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大势(五)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秦之帝国再起》更多支持!国防军是统属于太尉署之下的国家性质军队,目前该支编制已经扩展到六个军团,每个军团的兵力为五万战兵,辅兵的附属单位则看情况而定。
实际上国防军的每个军团战兵加上辅兵的总编制基本就没有低于过十五万人,五万战兵需要十万辅兵为其服务,区别于列国的就是汉国非必要不再征召民伕。
会不需要再征召民伕有着很简单的理由,一些方面是军队的辎重运输有辅兵在负责,另一方面是国家的统治者将军队的某些后勤承包给了民间商会。
另外,有了太尉署,那么为了形成必要的平衡,必然会有与太尉署形成制约的部门,那就是执政官为首的一干执政府,同时将军府也同时被吕哲成立。
说白了吧,执政府就是管理军队后勤的部门,太尉署就是后世的参谋部,将军府更像是现代的军部,将后勤、作战计划制定、实际参战指挥分列开,每一个环节都互相有制约的同时,他们又全部听从于统治者。
这一任的太尉是司马欣,毕竟他是吕哲手底下战功最高和爵位最高的武将。同时,吕哲任命他为太尉还有足够的理由。
吕哲任命司马欣为太尉首先是因为司马欣是一名降将,从夷陵跟随吕哲起家的那批人那批降将系基本上是走不到一块去。另外,司马欣是一个秦人,吕哲对于秦国一直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但是又不得不站在对立的立场,任命司马欣为校尉其实也是给秦国的一些人表明一些现象。
司马欣被重用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秦国氏族派人前来汉国发展,同时秦国民间实在是活不下去的时候,黔首大举逃亡的方向也是汉国这边。
或许,吕哲对于秦国发生的现象可能存在误解。司马欣在秦国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不断有氏族派来子弟投效其一是因为汉国蒸蒸日上,其二的主要原因是吕哲本身是一个秦人。
对于秦国的黔首来说,汉国的君王是一个秦人,那么对他们来说就是自己人,如此一来汉国必定不会排斥乃至于是仇视秦人。来到汉国之后入了籍最差也能被安排工作,愿意移民到如闽南郡、南海郡或是岭南那边也能获得土地。
当然也没有人会去提醒吕哲自己想错了,不管是从夷陵跟随崛起的那批人,或者是后面陆陆续续投效的人,他们都得到了属于自己利益的那一部分。司马欣成了太尉自然是有人不爽,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司马欣战功是摆在明面的。
另外就是他们都习惯吕哲喜欢临时抽调某个主官去干别的,比如司马欣快要攻下岭南的时候被周文摘了桃子,周文安排好进攻方案之后又被骆摇摘了桃子。只有天和吕哲才晓得司马欣能在太尉这个位置坐多久呢,换上一个新的人选,不管那个人选是属于哪一系,屁股也不可能永远坐在太尉的宝座上,他们那又何必去争去抢。
利益需要平衡。吕哲治理国家的理念就是那样,只要能够照顾到大部分人应得的利益,除非是不知满足的野心家。或者是不想过日子的人,不然谁愿意冒着全族皆死的下场去惹事。他们要比列国的人知道自己效忠对象的性情,那就是吕哲压根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不动手则以,一动手那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同理,他们也坚定的认为自己的效忠对象被列国伤害本国子民的举动激怒了。他们效忠的对象在询问内政和军队的情况,那么等待了许久的北上用兵时刻注定是要来临了。
“……根据上述所说的情况。目前第一军团、第二军团、第三军团、第四军团已经可以参与作战。第五军团和第六军团兵员编制只有大概六成,各式的器械也没有备妥。所以……”司马欣尽管知道吕哲对军方的事项了如指掌,但是他还是很负责任地介绍了快一刻钟:“王上若是下令出兵北上,不算国防军序列之外的部队,只有四个军团可以出征。”
四个军团就是二十万战兵,说实话这股力量已经很强大,但若是按照汉国布置的计划来看,确定出兵北上最好是出动六个军团才能完成第一阶段战役,少了两个军团的参战计划的一些环节会形成空档。
国防军目前有两个全是骑兵的军团,那是第一军团和第五军团,另外的几个在后面经过多次的改编之后形成了混编建制。
按照太尉署一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来的方案,确定北上之后,第一军团的进攻方向是先行席卷泗水郡北部,而后向齐国的东海郡进行扫荡,最终的目标是平原地带较多的薛郡、东郡,用意是一举切断齐国、赵国、燕国和田荣兵团的联系,断掉这支与秦军已经交锋过无数次的联军后勤。
在第一军团以骑兵的速度优势闪击的同时,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将会针对田荣兵团进行迫近,根据实际且有时效的情况来决定是速战速决,还是歼灭大部之后留下残余围点打援。
第四军团则是被用来负责入侵秦国的汉中郡、巴郡。
当然,只用一个军团入侵秦国并不是说汉国认为秦国好欺负,是秦国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量来兼顾汉国那边的防御,目前百万秦军有将近三十万在北境与草原胡人厮杀,大概四十万左右的兵力与齐、燕、赵对峙,扶苏又带了二十万回归咸阳,算上各地必要的驻军,秦国根本就拿不出多少军队来防御汉国。
汉中郡秦国没有部署兵力,毕竟从名义上来讲,那是属于吕哲的封地,换句话来说汉中郡现在就是一个中立区。巴郡秦国倒是部署了三万人,不过是用来防御西北方向的高原羌人。
其实谁也都汉国不是那么好防,经过吕哲动员百万大军之后,任谁都清楚想要防御汉国都需要至少百万兵力才能抗衡,秦国是有百万兵力,但是需要应付的敌人实在太多太多了,以其拿少数兵力去填坑,还不如用在比较危机的方向。
有点破罐破摔的感觉对吧?秦国压根就没有针对汉国的入侵在设防,那是秦国中枢算是看出吕哲的顾虑了。
事实上吕哲还真得是有顾虑,以前是秦国在列国无法针对他们,现在改成了秦国一完蛋北方将全面被草原胡人占有,同时与匈奴有勾结的列国也必将在秦地完成会师,那不管是从情势上还是态势上对于汉国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汉国还太年轻了,对上被干翻在地又站起来“复活”的列国没问题,哪怕是列国能集结百万大军也无法坚持太久,那是国情所决定的事情。
列国的兵源素质说实话真的不怎么样,吕哲从列国与秦的战争中也得出一个结论,联军兵力虽然占优,但是在协同上很成问题。这样的情况下联军进行的战争范围越大出现的差错也肯定越多,汉国与之打一场大规模多局部的会战会占不少在指挥协调上的便宜。同时呢,汉国因为厉兵秣马长达三年,不但现役的士卒素质从根本上也要优于列国,后续的兵源补充也会因为季度兵的制度存在强于列国,因此只要后勤线上不出问题,击败联军只会是伤亡的控制和时间上的问题。
说得明白一些,汉国一点都不怵与齐燕赵开战,反而隐隐有些期待,只是对于秦国那边却是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存在忌惮。
蒯通沉吟了一些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很明白的提出一个疑虑,汉国虽然有同时开启三条战线的能力,可是真的要以一国之力去同时与秦、齐、燕、赵开战吗?
另外,秦、齐、燕、赵虽然是打了将近两年,可是他们的消耗远没有达到汉国的期望。根据多方汇集而来的情报,两年之间齐、燕、赵三国损失的总兵力该是五十万左右;秦国那边需要应付齐、燕、赵之外还有草原胡人,损失的部队数量该是在三十万左右。
基本是完全疯狂了,齐、燕、赵已经无视国内的民生不断进行扩军,三国的人口优势很大,用将近两千万的人口基数目前还维持将近二百三十万的总兵力;秦国那边也是一副拼命的驾驶,将近四百万的人口一直咬牙坚持着百万大军建制。
汉国一直是采取合理的常备军数量,哪怕是经过三年的厉兵秣马也不过是保持九十万左右的部队,哪怕是能在后续不断进行扩军,在保证民生不崩溃的前提下,以近千万的人口武装起二百已经是极限,超过这个数字的话,哪怕是在战争中获胜,没个十年绝对是喘不过气来。
恍然间,吕哲不得不惊讶于华夏文明的疯狂啊,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大概三千五百万左右的人口,士兵的总数量竟是能达到五百三十万。
“若是一直保持这种态势,秦国还能坚持三年,齐、燕、赵要是无法在一年之内获胜必将自行崩溃。”萧何说的是社会体系的崩溃,毕竟都去厮杀了,生产跟不上,人总不能依靠地球特产的空气和西北风过日子。
“所以说,那是玩命的疯狂。”不知道谁偷偷嘀咕了这么一句。(小说《大秦之帝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 大势(六)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秦之帝国再起》更多支持!开什么玩笑嘛,虽说是有将近三千五百万人口,可是现在是什么时代,那些人口只是一种存在性质的人口,在当前的社会体系情况下压根就没有可能能全部利用起来。
什么叫“存在性质的人口”?就是有时候明明知道他是存在的,但是并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利用。最基本的概念就是,以当时的社会体系和行政效率,根本无法像现代一样能充分利用所有人力资源,一战、二战时期都办不到的事情,能奢望公元前二百多年能办到吗?
再则,战乱已经在华夏大地持续了将近五年,现在还有没有三千五百万人口还是一个未知数。
要知道在战乱的环境中人口锐减必将非常严重,吕哲所占领的几个郡县,在秦一统之处可是有近一千五百万人口(楚国的官方统计),直至这些郡县归于吕哲所有时只剩下不到六百万口众,那就是死于战乱的人口超过了一半。
南方郡县人口伤亡最少的郡是吕哲最先占领的南郡,和项氏及早控制的会章郡、会稽郡。损失人口最严重的郡是长沙郡,再来是庐江郡。
会章郡经过楚国的大肆征兵损失了大约十万左右的青壮,又经过吕哲率军入侵掳走人口,从最巅峰的一百六十万降低到不足五十万。
会稽郡是秦一统天下之后才设立的郡,在秦国官方的统计中会稽郡的在册人口拥有将近两百万,楚国复立之时会稽郡的人口是一百七十余万。等待吕哲占领时经过最初步的统计人口只剩下一百二十万。
长沙郡在战乱之前的人口该是有八十万左右,经过吴芮与许多势力的交战,又被百越诸族入侵,等待吕哲接收的时候长沙郡人口只剩下不到十八万。
庐江郡最早有多少人口不好估计,经过桓楚与周文等几个势力之间的交战。吕哲吞并时经过统计是拥有七十来万人口,后面在项梁率军入侵时损失了一些,又楚军被掳走二十来万,等待吕哲真正掌握庐江一统计只有二十五万左右的人口了。
最少稳定下来的南方几个郡县只是经过那么短时间的动荡都人口大量锐减,吕哲占领八郡最惨的时候只有不到六百万人口,后面还是不断有黔首从南阳郡、陈郡、泗水郡和更北方迁移过来才突破七百万大关。最后吞并会章郡和会稽郡人口才有千万。
汉国在册人口拥有一千万,因为其不断有移民涌入的现状,战乱或迁移环境下强壮的人生存力比较强,因此汉国的年龄层分布是以青壮年占了其中的五成左右。这四成又有大约二成左右为女性,那么也就是说哪怕三百万左右的男性可作为兵源。汉国所能征募的顶天了也就是两百万不到,那还是建立在不看体格素质和将健壮妇女也算进去的前提下。
中原以及辽东是经过大概一年的战乱各国才相续复国……
赵地一直都是秦国与赵国的交战区,王贲带着长城军团改编而来的中原军团偏师一直是进攻姿态,那也就是战乱没有得到一刻的停息,人口该是锐减到什么程度?
燕国的局部一直是被东胡袭扰的情势,燕国又与齐国在易水边上小规模的交战,广阳郡那边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还是燕国、齐国、陈胜势力的混战态势。燕地本身就不是什么人口稠密的地区,战乱也一直持续。该剩下多少人?
齐地应该算是人口损失最少的区域?毕竟齐地从齐国复国之后很安生,经济和内政也一直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燕彼收买齐国的官员之后得到情报,齐国在册的人口总数可是有一千四百余万。
在古时候。在册人口只是有经过统计的十三岁以上在籍人员,孩童并不算在其内。同时,因为很多原因并没有登陆在册的数量肯定有不少,不过这些人因为不在册的关系肯定不是官府能够利用到的人口资源。
所以吧,齐国在册的人口一千四百余万肯定存在水分,估计是什么面子工程之类的虚妄数字。
吕哲做过一个命题。他是根据每一地的实际情况才列为公式进行计算,虽然不一定精确。但是靠谱的数字还是能计算出来。
该命题是利用数学来计算可能存在的人口数量,吕哲怎么算都不觉得中原能保存战乱之前的一半人口。那么哪怕在战乱前中原拥有将近二千七百万的人口,现在能生存下来的也只有一千四百万左右。
在那道命题的公式下,燕国目前人口不会超过一百八十万,毕竟燕国的军队最高峰也就是二十五万;赵国的人口该是在三百万到三百三十万之间,那也是将赵国所面临的亡国危机中武装起六十万士兵来计算;齐国一度武装起将近二百四十万的士兵,从齐国的经济情况来看,武装起二百四十万士兵的齐国在农业和工业上下降也不过是三成左右,那么公式计算下来齐国虽然没有一千四百万余万人口,但是拥有近八百万左右的人口该是有点靠谱。
那么,将各方可能存在的人口统计起来,华夏大地还存在的人口总数就该是还有二千七百万左右,其中的出入该是在五十万以内?
经过五年的战乱,华夏大地的总人口还有二千七百万,这样算起来岂不是自相矛盾?其实并不存在矛盾,在极度需要人力资源的时候,之前没有在册的“野人”会被找出来并记录在册,奴隶这个不算“人”的阶层也将被记录起来,甚至是一些未满十三岁的孩童也被记录进去。
所以吧,观看历史人口变动会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官府极度需要人力资源的时候,在册人口会突然增加许多,那是官府动真格地在挖掘潜力——战争的潜力。
吕哲所统治的汉国是经过将近四年不断地排查和统计记录起在册千万人口,所能挖掘的潜力几乎已经完全挖掘出来。秦、齐、燕、赵也在做相同的事情,至于能挖掘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他们的行政效率了。
还有一个必须严肃探讨的问题,各国动不动喊出拥有多少多少万的军队,实质上各国真的有那么多的军队吗?
很多时候华夏文明总是喜欢夸大某些事情,比如在战争的时候明明只有十万军队,可是总喜欢加上几倍……老实一点的就乘于三倍变成三十万,有点胆量的就乘于五倍变成五十万。胆大包天的就乘于十倍变成一百万,他们管这个叫号称,也就是号称多少多少万大军。
最明显也是最有的名的例子就是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当时的曹操提兵二十万大军南下,打出的号称是有八十万。在吞并荆州得到将近二十万的降兵之后转为号称百万。这么说来,曹老大只能算是介于老实一点和胆大一点之间的人物。
吕哲当然知道什么叫号称,他费了很大的劲在刺探秦、齐、燕、赵到底有多少军队,秦那边还真的有接近八十万;齐、燕、赵则是有点虚再加上有点乱,吕哲得到的情报是介于一百五十万到一百八十万之间。
好吧,秦军有八十万,齐、燕、赵、联军安多了算有一百八十万,他们已经打了将近两年。那么现在维持的军队有多少?
军队出现伤亡会有补充,吕哲一算再算,不断不断的证实。秦军所出现在各条战线的实际兵力该是还有七十万,齐、燕、赵联军下降得比较厉害只有九十万左右,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绝对的,那就是军队的素质会不断不断的下降,毕竟补充兵一多,战斗力肯定是要出现变化。
“所以。我们的认知出现错误?实际上以目前的实力,只考虑军队供应的前提下。我们能够同时与秦、齐、燕、赵开战?”蒯通被一连串的数字绕得有点晕。
吕哲哑然失笑:“计算只是计算,那是从诸多的情报和数字中得出来未经证实的公式。”
几乎没人听得懂。但是他们能看出吕哲不怵于一下子就对秦、齐、燕、赵开战,只是忧虑开战之后怎么去保证占领地黔首的生存,另外就是对草原胡人那边也感到深深的忌惮。
南方离草原太远了,实际上还真没多少人知道草原胡人是个什么情况,包括其人口、文化、科技、战斗力等等方面都是两眼抓瞎,所以他们无法提出什么意见。
“秦军不是以三十万兵力与匈奴人打得不分上下吗?”季布有点奇怪的问了一句。他的意思是,汉军对上秦军在平等兵力和公平环境下差距不是太大,吕哲有必要担心匈奴人吗?
草原可不止匈奴这个族群,很多胡人并不属于匈奴人,这点吕哲已经纠正过很多次,季布一再分不清楚,吕哲已经懒得再去纠正。
“是啊,哪怕开战后再怎么顺利,我们也需要至少三年才能吃下中原和秦地,还要顾忌连续作战军队出现的伤亡和疲劳,”蒯通似乎也不觉得乐观?他顿了顿又说:“期间还要安抚占领地的黔首,与草原胡人对上也不可避免。”
“那么……我们到底参战吗?”桓楚有点急不可耐了。
吕哲捂着额头:“战是一定要战,但是……”(小说《大秦之帝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十四章 泛国民意识(上)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秦之帝国再起》更多支持!发生了什么事?最近怎么一直有鸿翎急使赶回南陵,他们背后从插着二杆小旗子到三杆,这令南陵居民看了之后有点迷惑。是南方那边续经过那场台风之后又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不对,南方那边土地还是雨季,台风给了汉军极大的伤害,但是对瓯雒国何尝又不是一个天大的灾难。
大自然对人是公平的,并不会因为看谁顺眼或者不顺眼选择伤害的对象,它只要一爆发就是“六亲不认”的凶残。
不是南方那边出现变故,那又是什么情况?秦与齐、燕、赵已经大战了快两年,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世仇,一方没有倒下真正便得不到终止。那是秦与齐、燕、赵之间的战争已经出现结果?
频繁的战鼓声和号角声最近一直从城外的军营响起,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一种高度备战状态下才会出现的情况。而似乎出外拉练的军队也在陆续回来,然后一支又一支军队从南陵向北方开拔,那么就是北方真的出现了什么状况咯?
往常只要国家发生什么事情,官府总会第一时间张贴出布告……至少是南陵城会第一时间进行张贴,在布告上告诉黔首国家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哪怕是南征军团因为台风遭受惨重损失都没有进行隐瞒。
这一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官府没有第一时间张贴布告?
说实话,吕哲已经用将近三年的时间来培养国民意识。无论是官府的变动,还是关于商业和农业上的一些消息,总是会让官府对黔首进行通告。
这样的事情先是在南陵试行,发现没有引起什么不良后果,反而因为这样的行为使得黔首根据官府的布告调整自己的产能方向。受益者多不胜数;官府的变动进行张贴,黔首先是不理解,茫然和意外都有,随后也渐渐乐于知道官府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逐渐开始关心起国家来。
黔首与官府的隔绝一直都存在,哪怕是到了现代都依然存在。所以绝不可能产生“国家亦我之国家”的泛意识,黔首只会觉得国家发生了什么事与小老百姓无关,那是官老爷自己的事情。
黔首对国家漠不关心,那会产生什么效果?绝对不会认为国家也是他们的国家,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与他们无关。因此。异族入侵的时候,有切肤之痛的人或许会悲痛和想要报复,但是离边境太远的黔首则根本没什么感觉。
历史上官府与民间从来都是割舍开来的,以至于国家遭受入侵的时候通常是战区和战区之外成了两个世界,谁也不关心谁。自小没什么国家概念成为官员之后,战区之外的官员也根本不怎么在乎战区之内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只会关注于自己眼睛视野内的事情。
吕哲不是那么清楚国家的泛意识该怎么培养,毕竟他没有受过关于这方面专业的教育。但是他很清楚很多事情只有知道了才会去关心,若是一无所知想关心都无从谈起。
军队一直在调动,往常有点什么什么事情官府都会张贴布告通知。这一次动静那么大官府的布告却是一直没有通告,黔首们先是迷糊,然后议论,之后被完全勾引起了好奇心。
有了好奇心自然是会打探,南陵周边一直都有军队,无法避免城中会出现士卒。士卒有丰厚的军饷也总是会与黔首进行买卖。
在买卖时,贩售东西的黔首会犹豫再三。然后用着有点忐忑又实在忍不住的表情来问士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其实军方除了高层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士卒就算知道点什么也极为有限,他们不愿意说的当然不会说,愿意说的就模模糊糊告诉提问的人,说是北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变动。
变动?还是来自北方的?秦国与齐国、燕国、赵国的战争已经分出胜负了吗?然后得胜了的那一方将矛头指向了新生没多久的汉国,所以本国的军队才会大规模的调动,准备上去迎击入侵?
一连串的疑问在很多人的脑袋里产生,以至于新的议论更多。
燕彼将黔首在议论纷纷的事情禀告给了吕哲。
当时的吕哲正在与执政府、太尉署、将军府调整出兵北上的大战略,忙得够呛的同时听到燕彼的汇报似乎是呆了有那么一小会。
“有造成什么恐慌吗?”吕哲看上去似乎有点紧张?
燕彼答:“主上,黔首大多在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有出现大规模聚会,也没有出现恐慌的情绪。”
“哦。”吕哲不知道为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其实他是在想,国家又没有进行高压统治,反而是多福利在保证黔首的利益,这样似乎是不用担心发生想要推翻政权的暴动来着?
至于恐慌情绪什么的,吕哲倒是很清楚压根就不会发生,汉国虽然是新生国家,但是在对外战争中没有惨败过,倒是对外一直取得胜利,不然现在也不会拥有快两个中原大小的疆域。
吕哲一直都在培养一种军国主义,也就是在对外战争获得胜利时,所产生的利益并没有自己独吞,也没有全部归于官府所有,从自己到官府又到民间,基本是形成一个吃肉、分残渣、喝汤的一个流程,为的就是用共同利益来使得一种好战性成为共同体。
在对外持续获得胜利的时候有利益,官府也在吕哲的操作中不断提升军方荣誉感和国民侵略性。这一套其实很有秦国的影子,商鞅当初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吕哲干得比较粗糙和更为广泛。
这种国家有意的行为之下,国民基本有好战性和侵略性,又怎么可能在猜测战争将要爆发时出现恐慌?
后面事情的发展也果然与吕哲所猜测的差不多,在现在这种宗族社会体系下,一些年纪大有威望的人被推荐出来,由这些老人向官府,也就是最基础的行政单位开始发出请愿,希望能够了解到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是南陵发生了请愿事件,随后是北方的各个县,一直是蔓延到较为偏南区域的郡县,吕哲并没有因为各地频繁发生请愿事件而感到惊恐,事实上也只有不稳固的政权才会惊恐于民间的请愿。
“我们的国民已经开始有国家意识,他们认为国家发生什么事情并不是与他们无关。无论是好事或者坏事,国家所发生的和所要面对的,已经明白也是他们将要面对的。”吕哲对着招来的萧何、蒯通、司马欣、季布等人说:“这是一种泛国民意识,你们可能还不太明白意味着什么,或许也会认为这是一种危险情况。我需要告诉你们的是,当国民意识深植的时候,是好事也是坏事。”
民众从来都是愚昧的,也不会有太长远的目光来进行判断,那与国民教育素质无关,只与国家的舆论控制有关,另外就是国家的掌控力也有相当大的关系。泛国民意识是一件相当不确定的形态,非常容易被野心家所利用,不过要是统治阶层不被国民唾弃,执政阶层得到国民的认可,野心家哪怕能利用也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危害,反而会因为有泛国民意识的存在让该国家在遭遇什么事情的时候变得前所未有的团结。
汉国目前的国民意识还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基本是处于懵懵懂懂的阶段,他们的请愿说实话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请愿的过程也是跟一些现有的节日上的经过差不多,俗套点就好像是现代送勉旗一样喜庆洋洋地敲锣打鼓,见到县令(长)的时候大家客客气气一番,然后得空问一下,并未出现太过激烈的行为。
这与之前三老向县令(长)的问政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嘛,这种“问政”在华夏大地已经持续了千年,在两汉还会继续,只有在异族入侵并统治的时候才没有,不然晋(两晋)、隋、唐、宋、明也有这样的习俗,华夏文明体系称呼这种行为为乡老政治。
说实话,吕哲到底还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才会那么大惊小怪,见到这样的事情感到欣喜。
当然,发生在汉国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毕竟现在的时节可不是“乡老政治”会发生的节日时间,那是因为特殊事件衍生出来的事情,要说欣喜吕哲倒也实际,萧何等“土生土长”的汉国核心官员才没有奇怪自己效忠的对象看见那样的现象欣喜感到讶异。
“王上,那么该将我国商旅被袭的事情以布告形式张贴出去吗?”萧何其实是有那么点不习惯的,因为除了汉国之外没有任何国家会这么干。
吕哲还没有说话,司马欣却是迟疑道:“作战计划还在调整当中……”
季布这个将军府的府令也说:“军队还没有全面调动完毕。”
“预热吧,将国民遭遇的事情张贴出去,让其余的国民了解他们的同袍都遭受了什么事情,”吕哲说的是暂时不公布将与哪些国家开战的事情,沉吟了一下:“孤想看看他们(汉国黔首)的反应。”(小说《大秦之帝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 泛国民意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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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议论的时间有点长,产生的舆论效应变大,关注的人肯定也就多,官府的布告一被张贴出来,围拢过去观看的人比往常要多得多。
以现在的教育程度十个里面基本是有九个不识字,所以经常会出现一大群人围着但是看不懂之下面面相觑的场面。
若是有识字的人在场,就有人会非常客气地请那位识字的读书人将布告的内容念出来,被众人恭维的读书人会傲娇地咳嗽上那么几声,带着一种被众人恭维的享受,然后在众人的期盼中慢悠悠地念出来。
要是没有识字的人在场,围观的黔首倒也不会鼓噪,毕竟张榜也不是进行一次半次了,每次张榜的时候官府总会派来识字的人为黔首念出榜文的内容。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每每有官府张贴布告,总是有那么一两个识字的人……可能还识不全字,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们显摆的心思,没事干的时候等待在张贴布告的位置,等候那“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的机会。
布告上写了一些什么?原本看不懂时还能嘻嘻哈哈地谈论着等待,或是由读书人念出来,也可以是官府派来的人念出来,等待听清楚布告上所写的内容,一帮人都是愣了。
似乎……汉国一直在和列国做生意对吧?近一两年来大家生活变好。不正是因为官府从列国那里不断得到订单,然后民间的出产能够高价卖出,各个作坊也才能大量的工作岗位?
列国从汉国这里购买大量物资,因此才能维持数量那般庞大的部队,那是怎么看都是各取所取的美事。
现在列国是什么毛病?他们的军队竟然袭击了汉国的商旅。难道已经不需要汉国的商品,又或者是觉得有那个实力来挑衅汉国,想要与汉国开战么!
对了,商旅被大规模的袭击,那么与列国的商业行为是不是会停止,一旦汉国不再与列国进行商业行为。大家的生活会遭受什么影响,出产的物品买不买的出去,作坊会削减工作岗位吗?
吕哲很关注布告张贴出去后国民的反应,他在得知黔首第一时间不是因为有同袍被袭击而愤慨,是在担心自己的生活质量下降的时候。做了一个拍额头的动作:“我了个去,果然是这样,还是比较重视自己的生活变化。”
一旁的赵婉抿嘴而笑:“自然的咯,每个人都会先关心自己会因为什么事情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是天性使然。”
没错,人当然是先顾着自己,如果人不先顾及自己,那就不是一种智慧生物了。而智慧生物的天性不就是那样的吗?这与是否自私无关。
赵婉看上去比以前丰韵了许多。她怀中抱得孩子是吕哲的次子……不,正确的说是嫡长子,卫雯所生的男孩是庶长子。
被册封为汉国王妃后。赵婉并没有因为成为王妃就开始变得跋扈或者什么,一直是保持那种温柔贤淑的个性。若说是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她与吕哲相处的时候似乎是更像是夫妻了,在某些时刻也能跟吕哲开开玩笑。
去年赵婉产下男孩,有着一种有子万事足的心态,因此哪怕吕哲没有第一时间就册立该男孩太子。她的性格也变得更为洒脱,似乎是理解什么叫不争。因此也越加得到吕哲的宠爱。
吕哲很喜欢赵婉的那种性情,平时也就更加喜欢找赵婉聊天。这聊天的次数一多嘛。吕哲肯定是会谈到更多的事情,一些奇奇怪怪的概念和理念讲得多了,赵婉被灌注的思想也就可想而知。所以吧,若说吕哲的想法谁最了解,那该是赵婉无疑。同时,赵婉也基本从吕哲那里吸取到很多的现代思想,才会有上面那句话。
“王上,您在等待疏导的时机吧?”赵婉说到这怀中的孩子醒了,一醒来就咿咿哇哇哭了起来。
未满周岁的孩子会哭也就是因为那么几个原因,不是尿了就是拉了,要不就是饿了。
赵婉顾不得和吕哲多说什么,她十分熟练地为孩子检查尿布,发现尿布没什么问题就解开胸围喂奶,孩子一吃奶果然就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当然是要舆论疏导到对统治阶层有利的方向去,那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吕哲面对各人顾及自己的利益并没有什么不愉快,要是国民一开始就愤慨地叫嚣发动战争,那他才该担忧是不是民意被谁操控了呢!
控制舆论对于国家来说很简单,毕竟国家说白了就是一台暴力机器,掌握权力的同时又掌握着军队这台暴力机器,若是连控制舆论方向都办不到,这样的国家肯定是到了该沦陷的地步。
对了,现在可还没有愚民政策,也没有所谓的“勿论国是”,哪怕是吕哲这个穿越者成为国家的统治者,他想搞什么愚民政策和不允许国民谈论国家是非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除非是他一再举起屠刀,又搞什么“我大清”的文字狱,不然以华夏的文明体系来说,参与国家政治就是“乡老政治”的一部分。
疏导舆论吕哲不是专业,不过他可是生活在“天朝”社会长大的人呢,学上“天朝”的一两招用到现在民智未开的时代绝对是够用了。
关于商队遇袭的事情开始有限度的被张贴出来,官府开始的时候还会用到“商旅”的字眼,后面“商旅”组建被“我国国民”“你们同袍”这些字眼所取代。
当然,在布告中,汉国这一方面的人肯定是处在受害者的地位,且有多么无辜就要描述得多么无辜,袭击他们的人该多么丧尽天良就该多么丧尽天良。
舆论是怎么来的?不就是掌握“公示”来的吗?
人们看多了“国民”“同袍”的字眼,再被官府引导着提问,若是那些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等等的假设前提下,谁他母亲的愿意遭遇那样的事情。
恐惧感有了,亲自关注事态的吕哲明白是时候激起国民的共仇敌忾之心了,开始引导舆论往报复的方向。
当然了,在引导舆论之前,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做的,那就是来保证黔首有危机感的同时,不能让黔首的生活水平遭受超出不可接受的范围,例如黔首的出产依然可以卖的出去,各个作坊的工作岗位也不能锐减得太过夸张。
不过嘛,黔首的出产自然是不会有发生变动之前那么好的价钱,作坊的工作岗位也必然要进行锐减,不然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他们只会觉得那些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不会有一种在影响自己生活的切肤之痛。
亲自操控的吕哲很清楚自己在玩火,但是他需要玩下去,若是现在不培养泛国民意识,以后想再培养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玩火要有限度,且说实话,吕哲并不认为让汉国的黔首异常痛恨列国有什么好处,毕竟列国是华夏文明体系,战争要是进行得顺利,汉军在开疆扩土之后那些土地上的黔首也必将成为同胞中的一员。
汉国首次引导舆论,虽然有吕哲亲自把关,但是吕哲自己也就是个半调子,以现代的专业人士看来,其实一套方案看上去十分的幼稚,也就是只能“忽悠”那些“古代人”,现代任何一个有文化的人谁也不是那么好被糊弄。
就是这么一套幼稚的方案,在汉国做来却是异常的成功,至少周边的生活质量得到改变时,黔首们急了,他们“被”知道该怎么来应对,为受到伤害的同袍报仇是必然的,他们的损失也该由那些凶手来进行买单。
什么群众游行、什么暴徒聚拢在他国使馆、什么恐怖袭击……那自然是不可能有的,有的只是一些乡老向县令(长)一级的官员提出困惑。
既然咱们的人被欺负了,是不是该欺负回来?
是不是将敌国打服了,咱们的东西价格会上涨,工作岗位也能得到增加?
以上两个疑问还是比较温和的,真正受到切肤之痛的商贾阶层就比较残暴了,他们用各式各样的渠道向官府请愿,显白地叫嚣发动战争,若是军方缺少财帛、粮秣等等什么东西,商贾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支持,一定要发动战争灭掉那些发动袭击的敌国——“敌国”这两个字,他们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可不是嘛,真正受到损失的是商贾,他们非常害怕以后行商会再遭受那样的祸事,那么当然期盼军方能够用最凶残的举动进行报复,好让谁谁谁以后想那么干的时候有点顾忌。
让吕哲有点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纸张已经发明出来了对不对,官府虽然没有发行什么报纸只是以告示这种方式在进行“公示”,但是那些商贾中出了聪明人,他们不计成本地手写纸张,以街头发小广告的模式在派发“报复宣传”。
果然是有需要就会有“发明”啊……(小说《大秦之帝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六章 责任与义务 上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秦之帝国再起》更多支持!有史以来还没有任何统治者为了商人发动过战争,从来都没有,因为汉国的商贾知道战区有商旅被袭击,无论是有官方挂钩或者没有。
吕哲很重视汉国的商业,也没有禁止贵族或官员在合法的范围内进行经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经过田氏代齐和吕不韦的奇货可居之后,商人一直被统治者所忌惮,他们的选择都是沉默地计算损失。
商贾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统治阶层将秦与齐、燕、赵交战区商旅被袭的消息以官方形式张贴了出来。一些商人隐晦地问过某些贵族或官员,是不是他们推动才会发生布告张贴的事情。贵族和官员给出的答案都相同,他们根本没有推动过,甚至没有与国家的统治者进行过任何与商旅被袭有关的话题。
那么是汉国的统治者汉王吕哲在关注咯!各个商会开始活络了起来,他们请求贵族和官员试探汉王的口风,战区内的损失能不能以某种形式弥补回来?
吕哲被某个谁拐弯抹角地试探时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也并非国家的统治核心才会这么拐弯抹角试探,毕竟核心层在商旅出事后已经被召唤过来进行过商讨。
泛国民意识很重要,黔首需要被引导,但是很明显国家引导之后黔首都表现得太温和了,完全就没有身为霸主国国民该有的霸气和骄傲。那并不是吕哲所想看见的。
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强硬也就是一代人的事情,包括一代执政阶层的强硬也维持不了多久。霸主国就该有霸主的气势,那就是甭管事情发生德是否合理,只要求那件事情是不是需要,一旦需要就拿出强者的气势。错的也变成对的,如果对方不同意自己是正确的,那就打到他认为错的就是对的为止。
霸主气势需要培养,只有一个国家的黔首打从心底认为自己的国家是个强国,那才算成功。
觉得自己国家强大的人,那么必然是认同这个国家。由此也就产生了泛国民意识,明白他亦是国家的一员,国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才能巴望着这个人能出点力。
现在是战争的时代,吕哲需要的是有扩张意识的国民。
现在是扩张的时代,吕哲需要的是一帮闻战而喜的子民。
现在是需要铁与火的时代。吕哲无比渴望自己统治的国家,她土地上的人拥有强烈的好战性和侵入性。
事实上,只有从统治者到国家最基础的民众都那样,在战争中才有足够的坚韧性,扩张的*才会足够强,他们脚下的土地才会逐渐变大,让普天之下的土地全部都归于他们所有。
唯有偏执狂才能成功,也唯有疯狂的统治者才能干出丰功伟业。有多么偏执就该获得怎么样的成功。也唯有最为疯狂的统治者才能将国家的疆域变得无比广阔。
华夏从来都不缺人,亦是不缺能征善战之士,唯一缺少得就是执着于疯狂扩张的统治者。吕哲衷心的希望自己就是那个疯狂的人。在有生之年让自己的士卒的军靴踏足所有能踏足的土地,给那些土地上的土著带去死亡,为国家收获土地与资源。而想要做到这一切,他需要一批自认为国家一员的子民,需要一帮由拥有狂热好战性和侵略性十足的人组成的军队。
黔首的报复心太低了,大部分人的眼睛只盯着脚下的一亩三分田。说明他们还没有从国家对外侵略中获得足够的好处。
吕哲看到了一批在惊恐中渴望得到保护的群体,那就是一再被统治者所排斥的商贾。他们哪怕是想寻求保护都做得那么地小心翼翼和畏畏缩缩。
商贾向国家纳税,那么国家自然有责任进行保护。这是被写进了国家律法的条例。任何一名有向国家交税的人都应该得到保护,不管他是农夫、工人、商人,吕哲记得自己一再强调过这些事情。
看吧,一再由统治者强调都依然不被相信国家的军队会在谁受到伤害的时候讨取公道,吕哲感到很无奈。
商人不敢站出来直直白白说“我是纳税人,我为国家的发展做到了义务和做出了贡献,现在我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国家有尽国家责任的时刻”。他们缩着腰,驼着背,一脸的讨好,一脸的小心翼翼,看上去无比的献媚和猥琐,只想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国家的统治者真的会为他们而进行一场战争吗?
吕哲在接见商贾代表的时候,看到那些商人这般模样是什么心情呢?他是感到无奈的同时很想站起来走过去,然后一个又一个甩几个巴掌。
话又说回来了,这些能进王宫的商贾哪个没有后台?但是他们要是被吕哲亲自扇巴掌,估计也是左脸被扇自己捧上右脸,还得问要不要再扇几下,等待吕哲爽了才会馅媚地说,若是吕哲觉得没必要或者麻烦就不用了,他们会继续忍耐下去。
奇怪了,吕哲没记错的话,春秋战国的时候商贾一直是列国的座上客,要是豪商的话甚至会被列国的君王礼遇。而似乎不管是秦国、齐国、燕国、赵国,这些国家国内的商贾地位也不是太低,怎么汉国的这些商贾是这般模样?
当吕哲看到某些商贾眼中的狡猾腻溜之后明白了,这群混蛋压根就是装出来的模样,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表示顺从。
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吕哲在大多时候很忙,他没有过多空闲的时间用来演戏和瞎扯,他扫视一眼还在继续装样子的商贾,站起来没说一句话就离去,留下的是一帮不知道不知所措的商贾。
装过头了?当商贾们在面面相觑的时候,燕彼和陆贾出现了。
陆贾捧着一大叠的纸张,燕彼则是两手空空,他们才是今天这场戏的正副主角,至于大戏该怎么开唱完全取决于商贾们这些甲乙丙丁等配角有没有足够的胆气。
汉军不日即将北上,第一批开战的列国会是齐、燕、赵三国,但是作为国家的统治者,即汉王吕哲虽然有保护每一个纳税人的责任,但是该报复到什么程度,受到损失的商贾能不能得到补偿,甚至是得到的利益远比补偿的多十倍、百倍完全看商贾自己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什么!?原来汉国律法上明明白白写着会保护每一个纳税人的条例不是面子工程?商贾们再次一阵面面相觑。列国是尊重商贾,毕竟每个国家都懂得只有商贾能给自己运输来所缺的商品,但是列国从来都没有保护过商贾,甚至压根就别谈为商贾遭受损失而发动战争进行报复。他们听到汉王家臣和客卿陆贾代表汉王明确表达出来的意思,怎么能不感到惊讶?
傻愣傻愣很久,胆大的商贾就问了,什么叫报复到多少程度,又该怎么得到补偿,同时又怎么做才能获得十倍、百倍的利益?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投资战争,不但购买来自国家的债券,还需要为战争进行造势。
债券?战争债券?汉国似乎不缺钱吧!
汉国当然不缺钱,不说两年大发战争财,扩张那么大疆域的后果就是获得了大量的铜矿,国家本来就有造钱的权力,怎么可能缺钱?
陆贾口才很好,他解释什么叫国家发行的战争债券,无非就是一种能够获得利息的由国家卖单的一种信用息钱。由国民购买战争债券,然后在战后拿债券去获得红利,就是那么的简单。
听着好像是在送钱?而似乎不止是针对商贾阶层,是谁想买都可以?听懂了但是没明白国家为什么要白白送钱的商贾又是迷糊又是迟疑。
这个时候燕彼登场了,他很不客气地对商贾一阵劈头盖脸的狂批,叫嚣着那是主上在执行一套战争红利计划,说白了就是想让任何有胆量的人获得来自战争的好处,因为是新生事物,需要这些有头有脸的商贾做个开头,也帮忙向黔首宣传。
更惊讶了,他们是知道汉王喜欢在对外战争胜利时全民大放送地又是发钱又是送礼物,听着是这次不再白白送了,想玩一套新花样变着法子送钱,那就是先对国家对外战争有信心进行投资,然后才有资格获得红利。
开始计算,齐、燕、赵和秦打了两年半,一些道听途说上表明列*队虽然多但是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一直被少于自己起码三倍的秦军按在地上打得满地找牙。汉军的前身和秦军屡次交战都获得胜利,齐、燕、赵又与秦打了那么久也该是疲劳之师,另外就是汉国这边肯定是要卡断商路,汉国对齐、燕、赵开战过程不知道怎么样,但是最终结果肯定是稳赢不输。那么……肯定就是统治者在白送钱,凭什么不投资这场战争啊!
至于什么宣传战争?他们本来就巴不得汉国对袭击商贾的国家开战来出口恶气,也想博得来自黔首的同情,这么件事情得到统治者的鼓励,那肯定是带着喜悦的心情要大干特干。
问题是……他们就是想破脑袋壳都没搞明白吕哲这么做的原因。(小说《大秦之帝国再起》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七章 责任与义务(下)
没什么太过特殊的原因,吕哲是发现自己之前的作为错得离谱,对外战争获得胜利是该分润黔首好处,但是白送而得来的好处黔首虽然欣喜,但是欣喜之后该干么继续干么,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更新好快。
说白了吧,对外战争获得胜利固然可喜,统治者因为战争获得胜利发钱送物也大家都卡新,但是对战争所带来的好处就是平白得来的,压根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
这与种田是同一种道理,正因农夫播种之后时时刻刻关心苗的成长,投入了心与力,他们才会在收割的时候充满热情。
没有付出,得到了也就是得到了;有所付出,该到收获季节的时候才会出自内心的喜悦。
吕哲察觉自己的错失还不算太晚,既然是领悟出来了自然是要改,总比知道什么错了还为了面←↘,m.子死不悔改来得好,不是吗?他想到了现代的战争债券,虽然在公元前搞出这玩意太有违和感了,也不知道自己所领导下的政权有没有那样的信用去搞什么战争债券,但是试一试总不会掉块‘肉’。
战争债券是吕哲想出来让各阶层不在战场却参与战争的方法之一,第一个实验对象就是那些天‘性’贪婪的商贾。
商贾阶层现在的社会地位不低,但是因为田氏和吕氏干了那些事情在前,统治者忌惮之下不再为他们提供保护,此后他们就没有多少安全感。
为了抱大‘腿’,商贾并不介意赌一次,对于他们这个阶层来说财帛自然重要,但是拿出一些积蓄卖统治者一个好,就此抱上一个愿意为他们发动战争的统治者显得更加重要。
吕哲所发的战争债券数额不是太多。也就是三千万个半两罢了。而他似乎估计错了商贾阶层的决心,三千万的数额竟是还送走出宫城就被那些被召唤而来的商人吃光了。
购买战争债券的商贾有自己的理由,不说他们连倾家‘荡’产为汉王出资已充军资的话都喊出来了,能‘混’到大商贾的商人也不会是没脑子的蠢货。他们心里很清楚汉对齐、燕、赵开战或许会有‘波’折,但是最终获得胜利的必将是为出兵北上准备了三年的汉军,买债券既能卖统治者一个好,也是稳赚不赔的一件事情嘛。
什么?汉王用一堆纸诓骗三千万半两?是白痴才会这么想吧!汉国初立,正是保证国家信用的时候,‘毛’病了才会因为一时的暴利让国家信用破产呢。更重要的是……汉国不缺财帛,没必要去诓骗谁。这点他们清楚得很。
商贾们出宫各自回去,他们本身就是各个商会的代表,回去之后肯定是要召集众人给个结果,一一述说宫中见闻之余,谈到了战争债券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能挣下一大份家业的人不会是傻瓜,别人所能理解的事情,哪怕反应迟钝看别人的脸‘色’再细想一下也总该是能回过神来。那么没买到的人立刻急了,他们询问那玩意还有没有?
吕哲得知三千万数额还没出宫城就卖光也是在发愁。他整出战争债券可不是为了卷钱,相反是变着法子想让全民参与,让治下的一些人与这场会发生在北方的战事发生互动,那些一见有利可图的商贾一下子全包圆了。若是在缺钱情况下自然是令人欣喜,但是现在反而是一件麻烦事。
本来吕哲就没想到那些商贾会经过短暂的思考就全包了,因此也没有提醒燕彼和陆贾什么事项。他楞完神后纳闷地说:“再增加七千万,其中一千万针对商贾阶层。五千五百万针对贵族和官员,五百万提供黔首。贵族、官员、商贾限制购买上限,黔首不用。该是多少上限。由执政fu来‘操’作。”
一下子将三千万数额卖出去的燕彼和陆贾本来是很开心的,他们一见自己的君王似乎犯愁有点不明白,由燕彼问:“主上,我们卖这个东西不是为了从他们手里掏钱吗?这样一来不是卖得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孤又不是卖了不准备兑现,三千万数额需要兑现出去三千三百万,一亿数额要兑现出去一亿一千万!”吕哲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牙疼,现代战争哪怕再怎么缺钱也不过是百分之五的利息,他败家子一样的拿出百分之十的利息本身就是担心新鲜玩意玩不动,没想到……
“啊?”燕彼和陆贾直接就呆了,他们不懂那套运作,之前还真的以为是在抢钱来的。
呆了片刻,燕彼首先反应过来:“主上,您这是……这是又在找着法子送钱?”
陆贾则是眼睛在‘乱’转,他已经在计算自己现在有多少余钱,又能购买多少。显然,聪明人就该有聪明劲头,稳赚不赔又不犯律法,不分杯羹才是蠢货。
吕哲当然看出陆贾在想什么,他捂着有点牙疼的腮帮子:“新增的七千万债券,南郡独留其中的五千万,另外的两千万分润到各郡。”
商贾按照契约‘精’神在宣传战争,期间还不忘隐晦地表示汉王这一次是因为商贾被袭动了雷霆万钧之怒。
另外,关于战争债券的事情也越传越广,一些没有买到的商人或是反应快、或是反应慢,渐渐明白那是统治者变着法子送钱的举动立刻就再次活络起来了。
统治者所喜欢的就一定要关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再有稳赚不赔的前提下,他们怎么能不疯狂?
商贾阶层也十分清楚难得遇上一个不是那么排斥商贾的统治者,抱大‘腿’那是必需做的事情,并且一抱就直接抱上君王的大‘腿’,这机会可不是时时有的美事。
宣传战争的同时,呼吁增发战争债券的事情发生了,起先商贾还没有向黔首宣传关于战争债券的事情,后面倒是有明白人觉得一定要宣传,这不是商贾阶层能独吞的美事,那是统治者在搞那个叫什么战争红利计划,可别贪心惹来厌恶才好。
吕哲找理由送钱的数次太多了,汉国黔首对于统治者的大方早就司空见惯,他们在得知要发生战争的时候隐隐还有些期待这一次又能获得多少官府发送的红利,没想这一次统治者变‘花’样了。
那个叫什么战争债券的玩意是不是?虽说是要在战争结束之后才能兑换,可是听说买上十个就能增多一个,另外哪怕是只买上一个也能获得二个小额的那种什么五铢钱。
阿也!一个半两是等于七个五铢钱,这样一来似乎占了不少便宜咯?
后面又传来风声,那是他们的统治者在厚爱一些家底不厚的黔首,进行那个叫什么玩意来着?哦,对!是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就是特别照顾。
那个玩意真的能赚钱?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种怪怪的事情,毕竟没有什么先例在前嘛!
可是、可是……若说汉王是在坑人,那也说不过去,汉王有事没事都会白送钱,还是全民大放送,不像是一个缺钱的君王。
一时间新鲜事物,战争债券的事情变成了比即将向齐、燕、赵开战还被关注的事情,普通黔首在犹豫买不买的时候,一件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该鄙视的事情传出来了。
有商人因为限制购买数额,竟是把自己的嫡长子开革出户,然后这个儿子自己成立了新的商号,用着新招牌又按照限额买了个足够。这还不算完,该商人开革嫡长子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又把什么嫡次子、庶长子之类的儿子全部赶出家‘门’,变着法子又让他们按照规定的数额来个上限购买。
开革啊,那就是不认血亲,那些商人的儿子也没办法祭祖了,在宗法社会这样的事情很严重。可偏偏有人为了争购战争债券这么干了,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是能获利。
为了财帛竟然这么干,商人果然都是一些不要脸的家伙,更不要脸的是购买之后那家子又成了一家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妈的,果然还是玩不过“古代人”,这帮家伙的思想太活络了——这一刻吕哲不止是牙疼,还有点胃疼。
在有人有样学样之前,官府进行了紧急措施,严明新分离家庭可购买,但是在购买之后若又归家,购买的债券将被官府强制回购。同时,因为某商人那么干之前没有相关规定,官府认为“无法可究”,不会对某商人家庭采取律法措施。
嗯?做出限定,然后又因为没有律法不进行追究,充分表现出战争债券确实是有利可图,又体现出了官府的坚定律法治国的态度。
本来还略显犹豫的黔首动心了,他们刚要行动起来,却是又听到不少消息,国家贵族和官员一个不拉地按照限额全部买足了战争债券,。
这下子是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疑虑了,黔首也加入了抢购之中。
一亿战争债券在三个月之内卖完,虽说其中的五千五百万针对贵族和官员,四千万给了商贾阶层,五百万提供黔首,吕哲在‘肉’疼的同时当然发现汉国各阶层更加重视即将爆发的战争。
他心想:“用这种别样的责任与义务的方法,这下是能达到目的了吧?”;--56075+dsuaahhh+26987797-->
第六百三十八章 各国动向(一)
汉国即将出兵北上的信息是怎么瞒都瞒不住的,毕竟那么多的军马在调动,哪怕是个瞎子也能听见响,何况乎是派出大量细作关注汉国动向的列国。
汉军要北上,打的旗号是为遭遇不幸的本国国民讨个公道,还大讲什么国家有保护每一位公民的义务。
什么玩意叫公民啊?以前只听说过国人,也就是住在国家首都城市里的市民,公民是个新词吧!
公民嘛,是汉国区别于黔首的一种新阶层,是吕哲借着这一次事件又搞出来的东西。
所谓公民,凡有从军经历的人,为国纳税超过一定数额的人,皆为公民,在公民之下有黔首、罪民、奴隶。公民阶层位于士族之下,他们因为对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受到来自国家的庇护。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国家以后不再对普通黔首负责?吕哲给出的答案很明确,没有做过任何贡献的人没有资格谈回报,只有付出了什么才能得到什么。
有一片哗然之声吗?有,但是吕哲很显然根本就没有理会,甚至一点都不隐藏厌恶的情绪。
什么玩意啊这是!不为国家付出贡献只想索取,又不是四海之内皆你妈的年代,心理该扭曲到什么程度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人(国家)都该无私为谁风险,除此之外地球应该围绕自己转?
有服役经历,有纳税贡献,他们付出了就该得到回报。想要成为一名公民也不是要求多么高的事情,种田需要纳粮和经商需要缴税,除非是个混起来当黑户的家伙。不然寄托于国家羽翼之下,谁没有成为公民的机会?
公民有权免费享受逐渐铺开的官府医疗服务,公民的后代才有权进入也在逐渐铺开的学堂,诸如此类的律法都在商议之中,吕哲只是逼着治下的人别当什么混子。更是在挖掘一些隐藏的人口。
其实最重要的是什么?随着社会福利的铺开,人口统计的成本会无限下降,官府才能得到最为真实的数据,好在国家的发展上面做出实际规划,同时也是在为组建更为庞大的军队做先期准备。
目前汉军战兵的总数量,算上北境防卫军、南征军团、中枢戍卫军、宫城戍卫军、国防军。合起来也不过是五十万。请注意,这是一千万人口基础下的战兵数量,并没有将屯田兵、各地驻军、辅兵等二线、三线部队算进去。
中枢戍卫军和宫城戍卫军合起来十万战兵,这两支部队除非是战事不利到某种程度,否则很难会有上战场的机会。
南征军团的十万战兵一直是在南线作战。该支军队已经算是汉军之中最为适应丛林战和山地战的军团,吕哲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调这支部队北上去平原野战,也舍不得拿这支一再经过考验的军团去打城市攻坚战。
那么可以被用于北征的军队也就只剩下了北境防卫军的五万,和国防军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军团的二十五万,总数的三十万野战军。
鉴于国防军第五、第六军团两个月内能整编完毕,那么预期能够北上作战的野战军也就增加到四十万。
四十万由战兵组建起来的野战军想进攻合起来似乎有近两百万的齐、燕、赵联军似乎有点悬,毕竟那片土地不是几乎没有人烟的南方,那是人口稠密的中原。且列国都有一个习惯,坚守的时候时时刻刻都能拉丁增加兵力,没攻上去之前是两百万联军。等打过去天晓得要增加到多少。
在汉国的北上计划中,最好的方案是诱使齐、燕、赵三国联军集结重兵来一场不死不休的浩大野外会战,这样一来汉军的骑兵部队就能最大限度地占尽优势。不过吧,齐、燕、赵三国的部队很混很杂,没有真正的区别战兵和辅兵人员,四十万汉国野战军要是与这样的军队打野战。估计是没什么难度,但是可以想象野战的机会不会太多。一次两次要是没有歼灭联军主力,之后就该是齐、燕、赵龟缩回城池设防。那才是头疼时刻的来临。
为了出兵北上汉国准备了三年,不但在兵器、甲胄上面不断更新和列装,为此还专门组建了攻城器械军团,可是三年的时间说实话还是略微显得不够。
到目前为止,已经整编完毕的三十万野战部队还没有完全完成换装,只有大约十八万人装备了铁质兵器,十八万士卒中的十万轻重骑兵是优先列装;能够身穿新式铁质板甲的也就只有七万不到,这七万中还有将近二万是归属于重步兵的序列,还有一万连人带马都配甲的具装重骑,其余基本还是以铜甲和皮甲居多。
要是给吕哲五年时间,依靠越来越增大规模和熟练的兵器制作作坊,用铁武装起五十万人够呛,但是将三十万人全部用铁武装到牙齿基本是能办到,可惜的是没有五年,只有三年不到的准备时间罢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关乎到泛国民意识,吕哲压根就不会提前动手,另外也是因为秦国真的快撑不住了,一旦让齐、燕、赵与草原胡人合兵一处,天下大势的发展将变得更加普所迷离,因此不是发动的最佳时机也该上了。
汉国这边已经在吕哲下定决心之后决定开战,连带着宣战国书的使节团都已经出发。
列国嫁为吕哲人妻的公主有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暂时不可而知,即将面临汉国报复的齐、燕、赵……或许还有秦,他们却是一边怀疑吕哲是不是真的会为一帮商人开战,一边在试图付出某些代价避免与汉国开战的局面。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秦国无疑。
徐岩的中原军团已经放弃了构筑不利的砀郡一线全面龟缩回三川郡,他派出快骑急报咸阳,将自己猜测汉国有可能向秦国开战的诸多理由上报。
时时刻刻守护在始皇帝身畔的扶苏得到来自徐岩的汇报时正在给自己父亲喂药,他自己亲阅上报的时候看完呆了,哆嗦着嘴唇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是呆呆地看着又陷入昏睡的始皇帝。
虽然早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来得也太早了,扶苏本以为会有至少五年,要是愿意再付出一些代价,或许还能更久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扶苏只是见过吕哲一次,但是他能看出吕哲对秦国有好感,吕哲也十分厌恶那些列国。一个人说的话可以是谎话,一些行为也能伪装,但是一连串的选择却是无法隐瞒一个人真实的想法。
吕哲是按照秦国的律法治国来选择,比起秦国有时候会出现的人治干扰,比如始皇帝就破坏了秦国的法律神圣,给很多没有寸功的人进行封侯。扶苏得到的所有情报都显示汉国在吕哲的统治下是做到了以法治理,没有功劳或者功劳不足的人没有受封的先例,哪怕是与吕哲关系再怎么亲近都是这种待遇。当然,扶苏也知道吕哲给予亲近的人更多的立功机会是会有的,但是终究没有破坏框架,而那些被安排的人有没有命去立功,看得还是有没有那个能力。
显白无疑,吕哲当然是对秦国有好感无疑,毕竟在没穿越之前嘛,他就一直觉得要是秦没有灭亡,中国该是能将法治维持下去,形成一个依法治国而不是人情治国的环境。相反来说,吕哲从来都不喜欢法律用来践踏和制度用来破坏的列国。
“屋逢连阴偏漏雨啊……”扶苏终于说话了,他看一眼没有醒来迹象的始皇帝,放轻脚步离开昏暗的楼阁。
必须想个办法阻止汉国对秦国开战,一旦汉国向秦国开战,不说秦国失去汉国这个购买粮食的渠道之后会陷入粮荒,致使国内因为缺粮变得动荡,长城军团与中原军团也会因为粮食不足面临崩溃。汉国向秦国开战,没有驻军的汉中郡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夺,可以预见只有少量驻军的巴郡和蜀军也很快就要完蛋,那么秦国的西南就全境失陷,那时候内史(郡)就该直面遭受威胁。
给扶苏一些安慰的总算还有一些,哪怕是没能转圜,破坏直通秦地的栈道,汉军无论是想从汉中还是巴蜀入侵秦地都不是那么容易。
扶苏第一时间召集冯去疾、王绾、隗林、蒙毅、冯劫等在中枢的大臣,向他们复述了中原军团徐岩的汇报,询问有没有什么对策。
那时候王绾和冯劫第一时间就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亲自与汉王吕哲接受过的人,与徐岩有着相同的意见,那就是吕哲这人真的能为几个黔首做出向某国开战的事情。
“汉王自称那叫民族主义者,因此……”王绾艰难地看了在场的人一圈:“请太子做好准备。”
越来越多的新词了,听上去也显白易懂,不过扶苏喊他们来可不是为了确定是不是要开战,而是让他们想办法避免开战,至少秦在北边和草原胡人战正烈,东边也与齐、燕、赵打得昏天暗地的情况下,不能也跟汉国开战!
其实他们倒是有个办法能争取一下,但是谁也不想提出来。
“若是割舍汉中郡,有可能避免战争吗?”这倒好,扶苏自己说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各国动向(二)
秦国的列为大臣,他们之中除了蒙毅,谁都不是和扶苏太熟悉,且说实话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始皇帝驾崩之后朝堂之上还不知道有没有他们的显赫高位,他们大多数人为了家族着想基本是会在尽自己应尽的责任之后选择明哲保身。
传闻中的扶苏是以为仁慈的公子,经常会因为庶民的遭罪掩面哭泣,也提倡秦国改掉恶法行使善政,因此不是那么得始皇帝喜爱。
很多传闻不会是真的,那不过是为了某些需要而“构思”起来的一面宣传,但是很多又是真的,比如扶苏真的与黔首为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扶苏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亲民的举动,至少正史和野史上并无扶苏“下乡扶贫”的记录。
所谓统治阶层的仁慈,不过是在听到什么之后或许真实或许虚伪的掉两滴眼泪,扶苏敢在易于暴怒的始皇帝面前提议善待黔首改掉恶法,已经做到了一位贵公子该做的事情。在秦国的那种环境中,他敢提到改善恶法其实是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其结果也果然遭到反噬,给遣到北疆当监军去了。
身为臣子会尊敬王(皇)族,那是出于对“阶级”的一种守护,但有几件比较奇怪的事情,历史上明确记载项氏在起兵之后非常同情扶苏,打着为扶苏报仇的口号起兵。简直莫名其妙嘛,这跟通古斯野猪皮打着为朱明报仇而取明而代之一样充满了一种历史的嘲讽性质。
扶苏是一名仁慈的人吗?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有时候身份不同的时候做出的选择出发点也不同。比如,没有确定会继承大统的扶苏,他打死也不会为了争取时间提出用汉中郡安抚汉国的举动。成为太子明确会继承大统的扶苏却是毫无压力就说出来了。
割土求和在春秋战国做起来并不是那么丢人,为了生存哪怕是君王吃屎喝尿都是一件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但是这种话臣子一般会因为一些原因开不了那口。
冯去疾、王绾、隗林、蒙毅、冯劫等大臣听扶苏说完也没有类如跳起来引经据典反对的姿态,毕竟现在暂时不流行什么惺惺作态,哪怕那件事情是非做不可也要跳出来说一些自己都不信的话来表示自己是多么高风亮节。
秦国是一个从来都讲求实际的氛围。他们追寻的是那件事情有没有用,觉得有用哪怕会被唾弃或者什么,都将毫不犹豫地进行下去。最有意思的是,历来骂名基本都是由秦国的统治者来担当,臣子想当那个替罪羊有点不容易。
扶苏的决断不管有没有用都显示出一个统治者该有的责任,他说完就默默看着一脸思考的臣子们。
隗林为蜀中大族族长。他从汉国成立后,秦军从汉中郡撤离,包括汉中郡、巴郡、蜀郡的财帛和粮食、人口也在逐渐向内史郡和陇西郡转移,十分清楚秦国已经做好了放弃西南区域的准备。
那是一种迫不得己的选择,任谁都想象不到那么一个庞大的势力会在不到五年的时间发展并壮大。且那个新生势力已经有一支二十万规模适应于丛林和山地作战的军队。
若是没有吕哲的出现,也没有汉国,哪怕南边重归楚国所有,秦国也无需做出那样的选择,毕竟汉国和楚国不同,首先不同的就是吕哲是秦人,以秦人为统治者的吕哲入侵时所遭遇的抵抗和楚人待遇不会是一样的。
另外,楚国与齐、燕、赵、魏、韩有几百年的交情。反秦时无论这些国家有什么龌蹉总会成为盟友。南方归于楚国所有,可能会视秦国西南为穷山恶水,认为没有占领价值。精力更多会被牵扯在中原,哪怕有入侵的实力和机会,楚国最终也只能是顺着列国的进攻方向从函谷关攻入秦地。
吕哲则不同,过去的五年之内,不管是建国之前还是建国之后,吕哲似乎压根就没有什么穷山恶水的概念。和百越等蛮子似乎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可以说几乎所有精力都是在对付百越和占领南方在中原人看上去没什么价值的土地上。
没有经过开发。没有多少人烟,到处都是林子和毒瘴。这样的土地哪怕战事多么艰难付出的代价和回收不成正比,吕哲都吃得津津有味,他在面对经过开发又有人烟的巴蜀和汉中之地能放过吗?
不会放过的,吕哲连更加遥远的南方土地都在征服,又怎么会放过秦国的西南区域,所以秦国早在转移那片土地上的财帛、粮食、人口,并且已经做好了毁掉栈道隔绝道路的充分准备。
吕哲是一个奇怪的人,要是列国的话,会在注定开战的前提下贩售一些非战略物资。可是吕哲干了些什么?汉国不但没有禁粮食出售,连带兵器、皮革、药材也没有禁止,难道他不知道这些物资经来会用在与自己军队的交战之中吗?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依然没有禁止。
包括秦国在内的所有国家,他们都不是那么懂吕哲的想法,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甚至生出吕哲不过是一个甘于偏安一隅的人,毕竟能轻易吞并魏国和韩国,他却没有那么干,反而还提供了保护。由此也就给人造成一种吕哲没什么威胁,甚至是一个可以拉拢对象的感觉。
一直是到吕哲吞并了楚国,所有的假象才粉碎,从那个时候开始,不但是秦国,列国也终于是回过神来了。
魏国和韩国颤颤惊惊,齐国、燕国、赵国提高警觉,秦国开始转移巴郡、蜀郡、汉中郡所有能带走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捶胸顿足,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吕哲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就灭了,以至于形成目前的威胁。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秦与列国的仇恨也无可调解,他们明明知道旁边有一个威胁正在慢慢变得致命,可是完全就没有可能达到和解。那么只有尽力拉拢,明知道只能拖时间还是拉拢,如此一来相续出嫁公主的事情也就发生了,让吕哲成为所有列国的女婿……
搞笑?不不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特别是熊心失去国家之后还能安稳当个安乐公,小日子过得比当初当傀儡国王时还滋润,列位君王怎么也该为自己寻条后路吧?毕竟很多国家可是被灭国一次了,天晓得国祚有没有那个可能一直延续下去,是不是?
当然,能挣扎的时候谁愿意放弃?所以秦国面临险恶到极限的环境依然在坚持,齐、燕、赵也完全是拼了老命想要尽快杀入秦地与草原胡人会师。
态势不是一成不变的环境,下一刻谁也不清楚终究会发生什么变化,有坚持就有希望,然而他们从来都没看懂过的吕哲会怎么样?
“……汉中郡从名义上已经是汉王的封地,仅是汉中一郡恐怕无法满足汉王胃口。”隗林年纪比较大了,他双眼朦胧地眨了眨:“该舍弃时终究当机立断舍弃。”
由一个大部分基业都在蜀中的老臣说那些话是艰难的,但是他透露出甚多意思,其中就有汉国按理说是秦之下的封国,另外就是劝扶苏别再有什么幻想能保住西南区域,不如用暂时的割舍来换取贸易不被中断,同时也毁掉栈道绝掉秦国后翼的危险。只要汉国那里的粮食渠道不断,秦国总是有机会撑过眼前这道难关,而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来下决心。
扶苏深深地看了老态龙钟的隗林一眼,他其实不太理解隗林真实的想法,汉国与巴蜀的交易是最频繁的,身为蜀地的大氏族隗氏会与吕哲那边没什么交际吗?在秦国如此风雨飘渺的时候,秦国的各氏族都在派遣家族子弟前往汉国另开门户,隗氏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令他不得不进行深思。
蒙毅张了张嘴,一再犹豫之后说:“北疆战事艰难,中原军团全面龟缩三川,若以西南之地割舍换取结盟,或许能度过眼前难关。”
有可能吗?很有可能!他们一再的商议过,不难看出吕哲并不愿意秦国在齐、燕、赵三国和草原胡人的夹击中灭亡,这种汉国与秦国的交易量上比列国多得多来看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
对于吕哲之外的人来说,他们不懂什么叫民族意识,也不会明白吕哲对异族打从血脉当中就有无法掩饰的仇恨和杀戮欲望。
秦国过早完蛋当然对汉国都没有什么好处,这点非常显而易见。对于汉国的众大臣来说,秦国是吸引齐、燕、赵的存在,哪怕是汉国向齐、燕、赵开战,秦国一天不亡齐、燕、赵就会用最大的精力来对付。对于吕哲来说,他不愿意秦国灭亡之后匈奴等草原胡人就此栖息在秦地,一旦让胡人在秦地站稳脚跟并且跟齐、燕、赵连成一片,接下来汉国想要进军北方就不是那么容易。
扶苏不完全理解吕哲的想法,但是无从是从实际需要,还是秦国目前所要面对的,付出西南区域换取与吕哲结盟,哪怕是短暂的结盟都是必需要进行尝试的。
………………
改了638章一些关于甲兵的数据。(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各国动向(三)
秦国与汉国结盟的可能性不小,很多头脑清醒的人都能看出这点。
举世皆敌的秦国极度需要盟友,她已经独扛太久了,差不多已经是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刻。唯一有点疑虑的是结盟能持续多久,另外结盟的形势又该是怎么样?
曾经的秦国割舍了河西之地换来崛起,那是在绝对不利的情况下做出的必要牺牲,现在秦国的环境比之当时还要危机,对于秦国来说,支撑过眼前这一关才是最为迫切的,在严峻的形式之下,哪怕明知道是在饮鸩止渴又能怎么样?
面对不利的情势,从来都是要能任人所不能忍,人们把那个叫卧薪尝胆,唯有坚忍才能有机会挽回局势。
扶苏带着十来万部队回到咸阳稳定朝局,蒙恬手里的兵力下降到不足二十万,就是这么二十万秦军利用不是那么稳固的战线将草原胡人维持在在了上郡边境。
极度依赖于战马的草原胡人最佳的作战季节是秋季,那个时候正是草料丰足战马最为健壮的时刻,同时也是牧畜宰杀的最佳时节。
有足够多的草料、牧畜和健壮的战马,游牧民族才是最为强悍的时候,春季和冬季却是胡人不战的时节。
现在是夏季时间,以匈奴为首的游牧胡人攻势并不是那么猛,仅仅是保持平平的进攻态势。为什么会这样呢?概因春季是牧畜繁殖的时间,春季为了让马匹、牛、羊等牧畜能够繁殖,草原胡人一度停下战争进行后撤,总算是让长城军团有些许喘息时间。扶苏也才能抽出兵力回到咸阳。
夏季胡人攻势不猛,那也是因为大量的母马受孕,只有一些没有受孕的母马和公马可以提供驰骋,另外就是牧畜也大多受孕不宜宰杀,胡人们在诸多的限制下想猛都猛不起来。
当初在草原胡人退却准备应对有草原特色的夏季。蒙恬提出过追击的建议,可是秦军毕竟是连续苦战,从中原回援北境的部队也太过疲劳,最终蒙恬能做的就是抽调一部分兵力进行袭扰战。
若是在草原,蒙恬说什么也不会打袭扰战,毕竟草原一望无际。只有少量的山谷和森林提供躲藏,你看见人的时候人也看见了你,除非是夜幕奔袭,不然袭扰基本是无从谈起。
必须说明的是,在草原哪怕是夜幕奔袭也没有那么容易。至少非骑军是别想干这种事情,毕竟视野太开阔了,胡人也不是瞎子聋子。
秦军对于骑兵的利用并不差,曾经就大规模出动骑兵参与长平之战,草原胡人自己进入了地形相对复杂的赵地,这也就给了蒙恬的袭扰战创造了机会。
整整一个春季都是在秦军骑兵与进入赵地的袭扰与抵抗中在度过,被蒙恬挑选出来袭扰胡人的秦军骑兵损失惨重,胡人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这不。夏季来临了,可是因秦军骑兵袭扰致使各个部落牧畜繁殖一再中断的胡人,他们竟是出现了粮食危机。只能保持一定的压迫性。
有情报显示头曼派出使节向齐、燕、赵索粮,赵地没有逃离的赵人也在大肆被胡人捕捉和劫掠,会这样当然是在春季的时候被蒙恬派出的秦军袭扰得够呛,这样是不是表明进入华夏大地的胡人不太适应这边的战场?
胡人不适应地形复杂的战场也是应该的,匈奴现在的地盘也就是漠北和漠南局部,对于西域也只是征服了局部。头曼时代毕竟不是冒顿时代。
草原胡人攻势不猛,秦国总算是能在北境稍微喘口气了。可是齐、燕、赵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胡人疲软的,齐、燕、赵不会出兵相助。但是在粮秣的补给上该是会给足,毕竟齐、燕、赵眼睛没瞎的话,怎么也应该看到汉国的动静,肯定极为迫切想要快点解决秦国,然后好应对汉国。
有了齐、燕、赵的粮秣提供,草原胡人的粮食很快又会充足起来,有足够的粮食胡人的攻势又该变猛了。
秦国与草原胡人的战争情势是怎么样呢?自蒙恬构筑起上郡边防线以来,双方的战争态势已经很趋于华夏模式,不再是草原的打法。
所谓华夏模式的战争自然就是以工事进行依托而进行的固定攻防战,秦军打起这个来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对于胡人来说这样的战争却是极为陌生的。
胡人不善攻城,那是因为胡人的创造力和科技技术不怎么样,同时也是跟没打过多少次有关。
攻城依赖于器械,胡人正在逐渐适应这一点。他们从一开始只会砍伐树木做梯子,到懂得鼓捣出盾车、撞门锤等器械,无一不是在说明胡人也是在进步。
可以想象齐、燕、赵被逼急了绝对会做出派遣工匠帮胡人建造攻城器械的事情,一旦忧虑成了既定事实蒙恬所率的长城军团还能支撑多久?
所以吧,汉国即将北上将改变很多事情,哪怕秦国能够付出代价不与汉国进入战争状态,汉国开战的目标是齐、燕、赵,那么齐、燕、赵肯定是会到被逼急了的地步,那时候什么事干不出来?
秦国目前已经动员到下至十一二岁的孩童,上到四十岁以上的老人,快要没有兵源了,扶苏唯一指望的就是中原军团赶快稳固北方的战线,然后将兵力解放出来支援相对比较危急的北境。
想到达到中原军团兵力被解放出来的目的,那么秦国就更加不能与汉国进入战争状态,不然到时候别说抽调中原军团的兵力北上,到时候哪一线比较危机都还是未知数。
拿定主意的扶苏并没有立刻执行,他十分耐心地等待始皇帝再次苏醒,然后将自己的决策说出来。
始皇帝身体不行了,脑经却是正常,他听完默默点头,艰难地说了几句话又陷入昏迷当中。
扶苏看到自己的父亲这样心里止不住就感到一阵的悲哀,他是清楚自己父亲本来战略的少数人之一。
始皇帝本来的战略就是将所有不稳定的因素诱使出来,然后再用雷霆之势给予歼灭,好让一切原本躲避在暗中的潜流遭受重创,造成秦国一统天下的既定事实,也消灭掉足够的反抗势力,为大秦的长治久安奠定足够牢靠的基础。
这样的想法错了吗?不但是扶苏觉得没有错,连带一些知情的大臣也是支持的。可是为什么天下局势会变得这么糜烂呢!?
会脱离始皇帝的设想有太多的原因了,但第一个原因却不是因为始皇帝身体变差,而是中央集团带来的负面太多。
废封建行集权给太多的人带去的利益损失太多太大了,大批老臣的归隐这是因为关于集权和分封的分歧导致。
集权啊,将所有权力集中在君王手里,一帮臣子曾经的努力算什么?只是为了皇帝一人的荣耀和千秋万代吗?他们舍生忘死还不是为了家族荣耀和利益,到了完全集权的时代臣子不再是国家的决策者之一,变成了纯粹的“打工仔”,而且是那种生杀予夺凭皇帝一张嘴的“打工仔”,比起分封制度下的领主自主权和对君王的平衡,谁又受得了集权时代?
因为集权和分封所带来的争议也产生了甚多争论,结果就是秦国的官员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成功灭掉六国统一天下,但是出力最大牺牲最大的黔首没有得到应得的战争利益。
那么多的努力,那么多的牺牲,几代人的梦想完成了,贵人吃肉黔首总该跟着喝口汤水吧?可是没有,不但没有汤水,本来以为能喘口气了,没想到不但无法喘口气,越来越重的徭役压得人直喘不过来气。
臣子是失望,极度失望的玩消失,认为还能争取一下的混在朝堂;黔首也是失望,他们没办法玩消失,只能是以一种消极的态度来面对一切。
在面对举国上下一种莫名的消极状态下,始皇帝当然是察觉到了事情的根本,那就是利益分配不平均了,在这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的世界里,没有得到应得利益转变而来的失望和消极,他自然是能理解,但是让一位统治国家做下丰功伟业君王将已经决定的事情改弦更张那是不可能的。
始皇帝所采取的举动非常直接,既然一批臣子不能用,那就扶持那批可以用的臣子,最好是宠爱一个典型来作为标杆,使人在接受现实之后有眼所能及的典型作为比较。
按照始皇帝的策略做下去,蒙氏将会成为刻意被立起来的典型,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接受现实。而这个时候长期服用所谓“仙丹”其实却是毒药的始皇帝身体却支撑不足了。
若是没有天下提前爆发危机,慢慢调养的话始皇帝总是还能稍微恢复过来,可是偏偏“引蛇出洞”的战略早就执行,现在正是最需要健康和精力的时候,结果就是始皇帝吃下更多所谓的“仙丹”,这一次不是为长生,是为恢复身体康健,但那些可是有毒的玩意吃越多完蛋得越快……(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一章 各国动向(四)
主动引发而不是被动的爆发,在军事的角度上那是采取主动权,用最有优势时机和力量来扑灭潜在威胁,这难道不是好的战略?
一个看上去很有实施必要的战略,因为太多的原因没有得到强有力的执行,一切原因的起因还是因为始皇帝不断昏厥,以至于失去操作人,让事情从恶化到目前这般模样。
要是始皇帝没有大量使用“仙丹”,有足够强健的身体来掌握秦国,依靠始皇帝的威望和能力,哪怕是秦国内部有诸多问题,六国能不能死灰复燃暂且不提,吕哲是绝对没有可能执行自治。
毕竟崛起之初的吕哲志愿(野心)可没有那么大,曾经在半年之内还不断向咸阳中枢求援。那时候要是始皇帝有足够的精力,随随便便派一支大军南下,率秦军南下的将军只要不废材,那么吕哲顶多也就是升升官,不会有后面连吕哲自己都失去掌控,在众多六国遗民追随者的意志下走向独立。
事情总是有那么多的偶然性,始皇帝不断昏厥难以理政,失去了掌舵者的秦国变得无比迟钝,另外还有一些不足外人道的分歧也是造成目前情势的主因。
还是因为集权和分封的关系……
集权的国家,有责任的只有君王,除却君王之外的臣子或是国民都是“被代表”的对象,他们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时时刻刻都可能“被代表”然后为了皇室、国家、等等一些莫名其妙去死。奴隶会为奴隶主尽心尽责吗?那不是价值观有问题就绝对是奴隶脑子坏了。所以哪怕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想去补救,也没有那个义务啊。
要是在分封状态下,既是能够自我做主的环境下,各方归于一个国家的领主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哪怕是在君王无法理事的情况下也会尽心尽责地保证国家的安稳……或者说,哪怕是无法做到国家层面,但是自己的封地总会拼了老命的维持稳定。
最简单的例子是什么?春秋晋国后期都是混账国君吧,但是因为各个大领主的努力,晋国还是能维持霸业。一直是到晋国领主阶层自己闹到无法调解的地步,晋国国君也实在是太拿什么了,才有“三家分晋”的事情发生。
分封说白了就是有责任和义务,国君的责任和义务,封臣的责任和义务,小民的责任和义务。因为责任和义务的循环总是能维持既定的运转,谁也不想出现无法掌控的变动,要是能维持运转,一个国家哪怕是崩坏也不会是短时间内的事情。
会有人说分封制度下的领主过强致使“三家分晋”,换句话来说是不是晋国国君废材才被分掉?如果晋国国君不是荒唐到某种地步。会发生“三家分晋”吗?
道理是一样的,中央集权制度下的国家,没有了领主阶层是不是千秋万代?看看华夏的历史不就知道了,自周以后再也没有千年的帝国,每三四百年就来“五德循环一次”。
而似乎,一直采取分封制度的西方,千年王国多的是,他们也没有什么“五德循环”。更加没有什么“天下之大,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
当然了。时代在进步也在改变,没有一个制度是能适用所有时代,也就没有一个制度是绝对正确的制度。要是有这样的制度,吕哲可不会像现在这般搞出一个集权和分封,四不像的混合体出来。
始皇帝不能理政,局势变换成糟糕透顶。扶苏已经很尽力在维持,对于这位成为太子三年不到的“长公子”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今次力断乾坤决议拿秦国西南换取和平,自然不会是像扶苏所讲的那么简单。
所谓的不简单不是单指某方面。交涉需要一个过程,过程之中也需要进行细化的谈判。
首先,未经开战割舍领土怎么看都不光彩,幸好秦国是一个讲求实际的国家氛围,有点脑子都知道一旦与汉国开战,秦国的巴郡、蜀军、汉中郡是怎么都保不住的。既然注定保不住,拿来换取一些实际利益也就成了关键。
这里所谓的“有点脑子”与黔首可是无关,指的是贵族和官员,无论是什么样的行政体系下,黔首从来都没有决定国家大事的权利,哪怕是所谓的“皿煮”也是如此。
谈判必然是要进行,秦国也做好了多手的准备,包括能结盟最好,不能结盟也要尽可能的拖时间,最坏的开战结果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扶苏主政下的秦国在准备着,齐、燕、赵三国同盟却是有点懵了外加茫然。
“汉国大王吕哲会为了几支被乱军袭击的商贾向列国开战?这一定是开玩笑!”齐王田儋得到汇报的第一时间,这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老天哟,为王室、贵族、官员向某个国家开战的先例绝对有,但是自古以来为黔首开启战端那是绝对没有的,何况是为了一群必定被统治者所排斥的商贾开启大战?
战事稍停,为了增加说服力的联军主帅田荣亲自赶回临淄,他一见自己的大王果然不信,急切道:“先有季布率军抵达相县,后有汉军大举向北调动。”
也就是说,田荣认为什么保护黔首(商贾)不过是吕哲的一个借口,但是汉国进军北方那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齐王田儋就没有搞懂了,现在似乎不是汉国加入战争的最佳时机,齐、燕、赵三国同盟与秦国远远没有到伤筋劳骨的地步嘛。
是的,秦、齐、燕、赵哪怕有傻瓜也会有明白人,他们才不相信吕哲统治下的汉国真的是和平爱好者,很清楚汉国一直保持不动是在等待时机,时机一到汉军是绝对会呼啸北上。
齐王儋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开口:“匈奴那边的情况怎样?”
这个就不是田荣能回答的了,所以田都目前这位齐国的国相就该上场了。
田都看去一点都不斯文,以其说像个文士不如说更像是一员悍将,可他是齐国的文臣第一人。他先是一礼,而后用着缓慢的语气道:“春季被频繁骚扰,匈奴人虽然歼灭不少秦军,但是其运作也十分艰难,特别是在粮秣和兵器方面。”
在得知蒙恬用大代价都要搅乱草原胡人时,齐国一帮君臣曾经还笑话秦国果然是日薄西山了,竟然拿出精锐的单骑走马不计损失拿出来乱用,肯定是被逼急了才会那么干。可是后面又得知北方的胡人盟友因为被频繁袭扰,牧畜损失惨重之下,本来该在夏季的攻势变得不死不活,是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了。
齐、燕、赵三国与匈奴挛鞮头曼结盟谈不上什么冒着大不韪,可是总得来说也不是那么光彩,更加明白那是在引狼入室。燕赵两国对于和匈奴人结盟其实是反对和默认态度,还是在齐国的强力要求才四方同盟才形成。
攻秦嘛,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可是被齐国寄予众望的匈奴人竟是没有如预料当中那样,一南下就饮马洛水(指咸阳东北河段)直逼郑国渠威胁咸阳,反而是让蒙毅只用不到十万秦军抵挡在阴山以北,不得不说着实是让齐国君臣大失所望。
与胡人结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胡人威胁咸阳,逼迫挡在联军道路上的中原军团回援,好让联军能直逼函谷关,最好是能趁咸阳被威胁的时候杀进秦地。结果倒好,没用的胡人被蒙毅稍微那么一挡就灰溜溜地退了回去,隔年倒是又南下了,可是竟然选择赵地为南下方向。
草原胡人在赵地北境一路的烧杀劫掠让赵王歇觉得脸面无光又愤慨万分,哪怕是有秦国这个更大的威胁在,赵国都想脱离同盟与那个该死的胡人拼了。最后,还是齐国做了诸多的补偿,又解释说“胡人是劫掠,可是秦国是要亡赵,并且已经灭了一次赵国”,这才堪堪将赵国给稳住咯。
在砀郡的战事为什么两次都出人意料的平息?两次多多少少都是与赵国有关,第一次当然是因为王贲威胁邯郸,第二次就是匈奴从赵地北境南下。
其实对于齐国来说,全失北境和被王贲一支偏师压得喘不过气的赵国,用处还没有燕国来得大,只是碍于同盟确定,一旦赵国脱离同盟会出现分裂,再则就是齐国还需要赵国在前面当肉盾,才会出现齐国死死想将赵国拉拢住的情况,不然以齐国的尿性早就一脚将虚弱无比的赵国踹开了。
“挛鞮头曼得到粮食和兵器的补充能保证撕开蒙恬(长城)军团的防线吗?”齐王儋其它不问,直接就问出这个话题。
田都哪里知道啊,他嘴角一抽,眉头也皱了起来:“王上,我们需要支撑百万大军,同时也在支持燕赵,再加上匈奴,有点不堪重负了。”
“什么话!”齐王儋似乎生气了,喝斥了田都一阵子,抱怨似得说道:“寡人不知道已经不堪重负了吗?但是比起赶紧把秦国灭了,黔首苦一点又算得了什么。要是能赶紧把秦国灭了,等待与匈奴人会师,那时候不就有骑兵来抗衡汉国骑军了嘛。”
得,齐王儋对慎的那场会猎阴影还真不小。(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韩信的北征(上)
南方的天气在夏季时并不如北方炎热,若是有温度计的话,能看出室外温度不过是二十五度左右。
这样的天气十分的温和,再配上夏蝉的长鸣,森林之间的鸟啼,瞭望过去自是一片大好风光。
远方出现了一片一片黑影,他们的速度看去很快,离得近一些的时候,轰鸣的马蹄声在旷野响彻,一队又一队骑兵在扩宽的道路上驰骋而过。
韩信所率的百骑自然是这些骑兵之一,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受命从南陵开拔,中途停在了陈郡的慎进行短暂的休整,随后又继续向东北方向行军,经过四天的跋涉终于是接近了季布将军所驻扎的相县不足十里。
所有北上的部队无论是朝什么方向行军,基本上都会在魏国或是韩国的疆土停留休整一小段时间,有人说那是敲打最近不怎么安分的魏韩两国,更多人的对这样的说法并不赞同。
魏国和韩国,她们的国土面积在四年之内只得到过一次增加,还是在岭南区域各自多了方圆百里的飞地,这还是魏韩派出部队参与清剿岭南土著才获得的酬劳。
从复国到现在差不多五年过去,魏韩两国一直都是保持那种半死不活的局面,毕竟疆域小人口又不多,想折腾点什么也没有相应的潜力,她们是依赖于汉国的保护才能得到安稳日子,失去汉国的保护国祚能不能保住很成问题,该是不会那么不理智招惹汉国不痛快才是。
当然,都是在胡乱猜测,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空穴不会来风,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样的风声。
楚国被汉所灭之后,魏国和韩国确实是被吓着了。他们之前一直认为吕哲所领导的汉国并无意于列国争锋,与楚国的征战也不过是因为项氏屡次进犯和阴谋,该是会不灭列国国祚。
魏国和韩国那么想实在太傻太天真了。不是吗?可是他们那么想并不是没有理由,概因当时的吕哲所表现出来的侵略性只是针对于百越,若是吕哲想要扩土不但是魏国和韩国随时可以扑灭,吕与项第一次会章郡之战后,吕哲也有能力直扑会稽郡灭掉楚国而没有那么做。一次两次没什么,吕哲有多次可以毫不费劲就能吞并魏韩并灭掉虚弱的楚国。可是一直没那么干,假象也就造成了诸多人的误判。
楚国灭亡是一击警钟,总算是让魏国和韩国看到了吕哲的狰狞不止是针对百越,他们理所当然会害怕,那么各种小动作也就无法避免。
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有相当多的人会选择提前与汉国搭上线,也会有人选择未雨绸缪的抵抗,魏国和韩国的官员理所当然就自己分成了两派。
因为局势变动而不得不提前北上的汉国自然是不会容忍在这个关头魏韩碍事,必要的敲打那是自然,另外也拿出了当初的誓盟条约,要求魏韩出兵跟随宗主国北上进行战争。
魏韩内部怎么闹需要用很长的篇幅来进行描述,鉴于这两个国家对大势影响不重。着实也没有必要详细描写,只能简单的提到结果,那就是两国的军队除了留下保护王都的戍卫军。基本已经随汉军北上参战。
韩信他们这一批骑兵后面就有三万韩军和五万魏军,另外就是十万的汉军,其余就是魏韩两国征调的二十余万民伕和汉国这边的三十余万辅兵押送辎重。
说实话,军队并不只是士卒出征打仗那么简单,国战自然是需要士卒勇猛厮杀,但是与之并重的是国力上的支持。所谓国力其实挺复杂的。包括了后续的兵源,充足的物资。而这些都需要用到人力,因此国战规模动用直接服务于战争的人口从来都不会太少。
汉军北上的第一阶段。国防军序列中的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已经先期北上,服务于这十万战兵的辅兵是三十万人,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北上的道路一直是充满了装载物资的马车和护送人员,连绵起来一度超过六十里的长度。
韩信所谓的是第五军团序列,该支国防军大建制下的军团为骑兵军团,是在一个月前刚刚完成整编,他们整编期间第一骑兵军团和第二混编军团早早就开拔北上,两支军团回合了季布所部似乎已经针对相县周边的齐、燕、赵三国联军进行了几次局部作战?
其实也不该说是局部作战,只能说是一些斥候战之类的性质,个别斥候战因为齐、燕、赵联军打着打着聚拢的人多了,汉军这边理所当然也要呼唤帮手,那么千人级别的交战也就爆发了。
汉与齐、燕、赵之间的交战还不能叫战争,只能说是局部摩擦,华夏到目前为止还是讲究宣而战之,推而广之的就是打出师有名的战争,只有在双方之间的某个君王写宣战书递交给某国的国王之后,双方才算是正式进入战争状态,战事的规模也才会大的起来。
看上去很幼稚?其实不然啊!这是因为春秋战国是多国并立,国家之间总是要顾及一点脸面讲究一些信用……好吧,其实就是大军调动从来都不可能绝对隐秘,某国一调动大军几乎是被周边的国家知道了,除非是哪个国家迟钝到无可救药,不然基本是没有打大规模突袭战的可能性。再则,现在可不是什么自觉性爆棚的年代,出师总是需要名义,一是给士兵一个奋力作战的理由,二是用那个名义收刮国内黔首的劳动果实,是提升军队士气也是累积物资,该做的前奏要是小了,士气不足倒是能鼓舞,收刮的物资不足难道让士兵啃草作战?
韩信是在十六岁之后才进入军中,刚开始是被分配到闽南郡去当驻军,他刚刚进入军队的时候身份就是一个小兵兵,并没有因为与吕哲的特殊关系而获得什么太高的待遇。
闽南郡汉国已经占据了四年,四年来与土著的大战没有,但是土著袭击汉国驻军、黔首却是几乎没有停过,汉军当然也从未停止过清剿土著,互相之间杀来杀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躺在那片土地上。
熟读兵法的韩信军事知识自然是不少,但是因为长时间研读兵书嘛,自然是没有多少时间用来习武,只是多多少少有锻炼和修习武技的青少年。所以说实话他就是一个理论很高,没有实践,本身武力值能有个六十就算高了。
吕哲当然是知道韩信武力不怎么样,要是韩信有足够的武力值,吕哲其实是想让韩信去与南征军团序列,让韩信在交战相对激烈的瓯雒国战场先行得到锻炼。
考虑到韩信的三脚猫功夫应付瓯雒国正规军有点难度,吕哲也只有按照玩游戏的方式来,先把韩信丢到难度值比较低的地方去锻炼,毕竟闽南郡残余的百越人越来越少,长期的剿杀之下都快从石器时代回到木头时代,凡有穿上甲胄面对这样的对手,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不然一个六十武力值的家伙与袍泽协同配合想死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乎吕哲也暗中安排了两员保护自己的甲士对韩信进行保护。
韩信在闽南郡的历练不过是适应军旅生活,进行一些低难度的血腥搏杀,压根就没有任何机会让自己学到的兵法知识得到运用,因此对于这孩子来说,屡次参与驻军对百越的反击和围剿虽然是个不错的体验,但是在闽南郡的驻军生活是极其的枯燥外加郁闷。
索性是韩信没有仗着与吕哲关系特殊要求什么,也没有写信给吕哲索要任何特殊待遇,不然韩信估计是会被吕哲丢在闽南郡到天荒地老,一直到认清军中没有什么特殊捷径为止。
在韩信军功累积升任为什长之后,他窝在林子中与野人来来回回厮杀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而他从士兵到什长的过程只用了不到两个月,其中自然是有吕哲特意的将他安排在厮杀相对激烈的地段比较容易累积军功,另一部分也是因为他军事知识底子足有足够的能力。
成为什长的韩信被调往会稽郡的丹徒,这是一个比邻齐国东海郡的县城,他这一次成了一名伺候序列的什长。
汉国与齐国在那个时候不是什么敌国,相反因为齐国需要支持燕赵的关系与汉国的贸易往来非常频繁,可以说是处在一个相对的蜜月期,不过双方在边境上的情报侦查却是十分的频繁,两国的斥候在侦查地形时遭遇也就是互相驱逐并没有搏命厮杀,韩信就是在这么一个背景之下,几乎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度过了骑着马到处进行地形侦查。
再之后,当了半年斥候左右的韩信占了有经过系统化学习的便宜,屡次记录地形严谨,绘画地形图也算专业,又因为功劳的累积从什长升为屯长,临时被调动往魏国参与一次针对巨盗的捕杀,利用自己的知识和实践非常简单就完成任务,总算是有资格升任百将,回到南陵通过考核成为百将就又被吕哲丢进了整编中的国防军序列下的第五骑兵军团……(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 韩信的北征(中)
国防军第一骑兵军团的军团长是徐志,第五军团的军团长是卫翰。
徐志在秦军服役时便是一名骑兵,哦……秦军之中并没有“骑兵”这个单位,他们对骑兵的称呼是“单骑走马”,他当时还是单骑走马中的持旗官来着,通俗一点就是一个驾马持旗的家伙。他是在江陵之战时追随吕哲,那一战中就是指挥骑兵从百越联军的侧翼进行攻击,成功地解救了陷入敌阵的吕哲,并摧垮了百越人的战斗意志,使得人数和兵器都不占据优势的己方能打一场掩杀之战。
在吕哲成功占据整个南郡后,徐志一直都是在骑兵序列,不过当时的吕哲军骑兵数量不多,一直是维持在二千以内,说实话也就难以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衡山之战,徐志出任副将,针对邓宗进行入侵,其表现出来的能力比之主将义兼远要高。在这次入侵中,徐志所率的骑兵屡次起到关键性作用,也就是在那一战他成了为数不多的校尉之一。
随后的一年里,吕哲因为占领南郡、衡山郡、黔中郡(现在的苍梧郡),有了足够的领土和资源开始与秦国那边交易,麾下的战马数量得到增加,那么骑兵的数量肯定也会是得到相应的扩充,作为吕哲麾下骑战第一人,徐志的重要性也就越来越高。
卫翰则一开始就是斥候官,他是在夷陵之战时随同不健全的一校秦军一起追随吕哲镇压暴乱。
一校的斥候官位同军侯,卫翰的起点说起来比之徐岩要高上一阶,可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才能,命运也难以相同。
军中有相当多的斥候官。哪怕是以屯为建制,屯长都能够临时任命一个伍长成为斥候官,正因为这样的关系,卫翰虽然起点高却是并不显得多么特别,也就难以被吕哲重视。
到了军侯级别以上的斥候官很少会亲自上阵。若要清楚的区别的话,一校建制以上的军队斥候官,他们其实更像是一个管理调度的文员。而这个文员除了调度斥候之外做得最多的是记录情报,从中过滤出有用的情报,交给主将进行参考。
军侯级别以上的斥候官责任很重,犯错的机率更是无限高。概因他们需要对情报做出判断,总不能发现点什么都要上报主将,若是这样主将干脆什么都别做了,整天光是过滤有用的情报时间都不够。
很多时候什么样的情报有用,什么样的情报是属于无用。那都需要斥候官有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嗅觉来判断,判断正确当然是功劳,判断错误受罚还是小事,遇上因为判断错误导致情报被埋起来没有上报,事后要是主将追求最严重都可能掉脑袋。所以说,每一支军队的斥候官任务很重,获得功劳很快,但又是一个风险极大的军中职位。
卫翰是在邔县与秦之战正式走入吕哲的视野。他是首个判断出当时南下秦军军中出现疫病的斥候官,吕哲才有后续针对斥候侦查到的情报来布置战略,用极为轻微的代价就包围了该支秦军。
有相应的才华总是需要有足够的施展空间。吕哲慢慢摸清楚斥候官的特性后,卫翰成了吕哲第一个针对斥候官进行军官观摩的人选,在卫翰不断升任为更大规模军队的斥候官的同时,吕哲也算是认可了卫翰的才华。
韩信就曾经做过千人队级别的斥候官,说白了斥候官不止是一个调动军队“眼睛”的人物,还是一个需要有足够判断力的情报官。更是一个不是副官的副官,大杂烩的性质注定了所要注意的方向很多。必要的时候更是一个要集中骑马斥候救场的救火队员。
特殊的性质也就有特殊的发展空间,吕哲后面不断将注意力转移到各支部队的斥候官身上。发现特殊的职业给了这帮家伙不亚于一军主将的施展空间,若不是性格天生有缺憾或是后天的不足,很多斥候官都能够成为一军主将的人选。
韩信被调入整编中的第五军团时,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作为卫翰的佐官而存在。
所谓的佐官并不是正式的军职,其实一种书记官类型的副手,还担任亲卫队的职责。
韩信能成为卫翰的佐官当然是出自吕哲的安排,吕哲没有过多的时间给韩信按部就班来“人物养成”了,所以只能将韩信推给相对全能的卫翰,希望卫翰能够传授韩信一些基础的知识。
可能有点搞笑,但事实就是那么个情况,韩信虽然拥有相当多的军事知识,可是那些都是从书上学来。兵书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参考价值,真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按兵书上的知识不做灵活运用,只会死搬硬套。
卫翰很清楚吕哲的用意,他除了有闲暇时对韩信讲一些实际案例,更多的时间就是用颁布的任务在进行“调教”。
像是现在,明明是在魏韩疆土之内行军,几乎是不可能遭遇遭股敌军的情况下,小股的贼伙辎重部队自己就能解决,为了给韩信更多的实地经验,卫翰都将韩信派出去为辎重部队进行周边的护送。
护送辎重部队是一件看似很轻松的活,可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辎重对军队的重要性不是傻瓜都能清楚认知,那么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遇袭都要时时刻刻紧绷精神应对。
韩信很明白不会有不开眼的贼伙来袭击辎重运输队,毕竟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就是从这条路线行军,周边要真的有匪盗什么的早就被梳理过,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放松。
护送辎重运输队之所以说不轻松,不止是来自敌军有可能的袭击,还要防止运输途中有民伕会逃亡,素质参差不齐的运输人员爆发矛盾。
若是汉军的辅兵运输队,什么逃亡基本是不可能发生,要知道汉国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有上战场的机会,辅兵时时刻刻都盼着能转为正军,不上战场永远都不可能有转正那天,运输辎重到前线却是会根据战局的变化有机会参与作战,他们好不容易能更接近战场一些,有毛病了才逃亡。
韩信护送的却不是汉国的辅兵辎重运输队,是来自魏韩两国征募的民伕。
魏国和韩国一直是势微状态,且他们立身的土地也不是原来魏韩传统区域。因为复国之后到处逃奔,好不容易有了块领土之后魏韩肯定是要建立王城,那么对治下黔首的剥削肯定也是严重,这样一来也就谈不上什么获得民心。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陈郡逃亡吕哲治下的人口非常多,吕哲将领土治理得不错,两相对比起来魏韩治下的黔首也就更加不会归心于魏国或是韩国,结果就是逃亡的人越来越多,魏韩无论是征兵或者经济也变得困难重重。
后面还是在吕哲正式与魏韩确定盟约(宗主国与藩属国)的关系后,为了不使魏韩虚弱到连国内乱兵、匪众都无法应付的地步,吕哲才支援了魏韩一些物资,也限制魏韩境内的黔首逃亡治下。
近几年来魏韩本来是能得到稍微的喘息之机,毕竟不太懂春秋盟约那一套的吕哲对魏韩的剥削并不是那么夸张,对于“征税”的额度一直是保持在很低的要求。可是呢,魏韩自己又玩脱了,他们有了吕哲的保护和支持本该是着力发展经济,也借汉国在与秦、齐、燕、赵的频繁贸易中分上一些汤水,结果是贸易有参与,但是得到的财帛没有被用在恢复民生上,有一部分是用在了发展军队,更多则是被王室用来修建宫城和享受去了。
世上什么都怕比较,一个顿顿能吃个半饱的人,他看见别人连吃都没得吃的时候会感到满足,但是他看到自己只能吃个半饱其他人却是顿顿大鱼大肉,那非得自怨自艾或是干脆自暴自弃,猛一些的就干脆走上了不归路。
魏韩两国治下的黔首就是那些个能维持吃半饱的人,他们看到的也基本是两个极端,汉国治下的黔首没有诸多苛捐杂税,一个个虽然算不上是过着人间天堂的生活,可是比起魏韩这边的人,可真的是好太多太多了;他们也能看到齐国和赵国,齐国还好一些,虽然也是苛捐杂税很多,生活也尚算过得去,只是徭役好像是多了一些。赵国就更惨了,苛捐杂税也罢,徭役众多也好,生活在随时可能成为战场的土地还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复杂的周边环境和不懂珍惜的统治阶层也就给魏韩的黔首带来了诸多的复杂性,他们之中不缺安于现状的人,也不会缺少不安于现状的人,这样的人多了又被征募徭役加入运输队,光是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发生了不少起,什么成群结伙要推着粮车跑路,什么不安分的家伙蛊惑众人途中脱离队伍要占山为匪,更离谱的是意见不同的内讧也时有发生。
韩信作为保护这样运输队的其中一名主官,他又能轻松到哪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四章 韩信的北征(下)
环境越是复杂,但是要能支撑应付下来,必定是能累积足够的经验得到成长,复杂多变的环境给予了韩信足够的锻炼,这对于一名学子诸多兵法的青少年来说,算是弥补了不够牢靠的基础。
韩信算起来是吕哲的徒弟,他的身份注定会爬上高位,以前在闽南郡历练的时候倒是没多少人知道这一层关系,但是被编入第五骑兵军团之后想再隐瞒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毕竟第五骑兵军团是南陵整编。
有了那层关系在,军中的一些的袍泽必然是会刻意结交,应付多了韩信也不像原本历史上人际关系上那么木讷了。所以说,他自被吕哲千里迢迢接过来之后不但是改变了人生经历,连带性格上面也与本来的历史上完全不同。
很多人都拥有了新的人生轨迹,季布便是其中之一。
在原本的历史上,季布不过是作为一名悍将而存在,其发展历程说实话虽然精彩,但是得到的成就却是非常有限。而现在他的人生却是不一样了,作为最高成为吕哲麾下三大军团的军团长之一,早早被封了男爵不说,新一轮的论功行赏中也成为子爵。
汉国现在可是只有一个伯爵、二个子爵,与之司马欣升任伯爵之后被安排在中枢任为太尉难以再获大功不同,五等子爵季布和骆摇,他们一个现在是在南方作为南征军团的军团长入侵瓯雒国,另一个则是任命第一波出兵北上的主帅。
可以想象,骆摇只要能灭掉瓯雒国,那么爵位攀升那是肯定的事情;季布作为第一波北上的大军统帅。只要能打得出彩,在评论功劳中必定是要比骆摇更加占优势。毕竟嘛,一个是历来华夏不怎么重视的南方,另一个是率军攻打中原,不是吗?
早在半个月之前。季布就已经率军北上,韩信护送辎重运输队抵达相县的时候,相县的守卫异常森严,可是驻防部队的数量似乎并不多。
相县如今已经成为汉国北上大军的前沿补给基地,这里到处都是圆形桶装的粮仓,伴随而之的是一道道的壁垒。
壁垒有防御性质。可是壁垒也有隔层作用,可以防止一旦起火,火势被蔓延开来,熟读兵书的韩信如何能看不出这点?他向某个驻军的军侯交差,被吩咐前去中军营盘向一个叫申屠嘉的军侯报到。日后他这一百骑兵的队伍就将归入申屠嘉那一曲(千人队)序列。
韩信前去见申屠嘉的过程十分的鼓噪,不过是归属建制,然后互相熟悉一下。
申屠嘉自然知道韩信是谁,他对于季布丢过来这么一个身份特殊的人其实是比较复杂。
吕哲历练韩信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先是遣派到闽南郡熟悉血型搏杀,后面又被调到丹徒学习战场侦查,这一套流程下来谁还不清楚吕哲对韩信这么一个徒弟是带着无比的厚望在培养?
这么一个人物被分配到自己麾下,申屠嘉是担忧多过于欣喜。
申屠嘉自然是欣喜韩信的到来会让汉王重视自己这一曲。那么吕哲重视自然是会诸多关注,他只要表现优异绝对便于上位,可是战场上谁都不是绝对的安全。哪怕是一曲之军侯都可能报销在战阵之上,何况是一个需要冲锋陷阵的百将?
随时都可能阵亡,韩信的身份特殊让申屠嘉十分怀疑自己这一曲极可能被一直放在后方,那还搞个屁啊?
申屠嘉的担忧来了个截然相反,他已经得到命令,一旦韩信率军归入建制。那么他这一曲就要立刻出发北上。
非但没有被安置在后方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反而是极为可能被安排危险任务。申屠嘉要说不纠结那是不可能的。他没有得到谁特别的提示,根本就不是那么明白该怎么来对待韩信。是放在身边保护着,还是派出去?
韩信被奇怪的眼神看多了早就习惯,他也从来都没有想任何人解释过什么,心里却是清楚自己的师傅一定会把自己放在危险的位置,不然达到历练的目的。
这一次参与北征,韩信在事前已经得到吕哲的“有言在先”,出征之后不会有什么特殊待遇,什么地方危险肯定是会被放在什么位置。若是韩信能在这一次北征之中安然生存下来也立功升职,未来自然是有前途保证,而这一点与普通人并无区别。要是韩信在执行军务的时候遭遇危险,也不会出现全军为救一人而打断作战部署的事。但是,吕哲也明白承诺,韩信要是表现优异,日后在与草原胡人的交战中必定会给予重要任务。
韩信可不是原本历史上那个性格木讷不善交际的人了,他觉得有必要和自己的上司沟通一下,也就隐晦地表示申屠嘉不要因为自己身份特殊有什么担忧,只当是一个普通的百将差遣也就罢了。
申屠嘉是聪明人,听见韩信说得那么明白还有什么疑虑呢?他算是明白自己这一曲注定是要经受考验了,什么地方危险绝对是被派往哪里,这对于能力不足的军侯或是是一件天大的祸事,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在一个满心想要有所建树和另一个怀着踌躇满志心态的背景下,一支千人为曲的骑兵队也就从相县出发了。
必须要说明的是,一再的整编之下,汉军的建制已经逐渐与秦军有了区别,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五十人为一屯、百人为一队,在这里汉军却是抛弃了五百人为一将的建制,后面是千人为一曲、五千人为一校、两万五千人为一师,五万人为一军。
也就是说,基础建制到百人为一队,在这之前与秦军仍然是一样的,可是汉军取消了“将”和“五百主”的建制和官职,将五百主改为千人队,也就是“曲”这个建制序列的司马,司马是军侯的副官,正式的称呼是“曲司马”,而五千人建制的“校”也有司马这一副官的存在,正式的称呼是“别部司马”。
师以上再无司马一职,取而代之的是师主官为偏将,副官为卑将。军的主官为中郎将,副官为偏将。军其实就是军团,军团以上还有集团军的建制,像是国防军就是一个大集团军建制,主官是将军级别,统军的将军出自将军府推荐,由汉王吕哲确定。
不要觉得“师”在后战国时代听起来别扭,其实“师”这个这个单位绝对不是到了现代才有,早在春秋时期“师”就是华夏的军队传统单位。另外“军团”这个单位首次出现也是在晋国称霸的春秋时期,军国主义下的晋国兵力实在太庞大了,“师”这个建制单位无法满足指挥需要,“军团”的建制也就运应而生了。
倒是集团军这个建制单位嘛……不用说,肯定是出自吕哲的手笔,其出现也并非是什么偶然,就跟称霸时期的晋国兵力太多需要新“单位”的需要是一样的,比“军团”这个单位建制更高级别的体系当然是要建立。而还有比“集团军”意思更加明了的称呼吗?
目前的北上汉军就是一个集团军的规模,韩信所在的曲并不是第一支参与到进攻序列的单位,在他们呼啸北上之前,早有一万骑兵被分为十个千人队在不断驰骋于齐属泗水局部。
申屠嘉这一支骑兵进入齐国所属的泗水郡局部时,所看见的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乡野之间不断有黔首成群结队在逃亡,齐属沛国的城池要么是被第二混编军团攻下,要么就是紧闭城门在被围攻,旷野之上压根就没有齐军的踪影。
平野没有什么敌军,韩信他们自然是不会遭遇到什么像样的厮杀,事实上游动于交战区域的汉军骑兵做得最多的就是截断任务。
所谓的截断任务当然既是封锁某个交战区域,使得敌国的信息无法顺利的传递。
同时呢,骑兵队伍很多时候也要驱赶逃难的黔首朝某个方向集中,让步军能够将黔首管束起来,或是被集中安排,或是让完成辎重运输的辅兵在回程的路上将黔首带回国内。
原本以为一到就会进行激烈厮杀的申屠嘉和韩信自然是有些懵了,连带一直有所期待的曲司马钟离眛也是茫然不解。
豪华阵容啊这是,一曲的军侯是申屠嘉,曲司马是钟离眛,百将之中有韩信,另外还有夏侯婴、徐阳。这些人之中每一个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都是不简单的人,封侯拜将的有之,成为国之丞相的也有,但是绝不是出自吕哲的刻意安排。
相对于一些人对执行军务的茫然,夏侯婴心里却是轻松中带着复杂。
吕哲一度要求齐国交出刘邦,可是齐国这一次却是拗上了,宁愿付出更多的代价赎回被俘的田荣也不愿意以刘邦交换。
现在的刘邦可是担任沛国相来着,汉军第一个开刀的位置就是泗水郡,除开必须拔除齐国钉在南边的突出部之外,何尝没有吕哲针对刘邦的意思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 欢迎来到新时代(一)
是“师傅”不是“师父”,是“徒弟”而不是“徒儿”,从中就能看出吕哲对韩信的态度。
师傅换成师父也不知道确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确定的是名称的转变是从胡人统治华夏开始。一个意思是“兄弟”级别另一个则是“父子”级别,这里就能看出文明的差异。
因为年龄也就是差六七岁的样子,吕哲与韩信在很多时候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现在不过才十七岁的韩信正式最适合历练的年纪,投入“名将养成”的吕哲哪里真的舍得一开始就将韩信安排到危险的所在,讲求的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渐进模式。
其实这与汉军北上的布置也有直接的关联,汉军第一骑兵军团、第二混编军团、第五骑兵军团作为先行北上的序列,自然是要先寻找一个突破口,那么非齐国本土的泗水郡局部作为突出点自然就是最适合的用兵地点。
骑兵大规模征战在华夏不多见,或许应该说除了武安侯白起曾经在“长平之战”大规模运用单骑走马切断赵军补给线之外,华夏的军事历史上压根就没有出现过骑兵大规模参战的记录。
第一次采用这种战法的汉军缺乏实战经验,需要用很多的实际交战来验证很多猜想,一开始肯定也不会是立即投入到大规模的奔袭之中。
摊上这么一个初战,不但是韩信这一曲进行很多琐碎的任务,先行北上的第一骑兵军团也是这么个过程。
早期北上的第一骑兵军团,他们在齐国所属的泗水郡局部进行很多低难度的奔袭,目标基本是定在乡野。随后才是将攻击的目标盯在野外驻扎的齐军身上。累积了差不多一个月经验的第一骑兵军团,等待第五骑兵军团抵达的前三天,他们才在季布的命令下取道睢水一线,朝东北方向进军。
第一骑兵军团是累积足够的经验开始到了奔袭阶段,将目标定在了率军南下支援泗水沛国的田广兵团身上。
汉齐双方的军队已经在下邳区域进行过几场大战。五万没有携带辅兵的骑兵对上十五万齐军。交战的开始就是汉军骑兵不断利用速度进行交差袭击,又用高速的行军速度切割包围,结果自然是田广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万齐国前军崩溃,齐国后军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打散,剩下田广所率的八万中军就近躲避进入下邳。
说实话,如果地形不是山地。任何步军在遭遇骑兵的时候都是吃亏状态,能够给步军的选择并不多,唯一相同的就是机动性不如人陷入全面的被动。
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拥有绝对优势的机动性之下,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就是骑兵的传统战术。自具装重骑出现后。骑兵在每一场战争上可以选择的定位又被扩宽,随着骑兵战术的成熟,坐稳了陆上霸主兵种的地位。
汉军骑兵对上田广所部时,第一骑兵军团的中郎将徐志是按照吕哲部署的作战方案来打,针对田广所部前军是用轻骑来进行快速的分割和两翼游走切断齐军的联络,再利用具装重骑进行正面的冲阵。
具装重骑啊,步兵的克星,超过一千具装重骑踩着沉重的马蹄如狂涛骇浪攻来时。哪个遭遇如此攻势的士兵还能镇定的下来?齐军的兵源素质也着实是不怎么样,先是被汉军轻骑的漫射和分割打乱了阵形,再被具装重骑带着恐怖的威势一冲阵。其结果毫无意外是一触即溃。
步兵对上骑兵结阵自保或许还能抵抗一下,四散逃奔的下场就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田广所部的两万前军在汉军第一骑兵军团追在屁股后面掩杀十里,那真的是尸横遍野的场面,能逃到田广中军的齐卒根本就不超过五百人,其余不是被杀就是逃窜进林子才躲过一劫。
在第一骑兵军团部分建制攻击田广所部前军的时候。另外一些第一骑兵军团建制下的骑兵也绕到了后方,为数五千的骑兵皆为轻骑。这五千轻骑面对的是素质更加不堪的田广后军。五千轻骑还没怎么靠近,五万齐后军早就乱了阵脚。不用汉军轻骑过多的兵锋威逼,那些齐卒就自己四散奔逃。
事实上一般情况下每一支军队的后军都是最弱的,而前军会是选锋,也就是最勇敢的士卒,中军则是相对精锐。
齐国有作战经验的部队全是在田荣兵团,现在正与徐岩的秦国中原军团在砀郡靠近三川前沿对峙,田广所部本就组织起来仓促支援,数量虽然有十五万,但是大多是属于临时拉丁状态,基本是没有什么战阵经验。
田广受命南下支援沛国,也是倒霉透顶才会遭遇汉国第一骑兵军团,不然他也不是没有得到斥候的侦查情报,可是现在谁也不了解骑军的交战姿态是个什么模样,用的还是以前的老一套应对措施。用对付步军的战术来与机动性很强的骑军交战,怎么可能不是一败涂地?
田广是倒霉中带着一点幸运,等他知道不到三天的时间,前军差不多全军覆没和后军也被击溃消息,中军恰好是离下邳非常近。感到震惊和纳闷的同时,他二话没说就带着中军向下邳狂奔,堪堪是在徐志率领骑军赶来的那么一刹那中军八万士卒躲了进去。
说到底还是汉军的骑兵运用不成熟,谨慎的运用之下徐志拖慢了向田广中军进攻的时间,要是在袭击田广所部前军和后军的同时也派出骑兵骚扰拖住中军,这一战的过程和结果肯定是要被改写。
下邳是齐国东海郡的一个县城,汉国向齐国普一开战就兵逼东海郡,这对于齐国来说造成的动荡是无比严峻的。
齐国在得知汉国有可能开战的时候本来不相信,一直是在接到汉使递交的宣战国书还是君王到臣子都是没反应过来的状态。
开什么玩笑啊,汉王真的以齐国军队袭击汉国商旅的理由向齐国开战了,简直就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为令人诧异的借口。可是偏偏真的发生了,汉王竟然喊着为汉国子民报仇的口号向齐国宣战了。
面对这么一场最不可能发生却成为开战导火索的战争,齐国哪怕是觉得无比的荒谬也该拿出全力来应对。
齐国的应对方案是拼尽全力突破秦国的三川防线进逼函谷关,然后又在国内紧急地成立庞大的军队准备防御汉国。
泗水沛国被汉国作为第一个进攻目标,那是齐国君臣上下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事情,因此在汉国没有发动进攻之前,齐国早早就放弃了许多注定无法守住的城池,将军队和物资集中往几座坚城之中。
泗水郡能被称为坚城的并不多,无外乎就是彭城、博阳和泗水郡曾经的首府戚县,其余如萧县、留县、沛县、啮桑、丰邑这些地方要么不是什么地势要冲,要么就是城池太过残破,压根就没什么坚守的价值或者余地。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齐国建立沛国之后,原本的沛县被改名为亭县,戚县成了沛国首府后反而成了沛县了。
在汉国与齐国贸易的蜜月期时,彭城本就是齐国储备物资的集中地,无论是从齐国本土运来的物资还是从汉国那里购买的资源,齐国一度都是储放在彭城,那是因为当时齐、燕、赵与秦国的交战区域所需要,彭城因为是物资集中地必然也会被重视并一再地加固。
正是因为有彭城的存在,齐属沛国才堪堪在彭城一线坚守了下来,哪怕是有汉军突击到彭城后方,那也不过是一种破坏性的袭扰。
现在,汉军竟然有大规模的齐兵杀进了东海郡,并在下邳一线消灭和击溃了起码七万齐军,这让齐国上下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摸不着头脑。
在过去的战争中,两国开战从来都是一个县城一个要点的推进,哪怕不是平面的推进模式,也没有在前沿坚城没有被拔除的时候冒进的道理,毕竟障碍没有清理干净,那么战争态势就代表不稳定,绕过战线突袭某个区域是兵行险招,并不是一种常规交战方式,冒进的部队后勤线无法保障不说,随时也有被包围歼灭的危险。
以步兵为主的战争模式当然就是上述所讲的那样,华夏的战争历史也基本是用平稳推进为主调。个别时候哪怕有军队会突进袭击,那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干的冒险,这么干的军队成功的案例寥寥无几,有时候甚至是突进的部队成功了,但是后方没能成功拔除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结果就是不但突击的部队没个好下场,整场战争态势也因为分兵的行为变得主次不分。
大规模骑兵的运用已经从实际上改变战争的模式,不过除了吕哲之外,哪怕是汉军之中的那些骑兵将校也基本还没有抓住新主流的脉搏。
连身为其中一份子的汉军将领都还没有摸清楚骑兵的战术运用,对骑军作战模式完全空白的齐国又怎么搞得懂?
其实从吕哲布置骑兵战术伊始,战争的模式从那一刻起就从根本上得到改变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欢迎来到新时代(二)
汉军第一骑兵军团首次出征算得上是拿了个开门红,但是所暴露出来的缺失却也不是一点半点。
首先,初次统率大规模骑兵的徐志对于战机的判断还显得不成熟,虽然正视到骑兵拥有高强的机动性懂得分兵而击,又利用其速度快速的合兵,扑向了敌军数量较为庞大的中军,但是判断错误了田广的心态,也忽视了城池对于骑兵的限制。
另外,骑兵是首次大规模的长途奔袭,一些准备措施也没有能够做到位。例如关于水源位置的重视,地形上面的一再确定与判断,骑兵战马的耐力等等。
五万骑兵轻骑为一人二马、重骑为一人三马,除开交换骑乘的战马,驮上粮食、水袋、兵器等物资的驮马更是必不可缺,第一骑兵军团总携带的马匹数量接近二十三万匹,所谓的饮马断水虽然夸张,但是那么多马匹的饮水量绝对是一个夸张的数字。
第一骑兵军团进攻的路线上有泗水、沂水、睢水这三条大河流,更有不少有名没名的河溪水系,徐志在进攻之初认为既然有这么多的水源,那么水源必是能得到保证,可是他忽视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军队是奔袭状态,一直在作战状态下压根就不可能跑到离战场远的地方饮水,事先归化作战区域的时候没有将这一点算进去。
成功奔袭田广前军和后军,徐志在调转兵锋指向田广中军的时候为什么延误了时间呢?就是交战地点的选择上出现了疏忽,另外就是错误的计算了奔袭骑兵的疲劳性,结果就是分兵而出的两支骑兵部队打完回到主力部队集结的路途上用的比预料之中更多的时间。等待重新回合起来的军队要进行第二阶段的作战,人家田广溜进城不陪练了。
那么徐志和汉军第一骑兵军团的第一次上场看似取得了成功,但是部署的作战计划也仅是完成了第一阶段,齐军已经躲进城中,第二阶段关于将田广主力钉在旷野的计划也就实施不下去。
骑兵没有攻城器械难以攻城。其实哪怕是有携带攻城器械也不允许宝贵的骑兵去打攻城这种消耗战,徐志只有让过将田广主力钉在旷野的这一阶段,将部队带到泗水与沂水的交汇处,也就是下邳西北方向约五里左右的距离。
下邳城西北区域皆为平地状态,城头瞭望过去能看见那边的动静。
二十三万马匹数万士卒,占地的范围不会小。汉军的活动区域甚至是逼迫到下邳城墙二里左右的位置。
马匹踩踏起来轰鸣声动静太大,“轰隆”的马蹄声扰得整座下邳城不得安宁,城内的居民理所当然认为下邳已经成了战场,汉军都还没有做过任何攻击下邳城的姿态,城内已经是一片混乱。
田广哪怕是再怎么不了解骑兵都能看见汉军压根就没有携带攻城器械。更加没有看见汉军在砍伐木材准备制作攻城器械,那么城池攻防战自然也是不可能发生。他发现城内混乱立即抽调士兵进行弹压,不过对于城墙的防卫却是一点都不马虎,毕竟汉军连绕开彭城直接进攻东海郡的事情都干出来了,谁又能清楚有没有更出人意料的举动?
徐志本来还想用散漫的姿态诱使田广出城作战,可是面对下邳城的城门一直紧闭,己方军队的饮水和休整也马上完毕,他只有整肃部队耀武扬威一般地绕着下邳走了一圈。在外围留下必要的一些游骑应对下邳可能派出联络外部的快马,然后就率部队扑向东南方向。
一直在城头关注汉军骑兵动向的田广见到敌军离开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率部南下的齐军就是一些组建不久的新军。若是打打城池攻防战,依托城墙进行防御新军哪怕是崩溃也就是在城墙之内,打野战的话估计就像在旷野被消灭和打散的前军、后军,一转眼庞大的建制就消失了。
汉军大规模的骑兵杀到东海郡,田广自然是要派人将这一军情上报,他抽调出快马出城。心里还在琢磨着什么东西,出城的快马跑出去还没二三里地。原先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汉军骑兵又冒出来,他是亲眼看着己方的快马被汉军骑兵三下五除四给干掉。
“那个是骑弩还是弓矢?”离得比较远。田广看见的是己方快马掉头想跑,汉军骑兵没靠近肉搏,己方快马就直接从马背上栽下去了。
汉军游骑装备有骑弩,早期齐国与汉国斥候互相小规模的冲突时是早已经探知的情报,齐国一直想要缴获几具骑弩进行仿造,后面倒也真的获得了几具骑弩,可是拆开一看骑弩的结构看去倒不是那么复杂,但是一拆就零散,他们重新组装了很久也没能将那些零件重新组合起来,最后成功的组装了一副,进行仿造时又发现同一个模样的零件竟是无法像汉国那样组装起来,哪怕是有几具仿造品成功组装,在射程上也比不了汉军的骑弩。
秦国流水线制作工艺已经发明了一两百年,列国自然也是知道并进行过模仿,很多行为很好模仿,可是核心区域并不是单靠模仿就能成功,列国从来都不明白一个关键,那就是关于衡量度的重要性。
流水线的生产对于产品的尺寸严格性,例如任何零件的比例差度不能超过多少,例如秦国就规定差度不能超过多少毫米……当然,那个时候可没“毫米”这个量词。
列国从来都没有抓住过关于流水线和量产的核心知识,他们诡异地将秦国严格检查工匠的产品视为一种残暴的行为,概因哪个秦国工匠制作的产品出现问题,不是被鞭刑就是削掉什么玩意,更干脆的就是处死。
汉国也是严格按照流水线模式来进行操作,同时因为吕哲的存在,现代的米、厘米、毫米概念必然是会出现,衡量度不断改进下来,精确到毫米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极限,更有关于模具的大幅度改进,在某些程度上来讲,汉国的工业已经超过秦国,成为华夏大地上最为先进的一种生产制度和方式。
在如今这个时代,对于零件组装模式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种“高科技”,齐国连最基本的流水线都玩不转,对于产品也仅是限制在质量合格而不重视尺寸的前提下,他们就算是获得汉国的骑弩又怎么样?或许是能仿造,但是成品率绝对是低到可怜,装备少量的精兵能做做,大规模的列装却是不可能的。
每一个集体中都不缺乏精英,军队这种集体更是这样,田广看不清汉军游骑是用弓矢还是骑弩,也没有用另一种方法来判断,但是有人却是能。
余樊君是刘邦麾下的部将,他在去年被田荣讨要过去协助田广,此刻就站在田广的身边。他刚才看得仔细,汉军游骑大概是在五十步之外干掉己方的快马,汉军的骑弩射程也就是三十步左右,那么可以判定是用弓矢而不是骑弩。
“是用弓矢啊?”田广脸色很不好看,汉军的主流兵种和主战兵种一直在变化,列国的情况却是一直在原地踏步,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已经可以在马背上射箭了,对我们来讲……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有马镫就能双腿有借力点,骑士咬着缰绳可以解放出双手,想在马背上要射箭除此之外还需要不错的平衡感。在没有马镫的时代里,马背上射箭一直都是胡人的专利,而胡人使用的弓也不可能是什么强弓,只是一种射程和杀伤力不怎么样的角弓。
用动物的角和筋制作的角弓并不是多么好的弓,它算是一种小型弓,最强杀伤力范围也就是十步以内,有效杀伤范围绝对不会超过三十步。而哪怕是角弓的最强杀伤力范围,在面对有金属甲胄的士兵时,除非是能射中没有甲胄保护的位置,不然压根就是被弹开的命;同时,十步范围内角弓射出的箭矢在面对身穿皮甲的士兵,最多最多也就是射穿皮甲的皮革稍微入肉,想要形成致命伤那就是在开玩笑。
角弓只有在对付没有甲胄的士兵才会有比较强的杀伤力,但是射程和杀伤力一直都是硬伤,像是影视中被角弓一射就死,或者角弓一射竟然能射穿的画面,那根本就是一种夸张或者“玄幻”的拍片方式,所以正确的场面还是某个汉人士兵身上就像是刺猬插满箭矢,在这个汉人士兵没有失血过多之前,他还会生龙活虎地搏杀。
“能看清楚汉军游骑使用的是什么类型的弓吗?”田广似乎很重视这个问题。
余樊君自然没有千里眼也没有火眼金睛,他心中计算了一下,能够在五十步之外一射就使人致命,那么弓的强度至少也是一石以上,那该是杀伤力在步兵使用的弓类型。他正要说话,先前射死己方派出快马的汉军游骑却是靠过来,似乎是想耀武扬威一番?
汉军游骑当然就是在炫耀武力,他们的用意是阻吓下邳城的齐军别想随意出城。
这下不但是余樊君,田广也能看得仔细,汉军游骑战马侧边有一个皮套能放置弓,看着那些弓比之步卒使用的弓要大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