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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荣誉与忠诚     大秦之帝国再起txt下载     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二章 多而杂

    扶苏可能不是一个优秀或者合格的统帅,但他绝对是一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监军。

    很多人对于监军的理解是监视一支军队、一个主将、多少将领,这般理解没有什么错误,但是监军的责任并不止是这些,他除了担任起为某某谁监视军队的任务之外,所需要的是做到代表谁来鼓舞士气的重任,同时他应该极度的关注后勤,务必使该支军队的后勤不受到某些干扰。

    只要是关乎到后勤必然是多而杂的局面,一场战争的胜败许多人认为只关系到主将是否统率得当,很少人会看到后勤这一方面,而后勤恰恰才是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

    扶苏需要做的事情没有多么复杂,他就是关注后勤体系有没有蛀虫存在,士卒的饮食情况,除此之外就是与吕哲那一方进行某些方面的沟通。

    目前为止秦国的中原军团建制已经膨胀到八十万人,当然不是说前往陈郡作战的秦军有八十万的数量,是说归属中原军团序列的人数。

    事实上进入陈郡作战的秦军数量只有三十万,其余要么是分布在赵地,要么是在三川和秦地。而齐、燕、赵号称集中一百五十万部队与秦交战,但是真正进入陈郡参与厮杀的也不过才五十万左右,余下皆是分散四处,且数量有没有一百五十万除了三国的君王谁也不是那么清楚,或许三位君王自己也迷糊到底是有多少人在为战争服务。

    战争是一道数学题,从来都是以数字来判定局势和态势,吕哲这一方从秦、齐、燕、赵购买的物资上面大略能清楚陈郡的战事进行到什么阶段。

    战争开始的前个月内,秦国从吕哲这边购置的各类型粮秣数量超过一百万石。近期清单上的粮食有增无减,反而是前期最为需要的兵器数量开始逐步的降低,这些都说明着什么呢?

    齐、燕、赵三国的购置清单则是一种趋势化的平稳,既是说齐、燕、赵的参战部队一直是保持在一定数量,且齐国的后勤供应也没有遭遇到什么威胁。

    秦国大量的购置粮秣肯定不是完全为了陈郡的部队。显然是在借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为国内输送粮秣,为此不惜掏空的国库的财帛,连带大量的牧畜和马匹也拿了出来。

    相对于秦国的窘迫,负责为联军买单的齐国显得极为富有。齐国每次都是爽利地运来铜锭或是布匹,且从一些打探来的消息证实了辽东那边齐燕发现了出产量极大的铜矿,齐国也将海运给利用了起来。

    在大发战争财的前提下。吕哲治下各郡也如预料当中发展迅速,一些被战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郡县,那些逃向深山老林的野人(指不在籍)得知家乡日子变得好过也相续跑回去,一个两个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出逃的大批人返回家乡。吕哲治下竟是突破八百万口众的数量。

    高速的发展是意料当中的事情,毕竟各县都因为出售物资而获利,基础建设和民生的改善要是不接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提上速度,那吕哲就该派出大量稽查好好的查一查贪官污吏到底是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咦!刚才是不是谈到了“贪官污吏”这个词?吕哲一直以来除了观看各县的征兵情况之外很少关注地方官员,那么缺少吕哲监管的各郡县史吏是个什么情况呢?

    吕哲自从崛起之后一直是缺少文官的状况,因此占领一地从来都是让县令包括一众官员留任原位,从刚开始的南郡是如此,哪怕现在有了八郡疆土都依然是这样。可是要觉得没有了吕哲的监管就是贪官污吏满地爬的现状那就大错特错了。

    大部分的各郡县官员本都是秦国所派,郡县被吕哲占领之后担任一县主官的依然是秦国派来的县令(长),在秦国什么样的人才能当上一县的主官呢?秦国的一县县令或县长。他需要经过层层的审核,必然还需要熟读秦律。秦国的法律对待犯罪从来都是从严惩处,知道会有什么风险的情况下,那些官员敢贪吗?答案是贪官必然是会有,但是要看现下是什么光景,他们又是为什么人效力。

    战火满地的光景下。县令想贪也没什么好贪的,再换上新的效忠对象也害怕迎来屠刀只能是谨小慎微的主政。深怕出一点差错立刻人头不保。

    做坏事要成本,在这个有株连的年代。一个人错了可不是自己倒霉,倒霉的不但是自己的家庭,包括妻子一族、父母兄弟一系也将会被牵连,那就该好好想想触犯律法所得到的东西是不是值得了。

    后面,吕哲针对官员的薪水进行改革,县长的薪水差不多是军中的军侯级别,也就是每月有二百个半两,县令比县长多出二十个。

    现在的一个半两购买水平相当不错,一个月二百个半两一年就是二千四百个,这笔钱在现下绝对是一笔巨款,他们面对满目苍夷的乡土时贪也只能贪到小利,光是好好做事就能一年获得一笔巨款,干得好了也能升官取得更好的待遇,除非是傻了才为了苍头小利毁了自己的生活。

    随着吕哲的地盘越来越大,各县的主官做事也越来越卖力,毕竟之前有巨额薪水是没有错,但是谁也不敢肯定吕哲会不会完蛋,自己也成了从逆。可是现在无论怎么看吕哲非但没有要完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强大,要知道各郡的郡守一直空着呢,谁说会不会轮到自己?

    建国在即,在庐江郡那边因为业绩考核立下功劳的一个县令被提拔为郡守,长沙郡也有一名县令因为恢复民生有方成了郡守,这两个信号一被放送出来,各县的县令都是玩命地争取该次南陵中枢下发的订单,希望下一个因公被提拔的人会是自己。

    庐江郡的郡守原本为桓楚,长沙郡的郡守自是吴芮,他俩被解除郡守职位的时候一度惊愕,看到调度文书上写清楚是要调回南陵以待另任也就明白了,惊愕变成了惊喜。

    说实话,桓楚和吴芮的才能不在于管理民政,他俩自从被任命为郡守就没有干出什么成绩,他们擅长的是行军作战。

    吕哲会将桓楚与吴芮调回纯属是情不得已,他原本是想将两人钉在郡守的职位起码三年,可是进军北上的计划已经在制定,因为某些原因共尉被专任文职,他手上的战将竟是不够用了。

    快速扩张确实是有着这样的尴尬事情,文官不足武将不多。文官的不足是因为崛起得太快没有底蕴,再则就是还没能从其它地方吸引文士过来投靠。武将不多就显得诡异了,那是因为实在没有遭遇到太过艰难的抵抗,扩张顺利之下要么是降将太多,要么就是一些有才能的人未能得到发挥。

    数一数吕哲手头上的人,因战功被封爵的也才六个,其中子爵是司马欣,男爵是共尉、季布、骆摇,不算贵勋之内的勋爵也才二十八人,这在动不动就能组建起上百万大军的体系里,数量该是少到什么地步?

    吕哲前期的扩张过程就是在剿灭山匪盗贼中渡过,近期就是和百越轻轻松松的交战,没有太过强悍的敌人前提下,武将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建功立业的机会是有,但是想要展现才能的机会却是少。

    未来出兵北上将会是一举拿下整个中原和秦地的战争,称王之后的吕哲也没可能动不动就玩什么亲征,那么必然是需要许多足够优秀的武将来率领军队征战,而这种征战也不是在南方那么简单明了了,会比之前的任何一场战事来得复杂。

    除了未来的统一之战外,岭南更南方向的区域也需要持续的扩张,至少吕哲没打算让瓯雒国跑过来厮杀一阵之后就当没发生过似得安生过日子,那么需要的武将就更多了。

    召回桓楚与吴芮,另外就是厚赏在岭南之战中建功立业的一群人,吕哲依然发现自己手头上觉得靠谱的武将不多,开始怀疑哪怕是摘桃子都不会那么顺利,对于军事学院的关注度自然而然的增加了。

    因为在未来的一两年之内只会保持一个交战区(既岭南战场),这样一来会有实战经验的武将必然是会有限制,且在南方打仗的方式和中原、秦地肯定会有不同,吕哲已经不止一次召集在南陵的文臣武将商议,寻找培养合格将领的途径。

    军师蒯通很赞同南方打仗和中原将不会是一个模式的论断。南方原始森林和密林多,再则对付的是一帮石器时代的蛮子,打起来只要不是脑袋发昏,输掉也会只是局部,整个大战役却是没有失败的可能性。中原却会是平原和攻城战居多,对手也会是同样身材高大且有金属兵器的华族人,再有就是列国的组织性虽然差但至少是有组织。怎么会是一样呢?

    大多数人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吕哲关于制定统一之战的计划,他们猛然间才发觉说,原来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展到足以问鼎天下的地步了。

    “那是建立在秦与列国互相消耗的前提下。”吕哲说话的时候很严肃:“而我们是用一个半大小的中原疆土在做战争物资准备,他人战火纷飞,我们却能安心筹备。哪怕是有了这样的优势,能不能如计划顺利实施,还是未知数!”(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 诡异而莫测

    随着从秦地源源不断送来牧畜,吕哲在黔中平原和夷陵以北的牧马场立刻充实了足够多的马匹,按照统计吕哲手里现在的马匹拥有量已经超过六十万,其中战马的数量该是在十二万左右。

    有了足够多的马匹还需要懂得将马训练成战马的人才,可是秦国很显然并不愿意提供懂得驯马的技术员,吕哲转而向赵国和燕国那边寻求此类的人才。

    其实还有一点也是吕哲在组建骑军的时候发现的,那就是马十分娇贵,马的种类也分很多种,不同种类的马匹太多太多了,有的是平地马和山地马,马对于气候也有着不同的适应性。

    从秦地购置的马匹基本是属于平地马,适应于气候干燥的北方,对于南方湿度较高的气候其实并不习惯,因此有许多马在来到南方之后总是会生病并死掉。

    吕哲发现这一种区别并不是出自偶然,他有黔中平原与夷陵以北两个牧马场,是根据两地马匹的适应性得出来的结论。

    夷陵以北的牧马场气候与之秦地的气候差别不是那么大,从秦地将马匹送来之后,它们虽然是不太适应当地的气候,可是只要经过大概半个月的调养也就很快适应下来。

    南郡开发度高,随着吕哲对整个郡的开发程度增加,原有的生态面貌必然是会遭到改变,那么空气的湿度自然也就降低了,苍梧郡那边虽然也是在大举开发,但只是经过一年多的建设,且苍梧郡不像南郡是行政区开发力度高。所改变的也就少。

    若说南郡还能算是接近中原的区域,苍梧郡就真的是南方了。苍梧郡的黔中平原是在靠近澧水西南位置,那边按照全球气候的定义,在现阶段正是造氧的地区,且因为雨水丰富的关系。气候怎么可能不是湿润环境呢?

    病死近千马匹之后,大惊之下的吕哲赶紧下令将黔中平原的马匹移动到夷陵以北,但是夷陵以北划拨出来的区域显然是无法容纳数十万马匹,最后吕哲不得不在衡山郡另外找地方开辟牧场,苍梧郡那边则是改为专门繁殖牛羊等牧畜。

    在赵国和燕国那边牧马人的协助下,大量的马匹正在被训练为战马。要是驯服进行得顺利的话,三年后吕哲手里能拿出来可供骑乘的战马绝对不会抵御五十万,另外就是马匹也能繁衍超过一百五十万。

    未来以横扫之势一统天下极度依赖战马提供良好的速度,冷兵器版本的闪电战或许不好打,但是分割包围的战役拥有数量众多的骑军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另外。吕哲要真的统一华夏疆域也将遭遇草原胡人,没有足够的骑兵是绝对不行的。

    三年之内组建至少十万骑兵势在必行,另外关于中原和秦地的山川勘测也该着手进行,同时关于草原部落的情报也是越早做越好,那么商贾就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作用了。

    大半个中原被战火笼罩,商贾经商必然是要有武装护卫随行,燕彼现在正在大规模的培养懂得绘图的探子,未来吕哲治下的商贾行商必然会随行前往。现在吕哲鼓励的是每支出外行商的商队都写下类似“游历志”的游记,用意不用过多言语。

    在冬至节的前一天,也就是吕哲称王建国的前夕。关于秦国北疆的情报也转由赵高送到南陵。

    蒙恬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建造的防线将匈奴人挡下来了,匈奴人在攻下秦军设立的第一道防线后发现前方有大量的武城开始犹豫不前。

    冬季来临之前,匈奴大军停在定边城的废墟边上没有多久竟是选择掉头后撤了,他们转回的位置是水草丰美的阴山以南。

    吕哲看完北疆的情报之后保持一种奇怪的神情良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迷惑。

    “主上,胡人不善攻城。蒙恬将军在北疆建造那么多的城池,头曼选择知难而退并不使人意外。”蒯通停顿了一下。迟疑道:“匈奴人准备了那么久无功而返,依照他们的特性……必然是不会甘心。您以为他们背信去攻击与草原接壤的燕赵几率有多大?”

    啊呀,蒯通的视野总算是达到这种高度了,看事情不再是限定于一个方向,会将全局都考虑进去。

    吕哲刚才会是那种表情不正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吗?他可不觉得胡人会懂得遵守信用,那么不管齐、燕、赵三国与匈奴有什么约定,匈奴人随地随地都有可能会推翻。

    匈奴人在秦军的防线上损失多少吕哲无法得知,但是胡人的性格就是损失多少就要抢回多少,无法抢秦人将劫掠的目标放在其它地方并不使人意外。

    “齐、燕、赵三国将几乎所有力量都放在与秦的交战上面,在此之前因为赵国的龟缩策略赵地北方也是没有设防的状态……”吕哲沉思了一小会:“匈奴人需要在阴山区域渡过这个寒冬,来年的秋季才会重新出动。他们这次南下吃了情报上的亏,下一次南侵绝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肯定会发现赵地北境是空虚状态,但是是径直直驱南下劫掠赵地,还是从赵地北境拐个弯去进攻没有广布武城的秦地,这些就难说了。”

    一切还是要看匈奴人占领土地的欲望有多么强烈,若是带着占有土地的思想发动战争,背弃与齐、燕、赵三国盟约的几率就会无限降低,毕竟赵国北境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水草丰美的区域,燕国北境干脆就是东胡的领地,他们侵占赵国和燕国以北只是吃下鸡肋。

    头曼率军南侵的主要目标是占领整个河朔区域,另外就是打下北地郡和上郡,为日后将陇西也吞下去在做准备。

    目前河朔分为上河朔和下河朔,有这样的区别是因为现在的黄河与后世不是一个样子,目前的黄河支流多而密,其中有一条大支流的河宽不比黄河主干窄多少。

    上河朔区域一直为匈奴人占有,下河朔却是秦军在月氏人崩溃的之后进军取得。下河朔区域已经被秦人占据该是有三十年左右的时间,可是因为秦军主要的精力是放在东边的列国身上,对下河朔也是少量的建立驻军点并没有大规模的移民开发。

    蒙恬在建立武城的时候选择的就是下河朔区域开始设立防线,一直是延伸到靠近北地郡和上郡的界线。他会这么选择完全是因为该区域属于一马平川的地形,若是这里不花大代价修建武城,出兵在这种地形交战数量不足的秦军必然吃亏,不出兵野战匈奴人则会滚滚南下直接攻进老秦地,那时候只有温泉关(不是斯巴达那个,是西汉时期的温泉宫所在)能挡住匈奴人,而温泉关一失守咸阳就危险了。

    匈奴知难而退,意味着北疆的秦军至少是有三个月的喘息期,以蒙恬的才能不会没有发现河朔地带的防御线完整,但是赵国北境却是一片空虚状态,那么在接下来蒙恬必然而然是该在靠近赵地的上郡构建新的防线了。

    吕哲没有记错的话,赵地的北境主事者是王贲,王氏一族与蒙氏一族一直是竞争的关系,在这种现状下王氏会放下矛盾来支持蒙恬的设防计划吗?

    扶苏被册立为太子,始皇帝驾崩之后扶苏成为新皇已经有法统上的名义,蒙氏一直是扶苏最坚定的支持者。王氏一直以来却从未与扶苏走近过,反而在某些时候因为与蒙氏是竞争者的关系间接恶了扶苏,那么王氏与扶苏的关系必然是好不到哪去。

    眼见扶苏将会在始皇帝驾崩之后登基,蒙氏的投资将迎来巨大的回报,作为竞争关系的王氏会感到忧虑吗?王氏肯定会忧虑的,特别是近期王氏从蒙恬的手里又抢了十万的北疆军,关系肯定是更为恶化。

    徐阳来到吕哲这边后,王氏的几个旁支也过来了,甚至说秦国除了蒙氏之外的一些武将家族多多少少都有家族成员过来吕哲麾下发展。在扶苏确定会下一任秦国的统治者之后,秦国的武将家族过来的人明显增加不少,令人不得不思考究竟是怎么样的原因使得这些武将家族会显得惶恐。

    吕哲自然是不能太粗显去问那些投奔过来的武将家族成员,他只能旁敲侧击,得到的答案是与蒙氏有关。

    蒙氏在秦国是攀枝错节的一个庞大势力,依附蒙氏发展的家族不知凡几,蒙氏投资成功必然会得到回报,另外的家族已经可以预计秦国未来必将是蒙氏一家独大的局面,特别是在军中蒙氏的势力扩张必然会异常的迅速,他们觉得自己的前程已经没有希望,定然是要另找出路。

    恰恰吕哲这边对投降了的司马欣万分重用,一些早就效力的秦人武将更是得到原本在秦国想象不到的地位,种种的因素之下越来越多的秦国武将家族归附而来也就不见得奇怪。

    最让吕哲感到惊讶的事情还有,那就是燕彼汇报在九江郡发现了李信的踪迹。

    李信是谁?是那个率军攻楚失败的秦国大将,后面因为征战匈奴被封为陇西侯的人物。不过嘛,他现在是无官无职的状态。(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四章 梳理中的军队

    李信现在不但无官无职还是一个白丁,毕竟历史已经改变,始皇帝病重之下这位仁兄完全是被秦中枢忘了,对匈奴之战也就没有在被召唤之列。

    随着历史改变的非常多,例如因为秦国的窘境,少府的奴隶被提前转为军卒,少府令章邯也被提前任命为武将,他现在是中原军团的四大中郎将之一,手里的部队是精选于奴隶中的精壮,数量可是有五万。

    历史最大的改变当然是吕哲的横空崛起,在极度缺乏良将统帅的情况下,他得到关于李信的汇报后立刻就命人前去邀请,可惜的是派人前去并没有找到李信。后面,燕彼主导的情报部门也失去了李信的踪迹。

    李信的后代可都是鼎鼎有名,除了李广之外还有李陵。不过说实话这一家族的遭遇可真的是有够糟糕的,李广平生百战赫赫有名难以封侯,其子李敢更是因为得罪卫青被霍去病射杀,其孙(李当户之子)李陵更是在缺乏救援又无法突围之后投降于匈奴。

    吕哲是真心想要招揽李信,其一是因为武将世家的传承素质问题,另外嘛……就是出于一种收藏癖好了,别人有权有势之后收藏女人,他的癖好是收藏历史名人。

    目前为止吕哲“收藏”的历史名人可算不少,跟随刘邦打天下的除了樊哙之外几乎是被“一网打尽”,原本一些在南方混得风生水起的季布、桓楚、吴芮、梅鋗也在囊中。但是说实话吧,吕哲除了那些“沛县系”比较熟悉之外,也就知道南方的季布、钟离眛,对于桓楚、吴芮、梅鋗这些人其实是不清楚其历史成就的。

    钟离眛是护送虞姬来到南陵之后才被吕哲所知晓。目前钟离眛被吕哲安排了个近卫屯长的职位,虞姬则是干脆安排到韩信居住的隔壁当邻居去了。

    现下的虞姬不过是一位八九岁的小女娘,虽然已经能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说实话要让吕哲对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有什么想法……那真的是有点难。

    按照吕哲的想法,韩信今年是十四岁。虞姬是九岁,那么是不是能让两人朝夕相处一下,最后看看两人是不是会产生什么火花,干脆就让韩信娶了虞姬算了。

    其实吕哲的想法很不可取,他是按照现代人的思想在“多此一举”,简简单单的将虞姬许配给韩信也就是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对于吕哲将虞姬许配给韩信,虞氏的残存家族成员只会感到荣幸和高攀,怎么又会反对呢?

    哦,虞氏之所以是残存的家族与项氏的起兵有关,这一家子因为拒绝提供粮草给项氏养兵被纵兵打劫。虞姬的父母皆是死于项氏兵卒之手,一些主系的家族成员死得只剩下虞姬和虞子期。

    想到什么似得,吕哲干脆就招招手让参与旁听的韩信靠过来,低声问:“虞小娘和你相处得好吗?”

    这是一个商讨明日阅兵大典的小会,关于阅兵顺序其实已经定下,渐渐地会议也就变成了关于军队再次扩编的事情。

    韩信显然是不明白自己的师傅为什么那么问,他随口回答一句“蛮好的”,然后开始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似得问军队中的事情。

    吕哲手下目前有四个军团的编制。那就是北部军团、东部军团、南部军团和禁军。

    北部军团本来是只有三万战兵,大概是原有的军团中编制最小的一个,近期比邻的陈郡爆发秦与齐、燕、赵大战。吕哲适当的增加了北部军团的编制,扩充到十五万战兵的数量。共尉自请回到南陵,吕哲许可共尉回来南陵并担任文职,北部军团的军团长也换成了季布。

    东部军团是设立来针对楚国的一支兵团,原本的战兵是五万,又加上原本属于桓楚的三万和七万辅兵。总在编士卒是十五万人。现在楚国已经不复存在,追缴项氏残余势力的责任也交给了地方驻军和燕彼那边的情报武卒(类特工)。原本编制内的五万战兵已经转调往北部军团,另外那十万人不是成为当地驻军就是被调回南陵。季布也由东部军团的军团长改任为北部军团的军团长。

    南部军团是吕哲组建来专门南侵的部队,该支军团的总兵力在很多时候是最多的,其构成大概也是所有军团当中最为复杂的。这支军团中有五万的改编秦卒,十万左右改编自骆摇招抚的归化百越,另外的五万人则是收编自长沙郡南边的连氏、黄氏、阳氏、甏(beng)氏。随着岭南战役趋于顺利,吕哲已经着手将该支军团的中的五万秦人回调,前去轮换的将会是属于禁军编制中的十校兵马,军团长的职位也会出现变动,司马欣将会被调回,周文也不会是下任南部军团的军团长,新的军团长人选是骆摇。

    禁军自然就是吕哲的直属部队,该支军团的编制一直存在变动,有时候是不到三万,最多的时候达到了十二万。因为吕哲是该支部队的军团长,这支部队从士卒到装备、待遇等等当然都是全军最好的。

    因为北上计划已经开始在制定,新军团或者原有军团的改变自然就成了趋势,目前因为楚国已经消失东部军团的建制已经被取消,北部军团也正式去掉原有番号变成防卫军(既边防戍卫军),南部军团也更名为南征兵团,禁军一部分被改编为中枢戍卫军(既南陵城防军),新一个庞大的兵团却是在纸面上出现了。

    到了一定的时机要出兵北上了嘛,那么一些针对性的部署怎么能缺少呢?所以新的编制都将会在纸面上带有足够的针对性,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多路作战,一个兵团下面的军团肯定也是要分出建制。

    新出现的兵团很有现代特色,吕哲命名它为国防军,该兵团预计的编制将会是在七十万人左右,大兵团之下还会有数支军团存在,分为固定编制的常备军团以及不固定编制的义务兵补充军团模式。

    所谓的常备军团当然是正式番号的部队,每个军团的固定人员将会保持五万,他们没有什么太有特色的名字,只会以“第一军团”“第二军团”“第三军团”以此类推的番号存在;义务兵临时组建的军团番号将会是以一百零一开始,番号前面也会加上一些前缀,类如新编第一百零一军团、新编第一百零二军团……这般的番号(其实就是预备役性质的部队)。

    新出现的国防军组建当然是在为未来的进军中原和秦地做准备,到目前为止由旧有军团抽调整编已经有了四个军团的编制,其中第一军团、第二军团是整编于禁军和南部军团的那批秦人士卒;第三军团、第四军团的士卒构成则是一部分选自东部军团和北部军团。

    第一军团是一支全由骑兵组成的骑兵军团,所以哪怕是刚组建不久,正式称呼虽然是叫“第一军团”,但是很多人总是会称呼别号,像是什么第一骑兵军、什么第一走马军之类的。

    第二军团也有自己的特色,吕哲将原有禁军编制中的重步兵编入该支军团,后面训练完毕的重步兵也将会全数调入这支军团,那么在编制上第二军团的五万人会出现三万重步兵和相应的弓弩兵以及相关轻卒。

    第三军团则是一个混编性质的军团,里面骑军、重步兵、器械兵(泛指床弩、弩砲、井阑等)什么的兵种都会有。

    第四军团的构成也显得相当有针对性,那就是充斥着大量的攻城器械的同时,一些轻便的兵种也充斥其中。

    其实只要是能看到条目就会明白吕哲这是组建了四支范本模式的兵团出来,很明显就是带着实验的性质,根本就是在摸索军队是具有单一性、针对性好一些,又或者是多兵种的编制适用,在为未来的新军团组建累计足够的经验。

    吕哲这么做还有另外的打算,新的军团数量多了,那么可任命的武将必然也就会增加,他一方面是增加军团的数量在为封王建国封赏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起了大规模任命再从优甄选的打算。

    在封王建国的大典上,所有在编的部队都将选出一些士卒参加阅兵大典,一些新设计的军服也将在这次阅兵大典上出现。

    所谓的新设计军服又是一个新鲜玩意,在此之前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支军队都只有一个款式的战袍,但是吕哲是个穿越者嘛,他一直致力于提高军人在社会上的地位,也寻求增加士兵荣誉感的特色,理所当然会带入作战服装和礼服的概念,这一次参加阅兵的士卒所穿的就将会是礼服而不是作战服。

    新设计出来的礼服是带有现代色彩的上下身分离款式,另外还加入纽扣、肩章、臂章、皮带、勋带等物,在颜色的选择上更是极为具有华夏传统,那便是火红的上衣和黑色的下裤。

    别奇怪,红黑搭配确实是秦之后“王师”的传统搭配,这是吕哲没穿越之前看了无数的帖子和资料才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五章 欢呼吧!(上)

    轰隆的鼓声,雄厚的号角声,它们很有节奏性和持续性在东方天际亮出鱼白色的时候被奏响。

    整个南陵城彻夜未眠或者被鼓声号角声从睡梦中唤醒过来的人们,他们听到宫城那边传来的声音都是一愣神之后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南陵城现在的居民已经突破五十万,而这座城市在吕哲的归化中可是要容纳二百万人口的大城,以至于五十万人口充填进去也不过才占了四分之一不到的空间。

    原本待在南陵城内的军队除了宫城禁军和城防军之外已经全部转往城外,因此在南陵城靠西位置的夷陵方向又筑起了一座庞大的营盘。

    对于南陵城的居民来说鼓声和号角声都是从宫城传来,但是在城外的营盘听来声音却是从南陵城传出。

    今天是冬至节,本来在往常也是一个值得庆贺的节日,在今天黔首或是军队都会有自己的娱乐方式。

    在冬至节里,黔首该是在此之前已经买了几尺布做几件新衣,又割一点肉打点小酒;军队则会举行篝火联欢和一些如摔跤、蹴鞠之类的游戏。今年的冬至节却是因为这片土地的统治者要封王建国而打乱了往常该有的节日节奏。

    东方天际出现第一道亮光的时候,城内城防军所在的营盘辕门被打开,一队队马车和一列列士卒鱼贯而出,士卒今天穿戴的是新发的礼服,那种笔挺贴身的礼服因为有纽扣和皮带的存在充满了时尚感,华丽的肩章和臂章又带着吊絮看去充满了美丽。

    出营的马车装的东西有点复杂,许多是装载着稻米、豆子。一些是一层层满是放在板上的肉类,还有一箱箱新铸的五铢钱以及一捆一捆的布匹,士卒押送这些马车是要在城内进行一家一家的发送。

    官府在节日的时候给平民百姓送礼是宋朝才能看见的事情,不过吕哲才不管那么多呢,他之前因为对外的战争获得胜利总是会找借口给黔首送钱。这一次既是冬至节(即这个时候的新年)又是封王建国,不止是发钱还给予粮食和布匹了。

    说实话,宋朝会有那么好的社会福利是建立在商业发达的前提下,每年一亿五千万贯(换算白银是一亿五千万两)的税收之下,官府逢年过节给城市的居民送礼物是一种常态,吕哲去年的年税额也不过是接近七百万个半两。要是按照宋朝的经济体系换算也不过才一千多万贯,可耐不住这年头物价低,吕哲在扩张之下又攻取了太多的资源了啊。

    南陵城的居民注定是在历史上第一个过节时候收到来自官府礼物的第一批城民,事实上吕哲治下的黔首也是亚洲第一批收到来自官府发钱的人。在西方,罗马却是在二十七年前就有官方发钱的行为。那是罗马议员(共和国时代)为了开启与迦太基战争进行的一种贿赂市民的行为。

    刚才说到了五铢钱是吗?那是因为对长江的开发,一种水车冲压设备的产生的附属品,在东方该种设备的出现比西方晚了将近六百年,吕哲一些模模糊糊的提示再加上工匠们着力研究,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算是摸到门槛,最近吕哲回到南陵城自然会前去视察,稍微再开一下金手指,可以冲压钱币的玩意出现了。连带不大规模使用磨蜡的模具也由制作兵器换一下模型变成了五铢钱的款式。

    一枚半两就真的是半两重,大概是七到八枚五铢钱,到两汉时期五铢钱的价值一直都很高。铜钱的价值降低是在制造能力大幅上涨,另外就是物品价格相应提升,因此而得到贬值。

    在唐朝时期铜钱开始以贯为单位,贯并不是一个固定的换算值,有时候一贯是一千枚铜钱有时候可能是八百枚铜钱或是一千两百枚,唐之后的宋一贯趋于稳定一直是一千枚铜钱。但是到了宋之后一贯是多少就又开始混乱了。

    其实吕哲现在不应该制作大量的五铢钱,该是价值更低的三株钱。又或者是类似于唐朝的制式钱,价值该是越低越好。比较便利于流通和使用。

    因为铁质兵器要普及下去,青铜兵器必然是会逐渐淘汰,并且因为铁的运用越来越广泛,对于用铜肯定也会相应减少,那么开采出来的铜用来制作钱币对于当前来说是绝对够了。

    第一阶段用冲压设备制作出来的五铢钱该是有八十万枚左右,因为是采用冲压模式,五铢钱与之历史上的款式区别也就出现了,吕哲手里制作的五铢钱没有了中间四四方方的孔,加上了边角的锯齿(防割刮),看上去平滑光润的同时因为用铜量足够也是黄灿灿十分好看。

    由城防军运载礼物发送给南陵市民是吕哲早就定下的步骤之一,其它地方虽然也有派送礼物却不再是全民皆有,对于黔首的派送礼物是六十岁以上的老翁、三岁以下的孩童,家中有人在军中服役的家庭也在享受福利之类。当然,这些派送是南陵运输物资前去,然后各郡县的官府由南陵前去的人进行监督下自行运作。

    近三万城防军驱赶着马车挨家挨户的送礼,结果就是南陵城内的居民区到处都能看见身穿好看礼服的士卒拉着马车在晃悠,收礼的时候黔首会好奇问问又是哪里获得了大胜,哪支军队攻占了什么地方。士卒则是回答该次送礼是什么缘由,一听是封王建国送的礼物,黔首一愣神之后大多会再问军中有没有扩编的计划,自己的家中有哪个哪个的棒小伙子一直盼着能为君王效力。

    城防军在派送礼物的时候还会交代一些事情,例如观看封王仪式时应该接受什么人的约束之类的,听到这些话的黔首又是一阵发呆。

    咦!?原来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愿意让黔首前去观礼,这种事情要不是亲耳听见军方的人在说,他们是压根就难以相信的。

    之前多多少少听见风声的人谢过城防军的士卒开始呼喝着自己的女人、孩子等家庭成员赶紧吃饭,吃完了立即赶往宫城前的广场。

    一些人出了家门才发现街道上已经全是拖家带口在往宫城方向走的人,他们还看见不少没穿礼服的士卒在维持着持续。

    因为吕哲用律法约束人在道路上只能靠右走的规定,所有往宫城方向的街道都是右边满是人,偶尔有人窜到左道的时候,立刻会有士卒靠过去提示,接到提示遵守规定也就罢了,劝导之后还当自己是“路霸”的人立刻就会被士卒羁押走人。

    城市必然需要广场,这是吕哲在建城时的理念,因而南陵城内大大小小的广场并不在少数,很多广场压根就是休闲公园模式,一些广场之上还会建造喷水池之类的设施,所以生活在南陵城的市民闲暇时光总会前去玩乐。

    在南陵城最大的广场当然是宫城东面,那里的广场足够容纳至少二十万人,宫城的城门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被造得远比其它方位的宫城城门高耸,令人站在底下的时候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只以为自己是进入了巨人的国度。

    按照吕哲的计划,该广场上面其实还要再增加一个高耸的巨碑,另外也会摆放一些从三丈到五丈不等的雕像,现在巨碑倒是已经建成,雕像嘛……则不是那么容易搞定了。

    巨碑是什么不用多猜了,好歹吕哲是生长在“天朝”社会环境里的,它就是无名烈士碑没错了。

    而毫无疑问,雕像是按照真人来进行刻画,吕哲必然会是其中最高也是最为威武的一个,其余则会是一些文臣武将的雕刻。

    吕哲这么干是出自一种恶趣味,毕竟东汉有云台二十八将,唐时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他现在还不太清楚自己会有多少“将”多少“功臣”,但是选择用竖立雕像的行为不是更有趣吗?

    在颁布这一决定的时候,吕哲是充满了恶趣味,但是对于他手底下的那帮文武来说却不亚于耳边一声惊雷。

    任何一个人在得知自己只要努力就能被竖立雕像与吕哲并列名留青史,他们怎么可能会不震惊和充满了期盼?要知道那是宫城之前的雕像啊,东门又是文武百官前去参与朝会时必然经过的位置,且不谈这里竖立的雕像会随着这个国家的存在而永远竖立下去,光是想想官员们从这里走过去的时候会仰望自己的雕像,就该是一副快要昏过去的激动了。

    一定要成为被竖立雕像的一员,那不光是荣耀还是身份的象征,可是的是他们仅仅知道众多雕像中必然有自己的效忠对象,但是还会有哪些人吕哲却是从未透露,因此众人也就难免会展开诸多的猜测。

    听说,只是听说……,吕哲会在今天的封王建国大典上公布一些人员名单,这些人是首批确定会永久与帝国存在的人物(指雕像),有不少官员为此进行了推测,认为执政官萧何和军师蒯通必然会位列其中,武将那边的原来几个军团长也是热门人选。(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欢呼吧(中)

    称王大典神圣,观礼者从来都是地位身份高才有资格,建国大典却是很久没有在华夏大地上出现过,但是吕哲竟然允许黔首参与这样的盛会,不但前来观礼的列国使节不解,连带那批或是贵族(勋爵、士族)也都感到不解,甚至说有些排斥。

    列国使节排斥是有理由的,他们都是代表一国的君王而来,在这种场合之下身份类等同于君王的化身,自然不愿意有黔首在场,认为掉了身份。

    刚刚成为贵族、勋爵、士族没有多久的排斥也是出于屁股决定脑袋的行为,他们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俨然已经是“人上人”,该享受“人上人”该有的地位。

    吕哲发现这一点后无法对列国使节多说什么,他的选择是当那些人脸上的排斥和不悦不存在,扭过头之后却是训斥一些提出不该让黔首参与盛会的手下。

    一个国家为什么叫国家,那是因为有非常多的家庭来组成一个庞大的群体,这个国家是因为有众多的家庭才能称之为“国”,那么建立国家的时候没有黔首在场算是怎么回事?

    其实现在“国家”还不被称呼为“国家”,该是倒过来称呼“家国”才对,所以吕哲那么一说所有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们可以因为建立功劳过得上高人一等的生活,得到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家”才有“国”的前提下,是真的不能忽视黔首的存在。

    在封建的社会体系里,官员对“家”的重视超乎想象,因为战国刚刚结束没有多久。在场的人几乎都是那个社会氛围长大的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接受“奴隶制”的熏陶,怎么又会不明白吕哲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封建有一个别名,其实也不能说是别名,该是封建本来的称呼。它的全称叫“领主意识下的社会体系”。怎么来解释这个名称呢?说白了就是领主的领土下除非是奴隶,不然每一个家庭在付出相应的义务之后都有自己的自主权,包括土地是自己的、房子是自己的、妻儿也是自己的……等等很多东西除非触犯了法律被剥夺,不然不存在“被代表”的可能性,所以周王室的国人(既是城市自由民)在周王索求无度之下可以暴动(史称“彘之乱”)。

    始皇帝的书同文和车同轨被吕哲这边全盘接受,但是关于对郡县制的执行却是被改了个样子。另外中央集权吕哲这个穿越者只是在军队的掌控权上显得霸道。

    对于各郡县的治理吕哲其实就是一种“半自治”的制度,既是发布什么任务,至于各郡县怎么去执行就由着他们去了,反正只要能完成任务就不算渎职。另外,吕哲也是承认其领主自主权的存在。既是分封出去的土地要建设城什么样子完全由土地的主人自己做主,但是在私兵的数量上却大大的减少了,也没有给予自主募兵权。

    要是按照明朝思想、“我大清”思想、乃至于是近现代和现代的思想,肯定会认为那样一来吕哲治下非要是乱套了,那是“时代代沟”的问题。

    真实情况是各郡县没有乱,反而各郡县因为有限度的自治权可以按照实际情况来选择自己的发展方向,少了中枢不明白当地的实情偏要指手划脚,各郡县的民生恢复速度相当快。

    一些有了封地的小领主。他们也没有时时刻刻想着蓄养私兵累积实力造反,更多的时间是想方设法的吸引黔首前去定居,像是辛勤的蜜蜂一样建设自己的土地。因为不努力建设的话他们会无法完成自己的义务(既税务),一旦多少时间之内无法完成自己的义务,意味着他们没有能力去获得那块土地,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中枢将封地赎买回去。

    接受现代教育的吕哲在一开始其实也是想着将所有的一切操控在手,恨不得连治下最普通的一个家庭每顿饭吃什么都要管,可是他没有足够的触须(既官员)。最后也就搞成现在那副模样。关于封地的问题就让吕哲更无奈了,他的手底下不是一群“无私奉献”又伟大的“三无”战士。立功了肯定要赏。

    什么叫三无战士?不就是无欲、无求、无财产嘛。这样的战士是天神,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吕哲能封赏的除了财帛就只有土地。这群人又是生长在封建社会的古人,要是吕哲不封赏他们不伺候了是其次,直接干掉吕哲这个不公正的首脑也不是干不出来,毕竟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其实是全部),就是获得土地成为家族的封地,成为一个封建领主。

    事实上任何一个朝代的贵勋、官员都会是地主(领主),不是说因为他们代表某个阶层才会是贵勋和官员,而是只有“有产者”才有获得知识的途径,“无产者”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获得知识的途径,若是让没有知识的人去治理国家……那简直太可怕了。

    现在嘛,以前或许富有或者是一无所有者,他们因为有各自的际遇都成了有资格站在吕哲后背笑吟吟静观的一员。

    这群家伙绝对有笑吟吟的理由,他们是跟随吕哲之后产生的第一批利益既得者,因为功劳大或者功劳小,按照这个时代的理解他们都是吕哲这个大领主之下的小封臣、小领主。

    说吕哲是大领主绝对没有错误,他不了解现下的社会环境,依靠其因为知识大爆炸时代学来的军事知识打下了大片的疆土,可是因为不会治理疆域,玩着玩着与列国走到一块的发展途径去了,就是成了一个封建王国。

    或许到目前为止吕哲自己都不明白,但是他治理国家的方向真的是在背驰“正确道路”,但也就是因为没有走“正确道路”,其结果就是到目前位置麾下还没有发生过武将叛乱或者是“农民起义”。

    刚才是不是说到了农民起义了?没错啊!翻开史书看一下,在秦一统之前能找到农民起义的记载吗?如果教科书没有出错的话,中国历史上记载的第一次农民起义是秦完全去除封建之后才爆发的,就是陈胜吴广暴乱的那次。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中央集权(除了皇帝全是奴隶)没有形成之前,华夏历史上没有出现过农民起义?这样一来就该好好思索一番了,为什么封建领主制度下没有爆发过农民起义。

    此时此刻的吕哲正在像是木偶一样被叔孙通带着一帮侍女“玩弄”着,他之前有穿过冕服,可是就没有想到过原来王级的冕服穿起来是那么的麻烦。

    当然,吕哲是不清楚之前自己穿的诸侯冕服是简易版,那是因为身边就没有一个懂礼仪的家伙存在。

    叔孙通是谁?他是秦国博士,似乎还是一个专门管礼仪的博士,简直就是人性移动礼仪知识库,脑袋里关于礼仪的知识用文字来计算肯定是能绕地球好几圈。由他来督导吕哲该怎么穿衣服怎么可能出现什么简易版?不光是衣服要符合,连带吕哲走路应该采取什么的姿势都在他的纠正范围之列,所以说吕哲在被玩弄那是一点也没有错的。

    “算了算了,”吕哲怎么走怎么觉得别扭:“踩着小碎步算个怎么回事!”

    叔孙通一脸的不高兴:“主上,贵人正是该走这样的步伐……”

    吕哲听着叔孙通“噼里啪啦”一阵引经据典,明白了小碎步不是鬼子的“传统走姿”,那是从夏朝就传承下来的一种强调“华章之美”的礼仪。

    所谓的“华章之美,礼仪之大”中的“华章”指的是衣服,而礼仪自然就是仪态了。通俗点就是制度森严的社会环境里衣服是不能乱穿的,穿什么样的衣服该用什么样的走路姿势也有相关的“配套”。用现代的理解方式就是,古人在什么场合需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从而又该配上与衣服相同的走路姿势,设定这些礼仪没其它的用意,完全就是为了“装逼”。

    吕哲把叔孙通摆弄的那些礼仪看作装逼,但是他无法理解有无数人想装逼都没有可能实现,最后只能耐着性子……也是因为冕服的下身太窄,还真的无法迈出太大的步伐,只能是踩着小碎步了。

    “这个时候有人要干掉我,老子绝对就没法逃!真不知道始皇帝穿大王冕服是怎么躲过荆轲刺杀的?”吕哲低声的抱怨没有人听见,不然绝对要被笑话。

    冕服并不是时时刻刻穿的,冕服又分很多种的款式,始皇帝召见荆轲的时候因为不是需要举行如祭天等重要仪式,穿的冕服可不是吕哲身上的这一款,所以始皇帝当时才有机会拔腿就跑,也能在奔跑中反反复复地想要抽出腰间的长剑,但也因为冕服实在太琐碎了也太麻烦了一些,始皇帝抽了很久总算是把长剑拔出来,最终砍掉了荆轲的腿。

    就是这么踩着不习惯外加不喜欢的小碎步,吕哲身后的那帮子人看得都醉了,他们是等了多久才盼到自己的效忠对象换上这么一套冕服走出这样的姿势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欢呼吧!(下)

    今天是叔孙通觉得最为露脸的时刻,人生在世多少人能够主持称王仪式,又有多少人能主持一次建国?早在他投奔吕哲的时候就呼朋唤友,三月前得知自己将成为仪式主持人的时候更将这一次称王建国视为儒学发扬光大的难得机遇,哪能不更加卖力的呼唤儒家学派的一些学子过来?

    现今吕哲治下什么学派的人都有,儒家学子的数量却是最多,但是他们的发展也是最为缓慢的。像是法家、墨家、名家、纵横家、农家等几个学派莫不是在各个学院有一席容身之地,儒家却只有少数的几个学子被吕哲任用为各个场合的礼仪官,学院得到的位置也只是有限的几个教习,像是祭酒、博士、助教、提学、学政、教授却都被其它学派给充填满了。

    叔孙通一直渴望儒学能够发扬光大提高影响,更希望儒家不止是在一些祭典上有所作为,毕竟儒家会的不止是“礼”,还有其它相当多的知识。他要用这一次主持吕哲的称王建国来改变儒家尴尬的现状,提升儒家的影响力,也要将这次仪式办得完美来提高儒家在吕哲心中的分量。

    在众多儒生将这一次机遇视为改变儒学命运的关键时刻,典礼的隆重和对礼仪严格的要求自然也就越加精益求精。

    其实任何的典礼都关乎到组织学,没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压根就无法主持繁琐且讲究次序的仪式,叔孙通作为儒学大师能够操办好典礼,是不是说明儒家也有教授关于组织学的东西?

    没错的,现在的学派众多。儒家又是一个什么好就学的学派,因此“侵略”了太多学派的领域才遭到不待见。现在的儒家学子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废材,正因为没有“霸主地位”才会什么好用学什么,偏偏还要强调那是属于儒家的东西。才会被众多学派所鄙视和抵制。

    吕哲选择叔孙通来主持典礼是因为这个家伙对礼仪确实有一套,渐渐却是发现叔孙通推荐的那些人竟然组织性不错,一问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学过《六韬》的人。

    《六韬》不是兵家的玩意吗?也确确实实是属于兵家的知识,然后儒生学了,这个……侵权啊!

    这年头侵略的事情多了去了,不但是儒生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学。其它学派也基本是这个情况,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竞争实在太激烈了,不进步就意味着被淘汰。

    竞争激烈的环境下,人追求更多更实用的知识。吕哲开办军事等学院要是在思想僵化的宋朝之后,那绝对是要闹翻天的,但是现在却是广受欢迎,且各学派为了增加自己的影响力不得不选出精英来竞争学院的位置。

    有竞争才有进步,吕哲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最近一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他,那就是竞争该是以何种方式进行,大一统思想该不该得到继承。同时大一统思想又该是以什么样的理念传播下去。

    笑吟吟观看的文武不知道自己效忠的对象为什么会发呆,他们已经能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喧哗声。

    这不知道多少人发出的喧哗声几乎将鼓声和号角声给掩盖了,可以想象聚集到宫城东边广场的人该是有多少。

    事实上因为是冬至节。人们在今天除了娱乐什么事都不会想干,他们得到统治后带着一种朝圣办的心情拖家带口带来广场处,被维持次序的士卒约束着寻找位置站立。

    能够容纳二十万人的广场自然是不能都塞满人,吕哲在事先有做过安排,广场之上的某些位置是有布置可供坐下的阶梯式长椅,但是他低估了前来观看仪式的黔首数量。以至于能够安坐十万人的长椅数量根本就不足。幸好是有预备预案,更多的人被安排到阅兵道的左右两侧站着。维持次序的士卒也得到相应的增加。

    宫城是在南陵城的正中央位置,南陵城的道路规划也是围绕着宫城进行。四条笔直且宽度达到二十米的大道贯通整座城池,现在从高空往下看去,整座南陵城陆陆续续有人沿着大道在向宫城前进,在宫城的东面广场之上也满满是在移动中的小黑点。

    负责维持次序的阅兵主导演司马欣和副导演季布,他们在得知至少有四十万黔首聚集过来的时候可是被惊得一身冷汗。当然,他们不是在害怕这些聚集过来的人有什么如暴动之类的不轨行为,就是担心维持次序的士卒不足担心发生推挤演变成混乱。

    吕哲在得知有四十多万人汇集过来的时候也是一惊,不过随后念叨了一句“幸好现在没什么‘非法集会’一词,不需要几十人聚集在一起就出动军队镇压”,然后该干么干么了。

    傲娇了呀,成年男子和健妇已经旅行四五个季度的义务兵制度,算是有纪律性的人了。再则,南陵城附近长期有多数十万军队存在,那些喜欢闹事的人早就被收拾掉。

    还能住在南陵城内市民日常生活中有着太多要遵守的城市守则了,像是走路靠右就是其中一项,算得上是懂规则的一批人。他们生活安逸,居住的地方马上也是王都,以后怎么也能向外地人骄傲地说一句“我可是生活在xx地方的人”,怎么会不更加约束自己呢?

    当吕哲准备好自己的衣着,一些随行的甲士也穿戴华丽地出现,他们拥护者吕哲走出大殿,看见的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走廊布置。

    从正殿走向宫门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一路上吕哲看见的都是布置了红布彩带的喜庆景色,他们走到与寝宫相交接的道路时,那边早就等待着相当多的人。

    今天若只是称王,吕哲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但是今天也是建国大典,所以吕哲的女人都要盛装参与庆典。

    吕哲目前还没有确定谁为主母,按照王级的婚姻关系也就是定下王妃的人选,更没有分出她们的品阶,所以在一众女人中没有谁的身份高谁的身份低的区别。

    没有品阶来分出高下,那么谁为吕哲生过孩子谁没有也就成了对比的条件。她们似乎也遵守这样的规则,因此吕哲到来后第一眼看去,看到的是抱着男娃的卫雯站在前面,她靠后一点点的位置是抱着闺女的吕雉,再后面是怀孕的赵婉,赵欣与熊女血统最高贵反而是站在最靠后的位置。

    为什么始皇帝的九公主阳滋不在其中?这就对了,毕竟吕哲还没有正式迎娶阳滋,她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也是送嫁团的王绾等人最为耿耿于怀的。

    在家臣燕彼的提示下,吕哲已经意识到对待自己血脉的行为造成了很多困扰,他疼爱地看一眼吕雉怀中看见自己来了露出笑容的闺女,走过去的时候却是从卫雯的手里抱过了熟睡中的男孩。

    吕哲到来时,除了抱着孩子的卫雯和吕雉,其余的人,女子行蹲礼,男子行抱手礼。

    吕雉发现吕哲没有像往常十分疼爱地抱过闺女呆了一下,她随后保持笑容想要凑得近一些,却是看见吕哲抱了抱男孩又还给卫雯,不知道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转身迈动步伐当前而行。

    宫城实在太大了,按理说是该安排一些马车或轿子来作为代步,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吕哲的疏忽还是什么,用车架或是轿子代步压根就没有出现,只有在各地有鸿翎急使前来汇报紧急军情的时候才会看见有人策马在宫城狂奔的画面。

    吕哲一直是把徒步看成一种运动,除非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御马驰骋,再则他非常反感人力轿子的存在,认为那是把人当成牲口在趋势,所以马车或许会在宫城中出现,轿子却是不可能了。

    他们越是靠近东面城楼,喧哗声也随着距离的减少变得更大。

    城楼处的司马欣和季布看见吕哲的队伍过来,他们都是下了城楼远远迎接上来。

    吕哲的队伍人数不少,除了家庭成员之外就是一群盛装的文武百官,再加上相应的甲士与侍女,至少是有近三千人。

    没有任何的寒暄,司马欣作为阅兵主导演汇报一下阅兵方阵准备的情况,季布则是汇报广场的维安情况,早先一步过来的叔孙通也随后通报典礼的准备事宜。

    耽搁大概是一刻钟的时间,迈小碎步走得腿快断了的吕哲才艰难地爬上城楼,他刚刚踏上城楼的时候,一阵苍凉的号角声爆发了,随后是各个城墙段布置的力士舞起巨大的鼓槌,“咚——咚——咚——”有节奏地敲响了战阵之乐。

    在肃杀的战阵之乐演奏之下喧哗声停止了,在场的黔首无不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出现代表吕哲的王旗,他们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城楼处,正在猜测那人是不是自己的统治者时,城楼之上的士卒先是呐喊出“万胜”的呼声,随后维持次序的士卒也跟着呐喊,黔首加入的时候刚开始还能维持统一性,那“万胜”的呼声几乎要穿越云霄,最后渐渐乱了就只剩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某种效应

    数十万人发出的欢呼声是什么样子呢?整个世界仿佛全在这一刻摇动了起来,人的脑子里除了欢呼声没有其它的一切,会使人情不自禁也想张大嘴巴一同发出呼啸。

    吕哲不知道其他人的感受,他站上去马上传来山呼海啸的呼喊,心脏刹那间震了一下,随后爆发的欢呼声更是震得耳膜有些难受。他转头想对谁说些什么,却是看见所有人都是一副狂热的表情,那些人也全是长大嘴巴在欢呼,想来此刻无论说什么他们都是听不见的。

    黑色的身影,确实是黑色的,因为现在的冕服是黑色为主体颜色,只有一些镶边和图案会采取红色,从周到宋天子的冕服一直以来就是黑色主调,换成明黄那是在明朝以及之后的事情了。

    咦!那赵匡胤的“黄袍加身”是怎么回事?哦,就像《三国演义》是明朝人写的一样,《水浒传》也是明朝人写的。在没有网络的年代想查个资料着实不容易,所以《三国演义》里出现了虎牢关的相关故事,但其实那是发生在函谷关的事情。那个时候明黄是皇帝的专用颜色,宋江竖立杏黄旗在宋朝其实就是“求招安”,概因杏黄颜色在明朝之前就是“求和”“投降”用的颜色,到了明朝黄色成了皇家的专用颜色,投降和求和才被改成了白旗,但是《水浒传》的作者不知道呀,所以嘛……

    此刻此刻的吕哲就是身穿着以黑色为主体的冕服站在城楼上接受数十万人的欢呼,尽管被欢呼声震得有些耳膜难受,他还需要保持威严的表情静立着,表现得像是一名合格的君王那般。千万不能做出挥手致意的动作。

    欢呼持续了五分多种,吕哲实在是受不了没完没了的数十万人喊叫,他也观察到下方因为欢呼变得异常激动的人群,担心会发生失控的事情,他再次转头朝后面看了一眼。这下是真的不能再装严肃了!

    城楼之上的人们,不管是谁现在依然都是那副狂热的表情,可是与之前相比他们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那狂热里有着一种狰狞,每个人都是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吕哲,那眼神里充斥着狂热以及莫名的崇拜。像极是吕哲命令他们跳下城楼都会毫不犹豫去做那般。

    催眠,没错了,绝对是一种自我的催眠,概因有着太多人对着吕哲欢呼了,他们欢呼着欢呼着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停止思考。因为吕哲身份的关系。每个人在思考的时候几乎都是会带着该怎么讨好或是服从吕哲的思想,然后嘴巴里又在欢呼,不是一个两个人在欢呼,每个人都是那种崇拜又狂热的表情,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情不自禁就无限制的提高了吕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在这种过程中催眠的效果产生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情。站在高处被金黄色朝阳照射下的吕哲成了神,没错,吕哲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成神!

    吕哲举起了手。他的手刚刚举起来的时候,本来已经渐渐平息下去的欢呼声像是炸雷一样又变得高昂,但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他的手做出向下压的动作,正在发出高昂的欢呼声人像是脖子被人捏住似得,现场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已经解释不清楚的催眠效应,吕哲在氛围的营造下、自我造神的思想里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人们的情绪会情不自禁接受吕哲的操控,所以当吕哲示意全场安静的时候。有些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是却理解了,下意识就听从了吕哲的指示。

    前一刻还是山呼海啸的声音,下一刻全场安静了下来,令许多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他们总算是将目光从吕哲身上移开,看向了周边的人,然后一声试探的“啊”被发出来,太多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发出了“啊”的音节,结果汇集起来就大声了,哪怕是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出声,那也是数万人在发音,像是大地发出叹息那般。

    吕哲举手下压变得安静令自己也愣了愣神,他刚要说话时却是一大片“啊”的声音发出,结果话又被堵在肚子里了,随后喧哗声毫不意外地又开始了,他心里无比纳闷地阻止自己再做出举手下压的动作。

    如果可以的话,吕哲真的想要后退几步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可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呢?其实这是一件相当严肃且严重的事情,吕哲若是一直不出现在公众视野也就罢了,一旦出现的话就不能随意的玩消失,不然要是某个神经病喊出一声“主上被刺”或者“主上被杀”,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只要人们无法看见吕哲的身影肯定是要信以为真,那会演变城什么模样……自己去想。

    下面的黔首在窃窃私语,城楼上的人却是在发愣,他们现在的脑子很迟钝,双眼的眼瞳其实是没有焦距的。过了有一会,那些武将率先回过身来,他们几乎都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在回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文臣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况。

    “叔孙通,叔孙通!”吕哲连续呼唤了两次:“奏乐,立刻奏乐!”

    没有喇叭的年代,让人去喊让现场安静需要多少人?还不如依靠大鼓和号角来压下喧哗声。

    战鼓声再次被敲响的时候,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他们看到的是一些士卒在快速的搭建什么,原本已经部分定装的木质架子一阶一阶慢慢垒高,到最后就成了环形阶层垒高的高台。

    高台自然就是祭天用的坛,原本祭坛是该用夯土和木材来建造,但是技术的进步已经不需要用很麻烦又费时费力的方式来建造祭天坛,反正到最后肯定也是要拆掉,吕哲也就事先让人定装木板架子,这样一来祭天完毕后还能拆掉重新利用。

    因为吕哲是学工程的,必将为这个时代带来很多与工程有关的新技术,也因为吕哲前期的“乌龟流”造了太多的兵堡和对南陵城的建设,早就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工程人员,再有现成材料的前提下搭建祭天坛只用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

    典礼上的号角与之军阵使用的号角不同,一种是轻便的牛角,祭典上的号角却是铜制结构且略长,发出来的声音也相对比较雄厚。

    在雄厚的号角声中,早就被交代该干什么的士卒开始唱起了诗经里的诗词,在士卒吟唱的过程中,代表吕哲的王旗先行移动,等待王旗被力士扛着上了环形的祭天坛,有幸参与的文武早早就围着圆形的祭天坛站立着,这个时候吕哲才从城楼上离开,出了城门步向被摆放在广场正中央的祭天坛。

    华夏的祭天仪式从夏朝就开始有了,因为选择的是圆形垒高的形状,祭坛一般是被称呼为圜丘,在祭坛之上有一样是必不可缺的祭祀物,那就是大鼎,鼎越大越代表隆重。

    当然,鼎可不是被摆在祭天坛上的,毕竟祭天坛很高,鼎动不动就是好几千斤,搬动的过程必然会造成祭天坛的损坏,祭天坛损坏了就要重新修好,那该反反复复多少次?所以一般鼎是被放置在离祭天坛不远的位置。

    鼎的存在可不是为了好看,它其实是用来被容纳一些即将烧掉的极品,所表示的是某个谁对上帝的恭敬,整个祭天仪式中最隆重的就是由祭天的君王亲手烧掉自己书写的祭文,表示自己已经将想干的事情汇报上帝了。

    还有一点也必须说清楚,华夏所谓的上帝可不是什么耶和华或耶稣基督,是昊天上帝(也称呼为皇天上帝)。

    吕哲是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祭天坛,他在坛边短暂地停了下来,接受文武百官的弯腰致意,然后才开始重新迈动步伐。

    这个时候,战鼓声和号角声停了下来,在一片呼吸声中,吕哲踩着阶梯慢慢走上祭天坛,他因为冕服很紧也很窄走得很慢,身后是一帮按照官职和爵位排队跟随的文武官员。

    这些官员所能跟随吕哲的距离都不一样,一些官职低的人干脆就没有资格将双脚踩在祭天坛上,他们只能站在下方仰望。有资格踏上祭天坛的文武也有许多是停在第一阶梯上,然后随着阶梯越来越高还能跟随吕哲继续向上走的人越来越少。

    最终只有吕哲步上祭天坛的最顶端,他停下来之后环顾了一圈,然后开始按照既定的仪式诵读祭文。

    祭天的祭文有固定的格式,吕哲当然是不会祭天用的祭文,只能是由一些文化人来构思,然后由吕哲亲手执笔来写。

    站在祭天坛上的吕哲嘴巴在动,离得近的人自然是能听见自己的君王在诵读,离得远的人则是无论怎么注意倾听都听不到任何诵读。

    很多穿越者喜欢玩个性,就是不管什么场合都要来个与众不同,比如在这种场合光动嘴巴不出声,其实那是作死,不了解古人对待某些仪式的严肃性。

    十分清楚事情严重性的吕哲哪怕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瞎糊弄,毕竟祭天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情,要是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为吕哲不敬上天注定灭亡,演变成一系列的效应,最后欢欢喜喜的称王祭天变成自取灭亡,那可就搞笑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什么叫震撼(上)

    诵读祭文是在告诉昊天上帝自己做了什么事业,因此得到了哪些人的爱戴才会有今天的祭天仪式。

    吕哲诵读完的那一刻,雅乐被奏响了。

    雅乐之中有黄帝的《云门》、尧帝的《大咸》、舜帝的《九韶》、禹帝的《大夏》、商汤的《大燕》,配上周朝的《大武》,合称六代之乐。到了周王室后期,除了舜帝的《九韶》和周王室本身的《大武》其它雅乐已经失传。

    此刻由近数百乐师演奏的是《大武》,该种雅乐在现代被称呼为古典音乐,其实真正的演奏与古典音乐压根就不是一个调子。雅乐演奏起来有着堂皇正气,什么叫堂皇什么又叫正气呢,就是音乐的节奏很慢,不见任何欢快的节奏,现代人听上去只会觉得单调,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单调和节奏慢都是有原因的,单调是因为乐器还没有得到演变很多乐器在这个时候是没有的,那么演奏雅乐的乐器也就是埙、缶、筑、排箫、箜篌、筝、古琴、瑟;节奏慢就是为了彰显堂堂皇皇,被视为端正与正气。

    古时候学习音乐是难事,概因在没有乐谱的年代一个乐师极为难以培养,另外就是因为生产力低下,想要培养一个乐师那就意味着这个乐师除了音乐什么事情也不干,乐器也不是烂大街的东西,音乐根本不是一般人玩得起。

    另外,对于上古先秦的古人来说音乐也是一种相当神圣的事情,只有在祭祀的场合才能够听到,祭祀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能够祭祀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可见能听到音乐的都是什么人,又该是多么艰难才能听到一次音乐声。

    生长在现代的吕哲,他听过相当多曲调的音乐,要欢快的、激烈的、沉闷的应有尽有。所以在他听来雅乐与……哀乐差不多。但是,雅乐在这个时代的人听来,雅乐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很多人甚至认为一辈子能听见一次死了也值得了。

    雅乐演奏中,吕哲烧掉了相当多的祭品,最后将祭文丢进鼎中燃烧的时候才开始率领百官跪拜上天。

    吕哲的身躯一矮。百官随后屈膝下跪,然后是士卒与所有观礼的黔首,结果就是一眼看去没有一个站立的人存在。

    祭拜完毕吕哲重新站起来,第二个站起来的人是手里捧着盘子的叔孙通。

    叔孙通手里的盘子上呈放着玉带、冕冠以及相应的印玺,玉带刻着一些铭文。冕冠有十二条珠链,印玺自然就是君王的大印。

    万众的欢呼声中,吕哲接过玉带系在腰间,冕冠也是戴在头上,捧着大王印玺向观礼者公示之后,这一套仪式才算是完成。

    好像少了点什么?没错,是吕哲身边没有一名女子。看电影或连续剧,君王祭祀或者登基总是免不了要有某个女主角在场。可那毕竟就是演戏而已。越是荒诞的电影或连续剧,在君王祭祀的时候围绕的女人越多,实际上这种场合压根就不允许有女子存在。所以吕哲的女人们一直都是待在城楼之上观看而无法参与。

    当然,并不是说女子无法参与祭祀,指的是称王建国场合,在设立皇后或者王妃之后,一些祭祀的场合皇后(王妃)是要参与的,寓意“凤凰和鸣”的阴阳调合。凤为雄。凰为雌,一直到明朝龙才代表皇帝。在此之前都是上天之子的“天子”,所以要是在明朝之前听见什么“请皇上保重龙体”之类的话。那肯定是某个穿越者带过去的称呼。

    吕哲带着文武百官忙碌地进行仪式,列国的观礼使节团却是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称王的仪式因为有叔孙通的存在,整个仪式除了黔首在场之外没有任何的错误和疏忽,他们有的是认为吕哲这边有些相应的底蕴,不再是草莽之类的存在。

    列国使节团所谓的底蕴指的是文化,就是说吕哲这边不是在胡闹,是按照先祖的传统在举行仪式,不是一些稍微获得一点点权力没有相应文化还要胡搞瞎搞的瞎折腾。

    这里就不得不说正版历史上陈胜的称王了,陈胜称王的典礼就是呼唤来众手下,然后穿上不正规的王级冕服,脑袋上扣上十二旒冕冠,众手下大呼“参见大王”就算完事。陈胜不会知道自己的表现让一些传统的贵族心里暗笑,觉得陈胜是一个土包子再无尊敬,结果就是降低了自己威严,加速了分崩离裂。

    一些使节团在思考吕哲这边的文化底蕴,不少却是从黔首的态度上观察出吕哲深得民心,又见吕哲的文武按照品阶穿着制式的官服,观察出太多太多了。

    黔首不是骨瘦如柴,意味着吕哲治下……至少是南陵这一块的食物不曾短缺。很多黔首在冬至节能穿上新衣,那么也表示他们的生活水平富足。生活看上去不错,黔首爱戴自己的统治者也就理所当然,有这样的民心基础吕哲肯定是不会缺少愿意报效的黔首,兵源方面的充足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现在的所有国家当中,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制式的官员服装,基本上只是规定不能佩戴什么首饰,品阶(身份)不到不能穿戴什么颜色的衣服,但是衣服的款式并没有规定。吕哲这边率先为文武百官制作相应的官府分配,所有官员该是什么品阶就穿什么样款式统一的制服,看上去只给人一个等级森严又充满组织性的印象,理所当然就会认为组织严密分工明确。

    以前列国只是很模糊的觉得吕哲崛起了,吕哲手底下的疆域广袤军队众多,今次前来观礼看到了一切,吕哲的强大不再只是一种模糊的印象,他们看到的东西太多了,一个有文化底蕴的政权,一个分工明确组织严密的执政体系,一个受到黔首爱戴不缺兵源的庞然大物。

    “到目前为止,我们从这里交易的粮秣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石?”王绾思考什么似得,低声问了旁边的董翳一句。

    董翳立刻答:“回丞相,确实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石。”

    “唉……”王绾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秦国从吕哲这里何止只交易粮秣,各类的兵器、箭矢数量也不少,甚至是药材、布匹等物数量也是庞大,不然会搞出府库被搬空的事情吗?

    王绾不得不叹息,因为他知道为什么不到三年的时间吕哲能发展成这样,无非就是因为在利益共享的前提下不断进行掠夺和扩张,楚国在吕哲的扩张之下灭亡了,百越也在吕哲不断掠夺下近乎于亡族,大量的扩张和掠夺的利益共享按照古语来说就是“上下同欲”,又怎么可能无法团结越来越多的人呢?

    吕哲的崛起方式很容易理解,但是想要模仿则太困难了,特别是对利益已经分配完毕的列国,他们的利益既得者群体已经形成固定,再有就是统治者因为这样那样的关系在利益的分配上十分占了九分,不公平的利益分配自然是不足以驱使更多的人为同一个目标奋斗和努力。更为重要的是什么,是除了吕哲之外的任何一个统治者在利益的分配上只到了贵族这一阶层,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与治下的黔首共同享受红利。

    秦国目前已经又开始寻求变法,为的是挽回因为中央集权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秦国现在肯定是不适合大举变法,说明白点就是不能破坏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不然恐怕会糟糕,只能是走回商鞅变法的老路,去重新塑造“公正”,既是商鞅强调“劳者有所得”的思想。

    王绾这边在思考秦国该怎么办才能渡过难关,不知不觉中雅乐已经被一种激昂的战鼓声和号角声所取代,他抬头向吕哲刚才的方向看去,却是发现那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四顾看了看终于是在城楼上发现了吕哲的身影。

    激昂的战鼓声是由两百面大鼓发出,身材健硕的力士赤裸着上身双手舞动着鼓槌,因为剧烈的运动浑身的腱子肉充满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被镀上了油光,随着鼓槌的舞动似乎还能看见汗水被激烈的动作洒出去。

    鼓声确实激昂,那是吕哲闲暇时与乐师反复确认才谱出来的战阵之乐,所谓的战阵之乐嘛其实就是吕哲看电影时极为喜欢的配乐,现在在演奏的是电影《见龙卸甲》里“五虎封将”的配乐。

    当然,因为这个时代乐器不全的关系,也因为吕哲不是音乐家不会提谱,音乐肯定是不可能完全一样,但是在制作的过程中不免会加入更多激昂的节奏,。以不但是王绾听来那音乐前所未闻,在场除了原先有接受过会章郡之战检校的士卒,其余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音乐。

    就在节奏激昂的音乐声中,远处传来了阵阵的踏步声,整齐划一的轰隆踏步声中伴随而起的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身穿铁甲手持利刃的士卒排列成25x25的方阵远远地走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章 什么叫震撼 下

    按照现代的阅兵观念,走在徒步方阵前面的会是三军仪仗队,现在虽然也有车兵、楼船兵、步兵这般的三军,但是吕哲总不能就真的搞出一个什么三军仪仗队吧?所以只能是以新编制的兵团模式来进行。

    宽大的水泥路面,众多的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前进,现场的音乐也转换成有节奏的鼓点声,这种鼓点早就为士卒所熟悉,他们无论是训练还是在作战都是听着这样的鼓点声列成队在前进,现在在万众瞩目下更是每名士卒都紧绷着神经深怕自己迈错步伐,在刻意的遵守下走起来队列自然是要比平常更加整齐一些。

    道路两旁全是站立观看的黔首,他们扯着喉咙不断对踩着整齐步伐踏步而来的士卒方阵欢呼,这样的行为自然是让列成方阵的士卒觉得骄傲,使得士卒在随着节奏踏步的时候情不自禁就高昂起脖子,走得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

    昂起脖子斜着脑袋在迈步,能想象出来这模样很像是苏联或俄罗斯阅兵式才会出现的画面,但是千万别误会,吕哲可没有为了阅兵特别是集中士兵训练该走什么姿势,更加没有训练去走什么正步。

    对于没有见过士兵排列整齐在鼓点中整齐划一迈步的人来说,他们看得见的就只是士卒列成方阵统一抬脚、统一踏下充满了震撼的画面感,但是对于见惯了军阵的人来说这却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也就感概一下吕哲练出了一支精兵。

    一个又一个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在走来,观看的黔首离得近了已经忘记了欢呼,他们看到的是惊人的一幕,每一名身穿红色战袍的士卒上身披着板式的铁甲、一些关节也存在鳞甲状的护膝、脑袋上戴着一种看去没见过的兜(其实就是二战德国的m35头盔)。在武器方面,士卒手中长矛在阳光的照射下矛尖闪烁着寒光,这样的士卒足有六百二十五人,他们都是稍微将四米长的长矛向前倾斜的时候。整个方阵看去就像是移动中的尖刺之林。

    太森然,太杀气腾腾了,静下来的黔首不再欢呼,有的是满脸倾羡或者骄傲的表情,他们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啧啧”两声向旁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说“我家的某某谁也在军中服役”,小伙子们大多会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恨不得立刻成为军队的一员。

    六百五二十五名士卒排列四四方方的方阵将长矛向前倾斜,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压根就是马其顿方阵的造型,这种阵形被摆出来被秦国的送嫁团看到时。他们都是瞪大了眼睛,一些军方的人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阿也!这种阵形看上去……只要将长矛加长不是可以对付胡人的单骑走马吗?”董翳是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一些秦军武将不免用鄙视的眼神扫一眼董翳,类似于这种刺猬一般的阵形华夏早就有了,只是一般情况下是静止状态,移动的时候很难做到保持严谨的阵形。

    真正懂行的秦军武将注意的是那有节奏的鼓点声,他们观察到列成方阵前进的吕哲军士卒抬脚、落脚跟鼓点的节奏一致,刹那间立刻发现了方阵能保持一致迈步的秘密,每个人都因为发现这一秘密而狂喜。

    自古以来士兵为什么难练?首先是因为号令难以统一,又存在号令的延迟性。所以一个或者几十上百个士兵训练起来或许没有问题,但是要是超过一定数量的士兵就压根不用想了。

    会练兵的大将在此之前是依靠什么方法来练兵呢?答案是有一帮合格的军官,这批军官可以作为触须延伸到军队的方方面面,按照严密的组织性和协调性来使得军队能够形成一个整体。

    为什么要追求军队的整体性是一个关键。概因军队从来都是需要阵形的,利用阵形来发挥出整体最大也是最适合的打击面,谁能对阵形的掌控度越高,那么该支军队的战斗力也肯定是会逐步的增长。维持静止的阵形并不是很困难。有学过相关组织学的武将都能够办到,但是操控阵势移动的协调性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以前也华夏列国的军队也不是没有在作战时敲响战鼓,但是一直以来都是简单的作为“击鼓而进”的信号。也就是说敲鼓的时候军队押上,并不存在用战鼓声来控制士卒推进的步伐。

    现在,秦军的一些武将发现了鼓点能控制士卒迈步节奏的秘密,这是一种操控阵形前进协调性最简单也是最便捷的方法,意味着以后军队只要稍微训练一下就能依靠鼓点的快慢来改变军队推进的节奏,这种节奏还能保持阵形的严谨,不会因为有些士卒走得快有些士卒走得慢而自行将阵形拉扯分裂,难道不值得他们感到狂喜吗?

    组成方阵的吕哲军士卒在接近,等待第一列方阵进入到观礼台能够发现该支部队着装的时候,一片吸气声毫不意外的响起了。

    “太、太、太……奢侈了吧!”

    所谓的奢侈是士卒们身上的甲胄,华夏也有板甲,但是数量少到可怜,概因想要将金属打造成板式的款式太耗时也太耗工序了,同时面积大又合身的板式甲需要用到非常多的蜂蜡来进行打磨才能光滑,他们能看见列成方阵的吕哲军士卒身上的银色板甲在反射阳光,从这里推断那些铠甲都是经过反复打磨的,而蜂蜡在任何时候都是属于奢侈品,怎么会不觉得奢侈呢?

    要是没有水力冲压设备,打造一副板甲需要至少十名铁匠反反复复轮流地敲打铁板,需要用多少时间来完成铁板的定型还要看铁匠的手艺和经验,另外还要进行如上述用蜂蜡来进行打磨去掉一些铁渣渣和菱角。现在一眼看去一个又一个方阵的吕哲军都是身穿板式的甲胄,且一阶关节部位还佩戴了鳞甲式的零件,连带一身的甲胄和兵器,这样一来一名士卒身上的装备价值起来肯定不是小数目。

    “难怪他们屡次作战的伤亡那么小,听说对上齐国最为精锐的击剑士和燕国的单骑走马,公平的三万对三万的对阵,齐燕联军全灭之下他们不过才死亡六百余人,其中有两百余人是控马技术不过关摔下去被驰骋而过的马蹄踩踏而死……”

    说那些话的人肯定是道听途说来的,要不然就是坐的位置离吕哲军的一些将领位置比较靠近,想用错误的说法来勾引吕哲军的将领反驳,用此来挖掘吕哲军更多的秘密。

    铁甲在华夏的历史非常悠久,但是因为廉价防锈手段的空白,容易生锈致使淘汰率太高了,对于生产力不高的当代社会甲胄淘汰率高反而是造成的损失比较大,材料相对便宜的铁甲反而不被接受,倒是材料昂贵的青铜甲反而是主流。

    前来观礼的列国武将理所当然是认为吕哲这边有廉价的防锈手段,自然是想要发现这个秘密。

    其实古时候防锈的手法说来道去也就那么几样,最有效的方法是保持铁器上面有油脂,不过这个对于食物一直紧缺的古代一点都不廉价,特别是在古时候能提供油的不过是动物油或者菜油的情况下。

    历史在吕哲的干预下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就像是面发酵的方法被提前一样,豆子提油的方法也被提前了。对于保养铁质兵器所需要的油来说并不需要保证其可实用性,那么廉价的防止生锈方法也就产生了。

    能着甲的士卒肯定要有一件甲胄,哪怕它是藤甲、皮甲什么甲,这是吕哲“乌龟流”的理念之一。所以吕哲军从士卒到将军在非特殊情况的时候,或是由军方提供,或是自己花钱购买,肯定是要有一身的防具。

    参加阅兵大典的士卒方阵,目前出现的所有士卒全部都有着甲,且无论怎么看那些不参加阅兵在维持次序的吕哲军也都是一身甲胄,身为军人怎么能够不明白有甲胄护身和没甲胄护身是两回事?

    要是有一身甲胄防护,哪怕是一身皮甲,在应对箭矢的时候只要是不被射中没有甲胄防护的位置,因射箭距离而改变,身上插着数十枝箭矢还能酣战的人绝对是有穿甲胄的士兵。而没有甲胄防护的士兵……

    一队又一队的甲士方阵走过,等待重步兵方阵出现的时候人们已经彻底的看麻木了,特别是列国前来观礼的使节团更是懒得再一惊一乍,最多就是发出“好一个铁罐头”之类的感慨。

    惊讶、羡慕、嫉妒几乎就是前来观礼列国人的情绪,他们在麻木的同时肯定会想象一件事情,要是他们自家的军队碰见了几乎全部有甲胄的士卒会是什么场面。

    齐国和燕国前来观礼的使节团本来是满心不服气上次会猎被揍的那么惨,以为吕哲只不过是用谁也没有见过可以肉搏的单骑走马(其实是轻重骑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见识到吕哲展现出来别样的“乌龟流”,刹那间是彻底没脾气了。(未完待续。。)

    ...

    ...

第六百一十一章 时光如梭(一)

    又到了春暖花开时的季节,手里抱着孩子的吕哲漫步于宫阙的花海丛中,他的身后是不断在说些什么的燕彼。

    现今的年岁离吕哲称王建国已经是两年的时间,在两年吕哲这一方已经完全占领了岭南区域,与瓯雒国交战目前一直在持续中。

    吕哲手中抱的孩子是赵婉所生的闺女,燕彼汇报时已经在乱跑动的男孩与女孩自然是卫雯与吕雉所生的孩子。

    燕彼汇报的事情与瓯雒国那边无关,是关于秦国的最新军情,和列国的动向。

    如吕哲和蒯通一同猜测的那般,头曼第一次率军南下无功而返,匈奴人在阴山以南度过寒冬的第二年秋季,将近三十万的胡人真的选择从相对空虚的赵地北境入侵。

    草原胡人从赵地北境入侵是蒙恬意料当中的事情,蒙恬有将自己的猜测汇报咸阳中枢并亲笔写信给王贲,按照道理来说王贲所率的偏师该是预先在赵地北境布置防御,那么只要王贲借鉴蒙恬在河朔地带广建武城,匈奴该不是那么容易才对。

    王贲有收到来自蒙恬的信件,也收到了来自咸阳中枢下达的阻止匈奴从赵地北境的命令,可是王贲是在什么情况下收到命令的呢?是在王贲所率领的偏师终于攻破由武臣率兵坚守的壶关之后。

    壶关是赵国邯郸抵御西方秦国入侵的重要关隘,壶关在意味着秦军将被挡住无法威胁邯郸,壶关一失就代表邯郸除了六十里之外的那条山脉再无屏障。

    王贲是付出很大的代价才攻下壶关,他攻下壶关后兴奋地盯向了邯郸的方向,对于他们来说赵王被陷在陈郡。邯郸可谓是群龙无首又没有多少守军,别说是他手底下还有八万秦军,哪怕是只有三五万士卒,军队只要能抵达邯郸城下,赵王不在的同时赵国精兵皆在南方。赵王歇也没有册立太子,邯郸该是很容易就拿下。

    在拿下邯郸的巨大诱惑之下,王贲认为只要能够攻取邯郸就意味着赵国将不复存在,赵国一消失只剩下齐燕,联军的威胁就将被降到最低。再则,哪怕是不能攻取邯郸。只要形成围城也必然迫使赵王歇率军回救,那么也等同于帮助扶苏去除掉很大的威胁。两种考虑下,王贲去书咸阳,得到咸阳中枢一个“便宜行事”的模糊指令下,不顾蒙恬一再请求。他带着八万秦军直逼邯郸去了。

    邯郸的西边有一条山脉,在后世这条山脉叫“太行山”,王贲攻取邯郸的心思太过急切,也认为赵军经过一次大败不会设防,其结果就是率军进入山脉的时候遭遇到了武臣的埋伏,损失了三千余人重新退出山脉,重新组织进攻的时候却是发现武臣率领的赵军跑没影了。

    进过那么一折腾,王贲倒是恢复了一些理智。但是若让他放弃逼近邯郸的意图是没有可能的。

    “十万人防守的壶关都攻克了,武臣难道想用不足二万的残兵败将依靠仅仅是一条地形复杂的山脉阻挡我吗?”王贲的表情没有不可一世,他只是在在诉说一件事实。

    尽管只是两千年的间隔。但是现在的太行山与后世绝对不会是一个模样,就像是两千年的黄河不断改道那般,山脉虽然不会移动但是面貌不可能一致。

    现今的太行山可是在赵国首都不到六十里的范围内,且战国那么多年赵氏王族一直都在尽力开发自己的疆土。太行山在开发上的力度并不小,这片山脉的周边有不少县城,山内的村落也不算少。因为太多人迹活动,想要荒凉也没可能。只要不荒凉就绝对不是什么险境,因此翻开地图看的话至少是在东汉之间压根看不到关于太行山的标志。

    王贲一谨慎。武臣也就没有了埋伏的机会,毕竟秦军可是将近八万人,在这个不是依靠枪械作战的年代里,打埋伏战可不是隔着老远互相开枪射击,依靠的还是肉搏战。

    同理,因为是近身的肉搏战且自身士气不怎么样,什么“敌退我进,敌进我扰”那一套也玩不出来,武臣只有二万不到的残兵败将在失去突然性之后只能撤退。

    索性的是在秦军进攻壶关的时候周边的赵国黔首已经逃向邯郸,武臣在撤退到邯郸之后也才能协助涨耳巩固城防,王贲最后是迫近到了邯郸城下,但是面对已经组织起抵抗的坚称依靠八万秦军是绝对攻不下来的。

    在王贲带着偏师与赵军纠缠的时候,秋季来临的草原胡人再次南下了,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突进赵地北境,丝毫也不犹豫就拐向秦地。

    蒙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他有紧急征调民伕建造武城,可是秦国的劳动力早就枯竭,哪怕是有秦军充当工程队在加紧建造,想要在仓促间建立起如河朔地带那样的防线在短时间内也根本属于不可能。

    为了能让后方至少建立起一道防线,哪怕明知道与三十万胡人野战十分危险,蒙恬也只能硬着头皮率领集结起来的八万秦军赶去赵国旧长城那边驻防。

    所谓的赵国旧长城自然是为了抵御草原胡人南侵赵国历代修建的长城,这些长城其实就是一些非常长的夯土墙,最高也不过是二丈左右,且因为大多数的长城并不是修建在险要地带,其防御性质嘛……

    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蒙恬率军来到旧赵长城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片残垣断壁,这一下想要依托本来就没什么防御性质的旧长城防御头曼率军前来也没什么值得依托的了,只能是赶紧构筑营盘。

    也幸好是蒙恬提前猜测到胡人会从赵地北境入侵,并提前选择要道筑营,就在蒙恬的营盘有了一个轮廓的时候,接近三十万的草原胡人来了。

    后方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才能构建第一条防线,那也就意味着蒙恬要用不到七万人坚持至少两个月,并且还是在几乎是野战形势下防御,怎么看都有些悬。

    蒙恬是什么人?他可是为誉为“中华第一勇士”的人,这里的勇士可不是说他有多么武勇,是他的带兵能力相当强。一员带兵能力强的统帅,注定是在开战前会将该准备的事项做到足够妥当,七万秦军携带的各色弩机很多,携带的箭矢也多到吓人,就是在这么个前提下,七万秦军依托不算完善的营盘牢牢地将接近三十万胡人阻挡在了马邑附近。

    兵力严重不足的长城军团在蒙恬的率领下做到了阻挡胡马南下,王贲却依然还是带着自己的偏师钉在邯郸城下不动弹,秦国北疆能用的两支部队怎么看都是不存在协同与配合。令人不得不疑惑蒙氏与王氏的矛盾,已经严重到不顾国家利益的时刻了吗?

    随着陈郡的赵王歇知道秦军攻到邯郸城下带着部队撤退的时候,蒙恬也暂时挡住了草原胡人,针对王贲的非议消失了,一切只因为赵王歇率领赵军回撤,陈郡战场的态势必然会转向对秦国有利的方向。

    赵王歇深怕邯郸有失率军回防之前,齐、燕、赵三国联军已经与秦国的中原军团酣战将近一年,双方的兵力损失总数合起来已经接近六十万,对其它方面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好估算了。

    八个月多酣战带来的巨大伤亡下,秦军因为是优势的那一方且因太子扶苏监军有方士气还算高昂,齐、燕、赵三国联军的状况却是因为连续的失败每况日下,伴随赵王歇带着赵军撤退,联军毫无意外的崩盘了。

    扶苏并没有大肆追击崩盘的联军,他采取了相对的保守,让徐岩率军重新固防三川郡,也消化前期占领下来的砀郡,亲自领着二十万秦军回援北疆。

    结束了,超过两百万人的战事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喊“暂停”,这让吕哲这一方简直是太不甘心了。

    差不多是一年的战事给予吕哲这一方带来的效益多到难以想象,他们一直巴望着这场战事能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怎么能够这么早就结束呢!

    预测错误了,不但是吕哲,很多人都预测错误了,结果就是陈郡的战事结束太快,他们却还没有做好出兵北上的准备,预先做好的方案因为秦与齐、燕、赵的战事结束得太突然没能部署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联军败退、秦军撤退。

    最让吕哲这一方纳闷的是什么?是秦国欠账跑了!准备运输给齐燕赵的物资因为联军逃得太快运过去也无法交货!

    违背商业契约了呀!吕哲一阵目瞪口呆之余无话可说,一些全力发动产能的郡县也只能由中枢出资购买过来,买着买着府库都塞满了也只能是不断地购买,不然提速的民生发展必然会受挫,那后果也就凄惨了。

    因为没有做好相应准备,现阶段提兵北上属于不可能,那么计划肯定是要做出更改。同时,因为秦、齐、燕、赵在那一场大战中流的血不够多,他们打好算盘轻松横扫中原与秦地也算是落了空。

    在派人前去秦国讨债的同时,吕哲这一方只能是满心思地构思怎么才能够使大战在列国之间继续爆发……(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二章 时光如梭(二)

    其实不用吕哲他们去干着急,列国与秦国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列国没有灭亡或是秦国不亡就会一直一直的征战下去。

    关心则乱的吕哲一方没有着急多久,想象中因为陈郡战事结束会断掉订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其后不但是秦国,包括齐、燕、赵都相续派来使者商谈进一步的贸易。

    本来以为要烂在府库中的商品又有了购买对象,尽管只是发了一年的战争财,但是获利充足的前提下,一得知不但秦国会继续购买商品,列国也开出了数量更加庞大的订单,这一下是彻底的欢腾了。

    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了,以前各方在陈郡交战,从严格的定义上陈郡是属于魏韩共有,那么由吕哲派兵运输自然不算进入交战各方的疆土,可是各国现在已经不在陈郡交战,总不能还任由吕哲军成建制的进入各国的领土。

    前来南陵的各方使者都提出了差不多的提议……

    如秦国方面认为陈郡北边的阳夏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那边风景优美江山如画,是一个山美水美人更美的好所在,能够让那边成为一个交易地点就太好了。

    齐王儋派来的使者也代表齐燕赵三国的君王表示,泗水郡的相县是一个风土人情无比优越的地方,所以日后的交易地点应该设置在那边。

    如果有地图的话可以摊开看一下,陈郡北边的阳夏距离秦国控制的砀郡和三川郡非常近,泗水郡的相县距离齐国控制的泗水局部也就是二三十里地。

    双方所选择的区域都有好几个共同点,其一是离他们的控制区域近。其二就是选择的地方都不属于交易或购买方所有,其三便是这些地方足够的平坦和开阔。

    选择离自己控制区域近非常好理解,无非就是运输成本问题,秦国那边选择阳夏那是因为中原军团的本部大抵都在三川郡和砀郡,他们拿到货物后用很少的时间就能运输前往各处驻军那边。同时也能快速地进行储存,用以日后的防御战或是进攻战当中;齐国那边也是相同的距离和储存原因,吕哲从这里却是看出齐燕赵下一步会从砀郡这条方向攻秦。

    陈郡或是泗水郡当然不属于吕哲或是秦、齐、燕、赵,那是魏韩的领土,至少从名义上来说是。

    地势的平坦和开阔具有很特殊的用意,说白了他们都担心自己的部队前去运输的时候遭遇袭击。这个袭击可以是来自敌国那边,也可能会是来自吕哲……

    贸易能够继续,那么民生的发展暂时是不用发愁了,并且这一次秦、齐、燕、赵似乎发觉了关于“贸易逆差”的秘密,强烈建议汉国这边的商贾能够去他们的疆域走走看看。要是能购买大批的商品那就太好不过了。

    也对啊,战争太烧钱了,大量的贵金属在贸易中失去,秦、齐、燕、赵国内必然会产生一种贵金属急速流失的现象,那么贵金属出现空缺也就毫无意外的发生了,有贵金属持续出产的时候可能能撑下去,但是能撑多久?再则,别忘记这个时候铜不止是作为货币。铜还是兵器、甲胄、农具的必须使用到的金属。

    秦、齐、燕、赵肯定是发现自己连农具都快造不出来了,才会迫切希望贵金属能以交易方式回流,而这恰恰是吕哲早就想要获得的。

    吕哲早就盼着能光明正大的窥视秦、齐、燕、赵各方的山川。商贾受保护的形式下去经商,那岂不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刺探情报美事吗?并且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一旦商贾要是出事了,汉国这边可是能光明正大的要求各方给出一个解释,如此一来日后想要出兵北上的借口也肯定是不缺了。

    持续发展民生,坐看他人打生打死。且一旦虚弱到一定份上就能轻易地摘桃子,吕哲突然发现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太无聊了!

    说无聊是有原因的。民政方面萧何与一干文官干得不错,军队方面因为有各自的任务都在向着那个方向准备着。作为已经是大王的吕哲只要不出什么乱子就不需要过多的动弹,顶多就是上上朝会,偶尔去各方军营巡视一下。

    所以嘛,最近吕哲经常是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只能是无聊就带着一帮自己的女人行走于花园之间,抱孩子、逗孩子来打发时间。

    很多君王会害怕寂寞,没事的时候也会搞出一点事情出来,那是因为君王害怕自己没有存在感权力逐渐丧失,折腾着折腾着很多君王都把自己的社稷给瞎折腾没了,但是吕哲完全没有没有那个必要,事实上每代开国君王都没必要瞎折腾,概因势力本来就是他们创建的,哪怕是不怎么管事,权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视的。这关乎到一种心理学专业知识,很难解三言两语解释得清。

    说到孩子,吕哲闲暇的时间比经常要南征北战的时候可多得多了,在连续迎娶了赵欣、熊女、赢阳滋之后,魏、韩、齐、燕也都“塞”过来几名公主,后面这些公主也都相续怀孕,可以想象吕哲是多么有时间用来“造人”。

    说起来可能很怪诞,但是随着吕哲的子嗣可以预见会非常多的情况下,新成立的汉国平稳得不像话。吕哲倒是理解这种怪诞,他的子嗣多就代表宗室血脉广,那么等待这一批孩子长大了肯定增强宗室的力量,人们认为宗室传承有望自然是各司其职。

    秦、齐、燕、赵、魏、韩都有公主成了吕哲的女人,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然而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就发生了,吕哲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汉国的官员们却是经常因此而骄傲,认为各国巴望着嫁来公主证明了新生汉国的强大。

    当然,他们认为自己的强大不是没有理由的,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自己的大王并没有让任何国家的公主成为王妃,选择的是赵婉。

    册立王妃按照这个时候的邦交规则是要派人会知各国,用意自然是让各国前来祝贺,可不是一种示弱的行为。

    吕哲立赵高之女为王妃,不是选择任何一国的公主,对此所有国家保持一致的沉默,这也是汉国上下认为自己强大的理由之一,毕竟臣子之女凌驾到王女的头上怎么看都像是一种侮辱,偏偏各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不但派来了使节祝贺还送上厚礼,这难道不是证明各国都害怕汉国吗?

    适当的骄傲可以提高国民的自信,吕哲十分明白各国没有吵闹的理由是什么,无非就是因为不由某国的王女当王妃是最合适的结果,要不是赵婉而是某国的王女成了王妃,他们才会闹呢。

    也不全然是坐看他人打生打死,汉国这边其实也一直在持续对南用兵。

    从首次出兵开始到目前为止,吕哲针对南方的用兵甚至能用夷陵就算起,只不过对付百越的难度随着他们的工业发展越来越强,与百越交战的难度也随之降低。

    在连续的打击下,百越先后失去大片疆土,到了司马欣率军入侵岭南的时候,百越甚至已经开始在大规模的向更西南的方向举族迁移。

    骆摇接受南征军的指挥权之后,用了大概七个月的时间来占领桂林全境,在这其间他又派出多股部队刺探岭南各方动静,同时也是在实地的勘察可供行军的路线。

    周文提出岭南水系多而杂可利用的概念下,在岭南的军事行动便利增加的不是一点半点,骆摇接手下的南征军团也就不需要等待开通道路才能展开军事行动。

    在完全占领桂林之前,骆摇该造的舟船数量已经累积足够,岭南各族向更西南的区域迁移,意味着岭南之内再也不会出现像样的抵抗,随后的一年内自然是轻松地完成对岭南的占领计划。

    完全占领岭南对于充分利用水系的汉军来说真的太简单了,完成占领之余该怎么来形成有效的统治和利用才是难事。

    想要形成有效的统治需要多的事情很多,骆摇选择的第一步骤是派人前去没有迁移的部落,要求这些部落献出足够的青壮和女人,按照汉国的要求将部落迁移往指定位置。各个接到通知的部落若是照做也就罢了,一旦有点抗拒面临的就是大批汉军带着铁与火过来,介时一场有针对性的屠杀也就开始了。

    骆摇做的第二件事情是上书中枢,请求对岭南各地进行移民,并强烈要求派来工程部队修路建城等等。

    最后一件事情是骆摇抽调出足够的斥候向西南位置进行刺探,先一步摸清更西南的方向地形,也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征途路上还有哪些对手。

    需要毫不违心的说一句实话,吕哲接到来自骆摇的报告时吃惊了,他当然不是吃惊于南征军团那么快占领岭南,是在惊讶骆摇要求移民以及修路建城,也疑惑自己对于更西南土地的占有欲是不是太明显了一些,以至于骆摇占领岭南之后竟然开始刺探那边的情况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三章 时光如梭(三)

    土地占有了没有相应的居民就不算是真正拥有,这点吕哲清楚,但是骆摇是怎么来发现的呢?

    吕哲占领原本属于百越的领土设立闽南郡与南海郡已经将近两年半,自占领闽南郡和南海郡之后一直在做的就是一些梳理事项。

    梳理从字眼上看上去充满了组织学的味道,可是这些事项无一不是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没错!吕哲派军前去梳理不是干别的,就是找出任何一个百越人的部落或人,然后进行一场又一场有针对性的血淋淋杀戮。

    大批只能称得上二流或者三流的部队进驻闽南郡和南海郡,他们杀掉了大批百越诸族的各年龄层男子,对于妇女只留下三十岁以下可生育女子,只要不是华族血脉就是杀、杀、杀!

    任何的扩张总是要流血,不是自己人的血就是敌人的血,不是吗?在争夺生存空间的征战中,从来都是不死你死就是我亡的定律,唯有利刃和鲜血才是永恒。

    不杀掉有敌意的异族男子,难道要留下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哪怕现在这些异族没办法也没能力给自己找不痛快,但是当代事当代解决,难道要给子孙留下祸害?这事吕哲可干不出来。

    闽南郡和南海郡针对百越诸族的探索和杀戮一直都未停止,一些清理相对干净的区域却是在分批进行移民,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将近三十万人被移民过去。对于总面积超过四十万平方公里的闽南与南海两郡来说,只有三十万人显然是意味着还有大片是无人区,所以移民将会是一种长期工程。

    整个岭南的总面积有两个闽南郡和南海郡的总和,也就是总面积超过了八十万平方公里。那要填进多少人才合适,又该花多少年来进行移民?

    骆摇显然是从吕哲向闽南郡和南海郡进行移民才联想出相关的占领策略,未尝也不是为了稳固后方补给线才强烈要求移民,毕竟有本国黔首居住就代表地方不是空白,有些问题也将得到保证不是吗?

    说到土地面积。吕哲无聊时看着版图粗略算了一下,他现在的疆域是长江以南的所有土地以及长江以北部分土地,怎么算总国土面积都超过了三百万平方公里。

    咦,似乎有点不对?吕哲所建立的汉国目前的疆域版图该是与南宋时期差不多大小,其中秦地以及靠北的部分区域并不算是汉国所有,怎么还可能比南宋的总国土面积大呢?答案就在于南宋时期的西南有个大理国。而现在可没什么大理国,那片土地甚至更靠西南的土地都是汉国版图的一部分,同时吕哲也在一年前派出水军上了后世的台湾岛和海南岛埋下界碑,因此这两个地方的面积也被算了进去。

    说到水军,长江的南陵河段吕哲新开了三个造船厂。闽南新设立的泉州和广州也各自开办了一个造船厂,再加上原本竟陵就有的那个,整个汉国目前的造船厂已经增加到六个。

    竟陵和南陵的四个造船厂主要的开发方向是内河船,吨位基本是不会超过五百料(相当于一百六十吨),泉州和广州那边的开发方向却是大船。

    大船有相当多的种类,其实秦国有在山东那边制造过两千料的大船(大概是六百五十吨),秦国制造的大船是一种富船模式,也就是说是一种椭圆形看上去像是洗澡盆外形的船只。最大的船只更是足有三千料(九百七十五吨)。

    按照古时候的单位一料是现代的0.325吨,吕哲自然是延续这个时候的单位习惯,他将造船厂设立在闽南郡新设立的泉州和广州纯属是一种无奈。毕竟华夏大地最好的造船基地有许多,像是青岛或者旅顺那边,可是现在那些地盘并不归吕哲所有,不是吗?

    泉州和广州从隋朝期间有造船的历史,真正得到大规模开发的朝代是在北宋期间,那个时候的泉州和广州的造船量达到了世界的百分之七十。曾经创造过一年之内连续下水三千艘五百料以上的船只。

    山川地理的变化会有,但是吕哲认为既然北宋时期泉州和广州就有优良的天然海港。在上古先秦也必然存在,派人前去勘测的时候果然发现了天然海港。又在其附近区域发现大批的硬木树种,自然是要在两地分别建立造船厂。

    吕哲并非专业的海员,也没有学过怎么造船,但是在信息量极大的时代,无论是看科普节目或者网络,怎么也是有点相关知识。他首先提出的是龙骨概念,随后又将艏尖破水原理简单的描述一下,随后就丢给专业的人前去研究了。

    造船要有龙骨,没有吕哲干预的话,龙骨理念还要到宋朝才出现,那个时候尖底海船甲板平整,船舷下削如刃,船的横断面为v形,尖底船下设置贯通首尾的龙骨,用来支撑船身,使船只更坚固,同时吃水深,抗御风浪能力十分强。欧洲船只于十九世纪初才开始采用这种龙骨结构,比华夏晚了数百年。

    吕哲将造船的基础概念提早了整整一千多年,虽然还只是一种需要不断研究和实践才能成熟的技术概念,但是可以想象会出现何种影响,这种影响还将随着吕哲的不断干预而增大。

    早在一年前广州那边的造船厂已经设计出两种款式的概念图,他们设计出来的船只分别是三千料的一种加了龙骨的传统澡盆外观样式,另一种是只有一千两百料的类宋朝时期外观造型。

    吕哲这个外行看不太懂船只的设计图,他只知道澡盆式外观的船只只适合内河行驶,想在波涛汹涌的大海用这样的船只航行对水手的考验不是一般的大,理所当然就否决了澡盆外观的这一款,认为应该加大力度研究类宋朝的那一款。

    事实上宋朝的船业发达所带来的结果就是造船技术得到足够的累积,那个时候造出来的船只与现代的外型几乎已经没有差异,算是一种经得住考验的科技累积了。

    再重复一次,吕哲不是专业的造船工程师,他的干预只能提供一个大的方向,至于该怎么造才能造出合格的船只,只能是靠专业人士不断的研究和实验了,他之所以重视造船并且提出海航的观念是带着强烈的军事意图。

    想要攻略更西南的区域,依靠大海来长途奔袭远比走陆路要省时省力,同时对后勤的难度也肯定是要降低非常多,吕哲所设想的是依靠沿海路线来成为一个攻击方向,选择在南亚的某个地方登陆并打下一片沿海基地,随后逐步向内陆扩张,到时候就是形成两路的进攻路线,远比单单从陆路的进攻要好得多,也能使得地方变成双线作战。而这个还只是短期之内针对南方的军事目标。

    在长久的规划来说,等待要对中原或者辽东动手的时候,那时因为长期对南亚进行跨海作战必然已经累积了足够的经验,对于该怎么登陆和后勤上的持续补给肯定变得成熟,吕哲正式出兵北上,陆路进发又在列国的背后开出一条战线,岂不是又是一场南亚征服战的重演版?

    到目前为止,泉州和广州的造船厂已经定型不下于三款三桅两千料的战舰,并且已经实际造出来并经过试航,事实证明这种船只……怎么说呢?借用风力速度是不错,大概是能达到八到九节,但是海浪一大风更大的时候,它们都毫无意外悲剧的侧翻沉没了。

    内河的经验和技术到了大海肯定是不一样的,而恰恰那些造船的人员都是用内河的经验和思路在造海船,注定其要渡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悲伤苦日子。

    吕哲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等待,他更加清楚一次的成功是用无数次的失败来研究出正确的方向,所以最让他关注的不是沉没了多少实验性质的船只,是船能够沉但是人要保住。

    有很多时候也不得不令吕哲纳闷一点,他除了因为学的是专业的工程学,穿越之后改变最多的是关于工程类的技术,他很好奇那些非专业的穿越同行们是怎么一一很快做出了那么多的伟业,似乎是无论怎么困难的事情三言两语不用实验就马上获得成功,到了他的手上怎么造出一艘在海上经得起考验的船只都那么困难?

    还是有一些值得安慰的地方,至少冶铁技术没吕哲多么干预都在变得成熟,大量的铁质兵器出产下,青铜兵器正在逐步的退出以前是吕哲军现在是汉军的舞台。不过终究还是产能略显不足,大军每个阶段都在逐步更新兵器,在农具上进行更新换代可能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做什么都不可能会能一蹴而就,但是有些东西一旦不去追求就永远不可能获得成功,就像是骆摇明知道南征军团现在压根就没可能在后勤线未建立起来之前与瓯雒国爆发大规模的交战,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派出小股部队试探或者叫骚扰。(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四章 时光如梭(四)

    以现在的地理环境能攻取整个岭南已经算是以前的吕哲军现在的汉军坚韧度不错了,毕竟在满是荒凉的原始森林环境中,哪怕是不与敌军交战行军也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

    新生汉国对岭南区域的控制力度还很弱小,能够平稳地建立驻军基地还是建立在岭南各族相续逃亡没有频繁袭扰的前提下,想要完成其占领事实还需要各条道路能够被修通,另外该区域至少也要有局面才算是真正的稳固下来。

    骆摇不断派小规模部队前去骚扰瓯雒国是经过吕哲的同意,每次的袭扰都是在为日后继续进军做先期的准备,用意无外乎是武装勘探地形,一直是到派出去的小股部队发现开明泮自己修建的那条道路时情况才得到改变。

    开明泮率军北上的时候修了一条简易的道路,该条林莽道路可是能够提供三万部队通行的通道,虽然在汉军发现时该条通道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地段依然能够提供给大部队通行。

    骆摇将发现现成通道的军情汇报向南陵中枢,吕哲点头应许骆摇针对新的战机进行计划更变,一场针对瓯雒国的大举入侵也就被提上案头。

    南征军团在占领岭南区域的时候征服不少没有迁移的岭南土著,这些土著有些是投降献出青壮与女子、有些则是被大军清剿,大量部落的消失是为汉军贡献出了大量的劳动力。

    有将近四万多的土著奴隶一直是被驱使着修复那条发现的通道,骆摇的计划是集中起六万的汉军,通道被重新修通之前也储备足够的战争物资,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将在非雨季季节对瓯雒国发动入侵。

    非雨季季节?在南亚这块区域不是雨季的季节也只有夏季短暂的三个月。其余的春、秋、冬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下雨,其中以春、秋两季的雨季最为绵长。

    三月灭一国可能吗?骆摇向南陵中枢的回报是没有可能在三个月之内灭亡瓯雒国,他所探查到的瓯雒国总人口该是在八十万左右,其疆土面积该是三万平方公里左右,国家的军队数量目前是维持在十二万。

    比较棘手还有许多。例如瓯雒国的疆土是狭长的形状,另外那边的河流似乎也多到吓人,更重要的是瓯雒国似乎是一个文明程度不低的国家,其军队装备的弩竟然比中原列国还多,另外就是瓯雒国还掌握这一支数千头战象的部队。

    瓯雒国的疆域狭长完全能够想象,这年头原始森林开发困难。他们肯定是会选择比较靠近海岸线的土地进行发展,毕竟南亚内陆的密林在一年断断续续的三个雨季之下想占领容易,但是开发嘛……

    说瓯雒国文明程度不低也比较好理解,这个国家是在秦灭蜀之后又古蜀国的王族势力建立,第一代的君王是开明制(蜀制)。第二代的君王是还在位的开明泮(蜀泮),他们带来了古蜀国的文明和制度,正是利用文明的高度迅速征服了当地的瓯民与雒民。

    瓯民与雒民又被称为僚人或獠人,他们根据《峒溪纤志》的记载是“处于岭表海外,射生为活,吞噬昆虫”,基本是以打猎为生,其族群的特色是吃蜈蚣一类的昆虫。

    说到弩。《华阳国志?南中志》记载“吴人爱蜀侧竹弓弩”,可见蜀弩的战斗力颇不弱。安阳王(开明泮)来自蜀地,在弓弩上的成就基本是不低。

    骆摇还向南陵中枢上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其中“蜀流亡贵族盘占之处,正是红河萦回贯注地带,每年雨季必汇为泽国”的这条情报最为重要。

    泽国啊,那该是什么样的一副景象呢?看看南郡境内的云梦泽就该知道了,每到雨季云梦泽就是一片有如汪洋的区域。

    南亚那边的雨季经常是连绵不断,意味着若是不能快速形成灭国之战。一年可以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时间也就是夏季的三个月,其余的时候只能是躲在建筑物或者帐篷避雨。这对汉军来说是一种再陌生不过的战争模式,所要考虑到的就是军队是会被瓯雒国的军队击败。还是被天气所毁灭。

    新生汉国的大臣们一直都没搞明白自己的大王为什么会对那片老是喜欢下雨的土地“情有独钟”,他们普遍认为岭南已经是够荒凉的了,现在目光又钉在更遥远也动不动就会变成泽国的区域,极度怀疑有没有那个必要。

    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讲,在目前这个文明阶段确实是没必要去占领什么南亚,毕竟那里真的到处都是雨林,以现在的生产力来说没有多大的开发价值,吕哲一直拿南面开刀有着自己的用意,那就是找点事情让军方去做。

    军队从来都是一个不安分的集体,他们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作战,吕哲不在南边寻找敌人,军队的目光就会盯向北方,必然会过早的参与到列国的战事中去,那是吕哲现阶段所不愿意看见的。

    吕哲发展海军和建设海军是想要用实际的行动来告诉麾下针对西南边的军事行动不是瞎折腾,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交趾那片地方可是有着全亚洲最优质的铁矿和煤矿,而似乎开采起来也不是多么的费劲。

    一旦有成熟的海军,汉国占领交趾之后就能够开采那里的铁矿和煤矿,随后利用海路运回华夏本土。其实哪怕是不运回本土,在那边建设相应的工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从某方面来说也能诱使华夏政权牢牢地占据那片土地不敢轻易放弃。

    交趾那片土地不但有着优质的铁矿和煤矿,一些珍贵的木材也是满地都有,从经济效应上来说占据那块区域的军事成本可能不低,但是回报必然会更加的优厚。

    还有一点是吕哲多次透露过的事实,与交趾隔海相望的那边还有着众多的岛屿,那些岛屿之上盛产香料。

    地球有那么几个世纪是围绕着香料在进行贸易,屁大一点的荷兰因为掌握香料一度成为世界顶尖强国。

    现在是公元前二一六年,很多地方基本是属于无主地带,在有足够的实力下不先抢夺地皮的所有权,难道要拱手让予他人吗?哪怕那种所有权是埋下一块界碑宣示主权,吕哲认为也是非做不可。

    在吕哲力排众议之下,针对南方的军事行动不会停止,哪怕是灭亡了瓯雒国也不会停下来,军队还会继续探索南亚,在那里进行杀戮和抢掠,将铁与火带给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猴子。

    事实上关于南亚的征服预案吕哲一直都在做,占领后世越南是其中之一,军队下一个目标会是后世的缅甸这个盛产翡翠的区域,然后是一些出产黄金和钻石的土地。

    在海军还没有建设并发展起来之前,吕哲征服的脚步大概也是止步于南亚南部了,大概会是后世的越南、缅甸、老挝、泰国这些区域。海军发展起来之后,第二步会是后世的马来西亚、菲律宾,第三步开始探索印度洋那一块。

    如果吕哲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在公元前时期南亚根本就是一片势力空白,那里也就生活着一些原始部落罢了,以国家性质的暴力机关去进行掠夺和征服,有建制、有分工的军队带着文明的优越性对上那些石器时代的人,真正的敌人会是自然环境而不是那些猴子。

    现在,骆摇在准备了七个月后已经发动第一次针对瓯雒国的军事行动,跨过了当地命名为“尚龙溪”的河流,第一批五千前锋部队已经与瓯雒国的军队发生交战。

    汉军的南征军团第一批部队基本是由归化的百越各族青壮组成,军官则有华族人和骆摇的东欧族人担任,这批部队渡过尚龙溪行军三十里并没有遭遇到任何敌军,是在接近瓯雒国国境约二十里的时候才遭遇抵抗。

    瓯雒国似乎早就知道汉军要来似得,他们集中了大约七万军队布置了第一条防线,南征军团遭遇到的那批瓯雒国军队可能是一批精锐,不但装备了大量的弩连带战象也出动了不少。

    五千南征军团的先锋部队在遭遇瓯雒国的军队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爆发战斗,开明泮是派来使节要求面见汉军的统帅,很清楚的说明来意。

    开明泮的使节是来澄清误会的,他们说前次前往岭南是因为得知有秦军南下,之所以出兵前去是为了报复秦国灭亡古蜀国的仇恨,发现南下的并不是秦军之后立刻就撤退了,并没有要与新生汉国为敌的意思。

    啊呀!瓯雒国竟然知道吕哲建立了汉国,那么是不是说明瓯雒国这边一直在关注吕哲这个势力呢?

    开明泮明确表示,他可以为上次的行为做出赔偿,希望能够解除双方敌对的关系,为此他们愿意付出可在接受范围内的代价。又说,既然汉王独立建国,那么在未来肯定是会与秦国发生交战,那么他们就有了相同的目标。

    是的,瓯雒国肯定是多方探查吕哲这一势力了,不然不会感到恐惧……(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五章 时光如梭(五)

    瓯雒国的恐惧不是事出无因,不过当然也不是因为在离水之战被打怕了,是因为吕哲是第二个华族族群中看到南方土地珍贵的君王,第一个是始皇帝。

    南方出产丰富,且矿产资源因为没有被开发过一直保存良好,这片土地却是由一些石器时代的蛮子所占据着,对于有组织性有建制的华族军队来说,只要能适应南方的气候和自然环境,想要攻占可以用不费吹灰之力来形容。

    新生的汉国很明显是发现南方土地的价值,也比任何人更加清楚在南方的土地上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能阻止他们的只有大自然。

    从吕哲崛起之时,吕哲麾下的军队一直持续在与百越诸族交战,交战的地点从南郡一直延伸到沿海,最后更是让岭南成为战区,差不多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可以说吕哲麾下的军队是华族这个族群里唯一一支不断在原始丛林中作战的军队,那么多的时间足够吕哲麾下的军队去适应气候和环境了。

    开明泮不是土著,他是古蜀国的王族后裔,非常清楚华夏的黔首对土地的渴望到了什么程度,华夏的君王对于土地的占有欲也是无穷无尽的。

    瓯雒国确确实实是千方百计在了解华夏大地在发生什么事,连续不断的情报回馈过来的信息表明华夏大地又到了列强争锋的纪元,秦与齐、燕、赵没完没了的交战,魏、韩成了吕哲的保护国,楚国因为吕哲的崛起已经灭亡,在吕哲的手里一个疆域广阔的国家出现了。

    新生汉国与华夏各国的关系很奇怪。这个新崛起的国家是踩在楚国的尸体上屹立而起,但是旧有的列国似乎都没有表现出像样的敌意,或者说有敌意但是不敢轻易得罪,与之新生汉国大多保持着一种戒备性质的友好关系。

    最让开明泮觉得奇异的是什么?是楚国的灭亡过程简直是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楚国成了安乐公。楚国的公主成了吕哲的女人。而似乎几乎所有楚人都接受由吕哲统治的事实?虽然并不是完全没有楚人爆发起义,但是很快就在乐于接受吕哲统治的楚人和吕哲的军队镇压下消失。

    一些局限性让开明泮想破脑袋都无法想象出为什么国家灭亡了,大王却能笑嘻嘻地献上自己的女儿然后当一个安乐公,几乎所有楚人也能很快忘记楚国的存在成为汉人。

    开明泮是无法理解,能安安乐乐生活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没有抵抗意志,新的统治者也在不断为黔首创造利益更是让人乐于被统治。另外就是楚国都喜欢去当安乐公。一些原本掌权的楚国臣子在楚国消失后也基本保住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利益还能在新生汉国有更辉煌的未来,特别是他们还会有一个安慰奖,那就是有熊氏血脉的一名王子未来会成为楚王,为什么要与吕哲过不去?

    有着太多令开明泮不能理解的事情了。列国尽量保持与新生汉国的友善关系,楚地的人也乐于被统治,世界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局面呢?

    有不能理解的,当然也会有能理解的,开明泮就万分清楚吕哲建立的汉国因为不参与到列国的交战会有更大的力量用来在南方作战,汉国内部的平稳也就意味着这个国家不会产生什么事情来阻止吕哲继续南下的脚步。魏与韩充当汉国与中原列国的缓冲区,汉国会有更大的胆子抽调出更多的军队南下,毕竟哪怕中原有变也会有魏国和韩国先支撑一段时间。

    开明泮不用多么麻烦就能刺探到关于吕哲只能能动员一百四十万军队的事实。而那个时候吕哲治下的人口不过才五百来万,在完全的吞并楚国之后吕哲治下的总人口已经突破八百万。

    五百来万人口能动员出一百四十万的军队,八百万的人口能动员出多少?瓯雒国哪怕是算上一些野人猴子。总人口也不过才八十万不到,不用去算吕哲拥有八百万人口能动员出多少军队了,哪怕只是曾经发生过动员出一百四十万军队,那也比瓯雒国的总人口多出六十万!

    庞然大物啊,新生汉国是一个幅员辽阔且人口众多的庞然大物,然而这个庞然大物还是一个清楚南方土地价值的新生国家。

    从岭南之战的经过来看。汉军已经发现在密林快速行军的秘密,那就是借用水系来进行运输和奔袭。偌大的岭南就是在汉军利用水系之下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全境占领。

    多久了?从吕哲南下作战到今天是多久?要是从长沙郡之役开始算起,那也是三年的时间了。军队是适应性相当强的集体。吕哲又拥有那么多的兵源,汉军在三年之内不断有部队南下适应气候和环境,那该是有多少能在丛林环境作战的部队了呢?

    这个国家至少有二十万适应原始森林作战的军队,与这样的庞然大物作战,能胜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这个庞然大物还能组织起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一直到瓯雒国被灭为止的战争,根本就不是瓯雒国所能招惹的。

    不可为之为敌,这是瓯雒国上下在了解吕哲统治的汉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之后取得一致的想法。

    瓯雒国在发现汉军开始向国境开来的时候瞬间就拿出了决定,那就是派出使节前往汉军的统帅那里取得沟通,可是第一批瓯雒国使节团出发之后竟是失踪了,其结果就是在汉军渡过尚龙溪的时候一再犹豫却没有出兵拦截的原因。

    开明泮当然是不知道第一批派去的使节团失踪,他只知道使节团没有回馈任何的信息,因此又派出第二批、第三批……随着派出的使节团越来越多,瓯雒国上下紧张的情绪也越来越浓,他们发疯似得集结青壮和构筑防线,一直到汉军推进距离国境约二十里的时候,瓯雒国已经武装起二十万人,也是瓯雒国所能承受的二十万部队的极限。

    也就是到这个时候,第八批派出去的使节团终于是有信息回馈回来了,汉军那边压根就没有碰见过哪怕一支来自瓯雒国的使节团,瓯雒国第八批使节团是他们所遭遇到的第一支。

    这个消息对开明泮太重要了,不管前七批使节团是怎么失踪的,既然汉军回复没有见过,按照华族人的邦交政策和理念,开明泮深信汉国那边确确实实就是没有见过,前七批可以是遭遇猛兽完蛋了,也可以是被瓯雒国敌对的野人干掉,但是开明泮在意的是汉国并没有关上沟通的大门,这对于瓯雒国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先锋汉军没有足够的权限来回复瓯雒国的邦交事宜,先锋校尉一方面没有停止进军的步伐,另一方面却是派人保护瓯雒国的使节团前去面见骆摇。

    咦!有瓯雒国的使节团过来?骆摇在开启军事行动之前想了很多,包括进军的路上被不断袭扰,渡河的时候也遭遇半渡而击,甚至是还没有靠近瓯雒国的国境就开始杀得昏天暗地,唯独就没有想过瓯雒国会派来使节团。

    是使节团,不是使者、不是言侍,是很正式的使节团,在这个年代中使节团是很特殊的存在,代表着互相之间王权的尊重,也代表互相建立起沟通桥梁,那么在大军逼近瓯雒国的时候,开明泮派来使节团只说明一个问题,瓯雒国还没有真正与汉军交手之前就打算服软了。

    骆摇接见了瓯雒国的使节团,代表开明泮前来的是皋通。

    皋通用非常谦卑的态度表明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误会,再三阐述瓯雒国并没有与汉国为敌的实情,如果能平息汉国的怒火,让即将爆发的战争得到终止,瓯雒国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说实话,骆摇有些懵了,他搞不懂瓯雒国是在行缓兵之计还是在干什么,可是一旦上交到这种程度的邦交,那就不是他一个代理南征军团军团长所能处理的,必须将这边发生的时候汇报前往南陵中枢。

    皋通在得知骆摇会将瓯雒国的态度汇报南陵中枢的时候很欣喜,他问:“那么贵军是不是能停下进军的脚步?”

    骆摇也在矛盾之中,他从来都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情况,按照华族的既定邦交规矩,在敌国……好吧,瓯雒国确实是敌国。就是在敌国派来使节团的时候,华族军队的统帅一般情况下在没有得到君王的近一步命令之前会暂时停止军事行动,只有在君王发来进一步指令的时候军队才会重新动弹,这也是华夏被称为“礼仪之邦”的原因之一。

    骆摇矛盾了有那么一小会,突然想起瓯雒国似乎不是华夏列国的一份子,南征军团似乎不用遵守华夏各国之间的“礼仪”,又很坦白的回答了皋通的提问。

    皋通一听汉军不会停止进军的脚步立刻急了:“怎么不是呢?我王的姓氏是开明啊,是周天子分封蜀国的国君!怎么就不是华夏的一份子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六章 时光如梭(六)

    当然了,皋通的原话不是那么说,毕竟现在华夏还是一个概念,并不算是一个种族或族群而存在。

    “华夏”一词最早见于周朝《尚书?周书?武成》,“华夏蛮貊,罔不率俾”。

    《左传?定公十年》曰:“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书经》曰:“冕服采装曰华,大国曰夏”。

    《尚书正义》注:“冕服华章曰华,大国曰夏”。

    可见,古人是以服饰华采之美为华;以疆界广阔与文化繁荣、文明道德兴盛为夏。从字义上来讲,“华”字有美丽的含义,“夏”字有盛大的意义,连起来的确是个美好的词,并非是指种族或族群,顶多就只能算是一个文明体系。

    皋通的原话里面不会看见任何与华夏有关的字眼,不过整句话的意思就是那样,特别想表达的就是那段“为周天子分封”“国君”这些意思,他们肯定是知道魏国和韩国现在是汉国的受保护国,而受保护国基本上是与藩属国没什么区别的,这么一来显然是在委婉的表示“我们已经愿意成为汉国附属国的存在,每年必然会派人前去听成,汉国的大王有什么要求也能协商”。

    瓯雒国所谓的“听成”是一个老词,那都是春秋时期的用语了,总得来说就是“老大,保护费我愿意交了,能不能不挨揍”的求饶。

    自从春秋时期的晋国老是喜欢被一帮小弟前呼后拥揍这个揍那个开始,无论是在什么年代,有几个附属国跟随都是一件非常拉风的事情,也是彰显强大的体现之一。

    宗主国保护某个或某些国家。从受保护国收取保护费用来作为军费,这也是一种春秋时期最为被接受的图强手段,但是现在距离春秋都多少时间了,各国所图的早就不是收小弟,是对列国的吞并。天晓得开明泮或者说瓯雒国是不是能跟得上时代的步伐,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华夏大地早就不玩收小弟的游戏了啊,吕哲当初接受魏国和韩国的投靠除了要有一个缓冲区之外,仅仅是想要造成一种“你看,我并没有强烈的扩张,魏国和韩国那么弱小我都没有吞并而是选择保护。所以我很人畜无害”的假象,用这样的行为来减少列国的敌意。

    吕哲已经彻底站稳脚跟,汉国的存在已经成为历史的事实,哪怕是秦、齐、燕、赵、魏、韩现在联合起来也难以消灭,说实话已经不怕撕毁伪装。因此在出兵北上的整个计划中,

    吃下魏国和韩国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就看是和平方式的融合还是武力的兼并了。

    说到底吕哲关于一统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他毕竟是生活在“一统思想”已经维持两年多年的土地上,只要有机会必然会重新将华夏大地统一起来。而似乎机会越来越近了?

    骆摇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关于瓯雒国是不是华夏体系一员的问题,他想了半天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分辨。

    皋通不断地在劝说,瓯雒国是由周天子分封的蜀国后裔开明氏建立,自然就是属于华夏文明体系的一份子。他还不断地指着自己身上的衣着和那轴国书。瓯雒国的着装与中原那边的款式是一样的,国书也是用象形文字来书写,这些难道不是华夏体系一员的证明吗?

    其实也就是在这么个年代骆摇才会犯迷糊。也有选择继续进军或是停下来的权限,若是在后世朝代必然是需要得到来自皇帝的命令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骆摇仔细思考之后告诉皋通,他会派出部队护送包括皋通在内的瓯雒国使节团成员前往国都南陵,除非是得到来自大王的命令不然则不会停下继续进军的脚步。

    说到底瓯雒国还是华夏文明体系的一员,皋通当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当即不再废话。要求派出人手通知开明泮的同时,恳求骆摇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护送前往南陵。

    皋通等瓯雒国的人走后。武梁问:“我们真的要让那些人回去吗?”

    那些人不是别人,是皋通派回去通知开明泮的那批人。

    骆摇笑道:“无妨。这些人回去或许比不回去好。”

    武梁会那么问自然是倾向于扣押或者杀掉,骆摇却是觉得给予瓯雒国一丝和平的希望有利于降低瓯雒国的抵抗。

    事实上两人所选择的角度与身份是有直接关系,武梁只是偏将看到的只会是关于军事上面问题延伸;骆摇却是中郎将级别的武将,看到的不但是眼前的军事,还有战略层次的问题。

    南亚这片区域非雨季的季节很短,也就是夏季可以用来行军作战,一旦骆摇停止继续进军等待南陵中枢的近一步指令,一来一回起码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所以无论皋通怎么请求,骆摇其实早就拿定主意不会停止进军。

    但是呢,骆摇也清楚瓯雒国已经全国动员,武装了将近二十万的青壮准备抵抗来自汉军的入侵,探子更是回报瓯雒国在边境线上已经布置了多道防线,且这些防线都是依托着山丘进行,依靠六万汉军想要突破二十万瓯雒国军队的防线或许不难,但是想要一次性灭国基本是不可能的。

    骆摇没有记错的话,他效忠的对象,也就是吕哲对瓯雒国这片土地有很多的称呼,越南、交趾、安南……。当然叫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吕哲不断的提起过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骆摇在派出斥候探查后最为苦恼的,这该死的地方没有大型的山脉,可是小山丘却是密密麻麻,想要快速推进想都别想,只能是步步为营的入侵模式。

    既然只能慢慢打,那就不能完全让瓯雒国感到绝望,不然哪怕汉军最后能灭掉瓯雒国也将因为瓯雒国拼死抵抗损失过大,那么送瓯雒国使节团去南陵就很有必要了。

    “你说,王上有可能接受开明泮的提议吗?”骆摇眼睛是看着山川舆图在说话,说的时候手指也是很有节奏在敲击桌面。

    武梁似乎愣了一下,咧嘴笑道:“那就看我们的入侵结果了。”

    可不是嘛,若是能简简单单的就灭掉瓯雒国,还需要瓯雒国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的投靠吗?要是事实证明瓯雒国不是那么好灭,或者灭亡瓯雒国需要付出惨重的损失,那就另外说了。

    “我听闻魏国和韩国最近在讨论一个话题,”骆摇也咧嘴:“他们在讨论并入汉国的可能性。”

    和平兼并藩属国在过去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比较出名的该是齐国对宋国的和平兼并。齐国先是将宋国打服,使得宋国成为齐国的藩属国,随后齐国又控制了宋国的邦交,逐渐渗透宋国的朝堂,在那期间宋国的公主一直是齐王的妃子之一,最后宋国被齐国以流血非常少的方式兼并了。

    骆摇没有举出什么例子,但是武梁完全知道骆摇在说什么,无非就是哪怕吕哲哪怕同意了瓯雒国投靠也会以某种形式来完成吞并。他们都坚信一点,自己效忠的大王对占有土地的欲望远比什么都要强烈。

    汉军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开明泮哪怕知道皋通已经被汉军的南征统帅派人护送前往汉国国都南陵,也知道事关瓯雒国存亡的时刻来临了。

    瓯雒国是注定无法长久与庞然大物如汉国对抗的,他们发疯似得扩建军队和调动精兵只带着一种念头,那就是以战促和,只有让汉国明白瓯雒国不是那么好灭,瓯雒国才会有继续延续国祚的可能性。

    开明泮在得知汉军的五千前锋已经抵近国境十里内的时候,他咬着牙派出了认为最精锐的部队,也就是三千战象兵、三百战车兵、五万步卒。

    满是山丘地带的地形瓯雒国竟然也组建了战车兵?这就充分说明瓯雒国果真是华夏体系的一份子,概因华夏文明体系之内对战车兵的追求是一种执念,毕竟什么“千乘之国”“万乘之国”早就深入人心了。只要是华夏文明体系的一员就没有不发展战车兵的,也只有吕哲统治下的汉国才会显得特立独行,这个“特立独行”的前提不正是说明吕哲并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吗?

    汉军的先锋部队在发现有敌军向自己逼近的时候撤退了,竟然连接触一下都没有转身就撤退了,这让开明泮傻愣愣了半天,瓯雒国的将官、士兵也是一愣神之后就发出了欢呼。

    “若不是情非得已,傻子才会用五千人在野战的场合去与超过自己十倍以上的敌军交战。”事先早做过交代的骆摇对着退回来的周敢说完那句话,转头又对着众多将领说:“跟我们预料的一样,瓯雒国一出动就是精锐部队,其中还有三千头那种大家伙。那么,器械部队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

    周敢是那个敢带五百人去夜袭十数万敌营的傻大胆,他现在不但被升任为校尉也是一名勋爵了。

    指挥器械部队的陈绍目前也是一名勋爵,他现在的职务是卑将,听到骆摇问话,立刻行礼道:“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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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帝国再起介绍: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吕哲意外穿越回到刚刚一统六国的大秦,成为长城军团的一名屯长。
历经十年的大统一背景下,大秦举国民力匮乏,全境尚未安定,贤明的帝国中枢竟是做出了种种无法理解的举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修建直道、修建河渠、修建皇陵、修建阿房宫……南北同时用兵。
北击匈奴,南攻蛮疆,看似辉煌的帝国充满种种阴霾。
大秦之帝国再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秦之帝国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秦之帝国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