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睁着眼睛说瞎话
林语骑着马，带着人摇摇晃晃离开新府衙。
太阳上头顶，她还在路上，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模样，很不情愿。
“先生，中午了，我们要不停下休息？”瓦子劝说道。
瓦子被分派给林语，让林语带着人到西线走一走。
林语同意，下马休息，躲在树荫底下，听着知了的叫声。
她食之无味，“这个时候吃一碗酸梅汤，睡一觉是最好的。我就知道大公子让我去考官，没安好心。”
瓦子不敢乱说话，一个是他先生，一个是大人，他怕说多错多。
还有这些人好些是大人的派来的，要是有谁回去打小报告，那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语无奈咬一口干粮，随手变出两盒罐头，扔给瓦子。
“那去分了吧。”
“多谢先生。
先生不吃。”
“我不爱吃这个，你们分了。”
说完她靠着木头，一手放在后脑勺，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饼子。
瓦子等人很兴奋，熟练打开罐头，分吃了罐头鸡肉。
吃完了肉，罐头罐子也舍不得扔，被他们洗干净收了，准备带回家去给婆娘用。
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林语和他们说：“准备出发。”
走在山林小道，到了附近最近的一个山寨。
山寨的人无人不认识林语，即便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她的威名。
几乎整个寨子的人都出来见林语，想要沾一沾她的福气。
在这里林语得到了优待，她宣传了一些政策，解读了张彬的思想，鼓励大家种茶树卖茶叶，还教会大家如何辨认价格高的药材。
末了还在山寨住了一晚，给山寨的人们放了一场电影。
神话故事《盘古·女娲》，电影讲述的是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女娲补天的故事。
这个故事简短，内容易懂，人们很喜欢。
有这个投影仪的存在，更加巩固了林语是金凤凰的事实。
山寨的群众很信服她，她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第二天一早，林语继续出发。
出发前，让他们得空就到新城去看看，找点活干。
到了第二个寨子，这个寨子的人口很少，前后不过十五户。
个个警惕，不相信外人，好在有哱罗山寨的人跟着，和他们有点姻亲关系，攀着关系才进了山寨。
瞧见这些人生活艰难，林语分给他们一部分粮食，劝说他们搬家到外头去。
“到新城去，不仅能分到良田，还能分到房屋。
现在去什么都能挑选，如果去晚了，被人抢了先，就什么都没有了。
留在这里，还有饿死的可能，出去了还有一条活路。”
他们不信林语的，不和林语交谈，用警惕的眼神，用厌恶的眼神将林语逼走。
没有办法，她只能离开。
才走没多远，有个女人跑出来，跪求林语：“金凤凰，你能不能带我走？”
“带你走？”
“我是他们用钱买来的，我本有丈夫和孩子，出门买针线的功夫，收人贩子蒙晕卖到这里来的。
我是被逼无奈的，求求你带我走。”
林语可怜这女人，还没等她答应，这人的买主就追过来了。
女人吓得往别处跑去，不敢留下。
林语让瓦子去把人给追回来。
男人们拿着砍柴刀追来，林语连忙将他们拦下。
“林语，我敬你是金凤凰，你可不要多管闲事。”
“我们先去把人给追回来。”
林语甩着马鞭，抽打着树干，喊道：“你们可别误会了，那个女人没想逃。
她是来向我求医的，她说一直生不出孩子，让你们讨厌她，所以她来求我。”
一部分人信了，一部分人不信。
“那她为什么见到我们就逃？”
林语没好气地笑了，“你们一个个气势汹汹，手里都拿着砍柴刀，谁不怕？”
“若不是我本领高，我也跟着逃跑了。”
林语劝说他们道：“我的人已经去追了，很快就追回来，你们把手中的刀收起来。
别吓坏了她。
找娘子不容易，尤其是穷苦人家，想要找婆娘更是不容易。
你们吓走了这个，谁赔啊？”
他们一听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再愤怒。
林语心思一转，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我看你们山寨男人多，女人少，是不是有很多人没有婆娘？”
他们寨主立刻说了，“官府还给女人不成？”
“还真让你们说对了，官府还管给女人。”林语骑在马背上，地头和他们说话。
“前几天我在河边钓鱼，瞧见他们用渔船从西边那边运人过来。
那边不下雨，干旱得土地裂开，那些人没饭吃都跑这边来卖身。”
“这里头就有不少死了汉子的女人，还有好些年轻的女娃娃。
你们是本地人，家里有粮食，又能去给县令大人干活，不如去那边碰碰运气。
说不定用几十斤粮食就能换回一个婆娘。”
“是真不是？金凤凰你可别骗我们。”
上到九十九，下到刚成年，打光棍的都想要有个婆娘，他们可真的信了。
“我是负责你们这边的路政大人，自然想你们人口多多，日子红红火火。
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和外人说，你们千万别和其他人讲。
你们带着衣物过去，一边挑泥土一边看女人，有看中的就找人去说媒。
若是信得过我，就你们先相处着，等我回去给你们说媒。”
“她们不是来乞讨的吗？怎么还得要媒人？”
“她们都是卖身给县令大人，自然得要县令大人同意才行。
放心吧，只要你们是互相愿意的，绝对能成。
那些女人，虽然瘦了些，但干活比男人还好，屁股大好生养。”
林语见瓦子回来了，打住跟前的话题，和他们说道：“你们要保密啊。”
“人回来了，你们可得要好好对她。
那个，你，就是你。
虽然婆娘是买回来的，但主动要给你生孩子的人不多，你可得要好好对她。”
男人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一定会。
林语看向瓦子，瓦子微微点点头，示意他已经说服那个女人了。
林语对女子说：“你们好好过日子，等我巡逻回来，带你们夫妇出去见见世面，赚多多的钱。”
女子对林语千恩万谢，表示一定会好好过日子。
显然女子听出了林语给的暗语。
辞别这些恶霸，林语忧心地说：“一旦出事了，你们顾着自己，能逃就逃，不用管我。”
“先生，不管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你们反而成了我的拖累。”
48 偶遇山贼
出门在外，常有露宿山头的夜晚。
下午突遇暴雨，林语等人躲在一处山洞避雨。
由于山林降温大，大家不得不拿出棉被裹着自己。
林语看一眼手表，发现才下午四点多。
拿出手电筒倒放，让大家有些阳光，有些希望。
“我们来看电影吧。”林语提议道。
“好啊，好啊。”
“心中早就想要提议了，就怕金凤凰不同意。”
林语拿出投影仪，摆放位置。
瓦子问先生：“投影仪拿到我们这里来了，那山寨里的人不就没得看了？”
“是啊。指不定恨死我们了。
没得看也好，我让他们先把茶叶弄成茶砖、茶饼。”
林语调试完毕，“看什么好呢？”
“《大秦帝国之崛起》我还没看完。”
“《星球大战》”
“漫威英雄的《蜘蛛侠》。”
“不如放《卫夫子》，我看到第十五集了。”
林语惊讶，“我记得你住在新城区的吧，怎么看到最新一集了？”
男子笑道：“我娘子的表妹是老坑寨的，我们每天晚上都去山寨看电视，看完了再回家也不迟的。”
也是，放完电视也就晚上九点，这个时间点还不是很晚。
他们说的，林语都没有放，她选择了一部很古老的电影《那山那人那狗》。
她觉得自己这一路走得很辛苦，得要找点更苦的人的事迹来衬托一下自己的辛劳。
瓦子：“他们也是山里的人呢。”
林语：“是啊。他们有个职业叫做邮递员，专门送信送文件的。”
这是一部无聊的又意义非凡的电影，看懂的人自然就懂。
做不到心静的人，就觉得这样做是没有意义。
一部电影放完，雨停了，乌云散去，天亮了。
“今天晚上我们就住这里了，我出去找点干燥的柴火。”
“这么大的暴雨，哪还有干燥的柴火？”
林语说：“我这里有木炭，山洞里有些树叶可以点燃，你们找到新鲜的食材回来。
比如香菇之类的。”
这队人马里，有两个打猎好手，他们互相配合，居然猎杀两只山鸡。
“山鸡，正好，现在的山鸡不柴不油，好吃得很。”
她最喜欢吃新鲜的食材。
瓦子跑回来兴奋地说：“我抓到了好些山螃蟹，今晚熬汤喝。”
“山螃蟹做酱最好，金凤凰这些螃蟹让我来弄，准保你明天能吃到又酸又甜的螃蟹酱。”
“准了。”
她拿出木炭、打火机，用山洞里的树叶点火，给大家点起了一堆火炭。
他们对这打火机好奇，林语却收了起来。
打火机就这么一个，要是被他们玩坏了，她到哪哭去。
将小锅拿出来，将一只鸡拿去熬汤，撒入一把香菇一起煮。
这让林语想起了一首火遍全网的歌曲，她直接从目录表里找出来，播放给大家看。
视频里，有两人穿着蘑菇衣服跳出，一个唱歌，一个表演。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这首歌朗朗上口，悦耳动听，他们只看图画，听不懂歌词意思，只是有些疑惑。
当林语用十几文钱，将普通话翻译成现在的方言，又放了两遍。
他们一下子就懂了，吓得连忙将锅里的蘑菇捞出。
“我们不要吃蘑菇了。”
“你傻啊，他说的是红色的蘑菇。
你没听他唱吗？红伞伞，白杆杆……”
瓦子说着说着就唱起来了。
这首歌很有魔力，一说起这个歌词，就想起这个旋律，不由自主地跟着唱起来。
瓦子捂着嘴，不好意思看向林语。
林语示意没关系，让他继续。
“大家都学一学，学会了回去教小孩，让小孩知道带颜色的蘑菇不能吃。”
有了林语这个句话，山洞里的男人都跟着唱。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五个人在山洞里搞起大合唱。
晚上吃烤鸡，林语吃两个烤鸡腿，其余的他们包了。
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赶走她一天的郁闷。
“签到。”
宝箱奖励：登山杖一根，帐篷三套，金属探测仪一套，红富士苹果一箱，凤梨味草莓十斤。
“草莓，这个好，这个好吃。”
“一袋不知名的种子。回去让阿妈种了。”
闪身离开宝塔，林语给他们发苹果，一人一个又大又红，又甜又脆的苹果。
他们叫这做神仙果，舍不得吃。
要不是林语说不吃就会坏掉，他们真的打算带回去分给家人。
一路上，林语骑在在前，后面跟着四个男人。
不知谁开了头，带动大家唱起了歌。
一行人沉浸在“红伞伞，白杆杆”中，哼唧哼唧就哼出声来。
“坏了。”经验老到的阿哥喊出声来。
“怎么了？”
“我们走错路了。”
林语看着跟前的道路，这路停宽敞的，地图上有标注，这是去博罗部落去的路。
“是这路，错不了。”林语说道。
“是这路不错，但这是行商走的路，这路上有土匪，我们进入土匪的地界了。”
瓦子紧张看着四周，问：“这里是哪一窝土匪的地界？”
“罗寨。见人就杀的罗寨。”
林语忧心，“这下就惨了，我们杀过他们山寨的大首领。”
“快走，往回走。”一人喊道。
林语当即调转马头，“往回走，换一条道。”
还没等他们走两步，山上就有人喊道：“老大，他们想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兄弟们冲下去，活抓小娘子。”
“快跑。”林语踢打马腹，驱赶奔跑。
瓦子等人也跟上，好在他们都会骑马。
“把那马给杀了。”
有斧头扔下来。
又有弓箭射来。
不过射程远，他们没有命中。
猎人出身的阿哥，叫林语快走，“金凤凰快走，我来殿后。”
林语骑马快走，她力弱，怕连累他们。
瓦子紧跟在先生身后，一路护着她。
马儿跑得快，不是两条腿能追得上的。
再加上林语等人没有进入山贼的包围圈，这就让林语等人逃脱了。
逃到山体的另一侧，五人气喘吁吁，吊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些山贼真要钱不要命，累死我了。”
林语滑下马，坐在路边草丛，不断捶打大腿，“累死我了。”
“找机会除掉这些山贼。”
“如果金凤凰能做到，就是好事一件，为民除害。”
林语摆手，这件是还不急。
“如何能绕过山贼，到博罗部落去？”
阿哥带林语绕了一天路，来到一处山涧，指着对面山坳说：“翻过那个山坳就到了。”
“博罗部落的人想要到县城去，都是走这条小道。
其实走这边的道路，比走山贼那边的路要快一天的路程。
就是这个山涧阻碍了大家出行，想要出去得要下山再上山，一来一回不知有多凶险。”
“我们的马？”
“金凤凰放心，我们不下山，沿着山体走，也能走到。”
49 博罗部落
为了绕过那个山涧，多走了两天的路程。
一行人休息时，林语站在山头看向来路，“这个弯道真远！”
“还是让他们搬家好，搬出去了，就不用走这么远的路了。”
“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再走一天的路，终于见到了水田，见到了农作物。
这里的农作物都是常见的黄豆、绿豆、黑豆，有些地方种有高粱。
看这高粱的果实，产量并不高。
“你们是谁？从哪来？”林子里有人问。
只听到人的声音，并不见人影。
阿哥用方言大声回应道：“我们是来找寨主的，也是来走亲戚的。”
林语四处查看，不见有人影。
有从左侧传来阿婆的声音，“寨主在山上，你到那边去。”
哪边？
声音是找到了除去，单是不知人在哪。
还有寨主在哪边？
林语大声说：“我们带有些礼物来，要进山寨去。我们是不是直接往前走啊？”
林子里的人说：“直接往里走就行了。”
听这声音，看这里人的表现，不像是凶恶的。
林语低声问阿哥，“博罗部落的人凶不凶？”
“博罗部落人不凶，他们人口多，地也多，没有外面那些凶残。”
有这句话林语就放心了。
一路往前走，见到不少砍柴的孩子，还有的孩子在路边打猪草，或是放羊。
似乎他们很少见到马，好奇心重的孩子，跑来跟在马屁股后面，指着马儿嬉嬉笑笑。
胆子大的还敢上前来问话。
“你们从哪来的？到这里来收够药材吗？”
“你们要木头不要？”
“你们是汉人吗？”
孩子的问题，永远问不完，他们对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感到好奇。
从见到田地，到进入山寨，还有一段路要走。
在这里她看到了梯田的雏形，山寨的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梯田，但他们知道如何才能保护好水田，如何能够让自己获得更多的田地和粮食。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是他们创造出梯田，总结出创造、使用、保护的经验，才让后世人学习、借鉴。
她就是拿来用的小贼。
越是靠近山寨，见到的人越多，他们很警惕，不敢让林语等人进入山寨。
在山寨外围被拦下了，有强壮的男子带人来拦路，“你们是谁？从哪来的？”
林语说道：“我们是老坑寨的，我是容华县西线的路政官，过来巡查一番。”
“我不认识什么路政官，这里不欢迎你，你们到别处去吧。”
林语不恼怒，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我不是来向你们要税的，也不是来逼迫你们给官府干活的。
我只是过来看看，宣读一下新县令的一些政策。”
他们还是不信任林语，不想要林语靠近他们的山寨。
在他们赶人之际，山寨的巫出来了，他让林语等人进入山寨。
“巫，他们不是好人。”
“巫，他们是官府派来的，这是要我们交税。”
巫摆手让他们不要多说，巫邀请林语进入山寨。
走过石头围墙，进入山寨，发现这里的房屋都是木头做的。
二层住人，一层圈养鸡鸭、牛羊猪等牲畜。
房屋低矮，依山而建，巫的住处在半山腰上。
站在巫家门口，往下看，能将整个寨子看尽。
“好地方。”林语感叹。
巫那双幽深的眼眸放在林语身上，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各位进来坐。”巫的儿子出来招呼客人。“这几天都有听到喜鹊叫，阿爸说有贵客到，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贵客，原来是你们来了。”
“你知道我们？”林语问道。
巫的儿子说道：“不知道，但听到这里的商队说过，说你们老坑寨变了天地。
还说他们那出了位凤凰，从天上飞来的凤凰，带给他们丰收和喜悦。”
说起这位金凤凰，他不知有多羡慕，希望自己山寨也能出一个金凤凰。
只顾着和小巫说话，他们没有发现巫的视线一直放在林语身上不挪。
山中湿气重，为了驱赶湿气，也为了方便做饭，火塘的火是不熄灭的。
巫拿起一把茶叶往火塘一扔，火塘冒起火星，熊熊燃烧。
巫再度往火塘扔东西，火塘的火苗窜起，映照着众人的脸。
林语的脸庞出现在火苗里。
“阿希。”巫喊儿子，“去把族长叫回来。”
“好。”小巫阿希让他们坐，“我去叫族长，你们先坐一会儿。”
林语坐在巫边上，问巫：“您老人家今年多大了？”
“九十九了。”
“哟，您高寿啊。”
“您高寿。”
巫回的这句话，堵住了她的嘴，该问的话题忘记问了。
她觉得这个老人家能看穿人心，给人一股高深莫测的感觉。
瓦子见先生不说话，为了不冷场便说上两句，“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出门游玩一番，没有恶意的。”
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仿佛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林语身上。
“听寨子里的人说，每年都会有商队到这里来来，不知山寨里的人卖什么，或是需要什么呢？”
林语问巫。
巫老态龙钟，背靠着小椅子，说道：“一些药材罢了。
有时候会帮着寻找些木材。
他们要楠木、沉香的多。”
“用药材和木头换盐巴的多吗？”林语问。
“盐巴、铁器……”
巫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她问一句，他回答十句，就连山寨里有多少人口都告诉她了。
瓦子的一旁奋笔疾书，将有用的信息记录下来。
林语从包裹里拿出礼物，送给巫以及巫的家人。
这就赢得了他们的友谊。
族长很快回来了，他身上还挂着草屑，好像是上山去找木材去了。
“山林豺狼虎豹多，族长要小心才是。”林语将一把砍柴刀送上。
“小小礼物，送给族长，让族长上山开路，对付那些不好对付的。”
“多谢，多谢你了。”族长很喜欢这把刀。
当即族长让家里杀鸡设宴，款待林语等人。
巫挥手让族长带林语等人到山寨里走走，让她去看看风土人情。
他们见林语是由族长亲自带过来的，对林语相信了几分，问林语要不要药材。
林语也是大方，拿出盐巴换他们的药材。
“你们还会织布！太聪明了。”
50 拿赏金
“织布的线是用黄麻做的，家家户户都种有黄麻。用黄麻做线织布和蚊帐耐用。”
妇女很高兴展示自己家做的布。
林语伸手去摸，这种布厚实，但粗糙不柔软，皮肤嫩一点的还种不敢穿这种衣服。
不过这里的人穿习惯了，不成问题。
只见那妇人将偏黄的布绑上，浸泡在水里，不断搅拌。
“这水里放了什么？染成什么颜色？”
族长介绍说：“她家的女儿要出嫁了，正在给她女儿做嫁衣。”
“真的，恭喜，恭喜你们家了。”林语让瓦子拿出一小包糖给妇人，当作是她的贺礼。
族长把草给林语看，“水里放的是这个。”
“这个是……”有点眼熟啊。
“这个是板蓝青叶，板蓝根的叶子，这东西能染色？”瓦子吃惊地问。
“这个草的根部是药材，能卖钱的。”
“能卖什么钱，这种草到处都是，连猪都不吃。
谁家想染布，谁家就去扯一把熬汁。”族长不当一回事。
林语感叹，“你还真的身在福山不知宝！
族长，你还是多收集这些草的根部，准备卖钱吧。”
见林语煞有介事地吩咐，妇女问一句，“真的能卖钱？”
“能，价格不高就是了。”
原产地价格不高，运出去价格就高了。
“这东西也没人要啊。有人要才能卖钱，没人要的东西卖不了钱。”
族长说出了关键点。
即便是人参，也得有人要才行啊。
没人要的东西就是多余的垃圾。
林语陷入沉思，族长说得对，这东西没有人要啊。
博罗部落距离城镇远，如果进入山林只为了收够板蓝根，对于商人来说不划算。
收够板蓝根还不如收购价格高的药材、木材呢。
即便是拐骗一个女子出去卖，说不定赚到的前都比收够板蓝根的多。
后续的观察中，林语不提收够的事，更不提他们的药材。
铜钱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他们不要铜钱，只要盐巴、铁器、布匹。
寨子很大，也用一个时辰走完了。
山寨的人口不少，至少有一千多人。
这属于大型山寨了。
晚饭的饭桌上，叫来了许多德高望重的老人来一起吃饭。
在餐桌上，林语给他们说了外头有什么，和他们说外头的变化。
说说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可惜山寨里的人根本不在乎县令是谁，也不在乎出了多少惠民政策。
当天晚上林语喝醉了，是瓦子护着她睡下。
第二天，林语带着瓦子在山寨里走动，和这家聊天和那家聊天。
她也就被一些人认了出来。
博罗部落里的一个分支的队长，瞧见了林语，召集兄弟们。
兴奋地说道：“你们不是想和我一样发财吗？
眼前就有个好机会。”
“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她就是老坑寨的金凤凰，她就是木家当家主母的仇人。”
老哈说：“鹰部的人说了，只要抓到林语给他们，就给一头耕牛，五只羊羔。”
“这么多！”
“这还算少的。木土司的当家主母是鹰部的人，她说谁杀了林语，她就给二十斤盐巴，十斤铁。”
“二十斤盐巴！”
盐巴比金子还要有魅力，他们都被这丰厚的奖励给引诱。
林语当天晚上就住在族长家，他们没有办法下手，只能另外想法子。
熄灯之后，林语进入宝塔，进入图书馆。
张彬不在，林语走了一圈，到二楼的廊道里找到阿生。
“你都看到二层楼来了，下面的书籍你全都看完了？”
阿生恭敬回应，“都看完了，这些书籍让我大为受益。”
阿生看着书架说道：“我要看完这里所有的书。”
“有志向，对了，医学的古籍在哪里？”
阿生带林语过去，“您怎么突然想看医学的书？”
“唉，为了大脖子病。
我发现博罗部落的人，几乎都患过大脖子病。
有的已经好了，有的一直带着。”
阿生带林语到三楼的一处书架，“这些都是医学上的，G系列的都是古籍。”
林语拿起一本线装书翻阅，“但凡涉及到‘碘’，大脖子病的，你都帮我找出来。”
“好的。”
古籍晦涩难懂，林语看不大懂，但不妨碍她浏览找字眼。
她想找找看古代人是如何解决这个缺碘的问题。
张彬见到林语时，她正在翻阅《伤寒杂病论》。
“你谁生病了？”
“哎哟，你走路没声音的，吓到我了。”林语被吓一跳。
她撑着膝盖站起，将手中的书籍塞给阿生，随张彬下楼去。
一面走一面说道：“博罗部落的问题很多。
最明显的是大脖子病，因为患病的人数多，他们不将这个当一回事，认为是神明给的诅咒。”
“那里很缺盐，因为吃不到盐，有的人不到三十岁头发全白了。
还有一个就是近亲结婚，他们不相信外人，与附近部落来往不密切，导致近亲结婚很严重。”
还有很多问题，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他们接纳你吗？会不会对你不利？”张彬问她。
山林里的部落，越是远离人群，越是封闭保守，排外更严重。
对外来者不是驱赶，就是截杀，遇到女子更是直接拦下不让她们走。
“有点排斥，一开始是不让进山寨的，但后面巫出来了……”
林语将在博罗部落发生的事，一一说出，让张彬给她分析分析。
“他们排斥官府，不信任外人，我打算住两天就走。
我发现木家的商队和土家的商队，都和族长很亲密。”
土家没了，但一些旁支还在，如果土家养精蓄锐，想要东山再起。
博罗部落是他们首选，是他们补充青壮的好地方。
张彬说道：“距离远，官府是管不住的。
你跟族长和巫说，我不要他们纳春秋两税，只需每年上供即可。
上供数额，让族长出山和我谈。
如果他们答应上供，我会派大夫过去，治疗他们的大脖子病。
每年派人送一定量的盐、铁过去。”
“好。”
得了张彬的意见，她做事就好办多了。
有盐巴和铁具在前面吊着，相信族长和巫愿意出山。
这是个大部落，是个大族，不能放任不管，为了安稳得要拉拢他们，免得他们被有心人利用。
林语离开图书馆，安心睡一觉。
51 杀人了
“签到。”
“奖励：喜之郎果冻二十斤，辣条1000克，多彩巧克力豆三十斤……”
“怎么都是吃的。”林语叹气。
“我这些年究竟买了什么？难道除了吃的，我就没买其他的？”
说着她拿起一把辣条，撕开吃一根。
“嗯，是这个味。”
这个辣条不错啊。
拿着辣条走出宝塔，一出现就见到瓦子吃惊的脸。
瓦子还是第一次见她突然出现，不吃惊才怪。
“你尝尝，这个辣条不错。”
她分一根辣条给瓦子，瓦子吃下第一口就呛得不行。
“咳咳咳……好辣……咳咳咳。”
“我忘记了，你是第一次吃辣条，不适应这个辣度。”
“你试试这个。”她将盐焗鸡翅给瓦子，“这个不辣。”
好些小孩知道这个外来人出手大方，他们一大早聚在族长门外。
林语见着他们，拿出一袋子巧克力豆，“都过来，分你们豆子吃。”
一人分几颗豆子，哄住了小孩，让他们去玩去。
林语去找族长，被告知族长去见巫了。
族长去找巫了，因为他昨晚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美好的梦。
“我梦见了金凤凰。
梦里我站在田头，在插秧呢。
一抬头，见着火辣辣的太阳，这时候一个阴影过来。
一只闪着七彩祥光的凤凰从我头顶飞过。”
“这是不是好事？”族长问巫。
巫不仅负责看病救人，还负责部落里的祭祀，但凡解释不通的事来找巫就对了。
想要向神明求什么，来找巫就对了。
族长昨晚做了一个寓意很好的梦，必须来找巫解梦。
“那个女娃娃去哪了？”巫问。
“还没起呢，应该还在寨子里。我去替你叫她来。”
寨子里的林语吃了个早饭，就到寨子里的大树下，融入一群老爷爷老奶奶中去。
每个老人分几颗糖果，和他们坐在一起聊天。
“哎，吃了吗？
今早吃的什么啊？”
“哦，白粥啊。这可是养身的好东西。”
“哎，你家不吃早饭的啊。是不是粮食不够吃？”
得了老人的回应，她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也家以前也不吃早饭，饿得慌。”
“可不是，我也经历过旱灾呢。”她发出一声长叹，“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小娃子，你才多大啊，就说十年前。
十年前你还没出生吧。”老爷子笑说。
林语拍打的大腿，说道：“我今年十八岁了。”
“那你咋就小孩模样？
哦，你是侏儒人？”
“我还没长大，等我长大了，也有你们那么高。”
一群老头老太太不信，他们觉得这个小娃子就是想快点长大。
“小孩想长大，老人想变年轻。”一老太太笑说。
一大孩子跑来找林语，“你要不要木材？楠木，三个人才能抱住的木材。”
“三个人才能抱住的楠木，这年份不了了。”
“狗娃，你在哪发现的？”
“这可卖不少钱，在哪见到的？”
名叫狗娃的孩子老练地说道：“我们在深山里发现的。
是把子哥和我们一起发现的，就问这个大商户要不要。”
“你若是要，我现在就带你去。”
别说是林语了，就是瓦子和其他三个护卫都想要。
这木材运出去，能卖不少钱。
在深山没人要的东西，运出去就是大宝贝。
“要，你快带我去看看。”
林语起来拍拍屁股，跟小孩走。
老爷爷们见了跟了过去，看看要不要帮忙的。
走出山寨，遇到了老哈等人。
老哈上前和林语描述那棵树的情况，让林语做好上山的准备。
老哈和跟来的老人说：“今天不砍树，就是过去看看，探探路，说说价钱。
等明天砍树了，再叫各位叔来帮忙。”
爷叔们见老哈不想他们去，也就不跟过去。
恭喜老哈发财了。
老哈直乐笑，带林语等人上山。
山外围常有人行走，路好走些。
再往上走，就艰难了。
林语在瓦子的帮助下，一路往上爬。
翻过一座山，又走过一条山溪，林语累得不行。
“我们停下来休息吧。”
“快走，不许停。”老哈推挪林语，不让她停下。
瓦子护着自家先生，“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老哈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捶打瓦子，“滚一边去。”
林语察觉不对劲，真要卖木材的人不会是这个态度。
她当即呵斥，“你想做什么？你不是要卖木材的。”
不是卖木材的，难道他们是想打劫？
瓦子四人顿时感到害怕，往林语边上缩。
“老哈，你想做什么？”林语大声问。
老哈不再掩盖，说道：“鹰部的吴鹰出二十斤盐买你的命。”
老哈等人抽出刀子，准备杀人。
“你知道她是谁吗？
这位是官府的路政大人，负责你们这一条线的。
如果你们把她杀了，我们大人一定会派兵来，灭了你们的山寨。”
瓦子如此威胁他们。
他们不为所动。
没有什么比盐巴更重要。
老哈先带头，一冲上前，举起刀子要杀人。
刀子就要落下，有些拳脚功夫的猎户阿哥，上前为林语挡住攻击。
“金凤凰快走。”
“走不了。”林语回应道，她拿着电击棒上前。
远远就将电击棒放出去，打在老哈身上。
最大电流输送，老哈瞬间软倒，哼也不哼一声。
当电流传入地下，老哈才哼哼几声。
“老哈，老哈？”
“老哈，你怎么了？”
“你杀了老哈。”
“我们快为老哈报仇。”
林语拿着电击棒大声呵斥，“谁都别上来，来一个我杀一个。”
见有人冲上前来，林语又是一个电击棒放出去，电倒一个。
电流让人麻痹，触电让人腿软。
靠近的两个一下子被放倒，不见血的杀人，让他们害怕。
“你们对我们图谋不轨，也就不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林语拿着电击棒上前。
“还有谁？
谁不怕死的都上来，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胆量。”
谁也不敢上。
谁也不敢碰林语手中黑色的棍子。
这种不见血的杀人，最是令人害怕。
林语上前几步，“你们不是要杀人吗？
来啊，谁的功夫硬，谁就能活下去。”
瓦子跟在先生后面，用方言喊一遍。
猎户阿哥也用方言喊一遍。
“跑。”
“杀不了了。”
要杀人的害怕了，不敢杀人。
要被杀的，拿回了主动权，主持杀人。
“看我不杀死你们。”林语举着棍子要打过去，他们吓得哇哇后退。
老哈的兄弟四散而逃，不顾老哈和其他兄弟的死活。
52 电击棒
他们逃走了，猎户追出去查看。
等猎户阿哥确定他们逃了，林语松一口气。
她也是怕。
“吓死我了。”
她死死抱着电击棒，“幸好有这大宝贝，不然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金凤凰，这神仙法器真厉害！”
“一下子就让人倒下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喜欢打斗的，都想要好兵器，他们也不例外。
林语喘着气，说：“你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他们可不敢试。
“先生，这三人怎么办？”
地上还有三个打哆嗦的人呢。
“他们暂时死不了，绑了带回去。”
这个电击棒是为了防狼的，杀不了人，最多让人晕厥。
“这几个混蛋还想杀我们，不能便宜了他们。”
“金凤凰，不如我们杀了他们？”
“这样不好，我们不好向博罗部落交代。”林语不同意。
“还用交代，他们想要杀我们，我们杀了他们是应该的。”
“不能杀，也不能便宜他们。
得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三位阿哥对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林语也上前去，抬起脚就往他们脸上踩，“叫你杀我，叫你杀我。”
一脚脚踩下去，碾压着老哈的脸。
见她一脚脚往老哈脸上招呼，专门挑最多肉，最危险的地方踢打。
瓦子等人停下，张着嘴看向金凤凰。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温柔、柔弱的金凤凰也有凶残的一面。
林语打累了，才发现他们已经停下，气喘吁吁问道：“怎么了？”
瓦子：“没事。”
“金凤凰，你真够狠的。”
“这鼻梁不要得了吧。”
“着一张脸，是要破相了。”
林语两手叉腰，喘着气，“将他们捆绑起来，带下山去交给族长处置。”
“是。”
将人捆绑起来，又休息一阵子补充能量，他们才下山。
拖人下山可不是容易的事，当他们将人拖回山寨时。
就见有人带着人怒气冲冲跑出来，手里拿着锄头、刀具等物。
瓦子不敢再下山，拉住先生，说道：“先生，他们是来找我们的。”
“大事不好，我们得要先逃。”
猎户阿哥说：“逃回去的人一定对山寨的人说是金凤凰出手杀人。他们是来杀我们的。”
“在山外的世界是帮理不帮亲，但在山寨里是帮亲不帮理。
金凤凰我们快逃，不能跟他们理论，他们不会听我们解释。”
瓦子等人拉着林语就逃，往山上逃去。
山脚下有人眼尖，瞧见了林语等人，喊道：“叔，快看，他们逃了。”
“就是他们，是他们杀了老哈。
我们快去抓住她，杀了她。”
“杀了她，鹰部给二十斤盐。”
“快去追，一部分问从那边上山，围堵她。”
老哈的亲人全都跑上山，红着眼要杀了林语。
而那些想要盐巴的人，更是疯狂，爬山追击，将人往山林深处驱赶。
五人中除了林语，都有经常爬山，走山路，耐力强，速度快。
“金凤凰快跑。”
“这边，这边跑。”
“先生，我来背你。”
“山路难走，我也不轻，你背我反而更难跑。”
林语跟着他们跑。
进入到山林深处，没有路，到处都是杂草，好些杂草、灌木丛将他们的衣服刮破，将他们的脸、手刮破。
“吼……”
一声老虎叫，吓住了他们。
林语拦下，“我们不能往跑了，遇到山中虎，谁都活不了。”
她紧张看着四周，说道：“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先生你呢？”瓦子很担忧她。
出门前，大人嘱托一定要保护好先生，不能让先生出事了。
如果让先生死在这里，他也没脸面回去。
“不用担心我，我藏得比你们好。”
林语来到瓦子跟前，和他们说：“你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晚上我们再出去找他们算账。
如果被抓了，你们就求饶，不要抵抗，活着最重要。
你们跟他们说，我愿意出三十斤盐巴赎你们的命，让他们好好对你们。”
“那你呢？”
“我会很安全的。”她拍拍瓦子，让瓦子蹲下，爬上瓦子的后背，“活着最重要，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说着她消失不见。
瓦子觉得后背一轻，回头看先生不见了。
“先生？先生？”
“金凤凰？”
“她，她不见了！”
亲眼见到她消失不见，不得不信她有法术。
他们对林语深信不疑，更是佩服她了。
没有林语拖累，瓦子让猎户阿哥带他们藏起来。
猎户阿哥常在山林走，知道怎么避开山中猛兽，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博罗部落的人也不敢深入山林，山林深处不仅有老虎，还有豹子、野猪等猛兽。
在山林找了一圈不见人，又找回了老哈等人，他们才慢慢离开山林。
“老哈没死，大难不死啊！”
老哈被救醒过来，对他们说：“是林语，林语要杀我们。”
老哈还说：“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说要带他们去找楠木。
她却用刀子抵我的脖子，说不想要给钱，只想要木材。
还让我将家中的钱财，全部给她。
她就是个山贼。
若不是我们命大，躲过了攻击，现在就没命了。”
“看她面善，没想到是怎么可恶的。”
“当初就不该让她进山寨。”
“族长，我们去翻过那座山，杀了她。”
“巫，下诅咒弄死她。”
“对，弄死她，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被老哈这么一说，他们气愤填膺，恨不得杀了林语。
老哈还说：“这个林语就不是好人，鹰部当初有些人搬出去，接过林语找人拆了鹰部分支的房子，还铲平了他们的住房。”
“那些人多可怜啊，无缘无故就被林语推倒了房屋，碾坏了宅基地。”
一个回了娘家的女子说：“我也听说了，鹰部一些搬出去的人，后来又搬回了了。”
“外头那个县令也不是好东西，欺骗族人外出，又推翻房屋不让族人居住。
没有田地、没有房屋，让他们怎么生活？”
“这么坏。”
“可耻。”
在他们（她们）心里头，这个张彬县令就不是个好东西。
族长沉着脸，听他们说话，遇到县令的问题就问上一两句。
巫更是一句话不说。
“巫，你说两句。
我们该不该追进山里，揪出林语送到鹰部去？”
族长也为这二十斤盐心动。
巫用智慧的眼神，扫视众人，最后放在老哈身上。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绝对不假。”老哈信誓旦旦。
“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老哈举起手就要发誓，“林语不是好人……”
老哈还想多说几句，让他们恨上林语，可是在巫的注视下，他怕了，不敢多说什么。
巫好像知道了什么。
“巫，你说呢？”族长问巫。
巫说：“这件事不急，她还会回来的，都回家去做饭吃饭。”
53 我是金凤凰
“哇！”
林语一进入图书馆就放声大哭。
吓得张彬跳起来，他跑过来问：“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伺候张彬写字的阿生也跑来，紧张地看着她。
她一把扑进张彬怀里，颤抖大哭。
张彬好生安抚她一番，耐心询问缘由。
她哭着说：“那些人要杀我，山林里有老虎，它们也要吃我。”
前有老虎，后有追兵，若是逃不掉，只有一死。
“不怕，不怕，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张彬安慰她。
“要是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
宝塔与图书馆都有一个弊端，就是从哪进就从哪出去。
如果对方守着不动，出去就是受死的状态。
张彬为林语思考对策。
他给林语找来好些武器，让她一出去，先抛出狼烟迷惑敌人。
然后再用电击棒击杀敌人。
他还给林语准备了好些鞭炮，让她遇到危险就点鞭炮。
鞭炮不仅能吓唬人，还能吓唬老虎。
两人还在图书馆里练习了一番，她才敢离开图书馆。
六点多，林语离开宝塔。
躲在山洞里的瓦子，烤着火，担忧先生的情况。
突然后背一压，重力压来，他往下趴，“哎哟。”
“金凤凰回来了。”
“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没事吧？”
林语从瓦子后背下来，询问大家的情况。
瓦子心有余悸，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就忍不住打颤。
今日真的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死。
不说那些博罗部落的人，就说说那白额金睛老虎，凶猛狡诈，一路拦截追杀。
如果不是两位大哥猎杀老虎的经验丰富，他也未必能活到现在。
幸好先生离开了，不然依照先生的笨拙的奔跑方式，准会被老虎咬住。
瓦子颤抖地说：“你离开以后，我们被老虎堵截。
好在阿龙阿虎两位阿哥箭术了得，吓走了老虎！”
“你们辛苦了。”林语将身上的东西放下，“我拿来鞭炮，想要吓唬老虎的。”
“你们吃东西了没有？”
“不敢点火，就怕被博罗部落的人发现。”
林语看出去，鸟儿归巢，山林寂静，四周都黑了。
“我这里有些吃的，你们先垫垫肚子。”说着林语拿出各种吃的。
有饼干、巧克力、水果、肉罐头等等。
她还拿出锅和大米，“附近有水吗？我们弄点米饭吃，吃饱了去找博罗部落的人算账。”
八点左右，整个世界陷入黑暗，夜行动物出来。
狼和豹子喜欢夜间出行。
林语也喜欢夜间出行，黑夜可以帮她掩盖各种真相。
比如她出现在博罗部落外围，拿出电子设备，先是用喇叭喊话。
“博罗部落的人听着，你们听信老哈的谗言，祸害我等。
你们惹怒了我，今日我要给你们惩罚。”
大喇叭喊话，吓醒这个山寨的人。
他们刚刚躺下，突然耳边出现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之响亮，如同雷公敲雷，叫醒沉睡的生物。
躺下的人跳下床，跑出来查看。
准备躺下的人，更是趴在窗户边，对外观看。
林语拿着大喇叭，喊话：“我代表金凤凰诅咒你们五谷不得丰登，风不调雨不顺，男人不能耕种，女人不能织布。孩儿夜间啼哭，老人不能终老。”
好像是应和诅咒，山寨里的狗狂叫，小孩子被吓哭。
整个山寨沸腾起来了。
跑出门的人，抬头看天空，见着一只金凤凰在夜空中翱翔。
“金凤凰，是金凤凰。”
“快看天上，金凤凰在飞。”
“诅咒，是诅咒，金凤凰的诅咒。”
“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我们死。”
“快去找巫，去找巫，我们被金凤凰诅咒了。”
天空中的金凤凰在移动，像是往寨子里来。
信奉金凤凰的人跪下祈祷，“这件是和我们没有关系，你要怪就怪老哈，都是老哈指使我们做的。”
“都是老哈，是老哈指使我们做的。”
金凤凰消失不见。
林语手持太阳能灯，从外围往山寨中央走。
太阳下山以后，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黑暗之神统领世界。
唯有蜡烛、菜籽油能带来些许光亮。
而林语手持太阳能走来，想是神明拿着光明的从黑暗中走来。
给他们带来光明，带来希望。
如果没有了光，就没有这个世界，也就没有食物。
能拥有光，指挥着光的人，都是了不得的神。
信奉金凤凰的老人哭喊：“神啊，神明不要抛下你的子民。”
但凡林语走过之处，人们纷纷跪下，呼喊着：“金凤凰。”
“是金凤凰。”
“你不能诅咒我们，这件是都是老哈做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金凤凰，救救我们。”
“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一家都是你的供奉者。”
等林语走过，一人绝望地站起来，愤怒大叫：“老哈，你害死我们了。”
“老哈，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就不会被诅咒。”
林语一路走过去，手中的遥控器再度按下，播放处金凤凰。
金凤凰再次投影在林语头上，黑夜中的金凤凰，灼灼生辉，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
一些人更是愤怒地跑到老哈家中，将老哈一家抓起来，捆绑到金凤凰跟前去。
等林语到族长家门前，巫也到了，被捆绑的老哈也被带到了。
老哈一家见到林语就跪地求饶。
“金凤凰饶命，饶命啊。”
“都是这臭小子，是他得罪了您。
您要打要杀就杀他，千万不要迁怒到族人身上。”
族长也是气不过，上前一脚踢翻老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如果不是你故意欺瞒，我们部落就不会受到诅咒。”
“族长，都是老哈的错，将老哈赶出去。”
“对，将老哈一家赶出去。”
“烧了老哈，给金凤凰赔罪。”
“烧了他。”
“烧了他。”
许多人叫杀了老哈。
老哈一家吓得磕头求饶。
老哈更是哭喊饶命，直呼不敢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是我贪心不足，才引来今日的祸。”
老哈跪爬去求林语，“求金凤凰放过他们，他们还小，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54 信服
林语手持太阳能灯，如同那照妖镜，直射妖怪一般直射老哈。
在近距离光线的作用下，老哈产生热，被照射的地方想是被火烧一般。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老哈满地打滚，想要躲避杀害。
在太阳能灯照射下，老哈无处可逃。
旁人见此不敢出声求情，呆呆傻傻地看着这一切。
林语见时机差不多了，收起太阳能灯。
她对大家说：“我本是来此送大家福音、福祉的。
但你们不识好歹，追杀我不说，还想拿我人头去换盐。”
林语怒声呵斥，“你们罪不可恕。”
说着身边冒出四大天王，蓝黑色的四大天王，不怒而威，手拿武器要杀众人。
众人吓得连连下跪求饶。
“金凤凰，我们都是被老哈蒙骗了。
我们愚昧无知，你息怒，绕过他们吧。”
年迈的巫大声劝说道。
“巫，念在你尽心尽力为族人，我便给你面子，暂且绕过你们。”林语收起四大天王。
众人大气得喘，磕头多谢金凤凰的饶命之恩。
林语大声叹息，说道：“你们久居山中，不知世间沧桑变化。
不知外头的事，不知者不罪，我便收回诅咒，让你们繁衍生息。”
巫大喜，鞠躬感谢。
博罗部落的人劫后余生般欢喜，磕头感谢林语。
林语拿起喇叭喊道：“你们都听着，我不是什么恶霸，更不是来抢你们土地，抢你们家中的钱财的。”
“我们什么都可以让，唯有土地、女人不能让。”林语问他们，“如果你们的土地被抢走，家人被打，你们要不要打回去？”
“要打回去。”人群中冒出一个声音。
“狠狠地打回去。谁也不能抢走我的水田。”
林语再次说话：“鹰部的人为什么要杀我？
是因为他们要抢我老坑寨族人的土地，要抢他们的粮食，还带人打我的族人。
于是我就用天神工具，推翻了他们的房屋，铲平了他们的地基。
让他们没有地方住，没有种地的地方，滚回老家去。”
“如今你们，还要不要在鹰部的走狗，要不要杀了我换盐巴？”林语问他们。
“金凤凰请你原谅，都是老哈的错，是老哈蒙骗了我们。”
“是老哈，他没有告诉我们你是金凤凰，不然我们也不会动手。”
一个个站出来表忠心，表达自己是被利用的。
林语静静地听他们说，等他们说完，她才说话。
她说道：“在来之前，我已经很现在的县令说话，每年派商队进山寨，给你们带来三十斤盐巴，以及大量的农具铁器。
这些盐巴和农具，不要你们出钱购买，只需要给足够的药材就可以。
可惜啊，你们辜负了我的信任，让我伤心难过。
我决定这些东西全都取消。”
他们转悲伤为喜悦，再度转喜悦为悲愤。
明明可以得到更多东西，因为老哈搅黄，就什么都没有了。
“都怪老哈。”
“就是根搅屎棍。”
“如果不是老哈，我们就不会什么都没有。”
他们恨不得生撕了老哈。
外围的人往里挤，他们（她们）都在咒骂老哈。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就能得到铁具了。”
人群中有人闹起来了。
他们围殴两人。
这两人正是老哈的兄弟，带人一起杀林语。
老哈被绑出去，他们也逃不了。
他们被打一顿，一路推挪送到林语跟前。
瞧他们那流血的鼻子，红肿的脸庞，林语就犯怵。
“好了。够了。”
林语叫停他们，“今日到此为止，除了老哈等人，其余人不再追究。
钱财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想要获得好日子，得到盐巴得要靠你们双手去劳动获取。
你们可以种植药材，也可以种植木材、粮食等物，对外换取更多盐巴、铁器。”
林语因此打开投影仪，调度投影仪，播放药商需要的药材。
这些都是山林里有的，大家不知道它们是药材而已。
只要山里人好好炮制，保存好，定能换来需要的东西。
视频的播放，能够让他们学到更多知识。
族长见林语稳定了局面，邀请林语进屋坐。
林语让瓦子等人将老哈捆绑起来，明天带走。
巫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面看解说。
药材解说视频不仅解说了药材的特性，还给一些治病的方子，他想好好学一学。
经过林语这一手操作，先是恐吓再是给甜头，无人不信服林语。
“真的能换来盐巴吗？”
“即便不能换来盐巴，生病了我们也能找来吃。”
“好好学。这可是巫才能学的。”
大家认真记，坐在前面的看视频听声音，站在外面的，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图片猜意思。
晚上十点左右，林语收起投影仪，让大家回去睡觉。
这一夜很多人睡不好，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如果做梦，他们的梦里不是“林语”就是“金凤凰”。
再有就是“诅咒”。
一些老人梦到了诅咒，梦到了干旱，梦到了遍地的尸体。
他们活得太久了，干旱、泥石流都有经历过，所以梦得很真实。
“签到。”
开宝箱：最新版投影仪两套，演唱会舞台喇叭一对，14寸超薄笔记本一台。
林语拿着笔记本电脑，“没有网络，我要笔记本也没用啊。”
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咦，还有番茄味的薯片，这个好吃。
鸭脖、鸭舌混合盒！海苔味香酥麻花。”
“哦，这几种零食不错。
大公子喜欢吃麻花，可以跟他换小钱钱。”
嘿嘿。
想到这个就好开心，赚大公子的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离开宝塔，林语见到族长。
族长来给老哈等人求情。
林语不允许，“我是要将他们带回府衙去。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我还要找鹰部、木土司算账。”
吃了早饭，林语带人往回走。
老哈的亲戚们一路相送，一面走一面哭，就是不敢求情。
离开部落一天路程，他们才离开老哈。
老哈几人沮丧，没了精气神。
回去路上，林语也没空着，捣鼓着她的金属探测仪。
研究说明书，停下来就拿探测仪去玩玩。
她不想玩，就让瓦子等人带去玩。
他们对于科技物件，都十分好奇，即使机器没有反应，他们也乐意玩。
55 铁矿
“大公子，大公子……”
林语急匆匆跑进图书馆，要找张彬。
阿生从书架里冒头，“主人还没进图书馆，您有事得要等晚上七八点了。”
“哎呀，这个人，怎么老是找不到。”林语跺脚。
“您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的吗？”
林语已经转身跑走了。
金凤凰急匆匆来，又匆匆忙走，定是有急事。
阿生跟着担忧，下楼坐在入口处等主子回来。
当张彬进入图书馆时，听到阿生说：“金凤凰找您，来了三遍，挺急的。”
“会不会是遇到山贼了？”阿生担忧地问。
“她没有和你说缘由吗？”
“没有。”
那就不是遇到山贼，应该是别的事。
会不会是被某个部落给软禁了？
虽然她才一米五几，但也是个女子，被觊觎也是正常的。
张彬立刻出了图书馆，让手下马汉点人准备，一旦有林语的消息，立刻出发拯救林语。
为怕林语出事，张彬坐在图书馆不走。
等到下午六点，林语灰头土脸出现图书馆。
“大公子进来了没有？”
“来了。”张彬快步走来，“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已经准备好人马，你们在哪里出事了？我立刻派人去救你们。”
她先是摆手，又是点头。
这让张彬糊涂了。
张彬上下检查，见她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放心许多。
“需要多少人？”张彬问道。
林语拉着张彬往外走，“我发现了矿脉，像是铁矿。”
两人透过宝塔的门出去。
林语拉着张彬出现，吓到了老哈等人。
就是瓦子也心跳漏一拍，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先生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但还是第一次见先生带着大人出现。
“大人。”
“属下拜见大人。”
瓦子等人对张彬行礼。
林语拉着张彬到机器跟前，“你快来看这个。”
她让张彬看金属探测仪上的数据，再让张彬看土质分析数据。
对比数据，再对比参考书，张彬也觉得这个是铁矿。
“还得要进一步检测，你那里有仪器吗？”
“没有，就这一套探测仪。”
张彬有些失望，“得要检测它的含铁量。”
“往下挖，看看铁矿石的藏身处。”张彬叫来瓦子等人，让他们继续往下挖。
他拿起金属探测仪，在这座山走一圈，探测范围。
走了一圈，描绘地图，发现整座山都含有金属。
他点出四个点，探测仪最响的地方，一定是最容易挖到铁矿的地方。
“铲子不够。”林语说道。
“带我回去拿。”
林语带张彬进入宝塔，张彬通过图书馆回到府衙。
马汉一看大人出现，拱手问话：“大人，人手已经集结完毕，可以立刻出发。”
张彬吩咐：“你们立刻会去拿铲子、锄头，但凡可以挖泥的东西，都要拿过来。”
“是。”
他们带来工具后，张彬全都放进图书馆。
“马汉，你带他们连夜赶到博罗部落去，带上大树。”
“是。”
远在山林中的瓦子等人，很快拿到了铲子。
就连老哈等人都被征用，用去挖坑去。
张彬和林语亲自下土坑，帮忙挖土、挖石头。
等拿到石头，张彬开始煅烧石头，检测石头里的含铁量。
没有现代化的工具，只能自己制造工具，用最原始的方法，煅烧石头，获得原始铁料。
天黑了，不能挖坑，煅烧石头上的事，她插不上手。
林语趴在一旁打瞌睡。
张彬见状，带林语回到县衙，让她在县衙休息。
第二天，林语去县衙工地，收起推土机，通过张彬协助，将推土机拿到山林去。
“想要到某个地方去，必须得要我们互相协助，一点也不便利。”林语抱怨。
张彬也在意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和系统做交易。”
说着他带林语进入图书馆，他再度拿出天平，将需要的东西写在纸张上，最后将纸张放在天平的一段。
纸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再显现的是一棵树。
“这是什么？”
“看说明。”张彬点开说明书。
上头显示这是一棵任意树，只要将这棵树的树叶贴在任意一个地方，就能通过任意门随意进出。
“这个好，这样想去哪都可以。”
张彬点出重要的一句话：“用金子浇灌方可长出叶子。”
“金子，这个玩意吃金子的！”
她不想要了。
张彬却想要，他将金子、银子放上去，但数额不够不能兑换来。
“好贵，养它会吃穷我们的。”林语反对。
却见张彬拿下所有的金银财宝，放上一颗石头。
石头放上去那一刻，任意树显露实体。
“这是什么石头，居然比金子还贵重。”
“天外陨石，一个富商送我的。这等重要的科研物资，用钱都买不到。”
张彬捧走任意树，将他的金银财宝放上去，那些都想全都化为液体，渗入花盆泥土里。
光秃秃的树干上，出现了两片叶子。
叶子很小，不容易脱落。
张彬看向林语，林语有些不舍得。
但她还是拿来了自己的钱盒子，放上一锭金子，不够。
再放一锭金子，还是不够。
她一个咬牙，将所有金锭放上去。
任意树上的叶子终于脱落。
张彬拿起一张贴在林语身上，他又拿起一张贴在自己身上。
“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下你去哪，我就能去哪。不怕找不到人。”
她笑嘻嘻，色迷迷，“你多久泡澡？”
“你想干嘛？”
“看腹肌啊！”
“色女，滚。”
他们再度回到山林，在大树没来之前，瓦子开推土机。
张彬指挥瓦子推开矿山表层的泥土。
到了石头层，推土机就没有多大作用。
石头坚固，不如人力来得好。
马汉等人不敢耽搁，一路奔跑，终于与林语汇合。
“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张彬让马汉带人保护现场，“你带人保护好这里，不要让木土司的人靠近。
林语的安全你不用管，保护自己人就好。
那些部落人不管他。”
“是。”
张彬来找林语，“你带人尽可能多开采石头，后勤粮食我会派人送来。
我带石头去我的炼铁厂，深入检测这些石头的含铁量。”
“你放心，我会做好的。”
张彬回到县衙，乔装打扮离开开发区，一路奔袭到自己的炼铁厂去。
56 修建吊桥
张彬之前就有建设炼铁厂，原材料难弄，如今发现了一座铁矿，从各方面说都是件好事。
这次他带着石头来到炼铁厂，在里头住了三天，终于那石头的含铁量给算出。
“这个铁矿的含铁量高，我们也提高了炼铁技术，如果开发出来，能满足南方地区的用铁需求。”
张彬连夜写奏折，将这件事上报。
不过不是给朝廷，而是给他在京都的亲戚张居正。
皇帝沉醉于炼丹术，不管朝堂上的事。
首辅喜欢钱，如果贸然把铁矿的消息报上去，首辅一定会派人过来吃。
铁矿的产出，就不能用在百姓身上。
他一面写密信，一面计划铁矿的开发。
等密信寄出去，他来到林语身边，回到山林。
“怎么样？”林语问他。
“含铁量大，就看储存量大不大了。
这个消息藏不住，我们要尽快开发。”
林语给他倒茶，“你真要上交？这样很亏啊。”
“如果隐瞒下来，私自开发，对我官途不利，不要因小失大。”
张彬和林语说：“在上头给回信之前，我们有一段运作的空间。
尽可能多地开挖矿石，将矿石藏在你的宝塔里，再炼铁卖出。”
“怎么分成？”
“三七分，你三，我七。
开挖现场我来管，炼铁厂我来管，销售我来处理。我拿七成你不吃亏。
你只需要保管矿石即可。”
“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坐享三成利润？”
有这么好的事？
“你接还是不接？”
“接啊，不接就是傻子。
不过我们要写合同，将风险条件全都列出来。
我要担任财务总监的位置，我要定时查账。”
张彬竖起大拇指，“骗不了你。”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感情不好。”
张彬和林语嘀嘀咕咕，商量合同。
等林语去写合同，他去找瓦子，让瓦子带人到各个山寨去，说这边招人，让他们过来打工。
一天十文钱，包吃包住，男女不限，只要有力气即可。
瓦子领命去，这等好事，必须和亲近的山寨说，让相熟的朋友们过来工作。
后面几天张彬主持修建草棚、茅房，为穷苦的打工人提供住宿。
“嗯，还是弟妇做的饭菜好吃。”林语狼吞虎咽，“我很久没有吃过香喷喷的饭菜了。”
老坑寨的人过来打工，艾氏想念夫君，跟着一起过来了。
一来就给林语做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香得林语流口水。
“你都瘦了，这里没人做饭吗？”
林语顾着吃，嘴里含着饭菜，用筷子指指那伙夫，含含糊糊说几句。
张彬咽下口里的饭菜，说道：“这里就没人做饭好吃的。”
穷苦人家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能吃得香？
做饭自然就好吃不到哪去。
“这个煎肉好吃，你尝尝。”林语给张彬夹菜。
张彬也夹一块米饼给她，“快试试这个。”
相互推荐好吃的，嘴里的还没咽下去，筷子就伸过去夹其他的。
餐桌上的艾氏被他们的吃相给吓到，端着碗不敢动。
大树跑来，不洗手端起碗就夹菜。
餐桌上又多了个抢吃的，一桌子七个大菜，都不够他们吃的。
“慢点吃，厨房还有呢。”
“姐，你吃慢点，你肠胃弱比不得大人的。”
“大公子，您别抢了，小心噎着。”
艾氏劝说这个，又去劝说那个。
吃一顿饭像打架一般，看得艾氏心疼。
三个人成功吃撑了。
林语捧着肚子不想动。
张彬喝口茶，出去消食。
大树和艾氏洗碗去，培养培养感情。
天气炎热，知了蝉鸣，工人全都在树荫下躲晒，等正午过去他们再开工。
正午太阳毒辣，这时候去干活容易死人，管事的不敢赶人上工，他们也不敢去干活。
林语也躺在树荫下，艾氏在一旁给她缝补衣裳。
“家里的米粉生意越发好了，一天有上百文收入。
阿娘让我娘家人过来帮忙，现在都不敢人手呢。”
生活有奔头，日子有希望，她相信将来会越来越好。
艾氏看向大姐，她感激大姐。
这一切都是大姐带来的，如果不是大姐，家里还在吃米糠呢。
她拿起针线，帮助大姐缝裤管。
“码头那一块，三叔管着，三叔说有好些人来问木材，其中有一棵老衫，问你卖多少钱的好。”
艾氏等不到回应，转头看过去，见大姐睡着了，便拿起扇子给大姐扇扇子。
外头山寨的人瞧见了，好奇地问边上的熟人。
“他们一家真奇怪，明明这个女娃子才八九岁，他们都叫她做大姐。”
老坑寨的人骄傲说道：“别看她小，林语可是去过仙界的人。”
“仙界？”
“那不是，金凤凰在那边生活了三十年。我和你说啊……”
老坑寨的人骄傲地对外说起林语的故事，故事有真有假，越说越邪乎，越说越玄幻。
博罗部落的人聚过来，先是听故事，然后插嘴补充故事。
“真的是金凤凰，我见过，她头顶上就飞出金凤凰。”
“我们也见到了，那一天天特别黑，真当大家要睡觉时，她出来了……”
“是我们做错了事，得罪了她，好在她大人有大量，饶恕了我们。”
博罗部落的人将那天晚上的事，添油加醋说一翻，将林语的形象更具体化。
开矿人群里，无人不知林语是谁，无人不敬佩林语。
在林语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名声更高，比张彬高。
推土机在这里派不上多大用场，而且推土机珍贵，张彬让大树回去继续开荒的计划，矿场就用人工建设。
“你跟着一起走吗？”张彬问林语。
林语不得空，她埋头写写画画。
她拿一支炭笔在纸张上计算数据，画出一个吊桥的模样。
“你在计算什么？”张彬问。
“我想要修建一条吊桥，拉近外界与博罗部落的距离，让更多小部落融合。”
张彬静静地看着她，博罗部落于她没有任何利益，她却不顾成本要为他们修建吊桥。
“这可是民生项目，收益不大，你确定要做？”
林语扬起笑脸，“我感受到他们的信仰之力，他们都是我的信众哦。
为信众办事，不需要计算成本的。”
57 怎么可能
进入夏季艳阳天比雨水天要多，即便太阳火辣辣晒着他们的后背，他们也舍不得停歇。
今日开始，大人要进行算重量给钱，搬运的石头越多，得到的工钱就越多。
一群蚂蚁般的工人，搬运石头进入煅烧区。
阿希等人搬运石头过来，见金凤凰从边上跑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看她匆匆忙忙的，不像是小事。”
听得有人喊：“第一批铁炼制出来了。金凤凰你要去看看吗？”
能不看吗？
必须得看啊。
不仅林语去看，附近得空的都去看。
第一批铁水流出，进入到水池里，高温的铁水遇到冷水，瞬间变成固体。
水池里更是沸腾，水蒸气不断上升。
“捞起来，快捞起来。”
他们伸出长竹竿，将固体铁块捞起。
“千万不要放手碰，这东西还是很烫的。”
他们也不敢放手碰。
一把大钳子将铁块搬运到工作台，一锤锤打下去，将铁块捶扁了。
“你们要做什么？”林语问。
铁匠说：“大人说了，这一批铁用来做农具。”
铁匠对外头的人大喊：“你们谁家要买农具的，铁犁、铁耙都可以。”
“价钱怎么算？”
“不贵，外头卖多少，这里卖多少。
大人说了，铁犁一两银子，耙子八百文，刀便宜一些，五百文就够了。”
这个价钱很便宜了，比外头卖的要便宜几十文。
价格不错，但是让他们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那是没有钱的。
谁身上都没有这么多钱。
即便最早一批来干活的，也没有这么多钱。
虽然不够，但可以借啊。
和堂兄弟借一点，和左邻右舍借一点，东拼西凑也就够了。
听说可以做农具，他们都心动，当天就有十几个人来预定。
张彬又出优惠政策，在吃饭的时候和工人说：“想要农具，又没有钱，可以向张管事借。
也不要你们的钱，你们用石头抵价即可。
比如张三从管事拿预定了一个铁犁头，价钱是一两银子。
那么张三就需要背来两千五百斤石头抵账。”
人群中交头接耳，都在讨论这个法子可行不可行。
绝大部分人大字不识一个，更不会算数，他们找族中会算数的问话。
要是划算，他们就要一个犁头。
现场嘈杂起来，林语身边围满了人。
“金凤凰，你是最聪明的，你和我说说，这条件划算不划算。”
“两千五百斤石头，这得要背到什么时候？”
“直接用钱买就好了，不用被石头这么麻烦。”
林语摆手，说道：“还是背石头划算一些。”
林语捡来几块石头，放在一堆，“如果我们要一个犁头，就需要背这么多石头。
一个人背一定不行的，如果是一家人呢？”
她将石头分一分，一人一块，“一家人一人背几百斤，这不就能得到犁头了吗？”
“是哦！”
“我家里多人，如果一起来背石头，不用一年就能换来了。”
“小孩子也能带来吗？”
“太小了不行，至少得要七八岁才能带来。”
他们讨论起来，觉得可以合伙背石头，这样两家人就能得到犁头了。
林语和他们说道：“这里有一个难题，大人只是说了包你们工人的伙食，但没有答应给你们家里人吃饭。
这个粮食得要你们从家里带过来。”
“这有什么难的，他们在家反正都要吃饭的，在哪吃不是吃？”
“不过是要吃多一点，不怕的。”
“自己带粮食来，勤快一些，不用一个月就能二千斤石头背完。”
他们从林语身边散去，博罗部落的人就过来了。
他们也是想问这个法子，能行不能行。
林语又将优惠政策和他们分析一翻，让他们都去认购铁犁去。
送走他们，林语来到瓦子身边，问他：“你家二叔是不是会木工活？”
“会一些，新城在建，很多人家需要木工，二叔就没有来。”
“会不会做江东犁？”
“会。”
“让你二叔带着徒弟过来，来这里给他们做江东犁，做这个比去别人家做木工活要赚钱。”
林语低声说道：“给他们做江东犁，做好一副至少赚二百文。”
瓦子知道这绝对是大好事，不能错过。
“我现在就回去，将这事告诉二叔。”
“有一批运铁块的回去，你跟他们一起走，路上有照应。”
“好。”瓦子立刻找人商量一起离开。
让族人有钱赚，让族人赚钱，也很让她开心。
林语带着扫描仪到山涧去，她找了三个攀岩好手，让他们把扫描仪器插入山体上。
这一套斜坡山体三维扫描仪是她今天开宝箱开的。
系统是人性的，知道她需要什么，就把什么送到她跟前。
她就记得自己购买过三维激光扫描仪器，还是最先进最好用的那一套。
还记得当初为了买这一套仪器，她吃了一个月三明治，还常常到大公子跟前蹭饭。
当时被秘书处的秘书长嘲讽了好几次呢。
“金凤凰，上面摇旗了。”边上人提醒道。
林语抬头看过去，利用测量仪对比高度，还不能行。
她摇动旗帜，让二号点再往上。
等他们到了测试点，林语将红蓝旗交叉，示意停下。
再度挥动旗子，让他们把测量仪打入山体之中。
当他们完成任务，她打开扫描仪器，扫描山体的结实程度。
看看山体内部是否有裂缝，如果有裂缝将不是最佳建造点。
一段段数据传回来，电脑显示出一座山的模型，山体360°旋转。
电脑已经接受数据，扫描仪给出满足工程需要的山体数据和基础技术档案。
它按要求进行地质勘查、精确计算山体开挖体积、制作山体地形图。
林语滑动鼠标，查看山体的结构情况，将电脑里所有的数据进行备份。
她拿这些资料和自己的计划书去找张彬，让他给点意见。
她说道：“桥长56米，桥面宽3米。
我打算全都用铁料来制作，六条大铁索，这样就能长久使用。”
张彬看最后的造价，吸一口冷气，看向林语，“这个钱你全出？”
“怎么可能。”
58 说服
“这可是件好事。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你想啊博罗部落有上千人，他们子生孙，孙生孙。
他们不断延续香火，生生不息。
这条桥维护得好，就能用上几百年的啊。”
林语劝说大公子，想要他也献一份力。
张彬将其中的关键点出，“你可知道现在没赚一文钱，就有三分是你的。
如果你现在用钱去修桥，用的都是我们自己口袋里的钱。”
“那府衙……”
张彬摇头，“府衙没钱。”
“以前的府衙就是个空架子，但凡有银钱收入的行业都被土司掌控。
从我上任到现在，也就最近三个月拿到俸禄。
想要府衙出钱，那是不可能的。”
“更好的法子，就是将这件事延后，待我上报朝廷，通过朝廷拨款再修建。”
“这得要等多久啊！”林语有些泄气。
等待审批是最漫长的，要是京都没有帮手，这笔款子能不能批下来都难说。
“你可以尝试集资。”
说到集资那就更难了，穷哈哈一个，哪有钱给出来？
修桥怎么这么难啊！
林语整个人趴在桌子，胳膊垫着下巴，发出烦闷的声音。
火热的心，受到打击，啥都不能干了。
见林语在生闷气，张彬再度拿起她的计划书研读。
好一会儿说道：“其实也不难，就看你舍得不舍得。”
修桥的金额巨大，要是从自己口袋掏钱，准肉疼死。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用公家的钱去修桥，和用自己的钱去修桥还是有区别的。
“可以压缩成本，将六条铁索，改成三条铁索。
底部用三条铁索维稳，上链该为绳索，这般能省一半的钱。”
林语抬起头，想问怎么弄。
张彬拿起毛笔画画，将脑海中的铁索桥画出。
毛笔在他手中如那听话的游龙一般，在纸上游走。
一条五十米长，宽两米的铁索桥跃然纸上。
“1号2号扶手索，用绳索。吊链，也是用绳索。
底部用铁链，每一个环扣的重量不变，保证它的质量。”
“绳索可以让山寨的妇女编织，最后加工成厚重、结实的牛筋绳。
用做好事去劝说她们，就不用支付任何费用。”
林语眼睛放光，“她们会答应吗？”
“你都说了，这件是有益于子孙后代，她们会同意的。”
张彬还说：“府衙没钱，但可以预支未来钱。
我们成立一个空壳商号，和府衙签定铁料、木料卖买契约，再制作货物进出账账本。
等府衙有钱了，就支付货款、工款给商号。
或是用石头算钱兑换给商号，商号再分红到我们的账户，这般我们就不会亏太多。”
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这是现代商人钻漏洞吃皇粮的常规手段。
林语手指点着桌面，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既能做成大事，又不损失个人利益，好事一件啊。
这件事虽然挖朝廷的墙角，损害朝廷的利益，但也比那些贪官好。
贪官贪钱搜刮民脂民膏，不为民办事，我们可不一样，我们可是有良心的，有职业道德的。
林语笑眯眯：“大公子果真是绝顶聪明，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张彬：论拍马屁，林语第一名。
……
林语摇着大蒲扇在矿场上走，她不是管事，但是定海神针。
部落人不信任是汉人的张彬张大人，但他们信服“金凤凰”。
林语找博罗部落的族长，分他几块糖果，像哄孩子一般哄他来坐坐。
她拿出一只苹果，切块，邀请族长一起吃。
她摇着蒲扇说道：“我打算在山涧那边，修建一条吊桥，以后出山直接走吊桥，这样就能省下两日的行程。”
“这是好事啊。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能找到他，定是有事要他去做，不然不会无缘无故过来献殷勤，又是给糖果，又是给水果的。
林语说：“建造吊桥不容易，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吃着苹果的族长僵硬，心想她该不会是让我们捐钱吧？
每一文钱都是用汗水换来的，哪有钱捐啊？
等下她叫我们捐钱，该用什么话来拒绝她呢？
族长心思百转，想到了一箩筐拒绝、推脱的话。
他准备先下手为强，说道：“族里人穷，都不知道铜板是什么。
怕是帮不了你。”
林语叉起一块苹果，一面吃一面说道：“不用你们钱，需要你们编麻绳。”
“麻绳？”
族长：吓一跳，不是要钱就好。
“这麻绳不是一般的麻绳，是我们最难编织的那种，夹杂有牛皮那种麻绳。”
“没问……”族长刚要一口答应，立刻意识到不对。
“牛皮？没有那么多牛皮啊。耕牛不许杀的。”
牛皮确实很难找，但也不是不能。
通过张彬的力量，准能找到足够多的牛皮。
“这个你放心，牛皮之类的我来负责，需要您回去和族里的女子下要求。
让她们先准备好麻绳需要的麻线。”
一股胳膊粗的麻绳，需要大量麻线磋磨而成。
吊桥用到的数量巨大，需要妇女们日夜搓麻绳。
“目前，拇指粗的麻绳，每家每户要出三百米。”
族长沉思，拇指粗啊！
三百米啊！
这得要多少工夫，用多少黄麻。
绝对不能答应。
他要是答应了，寨子里的女人不得骂死他。
族长的脸色变了又变，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林语将前后厉害关系和他说说，“这条铁索桥可是给你们的子子孙孙建造的。”
“建好这座桥，不仅你们可以走，可以卖货，可以出城去赚钱。
还能让你们的子孙后代方便，让他们出山去看大世界，去卖山货赚钱娶婆娘。”
林语说道：“为什么你们都有大脖子病？
因为你们身体里缺少一样东西，就好比是药物里缺少药引。
如果这条吊桥做成了，外头的商人就能进入你们的部落，给你们带来药引。”
族长抓住关键字眼，问林语：“这病有得救？”
“能治，不是大病，也不是麻烦病。
只要多吃点海盐，多吃点海中的草，就能好了。
海盐贵可以不要，但这个海带便宜啊。
海带，海里长的，没人要的东西，一文钱就够一家人吃一个夏天。
不用十文钱就能治好一家人脖子上的病，多好的事啊。可惜了，没有行商带海带到这边来。”
林语苦口婆心地说：“难道你想你的子孙都长着大脖子不成？
回去和他们好好商量。”
族长沉重地点头，心中琢磨这件事。
59 诺玛来了
不管族长有没有劝服博罗部落的人，吊桥都要做。
林语让那些人下工后，到外围的泥地上种植黄麻。
还让张彬帮忙收集牛皮。
林语跟着博罗部落的巫回去走一走，开大会劝说族中的女人，让她们编制麻绳。
不仅博罗部落，其他部落她也去走一走。
大部落是必须去的，小部落则劝说他们搬家。
搬到天矿场去，搬到县城去。
前后走了一个多月，林语才劝说完。
回到矿场，林语将开挖出来的矿石收入宝塔。
“金凤凰，出事了。”老坑寨的族人跑来喊道，“我们的妇人回家，遇到山贼，山贼把我们的铁料给抢了。”
“有没有人受伤？”
“瓦子受伤了。”
“快点送回来，让博罗部落的巫去看看。”
林语去找巫，让他帮忙给瓦子看伤口。
在山道口等了好些时间，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族人。
她们狼狈不已，见到林语便心安，哭着喊救命。
“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林语过去一一安抚她们，让她们先留下来好好休息。
她们的男人也跟着出来了，接她们回矿场去。
“这些杀千刀的，把我们的犁耙、铁料都给抢去了。”
“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金凤凰，你快去，杀了他们，抢回我们的铁料。”
“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背石头换来的啊！”
辛苦一个月，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吃苦背石头换来的犁耙，肩膀磨破了也不足惜。
结果呢，犁耙还没能用就被抢走了。
让她们如何甘心。
林语也很心疼，为自己的族人心疼。
看着她们面黄肌瘦的面庞，看着她们粗糙的手脚，林语一腔怒火熊熊燃烧。
“我们辛苦得来的农具，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
我对你们承诺，一定会铲除这群山贼，为你们夺回失去的农具。”
说着林语闪身进入宝塔，推开任意门进去张彬所在的地方。
张彬正宴客，见有人推门而入。
抬头一看，正是林语。
张彬的客人认识林语，纷纷站起来，对林语弯腰拱手。
林语跟着弯腰拱手还礼。
张彬让他们先吃，他随林语出去。
“是矿场的事还是部落的事？”张彬开口问。
林语红着眼睛，说道：“我们遇到山贼了，他们抢了我们的农具，抢了我们的铁料。
要不是我们跑得快，人也要死在那边了。”
“瓦子为了护住大家，被打破了头，现在还昏迷不醒。”
说着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张彬一番心疼，帮她擦拭眼泪。
“知道是哪一伙人没有？”
“罗寨的。我们走那条路就距离他们不远。”
张彬想起那个地方，知道罗寨山贼在那边活动。
“山贼不除，我们的铁料也有很大危险。
你且等我几天，我召集兵马剿匪。”
“好。
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尽全力配合。
我山寨也能出一部分人手。”
张彬颔首，让林语先回去，他处理完眼前事就回去想法子。
林语抹着眼泪回矿场，她安抚族人，告诉族人大公子已经答应剿匪了。
她们才安心许多。
农具被抢了，她们回去也没必要，继续留下背石头换农具。
至于粮食问题，林语答应借给她们，等夏收完成她们再还回来。
林语还多给她们粮食，让她们得空就帮忙搓麻绳。
女人要比男人勤快许多，她们不仅背石头，还要做饭，夜晚趁月光明亮搓麻绳。
林语刚开始不知道她们这般辛苦，一天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才知道她们夜以继日干活。
心疼她们，林语让男人搭建一个大草棚，然后把太阳能灯挂出来，让女人在草棚里搓麻绳。
既能纳凉，又能搓麻绳，她们欢喜坏了。
“干活累了，要去休息，一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不要仗着年轻就下死功夫，留下病根到年老了就受罪了。
自己受罪无所谓，拖累了儿女才是罪过。”
林语对她们一番规劝，到晚上十点就驱赶她们去睡觉。
勤快人不用催促就能起床干活，不用提醒就知道做什么。
根本不用林语叮嘱，她们就会安排好一切。
还有人过来帮她洗衣服，送饭。
在剿匪之前，林语到炼铁处，改进鼓风机，让木柴烧得更快，让火更旺一些，练出更多的铁。
……
“金凤凰，木家的人过来了。”马汉来向林语禀告。
“大公子让木土司剿匪，顺道送铁匠过来，我们出去迎接。”
林语带人出去迎接，远远看见领队的是个女的。
“马汉，你看看这个女的是不是木金花？”
马汉眺望，仔细判断，“还真是她。大人怎么让木金花过来？”
木家人熟悉地形，手中的能人也多，让他们来剿匪是最适合的。
木家让木金花来剿匪，这件事就奇怪了。
难道木家在敷衍？
“你对木金花了解多少？”林语问马汉。
马汉是大公子的心腹，对木家的事知道得比较多。
木金花的事问他是最好的。
马汉说道：“不是很了解，不过大人说过，相对于木银，木金花潜力更大。”
木金花的武艺是不错的，上次的围杀活动中就看到了。
大公子说木金花不错，那定是不错，暂且相信木金花的能力。
林语带马汉上前去迎接，表示对木金花的欢迎。
木金花穿着一身灰色的戎装，没有铠甲，举止间显露出一丝豪迈。
之前没有多少交集，不知木金花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今接触到，发现她还挺好说话的。
“总指挥，里边请。”
“姐。”诺玛从队伍后方跑上前。
“诺玛！”
“嫂子回去后说你吃不好，瘦得皮包骨了，阿妈好心疼，就让我来给你做饭。”诺玛开心地解释道。
她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
没有阿妈的管教，她更快活。
林语双手双脚表示欢迎，终于能吃口好的了。
为了表示对木金花的欢迎，她拿出好多食材，让诺玛带着妇人们去做饭。
诺玛不负众望，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木金花大为欢喜。
一顿饱饭后，林语安置木金花去休息。
接着去安置铁匠，他们是来打铁铸铁环造铁索的。
60 木金花剿匪
安置好客人，马汉秘密来到林语住处。
两人躲在夜色里，说着悄悄话。
“两千人都是精壮，这事上没有敷衍。”
马汉不解地问：“大人这般做不是暴露了铁矿了吗？”
“木家是地头蛇，一开始就没想要瞒住他们。”
林语安抚马汉，“这次让木金花指挥队伍，你不要觉得委屈。
你的成绩绝对不在这里，你是要做京官的。
没必要和这些地头蛇争功劳。”
“我知道的。金凤凰多虑。”
一开始是有点不服气，大人不亲自剿匪就算了，还不让他马汉去剿匪，这是信不过他马汉吗？
后面想想又觉得没多大了不起的，不过是剿匪，多大点事。
全国这么大，不知有多少土匪，想要杀土匪立功，那还不是容易吗？
见马汉真的不在意，林语和他说道：“明天的剿匪你也跟着去，去协助木金花，一来多涨点经验，二来监督木金花，别让她和土匪私下交易。”
“好。”
林语把一片急救药给马汉，让他好好收着。
鸡打鸣时，妇女们都起来了，她们要帮忙做干粮，让士兵们带走。
“哈欠……”林语打打哈欠，披头散发，迷迷糊糊地来到厨房。
“这是芝麻，在干粮饼子上撒点芝麻，让他们吃饱饱的，好杀敌。”
回去正好诺玛起来了。
诺玛拉着她坐下，“姐，你头发也不弄一弄。”
任由诺玛给她梳头，摇摇晃晃的，等诺玛弄好了，外头就热闹起来了。
士兵和背石头的工人起床了，用水声、抢茅房声、敲打石头的声音，汇聚在一起，谁都别想睡觉。
林语出去找木金花，见木金花洗漱，准备出操。
“送你一个礼物，这个是护心镜，绑在身上，保护你。”
“多谢。”木金花对林语的态度不好，不怎么热烈。
林语也不怪，协助众人将这一群士兵照顾好。
等送走他们，林语才松一口气。
马汉也带人跟着木金花离开。
前边在打仗，矿场的人都不敢外出。
木金花排兵布阵能力了得，这一场山地战打得敌人措手不及，还切断了敌人的后路。
不到两天的时间，木金花就把罗寨的山贼给拿下了。
“这个木金花了不得啊！”林语说道。
回来的马汉说道：“木金花料事如神，她给那些山贼设置了几个陷阱，山贼全都中招了。
山贼死伤无数，她的士兵损伤却不大。这是我见过打得最漂亮的战。”
马汉毫不吝啬地赞美木金花。
“她是怎么做到的？”
“地势易守难攻，她先是用火攻，用浓烟的攻势，将上面的山贼逼出来。
再用弓箭将他们射杀，逼迫山贼走葫芦口。
葫芦口地形狭窄，士兵占据高地，就能猎杀山贼。
杀了两个山贼头子之后，她就开始劝降，劝降不得才杀人。”
马汉将作战见过一五一十告诉林语，又给大人写作战经过。
作战详情交给张彬，张彬看了也感叹木金花用兵得当。
图书馆里，张彬和林语一起喝茶，阿生在边上伺候。
张彬问林语：“你那里有多少铁矿了？”
“十五吨左右。”
有钱好办事，有工钱支付，矿工都很出力，才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挖到了十五吨矿石。
张彬道：“不少了。
上头给了批复，铁矿归朝廷所有。现在矿场的一切产出，都需要入账。
让马汉回来帮我，木金花留守矿场。”
林语陷入沉思，如果矿场归朝廷所有，那矿工的工钱是不是就给不了了。
朝廷上的人一定会让那些犯人来开矿，以便减少开支。
让木金花留下，是因为木金花是本地区的武装部队。
她得要去通知矿工们，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向张彬告辞，林语到打铁铺，检查监督今日的工作。
“每一个铁环都要烙上你们的印记，哪一些出错了，就追究你们的过错。”
铁匠们不敢懈怠，挥动铁锤，捶打铁块。
打铁也是个体力活，林语在吃食上优待他们。
离开铁匠处，林语将张彬的手令给马汉，让马汉回去复命。
马汉与木金花会面，递交了大人的手令。
木金花与马汉交接，守护矿场的私人队伍，变成了正规军，四周站岗的人就不一样了。
这一交接过程引起了众人的主意，有好些人来问林语。
林语和她们说：“这里以后成为官府的了，以后可能不会出钱雇佣大家干活。
趁现在还没改变规则，你们就好好干，能赚一点是一点。”
消息悄悄散布出去，人心不安，都害怕没了这个工作。
他们下工后，有意无意到林语跟前，想要保住这个工作。
林语安抚他们说道：“目前还是不会变的，只要是张大人在任，就不会改变。
一旦张大人高升，那就不知道了。”
林语的话给他们一针强心剂，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里，能赚不少钱呢。
他们也有心理准备，非常珍惜这个工作，平日里不敢偷懒。
不用看守的管事催促，自己就起床去背石头了。
后续的日子里，林语不是泡在打铁铺里，就是泡在数据堆里。
她打造了几个滑轮，安装在悬崖边上，挂上一条牛皮、牦牛毛做的绳索。
找来胆子大的人用吊篮将人放下山涧，通过山涧横行到对面去。
山涧下有溪水湍急，三人下去，冲走了一人，生死未知。
林语赶紧让瓦子带人沿岸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语也跟着下山崖，在湍急的溪水中搭建浮桥，协助众人将牛皮、牛毛绳索运到对面去。
从绳索下山崖，到绳索悬挂半空，这个工程用了足足七天时间，折损了三个人。
其中两个是吊篮失误，造成就损失。
林语大为悲痛，重金抚恤牺牲者家庭。
铁索环弄好，铁匠们将它们一个个串起，一条铁索的总重量超过一吨重。
想要做好再搬过去是不可能的，林语让两百个壮汉外加八十多位妇人，一同将半成品搬到山涧去。
在山涧完成组装任务，铁索桥进行到挂铁索这一步，也是重要的一步。
但上吨重的铁索，如何运过去呢？
胆子大的人建议一人带着铁索溜索过山涧。
林语反对，“铁索太重，一个不小心，人就会跌落山涧。
山涧下不是石头就是湍急流水，一旦跌落不死也残。”
她将主意放在滑轮上，用滑轮将铁索拉过去。
首先装上一个闭环的牛皮小绳索，再将铁索装到麻布上挂在牛皮绳索上，只要拉动牛皮绳索，就能将铁索给带过去。
两侧用上一百多人，互相拉扯，将铁索拉过去。
她甩动小旗，示意动手。
“预备，拉……”
61 总兵
“签到。”
“奖励：黄金金条十斤！”
“十斤黄金，太好了。”林语抱起几条金条往图书馆跑去。
她将金条全都放在任意树下，金子下去立刻变成液体，消失不见。
任意书上冒出一片碧绿碧绿的叶子，叶子还不够大，不能脱落。
她又跑回去拿金子。
放了十斤金子下去，换来三片叶子。有两片能脱落，还有一片小的挂在树上。
林语拿着叶子从张彬那边出去，去找阿妈，让阿妈将树叶放到山寨屋子的房门去。
另一片树叶她给艾氏，让艾氏放在她居住的屋子的房门上。
“这样我就能随时找你们了。”
“以前没有这个通道，我要走好久才能找到你们。”
有了这个便利，她头两天，天天回家吃饭。
后来嫌麻烦，就让她们别做她的饭，她在工地吃饭。
空山新雨后，空气清新，眼前一片碧绿。
诺玛挑着食盒，从矿场过来，到悬崖边时，衣服湿透了，满脚泥巴。
林语瞧着心疼，“你怎么不带伞啊？”
“带了，不管用，雨太大了。”诺玛丝毫不在意，打开食盒见食物都好好的。
“还好没有被雨淋着，你快吃。”
这么懂事的诺玛，让人瞧着心疼。
“你快回去换衣服。”
催促诺玛回去换衣服，林语拿起一块鸡蛋葱花饼卷着吃。
让瓦子也拿一块。
她一手鸡蛋饼，一手端着汤碗，一面吃一面到前方去。
野鸡蛋做的饼子很好吃，但她没有心思去享受。
镶嵌第二条铁索时遇到难题，石壁太硬凿不进去，桩子打不进去。
另一侧山崖第二个口处，石壁出现了裂缝，不敢继续往下凿。
林语趴在石壁上，采样，检测石壁的硬度。
最后发现有裂缝的石壁不能继续凿，只能放弃。
她召集所有匠人开会，“我们要更改方案，可以用断垄石压住铁索。”
“如果是用断垄石，那第二根铁索就和第一个的高度不通，不能平衡这座桥不就歪了吗？”
“歪了的桥怎么走啊？”
“不要急，我们好好想法子，法子总会有的。”
“要不把第一根给拆了，全部都用断垄石压住？”有人建议道。
老匠人摇头，“不行，铁索的拉扯力太强，会把石头拉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语一时没想出好法子。
她让放假三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想想。
回到铁矿场，她躺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被木金花练兵的声音吵醒。
木金花非常自律，夏练三伏，不仅带兵操练，自己也不放下修炼。
林语邀请她过来一起喝奶茶。
一杯奶茶，分成三杯，她、诺玛、木金花三人分了。
“金花姐姐现在是总兵了。”诺玛高兴地说。
林语拿起杯子，向木金花祝贺，“以茶代酒，祝贺木总兵。”
“客气了。”木金花露出喜悦，“多亏张大人提携。”
三人中主要是林语和木金花聊天，两人聊的话题从升职加薪，到武器装备，再到衣食住行，能聊的话题都聊了。
木金花是一个很爽快的女子，以前了解不深，现在深入了解，她才发现木金花个人主观想法能强，不是人云亦云那种。
这是个有想法，有理想的女子，还会哄人，将来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她很看好木金花。
每一位能够拼出一番事业的女子，都值得尊敬。
林语从宝塔里拿出一些饰品、衣服、布料，送给木金花，权当是木金花升职的贺礼。
“这么多，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木金花不敢要。
这里大部分的东西，她没见过，也太华丽了些。
尤其是那些金银器，金凤凰也给太多了。
“不用客气，这些东西我不缺，你尽管拿去。”
说着林语想到了什么，拿出一样东西，“你要不要这个？”
她将太阳能灯放下。
木金花一下子拿过去，爱不释手。
若是给她金银器，她不是很心动，但这个东西，她是十分想要的。
家族里派了不少人，想要向林语购买，林语都拒绝了。
整个县城能拥有的没几家，拥有的人家都舍不得卖出，这让他们看着眼热，瞧着羡慕。
“这个好东西，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木金花起来对林语拱手，“日后金凤凰有需要，尽管开口。”
“唉，客气了，坐，今晚留在我这吃饭吧。”林语邀请木金花留下用饭。
诺玛当即问道：“总兵大人想吃什么？”
木金花想要拒绝，可这个不好拒绝啊。
诺玛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平日里诺玛的厨房总是传来各种香味，可惜那都是做给林语吃的。
也就亲近的人能得一两口吃的。
“看厨房有什么，你随意做两个拿手好菜。”林语对诺玛说。
诺玛应和，“阿希阿叔上山捡到一窝野鸡蛋，我们可以吃韭黄煎蛋……”
有人来汇报：“总兵大人，外头需要你去一趟。”
木金花与林语示意自己出去一下，林语让她晚上过来吃饭。
两人分开，林语到铁匠处，看看他们后续完成的铁环。
检查了这些工作，她又到妇人中去，一进去就被她们牵绊住。
各种各样的问题询问她，向她要主意，林语一一回答她们，或是给她们出主意。
末了问她们，“麻绳弄了多少？”
“弄了三十多米，麻线不够，做不了了。”妇人回应她。
麻绳的速度严重拖进度，需要加快速度，不能等铁索做好了，麻绳还没做好。
她去找博罗部落的巫，随同他一起回部落，去查看部落里的麻绳做好了没有。
需要催促她们赶紧做好，如果来不及，那就到别的部落去，让小部落也帮忙弄一些。
一忙起来她就忘记今晚的约定，导致晚饭是诺玛招呼木金花。
林语不在，木金花吃得更开心。
相处下来，木金花发现林语气场大，和他说话要小心一些。
木金花和心腹说：“别看林语小小的，她不是个小孩子。
她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人。”
木金花给出判断：林语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