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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流的胜利全文阅读

作者:老燚     苟活流的胜利txt下载     苟活流的胜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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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苟活流

    苟活二字其实带有贬义,苟且偷生嘛!然而苟活流或苟活党,我更愿意称之为生存主义者,这里的苟活二字代表了一种自嘲的态度。至于那些贪生怕死,对生活没有激情而得过且过的人而言,不应该归为其中,这些人叫做偷生流更合适。

    苟活流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们的生存意识都比较强烈,在极端条件下,生还的几率都要远远大于一般人。

    有的苟活流是装备党,每天身上背负的重量也是别人的数倍。他们整天与刀子、水壶、打火石、急救用品等各类装备为伴,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另类,但是真正遇到了危险就是王者。

    有的苟活流是意识党,也许身边没有酷炫的装备和求工具,但是仅靠强大生存意识就可以扭转乾坤而活下来。

    有的苟活流是资源党,他们会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确保自己活下去。

    有的苟活流是激进派,他们奋不顾身无所畏惧,为了活下来不择手段。

    有的苟活流是保守派,他们行事小心翼翼慎之又慎,确保计划周全才会付出行动。他们也许会走一些弯路,但是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不管是哪一类苟活流,他们的目标却是一致的:在所处的环境中想方设法地活下来,因为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输出。

第一章 山中怪村

    所谓苟活流,也被称为苟活党、生存主义者或生存狂,就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和灾难而时刻准备着的一群人,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苟活流。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早早地学会了爬树、游泳、摸鱼、掏鸟窝、逮小动物、打弹弓。上初中的时候,由于个子矮小,自然成为了同学们课余欺负的对象,甚至不乏有跟我个头差不了多少的女生。从那时起,我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练造出一副强壮的体魄。

    高中时,全家随着父亲的工作变动搬进了一个小城市。他是一名高中教师,我们一家就住在学校里。这是一所重点高中,里面有一个专业的体育馆,我逮着这个机会和便利在里面的健身房开始身体锻炼并坚持下去。

    等上了大学,我渐渐迷上了户外运动,一发不可收拾,并加入了当地一个有名的户外组织,参与了各种户外技能培训和户外活动:爬雪山、穿越原始丛林与无人区、征服沙漠地带……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我家的对面正好是一所体育学院,健身便宜不说,更加方便了,而且在那里认识了许多学生和老师,跟他们学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科学方法和打拳踢腿的技巧。

    随着户外生存活动的深入,我的爱好变得广泛,尤其喜欢一些户外和战术装备。现在已经工作多年,我收集了不少实用的这类玩意。

    至今无数次的户外经历,让我看到了太多的突发事故和生命的消逝,于是养成了随时携带一些基本求生装备的习惯。久而久之,这种习惯成为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果有哪天没有背上背包,我总会感到缺少了些什么,从而心里十分失落与不安。

    这天,我正在上班,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一看屏幕,是小徐打来的。一接听,就听见他兴奋的声音:“喂!小燚,我最近几天在玩谷歌地图,发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那个地方绝对是块户外生存的宝地!废话不多说,我把计划和地图都发你邮箱了,你看看!还有……其他的几个哥们也都说定了,就差你了!你上班,不打扰了,拜拜!”

    “哎……”还没等我回话,小徐就挂断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小徐啊小徐,都怪我把你从一个户外菜鸟变成了一有模有样的户外玩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痴狂。

    想到这里,我打开电子邮件找到那封邮件,下载附件仔细看了看地图和计划。

    从卫星地图上看,户外地点在离我所在的冷石市五百公里的呃华市郊区。这张地图很模糊,目的地上面没有标名字,被小徐用红色的圈圈框住了。图片中隐约能看见一条小河蜿蜒流过,让我顿时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这确实是个生存探险的好地方!

    我心动了,看了看行程:六天。

    这些家伙,逼着我请年假啊!我心里骂到。

    好在公司最近业务不忙,我顺利请到了七天的年假。晚上收拾好装备,第二天我们一行五人在市郊集合了,他们分别是小徐、小李、小王和小张,都是我多年户外的朋友,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在户外活动中非常默契。

    小徐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板,家底丰厚,跟我们工薪阶层不是一个档次。我们上了他的豪华越野车,向着目标出发。

    下午两点,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颠簸,前面的路走到了尽头,这里是呃华市郊。放眼望去,前面是一座不高的山,往两边绵延数里,整体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通过GPS定位,翻过这座山再徒步一段距离后就能抵达目的地所在的那座山的山脚。我们稍事休息了一下,不那么轻松地翻过一个山头后发现下面有一个山谷,里面还有一个村落。

    “咦,谷歌地图上怎么没有看到过这个村子啊?”小徐纳闷地自言自语。

    “嗯……很奇怪!”我环顾着四周说:“你们看,这个村的附近没有任何池塘或河流!”

    “说不定人家都吃山泉井水呢!真正的纯天然、无污染、绿色环保!”小张笑着说。

    现在是七月中旬,烈阳高照。当我们汗流浃背地进入村子后,立刻感觉到有股凉意从背后升起,很阴冷。

    这个村子不大,我大致看了下,只有十几户人家。所有房子无一例外都用一些乱七八糟的板材拼凑而成。有汽车钢板、木板、石棉瓦和一些颜色各异的塑料板。村子里安静得可怕,没有一家的门窗是开着的。

    小王不断地左顾右盼,一边看一边说:“这个村子真是诡异啊!不会是一个鬼村吧?”

    我没有理会他,朝着村里扯起嗓子喊了一声:“请问村里有人吗?”

    等了十多秒,没有任何人回应。当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喊叫时,“吱呀”一声,旁边一个屋子的门开了,一个老头探出头瞄了瞄然后走了出来。就门开的一瞬间,我听到门内传出了几声猪的叫声。

    这个老头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个子很高,体态消瘦,气色很颓废,但他的双眼却很犀利,闪着阴冷的光,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给人一种紧张而不安的感觉。

    我走上去陪着笑脸说:“呵!这位大爷,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想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我知道了!看你们的穿着我就知道了!”老头摆了摆手:“这里每年都要来一些人。”

    “哦!村里怎么感觉没什么人呐?”小王说着走到了我的身边。

    老头闻听此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跺了跺脚骂到:“这帮兔崽子!都出去外面打工了,留下了我们这些老头子!这些不孝的东西!”说着说着,老人本来就枯瘦的脸由于激动而颤抖,他提高了音调继续说:“他们一去就不回了。村里剩下的人都死了,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说到这里,老头两腮的肉颤抖的更厉害了,看样子非常恼怒。

    老头说完等了一会儿,看样子恢复了平静:“小伙子们,天快黑了,你们还是到这里过一夜再走吧!我昨天刚去山上打猎了,刚好有新鲜的肉呢!”老头说完,直愣愣地看着我们,盯得我们很不舒服。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居然还能打猎?我心里升起了疑团,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起这个老头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看了看小徐他们四人,他们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不安。出现这种情绪并不奇怪,置身于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谁敢留下来过夜呢?

    看到这里,我连忙岔开话题说:“谢谢您了!不过我们还是决定到山上过夜,我们玩的就是这个!我们向您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就是为了想知道山上有没有野兽,比较凶的那种。”

    “哦,以前是有的,现在都没了。前几年还有野猪呢,不过都被我们村的人杀光了。这不,他们坐吃山空了才想到出去外面打工!唉!我现在每次上山也只能逮些野兔野鸟之类的了。等这些都没有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就要坐吃山空,饿死咯!”

    听他说完,我们都惋惜地摇了摇头,客气一番后告辞那个老头,绕过这个村子沿着村里人走出的山路继续前行。

第二章 捕兽夹

    我们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就没有路了,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也只是探索了这个山区的九牛一毛。此刻我们的脚后跟多多少少都有些痛感,于是坐下来吃了些东西喝了几口水,脱掉鞋子揉了揉腿脚后继续出发。

    天色逐渐黯淡,大约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完全天黑,之前周围满是鸟叫,现在却换成了虫鸣。我抬眼看了一眼橘红色的夕阳说:“大家坚持一下,我们再行进一个小时后扎营休息!”

    大伙儿被我的话一激,仿佛疲惫全消,一鼓作气地赶路,不一会儿就进入原始地带来到了潮湿闷热的树林之中。周围的视野一下子昏暗了不少,就好像从明朗的空地进入了一个幽深的隧道。在这里看不到一丁点儿人类存留过的痕迹,一些蕨类植物挣扎着向上生长,想要快速摆脱它们周围腐烂的一切。很快,脚下的泥地变得湿软,到处是腐败的树枝与树叶,我们仿佛行走在淤泥当中。

    “奇怪!那个老头子不是说经常有人来这里玩户外么,怎么看不到丝毫有人来过的样子呢?”小王唇间叼着一支香烟,挥舞着一把大刀砍着周围的藤蔓。

    “这里又不需要开路,你乱砍什么?简直是瞎折腾,浪费体力!”我伸出中指对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嘿嘿!砍的玩嘛!城市里能用刀这么畅快淋漓劈砍的机会几乎为零!”小王说完潇洒地吐了个烟圈。

    我笑了笑想想也是,便任他撒野。一路上,我不停的查看导航工具,根据指南针和GPS的指示,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来到了一块开阔地。我摸了一把油腻腻的脸,喷涂在身上的防蚊液早已被汗水给冲淡。

    此处的环境明显比在树林里明亮了不少,是个扎营的好地方。唯一的遗憾就是附近没有找到水源,不过好在我们随身携带的饮用水还算充足。

    我们不敢停歇,只是就地喘了几口气后各自分工。我和小李清理地面、搭建帐篷,小徐、小张和小王则去附近找寻和收集可以燃烧的木材。

    有紧迫的事需要完成的时候,往往时间都过得飞快。当黑暗即将来临的时候,我们用打火棒引燃卫生纸成功地升起了篝火。本来大伙儿想尝试一把钻木取火,但是时间和精力不允许。

    我们围坐在火旁吃了些东西聊了会天后,被身边成群结队的蚊虫给征服,于是各自钻进了帐篷。我裹在睡袋中,怎么也睡不着。外面杂乱的虫叫声让人抓狂,那个诡异的村中老头闪着寒光的眼睛不知怎的一直在脑海中浮现。

    “噼啪!”我被一声轻微的响动给惊醒,听上去像是树枝被人踩断的声音。外面有人吗?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一骨碌坐了起来睡意全无,抽出刀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动静,屏住呼吸再仔细一听,那声音很像是有人为了不让被周围的人发现而小心地走路。我抖了一下,回过神来迅速观察帐篷四面被篝火映得发红的幕布,然而并没有看到有投射到帐篷上的人影。

    “谁?”我按捺不住,坐在帐篷内喊了一声,见没有人回答继续说:“小徐!是你吗?”

    “我在帐篷里呢?什么事啊,小燚!”小徐睡眼朦胧的声音从他的帐篷里传来,显得发闷。

    紧跟着,其他几个同伴也相继答应,原来大家都在帐篷里躺着呢。

    奇怪?那脚步声是谁发出的?难道是他们中的某个家伙在开玩笑?难道是因为疲惫和紧张,出现了幻听?想到这里,我放心不下,继续听了一会儿,发现依旧除了虫鸣再没有其它什么声音,等了好久没异常后这才安心地躺下……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陆续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充充吃罢早餐后开始向那条地图中所标示的小河出发。一路上有惊无险,自从到了露营的那片开阔地,之后的地理环境都很开阔,没有多少树木,身边都是一些巨大的石头和一些低矮的灌木。我们一边走一边做着些记号,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轰隆瀑布声,我甚至还闻到了一股子水腥味。

    “太好了!找到水源了!”小张兴奋地大叫起来。

    我们五人相视一笑,浑身是劲地翻上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对面果然出现了一帘不高但很宽的瀑布,我能感觉到飞溅的水花产生的水沫落在身上,十分凉爽。

    跟许多瀑布周围的地形一样,瀑布下方是一个水潭,碧绿的颜色仿佛是一块翡翠。大家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奔向水潭,也顾不得周围是否有外人。虽然现在天气比较炎热,但是走入水潭的一刹那,还是感觉到了山泉的冰凉刺骨,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我把全身浸泡在水里,等感到骨子里有些凉意后准备起身。这时候,我看到小王向水潭中央走了过去。

    我赶紧冲小王叫到:“小王!别去中间!水估计很深!而且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鬼东西!”

    “嘿嘿,小心水怪!”小徐嬉皮笑脸地冲着小王叫嚷。

    “哈哈!没关系,我就是要看看到底有多深!说不定水底有价值连城的宝藏!说不定还有美人鱼的巢穴呢!”小王回过头冲我们做了个鬼脸继续朝前走,不时地扭动一下屁股调侃我们。

    走着走着,小王突然“哇呀”一声惨叫,他的身子猛地打了个趔趄。

    我们起初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并没在意,但看到他腰身周围的水逐渐变红时,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王挣扎着向我们挪了过来,我们见状纷纷迎上去把小王往潭岸上拖,每拖一步,就伴随着小王撕心裂肺的惨叫。好不容易,他的身子被拖出水面。我们看到他的小腿时,顿时傻了眼。就见一个锈迹斑斑的捕兽夹紧紧咬住了小王的小腿,双面锯齿的尖锐夹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小腿肌肉。

    现在上医院是不可能了,我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合力掰开捕兽夹把小王的腿抽了出来。小徐双手用力捏住小王的膝关节下方以便止血,我赶紧用清澈的潭水清洗小王小腿上的伤口,接着从个人求生包中拿出碘伏倒在伤口上消毒,估摸着等伤口清理得差不多后,再拿出无菌缝合针缝合伤口,最后撒上止血的药粉用纱布进行包扎。

    我们劲量抬高小王的伤腿,大约半小时后血才渐渐止住。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看小王的嘴唇,只是有些轻微的发白,看样子没有失血过多。

    一旁的小徐胡乱地挥舞了几下拳头怒骂到:“妈的!谁这么缺德,把这东西放进水里!明显的是故意害人!”

    “唉!估计是以前枯水季节时村民下的夹子!”我说着给小王又裹了一层纱布,看了一眼带有鲜血的捕兽夹说:“这次户外泡汤了!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市里去医院!如果伤口感染的话,小王可就完蛋了!”

    说完,我从小徐的背包里拿出GPS:“我看看有没有其它路线可以走,最好不要原路返回,因为有很多巨大的岩石需要攀爬,再加上小王受伤,会增加很大的负担浪费很多体力,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祸不单行,我拿着GPS左晃右晃了好几分钟,结果找不到半点卫星信号,手机也没有信号。

    “真他妈背!”我懊恼地从防水袋中抽出之前打印好的卫星地图仔细研究,发现顺河流而下的东南方向有一片丘陵地带,但是不知道有没有路。一般来说,河流沿岸的丘陵地带都会有一些村子。

    看到这里,我把冒险去丘陵地带的想法告诉了其他人,他们纷纷表示此法不妥。我们继续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不冒这个险,准备先休息一下,让小王的伤口缓解一些后原路返回。

第三章 怪胎

    用完所有的纱布和止血药粉后,小王的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我们准备起身返回。

    就在这时,从水潭对面的树林里钻出来一个头戴鸭舌帽,提着一个木桶的小孩。这个小孩仿佛对我们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瞟了我们一眼,径直走到水潭边开始麻利地打水。

    太好了!看样子这附近有人居住!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十分激动,尽量表示友好地走近那个小孩问到:“嗨!小朋友!请问……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吗?”

    对方没有回答,专心地打着水。我又走近几步,刚要开口再次追问,他猛地一回头吓了我一跳。

    这个小孩估计先天发育不良,身高大约一米三左右,满脸沟沟壑壑,左耳正常,右耳耸拉,塌鼻子,上嘴唇缺了一块,黄黄的龅牙伸出唇外,尤其是一双比常人大许多的眼珠凸了出来,上面布满了蚂蟥一样的红血丝。

    他瞪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含糊不清地说:“你们跟我来!”说着,他转过头看了几眼小王的伤腿说:“我们村里的人能够治他。”

    他的口中喷出阵阵恶臭,我强忍着不适,等他闭嘴后仔细闻了闻,发现他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酸臭味。

    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下,选择就近治疗是最优方案。我们五人对望一眼点点头,搀扶着小王一前一后跟着这个小孩走进了树林。

    走了几步我惊呆了,那个小孩提着快有他同等身高而且盛满水的木桶居然能健步如飞,真是不可思议,我甚至觉得他这么矮小,是不是因为从小就挑水给压矮了的。也许是生存的压力所造就的结果吧,逼迫着这个可怜的小孩练就了一身好体力,我心里这样想。

    不一会儿,我们跟着小孩穿过树林来到了一处山崖边上。下面的景象很奇特,小孩所指的那个村落就在悬崖下方,应该说是村落的四周一圈都被悬崖给包围了。悬崖高约三十米,俯瞰下去仿佛整个村子置身于一个环形山的底部。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村落,发现建造格局很奇怪。六个大房子围着中间两个巨大的圆形建筑,就好像六张方方正正的椅子围着两个紧靠在一起的圆形餐桌。

    “跟着我慢慢下来!”那个小孩说。

    我们顺声而望,这才发现有一副木制的软梯挂在悬崖边上。

    小孩拉出梯子旁边的一根麻绳,先把水桶绑好后慢慢放了下去,然后顺着梯子往下爬。

    “爬梯子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没有伤到关节。”小王看了看自己的腿,小心地活动了下膝关节。

    我说:“小心点,不要向下看,抓稳了慢慢下,受伤的小腿尽量别用力!”

    说完,我来到梯子旁看了看崖底,感觉有些头晕,心想:这个地方真可谓是隐居宝地!

    我第一个下,然后小王,接着是小徐、小张和小李。

    好半天我们才下到崖底,继续跟在小孩身后。可能是苟活流的本能,说是偏执也罢,不管是在大街上还是建筑内,我都会仔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甚至是周边的每一个人。特别是现在身处这个诡异的地方,我更是小心谨慎。

    这里所谓的村落好像是以前一个什么设施的废墟,因为那房子的墙壁都是由钢筋混凝土所造,都是双开的铁门,门上面巨大的工字型型门把手锈迹斑斑,给人厚重而牢固的感觉。

    让人感到不解的是,这些房子的门虽然大但是窗户却小得出奇,连一个五岁小孩都钻不进去,并且只有房子的两侧才有,窗框间嵌着拇指粗细的钢筋,如同牢笼一般。

    不知不觉,我们跟着小孩来到了一间房子的大门前。小孩拉开厚重的铁门一刹那,一股跟他身上一样的恶臭顿时扑面而来,我们全都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嘿!我带回来了五个鲜肉!”小孩得意地朝屋内喊。

    不好!当我们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群人席卷着腥臭的空气从屋内狂奔而出,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每个人就被牢牢地控制住了,身子左右分别被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村民架着,根本无法动弹。

    不一会儿,其它房子的人也都陆续赶来。我数了数一共有十三人,其中还有两个袒胸露乳的女人,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畸形!

    他们不断地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我们,把鼻子凑到我们脸上使劲地嗅,嘴里嘟哝着听不懂的话。

    “坏了,遭遇一群变态了!”我焦急万分,小声地跟同伴们说,心想:“要想尽一切办法逃走,这些变态肯定是想要我们的命!甚至是吃了我们的肉!”

    旁边的小徐看着我,眼神中透漏着求生的欲望,其他人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恐惧。

    这时,人群散开,开口处慢慢走来一人。我们抬头看去,居然是之前村子里的那个怪老头!

    “嘿嘿!你们到底还是来了!”老头的眼睛闪着阴毒的光,他坏笑着说:“给你们交个底吧!你们不要指望出去了,你们都是我们好不容易到手的鲜肉,等了好久才等到的!”

    说到这里,他扭过头对那个小孩说:“猫脸,你做的不错!分个肥的给你家。正好我们有五家,一人分一个,你先挑!”

    “放开我,你们这群变态!”小王满脸恐惧,开始叫嚷起来,扭动双肩不断地挣扎。

    老头见状使了个眼色,小王旁边的一个村民立马给了小王的下巴上一拳。小王的头一垂不再动弹,他晕了过去。

    “叽叽叽……”那个小孩怪笑几声后顺着我们五人走了一圈各自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我面前凑上脸来,张开腥臭的豁嘴幽幽地说:“哟哟!我不是小孩,我都三十多岁啦!嘿嘿嘿……”说完,他取下帽子,露出脑袋上几根稀疏的黄毛。

    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心,正想破口大骂时,脖子被一双大手给掐住,我立刻呼吸困难两眼发黑,几秒钟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章 屠宰屋

    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被反手绑在一个凳子上。我的心一沉,暗叫不妙,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心想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这正是苟活流的宗旨。

    我试着动了动腿,发现脚也被绑在了凳腿上。接着我又剧烈地晃动身子,这才发现这个凳子原来是用金属做的,非常厚重。

    看来挣脱无望,必须想办法弄断绳子!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挺直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当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还在后腰的腰带上时,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谢天谢地!我随身携带的折刀没有被发现。只到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这把小刀带给我的希望与勇气。我迅速环顾四周,光线很暗,隐约看得到这个房间的四周都挂了些东西,在正前方有一张长条桌子,上面杂乱地堆放着一些类似工具的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感到胸闷恶心,让人作呕。这个房内的空气污浊,充满了血腥味和腐臭味。我试着扭动了一下双手,发现这个椅背是镂空的,透过这个镂空刚好能碰得到刀套。

    我心既激动又紧张,慢慢提起短袖衫,小心且缓慢地拉开魔术贴粘合的刀套抽出了折刀,接着利用刀具的快开功能顺利地弹开刀刃,开始切割绑住手腕的麻绳。

    这把刀设计得很棒,前段是齿刃,后段是平刃,而齿刃恰好是切割绳索的利器。不一会儿,拇指粗的绳子便被割断。别看只是切断了一截,却因为紧张而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我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背后发凉,全身的衣衫都被汗水给浸透。

    等呼吸平稳后,我开始切割腿部的绳索。就在绳子“啪”的一声被切断时,房子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赶紧伪装成还被绑着的样子靠在了椅背上。

    “咣”的一声,门被推开,那个叫猫脸的矮子走了进来。他拨动开关,昏黄的白帜灯亮了。我赶紧低下头握紧小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努力观察着左右。

    地上全是血污,很快一双短粗的腿向我迈近,同时我的鼻子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臊臭味。

    矮子走到我跟前,用力捏了捏我的大腿坏笑着说:“嘻嘻,真结实!我就是喜欢吃瘦肉,嘿嘿!今晚就先吃你一条腿,然后再养……养着慢慢吃,嘻嘻!好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肉了,哟呵呵!”他兴奋地自言自语,口中的涎水不断淌出滴落在我的大腿上。

    我虽然坐着,但是由于矮子个头矮,他的脖子就直接暴露在我的眼皮底下。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心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胳膊,奋力一刀插进了他的脖子,紧接着旋转刀刃再往外一扯……

    “噗”的一声,一股血液顺着矮子的脖子喷射而出“啪”的一声飞溅到了旁边的墙上。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倒下,双脚还在轻微地抽搐。我跳过尸体,准备逃离这个鬼地方,这才看到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个屠宰场。天花板上挂着各种动物的尸体,有猪、羊、狗、猫、老鼠,大部分都已经风干了。墙的一角则堆满了各种动物的内脏与残骸,还看到了一些人类的头骨。接着,我又看了看房间内的那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工具,有刀、锯、斧头、榔头、剪子、钻子等。我没有多想,拿起一把顺手的长砍刀,强忍着恶心来到门口,顺手关闭了电灯。

    原来这是一间地下室,因为门口有向上的台阶。我仔细听了下,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上楼。

    楼梯尽头还有一扇虚掩着的门,我从门缝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外面,除了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家具,没有发现任何人。看到这里,我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身子刚一出门,突然听到对面房里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那个房间的门也是虚掩着的,我凑上前去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只见一个丑陋畸形男人趴在一个同样丑陋畸形的女人身上喘着粗气上下蠕动。他们旁边还有个人,不知道是个小孩还是跟猫脸一样的矮子,头颅出奇的大,没有脖子,好像是头直接长在了肩膀上,正趴在一只不知死活的猪的身上学着那个男人的动作。

    “小子……别……别急,马……马上就好了……”那个女人呻吟着对那个小个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到这一幕,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个村的人为什么都是如此的畸形和病态。

    我本想悄悄离开,但仔细一想,必须要让这三人丧失行动能力,不然他们在我的逃亡之路上很有可能会成为潜在的威胁。

    主意拿定,我又看了看这三个人的周围,他们现在毫无防备。我决定先对付那个男人,然后女人,最后那个小个子。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个当过兵的朋友对我说过的话:“对付那些丧心病狂甚至变态的人,你决不能手软,也要用变态的方法对付他们!”

    我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刚要提刀推门,那个男人满足地大吼了一声。

    我浑身一个哆嗦,赶紧退回那个地下室,躲在门口准备伏击他们。做好准备后,我一转头,无意间看到旁边的墙上挂满了捕兽夹,有大有小,有的跟夹伤小王那只腿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我有了个主意,悄悄取下一个小号的夹子,掰开后放在了楼梯的最底下。

    “猫脸!你个狗日的怎么还不上来?我们的老婆和儿子都饿了啊!”那个男人愤怒地吼叫到。

    我紧张地握着砍刀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不一会儿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咒骂声,接着是脚步声,对方的鞋子每一次踏地,我的心都剧烈地颤动一下。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脏离喉咙也越来越近。我的双臂缓缓举起刀,随时准备砍过去。

    一只脚从最后一坎楼梯踏下,不偏不倚踏入了捕兽夹中。就听“啪”的一声金属的摩擦声,接着传来“呃”的一声惨叫,那个男人一个趔趄单膝跪在了地上。

    好机会!借着微弱的亮光,我抡起砍刀看准对方的脖子砍了过去。不知怎的,之前想好的只砍腿的想法此时此刻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好像是本能让我去杀死对方。

    “呲”的一声,刀刃砍进了对方的脖子里,嵌在里面居然拔不出来。他先是一愣,然后扭过头看到了我,吼叫一声向我扑来。我一个闪身躲过去跳到了桌子旁,在上面胡乱一摸,抓起了一把斧头。

    现在那个男人已经跪在了地上,他双手胡乱挥舞,想要抓住脖子上的刀。

    “完蛋去吧!”我低声说,借此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跳了起来,举起斧头用尽全身力气向他头上砸了下去。

    “喀嚓”一声脆响,男人的头骨碎裂,斧头深深剁进了他的头颅。

    “呜哇!”男人惨叫一声双手一垂不再动弹。

    我抬脚踩住对方的脑袋,用力抽出他脖子上的砍刀,堵在刀片后蠢蠢欲动的鲜血立刻飚射出去老远。

    此刻,我浑身不停地颤抖,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丝慌张和恐惧。我提刀走上去,那个女人和小个子还没有发觉刚才地下室的一场生死搏斗。只不过小个子不再趴到母猪身上,而是趴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我小心而快速地走过去,等那个女人听到动静发现我的时候,我一把推开那个小个子,接着顺势双手举刀插入了那个女人的小腹,只至刀尖穿透她的后腰。

    小个子见状,“呜哇”怪叫几声向我扑来,我提脚猛地一踹,他立刻飞了出去,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两眼一翻滚落在地不再动弹。我看着挣扎的女人和一动不动的小个子,内心不知怎的忽然感到了一丝内疚,不过又想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现在他们这些人在我眼里只是该死的畜生。

    我大口喘了几下,回过神来搜寻了一下房间,在里面发现了我的登山包。里面的东西除了个人求生小包、直刀、指南针、打火机、铝制水壶、战术手电和打火棒外其它的东西全都要舍弃,因为现在是要逃生而不是户外游玩了。

第五章 杀人放火

    现在,有一道选择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是自己先逃出去报警呢还是先营救同伴?

    如果报警,这一去一来恐怕会白忙活一场,不仅同伴们救不回来,这些村民见我逃走很可能会转移地点,周围荒无人烟的山地,找寻他们如同大海捞针。但是如果去营救同伴,我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先打探一下情况再做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这里,我拆开一小包葡萄糖全部倒进嘴巴里,拧开水壶灌了几口水,把直刀和电筒挂在了腰带上。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深吸一口气背上了背包,看了一眼旁边镜子中的自己,忽然间感到了一种英雄的悲壮。

    此刻是下午六点多钟,天色开始阴沉下来,一些灰黑色的云从天上掠过,给这个怪村笼罩了一层死亡的颜色。

    我把屋子的大门推开一条缝,仔细观察了一下外面。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整个谷底安静得可怕,偶尔看到几只黑色的不知名的飞鸟箭一般地飞过天际,恐怕它们也想快点离开这片带有死亡气息的地方。

    如果把那两个圆形建筑当做谷底这群建筑的中心,那么我所困的这间房屋就在这群建筑的最北边,剩下西边和东边各两个房屋,最南边一个。

    我先来到西边的第一个房子,背靠着墙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不知不觉来到大门口。我蹲下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后抽出刀子拽在手中轻轻推开了门。

    屋里面很黑,没有一丝亮光。我来不及等眼睛适应黑暗,刚要跨步进门,突然听见从地下室里幽幽地传上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我心头一紧,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我的伙伴们凶多吉少!

    这个房屋的结构跟我所逃出的那个最北面的房屋一模一样,属于一室一厅一地下室,不同的是这个大厅内堆放着许多木制的箱子和柜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散发着一股腐烂木头的味道。

    惨叫声过后,我又听到屋内的房间里传出了阵阵音乐声,同时伴随着几声兴奋的哼叫。我往声音传来的房间看去,见门开了一半,便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背贴着墙壁探出头向里望去。就见有两个人正在摆弄着从我们身上搜走的手机,屏幕上苍白的光照在他们畸形的脸上显得越发狰狞。

    这些变态的家伙力大无穷,而且房内这两人身材高大,如果正面和他们交战,估计没有任何胜算。想到这里,我悄悄从门口走过去,来到通往地下室的门前,刚迈下第一步就听到门内传来“嘭嘭嘭”剁东西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头皮都炸了,深吸了一口缓了缓紧张的心情,轻轻下了楼梯。

    地下室门上的锁环内挂着一个巨大的老式铜挂锁,是开着的状态,钥匙还在下面挂着。可以看出,这里与世隔绝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

    我轻轻推开门的一条缝,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的场景触目惊心。只见小王被一根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已经发黑的铁钩吊在桌子旁,一条腿已经没了,

    我忍着悲痛和恶心,蹑手蹑脚走到了胖子的背后。当他再次举刀时,我伸出左手揪住胖子的头发猛地用力向下扯,待他脖子后仰时,右手握紧刀子奋力朝他的脖子抹去。

    两个动作一气呵成,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中刀,他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双手赶紧往脖子处捂。此时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到胖子脖子割口处发出的“嗤嗤”声,血在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他缓缓转过身,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不甘。但是他已经无力回天,面部扭曲着抽动几下后慢慢倒了下去。

    我吐了口气,一扭头发现小王的背包就在桌子上,于是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里面除了我们户外常带的东西,我找到了一瓶高浓度的辣椒素喷雾。小王怕狗,这个喷雾剂是他每天必带的装备。我又仔细翻了下,找到了一捆降落伞绳和一罐煤油打火机的油,摇了摇油瓶后发现几乎是满的。看到这些东西,我立刻灵光一现,有了一个主意。

    我在地下室收集了一些废弃的衣物和其它一些可燃的东西后走出地下室,把门锁钥匙抽下来丢进了地下室,然后关上门扣上了铜锁。等我上到大厅,那两个畸形村民还在嘻嘻哈哈地玩着手机,毫不知情外人的闯入。

    这个房间的大厅内堆着许多木制的箱子,如果被引燃,势必引发大火。我把这些可燃物小心地堆在门口,迅速拧开煤油油瓶,把油一股脑儿地挤到衣服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它们。见火苗奋力地窜动,我狂奔出门,用最快的速度把大门关上,再用地下室拿出的斧头横在了门把手中。

    不一会儿,门缝中飘出了略带刺鼻的烟雾,接着门内传出了惊呼声和吼叫声。我抽出刀子守在大门口,以防大门被撞开。不一会儿,吼叫声变成了哀号声,夹杂着剧烈的撞门声,斧头在门把手中有节奏地跳动。我焦急地盯着斧头,生怕这有些年头的木制斧柄被撞断。

    眼见撞击越来越猛烈,我赶紧从包里掏出伞绳把两个门把手紧紧地缠绕了十几圈,一边打着死结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闻声而赶来的村民。

    终于,门的撞击力度慢慢变小,哀号声渐渐平息。此时的我已经被热浪蒸得浑身是汗,就连绑着门把手的尼龙伞绳都快要融化了。

    见屋内的人多半被烧死,我朝着不远处西南角的那栋房子奔去。半路上我回过头,看到被黑暗笼罩着的那间被点火的房子开始发出红色的火光,伴着房顶升腾起的一团团灰黑色的烟雾,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魔鬼。

第六章 畸婴

    就在我刚要接近目标时,突然“铛铛铛……”从中间圆形建筑物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铃声。

    不好!看来村民们已经发现情况了,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快!想到这里,我连忙朝房子的后方跑,刚闪进墙后,就看到房外一群村民朝燃起火光的房子跑去。我仔细一瞧,房子已经火光冲天,把黑色的天空映得火红,不时还能依稀听到房子里面的东西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看到此景我才深切体会到火势蔓延的速度居然能如此之快。

    我贴着墙壁蹲下身,等村民都赶去灭火后猫着腰绕回到了房子的大门口。

    门是开着的,我没有多想直奔地下室,看到小徐赤身裸体平躺在桌子上,四肢被麻绳绑着,身上全是血,正在奋力地挣扎。

    他看见是我来了,歇斯底里地叫到:“快放我下来!狗日的变态把我当活体晚餐,一小刀一小刀割我的肉吃!”

    我一听这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骇人的场景,赶忙跑过去割断了绳子,扶着他坐起来,递给他被脱下的裤子说:“快点穿上裤子和鞋子跟我走,时间紧迫!”

    “还穿裤子干嘛!逃命要紧!”小徐说着一把抢过裤子,胡乱地系在腰上开始穿鞋,一双脚刚套上,便听到上面传来了脚步声。

    我几个箭步跑过去插上门的插销,对小徐说:“你快站到桌子上,我有个办法。”说完,我提起桌旁一桶满是血污的水倒在了门口。

    见水慢慢沿着门缝流到外面,我打开电筒含在嘴里,开始拉扯连接房子天花板上灯泡的电线。由于房子年代久远,天花板和墙壁上固定电线的金属卡钉已经被腐蚀,因此电线很容易就被拉了下来。我把小徐的防水登山包放在门后被打湿的地上然后站了上去,手上拿着电线。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还伴着畸形村民含糊不清地嘟哝声。我的心跳随着声音的逼近而加速,捏着电线的手心开始冒汗。

    “嘭嘭……”当撞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一咬牙把电线插进了水里。

    “哦!呜啊……”门外的村民发出痛苦的叫声,门也随着被拍打而抖动。不一会儿,重重的倒地声传来。不过我不敢松怠,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确定门外再无动静,这才收好电线打开了门。

    门外躺着一个高大的畸形人,脑袋上长的全是核桃大小的肉瘤,手上拿着一把斧头。我怕他没有死掉,为了避免后患,掏出刀子咬咬牙割开了他的喉咙。

    “我……我们走吧!”小徐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捡起斧头跟我一起来到了门外。

    我们两人都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到远处熊熊大火的房子旁,畸形村民们发疯似地在周围跑动,但是束手无策。

    “走,我们去北边的房子!小王已经死了,恐怕小张和小李凶多吉少!”我对发呆的小徐说,但是小徐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我见他发愣,用力拉了他一把,他这才回过神,跟在我身后跑了起来。

    半路上,我听到一阵类似于某种机器的运转声,好像是从不远的一个地方发出来的。我们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顺着声源慢慢靠近,等抵达目标后看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门,上有一个斑驳的标记,仔细一看是一个闪电。我顿时明白了,这是一个配电房!

    “怪不得他们有电!”小徐说完用斧头“当啷”一下砸掉了挂锁。

    配电房里有个燃油发电机,旁边还有四个巨大的燃油储备罐,上面的文字居然喷的是日文,周围弥漫着一股汽油味。

    奇怪,油桶都用日本进口的?我一边想一边拉下闸刀,接着关闭了发电机,然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刀把发电机上的传送皮带扎了几个窟窿。

    “嘿嘿!这样,他们再也发不了电了!”我坏笑到:“趁他们还没有回来,赶紧救小张和小李。”

    “嗯,我们走!”小徐转身就走,我们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东边方位的房子。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我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天上的弯月洒下的零星光点给这个恐惧之谷带来了稍许希望。

    这间房子的门同样是打开着的,里面一片漆黑,仿佛是一个张开巨口的妖怪。除了黑,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进去,就听“啪嗒”一声响,半分钟过后没有一点反应。

    “小徐,你到门口看着,如果有人来就用斧头敲下门。”我低声跟小徐说。

    此刻小徐有点紧张,面露惊恐。其实我也一样,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徐你听我说!小王死了我也很难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然后报警!以前的户外活动我们这么多危险都挺过来了,这次一定能够走出去!”说完,我望着他一直到他点头,这才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

    我打开手电,直奔地下室。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我用电筒照了照房内,看到一个光身子的大头婴儿躺在床上正在左右翻滚。我慢慢走近他,尽量不让他发现。不过婴儿似乎对一些成人无法察觉的动静特别敏感,我没走几步他就一动不动也不哭了,瞪着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盯着我。

    我看着他又靠近几步,等走到他跟前这才发现这个婴儿居然是个双头!他的另外一个脑袋耸拉在旁边,毫无生气。

    怪婴瞪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嘴巴一张露出了骇人的面孔,手刨脚蹬一阵后冲着我张牙舞爪起来。这一幕让我毛骨悚然,他漆黑的口中居然冒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满口涂满了鲜血,血红的眼睛露出凶悍的光。当婴儿打了个滚后,我看到了压在他双腿间的一颗人类的头颅,已经啃得只剩下半张脸了。我仔细一看人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小张!

    看到这里,我血往上涌,愤怒的用战术手电前面的打击头捶打婴儿的脑袋,只到他停止挣扎。我擦干手电上的血迹,忍着要呕吐的冲动快步跑出了大门。

    小徐见我出来跟在我后面叫到:“看到小张和小李没有?”

    “小张死了!”我一边跑一边回头说:“快点到下个屋中去救小李!希望他还活着!”

    “小心……”当我听到小徐对我叫的时候,“嘭”的一声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强大的撞击力把让我的身体向后反弹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对面站着一个铁塔般的人,比我见到过的其它村民都要高大,目测身高超过两米。他二话不说,举起斧头向我砍来。我一个前滚翻躲过这一斧,刚要爬起来,突然身体腾空而起,原来是那个大个子把我举了起来。他见我挣扎,大叫一声把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立刻触电一般,感到全身的内脏都像要爆了,胳膊和腿动弹不得。

    大个子见我无力起身,“嚯嚯”兴奋地叫了两声,拖着斧头向我靠近。

    完了!我看到这里,感到了一丝绝望。突然,“噗”的一声伴随着“哇”的一声惨叫,大个子村民晃了一下身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徐给了大个子的大腿一斧头。此刻,大个子村民的脸就离我不远,趁这个空档,我迅速掏出辣椒素喷雾“嗤嗤嗤”喷在大个子的脸上。我本以为这么刺激的辣椒素会让对方失去行动力,但大个子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抹了抹脸,跟本没有任何反应。而且更糟糕的是,我的这个行为激怒了他。

    “嗷!”他狂吼一声站起身,再次举起斧头朝我砍来。此时我已经感觉身子能动弹了,赶紧转动身体,猛力一脚踹在了他那条伤腿的膝盖上。

    “呃!”他大叫一身偏离了方向,“哐当”一声,斧头砸在了我的脸旁。

    小徐见状,赶紧上前又是一斧砍在大个子的后背上。

    “呜……”大个子浑身一颤,挣扎着想要拔出后背的斧头。

    机会来了!我看到这里,赶忙抽出刀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捅进了大个子的裆部。

    “嗷嗷嗷……”大个子痛苦地哀嚎了几声。小徐趁机拔出斧头,一个跳跃举起斧头奋力剁向大个子的后脑,“咔嚓”一声脆响,大个子轰然倒地。

    我踉踉跄跄地爬起身,拍了拍小徐的肩膀,惊魂未定地说:“好……好样的!”

    小徐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半响才从刚才的混乱中镇定下来。我也跟着深呼吸了几口,感觉没有什么内伤,幸亏当时有背后的背包缓冲了一下,我那个背包可是高级货,里面有仿震板。

    这时,小徐慌张地说:“不好,他们回来了!”说完,他紧张地左顾右盼了一番,目光最终锁定了一个方位。

    我一个激灵,顺着小徐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有几个村民向我们这个方位快步走来。

    “不行,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四处张望了下,想要在周围找个掩体。很快,我把目光聚焦在了那两幢圆形建筑上:“走,去圆形建筑!”

第七章 燃烧瓶

    我和小徐翻过低矮的砖墙,来到两个圆形建筑之间的院子里,向靠北的那个圆形建筑靠近。就在我们刚要抵达门口的时候,突然从旁侧的砖墙外传来对话声,听得出是那个老头儿的。

    我一把拉住小徐蹲下身示意他不要出声,过了几秒听没有听到动静后小心地探出头,看到那个老头正拿着一支手电四下扫视,他身边还跟着四个村民。

    就见老头用力地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说:“奶奶的!居然让他们跑了!这帮家伙还杀了我这么多子孙!这还了得!我要把他们统统剐了做成肉酱!”

    一个村民凑上来含糊不清地说:“他……他们一定没……没跑多……多远,梯子我……我已……已经收下来了!他……他们不知……知道密道……”

    老头听到这里赶紧拍了一下那个村民的头:“你个兔崽子,小声点,万一他们在偷听呢!”

    那个村民看着老头一阵傻笑:“嘿……嘿……嘿嘿。”

    老头看了看四周继续说:“他妈的,连发电机都跟老子搞坏了。你们都回去拿上家伙,点上火把搜索整片区域……”老头说到这里,突然扭头望向我们这边,伸出干枯的手指着说:“先从那里面开始搜!”

    听到这里我赶紧蹲下身,和小徐猫着腰走到了旁边的圆形建筑门口。

    我们运气不错,走近了我才发现这个建筑物没有门,门框的一侧只留下了三块锈迹斑斑的铰链,感觉轻轻一掰就可以拧下来。

    刚到门口,我便闻到从里面飘出来的一阵阵骚臭,而且还听到了好几声“哼哼”的猪叫,仔细再一听,原来这里是一个猪圈,听得出里面的猪很多。

    我眼睛一亮有了个主意,和小徐进入猪圈,摸索着打开了猪圈的铁栅栏。这些猪一开始还以为我们是来喂食的,不过当它们发现遇到了比美食诱惑更大的自由后,纷纷兴奋的嚎叫起来,发疯般地往外狂奔。

    “这样应该可以吸引这些村民的注意力了!”我对小徐小声说:“走!去对面的那个大烟囱那里!”

    我们借着猪群的掩护来到了那个靠南的圆形建筑,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远处的房子外有人陆续拿着火把跑了出来,火把在奔跑中拉成了一条条火线,仿佛追魂的鬼火。

    我猛跑几步来到门口,用斧头砸开门外的挂锁,和小徐闪身而入。

    我转动手电上的磁环旋钮把光亮调节到最低后打开了手电,快速环绕着屋内照了一圈,感觉这里好像是个仓库,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箱和一些杂物,从里面散发出阵阵浓厚的霉味。我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看到了几颗外表斑驳不堪像炸弹一样的东西。里面还有一些纸张,虽然字迹已经很模糊,不过可以看出都是日文。

    “小燚,过来看看!”小徐指着一个箱子对我说。

    “嗯!”我走过去,发现箱子里有几本装订成册的书稿,上面画满了一些关于人体结构和解剖的图画,文字部分也全部是日文。稿纸的下面有一把手枪,这个我很清楚,是二战时期日本所制的王八盒子。我拉了拉枪膛,结果纹丝不动,仔细一看原来锈住了。

    “这些东西可能是二战时期日本人留下的东西!”我一边翻着稿纸一边说:“总之……这里非常诡异!”

    刚说到这里,忽然“吱哇”一声,门外传来一只猪的尖叫。我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瞄向门外,听到一个村民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不好!有人来了!我心头一紧,头皮炸了一下,用电筒慌忙扫视了一圈,看到不远处有很多大型的木制箱柜。我和小徐对望一眼,就近找了一个柜子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我一关闭手电,外面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我通过柜子的门缝看到一个村民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剔骨尖刀走了进来。他嘴里不停地嘟哝着什么,开始用刀劈砍外面的箱子,口里的涎水伴随着他嘴唇兴奋地抖动而滴落在地上。他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破坏,眼看就要轮到我们所藏身的这个柜子了。我紧张地握紧刀子,随时准备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紧要关头,那个老头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口传来:“二仔!别折腾了,我有办法了,快跟我来!”

    原来屋内的这个家伙号称二仔,他及不情愿地用手推翻一个柜子,还踢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柜子一脚,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见他和那个老头走远,我们惊魂未定地长吁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暂时落地了,我后怕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我们爬出柜门,小徐有点绝望地问我:“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问,我一时也没有主意,只能安慰他:“唉!同时面对他们这么一群我们毫无胜算,只能智取,一个一个地干掉他们。”

    说完,我和小徐面面相觑,一阵沉默。不多时,外面传来老头略带嘶哑的叫声:“喂!小伙子们!你们的朋友在我手上!如果你们不出来的话,我就一块肉一块肉的剔掉他!”

    他话音一落,我们就听到了小李的惨叫声。

    每一声惨叫犹如刀割我心,急得我火烧火燎,四下张望间眼光落在了一堆散落在地面上的输液用的玻璃瓶子上。

    “有了!”我小声说了一句,拿出打火机递给小徐:“我有办法了!我出去拖延时间。你赶快拿这几个瓶子去发电机那里用汽油和保养用的粘稠机油制作几个汽油燃烧弹,然后绕到他们身后烧死他们!”

    我看到小徐还在犹豫,压低嗓门吼到:“你他妈的!听我说!小王他们不能白死!我们反正也是凶多吉少,你是希望被他们变态地折磨死然后被吃掉,还是愿意与他们同归于尽?”

    小徐听我这么一说,原本呆滞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仇恨。他接过打火机,抱起四个瓶子望着门外,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光这群变态!”

第八章 生化药剂

    看着小徐的背影,我只能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这一路不会遇上什么麻烦。我甚至产生了一个自私的想法:如果小徐的行动失败,小李多半也活不了,我正面跟这些村民斗肯定没有胜算,只能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先逃离这个鬼地方。

    我焦急地等待着,站立不安,当小徐的背影消失后,那个老头再次叫到:“哟呵!你们还不出来?那……我可要挖他的眼睛了哟!”

    “慢着慢着!我出来啦,我出来啦!”我一边说一边走出仓库,双手摊开举过头顶向那个老头慢慢走去,尽量拖延时间。

    老头在囚禁小张的那个房子的外面,离这个房子的左侧不远就是发电机房,这样看来能给小徐争取到不少时间。

    老头盯了我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的周围:“你还有个朋友呢?”

    “我救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你的儿女们弄成重伤,没撑多久就死了!没办法,作为朋友,我能做的只有把他尸体烧了!”说到这里,不知怎的,一股愤怒油然而生,我瞪着双眼骂到:“你们这些变态,不得好死!”

    “哈哈哈!你们反正都得死!不过看你主动出来的份上,那就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吧!”老头眯着眼睛坏笑到,阴冷的双眼射出诡异的光。

    我盯着老头的眼睛,装出受伤的样子一瘸一拐慢慢地走,脸上尽量装出痛苦的表情。随着我与他距离的拉近,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等快要靠近老头时,我估摸着小徐应该做好了燃烧瓶。

    小李挣扎着抬起头,抬眼看着我挤出几句话:“你……不……不该来的。我的一颗肾脏、部分肠子和肝……脏都已经被……被他们吃……吃了。”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惊不寒而栗,借着老头周围火把的光亮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小李的肚子被缝合了起来,蚯蚓般高低不平的伤口触目惊心。

    完了!我想:小李完了!他的重要器官受损不说,就算现在没死,哪怕里外被缝合,过不了多久伤口就会被感染,到时候便无力回天。

    我盯着气若游丝的小李,强忍着悲痛说:“小李,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嘿嘿嘿!快要死的人了还嘴硬!你们这个国家的人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啊,叫什么……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头说完伸出长舌头舔了舔小李伤口流出的血,露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们国家的人?那你是什么人?”我提高音调说:“反正我们都要死了,难道不让我们死个明白吗?”

    “好!嘿嘿!好!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老头说着把手中小李的一小块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嘴角流出一串口水:“其实……我们不是你们国家的人,我们很久以前就在这里秘密地潜伏了下来,慢慢学习你们国家的语言,学习你们国家的文化。但是,我们始终没有忘记上面指派的使命,这里是我们祖先的心血结晶,所以我要保护好它,等待我们的人回来这里拿取研究资料!”

    我听他说完这才恍然大悟,冷笑一声说:“哼!我说怎么的,原来你们是异国的人!你们居然不顾伦理道德,生下一群畸形!”

    “嘿嘿!这个是研究的必然结果,只有畸形儿才能把我父亲大人研究的成果发挥到极致!”老头说完色迷迷地摸了摸旁边一个女村民的臀部。

    “什么成果?”我心头一惊,问到。

    “嘿嘿,只要注射了我父亲研究的生化药剂,任何人都会变得强壮,所有疾病都会消失,以后也不会得病!难道你们东亚病夫不想变成这样吗?哈哈哈……”老头说到这里狂笑不止,口中的唾沫差点喷到我身上,我立刻嫌弃地后退了半步,旁边的一群畸形村民也跟着哄笑起来。

    “既然这样……”我看着发电机房的方向对老头说:“那你怎么不注射一下呢?”

    听到我的这句话,老头居然失望地摇了摇头,面露一丝不悦:“唉,可惜我不是畸形!”

    我的天!居然还有人以不是畸形而惋惜的,看着这个老头邪恶的面孔我哭笑不得。

    “嘿嘿!”老头脸色一变十分得意:“不过我的子孙是!呵呵!以后他们将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说罢,老头的脸色又变得愤怒起来,五官扭曲挪移:“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这么多子孙,我要为他们报仇!”说到这里,他歇斯底里地连着捅了小李几刀。可怜的小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地哀叫几声后垂下了脑袋。

    “嘿嘿,这就是你干得这些好事的代价!”老头说完,丢下小李。小李的身体慢慢倒下,他的眼睛始终都盯着我,两点火光从他的眼睛里反射出来,充满着愤怒与不甘。

    看着小李的尸体,我此刻只有狂怒,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一抬眼,看到小徐已经绕到了这群村民旁旁的房子的墙后并且给了我一个信号。我见状趁老头不备,迅速从腰中抽出辣椒素喷雾往老头的脸上射。

    小徐见我已经出招,颤抖着手点燃玻璃瓶燃烧弹外的布片,扔在了这群村民的脚下。

    “呜哇哇!”老头双手捂脸痛苦地惨叫,同时,“噼里哗啦”几声玻璃瓶破碎的声音,老头身上顷刻间串起了熊熊大火。剩下的四个村民被这一幕吓呆了,一个个不知所措。小徐看到这里赶忙把剩下的燃烧瓶连续地扔在了村民的脚下和旁边的墙上……

    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畸形村民,我的内心没有一丝同情,因为他们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经历了这么多恐惧,此刻反而让我的内心变得平静。以前总以为,如果一个人在连续不断的恐惧中一定会崩溃,但实际却不是。我们要学会从恐惧中获得智慧和力量,这就是我们人类与其他动物所不同的地方。

第九章 恶村覆灭

    以老头为首的这些作恶多端的村民都已经化为焦炭,不知道这个鲜为人知的盆地中的幽幽冤魂是否能够解脱。

    我和小徐仔细地挨家挨户搜寻了一下,结果发现除了到处乱串的猪,再也没有发现其他村民。我们稍微安心了一些,在仓库里半睡半醒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天色骤变下起了大雨。我们走出仓库开始寻找所谓的“密道”。

    好半天,我们终于在两个圆形建筑之间空地的中间位置找到了一块很隐蔽的铁盖。

    这块铁盖是正方形,大约两米宽,十分厚重,它被一层不厚的泥土所覆盖,表面已经生出了厚厚的一层褐色的锈斑。

    我们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揭开铁盖,翻身沿着梯子往下爬。我打开手电探路,小徐紧随其后。

    密道的地形与结构如同防空洞,不过没有任何分支,典型的一条道走到黑。大约走了四十多分钟,我们来到了密道的尽头。这里有一副木梯,沿着梯子往上是一扇木制盖板,推开盖板爬上去后,发现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内。

    这个房间不算大,里面有一头小母猪被绑在床旁边一条长条凳上,应该是刚死不久,散发着淡淡的臭味。我们看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通过窗户外不太陌生的景象,得知这里就是那个山中怪村变态老头的房子。我们仔细搜寻了一下这个房子,在另一个房间发现老头的床下面有一个很普通木头箱子,里面有一些衣服和一个做工十分考究的红木小盒,上面雕刻着一些日文,盒盖与盒体各有一个铜环,没有上锁。

    我想:这个箱子里肯定藏有对那个老头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难道是他所说的那种可怕的生化药剂?又或者是一个小小的但是能足够杀死周围的人的炸弹?

    想到这里,我和小徐都不敢直接打开。左思右想后,我在房间内找到一捆细绳,一分为二后分别系住盒子的上下两个铜环,然后和小徐出了门。

    我把盒子放在地上,跟小徐手牵着线背对背走了大约有十米,喊着“一二三”后一起拉开了盒子。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和小徐紧张地盯着那个盒子,见长时间没有什么异常后才小心地靠近了盒子。

    盒子里的软布内躺着一个褐色的小玻璃瓶,旁边有一支玻璃注射器。看来我所想不错,这个瓶子里装的液体肯定就是那个老头子的父亲所研制的生化药剂。

    “这个东西不能让外人得知,把它销毁吧?”小徐望着我说。

    “嗯,必须的!这个东西如果曝光,万一被歹人获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说完,我拧开瓶盖,把里面的液体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种方式处理这种危险的药剂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不过就目前来看,这是唯一靠谱的办法。

    液体带着这个恐怖而罪恶的秘密慢慢浸入到沙土里,不一会儿什么也没有了。

    小徐笑了笑起身说:“走吧!我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永远也不要再来!”

    我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咬着牙说:“嗯!不会再来了!回家后就报警!”

    说罢,我们原路返回。一路上大雨磅礴,这可恶的鬼天气,真是让人不舒服。

    晚上,我们顺利回到了冷石市小徐的家。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对小徐说:“关于小王他们的事,还是报警后让警察跟他们的父母说吧,我们……”说着说着我哽咽了,忍不住地伤心,小徐的眼圈也红了:“你先坐出租车回家吧,我心理也很难过。”

    “哟,你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干啥呀?”小徐的老婆阿雯推开了卧室门。

    “哦,没啥,我们在户外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十分困难的老太婆,想起就心酸!”我望着阿雯笑到。

    阿雯一脸嗔怒地说:“一天到晚就知道户外,你还是快点找个老婆吧!”

    “哈哈,好啊,阿雯姐跟我介绍一个啊!”我说笑着起身告辞,离开了小徐的家。

    我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大雨打在车窗玻璃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脑海里总是回想起畸形的村民和惨死的朋友。

    “见鬼,怎么今天手机老是没信号!断断续续的!”出租车司机咒骂到。

    “不会吧,这里不是闹市区吗!怎么可能没信号?”我感到非常奇怪。

    “各位市民们,就在前不久,本市……通讯设备和网络都无法正常使用……还在调查中……”出租车上的收音机里传出女主播断断续续的声音。

    “刚开始信号都很好的!”司机不耐烦地拍了拍车载收音机:“看来世界末日要到啰!现在到处地震、火山、暴雨、洪灾!七月份的天气,居然有的地方还下雪……”

    听着司机的唠叨,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位老兄是个悲观主义者,不过仔细一想,今年的气候确实不正常。

    回到家,我拿起手机,发现果真没有信号,就连座机也无法使用。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睡一觉,等明天再去报警。”我脱掉衣服走进了浴室。

    洗漱完毕,我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小王他们的脸庞不断地在脑海中出现,开始很正常,接着却不断地扭曲……

    优美的吉他弹奏把我从梦中拽醒,我的手机响了,传出那首我喜欢的“加州旅馆”的前奏。

    “喂,小燚吗?我是你二伯,最近看见你弟没有啊?我联系不上他!刚他的公司打电话说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上班了!”电话那头传出二伯焦急的声音。

    “二伯,您不要着急,我今天就去老弟那里看看!”

    “好,找到了就叫他赶快跟我联系,我怕他被骗进传销了!”

    挂断电话,我习惯性地看了下手表,时针指向上午九点。我一骨碌爬起床赶紧给小徐打了个电话,当得知他已经报警,警方正在介入处理,让我们不要出城,特别强调对谁也不准提起那个村子的事,并随时准备传唤问话。

    听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第十章 小镇疑云

    我堂弟所租的房子在离我一个小时车程的市郊。我来到他的住处敲了半天门,始终都没有人回应,于是来到他所在的公司问了下前台,确认他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上班了,而且公司的相关人员也都在到处找他。

    难道真是陷进传销组织里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了,公司的王冰跟他合租,我帮你把他叫过来,你问问他吧。”前台说完拨通了分机。

    不一会儿,一个瘦高个儿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你是刘洪的堂哥吗?他上个星期去钓鱼,结果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我也觉得很奇怪,那个地方他去了很多次了,已经很熟悉了。”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知道我这个老弟特别喜爱钓鱼,但是去钓鱼也不可能不回来上班吧,一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想到这里我赶紧问:“去哪里钓鱼了?”

    王冰脱口而出:“山驿水库!”

    “哦!”我点点头,脑袋里立刻有了一张地图,对王冰说:“明白了,多谢你!我去那里找找!”

    那个水库我很熟悉,去年的一次户外露营我去过,风景很不错,旁边是一个小镇,离冷石市郊有一个半小时车程。

    回到家整理了一下装备,我朝着山驿水库出发了。先是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来到市郊,然后登上了一位农民大哥的货车,在半道上下车步行半小时后就到了山驿水库。

    水库的闸门口立着两块醒目的警示牌:“禁止游泳”和“禁止钓鱼”。看到这里,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猛地揪了一把:刘洪不会落水了吧?

    我又四处张望了下,闻到了一股焦糊味,顺着味道仔细一看,一对老夫妻在水边烧着纸钱。

    我好奇地走过去问:“大伯大妈,你们这是?”

    “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妈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了。

    “唉!小伙子,我们的儿子上个星期来水库说是游玩,但是至今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大个人,不可能走丢,我们只能认为出了意外。”大伯说完也开始流泪。

    我默默地点点头,不忍心看这悲痛的场面,转身就要离开。

    “小伙子,小心点!最近这块地儿失踪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年轻人……”背后老伯的这句话让我打了个冷颤,头皮立刻炸了。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问:“大伯,你们报警了吗?”

    大伯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报啦!但是有什么用?我天天往镇上的派出所跑,一直没有消息!”

    “哦,大伯,那……”我说:“最近你们镇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没?”

    大伯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什么怪事情发生。”

    “哦……”我点点头所有所思地说:“大伯!我想去你们镇上看看。我也是来这儿找我堂弟的。他上星期来水库钓鱼后,至今没有消息。”

    “唉!可怜的孩子,那……你跟我们走吧,我们马上就回去。”大伯说完搀扶起了一脸呆滞的大妈。

    我跟着他们走了一刻钟,来到一辆手扶拖拉机旁。我和大妈爬上了车的后拖箱,大伯费力的用摇杆发动了车子。一路上大妈沉默不语,我握着大妈的手说:“大妈,不要伤心,也许您的儿子还好好的呢。”

    “小伙子,你不懂,母子心连心啊!儿子出事了,当妈的心理知道……”大妈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我看着大妈悲痛欲绝的脸不由得想起了我的母亲,心想:明天就回家看望父母。

    拖拉机颠簸了快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小镇。

    “小伙子,饿了吧?就到我们家吃饭吧!我们碰到也算有缘分……你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呢。”大妈说着满眼期待地望着我,我不忍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这顿饭吃的很好,标准的农家饭菜,绿色食物。吃饭期间,大伯和大妈的表情不再悲伤,充满了平静与祥和。

    “小伙子,你不是问最近镇上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么?我倒是想起来了。”老伯抿了一口酒说:“以前镇上有很多流浪汉的,最近都没有了,说是被送到收容所了。不过说是那么说,但是鬼才信!因为我们镇根本就没有什么收容所!”

    听到这里,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你们的儿子肯定跟我老弟一样,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抓走了!”

    “什么!”老俩口惊呆了。

    “最近镇上有没有什么人一夜暴富?”我问到。

    “的确有!”大伯说:“镇医院的几个小医生前几天一人买了辆小车,听别人说叫什么广本来着。”

    大妈接过话茬:“听付婶说,这些医生在冷石市彩票站合伙投注买了张彩票,中了五百万!”

    我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匆匆吃罢午饭后告别了大伯大妈,来到镇上的一家劳保店买了一个大编织袋。接着,我来到镇郊的一片树林里把手表解下戴到了脚踝上,然后把身上涂抹得脏兮兮的。

    我返回镇子,周旋于各个垃圾处理点,捡了一些塑料瓶子和破烂玩意放进编织袋,并不时的把一些脏东西涂抹到衣服上。等一切准备就绪,经过一家服装店,通过玻璃大门的反射,一个现代拾荒者产生了。

    傍晚,我来到一座拱桥下蜷缩而卧。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有模有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了一下后对我说:“你是刚来镇上的?”

    此人有问题!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充满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抱紧怀中的编织袋颤颤巍巍地说:“是……是啊,我今天中午才到的,这……这个镇上的水瓶多啊!”

    他看着我的举动笑了:“呵呵!放心吧!没人抢你的水瓶子,你这么年轻怎么靠捡破烂为生呢?”

    我装作可怜的样子说:“唉,爹妈死的早,相依为命的老弟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再加上又没有读过什么书,只能干这个!”

    他一脸同情的样子说:“真是可怜啊……孤苦伶仃的,造孽啊!”说完,他话锋一转:“我是镇收容所的所长,你跟我走吧!你放心!保证跟你安排工作的,当镇上的保洁员!比你收破烂强,而且工作中你照样可以捡水瓶子!”

    我装作兴奋地样子说:“真……真的啊!太……太感谢了!”接着我马上转变为一付哭腔,努力装作喜极而泣的样子说:“好日子终于来了!”

    “你真的是好运气呢!”那个自称所长的人说:“我们镇刚成立的收容所。换做以前,你就要被赶出去!跟我走吧!”

    我小心的跟着这个所谓的收容所所长,一路来到了镇医院门口。

    “咦,这里是医院啊!”我疑惑地说。

    “先要跟你全身体检和消毒啊!万一有传染病怎么办?”他回过头笑了下,看得出他是皮笑肉不笑。

    进医院过门诊大厅,转角来到了楼梯口。他转过身对我说:“政府刚给医院拨款了,上面正在装修还不能用,现在临时办公在地下室,跟我走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个小镇笼罩在一股无形的恐怖之中。我点点头跟着他往地下室走,悄悄地把手伸进包里握住了刀柄。

    地下室的温度明显比上面低好几度,给人的感觉很凉爽,但是很阴森。

    “你先进去休息下,医生马上就过来!”他说着打开一扇铁门,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这个地下室给人的感觉好像过了很长的年代,应该是个防空用的设施。中间的甬道顶上亮着灯,左右两侧有一些沿着墙壁一字排开的房间,都是清一色的铁皮门,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窗口,下方涂着血红的编号,只看得出房间内亮着白色的灯。

    所长把我带到一个编号为“9”的房间门口停下,然后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到对应锁孔编号打开了门。

    突然,我浑身一抖,感到十分不妙,正准备转身时,那个所长也突然转过了身。我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同时感到由腰部蔓延开的一阵抽搐与刺痛,脑袋嗡的一声,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一个房间内了。我四下观察了一下房间,里面有个蹲便器,地上摆着一个上学时体育课上用的绿色保护软垫,上面铺着一床脏兮兮的被子。

    我伸了伸胳膊腿,见身体没什么大碍,赶忙卷起裤管看了下表,猜测我昏过去应该不超过十分钟。我赶忙摸了下全身上下,谢天谢地我的个人求生包和一些装备都还在。大概那个家伙认为我只是个拾荒的流浪汉,不会带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因此没有搜身。

    我起身拉了拉门,结果是徒劳,门纹丝不动,哪怕一点声响也没有。我又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坚固的墙壁,什么也没有。

    怎么办?怎么逃离这个鬼地方?我正寻思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来了!我心里一惊,赶忙从包里拿出辣椒素喷雾打开保险握在手中,保持原来躺着的姿势假装昏了过去。

    不一会儿,门开了,听声音,是那个自称收容所所长的家伙:“哟!这傻鸟还晕过去在呢!”

    “你是不是电的时间太长了!”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声回应到。

    “嘿嘿,有可能!这个家伙非常壮实,我怕电不晕他!”

    “哈哈,今天晚上来我家电电我。”

    “嘿嘿,好的,小心肝!”

    这种环境也不忘记打情骂俏,真是一对烂人!我想。

    “我先验血,说不定他的肾脏跟我们的客户很配,这样明天一百万就到手了,嘻嘻……”

    我眯着眼睛,看到他们的脚向我走来。当他们离我近在两步之遥时,我突然睁开眼睛,闪电般地按下喷雾按钮朝对方两人的脸上一阵狂喷。

    “哇哇哇……咳咳……哇咳……”他们痛苦地捂着脸,不一会儿就开始剧烈地咳嗽。

    我屏住呼吸继续向他们喷了两三秒,然后迅速起身。见他们已经没有反抗能力,我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大串钥匙,跑出房间找到钥匙编号反锁上了门。此刻,我的脸上也开始火辣辣的刺痛起来。

    锁上门后我对着走廊大声叫到:“还有谁被关着!我是来救你们的!”

    马上,斜对面的“3”号和“4”号两扇门被猛烈地拍击,门上窗口的磨砂玻璃上映射出朦胧的人影。我依次打开门,当打开第二道门时,看到了我的堂弟。

    “啊……哥!是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堂弟激动地说。

    “走!到外面再说!先逃出去报警!”说完,我带着他们跑出了医院。

    在靠近医院不远的一条路旁,我把那串钥匙丢到了一颗树下面的深草丛中。

第十一章 罪恶交易

    我和堂弟与那个一同被救出来的小伙子一路狂奔,来到了镇派出所。

    “你们有什么事情?”值班的一位民警抬眼看了看我们,低头继续看报纸。

    我气喘吁吁地说:“我们要报案!医……医院里有……有人……贩卖人体器官!”

    “哦?”民警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们,也许是通过我们的眼神看出不是在说谎。他连忙站起身,提起旁边的电话扭过头对我们说:“你们稍等!先到大厅的椅子上坐会儿。”

    听到这句话,我们松了口气,坐在大厅椅子上小声地聊了起来。

    通过跟我堂弟交谈,得知他是在水库岸边钓鱼时被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武力胁迫,以不准在水库钓鱼触犯了法规为由,要送到镇派出所接受处罚,结果给直接带进了镇医院地下室。一起被关进医院地下室的还有很多人,有的是被骗进来的,有的是被人强行带进来的。

    “我们天天抽血、验尿、检查身体!”老弟说完让我看了看布满针孔的胳膊。

    “他们过几天就会带走一个人!之前带走的一些人是智障,也有一些这个镇子里的流浪汉。”旁边的小伙子说。

    看到这个小伙子的面相,我眼睛一亮:“请问你爸妈是不是住在镇东头,有一台手扶拖拉机?”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激动地问,眼睛里充满了兴奋与疑惑。

    此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两位老人的儿子,而且他的相貌也跟那位大伯很相像。想到这里,我把跟大伯大妈如何碰到,又如何一起回镇子的事跟那个小伙子说了。他听完,眼睛立刻湿润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警察,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办公室,然后拿出纸笔让我们详细描绘下所遇到的具体情况。他一边听一边记录,时不时地问一些相关的问题。

    当我们把一切详详细细地说完后,警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好像不太相信我们所说的话。

    “嗯!你们发现的可能是个重大刑事案件!我马上向上级反映一下情况!你们到这里先等着,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取证!”说完,他迅速起身离去。

    一分钟不到,门外忽然吆吆喝喝冲进来一群戴着头套的人,二话不说把我们拖出派出所塞进了门口的一辆无牌的黑色商务车。

    我一边挣扎一边吼叫:“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抓我们?”

    车内的人没有说话,商务车带着我们七弯八拐来到了一栋大楼前停下车,然后车里的人把我们给押到了一个房间。

    “嘿嘿,还想报案?你们根本不是受害者,你们是行凶者!”一个大肚子、脑袋秃顶的人取下我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部抖落在了桌子上。

    他拿起我的小直刀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个是管制刀具!”

    接着他又拿起辣椒素催泪瓦斯仔细看了看,然后嗅了嗅:“嘿嘿,小子,这个也是管制的,属于警用器械!”

    我心里一沉,知道这些东西在公共场合携带确实违法,不过我装着糊涂的样子辩解:“这个是我防身用的,又没有拿出来害人!”

    “还说没有害人!”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人,正是那个自称收容所所长的家伙和那个女医生。他们双眼通红,不断流出的眼泪和鼻涕混合到一起涂满了整张脸。

    “江哥!”那个女医生一声肉麻的娇呼,满脸委屈。

    秃顶胖子一脸色眯眯地盯着女医生的胸脯一脸坏笑地说:“我的罗医生,这些家伙已经自投罗网了!放心,这次他们逃不掉了!”

    “坏了!他们是一伙的!”老弟绝望地说。

    秃顶胖子挥了挥手:“给他们带上绑带,押回医院!”

    就这样,我们再次被强行押上了那辆黑色商务车。

    路上,秃顶胖子问罗医生:“李老板的肾源如何了?”

    女医生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他:“前面两个不匹配,今天新到的货物准备马上体检和化验,如果符合就取出来!”

    “哼哼!不错!”秃顶胖子脸上掠过一丝诡笑:“好,要加快进度!这几人是我们冒着风险从派出所里偷出来的,而且李老板要的急,他说如果今天能够给他消息,可以多加二十万!”

    我听到这里气上心头,恨不得这辆车来个侧翻,与这些看似黑社会的人和医生一起同归于尽。

    很快,我们来到了医院,堂弟和那个小伙子被带到地下室,我则被带到了二楼。他们强迫我洗了个澡,趁这个机会,我取下腰后随身携带的折刀,在换上他们给的病号服时,把刀重新挂到了腰后。

    更衣完毕,我被强行进行了一系列的体检。期间我想尽一切办法来逃脱,但是他们看得非常紧,根本没有机会。

    “最后一项,带他去尿检!”罗医生瞪着我,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两个人走过来,二话不说把我带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情急之下,我有了个冒险的主意,决定实施后我说:“我要大号了!”说完,我恳求地望着他们。

    “哈哈,去吧,我怕你肠子里面的脏东西发酵时间长了产生毒素影响了我们的财源!”一个瘦猴样的家伙说。

    “嘿嘿,别耍小动作,不然……”另一个身材中等的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腰上的一把手枪。

    我装着惧怕的神情点点头,来到厕所靠里的一个蹲位蹲下,左右看了看故作惊呼到:“这里没有厕纸啊?”

    “妈的!真烦人!你去罗医生那里拿点卫生纸,我一个人看着就够了!”我听到一个家伙不耐烦地说。

    听脚步声走远,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厕所。里面很暗,外面很亮,我可以看清那个守卫的一举一动而他却看不清我。就见他点了一支烟悠闲地吸着,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快感。

    这个厕所是那种老式的厕所,有大的入口而没有门。厕所尽头的墙上有一扇比较宽大的左右拉合的铝合金玻璃窗户。看到这里,我按下冲水阀门,趁机打开了窗户。我探出头迅速往下看,通过路灯可以看到下面是一片绿草地。

    我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回过头看看门口的人,他还在吞云吐雾。看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攀上窗台跳了下去,落地的瞬间来了个前滚翻,接着迅速起身向镇中心狂奔,一直跑到了大伯大妈的家。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大妈见我这副狼狈样赶忙递过来一杯水。

    我喝下水把气喘顺了,把医院、派出所和那群恶人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他们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大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大妈!别伤心,我一定会救你儿子出来的!”我安慰到。

    “这些败类,居然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连本镇的人都不放过!”大伯捏紧拳头浑身发抖。

    大妈擦了把眼泪:“唉!老伴,你忘记了?上个月,你去买药,就是那个罗医生,她尽跟你开价高的药,你还和她骂了起来。”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就骂了她是个潘金莲!没想到她……她居然……”大伯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我们去市里报警?”大妈问。

    大伯颤抖着手点燃一根烟说:“谁知道市里面的人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听到这里,我赶忙安慰:“你们先别急!等明天天亮了,我想办法混进医院,然后救他们出来!”

第十二章 活死人

    第二天吃罢早饭,我换上他们的儿子小叶的衣服,找大伯借了几百块钱买了顶棒球帽,配了一副日抛型隐形眼镜,在经过一处地摊时,买了把仿造的瑞士军刀。我来到那棵树旁,在草丛中扒拉几下找到了那串钥匙。

    虽然现在是一大早,但是医院里已经挤满了看病的人。我直接来到地下室,刚要转角进门,忽听走廊那头传来说话声。我赶紧一个闪身躲进角落,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就听他们其中一人说:“那小子报警了怎么办?”

    “嘿嘿,他穿着病号服,又没有钱,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跑路?”

    “万一他镇上有亲戚呢?”

    “不怕!他们昨天报案后,老大查了下昨天逃走的那小子的信息。他没有什么背景,就算要报警也是到冷石市,冷石市有我们的人!放心!他在我们的地盘,不能把我们怎样。”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对了,罗医生真是个尤物啊,真想……嘿嘿!”

    “她这个荡妇!只有有钱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哈哈哈哈……”

    “对了,昨天化验结果出来了。你说他妈巧不巧,那个小子的肾脏跟李老板很匹配。”

    “唉,可惜逃走了,不然我们又可以收入几万!”

    “其实我们该知足了。多亏了那些流浪汉,我们赚了几十万!而且还给镇上美化环境做了贡献,哈哈……”

    “嘿嘿,尸体处理的很到位哦!”

    “废话,我舅舅就是火葬场的老板!”

    “……”

    我触摸了一下录音关闭键,心想:这些作为证据应该够了!我探出头,看到那两个人守在铁栅栏门旁吞云吐雾,走廊里充满了浓烈的烟草味。

    我上楼梯来到医院一楼,看到大厅内的人都顾着排队挂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来到消防警报器旁假装等候,趁周围的人不备,时不时地回过身用多用军刀的螺丝刀拧螺丝。就这样来回几次后,报警器的盖子打开,我迅速按下了里面红色的按钮。

    “叮……”刺耳的消防警报突然响起,医院里的人先是一愣,接着乱作一团。我乘乱跑进厕所,躲在门口探出头观察。

    医院内的人蜂拥着往外跑,里面有病人也有医生。当我看到地下室里的那两个家伙也跑出来后,赶紧跑进地下室,打开铁门大叫到:“老弟,我来了!”

    果然,还是原来的三号和四号门响了起来。我迅速打开门救出堂弟和小叶,和他们一起上楼混到了簇拥而逃的病人和医生中。

    我们冲出医院一路小跑来到小叶家,他们一家人见面抱头痛哭。

    “大伯大妈,此地不易久留,你们还是先搬走一段日子吧!我已经获得了相关证据,马上去市里报警!”

    小叶擦了擦眼泪,感激地望着我说:“小燚兄弟,真是谢谢你了,你救了我一命,不知该如何报答!”

    我点点头:“别这么说,那些家伙会完蛋的。你们准备去哪里?”

    小叶看了看父母:“哦,我们准备先回老家,在浮平市。”

    “以后我们会见面的!”我说:“山不转水转,我们现在就走!”

    说罢,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起来到长途汽车站,买票后就此分别。

    回到冷石市,我把录音做了个备份,然后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同录音一起快递给了市公安局。

    几天后,当地的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出了消息:“黑社会组织与无德医生勾结贩卖人体器官,酿造恐怖命案”、“沙华镇医院发现非法人体器官”、“火葬场老板毁尸灭迹”。

    看着报纸,此事终于告一段路,我的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石头。但是想到之前恐怖村落的事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曝光,我被公安局传唤去询问和笔录后也被告诫此事不允许外传出去,心里有些不悦。

    想到马上年假就要结束,我健身完毕躺在床上,想起这个不平凡的年假经历的这些事情久久不能入睡。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开收音机,准备让音乐助我入眠。

    女DJ柔美的声音响起:“……就在前十分钟,焕岩市中心发生七点八级地震……”

    “唉,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伤亡。”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按下切换频道按钮。

    “……由于周边的地震,导致美国黄石国家公园超级火山群已经出现喷发迹象……”

    “今年真是多灾多难!难道地球真的步入了末日危途?”我嘟哝着再次按下按钮:“……发现数个天坑,最深预计达到一百米……”

    怎么老是这种负能量的消息?难道真的到了世界末日?我想到这里关掉收音机起身倒了杯牛奶,刚要放到唇边,突然听到“哇”的一声,门外传来了一声让人心惊肉跳的惨叫。

    我吓了一跳,赶紧来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借着微弱的路灯,我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他手刨脚蹬,身下好像有一大滩血。

    难道是抢劫杀人?我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这里是郊区,而且这里住的几乎都是出租户,根本就没有什么有钱人,难道是凶杀?

    想到这里,我拿起一把长刀,准备出去门外看个究竟。我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几声沉闷的咆哮声,有点像狗,但我很确定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我来到窗边再次瞧看,发现那个原本倒地的人居然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那几声奇怪的叫声就是他发出的。

    就见他耸耸肩膀用力摆了摆头活动了下身体,仿佛在做一套诡异的伸展运动。接着,他左顾右盼了一下,站立几秒钟后突然朝对面一楼的小卖部狂奔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哗”的一声几乎是撞到了卷帘门上。接着他展开胳膊用力拍打卷帘门,“哗哗哗……”巨大的响声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些颤栗。

    拍门的巨响声仿佛是下一幕事件的信号。就在这时,空旷的道路上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很多人惨叫着推门而出四下狂奔,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一分钟不到,惨叫声、打斗声、呐喊声越来越激烈,我看到一个人倒在隔壁屋子的门前,他身后追赶着的一群人立刻围拢了上来。这一看,我吓得毛骨悚然,这些人居然徒手将倒地的人撕裂,接着他们仿佛得到了一种满足的享受,嚎叫着继续追赶着周围其他逃命的人。

    这分明是电影里的活死人!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这个念头,平息了一下心跳后赶紧反锁防盗门,打开台灯开始准备装备。

    门外的尖叫声和惨叫声让人心惊肉跳,不久后,闪动着的火光透过不厚的窗帘映射到了房间的墙壁上,反射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上。

    我一个箭步跑过去抓起手机,准备通知我的亲朋好友,居然没有信号!

    完了!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灾难终于来了!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背上战术背包,提上长刀鼓起勇气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浩劫。

第十三章 传染病医院

    窗外一片恐怖的景象,仿佛置身于各类丧尸电影中,只是外面的“活死人”不吃人只咬人。

    我想到遥远的故乡,料想那里应该没事,但一转念想到目前所在的城市,立刻被现实压得一片迷茫。

    一直困到屋中只有死路一条,必须要想办法出去!我努力地思索着应对办法,四下张望间瞟到了收音机。我赶紧上前打开,根据本市电台的频率一个一个搜索。

    “……现在被困到电台!很多同事已经被感染!我们已经把播音室的房间锁好,但是不知道能撑多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有多少听众在陪伴着我们……”收音机的喇叭里里传出女DJ急促而颤抖的声音:“我和导播在以前得到过消息,还没有来得及播报!好像是本市传染病医院的狂犬病病毒研究中发生了问题。据说是狂犬病病毒变异了,然后感染了研究院里的人,源头应该是从那里发起的……一个星期前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没有引起有重视……现在潜伏期到了大爆发……”

    听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

    冷石市的传染病医院是国内传染病方面研究机构中技术最前沿的,尤其是针对狂犬病病毒方面,可以说是全球的权威。刚听电台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是研究不当或管理不善导致的。

    “啊!外面的感染者开始猛烈地撞门了!我……我们不知道能否撑住……”女DJ慌乱的声音背后,我听到了剧烈的撞击声。

    “他们进来了……啊……啊……”女DJ说完这句话后,收音机里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惨叫声和感染者的咆哮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

    我紧张万分,全副武装地蜷缩在床角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期间我家的房门陆续被撞击,都惊无险的挺过来了。当然了,也有人拍门求救,但是我不能开门,鬼知道门外的人是否已经被感染者啃咬或抓伤。

    我下床仔细看了看窗外,发现一个活人或感染者都没有。想到他们可能畏光,也可能都已经死亡,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再次四下观察,确定无人后走出了门。

    路上到处是残肢断体和碎裂的内脏,旁边的几幢平房冒着烟,远处往市中心方向的高楼也被浓厚的烟雾所缭绕。不一会儿,街面上陆续出现了一些幸存者。他们背着大包小包,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四散逃离,不时传出汽车相撞的声音。看到此景我握紧刀柄,在路上找到一辆山地自行车,骑着它向离这里不远的高速公路口冲去。

    我租的房子处于冷石市的东郊,旁边就是通往浮平市的高速公路。冷石市共有三条主干道通往旁边的三个城市,除了我现在要去的浮平市,剩下的两个城市分别是西北方向的硐城市和正南方向的沧琼市。

    没过多久,就在我快要抵达高速收费站时,忽然听到那里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枪声在空旷的上空飘荡,显得特别悠长。我一个急刹,慌忙丢下自行车,躲在一旁小心地观察。

    就见高速公路路口已经被军事封锁,看来政府的响应速度十分快。一排排装甲车把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全副武装的战士拿着自动步枪把守着,和装甲车上面的炮手和机枪手一起紧张地注视着路口成千上万的人群。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不时有些胆大的家伙想冲破警戒线,都被无情的暴力阻挡。

    “大家不要慌,都安静安静,守守规矩!刚才对空的几枪只是警告,如果继续有暴力违抗者我们会当成感染者毫不留情的当场击毙!”一辆装甲车上的喇叭传出刺耳的声音:“政府正在想对策来拯救大家,请大家不要着急!请大家就在这里先等候,很快就会就其它不对派军人管辖和清理各大片区,挨家挨户送发食物和饮用水……”

    听到这里,我自认为没有那么乐观,心想:看来冷石市已经被军事封锁,任何人也别想出去。以这么恐怖的病毒而言,冷石市恐怕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它将在地球上消失!想到这里,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沮丧地加入人群,老老实实地等待着可能的救援。

    “唉,冷石市很可能要被夷为平地啰!”我旁边的一位老者一边说一边沮丧地摇头。

    “您怎么知道?”我好奇地问。

    “我以前在有关部门呆过,他们要怎么干,我能猜得八九不离十。”老者看着我说:“等他们取得市区一些重要机构的重要资料和数据后,很有可能就不会管我们了,最坏的是……”老者神秘地将手放到我的眼前做了个爆炸的动作。

    “哦?”我大吃一惊,心想这个所谓的重要资料很有可能就是病毒研究资料。我对老者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年轻人,我这一把老骨头死了无所谓!不过死之前要干点轰轰烈烈的事情才叫过瘾呢!”老者的语气说着说着突然变了,变得凶狠起来。

    他话音一落,冷不丁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带血的菜刀,举过头顶吼到:“我儿子就是研究病毒的!昨天他发病,是我亲手砍死了他!哈哈!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我儿子研究出的病毒的滋味!”说到这里,他迅速掏出一个装着粘稠液体的瓶子,啪的一下打开后把液体倒在菜刀的刀刃部位,然后朝自己的心脏部位狠狠砍了一刀。周围的人见状惊呼着开始骚乱起来,不顾路口的武装封锁四下奔逃。

    看到这里,我头皮一炸暗叫不好,赶紧朝旁边的一个加油站奔去。

    不一会儿,就听背后传来“嘣”的一声爆炸声,接着“哒哒哒……”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我立刻被爆炸的气流给推到,趴在地上回头看,整个高速公路乱成了一锅粥,发疯般的人们潮水般往高速路口涌,最前面的人不断地倒在子弹下。我一骨碌翻了个身爬起来就跑,感到身旁的人都在纷纷倒下。此刻我什么也不顾了,玩命般地狂奔,甚至能听到子弹在我耳边飞过的呼啸声。

    加油站不能呆了,我看到了有两个满脸鲜血的感染者在游荡,我疯狂地跑了几分钟,来到了一处市郊的汽车经销商店。店铺的大门大开,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军队没有追过来,他们也没有必要追,他们的任务主要是阻止里面的人出这个难以控制的城市。想到这里,我稍稍放宽了心,看到大厅的汽车交付台上停着一辆崭新的SUV,反光镜那里系着刺眼的红布,钥匙还在上面插着。

    虽然我考驾照的时候,倒车入库没有考过,但是开车的基本技术还是掌握了。我打开车门,打算开着这辆车前往另一个高速路口碰碰运气。就在这时,我听到旁边有些动静。

    可能有幸存者!我闪过这个念头,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这个声音仿佛是人被关在屋子里久了想要出来的那种挣扎声。我顺着声音来到一扇门前,门旁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零件仓库”。门口的台阶向下延伸,越往下光线也越暗,最后只剩下一片漆黑了。声音正是从这恐怖的黑暗中传出!越来越强烈!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慢慢走下楼梯朝下面小声喊到:“有人吗?”

    “呜!”一声轻微的哀叫好像从下面的地底传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赶紧掏出手电打开,一手拿刀,一手拿着手电照了过去,映入眼前的一幕让我脑袋猛的嗡了一声。首先看到的是一片血红的眼睛,然后是白森森的牙齿和流着口水的嘴巴。这群病毒感染者发出呜呜的叫声,看见强光手电刺眼的白光后,纷纷用手遮挡着面部。

    突然,我的腿被一双手给抱住,接着感到双腿被强有力地往下拉,然后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我吓出一身冷汗,死死地握住手电朝着脚的方位晃动,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小孩拉住我的腿,正准备用口咬。

    手里的刀太大,离这个小孩的距离又太近,不好发力挥舞。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用战术手电前面的打击头疯狂地锤击小孩的脑袋并同时用腿猛踢乱踹。小孩受到攻击和惊吓,猛地向后一拉,把我的一只鞋子给拉了下来。趁这个空当,我连滚带爬地翻起身,半爬半跑冲上楼梯,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得见身后传来的怪叫声。我一口气跑出门外回过头,看到身后的病毒感染者一出门就被猛烈的太阳光照得缩了回去。

    等了一会儿,我小心地走进大厅,料想那些怪物已经回到了地底老巢,心想:是干掉他们还是开车逃走?我犹豫着,不经意间看到大厅的会客茶几上躺着两个玻璃啤酒瓶,旁边的沙发上有一截某种汽车部件上的黑色橡胶管。我立刻有了一个主意!

    我用橡胶管伸进那辆试驾车的油箱中利用虹吸原理弄了点汽油装进了啤酒瓶,接着扯下那段绑在反光镜上的红布一分为二,从瓶口塞进去做成了两个简易的汽油燃烧瓶。因为我从地下室逃出来的时候瞥见那个零件仓库有一些小型的汽油油桶,所以决定烧死那群感染者。

    我点燃瓶口的布,一手握着一个燃烧瓶慢慢重返那个黑暗的地下室。火光的闪动,越发加深了楼梯的恐怖,这一次我相对镇定一些,很快闻到了里面散发出的阵阵臭味。

    我的一只脚刚下到最后一级台阶,立刻往前方不远的地面用力扔出一个燃烧弹。就听“啪啦”一声,碎裂的啤酒瓶溅起无数的火雨飞溅开来,旁边的感染者条件反射似地往后缩。我见状马上把另一个燃烧弹扔向油桶处,“轰”的一声,一个火圈在地下波浪般散开。想到应该能够成功引爆油桶,我几步跑上大厅钻进SUV发动汽车,挂上前进挡撞破钢化玻璃门把车开到了路面上。

    我把油门踩到底,大约二十秒后透过后视镜看到汽车店还是老样子。我苦笑一声,心想:电视和电影里的很多镜头都是骗人的!

    开着车,双脚踩着离合和油门,这才想起我还有一只脚是光着的。好在没过多久,我就在路上从一条断腿上获得了一只休闲鞋,大小刚好合适。

    重新开动汽车,我决定到冷石市正南方通往沧琼市的高速公路入口打探一下,也许那里还没有来得及管制。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影,窗外的风景大同小异。很多房屋冒着滚滚的黑烟,街道上到处是遗弃的车辆和散落的物品,血浆和残肢碎肉随处可见。

    好景不长,当我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时,发现路口已经被撞成一团的车辆死死堵住,只有弃车步行。

    刚下车,我看见一个路口处喷射出一条长长的火焰。我一个激灵,赶忙躲进了路口一间已经被洗劫一空的服装店。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几声狗的哀叫,接着我看到一群穿着生化防护服的人端着喷火器从路口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我想:这些人肯定是去传染病医院拿资料的。

    等他们走远后,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根据他们的路线,是去医院无疑,我必须在他们赶到医院之前找到资料,也许利用这些资料我可以保命,不然我就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出去,我必须冒这个险!

    我暗下决心,借着道路旁的商店做掩护,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医院。

    这个医院已经被感染者洗劫过了,地面和墙面上到处是喷洒的血浆,有些内脏粘在上面已经风干,窗户已经被砸烂的救护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院子里。

    我忍着空气里略带腐臭的血腥味,继续跟着这些人来到了医院研究所。这是一幢五层楼建筑,他们留下两个人守住门口,剩下的六人从内部独立供电的大门刷卡后走了进去。

    看到这里,我绕到研究所大楼的后面,看见有一扇破裂的窗户,尖锐的玻璃上还挂着一团碎肉。我头皮一阵发麻,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筋把碎玻璃给清理后从窗户爬了进去。

    这些人开始在一楼搜索,我绕过他们来到了二楼。由于没有电,里面很暗,我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开始寻找。我走了一圈,通过门牌发现二楼全都是动物实验室,不时的从里面发出各种动物的叫声。见没有什么收获,我直接跑向三楼,正好看见有几人正从下面的楼梯上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待他们全部拐入了二楼的走廊,我迅速跑到了三楼。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哇”的一声惨叫,接着传来了“呼呼呼……”喷火器喷射火焰的声响。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动物感染!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旷的实验室大楼回荡。

    难道里面的动物也被感染了?想到这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慌乱之中找到了一间虚掩着门的办公室闪身进去,关好门把里面的书柜拖到了门口。

    外面的动静逐渐消失,然后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大约过了五分钟,各种动物的嚎叫声和惨叫声传来,听得出来有狗和猴子的。很明显,这是动物之间在相互残杀。

    不一会儿,外面再一次恢复了平静。我挪开书柜打开门走出去小心地来到二楼,就在楼梯口那里看到了一片血海。有几个人和一些实验用的猴子和狗浑身是伤,肚皮敞开,露出红褐色的内脏。

    我强忍着恶心从血泊中捡起一把火焰喷射器,从一具尸体上取下燃料箱背上后走下了楼梯。

    在楼梯转角处,我看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生化面罩滚落在一边,他的后脑勺有一处凹陷已经停止了呼吸,看得出是由于慌乱下楼不小心滚落楼梯给摔死的。看着这具完好的尸体,我灵机一动有了个主意,心想:如果能够伪装成这类人,说不定就可以顺利通过严防死守的高速路口了!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响指,赶忙换下了尸体上的全身装备。就在我刚背上喷火器准备起身时,挂在肩头的对讲机响了:“B组,情况如何?”

第十四章 大地震

    听到声音我愣住了,硬着头皮压低声音回到:“就剩下我一个了,其它队员全部遇难!我们打开实验室后,里面的猴子和狗也染上了病毒,我们得人都是让它们给残杀的。”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

    “资料找到没有?”

    “没有找到!为求自保,我用火焰喷射器对付这群动物,医院研究所大楼已经起火了!”

    对方沉默了一阵说:“哦,知道了,回来吧!做个报告!”

    我回到:“是!”

    结束对话,我打开火焰喷射器,点燃了研究所大楼一楼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心想先到沧琼市的高速公路口再说,如果跟我通话的人恰巧在那里,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我走到医院大门口,门外突然串出两只浑身血污的大狗拦住了去路。它们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死死地瞪着我低声咆哮,浑浊的口水滴滴嗒嗒往下淌。

    我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端起火焰喷射器扣动扳机。就听“唰”的一声,让人激动的火舌喷涌而出,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维持两秒便缩了回去,变成了软弱无力的火苗,最后就干脆奄奄一息了。

    糟了,燃料被我烧毁实验大楼杂物间的时候给用光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卸下燃料箱向它们扔过去,接着抽出开山刀做出攻击状与这两只随时就要扑过来的狗对峙着。我脑袋里闪过一丝疑问: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些狗感染了病毒而不惧光呢?

    对付狗这种动物,要在它与自己之间制造障碍物。我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在不远处有一辆后门打开着的救护车。

    我慢慢向车尾靠近,狗见我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它们一边打量着我一边慢慢逼近,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吼声,它们正在评估我的实力。当我离车门还有两米远时,两只狗对视一眼,猛地一下向我冲来。

    不妙!我一个激灵,迅速转身冲到救护车尾门处跳了上去,双脚落地的同时一个急转,同时伸出双手拉住门内的把手合上了车厢门。就在门关闭的一瞬间,“嘭嘭”两声闷响,两只狗撞到了车门上。

    我松了口气,来到驾驶室与车厢之间的隔板处,打碎玻璃翻进了驾驶室。

    然而那两只狗并未放弃,它们分别从车的两侧包抄过来,一跃而起跳上驾驶和副驾驶两边的窗户想往里钻。我见状赶紧举起开山刀,毫不客气地朝着它们的脖子左右开弓一顿狂砍。几刀下去后,伴随着“吱呜”几声哀鸣,它们的脖子基本被砍断,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看着驾驶室内喷溅的狗血,我赶紧检查上身,还好穿有防护服。

    看着狗的尸体,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着恶心把它们的脑袋推了出去。与此同时,我看到了座位下躺着的车钥匙!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我惊喜地捡起钥匙,插入钥匙孔刚准备点火,车顶上突然“嘭”的一声响动,感觉有个很重的东西砸到了上面,就连车都上下晃动了一下。接着,一只毛茸茸的胳膊从车顶伸进车窗,疯狂地四下抓掏。我脑袋嗡的一声,赶忙发动汽车,挂好前进挡把油门死踩到底。

    “吱”的一身,救护车猛地向前一冲,借着强大的惯性,我看到一个东西从车顶上翻滚着掉落,居然是一只强壮的黑猩猩!

    我没有信心对付这只发狂的灵长类,慌忙提高档位疾驰而去,半小时后来到了正南方通往沧琼市的高速公路口。那里同样重兵把守,对面的士兵示意我下车后,立刻围上来一群跟我同样装扮的人。他们对我喷洒了一种白色的液体,然后仔细检查了下我的全身,接着脱下了我的防护服。他们最后又隔着制服仔细检验了我的全身上下,拿出对讲机说:“报告!他没有受伤!”

    “知道了,带他到车上先休息下!”对讲机的另一头传出来一句让我激动万分的话语。

    我低着头,里面一人把我带出层层防守的高速公路口,让我钻入了后面的一辆大型商务车。

    我说:“资料没有拿回来,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上级已经下达命令,马上清理冷石市!”他说完不屑一顾地转身走了。

    见他走远,我下车看左右无人注意到这里,赶忙骑上旁边的一辆警用摩托车,掉头直奔沧琼市。

    在路上,我不禁感慨万千,想起了在冷石市的朋友和亲人,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安全脱险又或者已经离开了人世。

    这一路畅通无阻,我自嘲地想:摩托车超速跑高速,很多人都没体验过吧?真是飞一般的感觉!

    两个小时后,我看到了进入沧琼市的指示牌。这时,几架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从天空呼啸而过赶赴冷石市。

    沧琼市入口收费站有两个士兵把守,看见我一身特殊身份的制服和警用摩托车后没有说什么,直接就放行了。我来到市中心,首先打电话跟父母报了个平安,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一家中餐馆,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看着吧台上的电视新闻。

    “……还有十分钟,军队就要接管冷石市,现在所有军队正在集合,让我们一同为遇难者默哀,祈祷冷石市里的幸存者平安……”看着主播慷慨激昂的播报,我的心情非常沉重。看了看周围,餐馆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有的表露出紧张,有的默默擦眼泪,有的则幸灾乐祸。

    说实话,我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买单后来到一家眼镜店配了副结实的眼镜,然后去商场买了一套户外的行头,最后来到一家招待所,登记入住后来到三楼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给惊醒,同时身下的床开始剧烈地晃动。

    “不好!地震了!”我叫了一声,赶忙抱起背包滚到地上爬到了衣柜旁。我让背部紧贴衣柜,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此刻我只感觉得到地板的震动、头上的响动和不断掉落在我身上的小石块和墙灰。

    几十秒后,周围的环境由嘈杂变成了寂静。我深吸几口呛人的空气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接着尝试着动了下全身的各关节。还好,我感觉我的身体并无大碍,我心里一边默默感谢着老天爷,一边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全身。

    运气不错!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大伤,只有落下来的尖锐砖砾划伤了大腿。我打开手电筒查看了下四周,发现我身处于一个三角的空间里:落下来的预制板、砸烂的衣柜和地板构成了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由于可能还有余震,我赶紧顺着三角通道爬出了废墟。

    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象,我觉得自己很庆幸。这个招待所还算结实,只是部分塌陷。

    外面一片漆黑,只能模糊地看见周围倒塌成一片的建筑。地面上不断冒出的电火花刺痛人眼,电流的滋滋声让人心神不安。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半。

    此地不宜久留,要尽快去下面的开阔地!想到这里,我用床单和被套做成绳子绑在床头滑下了三楼,迅速跑到了空旷的地方。我的双脚刚刚站立,马上感到一阵猛烈的摇晃。我一个趔趄赶忙顺势趴到了地上,仿佛是一条置身于暴风雨中的小船。余震过后,四周又是一阵响动,一些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房屋此刻再也经受不住再次的震动,噼里啪啦争相倒塌。

    等一切再次恢复平静后,我起身跑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区广场。此刻这里的人还不多,他们很多都穿戴整齐,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些夜猫子,这个不好的习惯却让他们逃过了此劫。人群中还有一些满身尘土,穿着睡衣或内衣的人坐在地上,有的双眼呆滞有的嗷嗷大哭,还有一部分受伤的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看着他们千奇百怪的表情,我顿时感到一种强烈的无助感。

    先听听有什么消息没。我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打开了收音机。

    “……美国黄石超级火山群的全面喷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引起了全球地质的不稳定,现……大……救……政府……嗤嗤嗤……”收音机的信号时好时坏很不稳定,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世界末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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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5897/ 第一时间欣赏苟活流的胜利最新章节! 作者:老燚所写的《苟活流的胜利》为转载作品,苟活流的胜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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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流的胜利介绍:
苟活流,也被称为生存主义者,是具有强烈生存意识的一群人。
战争过后,废土世界,幸存的人类苟活于全球的七个庇护所。本书的主人公杀出残暴统治下的六号庇护所,一路挣扎求生,结识了不少来自于世界各地志同道合的苟活流,一同对抗极端气候、暴徒、变态组织、恐怖生物、邪恶集团……苟活流的胜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苟活流的胜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苟活流的胜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