进程搅得乱七八糟。华夏大地的历史进程变得面目全非的同时,因为吕哲的军队过早地向西边扩张,蝴蝶翅膀煽动的微风也吹到了中亚,结果就是以华夏为中心辐射出去,世界岛上几个国家的进程也进入了与之原来不同的历史中去,还不知道会谱写出什么样的篇章。
煽动翅膀的蝴蝶暂时还管不到帕提亚或是孔雀王朝,共和国时期的罗马更是没可能触及,他所关注的还是仅限在“一亩三分田”之内。
“被动防御不可取,我们刚刚占领塞外草原。各处山川地理还没有完全勘探,也绝不可能在草原上与胡人玩捉迷藏。特别是这样的躲猫猫可能会维持三五年乃至于更久的情况下,国内的建设会受到太多的影响。”
吕哲刚刚说完。所有人都是一致点头。
他们一直以来就是集中大兵团执行主动进攻的策略,一旦陷入被动防御,国境线边沿的兵力肯定是要加大投入。另外哪怕是增加兵力,汉军也没有可能完全地堵截敌军可能的进攻方向,新占领的草原可以任由胡人破坏,毕竟那些地方压根就没有投入建设,也就不存在破坏成本。可是,一旦胡人玩小规模的渗透,只要有几支胡人骑兵跨过汉军控制的草原进入内地,不说正在进行的建设要停顿,胡人所过之处会造成多少死伤,破坏力又该是多大?
“十五个军团,我们最多最多就是调动十五个军团北上,再多不但后勤线无法支撑,连带各地也有可能会有一些宵小作乱。”
“七十五万战兵,附属的辅兵也要有四十万至五十万,甚至有可能辅兵的数量会超过战兵。投入到后勤线的二线部队和民伕也无法少于二百五十万,与我们制定逐渐减少任用劳力的策略出现冲突。”
“我们已经连续两年保持三百万人以上的运作,牵扯到太多民间劳力不说,军队和民间也进入了疲劳期。”
“劳力任用短期之内倒是没有什么,各地荒废,大量聘用人力可以将民间的青壮抽调进入管辖范围,能够达到维持治安的目的,也能让人们获得薪资,只是五年间投入到民间的货币数量已经达到警戒线,一旦长期保持下去恐怕会出现问题。”
吕哲看看说话的蒯通,也不时扫视插话的萧何和娩杓,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百业待兴很适合用来形容一个崭新的帝国,建设更是一个新生帝国迫在眉睫的事情,只有让生活在帝国的人民能够维持温饱和受到支配,新生的帝国才不会刚刚稳定下来之后又发生混乱。
吕哲维持帝国稳定的做法相对简单和粗暴,就是将一切事情笼络到可控范围之内,这种做法极度考验新生帝国的行政能力,所幸的的是各部门也确实经受住了考验,只是那根线绷得过于紧了一些。
“查探到敌军的运动方向,调遣所有骑军主动进行接触战,”吕哲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可行性有多少?”
一阵面面相觑在议政殿内成了众多臣工的唯一举动,最后还是蒯通先回过神来:“王上,我们手头能用的骑军只有五个,他们也没有深入草原缺断后勤状态下的作战经验……”
“王上,我们的后勤线可保证位置是边境线,”萧何似乎也急了:“想要深入草原,必须要有足够的护卫兵力,我们……若是动用那样的人力,物资消耗可能支撑不起。”
“若是将那些仆从军算在交战序列呢?”吕哲追问。
“记录在册的仆从军数量有九万余,可是我们无法保证他们不会临阵倒戈。”蒯通无法理解吕哲为什么会选择最有风险的方案,下意识就发出警告。
“是……吗……?”吕哲拖了一个长音,一时间也拿捏不定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将军的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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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哲命令一下,由近到远,鸿翎急使快马加鞭,各处得到命令的人,无论他们身在何处又在做何事,基本上看到调回南陵的内容时都会先是一愣,随后露出大喜的表情。
这一日,南陵各处城门的中门屡次打开。
这一天,一支又一支规模或大或小的军方队伍从各处回到南陵。
他们带着风尘仆仆的面貌,脸上是激动和荣耀的表情,最先回到南陵的是共尉,随后是驻扎在中原区域的几个中郎将,最后才是远在帝国边疆的那些人。
共尉回到南陵的第一时间不是回家,亦不是被一帮朋友拉去洗尘宴,他安顿好随行的护卫军士,只是带着必要的亲兵护卫就立刻前往宫城。
离开又重新回到南陵,只有离开南陵这座城市一段时间的人才能感觉到她时刻产生的变化,本来繁荣的景象更加繁荣,一些原本的空地变成了高楼,只是那种很多人会在街上闲逛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少。
确实也是,帝**队在外不断开疆拓土,随着动用的青壮一再增加,各地的青壮不管是处于义务兵制还是体制之外,基本上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东西,结果就是腹地少了那些平时没事干喜欢在街上溜达的家伙。
“那个是什么?”骑跨在雄峻战马背上的共尉马鞭指向不远处,那里像是在建设什么大工程:“什么用途,基建那么庞大。”
一队亲兵一阵面面相觑,他们也是从秦地刚刚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带着前往宫城,怎么可能会知道嘛。
共尉也不是在寻找答案,他就是看那个初步成效的基建地基大得有些过头了,这才起了好奇心。
那不是什么玩意,若要确切的给出一个名称。那里其实是在建一个体育馆,能够容纳二十万人以上的体育馆……或许在这个年代应该叫竞技场?
不管是叫体育馆还是竞技场,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那是吕哲还没有自己的势力时就有的渴望,做工程出身的人没有不可能搞一个大工程的。他用了七八年闲暇的时间涂写蓝图,又参考这个年代的造物技术,近期才算是正式将蓝图确定,至于为什么会是在现在动工,那就有些扯不清了。
实际上现在作为工程劳动力的也不是其他人,是由禁军直接出人,参与工程的禁军超过十二万。至于为什么是禁军去当劳力,这里面也有着一层故事。
穿过笔直的大道,走马观花似得看着两边的建筑,共尉内心里不由将咸阳城的一切与南陵比较,比较的结论是根本不需要拿来比。
咸阳是一座伫立不知道多少年的城市,自商君划定蓝图之后,咸阳经过太多年头的风吹日晒,哪怕是再怎么华丽或是伟岸的建筑也不免要披上一层陈旧起色。
南陵却是一座建立不到十年的城市,建城之初就特别强调“规矩”。这里的规矩可不是指治安。“规”指的方圆,“矩”指的是分明,也就是城市布局要分明,每一个区域划定为“区”的方圆。城市布局简单。有直通东、西、南、北的大道,再有就是因为吕哲这人的存在让建筑物出现新的款式,自然是要与老牌城市有明显的区别。
一直是来到宫城正面广场,落入共尉眼中的不是雄伟的宫城城墙。是矗立在广场上一排排高耸的雕像。
雕像不说栩栩如生,石头刻出来的东西只能是灰色,怎么个栩栩如生法?但是每一座雕像都能让人从面部五官上分别是谁。雕像的体型也讲究与所雕刻的蓝本相符。
共尉情不自禁地寻找属于自己的雕像,他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在司马欣靠左的位置立刻发现了属于自己的雕像。
不知道是因为雕像与真人实在是太像还是什么,共尉也肯定是没有发现座下的战马停了下来,一时间竟是顿在原地看得有些痴了。
“季布、徐志、卫翰、周文……”一个又一个地看过去,共尉看到了熟悉的和陌生的一些人,痴痴地看着、痴痴地呢喃着:“这样的君王,这样的国家,有什么理由不为之效死,又有什么理由不为之奋斗?”
工程前面的广场矗立的雕像并不是太多,远远不到雕像如林的视觉感官,可是每座雕像最低高度都达到十二米,那等于是至少四层楼的高度,与之城墙也不过是低了四五米。
十二米的雕像给人的视觉刺激无比强烈,若是站在雕像下面,二米左右的人只是高出雕像底部基座一小个头。抬头往上看的话,站在底部基座旁边,一抬头就会产生自己相当渺小的感觉。
共尉自然是没时间也不合适下马跑去仔细端倪,他只是远远地扫视一眼底部基座上模糊的文字,然后意识到自己已经停在这里有一会,重新策动战马向前。
马蹄踏着石材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阵阵的“嘚哒——嘚哒——嘚哒——”来到宫城前面的哨岗,那里早就站立着一名校尉在等待。
“共将军!”
执勤校尉没理由不认识共尉,哪怕是这名校尉没有见过共尉本人,因为长期在宫城执勤的关系也会看到宫城前方的雕像,更会看看每一座雕像基座上详细的描述。
“嗯。”
就是“嗯”,共尉只出了这么一声,随后利索地翻身下马:“禀告王上,共尉求见。”
执勤校尉眼睛溜着向后看了几眼,按照既定程序:“将军请进哨岗安坐片刻,”,顿了顿,尽量放缓声线:“几位亲兵还请前往哨所后面的驿馆等待?”
是这样的道理,都城不允许外来的大军入城,宫城也不允许有外来的武装人员大批进入,至于所谓的外来大军和外来的武装人员该是多少,其实也有明确的数量规定,但是有些事情非常的严格,无君王调令私自率军入城形同叛乱,无君王许可带武装进城等于造反。
凡事皆有规矩。凡事皆有规则,什么样的规矩和规则从来都是明明确确地公示,违反了什么律法而遭遇什么样的处罚,那都是自找的。
大概是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先前进入宫城请示的校尉回来了,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饮茶状态的共尉行礼:“将军,王上特许骑马入城。”
共尉只是回礼并没有说话,他放下茶杯站起来整理身上的衣物,笑了笑踏步出了哨所,也没有骑马。是步行走入宫城。
特许骑马进入宫城对于武人来说是一种来自于君王的嘉许和信任,亦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但是呢,不管是嘉许、信任还是荣耀,其实都有一个消费额度,该额度往往是用一次少一次,也直接关系到判断一名武人是否因功而骄或是嚣张跋扈的体现。
共尉不止一次来过宫城,尽管已经过去将近两年,他印象中的宫城和二年后的宫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若硬要说有什么变化。仅仅是二年后的宫城绿化更有规范,忙碌于宫城各处的宫女似乎也相对多一些?
吕哲所居住的宫城占地范围很大,那就是那个执勤校尉为什么禀告个事要花二十分钟的原因。而执勤校尉前去禀告的时候是快跑,共尉是用正常的速度在步行。估计世间上要花上不止一倍的消耗。
宫城内的宫女确实是一片忙碌景象,她们捧着一些用盘子装载的东西,因为是用布盖着实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每个人的脚步节奏也很快。
王城宫女的数量是三千。正合三千佳丽的说法,但要说她们都是吕哲的女人绝对是错误的理解,只能说是为吕哲打工的姑娘。拿着王室工钱工作的一批女子。
在宫城工作的大部分是女子,相对起三千数量的宫女,男性侍从只有不到三百,并且三百男性基本上是被安排在议政殿、政务殿、光明殿等等场合,所谓的后宫是一个都没有。
当然了,吕哲也没有使用任何的宦官,不是洁癖还是出于人道,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使用宦官。同时,三千佳丽是民间的叫法,这些所谓的佳丽倒是希望能够被君王宠幸,进而爬上枝头成凤凰什么的,可是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少之又少,不是谁强硬地限制她们与吕哲产生接触,是吕哲压根就没有那个功夫去搭理。
政务和军务多到能形成山,该是怎么样荒废国事的君王才有那个闲工夫去上演什么言情戏,又哪来的那么多情意绵绵或是因爱成恨,不过哪怕是缺少了宫斗戏的男主角,实际上女主角或是女配角们也会有自己的故事,要是将宫城每日发生的事情记录起来再加工一下,历朝历代的君王后宫确实是能书写出令人喷饭或是喜爱的宫斗戏之类的剧情出来。
“你是谁?”算不上奶里奶气,不过声音相当的锥嫩。
共尉向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大概五六岁的小姑娘,她身着一套粉色的长裙,秀发简单地绑着一条马尾,说话的时候一晃一晃。除了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四名身穿宫装的侍女已经做出纳福行礼的姿势,另外八名身穿甲胄的甲士也是将右手横在胸前的甲胄上行军礼。
一阵脚步声从拐角处的绿荫中由远而近,一个冒失失的小身板首先出现,他也是随意穿着一套休闲长袍,不过却是很正式地带着发冠。他边跑边喊着“妹子”什么的,出了绿荫看到共尉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小女孩是吕哲的二女儿吕莹,是赵歇之女赵欣所出,今年是六岁。
小男孩是熊心之女熊女所出,名为吕哲的庶三子吕阳,今年也是六岁。
吕阳奔出绿荫在愣神,身后溜出来的是一大串的侍女和甲士,后面这些侍女和甲士看到共尉的时候也是先一愣,认出是谁之后立刻行礼。
共尉长期在外,其实哪怕不是长期在外,孩子是一岁变一个模样,不是时常能看见的话真的不太好认。他是在脑海里面仔细辨认,才认清楚出现的两个孩子都是谁。
“我见过你!”吕莹说这句话的时候蹦跶了一下,抬起的手指着共尉,小脸蛋上带着吃惊和迷惑:“你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啊?”这一下轮到共尉愣神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变小。
“也能动了。”吕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撞向了身后的一名侍女。
“妹子,不是变小了,是眼前的共将军是真人。”吕阳回过神来先是向吕莹解释了一下,随后远远地对着共尉行了一礼。
共尉开始有些哭笑不得了,原来所谓的变小是那么一回事,小丫头将雕像和真人给当成一个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一个是雕像,一个是活生生的活人。
“共叔叔,您看上去比雕像帅多了,只是没雕像上那么胖。”吕阳的性格似乎有些跳脱,嘴巴里的新词也不算少?
共尉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有胖过吗?一想马上搞明白了。他的雕像是身穿甲胄,那么身材看上去肯定是要比不穿甲胄时雄壮。
“您肯定有事才进来,不是大事不进门,所以您忙,您忙……”吕阳跑过去拉着吕莹,低声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
吕莹则是歪着脑袋不断好奇地打量共尉,似乎还没有搞懂雕像和真人有什么不同,也在纠结人能不能忽大忽小。
共尉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今年也是六岁,看着萌萌哒的吕莹,眼睛的焦距也越来越散,不知道是在因为思考什么而走神。
“要是能娶……那真的太好的事情了。”回过神来的共尉眼睛重新变得有焦距,但是吕阳和吕莹早就不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应该先探探王上的口风!”
不得不说,吕莹所表现出来的萌态有点把共尉给萌翻了,让共尉第一时间就对这位小王女印象极度深刻,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这么一个萌萌哒的小女孩让子嗣娶回家。
差不多吧,每一个为人父母的家长,也别是家里有男孩子的家长,看到钟意的女孩子第一时间都是会想着怎么给“内定”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二章:一直都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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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共尉,随后是桓楚、吴芮、徐岩……等等的一帮人,他们回到南陵的第一时间都是先去宫城求见,吕哲也一一见了这些刚刚回到京畿的部下们。
回来的将军们,每个人留在宫城的时间有长有短,见面时所说的话题也并不相同,但是话题都是仅限在于战争上面,尽管他们的内心里有如猫在搔痒,可是没有人去询问关于赐封的事情。
“父王,您为什么每一个将军都接见,他们大部分来了之后并没有说多少话,有的更是要陪着说大半天的废话,您来来回回接见,政务落下了不少?”
两年过去让吕议又稍微长大了一些,今年已经八岁的他开始懂得了什么叫疑问,也不再称呼吕哲为爸爸,根据传统称呼叫起了父王。
自孩子称呼自己为父王的那一刻起,吕哲已经知道孩子懂事,也明白孩子知晓王室是个什么模样。
是吕议自己转口称呼父王,不是这个孩子受到谁的蛊惑或是建议。若是出于他人的意见才转变称呼,那些开口让吕议改称呼的人最好的下场是被弃之不用,最坏的下场嘛……勿谓言之不预!
八岁的孩子啊,在吕哲成长的环境中,八岁的孩子就是个熊孩子。熊孩子不会去关注周边是个什么情况,每天就是干点偷鸡摸狗的跳脱事,要是一件坏事都没有干根本就不是孩子。
从小到大的吕议在吕哲眼中没有干过什么跳脱的事情,熊孩子该干的偷鸡摸狗一次都没有,让吕哲感到欣慰的同时也觉得奇怪。
吕哲的奇怪在于赵婉的教育,赵婉是用了何等高超的方式才能教出一个懂事的孩子出来,让这个孩子不但看上去聪慧,也能在八岁的时候显得成熟。
自己的孩子在八岁的时候成熟,为人父母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忧?一定是因为环境的关系才让本来应该天真浪漫的孩子不得不去变得早熟,而孩子的早熟从来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要么是家庭经济环境困苦,要么就是那个家庭权力过大导致环境太过复杂了。
对于吕议的发问吕哲没有解释。吕哲是眼睛一直盯着等待答案的吕议。
“是……是孩儿多嘴了。”说到底再怎么早熟也还是八岁的孩子,吕议被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发地看着首先就心虚了,立刻将小脑袋低了下去。
“课堂上的作业写完了?”吕哲埋首于案几上的政令书写,看着像是随口发问。
需要说一句大实话。吕哲有过现代的经历,关于穿越的小说没看千本至少也有百本,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嫡长子是某个谁谁灵魂穿越而来,才致使那个一个孩子拥有不属于孩子的成熟。
但是呢,每当吕哲怀疑的时候。无论他怎么进行试探,吕议要么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要么是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跳脱的吕阳学了吕哲太多的新鲜词汇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穿越者。
都什么事啊,昂?吕哲试了几次也就没有再行试探,他很清楚哪怕吕议真的是穿越者也不会表露出来,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穿越者。若吕议真的是穿越者必定能看出历史改变,而改变历史的正是吕哲自己!
“写完了,回家之后写完才过来的,”吕议点着小脑袋:“有些事情想要取得父王的同意。”
“唔……”吕哲点了点案几发出手指与木质案几的声响。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让所有人都安静。
灵感和思绪都有一个连贯性,每当处理一件事情的时候一旦到了难以取舍的关头,被打断就将浪费一个灵光一闪的点子,吕哲现在所需要处理的是即将展开的北疆战事,思考着该使用什么样的战法才能用最少的损失取得最大的战果。
吕议很听话地转身找个地方坐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吕哲的影响,或者是屈膝跪坐真的显得很难受,他能屁股着地坐着就绝不屈膝跪坐。
“拿点水果。”吕议扭着小脑袋看向站立在旁边充当雕像的莫琉斯?雅迪。
莫琉斯?雅迪就是那个埃及小妞。她迟疑着看向了埋头于案几挥笔书写什么的吕哲,又被吕议催促了一声才作势要迈步离开,才走几步又不得不停下来。
“很快要吃晚餐了。”吕哲很明显注意到了情况,对着莫琉斯?雅迪吩咐:“今天就在这里用餐。”
对于莫琉斯?雅迪来说……错了,应该是对于所有人来说,吕哲的命令才是必须听从的。任何其它命令都应该被排在第二序列,因此她抱歉地对着吕议笑了笑,下去传达的命令肯定是端来晚餐而不是拿来水果。
吕议在六岁的时候就被安排到南陵的童学就读,至今已经入学两年的事情。除了他之外,他的一帮同父异母兄弟姐妹只要是到了六岁也是被送入童学就读,不过吕哲的孩子们不是凑在同一所童学。毕竟南陵人口那么多,整座城市怎么可能只有一所童学。
现如今,只要是有点条件的人,他们又在帝国人口普查的册子上,每个家庭都能将自己年满六岁的孩子送往童学就读。当然了,进入童学就读并不是免费,需要相应的入学费用,只是国家有相关的辅助政策,送孩子就学并不会让每个家庭花费太多的资金。
吕哲没有去搞什么完全免费的教育政策,不是搞不起,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免费的东西,世界上也不应该出现免费的东西,平白的获得从来都不会被珍惜,没有付出就得到不但能使人变得懒惰,甚至是会滋生出白眼狼。
“父……父亲?”吕议本来是要继续称呼父王:“我真的有些事情。”,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吕哲握笔的手在不断书写。
书写政务的吕哲也将视线转到自己的嫡长子身上,脸上还是不苟言笑的表情:“说说学校里的事情。”,不是不想笑,是脑袋里有太多事情,处理政务也处理得神经稍微有些麻木。
“啊?”吕议似乎愣住了。
孩子没说话,吕哲也没有多说,重新低头看着案几,握笔的手一点都没清闲下来。
刚才关于北疆战事的“点子”已经暂时被记录在旁边,现在吕哲在处理的是帝国教育方面的事情。
说句实话。教育真不是一件能够一绝而成的事情,不进行完全免费教育还有另一项因由,主要是教育体系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善,也不可能说让学校冒出来就冒出来。
学校之所以是学校。那是因为有足够的师资,可以有老师传授知识,没有老师的学校不过是一座看着像学校的建筑物。
十年的时间没有办法让吕哲是“变”出足够识字的群体出来,原本的社会现状是一千个人之中才会有一个识字的人,十年的时间也只让吕哲将一千比一的识字率变成一百比一。而并不是每一个识字的人都有足够的底蕴成为一名老师。也不可能让所有识字的人都去当老师。如果知识分子都去当老师,社会的其它方方面面是不是就不用干了?
吕哲很尽力在做国民教育体系的事情,为此投入的精力和资源难以估量,因为他深知教育的重要性。
一个国家的未来在于教育,有良好教育体系的国家才有未来,知识需要得到传承,被传承的人在被哺养之后获得知识,他们用自己学到的知识投入到方方面面,国家就是在这种运作中得到进步。
“学校里……没有太多特别的事情,”吕议似乎是措词了半天也想了半天。并不觉得有什么说叨的地方,想到什么似得补充了一句:“孩儿倒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很多勋贵家的孩子都在谈论外封的事儿。”
后面那一句话让吕哲猛然抬头:“外封的事?”
“是的,父王。”吕议原本有些的萎缩的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像是终于有什么事情能在父亲面前显摆那样,只差手舞足蹈:“您知道的,因为一些事情,学校不得不将勋贵子嗣和普通平民的孩子分开,和孩儿同处一间教室的都是勋贵的子嗣们……”
是勋贵跋扈还是什么致使与平民孩子分班?可能有因为勋贵家孩子的跋扈,但绝不是全部。还有来自于平民家庭的孩子们在勋贵后代面前的一种自卑。
人有自尊,过度的自尊容易产生自卑。孩子的自卑不会是由自己产生,只会是受到父母的影响,一旦父母长期累月地向孩子灌输某种思想。那么孩子必然是要遭受影响,孩子与孩子间的相处也就变味了。所以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双面性,勋贵家的孩子也就是七八岁,他们哪怕是知道权势的好处也不懂怎么去利用,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前提下,事情绝不是简单的对错那么分明。
“……他们了解不多。孩儿需要打听一下吗?”吕议说了不少话,眼睛不时看向案几上的茶杯,似乎是想喝点水?
身为一个帝国的君王,拥有成建制的密探,想知道点什么的吕哲还用得着在小孩子之间查情报吗?要真的什么情报需要让孩子去探,他对政~权的掌握力度该是低到什么份上啊!
“说吧?连续开了两次口,你想求爸爸答应什么?”吕哲亲手拿起水壶添了一些水,将水杯递向自己的孩子。
吕议接过水杯喝了个干净,将水杯放在案几上,犹豫了一下才说:“孩儿想向父王讨个恩准,带弟弟妹妹出去郊外。同行的还有一些人……”
“弟弟妹妹?”吕哲问了一句。
“哥哥说了,他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就不去了。”吕议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孩儿央求了好久,哥哥还是没有答应。”
吕议的哥哥当然就是吕哲的庶长子吕启。
真的是令人搞不懂了,特别是吕哲自己都有些茫然,他的儿子中,吕议表现成熟,但是吕启从某些方面来讲比吕议还成熟。
吕启不但显得成熟,这孩子也不知道受于外部的影响,还是什么环境在影响,他一直以来都在避让吕议,是任何场合上的避让。
吕哲不打算追究吕启到底是真的不想去,还是吕启被谁阻止着不能去,本来板起来的脸庞缓和下来:“是谁先提出要去郊外?”
“是……是刘肥,然后萧禄和萧延,共陵,季诺……好些人都认为不错,就都同意了。”吕议越说声音越低。
“刘肥?”不得不说,吕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真的是愣了,他没有记错的话,刘肥是刘邦和一个曹家的寡妇私通所生,他意外的是刘肥怎么能让那么多人动心。想到这里,他总算是有些兴趣:“和爸爸详细说说,刘肥是怎么说服你们的。”
吕议立刻就认识到吕哲的重视性,他条理清楚口齿也分明的一阵复述,至于有没有落字,那只有天晓得。
吕哲听来,刘肥做事方法根本不是孩子能够做得出来,倒像是某个谋士定下一套计划,刘肥只是作为一颗棋子在被使用。
“你能看得出这件事的逻辑和关联吗?”
“啊……?啊!?”
“……,算了。”
这个时候离开的莫琉斯?雅迪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的是一大串捧着各种盘子的侍女,她们的出现也让空气中出现香味,不过千万不要误会,绝对不是什么女~人~香,是来自于食物的香味。
有执殿甲士搬来新的案几,案几被摆成了对座模样,又搬来了两个小马扎,两个案几成了一旦用餐就是面对面的模式。
在莫琉斯?雅迪的指挥中,手捧食物的侍女将各式各样的食物分成了两份,两个案几上的食物并没有差别。
主位上的吕哲缓缓地站起来,扭了扭腰活动一下身躯,站稳身躯之后对着吕议招了招手,然后才迈步走向摆放食物的案几边。
得说一句大实话,哪怕是十来年过去了,吕哲依然不习惯屈膝跪坐的姿势,他只在一些必要的场合中才会屈膝跪坐,而必要的场合一般是在朝会或者是一些祭祀典礼中。
父子分别就坐,期间会有人每一道菜都事先尝尝,那是在试毒,这是王室用餐的必要手续。
等待试完毒,该退到旁边的全部退开,吕哲举起筷子敲了敲碟子,示意吕议可以用餐了,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我儿子吧?”
本来已经举起筷子要夹菜的吕议很像是僵硬了一下,表情有些木木地看向吕哲,又很突兀地表情变换,一脸的不可思议外加不知所措:“我、我……难道我是捡来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三章 :框架之内
刘肥……不,应该说是刘邦操作这么一件事情是什么用意又是有什么目的,吕哲稍微一想也能琢磨得过来。
刘邦已经活动了将近三个月,头曼率众投降之后活动的频率更加频繁,一直都在试图能够增加可投入资产,也一直都在联络民间的兵工制造商,很显然是想大干一场。
得说实话,要是在其他的穿越者主政下的国家,或是换做任何一个帝王,刘邦这样的行为早就够死上十次八次,可是吕哲用自己制定的规则将自己给套牢了。
帝国允许贵族组建私人武装到国外自行开辟领地,这样的行为不但得到君王的认可也符合律法的规定,刘邦是在律法的框架内行事,并且是光明正大地在做。
事实上吕哲不在乎刘邦怎么去拉赞助,帝国正是武力最鼎盛的时期,列国都能和平兼并,几十万胡人都能用军队消灭,还担忧一个臣工在法律允许下和被监视下进行的贵族规则?
律法允许下吕哲也只会是关注刘邦联络谁谁谁而不会去阻止,只要不盗取军用物资也无妨,但是刘邦显然已经踩到了底线,不应该有计划地布上一层棋局将众多王子牵扯进去。
其实不管里面有什么,或者是刘邦让刘肥去做什么,吕哲哪怕不是身为帝国统治者,只要是为子之父就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卷入任何的事件中去。
“刘邦的得力文士名叫李封。李封是涿县人士,涿县尚有一名老母和一个弟弟,其妻儿身在南陵。据查,他从离开涿郡之后再无和老家有任何联系。”
“李封与老母、弟弟有矛盾吗?”
“据查,李封的弟弟才应该是被征发徭役的人,李显在征发徭役前两天突然患病。李封的老母央求李封顶替其弟。”
“李显是不是在李封走后,突然间病就好了?”
“未曾,李封走后。其弟躺了半月。”
“唔?”
“李封走后,其老母为李显张罗了一门媳妇。当时的情况是李封仍为单身。”
不得不说,燕彼所主管的情报部门很高效,仅是在吕哲吩咐查明李封的底细后的第二天,燕彼就已经能够给出吕哲所想要的答案。
那么是燕彼在得到命令之后才查探的吗?肯定不是。在没有飞机的年代,没人能够在一天的时间里往来数千里,更加不用说去到了地点之后张开大网进行彻查,那只能是燕彼在此前就已经在做相关的情报收集。
“王上,需要派人警告吗?”燕彼看着沉思的吕哲,用着很轻的声音发问。
“警告谁?”吕哲心中很不爽。但是他要顾着影响:“小孩子之间邀请郊游,可以答应,可以拒绝,去警告大人?”
“那毕竟关系着众多王子王女……”燕彼斟酌了一下:“私下警告便是,若是他敢透露……”双眼冒着凶光,忍了忍还是没有将杀人的话说出来。
无论是什么律法都会存在不足和漏洞,律法也是由人执行,但是制定律法的人率先不顾律法的庄严性进行破坏,那么律法不会有什么存在价值。吕哲要的国家是一个在律法框架内运行的国家。律法不但要约束平民,也要能够束缚贵族和文武官员,乃至于连王族也该接受律法的不可破坏神圣性。
国家就是一个大家庭,制定一套行事规则来进行约束。大家都在规则范围内干自己的事情,这样一来不说能够绝对的和乐融融,至少是规则能够带来安全感,毕竟规则就是次序。有规则有次序的家庭才能兴旺。没有规矩和次序的家庭必定是会衰败。
不管是作为金字塔顶端的王族,或是第二梯队的贵族和文武百官,他们已经在享受规则带来的好处。也是最能在规则框架下获得好处的人。他们能够享受规则带来的好处,既有规则一旦荒废,对于野心家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但是大多数人必定是要受害。
规则就是次序,不管那一套规则是好是坏,但是有规则总比没有规则要好,吕哲必须去维护既有的规则,他当然也不会认为规则应该恒久不变。不过吧,怎么去适应时代需求的规则,那是子孙后代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一代的人来说,做好当代也就是了。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武士在被调动,他们约定的郊外也被彻底清查,该区域也不存在任何凶猛的野兽。”燕彼拱手:“王上,是否要进行额外布置?“
必然是要进行布置,关系到子女的时候哪怕是再怎么做无用功,那也要做到万无一失,吕哲肯定地点头之后,语气有着说不上来的恼怒:“刘季这个家伙真会搅事!”
“另外……”燕彼很不想凑霉头,可是不得不说:“刘邦再三邀请执政,执政连续拒绝之后,他亲自跑去执政的家门口堵人……”
吕哲是被气乐了:“怎么?”
“执政在门口与刘邦交谈很久,是大庭广众下的交谈,”燕彼偷偷地瞄一眼吕哲:“魏豹后面也过去,事后得知魏豹并不是受刘邦邀请,不过最后魏豹和刘邦一同离开。”
也就是说,萧何是在做必要的避嫌,这才没有让刘邦进了府邸。虽然很不礼貌地在自己的家门口,但萧何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刘邦交谈,连门都没让进。
萧何或许是有点小心过头了,可是现在谁都清楚帝国分封在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找当今执政探内幕,更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想要和萧何套交情。
其实哪怕是不为获得更多资源上的配给,本来与萧何有交情的人必定会在这个时间多多联络联络感情,本来没有交情的也想和萧何混个脸熟,有那么一天求到脸上了,也才有那个脸能开口说话吧?
“魏豹……”吕哲有一些记忆,似乎原版历史上魏豹和刘邦从不认识到认识,从认识到成为孤朋狗友:“魏豹啊?听说他有一个妻子,那个妻子算命先生说是皇后的命格?”
说的是薄姬,她在演义中出现的理由就是为了承托娶或者抢她的男人。剧情似乎就是单纯表达谁和她共床共枕……一直一直的睡她,成为她的男人,谁最后就能当皇帝似得。(事实也是刘邦最后从魏豹手中抢了薄姬,刘邦也成了皇帝。)
“薄姬?”燕彼感到吃惊也非常迷惑:“魏豹的妇人是张氏,不是、不是……薄氏啊?”,
皇后命格?这个消息让燕彼异常的重视。
吕哲很想给自己的额头来一巴掌,他都将原本的历史进程搅得乱七八糟了,那么所有历史人物的经历自然不是和原来一样。
原版历史上的魏国复国之前,魏豹一直是在赵地和楚地之间来回活动,然后才在楚地的吴县遭遇薄姬。
吕哲的这个历史版本。魏豹还是在赵地活动的时候天下就大乱了,可能有去过楚地的吴县,但是有没有遇到薄姬就有点说不定了,甚至可能是遇上了人家薄姬没看上魏豹。
甭管这个历史版本薄姬哪去了,反正薄姬还真的没有在魏豹身边。而似乎原版历史上的魏豹就是被刘邦坑死的?那么吕哲版本的这个历史里,没有娶薄姬的魏豹还会不会被刘邦坑死?按照魏豹又和刘邦走到了一块,被坑死的几率还真的有点无限大。
说句大实话,被刘邦坑死的盟友真的多了去了,刘邦的成功路上不止脚踏敌人的尸体。也是用一帮盟友包括朋友的鲜血浇灌。原版的历史上,刘邦坑了一个又一个最终站到了权力的最顶峰。吕哲的这个历史版本中,刘邦先是坑了陈胜,后面又连续坑了田荣、田假、田儋……等等的一帮齐王室宗室宗亲。不也是成了三等男爵?
吕哲才不去管魏豹会不会被坑死,但是分封魏国前去南亚次大陆是帝国分封大计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他决不允许出现计划之外的事情。
“刘邦很渴望建功立业吧?”
“啊?啊……,是、是的。”
“(朝鲜)半岛上现在有很多棒子在作乱。这事你知道吗?”
“臣明白。”
吕哲话被卡住了。
魏国分封南亚次大陆,那还是因为南亚次大陆那边除了野人没有形成国家的势力,城邦的话也不具备阻挡封国扩张的能力。魏咎带去几万军队只要不在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去招惹沙萤,那么立稳脚跟基本不会有什么困难。
沙萤指的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也不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其实就是一帮有着同等生活习惯和习俗的人。他们生活栖息地是在现代越南的南边,沿着海岸线作为定居点,具有原始生活习惯的同时,也掌握了一定的农耕技巧,不过相对来说渔业才是最发达的。
汉军已经与沙萤那边的部落有过接触,但是这个接触并不在陆地上。要是想要在陆地上接触,汉军还要穿越数百里的林莽,也要翻山越岭又不知道渡多少条水。汉军与沙萤人的首次接触是在海面上,探索南海的水军在象郡的北部湾海域发现了进行渔业的沙萤人。
汉水军第一次看见那些沙萤人的时候,沙萤人在海面上是使用木筏、竹筏之类的玩意进行捕鱼作业。
汉军发现沙萤的人时候是兴高采烈,被发现的沙萤人也是又蹦又跳。
汉军将士高兴的是发现可捕猎对象,任何新发现的异族都是帝国劳力的来源,也是帝国可掠夺财富的对象,二话不说当然是驾驶战船扑上去。
沙萤人从没有看见过像汉军使用的那么庞大的战船,他们可以是将汉水军的战船当成是神的造物,然后进行属于自己的习俗,用又蹦又跳的礼仪来展现自己的特殊文化,然后在又蹦又跳的时候被汉水军战船上射来的箭矢干掉,又或者是脚下的木筏、竹筏之类的玩意被撞沉。
很显然的事情,充满了攻击性的汉军与沙萤人的第一次接触并不愉快,很是一场符合丛林法则的血腥开头。第二次接触、第三、四、五、六、七、八……到连汉水军都不知道是多少次的接触,每次接触依然还在继续着各种丛林法则之下,那就是其中一方必然会有血泪和辛酸。
那就好像是一群饿狼发现了可口的食物,汉水军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捕猎,导致的是最后沙萤人压根就不敢下海。水面上无法再捕获沙萤人,汉水军组织了登陆,或许是进行登陆因为人数少、不熟悉地理……任何可以有的一个个借口,反正他们是被埋伏又被以多欺少,第一批登陆的汉军最终狼狈地退回了海面的船上。
“那里暂时不具备占领价值,我们的陆军想要抵达沙萤人的栖息地前提条件是对路况的探明。现在南方军团的前导斥候还在继续钻林莽,海面上倒是可以投送兵力,问题是占领之后也是一块飞地,那里暂时也没有发现急需的资源,可以先放一放。”
吕哲对土地的渴望自然是无限大,但并不代表他看到什么就必须马上咬住吞食入腹。帝国的疆土一再扩张已经有点消化不良的征兆了,现在急需的是消化之前的战果,也应付没有彻底消灭的敌人,他才没有工夫再开辟一个新的战场,对不具备优先占领的飞地亦无急迫需要。
“两个地方让刘邦选,要么去半岛和棒子玩,要么去南疆和沙萤人玩,总之别让他粘着魏国。”吕哲可不是在对燕彼说话,是对着刚来不久的蒯通。
“嗯!魏王的封地是南亚次大陆的偏北,离沙萤那边大概有将近二百里,且满是林莽和山岳的二百里,搅合不到一块去。”蒯通并不清楚吕哲为什么要特意安排刘邦这个人,他甚至根本不会去问为什么关注刘邦,因为他来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王上,乌孙又派了一个新的使节团,与此同时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两国也有使节团出现,他们现在是被挡在阳关之外,您看?”
对阳关可能很多人都不熟悉,但阳关实际上是两汉时期西北疆域最重要的关隘,阳关比玉门关的知名度低,但是阳关绝对要比玉门关更加的接近中亚。
两汉设立阳关是在将匈奴人驱逐漠北也插足西域的背景下,玉门关却是李唐武力所能达到的极限,侧面说来在开疆拓土上两汉至少要比李唐的实际控制范围和军力部署范围要远。
“不是才三四个月前的事情吗?怎么又都派来使节团,还是同时有使节团过来?”吕哲算算日子,那分明是乌孙使节团回去禀告成果又组织新的使节团,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则是使节团没有回去之前就有新的使节团在路上。
“我们猜测,是因为战事。乌孙是因为匈奴、帕提亚、巴克特里亚等方的威胁,”蒯通笑了,笑得有些阴险:“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是想联合我们进攻乌孙。”(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四章:行动起来
(); 帕提亚的阿萨西斯二世并不是一个大度的君主,他在担任塞琉古帕提亚总督的时候就以铁血而著称。
一个铁血的君主必然会受到军队的欢迎,特别是阿萨西斯二世有足够财富能够收买到军队人心的前提下。
大方再加上对敌人睚眦必报,阿萨西斯二世成功地网罗了一帮嫡系,塞琉古帝国对东方领土逐渐失去掌控力之后,阿萨西斯二世顺势而起了。他打败了诸多的竞争对手,从拥有一座城市到拥有几十座城市,然后彻底地击败帕提亚区域的所有敌人,将帕提亚区域的敌人送进冥府之后,他剩下的敌人就是目前看上去还无比强大的塞琉古帝国。
“这个什么阿萨西斯二世,他为什么紧抓着乌孙不放?”
“被击败了,并不感到甘心?”
季布和共尉先后各自问了一句。
吕哲没有说话,他实际上不了解帕提亚,不过现在不是有一个相对了解的人在场吗?他也就将目光移动到埃及小妞身上。
莫琉斯?雅迪很恭敬地一一行礼,然后开始介绍起了她所知道的帕提亚王国。等待她粗略说完,包括吕哲在内都是点头,不过并没有马上说出什么意见。
“再来说说这个巴克特里亚。”
“遵命,我的主人。”
巴特克里亚的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情况要比阿萨西斯二世稍微复杂一点。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是算上去是希腊裔,实际上他从来都认为自己应该是马其顿后裔,没有希腊什么事。
亚历山大先是继承马其顿国王的位置,东征之前又征服了希腊众多城邦,希腊区域的战事没有结束之前又与东方的几个国家开战。在亚历山大的有生之年之内,希腊从来都没有完全臣服在他的脚下,因此若说他是希腊的众王之王并不准确。
希腊没有被亚历山大完全征服,因为一些仇恨亚历山大将矛头指向了东方,并且在针对波斯的旷世大战中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从亚历山大战胜波斯的那一刻起,他实际上已经成为“大帝”。也是因为马其顿战胜了波斯,导致亚历山大在东方(至少是亚洲区域)待的时间远要比在马其顿待的时间长。这么一说的话,真的要考究起来亚历山大的政治核心其实应该是在东方的亚洲大陆,而不是处在希腊区域的马其顿。
亚历山大的政治核心处于东方的亚洲。扩张的方向也是选择向东,他先是战胜了波斯并占领了一块领地,随后又率军攻击巴比伦帝国。
马其顿的军队灭亡了巴比伦帝国之后,亚历山大的政治核心再一次向东移动,一路的征战和血腥。一路的征服和威慑,脚步踏过一处又一处,马其顿的后裔也在亚历山大的征服路上各种开花结果。
“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其实就是马其顿东征遗留下来的产物,并且马其顿留下的绝不止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所在的一个家族,一些将军或是士兵也分别在东方的亚洲大陆上娶妻生子,作为征服者他们有足够的财力和暴力来形成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家族,并在当地取得政治优势。”
莫琉斯?雅迪介绍到这里看到了所有人脸上有点迷糊又充满了敌意的表情,她理解的方向是,吕哲和自己的臣工们在敌视一个曾经强大的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死去之后,在他率领下的马其顿迅速地崩溃了。是在希腊众城邦和东方孔雀王朝、塞琉古帝国、埃及帝国等等几方合力之下,几乎当时所有的势力都将矛头指向了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还活着的时候马其顿辉煌,亚历山大大帝死后马其顿却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清算,一切只因亚历山大大帝并没有留下子嗣继承他的帝国。”
季布啧啧了几声:“已经几百年过去……至少是一百二十余年已经过去了,亚历山大大帝的骨头早就可以敲鼓。”
这一下吕哲倒是横了季布一眼,再怎么说亚历山大大帝也是一个强大过的帝王,不应该出现什么侮辱性的字眼。
莫琉斯?雅迪心里可能觉得东方帝国的君主和自己的将军们很有趣,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因为亚历山大的死去,那些拥有马其顿血统的家族也遭到前所未有的清算。但总会有一些家族生存了下来。随着几个帝国划分完马其顿的利益,人们对于亚历山大曾经做过的任何事情也开始遗忘,亚历山大从一个强悍的征服者变成了带着马其顿暴徒烧杀抢掠的匪帮头子,最终是谈其亚历山大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得到淡化。”
一直是认真听故事的蒯通颔首道:“亚历山大的事迹得到淡化,对于那些马其顿的后裔们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毕竟没有喜欢生活在举世皆敌的环境中,也没有任何喜欢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像一只萤火虫遭到敌视。”
季布跟着开口:“是啊,一帮潜伏着的家伙们,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属于他们重新崭露头角的机会。事实上他们也终于等来了机会,塞琉古帝国对东方领土失去掌控力度之后,这一帮时刻准备着的家伙们跳上了历史的舞台,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则是作为实际操作者和执行者,为一帮马其顿的后裔们重新掌握了属于政治的权力。”
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吕哲嘴角出现了笑容,因为他的存在和决策,至少让华夏族群的将军们提前至少一千年知晓远方都有什么,不是吗?
然而必须说明的是,吕哲对帕提亚的认知绝不是现在的帕提亚,他所知道的帕提亚是一个强大无可披靡的帝国。若说吕哲还知道帕提亚,那么对巴克特里亚则是属于陌生,如果不是巴特克里亚自己跳出来,他从未听过巴克特里亚王国这么一个国家,也不会知晓欧西德莫斯家族是哪根葱。
哦,欧西德莫斯就是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所在的家族,这个家族现在是作为巴特克里亚王国的王室,也是巴克特里亚王国的实际统治家族。
“传统的远交近攻中,我们或许应该考虑帕提亚和巴特克里亚的结盟意见。”蒯通话是那么说,但是看他的表情显然并不同意传统外交政策:“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乌孙多一些,还是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
“乌孙现在是我们在草原上的眼睛。虽然并不知道这个眼睛有多可靠,但我们需要乌孙。”徐志有足够的资格说出这一句话。
莫琉斯?雅迪是等了有一会,等待没人再开口,然后才说:“我的主人,据我所知。不管是阿萨西斯二世还是欧提德穆斯一世?狄奥斯,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契约精神,且两国对土地的渴望一点也不会比您少。”
吕哲听到了“契约精神”这个词,他怀疑西方人和中亚人是不是真的讲道义,但是很确定一点,君主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契约精神。
蒯通有点担忧吕哲过早下决定,抓住空挡说道:“我们应该做多种的准备,一切等三方的使节来到南陵,然后再根据他们的表达的意愿来做出对我们最有利的选择?”
对于这一点没人有什么反对意见,那么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也不知道是说嘀咕了一句“果然啊,南陵太靠南边了,或许真的应该考虑迁都”,话题也就再次扯到迁都上面。
关于迁都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难以得到结论的事情吕哲也不会表态,就那么让在场的臣工扯着、争论着,思绪却已经飘远。
吕哲并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还有另外的人已经行动起来,那人是燕彼。
出了宫城的燕彼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吴县。薄姬!”这个念头。他当时听到薄姬有皇后命格就赶到震惊,一方面是震惊有那么一个皇后命格的人存在,另一方面是吃惊于吕哲竟然放任一个有皇后命格的人在民间不管。
用十万火急的速度,燕彼回到自己的办公场所。他刚刚坐定就大喝:“命左师祭酒前来!”
也没有见房间有人,只听角落里传出了一声“诺”。
如果注意观察,会发现昏暗的角落边有一个通风口,那里伸出几根筒状的东西。该件东西其实就是一个传声筒,每一根传声筒所通往的地方都不一样,一般这种东西是在兵堡、要塞才存在。航海业发达之后也会有相关的装置,不需要人来走动传递信息,可以让声音经由传声筒传达到相连的所在。
只是一小会,身穿黑袍的陈平就来到燕彼面前。
陈平身上所穿的长袍并不全然是黑色,两边胸膛秀有禽兽图案,长袍也有着红色镶边。图案是狴犴(bi/an),是一种形似虎,有威力,生平好讼,常见于牢门之上,震慑囚犯,是辨明是非,伸张正义的伸手;华夏以黑为庄严肃穆、以红为尊贵,因此陈平穿黑袍加红镶边,是一种十分彰显身份的款式。
“检察长。”陈平站立之后抬起双手行礼。
没错,燕彼现在担任的官职就叫检察长,身份与之军方的中郎将平等。
“调集人手前往会稽吴县,寻找一名薄氏女子。该女子乡间称呼为薄姬,必然长相十分美貌。”燕彼对薄姬一无所知,薄姬也绝对不是一个真名字,毕竟现在的女子姓氏后面加上一个“姬”字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
事实上“姬”就真的是在形容美貌或艳丽。例如始皇帝的生母就叫赵姬,那是因为始皇帝的生母长相非常的美貌,不但美貌且有着非常大的名声,大家都知道有那么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因此女人能被称呼为“某某姬”,必定是公认的大美女。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人们称呼某女子为“姬”也不全然是好意,极为可能那个女子有着艳名,而有艳名的女子在贞洁上面嘛……
陈平不问为什么找,也不问找来做什么,他问:“找到之后,该怎么对待?”
燕彼在摸下巴,他在心里想:“是啊,找到之后该怎么对待?”
很明显,找薄姬是燕彼自己的主意,吕哲不但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暗示,之所以找薄姬只是因为燕彼听到这女人有皇后的命格。
这是一个相信命格的年代,要是有一名名气相当大的相师替某人算命格,相师又确切地告诉某个人“你今后会成为什么什么”,那么不管是真是假,不但被断言的人会相信,连带旁人也会深信不疑。结果是什么?是因为大家都相信,被断言会有什么命格的人哪怕无法成为什么样的人,所有人也会一致潜移默化地让那个家伙成为那样的人。
其实说直白点,一个名气大到没边的相师说某个人会成为皇帝,那个人最终只会走上两条路,要么是在成为皇帝之前被杀,要么就是一群人捧着帮着让他真的成为皇帝。
始皇帝一统天下,各种各样的谶言出现了,不管是“祖龙死,而地分”,还是“亡秦者胡”,之类有谱没谱的谶言只要是传播的广,哪怕是再怎么荒谬也会有人深信不疑,然后因为相信而聚会成为一股股的力量,最终哪怕谶言是假的也会在一系列的推波助澜中成为真的。
“找到之后……”燕彼拿定什么主意似得:“用高规格的对待,随后立刻送来南陵!”
“诺!”陈平应完,行礼,不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去。
看着陈平挺拔的背影,燕彼心里不能不说十分的满意。
燕彼自招揽到陈平的那一刻起,出于某种直觉他就下意识知道陈平会成为最有力的左右臂膀,那是一种很难说得清楚的感觉,再有吕哲知道陈平被情报部门招揽之后的一些话,他对自己的第六感就更加的深信不疑。
“皇后命格?”燕彼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手指不断有节奏地敲着案几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最后手被握成了拳状:“不管是不是真的,找到她总不会是错误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五章:南陵郊外
(); “真是令人苦恼的差事。”
“唔……”
“难道我们不是国防军吗?难道给众多王子王女充当护卫不该是禁军的任务吗?”
“说得有道理,但我们先是王上的将士,然后才是国防军的战士。”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另外,不止有王子王女,许多勋贵和文武官员的孩子也在队伍中。最重要的是,你的未婚妻虞姬也在队伍中。”
是的,对话的人是韩信和钟离眛这对搭档,不过现在钟离昧已经被提拔为俾将,韩信也终于晋升成为校尉。
也必须纠正一点,充当护卫的不止有国防军序列的将士,禁军才是这次郊游队伍的护卫主力,国防军不过是出动五百人,禁军那边却是出动了整整两校兵力。
国防军只有五百人,作为国防军序列的指挥官是钟离眛。
禁军出动了一万,那边的指挥官是翼伽。
韩信和钟离眛回到南陵已经将近一个月,得到军职上的晋升是在七天前,不但是他们获得了军职上的晋升,几个参战并立功的军团晋升命令也已经下达,差别不过是身在南陵的国防军军官们更早获知消息和正式晋升,不在南陵的国防军将士则会晚一点知道和得到晋升上的落实。
“话又说回来,你的未婚妻为什么会跟着一帮孩子去郊游啊?”
“不止是虞姬好吧?你仔细瞅瞅,只要是回到南陵的袍泽,校尉以上军官,他们的妻子哪个没有在郊游队伍里面?”
韩信并不是举目无亲,只不过他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并没有获得来自亲戚的帮助,甚至是有些亲戚还落井下石。他回到南陵之后并没有离开,其他亲人不在南陵的袍泽则是得到假期回乡省亲,钟离眛就是其中一个回乡的军官之一。
钟离眛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复杂,他是回到了庐江郡那边,用非常快的速度将家乡的父母兄弟等一大家子接到了南陵。往来上面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
没有成为俾将和成为俾将之后的钟离眛是不一样的,倒不是说他因为升官性情上有什么改变,是说他的军饷和待遇上得到了加强。之前的钟离眛难以负担一大家子在南陵的生活费用,连生活都无法保障了又怎么可能有钱购房或是买地建房?然而成为俾将就不一样了。怎么也算是中上层的军官,福利待遇上得到的加强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按照军队的规定,军侯以下全部都是基层军官,军侯到俾将则被认为是中层军官,俾将和偏将算是中上层军官。在往上就是中郎将和将军级别的武将了。
军方明确公示待遇,每一层的军职都有相应的军饷,一直是到成为校尉之前也仅是军饷上的额度差距,成为校尉之后则就不止是军饷的差别,一旦某人成为校尉,那么他就能够向军方申请房屋上的辅助,可以在任何一地购买房屋或是购地建设。
很显然,不止是民间有钱的家伙们希望能够在国都南陵安家,任何人都渴望在南陵有家业,而现在的南陵可不是十年前的南陵。
十年前南陵刚刚建设的时候是一空二白。当时的南陵建立起了城墙,但是城墙之内几乎没有民居,是作为一个超级大兵营。
十年后的南陵,该座城市的常驻人口已经突破六十万,要是将流动人口算进去,这座城市的总人口绝对不会少于一百八十万。
“还是你命好,从宫城离开之后王上给你置办了家产,那是足足五倾的土地,后面娘娘们又出资给你建造府宅……”
“咱们能不谈这个吗?”
“也对,谁会喜欢家产的合法契约上只有土地是属于自己。建起的府宅啦、佣人啦等等的一切却是属于未婚妻。哈、哈哈……”
“我现在就想用刀砍死你。”
面对韩信的威胁,钟离眛是一脸的轻松惬意,他们从第五骑兵军团出战之后就一直是主副配合状态,战场上的生死交情不说。两人还一同在军事学府一起进修过。
吕哲的子女们出游,众多勋贵的子女也在其中,帝国不缺战马的条件下,除非是太过幼小才会乘坐马车,不然男孩子或是女孩子都是骑跨马匹。不过得说实话,孩子们骑跨的马匹绝不是什么战马。而是选择温顺一些马匹,相对来说提供给孩子骑跨的马……怎么说呢?都是相对矮小一些的马种。
除开那些孩子,一同出城郊游的还有一大帮的女眷,有来自勋贵的贵妇,也有来自于校尉以上军官的妻子,因此总的来说这次郊游很想是一种联谊会?
随同护卫的不止有国防军和禁军,各个家庭或多或少也带上自己的家族武士,不过家族武士的数量也就是一个家族最多五个,然后是五百国防军和五百禁军就近保护,余下九千五百名禁军则是处在外围。
一大帮子的郊游队伍所选择的地点离南陵城并不是太远,也就是在南陵城外靠近长江的一个地段,那里有着一处浅滩,同时离一座小山丘也非常近。实际上吧,距离那里大概十里左右还有一处军营,那个军营长期驻扎着一校士兵,这些部队的唯一责任就是看好一处蓄水池。
“那边的驻军校尉是余樊君吧?”
“没注意。”
他们已经离开南陵大概五六里,因为地势大多平坦的关系,只要视线转过去其实能看到一些空中水渠,水渠连接的是远处的蓄水池,不过肯定是看不到蓄水池,因为蓄水池是被军营包了起来,但是只要不是瞎子绝对能够看得到在空中水渠上来回走动的士卒。
钟离眛手指一个在空中水渠上跑动的士卒:“看,那家伙绝对是要跑回去禀告自己的上司。”
“很正常吧?”韩信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意外:“我们这么多人要接近,士卒回去禀告上司有什么值得说的?”
钟离眛直接无语了。他刚才已经说蓄水池那边的驻军主将是校尉余樊君了,并且大队伍过去蓄水池周边郊游没可能余樊君会事先不知道,毕竟军队进行护卫任务肯定是要事先与当地驻军有沟通,而如果驻军主将不是傻子,怎么也该在众多勋贵贵妇或者王子王女视线范围内表现一下的。
“我知道余樊君是一个非常好的军官,怎么会被派去驻守蓄水池呢?”韩信的意思是余樊君是不是得罪谁了。
钟离眛再次无语,好军官和坏军官的评价并不是用来被评估,任何军官的好坏也远远不止那么简单。好军官不一定能在战场所向披靡,坏军官也不代表不能在战场扬名立万。
必须说明一点,驻守南陵城重要水源蓄存池并不能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恰恰相反的是南陵城的城内虽然有取水来源。可是并不代表从城外输水不重要,应该说是非常的重要,因此余樊君能够成为一处蓄存池集中地的驻军主将从某些方面来讲应该是被重视了才对。
南陵城人口太多了,每日对水的需求难以有一个正确的计算,不过绝对不会少就是了。再则。南陵城内能够被称呼为大型公园的至少有四处,小型公园更是以百计算,每处公园都有数量不固定的喷水池,那么对谁的需求量也就更大了。
“不止是余樊君,许许多多考核中优秀的军官都有被派往蓄存基地驻扎的经历,只是我们的运气比较好,遇上了新军团组建的时候,又在军团组建之后立刻出战,要是在北征之前……我们估计也会被派去驻守南陵各个重要地段或是设施一段时间。”
“所以不是被轻视了?”
“当然不是被轻视啊!”
“也对,师傅说的。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岗位,每一个岗位都是不可或缺的,不管是在做什么。”
滚滚的车轮声外加马蹄声,这些声响之中有一道声音出现得比较突兀,那像是一名孩子突然间的惊叫?
作为随行护卫的将士,他们在听到惊叫的第一瞬间就进入备战姿态,吹号手第一时间抓起号角“呜呜呜——”吹了起来。
在军号声中,应该靠拢向队伍的驱策战马靠近,应当分散向外围的将士也第一时间做出打马驱策的动作,但是大量将士开始行动起来的时候。一辆马车上突然有一个小身板几乎是用滚的滚出了车厢,小屁孩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是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已经做出策马运动向应该前往位置机动的钟离眛眼角刚好捕捉到那个画面,他视线转移过去的时候。滚落一个男孩子的车厢伸出一个小脑袋,那是一名粉嫩嫩的小女孩,离得太远钟离眛只是能看到小女孩冲着那个男孩子吼叫什么,但是实在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第一时间冲着尖叫声音来源策马奔去的韩信能够清楚地听见小女孩在吼什么,那是因为小男孩似乎拿出了什么昆虫吓到了小女孩,小女孩十分剽悍地一脚将坐在后车门的小男孩给踹下去。
“不是敌袭。吹号,告诉外围禁军不用靠拢,左近的军士保持警戒状态。”钟离眛过来了解情况立刻下达命令。命令下达完毕,他用着怪怪的表情问韩信:“那是二王女吧?”
韩信点头:“是啊,是二王女吕莹。男孩子是共将军的小儿子共陵。”
钟离眛的表情更奇怪了:“那个,我们确定不用了解一下二王女的情况,也不用让人看看共陵有没有受伤?”
“为什么要了解二王女是什么情况?”韩信眼中的吕莹不是没事嘛,并且也不像是受到袭击,只是被昆虫吓一跳:“共陵刚才落地的时候滚了几圈,滚的时候将力道卸掉了,不会受伤。”
钟离眛发现自己问错了人,韩信就是一个情商负数的二百五,他直接撇开韩信,笑嘻嘻地策马过去向勋贵贵妇们说明情况,特别向共尉的妇人强调共陵没有受伤,然后顾不得一帮贵妇叽叽喳喳又策马过去吕莹的车驾旁边。
“以后再拿青蛙吓我,我肯定打不死你!”吕莹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但估计是被气坏了。
作为始作俑者的共陵却一直是笑嘻嘻的表情,等吕莹说完立刻就说:“好嘛好嘛,不喜欢青蛙,那下次捉点特别的动物给你。你看蛇怎么样?”
钟离眛听得很想拿手掌拍额头,心里也在破骂:“什么毛病,送女孩子青蛙,接着还要送蛇?那是有仇还是找抽啊?”
没给钟离眛这个护卫头子调解的时间,吕莹看上去很斯文地下了车驾,然后吕莹又曼斯条理地走向共陵,然后钟离眛接下来目光就呆滞了。
吕莹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斯文和淑女,不过那是在她接近共尉之前的仪态,一直是到她靠近共陵之后,原本的淑女立刻变身,难以想象一个身穿粉色看上去皮肤也粉嫩嫩的女孩子会做出马步的行为,也想不到她在站稳马步之后是立刻比出开山式姿态,然后是连贯性的一个力劈华山,最终的画面是笑嘻嘻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共陵直接被敲一脑袋笑嘻嘻的表情凝固。
共陵保持着笑嘻嘻的表情,被一敲脑袋之后像是木头笔挺挺地向后倒去,这一画面不止是钟离眛、韩信和周边的人看到,连后面过来的共尉夫人也看了个全程。
共尉的妻子是王氏,与许许多多没有名字的妇女一样,王氏到底叫什么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看得呆了一下,不过只是呆了一下脸上就又重新带上笑容,笑容并不牵强,是那种出自内心的微笑,好像被一个“力劈华山”敲得笔挺挺像木头倒下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只差为吕莹干净利索的一套动作叫好。
吕莹看到共尉之妻王氏的时候也是呆了那么一下,然后远远地向着共尉之妻王氏福了一礼,得到微笑回应之后,她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又是那么斯斯文文看上去绝对是淑女的模样回到车厢。
差不多是吕莹上了车厢,原本笔挺挺躺在地上的共陵一个翻身就爬起来了,他笑嘻嘻地环视看了所有人一圈,看到了自己母亲的时候突然变脸:“阳哥,阳哥,你给的情报错误,你妹子不喜欢青蛙!”,喊着拔腿往吕阳所在的马车跑,但是无论他怎么叫吕阳所在的车厢就是不打开……(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六章 :十块令牌
有女孩子会喜欢青蛙吗?不排除或许真的有女孩子会喜欢青蛙,但是吕莹绝对不在此列。
男孩子喜欢某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他总是会对她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比如揪一下头发、吓一跳、欺负一下……等等的事情,看上去是在捉弄,实际上是男孩子向女孩子表达好感的一种方式。而这种方式通常只有在纯真的孩童身上才能看到,女孩子也一点都没看出男孩子对自己有什么好感,女孩子反而讨厌老是捉弄自己的男孩子。
共陵今年八岁,他不知道什么叫好感,但是绝对知道什么叫喜欢。他平时就十分喜欢看上去什么都粉嫩的吕莹,最近又得到自己老子共尉的指示,一个八岁的小屁孩就开始了属于第一段属于自己关于追求的故事。
当然了,孩子之间所谓的喜欢也就是简单的喜欢罢了,绝非什么情情爱爱,大人才会有的情爱哪里是小屁孩所能懂的?所以无论小屁孩用什么样的方式和行为来展现自己的情感,真的都不需要去奇怪。
必须说明的是,喜欢吕莹的男孩子一点都不少,甚至要比想象中来得多,以至于共陵吃瘪之后,周围有的是幸灾乐祸的人。
“议哥,莹子喜欢什么啊?”季诺用着嘲笑的目光不时扫视不远处的共陵,等待看向吕议的时候又成了崇拜。
孩子之间的崇拜很多时候不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别,是某个人做过让孩子觉得高山仰止的事情,产生的一种佩服。
“喜欢什么?”吕议无论怎么看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奇怪:“反正不是喜欢青蛙和蛇。”
“哦,哦!那莹子有喜欢的东西吗?”季诺琢磨着吧,人总该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小兔子?小猫咪?小狗狗?”
“这么告诉你啊,妹子最喜欢的是我爸,要是有办法让妹子黏在我爸身上一整天,她会开心到哭。”吕议满脸的无奈。说出了也不知道是乱扯认真的话。
这一下季诺开始吐舌头了,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让吕英一整天都黏在吕哲身上。
“除了我爸,妹子还喜欢粘着我哥。”吕议突然间就笑了,笑得有一丝丝的猥琐。
季诺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吕启,他们都是骑马向着目的地前进,吕启的位置离他们并不是太远。
“看谁呢?不是我亲哥,是韩信。”吕议干脆抬起手,指向远处正在调整护卫队伍的韩信身上。
韩信为什么是吕议的哥?这里面有一段小故事,那是韩信还居住在宫城跟着吕哲学习兵法的时候,当时只有四岁的吕议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结义这么一回事。很是像模像样地拉着韩信烧黄纸、斩鸡头结拜了。对了,那时候吕议是四岁,韩信是十五岁?
季诺目光又挪了一下,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韩信正在对着一些军官大声下达某些命令,而不远处的一个车厢壁窗里伸出小脑袋观看的正是吕莹。
与吕莹同坐一辆马车的人有四人,共陵就是其中之一,另外是吕伊和吕绍。
吕伊是吕雉所生,也是吕哲的大王女。今年她七岁;吕绍则是赢阳滋所生,也是吕哲的庶二子,今年他是五岁。
汉军军官的甲胄款式本就以华美著称,也是韩信有足够身板撑起一身甲胄。再加上他的长相不差,整个人看着不但显得精神抖擞,怎么瞅都能显出一股英武不凡的气概来。
那边的韩信在敦促军士履行职责,另一边的钟离眛却是在不断重复向众人呼喊:“不得生乱。保持次序!”
不能乱,也乱不得,队伍里随随便便揪出一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那些王子王女就不必多说,其他的人要么是勋贵的家属,要么也是军官的家属。帝国极少弄出一大帮人一块出游的活动,能够让王子和王女们参加的活动就更少,可别第一次就出现什么差池。
“看模样帅吧?”吕议打趣着季诺:“十九岁的国防军校尉,那可不全然是因为我爸看重,是信哥儿有本事。听说啊,最近的一次,信哥儿参加了对头曼的进攻,头曼就是向信哥儿所在的那一校投的降。”
“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十九岁绝对不止是一名校尉。”季诺撇着嘴,很想是在说一件实情:“信哥那会可没有军校,他也不像咱们懂事就开始接受系统化的军事素养培训,咱们的前程一定比信哥要好。”
“说什么呢?很多东西需要天赋,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吕议一手控制着坐骑的缰绳,一手摸着下巴:“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再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顿了顿,转头看了看左右,然后才继续说:“忘记原话是什么了,但差不多是那个意思。说的是很多时候努力不一定有用,其实最欠缺的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然而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汗水,光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也是枉然。”
“你老是能说出一些奇奇怪怪又有道理的话,”说话的是一直策马跟在旁边的萧禄,他要痴长吕议和季诺三岁,今年是十二岁,看上去虽然也显得锥嫩,不过要比季诺成熟那么一点点:“是王上说的吗?”
“呵呵。”吕议的回答是笑而不语。
吕哲是有说过许许多多在这么个年代显得奇怪的话,有前瞻性和新鲜那是必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从未与吕议讲过上述那些话,甚至压根就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韩信策马从吕议一群人旁边路过的时候,一大帮骑跨小矮马的孩子不断对着他欢呼。韩信扭头看了一下,看到几个熟人都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吕议本来是要招呼韩信停下来聊一聊,眼角的视线捕捉到有一股骑兵在靠近,忍住了打招呼的冲动。
从远处接近的骑兵从服装款式上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区别,但是看当前那拿旗的持旗士其实要是军方内部人员能够看出分别。
汉军是一个集体,但是一个大集体中总是会有意义不同的分工,另外就是每支军团都有属于自己特色的军旗,地方驻军与野战集团的军团旗帜上图案也就存在不一样的绘画。
从旗帜上看去。那面旗帜绘画的是一个蓄水池的模样,在一个大蓄水池图案的边上还能看到一些空中水渠的绘画,那队数量在百人左右的骑兵是属于蓄水池驻军,至于是谁的部下其实可以猜得出来。
这里离余樊君所部并不是太过遥远,刚才郊游队伍中发出了号角声,余樊君所在的驻军理应作出该有的反应。
余樊君作出的反应是命令全校士卒进入备战状态,偌大的军营之内到处都是士卒向指定的位置奔跑,军官在点名,士卒在报数。一个建制集结完毕之后,该建制的军官就会检查士卒携带的装备。然后缺什么立刻、马上地补上,随后在军官的带队下前往下一个集结地点。
地方驻军的一校五千人不会全是作战人员,实际上驻军的五千人之中只有三千五百左右的一线作战人员,其余一千五百要么是后勤人员,不是后勤人员也会是文职。而野战集团中,一线部队的一校五千人就一定是是五千一线作战人员,后勤是交给随军的辅兵,文职人员则是由更上一级的部队提供,这就是地方驻军与野战集团的明显区别。
早在郊游队伍没有到来之前。余樊君就有在做相关的准备,所谓的准备是保证部下们精神上的抖擞,面貌和体态上也想要表现出优异的一面,绝对不是干整军备战的事情。他要是敢做整军备战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接到命令的前提下备战,谁能说得清楚是想干什么,对不对?
余樊君听到号角声的时候是愣住了。愣完之后立刻下令吹响号角声回应,随机是下令部队处于出战状态,他仅是集结部队而已。部队集结期间有禁军的人来了。
前去蓄水池驻军的禁军是一名校尉,该名校尉也没有带多少人,就是本人和十个亲兵,他进入驻军的营盘后很直接地询问余樊君:“为什么集结部队。”
余樊君能听得出禁军校尉不是在用问号,也看到禁军校尉脸上严肃的表情,实话实说道:“我部先前得到命令,有必要的情况下针对郊游队伍出兵进行协同保护。方才听到来自郊游队伍的警戒号角,现在正在做备战动作。“
“郊游队伍的钟俾将已经再次吹响号角,确定警戒已经解除,”禁军校尉上上下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余樊君,面无表情道:“目前情况比较复杂,你部请待在营盘,不要有额外动作。”
可以视为提防吗?反正余樊君就将禁军校尉的举动视为一种堤防,不过他有属于军人自己的尊严,无视来自于禁军校尉的暗示,强硬要求道:“已经确定郊游队伍吹响解除危险的信号,但是我坚持带人前去亲自确认。”
禁军校尉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很符合军事条例,但是你清楚情况的复杂性吗?”
“我不需要知道郊游队伍是否真正安全之外的事情,”余樊君知道禁军校尉所指的意思,他也接受了好意,再次强调:“我带上一什的轻骑,必须前去亲自确认郊游队伍是否真的接触警报。”
“很好,我方将会安排一百名骑士与你同行。”禁军校尉说着转身对自己的一名亲兵轻声说了几句话,最后才又转身看着余樊君:“一名合格的军官不需要注意自己任务之外的任何事,但是一名军官应该避免任何与作战无关的危险。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余樊君完全明白禁军校尉所指的意思,帝国中枢对这一次聚会性的郊游十分重视,那是又相关的背景故事,牵扯到的方方面面不止是那么简单,似乎还关于某件事情上面的试探和博弈。如果他足够的聪明确实就应该保持一定的身处事外,特别是他曾经有在楚军服役和跟随过刘邦的前提下,更加应该谨慎对待即将发生和已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不然极有可能会卷入绝对无法承受后果的棋局中去。
最终余樊君还是来了,他带来郊游队伍的前方,见到钟离昧询问为什么吹响警报,同时又向钟离昧表示:“我部已经做好的任何准备,我将亲自留下来作为一名联络官,在有必要的事情提供任何形式上的协助。”
“嗯?唔……余校尉要留下来?”钟离眛感到有些为难了。
“是的,我留下来。”余樊君看上去很坚持。
“这样啊?我需要向这一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请示。”钟离眛无法决定什么,转头对着韩信说:“信,由你前去找偏将。”
韩信看一眼余樊君,最后对着钟离眛抱拳应“诺”而去。
偏将自然是翼伽,他听完韩信所说的时候沉吟了一下,似乎是经过详细的思考才说:“接受余樊君留下,由你亲自监视他。”
“啊?”韩信错愕了:“监视他?”
“是的,监视余樊君,他如果做出任何让你觉得有危险的事情,你可以不经任何请示将他当场斩杀。”翼伽看上去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你应该知道这种令牌。”,说着递向韩信。
令牌?韩信当然认识这块令牌,那是吕哲设计中并不多见的一种特权产物,全世界也只有十块,同时也表明拥有这种令牌的人可以任意调动一处的驻军,或是斩杀任何中郎将以下的军人或是文官。
恰恰是因为知道令牌的重要性韩信才会错愕,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似得看着翼伽:“这……这……余樊君要作乱还是造反?”
翼伽是知道韩信的,也正是因为他了解韩信,所以才会在接下来特意进行解释,让韩信明白一些事情的重要性。最后,他笑着说:“只是一种预防措施,你负责的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一切并没有太过脱离计划方案。”
“……”韩信紧紧抓着令牌,最终只能重重地应了声:“嗯!”(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七章:事情的严重性
(); 人生在世,自来就是富贵险中求,余樊君自认有能力也有手腕,所欠缺就是运气罢了。
曾经有一份运气摆在余樊君的眼前,可是他并不懂的去珍惜,自选择错误才后悔莫及,那是庐江郡战事的时候,他错误地脱离了周文,要是还跟着周文,指不定现在已经飞黄腾达。在庐江郡选择错误一次,跑去北方之后又再次选择错误跟了刘邦,因为跟错了人用了四五年的时间才又走上正途。
其实跟随刘邦并不能说是一个错误,仅限于刘邦后来的一些行为让本来的那个团体的名声臭了,那就是刘邦一而再地进行背叛,导致曾经跟随刘邦的一伙人不但是名声臭不可闻地位上也显得尴尬。
在战场上投降吕哲的人多得是,帝国现如今也不缺乏降将身处高位,乃至于帝**方的武将第一人就是在战场投降的司马欣,余樊君很清楚帝国并不排斥降将,帝国所排斥的是那种一而再再而三两面三刀的人。
曾经有过错误的人并不全部都有扭转印象的机会,在余樊君看来,司马欣的命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有那么多的机会呈现在司马欣面前,司马欣也次次都抓住了机会,所以吕哲想要竖立一个榜样的前提下司马欣是彻底的发达了。
一个帝国的崛起过程中到处都充满了机会,可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帝国能人也必定非常多,机会虽然多不胜数,但并不是所有想要往上爬的人能够处于诞生机会的旁边,这也是相当多人所苦恼的。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了余樊君的眼前,这是他自进入帝国五年来最好也是最大的机会了,所以明知道里面的凶险也不想放弃。
“我已经接到将军府的通知,二个月后需要前往第五骑兵军团报到,”余樊君看上去充满了期待:“我们日后将会成为同僚,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调往你所在的一校。”
那可不是余樊君要抢韩信那一校的校尉职位,地方驻军调入野战军团的惯例是降一阶军职。哪怕是没有军职上的下降也是先作为副手,采取待遇上相同但是职位下降的方式。
“嗯?喔……”韩信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随口说道:“是吗?或许我可以打个请求,将你调到我的这一校。”
余樊君立刻就是露出大喜的表情:“那就太好了!”
是真的太好了。国防军上下都公认的就是韩信前途无量,还有一个说法就是谁能够越是靠近韩信,那么谁就能沾光。
说是沾光或许也存在错误,韩信所在的部队一有危险基本上都是第一个上,长期以来的伤亡就是居高不下的局面。但是作为军人有危险也就代表能立功,所以嘛……
“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可能会被调到禁军,禁军目前也不知道有没有北上参战的计划,”韩信目光左右四处张望,看到了不远处的吕议在对自己不断招手:“议王子在喊我。”
余樊君随着韩信的目光看过去,吕议和几个小伙伴策马停在路旁正对着这个方向不断招手,他很渴望韩信能够引荐自己与吕议认识,可是犹豫了再三还是说:“我待在这里。”
“算了,不过去了。”韩信可没忘记自己需要监视余樊君。也没有傻到不应该让余樊君接近王子王女。
余樊君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心里在琢磨什么就没有人清楚了。
“议哥,信哥儿没看见咱们在向他招手吗?”季诺摇摆摇得手臂都酸了:“信哥儿旁边那个人是谁?看着也是一个校尉。”
吕议稍微沉默了一下下,眼睛看向余樊君露出思考的表情,过了一小会才说:“信哥儿有公务在身,咱们就先别耽误他的工作了。”
“我知道信哥儿旁边的那个校尉是谁。”萧禄眼睛也一直盯着余樊君看:“这个校尉是去年军事院校比武的第二名,名字叫余樊君。”
比武可不是比什么单挑,武力上的比拼是有,但是军事院校一般比的是军事上的知识,重视的也是军事上的知识。对于个人武力倒是不怎么看重。
吕哲统治下的国家,大型军事院校总共有九个之多,位处南陵的大型军事院校有三座,中原有两座。燕地一座,秦地一座,岭南一座,河套一座。而像是中等或者小型的军事院校就更多了,全国各地的中型军事院校超过百座,小型军事院校则有上千。中等军事院校只是规模上不大。该不缺的师资肯定是有,只是资源上并没有大型军事院校那么充足。小型军事院校则有两种功用,除开必要的培训功能之外,小型军事院校其实是作为集训地在被使用。
各处军校所教授的主要内容也并不是那么相同,例如靠近草原的大型军事院校所主要教授的内容就是骑战,中原则是以步战、攻坚、防御这些方向为主,随着帝**队扩张方向主要是在草原,未来对骑战的重视程度增加,如无新设大型军事院校的话,各地的院校也会逐步加强对骑战相关知识的教授和培训力度。
于吕哲的考量中,军事院校其实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专门针对军方内部的进修,另一种是公开接受良家子的报考。
以目前的状况而言,无论是规模大小的院校,现在从民间接受的学员其实可以忽略不计,那是因为当前的情况非常特殊,只要是有抱负的人基本是从军或从政,帝国高速扩张之下职位上空缺永远都是补不完的,相反担忧的是没有足够的人才可以使用。
民间报考军事院校的高峰期绝对不会出现在帝国处于战争状态时期,只有在帝国停止大规模扩张或是完全停止扩张,军方的军队数量一再被压缩,使得一些职位上不再那么充足甚至是减缩,军方难以容纳太多的人,导致职位紧缺又竞争激烈,民间涌向各种院校的人才会激增。
余樊君比武获得第二,那是全**事院校的集体大比,不是在本院校内部的比试,那么含金量真的是高到没边了。至少是击败了上万乃至于是数万的竞争对手。
“很厉害啊!”吕议之前只知道前三甲的名字,没有亲自见过真人。他之前看余樊君只是出于好奇,知道余樊君是全国大比的第二之后,好奇的目光变成了渴望。然后又问:“第一是谁?第三又是谁?”
“第一啊?是一个叫英布的人,第三是涉间。”萧禄想了一下,详细介绍:“英布听说是一个黥面者,也就是以前秦帝国的刑徒,他是在九江那边参加汉军。后面参加过中原之战。似乎……在中原之战期间表现十分优异,也得到了……在中原之战期间表现十分优异,也得到了王上的赏识?”
“英布啊?不是启哥向王上推荐的吗?”季诺摸着小矮马的马鬃,十分随意地说:“我记得就是启哥向王上推荐的。至于启哥是怎么认识英布就不清楚了。”
吕议一直在笑,笑的如律春风:“哎呀呀,哥哥抢先动手了啊?”
是那么个道理,吕议的用词说明了一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也想要笼络有用之才,但是他极少付出什么行动。倒是吕启在默不吭声中已经在做一些事情了。
“要我说,启哥有些急切了。”萧禄像是这个小团体中的军师?他似乎是在下某种断言:“个性和所作所为很不相符,要是王上有看法,会很吃亏。”
“不不不,你们不懂我那个老爹。”吕议“哈哈”大笑几声,不过小孩子“哈哈”根本就不豪迈:“我那个老爸啊,想法很特殊,他无惧任何人的挑战,甚至是渴望获得更大的挑战,不管是来自于内部还是外部的。”
有句话叫“闲得蛋疼”。一切顺利之下闲着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好事,但是身为君主真的清闲不得,一旦闲下来就会感到寂寞。而一旦君王感到寂寞了,那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吕哲现在到不至于到了“闲得蛋疼”的地步。内部众多政务处理个没完,外面也有草原上众多的胡人,哪怕是解决完草原也还有西域能够折腾,最后西域折腾完了还有中亚,估计至少四十年之内可以折腾的对象并不缺少。
“真是的,等我们长大之后。该不会要过那种风平浪静的生活吧?如果真的要过那种生活,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季诺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夸张,但说的绝对是心里话。
“哪里那么容易啊,消灭一个敌人总会有新的敌人出现,征服世界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吕议的语气完全就不该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哪怕是征服了世界岛,不是还有大海可以折腾吗?说不准找到美洲大陆就靠我们这一代了。美洲那边有许许多多的种群,听说是从白令海峡迁移过去的,是殷商的后裔还是什么?”
唔?美洲大陆这个词的出处是吕哲嘴巴里,不过“白令海峡”现在并不叫白令海峡,帝国的命名是“脚盆鸡冰湾”。至于为什么叫脚盆鸡冰湾,那只有天晓得……似乎也不对?至少命名者的吕哲晓得,另外就是吕议想到“脚盆鸡冰湾”就想发笑的表情也是晓得,甚至是远处一直安安静静看着吕议一众人的吕启也可能知道?
“我那位大哥啊,有意思,非常的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吕议不是在嘀咕,更不是用嘴巴说出去,他在心里想着:“老爸是个穿越的,哥哥也可能是个穿越的,这个时空真是太有意思了。”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并没有布满乌云,但是“轰隆”的巨响就是那么发生了,地面似乎也震动了一下,人们向着声音来源看去,一股黑烟正从长江对岸的某处升起。
“什么情况!?”钟离眛被吓到了,他指着黑烟冒出来的所在:“那里什么东西发出巨响???”
钟离眛的吼声很大,听到的人不少,但是没人去回应。
“炸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吕启低声嘀咕了一句。
“火药,是火药失事!”吕议倒是说出来了:“那边有一个火药研究作坊,是那里发生了爆炸!”
有一点相同的,那就是吕议和吕启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奇怪到有些搞笑,像是震惊又像是期盼,共同带着“世界即将发生改变”的想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冒出黑烟的地方。
就在巨响发出的时候,“呜呜呜——”的号角声随后也不断被吹响,原本处于外围警戒的九千五百禁军将士向郊游队伍靠拢,一些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更是源源不断出现武装人员,他们出现后并不是向着郊游队伍的核心区域进发,是接替向核心位置靠拢的那些禁军警戒外围。
翼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郊游队伍中,他第一个前去的位置是王子、王女以及勋贵孩子那边,第二个前去的地点是众多的妇人那边。他在众多妇人那边停留的时间要久一些,离开之后众多的妇人立刻全部进入车厢,然后妇人的队伍与孩子们的队伍并拢在一起。
“钟离眛!”翼伽很快来到认为该在的地方,下令道:“你进城,立刻进城向城防军提醒严格控制西门,然后立即前去找梅鋗。梅鋗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钟离眛听到命令立刻应“诺!”,一声“驾”策马狂奔,追在他身后的是五十名国防军的骑士。
“韩信!”翼伽在大吼,不一会儿韩信就带着余樊君出现在面前:“韩信接手护卫指挥。”说着看向余樊君:“你命令两个千人队前往大桥,配合大桥驻军维持次序。”
韩信与余樊君同时应“诺!”,但是余樊君显然是有些话想说。
“现在不需要说及任何与交有队伍无关的事情!”翼伽根本不给人开口的机会:“等待外围部队靠拢完毕,设下高危警惕线,任何不管有什么理由的部队或闲杂人员靠近——杀无赦!”
韩信有点笑不出来了,这里可是帝国郊外,下达这样的命令分明就是最高警戒了啊!(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九章:排排站枪毙时代?
(); 天晓得有什么敏 感词汇,折腾了至少三个小时才能发上来!!!
……………………
吕哲对火麢药的研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是整整的六个年头!
火麢药虽然都叫火 药,可是成分的不同所产生的威力绝对不一样,很多时候吕哲都怀疑为什么一样是穿越的同行,其他人很轻易就搞出可以爆 炸的火麢药,而他折腾又折腾仅是生产出一些有燃麢烧性,有燃麢烧性之后爆 炸却没有多少爆发性的火麢药。
火 药却是都叫火麢药,但是其成分的不同威力也不同,有些火麢药仅是可供燃麢烧,也能够产生爆麢炸,但是威力只能够提麢供听个响声,并不能提麢供军工所需。
只要稍微懂得一些化学知识的人都能明白一件事情,不同功用的火麢药,其配方存在很多种的变化。像一样都是火麢药,可是有的火麢药只能制麢作炮仗,有些火麢药却是有足够的爆发性能够装配弹头。
青铜金属尚且有多种形态,不同成分的元素表,所搭配起来的元素会使得青铜硬度出现变化,色泽上面也会出现不同的反应,那么铁和钢肯定也是一个统称,铁和钢也有属于自己的元素表,不同的配方也能使得铁或是钢的密度不相同。
火麢药的成分是硝、硫、炭,那么硝该是多少,硫是多少,炭又该是多少呢?
火麢药该是粉末状、颗粒状、球形状……还是什么模样?
之前帝麢国所研究出来的火 药并不是爆 炸之后没有推动力,只是爆发性不强所产生的推动力少得可怜,喷吐力量仅是将弹丸推出枪管。离开麢枪管的弹丸飞行速度以当今的技术难以观察,但是弹丸能够飞行的距离仅是不到七十米,超过五十米之后已经没有多少杀伤力,二十米之外的甲胄也难以射穿。
哦,在吕哲的干预下,枪 械的出现并不值得奇怪,而且一出现就是划时代的产物,是一种用钢材制 作枪管的燧发枪。这可是无比奢侈的玩意,原本历麢史上的燧发枪用的是锻铁。
很诡异对吧?枪 械比火 药更加先进,但是这绝对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按照通俗的说法,那是一种科技树的发展方向不同的产物。是帝麢国对金属材料的发展要比其它快一些。
事实上金属材料发展的先进性并不值得奇怪,历麢史上金属材料的研究比其它东西优秀是必然的事情,因为很多方方面面都需要用到金属。有需求的前提下必然是会重视,其它的东西却是新发现或是实验的意外产物,那么某个方面先进其它方面空白。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帝麢国 军方已经在使用火 药,像是散骑兵所使用的信麢号麢弹就是其一,军方对火 药的另一个用途是用来快速升火。其实军麢队升火早就在使用化学物品,像是硫磺就是军麢队必不可缺的一种升火工具,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被运用,他们发现在柴堆放置硫磺可以快速升火,所以也就用了。
“……比例是硝百分之七十五、硫百分之十、炭百分之十五和硝百分之八十、硫百分之十、炭百分之十,两种火 药配方前者比较干燥后者极容易吸湿转潮。”
听着报告的吕哲很想给自己脑袋来一下子,他完全没有想起鸦麢片战争有过相关的记载,似乎就有专门解释过英军和“我大清”两边的火 药配比。里面有讲过火 药成分对枪 械推力的作用,也着重讲明双方火 药配方所导致的受潮性是“我大清”那边吃亏。
不过话有说回来,人是生物脑袋,虽然眼睛一直在捕捉画面由脑神麢经进行储存,可是很多时候人是下意识地“排麢泄”掉认为无用的信息,那么遗忘掉什么又在遇到什么事情再想起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一直都在研究关于火 药颗粒状的事情,研究进度在有方向之后麢进度非常快,先后对上述两种火 药进行颗粒状加工,长江南岸的三号作坊就是在进行颗粒加工的时候储藏不当发生爆 炸。”
萧何无法说清什么叫储藏不当。他对火 药的了解连皮毛都算不上,不会了解天气炎热之下火 药会自然产生化学反应,也不会了解散装型的火 药和被陶罐储藏的火 药是个什么情况,再有外部的一丝丝火星。那就是火星撞地球,“轰隆”一声作响之后,整个作坊被夷为平地,爆 炸中心的人死得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连串爆 炸之下,爆 炸中心出现一个直径大约三十来米的大坑,方圆三里内也遭受波及。作坊失踪人数为二十三人,死一百八十九人,重伤三百二十一人,轻伤一千四百零四人。三号作坊的库房被夷为平地,其余一片狼藉。爆 炸发生后,周边的树林被火星点燃,目前城防军已经受命前去扑灭火势,火势已经得到控麢制。”
三号火 药作坊确实是被放在森林边缘,它所处的位置相对靠近长江沿岸,可是考虑到运输方便的考量。正是因为位处麢长江南岸的不远处,失事时的巨响让几乎整个南陵都能听见巨响,半个南陵也能感觉到明显的震感。
“是多少火 药爆 炸?”
“回王上,有数据的统计是,已经完成颗粒状的火 药一千四百斤,未加工的火 药三万七千斤……”
“不能再使用陶罐了,绝对不能再使用陶罐了。木箱、纸包,全面使用木箱和纸进行运输和包装,不要再使用陶罐!”
老天啊,陶罐装配火 药,特别是已经拥有剧烈化学性质的合格黑火 药,那一个密封的陶罐就是一颗大型的手 榴 弹,炸起来与没有密封的火 药绝对是不同的两种后果。密封的火 药是瞬间的爆发性质,没有被密封的火 药是一种燃麢烧性质,爆发和燃麢烧所产生的后果绝对不会是一样的。
“这……南方雨季偏多,是考虑到受潮性才应用陶罐。若是使用木箱和纸,雨季到来后恐怕……”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这……诺。只是各个作坊需要专门划拨资金,针对顶棚进行建设。作坊的面积都不相同,若是需要完全加盖顶棚不止是资金上的使用,我们没有其它的手段在除开日晒之后麢进行火 药的加工。”
没有听错,火 药的加工确确实实是需要日晒。毕竟现在可不是近现代或是现代,哪怕是知道火 药能够烘干,可是难以保证烘干的过程中对温度的控麢制,要真的是使用人工烘干,会不会在烘干过程中再来几次爆 炸。会不会使得正在烘干的火 药直接燃麢烧,会不会……无数个会不会,只有老天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南方雨季……”
“是的,南方雨季。其实火 药作坊应该放置在西北或是中原,长江流域和南方的雨季偏长,一些季节上空气的湿度也比较重,不太适合作为火 药制 作基 地。”
“有困难也要克服,现在怎么可能将火 药作坊放置在那些地区呢。”
“确实是这样。”
话是在那么说,可是萧何真的不知道吕哲为什么那么重视火 药,不但是萧何不明白。当今天下能够明白吕哲为什么重视火 药的人绝对不会多。
开创时代的永远是少数先驱,那些先驱的所作所为很多时候并不被人理解,也并不全然会被世人所接受,就像是西方的中古世纪那样,无数个科学上的先驱被当成异端,不是被抓起来绑在十麢字麢架上面烧死就是被宗麢教裁判所直接砍死。
吕哲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一个开创时代的先驱,他与那些被烧死和砍死的人唯一不同是在身世和身份上。作为一个国麢家的统 治者想要进行某一些方向的研究时,他不但是有充足的资金也能调动任何想要调动的人,更是不会有人跳出来要烧要杀。拥有绝对的权力之下,他没有任意地想要烧谁杀谁就算是有自 制力了。
“三号作坊毁灭。我们仅是剩下九个作坊。臣已经向各个下令强调分散火 药储藏地点,也命他们严格保证安全。王上希望用木箱和纸来进行装载和包装,则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制 作木箱的时间。纸张也需要进行调动运输。我们也没有成熟的木箱和纸张包装方案,您看……?”
“向众人集思广益,发出悬赏征求有效方案。”
“明白了。另外,您重视的火炮和步 枪制 作作坊,我们已经规划出二十八个,其中火炮作坊已经有八个建立完毕。步 枪只有两个,但是有一些新的问题。”
“唔?说!”
“大匠师发现锻铁能够取代钢材,使用锻铁制 作的枪管从某些方面来说比使用钢材更加稳定,并且成本上也能节省至少四成。火炮的选材上面,大匠师认为青铜才是最适合的金属。”
“锻铁啊?铸铁的毛边和生锈问题还没有成果吗?”
所谓的锻铁是什么玩意?所谓的铸铁又是什么玩意?其实绝对没有字面上看去那么简单,还包含了关于铁、碳和硅元素组成合金的运用,然后才是字面上看上去的“锻”和“铸”的手法。
风车出现之后的帝麢国,对于长江水力的运用其实已经趋于成熟,像是压麢制货币的工厂就是借用水力的运用,那么在生产铁和钢上面自然是不会放过,不过一般都是运用在加工上面。
长江流域的水利发达,所导致的是长江两麢岸有着数之不清的作坊和工厂出现,本来应该到一八零零之后才会出现的各种机器共鸣声也提前在公元前二一一年出现,足足提前了至少两千年!
吕哲在打造一个强大的帝麢国,在拥有人口优势下率先发力的是军方,符合所有先进产物肯定最先运用于军事的发展趋势。帝麢国 军麢队的扩张已经达到一个巅峰,已经不是人口充足就能带动开拓需求,扩张所考验的问题已经趋向于本土有没有足够的生产力来提麢供军麢队的作战物资。
想要增加生产力完全依靠相对原始的手工很难推进发展,对于机械的运用也就被提上需求的顶峰。有需要的前提下,作为灵长类的生物……也就是有高超智慧和创造思维的人,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探索关于生产力的进步,那么各种各样的机械也就被制 造出来了。
火 药达到预期目标,有了合格的火 药之后,吕哲可不是纯粹的“古人”,他不会认为火 药只能制 作烟花,更不觉得火 药只使用包装起来然后点燃听个响声,用火 药去制 作爆竹去为提升民麢族喜庆文化添砖加瓦。他之所以千方百计地研究火 药,那是要用来杀 人,杀很多很多的人!
萧何所谓的步 枪是燧发枪,那是完全出自吕哲手笔的产物。
吕哲是个男人对不对?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任何活在网络时代的男人,极可能不会去关注火 药到底怎么制 作,但是一百个之中至少有半数以上的男人会好奇地去网上翻查一下枪 械,先是自动化的枪 械,然后是半自动化,随着兴趣越来越高肯定也会了解一下火绳枪啦、燧发枪啦之类的古董。
很正常也有点巧合的规律,吕哲因为某些原因……好吧,其实就是与人争论燧发枪的一些事情,他曾经非常彻底地研究过燧发枪,为了能在争论中获胜更是彻彻底底地了解过燧发枪的结构图。
对燧发枪进行研究定型期间,吕哲绝对不是第一 次就制 作出合格的燧发枪,但是耐不住他可以反复地进行对比再制 作,错了就再重复制 作也就是了,一直到制 作出认为合格的燧发枪,然后划时代的产物也就出现了。
之前是火 药不合格,哪怕是能制 作出合格或者精良的燧发枪然而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一直是到火 药合格就不一样了,一只射程在两百米左右的燧发枪其实并不比一柄劲弩好使,但它至少是枪。
其实吕哲也知道枪 械的发展并不急迫,相对起结构复杂的枪 械,火炮这种傻大粗的玩意甚至相对简单,所以他很明智地将火炮提到第一生产序列,步 枪只是少量进行生产,对于步 枪的研究力度却是要一再加强,要是能在工艺成熟之后可以研究出滑膛枪、线膛枪,不管是前装还是后装,他都有足够的耐心进行等待!(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九章:缓口气
(); 坑,上一章的章节名又写错了,内容是对的。
………………
“他们到了没有?”
“回王上,几位将军和中郎将有些已经到了,部分在光明殿外的广场,有几位去了中央花园那边。”
“让他们去东城。”
“诺!”
不需要事事躬亲是吕哲一向的行事手法,特别是国家越来越大,军政上面的行政部门越来越完善,他很多时候只是控制着国家的大方向,一些无关于国本和紧要的东西该放手就放手。
真正的说一句,身为统治者要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要么统治者所统治者的范围非常有限,要么不用三五天那个统治者就该自己累瘫了,说不准连累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脑神经过度负荷完蛋——也就是过劳卒。
现在能够让吕哲操心的事情不少,但也仅限是在一些大事上,如必须关注的一些内政建设和一些正在进行的战事。当然,战事的关注上其实也没有太多,像是一些区域性质的冲突要看大小,真正关注的是会战级别以上的战争。
萧何汇报军工建设的事情无法太快,计划修建几座作坊或是工厂都算是吕哲必须关注的事情,事实上作为开设新式武器制造基地的事情真的是大事,吕哲真的需要掌握进度,然后针对新式武器的量产数量或是类别来考虑军队的新组成方向。
萧何汇报工作只是到了一半,燕彼过来之后,他很清楚燕彼是要汇报**性质的事情也就暂时回避。
吕哲是在萧何离去后才对着贴身护卫也就是猛三吩咐。
猛三现在已经不叫猛三。听着可能有些绕口溜,但是猛三觉得猛三这个名字不合适了,猛三的祖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贵族(领主)或是武士(家臣),“猛”这个字还是因为猛三的老子斗殴很猛,猛三又在家里排行老三,这才有了猛三这个名字。注意,猛三是名字,不是姓名。
按照通俗意义。也是春秋战国留下来的民俗或者叫规则,猛三可是有土地的人了,虽然不是什么贵族,可现在也不是春秋战国。猛三也就将所属自己土地的名字第一个字拿来当做自己的姓。他的土地是在江陵边上,因此取姓为江,又给了自己一个名,因此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都是叫他江猛。
很正常但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事情十年间不断发生在吕哲统治的区域,不止是猛三改名换姓叫江猛。许许多多因功获得土地或者拿钱购置土地的人,他们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姓,然后无数个姓就那么出现了。
是姓不是氏,姓其实是大氏族下的一个小分支,可是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既定民俗也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发生变动。到了吕哲统治时期,各式各样的姓像是雨后的竹笋那般,没有任何规律和定律爆发式的增加,远远不止“百姓”那么多,姓的选择上也是千奇百怪。只有没想到没有见不到的。
帝国民政部门最烦的是什么?是不断会有人跑到办公的地方重新登记户籍,搞得每次都要找来原本的记录,按照外观的形容重新更改名字。太多改名的事件了,多到了不止是不厌其烦,应该是厌恶的地步,可是民政单位的办公人员还是要耐着性子。
同样的事情也出现在了军方,这年头没姓没氏的人占了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井喷式的爆发之下,有一块土地的人都用所属田亩的所在地作为自己的姓,那么军方名册肯定也是要进行更改。
不是恶搞。绝对是真事,原本互相认识的人,他们在见面之后最常发生的是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因为他们可能已经改名换姓了!
燕彼现在还真的就姓燕。不过正式的全称是叫吕燕彼,吕是氏、燕是姓、彼是名,还好现在并没有取表字的习惯,要是再加上一个表字,那可真是有够长的。燕彼姓燕的理由很简单,军方取得燕地之后。燕彼第一时间就在燕地买了一块地皮,他有自己的地产却是吕哲的家臣,事情就真的是这么简单。
说燕彼的氏是吕绝对没有任何错误,那是因为他是吕哲的家臣,家臣自古以来都有资格成为一个氏族的分支,甚至是从某些方面来讲家臣的地位要高于一个大氏族的血亲,因为家臣会跟着大氏族同生共死和羞辱与共,大氏族的血亲却不一定能办到。到了家臣被不断淡化的年代,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着主家姓了,例如张三签了李四家的卖身契,张三从此就得改姓叫李三。
很多本来有姓氏的人不会再改变,从华夏大地进入到战国时代,因为封地改变而更换姓氏的民俗已经不再采用,古典时代的习俗放弃,那么本来有姓氏的人哪怕是落魄了依然还是用着那样的姓氏。这种习俗本来是纪念某些事情,比如说是在表明他们祖上也阔绰过,后面就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一些既定的习俗被放弃,一些新的习俗产生,所以是什么?萧何依然是萧何,不会突然变成其他的姓氏,也只有燕彼这种家臣才会有新的形式,例如有人尊重他或是在特别的场合,才会需要喊出“吕燕彼”这个全称出来。
身为家臣,一切自然是向着家主,某些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也只能是落到燕彼头上。
“王上,已经有初步的结果了。”
“说。”
“这一次行动剿灭不明武装二百三十四人,无一人逃脱。”
“详细点。”
“诺!是这样,我们有抓到活口,严格审讯之后初步确定这些武装人员与刘邦等人并没有关系,他们大多来自一些破落氏族的门客,少部分是落寞家族的成员。”
“只有二百三十四人?”
这一次可谓是风云聚会,会风云聚会也是因为帝国的国情使然,虽然吕哲是尽量在华夏大地走平和路线进行武力胁迫的吞并,可是受到伤害的人绝对少不到哪去,有些人利益受损,有些人则是家破人亡,权力的争夺上从来都是伴随着血腥。
吕哲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张开大网就等着有人自己入榖。绝对不应该只有不应该只有二百三十四人。
必须说明一点,吕哲费了这么大的劲可不完全是针对刘邦等那些亲戚活跃的人,对刘邦那些人不过是必要的试探,对列国王室和一众本来是贵族现在却是“白板”身份的那批人才是最重视的。
“我们还在继续搜查。二百三十四人是目前为止的收获。”
“查!严格搜查,加大范围。另外,刘邦、舒道、甏本辽、魏豹……他们在干什么?”
“刘邦与舒道、魏豹正在城内的勾栏院饮酒作乐,三号作坊发生事故的时候才在各自的护卫保护下回府。刘邦回到府中之后立刻前去寻找楚姬,正在交欢的时候曹家妇人去找。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是因为刘肥的事情吧?”
“是的,王上,曹家妇人破骂刘邦只顾着玩女人,不去打听刘肥是否安全。关于舒道、甏本辽……”
吕哲就是好奇刘邦内宅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但他绝对没有时间长久地听别人家因为玩女人搞出来的一些破事。
“舒道和甏本辽并没有回家,他俩是在魏豹的邀请下去了魏王府。要是没有出现差错,舒道和甏本辽应该还在魏王府。”
魏王府可不是魏豹的府邸,魏豹在帝国是“白板”身份,那么魏王府只能是帝国封王魏咎的府邸。
魏豹住在自己哥哥的府邸,这也符合当今时代的宗族民俗。
一直是到现代。对于大种族来说没有分家之前,一个大家族都是很多人同住一个一座府邸,然后府内会分出主房和旁支,有家主的直系血亲几个房,旁支又划出专门的区域。
在古时候,能够住在主家谷地的旁支通常都不简单,因为一般旁支基本没有住在主家府邸的资格,除非这个旁支很重要或者很能干。
魏咎和魏豹本身是王室,但他们并不是战国时期魏国的核心宗室,他们要真的是战国时期魏国的重要宗室也绝无可能能在民间溜达。该是被始皇帝揪到咸阳要么公开弄死要么秘密弄死。
正因为魏咎和魏豹不是正统魏国王室,他们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一对难兄难弟,没有发达之前哪怕是破草屋子都一块住,复国的准备也比较仓促。乃至于是复国之后两人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作为兄长的魏咎压根就没有封魏豹什么贵族头衔,那么就等于是魏咎和魏豹并没有分家。
“我那个老丈人,他对和刘邦等一群人合作很有兴趣吗?”吕哲喊魏咎老丈人没什么错,现在用这个称呼其实是在调侃:“刘邦等一些人是要去经略沙萤那边,虽然只是相隔两百里。但那是满是林莽的两百里。”
燕彼就不得不详细说了,但偏偏现在吕哲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外面有萧何在等,过一会吕哲也要和众多的武将们前去东城郊外看新式武器。
“继续详细查,按照你们的方式来查。”吕哲已经在侍女的帮助下更换身上的服装,抬起手让侍女可以抽出长袍内的手臂,嘴巴没有停着:“但是注意一点,咱们没有腹议之罪。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燕彼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他当然知道吕哲是在提醒不能无辜扩大化,什么人确实该抓就抓,但是也不能随便抓人,更加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来乱收拾人。
现实情况也是那样,吕哲统治的国度早过了清洗不服的最佳阶段,国内已经慢慢在稳定下来,要是行大狱必定会搅得人心惶惶,一些本来应该安居乐业的人会因为恐惧干出铤而走险的蠢事,一些本来想要安定下来的人也会豁出命去,所以哪怕是必须干点什么也该拿出确切的证据,用那些证据来让所有人信服和闭嘴。
“算了,”吕哲的打扮从休闲长袍换成了戎装,等待甲胄被系合体,他一边跳着跳着,一边讲话:“你也一块来,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王上,那边出了事故,全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您……”燕彼劝道:“您要带人去试验火炮,是不是?”
“一声巨响而已,已经有衙门的人在进行告示,采用的说法是帝**队有了新武器,刚才那声巨响是在实验,”吕哲迈步走了走,最后满意地对着帮忙穿甲胄的侍女点了点头,最后看向燕彼:“已经有第一声巨响,告示也张贴了出去,另外就是本来就有计划,照旧便是。”
出了三号作坊失事爆炸的事故,吕哲不一定要待着不动,但是也不该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免得有人误会或是怎么着,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去在乎那些。其实也不能说是不在乎,是他针对那么多人进行了一次撒网般的部署,结果偏偏被一次事故打得中断,那只有闹出一些大动静出来,说是引蛇出洞什么的都好,不过是将本来的计划稍微改变了一下。
“能否请王上稍等十分钟?”燕彼一脸的恳求:“只要十分钟。”
“行,十分钟。”吕哲话刚说完,燕彼立刻就是狂奔而出,他默默地看着燕彼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微笑。
这里是南陵,是吕哲长期的居住地,也是帝国的首都,更是帝国文武百官最多的地方,说那么多想说的是,检察署的总部也在南陵,本来就有相关的部署,燕彼花十分钟来改变一下计划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跑得满头大汗的燕彼重新回来后对着已经与一帮武将站在一块的吕哲重重地点头,随后放慢脚步走向萧何所在的位置。
“忙完了?”萧何眼睛时不时扫视那些显得兴高采烈的武将,没忍住开口问:“王上和众多将领,他们这是?”
燕彼知道萧何不是假装的,萧何是执政官没错,可并不代表萧何会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至少萧何就不清楚今天在南陵东城郊外会有一场关于火炮的试射,毕竟军需调动一旦货物到了军方手里执政府就无权过问了。
“王上有邀请您吗?”
“啊?喔!有,说是一块过去看看。”
“执政是该过去看看,王上对那些东西不是一般的重视。”
“噢!我明白了!”
要不怎么说呢,身在高位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笨蛋,燕彼稍微一提醒,萧何马上猜出不是要去试射火炮就是试射燧发枪。(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章:步伐有点大
火炮轰隆作响发射实心弹的场面其实也就那个样子,在吕哲看来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场面,无非就是“轰”的一声炮身震动了一下,随后实心弹飞出一段距离砸到地面,砸得泥土四射,然后实心弹向前滚动罢了。
除了吕哲之外,没见识过火炮发射的一帮人,他们看到那副场面却是呆了,呆了片刻之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然后一个个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
其实完全能够理解,人发现没有见过的东西总会感到新奇,只有在习惯一项事物之后才会觉得理所当然,任何军工器械的产生总是会带来更多的新奇,火炮是军事历史上的划时代产物,它的出现之后直接改变了战争的进行方式,普通人看到火炮发射估计只会感到震撼,但是军方将领在看到火炮发射之后绝对不会只是简单的震撼。
“飞行距离一千八百二十三米!”
有观察手报出了炮弹落点距离,等待炮手在清膛,吕哲率先迈步走进,然后是一大帮子人赶紧跟过去。
“七度仰角的一千八百二十三米?”吕哲看着支撑炮身的炮架上面的一个刻度表,他目光再看看炮弹的落点:“按照弹丸的规格,火炮是一种九磅炮,能飞行一千八百米以上说明火炮已经合格了,只是要比成熟背景下的九磅炮飞行距离短上大概一百多米。”
没错了,制造出来的火炮就是一种104毫米口径的青铜炮。因为是装置实心弹,所以是按照习惯用弹丸的重量来测定属于几磅炮,并不是按照火炮本身的口径来命名为多少毫米炮,毕竟火炮发射的是实心弹嘛。这是不列颠的计算方式,因为计量的“磅”本身就是不列颠标准。
摆在吕哲和一众军方大佬的火炮,它是帝**工实验良久之后才有的定型,口径为104毫米,火炮管身长度为2.2米,不含炮架的重量是一千四百斤。含炮架重量是二千一百余斤。
“一千八百多米啊!”季布“啧啧啧”了一串,用着满是震惊的语气:“我们最大型的弩炮最远也只能打不到八百米,这玩意直接就是两倍多,并且看弹丸着地后的威力。比弩炮要大多了!”
能比吗?完全不能比的嘛!弩炮发射圆形石球是什么样的破空飞行速度,火炮发射的弹丸速度又是什么,一个是用抛,一个是在火炮爆发的推力下射,弹丸的飞行速度怎么可能一样。而弹丸的飞行速度有多快就意味着威力有多大。要不怎么叫冷兵器和热兵器呢。
吕哲也是满心的欢喜,他没去摸炮身,刚刚发射过的青铜炮现在可还非常烫,去摸根本就是犯傻,他是半摸半扶着炮架,摸摸轮子,再摸摸支撑架,然后爱不释手地摸着刻度表:“满身都是科学啊,就是装载的时候麻烦了一些。”
火炮出现之后伴随着最大的发明就是炮架,因为只有合理的炮架才能让火炮发挥最大的射程。而合格的炮架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对于炮身的固定是一个学问,同时契合炮身和炮架出现的仰角计算更是重中之重。
“最低射角是1.25度,射距大概是八百米左右,”吕哲其实也很想“啧啧”地感概,可是做不出来,深吸一口气之后有点遗憾:“可惜是前装型,难以做到平射和俯射。”
开的什么玩笑?任何前装型的火炮都难以俯射,因为弹丸会自己滚出来。
平射对于前装火炮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经验再老到的炮手都不敢轻易尝试,那是因为平射的时候无法保证弹丸与火药实施相连。一旦点火之后的弹丸与火药距离远,那么有了距离之后就会产生爆炸,是因为炮管内的一系列反应,只能是等着整个炮身变成一个大型爆竹。
吕哲亲手去操作绞盘。那是一个有齿轮的绞盘,手握住把柄之后摇动,向前推炮管前端就会上升,向后推炮管前端就会下降,那是因为有一个升降装置支撑着炮身。
“尽快试验,看看发射几次之后炮身需要重新验证仰角。”手放开绞盘握柄。吕哲扭头对着一个人大声说着。
火炮发射是会产生震动的,这里的震动可不是指炮架的轮子会往后退,专门指的是仰角器械那些齿轮被震力影响的偏移。
听到吕哲说话的大匠师赶紧点头。
大匠师是一个年级大约在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的名字叫叫匠阔,本身还是帝国的五等男爵。他这个五等男爵不是因为制造火炮得来,是率先研究出钢的冶炼方法得到奖励。现在嘛,他负责火炮的研究和制造,爵位上肯定是会再次有所收获,不管是身还是心都自觉得很。
“退后,退后,再发射几次看看。”吕哲招呼着一大帮人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
按照正常的历史,前装火炮的初期是进行散装火药装填,可吕哲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可能在研究出火炮之后傻乎乎地进行散装火药,当然是计量之后进行火药包装,想要发射的时候只需要将计量好的火药包送进炮膛,然后装好引信和弹丸就可以发射。
“清膛完毕!”
“火药包装填完毕!”
“引信安置完毕!”
“弹丸装填完毕!”
听着是一连串的口号,看着是好些个忙碌的炮兵。
清膛手有两名,他们就真的是在清膛,先是进行必要的炮管降温,然后是拿着一种裹布的棍子和刷子进行清理。清膛的过程就是火炮前端降低,拿着棍子一捅再捅,捅到白布看上去没有火药燃烧过的渣滓。
火药包的装填更加没有什么难度,计量好的火药包先是放置到炮管内,然后由一名炮兵拿着前端绑着布条有加厚的棍子将火药包重复捅着,直至确定火药包已经抵达应该待的位置才算是完成。
引信的安装是一个技术活,但是无非就是清理炮身后侧一个小孔,确定没有火药渣滓,也确认引信被放到正确的位置。所谓的正确位置则有讲究,不但要保证引信与火药包连接,还要保证引信的长度。通常是拿着一个木叉沿着小孔一捅,一捅之下火药包的布会出现破损。然后将引信再次用木叉捅进去,之后还需要在小孔周边进行必要的封密。
季布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名炮兵从一个木箱子抱起一枚弹丸,有另外的炮兵转动着转盘将炮身微微上斜,之后抱着弹丸的炮兵将怀中的炮弹放进炮管。
离得远了自然是听不到弹丸在炮管内滚动的声音。只能看见弹丸安置完毕后炮管开始向上升,然后是炮长请求发射的喊声。
“我来过过瘾?”季布觉得一切都太有意思了。
火炮才出来多久啊?试验的时候可不是没有发生过炸膛的事故,吕哲可不想自己的一名大将会因为事故被炸得四分五裂。
季布感到很失望,一些雀雀欲试的人也只能按耐下来。
火炮调整好仰角再次的“轰”一声作响,发射动作中的火炮先是传出响声。然后炮架的轮子因为一股力量的作用向后退了一点点距离。炮架向后退,自然是有炮兵会推着将轮子推到原有的位置,而这个时候发射出去的弹丸才算是落地。
“一千八百四十三米!”
观测手再次报数,一样的仰角,可是这一次弹丸落点的方向比第一次发射时弹道直线向左偏移了大概六米左右,弹药也要比第一次多飞行了二十米才落地。
“果然啊,是不能要求有什么精确性。”吕哲没什么好失望的,制造出来的青铜炮也就是大概拿破仑时代的水平,又不是现代那种火炮。
其实哪怕是现代的火炮都不能保证一定精准,炮弹横向角度变动是火炮发射时无法改变的事情。不一定是瞄准角度出现变动导致横向角度变动,还关乎到风的力度和空气中的湿度,很多时候风向稍微改变一下,快速破空推进的炮弹就会被风力牵引着改变轨迹,射程越远的火炮精准度越差,想避免那是不可能的。
“六米偏移,已经可以算是非常精准!”吕哲下令让炮兵多射几轮。
接下来同一座火炮重复发射,除了第二次偏移六米之外,第五次发射只偏移了三米算是最好成绩,最差的成绩是偏移了二十三米。
“很好!非常好!”吕哲对试验结果只能是感到满意:“可以量产吗?”
匠阔就站在吕哲旁边。闻言立刻回答道:“王上,104毫米口径已经可以量产;115毫米和131毫米也已经完善,很快就能尽量定型量产;144毫米和159毫米暂时无法量产。”
104毫米的是九磅炮,115毫米是十二磅炮。131毫米是十八磅炮,144毫米是二十四磅炮,159毫米是三十二磅炮。
其实火炮还应该分为山炮、臼炮、加农炮、榴弹炮,不过吕哲现在可没有办法拥有那么多种类的火炮,另外因为技术不达标的关系也只有实心弹,像是开花弹和榴弹压根就造不出来。不过霰弹倒是有了。
初代火炮的区别是按照发射的弹丸种类来进行区分,实心弹是一种标配的弹丸,也是最好制造和发射的弹丸,能够适应于所有的炮管。实心弹还是射程最远的一种弹丸,像是霰弹则是一种装填数十枚铅弹的炮弹,发射距离其实也并不愿,但是霰弹是发射后一种扇形喷射的状态,抵近对步兵射击将会达到恐怖的威力。
另外必须认清一点,并不是有了一种口径的火炮制造技术就能生产所有口径的火炮,认为能够生产一种口径就能生产所有口径绝对是门外汉中的门外汉。
火炮的口径和炮管长度有着紧密的关联,什么样的口径在炮管上能有什么布局是一种严谨的科学,口径可以适当的调整,炮管却是必须保证合理性,什么口径的火炮有着什么样的倍径会关系到火炮的精确和射程,很多时候不是炮管越长或是越短越好,火炮的口径和炮管倍径必需要有一个合理的布局。
“我们所知道的战争马上又要发生改变了,至少两千米已经不是绝对安全的距离,”共尉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隐隐的失落:“以后攻城战也会变得非常简单,踞城而守将会变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再是躲避在女墙后面就能安全的战争,城墙也不再是可以依托的防御工事。”
吕哲一听就不由自主地看向共尉,他理解这一点是因为掌握着无数先驱者用生命换来的经验,共尉只是看了一阵火炮射击就立刻有那样的感概就显得思维敏锐了。
“王上,那种玩意……”徐志抬手指着远处正在被降温的九磅炮:“以后只装备混编军团吗?”
几个指挥骑兵军团的中郎将也是眼巴巴地将目光看着吕哲,深怕听到回答“是”的消息。
“不会只装备混编军团,”吕哲这句话说完几个骑兵中郎将脸上都是松了口气的表情,但是吕哲话没有说完:“但是在研究出可以协同骑兵的骑兵炮之前,我想是的。”
卫翰一阵愕然又是茫然:“有什么区别?”
“没有多大的区别,就是马拉炮,需要针对炮架进行研究,另外也要减少火炮的口径和重量。”吕哲发现几个骑兵中郎将基本都是没听懂的模样,笑了笑:“总之,你们祈祷炮架的研究能够顺利就是了。”
对的,就是炮架,火炮本身非常重要,但是很多时候炮架才是关乎到火炮的应用,炮架也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根本就不是有两个轮子可以拉着火炮运动的玩意就是炮架。合理的炮架要看用途,火炮要运用在什么地方就该有什么样的炮架,可不是能够放置炮身的玩意就能够叫炮架。
“火炮什么时候可以武装?”季布问出了所有武将最关心的事情。
这一次吕哲没有马上回答了刀剑之类的冷兵器尚且需要学习怎么使用,冷兵器都是那样子了,火炮这种考验技术的热兵器就更加不简单,什么时候武装火炮还得看多久能够训练出合理的炮兵,火炮能够量产之下,看生产力,也看炮兵数量。(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一章:需要与现实
看完了火炮试射,一众人等又观看了燧发枪的试射,吕哲对于三段式或者四段式燧发枪射击自然是相对熟悉,可是其他人是第一次看到。
“这与我们的波段式连续箭阵覆盖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季布有些迷惑的问。
应该说是与秦军的波段式连续箭阵覆盖不是区别太大,吕哲建军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是采用秦**制,不管是官职还是部队建制都没有进行更改,还是到后面才取消掉百将、五百主,基层的部队在伍、什上面进行了改变,加了队和屯的编制,每队为五十人、每屯为二百五十人,再往上也加了别部司马,然后军侯、校尉、俾将、偏将并没有改变。
秦军的箭阵覆盖有比较出名的两种,第一种是饱和性的区域覆盖,第二种是波段性阻断。
区域性饱和性箭阵覆盖几乎每支军队都会,差别就是连续性和射程上的不同,秦军使用饱和性区域覆盖之所以出名,那是因为屡次用在攻城战上,可以用凶猛的远程饱和性覆盖压制或是清空城墙守军的一大块区域。
波段射击阻断一般是被使用在野战的战场,用于针对冲锋的敌军,放过前端敌军采用波段性横向性质的箭阵攻击敌军后续,迫使敌军的前端兵力与后续兵力脱节。不得不说的是这种箭阵比较阴险,敌军前锋还在进攻会给人造成假象,认为攻势相对顺利,只要后续兵力可以突破阻断箭阵就能获得胜利。那么除开被特意放过的敌军前端,敌军后续兵力想要越过阻断箭阵通常付出的代价很难估算,不过伤亡绝对不会轻就是了。
“射程比之弓都短,只有不到一百五十米。”共尉有些迷惑地看向了看得趣味勃勃的吕哲,没忍住,说道:“王上,我们的弓最远射程可以达到二百四十米,普通的弩射程也有二百八十米以上。劲弩射程接近三百七十米,经验丰富的弓手和弩手最远射程的精确度也能够保证。那种叫燧发枪的兵器射程只有一百五十米到一百七十米,不过似乎很难保证精确射击?”
吕哲知道共尉想要表达的意思,无法就是认为冷兵器的弓和弩射程上要比燧发枪远。甚至是精确度上燧发枪也远不及弓或是弩,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耗费那么的精力和资源来研发射程和精度落后的玩意。
事实上枪械普一出现真的比不上弓或是弩,可是其中的意义根本就不能比。
所谓的意义并不是在说科技发展上的意义,指的是弓和弩的掌握要比燧发枪困难,一名装备燧发枪的士兵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训练出来。装备燧发枪的士兵只需要掌握端枪、持平、射击也就是了,燧发枪也不是要求精准的产物,是一种阵列式的覆盖射击。
吕哲只说了一句:“弓和弩虽然想要懂得射击并不困难,但是有多少弓手或是弩手能够在百米之外射中目标?”
共尉听完呐呐无言,其余几个本来要说什么的将领也是陷入了长思。
按照通常的普选,能够百发百中的弓手或是弩手,千人中估计只会出现一名。并且不要忘记一点,弓手是依靠臂力,发射二十次左右的时候体力就该消耗殆尽,再强行张弓射箭必然会拉上筋骨或是肌肉组织。
再来说弩。弩是不需要依靠臂力,燧发枪为前装款式的时候弩的射击速度也相对快,但是弩的造价一般不菲,除开弩的造价和周期之外,弩箭其实才是耗费最大的产物,一枝弩箭等于至少十枝普通弓箭,可以抵得上燧发枪所发射的弹丸超过百枚。
“调动弓兵和弩兵,每个兵种调动三队……不,调动四队。”吕哲觉得必须让将领们好好瞧瞧,只有亲眼去看才会明白其中的差异。
君主吩咐自然会有人去照办。东城郊外的试射场地有驻军,其实哪怕是没有驻军吕哲这不是来了吗?周边肯定是会安排禁军布防,从禁军那边调动弓手和弩手也就是了。
吕哲看向匠阔:“这里的枪手数量是一千吧?”
匠阔立刻躬身答道:“是的,王上。”
没得说。吕哲又下令统领枪手的军侯调来四队的二百人手,然后才问匠阔:“枪械够吗?”
“够的,够的,我们先行制造了两千杆燧发枪,”匠阔有那么点自豪:“这是一个作坊一个月的产量。”
吕哲只是点点头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匠阔,然后招呼着一帮人走向不远处的遮荫棚。
目前能够生产燧发枪的作坊有三个。要是加班加点每月至少能造出五千杆左右的燧发枪,只是吕哲现在并不需要大量的燧发枪,生产出一万杆燧发枪之后就停止生产了,改为着重生产步枪弹丸和火炮弹丸。
说到底吧,只要掌握技术,燧发枪的生产并不是多么困难,从某些方面来讲生产燧发枪甚至要比一些弩工期短。
别忘记帝国有着成熟的流水线生产技术,零件都是分开按照统一规格制造,燧发枪所需的零件比弩多不了多少,组合起来甚至比弩快速,且不需要像弩一样针对弦千挑万选,制造工期和过程是不同的两种方式。
弓兵和弩兵是在枪手到来之后才分别过来,他们列成阵列泾渭分明地各地待在一边。
得说实话,君王和那么多军方高级将领在场让过来的士兵们都感到兴奋,帝国的高级将领很少有长待南陵的机会,想一次看到这么多高级将领并不容易,至于显得“势单力孤”的执政官萧何是被士兵无视了。另外必须说的是,哪怕是高级将领可以随意凑堆,普通士兵也不是想要看就能看到,别说是君主与将领们都一脸严肃在等待着什么。
“弓兵、弩兵、枪兵各自排列波段式射击阵列!”吕哲没有额外通知什么,也不需要由他去进行通知,只需下令也便是了。
听到命令的军官开始大声呼喝口令,按照要求排列成为五十人为一横线直排的队列。五十人为一个横向队列,那么二百人就是四排横线队列,弓兵、弩兵、枪兵的前后间隔都不一样,例如弓兵的横线前后间隔是一米五。弩兵为一米,枪兵只有大概五十厘米。
“标靶设置为一百米和一百五十米两种。”吕哲再次下令。
试射场地有专门的辅兵,得到指示立刻就是一片忙碌,他们搬动人形的由木桩支撑的稻草标靶。分别放置到一百米和一百五十米的位置,摆放的方式是形成横向直线。
辅兵显然是没有领会意图,只是设置出一排靶子,吕哲需要的却是三排靶子,让弓兵、弩兵和手持燧发枪的士兵各自有各自的目标。
吕哲没有追究什么。试验场的主官听到需要三排摆在却只是弄了一排靶子,这个年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的额头上立刻就是冒出冷汗,随即跑过去更改,至于他私下是怎么训斥干活的辅兵,其实不止是吕哲不会关注,许许多多的人都不会去特意关注。
三排靶子摆好,任何射界内的人全部离开,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士兵,他们看上去略微有些紧张。紧张之余互相之间似乎也有了敌视。当然了,这种敌视是一种竞技对手之间的那种气氛,也就是想要在竞争中获胜,可不是要除之后快的那种仇恨。
“不限时间,”吕哲看向了周文:“你来统计发射次数,”说着看向了桓楚,“你来统计每次射击上靶率,”扭头看的时候看到季布有些雀雀欲试,笑了一下,“你观察队形变化。”
三个将领先后应“诺!”。然后分开跑向应该去的位置。
“王上看上去好像在酝酿什么啊?”吴芮偷偷低声地对着周殷说。
周殷轻微地点头,他可不敢说吕哲在憋着坏,一看就还有后续。
一众武将凑成了堆在一旁窃窃私语,唯一在场的文官萧何只能是凑向吕哲。
“王上。您似乎并没有安排下降箭矢生产量的事情?”萧何怎么能不知道吕哲对燧发枪的重视?他心里已经有些谱,一直在等待吕哲下达相关行政命令,可是一直以来并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
吕哲倒是有些奇怪了:“下降箭矢生产量?”脸上看上去有些不解:“为什么要下降?”
萧何被反问得有些噎住了,他一直都以为燧发枪和火炮会大肆装备军方,逐渐取代现有的远程攻击部队,那么现有的远程攻击部队需要的军需物资自然是要逐渐向新的军工倾斜啊?
“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吕哲先是有些恍然,然后是哭笑不得:“他们说得对,弓弩还适应现在的战场需求,帝国也远远没有到了需要全民动员的地步,燧发枪也不是理想的枪械,短时间内部队只会逐渐列装火炮,燧发枪嘛……”
萧何有点半懂不懂,他听出了吕哲对燧发枪并不感到满意,有想要研发更好枪械的意愿,在吕哲认为合格的枪械被研发出来之前,弓和弩还会是军方的单体远程攻击武器。
“至少是后装枪械出来之前并无大批列装的必要,”吕哲怎么可能满足于前装的燧发枪:“现在是一个累积过程,装备燧发枪的部队也是一种实验性质,数量不会超过五千。”
那边各支部队已经准备完毕,正在等待吕哲下达近一步的指令。
没什么好说的,吕哲立刻下达射击的命令,然后各种弓弦声和枪声立刻就是响成了一片,空气里飞射着箭矢和弹丸,使用燧发枪的那片阵列更是冒出浓烈的烟雾。
放置标靶的区域,落下的箭矢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长杆的箭矢是 射出,短杆的弩箭是弩兵发射,两种箭矢在一瞬间布满了标靶所在的区域,稻草做成的靶子上插着不少,地上也是密密麻麻钉着不少。燧发枪的标靶,它们在枪响的一刹那就是一片稻草横飞,地面更是不断发出沉闷的破土声,标靶区域一时间成了稻草和泥土四溅的场地。
不管是燧发枪兵还是弓兵和弩兵,他们进行的队列更换动作其实是相同的,前排发射完毕向后退到最后一排,次一排向前接替,反复地交替着进行射击。
耳边听着像是爆竹连串的响声,眼睛看着雾蒙蒙的一片,吕哲说道:“列装燧发枪的兵种是一种实验型的兵种,他们还需要至少三个月的训练,然后会被派往草原战场进行实战试验。”
萧何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仅是正式列装一校士兵,但是接下来针对性的训练并不会少,相反学习怎么开枪、怎么列队、怎么进行波段射的士兵会越来越多。”吕哲目光扫视周边的将领,发现他们有些不满燧发枪那边雾蒙蒙看不清楚,示意他们想靠近大可靠近,然后才又继续对着萧何说:“训练所需的火药肯定会非常多,炮兵部队需要火药也不会少,执政要关注各个火药生产基地。”
萧何重重地点头:“生产基地没有问题,只是……”,他迟疑着还是讲明:“硝和硫磺本土并没有天然产地,目前大部分的硝和硫磺是来自于海军从硫磺岛采集。只要海军能够稳定和定量的提供原材料,不会耽误生产的产量和速度。”
其实华夏本土有硝的产地,并且还不算少,长江以南既有现成的硝石出产,但是质量上嘛……有点差,至少是与海军提供的没法比,而海军的硝石基本是来自于倭列岛。
硫磺在华夏本土也有产地,不过是琉球(台湾)、四川、甘肃、青海,琉球不用说了,想要得到琉球的硫磺还是需要依靠海军,四川蜀地因为交通问题运输成本太高,甘肃也就是秦地还在探索,青海此前并不属于帝国掌握才到手没有多久。
“很好。”只要本土兵工厂的产力没有问题,海军那边吕哲自然是会敦促。
说实在话,吕哲真心是没有想要大规模进行军事改革,一是没有必要,二是燧发枪真的不是什么好枪械。
“怎么着也该有滑膛枪、线膛枪之类的,还应该是可激发型的弹壳子弹,”吕哲说着脸上泛出期待的微笑:“现在的主要研究方向已经确定,除开后装形态,研究弹壳类型的子弹也是重中之重。”
萧何得承认自己听不懂,但是他能够明白重要性,很肯定自己效忠的君主正在改变世界战争的进行方式。(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二章:怪事
“什么状况?”刘邦一脸的纳闷与着急:“撤走了吗?”
事情是这样的,近期以来……错了,应该说是近两天刘邦发现自己出府总会有一些陌生人跟着自己,起先他并没有在意,可是府邸外出现一些一看就是有目的性的人就显得相当不对劲了。
刘邦认为自己并没有触犯帝国律法,似乎也没有想干什么违反帝国律法的事情,不应该被暗地跟踪也不该受到监视。他察觉之后的第一反应是不安,第二反应还是不安,第三……反正就是不安,毕竟谁遭遇这样的事情还会当成没什么事啊!
“府邸外的暗哨,我们所能发现心中的已经撤走,暗地里是不是还有暗哨不清楚。”李封看上去倒是显得无比平静:“主上,您在担忧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问出的话很有学问,李封是刘邦的家臣,还是首席谋士,如果刘邦要暗地倒腾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应该将李封排斥于外,不然刘邦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
什么叫家臣?家臣的命运就是与主家连在一块,所谓的一荣俱荣易损俱莫过于此,要是主家犯事家臣哪怕什么都没有干也不知情,不管是被私人报复还是官府针对,主家该是什么样的下场家臣就会是什么下场。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刘邦真的是纳闷和无辜:“不就是想着和几个人套交情嘛!刘肥邀请一帮小伙伴一块游玩还是你出的主意,咱们除了正常的游玩和结识,没干其它事情吧?”
“没,绝对没有其它的布置。”李封说得斩金截铁,他早就了解刘邦的性情,遭受怀疑之后心里还是不免感到一丝丝的无奈。
刘邦这人嘛,有用人的气度,也有用人的胆量,可是可能是因为出身的关系,很多时候会显得有些小鸡肚肠。显得没有足够的气势。
“那就好、那就好,呼……”刘邦似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咧着嘴:“没有就好!”
说起来这一次刘邦也是够倒霉的了,要是没有发生三号作坊意外爆炸的事故。他虽然还是会受到关注,可是所遭遇到的结果绝对不会是一样的。
之所以敢做,那是刘邦心里真的没想干什么犯忌的事情,也很清楚刘肥邀请一种勋贵小伙伴游玩会遭到重视,王子王女们加入游玩队伍也必然会有人严密监视。不过吧。这么一种事情在没有什么歹意的前提下,不能说是有什么错对不对?毕竟帝国律法没有说不让同是勋贵家的孩子邀请小伙伴一块快乐的玩耍啊。
刘邦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猜测出吕哲对自己子嗣的重视程度,也小看了一些事情。他正在大肆运作出去分封的事情,在这么个背景下受到一些监视也是理所当然的,牵扯到王子王女被监视的力度就更大了。
“所以说一切都是那场事故惹的祸!”刘邦有气恼的理由,绝对有。
李封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主上,或许我们还要感谢那次事故。”
“啊?”刘邦正有火没地方发呢,听到李封那么讲立刻炸毛:“说,说清楚,怎么要感谢了?如果没有那次事故。没有那么敏感的事情,没有全城半戒严,我至于一直待在府中吗?府外会有那么多人监视嘛!”
运作外封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帝国律法允许之下还得拉到赞助,那么获取更多的人支持就显得重要了,不然光是有贵族头衔有获得封地的资格有什么用,难道就是出去小打小闹?
想干点什么事情肯定都离不开资金,有了资金还得能买到紧缺的物资,一切都离不开人脉上的支持。人脉是怎么来的?无非就是多走动,交到更多的朋友。认识了才好进行沟通,想要干点什么总不能来个“意会神交”的吧!
“至少我们知道王上确确实实有进行布置,今次遭受围剿和清洗的人可不少,而我们仅仅是受到监视。没有甲士破门而入。”李封表面上说得很轻松,内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他稍微笑了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王上制定了一个规则,是一个明面的游戏规则,事实也证明只要不脱离规则框架就不会惹来祸事。这个对我们太重要了!”
“游戏的规则框架?”刘邦不知道李封是从哪学来的新词,听上去感到非常的有道理:“这个说法很贴切。游戏规则。”
凡事都有一个规则,身为人臣最怕的是什么,是君王定下的规则没人知道,一个愿意将游戏规则标在明面的君王并不是那么难以相处,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个有一套规则却没有标明的君王,事事都要依靠猜,猜对了有时候有好处也有坏处,猜错了却是要付出身家性命的代价。
“那么就是说,我该出去还是出去,不用特意地避免什么?”刘邦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这一下李封有些拿捏不准了,他从一系列的事情判断出吕哲并不乐意刘邦与魏王搅合到一块的信息,可是得到的封地从地图上又离魏王封地只距离两百余里,这样就产生一种迷惑感,没有更详细或确切的信息难以进行判断。
刘邦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祖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值得一书的伟人。说白了吧,他没有什么底蕴,一切的一切都是风云际会之下才有的资本,跟随在他身边的一帮人也是在战乱时节网罗的人,实力上肯定是与老牌的家族没法比的。
没有底蕴,没有足够的资本,又想要获得发展,那该怎么办呢?就是竭尽所能的增加实力了呗!那又扯到人脉上的事情,想要有人脉又得有交际,刘邦与舒道、甏本辽等一些家族是达成了一些协议,可是聚拢起来的资本还是无法干出大事,干出刘邦真正想要干的大事,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想要干多大的事情就需要多大的资本,在某种巧合下刘邦与魏豹是王八看绿豆瞧对了眼,总总的现象都在显示刘邦能够从魏豹那里获得需要得到想要的助力,那刘邦肯定是立刻就靠上去。
“最近魏豹这小子与舒道和甏本辽走得太近了!”刘邦有自己的担忧,也必须担忧:“我只是一个三等男爵。魏豹的兄长却是魏王。我很担忧舒道和甏本辽,甚至是另外一些人,他们会转投魏王那边。”
李封知道刘邦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舒道和甏本辽那一帮人是不满足于在帝国内取到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也不满足于现有的待遇,但是不管是再怎么不满足,那一帮人无法看到自己在帝国的价值。或者应该说,他们很清楚自己本身的价值难以在帝国获取想要得到的一切,因此才会生出外出打拼的心思出来。
“魏王是封王。是帝国承认的封王,会从帝国得到更多的资助,”李封并没有否认:“我们这边得到的资源肯定是要比封王小。”
“我要是能够再提高身份就好了。”刘邦苦笑着:“可是难啊,我的本事不在行军打仗,最能够快速获得爵位提升的途径没有了。地方行政也不是我所擅长,再则就是作为地方官想要有所作为时间耗费太长了。”
“您有用人之能、用人之才。”李封也不忌讳什么:“您的才能适合于独立的一方人主。而看现状,您的才能没有可能在帝国内部发挥。”
“就是这样啊!”刘邦对自己的家臣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这不是在运作出去打拼的事情嘛!我很坚信一点,我是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不该待在帝国内部一辈子混吃等死!”
刘邦的话有另一套隐晦的说法,就是。吕哲统治下的土地难以再乱起来了,想要浑水摸鱼是想都别想,至少是在吕哲死之前就不用奢望。他呢?今年已经四十四岁,过了十月份就该是四十五岁,以现在的平均寿命来看,能活到六十岁都算是高寿了,那也才能继续活上个十来年。
吕哲今年才多大的岁数?说实话从面貌苍老程度,吕哲怎么看都不像是快三十岁的人,看上去压根就是永远的二十岁。刘邦比吕哲大上十九岁,一个身体机能和长相都显得无比年轻。另一个身体机能怎么样先不谈,但是四十四岁长得就和六七十岁那样,要是想要比谁活得久一些,根本就没法比嘛!
没开玩笑。吕哲穿越过来的时候是二十岁,十几年过去了,早先因为风吹日晒只是皮肤变得黝黑了一些,但是近期没怎么长途跋涉的行军打仗皮肤又恢复正常的颜色。如果有照相机的话并当时有牌照,拿十几年前和现在一比可以发现一点,吕哲现在的长相面貌和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任何变化。
“始皇帝有求过长生不老之药。不止一次造船出海,你说……”刘邦想到了什么似得,神神秘秘:“是不是真的有长生不老之药?要不王上怎么那么重视出海?”
乱扯什么鸡~巴~蛋,吕哲重视航海也才是近几年的事情,派人出海寻仙,哪怕真的是找到神仙,也真的有长生不老之药,那也是近两年才能吃,但他的面貌是十来年都没有什么变化。
李封知道刘邦是想要改变话题,但是事实上这个话题很不好,非常之的不好,任何时候议论君王,特别是谈论君王岁数都是特别犯忌的事情,只差直接诅咒君王赶紧驾崩了。他正要往其它话题上转移,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樊哙连门都没有敲直接闯进来。
“刘哥,宫城派来了人!”樊哙是个大嗓门,夸张点的描述说法就是吼得屋顶的灰尘都快往下掉。
“什么!?”刘邦先是一呆,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外加惶恐。
李封也是脸色一变,不过看上去要镇定得多,问出关键:“有没有甲士,来了多少人?”
樊哙也呆住了,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先后脸色大变的两人,不理解他们表现出来的惶恐是为了什么,再次被李封一催促才说:“甲士?没有甲士啊。来了两个人,穿着是侍从,但是看着是军士,不过没有着甲。”
“你这个憨货!”刘邦跳脚:“吓死老子了!”,一阵破骂之后,几乎是抓的抓起茶壶“咕噜、咕噜”灌一肚子水,放下茶壶后才问:“人走了没有?说的是什么?”
“呵呵、呵呵……”樊哙老早就被刘邦骂习惯了,先是笑了几声,才说:“人走了,说是让刘哥去宫城。”想了想,又说:“留下进出宫城的腰牌,其它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刘邦懒得理樊哙,径直问李封:“想想,赶紧想想,会是什么事。”
“这个……情报不足,没法猜啊?”李封说着被刘邦拿眼一瞪,仔细思考后:“琢磨着不是什么坏事,要是坏事来的会是检察署或是大批甲士。”,停下来来回渡步,见刘邦等不及,君王召见之下也确确实实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应该会是什么好事。”
刘邦似乎很信任李封,对李封的判断第一时间就信了:“那就好!”,说了一句也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是一点招呼都不打直接小跑着离开,他是要进宫城,总不能是穿一白色丝绸休闲袍,怎么也该换身行头。
对了,吕哲非常喜爱穿着丝绸休闲长袍,不是一次两次被臣工看到穿着类似的衣着溜达,上有所好下必效仿的效应下,凡是有那么点身份地位的人都置办那么几套,也就流行开了。不过呢,实际上吕哲并不是真的喜欢丝绸长袍,只不过是穿着背心外加大裤衩子实在是有碍观瞻才没有那么干,不然流行的就该是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子了。
刘邦并不清楚吕哲召见是为了什么,但是绝不妨碍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宫城。还离得远的时候,因为道路笔直的情况,他远远地就看见宫城外广场有那么点不对劲,说不对劲是因为那边人实在是多了点。等待靠近了就看得更不对劲了,他看到的人充满了域外风情。
“什么人啊这是?”
“回男爵,是帕提亚、巴克特里亚、克什米尔……”
“行行,名字这么怪,人又长得那么怪,是外国人肯定没错!”
“您说得是。”
刘邦开始有点懵了,看着是外国使节团面见的场面,他很不理解自己被召唤过来是要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三章:使节团
来自中亚的各个国家的使节团是今天才抵达南陵,按照正常的顺序他们该是先往鸿儒馆进行登记,由鸿儒馆进行安排,得到吕哲的首肯之后才有先后觐见的机会。
不是什么大状况,但是鸿儒馆安排各个国家使节团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几个国家倒是十分配合鸿儒馆在登记上的步骤,也跟着鸿儒馆那边的人将行李安置到驿馆,可是放好了行李之后就乱了套了。
各国都有各自的风情,长相和装扮上也不尽相同,说实在话就是帝国这边很难分清谁都是谁,鸿儒馆在安排上也就相对混乱。
鸿儒馆比较了解的是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不过也谈不上有多么了解,说了解只是因为两国前面有一次来访,在记录上有一些资料可以借鉴。像是克什米尔、阿特洛帕特内、阿拉科西亚、斯基泰人、阿兰人、北萨迦人等等一些新出现的国家和部族则是两眼摸瞎。
斯基泰人其实也能称呼为西萨迦人,这一点中亚那些国家或者部族清楚,可是鸿儒馆的人可不清楚,因此鸿儒馆将斯基泰人和北萨迦人安排到了临近的房舍,等待鸿儒馆的安排人员离去,没多大的功夫斯基泰人和北萨迦人就干了起来。
使节团最小规模也有将近五百以上,两帮人打了起来就是一千人以上的干架场面,等待鸿儒馆那边知道使节团互相打了起来,跑过去一看彻底傻了眼,只能慌慌张张向上禀告,然后由鸿儒馆的高级官员跑去请求城防军过来。
索性的是斯基泰人和北萨迦人身在异国还懂得收敛,干架的时候没有用上兵器,等待城防军开过来并将两帮人分开的时候。两帮人虽然已经打了将近十来分钟,可是并没有人员死亡,伤势严重一些的也就是近百人重伤。
“西萨迦人和北萨迦人有矛盾。很大的矛盾。”舍阿这一次也跟着再次来到南陵,他对着紧急赶过来的景驹摇着脑袋:“他们本是同一个族群。先辈产生分歧分裂。近期以来,北萨迦人和月氏人正在争夺生存空间,斯基泰人也掺合了一脚和月氏人站在同一阵线攻击北萨迦人nAd1();”
景驹是九卿之一的典客,典客是鸿儒馆的最高官职,先前就是由他来出面接待各国使节团,一套礼仪和沟通进行完毕也就离去。要是没有出现什么大状况,他的再次出现就该是等待吕哲定下觐见的时间的顺序。
斯泰基人和北萨迦人有矛盾,那么分开安置是肯定的了。景驹又问了舍阿一些事情:“其他的人,他们之中还有什么矛盾吗?”
舍阿有点哑然失笑的模样?他摸着自己的绕腮大胡子:“有的,肯定有的。像是阿拉科西亚和克什米尔、巴克特里亚都有矛盾,我们和阿兰人、斯基泰人有矛盾。那帮亚美尼亚人和阿兰人、斯基泰人、我们都有矛盾,但是阿特洛帕特内又与巴克特里亚关系良好。”
景驹开始头疼了,这都什么和什么,犬牙交错也莫过于此了吧?
“放心好了,也只有斯泰基人和北萨迦人都不识大体,不顾场合就打了起来。”舍阿有那么点鄙视的说完,换上了慎重的表情:“其余的使节团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我们是在您的帝国。”
换句话说,各个使节团都有自己的一套规格,尊重规则的一般都是相对意义上的强国。毕竟也就强国之道次序的重要性,越是次序混乱的国家才会不将规则当一回事。而不守规则的国家绝对难以强大,哪怕是强大也会像是昙花一现那般,瞬间绽放光芒然后消失在历史长河。
事实也就是那样,有次序也就代表着有一套合理的行政管理班子,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将潜力挖掘出来。历史上有自己大王的部族,他们都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不管是本国都是其他国家都会留下记载,这个记载还会是相对的详细。没有大王的部族哪怕是在历史上有记载,估计也只会是简单的某某蛮族之类模糊的记载。
吕哲的帝国强大吗?生活在帝国本土腹地的平民估计很难说什么。他们只知道吕哲崛起并将所在区域纳入统治之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边塞的平民感受会更加清晰一些,能亲眼见证到之前多多少少会遭遇到的侵袭已经断绝nAd2();认清国家强大的一面;文武官员,地方官对于国家强大与否的认知可能会模糊,但是他们也能知道自己效力的国家强大,武官却是比较清楚国家强大的一个群体。
国家强大与否让自己的人去判断或许很难说清楚道明白,但是由外国来进行判断却是相对容易的事情。在于很多外国人来看,东方的这个强大,十分的强大,这里的印象来自于所看见的帝*队,也是从帝*队不断与草原族群战争中获胜得来的判断。
若说之前仅是知道帝*队对外战争不断获取胜利来判断是否强大,这一次前来南陵的各支使节团所知道的也仅是帝*队的实力,军队实力固然重要,可是一个国家的强大总不能只是因为武力吧?
一个国家是否强盛,武力固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面,但武力的强悍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今次各国使节团到来,他们基本是从靠近陇西郡的那边来到帝国,走的是两汉乃至于隋唐时期的“河西走廊”,因此一进入帝国就是陇西郡地界。
吕哲接收陇西郡已经有将近两个年头,不过要说将近两年的时间陇西郡有什么改头换面的发展基本是在开玩笑。
各国使节团进入陇西郡看到的是是什么?其实就是一幅相对荒凉的画面,一切只因为生活在陇西郡那边人很大一部分是维持游牧状态,没有来过帝国的几支使节团也就纳闷地得出东方帝国会是一个游牧形式的大帝国。
越是靠近秦地,之前的印象就不免被推翻,陇西郡的东面坐落不少的城池,那是与游牧完全扯不上关系的画面。陇西郡本身是大郡。但是算不上多么繁华,郡县的城池最大规模也就是五六万,这在有些使节团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大城市。
进入到内史郡地界。路途上看到的景象也是越来越繁荣,出现的村庄数量也惊到了各支使节团的一大帮人。
很多人得出一个国家是不是强大有很多概念。但是必然离不开一个国家的人口是否众多的依据,一个国家的人口越是多也就越有强大的基础,使节团中有人向已经去过帝国的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寻找答案,得到的回复是那个东方帝国至少有四千万人口,那么一瞬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差点惊掉了下巴nAd3();
秦地实际上谈不上有多么繁华,吕哲接收秦地纳入统治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要说一年的时间能对秦地产生多大的改变是假的,不过路上来往经商的商贾队伍的数量却是激增。商贾运送长江流域乃至于是长江以南的商品来到秦地,又从秦地购买物资回去贩售,内部的互通有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从路途上来往的商队进行判断,初次来到东方帝国的使节团不免又有了新的感慨:“这个国家不但人口众多,商业上也十分的繁荣,看路途上来来往往的商队也能看得出这个国家生活很稳定。”
那可不是什么废话,说道路上商队多代表稳定绝对不假,也只有在治安良好的土地上才会有经商的环境,若是路途上到处充满了强盗、匪徒哪怕是能经商也必然无法让商业繁荣起来。
使节团在秦地观看到的不止是来来往往的商队,他们不时还能见到军队。那是一些收到调令移动前往某处的部队,他们也不知道秦地是近一年才被纳入吕哲的统治之下,将军队的调动视为帝国又有了新的征伐目标。
舍阿向很多友好的使节团介绍。说是帝国现在正进入扩张期,不断在北面攻击草原部落,南方也在针对一些丛林部落进行战争。他特别强调了一点:“你们所进入的这个国家,她有至少三百万的军队。君王要是愿意的话,随时能够将军队增加到五百万。是的,就是五百万,只会多不会少!”
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几个使节团之中,他们所在国家的人口都没有三百万。甚至是商百万的都没有。这个东方帝国常备军就是三百万,随时随地还能将军队扩编到五百万?他们脑袋里最先冒出来的想法是“开什么玩笑!?”。随后就是忍不住浑身的颤栗“真是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啊!”之类的感慨。
他们很清楚一件事情,一切的所见所闻都在清晰的告诉他们:东方帝国武装起来的士兵能够武装到牙齿。这从路上看到的任何一支军队都能明确肯定!
进入到长江流域地界,很多人总算是明白舍阿之前所说的繁华是个怎么回事,那不止是所看见的一座又一座城市,也不是看到路上的商队多少,是全面认知到东方帝国几乎全方位的强盛。
知晓自己要前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至少是已经初步知晓,那么他们赶到东方帝国首都见到帝国统治者的心情也就越加的急不可耐。
得说一次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话题,那就是首次来到南陵的人都被高达十五米以上的城墙震撼到了,然后是知道南陵的人口接近二百万时再次惊掉了下巴。
进入南陵,笔直的大道再加上井然有序的城市规划,看上去简约中带着几乎偏执的次序感,文明程度越是高的人越明白那一切意味着什么,没有什么文明的野蛮人也会被自己所见下意识约束自己。
中亚各国派遣来的使节团不少,规模上也是有大有小,规格也是有隆重也有随意,他们当然也携带着礼物,可是搞笑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很想要购买东西,但是帝国的市面货币只接受规范的铜币,金币与银币并没有真正地流通于市面,金币、银币目前是作为一个高价值的金属被用于大宗交易或者勋贵来回赠送被使用。
各国的使节团当然没有帝国的铜币,看到好东西不能买,是在有贵重金属的条件下无法购买,那简直是令人伤心欲绝,没有比这个更加折磨人的地方了。
后面,由舍阿与景驹交涉,景驹得到同意后向各个使节团接纳贵金属交换,帕提亚有自己的金币,巴克特里亚是银币,其它几个国家大多也是银币为主要货币,而部族们没有货币却是携带着天然黄金。
景驹其实不怎么懂得贵重金属的等换价值,最后还是娩杓派来了人帮忙,针对各个使节团的贵重金属进行测试,用以确定金属纯正度和价值,再按照帝国货币价值换以铜币。
置换货币,鸿儒馆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交通堵塞,一切只因为装载铜币的马车数量太多,卸货的各个使节团又快不起来。
得到首肯之后开始游玩南陵,又有了帝国流通的货币,那可真的是一帮乡巴佬进了大庄园,他们先是到各处的公园看稀奇,对于公园内的喷水池有着出乎意料的喜爱,然后是跑到北市和西市挥洒着货币狂热地购买自己所需要和所喜欢的一切。
有人向吕哲进行汇报,各国使节团仅是在三天之内就挥洒出至少一百七十万贯,城内的个别商品直接被购置一空,其中市面可卖兵器在两天之内完全卖空,丝绸也仅次于兵器最紧俏的商品,其次是瓷器、茶叶和其它一些商品。
“让你过来,是需要你尽快与各国使节团熟络起来。”吕哲看着看上去略微有些紧张的刘邦:“他们派来使节团,我们也需要派出使节团回访。经过讨论,你是作为出访使节团主官合适的人选。”
刘邦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听得一时间彻底傻了眼。(未完待续)
PrintChapterError(); 第八百七十四章:魑魅魍魉
吕哲说刘邦是唯一最合适的人选绝对言过其实,某件事情在一个国家只能找出一个人去干,这样的国家肯定是极度缺乏人才,不会出现在欣欣向荣的国度之中。
那么,刘邦又怎么成为合适人选的?一切只因为有贵族身份的贵族除了刘邦之外就没有无所事事的。
说来也是啊!帝国贵族不算多,因为是高速开扩期只要有点才能的都有任职,帝国有足够的职位来唯才是用,偏偏刘邦一无军事素养、二无治民才能,他已经长久待在家中混吃等死很长一段时间。这人能说会道,又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与人相处成为朋友,鸿儒馆现在极度缺乏人手,很多人也就想起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也该是时候拉出来“物尽其用”了。
知道自己要被任命干什么,一瞬间刘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有点开心自己能够被看重,可是时机好像不是那么对劲?他们正忙着外封的事情,差不多是到了紧要关头,结果中枢派遣任务?
“最远要抵达亚美尼亚那边,阿特洛帕特内距离我们该有二三万里,一路上要穿越西域和数个国家。路途中的巴克特里亚、帕提亚、克什米尔、阿拉科西亚、帕勒帕赛麦斯等等很多国家和部族都需要回访,用时该会是将近三到四年。”
“王上,我、臣……”
刘邦实在记不住吕哲所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一听要走个二三万里脸色苦得和榴莲似得,再听用时至少三四年彻底欲哭欲泪。
二三万里啊,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帝国对遥远的西面一无所知,天晓得要爬多少山涉多少水。三四年?那该是路途顺利的时间表,不顺利走个十来年都有可能!刘邦内心里是个什么想法?第一个念头就是君王不想自己带人出去外封打拼,然后是自己被发配了。
事实上吕哲真的不愿意刘邦去和魏王那一家子搅合在一块,但是要说发配刘邦那绝对是没有的事情。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当然是祭祀。戎就是军事,很多时候外交礼节也是“祀”的一部分,更是“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吕哲若是单纯地想要将刘邦与魏王那一家子分开。不会拿外交大事出来开玩笑,既然将刘邦用在外交上面任职,自然是有其它的理由。
吕哲非常严肃地说:“这一次是帝国首次出访外国,你需要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刘邦难以掩饰哭丧的脸:“臣明白,臣非常明白。”。似哭似笑,反正脸上表情非常难看:“可是臣、臣没干过这种事情,怕做不好哇!”
“是吗?”吕哲似乎出现了一丝丝的迟疑:“帝国需要了解中亚那些国家,路途上也要进行地形探勘,为帝国与中亚通商打前哨……”
“臣不懂地形探勘,真的不懂。”刘邦露出讨好的笑容,一张老脸的皱纹挤成一堆:“怕耽误了王上的大事。”
“那可惜了,”吕哲似乎是打算放弃,扭头的时候低声像是在自言自语:“白身出使,回来至少会是一个五等子爵。真是可惜了。”
刘邦只是长相看上去苍老,其它器官是不清楚健不健康,耳朵却是非常好使,呆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非贵族,出使回来就能得到一个五等子爵的爵位?”
“唔?”吕哲砖头看到的是刘邦有点期待再上忐忑的表情:“帝国十分重视这次出使。”
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是话里已经非常的清楚加明白,答案已经再清晰不过。
“那……那、那臣出使回来?”刘邦控制不住开始紧张了:“臣是说,那臣出使回来爵位……爵位能提升多少?”
吕哲先是一脸的愕然,然后没忍住一阵“哈哈哈……”大笑。抬手指着刘邦:“你啊,太市侩了!”
“呵呵、呵呵,您清楚的,臣就是一个市井无赖。没有多大的本事,想过上好日子就得抓住每次机会,呵呵……”刘邦是在自揭其短吗?算是吧!他没半点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很认真又诚恳地说:“因缘际会,臣有了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可是臣一不懂打战。二没有牧民的才能,相续去试了文武院校,武只够格当一名军侯,文只能作为小吏。臣再怎么没有用都是堂堂帝国三等男爵,没有那个脸用三等男爵的身份去做一名军侯或是小吏,只能另图蹊跷。臣最近一直想着外出奋斗,好歹也在对付那些野人中占一些便宜,为帝国攻取疆土,力所能及的地方立些功劳,好能有匹配于三等男爵的功绩,不再被人视为出卖人获得贵族头衔的反复小人……”
吕哲在倾听,他不知道刘邦话里有多少可以信的,但是真的不妨碍他认真倾听。
“担负反复小人的头衔是臣自己找的,怨不得谁。那种天下大势中,臣像是江海上漂浮的柳萍,没有能力控制大势,只有随波逐流。”刘邦说到后面声音越低:“臣也就只有那样的本事了,又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所以……。”低下的脑袋重新抬起来:“他们被虚无的天大野心蒙蔽了双眼,臣却是有自知之明。不是臣不知道情义,也不是臣想当反复小人,不过是为了求活,臣很怕死的,真的非常怕死,原本也没有想过会得到王上的优厚可以成为帝国的贵族。”
此刻吕哲的心里有点怪怪的,要是历史没有出现变动,刘邦可是一个强大帝国的开国之君来着?且不管刘邦现在说的那些是真是假,有多少人能够倾听一个开国之君的心声?
“成了贵族,过了人上人的生活,但是臣又在文武事情上难有建树,一直以来很是担忧。”刘邦直立起腰杆:“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无法在文武上担负帝国贵族的责任,现在终于有点可疑为王上、为帝国效力的地方了!”
“……”吕哲很强制才忍住长大嘴巴的冲动,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脑海中有一万头神兽奔踏而过。
刘邦直立起了腰杆,双手摆动着长袖比出了作躬的姿势,然后长长的一拜:“臣将用最大的努力。好好地出访,二三万里路拦不住臣为王上效力的勇气,三四年的耗时也阻碍不了臣为帝国尽责的决心。臣感谢王上的信任,感谢帝国的重用。”缓缓地再次立起腰杆,然后再次下拜:“请王上务必将出使的主官托付给臣!”
“嗯?呃、唔!”吕哲不是一个没见识的人,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哪怕是一直宅在家中的宅男也能从网络见到稀奇白怪的事情,可是他真心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正在经历的事情。一时间只剩下愣神。
刘邦下拜了有那么一小会,见吕哲老是不吭声,微微侧着脑袋似乎想偷看一下?他再次直立腰杆的时候很快速地看一眼吕哲,看到的是一张哭笑不得外加愕然的脸庞,然后又再次下拜:“请王上下令吧,臣必不负重托!”
“刘邦啊……”吕哲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他的声线也有些奇怪:“你好好准备一下,近期先与各国使节接触接触,做好先期的了解。”
刘邦重重地应了声“诺!”,然后在吕哲的示意中缓缓站起来:“王上。那臣立刻去办差去了!”,他在吕哲的点头动作中,利索地转身,几乎是小跑地快速迈动双腿踩着步伐,很快消失在吕哲的视野之内。
等待刘邦消失,殿内响起了吕哲压抑不住的大笑,笑声传出大殿,站在外面执勤的甲士听到后几乎都是与就近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过吕哲有过这样的大笑,特别还是在议政殿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情况?”萧何是刚好过来。他与刘邦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老远就能听见议政殿传出来的大笑,也就好奇地问台阶上执勤的甲士。
被问话的甲士转头看向执政官萧何,他摇着头。一声不吭。
宫廷有宫廷的纪律,看到什么和听到什么都要懂得烂在心里,不然一句看似随意的话都可能会惹得消失无踪的下场。
萧何也就是随口问了一句,很清楚执勤甲士根本不会回答,所以问话的时候脚下迈动的双脚也没有停顿。
经过通报,得到同意入了殿内的萧何看到的是吕哲在主位台阶上面的平台来回走动着大笑。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殿内的甲士和侍女都是一副憋着笑的摸样,刚要开口说话身后又传来了通报声,似乎是很多文武官员请求入内。
“传,让他们都进来。”吕哲可算是止住笑容了,可是转头看向埃及小妞的时候,可能是莫琉斯?雅迪又有什么戳中笑点,本来止住的大笑声又发了出来。
“什么情况啊这是?”萧何很好奇很纳闷。
“哈、哈哈!执政、执政来了啊?”吕哲有那么点停不下来了,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模样,很是努力地深呼吸几下,平复了一小下下,然后才对着莫琉斯?雅迪吩咐:“让膳房准备食物,中午吃清淡一些。”
莫琉斯?雅迪虽然已经会帝国语言,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臣工向君王谄媚,于任何国家来说都是非常之正常的事情,臣工讨好君王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好吧,就是莫琉斯?雅迪一脸的莫名其妙戳中了吕哲的笑点,忍了很辛苦才让吕哲重新又忍住。
殿内呼啦啦进来了不少人,萧何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谈及刘邦,稍微想一下就明白刘邦刚刚应该是出现在议政殿内。可是呢,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刘邦是做了什么让吕哲忍不住地大笑。
“执政这么早啊?”季布随意摇着手,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刚刚和刘邦面碰面了,他从王上这里得到出使中亚使节团主官的职位,乐得和什么似得。”
“哦,是吗?”萧何不是在问,就是一句随意的搭话。他当然知道刘邦是出使中亚的主官人选,比季布还要提前知道。那是因为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参与合计的人。他看了看来人,发现有武官也有文官,可是今天并不是大小朝会,也早过了朝会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有什么事情吗?”季布反问了一句,见萧何一脸的纳闷,“噢……”着拖了一个长音,曼斯条理的说:“我们本来是在临近宫城的酒肆一块痛饮来着,无意中发现宫城广场外聚集了很多‘野人’,发现他们在雕像群那边参观,合计了一下就来了。”
“啊?”萧何稍微呆了一下:“什么意思?就是发现有人在参观你们的雕像,然后觉得可以显摆一下?”
还真的给萧何猜中了,季布这一帮人发现有异族人在参观自己的雕像,虚荣心直接爆棚。他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是为了功名利禄,也是为了名流千史,现在几乎都有了身份又注定要流芳百世,可是那仅是帝国内部流传着他们的传奇,随着眼界的开阔并不满足于自己的荣耀仅限于帝国内部,觉得怎么也该让异族人知晓自己的威风。
一种炫耀的心态下,又是喝了不少的酒,由季布提议,一帮人不管是喜不喜欢胡闹,兴致来了总不会有人扫兴,他们也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酒肆前去宫城外的广场。可以用慢悠悠也能用浮夸的演技来形容,他们就那么晃荡着来回在一帮异族中显摆,被认出是雕像的真身又是一阵嘚瑟,正嘚瑟着呢,吕哲得到消息也就派人出去请,结果他们就出现在宫城之内了。
“执政啊,没得说,您的雕像是文官服饰,那些野人看不出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对身着甲胄的武将很是崇拜,有人认出了我,还吻了我的靴子!”季布很得意,非常的得意。
“什么吻靴子?”吕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下了主位的台阶,靠近后刚好听到季布在嘚瑟。
“别听那浑人乱讲,是臣没注意绊倒了一个什么人?哦!是阿兰人,那个阿兰人的脑袋刚好就凑向季布的臭脚丫子!”卫翰毫不意外地揭了季布嘚瑟的老底。
吕哲闻到了很浓烈的酒气,摇着脑袋,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奈:“大白天的,你们……”,晃了晃手:“就凑在一块饮酒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