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硬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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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韩信,他统兵天赋已经在多次战事中展现出来,他善于抓住战机,屡次参展中的表现都是非常不俗。
得说实话,军中包括高级将领和一帮同僚起先只是重视韩信乃是效忠对象的徒弟,因此才在诸多的场合中给予表面上的尊重,但是心中不免认为韩信不过是到军中镀个金,说得更加明白一点就是哪怕表面上尊重心里也是多有排斥。
韩信这人情商并不高,他一直都没有发觉同僚看待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异样,平时在为人上也显得相对的木讷……或者说是耿直,刚到军中的时候甚至是因为这样的性格被认为目中无人。
性格决定命运这一点真的没有说错,吕哲不愿意韩信的身份曝光,刚开始将韩信派往南方戍卫地方的时候,长达三个月的戍卫生涯中没有交到任何一个朋友,若不是汉军拥有一套严格的军律,他那种容易得罪人的性格能不能指挥得动戍卫军也真的是难说。
在闽南郡充当戍卫军队率,韩信适应也学会了军队基层的运作,因为其性格的原因没有交到朋友,更加没有立下什么炫彩夺目的功勋,最后被平调前往南海郡,他人离营至少还会有一些同僚或者朋友相送告别,他却是只给军营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前往南海郡的韩信并没有发现自己性格的不妥,履任南海郡边防队率的三个月中还是没有交到哪怕一个朋友,但是熟悉了军队基层的他倒是在多次针对百越残余的清剿中立下不少战功。因为他能够率领士卒获立战功,士卒对他倒是有些爱戴,接到前往岭南上任成为一个哨所屯长的时候,收拾细软离开之前倒是有人给予饯行了。
成为一地哨所的主官,其实就是一个麾下有二百五十人的屯长,韩信依然没有发现自己性格上的缺陷,他从来都不与士卒打成一片,对于同僚或是上司也仅限于公务上的往来。也就在同僚之中有孤僻的名声。
当时的岭南才刚刚被汉军攻占下,大股的百越人是没有,但是小股的百越人却是极多。岭南残余的百越人基本是分为数百、数十人,不断不断针对汉军设立的哨所进行偷袭。对汉军大的损伤没有造成,不过频繁的偷袭却是极为的令人厌烦,聚少成多的损失累积起来也让时任的南征军团主将骆摇非常恼火。
岭南百越残余频繁袭击汉军哨所,韩信在担任一地哨所指挥的时候累积了足够的小规模作战经验,一直到骆摇下令全面地毯式清剿岭南百越残余之前。韩信领导的这一处哨所损失了十八人取得了斩首三百零七人的战绩。
损失十八人却斩首三百零七人,这一战绩可以说非常的辉煌,骆摇也因为这一战绩得知韩信这个人的存在。
骆摇再怎么说也能算是吕哲麾下的高级将领之一,中层和基层的军官不知道韩信的存在,他身为汉军中的高级将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韩信是谁。他在赞叹韩信不愧是效忠对象的徒弟时,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哪怕是不能做得太过明显,怎么也该给韩信一多些照顾。
来自中枢的调令直接让骆摇的盘算落了空,显然是吕哲觉得韩信在南方待一年够久了,一纸调令直接将韩信调回南陵编入了骑兵军团。
韩信进入的是第五骑兵军团。他被任命为钟离昧的副手,也就是成为一千骑兵的别部司马。
第五骑兵军团组建完毕前往参战的第一个战场是在东海郡,那一场战事中第五骑兵军团和第一骑兵军团都是作为绝对的机动力量在使用,他们承担起了闪击战的主力,利用其强悍的机动作为汉军北征的急先锋,不但是先行攻下齐军防御的薄弱位置,更是利用绝强的机动力切断齐军的后勤线,最后更是负担起了拦截分割的责任。
两个骑兵军团的发挥证实了吕哲一系列战术设想的可行性,更交上了让军方满意到极点的答卷,汉国这一边也才算是真正认识到骑兵的重要性。随后一直致力于发展骑兵。
韩信在第五骑兵军团交到了进入军方的第一个朋友,那人叫钟离昧,是一个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很聪明的人物。
吕哲让韩信担任钟离昧有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恶趣味,原版的历史上韩信可是逼得身为项羽麾下五大将的钟离昧自杀。吕哲很想看看两人待在一块会有什么故事。
事实也证明了不同的经历和人生之下,每一个人的际遇和人生都将不同,吕哲在得知韩信和钟离昧成为好朋友的时候独自愣愣地坐了许久,最后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第五骑兵军团在东海郡战事结束后是再次闪击琅邪郡,遭受一系列打击的齐国当时已经处于半崩溃状态,因为有汉军的骑兵军图拦截切割。临淄的齐国中枢其实已经无法实际有效地针对敌方下达有效的指令,面临全面崩溃不过是时间问题。
汉军进攻到济北郡时,临淄的齐国中枢其实已经感到绝望,他们无法联系到除了临淄城之外的任何一股齐军,最终只能选择囤积重兵在临淄准备抵抗。
兵临城下的汉军给田儋带去了可以说是惊天霹雳的消息,位处砀郡和三川郡边界的田荣兵团已经归降,臧荼更是主动投奔吕哲,临淄城一直在期盼、在等候的援军不会到来了。随后一个消息让田儋仅存的奢望更是彻底地被击碎,燕国无条件接受了吕哲的兼并,意味着辽东方向也算是落入了吕哲的手中,临淄算是彻彻底底成了孤城,哪怕是田儋想要突围逃跑都不知道该逃往哪去。
困守了临淄大概三个月,绝望中的田儋在面对吕哲的亲自招降时,田儋原本可以学熊心好好做一个安乐公什么的,毕竟田儋也有嫁女儿给吕哲,可是田儋最后是选择有尊严地**,并且是效仿大夏最后一名君主夏桀在城防的城楼中**,以示并不是自己无能。是吕哲获得了上天的眷顾。
田儋的行为是有深意的,他也十分清楚吕哲能领会到那种深意。
事实也证明吕哲理解田儋那么做的含义,田儋是在用自己的行为向天下展示吕哲是天命眷顾的人,齐地也因此快速接受吕哲的统治。吕哲也善待了田氏宗亲,可以说是田儋用自己的生命在为族人争取最好的待遇。
话说回来,韩信才不知道谁谁谁怎么做是有什么深意,还是钟离昧在闲聊时向韩信那么解说。
依稀记得当时韩信听完钟离昧讲解之后,愣了老半天。也让钟离昧期待了老半天,然后竟然吐出“不懂”两个字,那时候钟离昧胸中那口老血差点就直接喷出去。
“你怎么还是那么榆木脑袋呢?”
“怎么了?”
“算了算了,和你说那么多也扯不清。”
“……?”
钟离昧完全是一脸被韩信给“打败”了的表情。
两人所在的第五骑兵军团已经从沃野方面军给划了出来,卫翰受命率领本部先回到秦地内史郡休整,随后在咸阳边上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第五骑兵军团要南下,刚好也能将来自乌孙的使节团带上,此时此刻来自乌孙的千余使节团成员就是跟在钟离昧这一校骑兵的左近,由钟离昧这一校骑兵负责乌孙使节团的安全。
“他们……的习俗和各种器械……与我们见过的所有势力都不同。”猎师靡是乌孙王族,算是现任勃西靡的侄子。他才是乌孙这支使节团中身份最尊贵的人,不过隐瞒了身份。
舍阿对猎师靡似乎很尊敬?不过他刚要表现自己的尊敬却是被猎师靡阻止了。说来也是吧,猎师靡的穿着是使节团的武士之一,哪有使节团的正使对一个武士会那么尊敬。他只有尽力收敛情绪:“是的,完全不同。”
乌孙所在的地理位置注定接触到的族群会非常多,有来自西域的一些土著,有来自乌孙疆域北方的森林蛮和山地蛮,自然也少不了同样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族群,西边的国家就更多了。
康居是西边离乌孙最近的一个国家,除开康居之外还有许多势力和国家。如与康居走得极近的东安国、毕国、捍国、那色波国和曹国。其实这就是所谓的昭武九姓,他们分别是康姓、安姓、曹姓、石姓、米姓、何姓、火寻姓、戊地姓、史姓。
目前还没有昭武九姓这个说法,九姓中目前建国也就是康姓的康居国,安姓的东安国。曹姓的曹国,余下要么是生活在上述三国之中,要么就是游离于各地进行游牧生活。
除开离乌孙比较近的康居国、东安国、曹国,西边其实还有许许多多的国家,不过因为有上述三国隔离开来,乌孙对西边的国家并不是多么熟悉。只是听说有什么希腊众王国和一些波斯人的国家,其中就有不久前稀里糊涂交战过的帕提亚、巴克特里亚、帕勒帕迈赛斯、克什米尔什么的。
乌孙北面的森林蛮和山地蛮是属于一个叫北萨迦的族群,因为月氏人向西迁移,北萨迦现在正在与月氏人交战,乌孙还曾经冒险派出军队穿越呼揭控制的草原前往支援月氏人。
“不知道这样的军团他们有几个。”猎师靡是用着充满羡慕的目光在看汉军第五骑兵军团:“他们的武士看上去很强壮,有强壮的武士和精良的军械,就是坐骑差了一些,但绝对是我见过最为强大的国度,若是能够与这个东方帝国成为朋友,对于乌孙来说就太幸运了。”
舍阿其实也是那么想的,但是他没敢告诉猎师靡在与徐志接触时所遭遇到的难堪,这个东方帝国太骄傲了,骄傲到让人难以相处。
“很自然的事情,强大的一方当然要骄傲,强大的一方如果表现得谦逊肯定是有阴谋。”猎师靡的思维似乎有点独特?他笑着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个东方帝国都有骄傲的资格。”
这个时候韩信策马凑了过来,他很直接地问:“你们的坐骑叫什么名字?”
舍阿早就等人问了,他左等右等,从与汉军接触到四五天过去,韩信是第一个发问的人,这令他其实很郁闷。他摸着坐下战马的马鬃:“乌孙马。”
乌孙马有相当多的别名,像是西极马、天马、胭脂马什么的,原版历史上项羽那匹叫乌骓的坐骑其实就是乌孙马的一种。乌孙马与大宛马大概就是东方最好的马种了,受于交通的限制只有极少数的乌孙马和大宛马被运输前往中原。
华夏不了解乌孙马和大宛马的区别,只要是雄峻一些的马匹就会按照自己的习惯进行命名,因此什么乌骓啦、照夜玉狮子啦、赤兔啦……基本是按照战马的皮毛颜色来取名字,至于那些马是属于什么马种估计就没有去考究了。
韩信“哦”了一声,看了几眼乌孙使节团的坐骑,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猎师靡身下的坐骑上面:“你们出售这样的战马吗?”
猎师靡是乌孙王族,哪怕是乔装也会有待遇上的区别,坐下的战马是乌孙使节团当中最好的一匹。
韩信情商是低了一些,可是韩信怎么也有不俗的眼光,要么是不问,一问就直接问最好的。
“啊?”舍阿懵了一下下,乌孙自然是出售战马的,他们与西边的康居就有固定的牧畜交易份额,出售战马给予康居,然后从康居那里购买生活物资和兵器。
必须说一点的,上古先秦时代,因为华夏文明中也有群体大体保留游牧的习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其实并没有限制向华夏文明出售战马,那还是要到华夏族群完全失去育马地之后,胡人才针对没有育马地的华夏族群进行马匹上的禁售。
舍阿反应过来了,有那么点迟疑:“我们不接壤啊?”
是了,乌孙和帝国目前并不接壤,且西域和河套一带目前并不平静,很难进行贸易。
“很……”韩信只说一个字就被钟离昧从后面一把拉住,只能是回头迷惘地看着钟离昧:“为什么拉我?”
钟离昧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先是对舍阿致意,然后拉着韩信离开。
“你傻啊?”
“我又怎么了。”
“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
“……???”(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一章:差异
readx;司马欣是在百忙之中接见了舍阿。
在第五骑兵军团将乌孙使节团带过来之前,驻扎于沙漠边缘的汉秦联军刚刚与匈奴等胡人大战一场,那是一场规模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交战的战事,秦汉这边出动了十万,匈奴那边出动了十六万,双方在一片地势平坦的地形上展开了血腥的较量。
敌我双方出动总数二十六万的军队进行交战,从规模上来讲其实已经是战役级别的大战,可是交战的过程却是拖拖拉拉,长达半个月的较量中战场也一直在移动,最后是以匈奴等胡人主动退却而暂时战火平息。
司马欣是在大战之后的战场接见舍阿,因此舍阿和一众乌孙人所看见的就是大战过后的一片狼藉。
草丛被践踏,地面上躺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尸体有交战双方的阵亡将士,更有死去的战马,最吸引乌孙一众人等的却是某些区域插满了箭矢,那些区域躺卧的阵亡者身上插满了了羽箭。
“乌孙吗?”司马欣当然知道乌孙在哪片地域栖息,他也大体知道乌孙的社会构造:“你们之前是与西方几个国家的军队交战吧?”
舍阿并不认为那是什么秘密:“是的,尊贵的阁下,我们与一个以帕提亚为首的国家,他们组成的联军有过一次交战。”,回答完,略微好奇地问:“阁下,是什么让您对那些国家产生兴趣?”
司马欣不是好奇,是一种探究,在乌孙的使节团过来之前,他们这里也接待了一波客人,那是几个自称来自帕提亚、欧西德莫斯(巴克特里亚)等等陌生国家和势力的使节,现在那些客人已经被送往南陵。
什么帕提亚,什么巴克特里亚,什么克什米尔……等等在华夏人听来乱七八糟的名字实在是有点难记,司马欣本来也就是将那群人当成野蛮人看待,但是稍微接触之后也就少了偏见。
事实上不管是帕提亚还是巴克特里亚。一个以波斯人为统治者的国家,一个是以地中海希腊人为主体的国家,两个国家都展现出了属于“文明人”该有的东西,例如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很正式地递交国书。穿戴和一些礼仪上也说明他们不是什么野蛮人,是有着文化底蕴的异族人。
波斯人的文明是否辉煌很难说,但是能出现过巴比伦帝国的族群怎么也该是有点底蕴,帕提亚的来使很尽力在表现出属于“文明人”的礼节,做起来有那么一套一套的。
希腊人就真的是有着深厚的文明底蕴了。他们可以说是引领着西方的文化,从穿着到习俗、信仰等方面已经引领了西方世界二千多年,差也差不到哪去。
当然,司马欣可没有看出波斯人和希腊人到底是个怎么文化深度,来自不同区域的文明没有经过长久的交流,鬼才能知道某个文明的礼节是个什么回事。
司马欣会将帕提亚、巴克特里亚等国家的使节送往南陵只是出于一个简单的目的,他很清楚自己效忠的对象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吕哲也十分乐意了解华夏疆域之外的任何族群和国度。他还听说了一点,上一次押解前往南陵的那批战俘就让吕哲十分满意,更是从一个战俘中找到了一个叫什么雅迪的黑妞。从那个黑妞身上了解到不少关于中亚和西方的稀奇事。
没错了,司马欣是用一种敬献稀罕物的态度,将帕提亚、巴克特里亚等国的使节像是送猴子让人瞧稀奇,等等绝对没什么尊重意思的态度在办事。
“啊?那些西方人也派来了使节吗?”舍阿似乎感到非常的意外:“那些国家离乌孙非常远,离您的国家更是上万里,他们派来使节团做什么?”
华夏的军事策略上有一种叫作“远交近攻”,乌孙人是从月氏人那里知道远交近攻的策略,舍阿不得不怀疑有过交战的帕提亚等等一些西方国家是要针对乌孙展开外交。
“上万里?”司马欣有那么点疑惑:“似乎没有那么遥远,只有大概六千里左右的距离?”
“……”舍阿愣了老久了:“那么就是距离乌孙大概五千里?”
司马欣“呵呵”笑了几声,眼睛里满满都是探寻。他在心中想着:“帝国与乌孙是距离三百里左右,那么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国家并不远嘛。”
自吕哲出兵中原,汉国的版图就一直在高速的扩展,等待压迫列国同意合并成为帝国。疆域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扩张数倍。
帝国目前的版图北至草原、西至高原、东至冰原、南至大海,比之秦一统时期大了足有一倍左右,若是完全统计起来至少是有六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左右。
疆域不断扩大,与一些原本看似遥远的国家(势力)也越来越近,司马欣可是有观看帝国疆域全图的高级将领之一,也清楚未来五年帝国的扩张目标。若是目标达成的话,被命名为西域的那片土地会成为帝国的版图之一,南亚也会陆续扩张,到时候预计的帝国版图怎么也能有七百万平方公里到八百万平方公里之间的数值。
帝国制定的五年扩张计划没有将高原和属于东胡的那片区域算进去,其实海上的扩张也没有进行估算。海上没有进行估算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谁也不清楚五年之间海上能发现多少土地,另外就是目前除了吕哲谁也没有将海洋上的岛屿看作是有价值的土地。
“说说那些个帕什么和什么里亚吧。”司马欣是有那么点兴趣听听。
不过嘛,司马欣那么一问可是把舍阿给问哑火了。
乌孙是处在西域西北方没错,但是他们说实话并没有去过多的了解周边,接触到的国家和势力十分有限,有许多还是华夏文明已经知道的,如匈奴、月氏、呼揭、丁零,能说的也就是华夏不知道的康居、东安国、曹国,那个帕提亚、巴克特里亚之类的乌孙也是两眼抓瞎啊!
良久过后,舍阿在司马欣一种等待的目光下,他只能是挑出最了解的康居国来说一说。
康居国绝对不是什么强国,于人口上面甚至要比乌孙少上许多。也就是一个大概有四五十万人口的弱小之国。康居国的疆域更是谈不上大,若是比较起来也就是大概华夏的几个县的面积。
“……他们拥有惊人的贸易天分,族人游走在西域、草原、西方,经常将货物来回进行贩售。也能找到一些稀有的东西。”舍阿看到司马欣听得很专注,乌孙还希望能够得到来自这个东方帝国的重视,更是绞尽脑汁努力描述。
司马欣当然是听得十分专注,舍阿也绝对想不到司马欣之所以会听得那么专注是为什么、
“……东安国稍微比康居人口多一些,所用的的土地……”舍阿还在仔细地介绍自己了解的东西。
若是有读心术。舍阿绝对会马上闭嘴,甚至会赶紧离开这里,他哪里知道每每多说一地一国,司马欣心中定下的征讨目标就多一个,从某些方面来说虽然有点扯,可是舍阿真的是在将康居国和东安国往帝国的那张虎口上送。
“……曹国是比较强大的一个国家,国土面积比康居国和东安国加起来要大,人口也是康居国和东安国的加起来的一倍……”舍阿很努力地介绍着。
得,又多了一个帝国在未来能够征讨的国家,司马欣听得也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舍阿见司马欣露出笑容讲的更加详细了。可是能说的东西基本已经说了个遍,最后脑筋一转,心想:“乌孙不是在争取与这个东方帝国结盟吗?看眼前这个将军似乎是在东方帝国有着很高的身份,不如就多讲讲乌孙?”
司马欣听到舍阿开始介绍乌孙,那脸上本来就有的笑容更浓厚了。
另一边,猎师靡和一些乌孙人却是在韩信的带领下行走于战场。
因为这一次汉秦联军与匈奴等胡人的战场一直再变换位置,其实能够被划进战场区域的面积十分大,这里不过是汉秦联军与匈奴等胡人最后的一个交战地罢了。
每一个经过大战的战场其实并没有过多可以描述的地方,无非就是满地战死者的尸体和一些兵器、甲胄之类的器械,但是基本没有现代影视中黑烟直冒的场景。毕竟冷兵器时代的搏杀又不是枪子、炮弹横飞的场面,厮杀也不需要放火,哪里来的那么多黑烟冒啊。
近身搏杀阵亡的战死者有那么一个共同点,死后不再流动的血液会使身体的各个部位变得僵硬。包括其脸部也会一直保留临死前最后一个的表情,因此总能从战死者脸上看到惊惧或是狰狞。
“东方的这个帝国很善于使用远程部队,匈奴等部落的战死者……”猎师靡指着不远处的地方:“看看地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再看看尸体都是匈奴等部落的人,他们是在冲锋的路上就被歼灭了。”
战场上所处可见的都是差不多的画面,插满地面的箭矢和倒卧的匈奴等胡人那一边的尸体。事实也确实是如同猎师靡所猜的那样,匈奴等胡人是在冲锋的路上遭遇到强劲的远程杀伤覆盖,没有冲到能够与汉秦联盟肉搏的位置就被消灭了。
此时此刻的战场遗址,一些辅兵正在收拾战场,该去抬走尸体的拿着担架,该是回收箭矢等兵器的辅兵则是会拿着箩筐。
“那些身上披着白布褂,褂的胸前和背后都有一个红色十字的是什么?”猎师靡是经过翻译在向韩信提问。
“红色十字?”韩信的目光转移过去,看到的是一个战场救护兵发现一个没有死去的胡人,那个战场救护兵抽出腰间的匕首笑眯眯地割断了那个没死透匈奴人,眨巴眨巴眼睛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猎师靡看到那个救护兵笑眯眯割断一个匈奴伤兵的喉咙,咽了咽口水说:“大概知道了,是像我们的萨满差不多的人。”
这一下倒是让韩信好奇了:“萨满?是什么?”
猎师靡答道:“能够与灵沟通的一种人。”
“哦,就是祭师嘛!”韩信不再好奇,帝国也有祭师这么一个职业,以前指的是阴阳学派那边的人,现在却是一些被安排到烈士陵园的一些人:“我们也有这一类的人,他们很不错。”
“灵”指的是万物皆有灵,并不是在说神,一般的游牧民族都相信万物都有可能成为神明,而神明是由灵来转变。华夏也相信万物皆有灵,不过却是分为两个概念,一种是有可能成为神仙的“灵”,另一种是会成为妖怪或怪物的“灵”。
游牧民族才会有萨满这一种职业,除了负责起沟通神、灵,也是负责祭祀的人,于部落之中还充当医生的角色,对于每一个游牧部落来说,萨满很多时候可能比部落首领的威望还要高。
华夏文明却是没有萨满这一职业,原本的华夏文明最先出现的是“巫”,是最先掌握草药医治手段的人,然后又在后续的发展中兼任起与“非生物”的沟通,“巫”也就变成了“巫师”,不过在上古先秦时代结束之后就没有多少巫师了,反而是道教开始兴起。
猎师靡又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刚刚那个笑眯眯杀死匈奴伤兵的“萨满”,下一刻却是奔向一个东方帝国的士兵那边,在他以为那个“萨满”又要抽出匕首割喉咙时,那个“萨满”却是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检查起了帝国伤兵的伤口,然后高声呼唤同伴。
“……似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一个乌孙人说:“还是杀掉匈奴人是献祭,对待自己人是救护?”
猎师靡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什么,有那点愤怒地看着韩信:“那根本就不是萨满!”
萨满在游牧部落确实非常重要,但那是华夏文明不怎么理解的习俗,所以猎师靡的愤怒也并不被理解。
“我并没有说他是萨满巫师什么的。”韩信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所谓的“平”就是不带一点音调的波动,令人听着非常不爽的那种。(未完待续。)
第百八二十二章 昂头嚎叫的狼
readx;夏季刚刚结束,秋季已经到来,不管是河套还是位处北地,匈奴等草原胡人都开始重新活跃了起来。
古人云“秋主杀伐”,其实就是秋季的时节粮食刚刚回收,有足够的粮秣来提供给军队,很适合开启战争。对于草原人来说,经过春季和夏季的喂养,牧畜正是养好膘的时候,到了秋季青草也都干枯,有足够的草料来提供给予牧畜,适合用来长途地迁徙,那么当然也适应于长途跋涉进行战争。
秋季是农耕民族在春天种下种子收获的季节,现在却是还没有到收割的月份,青草逐渐枯萎的秋季草原人收集草料却是没有什么妨碍,所以他们最先动了起来。
被困黄河源头附近的头曼肯定是收到了来自草原上的消息,知晓到草原上已经在集结大军准备南下救援。有了即将到来的援军,头曼也就不是那么消沉,情绪上的变动使他有“动一动”的欲~望,那么与敌人交战也就理所当然了。
在草原上的消息传来之前,头曼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在掳掠周边,也在沟通附近的族群,掳掠和沟通双重努力下,也是身在西域的冒顿不断争取到盟友,停驻在黄河源头的胡人大军数量得到增加,从原本的十六万左右已经膨胀到二十五万,而这还没有算上冒顿那边的十来万。
手底下重新聚集起那么多的人手。头曼的信心似乎也就随着手底下的人数增加而暴增?原本还只是派出五万以下的部队于汉秦联军交战,最近的一次却是集结起十六万人来一个亲自带兵,结果却是与之前的任何一场交战没什么两样。胡人这边再一次主动退却了。
“懂什么!不过是损失了两万余人,损失的大多还不是本族的勇士,”头曼挥舞着手里抓着的羊腿,唾沫横飞:“再不动一下,那些该死的南蛮子就该压上来了。”
作为匈奴王和诸多部落联盟的单于,挛鞮头曼肯定也有些过人之处,不然光是依靠血缘注定坐不稳王座。他很清楚目前自己遭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困境。与汉军交战几年之后也大概摸清楚了汉军的战法,十分笃定近期汉军那边也会有大动作。近一次主动出击是想要打乱汉军那边的部署,也是想要掌握主动权。
河套那边的汉军一直在增兵,距离黄河源头不远处的汉秦联军也在增兵,一切都预示着华夏族群将要有什么大动作。头曼本来已经意动要听从一些人的建议,率领大军远遁前往西域,可是从草原上传来的消息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好歹是匈奴王和诸多部落的单于,头曼怎么都能想到要是灰溜溜地逃跑会威望大减,威望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很飘渺虚幻,但是作为统治者谁不清楚一旦威望大减就是灾难的开始?
一个人为什么能够成为统治者?是因为血脉上的高贵,也是因为累积起来的威望。很多时候血脉上的高贵是建立在部族的强大上,威望却是一再获得某些成就才逐渐拥有,血脉上的高贵是成为统治者的前提条件。但是那是很虚的东西,只有威望才是团结或压服众人的根本。
头曼很清楚经过那么一系列败绩自己的威望已经降到最低,现在各部落各族群还听命于自己是因为匈奴各部还听从命令。不过匈奴各部听从命令也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或者叫惯性,那种统治其实已经脆弱不堪,那么表现出任何的软弱都有可能会被匈奴各部抛弃,特别是冒顿近期表现优异的情况下更是那样。
身为统治者哪怕是装也该装出强硬的一面,头曼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软弱,拉拢更多人的同时也在用暴虐的一面在努力保持威严。头曼不止是在做这些。他除了这些之外还要有所行动,那么哪怕是清楚不敌汉秦联军也不能消停。甚至是还要善于利用汉秦联军带来的压力,只有这样自己的王座才能安稳。
“吉脱已经集结起大军,丁零、呼揭等等一些友好部落也在集结大军准备南下,”头曼啃着羊腿,因为口中嚼着食物,声线其实已经有那么点含糊不清:“现在该紧张的是那帮南蛮子。”
羊毡大帐内满满都是吞嚼的声音,偶尔还有柴火因为燃烧发出“啪”的声响,匈奴人大将和众多部落的首领盘着腿,享受着不同样貌的女人的服侍。
“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在接下来继续拖住那帮南蛮子。”头曼眼神扫视过去,一个又一个看那些沉默的首领:“也想想到时候怎么向北突进,联合草原的增援部队给予河套的汉军重创。”
匈奴小王子挛鞮吉脱在浚稷山集结大军准备来援救是能够猜测得出来的事情,丁零、呼揭、坚昆等等部落集结大军南下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管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整体情势似乎是在向着他们有利的一方发展?
说来也是了,汉军若只是夺回河套也就罢了,偏偏汉军对草原展露出了惊人的野心,不但将河套夺了回去,对广阔的草原也有占领欲~望,表现出来的是要进军草原深处的架势,是汉军自己用行动刺激到了草原诸多族群,才让草原各部的反应那么激烈。
草原各部虽然自己征战不休,但那是他们自己内部的竞争,谁攻灭了谁,哪个部落被哪个部落吞并,那都算是“内部”的事情,汉军想要进军草原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汉军背后的族群与草原上的任何一个族群都不同,不但是文化上的差异,也是习俗上的完全不同,要是让汉军攻占草原依照农耕民族的生活习惯必将能够开垦的土地全部变成农田。草原的风貌将不复存在,那样一来已经不是匈奴与汉国的事情那么简单,已经是草原民族和农耕华夏民族的全体碰撞。
“除开我们自己的部落。其他部落集结起来的大军……”呼延石兰是被头曼重视的匈奴大将,他放下啃得只剩下骨头的梆子:“……数量超乎我们之前了解到的情报,虽然他们是临时收拢了来自戎人和狄人的人口,但是三十万实在是太多了。”
草原上的诸多部落都是源自戎人和狄人,其实匈奴内部的许多部落也有相当多的戎人和狄人,毕竟戎狄是草原上的“土著”,早在曾经的大夏建立之前就在草原上栖息繁衍。像是匈奴的先民和相当多其他现在看似强大的部落,他们相比起戎狄才是外来者。
匈奴内部有自己的一个传说。相传他们的祖先也是大夏(朝)的臣民,属于大夏的一份子,后来是殷商攻击大夏,在殷商逐渐取代大夏成为华夏大地主人之前逃亡草原。
还有额外的说法。说是大夏王朝的崩溃逃亡草原的并不止匈奴先民这么一支,有许许多多原本属于大夏王朝的臣民都逃往了草原,然后成立一个又一个独~立的部落,有些是在长久的历史长河中消亡,有些则是逐渐壮大,匈奴就是属于强大的其中一个。
戎狄早在大夏王朝时期就是草原的主人,长期以来就是华夏大地任何一个王朝的敌人,殷商崛起的时候似乎还联合戎狄一同进攻大夏王朝,也因为这层关系逃亡草原的大夏王朝“残余份子”们。他们进入草原之后也是与戎狄成为敌对,在长久的一段时间里互相攻伐不休。
当然了,年代太过久远了。也没有文字进行记载,谁也不知道传说到底是真还是假,不过戎狄衰弱却是不争的事实,戎狄也分裂成了戎人和狄人。现在草原上的戎人和狄人并不算少,但是却没有强大的戎人或是狄人部落,四分五裂又是纷争不休的戎人和狄人基本上就是各个强大部落的附庸。
“他们南下……”驹连卜奥这个休屠部落的首领用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和语气:“对被困的我们是好事。但是从长久上来说也是威胁啊!”
那一刻,很多首领都是默然。
帐内的许许多多部落的首领都是和匈奴走得极近的一群人。按照区域进行划分也是属于漠南的群体,与之丁零、东胡等等很多草原部落实际上并不是同路人。
以匈奴为首的部落联盟与和以丁零为首的高车部落联盟倒还算是和睦,不过并不是完全没有矛盾,只是相对起栖息在东部草原和森林的东胡来说摩擦比较少罢了。
草原上不止有匈奴这么一个部落联盟,实际上匈奴也绝不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联盟。匈奴虽然击败了月氏人,可是比匈奴强大的部落联盟并不是没有,甚至说不止一个部落联盟比匈奴强大,例如盘踞到东面草原和山林的东胡部落联盟,和栖息在漠北以北的高车(丁零)部落联盟,这两个部落联盟中的东胡比匈奴强大不止一倍,丁零从人口和领地上也与匈奴差不多。
“暂时不要说什么威胁了。”头曼咧一下嘴:“不管是我们,还是他们,现在都有共同的敌人。”
事实的情况也是那样,若不是头曼自己被困在黄河源头附近,他甚至要感谢汉军对草原的咄咄逼人和没边的野心,若是没有汉军的这个威胁存在,不断不断扩张的匈奴在接下来就是面对高车部落联盟和东胡部落联盟的角色。
差不多也是那样,若是没有吕哲的存在,接下来匈奴确确实实是与丁零领导的高车部落联盟从盟友走向了对立,又从对立走向了开战,那一场战争是以匈奴获得优势而暂停,随后打胜了高车部落联盟的匈奴掳掠了人口和牧畜开始了对西域的征讨,等待匈奴攻下西域又转身与东胡部落联盟开战,最终是击败东胡部落联盟,此后匈奴也成了草原霸主。
“单于,是不是让大王子增援这边?”呼延石兰沉默许久之后还是忍不住了。
所谓的大王子自然就是冒顿,他前一次东向之后与汉秦联盟打了一次,丢下一些从西向东迁移的族群代表就又返回西域,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东征西讨,听闻攻灭了不少西域本地的土著,也与一些从西向东迁移中较为强大的部落建立了友谊。
“冒顿?”头曼语气里满满都是不悦:“上次让他来见我,他却是与汉军打了一阵被吓破了胆子,直接逃窜去西域。还敢来吗?”
原本只是传言,随着时间的发酵,冒顿与头曼不合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传言,是已经被证实的事情。
草原上强壮的狼崽子向头狼挑战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草原的既定规则上,冒顿与头曼是两个人的较量,谁都不合适插手。
狼崽子挑战头狼想要取代头狼,对于很多草原人来说,强壮的一方成为新的头狼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只是现在的情况着实特殊了一些,包括呼延石兰在内的很多匈奴大将一直期盼两人的竞争能稍微停一下,至少是在突围回到草原之前最好能够精诚合作。
呼延石兰见头曼没有拒绝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就由我亲自去西域面见大王子吧?”,在他看来,冒顿绝对会看清楚目前的局势。
头曼深深地看着呼延石兰,似乎是在怀疑呼延石兰是不是已经站到了冒顿那边,久久地盯着,盯得呼延石兰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最终说道:“也好,你去将冒顿找过来。”
驹连卜奥抹了一把油滋滋的嘴:“听说冒顿已经聚集了将近十万人,是应该将他找回来。”
片刻间,很多首领都是出声附和驹连卜奥的话,他们才不管头曼和冒顿怎么去竞争,目前最需要的是召集任何能出把力的人,怎么也该先把来自汉秦联军那边的威胁给解除了。
由司马欣亲率的部队,现在应该叫草原派遣军的中军了,已经由原本的三个军团增加到了五个,新增加的是第三混编军团和第十四骑兵军团,连同秦军在内是总数将近三十万的战兵。
司马欣亲率的部队加上在沃野那边的部队,吕哲动用在即将发生的大战上,总兵力其实已经达到百万,胡人那一边集结起来的人手差不多也是百万的数字,可以想象那绝对会是一场旷世大战,且波及到的地域还不知道会有多么广。(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三章:应该的代价
readx;汉军夺下河套和现代内蒙的草原之后,吕哲原本已经制定好从中原迁徙人口充填边郡的计划,但是萧何与蒯通等人却是人为不应当过于急切,应该等待局势平稳之后才进行人口迁徙,充填草原边缘占领地的计划也就暂时搁置下来。
秦一统天下之后有进行过人口普查,也是华夏政权有史以来第一次进行详细的成年人口登记,史料有记载一统时期的全国人口达到三千万。
历经秦一统天下的“十年战争”,天下归于赵氏赢姓王朝之后有三千万的人口,天下大乱之后又有“六年战乱”,人口确确实实是减少了很多,人口锐减到吕哲重新人口普查后的不到两千万,也就是说短短的六年中有至少一千万成年的人口死于战乱,那么没有进行登记的未成年又有多少死在天下动荡之中呢?
有远大目标的吕哲,他左思右想也是那么一回事,无法像是“传统”的统治者那样无视治下人口的损失,他是被一句“人口太少,消耗不起”给劝服了。
“幸好是迁移人口充填边塞的计划暂时搁浅了,不然……”司马欣放下手中的文书:“不然可是糟糕了。”
坐在司马欣对面的蒙恬笑了笑,说道:“胡人的反应非常激烈啊?”
那是从头曼近期以来的一系列动作看出来的事情,一再派人核实的情报也足够说明这一次胡人的反应不但激烈且前所未有的大。
“应该的,应该的。”司马欣也在笑:“胡人的反应越是激烈,那就更加说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什么计划?是一套利用被困在黄河源头的头曼,勾引草原深处的胡人集结大帮人马南下的诱饵计划。
有一点不得不说,最初汉军的计划本不是那样,还是因为后勤线物资运送效率降低才实行备用方案,最开始的时候汉军是要用雷霆之势直接歼灭头曼率领南下的各部胡人来着。
另外,更变了作战计划的汉军执行诱饵方案本来也只是期望能够“钓”来匈奴本部援军,没想到不止是匈奴本部有了反应,连漠北的一众胡人也给卷了进来。
当然了。司马欣才不会事无巨细地向蒙恬说那么多,那不是什么丢不丢人的事情,是要营造一种“一切皆在掌握”的氛围,以防秦地那边有什么波折。
“你们与所有人都不同了。”蒙恬是在由衷地赞叹:“不单单是军力上面,是在所有事情上面。”
换句话来说,预先制定计划并不是什么太新奇的事情,哪一个带兵的将军不会制定计划呢?但是在蒙恬看来,汉国那边制定的计划不但详细且庞大到惊人。似乎针对什么事态的发展都有应对方案,一切不但显得神奇,并且好像是“能掐会算”那样的非人手段。
“有赖于王上的眼光定下一个大的方向,余下则由太尉署的一众人等来进行推衍,针对可能发生的事情制定应对的措施。”司马欣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骄傲的,他怎么说也当了将近三年的太尉,太尉署取得的成绩越是优秀,他越是心有戚戚焉。
“差不多都是有类似的机构,但是从未见过一个在效率上能够与你们比肩的。”蒙恬点出了最关键的部分,那个一部分就是效率。
其实说实话。来自现代的吕哲与很多的人思想和行事方针都不同,思想上的差异就不多说了,行事方法说得好听一点就是追求高效,与之“古人”的慢节奏很不搭。
“古人”的生活节奏非常慢,不管是农耕体系还是游牧体系,他们的观念中是哪一个季节应该干什么,在那个季节没有变换之前做完那件事情就算是快了,一件明明可以一天之内干完的事情,拖拖拉拉做上十来天也不算是个事。
说到底, “古人”的计时最小单位又是十五分钟的一刻钟。人们的时间观念不会十分淡薄就怪了。再则,不是工业体系中的高速节奏社会,除开耕作和收获的季节,他们几乎是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下。又怎么会去追求什么效率?
来自现代社会的吕哲则不然,过惯了那种精确到秒的生活,又在成长环境中养成了当日事当日毕的习惯,他实在是无法忍受那种一件明明一小时内能完成的事情干上一整天,一天能昨晚的事情非得磨磨蹭蹭半个月,很多时候经常会对治下官员的效率觉得惨不忍睹。因此也不断不断要求治下的任何一个人做事快一些、再快一些。
要是吕哲不是古人,他在崛起之后,哪怕是有足够的后勤资源和强大的军队,估计也是磨磨蹭蹭那么个十来年才会出兵北上,不会说准备就绪立刻发动攻势。然后,攻下中原和其它地区,估计又是要拖拖拉拉用上十几数十年才会想到应该建设内政,不是说每攻占一地就开始针对当地的情况恢复建设。
吕哲的行事手法在起初也不是人人赞同,毕竟在很多人看来吕哲做什么都显得太急切了,压根就不像是一个稳重的人,还是吕哲做什么都习惯性做出一个规划和部署,用最实际的答案来展示什么叫有计划有方案的高效率行政手段,才让一众人等在惊叹中接受那种高效率,渐渐也习惯了事先做出规划和方案再干事的行事准则,办事效率上总算也不是那种吕哲看了觉得在消极怠工的样子。
事实一再证明事先做好计划,定下最可能发生的方案,再有针对性的补好可能发生意外时的预防部署,这样的行事方式是一件非常高深的学问,一旦掌握这门学问不但是办事效率上去了,政绩方面也远比那些不懂事先做计划的人要优异非常多。武官们是最先适应新一套行事准则的群体,文官们也从同僚的政绩对比上对新的行事手法进行专研,吕哲也总算是有了一群懂得追求办事效率的文武。
“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先将头曼这一部分吃掉?”蒙恬说这句话的事情握了握拳头。
若是秦国没有崩溃,差不多也是在这个年份,蒙恬会率领秦军北上,致力于将河套区域的胡人消灭或是驱赶。率军夺回河套只会是蒙恬北上的一小部分目标,他可能还会率军翻越阴山进行追击,将匈奴等胡人赶得远远地。
目前的纪元是公元前二一二年。比之原版历史上蒙恬率军北征的公元前二一四年是晚了两年,有那么点相同的是不管是秦军还是汉军,出兵河套的时候都没有遭遇到太强的抵抗,不过原版历史的发展是头曼率军向西找西域人和从西向东迁移各族的麻烦。在吕哲的这个历史版本却是头曼南下之后被困黄河源头附近。
历史已经被吕哲折腾得“面目全非”,吕哲统治下的国度也比原来的历史轨迹在扩张上要大非常多,南方是已经攻打到后世差不多是老挝那一块,北边也攻占下现代的内蒙古草原。
吕哲在南方的扩张无法刺激到谁,其实哪怕是刺激到了谁。生活在原始森林的那帮猴子也没有增加什么抵抗力度,那帮猴子会做的就是远远地避开汉军,因此汉军在南方的扩张总的来说与武装游行没有太多的区别。
针对草原的扩张却不是南方那样了,虽然在攻占土地上也是十分迅速,草原上的胡人却是要比南方原始森林的猴子有血性多了,这不,吕哲只是表现出要进军草原深处,都还没有真正踏足草原深处,各处送来的情报都是在表明一点,乌孙那边说草原上各部落正在集结。可能会有百万胡马南下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是草原上的胡人真的要呼啸南下了。
“吃掉黄河源头附近的二十来万胡人吗?”司马欣摸着下巴:“第一骑兵军团会按照计划,向西北方向迂回,第一步是绕过胡人称呼漠西海(乌兰布和)的一片沙漠。这一段迂回距离大概是三百里左右,进入到西域东北方向,顺利的话会切断头曼所部往西域方向退却的后路。”
蒙恬目不转睛地看着山川舆图,军事地图上有着很明显的两军标记,红色所代表的是汉军,黑色所代表的秦军,绿色代表是匈奴等胡人。除开代表各方的颜色之外。每个区域的颜色都会有数字标志,例如徐志所率的汉军第一骑兵军团就标记着阿拉伯数字“1”,其余的几个军团也用阿拉比数字进行标记。每一个颜色都有实线和虚线的箭头,实线是军团或兵团的进攻和移动路线。虚线则是军团或兵团的预备方案。
现在,徐志所率的第一骑兵军团箭头就是沿着北一直延伸到西北,途经的地段最开始是被两片沙漠包夹,在抵达屠申泽(现代临河北方)之后立刻拐向西边,随后是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行军,大概是行军一百五十里之后就直插南下。于漠西海边缘地段又拐向东面。若是完成这样的行军,徐志所率的第一骑兵军团也就完成切断头曼所部后路的战术目标。
司马欣邀请蒙恬走到一个看着非常大的沙盘旁边,沙盘制作十分的精细,能够一眼分辨出山川地势,上面也插着各类颜色的旗子。
蒙恬目光扫视着沙盘:“地理位标都准确吗?”,他当然不是在问司马欣,问的是一个太尉署所属的侍郎。
太尉署的侍郎按照现在军职划分其实就是参谋,李良先是向蒙恬行礼致意,然后说:“各军团的斥候付出不小的代价刺探,太尉署也损失了六名员外郎……”,说到这深深吸了一口:“细节上可能会有出入,但能保证行军路线上的标记没有错误。”
员外郎自然就是九品中正的官职名称,在吕哲统治下的帝国暂时没有设立六部,不过大体的官职划分上并无区别,如太尉之下就是尚书,随后是侍郎、郎中、员外郎和各小部门的主事。员外郎要是按照军中的官职定义,差不多是校尉的品阶,所以为了刺探情报损失六名员外郎,差不多就等于是军中阵亡了六名校尉,已经是相当大的损失了。
蒙恬听得愣住了,他当然知道太尉署的员外郎差不多等同于军方的校尉,因此也吸了一口气,随后抬手行了一礼,算是为自己的质疑有了一个回应。
“散骑兵也损失了近千啊,监察部那边也损失了上百卒长和一名祭酒……”司马欣拍了拍沙盘的木围垛:“不过那些牺牲会都是值得的。”
蒙恬却是再一次愣了,他知道散骑兵是汉军的精锐斥候,也知道太尉署是什么,但是从来都不知道吕哲治下有一个叫监察部的部门。
监察部当然就是吕哲头号鹰犬燕彼主导的情报部门,起先是用来监督文武众臣,防止出现叛逃投敌之类的事情,后面吕哲又经过整改,将监察部分为两个部分,监督文武众臣自然还是继续进行,不过却是多了一个境外刺探的部门。
“若是右将军(徐志)能够完成战术机动,那就太好了。”蒙恬没有去追问除开军事之外的细节,那些也不是他现在能问的。他说着很认真地看向司马欣:“匈奴的大王子冒顿身在西域,近期的情报一再显示冒顿聚众超过十万,不得不防啊,骠骑将军。”
司马欣对蒙恬的提醒十分深以为然,相对起头曼的老迈和各种反应迟钝来说,汉军情报系统中关于冒顿的各种记录却是一再显示这人并不简单。徐志要迂回切断头曼所部的后路,路线上和最终的目标区域都是离西域相当近,确实是要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考虑进去,特别是冒顿会采取什么反应必须一再地进行猜测并做出预防方案。
“传闻头曼十分喜爱后娶阏氏所生的吉脱,对已经死去的前阏氏所生的冒顿十分厌恶。”司马欣不知道为什么看了李良旁边的那个文士一眼,随后才又说:“有相关的情报显示,冒顿一直在收拢物资和聚拢人手,并且不断不断派人刺探西北的山川地势。”
站在李良旁边的文士叫陈平,让是监察部的左师祭酒,若说燕彼是吕哲的头号鹰犬,那么陈平就绝对是燕彼麾下的头号干将。
蒙恬自然是知道陈平这个人,在他的印象中陈平应该是在秦地搅风搅雨,却没想陈平会出现在这里。
依照蒙恬对陈平的了解,陈平不但善舞长袖且是十分阴险的一个人呐……(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四章:征西将军
readx;陈平善舞长袖的名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很多人只看见汉军北上之后所向披靡的一面,却是忽视了一帮人在暗地里的活动,那批人第一次大规模出现是针对齐国各级官员,汉军在正面战场上厮杀,暗地里却是有着一些人对齐国官员进行收买和离间。
很多人只是知道吕哲麾下有一批隐藏在暗地的探子,并不知道那些暗探该是属于汉国的什么部门,没有名称之下也就各自给取了名字,称呼最多的是“暗影”。
曾经有那么一些人确确实实是一直活跃在春秋战国,他们是属于纵横学派,最为出名的人物又张仪和苏秦。
纵横学派以口才和机敏闻名天下,直至张仪和苏秦展现属于纵横学派知识带来的威力后,不少人断言纵横学说是一个为祸天下的学派,比之兵家更能对天下产生危害。
纵横学派怎么个危害天下了?竟然比兵家对天下的破坏更大?听上去好没道理却也是真实的事情,兵家有进攻和守护两种状态,纵横学士却是巴不得天下越乱越好。天下越是动荡不安,纵横学士所能发挥的余地就越多,他们是建立在乱局之上的一批纵横之士,天下安定就将无所展现才能。
陈平就是一个学纵横、儒家、兵家的人,儒家学的是修身养性,兵家学的是分辨强弱与敌我,但不管是儒家还是兵家在他的心中都是为纵横家的知识服务。
一个没有良好心性的纵横学士容易因为情感出现错误的判断,一个不懂分辨敌、我、强、弱的纵横学士必将误人误己,纵横学不止是一门学问,是一种集合几大家优良疏劣的集合体,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纵横家并不是那么容易。
吕哲治下有百家,在他的一再重视下,统治的疆域内虽然远不及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齐鸣,不过总是有那么点能够发挥百家作用的途径。
燕彼从百家之中招揽了不少人,大部分被招揽的人都是安排在合适的职位上,以百家养成的气质安排身份。以他们所学为以致用,不少人也确确实实是因为有合适的安排取得成绩,更多的人则是因为有了自己发挥的舞台之后发光发热。
活动于各条情报战线上的人有所成有所失,陈平却是那个最有所成的人物之一。他每每良好地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逐渐受到燕彼的看重。
每个部门的主官一旦看重谁的能力,托付的期望和下达的任务就会越重,陈平起初不过是被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纵横士使用,但是他总是用最简单和最短的时间完成任务。功勋不断累积之下只是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爬上左师祭酒的高职。
陈平近一期作为一名纵横士是在秦地活动,他活跃于秦国百官之中,或是晓以利害、或是诱之以利、或是示之以威、或是强迫威胁,用一系列的行动搅得秦国朝堂鸡犬不鸣,竟是让扶苏在反应过来之前治下大部分官员已经背弃改弦。秦中枢在失去了大部分地区的控制之后,本来已经没有选择的局势变得更加恶劣,考虑到抵抗已经成为奢望,索性也就只能是被吞并,只期盼吕哲真能信守若言。
蒙恬注意到陈平的存在,陈平也一直在观察蒙恬。
善舞长袖的人总是有一套观人的手段。身为一名合格的纵横士也要懂得摸清针对对象的性格,陈平对蒙恬的研究一点都不少,虽不十分笃定了解蒙恬,但是怎么也明白蒙恬绝不是一个可以威逼利诱的人。
“蒙将军!”陈平的声线并不阴厉,甚至可以说听上去无比的悦耳,实在无法令人联想有这种声线的人会是一个阴谋家。他向前两步,弯腰并缓缓伸出双臂,伸出的双臂微微向上抬,双掌手指弯曲九十度,左掌于右掌之外。两手拇指高高翘起,以非常传统的华夏礼节向蒙恬行礼,随后解除行礼姿态,从宽大的左袖之内拿出一个文本:“平受命。呈上此物。”
蒙恬不得不从一系列关于即将爆发的大战中将思绪收回来,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再次行礼的陈平,心中暗道:“这一天比想象中来得更早。”
文本为吕哲亲笔所书,范本除了有别于当今时代的标点符号,不然都是符合现下的招揽格式,其中更附带了扶苏的一些内容。
蒙恬很认真看完文本上的内容。看完也慎重收起了文本,然后对着陈平行礼。他行礼的时候并不弯腰,手臂上的动作和手势却是与陈平别无二致,是一个再传统不过的华夏半礼:“请回禀王上,恬应下了。”
司马欣默默不语地站在原地看完两人的互动,等待蒙恬答应下来才露出笑容。
北疆的这一场战事虽然是按照预定的方向发展,但是规模从某些方面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吕哲在这个时间点招揽蒙恬一点都不令人意外,对于蒙恬来说也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反而表现得十分看重。
蒙恬这个时候接受招揽也绝没有品德上的缺失,文本中扶苏已经解除了蒙恬在秦国的一系列官职,那么蒙恬也就不算是秦国之臣和扶苏的臣子,蒙恬以自由自身接受吕哲的招揽已经算是一种接受招募。
“帝国还是建立起来了。”这一刻,不但蒙恬在想,司马欣也是有共同的想法,但是两人的心境并不相同。
一直是等到蒙恬接受招募,司马欣才走向帐内的主位案几。
司马欣从案几上拿了一个盒子,转身走向蒙恬:“蒙将军,王上的任命。”
蒙恬接过盒子,拆开之后里面是除开有一份任命之外还有一颗印绶和一块虎符。
吕哲给予蒙恬的任命是征西将军,印绶自然就是征西将军印,虎符自然而然就是统帅军服的凭证。
蒙恬没有什么矫情,将手保持行礼姿势:“诸位同僚!”
“征西将军!”司马欣和陈平,包括一些在帐内的人都是同声祝贺或是恭贺。
该做的事情做完,陈平行礼之后也便退下,他毕竟是监察部那边的左师祭酒,长久待着根本不算是个事。
“蒙将军,”司马欣重新请蒙恬来到沙盘旁边,先是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等待了一会终究还是说:“有一言还需要与将军明说。”
蒙恬大概知道司马欣要说什么,正色道:“骠骑将军请讲。”
“王上虽然任命将军为征西将军,可是在将军府并没有将军任何功勋记录……”司马欣也就是提醒那么多了,而那还是看在同为秦人。也是不希望蒙恬自误的份上。
“谢过骠骑将军了。”蒙恬哪能不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吕哲向来是公平、公开、公正执政闻名,可以任命蒙恬为征西将军,但是蒙恬还要能够取得拿得出手的成绩,不然这一次战役过后。别说是什么征西将军衔,能不能待在军方都得还另外分说。
司马欣见蒙恬明白也就不再多说,将话题重新转到军务上。
草原派遣军是骠骑将军所属兵团,蒙恬成为征西将军并不是被安排在草原派遣军序列中,是专门划分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兵团。
既然征西大军的所属兵团不统属于草原派遣军,那么属于征西将军自己的兵团肯定是要组建,吕哲是将第五骑兵军团划拨到蒙恬统属序列,除开第五骑兵军团之外,第十三骑兵军团也一同划拨到蒙恬麾下,另外蒙恬本来统率的秦军也会暂时收编为帝国国防军的第二十一、二十二混编军团。
有了第五、十三骑兵军团和第二十一、二十二混编军团。征西将军序列下的军团就有了四个,按照帝国的新制度就算是一个野战兵团,该兵团的总兵力不算辅兵是有二十万,十万为骑兵、十万为步军和器械部队,属于征西将军序列下的辅兵也有将近十万。
从番号来看,吕哲也真的是要将由秦军整编而来的两个军团在这一场战事终结后还给扶苏,毕竟帝国国防军的军团目前只有二十个整编军团,短期内压根就没有增加编制的打算。
“四征将军序列下的军团按照建制是三个,”司马欣看着蒙恬:“这次大战结束,若是没有变化。第五骑兵军团会从征西将军序列中调走。”
蒙恬其实是蛮意外的,他原以为吕哲不会将本来统率的秦军安排在麾下,没想到不但是原来的秦军没有调走,连素来以精锐著称的第五骑兵军团也会安排在征西序列。甚至是从禁军改编来的第十三骑兵军团也会统属麾下。
“另外,第二十一、二十二混编军团在战后也是会抽调离开,这两个军团将会重新交给秦王。”司马欣说着带有深意地看着蒙恬。
事实上吕哲任命蒙恬为征西将军也是有这样那样的因素,本来属于蒙恬统率的差不多十二万秦军就地整编,不需要从其它地方调配军团,那么也就不算是什么优待。更加不是破坏本来的功绩规则,毕竟新编的两个军团都是“白得来”的兵力。
另外呢,蒙恬作为一名征西将军,麾下的军团注定是在战后会被重新调整,那么不管战后怎么样蒙恬注定会成为一个“光杆司令”,不像是其他用实在功勋争取到的将军在变更职位之前一直有直属军团。
“恬明白。”蒙恬不但明白,且从某些方面来说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不需要任何破坏规则的优待,两个换上帝国装备的军团重新归属扶苏也是他乐意见到的事情,心里那种对扶苏的愧疚也因为吕哲做出这样的安排而释去。
司马欣当然知道蒙恬的才能,也十分清楚蒙恬是他军事生涯上的竞争对手,但是心中对蒙恬明白一系列的安排还是感到开心。
说实话吧,吕哲统治下的帝国注定会是与之前任何一个王朝都不同的存在,帝国的军事制度用非常明白的律法规定了一个将军没可能长久在一个职位上不作变动,一切的职位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产生变动,那么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其实更加看重的是能够以功勋累积成为贵族,只有成为一名贵族,爵位因为功勋累积才是所被重视的。
在新生的帝国中,贵族才是一切荣华富贵的根本,其它不管是什么职位也就是为了能更便利或是更有利地累积功勋提升爵位的等级,谁要是没有看清楚这一点,那么也注定与时代脱节。
“那么这里便交给征西将军了。”司马欣该说完的已经说完,召集第五、十三、二十一、二十二军团的各个中郎将和一些署官,交代完毕也就走上新的目的地。
与司马欣一同前往前往沃野方向的是第十四骑兵军团、第十五混编军团,与之随行的还有七万的辅兵和超过三十万的二线部队。民伕,二线部队和民伕自然是用来押送粮秣和一应器械,并不会参与作战。
将第五骑兵军团、第十三骑兵军团从草原派遣军划拨出去之后,新增援上来的是第十七、十八、十九混编军团,那么连同第一骑兵军团和第二、十、十一在内,司马欣的直属部队也就是七个军团。
新的草原派遣军序列只有一个骑兵军团,余下的六个都是步兵为主的军团,可以想象那是回应丁零、呼揭等等草原胡人南下做出的反应。从兵力的配置来看,司马欣接下来也是将会以防守反击的策略应对。
“那么就是说,我们在解决黄河源头的头曼所部,还要配合骠骑将军参与迎战从草原深处呼啸南下的胡人?”蒙恬问的是征北将军幕府建制下的长史,这名长史是张良。
帝国保持着上古先秦时代的习惯,每一名将军都能开牙建府,既是所谓的开设府署、树立旗帜,来处理自己所理军政事务。开府建牙的官员可以自由任免下属官员,甚至有权利制定实行部分法律政策。有所区别的是帝国的制度下,将军幕府的官职算是被帝国中枢承认,不但能从帝国获得一份薪水,所获的军功也被承认,理所当然幕府建制下的各人也就不算是将军的私人幕僚或是部曲。
“那么我们先来详细讨论怎么歼灭头曼所部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五章:紧锣密鼓
readx;“……,那么我们投入到北疆战事的军团已经有十二个,除了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是秦军改编而来,司马昂统率的赵军也改编为第十七混编军团,余下的第十六、第十八、第十九是成军不足一年的新编军团。”
“投入的战兵六十万,辅兵五十万,服务于后勤线上的二线部队和民伕二百六十万,参与到北疆战事的总人数已经达到三百七十万了吗?”
“禀王上,远远不止三百七十万,若是算上本土的各项机构和各地区的人,应该是接近五百万那么多。”
“五百万啊……”
吕哲在惊叹,所有人都在惊叹。
最新一期的人口普查统计中的成年人口也就是一千九百万左右,算上秦地的话,华夏本土的成年人口也没有超过二千二百万,经由执政府、太尉署、将军府、监察部等等一些部门的动员和调度,竟然动员了总人口中四分之一的人口支持一场战争,应该是华夏历史上有史以来动员最为全面的一次吧?
“前无古人,后面有没有来者只有天晓得,”吕哲在竟然之余也心中也满满都是满足感:“说明我们的行政体系是一个合格的执政体系,我们的体系延伸到了方方面面,治下民众也愿意为国家出把力气,需要他们的时候不是选择逃避或是旁观。”
一众人等赶紧马屁拍上,什么“深得民心”,什么“不世之君”,什么“文成武德”,只要是能赞美的话都冒了出来。
得民心或许是有,毕竟是吕哲快速平定了本土的战乱,使得一众黔首能够重新有安定的生活环境,又在一系列的国家行为投利执行建设上让民众获得好处,吕哲受到爱戴也是应有之事。不世之君或许也能稍微搭上边,好歹在吕哲的扩张下族群的生存空间足足是扩张了一倍,并且国家疆土还在不断扩展之中。至于文成武德嘛。华夏本土大部分地区还是满目苍痍,占领世界岛的目标也没有完成,吕哲可不敢自认文成武德什么的。
“我们能维持动用五百万的人手多久?”吕哲不存在什么得意忘形,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萧何与蒯通对视一眼。于执政府和太尉署的计算中,他们目前所拥有的资源只能支撑动用这样的人力大约一年半,一年半之后府库中的财帛还能继续支撑,可是粮秣就该达到储存的警戒线了。
“王上,根据我们制定的方案。也将可能发生的意外考虑进去,大概在三个月到五个月之间战事的规模就会变小,不再需要动用那么多的人力,只需要维持大约二百万人的运转。”
说的是征西将军序列的兵团应该在五个月之内解决黄河源头附近的头曼所部,转而专心应付草原深处扑上来的那批胡人,也是现在已经动员那么多的人力在运送物资,随着前线的物资储存量增加,后勤线也就不再需要保持负荷的运作,届时是要持续将物资运往前线,但是能够轻松不少。
种族战争根本就不存在轻松那么一说。吕哲总算也能够体会到刘彻当初的心情,那是一种两个不同的种族战争扩大化之后的全面战争,投入正面战场的军队不过是这一场战争中的一部分,后方为之生产一应物资提供粮秣、器械等物的是大多数。
“必须加快骑兵的建设了。”吕哲如此说道。
与游牧民族的战争骑兵绝对是主力,现今的帝**队骑兵只有四个军团,也就造成了没有足够的骑兵部队能够主动出击,这样一来草原上的胡人来了只能是出动大量的步兵军团采取守势,再部署作战计划争取到对己方有利在战局发展。
“我们已经在做前期准备,未来的一年内第二混编军团会改建为骑兵军团,第三、第四混编军团会在三年之内改建成为骑兵军团。”
第二、第三、第四这些军团是最早成军的那一批。第二混编军团也是最早进入草原的一个。
因为最早进入草原,第二混编军团没有少接触马匹,随着在草原上缴获的马匹增加,第二混编军团实际上已经是在行军上大量使用战马。演变成为一支骑马步兵,经过长时间的熟悉再加上相应的训练,第二混编军团改建成为一支骑兵军团并不是那么困难。到目前为止,第二混编军团已经在配属骑兵的相应装备,训练也已经在展开,已经有两校的建制武装成为游骑兵之类的兵种。
第三混编军团和第四混编军团。目前这两个军团都是位处中原,其中第三混编军团是在齐地的济北郡,第四混编军团则是在太原郡那边。草原上缴获的大量马匹在往回运,第四混编军团接触到的马匹不少,第三混编军团却是因为接收了不少本来应该送往沃野的战马,两支军团都在有针对性地熟悉战马和进行先期的骑战操练。
头曼是在三年前先纠集一帮漠南的胡人南下入侵,最开始的时候兵力达到二十五万以上,他们与赵军、秦军交战过程中先后损失掉了一批,又在太原等郡遭遇到民间的抵抗损失了不少人手,一直是被迫撤退到黄河源头附近仅是剩下十八万左右。
汉军北上之后,于河套歼灭了至少十六万的胡人,但是歼灭的这十六万人并不算是头曼的参战部队,实际上就是为头曼保障后勤的那批牧民。
河套战役中,汉军杀死杀伤大概六万左右的胡人牧民,俘获了十来万,得到的战利品中战马数量达到了三十来万、牛羊等牧畜更是有恐怖的三百余万头,太尉署有底气计划将第二、三、四改编为骑兵军团,不正是因为抢到了三十多万的战马吗?
要是蒙恬真能如吕哲所看重的那样,在将来的三个月内歼灭或是重创头曼所部,估计还是能缴获不少战马和牧畜,那样一来或许还能在持有的战马数量的基础上再计划增加一些骑兵军团。
“是了,司马欣派人送回来的那些战马都看过了吧?”吕哲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突然提起这个。
说的是一场与冒顿的交战,汉军在战场上缴获的那些战马。那一次持续两天一夜的交战,汉军俘获了大概三千来匹战马,其中有将近八百匹是华夏本土包括周边没有被发现的马种。
那些战马当初送来南陵时可是引起了一阵轰动。送来之后也没有被藏着掖着,只有少数几匹雄峻的被吕哲收录,大多数还是放在城外的营盘,时不时还会被拉出来溜溜。想看的人有的是机会观看。
“听闻西域那边多的是这样的马种,更西边一些……孤称作中亚的地方,比那些西极马或是宛马雄峻的多得是。”
“王上,骠骑将军不是送来文书,说是什么提亚和巴克特什么的来了使节团。另外还有一个叫乌孙的部落联盟也派了使节过来?”
“是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一个是波斯人帝国,另外一个是马其顿人亚历山大大帝后裔建立的国家。”
“唔?是的,是的,有没有可能从他们那里购买战马呢?”
“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离我们太远了,乌孙那边倒是有这个可能。”
此时此刻,当今当代,马匹是不是优良品种可不只是观赏性上面的问题,发现了骑兵凶悍的人,哪里不清楚骑兵坐下战马是否优良的重要性?
吕哲也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起战马的问题。只是稍微谈了一下就又重新将话题转到北疆战事上面。
草原深处的胡人集结将要南下,从一系列的情报上来判断,匈奴、丁零、坚昆、呼揭和戎人、狄人纠集起来的的胡人大军不会少于三十万,要是按照胡人的征战习惯,吊在后面牧养牧畜的一众人等也应该会有个一二十万,那么就是会有五十万以上的胡人呼啸南下,可以说是有史以来胡人出动人数最多的一次南下入侵。
胡人的征战就是那样,除开被编制起来的参战人员,总是会有一帮牧民跟在后面,不然胡人吃什么。难道真的只是用抢劫来维持后勤?那压根就是开玩笑嘛!
吕哲依稀记得原版的历史上冒顿一统草原之后帐下有接近五十万的控弦之士,在“白登之围”中也确确实实是出动了五十万以上的草原骑兵,历史记载上只记录了冒顿的参战部队,没有记载为冒顿大军保证后勤的牧民。但是怎么猜为冒顿提供后勤保障的牧民至少也有个二三十万。
现在的冒顿还是一个在挣扎的匈奴大王子,匈奴还没有征服西域,也没有击败丁零人,更不要谈击败东胡,那么也就是说还没有吸纳足够的养分,属于匈奴的力量也就是二十万左右的兵力。
其实吕哲原以为需要应对的也就是匈奴和漠南的那些胡人。没有想过漠北的那些胡人也会纠集南下,一开始的一系列准备措施就是按照对付三十万左右的胡人大军。
恰恰是因为吕哲的预先判断失误,也是因为一系列的天灾**,可以说北疆之战最开始攻伐河套还算顺利,但是在接下来因为一连串的意外大大破坏了制定的战术战略的执行,使得本来应该在一年之内有结果的北疆之战……至少是针对匈奴等漠南胡人的战事一拖再拖,给拖得连漠北的胡人都牵动了。
所幸的是吕哲统治下的国家有类似于参谋部的太尉署存在,于制定作战计划的一开始就将可能出现的意外给计算了进去,然后执政府那边做出了预防的方案,意外出现之后也才能陆续调遣新的军团北上参战,国内也能动员起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持战事。
战事规模越变越大,不过吕哲才不会坦白说自己玩脱了。哪怕是一再出现意外,他也是一直保持胸有成足的姿态。他在不断变动作战部署的同时,心也变得越来越野,若是能够了解他的想法,那是一种哪怕付出足够代价也要重创胡人,给予日后深入草原打下良好基础的心态。
“边郡的黔首真的要内迁吗?”
“是的,暂时内迁,将他们投入到建设中去,战事平息之后再另行安排。”
“……,那么执政府会部署妥善安排,有了内迁的近百万人手,相信能更快恢复中原地区的复苏。”
话是那么说,但是萧何其实内心里是纠结的。
迁移民众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人的移动需要通知到位,各种思想工作也要做好,同时内迁之后的各项安排更是繁杂到令人窒息,萧何需要庆幸的是国家在长久的以工代赈中已经累积起足够的经验,也有雄厚的财帛和物资能够动用,不然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蒯通表现出来的是一副默然的姿态,他能从吕哲下达一系列行政指令中了解到很多关键,他们为之效忠的对象这一次下达的决心大到惊人,只能是期盼事态的发展能够按照预期进行了。
只要是知道全盘战略部署的人都知道那会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就消灭足够多的胡人为日后进军草原深处打下基础,赌输了北疆边郡满目苍痍还算是轻的,极为可能还会成为胡人的牧场,他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华夏族群的罪人。
吕哲发现到一些人的心里沉重,他笑着说:“边塞各郡在前期的战乱中,能够被破坏的基本都已经被破坏,哪怕是内战战火没有破坏的东西,到了头曼率军南侵也全都遭殃,于经济上已经没有能够可以破坏的东西,我们内迁黔首看似被迫,实际上何尝不是在给那些黔首寻找活下去的环境?”
萧何对此持赞同态度,内战打烂了各地,胡人南侵也到处肆虐,边塞各郡从经济上到农业上本来就比不上内地,一再历经灾难中枢没有进行辅助,现在的百万人在未来几年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已经糜烂到没什么家底了,由国家组织起来安排工作,提供伙食至少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吕哲是真的在那么考虑,不是一时间的临时起意:“……还能获得工钱,对他们来说不但是活下去的希望,还能有一些积蓄,对他们是最好的安置了。”
有那么一些言词上的美化,但绝对是实情,除了让百来万人口离乡背井,倒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六章 遥远的距离
很难说清楚华夏族群是从什么时候养成故土难舍的情结,不过农耕民族基本上都会有乡土情结,毕竟农民离开了可以耕作的土地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游牧部落那种有水草就能活得下去才不在乎脚下是哪里。
可以确定的是维持半农耕半游牧的上古先秦时代,华夏的乡土情结还不是那么的“严重”。当时的社会环境中,要是能够进行土地置换,一村一部落更换栖息地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有些时候甚至十分欢迎国家主持下的迁徙,能够得到来自于所属资源的调配。
真正让华夏族群不愿意背井离乡的情结是在封闭的社会环境中养成。
李唐率先颁布限制民众随意迁徙的政令,规定了出乡、出县、出州府都要有官府的允许,不过虽然是有相关规定,可是不管是官府还是民间都不太当一回事,于惩罚措施上并不森然。大概是有那么某一时期,李唐更改了相关的政令,鼓励士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才有那么多的士子在游历的时候能够写出那么多的美好诗篇。
到了赵宋时期这样的限制开始变得更加严重,为的是防止流民的出现,防止流民成为动摇皇朝根基的危害,官府每每发现流民便会进行追捕,追捕到就脸上黥字成为厢军,而厢军在赵宋时期压根就是难民营一样的官府机构。
一直是到朱明皇朝对于人们远游的限制就更加严重了。史学家说朱明皇朝限制人口流动是担忧一些野心家从游历中扩展眼光,也在游历中结交到英雄豪杰成为助力,没有得到允许而乱跑在赵宋时期会被抓捕成为难民团的一员。到了朱明时期却是会被杀头。史学家拿出严酷的法律和科考上的一应知识,甚至认为八股文和限制远游是出身低微的朱八八在担忧自己的统治并不是正朔,进行彻彻底底的愚民政策,用这样的行政限制保证不会出现“英雄”来达到自己统治的长长久久。
可以发现一点,越是封闭的社会越是没有什么杰出人物,越是开明的社会各种文人墨客和英雄豪杰也就越多。李唐的开明和对新鲜事物的包括使得华夏历史有了辉煌的篇章,但是李唐的辉煌也正是因为过分的包容。接纳了太多应该被遏制的潜在威胁而走向毁灭;赵宋一开始就是不那么自信,那是建国之初先天性上的不足。他们的针对却只是针对最底层的民众,对于商贾和士人却是采取有选择性的包容;朱明的限制就过犹不及了,愚民政策造成帝国毁灭的时候,不但没有出现力挽狂澜的人杰。反而是一大群莫名其妙的家伙十足的蹦跶,甚至出现了一个举族不过三五十万人却能统治一个一两亿族群的荒唐事。
“所以教育为帝国之根本,我们不会在教育的过程中植入过于莫名其妙的思想,知识也只是知识,掺杂了奴役思想的知识叫洗脑。”
“王上,还是要进行忠君爱国教育的吧?也应该培养美好的品德才是。”
“忠君爱国什么的另外分说,一定要让他们认清楚自己属于哪一个族群,族群的强大与衰弱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大事!所以忠诚于族群也就比什么都重要。”
“彼因为忠君是最重要的,比一切都重要。”
“呵呵。忠诚不是依靠思想植入那么简单的事情,生活得凄凄惨惨戚戚怎么忠君,族群屡屡遭受入侵而君王国家没有作为哪来的爱国。孤坚信。创造和维护民众的生活环境才真正是一切的根本,能够使得民众生活有所期盼,努力工作能够改变生活,积极建立功勋便能获得高匹配地位,不用去植入什么思想民众也会自发性地认为帝国应该千世万世。”
“忠君爱国的思想还是要灌输的,一切的忠诚起于幼年时期的洗脑。成长过程中的不断洗脑。”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孤可是有言在先。不准你插手教育。”
“……,诺……”
其实吧,统治者已经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掌握了所有能够调动的资源,制度和律法上面也全部都是对统治者有利的东西,已经是有庞大到没边的天然优势了。如果都这样了统治者还能让自己治下的民众离心离德,什么忠君教育都没有用,那是统治者在自己作死,而自己作死通常都会死得无比凄惨。
怎么都是来自于后世,身为一个穿越者的吕哲从未妄想过自己的家族能够一直永久性地统治脚下这片土地,再强的皇朝家族一旦出现那么几个混账子孙都会使得统治崩塌,只有一个民族的强盛才有更大的可能性持续下去,毕竟一个家族也仅是一个家族,一个族群却是数千万、数亿、数十亿、数百亿、数千亿……无数人的集体,这么大的一个集体中哪怕是会有负能量的害虫,但是也绝对会出现正能量的人杰。
“所以啊……”吕哲返身摸了摸吕议的脑袋,又看向旁边的吕启:“不要相信什么君权天授的说法,没有什么权力是上天赐予的。权力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来自于奋斗,对于皇族来说却是保证治下民众的生活,掌握最大的暴力机构——军队!”
两孩子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动作上倒是一致得很,都是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燕彼也是听得入神啊,他只听出一个关键词,那就是“军队”,一切都是建立在军队的效忠和服从上面,而军队是来自于民众群体,那么当然是要保证民众的生活,那就成为一个相等的循环了,要得到军队的效忠和服从需要照顾好民众。有了民众的支持也才有兵源。
“过上一二十年,帝国的总人口突破一亿没什么难度,甚至有可能会达到三亿。人口的增加意味着生存空间的缩小。知道那时候该做什么吗?”
“晓得的,就像爸爸在做的那样,不断开疆扩土。”
“答对了,但是开疆扩土也要有那样的环境。想要开疆扩土不但需要帝国要内部平稳,还要懂得寻找合适的敌人。柿子挑软的先捏,就像你老子我拿最容易开刀的百越诸族,轻易地占领那么大的一块土地。将那些土地开发建设起来,在那些土地上得到想要的资源。又在让那些土地有出产。资源累积足够了,下一轮就可以挑选新的敌人了。”
“是正在爆发的与胡人之战吗?”
“对的,就是与胡人的战争,不过与胡人的战争并不属于挑软柿子捏。所以咯。扩展疆土不要奢望全是软柿子,每每开启一场战争都要有打艰苦之战和打持久战的心里准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敌人,每一场战争都要认真去对待。”
“那爸爸去见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来使,是要联合他们攻打胡人吗?”
“这两个国家离我们有点远,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另外他们按照我们的族群观念也是属于胡人。”
“知道了。那乌孙呢?孩儿听说乌孙离我们的敌人不远。”
“乌孙啊?短期的联合是不错的,不过我们解决匈奴等那些胡人,接下来就轮到乌孙了。”
“这是爸爸说的国与国没有朋友之说。国与国只存在利益之说吗?”
“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友谊只看利益是不是相符合。
一路走一路的教儿经,吕哲教导自己的儿子的方式也有点特别,讲的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基本也很少会说什么和平和谐,除了一些国家政策就是扩展孩子的眼光。
旁边跟随着的燕彼无数次在心里吐槽,吕哲是不打算向治下民众灌输植入某些思想,可作为一个父亲却是一直在向自己的儿子灌输和植入血淋淋的扩张思想。
其实燕彼懂个屁,吕哲的子嗣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身份上的不同,普通民众是普通民众。皇子是皇子。普通民众不用刻意地去强调什么,无论是安居乐业。昂或是建功立业,有着很多的选择权。身为皇子却是没有过多的选择权,不存在什么安居乐业,就该要担任起皇子这个身份带来的天然责任,不论是成为帝国的继承人,或是被分封出去成为一地的封王,他们就该拥有向外开扩的觉悟,为族群去开拓生存空间。
燕彼心里吐槽归吐槽,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王上,光明殿要到了。”
为什么要提醒?吕哲自己有眼睛去看,总不至于自己到了哪里都不知道。不过吧,燕彼的提醒其实就是一个指令,什么样的场合就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现在是要去见帕提亚使节和巴克特里亚使节,两国使节也在鸿儒馆那边的官员约束下老老实实地站在光明殿的台阶前面等着,总该是要亮出仪仗的吧?
“这次就算了,强大不是用仪仗能承托出来的,”吕哲摆手阻止了一众甲士、侍女的忙活:“就这么散步一样地过去。”
燕彼张了张嘴有点愕然,最终说道:“也是,两个蛮夷之国,确实当不起煌煌礼仪。”
瞧,动不动就蛮夷什么的,很是有天朝气概吧?然而事实还真的就是那样,就现在这个年份来讲,华夏族群是有瞧不起任何人的资格,谁让吕哲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帝国的军队也在战场上一再击败异族。
吕哲等人离得近了,鸿儒馆的一众官员开始提醒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那些人该做出什么样的礼仪。
一众样貌全然不同于华夏族群的人,他们之中有皮肤为麦色的波斯人,也有白皮肤一头黄色头发的希腊人,就在鸿儒馆一众官员的指挥下摆出了华夏人的礼节。
没让两国那些人下跪啊,就是按照华夏那种弯腰、伸出双臂向上三十五度、两手手掌做鞠的动作而已,毕竟现在任何一个国度都没有多少下跪的礼仪,不论是华夏这边还是中亚、欧罗巴,动不动下跪那是奴隶才会做的事情。
“参见帝国皇帝陛下!”
吕哲听着一群人操着口音奇怪,穿着也显得奇怪,什么都奇怪的人,用着十分标准的华夏礼仪问候,回应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脚步不停地踏上通往光明殿大门的台阶。
光明殿,不是说这座宫殿正大光明什么的,它的规模实际上也远要比宫城的任何一座宫殿小得多,但是它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用透明玻璃组装起来的建筑。
这一座建筑西面八方都是透明的玻璃,无论是从外还是从里向外看都能尽览一切,正午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什么光线死角,通常的情况下阳光照射下也是一片反射的白光闪闪。
用透明玻璃组建起来的建筑物,内部局部的地板是黑色被抛光的石材板,大体上却是栽种植物的一片绿色,甚至还有人工的溪流在内部流淌,按照吕哲的说法,以其说这座建筑物是一座宫殿,实际上压根就是一个看上去华美的暖棚……
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一群人表现得十分的谦卑,尽管是一路行色匆匆,但是进入到华夏本土的时候总该是能看到很多东西,一路上在秦地看到了战后的一片颓败,可是怎么也能瞧得出原有的底蕴。
若说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使节团是在秦地看到了这个陌生族群的底蕴,离开秦地进入吕哲已经统治数年的地盘,他们看到的就是一片欣欣向荣和惊人的人口数量,来到南陵城时更是被这座城市所震撼,更是计算路途和旁敲侧击之后知晓了这个东方帝国的疆域之广阔。
吕哲先行步入光明殿,随后进入到建筑物之内的一帮乡巴佬们用神奇的目光观察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他们不懂什么叫玻璃,更加不懂这座建筑物之内怎么会有果树会在现下的时节长出果实。
“这个国家不止幅员辽阔和人口众多,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加神奇。”
“神奇吗?不过是一种控制植物生长的技术,我们的历史中的巴比伦帝国也有这样的技术,并建造了伟大的空中花园,这里也就那种透明的东西显得神奇。”
“似乎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也对,希望这次是好的开始。”(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七章:接触从血腥开始
readx;好或者坏其实都不是那么重要,至少目前不是那么重要……
帝国与帕提亚、巴克特里亚等不接壤,帝国西边边境土地离最近的巴克特里亚也至少有七八千里,中间不但有西域各族和那些从西向东迁移的族群挡住,一些乱七八糟叫不上的族群部落更是多得是,无论是从字面还是地图上来看,几乎是不会有疆域的纷争,更难产生什么利益纠葛上的冲突。
因为地域性质的关系,不接壤又离得稍微有些远,不会产生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很南诞生对抗,那么不远万里的地进行交流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但能够在货物上互通有无,也能在文化上进行交流,能够各取所需那是极好的事情。
“我们在西域那边有看见过贵国的军队,不得不承认你们的战士非常骁勇善战,但是却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贵方的战士难道不能穿戴更好的甲胄吗?”
“什么意思?”
“贵方的战士,他们的甲胄是拼装甲(扎甲)或是缝制甲,材料上也是采取青铜,极少有铁质或是钢质,那么勇敢的战士只能用那样的甲胄实在是可惜了一些。”
“哦?”
“请允许我的侍从抬上来一个箱子,请皇帝陛下观看我们帕提亚战士的甲胄。”
经由翻译的话也不知道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不过吕哲自然是不无不可的态度,很是随意就同意了帕提亚使节米拉特斯的请求。
两个有着麦色身穿绿色长袍的波斯人抬着一个看似沉重的箱子进来,箱子却是又执殿卫士来打开,拿出了不少看上去鳞片形态的零件出来,观看材质是一种铁甲?
米拉特斯站起来一个鞠躬,然后走向摆放甲胄各项零件、部位的案几,嘴巴里不断介绍带来的甲胄是用什么材料、什么工艺做成。
吕哲本来还是有点兴趣,可是看到帕提亚使节团带来的是鳞片款式的甲胄就有点意味索然了。
现在应该是能算得上上古先秦末期对吧?华夏族群的战争器械经由春秋战国时期的战事频发,实际上关于战争所需的一应器械都有长足的发展,像是兵器上的种类远不止十八般兵器那么多。甲胄也呈现出多样化。
春秋战国时期的甲胄外观上非常多,制作方式有镶装甲、缝制甲、扎甲等等种类,一般情况下列国装备的却是以缝制甲和扎甲居多,但也不能说没有鱼鳞甲。只是相对起缝制甲和扎甲来说,鳞片甲的制作工艺实在是太多了,战事多发又受于国力的限制除开一个武将才会武装鳞片甲,其余都是装备制作工艺和耗时相对要少的缝制甲和扎甲。
吕哲对于其它列国的甲胄款式不是那么熟悉,他最为清楚的是秦军的甲胄。
秦军的甲胄分为将官和士兵好几种级别。将官的甲胄胸前、背后未缀甲片,皆绘几何形彩色花纹,似以一种质地坚硬的织锦制成,也有可能用皮革做成后绘上图案。甲衣的形状,前胸下摆呈尖角形,后背下摆呈平直形,周围留有宽边,也用织锦或皮革制成,上有几何形花纹。整件甲衣前长九十七厘米,后长五十五厘米。胸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后腰等处,都缀有小型甲片。全身共有甲片一百六十片,甲片形状为四方形,每边宽大处理厘米。甲片的固定方法,用皮条或牛筋穿组,呈“v”字形并钉有铆钉。另在两肩装有类似皮革制作的披膊,胸背及肩部等处还露出彩带结头。
秦制甲胄从外观上来看并不缺乏美观,于颜色上也多有运用,那是一种在甲片上穿孔然后用绳索来缝制在皮革上的缝制甲。说实在话这种款式的甲胄美观是有了,但是从防御力上来讲强不到哪去。一些制作工艺差一点的缝制甲之中的甲片甚至会出现没有规则的空隙,也就是对付横砍的兵器稍微有那么一点阻力,但实际上阻力有限得很。重量一般是在十五斤左右,算是轻甲的一种。
扎甲却是从商周时期就有了铠甲。因为铁并没有被运用的关系皆为青铜扎甲,哪怕是上古先秦时代结束之后还一直被广泛使用。扎甲是将方形的甲片直接用皮条,绳索互相穿组,甲片横向纵向均互相叠压,扎甲上的缝隙基本与人体平行,即使从伸缩部位的空隙钻入。兵刃也会被上下叠压的甲片压制在一个和人肌体平行的角度,难以对人体造成有效伤害。扎甲的款式分为轻甲和重甲两种,轻甲种不会超过二十二斤,重甲却是足有五十斤以上,用来编缀扎甲的甲片也会因为轻甲和重甲的区别上进行区分,例如轻甲是采用六百五十片甲片编缀而成。
战国时期有一个战国拥有一支全面配置重型扎甲的部队,那支部队的出现直接将那个战国推向霸主国,既是魏国的魏武卒重甲步兵军团。
鱼鳞甲的制作真的要比扎甲复杂上非常多,札甲的甲片是正排列,鱼鳞甲是倾斜排列。鱼鳞甲的叶片比札甲叶片小,所以抗折弯的能力就更强。鱼鳞甲的每一个叶片都和衬底连为一体,构成又稳固又灵活的单元,连接绳更隐避而不易被割断。札甲制作成本比鱼鳞甲低,修复个更方便,札甲的连接绳要求比鱼鳞甲高。还有个最大大的不同,甲片间的缝隙的紧密度,札甲是依靠绳索来扎紧的,鱼鳞甲是依靠全甲的整体重量来压紧的。鳞甲越重,由于垂直拉伸的关系,甲片之间的紧密度就越高,就越不易被矛挑开。
帕提亚人拿出华夏本身就有的鱼鳞甲,且看上去真心不比华夏的鱼鳞甲从外观欣赏性和至于防御力上强多少,有什么可炫耀的?
米拉特斯好不容易组装起了一整套,却是从那个东方帝国眼中看到了索然无味和根本不加掩饰的轻蔑,愣了有那么一会:“尊敬的皇帝陛下,可不可以让我的人穿上甲胄进行试验?”
吕哲用着鼻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接下来,一个身高大概是在一米七左右,身材看着也雄壮的黑人被唤进殿内,穿戴上帕提亚的鳞片款式甲胄。
等待那个黑人穿上甲胄,米拉特斯又说:“请允许我们的武士携带兵器进来进行试验。”
吕哲依然是没什么所谓地用鼻音“嗯”了一声,他可以无所谓。执殿卫士却是提高了警觉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执殿卫士都将手摸向了兵器的把柄,燕彼也是尽量向着吕哲靠近过去。
又是抬上来一个箱子,打开之后取出剑、刀、矛等武器。由米拉特斯亲自拿起兵器开始对身穿甲胄的黑人攻击。
米拉特斯看去并没有留下什么力道,看上去像是采用铁质的各种兵器又是砍、又是劈、又是刺,“乒乒乓乓”一阵金属的交鸣,似乎还能看见金属与金属碰撞之后飘出的铁屑,忙活了有那么一阵子。穿着甲胄的黑人依然是笔挺挺地立着,一直到米拉特斯让这个黑人走动姬夏表示健康,黑人才走那么几步。
有意思吗?没半点意思。吕哲再怎么武艺不精,但是都十来年了怎么也掌握一些武力,身为统治者手底下最不缺的也是武艺精湛的武士,哪怕是使用不出武技也有足够的眼光,刚才米拉特斯看样子是很卖力,可是劈、砍、刺都是对着甲片受力点较好的位置去,像是表演多过于实验。
“尊敬的皇帝陛下,”米拉特斯鞠躬说道:“这是我们的军队列装中比较普及的铠甲。它……”一连串的有点从嘴巴里说出来,然后又点了几个缺点,最后说:“不管是在与蛮族还是塞琉古帝国的征战中,它起到了保证士兵受到最小伤害的护具。而它只需要七个白四德拉克马。”
“白四德拉克马?”吕哲看似稍微提起了一点点的精神。
四德拉克马其实是一种货币的称呼,起源于希腊,是一种银币。此时的地中海生活圈都是使用德拉克马来作为货币的称呼,有铜质、银质、金质,还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四处扩张时给各地方带去的货币体系。
四德拉克马货币并没有长久不变的的图案,一般是每一个国王都会将自己的头像设定为货币的图案,还是在亚历山大大帝开始四处征讨之后才逐渐有了定型。像是在他征服伊索(issos)之后铸造了他的赫拉克勒斯头银币,又在推罗城获得胜利之后铸造了雅典娜女神金币,每一次的新货币的出现都是有相应的意思,如获得某地的控制权。或是获得制海权之类的含义。
银质的四德拉克马,正面描绘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背面宙斯和奥林匹斯山众神之王。
银质的四德拉克马,正面描绘雅典娜智慧女神,背面是女神耐克和胜利女神。
吕哲在眨眼睛,他也在制定新的货币体系。有那么一个方案倒是设定为将他的头像作为图案,但是长久以来一直没有真正的确定下来。现在他在想:“选择神袛似乎不错,问题是华夏的神袛有点多,该选择谁?或许盘古大神和女娲娘娘是最好的选择……”
在米拉特斯的介绍中,四德拉克马银质净重是九克,那么也就是差不多三枚五铢钱的重量,若是相比起帝国制定中的一两重的银币,换算下来一枚帝国银币是五枚半的四德拉克马银币数量,那就是五千五百五十五个五铢钱?那么一套帕提亚鳞片甲还真的不是那么贵嘛!
“你是来推销甲胄的?”吕哲心动了,那么便宜的玩意,哪怕是买回来拆了或融了重新制作甲胄,似乎也有赚?
“啊?”米拉特斯错愕了一下:“这个……”,他似乎有那么点纠结:“您若是采购,考虑到运输成本的关系……”,越来越的样子:“会贵一些。”
或许在那么一刻,不管是帕提亚那边,还是巴克特里亚那边,双边的人脑子里都是一阵阵的无语,哪有人跨越上万里是为了来卖兵器的啊?按照地中海文明和中亚文明的风俗,接触陌生文明的时候,进行派遣使节团过去展示器械,那都是在证明自己的科技文明程度,让对方看到展示的器械之后产生敬畏。
瞅瞅,这就是文明习俗上的差异,吕哲还真的就没有往这帮子人在展现实力的方向想,谁让米拉特斯一开始的措辞就像是一个推销员?
“贵一些?唔……”吕哲这一下倒是能从两国使节团的脸色上看出点什么了,虽然还没完全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是不妨碍他也展示一下属于华夏文明的东西:“贵一些没什么关系,不过在此之前,可以让我的武士试试,”抬手指指那个目前还活蹦乱跳的黑人,“让他脱下来,甲胄可以固定在木桩,然后试试防御力。”
虽然是乱搞,但是吕哲总算是有那么点契合这群从远方来的使节团外交规则和习俗了,一方展示器械,另一方也完全能够展示自己文明的器械。
米拉特斯只是稍微一犹豫就说道:“他可以穿着。”
“会有危险。”吕哲笑吟吟地提出善意的提醒。
米拉特斯依然坚持:“他可以穿着。”,至于他是对帕提亚鳞片甲的防御力有信心,还是不在乎那个黑人的生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那好吧,”吕哲转头看向燕彼:“你来主持。”
燕彼做出思考状,想了有三秒,先问:“王上,光明殿染血不好吧?”
“石材地板,很好洗。”吕哲如此说。
“那彼不客气了?”燕彼向吕哲致意完,看向两国的使节,然后对着一个吕哲的近身亲卫招呼:“杀了他。”
被招呼的那个亲卫立刻就狰狞地笑了,他走了几步来到吕哲面前单膝跪下行军礼:“王上?”
吕哲直立腰杆,伸出双手回礼:“执行。”
该名亲卫应“诺”立起身躯,缓步走向那个黑人,行走的过程中缓缓地抽出系在腰间的只有吕哲近卫才会装备的精钢横刀,小跑起来时左手掌前握刀柄、右手掌从后握住刀柄,刀身微微地向后半倾斜,这不是传统的劈或砍的姿势,是一种由后向前的拖刀式,不断是用了手臂的力量,更是借用了腰身的力量,据说发挥出来的力道更重。
小跑中的亲卫接近那个黑人时整个身躯快速一扭,一阵寒芒闪过似乎还听见了莫名的摩擦声?
一直到两人的身躯交错而过,一声惨嚎被吼出来,身穿帕提亚鳞片甲胄的黑人直接被拦腰而断……(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八章 虎口夺食吗?
惨烈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光明殿……好吧,其实就是一个跨时代的暖棚,被拦腰斩成两截的黑人又从哀嚎渐渐变成**,最终声音声也越变越低,一直到成为尸体归于死寂。
帕提亚使节团那边人都是用一种目瞪口呆的目光,在被斩成两截的黑人和那名身穿武士服的东方帝国武士来回的瞄,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
实际上米拉特斯撒谎了,鳞片甲在帕提亚的普及率并不是那么普遍,类似于拿出来显摆的那一套鳞片甲防御力并不差,一般是装备给重骑兵,步兵能够身穿鳞片甲绝对要是精锐中的精锐。
差不多也是那样,没有一个国家的君主会将所有士兵武装到牙齿,哪怕是精锐与精锐之间的武器装备都会出现差别。在帕提亚这个国家中,不止有鳞片甲这种甲胄,其实也有缝制甲等等其它款式的铠甲,但是有一点米拉特斯倒是没有胡扯,拿出来显摆的鳞片甲确实是帕提亚帝国中防御力相对强的一种,不然也不会专门用来显摆。
现在呢?东方帝国的一名武士仅仅是一击而已,看似防御力强大的甲胄被连人带甲直接斩成两半,不但死了一个侍从,显摆也成了丢人现眼的事情。
“那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剑?”
“是钢材,用钢材制作的剑!”
明明是只开一边锋刃的刀。但是刀身为笔直的形状,不但是华夏文化中认定那是剑,连带从中亚那边过来的人也都认为那是剑而不是刀。
刀在普遍的认知中应该有弯曲的幅度。像是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也有刀和剑,不过刀是一种弯曲幅度的兵器,两国的刀弯曲幅度还很大,比之弯月的幅度还要大,剑则基本以三十五厘米的长度为基准,剑极少超过四十厘米。
吕哲依稀记得钢这种金属早在公元前六世纪的时候已经出现,最早出现是在印度。原先是称作印度钢,随后从印度辗转贩卖到叙利亚。于叙利亚出名,随后帕提亚崛起之后大规模的运用,因为后面帕提亚也掌握了制作钢材的技术,并在大马士革设立炼钢基地。原本发源地印度海得拉巴的印度钢。最后却是以乌兹钢或大马士革钢这样的名字闻名世界。
没有听错,印度人真真实实是在公元前六世纪就有了制作钢的技术,不过却不知道是因为受限于材料还是工艺的关系,冶钢技术的出现并没有让钢这一种金属普及,反而是非常稀少,稀少到有那么一件钢金属材料制作的兵器都足以作为传家宝。
印度在历史上就是一个悲剧的存在,屡次的亡国被异族统治不算,甚至印度钢的制作工艺被波斯人获得之后,以大马士革或乌兹钢的名字闻名世界。连带“0、1、2、3、4、5、6、7、8、9”这些符号也是印度人发明,但是最后因为是阿拉伯人传播到世界各地,原本应该称作“印度数字”的符号却是被命名为“阿拉伯数字”。
当然了。帕提亚帝国现在正处在迅速崛起的阶段,他们还没有掌握冶钢的技术,目前从印度那边学到冶钢技术的是塞琉古帝国,毕竟从印度到地中海区域的贸易商路是掌握在塞琉古帝国手里,帕提亚帝国还是里海边上的区域性大国不是区域性强国。
帕提亚人知道“钢”这一金属材料的存在,更加清楚钢材制作的兵器有多么的坚固和锋利。但是在他们的理解中,钢金属制作的兵器哪怕是锋利也难以一击就连人带甲斩成两截啊?
华夏文明有独特的开锋技巧。并不是简单地将兵器磨成锐利那么简单,名剑、名刀都有一套复杂的开锋工艺,是加上一些其它的元素反复地进行冶炼,也是渡上一层莫名的薄片,有防止生锈和加强锋锐度的作用。
显然,吕哲的亲卫佩戴的横刀就是经过特别的开锋技术,能够被选出来作为亲卫也必定是武技非凡的勇士,优良的兵器再加上武技上的一些技巧,对付一个笔挺站桩的“木桩”,只要是兵器合适又灵巧地利用力学,那么就会出现比一加一更大的威力出来。
从鸦雀无声到一阵议论,议论声渐渐变小之后,来自巴克特里亚的使节阿波罗达斯与米拉特斯对视了一眼,他们展示实力的第一步算是栽了,不但是没有达到示威的目的反而是很丢人。
“尊敬的帝国皇帝陛下,”米拉特斯态度越显谦卑:“您的国家远比想象中更加的强大。”
“那是当然!”吕哲才不懂什么叫谦虚:“实际上我们也有鳞片款式的铠甲,需要看一下吗?”
阿波罗达斯站起来鞠躬道:“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
按照地中海和中亚区域的既定风俗,接下来应该轮到东方帝国那边来展示自己的甲胄,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那边的人已经认定东方帝国既然有那么强悍的兵器,自然而言也是要有相应用钢材制作的甲胄,看还是要看一下的。
吕哲才不知道两国那边有什么风俗,不过在他看来那都是极为无所谓的事情,国与国的邦交哪是看几件科技武备就能比较出来的?真要是看几件甲胄或是兵器能比较出强大与弱小,世界上就不需要爆发战争,都是拿出自己最好的武备来展览,差劲的那一方直接投降认输就得了。
因为事先没有准备,吕哲同意之后并不是马上出现穿戴各类甲胄的甲士出来,他是先唤来一名执殿卫士,让燕彼给两国使节介绍一下执殿卫士身上的甲胄。
宫城的军士分为好几种。有城墙戍卫军,巡逻的卫士,各宫殿的站岗卫士等等一些。执殿卫士就是宫殿的站岗卫士,他们身上的甲胄属于轻型的扎甲,于防护力上并不是太强。
“我的士兵不是实验工具,他们可以战死,却是不能成为展览的牺牲品。”吕哲拒绝了两国使节直接实验的要求。
出来的那名执殿卫士立刻就是一脸的感动,那一刻心里的忠诚度一再狂飙,老套点的一说。吕哲让他立刻自刎或是撞墙而死估计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让执殿卫士脱下甲胄,又有人抬来本来就属于防止甲胄的人形架子。稍微那么一忙活就将甲胄固定在架子上。
“请吧。”
还是米拉特斯作为动手者,他挑选一件又一件兵器对着固定在木架上的扎甲攻击,殿内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带来了各种的响声。
扎甲固定在木架上和穿在人身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姿态,木架可不会有什么曲线。也绝对没有穿戴在身上时能够发挥出的人体形态卸去力道的效果,结果就是在米拉特斯连续更换兵器的攻击下,甲胄不出意外地残破掉。其实哪怕是穿在身上,扎甲有各种各样将人体学考虑进去,也无法避免被破防的情况。
“如果没有差错,这种叫做扎甲的甲胄是这个东方帝国装备最多的一款甲胄?”
“是的,在草原上与匈奴等部落交战的东方帝国军队,他们大体是身穿这种款式的甲胄。”
“拿来实验的那件甲胄是一种轻甲,看来这位皇帝陛下并不将这件事情当一回事。”
“或许他是不了解这场会面的重要性吧?”
吕哲确实不知道来自远方的风俗。但是绝对不能说他不重视这一场会面,好歹也是三个文明的初次交流,是不是?
接下来又针对各类轻甲和重甲的防御力试验。一套换着一套,破坏起来也越加有困难,一直到最后的压轴,也就是一套精钢重甲被搬出来,无论米拉特斯再怎么费劲都没办法破坏了。
扶着腰,喘着气。米拉特斯摸宝贝一般地摸着精钢重甲:“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啊!”
是价值连城。也就意味着根本不是可以普及的玩意,事实上整个东方也就这么一套精钢重甲,还是被当成一套收藏品摆起来好看。
经过差不多十年的探索和研究,吕哲治下的大匠师们是研究出了一套冶钢技术,不但拥有硬钢也有软钢,若是知晓印度钢的冶炼手法和工序,会发现两套技术中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乌兹钢……或者应该叫印度钢,它的制作方法是将黑锰矿、竹炭及某些植物叶子密封在一个陶炉里燃烧加热,当这些东西熔化后,其渣滓形成一团金属,然后将此金属反复熔化、冷却四五次,然后才炼成金属块。
黑锰矿这种矿类在华夏本土也有,南方黑锰矿主要是一些伴生矿,数量极为稀少,倒是在燕地和辽东那边相对多一些,不过数量也十分有限,那么属于华夏文明的钢材冶炼自然就不是以黑锰矿为主。
目前帝国的钢材其实还是一种百炼钢的手法,于温度上和元素融合上下得功夫比较大,也是增加了冶炼的重复次数,采用相应的材料增幅来达到钢材所需的元素融合,因此相较起用黑锰矿制作出来的钢金属来说,两种钢材从元素和花纹上也就不相同。
可以肯定的是,吕哲这边的钢材金属绝对比不上印度钢,但是掌握工艺之后因为没有太大的原材料限制,他们的钢材生产量绝对要比受制于黑锰矿的印度钢高非常多。
能够量产的东西才是好的东西,不能量产的东西哪怕再好也是收藏品,不止是吕哲这么想,国家高层也是秉承同等理念,新研究出来的冶钢技术还有待提高,中枢也没有任何加大产量的意思。有这种思想主要是冶铁技术还是一种先进的科技,并且能够达到高产量的目标,铁制兵器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完全被挖掘出来,离淘汰也不知道有多少距离,那么更精湛和高深的技术还是继续持研究态度,等待铁质将会被淘汰的时候再拿出来才是一件最合理的安排。
“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的国家文明非常璀璨。”米拉特斯一点都不怀疑能够有那么多款式甲胄的文明会是一个没有深度文化的国家:“我们波斯人也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族群,两个拥有深度文明的国家应该成为朋友。”
阿波罗达斯原以为米拉特斯又要大讲特讲关于巴比伦帝国的历史,没想到米拉特斯会是直接索要友谊。
“朋友吗?”吕哲一阵开朗的大笑:“帝国欢迎朋友。”
米拉特斯立刻露出喜悦的表情:“那真是太好了,”停顿下来看向阿波罗达斯,重新看向吕哲时斟酌了一下,继续说:“两个朋友国家一定存在贸易和文化的交流,现在却是有一帮落魄的逃难人落脚在中间,交流的途经道路上也有很多野蛮的部落。”
吕哲依然是笑眯眯的表情:“然后呢?”
“您出动强大的军队正在与北边的蛮族作战,也有军队活动在您疆域的西北边,”米拉特斯像是斟酌又斟酌之后才试探道:“或许两个朋友可以先进行合作,将阻碍贸易和交流的道路打通?”
“不错的建议。”吕哲点了点头。
帕提亚帝国正处于崛起阶段,在这一个阶段中的扩张方向就是东方,他们的东方是巴克特里亚王国,目前所采取的策略是团结帕提亚帝国任何一个能结盟的国家,于战争中获得来自于钱财、物资、人口上的养分,一直要到吸收足够的养分之后才与现在的那帮盟友闹翻。
巴克特里亚王国也不知道有没有发觉自己将会是帕提亚帝国累积足够力量之后的下一个征战目标,作为欧西德莫斯王朝的使节阿波罗达斯见到那位东方帝国的统治者同意,露出了喜悦外加振奋的神情。
吕哲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思考,很直接的问:“那么你们的具体建议是什么?”
米拉特斯反倒是被问得愣住了,他想过吕哲会有很多的反应,就是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阿波罗达斯倒是也很直接:“我们可以从东西两面来进行双面夹击!”
吕哲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心中却是在冷哼,西域可是帝国的口中食。而现在看起来,这帮来自于中亚的家伙们也将目光瞄到了西域啊?(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九章 怎么权衡?
帝国目前与巴克特里亚是被西域间隔开来,实际上两边的距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遥远,若是从平面的地图上来严格的侦测,从帝国最西北边的疆土到巴克特里亚绝对没有超过三千里。
人们在计算路途的时候看的并不是平面的地图,毕竟有很多地理位置并不适合用来行走,那么笔直地向着某个地方进发的困难比想象中要艰难得多,每一个人计算路程也会随着选择额道路不一样得出不同的数值。
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是一绕再绕才进入帝国疆域,他们计算出来的路程是超过七千里。帝国这边还没有人试着走到巴克特里亚或帕提亚,对于路程的计算还属于盲区。
吕哲从来都没有反驳过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计算出来的数值,其中有认为没有必要的思想,最重要的是他内心里已经将两国视为必将入侵的国家,并不想认为不必要的事情来使两国生出什么警觉心。
帝国近期的目标是征服草原,下一个目标才是进军西域,吕哲也不会将自己于现代的地理认识代入到这个时代,两千多年的变迁对于地势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偏偏帝国的西北边大多是沙漠和戈壁的生态,现代的某个地方可能是一片绿色,但是在当今时代或许是一片沙漠,只有实地去进行考察才是最真实的。
华夏民族的扩张其实有局限性。最大的局限性是民族特征,如对区域性气候的不适应,对土地认识也有着农耕民族的独特性。对于农耕民族来说戈壁和沙漠完全没有占领价值。
索性的是什么?是上古先秦刚刚结束的时代,华夏族群还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农耕民族,族群中保留了相当一部分的游牧习惯,这种习惯有其以北疆和西北地区的民众影响最大,越是中原腹地或南方才有一种“刨土到死”的思想作祟。
要是在两汉乃是于是隋、唐之后的阶段,中原王朝绝对没有占领草原的心思,这些皇朝并非没有游牧习惯。而是一种从两汉时期产生的思想在作祟。
什么思想?两汉并不是没有深入草原和占领草原,但是不管西汉还是东汉。占领草原只是得到了疆域上的扩张,对于实际上的经济价值和出产价值一点都没有,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草原还起到扯后腿的作用。
两汉时期认定了草原的损害价值远要高于占领价值,和亲政策下的产物也产生一种可以拉拢胡人为己所用的错觉。草原最大的成了安置归附游牧部落,达到“圈养”胡人成为打手的目标。
东汉末年归附的南匈奴再次作乱,用事实证明了汉帝国“圈养”政策的失败,东汉政权瓦解之后诸侯乱战到两晋王朝的崩溃,南匈奴在前期成了霍乱天下的主力,曾经被“圈养”那么一段时期的乌桓倒是起到了抵抗鲜卑的作用,不过乌桓在很短的时间内鲜卑吞并。
曾经或多或少得到两汉帮助的异族,到了中原皇朝虚弱的时候成了掘墓人,五胡乱华的黑暗时代中他们成了中原大地的主人。
国与国是需要盟友。那是在弱小时刻得减少敌人又到助力的阶段,但是人与人的友谊无长久,对于国家来说更是不存在恒古不变的友谊。
相对来讲。在大规模毁灭性的的战略武器没有出现之前,任何国与国之间的震慑只看是不是能保持长久的强大,彼此强大自然是能保持友好关系,可一旦某一个虚弱了,曾经的盟友立刻会张开血盆大口。
没有核武器的年代里,谁都难以拉谁一块陪葬。又不是那种“地球成一村”的便利交通中,某国侵略哪一个国家。其余强国可以很迅速地进行干涉,那么强国侵略弱国的风险性被无限降低,强国是在不断的侵略他国中强易恒强,没有自保之力的国家只有被残酷的丛林法则所淘汰。
强大的国家应该不断不断地征服敌人,占领所有可以占领的土地,吸收任何可以吸收的人口,获得所有能够得到的资源,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也才能保证国家的永存,因为某些阻碍而自行放弃可以达到目标的扩张和开拓,那不但是愚蠢,并且是在放弃自己的生存权利。
到目前为止,吕哲并不觉得帝国需要盟友,至少是不需要长久的盟友,帝国不但疆土辽阔且人口众多,当今时代中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比帝国拥有更加深厚的战争潜力,盟友的存在不过是妨碍扩张的道德约束产物。
“呵……学历朝历代那些蠢货,为了有那么个万国来朝的虚荣,放弃掉那么多可以吃掉消化的营养,真会干这种的事情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从一个穿越者打拼到成为一个帝国主人的。”吕哲耳边在听着阿波罗达斯长篇大论,心中却是在思考着帝国未来的方向。
巴克特里亚王国在中亚地区不是什么强大的国家,但是巴克特里亚王国也绝不是什么弱小之国,不过相对起中亚霸主塞琉古帝国来说真心是不够看,不然也不会和帕提亚、克什米尔等国走到一起。
塞琉古帝国在中亚地区是绝对的霸主,曾经塞琉古帝国的塞琉古一世和目前在位的安条克三世都算是英明之君,历代君主都在致力于开拓,也才有入侵塞琉古帝国庞大辽阔的疆土。
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其实都算是从塞琉古帝国中分~裂和独~立出来,两国是在公元前二四五年于塞琉古帝国安条克二世时期进行脱离,到目前为止也算是独~立建国三十三年。
因为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是从塞琉古帝国脱离出来。塞琉古帝国其实非常敌视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只是因为塞琉古帝国需要应付埃及托勒密王朝的反攻才暂时没有进行清算。
若是按照原版历史的发展,塞琉古帝国接下来还会继续击败埃及的托勒密王朝。击败埃及之后的塞琉古帝国挥军东向,塞琉古帝国的军队前期还算是占据优势,不过随着古罗马横插一脚,塞琉古帝国又不得不将东边与帕提塔、巴克特里亚交战的精锐西调,塞琉古帝国也败给了古罗马,最后也被古罗马和帕提亚帝国给瓜分了。
现在的塞琉古帝国不但是个庞然大物,也是中亚绝对的霸主。不管是帕提亚还是巴克特里亚说什么也不敢招惹塞琉古帝国,但是两国又都清楚迟早会被塞琉古帝国清算。从两国建国的那一刻起就像是后面有人拿着马鞭鞭挞似得不要命地进行扩张图强。
三十三年中,帕提亚先后击败和吞并的国家、族群很多,但是获得更多的当属巴克特里亚。
从狄奥多图斯一世宣告了巴克特里亚王国的独~立,三十三年间的从无到有。巴克特里亚击败和吞并的敌人远比统治帕提亚的梯里达底一世要多得多。
没有一个国家会嫌弃自己的领土太大,巴克特里亚王国的西边是帕提亚帝国,结盟状态的两国关系致使巴克特里亚王国在与帕提亚帝国的关系破裂之前显然是无法向西扩张,那么巴克特里亚王国要是对土地有野心只能是选择向东或是向南。
巴克特里亚王国的南边是印度支那,靠近巴克特里亚王国的有克什米尔和阿拉克西亚,目前克什米尔是巴克特里亚王国的盟友,阿拉克西亚虽然不是巴克特里亚王国的盟友,但是阿拉克西亚与克什米尔是盟邦关系,盟友的盟友在巴克特里亚王国不打算与克什米尔闹翻之前显然是不好开刀。
位处巴克特里亚王国南边的除开阿拉克西亚和克什米尔之外。帕勒帕赛麦斯和呾叉始罗,其中帕勒帕赛麦斯与巴克特里亚王国接壤,帕勒帕赛麦斯与阿拉克西亚、克什米尔关系并不是太少。但是偏偏帕勒帕赛麦斯与南边一个地域广阔的强大国家是盟友关系,巴克特里亚王国不想招惹到一个庞然大物的话,最好是不要动帕勒帕迈赛斯一小指头。
那个庞然大物就是印度支那目前最为强大的国家,她是一统印度广阔疆域的孔雀王朝。巴克特里亚王国尽管是从塞琉古帝国分~裂和独~立出来,但她无论是谁看来都是亚历山大大帝东侵之后的遗留产物。
曾经的大帝亚历山大大帝在面对孔雀王朝的时候碰了个黑头涂脸,作为以亚历山大大帝后裔自称的巴克特里亚王国实在是没有太强的信心去与孔雀王朝为敌。那么一再权衡只能是将目光转向东面。
几个担忧塞琉古帝国解决埃及之后凋军东向进行清算的国家一拍即合,在差不多三年的时间里不断向东侵略。他们击败和灭亡了很多叫得出和叫不出名字的国家和部落,终于是将军靴踩到了被吕哲命名为西域的土地上。
差不多是五万的各国联军,他们刚刚进入西域地界的时候就遭遇到了乌孙人的迎头痛击,长途跋涉而又疲惫不堪的联军,仅是一个照面就被乌孙集结起来的十来万骑兵大军给击溃了。
若是历史没有出现偏差,失败了一次的联军并不气馁,他们还会再进行一次新的集结,几个国家纠集了大概十三万的大军再次扑向西域,然后又被乌孙人和大月氏人联合起来击败。
第二次的失败让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等国总算明白东面并不是一块肥肉,相反是能崩掉牙齿的铁板,但是他们并没有完全的放弃,就在第三次联军将要组成之际,塞琉古帝国那边的动静让这些国家不得不返身与之对抗。
“这么说来,西边有一个叫塞琉古的国家,两位的祖国与那个国家是敌对状态?”
“是的,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们与塞琉古一直是敌对状态。”
“那么塞琉古现在是与埃及人在交战,你们是想在塞琉古与埃及的战争出现结果之前增强实力,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与这个叫塞琉古的国家展开交战?”
“您的理解是正确的,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在未来与塞琉古即将爆发的战争中继续生存下去。所以,我们进入西域是想要获得从西边逃来的人口,至少是一直到知道您这个国家的存在之前是这样。”
“现在你们的想法是想要打通商路,互通有无,更好地进行与塞琉古战争爆发之前的备战?”
“是的,您完全理解正确,相对于土地的索求,我们需要的是更多的资源,更多可以用于战争的资源。”
帕提亚、巴克特里亚等国与塞琉古帝国的战争必定会爆发,并且战争一旦一开始就只能是以某一方被消灭才能得到停止,那是目前为止作为弱小一方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想法。
米拉特斯和阿波罗达斯不断重复一个观点,不管是帕提亚还是巴克特里亚,两国与吕哲统治下的帝国绝对不会有什么冲突,三方在商路畅通之后也必定会获得共赢,对任何一方都是有利而无害的事情。
事实上吕哲并不担忧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对西域有领土野心,他甚至是希望两国能够进入西域。
倒不是说吕哲需要两国的力量,帮助帝国展开对匈奴等胡人的交战,是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越是接近东方,未来帝国进军两国的距离也就越短,另外要真的是商路被开启,对于帝国探索前往中亚的路线掌握也有好处。
更深切的问题不是现在所能谈及,今天的会面不过是一种试探。
等待两国使节团的人被送走,吕哲招呼早就在等待的众臣,由燕彼转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完转述的蒯通笑呵呵地问:“他们的话能相信吗?”
燕彼反问:“指哪一方面?”
蒯通笑容不减:“就是现在的扩张和掠夺是为了抵抗一个强大国家的入侵。”
燕彼直接答道:“我们的触手没有那么远,无法证实。”
萧何插话道:“其实深究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不管两国使节的话中真真假假有多少,我们坚定执行自己国策,向着预定目标前进便是。”
蒯通却说:“执政说的是这样的道理,但是或许可以进行利用?至于结盟……”说着看向吕哲。
吕哲的回应是“呵呵”两个字。(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章:五年计划(上)
readx;在华夏历史的长河中有一条路十分的有名,这条路叫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从东方一直延伸到世界岛的中间,也就是中亚。不但使得世界岛上无数文明的商品得以东来西往地流通,于文化的交流上其实也起到辅助作用。
丝绸之路最开始是出现在西汉时期,不过这个时期的商路只是通到昭武九姓附近,最远不过是抵达当时的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这个时候的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已经不是欧西德莫斯王朝统治,是由一个叫欧克拉提德斯的王朝统治。西汉皇朝甚至就没有接触到当时中亚霸主帕提亚帝国,主要的交流对象也不是欧克拉提德斯统治下的希腊-巴克特里亚,而是月氏国和部分的北萨迦人、克什米尔人、奥丹巴罗人等等。
到了东汉时期,丝绸之路的路线才往西扩展了那么一些,这个时候东汉皇朝在占领西域之后已经与贵霜帝国领土上接壤,丝绸之路也达到了帕提亚帝国境内,但是对于更西边的一些国家和当时的西方霸主罗马帝国可谓是一无所知。
事实上不管是西汉、东汉还是其后历史阶段的杨隋和李唐,丝绸之路都没有远达欧罗巴大陆,触手最远也就是抵达抵达中海附近,那么华夏文明和欧罗巴各个文明的交流在李唐之前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在这么一段历史时期中,特别是到了杨隋之后的李唐,突厥人长期阻断丝绸之路,也是因为吐蕃帝国的崛起,丝绸之路其实已经是荒废状态,一直是到赵宋的建立都没有恢复陆地上的丝绸之路。
赵宋皇朝从建立到灭亡,华夏族群的西北和北疆一直都是处于被挤压和截断状态,赵宋皇朝也就另图蹊跷打开了海上的丝绸之路,那是建立在赵宋皇朝重视商业收税,也是赵宋治下的船舶发展之鼎盛,因此才有海上丝绸之路的出现。
上古先秦时代结束之后的历代中原皇朝。他们并不是没有试过向西边继续扩张,可惜的是匈奴率先崛起,西汉皇朝应付一个匈奴已经疲于奔命有点招架不住,哪有多余的力量向西开疆扩土。仅是能做到将手伸到西域,再远就没有余力了。
先后有匈奴、鲜卑、突厥等等的草原势力崛起,历朝历代光是应付草原上的胡人势力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和力量,华夏族群也彻底失去了领土扩张的机会。
“如果说什么阶段最适合我们这个族群进行扩张,莫过于属于我们当今的年代。在如今。匈奴还没有完全崛起,草原上的呼揭、丁零、东胡、屈射、浑庚、乌孙、坚昆等等势力并没有被整合,草原上也没有出现我们难以征服的霸主。”吕哲用着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在场的官员们:“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注定是要受到子孙后代的咒骂和鄙视。”
真是那样的道理,上古先秦华夏族群没有完成统一也就罢了,赵氏赢姓皇朝建立起来曾经有迅速向外扩张的野心和实力,可是始皇帝仅仅是完成了夺回河套和征战岭南的目标就驾崩,始皇帝驾崩之后的大秦帝国在内乱中崩溃瓦解。
有信心和野心向外开拓的赵氏赢姓皇朝被另一个皇朝取代之后,华夏族群统治者更多的精力是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以及对内进行镇压,随着疆域周边的各个异族崛起。也是因为内部力量未能得到最大的整合和利用,华夏族群真心是没有了向外扩张的实力。
辜负了族群本身具有的绝对优势,也辜负了老天给予的“天选之民(国)”的地位,等待想要向外开拓的时候发觉周边的异族已经不是那么好对付,华夏族群此后就像是被老天给遗弃了那般,历朝历代只能是被动地防御,难以主动寻求向外开扩的机会。华夏族群的版图被限制在东汉最强时期占有的那些土地上再难向外迈出一步,很多时候甚至是因为打不过异族被压缩了生存空间。
“我用了十年的时间从无到有,从夷陵出发,拥有了南郡、衡山郡、庐江郡……一直到统一战国时期的长江以南华夏旧地。攻下了岭南置地数郡,拿下了百越诸族的土地。”吕哲说话的时候感觉很有力量:“出兵中原之后,两年之内拿下中原在内的辽东、北疆广阔土地,也从匈奴等胡人那边夺回了被侵占的河套。不止这些。我们的军队还从胡人那边侵占了至少一百八十万平方里。”
唔?吕哲说的是新计数单位的里,不是上古先秦的一里三百米,是一里为五百米。帝国的计算单位已经革新,毫米、厘米、米、里、公里已经运用。那么实际上,吕哲在草原的扩张之势从草原部落那边侵夺了九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有人抬来了被卷起了的山川舆图,悬挂起来的地图长达七米、宽为五米。绘画的疆域图包含了帝国目前的全部疆土,也将周边的局部区域给包括了进去。
“看看这里,”吕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手里拿着一杆木棍,他点了点草原的位置:“我们距离狼居胥山只剩下不足四百里,”然后又点了点西北的区域,“距离浚稷山不过是二百里,”,他将手里的木棍递给旁边的燕彼,随后说道:“未来的五年之内,我们的军队必须要拿下狼居胥山和浚稷山,包括其周边的土地。”
“王上,草原深处的胡人大批集结南下,若是能够重创乃至于歼灭南下的胡人,或许二年之内我们就能够达到将疆域开拓到狼居胥山和浚稷山的目标。”苏烈大大地咧着嘴。
缺心眼的苏烈一直都是在禁军序列,长久以来是最为梅鋗的副手。
梅鋗现在的官职是中郎将军团长,统率五万禁军驻扎在南陵城边上的江陵附近。
大批草原胡人南下,国防军序列的很多军团先先后后开拔北上,开拔进入到作战位置的军团已经达到十一个,其中有两个是以后要还给扶苏的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混编军团。
驻扎在中原、辽东、北疆、西北的国防军序列下的军团,他们也接到命令进行准备,一旦草原上的战事不顺利,他们就将作为第二梯队北上增援。
南陵城包括其周边长期驻扎着禁军,原先的禁军中的十万骑兵部队被改建成为国防军序列下的第十三和第十四骑兵军团。近期经过招募和整编禁军才由组建起了一个骑兵军团。总数十五万的禁军中,一个骑兵军团也在做北上增援的准备,两个混编军团暂时没有得到备战的指令。
梅鋗是禁军中骑兵军团的中郎将军团长,他与苏烈会被召回南陵并进入宫城。是吕哲需要两人了解北疆近期的事务,也要求两人研究北疆的地理面貌和气候等等情况。
重创或是歼灭南下的胡人,为此整个帝国都在高速地运作之中,光是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旷世大战,南边各地的粮食就在源源不断运输前往北方。各地的作坊、工厂将生产出来的各类兵器上油包装又是运往北方。
“我们需要更多的士兵,”作为执政府的萧何,他这么说有自己的理由:“我们需要开拓南边更多的土地,仅仅是三十万的屯田兵已经显得不足,我们至少需要五十万的屯田兵。”
帝国目前的粮食储备是不少,但是北疆的旷世大战一旦开始,原先储备的粮食绝对是要像流水一般地消耗掉,经过执政府的计算,若是无法在二年之内让北疆之战产生结果,帝国的粮食将会达到警戒线。要是北疆之战超过二年以上,帝国将会出现粮荒。
“不现实吧?”蒯通当然希望军方进行扩军,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士兵越多越好:“目前军方的在册将士已经超过三百万,二十个国防军和三个禁军序列的正规战兵就是一百一十五万,另有辅兵、二线驻军一百八十五万,不算战争物资和损耗,每月用于支付军饷的资金就要一百七十万贯,每年就是二百零七万贯。”
每一个国家的每一时期划拨给军方的军费都不一样,和平时期军费将会压缩,战争时期的军费就将得到增加。中枢划拨给军方的军费目前是每年二千万贯。这些军费除了开给将士的军饷之外,粮食、兵器、被服、畜力等等也需要花钱,并不是像传统的华夏政权模糊的体系,而是中枢给予军方多少军费。让军方自己去制定计划怎么花钱。
“如果执政府愿意将每年的军费提高到三千万贯,太尉署会同意增加兵员数量。”蒯通看似有些无赖地对着萧何一个劲地笑。
萧何立刻就皱眉了,低声骂道:“真是狮子大开口。”
吕哲则是在考虑一个新的问题,随着国防军将军团扩编到二十个军团,数量上是得到增加,但是战斗力相反是被整体拉低了。战争频发之下。很多新编的军团没有足够的时间用于训练,差不多都是刚整编完毕立刻开拔前往某处战区。也幸好新编的军团是从辅兵序列进行挑选,有一定的战术素养和经验,若是从民间招募青壮组建,估计没人敢将新编军团送往战区。
“二十个军团已经是极限了,”吕哲并不打算再扩军:“北疆战事结束后,对于辅兵和二线部队的兵员也要进行重新规划,尽可能地缩编军队的人员数量。”
也就是特定的社会环境下,吕哲麾下的士兵数量才会超过三百万,会有这么庞大的数量主要是战乱过后民间无法容纳太多游手好闲之辈,以其让这么多的青壮在民间称为不稳定的因素,不如招募起来有个约束。
“在编正规军保持在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三十万是一个合理的数字,再建立起一套合适的预备役制度,需要的时候能够有更多的合格人加入军中,这样的制度对国家才是好有益的。”吕哲看一眼蒯通:“正规军拿出三十万的编制维持进行向外的开拓战争,再以轮换制度配合,全军都能在轮换中有实战的环境。”
那是早就商议好的事情,不一直维持国力和人力难以应付的庞大军队,建立起一套预备役制度保证有兵源,又维持一定的军队不断发动战争。
萧何在不断地点头,只要是本土没有战火纷飞,其实发动战争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因为战争需要采购相当多的物资,大量的订单之下会刺激民间的经济,能消化掉民间的劳动力,经济腾飞的速度将会异常的惊人。那就就可以说,只要本土能够稳定,对外战争中又能增加总体资源,战争就不是什么坏事。
“东胡那边派来了使者,他们正在商讨与我们一起进攻匈奴的可行性,太尉署需要判断东胡是不是想要迷惑我们,做好相应的应对计划。”吕哲“呵呵”笑了几声:“或许短期的互相利用不是什么坏事,就像我们同意并且鼓动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进入西域那样。”
“西域是我们的,王上。”蒯通一直都认定这一点,也就不是那么乐意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将爪子伸到西域:“或许我们更应该答应乌孙那边的请求。”
乌孙使节团是在三天前抵达南陵,由鸿儒馆的景驹进行接待。
乌孙人是前来商议结盟的可能性,一旦双方结盟就将团结起来针对匈奴,为了能够争取到吕哲这边对结盟的兴趣,乌孙使节团带了五百多匹的宝马过来,其中公马和母马是对半分,更是提出了双方不但能在军事上进行合作,民间的贸易也将全面展开。
“乌孙人只是期望去除掉匈奴越来越大的威胁,他们并没有展露出任何一统西域的野心。我们需要从乌孙那边获得更多优良的战马,至少五年乃至于十年之内也需要一个在西域对我们友好的势力,能够提供更多的方面来侦察西域的山川地理和风土人情。”蒯通显然是经过详细的考虑,一直都在试图说服吕哲。(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一章:五年计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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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以势力而存在的集团,没有一个集团是没有扩张的野心,差别就是有没有那个实力去扩张罢了。△,乌孙没一统西域的野心?也不知道蒯通是怎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说乌孙没有扩张野心是极为不负责任的言论,乌孙自然是有扩张**,也肯定抱着一统西域的理想在一直前进着。可惜的是乌孙一直没有找到良好的机会,到了机会来临时却是自己内部出现混乱,西迁的月氏人也插了一脚,导致乌孙一统西域的计划永远是留在羊皮纸上,没能付之行动。
在于吕哲的记忆中,乌孙还真的就没有一统西域,不过那是建立在匈奴崛起,匈奴崛起之后进兵西域不但将西域变成了自己的后花园,也在进兵过程中打服了乌孙。乌孙成了匈奴的附庸族之一,月氏人心怀怨恨杀死了乌孙王难兜靡,面临亡族的乌孙小王子猎骄靡被冒顿收养,猎骄靡长大成人之后也成功登上王位再次复兴乌孙一族。
吕哲从蒯通的一番言论中看到了帝国官员的自信,蒯通之所以那么说肯定不是在指乌孙没有扩张的野心,是蒯通在“预言”乌孙人不可能一统西域。
也许吧?原版历史上,乌孙一统西域的计划因为匈奴的崛起永远停在羊皮纸上。在这个时空中,吕哲带领着一个族群用很短时间完成崛起,帝国已经有攻占西域的计划,军队也开始在付之行动。
现实的情况和地理环境在困扰着乌孙人,他们不但与匈奴是敌对,近期乌孙还和新出现的敌人交恶,呼揭丁零匈奴集结大军将要有大动作。各族集结大军不管是要针对谁,直接造成的却是乌孙变成了被包围的对象。
多面被包夹之下的乌孙自保已经困难,哪还有什么能力去一统西域,只期盼能结交到朋友。在强而有力的朋友帮助下保证不被亡族就不错了。
“……所以,哪怕乌孙人有一统西域的野心,现实情况也不允许他们那么做。”蒯通展现出了强大的自信:“因为他们面对的不但是来自同为胡人的竞争,还要迎接来自我们的抵制。”
蒯通认为暂时与乌孙人结盟是有好处的。这个好处在于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击败被困在黄河源头附近的头曼所部,也能在草原上埋下一个钉子,对于帝国征讨草原有着绝大的好处。那么相较起,与遥远的帕提亚巴克特里亚等等国家结盟,与乌孙人在这一阶段形成盟友关系才是对帝国最有利的。
“我们无法长时间维持百万大军在草原征战,拉拢一个游牧部落联盟很有必要,”蒯通看向萧何:“想必执政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确实无法长期在草原上部署超过百万的军队。萧何有上交过一分报告,报告中指出维持在后勤线上的二百余万人手大大拖慢了执政府复苏本土建设的脚步。长期维持草原上的百万大军,不但是本土建设的脚步被拖慢,六七年之间累积下来的物资也必将被消耗得七七八八,哪怕是真的能成功灭亡匈奴,付出也远要比得到的更多。
吕哲只是在静静地听着,他能理解太尉署是从军事角度上来进行阐述,执政府那边却是在展露出属于文官集团的保守。
太尉署一切以能够更快完成军事目标进行思考无从指责,他们的存在就是干那些事情的。而执政府从内部建设上进行考虑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于对于“价值”的估算错误,最大的错误就是认为占领草原没有多大的效益,有那么点不上心。
草原有没有价值,能产生什么效益。这些都另外分说,吕哲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执政府没有认识到扩张的重要性。
萧何当然看出了吕哲的不悦,但他还是要说出自己的忧虑:“我们计划用五年的时间逐步抚慰内战带来的创伤,是在对外战争的同时建设内部。财政能够支持,粮秣的供应上实在是太艰难了。”
各地都在开采矿产,开采出来的铁矿被冶炼之后制作成为各种兵器和农具。铜矿银矿金矿则是成为货币,那么在财政上实际上并不紧张,甚至可以说财政上一直很富裕。
中原大地经过将近十年的战乱,农业体系基本上是被破坏得零零落落,短期之内无法重建起战前完整的农业生产,只有从南方运输粮食才能保证中原以及辽东北疆秦地不会出现粮荒。
南方的粮食产地不少,南方的气候也保证了粮食出产的顺利,开辟黔中平原的产量地,岭南地也在屯田兵团的建设下有了出产,再有蜀地平原的支持下,原先的累积再加上每季度的出产,粮食上面虽然略略有些紧张,可是支撑个二三年还是能够办到,唯一忧虑的是人口的增长和长期庞大军力的运用形成一种入不敷出的现象。
“一年之内逐步恢复,三年之内达到全面恢复生产的目标,依赖南方运量的力度会越来越小吧?”吕哲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就显得有那么一些生硬。
萧何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各地自给自足会逐渐恢复,不出意外的话三年的时间够了。”
吕哲听出了话外之音:“所谓的意外是什么?”
这一下萧何迟疑了,有着太多太多可能出现的意外了,不但是军事上面,帝国本身的政策也是干扰的一部分,他不敢说吕哲在一些国家政策上的激进,只能委婉说道:“王上,我们在增加人口上面的考虑有些略微的不足……”
“嗯?!”吕哲被这么一提醒,原本放松下来的脸部肌肉重新绷了起来。
鼓励生育已经让人口形成爆炸式的增长。庞大数量的新生儿出现所导致的是,有着太多太多的妇女被限制在照顾新生儿上面,所造成的就是可劳动人口的减少。
使用国家的政策来鼓励生育,物资财帛上的奖励是需要付出的,同时因为照顾婴儿潮的关系国家还需要建立起一套卫生体系,那就不止是简单地拿出一笔钱或一笔粮食来进行发放,还在许许多多的方面需要进行投入。
萧何有过计算,自国家的鼓励政策执行之后。花费在奖励政策下的资金已经达到夸张的四百万贯,各植物类粮食超过三百万石,肉食三十余万斤,而这还是目前为止的投入,卫生体系建设的花费更是惊人。
当然了,卫生体系的建设不是简简单单的照顾婴儿潮的出现,对于民众平时的生病就医也有其贡献,所以萧何并不是简单地将卫生体系的建设算在鼓励生育政策上。
“应付对外战事,国内在建设又鼓励生育……”萧何看上去压力很大,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委屈:“不是臣推脱。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吕哲做事太急了吗?确确实实地说,相对起历朝历代一项政策至少用五年十年乃至于是数十年来进行,他在一些计划上和部署上的时间规划,真的是太紧迫了。
习惯了节奏快生活环境的人哪怕是时间再怎么急迫都有适应了的底子,让原本做事拖拖拉拉的人去进行高节奏的运转确实要了一些人的老命。
建国之后的吕哲有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在南方建立起两个产粮地,借着长江的水运便利,长江沿岸也建立起一套工业体系。这个五年计划不但是针对内政建设,准备了五年的汉军也呼啸北上。完成了对中原燕地等地区的占领。可以说,第一个五年计划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交上了令人满意的答卷。
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之后,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出现极为自然。
第二个五年计划。执政府要恢复各地的生产,极力将帝国人口推向五千万的高度,不但各地的基础建设要达到预期,一些小类别上的教育体系和卫生体系也要完成目标。若是只有内政建设虽然有点困难。但总还有一点完成的底气,可是偏偏还要供应军队的一系列战事后勤供应,那就有点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萧何的胸口了。
军事扩张上面。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前二年中,军队要致力于消灭匈奴等靠近本土疆域的更多有生力量,完成对漠南草原的占领和消化,从第三年开始就要进军漠北,并对西域展开一连串的征战。
得益于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成功,国家军工体系能够给军队提供足够的兵器,问题是哪怕有两季稻的出现能够保证出产,可最要命的还是组织庞大的人力维持运输啊!
“臣以为,针对南侵胡人的反攻势在必行,执政府必将会完成这一场战事的后勤供应,只是……”萧何努力措词:“……若能够先将中原各地的生产恢复上来,使得长江以北的地区出产能够起到助益,会节省大批从长江以南运输到北疆的人力,也会减少粮食在运输途中的消耗。以中原各地作为离战场较近的生产基地,对帝国将会是一件非常良性的事情。”
似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吕哲问:“那需要几年?”
好像松口气了啊?察觉出这一点的萧何精神一振:“不会超过五年,五年之后仅是依靠长江以北的出产,就能单独保证北征大军的后勤所需。”
吕哲没有说什么,军方的那些人却是急了,他们一片低声议论,普遍认为五年的时间太长了。
蒯通立刻问:“执政,那就是说,这一场北疆战事结束之后,五年的时间内军队不能在草原上发动大型战役?”
“这……”萧何眼睛瞄过去,蒯通沉着脸似乎想要发飙,视线转到吕哲身上的时候发现这位君主反复在紧了拳头又松开。他似乎觉得只要自己回答“是”,蒯通就会扑上来扭打,吕哲则只是会看好戏,刹那间额头就冒出汗水:“我们我们……不是在商讨维持三十万以下的军队向外继续扩张嘛?”
“哈!”蒯通果然发飙了,几乎是用吼:“南方至少需要十万维持南侵扩张,海面上用去了五万,半岛那边也是五万,高原那边一万,执政的意思是草原上最多只能用兵九万!?”
要是可以,萧何更加希望什么战事都不爆发,帝国迎来几年完完全全的和平,不向外动用哪怕是一兵一卒,将全部的力量用于内部的建设中来。他有足够的信心用十年到十五年的时间将庞大的帝国建设成为美好家园,这个家园里人人有饭吃有钱赚,可是他也知道那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吕哲无数次反复地强调扩张的必要性,从天文到地理上来阐述保持扩张力度对一个民族的意义。
从某些方面来说,吕哲针对一帮核心官员的“洗~脑”绝对是成功的,让一众人等认识到目前自己所在的族群正处于多么有利的环境之中。
在这个历史阶段,华夏这个族群周边没有强大到难以征服的异族,只要华夏族群不停止扩张的脚步,帝国的版图将会大到惊人。一旦让周边出现强大难以征服的异族,华夏族群就将被困在一片区域之内,到时候想要扩张将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执政知道吗?一旦我们错失这个机会,在重创草原胡人之后不立即向漠北用兵,胡人就会远遁,远遁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等待他们添完伤疤卷土重来,原本可以动用五十万人就解决的事情,极可能需要用到数倍的兵力,甚至有可能动用再多的兵力都无法取得优势。”蒯通真的是在吼:“那时候内政建设是非常好,但是一切的美好就将淹没在胡人的马蹄之下,农田被踩踏,家园被焚烧,民众流离失所,那种建立在随时都可能被毁灭的建设,又有什么用!”
萧何张了张嘴,蒯通这个酒鬼平时都是笑呵呵的模样,没想到发怒起来是那么的可怕,那些带着酒味的唾沫快要喷到萧何脸上,不但是口鼻受不了那种味道,甚至是蒯通张牙舞爪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意思就是说,限定的三十万是针对草原,不将草原之外的任何用兵算进去?”萧何在往后退,退到吕哲旁边的时候才停下来。
“草原用兵不低于三十万,这是军方的底线!”蒯通的吼叫在大殿之内飘荡……飘荡……再飘荡……(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二章:演什么戏
readx;不需要盟友不代表不能与人结盟。一番商议下来的结论是,帝国可以与包括乌孙在内的那些陌生势力或是国家成为盟友,因此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带着满心的欢喜走了,他们下一次的到来将会是身份更加高贵的人,那个时候将经过更加正式的商讨,等待条约得到参与国的认可才互相递交盟书,双方会盖上各自国家印玺和君主私人印玺,确认成为有明文条约的盟友。
“乌孙人没有递交文字上的盟约,他们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文字,”那次在议政殿的遭遇似乎让萧何很介意,哪怕是正在说话都不看蒯通一眼:“没有文字的范本,双方上升不到结盟的程度,仅是军事上的配合,那是军方的事情,执政府无法参与。”
蒯通当然知道上次自己有些过分了,可是没想到萧何反应会这么激烈,两人从那之后除了公事上会进行接触和说话,其余时候哪怕是面对面走过,蒯通打招呼的情况下萧何也不予理会。
列国屈服,各地战事顺利,只要吕哲同意随时随地都能举行合并大典,一场隆重的庆典之后帝国就会宣告正式成立。
恰恰是因为帝国成立的脚步越来越接近,文官们的心思似乎也起到了一些变化,普遍的思想是不能再像过去那么随意,各部门也应当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能让帝国的统治者产生忌惮心理。
也就是文官们心眼多,武官那边压根就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同,不管吕哲是大王还是即将成为皇帝性情也没有起到什么变化,蒯通对于萧何想要造成局面其实很是不以为然。
“执政,王上并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或许多想了。”蒯通毫不客气地点了出来:“刻意作为才会让王上不喜。”
萧何似乎尴尬了一下,不过却是没有搭着话头摊开来讲。
蒯通见萧何不愿意深谈也就笑笑,将话题重新引回到关于乌孙的事件上来。
没有得到执政府背书的盟约,那真的是盟约吗?帝国律法严格规定,任何形式的盟国都需要得到来自于君王、执政府、太尉署的三方认同。这种认同是盖上君王私人印玺、执政官印绶、太尉印绶三种盖章,时任君主、执政、太尉并给予签名。
为什么律法规定没有将军府什么事?那是因为将军府并没有直接的最高长官,他们的最高统帅是统治者本身。
“那么猎师靡提出的民间贸易执政府不打算经手吗?”蒯通见萧何没有绕过弯来感到无奈。
一个太尉,一个执政。两人是身在政务殿的偏殿,座位的分布上是面对面,难为萧何一直斜视着侧面的墙壁不去看坐在正对面的蒯通,蒯通只感到一阵阵的无语。
太尉署与执政府从来都没有太大的矛盾,相反的是一直以来两边都是精诚团结合作。由太尉署来部署军方的作战计划,执政府配合太尉署制定的计划来进行物资和民伕上的调度,将军府那边作为执行者去开疆拓土。
执政府、太尉署、将军府三方在这种合作下,太尉署因为谋划得力立下功劳,执政府因为后勤调度也立下功劳,作为执行一方的将军府更是获利战功,执政府在军队开疆拓土之后还得到最实际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安排文官就任的郡县。
十来年的交情了,蒯通前一次也不过是与萧何在公事上有分歧,那是执政府寻求安定环境发展内政直接会让军方的利益遭受致命影响。身为太尉的蒯通若是不反应激烈一些还怎么当武官第一人,而那不过是身为“第一武官”必然需要表现的态度,萧何的回应却是太过令人诧异了一些。估计不止蒯通察觉到萧何是借那么一件事情调整相处方式,身为君王的吕哲也肯定清楚。
“乌孙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战马,”萧何依然盯着什么装饰品都没有的墙壁:“贸易道路甚至没有打通。”
河套与草原间隔着一道阴山山脉,想要前往草原要么是走赵国时期长城的雁门关一线,要么就是河西走廊那边。
阴山山脉目前是有发现一些通道,但是那里基本为山谷地貌,与匈奴的战事没有分出胜负之前,阴山易于被埋伏。因此并不是什么好的贸易路线。
河西走廊并不是原版历史上那么划分,相对比原本历史的河西走廊,吕哲统治下的帝国对于河西走廊的定义是比两汉时期向北移动大约两百余里,并不是在陇西郡那边。
目前不管是阴山谷道还是河西走廊都算是战区。远在巴尔喀什湖周边的乌孙,从平面地图上来丈量是距离帝国边境大约二千二百里,中间不但有着西域土著和从西向东迁徙各族,匈奴、休屠、浑邪等等游牧部落也是拦路虎。
帝国与乌孙距离遥远不说,双方中间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势力,两边完全不具备什么贸易条件。萧何需要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理会乌孙提出的贸易诉求。
“蒙恬将军发来报告,算算时间征西大军已经与头曼所部展开交战。”蒙恬从北地那边发来文书,经由各处驿站快马疾送到南陵中枢,路途上需要耗费四天,蒯通估计现在也就是小规模的试探作战刚刚启动:“按照蒙恬的部署,半个月的试探进攻,一个月内头曼不率军向西域方向撤退就会演变成决战阶段,三个月内战事就会有结果。”
蒯通说这个干嘛?要是蒙恬能在三个月之内击败或是驱赶头曼向西域而去,那时征西大军就会顺势攻入西域,虽然征西大军到后面还是要北调参与帝国北疆的大战,但是针对西域那边的入侵第一阶段准备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太尉署的计划中,若是蒙恬能够歼灭头曼所部当然最好,无法达到歼灭头曼所部的目标就驱赶进入西域,征西大军会沿途进行追击,一直是入侵到西海(青海)那边,占领沿途的土地,直接抢下距离西海不到五里外的一处天然盐池。
占领西海周边的征西大军需要留下两个混编军团,也就是要还给扶苏的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混编军团,两个军团就地构筑防线布置防御。配合一些特殊人员探索地理面貌,蒙恬则是带着第五骑兵军团和第十三骑兵军团赶往沃野方向。
根据蒯通与乌孙使节那边的商讨结果,一旦帝国这边将领土扩张到西海边上,他们也会调动一些军队和族人前往蒲昌海(罗布泊)。两边的距离也就从平面地图的二千二百里直接拉近到不足一千里。
“乌孙人说,那边因为冒顿带兵不断掠夺,实际上那片区域已经没有多少人。因为冒顿在不断向北边转移,那片区域已经成为真空地带。”蒯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乌孙人的话,略略带着一些期许:“他们会带着至少三万的宝马东向。作为交换我们的铁器和粮食、布匹的先期贸易物品。”
“三万??”萧何不知道是被这句话惊到还是什么,终于是看向蒯通,却见蒯通一脸的得意,他立刻将头偏向旁边:“那真是极好的事情。”
蒯通确实是在得意,华夏本土乃至于草原上的战马说实话虽然可以组建骑兵,但是相对起西域那边的战马却是显得略微有些矮了。要知道骑兵的战马等于是第一生命,骑兵战马的高度也能反应出很多问题,负重力更是其中的关键,注定了从高处往下面攻击的骑兵没人不喜欢自己骑得是高头大马。
“是啊,是非常好的事情。我们从近百万的马匹中只挑选出不到七万匹能够提供给具装重骑的战马,实在是太少了。军方前期向南陵送了数百匹战马,超过七成都能作为具装重骑的战马使用,使得我们对乌孙提出的贸易充满了期待。”蒯通像是在感叹,无意中也说出了军方未来的倾向性。
面对蒯通的感叹,萧何却是心里鄙视,还不是军方选择具装重骑坐骑的时候标准太严苛了。
具装重骑对战马的要求不止是限制在耐力和负重力,对于战马的体型也是有着严格的划分,毕竟不能让一匹高度不足一米四的马去驮着一帮平均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的骑兵吧?那样一来哪怕是战马负重力合格,因为战马过于矮小也将会出现很搞笑的一幕。骑兵双腿放平都能踩在地上了。
“西域马,至少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西域马,平均高度在一米七,它们的体态也是修长雄峻。经过实验也证实有较强的负重力和短途爆发力,就是耐力上存在缺失。”萧何对于这件事情似乎也十分上心?
他们所说的西域马其实就是乌孙马,也叫西极马,不过不管是乌孙马还是西极马,事实上在血统和马种的划分上也存在区别,例如纯粹的伊犁马血统和哈萨克血统。
纯粹的伊犁马之中还要分别血统。如普通的伊犁马和一种因为血管排汗有点特别的马……也就是经常出现在华夏历史上的汗血宝马。伊犁马实际上从军事价值上来说并不能说是第一,至少它没有河套马(学名蒙古马)那种多样化的利用价值和好养活,不过对于一支想要发展具装重骑的军队来说,它却是极为宝贵的。
哈克萨克马离华夏地区非常遥远,大概是在东汉时期才有少部分流入中原,这一类马种比之伊犁马还要高大,不管是负重力还是爆发力上更加的强悍,比之伊犁马更加适合用来武装具装重骑。
因为信息的限制,华夏除了吕哲之外大概没人知道那么多,他们只是见识到汉军从战场上缴获的马匹,后面乌孙使节团又带来了一批西域马,立刻就觉得那些马匹压根就是为了充当具装重骑而存在的宝马。吕哲当然也不会去说还有更适合提供给具装重骑的哈萨克马或是阿拉伯马,毕竟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短期内军队也没有可能扩张到那个份上。
“这件事情若是办成了,陇西那边的育马场就要加快速度,要是有一万以上的新马种作为底子,五年之内就会变成十万、二十万、乃至于更多。”萧何的脸上不免出现了与蒯通相同的期盼。
经过太尉署的判定,草原上的胡人已经全面接受马镫和马鞍改革,为了在未来的骑兵作战中获得优势,帝**队发展出更多的具装骑兵是一种趋势,那么乌孙带来新战马的出现也就带来了契机。
按照太尉署拿出来的方案,未来的五年时间里,军方的具装重骑数量不能少于五万,不过这五万具装重骑却不是单独集中起来编制成为重骑兵军团,是分开安置在各个骑兵军团的序列。
会重视具装重骑是源自前方战局的回馈,事实证明了具装重骑在骑兵对战中的绝对优势,特别是同样作为骑兵互相冲阵时表现得极为精彩,于针对步兵上甚至是展现出了震撼的强力。
“我军与东迁那些异族有过交战,仅仅是五百具装重骑就击溃了三千异族武装,”蒯通摸着下巴:“进军西域之后,遭遇到的步兵会更多。”
其实胡人也并不完全都是骑兵,很多时候也是以步兵的姿态在参战,那并不是胡人缺少战马或是不善于骑乘,而是当今年代的交战状况就是那样。
早在马镫没有被运用之前,骑兵很多时候就是骑马步兵,借用战马来完成行军,抵达战场之后下马步战,还是因为马镫逐渐被普及之后,先行南下的那批胡人才有了骑马作战的常态。
“所以是我们教会了胡人骑兵作战啊!”蒯通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骄傲还是纠结:“尤其是那个叫冒顿的匈奴大王子,他学得最快,用着从我们这边学到的技术武装了一批人,仅仅是五万来人就搅得西域鸡犬不鸣,用武力逼迫不少人为之卖命。”
“冒顿吗?”萧何知道这个人,也清楚自己效忠的对象对这个匈奴大王子的重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三章 匈奴分裂的开始
从某些方面来讲,身为统治者的吕哲有多疑的心里,但是从更实际的方面来说吕哲又显得十分豁达和大度,不会因为一帮重臣有良好私交而感到忌惮,因此萧何完全没有必要做出与谁不合的假象,萧何做多了才会让吕哲多想。
若是吕哲仅仅希望一统天下关起门来当皇帝,那么确实是不会希望手底下的人铁板一块,毕竟一旦一帮重臣团结一致的时候会极大削弱皇权,使得统治者的受到制约或是威胁。可是他并不想一统天下之后就关起门来,期盼的是有生之年开创一个大时代,那么一个精诚团结的中枢才符合要求,用一帮精诚团结的中枢来发挥惊人的效率,不是互相扯什么后腿。
制度的不同也是吕哲不会担忧重臣互相纠结的原因之一,先不谈各个官员会随着时间的改变不断变更职位,军方也有一套监督制度和洗~脑方式,财政更是被他死死地抓在手里。若是这样吕哲还能担忧,那真的是什么都不用做了,赶紧杀掉那批追随自己起于微末的人得了。
华夏族群因为文明鼎盛出现了相当多的知识,然而很多时候有知识的人总是会胡思乱想,萧何显然就是属于多想了的那个,不过也不能怪他,从夏到上古先秦结束,那些高高在上的君王真的没有少猜忌臣子,忠心耿耿的臣子尚且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君王杀掉。何况乎有那么一些人真的让君王感到忌惮?
相对起逐渐变得复杂的帝国官场,匈奴等草原胡人那边也不简单多少,不过胡人有了矛盾之后的行事做法则就简单得多了。例如头曼越来越猜忌冒顿,冒顿也就干脆不搭理头曼,冒顿带着一帮人开始了在西域的另起炉灶。
冒顿近期以来都在干嘛?他一直都没有清闲下来,带着忠于自己的部队于西域这片大地上东征西讨,掠夺所有能够掠夺的物资,掳掠所有能够掳掠的人口,近期更是与龟兹和于阗给杠上了。
龟兹和于阗都是音译。族群的名称到底是古来有之还是近期才正式命名,没人清楚也没人想去搞清楚。只知道龟兹和于阗都是白皮肤人种,两个势力之间的语言也并不统一,甚至是衣冠和头发梳理上也存在区别。
语言不统一和各种穿着、发饰有区别,可以猜测不管是龟兹还是于阗大概是多族群融合。并且是一种以部落形式的结合。
不止是龟兹或是于阗,西域那片宽广和辽阔的土地上生活着太多的族群了,有些是祖祖辈辈生活在那边,不少是从西边被追杀着逃来。
原本生活在西域的土著族群还能数一下数量,自西边逃来那么多的族群,冲垮了原本属于西域土著的统治,那片土地不能用“乱”这么一个简单的字眼来形同,应该说是乱到没边了。
从西向东逃亡的族群有大有小,西域本地的土著也是有强有弱。双方普一接触与任何族群接触的开场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遭遇到陌生人先是一惊,稍微观察一下就操刀子上。打得过就吞并,打不过被消灭或是被吞并,上演着最原始的丛林法则。
西域势力众多,土著们之间也是有着各自的矛盾,从西向东迁移的各族也并不是团结一致,双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半斤八两的较量。在较量中吞并与被吞并持续上演,短短不到两年之内也不知道有多少原本赫赫有名的族群灭亡。又有多少新的族群正在举起。
匈奴人插手西域……或许应该说是冒顿插手西域,在他率领军队进入西域时,西域土著与那帮逃亡之人的平衡才算是被打破,也有来自乌孙那边的干涉,西域的情况并没有变得明朗反而是更加复杂了。
冒顿现在当然还没有攻取西域作为自己后花园的野心,他的心思还相对比较简单,无非就是攻打弱小的那些部落,抢劫他们、掳掠他们,用一切手段壮大己身。
一开始冒顿显得很粗暴和直接,不管是遭遇到什么样的族群都是先打了再说,打得过直接吞了人口和一切能吞掉的东西,打不过拍拍马屁股跑了也就是了。后面,冒顿是突然发现西域的情势有浑水摸鱼的地方,也是意识到越来越频繁的打劫已经激起了相当多西域部落的警觉和抵抗,才算是转为打击一方拉拢一方的策略。
毫无疑问,西域土著与冒顿没有利益共同点,毕竟冒顿是作为蝗虫在烧杀掳掠,已经是在严重侵害西域土著的利益,西域土著又怎么会与冒顿走到一块去?
凡事皆是有利有弊,冒顿在侵害西域土著的利益,何尝不是在帮从西向东迁移那些族群的大忙?试探性的接触,找到共同利益点,一来二去冒顿也就与一部分迁徙而来的族群走到了一起。
今次冒顿是在帮助一个叫宛族的族群寻仇,寻仇的对象是于阗和龟兹,两个阵营集结的总兵力并不算太多,至少与东方那边动辄数十上百万来讲,双方拢共不到四万人真的是不算什么。
冒顿和宛族那边与龟兹和于阗已经打了四天,从隔壁到绿洲,又从绿洲到草地,四万人不断游动又不断厮杀,凶悍的匈奴骑兵再配以宛族那边的良好,冒顿这一个阵营打得并不是多么艰苦,已经将残余不到一万余人的龟兹和于阗联军给逼到一处无名的山脚之下。
“增援二千人从侧翼包抄,”冒顿身上披着一套甲胄,款式是缝制甲的一种,认真辨认的话能够看出是模仿自汉军的甲胄:“给拔列兰砌师二百突骑兵。”
汉军的突骑兵在与胡人交战时表现出来强悍的实力。经常是以寡击众正面击溃胡人骑兵,给予冒顿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冒顿在学习所有对自己有利的知识,他率先借鉴了汉军那边的马镫进而装备了属于自己的骑具。后面有了一定的条件也开始模仿汉军武装突骑兵这一类兵种,不过限制于冶炼技术和金属材料的缺失,能够装备上金属甲胄的部队十分有限。
很多人对冒顿特意拿出不多且贵重的金属打造甲胄是持怀疑态度,草原人没有自己的冶炼技术,亦是没有自己的工艺技术,矿产的开采就更加别提了,一直以来草原歌部落就缺乏金属兵器。很多被征召为兵的牧民其实就是拿着削尖的木棍当长矛使用。
前两年头曼纠结草原上的部落南下,头一个年头因为南方那些人内乱倒是有可观的收获。但是抢掠来的兵器基本都是武装了头曼的心腹部队,只有极少数才落到了各个部落的手中。他们倒也是抢了不少的金属,可惜的是没有那个技术自己融掉打造成为兵器,结果等于是白瞎。
汉军北上之前。头曼本是与齐国商量好了,来一次精诚合作两面合击汉军来着,因此也从齐国那边得到了不少金属兵器,可惜的是齐国竟然是那么地不堪一击,之后的合作随着齐国被亡国不了了之了。
一直是败退到黄河源头附近,头曼从南下之前的将近三十万兵力急速下降到不足二十万,不过武装上金属兵器的部队倒是有些可观了,达到了十三万左右。
可以说,有了十三万装备精良兵器的匈奴从未那么阔气过。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志得意满,先是试探性地对衰弱和破败的秦国交战中惨败,后面更是被汉军灰溜溜地困在黄河源头附近。
本来被困在黄河源头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冒顿甚至以为汉军会不做任何停留,以雷霆万击集结大兵扑将而来,但是他显然是料错了。
汉军那个时候正处于后勤调度困难的阶段,也对北疆草原和河套的战事预判不足,河套被汉军轻易拿下,北疆草原(内蒙古)也是以清风扫落叶的姿态被汉军攻占。结果就是后勤线出乎意料拉得越来越长,华夏本土又因为雨季和突然爆发的汛期给阻隔了。
还有另外一些事情是冒顿所没有想到的。包括了西边会突然冒出那么多的族群,西域竟然是一个易于征服的地方。
此前的冒顿并不是不知晓有西域这么一个地方,只是没有想到这里所具有的武力远比想象中虚弱,所能掠夺的东西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多。
“汉军真的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冒顿看着二千生力军加入战场,类似于汉军突骑兵的骑兵,仅是二百骑就像是切豆腐一般轻易切开龟兹人和于阗人的防线:“让宛族那边从正面发动进攻。”
自会有传令快骑去下达命令,冒顿心态轻松之下看着尘土飞扬和满是尸体的战场,耳朵里听着风声和战场上各种各样的声响,心思却是没有在这边了。
宛族到底是不是叫宛族同样没人清楚,反正音译过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冒顿所知道的宛族是原属于一个叫塞琉古国家的一员,似乎是有些年头之前塞琉古这个国家分类,希腊化的宛族也就被一个叫狄奥多特一世的家伙统治。
宛族确确实实分为几个阶段,先是在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帝的东征中希腊化,随后又因为狄奥多特一世独~立建立起巴克特里亚给统治,最后是被西迁的月氏人残害。
目前东迁的宛族并不是中亚地区的全部族人,还有相当一部分还生活在费尔干地区那一片土地上,东迁的这一批仅是不多的一部分。
宛族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养马的部族,东迁的宛族差不多十来万族人却是携带者近三十万的马匹,马匹中不止有被后世称呼伊犁马的马种,甚至哈萨克马、阿拉伯马都有不少,但是伊犁马还好,哈萨克马和阿拉伯马却是因为水土不服在迁徙中损失很大。
冒顿结交了了宛族,双方一再合作之下,冒顿逐渐演变成了保护者的地位,宛族也就尽量为冒顿麾下的骑兵配置战马,现在在对龟兹人和于阗人发动进攻的一万匈奴骑兵都是骑跨着宛族提供的战马,其中装备甲胄的骑兵更是全部起码高大的阿拉伯马。
也比知道是这个年代因为空气还是什么的关系,战马比之后世普遍高大不少,最高大的阿拉伯马竟是达到了一米八,让一个平均身高不超过一米六的匈奴人骑跨上去,战马的身躯更加显得庞大。
前方的战事随着冒顿新加入的两千生力军从侧翼杀进去,龟兹和于阗联军侧翼崩溃的连贯反应下是彻底乱成了一团,再有宛族骑兵加强了正面的攻坚,战局的结果已经再明朗不过。
不能说龟兹人或者于阗人不努力,是双方有那么点像是不同处一个“时代”,学习了吕哲那一边马镫技术的匈奴骑兵能够更加容易地在战马的背上做出战术动作,也得益于宛族提供的战马确实相当不错,他们的对手却是一帮在马背上稍微被推一下就会掉下去的骑兵,更是被逼迫得压缩在山脚下没有多少迂回空间,不输就怪了。
“我现在才体会到汉军的心情,他们在与我们厮杀的时候肯定满心的嘲笑,只要是靠近了稍微一戳,我们再精锐的骑士因为双脚无处借力都能被戳下马背。”冒顿用马鞭拍着自己穿着皮靴的小腿肚:“一两件小玩意就改变了战争的趋势,南边的那些人比之前更加可怕了。”
蒙恬率军攻击头曼所部的消息也传到了西域这边来,冒顿了解的信息是头曼似乎和蒙恬所率的征西军团打得有声有色,局部上甚至还占了一些便宜?
“蒙恬的战法与先前我们遭遇到的敌方将领都不相同。吕哲培养出来的那批将军,他们打起来很直接,完全是依靠绝对的实力进行堂堂正正之战,看不到南方人一贯的阴谋部署和诱饵,蒙恬……”冒顿看着不久前被头曼派来的呼延石兰:“蒙恬不是吕哲培养出来的将军,早在吕哲崛起之前蒙恬就已经是秦国显赫的将军。”
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汉军打起仗来很粗糙嘛,看不到属于华夏文明该有的那种名将的影子,然而事实上是处在弱势的那一方才会玩空心思弥补不足,吕哲拥有绝对的优势更加喜欢在部署战略之后进行强势碾压。
“我不会去蹚那一趟浑水,”冒顿像是在要说服呼延石兰,又像是要说服自己:“那不是目前的我们应该正面交战的,只能等待机会,隐忍着等待机会。”(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章 都没反应过来
战争本就不是演义戏曲,哪来的那么计谋百出用以承托某个角色的智慧近乎如妖,有的不过是战前的物资准备和人员调度,再依靠参战将士的汗水和鲜血,用着自己人或是敌人的尸体来铺垫,铺成一条通往胜利或是失败的道路。
针对战事的布置并不是越越杂显得越厉害,更是不能做什么环环相扣那样的蠢事。越是复杂的布置出错率就会越高,环环相扣要是其中一环崩坏还玩什么?
个人的力量在一场浩大的战争中有限,毕竟军队不是一个人的四肢身躯,从来都没有如臂而使那么一套,手脚尚且会有跟不上反应的时候,数千、数万、数十万完全按照一个人的意愿去进行想要的动作,还是在弄用鼠标和键盘就能玩的即时战略游戏呢?
作为一名统率大军的主帅,蒙恬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仅是依靠几个计谋就能获取战争的胜利,计谋是建立在合适的时机和实力的可允许对比上。很多时候计谋是能够做到力挽狂澜的地步,但是,那在无数次到令人怎么数也数不清的军事历史中,一个计谋扭转战局的出现多少次?也只有少到了可怜的地步,偶尔成功那么一次才会值得大书特书,那些失败了的该有多少次!
战争打的是什么?有的只是尽可能地了解作战场地的山川地貌,对所属部队人员配置、装备配置、人员调度、物资储备。后勤可持续等等方面掌握的更多。然后再派出足够的斥候尽可能探清楚敌军的动向,集合起有参谋才智的人员制定几个以上的作战计划,容纳下因为实际需要的可选择性。
每场战役的作战计划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己方有利的前提下进攻姿态,这种进攻姿态又分为缓和急,缓一般是作为守势,急是划定为主要进攻方向的那一部分,局部守势和局部进攻就是每一场战争的常态;另一种是面对己方不利情况下的部署,战局对己方不利的条件下应该是怎么样的守势,退兵路线应该又是从哪。甚至是哪些部队需要壮士断腕都要事先考虑清楚。
大的两个方向确定下来,对己方有利的战局又会有几个细节。对己方不利的情况下也会有不少细节,蒙恬现在执行的作战计划是基于从双方兵力、物资、后勤判定上,对己方有利的那一套作战部署。
“第二十一混编军团目前是在这个位置,”张良用手里的教鞭点着沙盘上的一处。那里左侧是山地类型,正前方、右侧方为平地,后侧为盆地,看那些用小树杈代表的树林似乎也不算少:“兵力向前、右侧成扇形组织防御工事,所属粮秣和预备补充的器械放置于山脚,”又点了点旁边的一处水源标注地:“他们取水需要行走五里,目前这是最大的破绽,胡人会专门针对取水路线。”
没有任何军事目标不存在破绽,第二十一混编军团的破绽不止是在水源上。后方的盆地其实也是一个不利地形,一旦正面战场崩溃,溃散了的徒步士兵进入盆地地形。胡人追击之下那里显然会成为一个天然的屠宰场。
“唔。”蒙恬似乎没有看见那一条战线的不利地形,或许也是对第二十一混编军团有信心也说不定,他最多就是问一句:“事先的水源储备量?”
作为长史的张良,他的主要责任就是为征西军团拾遗补漏,也是了解各种数据等待蒙恬提问,立刻就说:“没有发生意外。能够维持半个月。”
根据斥候探查,目前位处第二十一混编军团对面的是大概七万左右的胡人骑兵。这一部分的胡骑并不是头曼麾下的心腹部队,斥候一再冒险抵近观察,得出的结论是这一部分的胡人来源有点杂,能够看到来自高原的高地羌和青塘那边的平地羌,已知西域的渠勒、若羌、戎卢,只有大概二万左右是与匈奴外部。
所谓的匈奴外部是目前的区域性和亲善性的产物,像是休屠、浑邪、白羊等等西北边草原的部落就是属于匈奴编外部众,匈奴一度占据河套之后更是收拢了不少部落,基本都是属于长期配合匈奴人的部落。
“显然,头曼也认为那边并不是太重要,那支为数七万的胡骑抵达之后并没有发动进攻,甚至是没有派出士兵进行试探,仅于目前为止依然是保持平静的对峙。”张良说完就静静地站立着,等待蒙恬将情报消化,他也是在等候蒙恬有没有新的指令下达。
“我们将第二十一混编军团安排在那里是防止敌军迂回穿插,保证我们主力部位的侧翼,头曼调遣那样一支部队上去也是采取相同的考虑。”蒙恬的思路很清晰:“一旦我们正面战场受挫,二十一混编军团才需要发力。在此之前,敌不动我不动。”
了解完第二十一混编军团那边的基础慨况,蒙恬示意张良转往其它军团。
“第二十二混编军团和第五骑兵军团是最靠近前沿。”张良将教鞭从左向右在沙盘的半空上拉拖着:“这片战场的宽度超过七十里,第五骑兵军团是游动方式距离头曼本部二十里方式,二十二混编军图案在骑兵军团后方一直保持三十里以上的间隔。”
蒙恬目光在沙盘上代表的平原上停顿了,那里纵和宽都非常广阔,是一个十分适合用来骑兵对决的战场。
“进入作战计划启动的第一阶段,第五骑兵军团已经与敌军大大小小交战五十三次,”张良也没有看什么字面的报告,显然是将战损比事先背了起来:“目前我们阵亡三百零七人,轻重伤三千六百一十。其中不能再行参战的伤员七百四十六人。”
差不多一校骑兵损伤过半,直接从作战序列中划去的骑兵更是多达一千二百五十三人,等于是一个曲再加上一个队的骑兵从作战序列消失了。而这不过是战事启动之后的第六天。算的也只是第五骑兵军团序列。
“我们与之交战的只有第五骑兵军团,卫中郎将上报的数据,能够点算的敌军首级一千八百二十四,猜测敌军伤亡的总体不会低于八千。”张良说到这顿了顿,看一眼沉思状的蒙恬才继续说:“卫翰再次向将军确定,是不是依然保持目前的战争态势?”
蒙恬没有做任何的回答,在他的计划中。第五骑兵军团需要做的就是试探头曼所部的实力,检验胡骑经过整顿后战力上有没有得到提升。用强度比较低的力度慢慢将头曼所部从黄河源头附近那里相对复杂的地形中牵扯出来。
卫翰所率的骑兵军团还能斩获敌军的首级,从另一项事情上证明获得对战的优势比较大,毕竟骑兵想要斩获首级只能是歼灭或者击溃性质,不像是步兵稍微弯腰就能办到。那么对于蒙恬的理解来说,头曼要么就是没有派出自己的精锐,要么就是兵力的调配上出现了问题。
“我们在做的事情并不复杂,第五骑兵军团诱使头曼率军离开地势复杂的地形可以视为一项尝试,尝试不成就是针对从沃野方向向西域迂回的第一骑兵军团进行配合。”蒙恬笑着说:“这还是长史的建议。”
确实是出自张良的意见,不过一切都是建立在配合整体战局部署的前提下,可以说是一种迷惑性,也能说是不伤大雅的一次试探尝试。
现在看来嘛,头曼似乎不怎么乐意离开黄河源头附近。胡人所持的该是一种以逸待劳的心态,亦是想要进一步让汉军这边的补给线随着大军的向前推进被延伸得更长?
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作战的套路几乎就是不变的,胡人总是喜欢用高机动性的游动力拖着缺乏骑兵的农耕民族跑。战线拉得越长农耕民族的军队就越加轻易被拖垮,那是取决于某一方缺乏骑兵,也是双方在粮食的选择上存在区别。
不说头曼有没有广大辽阔的纵深来拖长汉军的后勤线了,目前的时代也不是马场全失的那些先天性不足皇朝,那么头曼不是被什么事情拖住就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将军,迟恐生变。但是……也怕头曼闻风而动啊。”张良身上看不到属于绝世谋士该有的镇定,相反因为局势没有如他所料那般。变得不止是举棋不定,甚至有点进退失据的样子。
蒙恬可不是穿越者,没有来自两千多年后对一些名人的期待,他压根就不知道张良本来应该成为一个绝顶的谋士。然而,恰恰是因为他不知道,原先也没有对张良的计策带有什么希望,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让张良进行一次无伤大雅的尝试罢了。
黄河源头那边地势复杂对于头曼来说有利有弊,复杂的水系再加上繁多的湿地,汉军进攻上面会有相当多的麻烦,但是对于胡人来说也难以发挥出骑兵上的优势。
汉军北上之后,各条战线上的骑兵发挥都能够算得上不俗,屡次与胡人的交战极少吃亏,相反更多的是在骑战上取胜,蒙恬现在思考的是,头曼是怕了与汉军的骑兵对抗才停在原地,昂或是头曼有其它什么想法。
“三天,命卫翰保持目前作战姿态三天,三天之后头曼若是继续不动,我们就缓慢压上。”蒙恬不会将头曼视为傻瓜:“总共七天是极限,再拖下去有暴露第一骑兵军团进行迂回的风险。”
张良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完全赞同蒙恬的谨慎。
不是说第一骑兵军团的迂回机动被探查,蒙恬所指的是头曼自己的行动异于汉军该有的姿态,必然是会让头曼产生某些怀疑,若是因为这样让第一骑兵军团有提前曝露的风险,怎么看都是失过于得了。
蒙恬没有向张良说出自己的心声,实际上他也认识到自己对战局的错误,这个错误是从接手征西军团就存在的。那项错误就在于蒙恬没有认识到一点,那就是与汉军的作战风格有关。
汉军的作战风格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就复杂。
复杂就在于战前对各项准备工作的重视,包括不限制于物资准备、兵力调度、战场侦察等等战前工作。
简单是什么?就是在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大战之后统率大军的主将只不过是不断不断面临选择题,那个选择题里面只有简单的“战”或“不战”,战则以堂堂皇皇之势,退则就毫不拖泥带腿。
蒙恬为什么会意识到这一点?其实是出于已经出战之后的第五骑兵军团的各种回馈,很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回馈,第一骑兵军团不适应蒙恬的指挥方式,头曼那边估计也没搞懵了。
头曼确确实实是有些茫然,他得到汉军开进的消息时,其实已经做好了打一场大型战役的心理准备,必要的兵力调动也开始有所动作。
汉军有一个混编军团在侧翼驻防设立防线?头曼倒是能够理解那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巩固侧翼,他也做出了自己的回应,认为那边短时间内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派去了近期收拢来的一些杂胡又配置两万休屠部和白羊部那边的骑兵。
汉军的一个骑兵军团和混编军团正在向正面战场抵近?头曼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调兵遣将,集中了十三万人迎了上去,可是这一次汉军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汉军的那支混编军团立刻就是扭着屁股后撤,留下的那支汉军的骑兵军团也不像以前那样直接扑杀上来。
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在告诉头曼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左思右想,自己想不到就招集众首领合计,得出的答案是汉军那边肯定有什么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暂时没有想到。
还是一个家伙稍微提醒了那么一下,说是那边的主将换人了,新换上的是来自原本秦军那边的蒙恬,这一下头曼总算是有点恍然了,不过恍然之后也出现毛病了,他们与汉军纠缠了将近两年,不但是汉军适应了他们的打法,他们也适应了汉军的打法,一时间打法改变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得搞笑一些,就是互相打那么久都有一个惯性了,行动上的反应也就迟缓了下来。出现这种现状并不是搞笑,正统的战争史上敌我双方突然更换战法,导致正常战争停滞缓顿下来的事情真的屡见不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