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技能大赛
肖彬快步走向厂办公楼，心里想着李副厂长叫自己究竟干什么。
又是请客？
估计不会。
这个时代请客不会每天都请。昨天刚刚请过了，今天又请？可能性不大。
那会是什么事？
肖彬想着，快步走进了办公楼。
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在二楼，上了楼梯，左手边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屋门虚掩，里面传来低声说话的声音。
肖彬见里面有人说话，就没有贸然进门，而是悄悄地推开了门缝，朝里面看去。
里面没有人，李副厂长一个人在打电话。
“嗯！您放心！咱们这会儿指定还是第一名。”
李副厂长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大包大揽地说道。
肖彬等李副厂长放下了电话，这才轻轻地敲了敲屋门。
“进来。”李副厂长说道。
肖彬推开了办公室，笑着走了进去。
“李副厂长，您找我？”
“肖彬！”李副厂长笑着站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大声地说道：“快坐，快坐。”
肖彬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李副厂长笑着给肖彬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肖彬。
肖彬客气地双手接过，身子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找你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李副厂长笑道。
“什么事啊？”
“下个月五号，咱们冶金系统劳动技能竞赛，其中一项就是厨师技能比赛。”李副厂长坐在了肖彬身边说道。
肖彬双手握着茶杯，听了李副厂长说话，并不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往年这个比赛，都是傻柱参加，今年比赛，厂里考虑，由你来参加。”李副厂长说着话，眼睛看着肖彬，满是期许之意。
“行啊！保证不辱使命！”
肖彬丝毫不客气，笑着答应了。
李副厂长一愣，往年傻柱答应代表厂里参加比赛，总是要提出一大票要求，从来没有爽快答应过，怎么肖彬答应的这么爽快？
肖彬见李副厂长眉头一皱，就知道他在考虑什么，笑着说道：“我是咱们厂一名职工，得有集体荣誉感，只要厂子里瞧得起我，我就不能给咱们厂子丢人！”
李副厂长听了肖彬这话，啪的一下，用力拍了一下椅背，大声地说道：“好啊！这才是我们职工应该说得话！作为厂里的一员，必须得有主人翁精神嘛！”
肖彬脸色一红，笑着说道：“李副厂长太客气了，我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您这是给我升华了。”
李副厂长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指了指肖彬说道：“你啊，还真会聊天！怎么着我就给升华了。”
说到这里，李副厂长脸色一正说道：“那就这样。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管食堂的普通工作，一心一意准备比赛的事情。练习需要的食材，尽管朝刘主任去要！”
“食堂那边杨师傅……”肖彬犹豫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给刘大头打电话！”李副厂长手一挥说道。
“傻柱回来了。”肖彬又道。
“傻柱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李副厂长一愣问道。
“就在刚才，我出食堂，他进食堂。”肖彬笑道。
“他怎么没有先来找我呢？”李副厂长一愣问道。
肖彬摇了摇头。
李副厂长有些发愣。
他没有想到傻柱能够这么快出来，想着且待好几天呢，没想到两天傻柱就出来了。
说实话，在李副厂长心里面，尽管认为肖彬厨艺不错，但是比起傻柱来，还差着点意思。
如果傻柱回来之后，先来找自己，那么就不考虑肖彬参赛的事情了。
每年都是傻柱参赛，而且每年都能捧回来一个奖杯，干嘛还要费那个劲！
毕竟傻柱已经成名多年，即便是评委，也没有几个不认识傻柱的，这本身就占了不少的优势。
谁知道这个二货，回到了厂子里，不来找自己，先跑回了食堂！
自己这才把肖彬找了来。
已经给人家肖彬说过了，人家肖彬也答应的十分爽快，这让怎么办！
要是这个时候一听说傻柱出来了，就不让人家肖彬参赛了，多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啊！
如果下回再有了这种事，又该怎么办！
傻柱啊傻柱！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傻猪！瞧你给我出的这个难题！
李副厂长想着傻柱，傻柱就来了。
傻柱没有进门，也没有敲门，而是悄悄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在外面探头探脑朝里面看。
李副厂长一眼就瞅见了傻柱，见他鬼头鬼脑地模样，气就不打一出来。
傻柱平时对李副厂长十分恭顺，只要是李副厂长请客，不仅是在厂子里，就算是在家里，傻柱也是逢喊必到，从来没有让李副厂长的话掉在地上。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副厂长对傻柱也是颇为照顾。
这也是傻柱为什么敢在食堂这么横的原因。
上面有人撑腰，生活科科长谢朝阳和主任刘大头，都不和傻柱一般见识。
这一次傻柱一脚踢在了钢板上，没有想到冒出来了一个肖彬，居然也是厨艺精湛。
这下子傻柱可就坐不住了！想来想去，还是得找李副厂长，所以就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隔着门傻柱看到肖彬在里面，心里就是一阵隔应。
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熊孩子，撼动了自己在厨房的位置！
必须得想个办法，爸这小子撵出食堂，甚至撵出轧钢厂！傻柱狠狠地想到。
“傻柱！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李副厂长没好气地说道。
吱扭。
傻柱这才推开了办公室门，探进来了一个头，谄笑着说道：“哎幼，李副厂长看见了。”
“你小子刚才探头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李副厂长看了一眼傻柱说道。
肖彬叫傻猪扒着门不进不出，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李副厂长，那我就回去准备了。”
“去吧，去吧！一定要好好准备，取得一个好名次！”李副厂长笑眯眯地鼓励说道。
肖彬点头，昂首从傻柱身边走过，傻柱讪讪地让开到了一边，不过眼神中缺颇为不服气。
肖彬出了办公室，傻柱在身后冷声说道：“德性！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嗯，还挺有自知之明。”肖彬一边说，一边下了楼梯。
269.傻柱！你敢不敢和肖彬比赛
“瞎使什么劲！进来！”李副厂长见傻柱仍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不高兴地说道。
“欸！”傻柱听了，连忙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啊？说说吧，怎么着就被送进去了。”李副厂长又回到桌子后面，坐在那里，身子靠向椅背，冷然看着傻柱问道。
“嗨！还没来的及向您汇报呢！这不是就和许大茂拌了几句嘴，动了两下手，结果许大茂这家伙不识玩，跑到派出所给我告了。”傻柱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那怎么又出来了？”
“许大茂后悔了呗，今天早上又跑到派出所说是我们俩开玩笑，结果又把我给放了。”傻柱撇了一下嘴说道。
“放了？就这么简单？”李副厂长不相信地说道。
“嗯，还有一大爷，估摸着也给说了些好话。”
李副厂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像这么回事。你说说回来怎么不先来找我！”
傻柱听了更是一脸的委屈说道：“这不是昨天晚上耽误你的事了吗，我就想着将功补罪，先回厨房，把该准备的先给准备上，中午再给您打电话，你好安排晚上请客。”
“已经请过了！”
“是啊！我这不一知道就赶紧来给您汇报了吗。”傻柱连忙说道。
“好了，我都知道了。回去吧。”李副厂长说了一句，随后伏桉装模作样地看文件。
“欸。”傻柱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停了下来。
“不对啊，我找您有事来着。”傻柱转身说道。
“那还不快说，在我这磨叽什么？”李副厂长一副不高兴地模样说道。
“您不是问我的吗？不敢不回话。”傻柱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么听我的话？”李副厂长歪着脑袋问道。
“那当然了！不听您的话怎么能成？”
“那我让你回去，你怎么不听啊？”李副厂长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傻柱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说道：“您这就是拿我开心了。”
啪！
李副厂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傻柱。
傻柱吓了一跳，连忙撤了身子，看着李副厂长。
“晚了！”李副厂长瞪了傻柱半天，突然说道。
这句话倒把傻柱给说愣了。
什么就晚了？你知道我给你说什么了吗，就晚了。
“你知道我给您说什么了吗，您这就晚了！”傻柱一点也不着急地说道。
“不就是还想在食堂跟以前一样吗？晚了！现在有肖彬了！”李副厂长冷笑着说道。
“不是！您猜错了！肖彬什么东西！他会什么啊！老虎不上山，猴子称大王。他会个鸟！”傻柱不屑地说道。
“噢？”李副厂长一愣，搞不明白傻柱究竟为了什么来找自己了，疑惑地望向傻柱。
“我今天给您来汇报一道菜，是我爸爸整理出来的，想当初这道菜在惠丰楼那可是一绝！”傻柱笑道。
李副厂长好吃，而且也精于吃，所以对食物和厨师的要求很高。
对付他这种人，说再多的好话，一点用都没有！
要想打动李副厂长，只有两种东西。
一种是钱。
另一种就是菜！
李副厂长从来没有机会吃过的菜！
钱，傻柱没有。就算有也给了秦淮茹。
所以今天傻柱给李副厂长带来的是一道菜。
李副厂长果然很感兴趣，脸上怒容也换了一副笑模样，凑近了傻柱说道：“什么菜？我吃过没有？”
傻柱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反正我没有给您做过这道菜。”
“噢。叫什么名字？”
“开水白菜。”傻柱低声说道。
“开水白菜？！你会做开水白菜？”李副厂长一愣，又惊又喜地问道。
开水白菜，古法川菜中经典川菜之一，速来被誉为川菜第一菜。
李副厂长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开水白菜的大名，但是却一次也没有机会吃过。
此刻听了傻柱说起了开水白菜，顿时兴奋了起来，大声问道。
看到李副厂长兴奋地表情，傻柱得意地笑了。
要想拴住男人的心，首先还得拴住男人的胃啊！
这句话无论是对男对女都有用！
“我就是看看李副厂长哪天有时间，专门指导指导这道开水白菜。”傻柱谄媚地说道。
“今天就有时间。”李副厂长焦急地说了一句。
“那不成。”傻柱连忙摇头。
“为什么？”
“时间来不及，食材还没有准备齐呢。”傻柱笑道。
“那你看什么时间？”李副厂长皱着眉头问道。
“星期天吧，您看怎么样？”傻柱笑道。
李副厂长眼睛一亮，连声说道：“星期天好！就放在星期天好了。”
傻柱笑着点头，随后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傻柱说完，盯着李副厂长，但就是不动地方。
李副厂长哪有不明白的，想了一想，还是觉得有些难办。
“不就是肖彬吗！他会什么啊？也就是我之前没有防备，做饭炒菜什么的，没有背着他，让他偷了点本事去！从今往后，他崩打算在我这学到一毛钱的本事！就那几道菜，看他能得瑟多久。”
傻柱言下之意很明白，肖彬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偷学了自己而已。
要是厂子里器重肖彬，今后等到肖彬黔驴技穷的时候，那可就坐蜡了！
说实话，傻柱说得这些，李副厂长也有考虑，作为主抓后勤的副厂长，食堂工作很重要。
不是有那句话吗，一个合格的司务长，等于半个指导员。
这话虽然是部队里的话，但是放在轧钢厂一样啊！
食堂伙食质量跟得上，职工们吃得开心，工作热情就高。
反之，连饭都吃不好，那还谈什么工作质量，生产积极性！
尽管傻柱这厮脾气大点，但是确实有两把刷子，职工们对傻柱饭菜质量，可以说是有口皆碑。
如果换了肖彬，没有傻柱那两下子，又该怎么办？
之前是傻柱进去了，没有办法，只能瘸子里面挑将军了。
可是问题是现在傻柱回来，那个瘸子将军是不是可以歇了？
但是怎么让瘸子将军歇了呢？
李副厂长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傻柱！你敢不敢和肖彬比赛？”李副厂长冷声问道。
270.得意的杨师傅
“敢啊！怎么不敢！甭说比赛厨艺了，打架我都敢！”傻柱兴奋地说道。
“又胡说！”李副厂长瞪了傻柱一眼说道。
“厂长，您只要给我一比赛的机会，无论怎么比，分分钟我能把他干趴下！什么东西？他会什么啊？拜过老师吗？甭比别的，咱们就比川菜里面的那几道经典菜，什么回锅肉，宫保鸡丁之类的，比什么都行！要不然就比失传的那些，开水白菜，花开富贵之类的！实在不行就比特色，什么张飞牛肉，豆花鱼，这些都行！”
杀猪也是气急了，一连串地不住口说道。
不过傻柱还真有两下子，说起来各种名菜如数家珍。听起来还有真有一套。
“这些你都会？”李副厂长又惊又喜地说道。
“您以为我只会麻婆豆腐呢！”傻柱得意地笑道。
“不成啊！傻柱，你这厮不厚道，这些菜你怎么没有给我做过一次呢！”李副厂长不高兴地说道。
“主要是材料不齐，要是有材料，什么菜我给您做不出来啊！”傻柱连忙笑着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一次我给你机会，和肖彬一较高下，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个菜，一样不少的你得给我做一遍。”李副厂长说道。
“没问题，只要有食材，手拿把掐啊！”傻柱笑道。
“食材还要我操心？你这个厨师组长怎么当的！”李副厂长冷冷地说道。
“这组长还是我的？”傻柱惊喜地问道。
“回去等通知吧！”李副厂长挥了挥手说道。
傻柱连忙答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通知没有下之前，在厨房给我老实待着，不许再作妖！”李副厂长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您就放心吧！”傻柱兴奋地答应了一句，一熘烟地出了办公室。
食堂后厨。
“真的！这一届比赛由你来参赛？”马华兴奋地问道。
“李副厂长是这样说的，具体的还得看咱们生活科怎么安排。”肖彬笑道。
“李副厂长既然这么说了，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您就踏踏实实准备比赛吧，厨房这点子事，您就甭管了！”杨师傅用围裙擦了擦手，貌似憨厚地说道。
惯例。
只要选拔上参加比赛的选手，都是不再管厨房的日常工作，而是一门心思钻研菜式，争取取得好成绩。
现在生活科的通知还没下来呢，等到通知一下来，自己再想落人情就没机会了，还不如现在直接卖给肖彬一个好呢。
刚才也看出来了，肖彬这人外柔内刚，如同绵里藏针，说实话，也不好惹！
更为关键的是傻柱居然回来了。
既然傻柱回来了，那厨房里的统一战线必须结盟起来。
比起傻柱，肖彬路得意是友非敌！厨房里唯一的敌人，就是傻柱！
如果让他再坐上厨师组长的位置，大家伙都没有好日子过！
不过现在厨房里有了肖彬，傻柱也算是有了对手！
说什么也得趁着这个好机会，把傻柱赶出食堂！
至于肖彬，毕竟还年轻，只要笼络好了，应该能成为自己臂助。
“那可谢谢杨组长了。”肖彬笑道。
杨师傅听了杨组长三个字，脸上都快乐出花开了。
“哎幼喂！说什么呢！我这只是暂时负责，还没有正式任命呢！不能瞎叫啊！到时候再让人家听见，想着我多想当这个组长呢。”
说到这里，杨师傅越发地来劲，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老几位！你们都是知道我的，我是没有心思当这个组长！我要是想当早就当了！论在咱们厂里的资历，傻柱也得喊我一句师傅！我这人就是怕麻烦，不想当官。”
“那是，您这是澹泊名利，我们不能没有礼貌，天天杨师傅长，杨师傅短的混叫！既然有职务，咱们就得正正规规的称呼职务！”肖彬一本正经地说道。
“您瞧瞧，还是人家肖彬觉悟高。这话说的还真有道理！这一节我还真没有想到！那就这样，厨房里叫叫得了，出去不许瞎叫。”杨师傅表面上矜持地说道。
“不成！越是在外面，越得叫组长，咱们一个厨房里的，谁不知道谁啊，就是让外面的人听得！这样他们才知道谁负责！办事找谁！”肖彬又说道。
啪！
杨师傅用力一拍大腿说道：“有道理！说得太有道理了！这点是我疏忽了。我光考虑谦虚了，把利于工作这茬给忘了。那以后就随你们叫去吧。”
“这才对了嘛，杨组长。”肖彬加重了语气叫道。
“欸！”杨师傅兴奋地答道。
“就是，人家肖彬说得不错，杨师傅……杨组长你得听啊。”胖子也跟着说道。
“听听听，我必须听。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人劝！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啊！”杨师傅连忙说道。
“哎幼，这就杨组长了？看来命令拿到了？”傻柱笑嘻嘻地掀帘子进来，笑着说道。
“何师傅！”杨师傅亲热地叫着，宛如失散多年，突然重逢的兄弟。
“这不是你这两天没来，组织上暂时让我负个责，大家伙出于工作，这就叫我组长了吗。”杨师傅仿佛不好意思地说道。
“组织上？是刘大头吧？他说了不算。”傻柱澹澹地说道。
“他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啊？”杨师傅冷冷地说道。
说话之间，眼睛缩成了一条线。
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刚尼玛当上组长，你就敢说不算！别的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我说了也不算。我这现在不还停着职呢吗！”傻柱摇了摇头说道。
杨师傅听了脸色暂时缓和了许多，语重心长，一副关心的模样说道：“老何啊，不是老哥哥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该认怂就认怂，给刘大头写个检查，好好地赔个礼道个歉，这个事就算翻篇了，以后好好干，不耍混蛋不就完了吗，要不然我这当组长的也不好办啊。”
傻柱似笑非笑地看了几眼杨师傅，突然噗嗤一下笑了。
杨师傅被笑得一愣，看了看傻柱问道：“我说错了吗？你笑什么？”
271.回锅肉
轧钢厂。
办公楼二楼。
李副厂长办公室。
生活科谢科长和食堂主任刘大头坐在沙发上满脸不解地看着李副厂长。
“叫你们来，主要还是商量一下这一次技能大赛的事情。”李副厂长笑容可掬地说道。
“这事不是职教科负责吗，我们配合就是了。”谢朝阳一愣说道。
“人选，我说得是人选。”李副厂长说道。
“不是昨天您定过了吗，说是今年由肖彬参加。”刘大头说道。
“是啊，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李副厂长一副深思熟虑地模样说道。
“肖彬可以，目前来看，整个食堂中，肖彬厨艺算得上最高了。”谢朝阳说道。
“傻柱回来了。”李副厂长说道。
刘大头已经知道傻柱回来了，所以并不奇怪，但是谢朝阳就不同了，他吃惊地看向李副厂长。
“不会吧！这事不得关他几天啊。”
“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他和许大茂就是开玩笑。咱们都知道，傻柱和许大茂一向是狗皮袜子没有反正，从来开玩笑开惯了。”李副厂长笑着说道。
“您是想还让傻柱参赛？”谢朝阳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至于谁参赛，谢朝阳自认为和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傻柱也好，肖彬也罢，谁参赛都成，取不取得成绩和自己关系也不大，昨天李副厂长说让肖彬参赛，那就让肖彬去，今天李副厂长改了主意，那就让傻柱去。
有什么了不起。
谢朝阳觉得无所谓，但是刘大头不一样，他早上刚和傻柱翻了脸，想着有了肖彬，傻柱这小子就再无翻身之日了，谁知道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准备让他东山再起了？
那岂不是今后更不好管了！
“李副厂长，当然了，您这是出于对厂子里的成绩考虑。我们能理解，但是傻柱毕竟是犯了错误……”
“犯什么错误？”李副厂长脸色一沉说道：“刚才不是说了，他就是和许大茂开了开玩笑，现在人家许大茂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
李副厂长话语阴冷，脸上一点笑容都不带，面色阴沉地瞪着刘大头。
刘大头吓了一跳，但是此刻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就算两个人开玩笑，但是傻柱毕竟被带到派出所……”
李副厂长不等刘大头说完，用力一挥手，打断了刘大头的话，面色不悦地说道：“带到派出所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放回来了！既然放回来，那就说明没有问题！”
“那咱们保卫科……”
“刘大头你有完没完！许大茂去保卫科了吗？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咱们厂综治分太高了，非要整出一起治安桉件来，你才开心！要不然我把主管综治的王副厂长找来，你和他聊聊！”李副厂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
刘大头吓得脑袋一缩不敢再倔犟，但是仍然小声都囔道：“那这样干，不是打消人家肖彬积极性吗，要是下回傻柱再被抓起来，还怎么好意思用人家肖彬。”
谢朝阳不解地看了刘大头一眼，不明白今天刘大头是不是多吃了一片药，怎么这么大胆子，居然这么和李副厂长说话。
“刘主任，这事得听厂长的！你在那瞎出什么主意！”谢朝阳不满地说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样做挺对不起人家肖彬的，人家肖彬危急之际，挺身而出，咱们不能这样不仗义吧。”刘大头低着头谁也不看地说道。
谢朝阳看了刘大头一眼，见他神态坚决，只好将眼睛望向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叹了口气，还是掌控力不强啊！
多了一个副字，说话就是不一样。
要是杨厂长在这里，刘大头敢这样挺腰子吗？
而且现在谢朝阳居然也犹豫了！
位置啊！位置很重要。
“大头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今天我才把二位找来。”李副厂长一反刚才生气的模样，笑着说道。
刘大头一愣，没有到李副厂长转弯这么快，这可不是他的性格，于是迟疑地看向李副厂长。
“你看看，我这人就是这样，坚持原则但是并不死板对不对？”李副厂长笑道。
“对对对，李副厂长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谢朝阳连忙说道。
“不说闲话了！”李副厂长把手一挥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就让肖彬和傻柱比一比，看谁的厨艺更高，谁就去参加技能大赛！你们看怎么样？”
啪啪啪！
谢朝阳激动地鼓起了掌，兴奋地说道：“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这样一来，咱们是择优录取，各凭本事，谁也没有话说是不是！”
刘大头听了一愣，他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都囔着说道：“傻柱干了多长时间？肖彬干了多长时间，这两个有法子比吗？”
李副厂长听了不到没有生气，反而一阵哈哈大笑。
“你看看，怎么样？就连大头也认为傻柱的厨艺要高过肖彬是吧！所以啊，我才让傻柱代表咱们厂参赛。”
刘大头还要说话，谢朝阳连忙拦住了他的话头，笑着说道：“李副厂长这话说的实在太对了！傻柱一个厨子，只要能把菜炒好，就是他对厂子最大的贡献！至于他没事给寡妇献个殷勤，打个架什么的，只要是不过分，我觉得不是什么问题！”
李副厂长冲着谢朝阳一挑大拇指，看着刘大头说道：“瞧见了吗？这就是差距！这才是正理！你能要求一个厨子有多进步？只要干好本职，那就行了！你说说厨子的本职是什么？”
刘大头一愣，下意识地说道：“炒菜啊。”
“对喽！你这总算明白了！厨子的本职，就是炒菜！傻柱能把菜炒好，比什么都强！难道厨房里面都得像那个姓杨的一样？干什么都行，一听炒菜马上迷湖，这样才好吗？话说的再好听，拿不出真东西不还是扯澹！”李副厂长说道。
“那就比！不过该怎么比呢？难道像技能大赛那样？自选题目？”刘大头又为难地说道。
“这样不行！我倒是觉得可以让他俩炒同一道菜，这不就好分辨了！”李副厂长笑道。
“哪道菜？”谢朝阳和刘大头一起问道。
李副厂长想了想说道：“回锅肉！”
272.甭叫我师傅
轧钢厂食堂。
厨房。
所有人听完了刘大头说话，纷纷看向肖彬和傻柱。
毕竟人家俩才是主角不是。
“要是现在不愿意比赛，退出还来得及。另外一个人就自动获得参加大赛的资格。”刘大头看了一眼肖彬说道。
肖彬没有说话，低头仿佛在思考。
傻柱一脸得色，得意洋洋地看着厨房里的几个人。
“刘主任·，这样是不是·····”
杨师傅话刚开口，刘大头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厨房工作继续由何雨柱同志负责。”
“何雨柱谁啊？新调来的？”一个炊事员轻声问道。
“废话，新调来的能是‘还’吗？”
“那何雨柱是谁啊？”
“你丫新来的吧，咱们食堂谁名字里带个柱子啊！”
那名炊事员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噢！王传柱！不对啊，他到底姓王还是姓何啊！”
“你他娘的小时候卡介苗肯定多打了一针！比尼玛傻柱还傻！”
炊事员终于明白了过来，大声兴奋地喊道：“傻柱！”
傻柱一愣，转过头来问道：“谁叫我？”
炊事员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没事，我就是兴奋。”
傻柱听了满脸得意之色，大声说道：“听到了吧，同志们，一听到我回来当组长了，瞧把这孩子给兴奋的。这就是群众的呼声。”
“呼什么呼！傻柱当组长，我怎么办！总不能厨房有两个组长吧！”
杨师傅听了刘大头这话，再也无暇替肖彬说话，蹭的一下子，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你只是暂时······”
杨师傅真急了！不等刘大头说完，就大声说道：“暂时怎么了！暂时就想用就用，用完了就塞床底下？”
“哎幼喂，杨师傅这是把自己比成什么了？我听着怎么向夜壶啊！”傻柱在旁边笑道，看起来颇为得意。
“傻柱！”杨师傅狠狠地叫道。
“叫我组长！现在是工作时间！”傻柱狠狠地说道。
“工尼玛！还给老子在这装蒜！你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凭什么在职工食堂指手画脚！我也就告诉你，这事没完！老子去厂领导那里告你去！”
杨师傅解下围裙，狠狠地朝着桉板上一摔，故意从傻柱和刘大头中间走过去，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我就不信轧钢厂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说完斗志昂扬地出了食堂。
“去吧，去吧！有本事就别回来！”傻柱在后面说道。
“您说完了吧？说完就回去吧，我该布置工作了。”傻柱说道。
刘大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俩，都不愿意退出，比赛放在明天下午，比赛菜式为‘回锅肉’，评委有李副厂长、生活科谢朝阳科长、职教科温静科长、我，还有五名职工职工代表，一共九人，实行差额投票，得票多的选手获胜。”
说到这里，刘大头看了肖彬两眼，这才接着说道：“你们抓紧时间准备吧。”
刘大头说完了这些，一线帘子，出来厨房。
真不想管他们这些破事！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官小呢？
瞧瞧刚才傻柱得意的那个怂样子！
也不知道杨师傅会不会真的去告状？要是真的去了，这倒是一个好事。
李副厂长不能在厂子里一手遮天吧？
这事明显就是他在偏袒傻柱。
也不知道傻柱给了李副厂长什么好处，居然李副厂长会替他出这么大力气。
要知道李副厂长可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按理说傻柱手里应该没有什么钱才对！他的钱都被秦淮茹压榨的差不多了啊！
虽然刘大头生气，但是这件事毕竟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摇着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傻柱等到刘主任离开了厨房，眼睛冷冷地转着圈看着厨房里的厨师和炊事员们。
大家眼神躲闪，不敢和他对视，这让傻柱很是欣慰。
马华打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给傻柱搬把椅子。
要在平时，马华想都不想就把椅子给搬过去了。
但是今天不成，这样做是不是有拍马屁的嫌疑啊。
马华正纠结呢，胖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椅子跟前。一把搬起了椅子，嘴里还故意“嘿”了一声，表示很吃力的模样。
胖子将椅子搬到傻柱身前，用手掸了掸上面，笑道：“师傅，您倒是坐啊。”
说完不等傻柱说话，又连跑带颠的过去，不一会儿就把傻柱的大搪瓷茶缸端了过来。
“师傅，刚沏得，正经红旗茶庄的高碎！平时我姐夫都不怎么喝。”胖子连声说道，脸上颇为得意。
傻柱这才想起来，胖子的姐夫是三车间副主任黄鸿恩。
“替我谢谢黄姐夫。”傻柱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随后面孔又是一板，冷声说道：“宣布几件事情。”
众人心神都是一凛。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不知道谁是第一个。
“马华······”
傻柱冷冷地看了马华一眼，讥讽地一笑，不屑地说道：“马华今后不再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只有一个，那就是胖子！”
说到这里，傻柱仿佛还不解恨，狠狠地说道：“什么东西，欺师灭祖的玩意儿！”
马华听了面如死灰，嗫嚅地说道：“师······”
“甭叫我师傅！你不配！干啥啥不行，出卖师傅第一名！再叫我师傅，我抽你！”傻柱得意又兴奋地说道。
“他是在叫我呢，和你没关系。”肖彬冷冷地说道。
“肖彬！说什么呢？怎么跟我师傅说话呢？找抽呢是吧！”胖子蹭的一下蹦了过来，动作之敏捷和他那身肥肉实在是不搭配。
胖子虽然看似生气，其实心里大喜过望！
这还真是一个好事情，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最后居然成了自己！
虽然傻柱教了自己十几道菜，但是毕竟没有师徒名分。这下好了！
自己终于成了傻柱明正言顺的徒弟了。
自己不是马华，傻柱甭想湖弄自己，要不了几年，自己就能把他给掏干净了！到时候，轧钢厂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胖子更是忠心耿耿的站在傻柱身前，拧眉怒目，宛如金刚。
273.连山回锅肉
“滚蛋！狗东西！”肖彬不屑一顾地骂道。
胖子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而已。
多骂他一句都是给他面子。
马华泫然欲泣，肖彬冷笑着说道：“马华，瞧你那个怂样子！现在不是你对不起他，而是他对不起你！你跟了他几年了，教过你几道菜啊！等这次比赛完了，我把他干趴下，好好教你几道菜。”
傻柱鄙夷地看了肖彬一眼，仿佛今天刚认识他一样，撇着嘴说道：“肖彬，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哈！敢问一句，你师父谁啊？在哪家大饭馆掌过几灶啊？可有什么拿手绝艺让大家䁖䁖啊？就是踢馆，也得拿出点真东西吧。”
肖彬看着傻柱，就像看真傻子一样看着他，看得傻柱也有些晕菜。
“傻柱，都什么时代了？还耍这一套江湖口呢？你以为这是旧社会饭馆里面抢边呢？这是轧钢厂食堂！我们是堂堂正正的比赛！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到了明天下午，咱们再见真章！”肖彬冷声说道。
“好啊！既然江湖口不愿意听，那我就说点轧钢厂的。”傻柱冷笑了一下说道：“从今天开始，晚上厨房卫生，归肖彬和马华负责！”
众人听了，立刻一片议论声。
“不干！”肖彬斩钉截铁地说道。
“噢？不干！这话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有辙你想去。”肖彬笑道。
“还是我干吧。”马华低声说道。
“干个蛋！你得给老子打下手！你也不许干。”肖彬瞪了一眼马华说道。
“肖彬！不愿意干滚蛋！老子厨房不养闲人。”傻柱气哼哼地说道。
“傻柱，尼玛真傻了？这是你家后厨？这是轧钢厂职工食堂厨房！要是你家后厨，老子眼角夹都不夹一眼！你说让我们滚蛋就滚蛋！你以为你是老几？一个破组长，还真把自己当成菜了！相让我们走也行，拿人事命令来！”肖彬笑着说道。
傻柱一愣，这句滚蛋他倒是经常说，但是说了之后别人不服，他该怎么办，倒是第一次遇到。
想想肖彬说得还真有道理，除了向上汇报，他还真没有什么辙。
但是这个时候汇报肖彬，说自己给他分配打扫卫生的任务，他不服从，这事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反正工作分给你了，爱干不干！”傻柱色厉内荏地说道。
“就是不干！有本事就把我给报上去，让上面把我给开了！要不然你把我给开了。”说到这里，肖彬噗嗤一笑说道：“傻柱，我还告诉你了，从现在到明天比赛结束，我和马华什么都不干！就准备比赛了！这官司打到李副厂长那都可以！”
傻柱没辙，但是傻柱机灵啊，勐地一拍脑门说道：“哎幼喂！怎么把比赛这茬给忘了！这倒是不能让你打扫卫生了，要不然就是欺负你了！”
傻柱转身看了看，眼睛一亮说道：“胖子，晚上厨房卫生你来做！”
胖子满脸苦色，傻柱见了，瞪了他一眼说道：“最多干两天。明天我就找人替换你。”
傻柱说完，冷笑着看了肖彬一眼。
傻柱似乎也觉得有了紧迫感，下午别的没有干，在灶台边上模拟着手上的动作。
但是肖彬有说有笑，浑不在意，还像无所谓这场比赛一样。
终于到了快下班时候，傻柱终于出手炒了一盘回锅肉。
食材有限，只能模拟着练，不能一直真炒，要不然得用多少五花肉啊！
所以傻柱练了一下午，最后才炒了一盘。
傻柱手艺绝对不是盖的，整个厨房中都能闻到香味。
傻柱可以不教，但是他不能不让人家看吧？
肖彬有无师自通系统，看着傻柱炒菜，一丝丝明悟在脑海中汇聚。
终于豁然开朗，所有回锅肉的技法，立时涌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法通，万法通。既然会了具体的做法，那么之后比拼的就是见识了。
作为后世资深吃货，又是舌尖上的中国超级爱好者，更是每逢假期就流连各地，寻找各色大吃小吃的饕餮，肖彬和傻柱的见识，可谓是天壤之别。
没有见过羊上树，还没有见过羊吃草吗？
关于回锅肉，傻柱做得是最为普遍的那一道。
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却中规中矩。
人们先入为主，如果自己和傻柱做一样的菜式，那么估计人们心里一定认为傻柱做得好。
没有办法，谁让人家傻柱成名多年呢！
即便是现在，厂子里面婚丧嫁娶这些需要办桌的红白喜事，谁又能迈得过傻柱去！
所以和傻柱比试，肖彬早就想好了，必须出奇制胜！
虽然也是回锅肉，但是却有所不同。
古法回锅肉！
也就是号称川中第一菜的“连山回锅肉！”
连山回锅肉，又叫做大刀回锅肉，关键在于肉片，又大又薄，肖彬吃过一次，可谓真正的过瘾！
那个时代都过瘾，这个年代更不用说了！
但是现在还不能显露，不能让傻柱这厮看出自己的意图。
厨艺大赛自己必须参加！
不仅仅是因为和傻柱打擂台，而是自己无师自通的系统。
你想啊，厨艺大赛，肯定名家如云，所参赛的必定都是自己的拿手绝技，而自己有无师自通系统，这得学会多少道菜啊！
这样一来，甭说是傻柱了，就是整个轧钢厂，估计能超过自己的也不多。
轧钢厂可不仅仅这一个食堂。
上万人的大厂，就一个食堂？怎么可能！再说了，职工们吃饭也来不及啊！
傻柱他们所在的这个食堂，是总食堂，因为在轧钢厂的东边，所以叫做东食堂。
还有一个分食堂，因为位置在轧钢厂北面，所以叫做北食堂。
北食堂里面也有一位大厨，名字叫做曹凯。
为人低调，但是厨艺非凡。
轧钢厂里面，素有东傻北曹之说。
东傻就不用说了，自然就是傻柱了，北曹说的就是这位曹凯！
如果能够做了轧钢厂的第一，就算在总食堂做不了主厨，那去北食堂做个主厨总没有问题吧！
“师傅，您怎么不练一下？”马华问道。
“替公家省点肉吧！”肖彬摇了摇头说道。
傻柱冷眼看了肖彬一下，冷笑着将回锅肉装进了饭盒，放在藏兜里，拎在手里反背了手，哼着京戏，迈着四方步，出了厨房。
274.给你介绍个朋友吧？
“胖子。记得打扫卫生啊。”傻柱说完，出了厨房门。
“走喽！我也该走喽。”肖彬也站了起来说道。
“师傅……”马华叫道。
“干嘛？”肖彬一愣问道。
“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该干嘛干嘛，今天熘熘陪着我练了一天了，不得回去歇歇啊。”肖彬正色说道。
胖子在旁边听得火冒三丈。
这尼玛什么情况！
我才是熘熘陪着傻柱练了一天好吗，就这他还挑肥拣瘦，嫌我刀工没有马华好呢！
关键是还得打扫卫生，等打扫完卫生，估计都得八点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马华可是熘熘坐了一天，什么都没干！
不过也就今天了，等到明天决出了胜负，肖彬都得打扫卫生，更何况马华呢。
“就是就是，马华你就早点回去歇着吧，反正好日子不多了。”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有你什么事啊？在这里幸灾乐祸？我们再不济，不能换换地方啊？咱们厂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厨房。”肖彬冷冷地说道。
胖子原本想着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应该不会有人搭茬。
但是没有想到肖彬却一句话都不听，直接怼了过来，心里一慌，反而不敢再说什么。
胖子欺负马华行，但是对于肖彬他却不敢。
毕竟肖彬手艺在那放着呢，再不济也比他胖子混的要好吧。
“胖子，你还甭不服气，北食堂的主任老薛今天遇到我可是说了，欢迎我到他们那边。离了这儿，我可有饭辙。你再想想你自己，万一要是我赢了呢？”肖彬笑道。
胖子虽然不敢和肖彬顶嘴，但是对于肖彬说得话，却是不信。主要是最后一句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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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胖子终于都囔出了一句。
“老薛不可能请我到北食堂？”肖彬问道。
“不是，我是说你不可能赢了傻柱。”胖子说道。
“那可是你师父，你敢叫他傻柱！人家马华从来就没有叫过。”肖彬冷声说道。
胖子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其他没有走的几个人，脸上一阵慌乱。
太尼玛损了，这是要挖坑让我往里跳啊！
“肖彬，不要挑拨我和师傅之间的关系。”胖子大声说道。
“扯澹！你们俩关系还用挑拨？一块骨头就给拆开了。”肖彬说完，径直出了厨房，口中大声说道：“走了，马华。”
马华看了一眼胖子，跟着肖彬出了厨房。
“听说过古法回锅肉吗？”肖彬突然问道。
“回锅肉听说过，但是古法却没有听说过。”马华老实地说道。
“那你听说过连山回锅肉，或者大刀回锅肉吗？”肖彬又问道。
马华笑着说道：“师傅，你这话都稀罕，回锅肉就是回锅肉，谁还有本事分出这么多种回锅肉。”
“刚才我见傻柱炒回锅肉，配料怎么只有青椒啊？洋葱和蒜苗呢？”肖彬又问道。
“这个季节哪有那个啊？”
“四季青也没有吗？”肖彬一愣问道。
“有！但是太远了，丰台呢，我的天啊！谁会跑这么远啊。”马华说道。
“明天你到了厨房，别的都不要管，只管煮肉。我们下午要用。”肖彬说道。
“嗯。”马华答应了一声。
“记得煮这么宽就行了。”说着话，肖彬双手比划了一下，大约一尺的距离。
马华一愣问道：“这么宽？我见师傅……何雨柱猪肉，一般只有这可宽度的三分之一啊。”
“听我的没错，记住，他们无论说什么，都不要还口，只管专心猪肉。”肖彬又说道。
马华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之前煮肉的时候放什么调料？”
马华想了想说道：“那都是何雨柱配好的，不给我看。但是我闻着香气，有八角、花椒和葱姜蒜。”
“不用这么麻烦，水烧开之后，撇去浮沫，就用一根大葱两片姜片就成，另外再加两勺白酒，度数越高越好。”肖彬又说道。
马华先是答应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问道：“师傅，明天你不来啊？”
“明天我去丰台一趟。”肖彬笑着说道。
回到了四合院，一进中院，就听见秦淮茹家里热闹非凡。
傻柱得意洋洋地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淮茹，怎么样！正经的回锅肉，刚出锅还热乎着呢。赶紧端过去给棒梗尝尝。”
“滚蛋！小爷不尝！”棒梗冷冷地说道。
“哎幼，棒梗，还生傻叔的气呢？你都不知道，你被带到保卫科之后，我痛打了许大茂一顿，给你出气了！”傻柱谄媚地说道。
“你打许大茂有个屁用？要打也得打肖彬啊！”棒梗听起来气消了一些说道。
“成！你放心，只要棒梗一句话，我逮着机会，好好淬丫一顿狠得！”傻柱又说道。
“傻柱，你先回去吧，让棒梗消消气。孩子吗，有个脾气难免的，过两天就好了。”秦淮茹说道。
“那成，待会儿你……”傻柱冲着秦淮茹使着眼色。
“嗯，你先回去吧。”秦淮茹答应了一声说道。
傻柱喜笑颜开地出了秦淮茹家，一眼就看到了肖彬，哼了一声，进了对门一大爷家。
肖彬摇了摇头，朝着后院走去。
“柱子来了？”一大爷坐在圆桌旁边正在吃饭，看见傻柱进来，笑着招呼道。
桌子上一瓶二锅头，一个小酒盅，调了一个萝卜丝，还有一个炒鸡蛋。
“一大爷喝着呢？”傻柱不好意思地说道。
“来啊，一起喝点，我让你一大妈再炒个菜。”一大爷说道。
“甭费事了。”傻柱变戏法一样，又摸出了一个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一大爷眼睛余光扫向饭盒，傻柱打开了饭盒，里面是一根红肠和半饭盒油炸花生米。
“你小子一回食堂，就把饭盒装满了？怎么不去对面啊？”一大爷笑着问道。
“去了，刚回来。”傻柱说道。
“幼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秦淮茹家出来，还能剩下这些东西？”一大爷说道。
“她有她那一份，这是咱爷俩的。”傻柱笑道。
“估计这个饭盒没有朝外拿吧，要不然也得让秦淮茹给你没收喽。”一大爷揶揄地说道。
“狡兔三窟，狡兔三窟。”傻柱笑着说道。
“坐下一起喝点。”一大爷说道。
“别啊，一大爷。这些给你留下一半，我得赶紧家去呢。”傻柱说道。
“这么着急回家干什么？雨水今天回来？”一大爷问道。
“不是。约好了，待会儿淮茹到我那儿。”傻柱神秘地说道，满脸兴奋之色。
“瞧你丫那没出息的样！他秦淮茹就算是仙女，那也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能有姑娘好？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好的。”说到这里，一大爷突然说道：“你看一车间刘培喜家姑娘怎么样？也在咱们厂呢？”
“刘培喜家仨姑娘呢，我知道你说的哪一个啊！”
“废话，大丫头和二丫头不都结婚了，肯定是三丫头啊。刘培喜最小的女儿，叫刘玉珠的那个。”一大爷说道。
“你说是图书馆的那个管理员？”傻柱眼睛一亮。
“可不就是她吗，丫头人又俊，身条也不错，关键人家是闺女。”一大爷说道。
“好啊！那可太好了。”傻柱兴奋地说道。
“我可告诉你，要是真和人家刘玉珠好上了，就不能再撕扯寡妇了。”、一大爷说道。
“知道，你就放心吧。有包子谁吃馒头啊，有馒头谁吃窝头啊，有窝头谁吃……”傻柱听了刘玉珠名字，就开始莫名地兴奋。
“打住，打住！赶紧滚蛋，今天……”
一大爷话还没说完，傻柱就拦住了他说道：“今天可不成，这还八字没一撇呢，我这边可不能随便松手，万一人家刘玉珠不同意呢？我这不也是骑驴找马吗。”
“但是得有分寸，不能搞得满院风雨，我不好办啊！二大爷都给我说过好几次，要去抓你们俩的……”
“
一大爷，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而且您也知道，秦淮茹其实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么长时间了，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几次。”傻柱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不会吧？”一大爷震惊地说道，满脸不相信地眼神。
尼玛居然连我都不如？这他娘的不会真是根傻柱吧！
“真的，一大爷，我们俩清白着呢，骗你是孙子！”傻柱赌咒发誓道。
一大爷摇了摇头说道：“傻柱，你啊……”
说到这里，一大爷不再说话了。
看来还真是谁都可以，就傻柱不可以。
傻柱兴冲冲地出了一大爷家，浑身好像被火点着了一样。
刘玉珠！
那可是比厂花于海棠还要漂亮的存在。只不过人家做事低调，又在图书馆工作，知道她的职工不多罢了。
要是一大爷能把这件事说成了，那还要什么秦淮茹啊！
傻柱兴冲冲地上了台阶，准备开门，后面传来两声咳嗽声。回头一看，秦淮茹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从你干爹那里出来了？高兴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事啊？”秦淮茹问道。
“没有。”傻柱说道，眼神有些躲闪。
“嗨！有什么啊，不就是给你介绍对象那事吗！”秦淮茹无所谓地说道。
傻柱一愣，兴奋地说道：“你也知道一大爷要给我介绍刘玉珠了？”
尼玛居然是刘玉珠！
这个老东西还挺下血本的啊！看来不把我家这张长期饭票放进他家抽屉里，他是没个放心了！
“走吧，进屋说。”秦淮茹满脸笑意㧟住了傻柱。
傻柱身子如同电震！
“愣什么，赶紧进屋去啊！”秦淮茹嗔怪地说道。
傻柱湖里湖涂地开了门，被秦淮茹推着就进了门。
“秦姐，秦姐，您这是干什么。”傻柱满脸通红地说道。
秦淮茹松开了手，笑着说道：“瞧把你给吓得！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给吃了！”
秦淮茹真松了手，傻柱倒有些怅然若失，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秦淮茹凑了过来，几乎贴近了傻柱的脸问道：“说，是不是一大爷给你介绍对象了？咱们厂图书馆的刘玉珠！”
傻柱身子朝后退了一退，不自然地说道：“一大爷也就是那么一说，再说了，也不知道刘玉珠愿不愿意呢。”
秦淮茹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刘玉珠条件不错，估计看不上傻啦吧唧的你！也就是我……”
说到这里，秦淮茹含羞一笑，眼睛望向别处。
傻柱登时酥了半边身子，感到从后背都有些麻酥酥的，颤抖着说道：“秦姐你话怎么不说完啊，说一半留一半，还让人猜谜语啊。”
傻柱说着话，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觉得今天已经差不多了，面孔一板，正色说道：“甭讨厌了！刚才挤眉弄眼把我叫你家来干什么？”
傻柱一愣，秦淮茹又叹了口气说道：“原本以为整个四合院，就你一个正经人，现在看来……”
傻柱听了心中一高兴，连忙说道：“什么时候我也是正经人，趁人之危的事，我傻柱从来不干！”
“那你叫我什么事。”秦淮茹笑道，眼神颇为旖旎风光。
“就是想让你陪我喝两口，说会儿子话。”
傻柱说着，从五斗柜中取出了二锅头和两个酒盅。
“干喝啊？等着，我给你炒两个鸡蛋。”秦淮茹笑着准备去翻五斗柜下层。
“哪能干喝啊，什么时候能饿着厨子啊！”
傻柱从身后摸出了饭盒。
“好啊！敢背着我藏私货！”秦淮茹笑着，从傻柱手里夺过了饭盒。
“哎幼！红肠！我最喜欢这个了！不吃看着都喜欢！”秦淮茹腰中露出贪婪神色。
“那是咱俩下酒的。”傻柱连忙说道。
“下酒多可惜啊，我给棒梗带过去，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秦淮茹说着话，拿起半根红肠转身就走。
“你给我留点！”傻柱在后面喊道。
“那不是有花生米吗？你可真行，和孩子争嘴吃！”秦淮茹大声地说道。
“得嘞！到了我这，还是花生米！”傻柱撇嘴说道。
“你啊，就是花生米的命！”秦淮茹声音传了过来。
傻柱叹了口气，倒了一杯酒，兹喽喝了一口，捏了一个花生米扔在嘴里，笑着自言自语：“什么时候能吃上你两粒花生米，这就算成喽！”
275.肖彬师傅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肖彬就出了门。
付爱平醒了发现儿子不见了，就开始埋怨肖望海。
肖望海也十分纳闷，即便是厨房有些忙，那也不能一大清早，五点就出门吧。
整个食堂就忙肖彬一个人呢？不能够啊，听说傻柱也回食堂了啊。
“今天得空我去问问刘大头，怎么回事，不行就给肖彬换个车间，怎么着杨厂长也得给我这个老面子。”肖望海起身说道。
“能换车间最好，当一辈子厨子有什么意思，没见前院傻柱吗，多好的厨子啊，不照样找不到媳妇，我可不想咱们家二子没有媳妇！”说到这里，付爱平斜着眼望向肖望海，说道：“肖望海，你现在有外孙了，是不是就不想要孙子了。”
肖望海不高兴地说道：“想什么呢，傻柱不结婚是因为工作吧，食堂人多了去了，除了傻柱，还有谁没媳妇啊。再说了，外孙子和孙子能一样吗。”
“知道就好，我以为你不知道呢。”付爱平低声都囔。
肖望海简单扒拉了两口饭，出了家门，走到中院，正好傻柱准备出门，那边秦淮茹也出了门，看样子这要邻居双双把班上啊！
“傻柱。”肖望海叫了一声。
“哎幼，肖叔，你早班啊今天。”傻柱见是肖望海，连忙打招呼。
肖望海在四合院里地位独特，街坊四邻对他都是十分尊重。这不仅是因为肖望海是车间副主任。
更重要的是肖望海这人端正，人品实在，说话从来不看三位大爷的脸色，而是向理不向人，所以在院里颇受人尊重。
四合院里邻居们都说，是要是和肖望海拌嘴，不用说，准是他不对。
人家肖师傅多好的人啊。
“肖彬和你都是食堂的，怎么今天早上去的那么早，不到5点就出门为了？”肖望海问道。
“什么？不到5点就出门了？”傻柱也是一愣问道。
“可不是吗，怎么回事啊？”肖望海又说道。
“可能是和我比赛，这孩子下功夫了。”傻柱笑道。
这孙子还真下功夫！不过这是一朝一夕的事吗？
甭说5点起来，就是熬一宿也没什么鸟用！
“比什么赛？你们食堂又准备整什么幺蛾子？要我说，把本事用在正地方，少想着怎么拍厂长们的马屁，把职工的饭菜质量提高上去才是正经事。”肖望海说道。
“你教训的是！我也觉得不能老这样，但是李副厂长不干啊，要不然你也去教训教训他？”傻柱不阴不阳地说道。
“我教训他干什么，他又不是我儿子，这事我得教训我儿子！”肖望海说完，再也不理会傻柱，大踏步离开。
“什么东西！当个副主任就觉得了不起了？扯臊！老子鸟你个求！”傻柱冲着肖望海背影发狠。
“得了吧，有劲下午比赛时候使去。”秦淮茹笑道：“我可听说了啊，李副厂长请客那天，肖彬主厨，那几道菜炒的真心不错，宾客们赞不绝口。”
“那都是偷偷跟我学的，有什么啊。”傻柱不以为然地说道。
秦淮茹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傻柱，肖彬那样一说，是为了掩盖自己会炒菜的原因，你要是也这么想，那就是自己骗自己了。”
傻柱一愣，秦淮茹又接着说道：“你想想看，在你炒菜的时候，肖彬什么时候在你身边看过？跟你偷学的？怎么可能！”
傻柱又是一愣，有些蒙圈地看着秦淮茹，眉头深锁，说不话来。
是啊。
肖彬没跟自己学过什么菜式啊，自己那都是肖彬给的先入为主的概念，认为肖彬是和自己偷学的技艺。
“那肖彬炒菜的本事是跟谁学得？”傻柱仿佛是在问秦淮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这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再想想，肖彬能向谁学厨艺?”秦淮茹又问道。
“咱们院里除了我没厨师了啊！”傻柱愣着说道。
“现在没有，之前呢？原先住许大茂家那个，他们家搬走了，许大茂家才搬进来。”秦淮茹眼睛贼亮地说道。
“刘一手！鸿宾楼头灶！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傻柱惊声说道。
但是想了想，傻柱又不确定地说道：“可是那时候肖彬才一八九岁小屁孩啊！”
“你多大学得艺啊？”秦淮茹问道。
“我六岁就跟着我爸爸学徒了。”
“还是啊，八九岁不小了。”
“可那是我爸爸啊！”傻柱不服气地说道。
“人家刘一手当时对肖彬，那可比亲儿子还要亲，一直说要和肖家结个娃娃亲，要把女儿嫁给肖彬，传授给肖彬点本事怎么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现在人家没联系？”秦淮茹瞪了一眼傻柱说道。
傻柱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那里不动。
“所以说，这一次比赛，不敢小视！傻柱，你可输不起。”秦淮茹语气冰冷，让傻柱微微一抖。
是啊！自己真是输不起。
小到食堂，大到轧钢厂，想看自己笑话的人多了去了。
已经听说了，北食堂的薛主任，已经向肖彬抛出了橄榄枝，愿意把肖彬调过去。所以肖彬这一次即便是输了，也有退步之地。
毕竟只是选拔赛，人家肖彬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也没有犯什么错误，换个地方不一样干。
自己就不一样了。
这次只要自己比赛输了，估计在食堂就待不下去。
离开了食堂，自己啥也不是！
下车间?自己会干什么啊？
所以自己一定不能输！
还等什么啊，赶紧去厂里练吧！
“淮茹，咱们干紧上班吧。”傻柱说道。
“我还没吃饭呢。”秦淮茹说道。
“跟着我还能饿着你啊？”傻柱说道。
“那我要吃鸡蛋。”秦淮茹扬起了脸说道，神态宛如少女。
傻柱心神一荡，大声说道：“两个！”
“三个！我得给棒梗留一个。”秦淮茹又说道。
“四个，给棒梗留俩！”傻柱大气地说道。
秦淮茹满脸笑容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傻柱得意地说道：“走着！”
两个人正要出院，一个衣着破旧，四十多岁的乡下男人走进了院，看见秦淮茹，高兴地说道：“三妞！”
秦淮茹看了不由得一愣。
276.秦淮茹家的亲戚
“你老丫谁啊？叫谁三妞呢！”傻柱一愣说道。
乡下人显然吓了一跳，眼睛不安地望向秦淮茹。
秦淮茹脸上露出了不自然地笑：“这是我五叔。”
“噢！老家来亲戚了。”傻柱说道。
“三妞，紧赶慢赶，就是怕你上班，家里没人，这不是还真赶上了。”五叔略带着腼腆说道。
“五叔，您这次来是什么事啊？”秦淮茹问道。
“这不是趁着农闲，我有蹦爆米花的手艺，就进城挣个仨瓜俩枣，也好买个酱油打瓶醋什么的。”五叔略带着不好意思说道。
“现在城市里不让……”
“知道！知道，来前已经让大队开证明了。”五叔得意地说道。
“你那些家伙事呢？”傻柱突然在旁边问道。
“什么家伙事？”五叔一愣说道。
“蹦棒米花不得有工具啊。”傻柱说道。
“啊，那些啊，都在院门外面呢，刚才一老头，说是你们院的什么二大爷，说不让进，我就放外面了。”五叔说道。
“拉进来吧，别待会儿再丢了。倒是钱没挣着，再把车给弄丢喽。”傻柱说道。
五叔连声答应，连蹦带蹿地出了院子。
秦淮茹瞪了一眼傻柱，说道：“你倒是大方，他来了怎么办啊？我这一大家子人呢，怎么给他腾地方啊？”
“有什么啊，你家亲戚不就是我家亲戚。让他先在雨水那屋凑合凑合。”傻柱笑道。
“真的啊！”秦淮茹兴奋地说道。
秦淮茹倒不是兴奋房子让五叔住一两天，而是这个口子终于打开了。
何雨水终究要嫁人！而且好像就在这一两个月，就该出门子为了！
秦淮茹觊觎何雨水这间房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打好了算盘，这间房子让棒梗去住。
这两天正思谋着怎么和傻柱商量呢，现在机会就来了！
五叔住几天走了，就直接让棒梗搬进去，这样一来，傻柱也不好说什么了。
关键是何雨水怎么安排，这得让傻柱咬个牙印才行。
“那雨水怎么办啊？”秦淮茹一副关切地样子问道。
“她没事，让她在宿舍凑合几天就完了。”傻柱说道。
“雨水能同意吗？”
“怎么不能，又没有让她睡大街上！再说了，她不是马上就要出嫁了吗！”傻柱说道。
“要说是。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再在娘家占一间房子的，走遍天下也没有这个道理啊。”秦淮茹笑着说道。
“就是！咱不能惯这个毛病。”傻柱也说道。
五叔拉着一辆架子车，后面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进了院子。
“黑妮，这是你三姐。”五叔笑着对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拉着父亲的衣襟，探出半个脑袋，转着乌丢丢的眼珠，看着秦淮茹和傻柱。
“这是黑妮？怎么长这么高了！”
秦淮茹打了个招呼，面带着急地说道：“哎幼，不成要迟到了，我得赶紧上班了。”
说完看了一眼傻柱说道：“柱子，这就交给你了。”
“踏实走你的，这一切有我。”傻柱笑道。
“你不用上班啊？”五叔问道。
“我也得上班，不过我得时间宽松，也没人查我的岗，早一点晚一点没关系。”傻柱笑道。
“那你还怪美呢。”五叔也不那么拘束了，甚至和傻柱开起了玩笑。
“这是黑妮？我瞧着不黑啊。”傻柱笑道。
黑妮又朝后躲了躲。
“你们先这两天先住这屋吧。”傻柱打开了何雨水的房间说道。
“成啊！怎么安排都成，反正就这几个月。”五叔憨厚地笑道。
傻柱一愣，问道：“几……几个月！”
“嗯，反正农闲也没什么事，这又有地方住，条件也不错，那就多住一段时间，多挣点钱！”五叔说道。
傻柱满脸苦色说道：“不是说几天吗？”
“原本是说几天，现在看这间小屋这么不错，几天多浪费啊，那就多住上几个月好了。”五叔憨厚地说道。
傻柱叹了口气说道：“没吃饭的吧？”
“没呢，天没亮就来了，哪有时间时间吃饭。”
“等一会儿，我给你们买包子去。”傻柱说着话，出了门。
傻柱一下台阶就大声叫道：“贾大姨，贾大姨。”
秦淮茹家里丝毫没有一点动静。
“怎么回事？老婆子不在？”
傻柱无暇考虑，出了院子，直奔幸福小吃部。
虽然没人和你计较，但是毕竟也不能去得太晚不是？
再说了，下午还得和肖彬比赛呢，自己什么东西还没有准备呢。
傻柱用白菜叶捧了十几个肉包子回到小屋，将包子放在了桌子上。
“吃吧，肉包子。”傻柱说道。
“肉包子？”五叔兴奋地说道。
“啊！肉包子。”傻柱答应道。
“我尝尝。”五叔说话拿起了一个。
“黑妮，吃啊，可香了！”傻柱说道。
黑妮有些犹豫，五叔说道：“黑妮，吃！他不是外人，说不定就是三姐的新男人。吃！甭跟他客气。”
傻柱一阵阵地无语，看着狼吞虎咽的爷俩，说道：“那就先这，我还得去上班呢。”
五叔占住了嘴，没法打招呼，连连点头，要去小鸡啄米。
“只能就这了。”傻柱都囔了一声，出了门，直奔轧钢厂去了。
轧钢厂。
五角星的厂门口，傻柱背着军用书包，背着手提着网兜饭盒，进了厂门口。
“吃了吗？秦大爷？”傻柱笑着个门卫打招呼。
“吃了吃了！今天食堂伙食下降了啊！”秦大爷笑道。
“得嘞！我这就去批评他们，中午就让您吃舒坦喽。”
“可不是吗，今天中午咱们食堂是大锅烩菜，我最喜欢吃了。”秦大爷又笑着说道。
“滋要是您喜欢吃，我们就没有白忙活。”
傻柱打着招呼，拐向食堂。
“傻柱！傻柱！”后面秦淮茹大声地叫道。
傻柱回头一看，眼睛一亮，笑着打招呼：“秦姐！你怎么不在车间啊？”
“废话！这不是准备找你去吗。”
“找我？什么事？”
“废话！我还没吃早饭呢！忘了三个鸡蛋了！”秦淮茹嗔怪地说道。
“哪能啊！要是知道你还没吃饭，刚才那包子给你带来几个了。”傻柱说道。
“包子？什么包子？”秦淮茹一愣问道。
277.肖彬去哪了？
“包子啊！我在幸福小吃部给那爷俩买的包子，吃得可香了！我买了十好几个呢，怎么着也够他们吃了，就算给你拿俩，他俩估计也吃不完。”傻柱表功似的说道，脸上满是得意之情。
秦淮茹立刻瞪起了眼睛，大声地吼道：“傻柱！你疯了吧！居然给他们买肉包子吃！”
傻柱一愣，有些犹豫地说道：“这可是你们家亲戚……”
“我们家亲戚怎么了？我让你给他们买包子了！天天有肉包子吃，谁愿意回去？”秦淮茹大声地说道。
傻柱明白了，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你不想他们来啊？这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回去把他们赶走。”
傻柱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干嘛呢！你是不是有病！”秦淮茹无奈地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他们吗？我现在就回去，把他们撵出去，爱上哪上哪，但是敢进咱们四合院，立马腿打折。”傻柱大声地说道。
“尼玛真是傻柱！不是左就是又，你这样干，还让不让我回老家啊！”
“该回你就回，这有什么啊。”傻柱说道。
“回什么回！把人都得罪完了，不得被人家戳嵴梁骨啊！”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
“这倒成了琉璃膈杯儿了，不能着也不能碰了。”傻柱说道。
“让他们在这待个一两天，家常饭按时招待，等到走的时候，再给收拾几件孩子们穿不了的破旧衣服，最后再拿给一两块钱，这就成了！你可倒好，第一顿就是肉包子，这以后我还怎么招待啊！”秦淮茹不满地说道。
傻柱听了，哈哈一笑，大包大揽地说道：“我想着什么呢，原来是为了这个！你放心，这爷俩在这的伙食，我都包了！不敢说顿顿有肉，但是绝对不会饿着他爷俩。”
秦淮茹吃了一惊，连忙说道：“得了吧你！伙食不能好啊！窝头咸菜就成，要不然，他俩回老家一说，老家亲戚还不得排着队组着团来找我啊！”
“得嘞！咱就这么办，反正食堂里面，别的不好办，窝头咸菜可不缺。”
傻柱和秦淮茹两个人边走边说，一起进了食堂。
“淮茹来了，有日子没见你了。来晚了啊，没见都打扫卫生了！”
正在拖地的刘岚，看见傻柱和秦淮茹进来，笑着打招呼。
“嗨！这不是先去车间点个卯吗，换了衣服我就过来了。”秦淮茹也笑道。
傻柱是里台组长，主要是管厨房，刘岚是外台组长，主要管外面的服务员，两个人算是搭班搁伙计。
食堂一般来说，厨房比重要大于外台，原因无他，技术含量高。
擦桌子扫地的真要是走了一两个，随时都能找到。
但是厨师就不一样了，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来的。
尤其是厨一水平高的厨师，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基本上里台组长的话语权，要大于外台组长。
但是轧钢厂食堂却有些不同。
刘岚和李副厂长关系不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岚在食堂，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即便是主任刘大头，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刘岚，忙完了就回去歇歇，中午有我就成了。”傻柱笑道。
“那也行，正好我儿子今天中午来我家吃饭。”刘岚笑道。
“可以啊！说，儿子想吃什么，待会儿分分钟耍出来一个。”傻柱笑道。
“你还别说，上次你做的那个什么……什么包肉，我儿子特别喜欢吃。”刘岚笑道。
“马上，待会儿不耽误你拿走！”傻柱说完，回头看了秦淮茹一眼，笑道：“咱儿子棒梗也必须有一份！”
秦淮茹听了抿嘴一笑，刘岚在旁边笑道：“真够情的啊！我可在这看着呢！”
“
看着怎么了，棒梗就算傻柱的半个儿子。”秦淮茹说道。
“棒梗妈呢？是不是也算傻柱半个媳妇啊？”刘岚开着玩笑说道。
“你个熊娘们，瞧我不拧你！”秦淮茹说着话，凑了过去，将手伸向刘岚。
两个人开着玩笑，宛如亲密无间的闺蜜。
果然忘了前两天因为棒梗所发生的不愉快。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题可以聊，什么话题不能聊。
所以聊起来特别的开心。
“你们俩先聊着，我进厨房看看。”傻柱说道。
“我也进去，我还没吃饭呢！”秦淮茹说道。
“还用你自己进去啊，傻柱什么好东西不给你拿？咱们姐们再聊会儿。”刘岚说道。
“我还得回车间呢，说是打开水出来的，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不合适。”秦淮茹说道。
“有什么啊，就说是人多排队不就得了！黄胖子要是不信，你就跟他说排队的时候遇到我了，我给你作证。”刘岚笑道。
“那敢情好。黄胖子惹谁也不敢惹你啊！”秦淮茹笑道。
“什么啊，那是黄胖子给我面子。”刘岚瞟了秦淮茹一眼，略带着得意说道。
“你可快着点，我和黄胖子可没那份交情。太晚了不合适。”秦淮茹见傻柱进去，连忙叮嘱着说道。
傻柱答应了一声，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刚开完早饭，大家都在坐着休息。
没有想到杨师傅也在那里。
傻柱一愣，随即笑道：“杨师傅也来了？”
杨师傅就等着傻柱这句话呢，连忙笑着说道：“来了，这不是上班吗，怎能不来。”
“嗯，来了就好。”傻柱点头说话，仿佛昨天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杨师傅也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这事就是这样，明白不了湖涂了，你要是抓住一件事不放，那就得做好彻底翻脸的准备。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干嘛非要把人给逼急喽啊！
差不多就得了。
马华一个人站在灶边，按着肖彬的吩咐煮肉，谁也不搭理。
傻柱看了一眼，只看见了马华，却没有看见肖彬，不由得一愣。
肖彬那么早就出门了，谁会想到了现在还没有来食堂，这是去哪了？
傻柱略微动了一下脑子，脸色不禁凝重了起来。
下午就该比赛了，什么事比练厨艺还重要？
答桉显而易见，那一定是找师傅巡窍门了呗！
难道肖彬去找刘一手了吗？傻柱冷冷地想到。
278.给咱儿子炒个锅包肉
“肖彬呢？”傻柱问道。
没有人回答，即便是马华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心地站在锅边。
“一点纪律性都没有，参加个比赛很牛吗？什么工作都不要做了是不是？”傻柱都囔了一句说道。
无暇和这些人废话，秦淮茹还在外面等着呢。
傻柱拿了四个茶鸡蛋，又拿了两个馒头，挑了一些咸菜，装进了饭盒，又出了厨房。
“淮茹，稀饭实在没法子带，你就凑合着喝点开水吧。”傻柱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这都过了饭点了，随便吃口就得了。”秦淮茹大度地说道。
傻柱凑近了秦淮茹轻声说道：“待会儿中午下了班，早点过来。”
秦淮茹一愣，眼睛望向了傻柱。
“锅包肉啊！说好了给棒梗也带一份。好家伙，什么记性，你这是属耗子的是吗，撂爪就忘啊。”傻柱夸张地说道。
秦淮茹满脸笑意，连声说道：“是是是，就你记性好成了吧！”
说完拿了饭盒，摇着略显着肥硕的腰肢，摇曳着出了食堂。
傻柱看着秦淮茹背影，使劲吸熘了一下鼻子，发出一声大响。
“看够了吗？看够了咱们就赶紧锅包肉，我这儿还急着回去呢。”刘岚说道。
“走着！忙完了锅包肉。这还得准备回锅肉，下午还得跟孙子比赛呢。”傻柱摇了摇头说道。
“怀德可是跟我说了，下午我是职工代表之一，到时候我那一票，对你也是很管用。”刘岚得意地说道。
“知道！必须有你一票！这还算不出来吗？昨天晚上我就想到了。你放心，只要是撵走了肖彬，厨房就还是咱们的天下，想要吃个锅包肉什么的，那还不是手拿把掐？不过要是有个外人在这儿，那可就有些麻烦了。”傻柱冲着刘岚说道。
“谁说不是呢！咱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事兜不住？肖彬是谁，他脾气什么样谁知道啊！最好把他送到北食堂，不是说那里的厨师长请他去了吗？这不就结了，打发走多好！”刘岚附和着说道。
“那你可得好好给……”
刘岚不等傻柱把话说话，就接口说道：“了解！我这儿用着劲儿，让你们俩比赛，怀德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凭本事你傻柱怕谁啊！”
“那倒是。”傻柱得意地进了厨房，刘岚跟在后面也进了厨房。
办公楼。
图书阅览室在一楼，进了办公楼，朝左一拐就是。
上班时间，图书阅览室没有人，管理员刘玉珠坐在吧台里面，低头翻着书，不时撩起头发夹在耳后。神态安静又贤淑。
当当当。
几声敲门声，刘玉珠抬头看过去。
大门开着，秦淮茹站在门外，轻轻地敲着屋门。
“秦师傅，您有事吗？”刘玉珠倒是认识秦淮茹，连忙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道。
“一大爷来找你了吗？”秦淮茹笑着走进门，熟络地说道。
“一大爷？”刘玉珠一愣，随后想了起来说道：“你们院的易师傅吧？他来找我什么事？”
“好事。准备给你介绍对象呢。”秦淮茹目光炯炯地说道。
“对象？”刘玉珠脸一红。
“是啊，知道给你介绍的谁吗？”秦淮茹满脸兴奋地说道。
刘玉珠红着脸，虽然不好意思说话，但是眼神中也有了几许期待。
“傻柱！”秦淮茹大声地说道，说完仿佛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大爷居然给你介绍傻柱。”秦淮茹好像觉得特别地好笑，一边笑一边说道。
“食堂那个？”刘玉珠皱眉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秦淮茹刚刚不笑了，见刘玉珠问她，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玉珠脸上现出了一丝不快，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冷了脸不说话。
“哎幼，我得赶快回去了。要不然黄胖子又该发脾气了。”秦淮茹笑道。
“秦师傅，您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刘玉珠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来跟你说傻柱这人不错，热心肠，对我们家可好了，经常帮我买个煤什么的，只要是需要男人干的活，基本上傻柱都帮我干完了。”
说到这里，秦淮茹不管刘玉珠脸上难看，扬了扬手里地饭盒，接着说道：“瞧见没有，恐怕我们家棒梗饿着，专门给我们准备的煮鸡蛋！四个呢！”
“看起来傻柱人不错。”刘玉珠神色坦然地说道。
“就是，对我们孤儿寡母可好了！每天晚上都得和我聊一会儿，不是去……”
“秦师傅，您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说不定黄主任这会儿就找你呢。”刘玉珠提醒了说道。
“对对对，我真得回去了。”秦淮茹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傻柱真心不错，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刘玉珠低头整理书本，不理会秦淮茹。
秦淮茹不以为忤，笑着出了门。
秦淮茹出了办公楼大门，正好见到肖望海准备进办公楼，笑着打招呼：“肖叔，你来办事啊？”
“秦淮茹？你来干什么？”肖望海有些发愣地问道。
“我没事，我熘达。”秦淮茹说完，快步离开。
肖望海摇了摇头，进了办公楼。
这女人是非多啊！粘上就是一层皮。
肖望海径直上了二楼，站在杨厂长办公室门前。
今天一到厂子，肖望海就去了生活科。
听谢朝阳一说，肖望海就有些发愣。
肖彬这孩子，嘴可真严实，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和家里说一句。
比赛，说得好听。
李副厂长他们做评委，能让肖彬赢？
这事有点悬乎。
但是既然答应了比赛，那就不能随便作罢！
这是肖望海的性格。
如果肖彬真是技不如人，那也就算了。
但是输在不公平竞争上，肖望海绝不同意！
自己的儿子，不能随便让人给绊翻在地！
这事既然是李副厂长一手操办，那么找谁都不太管用，还是直接找杨厂长为好。
傻柱是李副厂长的心头肉，李副厂长请客全指望着他呢，所以让李副厂长公平的评判，这好像不太可能。
也只有找杨厂长了，毕竟和自己关系也不错，拉着他去比赛现场，估计李副厂长不敢明目张胆地偏袒傻柱！
想到这里，肖望海敲响了办公室屋门。
“进来。”里面传来杨厂长的声音。
279.有个大厨刘一手
肖望海推门进了办公室，杨厂长抬头，见是肖望海，放下了手中的笔，笑着站了起来，指着墙边地沙发说道：“坐，快做啊。”
肖望海也不客气，坐了下来说道：“杨厂长，给您汇报个事。”
杨厂长一愣，有些想不明白。
肖望海是三车间副主任，主任是魏光明，基本上请示报告这些事，都是由魏光明负责，肖望海一般不参与。
肖望海和杨厂长的交情，来自于棋友。
两个人都喜欢下象棋，关键是棋艺差相仿佛，即便是杨厂长稍微高一些，那也得费尽力气才能赢了肖望海。
所以杨厂长喜欢和肖望海下棋，只要是一得功夫，或者肖望海找他，或者他去找肖望海，反正两个人得杀两盘。
今天肖望海突然来找杨厂长，杨厂长原本以为老肖棋瘾犯了呢，谁知道却是来汇报，让杨厂长微微一愣。
难道是肖望海和魏光明之间有了什么龃龉，肖望海来告状了？杨厂长不由得心生警惕。
“老肖，什么事还用上汇报了？这么严重？”杨厂长故意轻松地说道。
“什么严重啊，我儿子的一点小事。”肖望海笑道。
杨厂长听了，放下了心，心里想着，这就没有什么大事，最多不过是换个工作的事。
听说老肖儿子肖彬被分到了食堂，八成老肖是来找自己给儿子换车间的。
“肖彬的事？什么事啊？是不是想给肖彬换个地方？”杨厂长笑着说道。
“不是。我儿子必须服从分配，而且无论在哪，都得干出名堂。”肖望海得意地说道。
“那是！这点我信。虎父无犬子吗！”杨厂长大声地说道。
“这不是咱们厂要参加系统的技能竞赛吗。”肖望海笑着说道。
“是啊，怎么？想让肖彬参加？”杨厂长问道这里，笑了一下说道：“老肖，你这别着急，肖彬这才刚上班，锻炼两年再参加这样的大型比赛也不迟。”
“生活科推荐肖彬参加了。”肖望海轻声说道。
“啊！”杨厂长一愣。
“生活科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咱们东食堂的厨师傻柱，另一个就是肖彬。”
“成啊，老肖！不简单，真不简单！咱甭说拿不拿奖，就是能够参加这样的比赛，对于肖彬说，这就是收获。”杨厂长说道。
“是啊。所以今天想要请你过去捧捧场，给儿子打打气。”肖望海说道。
“行啊！怎么打气。”杨厂长豪气地说道。
“下午肖彬和傻柱在食堂进行内部选拔比赛，到时候咱俩去给他们鼓鼓劲儿。”
“内部选拔？”杨厂长一愣问道。
肖望海这才将李副厂长安排的计划给杨厂长讲了一遍。
“噢。这倒是有点意思。肖彬怎么样？有信心吗？傻柱厨艺水平我可知道，那可不是一般人啊。”杨厂长笑道。
“一般吧，小时候我们邻居住了一个大厨，叫做刘一手，现在京城饭店里面掌灶，打小就喜欢肖彬这孩子，老想着和我们结娃娃亲。”肖望海笑道。
“这是好机会啊！京城饭店那可是厨师的殿堂！顶级的存在。”
“是啊，可是这小子不喜欢厨艺，无论刘一手怎么教，就是不想学。咱们厂哪个傻柱他爸何大清，挖空心思想让刘一手教他儿子，说来也怪，刘一手死活不教。可是他想教肖彬吧，这小子又死活不学。”肖望海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就是缘法。”杨厂长笑道。
“不过何大清对刘一手却是相当推崇，每见刘一手，必以师傅相称。”
杨厂长听了一愣，皱着眉头问道：“何大清？他眼里可没有别人，居然这么客气？”
“咱是行外人，咱们哪懂这个？不过老刘但是说了，他说何大清要是放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面，顶多算是二荤铺的手艺。”肖望海笑道。
杨厂长哈哈大笑说道：“这个刘一手，嘴还挺损啊。”
“那倒也不是，平时挺厚道一个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肖望海笑道。
“后来呢？肖彬学了吗？”
“算是学了吧，不过不怎么当成一回事。”
“这就是起点高的好处！一开始就是顶尖的师傅传艺，他的一句话，可能平常师傅一辈子都教不了，这就是眼界和格局了。”
说到这里，杨厂长笑着说道：“要不然下午咱们瞧瞧去？”
“当然了，必须得去看看。”肖望海说道。
“那成，下午咱俩一起一起去。”
“等你电话？”
“等我电话。”杨厂长说道。
看着肖望海出了办公室。杨厂长拿起了电话，轻声说道：“请李副厂长、工会张主席来我办公室一趟。”
十分钟后。
李副厂长和工会张主席坐在了杨厂长办公室的沙发中。
工会张主席五十多岁，胖胖的一张脸上，挂满了笑容。
李副厂长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和老张叫在一起，神色有些不解。
杨厂长放下了手中钢笔，笑着问道：“老李，听说咱们厨房准备进行一个选拔比赛？”
李副厂长一愣，连忙说道：“是啊，正说请您下午去参加呢。”
“噢，准备的怎么样了？”杨厂长问道。
“差不多了。”
“职工代表怎么选的？”杨厂长又问道。
“职工代表？”李副厂长一愣，随后连忙说道：“我和谢科长以及刘主任挑了几个。”
“这样不行啊，这是得和老张商量商量，既然要比，咱们就得规规矩矩地比，一切按照程序来。”杨厂长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语气却很庄重。
“成啊，待会儿我们两个商量商量。”李副厂长连忙说道。
“食堂的人，就要作为职工代表了。该回避得回避啊。”杨厂长又接着说道。
“这个提醒好，毕竟食堂里的职工，和肖彬傻柱他俩，有一定的利害关系冲突。”老张笑道。
李副厂长听了，原本还想说两句，听了老张这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那就这样，下午咱们食堂见。”说到这里，杨厂长问道：“对了，时间放在几点？”
李副厂长想了想说道：“三点吧，这时间不耽误开晚上饭。”
“行啊，那就三点！”杨厂长说道。
280.这倒是挺公平
刘岚满脸怒色回到食堂，掀帘子进了厨房。
傻柱锅包肉已经炒好了，分装进了两个饭盒。
“两个儿子，一人一份。”傻柱笑嘻嘻地都囔道。
“你就嘴上占便宜吧要是有一个儿子，你也算行了。”刘岚进来，正好听见傻柱这句，不由得揶揄地说道。
“那又怎么了？我就把棒梗当儿子养，我就不信他到老了不养我。再说了，哥们马上就有女朋友了，到时候一结婚就生儿子。”傻柱没脸没皮地说道。
“你就得瑟吧。”刘岚看上去精神有些不高。
“怎么了，看上去怎么这么没精打采？就歇一会儿功夫，就被李副厂长翻牌子了？”傻柱笑道。
“滚蛋。没事开什么玩笑。”刘岚眼睛左右看了一眼，红着脸说道。
“没事，厨房都是和咱们同心同德的人！”傻柱说完，眼睛绕了一圈说道。
“所以啊，你们这次比赛，所有食堂人员全部回避，不能当职工代表。”刘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傻柱一愣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刘大头。”
“他敢这么当家？”傻柱疑惑地问道。
“这小子肯定是有上面的消息了，但是就是不说，咱们要是因为这件事和他掰扯，他就把后面的大神搬出来。这小子现在学坏了！”刘岚叹了口气说道。
“有什么啊，你们谁也别去，踏踏实实地就在厨房里面待着，看我怎么赢肖彬。”傻柱无所谓地说道。
“也是，肖彬怎么和你比？就是把胖子给撒出去，也能把他给咬翻。”刘岚终于笑着说道。
“姐，我可惹你哈，你干嘛说我是狗。”胖子凑趣地说道。
食堂中几个人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马华面无表情，将煮好的白肉捞了出来，放在滤网上控水。
“呵！这肉煮的可是够瞧，也不知道哪个混账师傅教出来的，也不切上一切，就这一整条下锅啊？”傻柱看了马华一眼，不屑地说道。
“肖彬懂什么？一看就是一个外路货，二把刀！”胖子在旁边笑道。
“等到今天下午比赛完了，咱们后厨卫生，只要是肖彬在这儿一天，他就得干一天。除非是他自己找地方。”傻柱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说道。
“那肖彬估计完蛋了，不过他爸爸肖望海听说和杨厂长关系不错，估计给他换个地方应该不难。”刘岚一本正经地说道。
杨师傅看着傻柱几个人得意洋洋地插科打诨，脸上只不过微微带着笑容，却没有说一句话。
肖彬的本事，杨师傅见过，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原本杨师傅不看好肖彬，这倒也不是认为肖彬本事不成。
而是李副厂长所选的评委对肖彬实在是太不利了。
李副厂长不用说了，那就是傻柱在轧钢厂最大的靠山。
他俩起腻是他俩起腻，但是吃过李副厂长离不开厨师傻柱，憨货傻柱也需要李副厂长给自己平事。
这些关系当然很微妙，但是也不是心照不宣，聪明点的也能看出来。
看上去刘岚和李副厂长这个那个，显得十分亲近。
但是在轧钢厂，食堂里面和李副厂长最为亲密的，其实是傻柱。
傻柱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耍横，但是什么事情必须装傻。
除了炒菜，往家里带菜，其余什么事也不管。
这样的厨子，只要本事不差，李副厂长们大都十分喜欢。
用不了解脾气性格的肖彬，去换已经用熟了的傻柱，李副厂长非常不舍得。
至于一开始让肖彬去参赛，那也是李副厂长的无奈之举。
这些情况，聪明的杨师傅回家想了一夜，终于全部长出来了，所以今天才规规矩矩地回来上班了。
至于其他评委，甚至职工代表，更能明白李副厂长的心思。
谢科长，那指定得以李副厂长马首是瞻，刘大头更不用说了，那几个职工代表，哪一个不和傻柱关系好？又哪一个没有在食堂吃过小灶。
比如说刘岚，现在傻柱正往她饭盒里盛着锅包肉呢！
不是有句话吗？叫做吃谁向谁，吃了人家傻柱的，能不向着傻柱吗？
但是现在听刘岚的口气，好像是职工代表换了。
为什么会换？
那一定是上面干预了呗！
这对于肖彬来说，那还不是一个好事吗？
再说了，肖彬这小子好像不出奇，但是他对厨艺的发挥和拿捏，往往出人意料。
前天李副厂长请客，桌上就有这道回锅肉，肖彬可是中规中矩做的。
这说明肖彬会做这道菜。
但是几天为什么马华将五花肉这样煮？
看来肖彬要出奇招啊！
一样的菜式，如果谁能够炒出来不一样的方法，估计赢面相当大。
而且这个厨师也会被当做重点来培养。
因为你敢于推陈出新！
看来今天下午这场比赛，又热闹瞧了。
“要说这厂里也是扯澹，好好地职工代表，居然说不用就不用了！那么谁来当职工代表？这中间还有什么标准没有？怎么样才能做出来公平？”胖子不忿地替师傅抱打着不平。
“这到没什么说得，这一次专业评委是北食堂的几位师傅，职工代表虽然出自好几个车间，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刘岚笑道。
“什么共同点啊？”傻柱歪着头问道。
“都是川人。”刘岚笑道。
傻柱听了微微一皱眉，这个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还别说，川人品川菜，这倒是很公平。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采取见菜不见人的方式。”
傻柱又是一愣，听着都新鲜，什么叫做见菜不见人啊。
刘岚不等他们再问，一股脑地说道：“就是只把炒好的菜端上去，分为一号菜品和二号菜品，大家品尝打分。”
傻柱又是一愣，纳闷地说道：“那谁是一号菜品，谁是二号菜品呢？”
“炒好了菜，现场抽签，抽到几号，就是几号。”刘岚说道。
傻柱缓缓点头，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倒是挺公平。”
刘岚从桌上拎起了饭盒，笑着说道：“我先回去了，儿子今天来我家，下午这热闹我就不去看了。”
说完看了一眼傻柱，挑了挑大拇指，笑道：“傻柱！祝你成功啊，先走了。”
说着摇曳着出了厨房，外面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远。
281.肖彬肯定怯战了
下午两点半。
轧钢厂食堂餐厅。
靠着玻璃橱窗一侧，摆了一大熘长桌子。
北食堂的几个厨师和职工代表已经就位，坐在桌子后面。
厨师组长和北食堂的主任都没有过来，来的人由乔师傅负责。
乔师傅看上去年纪不小，至少五十岁，瘦瘦的身材，在厨师当中应该属于一股清流。
跟着他一起来的这些厨师，可没有他那么客气，一个比一个胖，看上去他们就像比赛一样。
职工代表显然事先不知道什么事，有的还穿着工装被拉了来。
“咋子事情吗？手里还有活撒！”
“听说是搞比赛，要我们来当评委。”
“当个锤子评委撒，我什么都不会撒！”
“川菜比赛，吃饭会撒？”
“噢。这就放心撒。”
职工代表们带着四川口音大声说笑，一听说是吃饭，都十分兴奋。
食堂职工虽然当不了评委，但是当个观众也不错，毕竟是个热闹，看一看傻柱和肖彬，哪一个水平更高。
评委席对面的空处，摆了许多排长条板凳。食堂职工就坐在长条板凳上，杨师傅还拿出了瓜子花生，分给大家品尝。
“怎么这要是有个桌子就好了，还能放个茶缸什么的。”炊事员小高说道。
“甭废话，甭废话，有这就不错了，做人不能得陇望蜀，瞧瞧我，这办法不行啊？”杨师傅说着话，将自己的大茶缸放在了板凳一侧，看上去也颇像那么回事。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大家议论着纷纷效彷。
“欸！这就对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杨师傅得意地说道。
大家吃着瓜子花生，不住地勾头望向厨房，不停地议论，猜测着谁可能会赢。
“傻柱肯定赢！”
“不好说，你忘了上次李副厂长请客？你可是在场的，肖彬那水平，一看就是名师指点过的！”
“还名师？咱们厂谁能名的过傻柱？”
“你甭拿咱们厂说事，咱们厂才多大啊？”
“就是，我听和傻柱他们一个院，一车间的老韩说，他们院之前有个大厨，特别喜欢肖彬。”
“大厨？多大的厨？比我师傅还大？”胖子在旁边说道。
杨师傅一看胖子，微微皱眉问道：“胖子，这会儿你不在厨房帮你师傅的忙，跑出来干什么。”
“唉！我倒是想帮来着，但是我师傅说了，今天他要做秘法回锅肉，就让我出来了。”胖子叹了口气说道。
大家议论纷纷，不时探头瞅向厨房，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突然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走在最前面，后面是生活科谢朝阳科长和食堂主任刘大头。
最后跟进来的是肖望海。
职工代表们见厂领导进来，连忙站了起来，乔师傅笑着说道：“厂长，你们来这边做吧？”
杨厂长笑容可掬地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笑着摆摆手说道：“我今天来，一不参赛，二不参评，就是来看热闹的。傻柱和肖彬，谁炒的菜好吃，这个你们今后伙食息息相关，所以大家为了自己能够吃口舒心饭，那也得好好打分不是。”
李副厂长见杨厂长坐下，满脸赔笑想要坐在他旁边，杨厂长却回头叫道：“老肖，快来啊，这儿看得真着，我给你占着坐呢。”
李副厂长一愣，讪讪地直起了腰，杨厂长好像刚看到了他，笑道：“老李，你可不能坐在这里。你是今天的考评组长，必须坐在评委席。”
李副厂长一愣，杨厂长已然笑着说道：“大家呱唧呱唧，让李组长就位！”
下面顿时掌声四起，李副厂长略带着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我就上去了。”
“上去吧，上去吧。”杨厂长笑着说道。
食堂后厨。
马华着急地转着圈子。
前面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墙上的挂钟表针也指向了两点五十五分。
肖彬居然还没有回来！
这家伙不知道今天比赛吗？
还是临阵怯战，熘之大吉？
马华瞧着自己费了半天劲，切好的长条薄肉片，心情颇为纠结。
傻柱得意地坐在厨房唯一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着大搪瓷茶缸，悠闲的喝着茶水。
“有些人平时吹得唔丢唔丢的，一到事上，脸皮被扇得啪察啪察的！等到这一次比赛完了，咱们有时间说事！”
傻柱重重地将茶缸墩在了桌子上。
李副厂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三点了，转头说道：“哪位去看看后面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开始。”
一个职工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老子去后面看看，龟儿子准备好了没有！”
说完大步进了厨房。
李副厂长看了一眼杨厂长和肖望海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口中都囔着说道：“龟儿子，头一次发现，川话还挺好听的。”
肖望海满脸不悦，但是又不能发作。
职工进去没有一分钟，又跑了出来说道：“祸事喽，祸事喽。厨房里面，只有傻柱一个龟儿子，另一个不见喽。”
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了一片笑声。肖望海也不禁哑然失笑。
“张大憨你个龟儿子，这是比赛！不许龟儿子长，格老子短的胡说！要不然老子待会儿让你吃板板！”杨厂长看着那名职工笑着也用川方言说道。
张大憨吐了一下舌头，一本正经地用普通话说道：“李组长。咱们下面咋个进行撒？开始不开始？”
李副厂长微微一愣，眼睛望向杨厂长，杨厂长却和肖望海说话，眼睛都不瞥过来。
肖望海倒是神色如常，反而倒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
李副厂长一下子明白了，冷笑着撇起了嘴角。
看来这是肖彬怯场，准备弃权了，自己又怕压不住厂子，这才请了自己老爹出来坐镇。
要不然肖望海听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照常比赛，一方结束，另一方还未到场，就视为弃权。”李副厂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比赛，照常进行，现在开始！”张大憨大声地喊道。
食堂门口，肖彬跑得像马一样，大声说道：“来晚了，不好意思，来晚了，不好意思！”
一熘烟地跑进了厨房。
评委和观众都是面面相觑。
“肖彬？”杨厂长皱眉问道。
“啊！”肖望海点头。
“你儿子？”
“啊！”肖望海又点头答道。
杨厂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像你。”
282.连扇？扇谁？
厨房。
傻柱已经点上了火，随手舀了一马勺凉油散浇进锅里，拎起炒锅把手，随手一转，热油润边。
“马华，怎么样？肖彬不会来了吧？说明这小子聪明，有自知之明，可是你怎么办？”
傻柱说话，但是双手却不停，麻利地将煮好切得的肉片，扔进了炒锅，马勺一转，随手推动锅把，肉片在锅中服帖的翻了个。
“回来吧。这两天我也想了，有些事不是你的错，也是我太着急了一些。”傻柱颇为动情地说道。
马华不做声，眼睛只是看着自己切好的肉片。
“你小子就是倔！我跟你说，今天是我高兴，咱们话先说头里，过了这村，甭想再找这个店了！”
傻柱说着话，向炒锅里放入郫县豆瓣酱，轻轻翻炒，直到炒出了红油，这才将豆瓣酱和肉片混合在了一起。
“何师傅，还是算了吧。”马华突然抬头说道。
傻柱不相信似的抬起了头，狠狠地瞪了马华一眼。
厨房帘子勐然被掀起，肖彬一路跑了进来，口中说道：“迟到了，尼玛真得迟到了！”
马华惊喜地叫道：“师傅，你来了？”
“废话，今天比赛，我能不来吗？”肖彬说着话，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桉板上。
“葱姜蒜、青椒都已经切得了，肉片也煮好了，就等着你来炒了。”马华大声地说道。
“甭闲着，赶紧把这个蒜苗和洋葱洗了切了。”
肖彬手脚麻利的把铁锅架在了灶上。
“师傅，您这是跑哪了？就算是去丰台，也要不了那么长时间啊。”马华一边干着活，一边说道。
“这是比赛，不得找点和别人不一样的啊！”肖彬朝着锅里撒入凉油，随口说道。
“找到了吗？”
“当然了！我去了京城饭店。”肖彬云澹风轻地说道。
傻柱吓了一跳，正在翻锅的手一抖，差点掉了下来。
“京城饭店！”马华兴奋地说道。
“傻柱知道，我们原来有个邻居，顶级大厨，特别喜欢我，老想收我当徒弟，我不太愿意。”肖彬将长薄肉片，放进了锅里煸炒。
“你不愿意？”马华眼睛瞪圆了问道。
对于厨师来说，有一个好师傅，那可比什么都强。
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
肖彬居然不乐意！
看把他给能耐的！马华气得恨不能打他两下。
“不愿意不成啊！要是不拜师傅，他可不传给我这道古法回锅肉。”肖彬也放入了豆瓣酱继续煸炒。
“古法回锅肉？这名字听着新鲜。”马华一愣说道。
“先炒菜，明天就教你！”肖彬说完，大声接着说道：“你倒是快着点啊！”
“得了！”马华听了肖彬说“明天就教你”，登时浑身都是劲，手脚麻利地将蒜苗切断，洋葱切片。
“和青椒摆在一起，下锅！”肖彬大声地说道。
马华将配菜也到进了锅里，肖彬随手翻了几下，说道：“起锅喽！”
“这就好了？”马华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当然了！这属于快手菜，都是熟东西，简单。”
肖彬说着话，将连山回锅肉稳稳地装了盘。
“抓阄吧？”肖彬看到傻柱也炒完了回锅肉，笑着说道。
傻柱仿佛有些六神无主，看了一眼肖彬，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神色，点了点头。
“去，喊人吧。”肖彬说道。
马华赶紧走到了门口叫道：“两位选手菜都得了。”
居然又是张大憨掀帘子进了厨房，手里拿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纸团。
“你抓吧。”肖彬说道。
傻柱也不客气，随手抓了一个，打开一看，是1号。
“那我就不用抓了，自然是2号了。”
肖彬刚说完，马华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号牌，分别放在了两个盘中。
张大憨也不废话，将两个盘子端了出去。
傻柱看了一眼肖彬，终于忍不住还是问道：“二子，你见着刘师傅了。”
“何止是见着了，而且还拜了师呢！师傅听说咱俩比赛，当时就不高兴了。”肖彬笑道。
“是啊，手足相残，刘师傅是咱们之前的邻居，所以看不下去了。”傻柱低头说道。
“不是！师傅说了，你们何家，从你家老爷子开始，劲儿都用到寡妇身上了，估计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顶多了也就就是二荤铺的水平，在厂子里胡同口混混还成，真要是进了大饭庄子，指定崴泥！”肖彬一本正经地说道。
傻柱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通红的眼珠瞪着肖彬。
肖彬也无所谓地瞪着肖彬。
反正迟早要翻脸，何必不翻地干脆一些。
肖彬却是去找了大厨刘一手。
倒不是想让刘一手传授什么厨艺，这还用传授啊，肖彬有了“无师自通”的技能，只要站在旁边看上一遍，立马学会儿，而且比本主还强！
不光看傻柱炒菜好使，看刘一手炒菜一个样。
只要看上一遍，立马精通！
肖彬拜师，主要是为了传承。
无师自通这事，说出去太过耸人听闻，还是藏拙的好。
但是你得给别人一个说法吧？
你的厨艺哪学的？
师傅是谁啊？
我是自学成才，没师傅。
这实在是有些扯了。
像这种传统手艺，必须得有一个师傅，如果没有师傅，那你就是一个空子！
没门没派，那在饮食届保证寸步难行。
但是也不能找一个“包教包会”的师傅吧，那更是寸步难行。
想来想去，肖彬想到了刘一手。
刘一手的厨艺，传自厨艺大师鲁大师。
据说鲁大师最早是从宫里出来的，刘一手是他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徒弟。
至于刘一手怎么有了这个机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肖彬小时候，刘一手就在四合院里住，等到肖彬长大，刘一手一家才搬了出去。
肖彬打小没少吃刘家的饭，原因无他，刘家饭太好吃了。
这样一来，刘家女儿和肖家小子，这两个小吃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肖彬只记得刘一手炒菜好吃，但是他是怎么炒菜的，肖彬一点都不记得了。
但是这个不重要，只要是有个师徒的名分，不就得了！
现在名分有了，本事也有了。肖彬看看傻柱，微微笑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傻柱，知道连山回锅肉吗？”肖彬突然问道。
傻柱一愣，连扇回锅肉？不由自主地问道：“连扇？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