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医疗计划
孙思邈笑着对唐河上拱了拱手,道:“那,老夫就托大叫一声师弟了?”
“自然自然!”
唐河上笑着回应。
二人默契地没有去谈论拜祖师的事情,彼此都知道哪里来的祖师?
当然,如果非要按一个祖师在头上,那就之后想给老曹开脑阔治疗偏头风的那位古人能够进入唐氏外科医学的祖师堂。
师兄弟的名义定下了,孙思邈也不含糊,立即道:“不知师弟何时将相关的医学典籍给为兄。为兄也好准备准备,该回太白山了!”
“什么?”
唐河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险些将桌子上的功夫茶套装给打翻了去,他惊讶道:“师兄你要回太白山?”
“对!”
孙思邈咧嘴一笑,毫不客气道:“这茶不错原汁原味,记得给为兄打包一些带走。”
“不行!”
唐河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好不容易把这写作“师兄”读作“老郎中”的人给请到长安来,哪能放他轻易回太白山?
这不是亏了自家小舅哥的那一双腿,更亏了唐某人的现代医学?
唐老四的脑阔快速转动,那是在思考着将师兄兄留下来的办法!
嗯,留人这件事儿,必须得投其所好,让他自愿留下来。不然,就成了强扭的瓜,甜不起来。可是,眼前这位师兄兄好在何处呢?
唐老四在脑子里快速排出!
女人?
不,养生的老道士应该是不好这一口,不然就成了臭和尚放开那个师太让贫道来,人设都崩了!
官位?
这显然更不符合老道士的人设,不然他也不会多次拒绝朝廷的征召了!
茶?
这倒是有点像,刚刚老道士还说要带些茶叶回去。可是,仅仅凭借些许满足口舌之欲的玩意想留下孙思邈?呵呵,只是像而已,实际上没有一丢丢可能!
财宝?
这更加不可能了,一个喜好财宝的郎中不可能把自己弄进深山里与青松为伴,与猛兽为邻。
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信仰和爱好了!
按照唐河上的猜测,老道士这样的人其信仰应该是治病救人,其爱好可能就是医术了。
当然,这只是猜测。
唐河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和师兄添满了茶水,然后才故作平淡道:“师兄,您认为我辈医者的信仰应当是什么?”
孙思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师弟竟然会问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
孙思邈回答道:“自然是悬壶济世,救治病痛!为兄行医数十年,也一直以此为准则!哪怕是遁入深山,尝遍百草,为的也是将这份信仰给坚持下去。”
“错了啊!”
唐河上悠悠一叹摇了摇头。
“错了?”
孙思邈眉头一皱,道:“不知师弟以为我等郎中的信仰应该是什么?”
“信仰没错!”
唐河上摇摇头道:“可是师兄的做法错了啊!”
一个弱冠不到的少年说自己做事的方法错了?
孙思邈差点就想反驳了,要不是这才成了师兄弟,他一定忍不住。
当然,忍得住,不代表任由别人评判自己,孙思邈正色道:“师弟,既然你这样说,不妨谈谈高见,为兄错在何处。”
言外之意很简单,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怪老道士不高兴!
在朝堂摸滚打爬一年多的唐河上哪里不知道自己师兄的意思?
他淡淡一笑道:“师兄,我只问您几个问题!若是师兄还坚持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小弟决计不再多言。”
“请说!”
孙思邈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状。
唐河上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师兄,一年能救病患几何?”
“数百人!”
孙思邈很自信道:“药医不死病,除却回天乏术,几乎没有病患不能药到病除。”
唐河上给孙思邈竖起的大拇指,这老道士的医术没的说!他继续问道:“师兄,就以一日十人计算,师兄一年能救三千六百人,五十年能救十五万人。师兄以为十五万多不多?”
“多!”
“不!”
唐河上摇摇头道:“不多!整个长安便有百万人,师兄一己之力五十年救助的百姓仅仅长安城的一成半!若是比之大唐的总人口,师兄还以为多么?”
“这......!”
孙思邈说了一个字,却发现自己无法组织语言。
按照唐河上的算法,大唐人口不下三千万,五十年救助的十五万人不足整个大唐的两百分之一!更何况,老道士知道,自己这么些年以来其实并未救治到如此多的病患。即便是人次,也不足十五万!
一时间,自己引以为傲的治疗数据,仿佛......不值一提。
唐老四见着孙思邈噎住了,乘胜追击道:“那么,师兄,小弟请问,一个顶尖的郎中和十个普通的郎中相比,谁救治的人更多?”
“普通郎中!”
孙思邈苦涩答道。
这个世界上,更多的病痛是些小病小灶,普通的郎中就能救治。更何况,十个郎中的基数比一个神医的基数大得多!
“那么师兄!”
唐河上淡淡一笑道:“小弟正好有办法让师兄在现在的基础上成百倍千倍的数量救人,师兄愿不愿意做呢?”
“自然愿意!”
有了唐河上前面的话打底,如今提到能够救治百倍千倍的病患,老道士毫不犹豫说出来:“yes
I
DO!”
“那就留在长安吧!”
唐河上打了一个响指道:“师兄留在长安,小弟能保证说到做到!”
明白了!
这都摊牌了,孙思邈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没那么蠢!这是自家师弟用诡辩的方式,想让自己留在长安呢!
上当了啊!
一股浓烈的情绪出现在心底,老道士苦涩笑道:“师弟果然巧舌如簧!”
“不!”
唐河上对此确实矢口否认:“小弟并非诡辩,而是说的事实!当然,用这种方式留师兄在长安确实是小弟不对。可是,小弟确实有一个计划需要师兄帮忙。只要计划落实,小弟可以保证,师兄救治的病患何止呈千倍增长?”
“都着了你的道了!”
见着唐老四还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老道士翻了一个白眼道:“那就说说你的计划吧!”
“嘿嘿!好!”
唐河上咧嘴一笑,阐述道:“小弟有一个关于医疗体系的计划,说是一个计划其实是三个!其一,扩大郎中的数量!其二,提高一个郎中能够治疗病患的能力!其三,形成可持续发展,让穷苦的百姓也能够看得起病,买得起药!”
孙思邈没有打断唐河上,而是示意唐老四继续说!
唐河上也不再卖关子,开口道:“第一项,建立医学院!就像小弟的长安学院一样,收纳适龄孩子教授医学!当然,不仅仅是传统医学,还有切开人体的医学。这个世界上,穷苦的孩子很多,既能读书,又能学习一技之长,想来应该有很多人愿意!”
仅仅是第一项,就让孙思邈震惊了!
自古以来,技术一派谁家不是敝帚自珍,就连同行之间的交流都没有!现在,师弟提出建立医学院,这不就是打破敝帚自珍的局面?
关键是,参观了长安学院的老道士觉得这事情是真的切实可行的啊!
唐河上没管孙思邈的震惊,继续道:“第二点,建立医院。就如同郎中们建立的药房,但是,我们的药房更加庞大,也更加全面。里面不光要收纳风寒的病人,也要收纳骨折、气疾等等,各类的病患!同时,对医院进行分科,眼耳口鼻、五脏六腑、小孩、妇女等合理进行分科。请郎中负责他最擅长的科目。
这样一来,既能给学徒提供实践学习的场所,又能让病患根据自己的病痛合理选择所属的科目,从而提高单个医生的诊断效率。同时,整合药方,划分出通用药方和非通用药方。同样一个病症,尽量采用通用药方,减少写药方的时间。然后,针对常见的病症制作成品药,再次提高治疗的效率。
最后,研发新药,通过测试的方式,研发出更加简便、有效的药方,用来治疗常见的病症。”
如果第一点仅仅是震惊,那么唐河上说出来的第二点已经让孙思邈醍醐灌顶!是了,自己这些年,尝百草、拟药方,不就是在做这件事儿么?可是,哪里想得到,自家师弟所言的做法更加直截了当?一种原来还能如此的想法一下子出现在了心里!
“第三!”
唐河上继续道:“这一点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根据人群设置出高中低三种版本的药物,大富大贵的人家用高等药物,一般富裕家庭用中等药物,贫寒家庭用低等药物。这样做,能够通过价格的方式合理让医院长久生存,更能让医院有资金救助那些贫困的家人!”
顿了一下,唐河上继续道:“师兄,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真的落实之后,虽然不敢保证人人能够看病,但是至少能让绝大部分人看得起病。我认为,这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医者应该做的事情!留下来帮我吧!”
276、欺师灭祖刘启铭!
孙思邈嘴角在颤抖!
那是激动!
激动之余,他又有些自嘲。自己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子居然被一个不到弱冠的小年轻说的热血澎湃?
这不是老道士定力差,而是唐河上刻画出来的蓝图让一个心系天下病痛浑身医德的郎中实在无法拒绝啊!
他深吸一口气道:“好!为兄就留下来为你的计划添砖加瓦!但是,我有言在先,一旦我发现你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别怪为兄抽身就走!”
“自然!”
唐河上咧嘴一笑,伸出了右手。
孙思邈同样伸出了右手,二人击掌为誓!
当日,孙思邈搬着厚厚的一叠书本从唐老四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最后回了大安坊。
唐河上则是桌子一拍:“王玄策,进来一下!”
然鹅......鹅都么有,别说王玄策了!
哎!无比怀念老王同志在身边的样子啊,也不知道老王那边的桥修得怎么样了!
唐某人幽幽一叹,难道又要事必躬亲么?
不!
唐河上在自己心里郑重回答自己:那不是祖师堂的作风!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后走出长安学院,唐河上慢悠悠朝着隔壁皇城的方向走去。
过了左武卫营房,没入。
他可没心思去武家兄弟和刘仁轨的训练,他更不知道的是其实薛仁贵的插班小班现在已经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多出来的那一个人姓李,名君羡,大唐县公。
继续前行,路过了最新改制的警察部,唐河上也没有进入。即便是进去,也找不到部长李道宗。此时,这位大王正忙着自家球场的建设呢!咳,换个说法,忙着活跃长安的经济。
长安城的旧房改造工作,现在进行得如火如荼。
城西的永阳、永和、怀德、义宁、敦义、宣义、延寿、昌明、崇德、休祥,城东的兴宁、靖功、敦化、升道、青龙、昭国、仓乐、通济,共计十八个坊正进行着第一期的改建。
会数数的人都能发现,西城改造的坊要比东城多两个。原因很假单,东城大多是达官贵族和富裕百信,搬迁比较麻烦。
当然,土生土长的长安人氏也会发现,十八个坊居然没有一个是朱雀大街两边的坊。咳,这其实也正常,谁让朱雀大街两侧住着的都是世家门阀?
不过,无法搬迁是一回事,这不代表不能搞基础建设吧?
各个坊道、街道,不断有着手臂粗细的钢轨正在铺设。铺设时候发出的叮咚敲打声让这些个世家门阀觉得难听至极。
另外车厢两侧写着“公共马车”的双马四轮巨大车驾正在整个长安城里来回走动。百姓显然已经接受并习惯了公共马车。不然,怎么可能过往的每一辆车上都是站着二十多个人?
当然,长安城能在短时间有这样大的变化,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还在皇城里晃悠的唐老四。那份交给秦千古的计划着实不错。
同样,这也是秦长吏这些日子来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的忙碌功劳。计划虽好,重在落实不是?
皇城里,警察部官衙的隔壁是最高检,这里,唐老四依旧是路过。他和王叔介不熟,没道理进去帮那些正在忙碌整理证据的检察官们。
再隔壁是最高法,唐河上可听说了,最近那位熟识孙状元忙得很,一天要审判好几起贪腐案件和好几起涉黑案件。
对此,唐河上有些嗤之以鼻。不知道将暗自分开,让属官们分别审理么,蠢货!
再往前走几步,唐老四如同做贼一样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然后将头伸了出来,看了一小会儿,发现那写着“民部”二字的官衙门口没有自家老爹的身影,这才一路小跑通过。
曾几何时,被骑着马的老爹追赶的伤心场面想起来都让人阔怕啊!
最后,唐河上终于到了目的地——皇城里一个不算大的小院。小院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门匾“太医署别院”。
是的,这里就是唐老四的目的地。
来这儿,原因也很简单,就在不久之前不是靠着那医疗计划把自家师兄给忽悠......咳,留在了长安么,唐老四本人又是不想自己做事儿的人,所以就来找新收的徒弟了。
怎么也得把徒弟也忽悠瘸了吧?毕竟,师傅有事儿,弟子服其劳嘛!
因为要时不时应对宫里的突发医疗事件,这太医署别院的门是开着的。
这倒是便宜了唐河上,不用找人通报嘛!
迈步跨过门庭,唐河上突然愣住了,自己不知道老徒弟住哪里啊!这怎么找人,难道对着院子大喊:“徒弟,出来?”
这显然不符合唐河上“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的思想。
为何?
唐某人这次是来忽悠徒弟去给自己办事儿的,说白了就是挖自家老丈人墙角的。若是大张旗鼓,老丈人怎么想?
唐四郎啊,你这是要朕和宫里的人生病的时候都找不到医生嘛?
霍霍!
这样一上纲上线,哪怕有救了丈母娘的功劳,也不够抵消老丈人的生气嘛!
咋办?
站在这院子里等么?有些丢面啊。自己可是师傅,等徒弟,好笑人哦?
唐老四正在为难。
此时,一扇门突然打开,让唐河上情不自禁想到了一个词“瞌睡遇到枕头”!
那打开的门框里走出了一个唐河上认识的青年,根据唐河上多年的经验,这青年必定是去平康坊找鸡......呸,找欢乐的!
不然谁会在这酉时将近的时候穿着周周正正出门?
“那啥!”
唐河上对着那青年招了招手道:“大孙贼!过来!”
没错,那青年就是刘启铭,走在外头尝尝说“我爹刘双江”的刘启铭,唐河上的新任也是唯独一个徒孙!
刘启铭没听清楚唐老四说的什么,但是认出了人。
呵呵!
当时踹了老子一脚,后来又把老子弄出了太医署,这些都罢了,为了老爹咱就忍了。可这尼玛又赶到家门口来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启铭握紧了拳头冷着脸走向了唐河上,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这厮是上门装逼,那就打死他!反正我爹刘双江,我怕个锤子?
“你想做什么?”
刘启铭冷冷问到。
他的身体告诉自己,只要确定对方是来找茬的,那就弄死他!
“大孙贼!我来......啊!”
“找你爹”三个字唐河上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只见沙包大的拳头一下子闷在了脸上。
唐河上还来不及反应出了什么事儿,又是一个拳头出现在了眼前。
国公府出身,和世家子弟打过许多次架,还走了一趟塞北的唐河上一个偏头堪堪躲过。面对这样的情况,唐某人历来的准则不是等着挨打,而是先还击打完在说!
毕竟,以经验这个时候,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动手!
双手握成拳头,唐河上一个下勾拳挥了出去。
看得出来,刘启铭绝非那些读书不行,打架也垃圾的世家子弟。
他眼疾手快伸出左手格挡,右手顺势挥了出去。
......
不得不说,唐河上对刘启铭的认知还真没什么错。这厮的身体素质显然比那些嘴巴上的巨人强多了。
一时间斗殴竟然让唐河上有旗鼓相当的错觉。
当然,这个错觉是建立在唐河上先被暗算了一拳,有些眼花和没有全力以赴的条件之上。毕竟,如果把徒孙打得太惨,唐河上觉得有些不好给徒弟交代。
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半盏茶的时间,这才收手。
战绩不算太明显,坐在地上的唐某人的脸颊有一块青肿,嘴角有一丝血液,衣服上有好几个脚印。
同样坐在地上的刘启铭的脸上挂了两个黑眼圈,嘴角也是血液在流淌,衣服上也有好几个脚印。
“呸!”
刘启铭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冷冷道:“小子,再占老子便宜,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呵呵!嘶!”
唐河上准备笑,却疼得一咧嘴道:“就你这点能力,要不是师公让你,你早就趴下了!”
“呀!”
刘启铭怒火中烧,从地上爬了起来,语气冷冽道:“还要占老子便宜,挨打没挨够是吧?”
“坐下!”
唐河上挥了挥手道:“谁占你便宜了?要不是你老子跪在地上求我教他医术,你以为我会收他做徒弟?”
已经往前走了一步的刘启铭一下子愣住了!
自家老爹,自己那是最熟悉不过了!
老爹有一个优点和一个缺点!优点就是,足够宠自己,出了事儿能够给自己出头!这缺点嘛也很明显,就是见着不错的医术就迈不动腿!要么以交换的方式和别人互通医术,要么......厚着脸皮拜师!
所以,老爹这一生,能够走到侍御医,和他六个师傅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过,那六位师公现在都已经位列仙班了。
综上所思!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真有可能做了老爹的师傅啊!
毕竟,据老娘反应这些天老爹一直抱着一本医书,睡觉都抱着!
“卧槽!”
刘启铭情不自禁在心里吐出一句长安最近很风靡的粗话!
自己这是欺师灭祖了?
277、御医算个屁啊?
“那啥!”
刘启铭愣愣道:“我爹真的拜你为师了?”
唐河上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揉着嘴角道:“唐某有必要和你一个晚辈开玩笑?”
这尼玛!上门看望徒弟,还被徒孙打了,老子哪里说理去?
唐河上心里的阴影面积辣么大啊!
刘启铭有些蛋疼了!老爹的师门长辈上门,被自己打了!尽管,肇事者刘某人觉得自己没过错,不知者不为罪嘛!可眼前这个与自己曾经相恶过的年轻人基本上可以实锤是老爹的师傅了啊!
老爹虽然宠溺自己,在外头帮亲不帮理,可那是外人啊!谁知道眼下,一向尊师重道的老爹还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要是老爹......!
这尼玛,二十岁了,还要破个处,完成人生第一次被老爹揍的成就?
不行,必须挽救!
“咳!”
刘启铭一声干咳,道:“那啥,咱这算不算不打不相识?额,要不,您先随我进去,我遣个人去叫我爹回来?”
“师公”二字,刘启铭觉得自己真叫不出来,这小师公比自己还小啊!
不打不相识?
呵呵!
“嘶!”
唐河上咧嘴准备冷笑,结果又疼得吸了一口气。眼前这小......大徒孙摆明了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鸟呗?
呵!
少笑一声,免得牵动嘴角!
唐河上心道:刚才火爆脾气上来的时候不晓得克制,现在知道后悔了?年轻人啊!
有嫩个趴活(方言)?
不过,老是在外头站着也不是办法,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阴沉沉的谁也不知道几时下雨啊!
思虑至此,唐河上勉为其难点了点头跟着刘启铭进了客厅。
刘启铭可不知道唐老四心中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去理会。
趴活这种东西,捡得到才捡,捡不到未必坐着等?
那不能够啊!怎么也得创造机会捡趴活啊!
端来一杯水,刘启铭赔笑道:“您老人家宰相肚子能撑船,可别和我个毛头小子计较。我这就亲自去帮您请我爹回来!”
没等唐老四点头,刘启铭抽身就走,仿佛是生怕唐老四不同意。
实际上,刘启铭心里清楚,说是“亲自”,实际上并不是完全为了讨好唐河上,而是老爹虽然身为御医,可朝堂不可能给老爹安排小厮进皇城。跑腿的还得是自己。
还算有点眼力劲!
看着刘启铭抽身就走,比较积极,唐河上心里的不愉快明显少了不少!
等等!
您老人家?
唐老四突然回忆起刘启铭之前那句话,一时间心中的不愉快又给恢复了。老子这么年轻,怎么就成老人家了?
仙人板板!
唐河上打定主意,等刘刚回来,一定得好好劝刘刚教教儿子,这种火爆的性子可要不得!今儿,也亏得遇到的是唐某,要是遇到程处弼、李震、房二那几头禽兽......刘启铭骨折打底!
刘启铭的老爹,唐河上的徒弟,此时正在皇宫里的太医署啃书。
刘启铭自然是轻车熟路,见了老爹就道:“阿耶,家里来了贵客找你的!”
“哦!”
刘刚放下书本,抬起头这才看到鼻青脸肿的儿子,眉头一皱道:“你这是被谁打了,给爹说,爹帮你讨个公道!要是爹不够,爹最近认了一个师傅,在长安横着走那种!爹的师傅,也就是你的师公定然能给你讨个公道!”
听着老爹的话,刘启铭欲哭无泪,我就是和你师傅打了一架啊!
与此同时,刘启铭倒是很想问爹一句:您是因为他能在长安横着走,才拜的师么?
“没啥!”
刘启铭摇摇头道:“我都二十多了,哪里还需要你帮我讨公道!走吧,咱们回家!”
“哦!好!”
刘刚这才想起儿子说的有贵客上门。
立马起身跟着儿子往回走,路上,刘刚自然问了是谁找他。
刘启铭哪里敢说?含糊其辞,一语带过。
这让刘刚疑窦丛生,再三追问。
刘启铭依旧不说,只是说了一句:“您回去就知道了,是个惊喜!”
临到家门口,刘启铭站在了原地,没有进去,反而是说了一句“我去平康坊了!”随即转身逃离!
“怂娃!”
刘刚不满骂了一句:“逃个屁啊!都二十好几的了,去青楼老子还能揍你?!”
可是,直到刘刚进入客厅看见自家师傅的样子之后,才明白自己那个“逃”字用得很好,也明白了为何儿子要含糊其辞,更明白了儿子并不是怕去青楼而挨揍!
“师傅!您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刘启铭那臭小子干的?”
刘刚一脸愧疚道:“您等等,我这就去平康坊把他抓回来,吊着打给您报仇!”
“滚回来!”
刘刚刚刚转身,就被唐河上叫住。
将身子转回来的刘刚只见自家新师傅一脸无语道:“报仇个屁啊,你师傅是孩子?打架了之后回家叫家长?还是说,你刘刚是我家长?再说了,就你家刘启铭的身板,要是我不收手,他能好好的?”
听着唐河上的反问,看着唐河上的脸,刘刚差点就笑着违心说了一句:师傅让了让了!
可转头一想,眼前这位主儿前两年在东市,在平康坊惹事儿的传闻少了?
哪一次不是朝会上世家家长弹劾唐俭几人教子不当?
这样一联想,刘刚倒是退后一步,深深行礼道:“犬子无状,多谢恩师饶恕。”
“行了行了!嘶!”
唐河上摆摆手,抽了一下嘴角道:“今天来找你,不是想听你这些的,是另外有事儿!”
“恩师请说!”
刘刚恭敬道。
唐河上却是摆了摆手道:“坐着,我不兴这一套。”
刘刚自然是领命坐下,他没去主位,而是坐到了唐河上的下手。
唐河上道:“我和你师伯,也就是孙思邈弄了一个大计划。可是,你是知道我的,我比较忙,这个计划没多少时间去落实。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听得这些话,刘刚情不自禁正了些身子,这是师门任务要发布啊!不容拒绝!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请恩师指示!”
“嗯!”
唐河上嗯了一声,表示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道:“很大一个计划,需要你花费全部的精力,所以,你把御医辞了吧!”
啥?
刘刚愣住了,这......便宜师傅,你确定没说错?
“发什么愣?”
唐河上瞪了一眼道:“和为师的计划比起来,御医算个屁啊?”
刘刚还在震惊!我花了半辈子才混到的地步,合计在您老看来就算个屁?想来也是,您都县伯了,从四品少匠,正四品检校海军将军了,确实有理由说五品算个屁!可那是刘某半辈子混来的啊!
“你啊你!”
唐河上仿佛看清楚了刘刚心里的想法,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做个侍御医,能让你青史留名,名垂千古不?到头来,一着不慎还要跟着皇帝殉葬!值得?
跟着我,咱们只要把医疗计划落实,为师保证你名垂千古!”
青史留名,名垂千古,这对人的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
刘刚很意动,但是,他不敢贸然回答,眼前这位新师傅一点计划内容都没透露,你让人咋选?
看着刘刚一直不说话,唐河上还以为刘刚不愿意放弃眼前的官职,继续絮絮叨叨灌输道:“刚啊!青史留名是个啥子概念,你晓得不?还有,咱们郎中的信仰你记得不?......”
“恩师!”
刘刚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道:“您的大计划是啥,您到底是说啊!”
唐河上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说!
“咳!”
干咳一声,唐河上道:“抱歉,记错了!我现在说,你认真听!我和你师伯孙思邈准备建一所专业的医科学院和很多所专门的医院!
医科学院将根据学生的喜好教授传统医术和新式医术,以求批量培养出合格的郎中,以救治更多的病患!如果你来帮我,我给你个学院副院长当当,你也能桃李满天下!
而医院,是救治病患的综合体,里面会开设很多病科......”
唐河上侃侃而谈,渴了就喝一口水。
从医学院的构思和落实,医院的构思,对平民的市场话医疗保障方式等等等等,一应说给了刘刚听。
作为医者,尤其是能够成为侍御医的医者,刘刚是听得热血澎湃。
他陡然觉得自己曾经学医之时的理想,第一次给人治病的医者信仰再一次在脑子里回响!郎中,治病救人,不就是为了减少病患的痛苦么?这是天职!
其次,按照师傅的构想,这玩意一旦成功,那必定青史留名啊!自己和师伯一定会是下一个华佗扁鹊啊!
在这样的人生成就面前,还真TM如师傅所说的一样,御医算个屁啊!
搞!
必须搞!
刘刚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大手一挥,颇有挥斥方遒的味道:“恩师啊!您怎么不早说啊!这事儿,我跟着您搞了!不光我,我儿子,也就是您徒孙刘启铭,也跟着咱们一起搞!需要小徒做什么,您尽管吩咐,我明天就去辞官!”
278、给丈母娘拆个线好煎熬!
贞观五年五月中旬,正好是长孙皇后剖腹产的第七天,具体日期无法考证。这一日的早朝上,五品御医刘刚辞郑重想皇帝表达的辞职的设想:“陛下,臣请辞!”。
私人医生要辞职?
皇帝有些惊讶,御医不是这天下郎中最好的归属么,好端端的居然要辞职!更何况,你这私人医生辞职了,朕这个大唐元首有个生疮害病咋办?
“为何?”
李二陛下愣了一下随即道:“不许!”
“陛下!”
刘刚晓之大义道:“臣是郎中,臣的天职是解救这世间的病患,而今,臣已经找到了一个解救世间诸多病患的途径,还请陛下成全臣的拳拳之心。”
刘刚此言一出,大臣们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其“医者之德,仁心仁术!”
大臣们的称赞,让李二陛下很蛋疼,就如同走路的时候步子迈得大了些,一下子扯到了!
作为皇帝,李二陛下从本质上是想讲刘刚留下的,可现在刘刚一句话占据了大义,群臣赞同,让李二陛下很为难的说。
“刘卿!”
皇帝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侍御医!”
言外之意很简单,你TM是我的私人医生。
“臣晓得!”
刘刚拱手行了一礼道:“这么多年,老臣多谢陛下信任。然,臣是郎中,还请陛下准许!”
刘刚坚定的语气,让李二陛下想到了一句谚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狗日的唐河上!
蛋疼的李二陛下情不自禁在心里骂了一次那个狗日的好女婿,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刘刚嘴里没有明说的拯救更多病患的方法绝壁是哪个狗日的好女婿弄出来的。
不然,为何刘刚以前不辞职,非得在拜师唐老四之后辞职?
指不定,是那狗日的好女婿为了不用事必躬亲而故意借着师徒名分骗了老子的私人医生。
看得出来,老丈人对狗女婿十分了解。是以,李二陛下的猜测十分正确,事实就是如此!
“罢了!”
尽管心里已经把唐河上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个通透,尽管“仙人板板”这种极具蜀地风格的糙话说了不下十次!李二陛下还是只能点头允许。
总不能让群臣说朕只为一己之私,不让刘刚救更多的百姓吧?
狗日的唐河上!!
.......
走在前往立政殿路上的唐老四打了好些个喷嚏!
不用怀疑,这是有人在背后骂自己!
唐某人略微思考,自己最近没得罪人,那些得罪自己的人目前应该没啥机会背后骂自己!
so!
会不会是徒弟要辞职,老丈人背地里骂自己?
所以,老丈人和女婿还真TM有心有灵犀的可能!
今日,是丈母娘剖腹产之后的第七天,据师兄兄和老徒弟的汇报,丈母娘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当然,小腹还有些隆起,这是剖腹产和顺产的区别!
作为大唐最狗日的好女婿,唐老四今天进攻去立政殿就是去给自家丈母娘拆线的。拆了线,在让丈母娘上一些束腰,这样一来,丈母娘的身材应该是能恢复原有形态的......吧?
依旧是从来亭坊挨着的长安城门进入皇城,然后经过皇宫的大门一路向北。越是靠近坐北朝南的立政殿,唐河上觉得自己心跳得越是厉害。
这份心跳并非因为可以看丈母娘的肚皮,而是......据说丈母娘对自己意见颇大,会不会把女婿拖出去庭杖二十?
换做以往,若是真的要被庭杖,老爹是肯定会站出来仗义执言说一句“不可”!
可这几日,一直把自己当做白眼狼的老爹,大抵会仗义执言道:“打死他,算我的”!
想想都不寒而栗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让人心跳加速?
可是,就在唐某四进入立政殿,见着丈母娘之后,他觉得自己似乎过于担忧了!
丈母娘的脸色,不是生气,而是TMD居然有些娇羞?
是的,唐河上觉得自己没看错,是娇羞。
唐河上请了安,还来不及多说,只见丈母娘一脸红润道:“四郎,整个手术都是你给本宫做的?”
“是,不不是!”
唐老四先是答了一个是,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丈母娘其实想问的并非手术,而是手术前的某个小细节!不然,丈母娘不会一脸娇羞的红润!
这尼玛,且不说剃那啥的事情不是自己做的,即便是自己做的,也不能承认不是?
这要是承认了,只怕庭杖已经不能作为处罚,很有可能老丈人会杀人灭口!
原则上,听到不是唐河上处理的那个小细节,长孙皇后应该松了一口气。然而,皇后竟然觉得自己有些遗憾!
这莫非是某个好女婿的情结的影响?
长孙无垢到底是皇后,有着不同寻常的定力。
深吸一口,压住心中的小遗憾,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一个“哦”字,让唐河上有些错觉,丈母娘这是遗憾?
唐河上立马打消了这个错觉,这可是丈母娘,皇后,又不是外头平康坊的那些......咳,怎么可能如此.......嗯,此处唐老四实在找不到形容词。
水啥啥花?
不,这显然不是自家丈母娘的人设!
我和丈母娘不得不说的故事?
呸!
本书不是小黄文!
“咳!”
唐河上咳嗽一声,强行将自己的思想弄回正轨,他道:“皇后,小侄今日是来给您拆线的,还请您将衣服......咳!将伤口露出来!”
带着帽子的坐月子的丈母娘闻言脸色更加红润,她缓缓掀开了衣服,露出了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卧槽!
真白!
这是唐老四的第一感官,之前给丈母娘动手术的时候没心思看这些。
如今,看着丈母娘红润的脸蛋,那露出来的雪白肌肤和微微隆起的小腹,唐河上竟然有了一股想看看白虎的冲动!
莫非,这就是长辈们所说的少妇的魅力?
有一说一,没吃过猪肉,却多次进入平康坊知道见过猪跑的唐老四觉得自己心里多了一丝不应该有的悸动!
“啪!”
唐老四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想啥呢,这可是丈母娘,皇帝的婆姨!脑阔不想要了?
深吸一口气,唐河上极力压住自己那丝不该出现的激动。
可是有些事情就像酿酒一般,越是压制密封,味道就约浓烈!
打开工具箱,拿出镊子和剪子的唐河上手有些颤抖!
看着自家女婿如此紧张,长孙皇后红润的脸上挂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老娘还是很有吸引里的嘛!至少自家女婿此时......
当然,这是皇后自信的自行脑补的玩意。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呼呼!”
唐河上吐出两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手不再发抖,他道:“皇后,因为您子宫上缝合了针线,所以拆线的时候可能有些疼,还请您忍忍!”
疼?
老娘最怕了!
皇后脸上的红润一下子跑掉不少,深吸一口气,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晚辈面前丢脸的皇后若无其事道:“尽管拆!本宫多少年风里雨里都走过来了,还会怕些许疼痛?”
呵呵!
唐河上情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正当唐某不晓得,你丫的在疼痛的时候把唐某祖宗十八代的男性都问候了一遍?就差问候本人了!
当然,这种说出去至少被庭杖的话,唐河上还是不会说的,保命意识要强大不是?
他的脑袋缓缓向丈母娘的小腹靠近,这不是要做啥子不该做的事情,而是线头比较小,唐河上靠近一些能看得更清楚。
伸出镊子,夹住线头,然后用剪刀剪之,最后,拿着镊子的手一下子将线头拔出来!
“嘶!唐河上,你个狗日的不能轻点么?”
长孙皇后一下子叫了出来!
说好的不怕疼,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唐河上嘴角有些抽,这尼玛不用点力气能将缝合子宫的长线抽出来?
立政殿外,批完奏折的皇帝刚好抵达,正好听到了自家媳妇的这句话!
轻点?
卧槽!
他们在做什么?
李二陛下二话不说,立即加快了脚步!
走进两仪殿,只见自家媳妇把雪白的肚皮露出来了,那个狗日的女婿距离媳妇的肚皮只有一尺!
卧槽!
你们太过分了吧!
李二陛下黑着脸走了过去!
嗯?
原来是拆线啊!
皇帝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和想想的不一样不是?
为何用“略微”!
其实很简单,即便是和想想的不一样,可老子媳妇的肚皮被别人看了啊!
这可是大唐,又不是某个时代女孩们能穿多少穿多少?
唐老四没理会老丈人,他只是继续认真抽着丈母娘肚子上的丝线。
“哦!”
“啊!”
“嘶!”
“嗯!”
随着唐河上手上的动作,丈母娘各种声音四起!
这尼玛!
唐河上觉得这是个煎熬,这种声音,像极了那个啥啥啥啊!
一旁的皇帝看着自己媳妇如此嚎叫,情不自禁将投递在唐河上背后的目光变得更冷了些!
!!!
唐河上很无语,前面是什么惑,背后是让人背心发凉的杀气,我TM就拆个线而已,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煎熬?
冰火两重天啊!
难!
难!
难!
不得已请假
今天为公司执行精准扶贫任务,这会儿还在山上扶贫所以只能请假一天,实在抱歉。群里书友有图有真相。
279、兕子!
这种煎熬的拆线方式,原本只需要半盏茶就能结束的活儿,唐河上硬生生花费了一盏茶。
倒不是唐老四想多看一下丈母娘的肚皮,而是丈母娘的叫声.......太受不了!
线终于抽完,唐某人觉得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一来是因为老丈人的杀人目光,二来是因为忍耐。总不能老丈人在,还起什么反应吧?这可是原则问题!
将镊子和剪刀放入工具箱,唐四郎深吸一口气到:“恢复得很好,从现在起可以做束腰了。能不能恢复成以前的状态虽然不一定,但是坚持束腰,能恢复很多!”
早已因为抽线的小疼痛搞得香汗淋漓的皇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唐河上不逗留,转身就走。
自己多少是个半成年的男人,逗留久了谁知道老丈人会不会乱想?仅仅抽个线,那目光就能杀死人捏!
领唐河上没想到的是,自家老丈人没在房间里陪同丈母娘,而是跟着自己的后脚走出了立政殿!
“站住!”
老丈人的声音传来。
唐河上转头一看,只见老丈人脸上很不愉快!
这尼玛,拆线不是必须做的事情么,您老至于这样?
唐河上情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心理吐槽老丈人的小气!
“泰山!”
唐河上停足转身,行礼问到:“您有何吩咐?”
“叫陛下!”
李二陛下冷哼到。
泥煤!
要人的时候就是泰山,不要人的时候就是陛下?这也忒现实了吧!
唐某人情不自禁在心里吐槽。
嘴上却道:“陛下有何吩咐?”
“哪儿敢吩咐唐郎君啊!”
李二陛下阴阳怪气道:“朕要是吩咐了,你唐四郎还不把锄头挥狠一点,让朕没有郎中可以用?”
得!
明白了!
老丈人这不是小气自己给皇后拆线,而是小气自己让刘刚辞官啊!
这种情绪,唐河上能理解!易地而处,换别人要挖走马周、李义府、王玄策、薛仁贵这些家伙,唐四郎觉得自己不会阴阳怪气,而是直接找搬砖揍人!
“那啥!”
唐河上硬着头皮答道:“陛下,臣这也是为大唐好啊!您看,您不缺一个侍御医,而大唐千万户百姓真的是缺少医疗。臣以为,作为这天下共主,作为大唐这个大家庭的家主,您应该支持这件事儿,支持小臣为大唐百姓谋求健康嘛!”
唐老四说得冠冕堂皇,李二陛下一时语噎。
良久,李二爷才道:“哼!你说能给大唐百姓谋求健康,就能谋求健康?谁知道你肚子里那些弯弯肠子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怀疑唐某的道德?
不!
这个假设,刚刚出现就被唐老四否定!
老丈人这是不信自己能做成这么大的事儿啊!
这尼玛!
从去突厥救老爹,到火药,然后到大安坊、长安学院、海军,最后到剖腹产,唐某人什么时候说过一句空话?
摸了一下鼻梁掩饰那翻起来的眼睛白仁,唐河上道:“陛下,臣这个方案必定成功!既然您不信,我就给您说说具体计划行不?!”
“说!”
李二陛下冷冷道:“如果你说不服朕,别怪朕不客气,墙角都挖到朕这里来了,你是这大唐第一个!”
第一个?
你把女婿那位故去的伯丈忘了么?
唐河上眉毛一挑,没说出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而是陈述道:“臣的医疗计划,一共分为三步走。第一步,像长安学院一样,建立医学院,招收寒门、平民入学,专门学习医学知识;第二步,先在长安开设专门的医院,这医院一时间很难让您有个直观的概念,毕竟您不是郎中。
等修建完毕后,臣会请您去看看;第三,建立高中低三级医疗体系,根据不同的级别收取不同的医药费用。大富人家,用高级治疗体系,收取较高额度的诊金和药费,于此同时药物都用顶好的药材;小富人家,低级官员,用中级医疗体系,用中级的药材,收取相应的诊金和药费;低级医疗,针对平民百姓,只收取几钱的诊金,同时根据成本结算药费。
这个体系的构思说白了有些劫富济贫!用富人的高额诊金补贴穷人治病!”
“劫富济贫?”
李二陛下闻言眉头皱了一下道:“构思挺不错,可是富人愿意?”
“他们没有选择!”
唐河上咧嘴一笑道:“一些病症,普通的郎中基本没办法解决!而唐某的医院,有孙思邈这个老神医,还有刘刚这个侍御医,医术自然是尚佳!再说了,唐某有办法让富人因为不去医院看病为耻!”
“哦?”
李二陛下愕然道:“你能左右他们的思想?说来听听!”
显然,皇帝对左右别人的思想挺感兴趣。
唐河上确是摇摇头道:“陛下,请容小臣卖个关子,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此时,臣能透露的只有两个字‘引导’!”
“引导?”
这个词很容易理解,可是李二陛下思虑的良久,却想不到唐河上想才用的办法!
莫不是朕水平有限?
不!
就在对自身产生怀疑的第一瞬间,李二陛下否定了这个怀疑,他安慰自己道:不是朕太无能,而是唐河上这个狗日的女婿太狡猾!
“哼!”
李二陛下鼻孔冒出一个音调,他道:“那朕就看着你如何做!若是达不到你说的效果,别怪朕怪罪你挖墙脚!”
对于医疗体系的构想,唐河上自然是无比自信,咧嘴一笑,就差拍胸脯。
“那啥!”
唐河上笑笑道:“既然陛下这样说了,那臣就告辞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哼!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道:“滚!等等,回来!”
“陛下还有啥安排?”
刚刚转身的唐河上满心吐槽的转了回来,还有完没完?
“陛下,还有啥指示?”
吐槽归吐槽,老丈人还是不能得罪的,唐河上问到。
“那啥!”
皇帝犹犹豫豫道:“小丫头不是你接生的嘛,你有资格给他起个小名!朕就是问问你愿不愿意!”
给小公主起名?
唐河上愣了一下,这事儿,按照大唐的惯例,救命之恩是有这个资格的。唐河上将小公主剖腹出来,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再加上,那是自己小姨妹,这还真说得上起名的资格。
不过,给公主起名字,老丈人你愿意?谁TM不知道你是宠女狂魔?
“陛下,这合适?”
说实话,打心里,唐河上是愿意给小丫头起个名字的,为了照顾老丈人,他刻意问了一句。
不合适!
李二陛下很想这样说,可自己都嘴快问出来了,还能说不合适?
“墨迹个屁!”
李二翻了一个白眼道:“什么时候唐河上这样矫情了?”
“嘿嘿!”
唐河上咧嘴一笑,答道:“这不是怕您不高兴么?”
李二陛下的回答是冷冷一哼!仿佛在说,你老丈人是小气的人?
唐河上耸了耸肩,自家老丈人还真是!
“那行!”
唐老四笑道:“那我就给小妹妹起一个小名吧,大名您和皇后商量,如何?”
嗯!
李二陛下嗯了一声,心里好受了些。他那里看不出来,这是狗日的好女婿在顾忌自己的感受?
“就叫兕子吧!”
唐河上脑子一转,直接拿来主义,他道:“小公主虽然最后平安生产,可到底是难产了一会儿,不避免身子比正常生产的孩子略微差一些。兕乃凶兽,臣起这个小名的寓意就是希望小公主像兕一样顽强,健康成长。陛下以为如何?”
“兕?”
李二陛下眼珠子转动,这小名,朕心里为何如此满意,竟然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他嘴上却道:“哼,还算你有些墨水,起个小名还算尚可!”
“那当然!”
唐河上咧嘴一笑道:“唐某人的小姨妹,总不能学者农家娃娃一样,叫做狗蛋,或者狗剩吧?”
狗......狗蛋、狗剩?
李二陛下原本挺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被冲散!你丫的什么意思?讽刺朕是狗?
想到这里,李二陛下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狠狠道:“狗日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滚就滚!
这个时候不滚,等着老丈人揍自己?
唐河上咧嘴一笑,抽身就跑!
见着那好女婿转身离去的背影,李二陛下情不自禁再骂了一句“狗日的”!
转身回到立政殿,李二陛下将小丫头小名的事情告诉了长孙皇后。
皇后的回答让皇后有些吃味,皇后道:“兕?这名字不错!本宫的女婿还是挺有才华的!”
有锤子个才华!
你是不晓得,你那狗日的女婿其实差点给你闺女起名为狗蛋!
小名敲定,李二陛下花了整整半天时间才想清楚了女儿的大名,谐音“命大”,按照佛家的话起名为“明达”!
不过,自家媳妇的反应让皇帝很不舒服,皇后的脸色有些嫌弃,仿佛在说本宫的女婿片刻就想出了小名,你这大名居然要花半天时间?
皇帝很想狡辩一句“大名和小名能一样?”
可到了最后,没说!
只是掏出心里的小本本,给唐河上重重记下了一笔秋后折算的账务!
285、唐河上再临火药监
尉迟宝环的惨叫穿越了吴国公府,传到了四邻的耳朵里。
四邻们没有一个人敲门劝阻,早就习以为常了!
长安学院距离吴国公府比较远,所以,唐河上注定听不到自己学生在家里的惨叫!
当然,即便是知道了,唐河上也会说一句“打得好”!然后,在做一次家访,要求尉迟恭重视一下家风建设,怎么能自上而下厌恶学习,你看,现在不就是自食恶果么?
至于尉迟恭能不能改变家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能看见尉迟恭点头哈腰说一句:“四郎,你讲的很有道理!都是我们做家长的错,一定配合学校搞好教育工作!”那就舒爽了!
老师嘛,虽说只能凶学生的?
凶家长,才是社会价值的体现嘛!
言归正传,说起唐河上,这第二天一早起床没有给教习们讲课,而是让教习们自习,同时给马周下达了两个任务。
第一个是招聘教习!
第二个是招聘几个女教习!
聪明的马周一下子就想到,这位年轻的山长只怕是真的要将那本不像课本的课本教授给学生了。而找女教习来的目的肯定就是为了教授女教习那本《生物》课本上的知识!
嗯,得好好挑选一下,到时候和山长沟通一下由马某去教算了。
顺便看看是不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毕竟马某年龄也不小了,还没个家室捏!难道真要长时间流连平康坊?不,那不是马某的风格!
咳!
后话!
后话!
马周及时停止自己有些危险的思想,并在心里暗暗决定,招女教习的告示一定要自己写,不然李义府那个小娃娃晓得之后,指不定会跟自己抢呢!
要知道,李义府那小子最近跟自己去过两趟青楼之后,已经食髓知味,经常一个人偷偷跑去呢!在平康坊,马某可是抓到他过好几次了!年纪轻轻也不知道节制,呸!
唐河上看着马周脸上的表情有些Y荡,情不自禁问了一句:“想啥呢,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没!没想啥!”
马周熟练的擦去嘴角的晶莹,咧嘴一笑,转身进了教室。
没多想,唐河上直接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有着海军将军、道路监少匠、武安县伯、长安学院山长等诸多头衔的唐河上出现在了大唐一个新成立的衙门口。说是新成立,其实也不新了,这个衙门已经成立的一年有余,名字就叫做火药监。
作为缔造者,唐河上是唯一一个不在火药监任职却不需要通报能自由进入火药监的人。
他敲响了门环,然后门子打开了衙门,一番点头哈腰,一脸惊讶!
唐河上到了一句辛苦,然后大摇大摆往里面走去。
唐老四轻车熟路,几个转拐就到了李德奖的房间。
李德奖未在,唐河上有转身去了隔壁李德謇的房间,这才发现李家兄弟二人都未在。
走出房间,找人问了一下,这才知道李家兄弟二人这段时间经常在实验室待着。
实验室,唐河上自然晓得路,直接走了过去。
李德謇和李德奖兄弟二人正呆坐在实验室里,一脸焦头烂额!
“哟!这是怎么了?”
唐河上咧嘴笑着问道:“是什么把咱们火药监两位大佬给难住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李德奖愕然回头,随即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四郎,你怎么来了?快,来,这个硝酸和浓硫酸我们弄了好久了,一直弄不出来!你来教我们弄一下呗?”
原来是卡在了硝酸和浓硫酸的环节了!
这个任务是唐河上下达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浓硫酸和硝酸的制作方法?
只是,现在没有工业化,没有电的情况下,要弄出浓硫酸和硝酸还真的是挺难的。
他摇了摇头道:“我暂时也弄不出来!”
“什么?”
早已深深沉迷在化学世界里的李德謇一下子站了起来,险些弄倒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他惊讶道:“你也弄不出来,那咱们还怎么升级武器了?”
“我来找你们正是为了这件事!”
唐河上咧嘴笑道:“之前光说了火药升级的事儿,就没时间管你们了,想来你们都试了很多次,一直没办法成功。这不怪你们,不是你们的知识不到位,而是技术手段造成的。所以,我建议你们去早早道门!”
“道门?”
原本已经有些失落的李德謇皱眉道:“他们除了参拜神佛,就只会炼丹,他们那里会这些?”
“不!”
唐河上笑着摇摇头道:“就是那些炼丹的道士或许真的能帮到你们,你们可以直接去找袁天罡,就说孙思邈让你们去的!他自然会帮你们。
同时,今日来也是给你们提要求的,这新式的火药,我希望你们能在一年之内造出来,并且造出新式的武器。一年半后,我希望海军能完成换装!”
一年?
李德奖皱着眉头道:“四郎,时间很短啊!”
唐河上耸了耸肩,那句“我知道”不说也一样。
李德奖兄弟二人顿时陷入了沉思,目前硝酸都毫无头绪,却要一年以内造出新火药和新武器,这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可是,目前的情况看来,唐河上不会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了啊!
“我不敢保证!我只能竭尽全力去试试!”
思考了许久,李德奖深深吐出一口气做出了回答。
“好!”
唐河上笑着道:“我相信你,你说了竭尽全力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德謇兄,得奖,这件事儿办成了,我敢保证你们二人都能有一个不下男爵的爵位!”
大唐而今已经是和平年代,除了世袭,已经很少有爵位放出来。唐河上允诺的县子爵已经是会很稀奇的玩意了。
虽然李德謇注定要袭老爹李靖的爵位,这不代表他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用奇技淫巧的方式为自己博得爵位!
这可是证明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走错路的最好证据!
李德奖和兄长一样,自然希望能够证明自己。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郑重对唐河上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儿!”
唐河上咧嘴一笑道:“这件事儿可能关系到你们是否现在就能混个县男爵位。现在火药监这边火炮和燧发枪生产了多少了?”
已经两个月没有去管生产上的问题的李德奖兄弟二人一时间也报不出准确的数字,李德謇道:“咱们去看看吧,最近的重心都在硝酸上了!”
按照道理说,一个衙门的主官竟然不知道自己衙门里的情况,这是应该受罚的。
可用在李德奖兄弟二人身上这个说法不合理,科研人员嘛,一颗心思钻进科研之后确实是很难逃离出来。
唐河上对此很是理解,笑着说了一声:“好!”
三人联袂走出,这是李德奖兄弟二人这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在吃饭以外的时间走出实验室。
统计火药武器的人是火药监的小吏。
走出实验室之后,李德奖立马回到了自己作为一把手的样子。找来小吏,李德奖问道:“现在咱们一共生产了多少燧发枪和火炮?”
小吏的工作明显没有落下,他不假思索道:“五月,咱们多设置了二十台水力钻床,所以产量提升了百分之三十。目前一共有燧发枪一千二百支,火炮略微少一些,加上最初的八门,现在也只有二十门!实心弹现在有五百发,空心弹不多,只有六十多发!”
“嗯!”
唐河上听完,嗯了一声越俎代庖问道:“现在实心弹和空心弹每个月能生产多少?”
“回少监!”
小吏还是以以前的称谓称呼着唐河上,他回答道:“实心弹很容易做,只要铁够,每天做五六十发都没有问题。空心弹的话,对铁的要求更高一些,所以每个月只能做二三十发!”
唐河上没有觉得小吏的称呼有啥不妥,笑着道:“倒背如流啊,很不错,功课做得很足!看来检察院注定不会请你去喝茶了!”
小吏哪里听不出来这是玩笑?他自信道:“当然,咱们火药监哪一个小吏会怕他们检察院?大伙儿可都称职得很呢!”
“做得好!你去忙吧!”
唐河上给小吏竖起了大拇指,并命其离去。
等着小吏走远,唐河上才对李德奖兄弟二人道:“一千多把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了。我想清理库存,你们怎么看?”
李德奖兄弟二人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286、换装与转型,痛并快乐着的房二(6000字)
谈完事情,唐河上转身就走,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千支火枪,带走了十门火炮。
从数量上看,一千支燧发火枪并不多,可实际上,一箱只能装十支,整整一百个箱子拉了十马车!还有那十门火炮,全部由四马马车拖动。
红布盖着的是个巨无霸被拖拽着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让那些百信无不侧目观看。
这里面装得啥呢,看上去好大一个!
马车抵达朱雀门的时候,城门卫并未允许唐河上进入,当然,也算是给唐河上开了绿灯,城门卫的今日负责值守的校尉亲自代替唐河上跑了一趟皇宫,将运送武器这件事儿给皇帝汇报了一下。
事先没有任何汇报,突兀的运送武器,这要是换成别人铁定讨不了好。可唐河上是谁,是那狗日的好女婿!李二陛下二话没说,立马上老太监带着百骑司帮着运送。
老太监和唐河上在朱雀门下默契的没有寒暄。这种名义上护送实际上监控的唐老四打心眼里不反感,在皇权至上的年代,这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午时,鹰扬卫卫所!
二十辆马车排成了一条长龙,马车前头是两匹骏马,马背上分别驼伏着一老一少。老者是老太监团砸,青少年自然是唐河上。
马车的右侧,是一排着银白色板甲的骑士,他们正式老太监带来的百骑。
翻身下马,唐河上对鹰扬卫门口的哨兵道:“去通传一下程处弼或者李震,告诉他们唐四郎找他们!”
“喏!”
鹰扬卫的哨兵对唐河上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卫所里面走。哨兵认识唐河上,那是在当海军教官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晓得是个官阶不低的将军。
当哨兵再次出现在唐河上眼前的时候,那哨兵的前头走着三个穿着鹰扬卫独有的制式装备的武官。
正是现在鹰扬卫的三位中郎将,分管侦查部队的李震,分管突击部队的程处弼和分管重装部队的房俊!
不得不提的是,至今,鹰扬卫只设置了三位中郎将,其上没有将军和大将军。就是说,中郎将已经是鹰扬卫的最高长官。
身体和文官子弟家室背景完全相反的房老二咧嘴一笑道:“唐老四,啥作风把你吹来了?你可说说,自打咱们从东宫退学之后,除了逢年过节和你有求于我们仨的时候,你何时专门留出时间找我们玩过?”
房二的说法让唐河上有些汗颜,他说得没有错,自打大伙儿都有了自己的事情之后,已经没有时间再像以前那样坐下来喝点小酒。
这是一种遗憾,叫做长大!
唐河上倒是想排一把胸脯子,说一句:锤子!今晚老子请你们喝酒,叫上李德奖、尉迟二楞,翠云楼还是锦绣阁你们随便选!要是还不满意,今晚咱们把这平康坊犁一遍!
只是,自己现在有婚约了呀!
准老丈人还是皇帝的那种!
“咳!”
唐老四干咳一声道:“这不是忙么?你以为老子不想聚聚?对了,房二你光晓得说老子,这一年,你可曾去火药监找得奖耍耍?”
唐河上的反问,让房二尴尬的摸了摸头。
不用怀疑,房二这厮肯定是没去过!
“棒槌!”
一帮的程处弼白了一眼房老二,他道:“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你找唐老四拌嘴,什么时候赢过?”
听着程处弼打趣自己,房俊翻了一个白眼道:“程仨,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咱们现在可是在一个战壕里!”
“好了!”
李震差点没忍住笑,他出言道:“什么一个战壕两个战壕,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扯这些做什么。”
说完他又转头对唐河上道:“四郎,今日怎么想着来鹰扬卫,又有啥吩咐,说出来哥几个给你办的妥妥的!”
“嘿!”
唐老四耸肩一笑道:“好你个李震,整得夹枪带棒的!合计着我唐老四找你们都是办事儿来了是吧?”
“对头!”
不等李震回答,程处弼结果话头道:“不是咱们以为,而是你确实是这样。从小到大,你丫的从爬墙到我家,然后到骗咱们去塞北,最后到海军训练,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得!
唐河上翻了一个白眼,佯装着一边转身一边道:“原来我唐某人在你们心中是这种有坏事就找你们,好事儿从来想不到你们的人!既然这样......”
已经背过身去的唐河上拍了拍装着燧发火枪的箱子道:“这些个新武器,那我就拉倒海军去了吧!本想着有了好东西先给你们鹰扬卫的,结果唐某人这样不受欢迎!咱们走!”
新武器?
给鹰扬卫的?
程处弼三人对视了一眼,交流到:
他拉都拉过来了,应该不会这样走吧?
不会,你们还不了解唐老四?我敢打赌,不出三息时间,唐老四就要转身回来!
那咱们一起数?
好!
三!
二!
一!
嗯?
视线里,唐河上并未如同哥仨想象中的一样转身回来,而是直接翻身上了马道:“走,穿越皇城,从东门出去!老爷子,还得麻烦你送小子一趟?”
唐河上的要求,老太监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轻轻夹了一下马腹,老太监的马儿迈动了左前蹄!
这尼玛是真的要走啊!
“慢!”
李震一下子蹿了出来,挡在唐河上的马前道:“唐老四,你太小心眼了吧!哥几个开个玩笑,不至于原本是给咱们的装备都拉走了吧?”
“开玩笑?”
“对!”
“对对!”
“对对对!”
“哦!其实我也是开玩笑的,这些装备不是给你们准备的!”
唐河上一脸玩味!
程处弼一下抱拳:“我错了!四郎,我们错了!”
“对对!”
房二和李震纷纷点头道:“咱们错了,不该开这种玩笑!”
“这还差不多!”
唐河上翻了一个白眼道:“看在你们道歉心诚的份上,原谅你们了!让人出来搬东西!”
“诶,好!”
程处弼三人连忙点头,安排人去了。
在唐河上左侧的老太监脸色有些缅怀,曾几何时,自己和伙伴们也会开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啊!
话分两头,激动着进入卫所的程处弼三人齐声吼了一句:“二郎们,门口抬东西了!”
鹰扬卫的士兵如同饿狼一般,哄的一声跑向了门口。
一个个木箱子被士兵们扛着进入了卫所,而那十个红布盖着的大家伙......太重,是用马车拉着进去的。
老太监和百骑也就此缴令,转身离去。
唐河上自然是跟着程处弼他们进了卫所。
一百个箱子,堆成了一个小山,十个红布遮挡的巨无霸如同小山的拱卫。
一千鹰扬卫站成二十个方阵,方阵面对着一百个箱子,方阵的前头站着四个人,其中三个穿着鹰扬卫制式军装,他们的肩膀上带着两杠三星的肩章,另外一个则是身穿圆领T恤和直筒裤,那卫衣上绣着长安学院的院徽。
四人没有经过任何交流,也不必交流。穿着圆领T恤的唐河上直接走了出来,他道:“讲一下!”
“哄!”
士兵们立正产生的声音如同轰鸣。
“稍息!”
唐河上道:“鹰扬卫的兄弟们,可别怪我越俎代庖代替你们三位将军讲话!这可是唐某用身后这些玩意换来的讲话机会!不然以你们三位将军的德行只怕早就要将唐某给撵出去!”
“不会!”
“不会!”
“不会!”
鹰扬卫的士兵们笑着答道!
“不会就好!”
唐河上伸手压了压,继续道:“这些东西,是大唐最新的装备,或许你们中间有人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但是我还是要讲一讲!”
唐河上转身走向一个箱子,用铁锹撬开盖板,拿出了一个浑身由木头和铁铸造而成的物件道:“第一件,就是这燧发火枪!用法,我只讲一遍,后续会有火药监的工匠们来给你们讲解。到时候你们自己认真听就是了!现在看好了!”
话音落下,唐河上将火药包、子弹分别从枪口放入夯实,然后对着天空扣响扳机!
“嘭!”
淡淡的烟雾从枪口喷出,随后是声音传来!
有不少眼力好的士兵觉得自己竟然看见了一抹银白射向了天空。
这就是火枪啊!
作为大唐第一支特种作战序列,他们当然都听说过火枪这个玩意。而且还不是在别处听来的,是自家将军讲的!
现在看着实体物件了,看着唐将军手里的玩意,士兵们的眼里满是火热,要不是令行禁止的纪律早已在大家的心里扎根,只怕士兵们早就一哄而上把武器哄抢一空了!
其实,不止是士兵,就是唐河上身后一步的程处弼三人一个个都眼睛热得不得了。
“各位,发枪之前,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记住,枪口,永远不要对准战友!”
唐河上将枪往肩头一挂,他郑重道:“现在,换装开始!以连排为单位,上前领枪!”
“一连一排,向右转,起步走!”
“一连二排,向右转,......!”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像唐河上行了一个军礼,领走燧发火枪。
一千号人,仅仅是领用枪支就花掉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当所有士兵领完燧发枪的时候,箱子里就只躺着了两把燧发枪。
李震眼疾手快,一下子抢了一支在自己手里。
房二也快步上前,慢了半拍的程处弼一下子失去了抢最后一把枪的最好机会。没办法,差房二半个身位,挤又挤不过房二这个坦克!
看着房二距离箱子越来越近,程处弼灵机一动使出了曾经在长安学院足球场上看到的绝技——滑地飞铲!
房二只觉得自己好像绊倒了什么,直勾勾扑倒在了地上!
程处弼可不管士兵们那些错愕的神情,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去一把将最后一支枪抢在了手里!
“程处弼!你这狗日的好肮脏!”
房二气急败坏,一边拍着身上的一边骂道。
程处弼看都不看房二一眼,自顾自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枪支。
台下的士兵,想笑却不敢笑,一个个憋得很厉害。
而见着程处弼如此的房二真的是想和程处弼这个不厚道的家伙干一架!别以为武艺比我房俊好我就怕你,要是论力气,你程处弼就是个渣渣!
可现在,不是士兵们都看着么,程处弼可以不要脸,反正他家有遗传,可我老房家不能不要脸啊!
思虑至此,房二一脸委屈转向了唐河上,他道:“四郎,程仨欺负我!”
“嗯!”
唐河上嗯了一声道:“我看到了!”
看到了?
房二愣了一下,这意思是就这样么?
没等房二发问,只听唐河上笑着宽慰道:“放心,我给你留了其他的东西,保证让程处弼眼馋!”
“真的?”
房二喜出望外,情不自禁道:“四郎,还是你对我好啊!你这样让我何以为报?”
以身相许?
听着房二的话,唐河上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老子可没有修坦克的习惯和爱好!
“别!咱们都是哥们,不用!”
唐河上慌忙走向了那红布包裹的巨无霸,他拉住红布的一角,用力一拉,通体黝黑的钢铁巨无霸一下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睛里!
六尺长,四千斤重的巨炮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枪和重炮比起来,简直像孙子的孙子!
房二呼吸急促,他道:“唐......唐......唐四郎,这......这......这是我的?”
“别啊!”
程处弼一把将手里的枪交给了唐河上,他道:“四郎,把这玩意给我吧,我把枪还给房二,我向你保证,再也不抢房二的东西了!”
李震也红眼道:“四郎,这玩意,给我,给我!”
“给你们做什么?”
房二一下子伸出了手臂,如同护仔的母鸡一般试图将巨炮护在身后。不,准确的说,房二像一个护着母鸡的小鸡儿!
他道:“四郎,别听他们的!程三那厮是冲阵突击的,拉着这玩意他冲得起来?还有李震,他是搞侦查的,这玩意这么大一个,不利于隐蔽,给他那是害了他!”
房二的话倒是让唐河上有些意外,这尼玛还是哪个不善言谈的房棒槌?
很有条理,论点正确,论据充分嘛!
“我可以转型!”
程处弼拍拍胸脯道:“房二,你不是早就想和我换么?你把这火炮让给我,我把突击营让给你,我去你的重装营!”
“不换!”
房二摇摇头,一脸你当我傻么?
“换给我!”
李震诱惑道:“二郎,我的侦查营可是咱们鹰扬卫最精锐的,换给我你肯定不吃亏!”
“闭嘴!”
房二和程处弼一同回头道:“就你那个身板,你那点力气穿着重甲能走路?”
不远处还列队站着的侦察营和突击营士兵们心里阴影面积辣么大,就这样就被自家的长官当做货物给卖了啊!
站在一边的唐河上也是满头黑线!
这尼玛,十门火炮引发的兄弟阋墙大电影正在播放?
狗血的军伍剧情啊!
“好了!”
他揉了揉眉心,出言道:“别争了!这十门火炮本来就是给重装营准备的!这玩意太重,重装营最合适使用!但是,这十门火炮并非简简单单给你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着唐河上的话,李震和程处弼一脸难过,如丧考妣!
房老二则是小鸡啄米一般,他道:“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哪怕是违背原则你要俺给你侍寝都阔以!”
“滚!”
迎接房二的是唐老四飞起一脚!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掌,房二本能的想挺一挺胸膛反弹唐河上。可临到身前,房二让全身的肌肉放松了,直接接了唐河上一脚。
没办法啊,要是惹怒了唐老四,他不给我这大家伙多亏?
反正唐老四那丫的银样镴枪头,没多大的力气。
“不会说话就闭嘴!”
唐河咬牙切齿道:“听着!这火炮,并非你将弹药放进去就完事儿!明天,会有火药监的工匠过来教你如何用炮!但是,装填多少火药、角度调整到多少,这些都要你自己去琢磨!
我能帮你的,是明天将李恪三兄弟叫过来教你算术!你必须保证你自己认真学好算学,最终每一炮的误差不能超出五步!同时,重装部队必须选出炮手,每一位炮手都需要学习炮控技术!
房二,你并不笨,只是不喜读书而已!但是这一次,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达不到要求,别怪我十门炮全部拉走,一门也不留给你们!”
读书?
还是算术?
房二做梦都没想到,唐河上给自己提的要求是这样!这尼玛......!
房二的脸有些难看!
“怎么了?”
唐河上冷笑道:“只想要炮,不想学习?没问题,说出来就是。程处弼笨了些学不会,李震脑子好用嘛!你可以和他换换!”
程处弼闻言眼睛一瞪,很想反驳,可是想了想,那是读书耶!算求!算求!
李震倒是眼睛一亮,阔以搞啊!
“别!”
房二郎连忙伸手道:“我学!保证完成任务!”
“嗯!”
唐河上嗯了一声,不再理会房二,转头对李震和程处弼道:“从今日起,鹰扬卫得开始转型了!李震,你的侦查营可以暂时不动!
程处弼,你的突击营必须由突击转变成不间断火力!骑马冲杀别再练习,抽出一部分马术好的形成枪骑兵!同时抽调一部分房二的重装营人员构成火力网,实行五段射击和三段射击训练!
房二,你这边留下部分人手做炮兵,部分人手做拱卫,可以训练车阵,训练阵地防卫!同时,诡雷,陷阱这些战场手段都要学习!
我这里,有三本训练大纲,你们先拿下去照着训练,然后进行合练!最迟年底,必须形成战斗力,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
李震三人齐齐行礼!
唐河上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鹰扬卫。
那些拿到枪,却没拿到子弹和火药的士兵们一个个把枪捧在怀里深怕给弄坏了!
追随着五月的尾巴,六月准时道来。
李承乾三兄弟每天在朝上学习政务的同时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给鹰扬卫的士兵们教授算术知识。
你还别说,在房二的影响下,重装营的士兵们的学习热情可是十分高涨!三天的时间,他们成功学会了十以内的加减法!
作为军事主官,房二在学习上保持着带头作用!他已经先士兵们一步,成功背住了十以内的乘法和除法表!
当然,维持付出的代价也是颇大的,每天晚上房上校都要抽出三个时辰的时间在房间里大声诵读!
这搞得隔壁的程三儿和李震十分不满,在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筹备着搬寝室的事情!
每天只睡三个时辰的房二郎暂时还不觉得痛苦,因为只要每天早上从自己的大炮面前通过的时候,房二郎立马就满血复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房俊这样的坚持下,一个月时间过去,他成功的学会了四位数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等诸多算术知识,当然,多元一次方程还是有些晦涩。
当然,在房二这种精神的领导下,把火炮当做血池的重装营士兵们的进步也是相当可观,完全证明了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然而,当抛物线出现在房二和士兵们的视线里的时候!
大伙儿下子艰难了!
多元一次方程都还很晦涩的他们突然接触二元二次方程,脑子还不爆掉?
这可不是通过背诵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是对等式的理解,对概念的理解!
哪怕是将小黑板搬进自己的房间,每天晚上都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房俊对抛物线的解答都很难有进步。
不断的尝试,换来的是不断的失败!
胡须开始在房二的脸上破土而出,给原本的傻大个增添了男子气概的同时,也增添了一丝颓废!
当第二天,李恪和李泰郑重的给房二提出必须在三天内解决抛物线学习之时!
房俊只觉得感觉脑子要爆炸!
要不是那一炮未开过的火炮,要不是打心眼里对那巨无霸的喜爱,房俊觉得这种痛并快乐着的事情,真的不想再坚持了!
280、伪差等生的郁郁!
走出立政殿的第二天,唐河上开始忙碌了起来,这次回长安本是准备给学院的教习们教授《格物》《地理》《生物》三本书的,可回来就遇到自家母亲生下唐老七,然后又带着李承乾哥仨跑了一趟太白山拐......嗯,请来孙思邈。
再之后,又是给李承乾治疗骨折,给长孙皇后剖腹产。
一来二去,原本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倒是其他的事情做了不少。
而这会儿所有闲杂的事情结束,唐河上依旧没机会给教习们教授《格物》《地理》《生物》三本教材,时下已经是五月下旬,距离六月初也就不到十天时间。这就意味着一学期的教学即将结束。所以,唐河上必须将工作重心转移到期末的考试出题上来。
原本,若是唐河上没在长安,这些事儿自然由马周、小李、崔珏三个人组织着教习们做就行了,可是,这不山长回来了么?
既然是忙碌,唐某人当然不可能只是做这样一件事情。
还有这医学院建设、医院建设这些工作需要唐河上兼顾。
虽然选址的事情有刘刚在做,可后续的医学院布局、医院分科布局这些都要唐河上画成设计图。
而且,刘刚是郎中,建筑方面的事情堪称一概不知,就连唐河上已经画出来的那些设计图都看球不懂!这让唐某人不得不留出时间和唐氏建筑有限公司的匠人们沟通。
毕竟,医院和医学院比长安学院的构造更加复杂。
哦,忘了说,还有许多玩意儿需要从脑子里搬出来。
比如,长安学院下学期要用于教学使用的物理实验器材,透镜啊、钢叉啊什么的;比如生物课所需要的显微镜、镊子、载玻片......;比如地理课需要的地球仪!
唐氏地球仪很明显必须把本初子午线设置在朱雀大街,这就意味着唐某人并不能完全照搬脑阔里的那个球。
然后,是医学院需要用的东西,显微镜、手术刀、福尔马林......
尤其是福尔马林,在大唐的技术条件下要弄出来可花费了唐河上不少的脑细胞。没办法啊,虽然现在还没有一具自愿捐献来用于医学的尸体,可这玩意总得建立不是?总不能带着未来医学院里那些娃娃偷偷去掘坟墓吧?
那怕是课程没上几堂,医学院就要被老学究们团团围住,唐某四也得被推上砍头台!
这一项项,落实起来让上忙得有时候脚不沾地,有时候屁股不挪窝。
和唐河上一样,忙碌着的还有老道士孙思邈。这位便宜大师兄看上去是个平平无奇的老仙长,可实际上是个大狠人!
唐河上深有体会,这位师兄经常拜读唐河上给的那现代医学课本到深夜,半夜里从大安坊跑到来庭坊然后翻越围墙找唐河上问问题的次数是当真不少!
多少次,唐河上留孙思邈在学院,老道士都摇头拒绝,自己身体那么好,走些路没啥!更何况,翻墙走避还能锻炼身体,多好?
劝阻无果,唐河上也懒得理会,反正这老头在大山里都没把自己药死,你还怕他翻墙摔死?五禽戏百炼了?
刘刚也是脚不沾地,抛开师傅指令自己做的选址,建医学院和医院的任务,前御医还每天晚上拜读着恩师给的典籍。
由浅入深,虽然好多地方都很晦涩,可结合多年行医的经验,刘刚还勉强能看得懂!
最觉得自己苦逼的是刘启明,自打老爹认了一个便宜师傅,辞去侍御医的职位之后。刘某这个做儿子的再也不敢出去BB一句“我爹是刘刚”!
其实,他在晓得自家师公就是唐河上之后,也想过惹事儿之后吼一句“我师公是唐河上!”,可年轻人到底还是要些脸,自己把自己个压制着就连平康坊都少去了不少。没办法,之前得罪的人有点多,如今老爹不是官身了,对法大抵会报复回来。
而且,最苦逼的是,自家老爹从那便宜师公里接过来的活儿有好多都压到了自己身上!比如......监工?
从未干过农活,四体不勤的刘启明觉得这是最难的事情。每一次工地回来,俺那新靴子的鞋底再也洗不出一点白色,还有,在那烈日下站着,篾制的头盔扣在头上,汗液在布满灰尘的脸上留下一条河流!
多少次,拿着衣袖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液后,看着自己白色的锦袍袖子变了颜色,刘启明无语凝噎,骂道:“狗日的老爹,狗日的师公!”
然并卵!
刘启明还得拖着已经打起水泡的脚回到家里,一边抽出老爹的银针给自己扎水泡,一边哀嚎,第二日依旧要天不见亮起床奔赴工地。
嗯,医学院和医院两个工地两头跑!
五月三十,刘启明在工地厮混的第八天。
长安学院的学子们终于迎来了暑假之前的最后一次本职任务——考试!
考试的方式依旧是闭卷糊名,考室的分配依旧是几个班级进行混搭!
上午考室语文,下午考室算学,一天考完。
这一日的中午、下午,走在长安学院里,你到处可以见到孩子们讨论上一堂考试的情形。同样的认真学习下,依旧会产生学霸和学渣。这是智力决定的!
当然,也有肯能是遗传!
比如,尉迟恭家的大个子儿子,因为身体壮的原因,体育是一把好手,可读书......常年排行倒数一二,整个勋贵班级的倒数一二!
又比如秦琼家的秦怀玉,这娃倒是不像武将家里的娃娃,成绩好的一笔。
当然,这些勋贵家里的学渣娃娃并不会因为自己的答案和学霸不同而懊恼,大不了就是考差了回去老爹揍一顿就完了吗?
可寒门、平民家里的娃娃就不一样,他们珍惜学习的机会,勤奋刻苦,到头来,因为脑子的原因和别人有些差距,这总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这一类学生,再差都差不到哪里去。他们可都是被选拔之后才留下的!所以,他们难受的更多是这学期的奖学金又与自己无缘了!
考完之后,会有一天的阅卷时间,二十名教习会对糊名的试卷进行修改,工作量不大,却也不算太小。
六月初二,是长安学院的第二次散学典礼。
典礼上,依旧是唐河上进行讲话总结,然后才是根据统计出来的成绩颁发奖状和奖学金!和上学期微微有些区别,唱名的人由王主任变成了马主任。
勋贵班级,第一名毫无意外落在了李泰的手里。
第二名正是胡国公府里的独子秦怀玉。
第三名来自勋贵三班,其父是敢和城北徐公比美的夏州都督张公瑾。
寒门班级,也是取了前三名,一名叫皇普敬据说是落魄的名门之后;一名叫做苏灿不是来自丐帮,而是苏定芳未出五服的堂弟;还有一名叫做周木,妥妥的商贾子弟,比李泰还胖!
平民班级的三位分别叫做吴贤、刘昊和谢至!
这九位学子是现场发奖,奖金的数额和去年没啥差别。
至于班里前三,依旧有奖励,不过那得等到开学之后再行发放。
李承乾也参加了考试,成绩不算坏,班里前四,班级前二十。腿断了,将近二十天没上学能有这个成绩已经算得上不错。
散学典礼完毕之后,自然是跟着老师们回到教室拿自己的成绩单,同时布置暑期作业。然后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皇家六个娃娃里,拿到成绩单大多都比较高兴,当然最高兴的是李泰,第一嘛,能给老爹显摆显摆。
这会让李恪心里打着主义,要不要让老四回去别显摆。没办法,自己做数学题的时候粗心了些,算错了好几个简单的题目,成绩一下子落到的班里二十几名!有着李泰这个珠玉在前,老爹还不打死自己?
可是,嘴巴张了许多次,李恪才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这种话!自己又不是真的学渣,这只是一次考砸了而已,需要去求李泰不要显摆?
不需要么?
啊,好烦!
不说要挨揍,说了要被嘲笑!
一时间,他心里十分郁郁。
无独有偶,就在郁郁的李恪跟着兄弟姐们们乘着马车赶往皇城的时候,一组刚刚抵达来庭坊隔壁的鸿胪寺的外宾头头心里也很郁郁!
那人说是外宾,可打扮还真的有些像唐人,若是不看其身高,不看其脚下的木屐,不看其腰间不伦不类似唐刀非唐刀完全不符合大唐人体力学的刀具,还真有可能把他认成唐人。
对,你们没猜错!
他们就是倭人!
为首的名字叫做犬上御田锹,从原则上讲,他们是第二批访问大唐的遣唐使,从名义上讲,他们是倭王舒明派遣的第一批遣唐使。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批人应该在年底才会到达,却因为唐河上将部分倭国人放了回去。
一大群人来唐,回去的只有寥寥数人,这样的事情在本就不大的倭岛上本就瞒不住。所以,舒明立马派遣了犬上御田锹再次西渡,目的有俩,留在下文分说。
281、犬上御田锹的计划!
从走进长安城开始,犬上御田锹能明显得感觉到,长安百姓对自己一行的态度是漠然和嫌弃!就像......他自己在倭岛上看到一条老鼠一样。
然后进入鸿胪寺,鸿胪寺的小吏也没有给自己一丢丢好脸色看,而是把自己一行带到了最小的院子!
他可听那些回去的倭人说过,他们当时在长安住宅的房子很大,七八百号人住在一起一点也不拥挤!
嗯,若是要拿一个参照物做对比,那院子估计有半个天皇皇宫大!
而现在,鸿胪寺分给自己的院子只有三间房,而且房间很小,自己一行百余人完全住不下!
犬上御田锹还记得,那带路的小吏一边走一边还在嘟嘟:“这倭国人怎么又来了,烦不烦,上次的事情还没闹够?”
懂得汉语的犬上御田锹自然晓得这是嫌弃,红果果的嫌弃!
自己被嫌弃到掏出银饼想打点都被小吏给瞪了回去。
其实,不是小吏不想收这个钱,嫌弃归嫌弃,谁不喜欢钱来着?这不是最近御史台,哦不,检察院查的严么,风声鹤唳啊!为了一块银饼丢了职务显然划不来啊!再说了,眼前的是倭人,以他们不打自招的尿性,到时候还不像那接种的事情一样全部给俺抖出来?
这是成了不速之客啊!
学习过汉人文字的犬上一下子想到了一个成语,这是他郁郁的重要原因。
犬上御田锹这次来唐,舒明天皇给了两个任务,一个是想办法和唐修复关系,准确的说是帮舒明抱紧唐皇的大腿;另一个是想办法救出苏我三郎和田中,并且策反二人,让他们为舒明所用。
只是,舒明想不到的是,在得到犬上要来唐之后,苏我家找了过来,安排了一个必须救出苏我三郎和田中雄大的任务。
这就让犬上很为难了!
唐人这样的态度下,苏我氏给出的任务几乎不可能完的成啊!
这要是不完成的话,以苏我家族目前在岛上的势力......自己回去之后还有好果子吃么?
显然,木有!
而自己,如果光是完成苏我家的任务,肯定不能策反苏我三郎和田中,这样一来,舒明天皇给的二选一任务就必须去完成抱上唐国大腿。
男上加男啊!
深夜里,躺在木板上,听着身旁辅使震天鼾声的犬上御田锹翻来覆去没办法入睡。
他不担心唐朝皇帝杀掉自己,他也不担心唐朝皇帝不见自己。深刻研究过前几代遣唐使留下来的文字的犬上御田锹相信,明天的觐见唐皇肯定会成功,但是,那可能是自己唯一见到唐皇的机会。
怎么办才能同时完成苏我家安排的任务和舒明安排的任务嘛!
犬上御田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没有丝毫头绪。
这,难道只能用那个方法么?
哎!
犬上御田锹越想越头疼,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躺了一地的同胞们的缝隙里走出了房间。还没走出两步,犬上御田锹的脚绊倒了因为睡不下而谁在过道上的同胞的身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八嘎!”
他情不自禁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黑夜,并不会因为犬上御田锹的郁闷而变得漫长些。尽管犬上御田锹感觉黑夜很漫长,可实际上,到了卯时,天边自然就会出现鱼肚白。
昨日的小吏再次出现在了一夜没睡的犬上御田锹的视野里,他看见了那个小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然后冷冷丢下了一句:“陛下看在你们是使者的份上,愿意见你一面,仅仅是你一个人!所以,跟我来吧!”
“嗨!”
眼睛不满血丝的犬上御田锹猛然点头,然后跟着小吏往外走。
一步之遥,他正好能够听到小吏不满的嘟哝:“嗨泥煤啊!那么大声,要不是老子接待过这些矮子,还真要被吼一跳!”
泥煤是个什么煤,犬上御田锹不清楚,但是,他能猜到小吏的话并非什么好话。
这要是换在倭国,犬上御田锹一定会毫不犹豫拔出腰间那在唐刀面前堪称不伦不类的劣质刀具,然后大吼一声:“决斗吧!”
可这会儿是在大唐,他可不想像苏我三郎那样。
强行忍住冲动,他跟在小吏后面一言不发。
走出鸿胪寺别院,路过长安学院,在皇城门口上交了腰间的倭刀,然后再一路步行,走到太极殿门口的时候,犬上御田锹发现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这就是大唐的早朝么?
果然比咱倭国那三五个歪瓜裂枣看上去气势庞大多了!
为何要贬低自己?
那是因为犬上御田锹正好看到了门口的两个雄伟侍卫!
从身材上讲,犬上御田锹觉得自己这个具备武士道精神的武士在他们面前竟然有一股不敢拔刀的恐惧!从面相上讲,那两个侍卫剑眉刀削,竟然让作为男人的他有了一丝冲动!
当然,这种冲动,犬上御田锹表示理解自己,在倭岛,男上加男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嘛!
被传召而入,犬上御田锹有模有样地行了一个唐礼道:“下国使臣犬上御田锹,拜见宗主国陛下,见过各位上官!”
这些话是犬上御田锹刻意说的,既然想帮舒明天皇抱上大腿,就得不要脸不是?反正不要脸这种事情,在倭国也是常见得很,大家都驾轻就熟。
意料之中,犬上御田锹这样的说法并未得到认可!
龙塌上那位犬上御田锹不敢直视的玄袍男人冷冷一笑道:“犬上御田锹是吧?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大唐从未承认是你们倭国的宗主国。”
“陛下圣明!”
来不及让犬上御田锹辩驳,朝堂上的群臣齐声附和了一句圣明,将事情板上钉了钉子!
果然天皇给的最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么?
犬上御田锹心中有些苦笑。
“说吧!”
龙塌上的男子继续传来声音:“这次,你倭王拍你来大唐做什么?”
“天皇,啊不!”
犬上御田锹急忙道:“我王命下臣前来大唐是为两件事情二来,其一,倭王仰慕大唐很久了,希望能再次恳求陛下允许倭国成为大唐属国!其二,下国臣民苏我三郎和田中雄大违反大唐律法,我王命小臣前来引渡二人回倭国接受处罚!”
犬上御田锹递出一份国书道:“此为国书,还请上国陛下审阅!”
将国书转呈皇帝的自然是老太监。
李二陛下翻开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国书上写道,倭国物资匮乏,愿每年奉上一千倭女作为诚意,请大唐允许他们成为属国,并且允许犬上御田锹引渡苏我三郎和田中雄大回国受审。
这是借种搞不成,直接送女人么?大唐的女人比不过倭女乎?
还有,引渡苏我三郎和田中雄大回国受审,你倭国在大唐面前有资格提这个要求?
李二陛下直接把国书往地上一丢,道:“不准!”
“为何?”
犬上御田锹脱口而出,随即就发现了自己语气不对,慌忙道:“陛下,下国真的是诚意满满!”
“呵呵!”
李二陛下笑而不语!
倭国,等着朕的女婿建好了海军,倭女什么的还需要你们上供?
那个时候,倭女是朕的,银山也是朕的!
咳,重点是后者,后者!
李二陛下的一声冷笑直接将犬上御田锹的心变得拔凉。
看样子,这任务是真的完不成了!
任务完不成,回去之后不用怀疑,舒明和苏我两家会十分默契的把自己给弄死!
不行!
必须要搏一搏!
“陛下!”
犬上御田锹再度行了一礼,直立起了身子道:“小臣听闻,是因为苏我三郎和田中雄大窃取上国书册而定罪?”
“是!”
李二陛下点点头,他可不会说是因为朕看上了银山!
“即是如此!”
犬上御田锹道:“若是小臣能够证明苏我和田中并无理由做这等事情,陛下可否暂歇心中之怒,同意下国依附?”
“呵呵!”
不等李二陛下出言,程咬金先冷笑了,他道:“矮子,你的意思是我大唐诬陷你们了?难道放回去的人没告诉你人赃俱获?”
“臣未在现场!”
犬上御田锹看着程咬金的冷笑心里有些发虚,却依旧是强颜正色道:“臣不敢诬陷上国,但臣有理由怀疑办案之人别有用心!”
“卧槽!陛下!”
程咬金转头对皇帝道:“这就是诬陷!”
“哼!”
李二陛下冷冷一哼道:“犬上,你可知道你这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小臣不敢!”
此时犬上的背心已经发凉,他感觉到了大唐这位正直当年的皇帝浓浓的杀意!只是,他知道,他此时不能退缩,退却了,回去也是个死!
他拱手道:“臣只是相信下国虽然不如大唐,但下国也有聪明之人,也有智慧学识!所以,小臣斗胆,和陛下赌斗一番!臣将出三个我倭国智者解出来的难题,若是上国无人能答出来,这就能说明下国也有智慧学识,虽然仰慕上国,却不至于做出苟且的事情!”
282、这也算难题?伪学渣教你做人!
“砍了这狗日的!”
不管犬上御田锹是如何构想,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尉迟恭暴脾气一下子被点燃,他走出一步对着皇帝行礼道:“陛下,我泱泱大唐,何时轮得到弹丸小国提条件?”
汉唐之所以强,是因为内圣而外王的宗旨!
不仅仅是尉迟恭,在场的所有武将、文臣纷纷站出来请命道:“陛下,砍了这个狗日的!”
而且,还不乏有人出言请攻倭国!
当然,请攻倭国的人大多都是武将。
李二陛下摆了摆手,倒不是他不想攻打倭国,而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也并未赞成直接砍了犬上御田锹的提议。
人家都约斗上门了,大唐作为当世第一强国,焉有不应战的道理?当然,这也有李二陛下的好奇心在里面,他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倭国小矮子如此自信?
至于文斗的输赢,李二陛下从未考虑。
反正输了赢了都要把犬上御田锹砍了,谁会知道大唐输了?
呵呵,大唐不要脸?
谁说的,站出来问问朕的刀斧是否锋利耶!
是以,李二陛下咧嘴一笑道:“朕很佩服你的勇气,上一个敢像大唐提出比斗的人如今正在太仆养马!至于你,题可以随便出,如果你的三道题都被解答出来,证明不了倭国的智慧,朕会借用你的脑阔一用!”
“当然!”
李二陛下话音一转道:“如果你的三个题再坐的都答不上来,朕倒是可以考虑接受你国国王的内附申请。但是,仅仅三道题并不能证明你国已有智慧不需要偷窃我大唐的技术。苏我三郎和田中雄大作为间谍,肯定不允许被释放。”
李二陛下说得不容置喙。
这让犬上御田锹心中只能叹息,看来苏我家的任务是铁定完不成了!现在,只能完成舒明天皇交代的任务,回去之后紧紧跟在天皇身边以求自保吧!
犬上御田锹对着皇帝行礼道:“多谢陛下给下臣这个机会!请诸位听第一题:有一个水池,用两个水管注水。如果单开甲管,两个注满水池,如果单开乙管,五个时注满水池。问题一、如果甲、乙两管先同时注水半个时辰,然后由乙单独注水。问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水池注满?问题二、假设在水池下面安装了排水管丙管,单开丙管四个时辰可以把一满池水放完。如果三管同时开放,多少时间才能把一空池注满水?”
这是......算术题?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算术这个玩意,虽然咱们都有所涉猎,可谁会花如此大的功夫去研究?
再说了,算术这玩意,简单的研究一下,能回答这种难题?
房乔思考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个题似乎比鸡兔同笼要难很多啊,水池有多大完全不晓得,这怎么解?
房相将目光投向了老搭档杜如晦,他看到了老搭档的一脸茫然。
仿佛在说,这题确定不是条件没给够?
是的!这肯定是条件没给够!
国舅爷长孙无忌这样想到,不然,以某最近算钢铁作坊的账务的算学经验,为何会不晓得解答的方向?
你说呢,唐俭?
国舅爷将目光转向了唐俭,作为民部尚书,唐俭这厮现在应该比某的算学要厉害吧!
我说个锤子!
看懂了越来越胖的长孙胖子的眼神的唐俭翻了一个白眼,老子是尚书,又不是小吏,需要懂这么多算学知识?不,老子只需要晓得如何管理人就够了!
这种题,应该是难不倒小吏的......吧?
这个“吧”字,用的极好极好!
它说出了在场所有文官的心声。
武将们......一脸老子是武夫!
这就让李二陛下有些尴尬了!这尼玛,第一题就答不上来,泱泱大国真的要不要脸了么?
当然要脸!
一个少年一下子站了出来,速度比自己目前还是瘸腿的兄长以及微胖的弟弟快了很多!
不快一些,这件很简单就能得到的功劳就要被他们抢去了,如此一来,自己不就真的要被坐实成学渣么?
不用怀疑,老爹一定会说:看看你在学校学的什么玩意,你弟弟,你哥哥都能解决这些小难题,你呢?分那么低,还这种题都不会解答!
李恪拱手对着自己的老爹一礼,他要证明自己确实是粗心了没考好,自己就是真·伪学渣!
他昂首无比自信道:“父皇,这样简单的题目哪里需要长辈们来回答,我一个孩子都会!”
呵呵!
在场的所有文官大臣们难看一笑,感觉自己被打脸!
不信,你且看看那狗皇帝一脸的对儿子的欣慰和对自己等人的鄙视!这尼玛,像极了唐俭那个狗日的仰着头走路的时候!
唐俭很无语:为毛非要和唐某过不去?唐某不就是高调了一丢丢么?
一个脸色,赚够了面皮,李二陛下这才开口道:“恪,朝堂之上,不可乱说!”
“父皇!”
李恪再度拱手无比自信道:“这题真的无比简单,儿臣在学校里做的难题比这个难一倍!”
难一倍?
不管别人信了没有,犬上御田锹反正是不信的!
要知道,具苏我入鹿所言,这个题可是苏我家最厉害的算者花费了整整三年才解答出来的题目!一个小......嗯,这位小殿下,屁大的娃娃能解?
算了,不管他,让他、他们装逼一会儿!反正解不出来不正好么?
想到这里,犬上御田锹微微一笑道:“这位殿下很自信嘛,既然如此,就请殿下解题吧!希望殿下的算术能力与自信能够一样!对了,下臣提醒一下殿下,可以拿些纸和笔计算,毕竟这个题的计算量很大!”
“纸和笔?”
李恪看了一眼犬上御田锹,很想说一句“你们倭国这样浪费么,这么简单的题,口算就够了还需要纸和笔?哦,对了,你们倭国有纸么?”。
可到底,李恪没有学会唐河上的阴阳怪气,他只是咧嘴一笑:“不用,本王口算即可!这个题,只要抓住一个点就会很简单。那就是水池的大小!通过水池的大小就可以分别算出几个管每个时辰能够流多少水!
这里,并未说明水池有多大,我们可以假定一个数字,反正水池就在那里不会挪窝!假定,这个水池的大小是一,那么甲管一个时辰的水流就是二分之一,乙管一个时辰的水流就是五分之一,丙管则是四分之一!
所以,很快我们就能算出,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括号一减去二分之一乘以二分之一再减去五分之一乘以二分之一反括号除以五分之一。得数应该是三又四分之一!也就是三个时辰又四分之一时辰!
第二个问题更简单,只需要甲一个时辰的水流加上乙然后减去丙,在拿去被一除!答案就出来了!”
听着李恪的解答,在场的文人们无不心中默默计算。
国舅爷果然是最近算账很多,最快得出了答案:“二又九分之二?”
“对!”
李恪打了一个响指道:“舅父果然聪慧过人!”
李恪的夸奖,让长孙无忌险些无地自容!
一旁的犬上的脸上早已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哪里想得到,这么复杂的题,竟然被一个少年几句话给解开了?
“不!这不可能!”
犬上失声道:“这可是我国智者花了三年才解答出来的题目,那计算的算式据说都写满了二十几间屋子!怎么可能这么快被解答出来!你一定是妖孽!”
“放肆!”
文武百官齐声喝到!
在咱们面前,你说咱们的皇子是妖孽,那你把皇帝当成了什么,你把咱们当成了什么?
“息怒,各位叔伯!”
说话的是李泰,他咧嘴一笑道:“倭国弹丸之地,人口稀少,再加上并未有什么传承,出不了智者可以理解。妖孽一词也并非贬义嘛!对于人口少,见识少的倭国,把咱们大唐个个当做妖孽也无可厚非嘛!”
李泰的解释,让在场的朝臣们脸色好了不少。
想想也是,倭国嘛,**大的地儿不是?
倒不是李泰想帮着倭人说话,他只是看着李恪一下子赚满了老爹和在场大臣的赞誉,心里有些羡慕!
回头老爹一高兴,还不给李三那厮些赏赐?
不行!
不能让他一个人得了赏!
倭人不是说有三个难题嘛,得让他全部说出来。
正好,今天哥仨都在大殿上,咱们一人一个,这不爽么?
他咧嘴一笑道:“兀那倭人,你不是有三个题嘛?另外两个是什么,说出来让本王听听,顺便让本王验证一下,我是不是也是妖孽?”
知子莫若父,自家儿子要做什么,李二陛下大概能猜到一些!娃娃心性嘛!
他不准备反对,毕竟能够当着众臣的面子上,展示自家的娃娃有多聪明是件极好的事情。
嗯,这种事情,唐俭肯定很能理解朕!
“继续说!”
李二陛下淡淡一笑,命令着犬上。
是你们要我说的!后面的题会更难!你们不是嘲笑我倭国么,到时候你们解不出来,哼,我反笑回去!
283、连击,犬上的末路!
被嘲笑得心里产生了变化的犬上御田锹一下子失去了分寸,这是时代使然,更是倭国的国情使然。
自尊心很强,却又很脆弱的人大多都是这个样。也正是这种愿意,想来倭国才会慢慢变成某种人神憎恨的样子,当然,这是个人见解!
犬上御田锹一咬牙,满脸凶戾,像极了只会龇牙咧嘴的土狗。他道:“第二题!有一个正方形,是个角点分别以甲乙丙丁命名!正方形内有一个点戊,戊甲乙三个点形成的角和戊乙甲形成的角一样大,请问,戊丙丁三个点连接起来形成的三角形有什么特点?”
这尼玛是什么题?
文官们一下子又鸦雀无声了!
他们在心里深深的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读的书都是假书!似乎除了圣人语言,大学中庸,其他的一概不晓得!
尤其是那倭国矮子说出来的什么甲乙丙丁戊,老子居然完全听不懂!
咳,也不是整个题都听不懂,至少老子猜得到正方形和三角形是个啥子玩意。
莫说文武百官,就是李承乾和李泰都眉头都皱了起来!
倒不是说犬上御田锹这第二题对李承乾和李泰超纲,说实话犬上御田锹运气差,这学期勋贵班级可正好学过几何的!只是,在没有纸的情况下,是必须在脑阔里构件图形的,这对才学了一学期几何的李承乾三兄弟而言,直接在脑子里构件图形还真有些难度。
当然,这个难度是相对的!
在数字上粗心弄错几道题的李恪恰好是十分沉迷于几何,他也是勋贵班级三个班里唯一一个几何题全部答对的家伙!
所以,他在脑子里构件图形的速度显然比李承乾和李泰快了那么一丢丢!
“有了!我想到了!”
李恪习惯性的将手往上一举,说出了话来!
李承乾和李泰对视一眼,发现了彼此心中的叹息。那是在说:唉,怎么是几何?又被李老三抢了先!
李承乾和李泰还好一些,可百官们觉得自己再次被打了脸!
这尼玛,老子现在还头绪都没得,还没捋清楚甲乙丙丁戊,你答案都出来了?
你TM是证明倭人的蠢,还是证明我们这一群活了好几十年的官员不及你一个十一岁的娃?
皇帝,让你儿子别过分,打脸别太狠!
然鹅,当百官们看向皇帝的时候,距离皇帝最近的房乔、杜如晦、魏征、王珪、李靖是看清楚皇帝的脸色的,这尼玛哪有顾忌咱们这些大臣的意思?
皇帝那一脸欣慰的笑容,明显让人觉得比唐俭装逼的时候更让人不爽!
毕竟,唐俭装逼的时候大不了就是挨个同僚说一句“逆子”!
而皇帝,这尼玛是当着大家的面,说看,我的儿子比你们聪明!
这尼玛是群攻!
R那种!
魏征很想批头盖脸怼皇帝一句:“你得意个锤子!我儿子也在来亭坊读书,这次考了班里第二!”
只是,做完儿子好像说过,李泰那个狗日的小胖子考了班级第一......!
李靖倒是想说一句:“我儿子大炮都能造,你得意个锤子!”,可是现在,儿子不在朝会上,远儿子救不了近火!
其实,这个时间点上,最可以喷皇帝的是唐俭,只要他说一句:“辣鸡,你的几个儿子都是老子儿子的学生!”,皇帝多半就会收敛一下。
可是,那厮也是个不要脸的啊,如果大家去要求唐俭让皇帝收敛一些,只怕唐俭立马要来一次群攻:“唐河上逆子而已”!
算球!
算球!
反正李恪是咱大唐的皇子,忍了吧!
大臣们能忍,犬上御田锹可不能忍!
这种题,据说花费了另外一位智者十年的时间才解决!那图画画了整整五十间屋子!你这样轻易的,不画图就解开了?
“不!”
犬上御田锹后退一步,他大声质疑道:“不可能的!这样复杂的题,你不可能图都不画就解开了!你一定是蒙我的,你们是骗子,都是骗子!”
作为武将,程咬金觉得自己不懂这些题很正常,他对李恪说知道了答案倒是没太多的想法。可是,这犬上御田锹这样子说,作为大唐武将,有着极其浓烈的爱国热情的程咬金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放屁!”
他冷冷道:“事情就摆在眼前,谁TM有心思蒙你,你也配?吴王,快说说答案,老程倒是想知道那个什么劳子三角形有什么特性!”
“好!”
李恪先是对着程咬金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冷着脸对犬上御田锹道:“你无知,本王不怪你!谁让你们倭人愚笨,这样的题居然要十年才能解开?本王现在就告诉你答案,让你知道,我大唐才有真正的智者!
丙、戊、丁三点构成的三角形的丙戊边和戊丁边相等,此乃其一!其二,如果从将这个三角形对折,其对折出来的线条会锤子于丙丁边。
这种三角形,我们称之为等腰三角形,本王的所有同窗都能解答出你这道题来!”
犬上御田锹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皇子说出来的特性是正确的。
准确的说,两腰相等,这个特性是正确的,这就是国内那位智者花费了十年时间,证明出来的结果!
据说,那位智者画了几十万幅图画,最终用绳子量出来的!
至于,第二个特性,犬上御田锹听不懂!他明白什么叫对折,可完全不明白什么叫垂直!
可是,他知道,大唐的这位皇子没有必要骗自己!
尽管心里很难受,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犬上御田锹通过刚刚那位黑脸武将和眼前这位俊美小王爷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们不屑骗自己!
“呜呜呜!”
跌坐在地上的犬上御田锹突然哭了起来!
他哭得很突兀,哭得很伤心,哭得在场的所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尼玛!”
程咬金愕然道:“好端端的哭个啥子,有没有人打他!吴王,你猜得到不?”
李恪摇摇头,猜得到个锤子啊,本王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犬上御田锹越哭越厉害,他一边哭一边用倭语道:“狗日的苏我氏,还说什么三个题都是全天下最难的题!这尼玛,这么快就被一个少年给解开了!老子也是傻,拿着这样三个题和大唐人比斗!还故意调换了顺序,将最难的题放在了第二!
结果,人家脑子一转就解答出来了!这怎么办,两个任务都没完成,回到倭国必然要西内啊!”
犬上御田锹的话,整个太极殿没有人能完全听懂。准确的说,绝大部分人连一个词汇都没听懂!他们只觉得哀嚎的犬上御田锹如同一个被人打断了腿的恶狗,在狂吠!
可怜么?
不可怜,倭国狗,打来吃了都不可怜,反正不是自家的不是?
作为曾经的大唐第一外交官,唐俭也没办法完全听懂犬上御田锹的话。但是,久经倭女战场的唐老爹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外语这东西,看来还是要有兴趣才能学会哈!
唐俭冷冷道:“回去死?不,大唐不可能让你回去死!”
唐俭的意思,哭泣中的犬上御田锹听得很明白,那是要自己死在大唐!
是啊,自己在这朝会上说了那么些自大的话,大唐这个如同猛虎的国家怎么可能放自己回去?
为什么倭国不是猛虎?
犬上御田锹反问了一下自己,突然之间,他灵光一闪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
倭国不是猛虎,为什么我不能给自己找一个猛虎一般的国家?哪怕是在这个国家为奴为婢也比回倭国强啊!
你看,长安城里那些走来走去的平民,他们不就过得比倭人好多了?
骨头根子里的奴性,在骨头被打断的时候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犬上御田锹突然从坐姿变成了跪资,他将擦拭了一下眼泪,将头颅深深地埋下:“陛下,诸公!犬上御田锹请求入大唐,哪怕只是贱籍,哪怕只是仆奴,也丝毫不悔!请陛下,请诸位能够给犬上一个为大唐效忠的机会!”
这.......
几个意思?
犬上的动作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又一次愣住了!
这波操作,看不懂啊!
之前还信誓旦旦,自信无比,怎么着一转眼就请求做大唐的奴婢了?
这是,被李恪两道题打蒙了脑袋,还是说......倭人都是这个样子,见着别人强就满满奴性,请求抱大腿?
搞不懂!
搞不懂!
不要脸!
不要脸!
接受过一千多年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教育的大唐文官们表示看不懂,没学过!
自古义字当头的武将们纷纷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只想吐槽倭人不要脸!
还是娃娃的李承乾哥仨也觉得恶心,别说这样的人了,就是养狗也不能养没脊梁的狗吧?
这还真是让朕见识了啊!
嗯,用一句很唐河上的话说: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这样的人,做狗都嫌恶心!
摆了摆手,李二陛下一脸嫌弃,说了一句:“拖出去,和那些倭人一起砍了吧!”
284、宝环之殇
犬上御田锹没曾想到,大唐竟然连做狗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从一开始,犬上御田锹就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
他没想到倭国最自信的题目会被一个十一岁的娃娃给轻易解开,没想到自己连第三个题都没机会讲出来,更没想到就这样,这次遣唐就要以死亡而结束。
被门口那两个看上去英俊不凡的侍卫驾着胳膊提着退出太极殿的犬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连求饶的话都无法组织!
早朝也在犬上御田锹弄出来的闹剧中结束。
李二陛下满意地称赞了一句李恪:“好样的,这才不愧‘英果类吾’的称誉嘛!”
李恪自然是谦虚表示都是老爹教的好!
看这这一幕的唐俭没说出自己的不同意见:这尼玛是你皇帝教的好?不,那时老子的儿子教得好。
不仅唐俭在心里吐槽,不少勋贵也在心里吐槽!
皇帝,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今儿也就我儿子没在朝堂上,不然哪里轮得到李恪出风头?老夫就不信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你儿子能比我儿子优秀辣么多?
哼,等某今日回去,把这两个题拿去问问自己的儿子,就可以证明!
而这里面,在心里吐槽得最狠的人叫做尉迟恭!
作为没有文化的武夫,他渴望让自己的后代变成有文化的人,所以,尉迟恭才会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长安学院里读书。
当然,那些个文臣们,尤其是原本属于世家派系的文臣们没有吐槽。
反而,他们是在心里反思。
自己都答不上来的题目,自家儿子也一定答不上来,因为没教过!李恪这个孩子给回答上了,这就说明了长安学院确实厉害。
不少人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和夫人商量一下,送自己的儿子去长安学院读书!再这样下去,儿子一定会被长安学院的娃娃给比下去,到时候还怎么做官?
唐河上不知道朝堂里发生了什么事儿,自然没曾想到犬上御田锹这个遣唐使竟然变相的帮长安学院做了一次宣传!
不然,他一定会拍着巴掌称赞犬上为“最古道热肠的倭国人”!
李恪赚足了老爹的称赞,心情自然好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啊,在朝堂上证明了自己的学识,至少,不必大锅和四弟差啊!不然为何大锅和四弟没有我回答得快?
李恪笑着离开了朝会,丢下了一个让李承乾和李泰鄙视的背影。
不就是抢答得快了些么,嘚瑟个什么劲!
再嘚瑟也改变不了你没考好的事实!
老太监也是笑着离开皇宫的,朝会接受之后,他接到了一个任务,要去见见那个最看好的后生。
进入长安学院,在一楼的第一间教室找到了唐河上的身影,老太监敲了敲门,笑着招了招手!
正在给教习们讲课的唐河上自然是按下了暂停键,微笑着走了出去,他问道:“老爷子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高兴?”
“好事儿!你的好事儿!”
老太监笑着回答。
唐河上有些愕然:“我的好事儿?”
“对!”
老太监笑着点点头,解释道:“今日,倭国第二批遣唐使面见圣人,要出三个难题,大臣们都解答不出来,结果连续被李恪解答了两个!大杀倭人气焰,陛下很高兴。诸位大臣们很惊讶,所以,下学期你这学校怕是要挤破脑袋了!”
这有啥好高兴的?唐河上瘪了瘪嘴,即便是那些大臣不把自家孩子送来学校,长安学院招生的时候依旧会挤破脑袋。
所以,唐河上的关注点明显不在生源上,而是在李恪答题上。他问道:“为何只解答了两个题,第三个题很难?”
“不知道!”
老太监摇摇头道:“并未出第三个题目,倭人就被拖出去砍了。”
“哦!”
唐河上哦了一声,还以为是李恪答不上来呢,原来是没机会出第三题。
不过,就这点事儿需要您老跑一趟?
唐河上看着老太监,问道:“您来,怕是陛下有啥子吩咐吧?”
“聪明!”
老太监竖起大拇指道:“难怪能教出李恪那样的学生,一猜就中!”
老太监的夸奖让唐河上有些不好意思,这也能叫聪明?宫内大太监怕是不阔能这么清闲,专门跑来报个信吧!
“陛下有个口谕!”
老太监笑着道:“命你早日让海军成建制,虽然今天赢了,陛下很高兴。可是倭国人全程的样子多少有些让陛下不利爽!”
就为心里不利爽就要加快海军建设?
尼玛!
钱呢?
装备呢?
当然,这种话唐河上不会说,即便是当着老太监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点点头道:“晓得了。”
老太监得到回复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唐河上摇了摇头,他实在有些无语,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老丈人?
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教室,唐河上抄起课本讲述了起来。
......
右武卫,因为自恃功高到处直言长孙无忌、房乔、杜如晦等人错误而得罪了人被外放襄州,今年才回到长安,新上任不久的大将军叫做尉迟恭。由于新上任,他这段时间大多都是按时点卯,到了该下职的时候才下班。
今日的他,却总觉得上班的时间有些漫长。
嘿,没办法!
谁让自己心里揣着事儿,就想飞快回家证明自己的儿子也是能够解开倭国人那两道题的读书人呢?
下班的时间终于到来了,怀揣着两份由自己口述由军中书吏记录的难题的尉迟恭翻身上马飞快往自己家里骑去。
进入家门口的时候,想着等着儿子解开这些题之后,明日上朝找人吹嘘时候的情景,尉迟恭情不自禁吹起了口哨。
正在家里将马槊挥舞得有模有样的尉迟宝环可是好久没看见老爹这么高兴了!难道是老爹看着自己的武艺又有长进而高兴?
嗯!
一定是这样,老爹曾经说过,尉迟家的娃娃就要武艺超群嘛!至于文人那一套,学个锤子,去学校读书能识字就行,到时候做个将军,来一份军令不会搞错就够了!
挥了挥马槊,尉迟宝环笑着道:“阿耶,来咱们爷俩练练?”
“练个屁啊!”
尉迟恭瞪了已经一米六七的小儿子一眼,道:“先别练武了,爹这里有两道题,你来答一答,正好让老子晓得你在长安学院的学业!”
卧槽!
尉迟宝环情不自禁在心里吐槽:老爹这是几个菜,喝成了这样?尉迟家的家训都忘了,什么时候尉迟家需要重视学业了?
“愣着做什么!”
尉迟恭见着儿子没反应,挥了挥手道:“赶紧!老子在屋里等你!”
要不是老爹那一句很有老爹特色的“老子”,尉迟宝环还真会怀疑我TM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假爹!
搭着脑袋,尉迟宝环只能跟在自家老爹身后往客厅走去。
不去没办法啊!
那可不是练练那么简单,而是老爹火力全开,自己必定鼻青脸肿几天不能下床!
有一说一,这可不是胡说,尉迟家的三个崽子深有体会!
跟着老爹走进客厅,只见老爹从怀里掏出两张纸,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
尉迟宝环情不自禁吐出了一句话:“阿耶,您魔怔了,还是喝醉了?这可不是咱们尉迟家的家风!”
“少啰嗦!”
尉迟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快做!”
哎!
叹了一口气,尉迟宝环一下子拿起了老爹放在桌子上的纸。
嗯?
这尼玛!
有一个水池,甲管住满谁需要......!
这不是算学题么,而且还TM是最难的那种应用题!
虽然成绩不好,可尉迟宝环在长安学院见识的题辣么多,怎么可能不认得这种题?
可是,认得归认得,某......早就忘了怎么做了啊!
不对,某是根本不会做啊!
不然算学怎么可能才考二十分?
尉迟恭见着儿子愣神,出言问到:“怎么了,没见过这种题?”
“见过!学院讲过!”
“哦,难怪李恪会!那就做吧!”
“阿耶,俺,俺不会!”
“什么?”
尉迟恭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道:“老子送你去读书,见过的题你居然不会做?你啥子意思?”
看着老爹暴怒的面容,尉迟宝环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解释道:“阿耶,不是你说的,咱们武将只需要识字就行了么?”
某老爹真说过!
他自己记得!
罢了,不会这道题算了!尉迟恭想到,这不是还有一道么,能做出一道题来也算不错了!
他出言道:“那第二道呢?”
宝环立马看向了第二张纸。
正方形,甲乙丙丁......
这!
这!
这是几何题啊!
尉迟宝环一脸苦涩!这尼玛可比算术难多了,你要让我将图画出来还行,还要继续证明......孩儿做不到啊!
看着儿子苦涩的面容,尉迟恭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
“这,你也不会?”
“光、光、光把图画出来算不算?”
高下立判啊!
别人不画图就能解答,自己的儿子......只能画个图!
“你考试第几名?”
尉迟恭深吸一口气,第一次问了儿子的成绩问题!
“最后一名,整个勋贵班级!”
宝环后退一步答道。
“卧槽!你TM在学校学习的什么?老子求人把你弄进去,你居然这样!”
“不是您说的读书不重要,识字就行了么,我识字啊现在!”
“还要狡辩!走,让老子试试你现在武艺提升了多少!”
“爹,改日吧?”
“爹!”
“爹!”
“啊!......”
惨叫响彻了吴国公府!
刚刚下职回家的尉迟宝琪和尉迟宝林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浓浓的似成相识的感觉挥之不去!
287、今年的教习招聘有点难
房二的快乐姑且不谈,仅仅是痛点上,有一说一,这和填鸭式的教学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同时这和李恪与李泰两个娃娃做老师也有至关重要的关系。
毕竟,他们都还是娃娃那里会给人讲课?还不是学着学院里那些教习的方式,对已经学到的知识进行讲解。
所以,房二和一众现在的重装兵未来的炮兵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这也够了,毕竟房二他们又不是要当数学家,而是先有一定的数学基础之后,再实践训练火炮。那时候的训练才尤为重要,有句话不是说“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炮手其实也是一样,要想指哪打哪儿还得打炮,不断的打炮!
当然,此打炮并非彼打炮,还请仁者见仁。
这种教学模式之下,房二郎和诸多鹰扬卫士兵注定要继续痛并快乐着。一个抛物线,他们整整学习了十天。
学习的结果依旧是不能甚解,他们的心里边倒是有了些轮廓。
接下来的时间,终于会是房二最快乐的时光了,因为,他真的要去撸炮管子了。那可是期待已久的事情啊!
而李恪和李泰,在结束了艰难的讲课历程之后,开始一门心思扑在了长安城的基础建设之中去。那是长吏秦千古的请求,同时也是皇帝的命令。
毕竟,雍州可是李泰的制所,不说给雍州百姓干多少实事儿,跟着学学政务无可厚非。
至于李恪,反正他的封地有人管着,在长安闲着也是闲着。跟着李泰一起学习政务,将来就藩的时候至少晓得事情怎么处理,不至于两眼一摸瞎不是?
本来按照皇帝的意思,他是想让李承乾也跟着去的,可是大儿子不是腿脚现在不方便么,算了,就拉着他帮忙批阅一下奏折算了!
可仅仅是两天时间,皇帝就不得不把自家儿子给轰出了两仪殿!
无他,李承乾看着奏折总有这样那样的奇思妙想的想法,想法当然是好的,可是都是十分不容易实施的事情。
期初,父子俩还能因为一份奏折争论得面红耳赤,然后一笑解恩仇。可到第二天,李二陛下就发现,自己和儿子这样,批阅奏折的时间偷偷变长了很多!
儿子是个伤员,总不能逮着他熬夜吧?
李二陛下只能自己留下来,将今天没看完的奏折给加班批阅。
有意见是好事,可是因为意见耽搁了正事儿,这就不太好了。李二陛下立马踩了刹车,将儿子轰出了两仪殿。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有构思很好,但是不容易实现就不行!你还是跟着唐河上再学习学习,多读几天书再说!
当然,皇帝也情不自禁想到:要是换成那狗日的好女婿,他提出来的意见应该是面面俱到吧!
不信?
可以看看现在雍州正在进行的改革嘛!
这是最直观的证据!
说起雍州,这么些日子过去,有轨马车终于成功通车了一条线路!
西边从开远门到颁政坊,然后向南右转沿着皇城行驶到朱雀门,东边从春明门行驶到永兴坊然后左转沿着皇城行驶到朱雀门。两辆马车朱雀门汇聚然后分道背向而行。
这样做的目的,最主要的是为上班的官员们提供服务。
原本,大伙还以为有了这个玩意,长安城会拥堵不少。毕竟是在有限的道路上多塞了一辆两个节车厢的车。可实际上,自打有了这个玩意之后,不够格上朝的官员们上下班都乘坐这个有轨马车,有资格上朝的官员们上下朝也乘坐这个有轨马车。
出现这种情况的主要因素还是秦千古有意将两个车厢进行了区分。前面一个车厢是软座,专门提供给五品以上的官员乘坐;后面一个车厢硬座,提供给上下职的官吏乘坐。
大伙对这种方式很赞同,毕竟大唐本来就是有高下之分的国度。要想坐进前面,就努力工作作出政绩给自己升官就是了!
这样一来,让仆从驾车上下班的人变少了,早上的交通自然更畅通了。
当然,这样一来,倒是影响了那些早起做早餐生意的百姓,他们不得不将小铺子搬迁到专供上下车的轨道交通车站旁边。一时间,也形成了长安城上半城独特的风景。
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唐河上最近挺忙!上午忙着给教习们上课灌输知识,下午还得忙着面试新来应聘的教习。
应聘教习的广告已经打出去五天,有了去年的招聘事宜,今年应聘教习的人更多了。当然,淘汰率也更高。
毕竟,经过一年的教学工作,唐河上也明白了寒门教习到底还是有着自己的局限,为了更好的开展学院的教育工作,唐河上只能提高自己的要求,不能再矮子里面拔高个。
整整五天过去,学院笔试了两百人,面试了四十多个。却没有遇到一个唐河上心仪的读书人。
今天是招聘的第六日,长安学院的教习依旧是上午听课,下午自习。
乘着教习们自习的时间,唐河上、颜思鲁组织着今日的考试,一间考室四十个人,一共分了五间考室。唐河上和颜思鲁两个人肯定管不过来!
但是他们根本不担心有人作弊抄袭!
考试的题目是长安学院出的,一共出了二十几套,可以连续一个月不带重复。又不是四书五经,怎么抄袭?
抄别人的?
本次一共就招聘四十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也不会傻到去帮别人一把,做损己利人的活东葛。
因为要今日必须完成阅卷然后面试,所以考试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当然,题量也并不大只有三道。
一道算术题,一道主观题,一道逻辑题。
阅卷的时候,自然是二十名教习帮忙着批阅。
由唐河上、马周、李义府、崔珏、颜思鲁四个人分成五组,每组负责一间教室的试卷阅卷。
对于这些教习,甚至于对于长安学院勋贵班级的学生来讲,第一题算术不算难:杯子中有大半杯水,第二天较第一天减少了一成,第三天又较第二天增加了成,那么,第三天杯中的水量与第一天杯中的水量相比的结果是多了还是少了,请说明原因。
可仅仅是这一道题就难住了许多人。
唐河上翻阅着手里的试卷,仅仅是第一题,手里十份试卷里面光写着答案没有写解答原因的就有九份!唐河上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些个答案都是瞎猜的。那十份里面唯一一份特例......并未写出答案,而是直接猜都没猜,留了一个空白。
这些猜测的,不管是对还是错,只要没有原因,自然是全部零分。
第二题主管题:如何做好一名教习。
这种题大伙儿倒是都写上了答案。答案很有趣,有人写着:为人师表,当正己在育人。
也有人写着:对待学生,要严格,教不严师之惰!
......
唐河上倒是每一份答案都认真解读,读到最后,很显然没有一份说到唐河上的心里。
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教习们,没有看见谁有眼睛一亮的表情。
难道是去年将长安城里优秀的寒门读书人都挑选完了么?唐河上情不自禁想到,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天一个合适的教习都选不出来?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前前后后一共考试了一千二百人。长安一百万人口里,除了世家子弟,一共有多少读书人?
只怕真的只有一两千人吧!
这样下去,只怕真的无人能够达到要求啊!
唐河上放下试卷,开始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要求定得太高了,以至于到现在还一个人都招聘不到?
这种想法刚刚萌生,就被唐河上一摇头甩出了脑外。
不要求高一些没办法啊,现在才是小学内容,然后中学,最后高校,教学的内容会越来越难,不招聘些接受能力强,逻辑思维强,有品德的教习,还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
罢了!
哎!
唐河上深吸一口气,继续讲精力放到了阅卷上,只求能够再找到一两个马周、崔珏、李义府这样的人才吧!
嗯,要求别太高,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
呵呵呵!
唐河上脑子里的某个沉寂许久的辣鸡系统在心底冷笑:还一个不嫌少?再找到一个算老子输!前前后后,王玄策、刘仁轨、马周、李义府、崔珏、来恒、来济哪一个不是宰辅之才?
还不满足,还嫌少?
唐老四不可能听得到辣鸡系统的心声,他只能是继续迈着头批阅试卷。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两百份试卷终于批阅完毕,然后统计分值,前四十名进入面试名单。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唐河上今天的面试还专门设置了一个小陷阱,就是在地上丢下了两团废纸。
结果很意外,四十个面试的读书人全部都有弯腰将废纸捡起来放在自己兜里的举措。
但是,唐河上依旧没有面试成功一个教习。
没办法他觉得这些寒门读书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吸引自己的闪光点!
288、猝不及防的唐山长
连续六天招聘,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招聘到,这让唐山长心情很不好。
要不是脑阔里的百科全书没办法共享,他还真想随便找几个信的过的伙伴,咱们手牵手做网线,来一场百科全书的传递工作。
这也亏得唐河上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不然真会喝一杯酒,吟唱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或许是借着低位的酒量,只喝了一小杯白酒的唐河上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梦里,他竟然梦见什么劳子世家子,什么劳子寒门状元明日全部挤到了来庭坊。
梦这种东西,有时候往往反着来,可有时候还真能美梦成真!
作为主角,唐老四仿佛有主角光环一般,第二天还真的美梦成真了!
就在开始阅卷不久,唐河上不远处的马周就惊呼了起来:“山长!快来看看,我这里有一份试卷,第一题竟然答对了!”
马周为何要用一个竟然,那是因为这连续七天一来还真的没有一个人答对过第一道算术题!
唐河上慌忙放下手里的试卷,跑到了马周的身边。他定睛一看,未知数一加上未知数二等于一百五十;未知数二等于二未知数一;所以,三倍未知数一等于一百五十;大括号:未知数一等于五十,未知数二等于一百!
题目是一道简单的两元一次方程的应用题。
当然,这是对在坐的所有人而言,可对于长安学院以外的人,还真的不容易解答这样的题目。
居然能全对!
“快,拆了看看叫什么!”
唐河上激动道:“慢,还是别拆了,你先把所有的试题看完,咱们监考的不能因为一道题陷入为主!”
“好!”
马周笑着点点头,继续阅卷。
主观题......不错,三观很正,论点正确,论据充分!
逻辑题......嗯,回答得不错,也是全对!
为了避免因为自己激动而弄错,马周将手里的试卷认真审视了三遍,终于写上了满分!
这可是这么多天一来的第一份满分试卷!
马宾王敢保证,这不是自己的要求变低了,而是考试的人真的每一道题都回答得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山长,这张试卷满分!
正在此时!
李义府一下子站了起来:“山长,我这里出现了一份满分试卷!”
满分?
这可比马宾王刚刚那张做出第一道算术题的试卷吸引人啊!
唐河上立马走了过去,他抓起试卷观看了许久,有些激动道:“不错,不错,确实不错,这份试卷真的可以打满分!”
“快!拆开,看看他叫什么名字!”
面对满分的试卷,求贤若渴的唐山长终于忍不住了,他要直接违背自己定下的原则,看看到底是谁是这次招聘的第一个满分试卷。
李义府自然没有违背唐河上的意见,他拆开了糊名,三个字出现在了唐河上和李义府的眼前——“上官仪”!
“卧槽!上官仪!”
唐河上情不自禁大笑了起来:“上官仪!哈哈!好啊!上官仪!”
所有人都不知道唐河上为何如此兴奋!只有唐老四自己知道,这个人真的是和马周、李义府、刘仁轨等一样的大鱼啊!
这可是大唐第二任科举的擢进士第,原本历史上自己未来小舅子的宰相啊!坚定的李唐拥护者,曾经劝小舅子废武的存在。从历史风评上讲,这人可比身旁的这个被称为“李猫”的小家伙更厉害啊!
最关键的是,脑子里的资料显示,这位上官仪现在正好二十二岁。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辩证的思想最为强烈,最容易接受新的事物。辩证地接受那种!
幸福来得真突然!
唐河上情不自禁想到,这肯定是昨晚上的那杯酒让美梦成了真!
脑阔里,那辣鸡系统用唐河上不能听到的心声鄙视:狗日的,这辣鸡宿主什么运气!
还不等唐河上的高兴劲缓过来,马周那边终于也有机会发言了:“山长,我这边,也有一份满分的试卷!”
也有?
这幸福,来得很让人猝不及防啊!
唐河上放下上官仪的试卷,立马转身走向了马周。
他搓着手,看了一眼试卷的糊名处,马周心领神会直接拆开。
看着上面的名字,唐河上情不自禁皱了一下眉头。
“祖娴?”
唐河上情不自禁嘟嘟道:“确定不是写掉了一个‘王’字?”
“什么王?”
马周闻言愣了一下,问到。
“没啥!”
唐河上摆了摆手,将思绪拉回正轨,这个名字,脑阔里找来找去没有任何相关信息。莫非这是一个声名不显的隐藏大佬?很斯国一那种?
算了,不去想他!
只要是人才,谁管他是不是大佬?
抱着这种思想,唐河上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再次开始了阅卷。
“山长,我这里有一份满分试卷!”
“山长,我这里有人得了九十分!”
“山长......”
好消息不断传来,唐河上嘴巴都笑歪了!
他何曾想过,在今天会产生井喷一样的人才喷发!
就连批阅试卷的心情都没有了,此时的他只想好好喝上三倍酒,大罪一场!
这一天,两百人里,唐河上破天荒的选出了六十个人面试,这不是暗箱操作,而是实打实的这一次参加竞聘教习的人能力真的很不错。满分就有六个人,九十分的十个,八十分的二十个,七十分以上有三十个!
面试,自然是按照笔试的成绩排先后顺序。
先是上官仪,然后是祖娴。
上官仪这个白面断须能够和王玄策比美的帅哥毫无意外通过了面试,这道不是唐河上以貌取人,而是整个面试流程上官仪答得十分合理。算得上这次招聘,第一个让唐河上十分满意的竞聘者。
唐老四已经在心理打定主意,要让上官仪成为新生班级的班级主任。当然,这还得看看后续的学习情况和授课情况。
祖娴倒是让唐河上大吃一惊,这位相貌平平没有在百科全书上留下任何笔记的中年人竟然是祖家的子孙。
面试的时候,唐河上出了好几个算术题目,对方毫无意外全部答对。
唐河上问过,作为祖家子孙,为何要来学院授课。
祖娴很坦率,他答道:“学无止境,祖家不能守者圆周率再过二十辈人,我想学习长安学院的算术知识;其次,从本心上讲,我愿意和孩子相处,更愿意将跑平生所学传递给更多的人。”
至于第三名郑文宝,在让唐河上惊讶之余,还产生了一丢丢小小的疑惑。
此人名为郑文宝,让唐河上更加猝不及防!
开始的时候唐河上还以为是同名,直到面试才晓得还真是唐某四认识的那位郑文宝。
荥阳郑氏长房嫡孙,和唐河上算得上关系不错,就差一点就在平康坊你死我活!
所以,第一时间,唐河上还以为这位世家子是来找茬的,还冷冷道:“怎么,平康坊闹得还不够,现在还要来长安学院找唐某闹腾?”
“你误会了!”
郑家公子哥淡淡一笑道:“我确实是来应聘教习的,这些年居住长安,除了平康坊我就没做出过什么事情来。我深思了许久,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而你,唐河上,却实打实给大唐做了许多很实际的事情。
其实我找就想来,只是碍于脸面,觉得不好意思过来求你。当然,坦白讲,也更是怕你那出了名了开团阴阳嘴。”
“咳!”
阴阳嘴这个说法,让唐河上有些尴尬,他干咳一声道:“按理说,咱们也是老相识,平日里虽然彼此不对付,可这件事上我应当允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勋贵和你们世家的关系,所以一时间我真的拿不定主意!”
“你这厮还是和以前一样,针鼻子大小的心眼!”
郑文宝一边打趣唐河上,一边丢出了一封信道:“看看吧,这里面是我姑母和陛下的亲笔信。”
郑文宝的姑姑......来头有些大!
可以理解成李建成的老婆,也可以理解成唐河上的老丈人的姨太太!
唐老四打开了信件,里面出现的是娟秀的字体。这个字体,唐河上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郑观音的亲笔,信件写的很长,意思就是自家侄儿无所事事,诚心想到来庭坊做个教习。
看到信件的最后一页,唐河上信了,因为这一页,老丈人那让人熟悉的飞白写着几个字“可以应允!”
“唐四郎,其实不光是我,明日里,府里还有两个兄弟过来!”
郑文宝笑着道:“才华自然不用说,做个教习应该没问题。”
“难说!”
唐河上瘪了瘪嘴,长安学院的教习是外面的教习?不过,郑家另外两个人,唐河上也准备接受,自家排行不知道第几的丈母娘有提及。
不过,唐河上有些好奇,他问到:“郑文宝,能不能来句痛快话,你们到底为何如此?”
郑文宝也并未盈满,坦率地说了一句:“鸡蛋,哪能放到一个篮子里?”
“懂了!”
话到此处,要是还不明白就真是蠢货了!
唐河上深处右手道:“欢迎加入长安学院!”
郑文宝有样学样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